
【牛岛若利】你我之间的无数春天
*成年牛岛,9k+一发完
01.
为什么又是这样。
在大学城吃夜宵时发现一个人长得很眼熟,而且对方也正打量着我,这让我紧张地将纸巾攥来攥去。我面前有吃了一半的韩式泡菜饼,但我没胃口将剩下一半吃掉,我只希望那个人不要再明目张胆地停下来看我了。
要知道整个第二学期,我都处在一种对男性的恐慌中:没见过几次面的学长到处打探我的住所、被神经兮兮的男同学尾随……以前只在网络上听闻的事情这学期我...
*成年牛岛,9k+一发完
01.
为什么又是这样。
在大学城吃夜宵时发现一个人长得很眼熟,而且对方也正打量着我,这让我紧张地将纸巾攥来攥去。我面前有吃了一半的韩式泡菜饼,但我没胃口将剩下一半吃掉,我只希望那个人不要再明目张胆地停下来看我了。
要知道整个第二学期,我都处在一种对男性的恐慌中:没见过几次面的学长到处打探我的住所、被神经兮兮的男同学尾随……以前只在网络上听闻的事情这学期我都赶上了,我严阵以待,尽量把自己缩起来,出门吃夜宵的唯一慰藉就是有个朋友陪着我。
但我这朋友除了吃,就没别的用了。
在把我剩下的那份泡菜饼吃光后,她终于理解了我为何坐如针毡。她发现了不远处的那位男生。
“我们快走吧。”我小声说。
“走?我点的烤肉拌饭还没上呢,”她朝我凑近了些,目光却仍旧停在那男生身上,“喂,你说那个人长得像不像我们初中的同学,牛若?”
“我刚才没敢仔细看……你说牛若,难道是牛岛若利?”
这个名字封存了太多年,从嘴里念出来时,我甚至有种这声音并不来自于我的错觉。
这次我望过去的目光不再遮遮掩掩,我终于明白先前晃眼一看的熟悉感来自于哪,那个人确实很像……或者说根本就是牛岛若利本人。他长得很高,可能已经超过一米九了,他有着粗密的眉毛和棱角分明的下颌,光是看着他的脸,那些朦胧的初中回忆便像雾气一般弥漫开。
他已经定定地观察了我们一段时间,好像还准备走上来,我都开始预想要怎么打招呼了,然而他刚上前两步就被一侧的销售拦下。
是健身房推销。我一下就认出来,同时心里清楚,这附近的健身房都是开业不久就倒闭,经常有学生被骗办卡。我以为牛岛会马上走开,没想到他愣是在原地听了半晌,神情认真得像听课。
朋友喃喃反诈宣传任重道远,我则有些看不下去,纠结一会,眼瞅着他已经跟人家交流起来,我最终起身走了过去,一边抓住他的衣袖、将他带向我和朋友这边,一边向推销员道歉:“不好意思,我们等他挺久了。不请私教,不办卡,谢谢。”
刚才只是远远一瞥觉得他很高,现在靠近了才切实感受到体型差距,我发现自己居然只到他胸口。
他低头冲我们问好。
牛岛若利,他还记得我们。
我们三个互相注视了好一会儿,朋友像是没觉着尴尬,叽叽哇哇的招呼他一起吃夜宵。他说:“不必了,谢谢。”却还是坐了下来,于是我又开始紧张了,我感到胸腔里有一块很久没用过的肌肉猛地缩紧。
当他再次望向我时,我有种被催促着开口的使命感。
“嗨,好久不见。”我干巴巴地说。
“是很久了。”
“刚才在和那位大叔聊什么?”我搜刮话题,向朋友投去求助的目光,可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拌饭里,我只得强撑起笑容独自应对,“牛岛君,这附近很多无良商家向学生推销,不用理他们。”
“我在和那个人讨论训练方法,他的名片上介绍自己是健身房的工作人员,可他却回答不上相关的专业问题,”说着,他皱紧了眉,表情凝重得像是被叫上主席台讲话的学生代表,“为什么?”
因为人家大概率只是个小小的销售而已,负责销售端,不负责服务端!
我控制住嘴角的抽搐,试着让它看起来像个笑容,心里感慨即便过去如此之久牛岛君一根筋的地方还是没变。为了减少说明的麻烦,我回答:“可能他只是个临时工吧。”
牛岛点点头,好像认同了我的说法。
这次换他主动开口:“你在这附近读书?”
“是。”
“我在元治大学。”
“啊,文化祭时我去过那里,你们学校的炸猪排饭很好吃。”
“……”
呃,难道他不喜欢炸猪排饭?感觉他的眼神一下子变锐利了,他这是……在等我说话?
说什么?
我笑不出来了,在桌子底下狂踢朋友的小腿,她这才抬了头,看了看沉默的我和牛岛,疑惑道:“你们聊到哪儿了?”
“在谈学校,”他一板一眼地盯着我道,“我说了我的学校,该你说了。”
“呃……”原来是这样。
我简要向牛岛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学校和专业,其实我认为他没必要问,因为我们的关系真的很浅,这次偶遇后指不定以后都不会再碰面了。但牛岛若利那“不听到答案就不放弃”的神情令我难以拒绝。
之后我又和牛岛起了几个话题,可惜都草草中断,他不善言辞,而我过于拘谨,气氛一度跌到冰点(但我猜他没感觉出来),幸好朋友吃饱饭后想赶紧离开,我才终于有了理由和牛岛告别。
回去路上朋友才反应过来,拽着我问:“牛若怎么只问你的学校,不问我的?”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但我还是愤愤地瞪她:“因为你当时只顾着吃饭!”
02.
到第二学期结束,我都没有再去过那条和牛岛相遇的学生街。
我好些年没关注体育竞技了,怀着好奇之心搜索牛岛若利的名字,弹出来的除了往期的全国大赛剪辑外,还有最近一些类似于“年轻主将哑火的一年”让人不太舒服的报道。
好吧,好吧。不舒服也不要紧。
我不得不承认,不管他怎样,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连高中同学的人和脸都对不上号了,与初中同学间的联系更是浅薄。关于牛岛若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击打排球时手掌会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那个声音哪怕在观众席也能听见,大家私底下都叫他“重炮”或者“大王牌”。
不过,我觉得他的实际性格要比那些称号无害得多。
他是个很好的人。
春假我决定坐大巴返乡。那天早上,我拎着很重的行李箱到上车点,大巴侧身的储物格已经堆满了东西,我不得不挪动它们,这异常困难,但很快车上下来一个人帮忙。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牛岛君?!”
一出口我马上后悔,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声音过于惊喜了。
牛岛若利今这次穿了纯白的运动速干衣,站在太阳底下亮晃晃的,如同某种发光体,很是惹眼。
他接过了我的行李箱拉杆,对我颔首致意:“你先上去。”
“啊,那麻烦你了。”
正是离校高峰期,车上坐满了学生,我的座位和牛岛的隔了好几排,上车后我们不会有讲话机会。但总归要感谢他的,我在背包里摸索一阵,赶着开车前绕过去塞了他一把饼干。
“谢谢。”
他接受了,盯了饼干几秒,又像觉得这种场合下自己该微笑般,侧过头咧开嘴,对我露出了牙齿。
03.
我跟牛岛若利目的地不同。我下车后,手机忽然收到了他的消息——自初中毕业我们就没联络过了,消息框一片空白,我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发件人是他。
“饼干很好吃。”
他这样写道,并配了一张照片,那是在车上拍的,由于背光和不对焦,得费好大劲才能辨别出饼干轮廓。
拍照技术太烂了啊牛岛君!
我发了个笑脸猪猪表情,配文:“可以给我个收货地址,我送一点给你~”
手机很快响起了嗡嗡的提示音。
“假期我要去美国,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取件。”
国外……难不成是留学?
我把消息再读一遍,又读一遍,似乎其间的每个文字都有重量,我无法解释自己毫无缘由的失落。
“美国?好远哦!”
“嗯。”
他言简意赅:“父亲在那里,我准备去参观外国的球队练习。”
我知道自己关心这位老同学的近况,而且怎么也停不下来。我从很久以前就对他有好感,我们只是偶然在路上遇见了打个招呼,或者在排球比赛前说“加油喔”和“我会赢”的程度,但跟其他把叛逆当酷的男生相比,听话且有教养的牛岛若利让我更容易接受。
那是在中学三年级的某一天。
那个时期我跟社团里的一位学弟关系不错,我的饭桶朋友叫他狗狗男,因为他真的和小狗一样眼睛湿润,阳光外向,人缘极好……同时非常固执。可惜我没及时察觉,当他把我叫到拐角告白,得到我明确的拒绝还是纠缠不休后,我有些吓到了。
只是平时聊得比较来而已,就意味着我一定要接受他吗?
我想不通,而学弟也不在乎我是否理解,他不厌其烦地诉说着平日里对我的关注,说到激动之处,甚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不知所措,想要后退,奈何对方施加的力气越来越大,让我的皮连带着骨头都火辣辣的疼,我几乎要为此哭出来了。
牛岛若利恰在那时出现。
他从拐角的另一头走出来,看到我们,猛地顿住了脚步。我用余光发现他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我想那时候自己肯定糟糕透顶:泫然欲泣的眼睛,不再整齐的制服,还有一个和我拉拉扯扯的学弟。
常年不动如山的牛岛若利,和学弟对上视线时竟然微微显出怒容。
——我觉得自己最后一定是因为无地自容才哭的。
几分钟后,这块小角落只留下了我和牛岛。我觉得丢脸极了,为什么偏偏要被他撞见?这么想着的同时我拼命憋回了眼泪,天呐,我才不要被当成莫名其妙的爱哭鬼。
然而牛岛若利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也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他沉默地看了我许久,忽然伸出手握住我那被捏得通红的手腕,他的掌心和烧开的壶底一样滚烫,指腹轻轻蹭过我那带有指印的皮肤。我发现自己惶恐得直发抖。
牛岛若利皱紧了眉毛,神情格外严肃。
他问:“校园欺凌?”
“没有,”我哑着嗓子解释,“我们……我们只是吵了一架。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觉得麻烦。”
牛岛松开了我,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告诉我用水沾湿后裹手上会好受许多。他没有刨根问底,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比起言语更注重实际行动——我承认自己被他这点打动到了。
从远处吹来的风让樱花簌簌地落下,不断翻滚的花瓣雨点般落在脚边,可那些景色与我无关,我朝思暮想的,始终只有少年茶棕色的双眼。
要是我那个时候……
思维猛地顿住。
那个时候什么?
我连自己抛出的问题都找不出答案。从回忆中抽身,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迟到多年的失落感盘踞心头,那种我必须要做点什么的使命感又出现了。
刚好又到了一年中花满枝桠的季节。鬼使神差的,我给他发了消息。
“美国也有樱花吗?”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他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隔了好一段时间才回复:“我住的附近没看见。”
还以为话题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他又补充:“我们学校里有很多,开学后如果你来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
04.
可是我一直到大学毕业都没有再去过他们学校,更不用提和他看什么花。
人际交往就是这般充满不确定性,那次从美国回来后牛岛若利就状态回暖,忙碌于各种比赛之间,而我也因为实习和学业失去了同人闲聊的精力,很快,我们就回归到了最开始的陌生状态,只有节假日间互发的祝福语提醒彼此自己认识过那么一个人。
这才是我们该有的关系,我们来自于不同世界。我真心这样认为。
毕业后一年,我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恋爱,在公司也四处碰壁,重新收拾好心情后干脆考了家附近的学校担任行政,每天工作时骂骂那破烂的单位内部软件,闲下来就听同事聊她们的老公孩子,生活平淡如水。
直到同事告诉我,V1联盟球员牛岛将来我们学校指导排球运动。
各个办公室都非常激动,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去找牛岛合影。
只有我没有搭腔,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牛岛若利来学校那天,室内体育馆外布置了大量的花篮,可能领导都是这般形式主义吧,明明学校里自然开放的花就够多了,地面近乎成了樱色的海,我走在路上经常能听见值日学生们的抱怨。
但这种景象不会持续太久,春天就快结束了。一切都将回归正轨。
我没有跟着同事们去凑牛岛的热闹,比起浪费午休时间去挤人堆,我更愿意独自散步。
没多久后体育馆的活动结束了,我看到乌泱泱一群人走过,在最前面的是校领导和牛岛,我好奇多看了两眼,心想牛岛君知不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呢?然后马上又被自己的问题逗笑。怎么可能,我想,他应该都快想不起我的脸了。
牛岛若利在这时候停下脚步。
他朝着我的方向转过头,但因为相隔太远,我无法判定他是否注意到了我。不过,就算真看到了也不可能马上认出我吧,都多久没见了。
我就这么一想而已,结果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往这边大步走过来。
没人理解他的行为,注意到异常的人群发出窃窃私语,但我分不出神去听。头顶的树枝随风摆动时发生碰撞,花的香气渗进空气,味道浓郁得让我开始呼吸不畅。
我看着他停在面前,脑袋里只剩下空白。
牛岛若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垂着眼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打算微笑,但刚一扯动嘴角就又抿了回去,转而更正常、更直截了当地开口:“我觉得,我的运气果然很好。”
“诶……?”为什么?
“因为我们又见面了。”他说。
05.
初中的最后一天,我以为自己会有什么不同。
然而我还是一样的在牛岛面前扭扭捏捏聊不下去天。
好在牛岛读不出我的欲言又止,也不在意我为什么会突然跑到男生宿舍来和他道别,他只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家里的佣人不断把他的书、行李箱和哑铃搬上车。
似乎对他来说,无论那是否是我们的最后一面并不重要,他对于人的情感变化不甚敏感,包括他自己的,我很羡慕他这点,这让他看起来非常云淡风轻,像我就做不到了。反反复复几次心理建设后,最后还是他主动提出要不要握一下手。
“临别时一般是拥抱,”他说,“但考虑到你是女性,还是握手更适合。”
我用力点了几下头,接着伸出右手——反应过来后马上换成了左手握住了他,因为太过慌张,所以连他手掌的触感都未好好感受就松开了手,然后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他。
我发誓自己最开始没想那么大胆的,我发誓。
但回过神,双手已经违背意愿放在了他后背上,我既紧张又期待,心跳得整个胸腔都在震。
牛岛若利的身子僵了僵,不过他很快放松下来,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肩。
“恭喜毕业。”
“你也是,牛岛君。”
我放开他,露出笑容,好像刚才一切都不过是同学间最平常的告别方式而非我的私心,“你帮过我不少忙,我一直、一直都想对你表达感谢,希望这么做不会让你感到冒犯。”
“不会。”他摇摇头,“我升入高中部后也会继续打排球,如果你以后看比赛的话,我会在。”
“谢谢你,我有空会关注的。”
“嗯,我也要谢谢你。”他的声音越发柔软,可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后会有期了。”
我在等着自己跟他说更亲密的话。
可最后我也没说出来。
相反,我和他挥了挥手,目送着他坐上家里的车离开了。当车开过拐角,我的心里涌出一阵寂寞,空落落的,最后又跟他的存在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时候,究竟为什么会觉得寂寞,又为什么会在道别后对他念念不忘呢?
我可能是喜欢他的吧。
早在很久之前。
06.
“无法为我带来价值的人不值得关注,所以,我之前大概没怎么注意过你。”
在学校里遇见的那天,牛岛若利这么对我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之后就变得很在意,可能是因为我对无法理解的感情一直都很在意,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失去了什么。这里请允许我借用一下父亲的说法,我在生活上并不像其他人那么敏锐,得在经历一些挫折后才能有所长进,我现在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困惑地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在告诉你,从上次见面后我就一直觉得遗憾。”
这很正常吧。我当时这样安慰自己,但是牛岛却好像非得让我手足无措般郑重感慨:“要是我能更早来找你就好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开了,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却依旧留在我身上。
如果是想看我害羞的表情,那他们成功了。
07.
一般的异性朋友,他们是怎么相处的呢?
我发现自己在应付牛岛若利这方面长进为零。
学校里的工作逐渐忙碌,我好像没多少时间能分给牛岛,我一度以为我们会像之前那样见一面后就不再有交集,但他居然在周末主动约我出门。
为什么?我尝试给他的行为找到理由,但这除了让我愈加烦恼外毫无用处。
“牛岛君,跟你一起单独出门还是第一次呢,”在四月底和煦的暖风中,我和牛岛在咖啡厅门前的空桌上闲聊,我搅开面前拿铁表层的拉花,客套道,“俱乐部那边不要紧吧,不会很忙吗?”
“最近没有比赛,我的外出不受限制。”
“那,意思是,其他时间选手的外出都不自由?”
“经常会有封闭训练。”
“哦哦,”我装作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实则内心万分不安。牛岛君,这根本不是聊天,是我和你的一问一答呀,“说起来,牛岛君怎么突然想到约我出门?”
“因为很久没有联络你了,”他诚实地说,“抱歉,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那现在就算是机会合适了吗?我还在脑子里思考今天是个什么日子,牛岛就先发制人给出了解释。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再错过这一次春天。”他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的表情僵了一瞬。
错过春天……那是什么意思?
印象里牛岛若利从不是个善用修辞的人,他的作文还经常被老师说“言语太直白不够优美”呢——但我发现,目前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牛岛已经不太同于学生时代了。他认真的表情好像笃定了我会理解,于是我不由得进行回想。
噢,春天。
上一次和他断联似乎就是在这样一个春天,我们因为都腾不出空,落空了一起去元治大学赏花的约定;
再上一次则是初三的毕业典礼,所有人站在一起草草合过影后就分道扬镳,我甚至没有一张跟他单独的留影;
当然还有更早的,在我被学弟纠缠的时候,他帮我解了围,我从那个阶段起对他萌生了好感,可我一直不好意思承认。
这么一看,真正错过春天的人,应该是我更多一点吧?
我不愿细想这莫名生出的念头,摇摇头,打定主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由于总是碰到怪人的关系,我对男性的视线非常敏感,察觉到牛岛若利在谈话时只会专心盯着人脸而不看看别处,我越发不好意思了,以追加点单为由去了前台。
很奇怪,被其他异性死盯着瞧时,我会感到害怕和讨厌,换成牛岛就完全不会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又闷又热,那感觉是红色,像强光或者火焰,散发着持续的高温。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咖啡上瘾啊。”熟悉的腔调从我身后传来,“明天是周一吧,咖啡因要八小时才能分解,你的话我记得要更久,睡眠不要紧吗?”
果不其然,我一转身就看到了市川的脸。以前我就经常让他给我带这家的咖啡,不曾想今天会遇上,按理说我们应该尴尬得互相回避才是,但这家伙不读气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和他在前台对望了一会,然后才反问说他不也在点咖啡。和他讲话永远不会让人高兴,我看到牛岛若利走过来后才放松了神经,站在一个又高又壮的人旁边心里总归是更有底气些。
“你需要帮忙?”牛岛不苟言笑的样子有些可怕,很明显他以为我又被奇怪的男人纠缠了。
我说:“不用,我们回位置上去吧。”
“我说什么来着,”市川好奇地问,“你的男朋友?”
“我不是。”牛岛先一步回答,而后将头转向我,“他是你的朋友吗?”
眼见着市川就要再度开口,我火速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说:“不是,从来都不是朋友!”
牛岛点了点头:“既然不是朋友,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们?走?
我听懵了,牛岛若利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同时也不再对市川的反应感兴趣,他侧过身,投给我一个“该走了”的眼神。
08.
牛岛不打算再待在咖啡馆了,他直白地提议想出去走走,而我也很乐意避开市川。
我们七拐八拐来到了附近的公园,我猜这是他经常锻炼的地方,时不时会有穿着运动衫的人迎面跑来,牛岛很体贴地让我走在了不会和他们正面遇上的里侧。
说实话,比起面对面地坐在某个地方,还是像这样边走边聊更让人放松。我就市川的冒昧道过歉(毕竟那家伙误会了牛岛和我在交往),牛岛听后“嗯”一声,没过多表示,就在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时,牛岛突然问:
“你跟他吵过架?”
“嗯?”
“你好像很不愿意看到他。”
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堵得厉害,低下头咳嗽了几声才说:“那个人,啊……那个人是我的前男友。”
“哦,”他若有所思,“你的男朋友好像很多。”
我的脖子一下子涨得通红:“才没有呢!”我只是烂桃花比较多而已!
话一说完,我就从牛岛脸上读到了不懂我为何如此激动的迷茫,啊,他总能撞见我和男生在一起,会想岔也属实正常。
“抱歉,刚才我声音有点大了,我只是认识一些男生而已,实际上没怎么谈过恋爱。”
他说:“我也是。”
不,我没有要牛岛君附和的意思。
可能左撇子的思考模式确实与众不同,他突然站定,一本正经道:“教练说谈恋爱会影响个人竞技状态,所以我一直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我觉得这话题莫名其妙,却还是点头:“原来如此。”
他侧过身来,保持和我面对面的姿势:“但是近期没有安排比赛,我认为自己不会有问题。”
什么不会有问题,谈恋爱不会有问题吗?他为什么要和我说?
脑中闪过这些念头的一刹,我的理智告诉我该就此打住,可牛岛接下来的行为却让我不得不多想。
那双茶棕色的眼睛异常专注地注视着我,我下意识将视线放在他的脖子以下,看到他从外套里侧掏出了一小朵——海棠?榆叶梅?天竺葵?老实说,除了樱花以外,我不太分得清白粉色的花种。
我的心咚咚响。
“这是?”
“花。”
我知道是花,我想问的是,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不过牛岛不给我多问的机会,他将那一小朵压得变形的花朵摊在掌心,然后慢慢递给了我。
“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想给你送花了。”
09.
我似乎变得不正常了,要不就是牛岛不正常。
自从他塞给我一朵不知从哪里摘来的小花后,我切实感觉到我们的关系在朝新方向发展,他时不时联络我,偶尔还会送我球队周边或者蛋糕甜饮,我欣喜且困惑。他解释是天童建议他那么做的——我是不晓得天童是谁,不过,把这点隐瞒起来,当成是自己主动做的会更好吧?
我认为牛岛过于实诚了,所以才会频频语出惊人。
但也正因为实诚,我才会为他一次又一次心动吧。
事情起因是我那位没出息的朋友,对,就是永远吃不饱的那位。她在吃光了牛岛送我的巧克力后(她曾经当面向牛岛索取过,但被对方“不,没给你准备”这样正经地拒绝了,那时候她还让我和牛岛绝交呢),她立场大变,被几口吃的迷住了的她将我的部分情报透露给牛岛,这也就导致当我再次见到牛岛时,他已经不由分说地为我安排好了一切。
“以后你下班的路上和我开位置共享,遇到麻烦随时联络我。”
在得知我被陌生人尾随过后,牛岛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说话做事超脱常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出我所料,他紧接着的下一句就是:“或者你可以搬到我的住处附近,时间充裕的话,我以后可以送你回家。”
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不,牛岛君,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甚至是有些超过了,变得像是,唔……”我斟酌着说:“像是恋人之间那样?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谢谢你的好意。”
“恋人?”他精确地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词,淡淡道:“是吗。我觉得没什么,说不定以后会成为那样——如果我对你的追求顺利的话。”
诶?
他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惊人的话呢。
我猜自己的脸蛋已经红透了,明明还未完全进入夏天,四肢百骸却仿佛经受着热浪——就跟那天他把花递给我时一样。如果回忆可以变成实物触碰的话,它一定和牛岛说这出的这些话一般滚烫。
“牛岛君,你……”我顿了下:“你可能没理解自己的话代表什么意思。”
“我理解。”牛岛板着一张脸,“天童说过,如果要对一个人表达好感,直接说出口是比较好的方法之一。”
“牛岛君喜欢我?”
“我其实没想那么多,”他的说法让我措手不及,“但是遇到你的那位前男友的时候,我会希望你以后都不会有男朋友。”
永、永远单身的诅咒?!
我抿了抿嘴,哑口无言,我相信他绝无恶意,他就只是陈述自身想法而已。可这依旧让我倍感无力:“牛岛君,你还是别再说了。”
“不。我觉得说完比较好,因为是在告白。我不想要在这种事情上留有遗憾。”
又一记超级直球,我都听愣了,虽然以前也有过面对直言不讳的男人的经历,但换成牛岛就完全平静不下来。
我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向我伸出左手,掌心向上摊开。
“我希望你以后都不会有男朋友,除了我以外,你不需要其他人,”他诚恳发问,“你愿意接受我吗?”
也就是说,他在请求和我交往,那个,从初中起就吸引了我全部关注的牛岛若利。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电影里,表情和思绪都不受控制。我想起了自己以前在上课时,偷偷回头看后方的牛岛若利,他雪白的白鸟泽制服成为我视线之中的一个光点;我还想起了大学时期坐在回家的大巴上,我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穿过人群,锁定在他白得发亮的运动外套上。他永远那么纯白、好像自带着光芒一般,毫无防备地驻留在我的世界。
我错乱不堪,反复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牛岛还没有肯定对我的喜欢,他只是不希望我跟除他以外的人在一起。但另一方面,我的真实感受在说,不要再回避,不要再纠结,新闻爆料他不久后将加入波兰的球队,如果现在退缩了,那我们又会像之前那样逐渐失去联系。
这是个不容错过的春天。
我没有将手放进他的手心,而是上前一步,以远超平常的勇气将头靠上他的胸膛。
我抱住了他。
和初中那时候一样的行为,但是不一样的结果。
“我不要再和你道别。”
所以,请把我留在你的世界里吧。
10.
春天已经结束了,我不再为失去的那些花感到惋惜。
因为在我与牛岛的往后,我们还将拥有无数个春天。
【角名×你】我在动森里和角名有了一个家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的岛每晚都遭遇了神秘人士的入侵和洗劫???】
【:说来话长,我通过长期洗劫别人的岛让自己的岛走上了致富小康之路!!!】
*【我看到了你,然后我就一直都在看你。】
*阅前说明:文中游戏是【动物森友会】,文中会把一些游戏中的npc角色才能做的行为默认为主角也能做。游戏一些规则也改了,一切为了文章服务哈,不必较真!
*全文1w9一发完。
*没玩过游戏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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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的岛每晚都遭遇了神秘人士的入侵和洗劫???】
【:说来话长,我通过长期洗劫别人的岛让自己的岛走上了致富小康之路!!!】
*【我看到了你,然后我就一直都在看你。】
*阅前说明:文中游戏是【动物森友会】,文中会把一些游戏中的npc角色才能做的行为默认为主角也能做。游戏一些规则也改了,一切为了文章服务哈,不必较真!
*全文1w9一发完。
*没玩过游戏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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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ID设定——
输入,完成。
【巴巴蛋·教皇三世】
设定岛名——
输入,完成。
【巴巴蛋岛】
角色设定——
到了第三步我犯了难。
纠结是否该按照我现实中的长相特征如实设定,还是将角色设定成幻想中的完美模样。
花了十分钟,我保留了自己唯一的脸部特征:雀斑和牙套。
-1-
动物森友会这个游戏上手并不难,毕竟是个模拟经营类游戏,再加上各种可爱的元素,完全正中我的红心。
先是清理杂草,接着把岛上自产的橘子全从树上摇下来,又用制作工具捕了会儿虫,去海边钓了会儿鱼,还去了空无一物的博物馆,只有一只从头到尾都在打瞌睡的猫头鹰。
不务正业了大半天,一个下午以然不知不觉间被消磨。
趁着吃晚饭的空档,我又搜寻了游戏的相关攻略,才发现我可以随机选择前往别人的岛上参观和游玩,可以【得到】物资!
这可让我高兴坏了!
参不参观和游不游玩倒是其次,【得到】物资才是我心头大好啊!
刻在我血液里的【辛勤努力获取远不如白嫖】来得香多啦~
说干就干,囫囵几口应付完晚餐,我直接上岛,并随机挑选一位幸运岛主搭乘飞机前往。
-2-
早读时间,我眼神涣散打了个哈欠。
和我隔着一条走道的白石能子从侧面看到我一点也不顾及形象,张着一张血盆大口打哈欠。
“你昨晚又熬夜了?”
我勉强打起精神,睁着一双空洞的眼无法聚焦扫过去,“大概三点吧...哈啊!”
回答她时,我又打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哈欠。
眼中聚集起来的水汽让我隐约看到有人走进了教室。
“这么晚睡!你真该看看你的黑眼圈!”
白石能子在我耳边絮絮叨叨。
眼睛恢复清明后,我才看清是结束了排球部早训的角名伦太郎和宫治。
作为一个既合格又标准的第一排矮子,我和教室里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些巨人们,如角名伦太郎和宫治同学毫无交集。
毕竟对说话不是抬头和低头费老大劲的双方来说,不说话是一种基本的礼仪。
否则对他们造成了颈椎炎,我们矮子是肯定不会予以赔偿损失的。
高二分班至今快要一个月,我和后排的那些巨人们交流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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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子的世界中,讨厌的东西真的非常多。
之所以说成主观的讨厌,是因为我要面子。
真实的情况却是,我被讨厌了。
被这个世界上所有对矮子不友好的设施和设备,无一例外的讨厌了。
是的。
我被体育课上的单杠讨厌了。
体育课上的单杠,永远费尽全身力气踮起脚尖伸长手,死活就是够不到。
哪怕我一而再,再而三往队伍后面排,希望等人都走光了再丢脸也不迟——
终归还是被一米九高的大壮汉体育老师像拎小鸡一样给拎了出来。
“你跑什么,你以为躲到最后面我就看不到你了吗?”
说这话时,体育老师拉着个贼大的嗓音,生怕方圆几十里都听不到他说话似的。
被拎到前排的我,对上了白石能子‘看吧我早说过了这招没用’的眼神。
我傲气将头一扭,不予评价。
最先被体育老师点名叫上去的是白石能子,她比我高了三公分。
天知道!
就这短短的三公分对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却是我梦寐以求都想要得到的三公分。
我死死盯着白石能子用力踮起脚,先是用一根手指勉强够上了单杠,紧接着借力整个人就撑上去了。
一套动作看的我也开始给自己鼓劲:我可以的,我也可以的,就只是三公分而已!我跳一下一定也能上去!
很快体育老师就点我名了,下来的白石能子给了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胸有成竹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如同个赴死的战士般奔赴了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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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宫治,看向身旁从一大早开始就浑身提不起劲的角名伦太郎。
“你还在想昨晚洗劫了你的岛的凶手是谁?”
宫治一想到早上的场景还惊魂未定。排球馆更衣室里,角名宛如一个幽浮出现在背后的时候差点把他和宫侑吓个半死。
该说不说,气若游丝的角名一看就是熬了个大夜。
只是今天的角名和平日里看上去不太一样——整个人格外焉了吧唧无精打采。
虽说平时他整个人看上去也没什么精气神,毕竟总爱微微驼着背,加上眼睛本就不大。
不过眼睛小倒是有个好处,即使熬夜了黑眼圈似乎也并不明显。
据受害者角名伦太郎的证词:昨晚他睡到一半,半夜三点打开了switch的动物森友会,原本准备开心上岛好好采摘收获一番的,谁知刚登上岛,两眼一黑。
到底是谁啊?!——
把他辛辛苦苦屯了几天树上的水蜜桃都摇光了,而且还一个桃子都没给他留!
更别提,他玩这个游戏两个礼拜,还通宵了好几天,登录到别人的岛,好不容易捡到的樱桃、苹果、梨子、椰子各类珍惜水果,包括农谷物类的番茄、土豆、胡萝卜、小麦和各类品种的南瓜,那个小偷统统兜没放过。
不仅如此,那个小偷还把各种化石和矿石,能铲走的铲走,能撬开的也撬开了。
就连他辛苦培育了好久的黑玫瑰、金玫瑰、紫玫瑰也在一夜间全都拔光了!简直不能原谅!
更可恶的是!
那家伙还把他种的一大片铃钱树全部洗劫一空了!
总之,就是把整座岛除了硬件设施类的带不走,其余全都被横扫精光!
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人只放过了岛上的橘子树。
由此可得出——此人自己的岛就是橘子岛,但这条线索等同于无。
鬼知道这个游戏里有多少个橘子岛啊?!
这个游戏有个相当坑爹的规则:但凡在别人登录你岛时没有遇到,那就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即无法前往对方的岛。
真是操蛋!
角名伦太郎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出来了。
宫治在他注意不到的角落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道:玩个游戏而已,至于吗?
-3-
前排位置传来了一阵喧闹。
角名仗着身高优势一下就看清怎么回事——
原来是坐在教室第一排的那个小矮子似乎怎么都够不着单杠,无论是原地努力往上跳,还是助跑跑过来跳上去,就是够不着单杠。
看得体育老师也无语了。
眼看我还不死心发起了第三次助跑,体育老师忍无可忍朝着站在全班最后排说道:“伦太郎你过来下。”
被点名的角名才走上前,体育老师就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等我再次从不远处跑回来,想要跟体育老师申请多一次助跑机会时,还没听清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角名伦太郎说了句什么。
等下一秒反应过来之时,我已经被人抱了起来!
来不及叫出声,抱着我的角名伦太郎抬起头看我,“麻烦抓一下单杠。”
蛤???
体育老师走到了角名一旁,也抬起头开始指挥我:“现在你可以抓到单杠了吧!赶紧抓,我给你算过了!”
此刻,比起体育老师明晃晃给我的单杠体测放水行为,场下目睹全程笑得一塌糊涂的全班同学的笑声飘进我耳朵里,顿时让我此刻很想刨个地洞钻下去!
实在是太他妈丢脸了!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闹剧,我抓住了单杠,抓住的那一刻我感受到角名松开了抱我的手。
我内心一秒一秒度秒如年,时间一达标,我听到体育老师又对角名说道:“你把她抱下来。”
嘴里的‘不用’还没吼出来,刚才为了坚持不让自己掉下去酿成更丢人的画面,我已经使完了体内的洪荒之力。
于是,在全班再一次的哄堂大笑声中,我生无可恋地被角名抱了下来。
双脚刚一落地,我光速跑回了队伍,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了吧......
我还能听到一旁的白石能子在耳边丝毫掩饰不了一点的狂笑声。
比起我像是做了什么坏事逃遁的慌张模样,我看到了角名不急不徐走回了队伍。
他和我的视线在空中不经意对上了。
我又慌神了,马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等我再次抬起头想要偷偷再看他一眼的时候,才发现他还在看我。
一片笑声中,这回我垂下了脑袋没再抬起来。
哪怕我知道角名已经走到后面去了,身上却依然残留着被他盯着看,如芒刺背数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除了我这个丢脸的插曲,其他人的单杠体测进行得都挺顺利。
我花了几乎一大半的时间,才将慌张又丢脸的心情收拾好。
很快周围女生们的尖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才发现后排那些大高个巨人,几乎和流水线上没有感情的机器般,一个接着一个完成,一点时间都不浪费。
也是在这时,我看到排在队伍末尾的角名伦太郎走到单杠下方。
他轻轻松松甚至都不用跳,就一手抓着单杠开始做起了引体向上。
男生女生体测考核的内容不同,女生只需要抓住单杠坚持十秒以上就可以,男生则是得在单杠上做足十个以上的引体向上。
时间和数量都不设上限,达到标准即及格,引体向上则是多做一个就多拿一分。
截至目前为止,最高分的是宫治,他做到了80分就停下来了。
看上去并不是累了,大概只是觉得80分足够了所以才停下来的
据说是因为隔壁班的宫侑上节课做到了79分就停了,本着事事都要赢兄弟的宫治做到了80分便收手了。
宫治自以为非常了解角名伦太郎,对于跑步热身时刻都在想超近路的角名来说。
及格即万岁,多一分浪费。
这次角名肯定也是做到60分就会停了。
然而结果却出乎宫治意料,明明已经都做完10个引体向上了,角名竟然没有停下来!
“21!22!23!......”
耳边不断传来女生们卖力又兴奋帮角名数着引体向上的次数,宫治顿时觉得看不懂了......
仿佛单杠那里正在散发出强烈雄性信号的公孔雀并非角名伦太郎,而是他的兄弟宫侑。
不是?
上面的人还是他的异姓兄弟角名伦太郎吗?
宫治忍住一肚子的疑问,余光随意扫到了正站在前排的那个刚才被角名抱起来的矮子同学,她似乎也在看角名。
电光火石间,宫治似乎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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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一口气完成50个引体向上对角名伦太郎来说并不难,他平时只是懒惯了,但并非真的细狗,能打满一场排球比赛的人,体力都非常人能比。
等他下场的时候,同班女生们的高分贝尖叫声沸腾全场,就连体育老师都忍不住夸了一句,“漂亮!”
角名伦太郎也搞不清楚,自己今天脑子一热就做了个满分出来。
这完全不像平常的他,倒更像是双胞胎中那个爱出风头的宫侑。
走下场的时候,他不着痕迹瞄了眼刚才自己才抱过的小矮子。
......她低着头是几个意思?
看来体育类不是她的心头菜啊,也难怪,她一个连杆都够不到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体育......
所以刚才给自己呐喊助威数数的人里不包括她咯?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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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白石能子用手肘拱了拱我,语带调侃,“怪不得角名君刚才那么轻松就把你整个人抱起来了!平时看他总是一副睡不醒爱答不理的模样,原来这么厉害!真的好帅!”
没听到我的回答,白石能子不满我的装死,再次拿手肘要戳我,被我躲开了。
“怎么样!刚才你被他抱起来时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像个公主啊!”
我没什么表情地回答了她,“戴着牙套和满脸雀斑的公主吗,呵。”
“哎哟!”白石能子挽上了我的胳膊,捏了捏我的脸。
“你干嘛老在意这些啊!你的牙套不是还有一年就可以取下来了吗,还有雀斑化个妆就能盖住了啊!再说了,我就觉得你的雀斑很可爱好嘛!”
我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泄气地耸了耸肩,表示知道了。
考核结束后,体育老师就地解散了队伍,白石能子便一直就这个话题在我耳边不厌其烦地说来说去。
其实我知道牙套会摘的,雀斑也可以通过化妆遮盖掉。
只是我已经因为牙套和雀斑的原因,再加上总是在一个班级里倒数第一第二的身高。
从国三到现在,我时不时都能听到一些同学,在我背后给我取的一些不太好听的绰号。
对此我无法反抗,只能接受,却仍没办法接受。于是只能每换一个班级,性格就变得更加被动和内向。
我认为,只有减少我的存在感,被人议论和嘲笑的频率才能有所减少和降低。
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我需要变得内向。
因为牙套不能随意大笑,连开口说话的意愿也在逐年减弱;因为雀斑不太敢和别人面对面相视,生怕别人开始数我脸上的雀斑数量;升入高中后,和周围大部分人在身高上拉开了明显的差距,虽然并不是生理上的侏儒,却成为了大家心目中公认的侏儒。
我没有受到校园霸凌,但这些无心的语言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霸凌。
只是我不能当真并说出口,不然我就会成为那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整个班级里,除了白石能子和我关系较好,其余人和角名伦太郎对我来说,都只是同班同学,仅此而已。
所以游戏成为了我释放自己在现实中所感受的失落的最佳场所。
-4-
当晚我再次登上了动物森友会。
【巴巴蛋·教皇三世......现在是凌晨12点......】
狸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今晚我同样没在自己的岛上多待,而是选择前往昨晚的那个叫做【藏狐狐的金银岛】的岛屿。
很好。
我逛了一圈,发现岛主照样不在。
月黑风高,非常适合我再次作案。
这次我有经验了,决定先去摘水果,由于口袋目前还未扩容,我决定分三趟来回,第一趟先把水果运走。
当我第二次返回岛屿时,我走向被岛主规划好的那片农作物和玫瑰园。
收完农作物,一看口袋还有点位置可以装下一点玫瑰,我迈着罪恶的步伐走向了玫瑰园。
才摘了几朵金色玫瑰,我似乎隐隐听到类似狸克的一道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转过头,镜头一转换,是一只狐狸!
不对,仔细看是一只藏狐?!
莫非是这个岛上的NPC?!
等等!我记得这个岛就叫做【藏狐狐的金银岛】?!
月明星稀的夜晚,依稀还能听到不远处传来浪潮拍打海岸的声音,我站在被我毁得一片稀碎的玫瑰花丛里,在藏狐的注视下,人赃俱获。
我花了不到一秒钟,决定跑路!
藏狐没有追我,我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乘坐飞机逃回了自己的岛,然后存档、关机。
奈何我最近习惯了玩到半夜三点才入睡,这会儿才两点,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压根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三点钟,却还是没睡着,于是到了四点钟我怒了,直接爬起来再次打开游戏机登录进游戏。
游戏机里再次传来了狸克千篇一律的对话,这次我没有坐飞机前往别人的岛。
我房子前的信箱显示有信息未读,当我以为又是什么NPC送的礼物时,打开一看,却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ID。
【亲爱的巴巴蛋·教皇三世,这里是藏狐狐的金银岛的岛主送给你的礼物:10束黑色玫瑰、10束金色玫瑰和10束紫色玫瑰,还有10根果汁棒棒冰。
对方向你发来了好友申请,通过之后你们可以随意通过快捷键前往对方岛屿,无需再通过机场搭乘飞机前往。】
这是我在这个游戏里首个结交的朋友,我毫不犹豫按下了同意的按钮。
下一秒,我就被传送到了我的朋友,藏狐狐的金银岛。
这个点,藏狐竟然也还在游戏里。
【你好,巴巴蛋·教皇三世,我是藏狐狐,欢迎你来我的岛屿玩耍。】
我发了系统里自带的笑脸表情。
在藏狐狐的邀请下,我去到了岛上它的家中,比起我那个初始的老破小只有帐篷和油灯的房子,它的房子里应有尽有,极尽奢华。
光是参观它的房子,和体验每一种新奇的产品和设备,我就已经沉浸在乐不思蜀的心情里。
但是,游戏总要下线,天总会亮,伙伴终究要道别。
等回过神来,窗外的鸟叫声和微微发光的天际,无一不在提醒着我一个事实:我通宵了!
-5-
午休时,白石能子看到我半死不活地趴在课桌上,啧啧叹气说道:“一个游戏你至于通宵吗?!看看你现在这样,简直跟魂都没了一样!”
我没搭理她,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听到有人叫我去办公室。
刚走进办公室,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班导桌子前的人,角名伦太郎。
他总是喜欢微微驼着背的背影实在极具辨识度。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光凭背影就认出他的原因。
一起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角名和我一样,都不是在兵库县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们都在校外租住公寓。
班导给了我们一人一张表格,是关于非本地学生在校外租住的一些填写信息,并让我们放学前交回去。
我已经习惯了走在别人后面,毕竟腿短,怎么走都走不过别人,不如就各走各的。
但今天很奇怪,我走得再慢,旁边的巨人似乎都跟我的影子一样,如影随形。
我紧咬了咬下唇,低着头,假装对表格上的内容很感兴趣,磨蹭着放慢脚步,不等我有意落在人身后,身旁的人突然主动开口和我说话。
“要去那里面写表格吗?”
我顺着角名所指的方向,看到午休时间空荡荡的化学实验室。
本能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我知道我是个怪咖,但我就是那种连拒绝的话都不太好意思开口说出来的人......
发愣间,我看到角名已经率先走进去了.
......这下我更不好自己走开了。
我像个哑巴矮子幽灵一样飘进了教室,隔着一个位置,竟然和角名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实在是人生一大奇迹!
毕竟我俩的身高差距,注定了很难坐到一块儿。
整个教学楼午休时间安静到角名自言自语说着些什么,我都能一字一句的碎碎念全部听清。
“......校外独居时的兴趣爱好?”
我正好也填到了这一项,纠结是否该如实作答,再三思索下还是写了打游戏,免得老师觉得我无事可做让我参加什么活动。
正写着字,不知何时已经直接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探出一颗脑袋的角名问我:“欸你也打游戏啊,你平时玩什么游戏?”
吓!这人怎么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啊?!
我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只好也学他探过自己的脑袋去看他写了什么。
【动物森友会】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因为太过惊讶,我没忍住叹了一句,“这个游戏跟你好像不太搭的样子......”
“你也在玩这个游戏?”
角名几乎是一瞬间就捕捉到了我话里的蛛丝马迹,立马问我。
“......”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我没老实作答。
“我听社团里的人提过这个游戏,杂志上也看过。”
角名倒也不跟我纠结这个问题,反倒问我其他:“你是什么社团?”
“......”
在角名的注视下,我压着声音回答:“打游戏社。”
没错,稻荷崎确实有这么一个社团。
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社团的存在,因为社团的活动就是不参加,放了学各回各家,各自打游戏,完美!
社恐不善于交际的人士首选社团。
高一至今,我都不知道社团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社员都有谁。
“欸学校居然有这么好玩的社团,你可以试下动物森友会,还挺好玩的。”
角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太久,以至于我说话开始有点结巴,“我、我,这、这类经营类游戏我不是很感兴趣。”
“是吗。那可惜了。”
我和角名的对话没再继续,他说的可惜指的是我没玩这个游戏可惜,还是其他意思,我也没搞明白,但比起问清楚,干脆不说话对我比较自在。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在这一点上,我确实表里不一,也恰恰是这份表里不一让我乐在其中,给了我一种平衡感。
如果哪天失衡了,大概我的天也就塌了。
角名填的速度比我快多了,等我填完才发现他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的睡颜和平日里相差无几,都很安静,只是多了一份睡着后没什么攻击性的孩子气。
其实他的攻击性没有那对吵闹的宫双子明显,但不代表没有。
比起说是攻击性,我觉得更像是他本能上的一种防御,他会潜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暗中观察一切,等到成熟的时机便一举拿下。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6-
多亏中午补了一觉,虽然时间很短,但大概睡得很深,疲劳一扫而光。
想起午休快结束的时候,我被角名叫醒,连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也不知道,就这么迷迷糊糊跟着他走回教室。
目睹了我们两人一起走回教室,白石能子第一时间审问了我怎么回事!
得到我和角名只是一起去填写表格的回答后,她了无生趣的咂了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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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登入游戏时,藏狐狐已经在我这个荒岛上闲逛了不知多久,一见到我便发来了邀请。
【你好,巴巴蛋·教皇三世,今天有兴趣去我的岛上一起玩吗?】
就这样,在藏狐狐的带领下,我很快掌握了各种知识和技能。
藏狐狐会教我怎么种植杂交玫瑰,帮我做各种工具给我使用,无私将它岛上种植的铃钱树上的铃钱都摇下来送给我,还会带我去它岛上参观已经建设升级完毕的博物馆看水族馆、昆虫馆和化石馆。
下雪的时候,我们闲得无事就会坐在博物馆里的咖啡厅一起喝咖啡。
下雨的时候,藏狐狐会制作可爱的雨伞,我们走到海边,它会替我撑伞,我们一起看海。
流星雨的时候,藏狐狐和我会在许完愿的海滩上捡着无数的星星碎片。
狂欢节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广场上热舞;钓鱼比赛的时候,它会帮我制作好多鱼饵。
总是送我很多漂亮的衣服,还有从海獭那里收集到珍珠,为我制作各种贝壳系列的家具和衣服鞋子。
甚至为了方便我时常去它的岛上游玩,把三层屋子的装修大整改了一遍,不仅单独为我装了一间卧室和衣帽间,还将整个地下室改装成了打游戏的专属房间。
藏狐狐会把每一幕都拍照留念。
......
我想,我是恋爱了。
听上去或许很荒唐。
但是游戏里的npc海獭说过:所谓恋爱,就是在黑暗中快乐地行走。
藏狐狐是在我的黑暗生活中带来了光的存在。
当然它也说过:恋爱就是互相暴露自身最大的缺点。
可是在我眼里,藏狐狐没有缺点!
但我是在游戏里恋爱了,恋爱对象还是个搞不清是他还是她的“它”。
我心中默认,同我恋爱的人是一只温柔可爱的藏狐。
它不介意我在游戏里满脸的雀斑和戴着牙套的脸庞。
仅凭这点,我就单方面认定了它在现实中也一定是个温柔的人,是谁并不重要。
和藏狐狐经历的每一个夜晚,让我感受到了名为爱的东西。
最近它在教我如何通过购买售出大头菜利用差价赚取钱。
规则其实很简单:就是从每周日上午在5:00至11:59之间从登岛的曹卖手里购买大头菜,买入价会在90~110铃钱之间。大头菜的保质期只有一周,如果没在一周内卖出就会烂掉。而在这一周之间都可以到商店询问大头菜当日价格,上午和下午价格不一样,当你在觉得最高点的时候卖出大头菜就可以了。
对于这个全新的游戏知识点,已经完全上瘾的我甚至在下课时都还偷摸在草稿纸上算着各种价格。
虽然也不是每个人都看得懂我在鬼画符什么,白石能子一度以为我学数学走火入魔了。
直到一次要去上体育课前,我先去了趟办公室交作业,准备绕回教室拿点东西时,还没进门就看到正站在我课桌前的角名伦太郎。
他正在很专注地看着什么。
我悄无声息走进去,才发现他正非常地专注看着我刚才画的那堆鬼画符!
角名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眼神波澜不惊,说话的语气也叫人难辨他的情绪。
“从你桌子上掉下来的,我刚走过所以帮你捡了。”
莫名心虚的我小心翼翼吞咽了一下口水,讪讪道谢:“谢谢你。”
“你画的这些是什么?”
角名听完我的道谢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拿起我的草稿纸问我,他的指尖指着我画的那些大头菜。
“......白萝卜。”
我再次在角名面前没说实话。
角名一副誓要追问到底的架势继续问道:“那这些数字是?”
“......计算下去菜市场买的话怎么才划算。”
角名听完我的回答一顿,眉毛不可置信微微挑起,“是要煮白萝卜汤吗?”
为了赶紧应付了事,我点了点头,本以为话题可以就此结束了,下一秒我却仿佛幻听了。
我似乎听到角名问我:“那我能一起喝吗?”
这次挑眉的人变成我了,“啊?”
“我也挺想喝的。”说这话的角名看上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白萝卜汤我也挺爱喝的,不过我离开家太久了没怎么喝过。”
“......”
角名说的话,让我产生了一种如果拒绝他,我会变成十恶不赦的坏人。
鬼使神差下,我竟点了点头答应他周末可以煮这个汤一起喝,到时候来我的公寓。
-7-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为刚才自己鲁莽的决定感到后悔无比,和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还不止这件事。
物理课上,老师为了证明摩擦起电这件事,原地抓取一位幸运儿到讲台上当众演示。
而我,作为常年居于第一排,位置靠近讲台的那个人,有幸成为了那个幸运儿......
物理老师还叫了白石能子一起到讲台上。
事情到这里,我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实验——
直到物理老师让白石能子把她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接着让我站在他们两人中央。
他们两人均离我半米距离,然后我就看到物理老师和白石能子一人抓住围巾一端,盖到了我的头上,开始左右摩擦。
大概摩擦了一分钟半,当围巾从我头顶揭开的那一刻,之前体育课单杠体测时全班的哄堂大笑再度响起。
我能感到头顶的头发依稀都炸起来了......
我就这么顶着一头炸了毛的头发,在此起彼伏的笑声中头也不敢抬走回了座位。
只是接下来整节课,我耳边总能时不时听到来自不同方向的憋笑声。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了,我的头发依然没有恢复多少......
所以当白石能子问我去不去小卖部抢炒面面包时,终究炸毛抵不过炒面面包,我对她比了个口型“冲!”
为了能拔得头筹,我和白石能子互相拽着对方冲出教室,后面响起了一道明显的笑声伴随着一个我并不熟悉的声音。
“怎么前面有只紫色炸毛小黄人在跑啊 ?!”
???!!!
我简直难以置信,但这话怎么听都是像是在说我吧?!
我回过头看,才发现是染着黄毛版本的宫治,宫侑!而走在他一旁的,是同样嘴角都在上扬有明显笑意的宫治和角名伦太郎!
我人生第一次狠狠瞪了人。
没错,还一口气瞪了三个人!
你别说,你们还真别说......
顶着这么惹人注目的一头炸毛,无论是小卖部内其他人,还是小卖部的阿姨都纷纷被我吸引了注意力。
炒面面包毫不费劲就到手了......
虽然但是,一手拿着一个炒面面包踏出小卖部时,我内心相当百感交集,特别是还和正站在小卖部门口正吃着棒冰的角名对上眼神时,心情瞬间变得极其复杂。
不等我收回目光,角名已经一手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递给我。
?
该死!他是不是用无言表示对我的嘲笑?!
于是一怒之下,我彻底怒了:“去死吧你这个自己两边也炸毛的巨人!”
我骂完之后没有马上转身离去,而是回过头,顿时委屈满满瘪着嘴,想着还得等白石能子。
沉默中,我听到角名似乎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我刚感到他靠近了我,我才抬起头就看到角名直接把棒冰叼在了嘴里。
他用双手将围巾围到了我的脖子上,再帮我把头顶还在炸毛的那些头发轻轻用手指梳进围巾里压住,我那及肩的头发一下子就都不炸毛了。
“......”
我知道现在状况是,一想到我刚才大言不惭骂出口的话,都会大半夜从床上坐起来骂我自己有病的程度。
但是对于这一刻后悔和胆小掺半的我来说,我选择了逃遁!
就像初次和藏狐狐相遇时我逃遁的场景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偏偏就想到了那一幕。
跑没几步,背后就传来了白石能子的大喊声:“欸?!你怎么不等我啊?!”
还有宫侑恶劣的大笑声:“欸那只紫色炸毛小黄人怎么变成小黄人跑了?”
宫侑还没笑够,就被角名伦太郎仗着身高优势给了他脑袋一逼兜,然后这回宫治笑了。
-8-
海獭说过:所谓人生就是再开了洞的桶里源源不断地注入水。
我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我目前的状态再合适不过。
毕竟前几天骂角名伦太郎的人是我,今天周日要给他煮约定好的白萝卜汤的人也是我。
我按照约定煮了白萝卜汤,但他是否还会登门饮汤我就不知道了。
门铃响的时候,我表现都还挺正常,直到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廊外的角名时,我的心跳似乎突然间开始加速了。
厨房的炉子上正在炖着一锅汤,一闻味道就是白萝卜汤。
角名说了句‘打扰了’就进屋了。
餐桌上已经被我摆好了碗筷,还有待会吃白萝卜时会用到的蘸酱——辣油和米醋。
这是上次和角名一起填写表格时,我无意瞟到并记住的他的家乡,爱知县。
然后今天我稍微查了下那边的口味所制作的蘸酱。
角名被我的游戏机吸引了注意力,我猜到他会问什么时马上告诉他:“昨晚被我玩没电了!”
“啊真可惜。”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角名下一秒却从口袋里掏出了他自己的游戏机询问我:“那我可以用电视连我的游戏机吗?”
只要不用我的游戏机,无所谓的我点了点头,顺便问他:“你是要玩上次说的那个动物森友会吗?”
正好,我也想看看角名的岛建设怎么样,虽然在我心里,藏狐狐的岛肯定在我这是位列第一的存在。
“你想看吗?”
问这话时,角名的语气意味不明,我没多想点了点头。
......
!!!
这世界太特么玄幻了!
角名一登陆进我熟悉的游戏界面,他的游戏形象跃入我眼帘之时,我真是两眼一黑。
还好我及时扶住了椅子才没摔下去,耳边传来狸克熟悉的嗓音【亲爱的藏狐狐,现在是下午16:00......】
除了狸克的声音,室内静悄悄的。
甚至能听到外面的风嗖嗖地响,明明这会儿窗门都紧闭着,我却还是感觉周身被风从头灌到脚,太阳穴嗡嗡作响。
“你要过来看吗?”
角名只是普通一句话,却还是砸得我懵懵的。
我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听到他下达的指令,只能照做。我愣愣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操控着手柄带我参观那个每晚我都会前往的快乐岛。
“对了,我岛上还有个不是npc的常驻岛民噢。”
我目光平静看向角名,他没看我,他调出了朋友的页面让我看。
我一直以为,像游戏里这么可爱亲切的藏狐狐应该会有很多朋友,比如白天我去上课的话,它就会和其他朋友玩。
可是现在藏狐狐朋友的列表里,只有我一个人——
是我创造的那个满脸雀斑戴着牙套不算好看可爱的人物形象。
“很可爱吧,我们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一起玩游戏。”
我能感受到角名说这话时,视线从我的眼睛,到脸颊和鼻梁,再移到嘴巴......我尽可能让自己维持住面不改色。
“呃......”我指了指屏幕上那张我创造出来的脸点评:“有点好笑,雀斑和牙套,是故意搞怪的吗哈哈哈。”
本以为这个话题到这里可以就此翻篇,沉默中只剩下游戏的bgm还在播放,几秒后我听到角名说:“我觉得应该不是故意搞怪吧。”
顿时有些来气的我,破罐子破摔指了指自己的脸。
“放在游戏里这种形象当然可爱搞怪咯,你试试看放现实中还会有人这么说吗,切。”
奇怪,一吐为快后我觉得自己应该会心情舒畅的。
长久以来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丑的就是丑的,糟糕的就是不好的,并且深信不疑,因为周围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是真理,真理不可能出错,真理怎么可能会错呢?
角名听了我的话后,慢悠悠转过头抬起眼皮,视线对上我的眼睛。
“我干嘛管别人怎么看和怎么觉得,我觉得漂亮和可爱,还有——”角名故意停在这里,吊了我好几秒才往下说,“我喜欢就可以了。”
我没有作声,也拿不准他对着我说这些话的意思。
如果他没有其他意思,我没有因为会错意而自作多情那我会很庆幸。
如果他有另一层意思,我想...我怂,我不敢想。
所以我站起身默默走到厨房准备去把炉子上的汤拿下来,准备喝完赶紧结束这莫名其妙的一天。
对!莫名其妙!
按照世界线的设定,我这种矮子,和角名伦太郎这样的巨人,能产生一起喝汤的交集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不可思议,意思就是一万年都未必能遇上的概率事件,概率小到不能当真。
我一走进厨房,角名也放下了手柄跟随我一同走了过来。
他快我一步走向炉子,示意我把隔热手套和布给他,角名还一手轻轻推搡我,示意我去餐桌边等着就好了。
白萝卜汤真的很好喝,尤其在初冬的季节里一碗下肚,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适合用来和人道别,心不至于因为太难过而肚子空空,身体冰冷。
这是我和角名挥手再见时自我安慰的话。
心情低落的我怀着告别的心态登录上岛,打算就此和藏狐狐划清界限,接受今夜属于我一人的失恋。
【巴巴蛋·教皇三世......现在是晚上9点......】
信箱显示我收到了一份礼物,打开一看,是藏狐狐送我的一套和服。
我换上之后前往了藏狐狐的岛,才知道正在举行烟花大会。
我没找到藏狐狐,给他发了消息:【哈喽?】
藏狐狐:【笑脸.jpg】
:【玩捉迷藏?】
藏狐狐:【点头.jpg】
我先去了海滩边,然后是果园,等从日本桥跑到阶梯那,发现从阶梯下去的场景变了,被人重新改成了一条玫瑰花道。
在花道的尽头,我看到了同样穿着和服的藏狐狐,还有其他npc小伙伴在那里等我。
等我一出现,天空上方又炸出了新的花火。
:【今天啥节日?】
藏狐狐:【看烟花的好节日】
藏狐狐:【我们去博物馆看下新的画展?】
:【不是已经都填满了吗,怎么还会有新的画?】
藏狐狐:【有的!】
藏狐狐搞得这么神秘,一下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跟他一起前往了博物馆。
......
博物馆画廊原先装饰的名画不见踪影,全被一张张我和藏狐狐相识至今拍的合照填满了,还有个别几张我钓到稀有鱼对着镜头炫耀的个人照。
:【???】
藏狐狐:【好看吗?】
:【......】
藏狐狐:【我觉得很好看,每次看到这些照片我都会不自觉变得很开心,大概这就是看着喜欢的人的感觉吧。】
:【你喜欢的是个卡通,被人创造出来的电子人......】
藏狐狐:【......】
藏狐狐:【你愿意让我不再对着电子卡通人瞎开心不?】
:【什么意思】
藏狐狐:【根据ID区域显示,你应该也在兵库县对吧?】
藏狐狐:【下周三晚上有庙会的烟花大会,我们见一面吧。】
:【.....这么多人你认得出我?我感觉我也未必能找到你......】
藏狐狐:【我们带个棒冰作为标记?】
:【我能拒绝吗】
藏狐狐:【不可以】
:【...为什么】
藏狐狐:【你当时大半夜偷偷上我岛偷了那么都东西,算是你对我的回馈】
:【到时再说吧......】
说完我毫不犹豫下线了,一整晚心都乱七八糟的,好像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然后又成功失眠了。
-9-
整个周一到周三早上,我和角名似乎并没有因为白萝卜汤和拉近关系,该干嘛还是干嘛。
周三那天,我听到很多人在讨论晚上的烟花大会。
就连白石能子也沉浸在今晚妆造的潜心研究中,我走过去跟她一起研究时,白石能子一脸震惊。
“你居然终于想通了!”
难得看到万年不修边幅的我居然愿意像个女孩子一样,白石能子露出了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
我们敲定等放学了,一起去附近一家性价比很不错的和服店租和服和化妆。
我问在哪里解决晚餐时,白石能子理所当然回答我:“吃什么晚餐,今晚庙会那里的烟花大会那里肯定超多好吃的啊!”
她说这话时,正好宫治和角名伦太郎一起走进教室。
我此地无银赶紧低了下头,等到感觉人差不多从我前面走了,才敢抬起头继续和白石能子说话。
后桌的人似乎让我帮忙传一份作业放到讲台上,我刚转过头,无意间对上了没有回座位,而是站在我隔壁通道那排和谁正说着话的角名的视线。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无意扫过来的一眼,总之吓得我赶紧接过作业本回过了身。
抱着心里有鬼战战兢兢过了这么一天,总算放学。
我没有接受和服店员工打算帮我化的妆,只是让她们简单帮我盘了个简单的头发。
在去庙会的途中,我看到了一间小卖部。
想到藏狐狐和我约定好的带着棒冰作为相认的标记,一时鬼迷心窍下,我还是买了一根棒冰藏进衣袖里。
八点开始放烟花,现在七点都不到,庙会已经人山人海。
我和白石能子两个矮子走着走着就被人群冲散了,因为身穿和服,我们两人都没带手机......
算了,抱着可能走着走着就会相遇的想法,我开始东看看西瞧瞧。
捞金鱼一直都是我挺喜欢的一项庙会活动,好不容排队到我了,我突然想起我唯一的钱刚才已经花了买棒冰了......
“.....”
正准备和老板说不好意思,身边有个人影在我旁边蹲了下来,“老板,麻烦给我们两把网谢谢。”
角名伦太郎?!
老板把网拿给了角名,他递给我见我没接又问:“你不想玩吗?”
我目不斜视接过了角名手中的网,开始专心捞金鱼,但显然我们两个貌似心思都不在此,玩了几下都没人能捞到金鱼。
“还玩吗?”角名问我。
我站起身摇了摇头,角名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趋势,反而一直跟着我。
“你自己来的?”
“我和能子走散了,我现在准备去找她。”
我话里不想同路的意思表达得非常明显,其实在角名跟着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今晚也穿了一身和服,和他适配性非常高,只是他的手上没有拿棒冰。
他大概后悔了,我猜想。
所以我现在不是一定要找到白石能子,我只是想要赶紧离开这整个地方,不想看到后悔的角名而已。
他又问我:“吃苹果糖吗?”
我觉得他是不是有点无聊,开始没话找话说。
为了能让自己顺利和他‘走散’,我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另外一边说:“你去买吧,我去那边等你。”
见我如此又是爽快说要吃苹果糖,又是指了个地点,角名伦太郎反倒没有马上离开了。
被他盯得有点心虚的我反问他:“怎、怎么了吗?”
“你该不是故意支开我,然后等我去买苹果糖你再偷溜走吧?”
“......”
完全正解。
角名伦太郎原来有这么聪明的吗?
见我不回答,角名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我:“我们一起去买。”
“不去。”拒绝得太快显得太过迫不及待,回过神来我开始找补,“我真的就在那里等你,我干嘛要偷溜啊我又没做错事。”
“真的?”
“真的。”
“如果你骗我怎么办?”
“......”
话说,刚夸他聪明了,这会儿他又特别幼稚了。
“我没理由骗你吧。”
“这个我怎么知道。”
“......”
此刻愣是好赖说不通的角名让我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于是我也不想和他讲理了:“我走累了,我就在那里等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朝着自己指定的方向走去。
我一看到角名也往卖苹果糖那个方向走过去,二话不说我马上就如他所说的开溜了,再一次头也不回!
只是我还是没能找到白石能子。
这次真的累了的我找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蹲下,木屐卡得我的脚趾特别痛。
又累又痛又饿又渴的我,开始后悔自己今天干嘛非要来这里找罪受。
想起自己刚才还特别蠢的藏起了自己的棒冰,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带,搞不好也不想见到游戏里的人怕幻灭。
蹲在地上的我拆开了全身上下唯一的棒冰开始吃起来,顺便思考待要不要把鞋子脱了,回家煮个泡面吃。
看上去快到开始放烟花的点了,人们开始集中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我这个角落除了月光就没别的了。
有脚步声在靠近我,越来越近,仔细听能听出是木屐特有的声音。
我浑浑噩噩想着,完了完了,被找到了。
可转念又想,今晚又不止是那个人穿了,很多人都穿了。
月光似乎也消失了,就连月光都在助我一臂之力,将我所在的角落陷于黑暗之中。
偏偏月黑风高的夜晚角落里,我听到木屐的声音消失了,然后响起了一道我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找到了你,小偷骗子小姐。”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手拿着刚骗某人说自己要吃的苹果糖,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棒冰的那个某人,角名伦太郎。
八点了。
烟花在夜幕中绽放的那一刻,照亮了我这个角落,我看到了角名伦太郎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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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感谢阅读,感谢解锁彩蛋~
*2:彩蛋是藏狐哄骗女朋友到手的全过程,以及角名的心动历程和暗恋的大揭秘,一点意识流小剧场咳咳你们懂的~((至于尺度,并不大毕竟你们懂这里是太监聚集地哈哈哈哈对不起我有罪我不该乱说话!),以及高中生夫妇的一些搞笑互动~还有宫侑宫治的小彩蛋~
(总之~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哈哈哈~)
关于三日月肌肤饥渴症
你莫名觉得三日月似乎是有点肌肤饥渴症那感觉
要说往日,就算粘着你,也至少有个分寸。
可如今这几天,居然没了顾忌,大大方方紧挨着你坐,甚至借着宽大的袖子轻轻握着你的手臂手腕
这让你头疼坏了
这不,今天刚刚给大家安排好本周近侍和编队安排,长谷部将将拉上天守阁的房门,三日月就眼瞅着凑过来将你抱在怀中,下巴搁在你的肩膀上,深深地的叹了一口气,身子也跟着沉了沉
“我说啊,最近你这是怎么了”你抬手,轻轻抚摸着三日月的脸颊“怎么还这么粘人了”
“啊呀——想来是老爷子人老感慨多,想着珍惜一下和主人在一起的时光”
明摆着和你打太极
你倒觉得没什么,毕竟也习惯了这样...
你莫名觉得三日月似乎是有点肌肤饥渴症那感觉
要说往日,就算粘着你,也至少有个分寸。
可如今这几天,居然没了顾忌,大大方方紧挨着你坐,甚至借着宽大的袖子轻轻握着你的手臂手腕
这让你头疼坏了
这不,今天刚刚给大家安排好本周近侍和编队安排,长谷部将将拉上天守阁的房门,三日月就眼瞅着凑过来将你抱在怀中,下巴搁在你的肩膀上,深深地的叹了一口气,身子也跟着沉了沉
“我说啊,最近你这是怎么了”你抬手,轻轻抚摸着三日月的脸颊“怎么还这么粘人了”
“啊呀——想来是老爷子人老感慨多,想着珍惜一下和主人在一起的时光”
明摆着和你打太极
你倒觉得没什么,毕竟也习惯了这样的太极行为,准备今天把季度报告写完,一并同之前的特命调查报告一块递交给时政。
想来本就提笔写了几天了,今日写完后,你看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决定直接去时政,早交早省事,喊上小狐丸,挎着包出了门。
临走前你安抚地亲亲三日月的额头,让他自己早点睡觉,不用等你回来
哪知道赶巧时政访谈,眼瞅着你送上门,直接拉着你大聊特聊,结果等你出门走一半的时候还下上了小雨。
你恨不得拍死拉着你聊天的时政调察官
但人都已经出来了,于是一人一狐只好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往回赶,到本丸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你不愿再让烛台切起来热饭,便和小狐丸两人胡乱吃了几口,俩人泡了温泉,本来小狐丸粘乎乎地想和你一起回天守阁,泡温泉泡的热乎乎的小脸蛋一直往你脸上贴,甚至向来充满荷尔蒙的嗓音变得甜腻几分,看着眼前这样的狐狸,你不由的承认狐狸精到什么时候都是狐狸精
但你想着上次三人行那种可怕的后果,决定让他回房自己在睡觉。
珍爱生命,远离夹心
跑了温泉确实身上暖呼呼的,但是阴冷的小雨又将你的困意打散了几分。想着不行把之前没看完的书看完,你蹑手蹑脚地的拉开房门,端着一盘子点心进了房。
果不其然床榻三日月正在熟睡,只是身子蜷缩,一如反常。
三日月在确认关系后,向来在天守阁睡的踏实,几乎不会被你的开门关门吵醒。有事没轮他近侍,他也会偷跑上来小小的午睡。
只是有时被和你一同上楼的几个主控一番说教
你想他是冷了,并未多在意,轻轻拧开夜灯,抽出之前看了一半的新书,就着点心看起来。
雨滴打在屋顶,无规律却有着稳定的节奏。
“唔……”
一阵呢喃突兀地在房间回荡,强行抢走了你的注意力。
“嗯……主人……”
这显然是三日月的声音,你回身看向三日月,他眉毛皱起,面上显着几分难受。一张俊朗的面容有些委屈地拧成一团,没几时在枕头上磨来磨去,显然是不太安分。
你担心他做了什么噩梦。
你向来不觉得这家伙活的时间长就不需要爱护。你甚至更关心这样大龄刀男的身心健康。毕竟不是说年龄大就完全没问题。有问题,问题很大。
或许是雨夜,又或许是可等到你回本丸,他确实睡的不太安稳。你没办法,将书合好,吃完盘子里最后一个饼干,你掐了灯,准备去安抚一下三日月。
似乎是感应到你的到来,刚刚掀开被窝躺进去,三日月那条肌肉线条流畅但柔软的胳膊揽进怀中,你贴着他发烫的胸膛,一时间觉得舒服极了。
尤其是在这样阴凉的小雨天气。
但你也发现他怀中正抱着你平日里怕着凉披着的披肩。
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你抽手将披肩拽走,在你们之间的唯一物品也离开了,你贴在一身暖和地三日月身上,只觉得又舒服又困,上眼皮和下眼皮也开始打架。舒舒服服的将头又往里拱了拱。
而三日月的气息也一下又一下拍打在你的头顶。
你此时看不到他的脸庞,只觉得随着他逐渐平缓的呼吸,应该是好很多了。一边想着一边你也迷迷糊地睡着了
但不知过了多久,你觉得嘴唇有些痒。皱着眉偏头,倒也不痒了,但没过了一会脖子又开始痒起来。
怒而睁眼,却看到三日月此时正看着你,一双新月熠熠生辉。
“主人回来也不告诉我,害的老人家等了很久呢”三日月一醒来就又是这幅样子,你只觉得头疼。
【刀乱】完全不懂日语却接管了烂摊子(21)
摸鱼脑洞,梗概如题
前文请见合集
冬日的积雪已经化尽了,随着本丸的修缮逐渐竣工,审神者资格考试的日子也近了。
春寒料峭,正午的阳光也不灼人,只是明媚轻薄地笼下来。一期一振提着食盒走进天守阁院子的时候,正赶上审神者今日的剑术课临近尾声。堀川国广最后和审神者交代几个动作的失误变形之处,轻轻扳正审神者下意识翻腕的动作。他一边说的同时,加州清光拿着相同的一把木刀,向审神者不厌其烦地演示着。
庭院的那一边是用木刀演武对练的长曾祢虎彻和和泉守兼定,两人断喝,托刀冲刺,木刀碰撞发出连续的脆响,同为刀剑的一期一振也忍不住向那边多看几眼,欣赏这剑术对招中内行才能看出的精湛...
摸鱼脑洞,梗概如题
前文请见合集
冬日的积雪已经化尽了,随着本丸的修缮逐渐竣工,审神者资格考试的日子也近了。
春寒料峭,正午的阳光也不灼人,只是明媚轻薄地笼下来。一期一振提着食盒走进天守阁院子的时候,正赶上审神者今日的剑术课临近尾声。堀川国广最后和审神者交代几个动作的失误变形之处,轻轻扳正审神者下意识翻腕的动作。他一边说的同时,加州清光拿着相同的一把木刀,向审神者不厌其烦地演示着。
庭院的那一边是用木刀演武对练的长曾祢虎彻和和泉守兼定,两人断喝,托刀冲刺,木刀碰撞发出连续的脆响,同为刀剑的一期一振也忍不住向那边多看几眼,欣赏这剑术对招中内行才能看出的精湛门道。
审神者资格考试考的很多,从行文的申论到剑道的演武,两小时大卷的答题和一人一人进去的面试都有。审神者像那冬眠苏醒的小动物,每天忙忙叨叨的。练剑,刷题,模拟面试,还要理着本丸每日的事。晚上看着看着今日的出战报告,突然觉得忘了哪个猛地抽出书本核对知识点。
剑术的考察要求其实并不高,时政也没指望真让审神者个个都能抡刀上去嗷嗷砍人,只不过是身为刀剑付丧神的领帅应具有的一些剑道基础而已。不过审神者来这之前从没摸过刀,连正确的持刀姿势都需要纠正,身为刀剑的付丧神都明白剑道绝无速成的可能,目前只能把审神者的基本功教得扎实准确。所以也不用争北辰一刀流天然理心流到底教什么流派的,历经历史沉浮血骨过刃的刀剑也不得不向万恶的应试教育暂时屈服,先过考试再说。
剑术小课堂的主教练是长曾弥虎彻,由于前主近藤勇的缘故,他在教授剑术方面还是颇有经验和技巧的。他的指导严格而耐心,剑术风格也是更偏向精炼稳重的实战派,更重要的是能把握住指导未入门的新手时循序渐进的分寸。
本丸大部分毛遂自荐的剑术老师被撤下的原因大同小异,就以新选组的刀举例,虽然几位都属于天然理心流一派,大和守安定的问题在于教得太快。大概是因为冲田总司本身就是剑术奇才,并且与安定相遇时已经是顶尖的高手。知识诅咒效应下,哪怕是研究生也不见得能给小学生讲明白鸡兔同笼,水平上的鸿沟直接导致了交流的障碍“这个就是平青眼三段刺,要格外注意这样和这样。您没懂吗?!那……我慢一点再来一次?”
这方面加州清光比他要好一些,毕竟他的同位是被时政认可选择的,本丸初始刀的候选。但他的善教也许只限于统领本丸的入门方面,一到真正擅长的,证明价值的剑术领域,就忍不住带上了清光特有的撒娇。他演示完一转头看见主君恍然又钦佩的认真注视,便一下害羞又得意地抿着嘴笑起来,像极了竖着尾巴蹭来蹭去的小猫。“很厉害吧!那您可要好好看着我接下来这个哦!”一没注意时间就给主君演示了一整个上午。他又对主君格外容易溺爱起来,一点点小的进步在他眼里也是闪闪发光的地方,认真练习的主君更是可爱得不得了。两人就在相互夸奖和赞扬中飘着花练习,直到堀川国广忍不住温和坚决地劝道,以目前的教学速度来说,主君只会成为最早备考后年资格考试的考生。
审神者的剑术课的场地就在这天守阁的小院子里,审神者的意思是这里近且方便,她那点技术不用讲究到手合场里练去。不过大家其实是能看出来,审神者真正的考虑是不想占用手合室打扰到刀剑们日常的手合训练。平日审神者的工作也是,哪怕备考的事务繁多,她还是要挤出时间一项一项看完按时批下去。
天守阁的庭院如今被填上了那些坑洼沟壑,下过几场雨,松软的黑土和紧实的旧土也混得不明显了。园艺的成本太贵,主君觉得与其把好不容易批下来的建筑费用花在这,还不如去把补房顶铺地板的木料升高一档,哪怕有余也不如拿去修修本丸破败的鸟居金玉其外。但主君的小院子最后也没变得光秃秃,江雪左文字刚修完他们的部屋便来了天守阁,在泥泞的院子踱了三圈,安静地向主君点了点头便回去了,转天便和宗三推着一小车剩余的石材,按照昨晚赶出来设计的样式开始铺蜿蜒的小路。两位兄长在这边宁静默契地铺设庭院时,小夜便蹲在在墙根下,认真地用铲子挖出一个个小坑,将花种从园中被烧毁的松树一路铺到只剩一半的门前。
一天天过去,院子也逐渐丰富起来,蜻蛉切和千子村正扛着差点没进来门的粗壮木柱,在庭院一角修了一个朴实的秋千,结实牢固但有点突兀的丑,歌仙和大般若长光就到底是“刷上贵气风雅有内涵的红漆松油”还是“用金漆银丝勾勒精细的花纹再细刻镂空浮雕”礼貌客气地各执一词绝不退让。陆奥守出来说和主持,可是说着说着便露出了自己包藏的私心,拐过话头开始推销自己“缠上七彩霓虹灯串一晚上变着色发光有人过来还能自动放歌”的高科技计划。路过的同田贯正国插入对话说“干脆包上铁皮结实还反光”,被风雅派,过于风雅派,风雅得很新潮派三个人扭头一致对外了。同田贯摇摇头,扛着铲子接着加入莺丸组织大包平出力的锦鲤鱼塘工程。转身时和对话圈外同样是被瞬间否决的蜂须贺对上了视线,顿时有一种吾道不孤你也理解不了他们审美品味啊的惺惺相惜,他不知道蜂须贺被否决的提议和他的异曲同工又天壤之别:“全包金”。
他们在这争的时候,身后的秋千也一直没停过,此刻正被秋千被猛地一推,旋即忽地甩向天空卷起一阵疾风,只能从那残影金色的长发判断是乱。秋千架是建房子的木梁本身就高得不寻常,荡起来足能飞四五米,此时满劲的秋千正带着上面的人直奔青天。乱藤四郎好像丝毫不怕,等到秋千飞到最高点时,他居然一甩绳子松手张开双臂,如同舒展的鸟儿蹬开地面,然后敏捷地落在庭院围墙上,在没有寸宽的黑瓦上瞬间翻滚卸力轻巧起身,连瓦缝间的碎石都没震掉。
他掂着脚尖灵巧地转过身,下面急速刮回的秋千正好被厚藤四郎单手稳稳抓停,乱晃晃绸缎般的金发,笑着向下面的兄弟比了一个不错的手势,示意这秋千质量不错,主君荡起来应该没什么危险。
如今荒土上开始冒出星星点点的绿芽,鱼塘里的红白锦鲤轻轻甩着尾适应这崭新的静池,墙根栽着山上移来的花草:他们并非一开始便属于这方土地,但没关系,清澈的水露和拂过叶片的指尖会让他们慢慢放下戒备,宁静地吐露荒野狂风中难容的花蕊。
这里曾是精致奢华的,哪怕是石缝间挣扎出的倔强劲草,也只能在月光都不曾窥视的夜晚向更深处蔓延。但白石子铺就的枯山水终是被热闹的葳蕤取代了,椿花的新芽将裹着炮火的残片剖土而出,卷开翠绿的软叶小心笼起根下沾血的尖刃;紫藤的嫩枝与门梁的焦痕抵额轻语,青稚的垂条缠进破碎的裂纹,紧紧共生。
天守阁的办公室拉着窗帘,阳光透进来便成了昏暗的橘红色。主君裹着毛毯趴在桌子上小眯一会,她说什么也不肯回房间好好睡,理由很有自知之明:如果午睡得太舒服的话会起不来的。主君休息的时候,一期一振便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用平板批改主君昨晚的申论练习。室内静寂宁和,触屏笔哒哒轻点在屏幕上,发出微不可察的声音。
行文的思路和逻辑都没什么问题,论据和引用也恰到好处,如果不是语言的障碍太大,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一篇优秀的申论文。一期一振一边想一边用蓝色标出其中的一句话,在旁边仔细地纠正了这个句子的表述问题。身为短期学习的非母语者,这种书面的长篇写作还是难度太大了。明明极力想表达着深刻的分析推论,却只能翻来覆去地用的简单句型跳脱地表达,不时还会蹦出几个头晕脑胀中写出的词不达意和张冠李戴。
哪怕成百上千份试卷混在一起,我大概也能毫不费力地找出主君这独一无二的文章吧。一期一振想着便向主君那边望去,然后他看见审神者在睡梦中紧蹙着眉,睫毛轻颤着。
是做噩梦了吗?他不由地前倾了身体,担忧地端详着审神者的神态。
一期一振其实对噩梦深有感触,他是吉光的荣誉,是丰臣秀吉的佩刀,是弟弟们的长兄。不论是在残败肃杀的战场还是压抑逼狭的白炽灯下,藏青色的军装下永远是笔挺的脊背,将他温和沉稳的微笑衬托出可靠镇定的气场。只有噩梦,如影随形,在每一个自欺欺人的夜晚准时光临,嗤笑他虚伪的平静和隐匿的悲凉,将所有不可追不可求之事戏弄般撕碎,最后一切抛洒向宿命般终结一切的烈火。
也许只有在有关噩梦件事上,他才会对所有人,包括弟弟们,避重则轻地说出否认的谎言。他其实是常做噩梦的,自从化形以来。他梦见过自己迷失于燃烧中的大阪城,举目是漫天滚地的热焰;他梦到过天守阁飘下残忍的血书,狞笑着命令他们兄弟相残;他曾梦见某位看不清面孔的弟弟对他哭着怒吼,问他为什么我们没有活路;他曾梦见自己跪在另一位一期一振面前,被冰冷地质问荣誉与责任。
后来这些梦少了,梦境的幻象选择了新的目标。在梦里,主君用冷漠失望的眼神望着他,转身要走向崩塌沦陷的天守阁,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垂眸才发现自己的本体已经变成了漆黑模糊的一团……他猝然睁开眼睛猛地坐起,肩膀起伏无声地喘息,躺在吊床上的弟弟敏锐地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然后他冲那边露出惯常的微笑,顺势起身帮弟弟盖好卷到身下的被子,坦率自然地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您做噩梦了吗?您会梦见什么呢?噩梦之时,也许都会希望有谁能将自己从噩梦中拉出来吧。但这样的我有资格不请自来地闯入,截取原本应属于您的纯粹与无瑕吗?用这双曾经写下谋反密文的手,用曾无数次向您欺瞒与遮掩的言,用这破旧损毁的,磨去旧主刻印的刀身……
正因生而属于耀白的荣光,才更难以放过光芒中哪怕是折中的黑影。严以律己的骄傲注定要囿于最严苛的自省与最痛苦的自诘,越是清醒洞察越要画地为牢,这是高贵高尚灵魂的可悲枷锁。
欢快急促的铃声惊起,那是主君的闹铃。毯子下伸出一只手熟练地摁灭闹钟,然后蜷起来的人影不情不愿地慢慢坐起来,倚在办公椅的靠背上,涣散地盯着前方试图醒神。
闹铃也打断了一期一振刚刚失神,他收回那一瞬间晦暗的眼神,关切地问到;“您刚刚好像睡得不太好,是做噩梦了吗?”他也常常需要安抚从噩梦中惊醒的弟弟们,经验丰富并且很懂得用感同身受的经历悄悄寻找更合适的安慰。
“噩梦……也不算是。不如说是怪梦吧。”审神者迷迷瞪瞪地好像下一秒就会坐着重新睡回去。“我梦见和你一起出去,还见到了好多个你。”她这么说的时候还笑了起来,大概是觉得有一期一振的梦便不算噩梦了。
“我梦见你陪我去买东西,结果咱俩走散了,我就跑到广播室要广播找你……对,在我家那边的商场里,梦吗总是这样没有逻辑的。”审神者伸了个懒腰,活动着压麻的胳膊“我一进门,呀,满屋子全是一期一振。我实习的那个负责人就来了说,这哪认得出来哪个是你的一期一振啊,要不你就领个新的回去吧,然后我就醒了——你说负责人怎么跑那里去了,怪吧?”
好像是某种不愿细想的隐秘心思被无意间骤然揭晓,对,新的刀剑,这个选项在一方的忽视和另一方的私心中姗姗来迟,终于在明面上露出了冰山一角。一期一振对其相当清楚,因为他深刻了解审神者的水平——获取资格是早晚的事。成为审神者,拥有一个崭新干净的,从一开始便是属于她的本丸,这是并不需要什么借力和机遇的事,她从来就拥有这种实力。她如今拼命苦读焦虑忧愁于临近的考试,只是为了争取能成为他们的正式的审神者而已。时政不可能让这样高战力的重要本丸长久处于代职状态中,等她到最近的考试让她至少先要获取初级的资格已经是破例的情分,否则早就应该派高级审神者来接管安定下来了,CL3战区重建重兴正眼巴巴等着未来的核心定下来好规划后面的工作呢。
那么主君为什么不能回去从长久的疲劳中修养喘息,回去像所有竞争对手一样踏踏实实地准备考试,日后信心十足地踏进考场呢?她为什么还坐在这修修补补的本丸里,解决这风暴眼中心的繁琐事务和永远被记录进档案的历史遗留纠葛呢?主君获得了威名与荣誉,他们已经得到了奇迹般的新生,一方迎接梦想一方走向希望,如今又有什么退无可退的理由让主君委屈勉强在他们身边呢?连善良都在这宽裕余地中站不住脚。
他们之后有了新的审神者领导,主君凭借着实习期间惊人的战绩有了优越的待遇,这样逻辑合理的设计会不会才是最圆满的终章。本来就不欠谁的,更何况那是您本应得的……如果是从温柔善良的您的灵力中化形的那位一期一振,大概就不会像我这样有着这么多隐晦自私的心算与考量吧。
在同一个本丸中,会意识到审神者放弃了拥有新本丸这一更合理的选择的付丧神当然不止一期一振一位,但不同的刀对此的态度有着微妙的不同,正因不同的刀种和经历根深蒂固地影响着他们的性格。譬如他的大部分弟弟们,身为短刀的他们不露于人前,为刀时也无需作为映照主公身份的尊贵象征,也曾被当做礼物赠出也曾眼见家道中落,所以不会像身为丰臣佩刀的太刀一样纠结于身份相配的相得益彰。能继续留在您身边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今天,明天都在为您的笑容而努力着。短刀们不会过多去想主公的决定,尽心竭力的追随便是长长久久的回应。
而同样身为太刀的源氏兄弟大概是站在短刀纯粹天真的极端反方向上,和一期一振那种名刀配枭雄的理想化故事不同,髭切膝丸的流转几乎见证了那个时代起落间权力腥血的交迭,至亲死斗阵营反转,红尘滚滚大厦将倾。对于目睹这些荣辱繁衰的金瞳来说,这世间本就是没有所谓一板一眼的公理与道义的,魍魉朽木借风而起,仁义礼信事后涂妆。身为权柄的象征,身为某一大宗的指代,不论是砍下汰者的头颅还是供为新王的献礼都没什么可说的,成王败寇风水轮流,不论是身为挥刀者还是落败者都会坦然接受。倘若在另一个结局见到他们的同位,大概也能平静接受未被选择的结果;而对于现在那些不会出现的新刀,更不会生出是否不如对方那么适合主君的想法,他们的态度大概只有斜过一个冷漠而独占的眼神示警,因为最后站在主君身边是我们。落败者若敢狺狺狂吠,那么他们会教对方怎样安静退场。
一期一振低下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地想用触屏笔往下划一页,这才发现屏幕早就熄灭了“确实认不出来吧,不过时政给您一振新的话,倒也不是坏事。”他专注地盯着漆黑的屏幕继续说“是很有趣的梦。您需要添茶吗?昨天的申论我也马上就批完了……”
“我不要他们新给我,那可不是是我的一期一振。”审神者突然停住了昏昏欲睡的语气,她好像察觉到了一期一振一瞬间的停顿,又好像只是想纠正对方话里的观点。“而且谁说我找不到你了。”
“我要是真和你走散了,我就去广播里喊:和我一起挖土坑的一期一振——和我一起画图纸修楼的一期一振——帮我批作文改错改出三张纸的一期一振!”然后好像她眼前真的站了某位可恶的,准备雀占鸠巢的新一期一振,审神者对着那位无辜的假想敌护犊子地替他争辩和炫耀着“他那里知道这些啊,我们这一路走来那么多的不容易,发生过的所有的事?”
“绝对是不一样的,对于我来说,对于所有审神者来说,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哪怕看起来一模一样,哪怕出自同源,但从来到我身边起,从一起经历过什么哪怕是一点点小事起,这个名字从此就分为我家的那位,和其他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桌子上划出两边,语气像没料到居然要解释这样一个人尽皆知的浅显道理。
“全世界只有一位一期一振和我一起挖过土坑,那才是我的一期一振。”审神者像是宣读一条真理一样结束了她纯感性的推论,然后她笑着打趣道“不过我要是这么喊你,你会不会不好意思站出来把我认领回去?
“如果您这样呼唤我,哪怕是相隔九垓八埏,我也会即刻动身奔赴您的身边。”没有任何犹豫地,温和平静的誓言,却让人觉得完全不是玩笑或半点夸张的话。
审神者好像对这种突然间的郑重气氛有些不知所措的害羞,所以她扯开话题一样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一期一振也起身帮助审神者打开窗户透气,让清风吹进昏沉浑浊的室内。从这边的窗外能看见不远处的部屋区,横梁上包着铁补丁链接断痕,房顶新打的瓦片将原来的部分衬得更加灰陈褪色,荒凉的空地上还支着小推车,上面堆着未清理干净的建筑废料。一期一振看着下面的景象,意有所指地轻声提醒道:“本丸现在不论怎么修缮,都没法恢复到最初的样子了,您介意吗。”残损的,陈旧的,怀着过去伤痕的,而且还将继续下去。我们也是如此。
审神者想了想,然后抬手指了指下面那辆小推车,那居然是当时运黄桃的那辆,如今颜色鲜亮的漆已经剥离起皮了很多,屹然是一位历经千险的战场老将。“我有跟你们说过吗,我之前说我想当审神者来着。”
“但我是因为和你们在一起之后,才觉得想要当审神者的。所以准确来说,是想要当你们的审神者才对。”审神者说这话的时候,想的也许是另一件事,是从那封木匣子里的信开始便注意到的,双方理解之间的误差。“所以审神者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职业而已。我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只是因为可以和你们在一起而已。”想要成为审神者——说者想的是眼前人,眼前人想的却是身后事。
“所以修不好就修不好吧,这样奇奇怪怪的本丸,大概全时政也只有一份,我就算拿手语比划也能找到回来的路。而且我记得上面的每一处破损的原因,每一块补丁我都能想起一段回忆。我觉得已经不会有更好得结局了,现在的一切,已经完美的像是什么临死前的幻觉了。”
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也不用找什么严丝合缝的动机,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只是我愿意而已。修修补补的本丸,裹住裂痕的刀,还有磕磕绊绊的审神者。没有什么亏欠和委屈,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些陈旧哀愁和之后浴血伤痕的来历。
风轻轻吹,窗纱曼舞,一期一振想,主君知不知道她刚刚推开了什么。
用坦诚真挚的话语消解最后的一点隔阂和误会,但也化解了那些亏欠与补偿的负罪感。那高高在上的利刃已经递到了她的手上,什么都不用再做,只要沉默便可以把玩引颈受戮的忠诚。
她不可能不懂这些的,她甚至相当精于此道。在与时政的申辩中,她早就不遗余力地动用人心人情的武器,将各方的心思化为她棋盘上兵卒战车。
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我不想就这样收下你们的亏欠感,将我们的羁绊变成绝望的服从和囚笼般的报偿。我们曾经隔着猜疑与警惕客套着,曾经隔着隐瞒与藏拙说笑着,我们后来生死栓与一线,但真情中永远有着不能辜负对方的沉重负担。太久了太累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让这一切都结束吧。你们曾经坦言你们的认可,而我也陈述我的意愿,正因知世故才格外要告诉你们。不要再想那么多啦,别让旧日的污渍晕染到新的篇章,殊途路远的我们终于要坦然迎接迟来的单纯。
我为什么留下,因为我愿意的,就是这么简单。
(……还有人记得这篇文真的是万分感谢。
其实主线已经讲完了,但还有一点想表达的东西。
本来想写个尾声的,结果越写越多越展开想到的就越具体,这尾声绵延不绝绕梁三日。在构思里应该还有一些,之后大概会慢慢写出来。
之前写前文的部分有一些遗憾在于,很多心理上的矛盾之处没办法用那种书信日记的格式表达出来。但我本人还挺喜欢琢磨那些行为背后的细微的想法和动机,那种经历形成性格再由不同性格形成的观念之间碰撞的感觉。
所以如果有下一篇的话,大概也是这一篇的这种风格。
再次感谢能看到这里)
【徐马】年会一等奖抽中和副总共进晚餐后(番外2)
番外2:微尘与糖粒
一些在一起之后的日常生活小碎片。
1.偷狗
有人的离职容光焕发,有人的离职……命运多舛。
马杰以前想象自己离职,窝在出租屋里面吃泡面消沉痛苦,现在的离职,被徐云峰带着搬家公司二话不说开始准备搬家和退租,马杰混混沌沌,还没调整好心态,就跟着徐云峰换了城市,到了新地方房子没找好,徐云峰说,忙啊忙啊,大家都等着你来把米下锅,你先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吧,有空再找房子。马杰想行吧行吧,然后就莫名其妙搬进了徐云峰那里。
忙是真的忙,马杰沉思以前Thomas也没有忙成这样啊?难道是自己这些年误会他了,领导是真的有在努力工作?但是这个疑问没有人解答,Thomas正在踩缝纫机。
Fiona...
番外2:微尘与糖粒
一些在一起之后的日常生活小碎片。
1.偷狗
有人的离职容光焕发,有人的离职……命运多舛。
马杰以前想象自己离职,窝在出租屋里面吃泡面消沉痛苦,现在的离职,被徐云峰带着搬家公司二话不说开始准备搬家和退租,马杰混混沌沌,还没调整好心态,就跟着徐云峰换了城市,到了新地方房子没找好,徐云峰说,忙啊忙啊,大家都等着你来把米下锅,你先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吧,有空再找房子。马杰想行吧行吧,然后就莫名其妙搬进了徐云峰那里。
忙是真的忙,马杰沉思以前Thomas也没有忙成这样啊?难道是自己这些年误会他了,领导是真的有在努力工作?但是这个疑问没有人解答,Thomas正在踩缝纫机。
Fiona果然跟着一起来了,看见马杰非常高兴,表示太好了,徐云峰虽然情绪稳定,但是气压低得时候相当恐怖,冷着脸没人敢上去说话。
你觉得我敢吗?马杰说。心想,你们都是多年他亲自训过来的,我距离他亲自骂还差好几个level。
但马杰完全没有自己已经next level的自觉,Fiona很想拍拍他,但是现在是真正的亲老板娘了,实在有些僭越,收回自己的手说:“他看见你会面目略有舒展。”
现在去徐云峰的办公室不用申请新的权限了,马杰是来去自由的马杰,扭扭棒小白狗依然镇守徐总的办公室,以前放在抽屉里,现在被徐云峰光明正大地放在了桌上。马杰也不是很分得清这只是以前公司那只还是书房那只,工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徐云峰摘掉了,马杰坐在徐云峰的办公室里和小狗沉默对视,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小白狗和徐云峰的办公桌实在不搭,想了想决定偷偷藏在兜里带回家,免得有合作方上门拜访,看见小狗觉得他们不够专业。
很不巧,徐云峰开门进来,马杰塞狗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圆溜溜的毛绒头从马杰的口袋里面露出来。马杰转过头对着徐云峰挤出一个笑,好的,现在是两个小狗头在看着徐云峰。
“我看人家分手上门偷狗都是偷真的狗啊?”徐云峰皱着眉头说:“你连假的都要偷?”
哟,你还真是走在前沿的企业转型人,不仅上网,连偷狗这门教材你都熟知了,不愧是徐总。
马杰在心里阴阳怪气了一轮,又反应过来,什么分手,什么偷狗。
“没有,还你。“马杰又把小白狗掏出来,被rua得有点点扁了,马杰又捏捏调整了一下形状,“你还是放抽屉里吧,被别人看到影响你形象。”
“那么关心我?”徐云峰说。
别上当,别回话,忍耐,马杰,忍耐。
马杰微微一笑,说:“我先回去了。”
“偷个狗就走,”徐云峰说,“不坐一会儿?”
马杰越听越怪,觉得徐云峰的语气好像那种阴阳怪气的前任对于偷狗未遂的嘲讽。
“不要逼我,”马杰竖起一根手指,说:“你再这样下次我就不拿了直接拆散你的小狗摆件。”
“好好,我不说了。”徐云峰看起来特别真诚的道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马杰总觉得徐云峰有点想笑。
徐云峰心想,我才是真的分手之后上门偷狗,不过还好,偷到了。
2.说领导谁是领导
盼马壮三人好不容易团聚,相约火锅,吃得非常开心,马杰一开心就喝多了。
手机有电话打过来,上面备注是领导,如果是真领导应该会写职级名字,老HR习惯了,那么这个领导此刻就相当暧昧,可能是家里的那位领导。
潘小姐觉得在弄清楚之前自己最好还是避嫌一下,让胡建林接了电话。
于是壮淳朴的声音报出了他们的地址,说马杰喝醉了,要不来接一下。
“好。”很熟悉很领导很有压迫的男声,胡建林没想起来是谁,只是锐评:听起来好像真领导。
Leader is coming.
徐云峰缓缓放下车窗,握着方向盘,没穿标准的三件套,衬衫袖子卷起来,但很难说不是故意地展现了自己的手表,锻炼有型的小臂线条和方向盘上的昂贵车标。
Penny:他是在装逼没错吧?
徐云峰下车,假装思索片刻才想起面前两个人的名字,点头问好:“潘小姐,壮?副厂长。”
这个坏使得相当刻意,如果马杰还是清醒状态就会用手肘杵他,但马杰喝得晕晕乎乎,正站在路边扶着树干发愣。
胡建林:你怎么来了?
Penny os:还真是领导?刚才还在饭桌上听马杰说从众和离职,现在在创业公司上班,创业公司老板,是这位?
徐云峰正要解释,马杰看见徐云峰,朝他伸了一下手,徐云峰很自然地伸手去扶住马杰,马杰自己站过去,徐云峰伸手揽了一下马杰的腰,让马杰靠着他站着。
老友见面开心,马杰真的喝迷糊了,把头不住地往徐云峰肩膀上蹭。
Penny:咦惹!
徐云峰笑:我来接我家领导。
胡建林问Penny: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Penny:我不知道你理解到哪层了,但我觉得不是你理解的那层,总而言之我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
胡建林:不理解但就这样吧。
Penny:很想说点狠话但不知道说什么。
徐云峰:我先带他回家了。
家字咬得很重,徐总开始了无差别雄竞模式,揽着马杰往车里走。
Penny:他真的喝多了,你不要不做人。
徐云峰:不会的。
马杰坐在副驾驶,徐云峰俯身过去给他系安全带。
第二天,群里。
马杰:怎么都不问我,要不你们问我吧,这样我也能死个痛快,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潘尼:你要不往上翻翻呢?
马杰发布视频(地点:性冷淡风别墅的沙发上,主角:马杰,主角服装:家居服,主角动作:目光呆滞,一只手捧端着一杯蜂蜜水入镜。主角凑过去就着手喝,自己手都不抬。露出的手腕腕骨分明,袖子显示家居服是同款。背景音:徐云峰的声音,说已经到家了 。)
潘尼:怎么是这个风格呢?拍短视频骗我吧。
马杰:怎么解释都很不对。
胡建林:徐总看起来还挺好的。
潘尼:算了,壮这把年纪,不要再让他有超出认知外的知识了。
马杰:……
潘尼:所以是哪个剧本?《被下属举报后我发现我对他爱而不得》还是《重生之爆改资本家老公》
马杰:这个事情我很难讲清楚,但是总之然后这样呢样地发生了。
潘尼:算了,你幸福就好。
又过了一会儿,潘尼:别太爱了。
3.霸道总裁与保洁小妹
徐云峰长期有家政,但他喜欢安静,阿姨不住家,每天负责做好清洁就走。马杰,多年来勤勤恳恳,一直是自己做家务。
阿姨这天有事请了假,公司说换人来代班,马杰知道要活得很挑的徐云峰忍受临时换人这件事他其实很不舒服,恰逢周末,马杰说他来处理就行。
那个周末,徐云峰在自己家觉得自己有点碍事,他坐在书房看材料,马杰进来顺手帮他擦了擦桌面,随后沉默地走了。他换了衣服准备在家锻炼一会儿身体,马杰在外面唱着好汉歌晾衣服,家里有烘干机没错,但是马杰朴素的生活习惯认为床单枕套晒晒阳光蛮好的。他锻炼完了出来,马杰正在厨房快乐地洗碗。
是的,家里有洗碗机,但是马杰在洗碗。
徐云峰在客厅的沙发上表演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以前过周末的时候有点小家务马杰也会顺手就做了,但现在这种情况对徐云峰来说,堪称ptsd。简而言之就是一些马杰社畜病发作,还在把他当领导伺候着的时候,徐云峰都会觉得非常不爽。
徐云峰蹭去厨房,问马杰要不要帮忙,最近好像马杰对他自然了很多,徐云峰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心态好了,今天又觉得马杰的人设是保洁小妹,而他是个没有感情的霸道总裁。走进厨房,正看见马杰快乐地拿着奶油往草莓上喷了一大团,张口嗷唔一声吃了。原来刚才是在洗草莓。
徐云峰:好像没那么不爽了。
马杰看见徐云峰进来,把奶油喷枪不动声色地藏到身后,挤出一个笑容,说:“不能吃。”
“怎么了?”徐云峰说。
“自律使您自由。”马杰说:“不使我自由。”
“做家务怎么不叫我?”徐云峰说。
“您还会做家务呢?”马杰问。当这个“您”的使用,不再表达对领导的尊敬,而是表达一些嘲讽的时候,代表着两个人的关系实打实地有了一些长足进步。
“也不至于完全不会。”徐云峰说。
马杰的眼神很怀疑,但是他没有说。只是和徐云峰说,那洗一洗草莓。
徐云峰被留在厨房洗草莓,看着马杰很“顺手”地把奶油带了出去。
“我的体检结果没有那么不堪吧?”徐总把草莓放下,坐在马杰旁边提问。
“完全没有,”马杰挤着奶油吃徐云峰洗好的草莓:“可能比我的都好。”
徐云峰忽然又开始不爽了,马杰不把他当领导之后,开始把他当一个身体走下坡路的虚弱中年男人看待,控油控糖,关心心脑血管健康。年龄差稍微大了一点怪我吗?徐云峰咬牙,我和你看上去的年龄差肯定比实际得要小很多,而且核心力量也比你好。
“那还不给我吃。”徐云峰说。
马杰沉默了一会儿,把奶油瓶子拿到徐云峰跟前,指着一串数字给徐云峰看,“还有五个小时就要过期了。”马杰说:“在不浪费的基础上,我希望万一我吃坏肚子,还能有人给我递药,以及周一给我批假。”
徐云峰也沉默,不愿再想自己刚才一连串的心理活动。
有点太糟糕了,我怎么能这么想。万恶的资本家决定做一点符合他身份的事情,于是凑到节约勤劳的社畜嘴边,舔掉了他即将送进口中的那一小圈奶油。
非常好的一天,总裁和保洁小妹都没吃坏肚子。
4.work life balance
马杰会跟徐云峰去一些应酬场合,对外介绍就是我们的人力总监,也是徐总一起带着创业的元老。
喝多了的场合就会闲聊拉近关系,看见马杰戴了婚戒,也少不了被问家里什么情况,有没有孩子啦,是不是也要操心去读什么国际学校。
马杰转转戒指,旁边徐云峰还在和别人说话,没仔细听这边,马杰只能挤出个笑,说:还没还没,暂时还没这个打算,还是要专心跟着徐总拼事业。
徐总听到这里转过头来,说:说什么呢?别让别人觉得我是个不近人情的老板。我可全力支持你work life balance.
是是。马杰笑着赞同 ,在外人面前要给徐总面子。
饭局结束,问要不要去续摊,徐云峰先说了告辞,有人打趣,徐云峰说:家里领导要说我WLB落实不好了。
大家笑着散场,说早些年徐总可不这样,现在怎么转性子了?
徐云峰说家里领导年轻,生气了不好哄。
马杰站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拿手肘杵徐云峰,暗示他赶紧住口,徐云峰只是笑。
喝了酒司机来接,但坐在车里更容易晕,离住处还有一段路的时候两个人决定下车走过去,散散酒气。
初春的天还是很冷,徐云峰脱了自己的皮手套准备问马杰要不要戴。
结果马杰很自然地握了他的手,一起塞进了徐云峰贵大衣的口袋里面,把徐云峰挺阔的大衣塞出一个鼓包。
徐云峰:?
马杰:摘手套不是想牵手吗?
徐云峰没说话,忽然觉得很暖和。年轻领导的思维很好,以后要多学学。
马杰还在对今天的话耿耿于怀,这么wlb,我看是work life mix.
徐云峰笑,在大衣口袋里面轻轻勾了一下马杰的手指,说:现在是work还是life?
现在是dirty,马杰想,是勾引。
5. 中年男人的思路
按照两个人有亲密接触开始,两个人从来没有吵过架,唯一吵的那一次就足够天翻地覆。徐总走到现在这个地位,时常review是必要的好习惯,他复盘了一下他不和马杰吵架的事情,不是什么天造地设,完全就是马杰把他当领导恭敬伺候着,非常慎重。这个习惯延续到了如今,徐云峰工作上还是他的领导,有时候有意见不合的地方,马杰下意识地社畜脾气就会冒头,既然领导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也不多说了,您决定就好。
徐云峰就坐在他的老板椅上开始复盘,结论是这是不够亲密和信任的表现。就算没有把自己当老板娘的自觉,看看Fiona,自己的大嫡系,难道就没有和自己持反对意见但坚持面刺自己的时候吗?
工作上恭敬,生活上疏远,徐总越想越气。
老板娘其实挺自觉的,最起码现在和徐云峰怄火,马杰可以去写字楼下面的咖啡店点一杯冷萃坐着,或者在办公室关上门自闭,不用像以前一样缩在厕所自闭。
过段时间去和徐云峰出差,顺便去验厂,中午和厂长一起在附近吃了饭,也来了厂里其他人作陪。厂长笑着介绍一位干练的女士,这是他们公司的财务,也是他老婆。中年男人解释,毕竟算是家族产业发的家,有些模式还是以前的套路,钱啊人啊这些最重要的根基,还是要自己人管着放心。
是是,徐云峰难得笑着应了,有意无意瞥了马杰两眼。
回公司的路上马杰在车里看材料,但是徐云峰难得在休息,看了马杰手机里的材料一眼,徐云峰说:“钱啊人啊这些公司的根基,还是要自己人才放心。”
“你一个初代海归金融留子和厂长有了一些思想上的共鸣。”马杰说。
“是啊,有个能做高管的家里人不容易。”徐云峰伸手去碰马杰的手指,把家里人几个字咬得很重,“我非常珍惜。”
(如果再写下去,可能会忍不住开始写徐总开始操作一些股权架构,把他和小马在经济上绑定得更加密不可分,但是这篇文有班味就够了,不用再深入到这个程度,毕竟我uu已经开始思考他两要不要签婚前协议了。总之徐总把小马抓到他身边来,如果不想小马继续担心自己之后万一和徐总拆伙,失恋失业可能还无家可归这种凄惨的状况,光情感上表达自己觉得小马很重要肯定是不够的,务实的老板会有自己的办法。让小马心宽一点,方方面面的对小马会更好一点,小马不是徐总的挂件。小马值得。)
6带饭
每个霸道总裁都多多少少有点胃病,徐云峰也不例外。
马杰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露出的表情是果然如此,他以前就知道,还在众合的时候和徐云峰一起吃饭,徐云峰选得都是尽量清淡的菜系,要是徐云峰脸色不好,有时候甚至刻意露出一点虚弱的表情来,那十有八九是胃病犯了。
中年男人,有时候要容忍一点他们的撒娇,在外面没有这个舞台,整天已经够装腔作势紧绷绷的了,要是回家还是继续维持领导做派,怎么想都很累人。这是马杰摸索出来的生存之道。
在徐云峰又一次说胃痛,去医院看完之后,马杰决定做出一点改变,快速响应,在落地中调整战略,这个思路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行性。
当晚,徐云峰吃了药早早休息了,马杰在书房里面挑灯制定战略,小马的战略朴素简洁高效,非常便于落实,饭局拒不了,喝酒尽量少,努力吃点好。
简而言之,能推的酒尽量推了,现在大家都惜命,只要有人能勇敢地对喝酒说不,也不一定酒就能劝得下去,反正徐云峰长着一张看上去就不是很好说话的脸,不喝就不喝了,饭局上吃清淡的,什么下酒菜的重口味的都不吃了。至于不是饭局的时候,马杰联系了家政公司调整了阿姨来家里的时间,早上做好,中午徐云峰带饭去公司吃。
“简明扼要。”徐云峰评价。
“那执行吗?”马杰问。
“执行一段时间试试吧。”徐云峰说,“你会陪我一起吃吗?”
“吃吃,”马杰说:“反正阿姨也是做得两人份。”
于是Fiona失去了一位车友,在往微信群里丢链接询问是否上车的时候,都会收到马杰婉拒了的回应,答案千篇一律,今天带饭了。
好朴实,Fiona想,老板真是给我们找了一位好老板娘,虽然我们确实是在创业阶段,但是老板娘的存在给这个创业剧增添上了一层年代感。Fiona脑子里的剧情不能细讲,但基本上已经演变成了老板和老板娘坐在门口,老板娘拿出两个铁饭盒,两个人一起笑着吃饭,老板娘还要往老板碗里多藏一个鸡蛋。
是马杰能做得出来的事情。然后老板从他身后飘过去,从冰箱里面拿出了三个乐扣饭盒去微波炉里面加热,挺好的。Fiona想,最起码不是铁饭盒,但也不是那种爱妻的花哨便当。很朴实,朴实得就像安静度过的日子。
热饭这件事情看两个人的工作安排,谁没有在开会到了饭点就谁去热饭,现在公司规模比不了众合,徐云峰也接受远程工作,坐班的员工不算多,为了避免总裁办公室到了下午一股菜味,徐云峰也开始学着在茶水间吃饭。
一开始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元老还会用异样的眼神扫射他,好像这辈子没见过徐云峰这么正常地吃人饭,不是白人饭,也不是精致吃不上饱的贵菜,就是家常菜。徐云峰往茶水间一坐周围就没人。到后来大家都麻了,还有高层探头去点评一下今天的菜色,徐总今天吃山药啊,山药好啊,山药养胃。
马杰坐在他对面吃,徐云峰有时候没胃口先放了筷子,马杰也不会让他再吃点,包容徐云峰的这一点任性,吃好了就去洗碗。
“你怎么不让他洗碗。”Fiona问:“你还在把他当老板伺候着。”
“那确实也是我老板。”马杰说:“但主要原因是我觉得干洗他的贵西装比他洗碗要花的钱更多。”
“你都会心疼他的钱了,你万劫不复了。”Fiona说。
“穿起来确实蛮好看的。”马杰赧然,“我也只是涮一下,回家用洗碗机洗。”
“你不要坠入早上五点起来给他做饭的深渊。最近这个天气真是太好睡了。”Fiona说。
“不可能,”马杰说:“除非我能做出百万账号还能带货,能赚钱的事另说。”
Fiona满意,点头离去。
努力带饭了一段时间,徐总气色见好。
“努努力,明年的目标之一是拥有食堂。”徐云峰说。
“嗯?”马杰问,“总裁因为不想带饭怒建食堂。”
“没有。”徐云峰说:“单纯有点怀念,有人的一等奖是和我在食堂吃饭这件事。”
“不要让这种文化糟粕入侵公司。”马杰说。
“暗箱操作一下这个一等奖。”徐云峰说。
“不可以!”马杰拒绝:“触碰红线。不过,年会的礼物单是要准备起来了。”
“嗯嗯。”徐云峰伸手找马杰要纸巾,无名指上的婚戒有一闪而过的光,“我要被踢出抽奖池对吧?”
“是这样没错。”马杰铁面无私,“我也是。”马杰说完这句忽然痛苦,“呃啊啊啊啊啊啊,我打工这么多年年会就中过一次奖,难道以后再也没机会了吗?”
徐云峰笑了一下,“已经中过一个非常好的一等奖。”
马杰想了一会儿说:“确实是个一等奖。”
————fin——————
大概到这里这篇文就完结啦,自从班了之后第一次做到这种日更的情况,大过年闪送了个键盘回家奋笔疾书,珍惜自己的每一次上头,也非常感谢在这篇文的评论区出现过的每一位uu,坐在公司的厕所里自闭的时候看到评论真的会非常开心。
祝愿徐总和小马事业兴隆,家庭幸福。大家都能在苟且的生活中寻找到微小的快乐。
【蓝锁/雪宫洁】皈依者狂热
※漫画203出之前的个人脑补,原作很健全所以我的扭曲毫无疑问是OOC,不喜请点叉,基本雪宫→洁
洁比赛完累得要死差点倒在场上,硬撑着回去磨磨蹭蹭洗了澡往床上一倒就想睡,听到有人叫他,一看是雪宫。他看起来也刚洗过澡拿着毛巾,问能不能出去单独谈谈。
洁想说能不能改天,但今天他和雪宫之间发生了太多,不说清楚恐怕雪宫睡不着。黑名和冰织担忧地看了看两人像是怕他们打起来,洁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两人另找了一间空房间,洁靠墙站着节省体力,等对方开口。可以看出来他也经过了深思熟虑,但似乎面对洁还是难以启齿。
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安静地和...
※漫画203出之前的个人脑补,原作很健全所以我的扭曲毫无疑问是OOC,不喜请点叉,基本雪宫→洁
洁比赛完累得要死差点倒在场上,硬撑着回去磨磨蹭蹭洗了澡往床上一倒就想睡,听到有人叫他,一看是雪宫。他看起来也刚洗过澡拿着毛巾,问能不能出去单独谈谈。
洁想说能不能改天,但今天他和雪宫之间发生了太多,不说清楚恐怕雪宫睡不着。黑名和冰织担忧地看了看两人像是怕他们打起来,洁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两人另找了一间空房间,洁靠墙站着节省体力,等对方开口。可以看出来他也经过了深思熟虑,但似乎面对洁还是难以启齿。
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安静地和雪宫相处,他比自己高,比自己壮,洁又想起来他年级也比自己大,在蓝色监狱外碰面是应当称呼一声学长的。
雪宫深呼吸握紧了拳头,面色突然沉了下去,洁心中一惊,难道他还在生气想要靠武力宣泄情绪吗?这是极大概率打不过的呀。
好在那样的神情只一瞬,雪宫很快又变得有些颓然,他终于开口:“比赛结束之后,我始终对你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
洁显然没能理解,而雪宫似乎也无法解释,他的视线落在洁的锁骨,没有正视对方:“脑子里全是你,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在想跟你谈谈或许会有帮助。”
这话挑不出毛病,但洁毕竟没有读心术,他只能凭自己的认知想当然地提出建议,诱导一样的:“你是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雪宫迟疑地点点头。
“那来做吧,不要压抑你的情绪,试试看,”洁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是不要用暴力。”
雪宫的表情证明他内心在天人交战,一直以绅士风度著称的他也不会想到自己有这样狼狈的一面。终于是妥协了,悄声说了一句“失礼了”,雪宫向前迈一小步,抬起手,轻轻地将洁拥入怀中。
洁确实做了些心理准备,但显然没选对赛道,身体相贴,下巴正好能搁在对方肩膀。雪宫不敢再有动作,洁也不敢,两个人都僵住了。
什么啊,只是想拥抱吗,为了庆祝进球队友们在草地上滚作一团并不少见,虽然在这样彼此都干净清爽的时候拥抱会显得有点点别扭。想着雪宫多少是小题大做,洁甚至也松松地圈住对方,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安慰。
“对不起,我不该抢你的球。”
“嗯。”
“对不起,我说话太过分了。”
“嗯,我也要道歉。”
“对不起。”
“没关系。”
雪宫的手臂突然收紧,用力的拥抱让洁呛到咳嗽了一下,被这样紧抱的话,对方的温度和气味扑面而来。大家都是同款洗漱用品没什么特别的,所以洁只是觉得奇怪但还没有抵触。看来雪宫的内心还没能完全发泄出来,再观察观察还有什么。
他感到雪宫似乎也低下头将下巴搁在自己的肩膀,同时手开始有所移动,抚摸着他的背部。比起讨厌之类的感觉更直观的是有点痒,洁甚至想笑,可当雪宫的手顺着他的上衣下摆钻进去掐住腰时洁就笑不出来了。
他有些慌乱地扭了扭身体,雪宫立马停下动作,但手并没有拿出去:“抱歉,你讨厌吗?”
洁无法回答,是他让雪宫顺从本心的,出尔反尔不太好。都是男人,摸一下好像也没什么,痒是真的痒。他咬紧牙关:“没事,你还想怎么做?”
【抚摸和谐170字】
可雪宫似乎已不再听他的话,洁的担心是对的,近距离无武器肉体搏斗,他不占一点优势。他本来就很累,先前大部分体重交给墙壁承担,被雪宫这么弄,脚下一软就要跌坐在地上,雪宫也顺势跪了下去,将洁困在自己身体和墙组成的狭小空间内。
“……雪、雪宫!”洁喘着气喊他名字。
对方应该是听见了,可他分明没戴眼镜,洁却觉得看不到他的瞳孔。
“……洁,抱歉……”
嘴唇一张一合吐露歉意,他的手脑眼似乎三者分离,大脑警告他这是强迫,手扔在自顾自动作,眼睛冷冷地记录下这一切。
不应该是这样的,雪宫剑优的人生不该如此。
他是在地区大赛上展露头角的前锋,他走在大街上就被星探发掘去做杂志模特,男生羡慕他的技术,女生痴迷他的容貌,雪宫剑优应当有一段辉煌的人生才对。
……
又来了,又暗了。只要一疲劳,视野就被被污泥似的黑暗从四周蚕食,只留在面前一小块形状不规则的可视区域。而在那个画面内,是洁;是因为他的动作变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洁;是拜塔的十一号,洁世一。
原本,雪宫认为自己会是一段传奇故事的主人公,即使在蓝色监狱排名第五,他内心也不认为自己与第一名有多么天堑的差距。洁世一,外形不如自己出众,一对一的单挑能力也不如自己,无论怎么看应该得到一切的都是雪宫才对。
可在那场比赛中,是雪宫被洁沉到了河底,肺部充满了积水,绝望地看着水面的光亮越来越远,直到快要溺死之时又被洁亲手捞了出来。他给予我生,又给予我死,神不会将无法承受的苦难降临于你,苦难是洁,神也是洁。
——那一刻。只有洁看到了我。
他曾嘲讽洁为了留下数据放下前锋的骄傲狼狈传球,结果被他的传球拯救的却是自己。 雪宫明白,那不是他的怜悯,自己也只是他为了达成目的的棋子,而他无疑非常渴望这一步棋招,也得以在创造力的加持下焕发出全新的光彩。
他此生最爱的是足球,却也可能成为最无法如愿的东西,可以的话他宁肯将其他拥有的一切来作为交换,没有时间了,不如同归于尽——原本是这样打算的,直到洁给他指明了新的方向。
果然,太过精于算计的人完全不可爱,起码,不会有此刻他身下人的这副模样可爱。
雪宫回神时,【和谐60字】
洁不明白,被强迫的是他,一副快要哭出来样子的却是雪宫。他没有多少安慰男人的经验,何况还是在这样的状况下。终究是于心不忍,只能干巴巴地说着你冷静点,有话我们好好说。
雪宫明白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只有洁是不够的,结果还是要他与自己和解。久违地看到洁弱势的一面,不可思议地将他内心的纷杂急速冷却,就这样了,他还会再努力,在另一条开辟出的,属于雪宫剑优的道路上。
“洁,我不会伤害你的,把腿合上,拜托你稍微忍一下。”
洁抿紧嘴唇照做,【和谐30字】。
雪宫很快拿自己的毛巾为洁拭净了身体,后者还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面对雪宫将额头贴在自己胸口的动作又变得不知所措。
雪宫闭上眼,现在视野中只有纯粹的黑暗,反倒令人安心:“洁,在以后的比赛中使用我吧,我会成为你的剑。”
比任何人更叛逆,比任何人更虔诚。
洁并不知道雪宫的心中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但他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于是轻轻拍了拍队友的背。
“请多指教,雪宫。”
完整版见
①微博搜标题
②凹三44509666
【排乙】去哪里我送你
花卷贵大×我
全文8k+
高三开学以后,我的前桌换成了花卷贵大。
事实上我不太在乎周围坐的是谁,只要别打扰我学习,是谁都无所谓。不过听说花卷同学是排球部的部员,这倒令我不太满意,体育社团的男生大多精力旺盛又粗枝大叶,我向来对他们敬而远之。
好朋友绫子曾劝告我不能因为见过一个傻瓜爱好运动,就把所有爱好运动的都当傻瓜,这是不公正的偏见。对此我不置可否,就算心有偏见又如何,难道真的有人能做到完全公正吗?只要我不口出恶言伤害对方,那么保持距离互不打扰,谁又能对我指手画脚?...
花卷贵大×我
全文8k+
高三开学以后,我的前桌换成了花卷贵大。
事实上我不太在乎周围坐的是谁,只要别打扰我学习,是谁都无所谓。不过听说花卷同学是排球部的部员,这倒令我不太满意,体育社团的男生大多精力旺盛又粗枝大叶,我向来对他们敬而远之。
好朋友绫子曾劝告我不能因为见过一个傻瓜爱好运动,就把所有爱好运动的都当傻瓜,这是不公正的偏见。对此我不置可否,就算心有偏见又如何,难道真的有人能做到完全公正吗?只要我不口出恶言伤害对方,那么保持距离互不打扰,谁又能对我指手画脚?
“没有人要对你指手画脚,”绫子连连摇头,“但对于想要靠近你的人来说,保持距离也是一种伤害。”
“那怎么办,”我诚恳地问,“我还得护送他一路走到我身边吗?”
绫子飞快地抓住重点:“……护送谁?”
总之我当下的想法和换位置的事实一样难以更改,第二天花卷已经搬到了我的桌前,大概排球部早训后预留的时间很多,他到教室的时间比我还早,课桌已经整理干净,一看就很方便睡觉。我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安静地放下背包,刚拿出课本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早上好。
我慢吞吞抬头,花卷同学双手捧着一盒新开封的泡芙,万分期待地朝我递了递,自来熟的语气堪比甜品店王牌推销员,配上那张脸又有点像不怀好意但坏得并不出格的积极起哄分子:
“尝一个吧,绝赞香草味。”
听说同学之间共享零食可以拉近距离,但对我来说实在作用有限。我沉默半天,选了一个最符合情况的拒绝理由:“非常感谢,但我今早吃得很饱。”
“好吧,下次试试——”花卷没有强求,只是表情略显失落,后半句话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变得含糊不清,我无意追究,甚至对于他仅仅性格友好而非过分热情的类型感到万分满意,哪怕再多一轮无意义的推拉,我都会觉得麻烦。
也许是因为我的态度冷淡,整整一周,除了每天早上他会主动和我打招呼之外,我们少有额外的交流。但这种点到即止的社交方式令我非常舒适,虽然大部分时间我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但前后桌的物理距离注定我无法完全忽视这个人。
花卷的性格比我开朗得多,课间常和朋友们勾肩搭背在走廊说笑,就算留在教室也能从容地和周围的同学打成一片。有时他刻意压低的笑声会让我联想到磁带播放之前空白的沙沙声,多年来练习英语听力的惯性使我听到这种声音后很快就能集中注意力,现在已经完美地成为了我看书的背景音。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仿佛直通校园便利店的神奇桌洞,里面除了课本什么都有,最多的是巧克力、甜面包、还有纸盒酸奶。老师一旦转身,他就弓起背在课桌里摸索,不得不承认他偷吃小饼干的时机十分精准,把东西顺利送进嘴里的同时还能眼观六路,如果不是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我也很难发现他的小动作。
他挺直身子的时候后背常常虚靠在我的桌沿,比起自己的课桌总是和我的桌子距离更近,我抬笔就能在他白色的制服上演算。想也知道他又翘起了椅子腿,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能把这个姿势保持这么久。无所谓。反正没碰掉我的文具,老师的粉笔砸的也不是我的脑袋。
我面不改色地把书翻过一页,花卷捂着额头规规矩矩坐好,下一秒又被点起来回答问题。
他一本正经地把题目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开始评价,“真是好问题,”甚至连语气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好像再多思考一会真能算出正确答案,然后反问:“这道题究竟应该怎么解呢?”
至此我竟有些期待老师的反应,果然在对方精彩的表情中读出一句无语的“你小子现在是在提问我吗”,结果下一个被选中的孩子就是我。
“后面的同学,教教他怎么解。”
解一道题并不麻烦,麻烦的是这节课之后的花卷突然一心向学,常常回头找我问题。他第一次目光灼灼捧着练习册转过来的时候,我没忍住盯着他看了一会,的确是充满动力的样子,不过这份动力是否来自学习尚且存疑。
“哪道题不会?”我还是接过了他的练习册。
“爱情的难题。”花卷小声嘀咕,我装作没听见,又问了他一遍。
“第十三页的几何,”他长叹一声,“真的太难了。”
这一周花卷经常找我说话,不过说的都是学习问题,虽然我不知道上课睡觉下课聊天放学打球回家玩游戏的人每天多学两道数学题的意义何在,但鄙人一向待人冷淡,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把已有的思路转换成简洁的语言讲出来加深自己对这道题的理解,而已。
就是花卷热切的目光常常从题上飞到我的身上,不知道他是没藏好还是根本没藏,我招架不住的时候就停顿一下,不仅是为了给他留一些思考题目的时间,也是让他自己酌情收敛。
好在这孩子进退有度,回头找我的频率把握得相当精妙,从来没让我感到烦躁,每次讲完还会送上各种夸夸,有时候是“不得了啊这辈子没这么懂过数学”的自言自语(音量巧妙地处于能让我听见的程度),学到感动的时候还会直接看着我说“真厉害啊”(两秒后反应过来就有点目光闪躲),总之花卷同学在社交方面确实天赋异禀。
几周下来,虽然他自备的练习册内容相当杂乱,难度等级横跨高中三年,我还是对他的水平有了大概估计,渐渐也发现每天出现的题目有些并不适合他现阶段的学习,反倒越来越符合我的兴趣……
这不是挺聪明的吗。我转了转笔,突然有点好奇他究竟是从哪找的题。
然而花卷也就聪明了三天。第四天上午最后一节课的课间他因为翘椅子的角度太刁钻被卡住,脑袋还枕着我的笔袋,一米八的身高陷在两张桌子中间,看起来像是终于被桌椅联手放倒,局促又滑稽。
我忍不住笑:“能起来吗?”
“……帮我一下。拜托了。”
确认他至少有一只脚找到支点以后,我扶着他的右肩推了一把,终于帮他脱离窘境。刚坐稳的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差点被门外一声响亮的“小卷”惊得再摔一次,他憋得耳尖发红,小声向我道谢后转头就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窗外三个人是排球部另外几位三年级的正选队员,在和花卷成为前后桌之前我就认识这几张极具特色的脸。他们在廊下说话,说不了两句就开始动手动脚,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将带头拍了拍花卷的右肩,紧跟其后的是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八字眉,最后是五班的岩泉,我在英语老师的办公室见过他出色的成绩单,比起前两位他的动作更像安抚,并且在这之后反手又给了主将一拳。
我对男孩子们无聊的重复行为不感兴趣,刚要收回目光就见花卷朝我的方向看过来,对视的瞬间他像被烫了一下,立刻僵硬地别过脑袋。
“所以,这就是你觉得他可爱的理由?”绫子的眼神格外犀利,“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对待上一个卡在桌子中间的男孩的吗?以往你只会觉得他们弱智!”
“花卷很聪明的。”
“……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听到你说体育社团的男生聪明,”好朋友明显呆滞一瞬,“你认真的?”
“这就要看他是不是认真的了。”我随口应了一声,忽然想起傍晚时分空荡的走廊。
发现花卷的秘密其实是个意外,公布座位表当天我因为收拾东西太匆忙装错了课本,赶回学校时已经很晚,连晚霞都低落的时刻这两个男孩子还天真地站在班级门口大声密谋:
“究竟是什么运气居然能挨得这么近,是我诚心许愿十年不喝全糖蛋糕奶茶感动了哪位心软的神吗?”
“就算七分糖也够甜了……你听我的话直接和班主任许愿早就能坐在她前面了。勇敢起来小卷,明天一定要主动和她说话。”
“真听了你的我现在已经搬出宫城没机会和她再见了。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呃……就说早上好?”
“早上好就可以吗?”
“或者把你的泡芙分一个给她。”
“她不喜欢泡芙怎么办?”
“那就下次再试试。”
等到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才从后门走进教室,离开之前匆匆一瞥——小卷,花卷,花卷贵大——我不得不倒回去确认一遍,紧挨在他的名字之后,青春期柔软心事的女主角,原来是我。
印象中我与他没什么交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时注意到我的,不过这种事向来没什么道理。从前也有人出于各种原因向我表示好感,接触之后就会被我的性格劝退,可见一时兴起的喜欢根本无法支撑经年累月的相处,甚至连半个学期都不行。花卷既然已经成为了我的前桌,大概过不了多久也会对我失去兴趣。
我只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不过他经历过上次的尴尬之后似乎解除了什么封印,和我相处的时候连表情都生动不少。此刻正忙着把蝴蝶结造型的甜品盒端正地摆在练习册上面,虔诚地把东西呈到我面前。
“尊敬的学习指导,香草泡芙请笑纳——”
“学习指导不收礼,”我叹了口气,“下节数学课小测,给你个机会交代一下还有哪里没听懂。”
花卷:“这个问题太残忍了。你不如问我有哪里是能听懂的。”
我:“还有三分钟。”
花卷:“……第二十页第五题再讲一遍好吗。非常感谢。”
除了学习,他还时不时回头和我分享校园八卦,除了不知道怎么做数学题,关于青城排球部主将和王牌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和新上任的教导主任为何那样,从林荫道下偷偷摸摸牵手的校园情侣到单车棚里光明正大碰瓷的猫,简直什么都知道。
大多数时候我连头都不抬,或者整理文件夹,或者算点不复杂的题,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听他说话。时间长了忽然在某天攒起一股莫名的恼火,这人为什么得不到回应还是这么兴致勃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语气僵硬地问:
“你平常也这么和人交流吗?”
“当然不是,”被打断的人愣了一下,否认之后的第一反应是把手里刚拆开的小饼干递过来问我要不要尝一块,“面对不同的人应该有不同的相处方式才对吧。”
“如果对方不怎么听你说话呢?”
“你这不是在听吗?”这次他听懂了,却垂下眼睛没看我。
“自己很开心地说完对方却反应平平,不会很扫兴吗?”
“但是你在听啊。我能看出来你在听。”花卷小声重复了一遍,明明感受到对话的气氛不妙,再次看向我时依旧撑起平时的笑脸,“想想及川挨的揍有多少次是因为不听我们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一次想回避他的目光。但是他却没打算就此结束:“如果你认为这不算聊天的话就不算吧,虽然我挺开心的,打扰到你学习的话就……”
“不打扰。”眼看他的肩膀越塌越低,我无奈地出声打断。
“知道了。”花卷立刻挺胸抬头。
——但一时的心软显然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答应周末和他一起外出,还是为了帮他给家里的妹妹挑选生日礼物。助人不是我的爱好,逛街也不是。想来想去只能承认最近拒绝花卷这件事变得有点困难,而我还没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下午四点我们在路口见面。初秋的天气晴朗,午后阳光并不热烈,沐浴着这样美好的天气,心情也变得像烤面包一样松软。即便是向来对这些活动不感兴趣的我也不得不赞同今天很适合外出散步。
隔着并不宽阔的街道,上学必经的路总觉得在今天有些不同,也许是出租车没经过,也许是面包店没开门,也许是前方路口有人在等我——花卷就带着耳机站在便利店门口,黄叶轻飘飘从他身前飞落,而他低头看手机没有发觉。
“花卷——”
明明没有多远就能走到他的面前,我却突然生出捉弄他的心思。
“花卷贵大——”
他错愕地抬头。而我看到他的表情就发笑。
那天我们逛完了整片街道,备选礼物的参考范围从亮晶晶钥匙扣到毛绒绒玩具熊,花卷在色彩纷呈的饰品店中如鱼得水,而我只坚持了五家店就脚步虚浮,大脑停转之前最后一个结论是花卷是逛街的天才选手。
下一秒电力耗尽,我坐在拉面店门口排队等待的塑料椅上任凭对方怎么说也不愿意起来。最后他去隔壁买了一个巨大的彩虹棒糖塞到我手里。
“所以,”我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却没咬动,说话也无暇思索,“约会绝对是世界上最累的事情。”
花卷动作一僵,看上去就像一只无法理解人类究竟要做什么的无辜仓鼠。
“要不就去那家diy?买完我们就走。”过了几秒他才慢慢靠着我坐下来,但谨慎地保持了一拳的距离,“你想多休息一会吗?”
再休息也得完成任务才能回家,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我长叹一口气,想起花卷之前说过排球部有体能训练,就是没想到还能应用在逛街上……对悬殊的体力差距产生极大不满,我摁着他的肩膀站起来:“就那家,现在去。”
这回他没再保持距离,笑眯眯跟在我身后,中途不忘提醒这条街人气最佳的玩偶店在三米后右转,里面也许有我最近感兴趣的哥特盲盒。
道别时花卷一手拎着我们联手diy准备送给妹妹的流体油彩摆件,一手从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只限量版史迪仔挂件直接挂到我的包上。动作灵活无愧于青城正选主攻手的身份,挂完后退两步仔细欣赏,抬起头笑得像是别有用心但用的全是一片好心的善良孩子。
“今天辛苦啦。”善良花卷如是说。
“下次不要逛街了。”我累得头也不想抬。
“没问题。”他笑得更开心。
和花卷长期共处的后遗症十分明显,再次路过熟悉的甜品店会不由自主地走进去,出来时手里还会多出一块小蛋糕,最后被我当作下午和绫子见面的伴手礼。
“你不是不喜欢甜食吗?”她疑惑地问。
“所以是特意买给你的。”
好朋友满脸写着“难道我们第一天认识吗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但她尝了一口就决定照单全收不予追究,转而换了一个话题:“上次说的那个男生,你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照片确实没有。我在试图向朋友介绍花卷的时候忽然觉得一切形容词都变得十分抽象,而当下流行的某种句式或许可以表达我对待他,还有他带给我的改变,态度都十分宽容——
我要描述花卷就不能只描述花卷,不能仅仅说他个子很高皮肤很白眉毛很细,而要描述他做不出数学题也没关系,考试前对着背不完的书施法也很有趣,哪怕被椅子卡住又怎样,至少他有十分特别的发色,介于棕色、红色和粉色之间,应该是奶茶色……
绫子的表情渐渐扭曲:“且不说教过你的美术老师现在会不会悲愤到引咎辞职,你知道自己的唇膏是什么颜色吗?”
奶茶色啊。我眨了眨眼,没有回答。
周一上课的时候我给花卷带了机器人瓦力的钥匙扣作为回礼,下午排球部暂停训练,他和岩泉约好一起去买鞋,我们三个人恰好有一段同路。
“前几天京谷掰手腕又输给你了吧,”花卷走在中间,“这孩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领悟到我们青城的王牌是无敌的。我看热闹都看累了。”
岩泉:“看热闹就别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我配合地点头:“辛苦了。要不要喝酸奶?”
花卷:“这里的自动贩卖机有吗?”
我:“有。海盐味的。”
花卷:“你喝吗?”
我:“可以。岩泉同学想喝吗?”
岩泉:“……不了。谢谢。”
转角时一道身影歪歪扭扭与我们擦肩而过,样子很像国中田径部的伊藤,我扫了一眼,刚要皱眉,花卷就把插好吸管的酸奶放到我手心。他自己拿着另一盒吸溜吸溜,口齿含糊地问:“及川呢?他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
“他去约会了。”岩泉犹豫了一下,十分善解人意地说,“我不知道你也……要不然一会我自己去吧。”
身边的人仿佛突然被击中哑穴,我强忍笑意,说:“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再次看到伊藤是我们靠在窗边发呆的时候,他站在树下向上望,不知道在寻找什么。我只觉得麻烦,就算考进同一所高中也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流。正要远离窗户的时候花卷突然拉住我:“是认识的人吗?”
“不太熟。”我说。
同在一所学校,我和伊藤无可避免会有碰面的时候,他的表情总是犹豫,也许是想要打招呼,但没有一次真正走过来。只是最近看到他的次数有些多,午休时我难得梦到了国中的场景。
下课后的教室,好朋友们聚在走廊上说话,教室里的同学们三三两两靠在一起。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缠绕着变成了打不开的结,而我一个人坐在桌前写作业,好像被真空玻璃罩在里面。
似旁观者又似亲历者,我浮在梦境表层,昏昏沉沉感应到熟悉的气息,有人轻手轻脚来到我身边。
第一遍铃声响起宣告午休时间正式结束。几分钟前我就已经脱离了浅眠状态,只是趴在课桌上不愿睁眼。暂停视觉后其他感觉就变得灵敏起来,花卷似乎靠近了一点,上次卡住没让他长足教训,现下依然翘着椅子腿向我身边靠。
花卷:“最新消息。”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判断我已经醒了的,安安静静那么长时间,忽然自顾自压低了声音跟我说话,一开口就能让我忽略渐渐热闹起来的走廊,耳朵里只听得见他一个人。
“讲——”
花卷:“听说有位伊藤同学暗恋你。”
我缓慢地睁开眼,适应了一会花卷才起身把教室的窗帘拉开。我好奇他的表情,打量了好几回,这才发现他竟也能平静得天衣无缝。
我开始转笔;“我听到的好像不是这个版本。”
其实我说的是国中时的流言,那时总传我暗恋伊藤传得煞有其事,到青城之后我和他就像两个陌生人,面都没见过几次,也不知道花卷的消息是从哪来的。
花卷:“那个版本太假了,主宾语换一下可能真一点。”
我:“你从哪知道的?”
花卷:“田径部。有几个二年级聊天的时候碰上我和松川,被他那张脸唬得什么都说了。”
那就不奇怪了,伊藤就在田径部。我点点头:“那你是来向我求证的?”
“不是,”头脑灵活的聪明孩子终于扔掉平静的面具,当着我的面把指骨节捏的咔咔作响,“我是来帮学习指导解决麻烦的。”
花卷简明扼要地分享了自己的计划,预计于下周校运会实施,他已经打听到伊藤报名了5000米,到时候他也参加,整个过程需要我做的只有在终点等他。
“总之,就是要让在场的大家都明白——就算你去看比赛也看不见他!他跟你,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连‘你们’都没有!”
“……5000米会不会太累了?”
“什么?”花卷愣了一下。
我垂着眼睛笑:“你没有想参加的其他项目吗?不用管他,我们去玩我们的。”
“不、不用,”他后知后觉红起脸来,“这个就挺好玩的。”
我用笔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既然这样,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
他试探性地看了看我,有点别扭地小声问:“你愿意讲讲……怎么回事吗?”
我和伊藤的事,说起来其实并不复杂。一直以来,我的性格并不讨巧,大部分时间不太和人交流,就算与人对话回应也不甚热情。最开始只是班里零星的几个孩子看不惯我,后来在他们无聊又幼稚的玩笑里,与我说话的人变得越来越少。
绫子是我那时唯一的朋友,但她的班级距离我实在太远,除了放学之后的时间,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后来伊藤作为转校生来到我们班,座位就被安排在我的旁边,在他完全融入集体之前最先接触的人是我,反而成为了班里经常主动和我说话的人。
这与他心思细致无关,反而是因为他从来大大咧咧,不在乎我是否回应。最初我难以招架这样的热情,后来渐渐真心将他视为自己的朋友。那段时间我们的确关系很好,后来不知道从哪里传出闲话,说我喜欢伊藤,只愿意和他聊天。
我对流言蜚语并不在乎,只觉得麻烦,甚至不认为伊藤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出于对这段友情的重视,我还是决定和他谈一谈。那天的伊藤局促又尴尬,在我开口之前先红着脸说非常抱歉让我误会,但他并不喜欢我。
我想他究竟在说什么傻话,我也不喜欢他。最后在莫名其妙的气氛里,我们达成了仍然做朋友的一致观点。话虽如此,但伊藤开始与我避嫌,我也逐渐意识到他的智商堪忧。
某次我路过他所在的田径部,周围的男孩子突然爆出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伊藤坐在中间,却不解释,只是红着脸看我。最后三年级的学姐把他们骂了一顿。
那时我才明白,伊藤并不是我的朋友。他是个傻瓜。我懒得和傻瓜争长短,也不想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从那以后没再找他说过话。
花卷最终还是决定去跑5000米。上场前被一群朋友围着看热闹,及川怀里还抱着刚被女孩子们塞过来的鲜花,指着他说:“这就是排球部今年唯一的勇士。”松川点了点头:“爱情勇士。”
“放松花卷,你可以的……”唯一对比赛和队友的身体表示关心的岩泉慎重开口,还没说完又被及川打断:“妈妈一直对你很放心。”
松川:“爸爸也是。”
花卷:“……我看你们是想在比赛开始前就气死我。”
我拿着他的水杯晃了晃:“终点等你。”
他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站在起跑线上整个人格外专注,准备动作利落又漂亮,蓄势待发的样子暴露出罕见的攻击性。
而我忽然被运动场的阳光晃了眼,在及川“不得了啊小卷”的嘀咕声和松川“请多保重”的祝福中,在一片亮晶晶的世界里,豁然明白——
“他是认真的。”岩泉说。
他是认真的。
这也是我第一次注视运动的花卷,心里想绫子说的没错,不能因为遇见一个傻瓜喜欢运动,就觉得喜欢运动的都是傻瓜。他全程节省体力的方法很聪明,除了中途和伊藤较劲,你前我后的焦灼了一阵,后面状态调整得很好。我盯着他的动作,很难把注意分给别人。
直到比赛结束我也没在意名次,人群散开的时候向他们走去,伊藤面对我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对傻瓜的纠结不感兴趣。径直路过他把水杯递给花卷,后者接过去吨吨吨猛喝几口,喉结上下滚动,而后一头埋进毛巾。
“玩得不开心了?”我拽了拽他运动服的衣角。
“想赢。”
花卷从毛巾里露出半张脸来看我。而我在那一瞬间想起他做热身运动时沉静下来的侧脸,想起他每天清晨都比我更早来到教室是因为早训从不缺席,想起他塞满桌洞的小零食是因为运动量实在太大正餐吃得再多也还是很饿。
也想起自己对体育社团曾有的偏见。
但或许偏见也有变成偏爱的一天。
我放开花卷的衣角去牵他的手,“会赢的,”我说。
突然得到命运馈赠的花卷不敢轻举妄动,身后排球部的主将难得在场外也可靠起来,急匆匆冲过来把花卷另一只手里的毛巾抽走换成定制款恋爱泡芙,动作风驰电掣还不忘提醒对方“放松点小卷你顺拐了”。
我笑起来:“没关系,路不好走,我护送你一下。”
“那你能不能直接把我送到目的地,”花卷脱口而出,“我现在最想去的地方是你的心里。”
答应我吧。他说。求求了。
END
【HQ乙女】靠近你,奔向你
*第三人称,1w
*梦谁不提前说了,当惊喜,挑人的可以看下tag
*女扮男装梗,半点梗
*迫害大王
*ooc人物,歉
第一次写排球,乙女,手生,歉
01
乌野排球部,加入了一个新经理。
在打败白鸟泽不久之后。
“大家,我有话要说。”
体育馆的门被拉开,清水进门后开口打断了各位的训练。
影山接住原本要传出去的球,日向落地稳住身形,其他人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清水。
泽村喊了句集合,场馆内安静下来。
清水伸手把长发别到耳后:“排球队来了为新经理,和仁花一个班的,桃井由绘。”
说完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示意外面的人进来。
听见名字,田中和西谷兴奋的...
*第三人称,1w
*梦谁不提前说了,当惊喜,挑人的可以看下tag
*女扮男装梗,半点梗
*迫害大王
*ooc人物,歉
第一次写排球,乙女,手生,歉
01
乌野排球部,加入了一个新经理。
在打败白鸟泽不久之后。
“大家,我有话要说。”
体育馆的门被拉开,清水进门后开口打断了各位的训练。
影山接住原本要传出去的球,日向落地稳住身形,其他人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清水。
泽村喊了句集合,场馆内安静下来。
清水伸手把长发别到耳后:“排球队来了为新经理,和仁花一个班的,桃井由绘。”
说完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示意外面的人进来。
听见名字,田中和西谷兴奋的探出头,“哦!!新来了女经理?”
“是女孩子吗?!”
日向学着他俩的样子:“女……诶?是男生。”
一个将校服穿得端端正正的,瘦瘦小小的男生,正站在门口双手握拳举在胸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们。
“嗯?”泽村疑惑的看向清水。
谷地站出来,轻轻拍了拍桃井由绘的肩膀,对着乌野的各位说道:“桃井桑很喜欢排球哦,他有看乌野的比赛,每天都很兴奋的和我说一些大家的表现呢!”
谷地从小面对男生就紧张,但和桃井由绘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让她觉得很舒服,所以两人自然成了好朋友。
清水看着明显兴奋的桃井由绘,笑了笑:“嗯,所以仁花来问我,还招不招经理,我想着多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男孩子有时候也比较方便一些。”
是的,桃井由绘选择加入排球部,来做乌野的经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很喜欢排球,也很喜欢乌野。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喜欢的人在排球部,她希望自己能有机会站在近一点的地方,看他打排球……
嗯,喜欢的人。
桃井由绘是个女孩子。
泽村点了点头,还未开口,就看见桃井由绘冲了进来抓住了日向的手,不停的上下摆动着:“呐呐!日向君真的跳的好高!近看更厉害了!日向君也太帅了吧!”
日向被他类似握手的动作,扯的站不稳,又被他一番话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嘿,没有啦!”
“哦哦!没错哦!翔阳很厉害的!”西谷用力拍了拍日向的后背,一脸骄傲的说。
桃井由绘又转头看向西谷:“西谷桑也超级帅!居然能稳稳的接住牛岛君的扣球!真的是很强的自由人呢!”
“哦哦!你很了解嘛!”西谷对上他的星星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呢?我呢!”田中凑上前来挺了挺胸。
桃井由绘脑子空白了一瞬,双手举高蹦了蹦:“田中前辈超级超级帅啊!每一个扣球!”
“哦哦哦哦!!”听见前辈二字,田中激动的跳起来和他击个掌。
乌野三年级的各位站在一边看着那边轮流击掌的低年级。
泽村欣慰的笑起来:“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呢。”
菅原捂着肚子憋不住笑:“那孩子刚刚绝对在敷衍田中哈哈哈,绝对是忘记了吧……”
东峰摸摸脖子:“不过他真的有好好看大家的比赛呢。”
刚和日向击完掌,桃井由绘感觉到一个视线盯着自己。顺着感觉回头,就看见影山顶着个黑脸瞪着她。
“呃……”桃井由绘被他吓的后退了一步。
“呀嘞呀嘞……”月岛在几米远处满脸嘲讽的看着影山。
“王者因为没被夸奖恼羞成怒了吗?居然因为这种事去欺负同学呢……”
“你这家伙!”
眼看着影山要冲过去,缘下赶紧上去拦住他,结束了这混乱的场面。
02
“啊……”
听见声音,泽村看向菅原关心到:“怎么了,菅?”
“啊没什么,我护膝忘记了,上去拿一下。”菅原抱歉的向大家点了点头。
泽村:“没事,你快去吧,离训练开始也还有几分钟。”
菅原换了室外鞋,往外赶。
这时候清水想起了什么,从体育馆探出头对他喊到:“桃井桑也还没下来,让他把昨天拜托他打印的购买清单一起带下来。”
“好!”菅原边跑边回身对她挥了挥手。
因为桃井也是男孩子,所以被分配到和他们一起共用更衣室,方便他训练前换运动服。
菅原推开门走进去:“桃井,清水说……”
话说到一半,他觉得喉咙被人塞进了东西,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菅原后退了一步,“碰”的一声把门关出巨响,门上磨砂质的小窗玻璃倒映出他震惊到可以说得上是惊恐的脸。
诶……诶???!!!是我看错了吗?是我看错了吧?!那个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围在胸口上的?还是腰背上??是……是束……束胸吗??为什么桃井要用这个东西?男生为什么……诶?……诶!!!
菅原站在门口进行了不下十遍的深呼吸,鼓起勇气推开门。
更衣室里桃井由绘已经换好衣服,以一个端正的跪坐姿势,正对着门口。
看着偷偷瞟自己的人,菅原真的说不出什么重话,他叹了口气,用同样的姿势坐在她对面。
“桃井桑……是女孩子吗?”
桃井由绘抬头看了眼菅原,又连忙收回视线,轻轻点了下头。
啊……所以才会每次都比大家晚一步换衣服吗。
菅原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换回舒服的坐姿,轻轻拍了下她的头。
“愿意说说理由吗?”
见菅原没有责骂的意思,桃井由绘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肩膀,也乖乖的盘腿坐好。
“小时候常生病,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完全医治好,妈妈找了个大师,大师说直到18岁成年之前,都要以男孩子的身份生活。”
这个理由让菅原忍不住嘴角抽搐:“这是什么……”
“不过,后来真的都没再生病哦!这几年身体都很好,也几乎没有感冒!”
对上她亮亮的眼睛,特别是知道她是女生之后,菅原完全拿她没有办法。
“嗯……不能告诉大家?”
桃井由绘把头摇的飞快:“不行的!很麻烦的!说了以后总会被人小心翼翼的对待,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自在……”
确实会这样呢。
菅原摸了摸下巴,站起身:“好!我知道了!桃井桑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哦!”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自从这之后——
看着西谷完美接球后跑去和田中、日向撞胸口,下一秒转向桃井。菅原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揪住西谷的后颈。
“不要老是撞人!很危险!”
西谷一边疑惑的看着菅原,一边跟桃井由绘击了个掌。
或者是桃井在旁边啃面包,山口路过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哦!看起来很好吃呢!”
下一秒日向就凑了过去:“真的耶!桃井能让我尝尝吗?!”
菅原立马伸出手捂住日向的嘴巴,生怕他直接上去咬一口:“日向!不可以抢桃井桑的面包!”
桃井由绘眨巴眨巴眼睛,从包里掏出一个未开封的面包递给日向:“我这里还有一个新的哦,不介意的话日向就拿去吧!”
又或者日向和影山吵闹着要去桃井家,让对方教他念书,因为桃井的成绩很好。
“又要小测了,要是没过的话,说是不让参加部门活动了!”
日向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那头橙发被他揉得乱糟糟的。
“呐!桃井!再教我们念书吧!太晚了在你家留宿可以吗?”
“不可以!!!”菅原挤到他俩中间,一把把日向和影山推开。
“?”
桃井站在菅原身后笑眯眯的回答:“有点不太方便哦……家里有弟弟妹妹要照顾。之后放学时间,每天我帮你们补一小时的课吧?”
“好耶!!!”
看着走远的一年级,菅原呼出一口气。
泽村和东峰在旁边疑惑的看着他。
“菅,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东峰配合的点点头:“对啊,你反应好大。”
“啊?……哈哈没有吧,就……不要那么麻烦桃井比较好嘛。”
“可是你前阵子也有叫月岛教他俩念书啊。”
“而且,之前也是,不让日向吃桃井的东西……桃井不喜欢日向吗?”
菅原震惊于东峰的奇妙推测:“当然不是!只是桃井吃过了……”
泽村笑着说:“我们平时也没少随便吃彼此的东西吧?”
“还有不让田中西谷和桃井冲撞什么的,明明日向都被撞飞过。”
“……”不知道如何解释,菅原选择沉默。
“菅原前辈不用那么紧张啦!”
在某日部活之前,桃井由绘把菅原拉到一边,压低音量轻声和他说着话。
桃井由绘歪了歪头,笑的开心:“菅原前辈,我啊,很擅长和男生相处的!我都处理的很好,不是吗?”
的确,自己好像过于紧张了。
明明这孩子自己都处理的挺好的,会多带一个面包,会把撞击转移为击掌,会礼貌推辞……什么的。
菅原叹了口气,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03
日子过没多久,各学校组织了为期一周的合宿集训。
这次到场的学校中,众人比较熟悉的有青城西叶和白鸟泽。
“碰!”“哔——”
排球重扣落地,裁判哨响,比分定格。
青城Vs乌野,大比分2:1。
及川再次看向正给大家递水的乌野排球部新经理,再次挑了挑眉。
手往旁边一伸,扯过刚罚完鱼跃正在擦汗的菅原。
“呐~爽朗君,那位是?”
菅原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我们社团新经理,桃井由绘。”
“嗯~”及川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菅原。
女孩子的名字呢。
“男经理?”
这略显多余的询问让菅原肩膀一僵,又立刻放松下来,却还是被及川捕捉到了。
“你眼睛怎么了?”菅原盯着及川。
及川勾了勾嘴角:“你们的小经理有女孩子的味道哦。”
“你对你每个女朋友都说这种话吗?真的不会被告性&骚&扰?”
及川没错过那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
他把大半个身子靠在菅原身上:“真不是女孩子?”
“不是。”
“确定?”
“你有完没完?”
“……”
及川后退了一步,朝着桃井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衣服里有白色的东西露出来了哦~”
菅原被吓了一跳,立马去看桃井是不是暴露了,结果根本没有及川说的情况。
趁菅原还没反应过来,及川从他身边走过去:“桃井酱~是桃井由绘对吧?”
乌野众人满脸惊恐的看着大王者走进乌野休息区,对着乌野男经理,发出奇怪的声音。
桃井由绘看了眼急急忙忙跟过来的菅原,又看了眼及川,偷偷笑了声。
“咳咳……是的及川前辈。前辈的二传很漂亮!”
影山飞雄:???
“谢谢夸奖~小桃井,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喔,我知道你……”
及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桃井由绘迅速打断:“可惜及川前辈当时没选择去白鸟泽,不然和牛岛君一起肯定会更厉害!”
及川:????????
“你这家伙!!”随着一声怒吼,及川被一脚踹翻在地,“混蛋及川!不要去纠缠别人的经理!你这恶劣的家伙,不要随便欺负学弟!”
岩泉一边骂人,一边把及川往青城的休息区拖,一起过来的松川歉意的对桃井鞠了鞠躬。
“诶!!岩酱!你刚刚有听见吧!是我在欺负他吗?是吗是吗!”
听到及川说“他”,菅原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并没有要暴露桃井的意思。
桃井由绘等及川被人拖走,对菅原吐了吐舌头。
另一边白鸟泽的练习赛也结束了。
天童一直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正好看了个全过程,瞧着女孩俏皮的表情,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哦呀哦呀~”
“嗯?”牛岛喝了口水看向他。
“若利君,你看那边。”
牛岛看过去,正好和桃井由绘对上视线,对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着了一样,飞快的转过身背对他们。
“乌野的新经理,怎么了?”
“若利君,那个经理,搞不好是个女孩子哦~”
“女生?”牛岛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巧合的是又和对方撞上了视线。
这一回对方直接跑走了。
“对哦~女生~”天童凑近观察着牛岛的反应。
“嗯。”
“诶?若利君完全——不惊讶的吗?”
“会以男生身份加入排球部,那她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没什么好惊讶的。”
看着去拿毛巾的牛岛,天童望向了躲在计分板后面的桃井,“哼哼~”
可能牛岛没有注意到,但观察力顶级的天童可是没错过桃井由绘那个脸颊泛红的害羞表情,而且不止如此……
乌野在比赛的时候,那个女孩会完全沉浸在乌野的世界中,整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
但除了那以外,女生总是会眼睛一眨不眨的,远远的看着若利君。
如果刚好是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在若利君重扣的瞬间,还会兴奋的原地跳两下,但又会马上压下来,生怕让人看见。
不过只要若利君的视线落在乌野,女生就会逃开。
天童开心的跑向牛岛:“若利君!我在跟你说个秘密……”
是的,桃井由绘加入乌野排球部的另一小部分原因:近距离看喜欢的人打排球的样子——牛岛若利的重扣。
04
其实一开始桃井由绘根本不知道乌野排球部那么厉害。
她在初中无意间看见了牛岛若利的比赛,对这个男人的喜欢就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从崇拜到爱慕。
但她并没有变成牛岛若利亲近之人的打算。
原本她报考了白鸟泽,可惜落榜了……
高一年一开始,她也更多的是关注白鸟泽的比赛,直到乌野和白鸟泽的决赛——
展翅登空的乌鸦群。
成年乌鸦冲进白鹭群,打散了常年翱翔于蓝天的白鹭,成群的乌鸦困住白鹭的首领,乌鸦幼崽一举冲入,无惧无畏的撕扯光洁的羽翼。
桃井由绘还在回味刚刚结束的练习赛。
乌野今天最后的对手是白鸟泽,比赛和当时的决赛一样精彩,她同时看了乌野和牛岛君,并且能光明正大的在赛场旁边蹦来蹦去!
乌野的大家累的不行都回去休息了。今天轮到她来清洗队员们的毛巾和水壶,一般是谷地和清水一组,她是“男生”自己一组,两组轮流整理大家的东西。
这种事情她很习惯了,这十年来都是男生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反正等高中毕业她就能变回女孩子偷偷懒了!
桃井由绘撸起袖子,把水壶挎包背在左肩,弯下身去拿地上装着毛巾的箱子。
手还没碰着箱子的边缘,一双小麦色的大手已经将箱子拿走了。
她抬头一看——牛岛君!
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倾斜,还没站直的姿势让她保持不住平衡,幸好牛岛一手稳住箱子,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才没让她在走廊上摔个大跟头。
等牛岛松开她,才磕磕绊绊的开口:“牛、牛……牛岛君!”
桃井由绘低着脑袋,不敢看他,双手不停的虐&待挎包的背带,这可不是她口中“我擅长跟男生相处”的样子。
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你现在可是男生!对着另一个男生害羞也太奇怪了吧!!牛岛君绝对会被你吓到的!快冷静下来!
牛岛在那泛红的耳尖上盯了几秒:“去哪?”
“诶?”桃井由绘慢慢的抬起头,没从牛岛的脸上读出什么表情。
“洗、洗衣间。”
“走吧。”说完,他就无比自然的拿着箱子往洗衣间走。
走了一会,发现人一直没跟上,一回头才发现对方在后头小跑得冒汗,脸更红了点。
注意到他回头,更是直接僵在原地。
牛岛回过身继续往前走,这次放小的步子,让桃井能够跟上。
桃井由绘加快了两步,和牛岛并肩,偷偷抬头看他:啊!真的好高大啊,牛岛君。
到了洗衣间,牛岛看着她忙忙碌碌的,先是把毛巾塞进两台洗衣机,然后到水池边把大家的杯子都拿出来放进水池里,重新扯了下袖子就开始吭哧吭哧的洗水壶。
就像……把他忘了一样。
牛岛:?
他想了想也撸起袖子站到桃井旁边,开始帮她洗那堆水壶。
桃井由绘:??……!!!
“牛岛君!俺!俺自己来就可以了!”
牛岛:……俺?
糟糕!急出口癖了!
“没事,我帮你。”
桃井由绘愣了一下,刚刚是笑了吗?
她回过神,继续手中的动作:“牛岛君,真的没关系!我可以的,大家都很累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是他们体力太差。”
……虽然知道牛岛君没有嘲讽的意思,但这话绝对不能让田中前辈他们听到!
牛岛侧头看了她一眼:“你叫什么?”
桃井才反应过来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桃井由绘。”
牛岛点了点头:“牛岛若利。”
!!!好可爱!
桃井由绘好想捂住不停尖叫的心脏,她憋着笑答到:“嗯……我知道……我是乌野的……”
“经理。”牛岛看向她的眼睛,随后视线下移,对方的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滑下去了,有一点点冲到了水。
桃井由绘还没从近距离的对视漩涡中走出来,就见对方靠了过来,无比自然的重新卷起她的袖子。
牛岛君低着头,认真的一下一下折叠着他的衣袖,最后还塞了塞,防止它再次下滑。
桃井觉得自己的呼吸会刚好撒在他的脖颈上!
牛岛:……
感觉到对方突然断了呼吸,牛岛赶紧后退了一步,方便她喘气。
“这样才方便干活。”
桃井由绘赶紧把注意力放回那堆瓶瓶罐罐上,嘴上还不忘继续劝阻牛岛帮对手洗水壶这种行为。
“牛岛君快去休息吧!明天还有训练!”
为什么要一直赶我走。
“放你一个女孩子不好,天晚了。”
“没事的……诶!你!”
桃井由绘瞪大的眼睛,牛岛淡定的好像没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天童说的。”
桃井由绘沉默了会,才接话到:“啊……嗯……是女孩子。”
“为什么会加入排球部?”
也许是被看破了性别,桃井由绘反而放松了不少。
“嗯?因为我很喜欢排球哦!乌野也是个很神奇很吸引人的队伍不是吗!”
牛岛想了想,认真回答:“是。”
提起了感兴趣的话题,桃井一下子活泼起来:“不过我最早是看牛岛君打球的!牛岛君你真的好厉害!”
“你的扣球,啪的一下!咚的一声!”
“有种不管是什么样的铁壁都能打破的感觉呢!”
“我超喜欢看牛岛君打球哦!很帅气!”
牛岛其实不能理解为什么女孩子会一下子变得这么兴致勃勃。
“其实,天童还说……”
“什么?”
“……没什么。”
牛岛想了想又说到:“你可以直接叫若利的。嗯……由绘?”
“诶!诶?等等等等!直接叫名字?”事情发生过于突然,桃井由绘觉得自己的脸在迅速升温。
盯着对方好不容易恢复又再次变为红色的脸,牛岛第一次觉得天童是不是在骗自己:“天童说叫名字能改善两个人的关系。”
不不不先不说叫名字这件事!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改善”的地步了吗?!
桃井由绘再次体验到了天然呆的杀伤力。
05
合宿结束的前一天,几个经理一起给各自的学校做了小礼物。
乌野这边的三位经理,给大家做了曲奇。
乌野的休息室欢呼声络绎不绝,在大家兴奋的瓜分饼干的时候,菅原注意到桃井坐在角落里,捧着手机键盘按的起火。
菅原坐到她旁边问到:“怎么了?一个人躲在这。”
桃井似乎是刚好回复完消息,啪的一下合上手机:“菅原前辈,我出去一下!”
然后菅原就看见自家大白菜抱着一直放在腿上的一大袋曲奇,飘飘然的飞出去了。
菅原:!!!是哪只猪拱了我的白菜!!
桃井由绘一路小跑到白鸟泽的宿舍楼下,远远的就看见牛岛站在那等着了。
“若利君!”
牛岛看着跑来的人,伸手接过了——那一袋曲奇。
“前天!谢谢你的帮忙!这是回礼!”
再后来两人说了什么,躲在墙角的菅原就听的不是很清楚了,光这两句话,就把他气到想啃墙根:若利君!这是回礼吗?!回礼要那么大份吗!一个人吃乌野两个人的份!是不是太能吃了点!
而另一边的墙角——
濑见:又一个亲近牛岛君的人出现了……
五色:这谁?
白布: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天童:呀~呀~呀~
06
【To:桃井由绘
明天有和青城西叶的训练赛,来看吗?
From:牛岛若利】
桃井再一次美滋滋的看了遍邮件,又抬头看了眼跟前白鸟泽的学校大门。
自从上次洗衣间事件,她就和若利君加上了LINE,平时很少和他联系,因为怕打扰到对方训练。
两天前若利君主动邀请她来看比赛,她当然不会拒绝。
不过,事实上——邀请来看练习赛的邮件是天童教牛岛发的。
因为天童发现牛岛常常会没事就点开LINE,像是在确定有没有消息。
他没忍住问了问:“若利君,在做什么?”
牛岛看向天童,合上手机:“天童,你说过她喜欢我?”
“她?乌野的小经理?”
“嗯。”
“是哦,第一次见面就说了呢!”
“那为什么一个月了,她都不给我发消息?”
“……”
“是把我的LINE删除了吗?”
天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牛岛,让他觉得非常稀奇。
恋爱的若利君吗?也不错呢~
“若利君,很不擅长恋爱呢~”
牛岛低头思考了一会:“嗯。”
“诶?不反驳恋爱吗?”天童笑起来。
“若利君知道对方喜欢什么吗?”
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牛岛仔细回忆了一下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聊天:“看我打排球。”
突然觉得不爽的牛岛君,特意忽略了乌野。
“哈哈哈~那就简单啦!若利君,过两天不是要和青城打比赛吗?你可以约她来看比赛呀~”
“可是外校学生不准入校。”
天童忍不住笑出声:“上次若利君可是把乌野那两个小怪物带进来了呀!”
牛岛来校门口接的人,女生还是穿着一身普通的男装,就是胸口挂着像装着大炮一样的黑色包包。
“这是什么?”
“相机!等等我可以给若利君拍些照片吗?”
牛岛:……记者吗?
直觉告诉牛岛这话不能说出口。
“可以。”
07
“out!”
“别在意!再来一球!”
及川抬手抹了抹下巴上的汗。
这场练习赛让他感觉真的很不爽,一开始听说要全队来白鸟泽的时候,他就是不愿意的,甚至想干脆翘掉训练。
结果可想而知,被岩酱狠狠的揍一顿。
再加上……他看了眼体育馆的角落——
乌野的小经理拿着相机咔咔直拍,虽然没有开闪光灯,也听不见快门声,但他就是觉得吵到眼睛了!
他想不明白牛岛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好拍的!
更过分的是,原本看见桃井进来,及川便兴奋的凑过去,打算和她聊聊上次被打断的话题。
结果反手被拉着不放,围绕关于“牛岛若利帅气的99个点”进行了一番高谈阔论!
唯一让他痛快点的,就是白鸟泽那边,除了牛岛和天童,其他人都和他一样不好过!
在练习赛开始前,牛岛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桃井带进了体育馆,为了方便她活动还不打扰到训练,牛岛把她安排在场馆的角落里。
能清晰的看到比赛,又不会吸引太多人注意……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桃井在角落坐好后,白鸟泽的各位就看着牛岛跑去场馆的另一边拿自己的书包。
白布:“为什么乌野的经理会在这?”
五色:“不知道。”
白布:“牛岛君在做什么?”
五色:“不知道。”
白布:“牛岛君平时好像不会把书包带来体育馆?”
五色:“不……”
白布抱着排球瞪了他一眼,吓得五色立马噤声。
天童站在他俩后面偷偷笑起来。
桃井看着跑回自己身边的牛岛:“嗯?若利君还不去训练吗?不用在意我哦!”
牛岛在她面前蹲下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拉开书包的拉链。
然后桃井由绘眼睁睁看着牛岛从书包里拿出一件又一件的东西放在她身边——一瓶奶茶、两根芝士棒、两块密封包装的小蛋糕、一块巧克力、一把橘子味的糖果……
“给你吃。”
思考了一下,他还是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水也要喝。”
说完也不等人回复,转身就加入了训练的队伍。
桃井由绘惊讶的看着身边的东西,这些全是她以前发LINE上,说喜欢吃的甜食……包括她嫌弃过矿泉水没有味道……
望着若无其事训练的牛岛君,桃井由绘忍不住把脸埋进手心:啊啊啊啊啊!这个男人!
正做着拉伸的牛岛若利根本没在乎过队友的死活。
濑见:什么情况!?
白布:……南铜竟在我身边???
天童:哎呀呀~若利君长大了呢~我可没教这些……
五色:?
整个训练过程,白鸟泽的诸位总是控制不住的被桃井吸引视线。
牛岛扣球得分后,角落会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跑去捡球的五色差点没站稳。
看清牛岛位置,打算把球传过去的白布,感受到相机镜头后热烈的视线,差点手一滑把球往反方向推出去。
中场休息的时候,天童看着四肢略显僵硬,还八卦的在两人身上来回瞟的队友,又看了眼坐在一边即将要爆炸的教练。
他用手肘戳了戳牛岛:“你不劝劝她?”
牛岛视线下移了几分,像是在思考什么:“她说她就拍几张。”
天童:若利君~我看见你笑了哦~那么开心嘛~
其他人:这是几张吗???他是杂志社的吗?
哦对,还有一件让及川开心一点的事——白鸟泽输了。
08
白色情人节。
已经是放学时间了,桃井由绘坐在位置上,一手托着下巴,随意打量着身边忙着给女孩子回礼的男生们。
在上个月的情人节,她收到了来自谷地的人情巧克力,所以今天早上她也买了巧克力送给谷地作为谢礼。
而上个月的桃井由绘,亲手做了低糖的巧克力,赶在训练结束前到了白鸟泽,以“人情”之名送给了牛岛。
会不会收到若利君的回礼呢?他大概不在意这些吧?
正这么想着,桃井由绘的手机响起来——牛岛若利。
她飞快的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喂!若利君!”
“嗯,由绘。”
听筒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使得牛岛的嗓音显得更为低沉,桃井觉得她的耳朵有点痒。
说来,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通电话。
“若利君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啦?”
“我在校门口。”
“嗯?”
“乌野。”
“滋——”椅子发出了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桃井由绘站起来往窗外看去,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她认出来了,人群中的牛岛若利。
牛岛站在乌野校门口,被来来去去的人围观。他也算个名人了,大家看见牛岛出现在乌野都觉得很稀奇。
“若利君!”
从远处跑来的人,叫喊着他的名字,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开心。
总是跑来的呢。
停在面前的人,还在喘着气:“若利君怎么过来了呀?”
牛岛低头看她,眉眼比平时看起来柔和很多:“带你去吃蛋糕。”
桃井由绘也没有多问,给清水学姐发了条请假短信,就乖乖跟着人来了蛋糕店。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牛岛端着个盘子和一杯奶昔朝她走过来。
盘子里的蛋糕是巧克力味的。
奶昔也是。
他将二者推到桃井面前,还贴心的倒了杯薄荷柠檬水。
一时两人都没多说话,桃井由绘吃的开心。
虽然不知道若利君请的蛋糕算不算情人节回礼,但她在心里默默的给了肯定的答案。
牛岛坐在她对面看她拿出手机拍照记录,打着字眉眼上扬。
“由绘。”
“嗯?”桃井由绘没有抬头,专心的给图片配上满意的文案。
“天童说过,你喜欢我。”
“……”
话题很突然,桃井的手指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嘴里还叼着甜品的勺子,她眨了两下眼睛,脑子重新转动,开始思考牛岛说了什么。
“在一开始说你是女生的时候,天童也告诉了我这个。”
桃井将手机轻轻放在桌子上,把勺子取下来搁在盘子里,小小声的说道:“不可以吗?”
她不敢去看牛岛的表情。
牛岛盯着她的发旋。
过了一会,他抬手碰了一下她的头顶。
“可以。”
00
今年就大三了。
牛岛走在通往宿舍的小道上,拿出手机再次刷新了一下LINE的界面。
还是没有新的消息。
他和桃井由绘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女孩告诉自己她高三毕业了。
从那以后,整个假期都没在收到对方的消息。
他再次滑动手指,刷新。
这一次手机画面有了反应,弹出了一条新信息。
【若利君!回头!】
牛岛转过身。
他看见了桃井由绘。
穿着过膝的白色连衣裙,短发及肩的桃井由绘。
她晃了晃手中的录取通知书,笑容在阳光下更显得灿烂。
“我来啦!”
——Fin——
后记
据其他学校排球部所说,合宿最后一天,乌野的菅原孝支总是用一种很恐怖的眼神看着白鸟泽的牛岛若利。
后来,白鸟泽的众人听说牛岛交了女朋友都莫名松了口气。
听说他的女朋友叫桃井由绘后,觉得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没把及川写成变态,只是想说他了解女孩子而已哈哈哈哈哈斯米马赛
以及全乌野,只有kgym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希望喜欢~
【排球乙女】狐看见,狐想要,狐得到
*角名伦太郎X你,狐仙神使系列的第二篇,私设一大堆,3.6k字
*HE,沙雕爽文,没有逻辑,没有逻辑,没有逻辑
*自行代入就好,祝各位看得愉快
*如果感到不适,请及时关闭退出,谢谢
*ooc预警
01
在你的家乡,到了十五岁,可以去家附近的稻荷神社认领年龄相当的狐仙神使。神使会和你一起长大,直至双方都成年后才分别。
而你选中角名伦太郎是一个坑爹的误会。
当时一群狐狸崽子挤成一团吵闹,你一直都想要只赤狐,目光找了半天,忽然看到了在角落的草垛旁边,有只小狐狸背对着所有人缩在那里,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狐狸的管理者叫做...
*角名伦太郎X你,狐仙神使系列的第二篇,私设一大堆,3.6k字
*HE,沙雕爽文,没有逻辑,没有逻辑,没有逻辑
*自行代入就好,祝各位看得愉快
*如果感到不适,请及时关闭退出,谢谢
*ooc预警
01
在你的家乡,到了十五岁,可以去家附近的稻荷神社认领年龄相当的狐仙神使。神使会和你一起长大,直至双方都成年后才分别。
而你选中角名伦太郎是一个坑爹的误会。
当时一群狐狸崽子挤成一团吵闹,你一直都想要只赤狐,目光找了半天,忽然看到了在角落的草垛旁边,有只小狐狸背对着所有人缩在那里,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狐狸的管理者叫做北信介,是个十五六岁的银发少年,虽然尾巴和耳朵还没化去,但举手投足间已有镇定从容的气质,他注意到了你的目光,适时开口:“他叫角名,是神社唯一的藏狐,前几天才从爱知县过来,您要选他吗?”
啊,难怪看上去那么孤单,原来是外地狐狸。
你已经脑补了外地狐角名被霸凌的10086种场景,顿时升起怜爱之心:“嗯嗯。”
出于谨慎的原则,北信介郑重其事地叫了你的名字,再次跟你确认:“你决定带神使角名伦太郎回家,保护彼此直至成年,不可反悔。”
你说:“是的。”
北信介回头叫了两声角名,没有得到回应,上前去拎小狐狸的后颈皮。
角名狐怀里一个老式相机掉在草垛上,它蹬着四只腿,最终在北信介不容置疑的目光中屈服。
……它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是因为沉迷捣鼓相机。
藏狐落地,变成了个高挑纤细的少年,一双狭长的眼冷淡地扫了你一眼,转向北信介:“好麻烦,我是外来的,不用按兵库县的规矩吧。”
北信介:凝视.jpg
角名:“……我知道了。”
少年冲你点头致礼,满脸写着不高兴:“很高兴成为你的神使,我叫角名伦太郎,从今以后请多指教。”
02
在和角名绑定之前,你一直以为拥有一名狐仙神使,就如同有了个守护神,能像漫画里那样彼此心电感应,再不济也能考试时帮忙递个答案什么的。
但你大失所望。
角名住在你隔壁的房间,幼年狐仙神使的主要课程是接触熟悉各种农作物,每天和你一起出门,他去神社,你去学校,所以你们相处的时间其实等同两个普通学生。
没过多久你发现,角名看着冷冷淡淡,其实蔫坏。
比如有天半夜,你站在角名的房门口,揪着他的睡衣,声情并茂:“我们不是约定好了要保护彼此直至成年吗?!”
角名无情:“但不包括陪你上厕所。”
你比划着:“你听我解释,今晚那个恐怖片真的——”
角名关上了门。
你大怒:“其实你也害怕对吧?你连门都不肯出对吧?”
事实证明角名吃激将这一套,他打开门,面无表情地推着你的后背:“废话多,要走快走。”
你心里很暖,看来角名还是在乎你的。
——事后角名在厕所外假装自己其实不是角名伦太郎,把你吓哭,天亮后被你暴揍。
03
跟角名关系迅速缓和的契机,是因为排球。
角名所在的稻荷神社组织了一支排球队,据说实力很强,你有时候会溜过去看他们打练习赛。
“那个金色头发的是谁?”比赛结束后你拽着角名问,“他怎么傻不兮兮的,但是打球又很厉害。”
角名喝了口水:“宫侑。”顿了顿,又慢吞吞地说,“很受女孩子喜欢。”
你“哦”了一声,看见墙上的时间表:“月底你们要跟猫队打比赛?你会去吧,我可以当观众吗?”
“嗯。”
但很不巧,比赛那天恰逢祭月节,按照家乡的习俗,有狐狸神使的家庭要邀请自家神使戴面具跳神乐,感谢神明赐福,祈求来年丰收。
角名势必要缺席比赛。
那两天角名不声不响,你却看出他不高兴。角名喜欢拍照,相册里大部分都是打排球相关的内容,这场比赛他其实期待了很久。
于是你跟角名说,因为天气不好,祭月节改了时间,推迟一天。
父母最近忙着稻田里的事,早出晚归,角名几乎没有二次确认消息的机会。更何况,他确实很想去比赛。
当天角名天不亮就出发去神社集合,你打着哈欠送他到门口。
“一起吧,”角名想了想,“宫侑也会去。”
你在重度瞌睡中根本没想起宫侑是谁,摆摆手胡言乱语:“我约了朋友逛街。”
你揪了揪角名头发的小尖尖:“要赢哦。”
04
你假冒角名跳神乐的事情很快被发现了。
就算穿着厚重的礼服,戴上面具,但身高差毕竟摆在那里,你装模作样地跳完了舞,一结束就见你老妈怒气冲冲要揪你耳朵。
这个仪式多年流传下来,现在都是走个过场,除了你家人没别的观众,所以你才敢这么搞。
但多少有点不敬神明,罚还是要受的。
得知来龙去脉的角名匆匆来看你,你正穿礼服戴面具,手捧稻穗罚跪,见他来,你顿时形象全无,一屁股坐在地上。
角名半跪在地,轻轻摘下你的面具,橄榄绿的眼睛深处晃着细碎的光。
你冲他笑:“你来看我啦伦太郎。”
你无意识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角名的眼神淡淡掠过,递给你一支果味棒冰。
你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意把话说开,于是甩了甩手,把棒冰掰开叼在嘴里:“我们本来就是要相互保护的嘛,怎么样,比赛赢了没?”
“赢了。”角名伸出手,“右手。”
你不解其意,却还是乖乖把手放在他手中。
角名垂着眼,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不紧不慢地按压着你的手。
诶?!
你下意识要抽回手:“别别,有手汗呢。”
角名反握住你缩回的手,固执地按摩着,他的指尖微微凉,力道又很合适,缓解了你手臂酸痛,关节也开始微微发热。
月亮明晃晃的,照着小狐仙和他的神明小姑娘。
你出神地看着他漂亮的锁骨,脸有些烫,忍不住弯起手指挠他的掌心。
角名抬眼:“怎么了?”
“呃,没有,”你忽然怂了,含糊不清地说,“就是觉得今天的棒冰有点甜。”
角名没接话,窗前的风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半晌你听他轻声说:“这次的事,多谢。”
你很感动:“那你能把我上次家庭聚会的丑照删了吗?”
“不。”
05
成年那天,你心情并不好。
这意味着今天是你和角名相处的最后一天,按照神社的规定,狐仙神使要回到神社,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为人类实现愿望,排忧解难。
你拒绝了父母想举办庆生&欢送会的提议,拉着角名上街,买了一堆你觉得他将来能用得上的东西。
角名推辞了两句,见你意愿坚决,懒得多费口舌,只拎着购物袋跟在你后面。
夕阳西下的时候你俩到家,你极力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潇洒挥手:“那就这样啦。”
你正要转身的时候角名开口,叫你的名字:“我有东西要送你。”
他摊开手,掌心里握着一枚小坠子。那坠子呈月牙状,微微泛黄,看上去有些圆润可爱。
你愣了愣。是狐牙。
“你的牙齿?”
“嗯。”角名说,“狐狸牙齿意味着吉祥和胜利。”
你急忙推却:“那你自己留着啊。”
“以后我不会在你身边了。”角名声音喑哑,“人类社会比神使复杂得多,你比我更需要它。”
你哑然。角名将狐牙用红绳穿了,戴在你的手腕上。
“生日快乐。”他垂下眼,说,“再见了。”
06
角名离开后,每次过年你都会郑重其事地去祈愿。
“希望角名这家伙能回来看我,顺便许愿我一夜暴富。”
神仙没理你,所以角名一直没回来,你也一直没暴富。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07
你二十三岁那年,家里的水稻丰收,产量远超以往。你的父亲决定遵照古礼,举行小小的神祈仪式,按照书里的记载,会有代表稻荷神的狐狸神使出现,感谢人类的供奉。
仪式只有你父亲可以参加,你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偷偷扒在窗户上,希望可以看见熟悉的神使面孔。
但你失望了。
如果你没记错的话,前来的神使应该是宫侑的双胞胎兄弟,他们有着相似的脸,气质却大相径庭。
你不肯放弃,扒着窗户一脸怨念地盯着屋里,听宫治夸你家的稻米很好吃。
“要我给你搬个凳子吗?”
你一愣,角名伦太郎站在你身后,青年的身形像挺拔的树,橄榄绿的眼眸里种着暗色的青苔。
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是宫治,不是宫侑。”见你愣怔,角名补充。
嚯,他还记着你当初提过一嘴宫侑的事呢。
你只瞪着他:“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角名难得好好解释:“神社有规矩。”
你恶狠狠地揪着他衣领,带了哭腔:“你回来干什么?”
“你许愿了264次,其中新年3次,生日3次,流星78次,其余零散各不计数。”角名语气转轻,“每一次许愿的内容都是希望我能回来。”
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角名把你的脑袋按在他怀里,你没有客气,眼泪鼻涕糊他一身。
“我还要一夜暴富呢?”
“久疏谋面,”角名说,“在下角名暴富……但你确定只要一夜吗?”
08
宫治:“您女……咳,令爱在外面?”
你爸:“这应该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是夜鸮吧,呵呵。”
【完】
【彩蛋·交往后】
兵库县的夏天适合去海边,角名去打沙排了,你在遮阳伞下面喝着冰镇果汁,看他一次次跃起,随着动作露出宽松短袖下一截白得晃眼的腰。
你已经是个合格的lsp,在姐妹小群里疯狂口嗨:
「谢谢我对象治好我多年的斜眼,我眼睛都看直了」
「建议他放弃抵抗立刻与我结婚」
「我靠我男朋友那个腰真的绝了,我直接斯哈斯哈」
你的姐妹完全不介意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一招KO:「那你上啊!」
你怂了。
当晚你反复回忆着你姐妹发给你的108种暗示话术,得到应声后推开了角名的房门。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没走两步就被一箱奶绊了一跤,角名伸手来扶,和你一起跌到了地毯上。
你内心哀嚎:今天的发型你折腾了两个小时!
但回过神来你懵了。
你坐在他身上。
啊这,连夜扛着火车逃离地球还来得及吗?
虽然但是,也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的。
角名扬了扬嘴角:“有事吗?”
你干巴巴地开口,话术忘了个精光:“今晚、今晚天气还可以。”
你很少见他笑,不由猜这家伙早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偏要哄你自己说出来才算完。
气死了,这么坏。
你手忙脚乱要起身,却被他抓住手腕。
角名狭长的眼蓄着笑意,开口道:“我只和喜欢的人做那种事。”
他抓住你的手伸进他的衣服,扶在他的腰上。青年的皮肤滚烫,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靠近你的唇,是一个将吻未吻的姿势,声音低低的:“所以,你喜欢我吗?”
——你宣布投降。
---------------------
是有点怀心眼但比较会撩的角名狐狐!
总觉得这篇多少有点流水账,但写得我挺开心,我开心就ok
第一章选狐狐那里,参考了我姐妹去宠物店,本来没想买猫的,却遇见一只蓝猫,一直伸出爪子扒拉我姐妹,叫声非常沧桑,我姐妹顿时起了恻隐之心,觉得她真的在很卖力推销自己,嗓子都喊哑了,心一软立刻买回家。之后才发现,这猫本来就是破锣嗓子,猴精猴精的。哈哈哈。
后来蓝猫生了一窝崽崽,她送了我一只,崽崽现在是我闺女啦。
文中设定是被人类选中的狐狐可以迅速化去耳朵尾巴,彻底成为人类形态,但北狐没有选择守护任何一个来挑选自己的人类,具体有机会的话下篇或者下下篇讲吧。
瑞幸的西瓜拿铁下架了,蜜雪冰城的柠檬红茶也下架了,难受。
我话真多且话题跳跃性极大……
厚着脸皮求求评论,不是要夸夸就唠两句也行啊,我都会回哒!
[排球乙女向]当你换上他的制服 白鸟泽篇
是突破自我的成年向OOC产物,tag里搜了一下应该没有撞梗
全文3K+,阅读愉快:)
——
-牛岛若利
牛岛选手的一天是从6点的晨跑开始的,在生日这天也不例外。
其实早在他在你额头印下早安吻时你就醒了,闭眼装睡到听到牛岛若利关门离开的声音,你心事重重地坐起。
虽然离你日常起床的时间还早的很,但不安和焦虑替换了一整晚的睡意。
你拉开床头柜,拿出那张薄薄的婚姻届,和那件紫白色的1号球衣。
这份生日礼物,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呢。
2小时后,...
是突破自我的成年向OOC产物,tag里搜了一下应该没有撞梗
全文3K+,阅读愉快:)
——
-牛岛若利
牛岛选手的一天是从6点的晨跑开始的,在生日这天也不例外。
其实早在他在你额头印下早安吻时你就醒了,闭眼装睡到听到牛岛若利关门离开的声音,你心事重重地坐起。
虽然离你日常起床的时间还早的很,但不安和焦虑替换了一整晚的睡意。
你拉开床头柜,拿出那张薄薄的婚姻届,和那件紫白色的1号球衣。
这份生日礼物,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呢。
2小时后,当牛岛若利回到家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装扮成自己高中模样的女朋友。
“你好,我是未来的日本主炮,白鸟泽男子排球部队长,日本国青队队员牛岛若利。”
“身高189.5cm,体重84.8kg,”你准备得匆忙连鞋子都忘了穿,只能垫了垫脚努力拔高自己的视线。虽然你的个子也有将近一米八,但模仿巨人还是很吃力,“把球给我,我就能得分。所以,在这里签个字吧,我会成为你的得分武器的...啊,不行了,说不下去了——”
牛岛若利蹲下身,接过你手中的结婚申请表仔细阅读着。女方的信息已经全部填好了,男方还都是空白。
你投入他泛着热气的怀抱,把手按在他软软的脸颊上揉来揉去,试图用凉意驱散他脑子里刚才那段社死记忆。
“你的手好冰,还好吗?”他揽住你的背将你从地上提起踩在他的拖鞋上,“脚也很冰,把拖鞋脱在房间里了吗?”
“嗯,那个,若利...我...哎,算了,中午我订了餐馆,早饭我们就随便吃点好不好?”你坐在他的臂弯里,试图将话题转移开。
他坐到床边,你就着刚才抱抱的姿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拿出湿巾帮你把脚底擦干净,再穿好袜子和拖鞋:“好,听你的。不过出门前我想先把这份表格填好,请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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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工
你拿起五色工在白鸟泽和Azuma Pharmacy的两套球衣,不免有些感慨。
你和五色工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幼驯染,高中时他被排球强校白鸟泽特招录取,你也凭借前5%的偏差值顺利考入白鸟泽。可惜高一那年的春高,白鸟泽爆冷被一所叫乌野的学校击败,随后高三主力毕业,五色工接过ACE的接力棒,以120%的拼命努力了两年,也没能带领白鸟泽突破县里的“铁壁”、“乌鸦”、“游乐园”等后起强校。
没能在高中打入全国,也就没有职业队伍会注意到在日本遥远的东北角宫城县,像一只没落白鹫的他。
五色工带领一支普通的大学队在黑鹫旗厮杀了三年,才换来V1联盟强队的试训机会。不过还好最后他把握住了。
啊?你问,这篇主题是你穿他的衣服,怎么跑题了?
你还是先低头看看吧...球队工作人员的制服是一模一样的款式欸,平时早就穿腻了,何必抢他那件穿噢......
而且平时在电梯里,他一在镜子里看到你们身上一样的衣服就会突然脸红,还是不要逗他了吧,被拉去隔离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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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见英太
不行,就算被发现今天也必须进去。这是英太所在乐队巡演的最后一场了,错过就要等明年了。
要问为什么看男朋友演出还要偷偷摸摸?
你站在live house门口,看着大部分是女生的人群,叹了口气。
因为之前你们因为是否要公布恋爱这件事大吵过一架。
而且你错过了向英太道歉的最佳时机。
你认为他的乐队正处于快速上升期,正是需要多参加公演和强化自己音乐风格的时候,不应该有桃色新闻影响乐队当时非常薄弱的名声。
濑见英太并不同意你的说法。明明你和乐队其他成员也经常见面,为什么不能在舞台下为灵感缪斯——也就是他的女朋友留一个永远的专属座位?
然后,气昏头的你错误地选择了最伤人的沉默。
濑见英太见你冷漠的反应,也放出狠话:“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就永远做地下情侣,恋爱也好结婚也好一辈子都不公开好了!”
说完全不吃醋是不可能的。爱情长跑这么多年,几乎每个月都会有经纪公司整理的女粉丝一箱一箱的信件送到家里。手写信中一字一句干净纯粹的恋慕,就像盛夏正午的阳光,直视一眼就会灼伤眼睛。
不过演出开始后,你也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了。
看台第一排的你沉浸在震颤耳膜的音乐中,模仿着粉丝的爱称“Semi君!Semi君!”地疯狂呼喊,释放着不开心。
对了,出门前你花了整整两个小时,终于从濑见英太充满奇奇怪怪图案的衣柜中找出一件相对正常的紫白撞色卫衣。
其实这并不是他的穿衣风格,他的要更...花哨一点。只是当时在橱窗里看到它时,他一直念叨着“和白鸟泽的队服好像啊真的好像啊”,然后试都没试就直接买下了。
这件衣服的设计混在新潮前卫的年轻人群中甚至算得上朴素。
歌单上的最后一首歌结束,乐队成员们一改在舞台的站位,而是各自来到了看台和摇滚区前。
人群中泛起一阵惊讶的骚动。
啊,到Ending talk了,快乐要结束了。赶紧打车回去然后洗个战斗澡应该能赶在濑见英太庆功会结束前到家。
英太虽然没有继续打排球,但他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事情呢。
你低头用衣服袖子按了按有些湿润的眼角。
努力平复了情绪的你抬起头,看到了正站在你面前上的濑见英太。
每次早上出门都会用力拥抱你,然后大喊一声“充电完毕!我出门啦!”的濑见英太。
把你称作灵感缪斯的濑见英太。
“不好意思各位,要耽误大家回家的时间了,因为我想临时加一首歌。”他说着向所有观众道歉的话,眼睛里却只能盛下你一个人。
“这是收录在第一张专辑里的一首非主打歌曲,很多人听过都说和我们现在的曲风一点都不沾边。”他主动说起以往的糗事,声音也带着笑意,“因为那时的大学生濑见英太刚刚开始写歌,对于自己想唱什么样的歌,人生走什么样的路都没有具体的想法。”
“那时的濑见英太写下了这首不搭调的歌,但直至今天他仍认为这是他创作过的最棒的歌。”
“那,为什么要在今天唱这首歌呢——”濑见英太向前迈出一步,和你十指交扣,握紧再握紧。
“因为我的女神终于愿意来眷顾我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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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童觉
作为知名甜品师男朋友的首席试吃员,你可以第一时间品尝到各式各样最新口味的蛋糕饼干巧克力,样样都是香浓顺滑甜而不腻。
但是,厨房破坏着偶尔也想尝试一下自己亲手制作的味道啊——
所以趁天童觉去见高中朋友的时间,你偷偷穿上了他白色的工作服准备大显身手。
原材料摆满了一桌子,随时可以开始制作。但在镜子前将袖子挽了又挽,上衣对你来说还是过于宽大。
“欸——穿成这样,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钥匙的开门声之后是熟悉的声音,声音主人好奇地用一根手指将歪歪地挂在你的马尾上的厨师帽勾起。
你的计划还是告吹了。
“??Satori,你回来的好快啊......”
“因为若利临时去训练啦,放了我鸽子。”
天童觉并没有像你想象中那样生气或者过于震惊。
他将帽子折了几下,然后细细为你戴上,最后还不忘用小卡子固定住。
见你掩饰不住的忐忑神情,奇迹男孩笑得意味深长。
他突然像抱小孩一样将你抱起走向厨房,然后顺理成章看到了那一桌子食材。
你虚虚揽住他的脖子,破罐子破摔的挣扎显得有些无力。
他把你放在厨房的台面上,简单浏览了身边的一圈材料,换上了刻意的疑惑表情:
“主厨小姐,请问今天要做什么美食呢?”
“助手天童觉随时为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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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贤二郎
#关于我认识的所有医生和看过的医疗剧里的医生们一下班就立刻换回常服这件事#
#禁欲系白布医生真的好适合写色色啊啊啊啊啊啊#
↓正文↓
原是回家社成员的你自告奋勇包下了今天值日,并在教室写完了作业。
当你挪到排球馆门口时,听到里面热火朝天的应援团喊声,丝毫没有部活结束的兆头。
“啊秋!啊秋!”你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才发现制服外套落在了教室,排球部的训练怎么还不结束啊——
是现在回去拿还是再等亿分钟?
不会要为了等某个交往第三天的小鬼冻感冒吧?
该死,天童那家伙的情报完全不准啊!亏他也是排球部成员!
嗯?哨声?应该是训练赛中场休息吧。你靠着路边的路灯杆假寐,头一点一点,冷清的秋风正逐渐带走身上的热量。
啊,路灯亮了。天都黑了怎么训练还不结束...嗯?
身边刮过一阵风,一件外套披在你的肩头。
“学姐,等很久了吗?”
“啊,没有...”你下意识把衣服包紧身体,这好像是排球部的队服外套吧?“你训练结束了?那我们走吧。”
“好的,学姐的包给我吧。”
然后你们就绕着校园一圈一圈的走着。走啊走走啊走。
你盯着他的侧脸,想测试在他漂亮的脸颊在染上绯红前会不会开口。
结果白布牌红枫叶、红苹果、猴屁股都没有出声。
啊,白布学弟还真是个安静的人。但是和隔壁班那个牛岛若利的安静绝对不一样。牛岛那个气势绝对是主角中的主角,白布就像个背后辅助一样。
“那个,学姐和天童学长很熟吗?”
嗯?和天童有什么关系?
他这一路上都在做心里建设的样子,就为了问这?
“同班同学,偶尔一起去吃最新出的甜点吧。怎么了?”
他的视线在你刘海上的发夹上定了片刻,随后不甘心地别开了脸。“没什么。只是觉得,虽然和学姐交往的是我,更了解学姐的反而是天童学长,太...不公平了。”
妈耶。铁树冒芽了。
他身旁的背景仿佛出现了漫画似的字体:【我努力不表现出吃天童学长的醋但还是失败了学姐会不会哄我呢什么时候哄我呢只要哄我我立马就给她台阶下不能让她难堪】
太可爱了,想亲。
你决定不给这个清纯学弟适应的时间了。
——
接下来写哪个学校,没有灵感了,欢迎评论区点菜!
再来推一推隔壁影山的年下小短篇
【忘羡】关窗
原著向婚后
撒娇的醉羡
梅雨季节总是潮湿,窗外的雨无尽绵延,未有停歇的趋势。
蓝忘机把魏无羡从浴桶里捞出来,擦干了身子从衣橱里拿了一套自己干净的中衣套上。
魏无羡乖顺地闭着眼,显然已经累极睡觉过去。脸颊上氤氲着湿润的红晕,也不知是被方才的热水蒸粉的还是因为今晚酒后的酒气未散。
未干的水汽沾湿了耳边的碎发,他被蓝忘机抄起膝弯横抱起来,头枕在他的颈窝,水珠滴落洇湿了颈间轻薄的布料。
魏无羡仍是半梦半醒,小声呓语了一声软绵绵的“蓝湛”,在他怀里扭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倒头继续睡过去。
今晚蓝家惯常办了一场家宴,魏无羡在蓝家住了这么多年,也去了这么多回家宴了,他能习惯潮湿连绵的梅...
原著向婚后
撒娇的醉羡
梅雨季节总是潮湿,窗外的雨无尽绵延,未有停歇的趋势。
蓝忘机把魏无羡从浴桶里捞出来,擦干了身子从衣橱里拿了一套自己干净的中衣套上。
魏无羡乖顺地闭着眼,显然已经累极睡觉过去。脸颊上氤氲着湿润的红晕,也不知是被方才的热水蒸粉的还是因为今晚酒后的酒气未散。
未干的水汽沾湿了耳边的碎发,他被蓝忘机抄起膝弯横抱起来,头枕在他的颈窝,水珠滴落洇湿了颈间轻薄的布料。
魏无羡仍是半梦半醒,小声呓语了一声软绵绵的“蓝湛”,在他怀里扭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倒头继续睡过去。
今晚蓝家惯常办了一场家宴,魏无羡在蓝家住了这么多年,也去了这么多回家宴了,他能习惯潮湿连绵的梅雨季,能忍受闷热黏腻的早夏气候,却始终没办法让自己完全接受蓝家草皮树根熬出来的清汤寡水。
在这件事上蓝忘机对他保持着默认一致的态度,他眼神歪过去,一挑眉给蓝忘机打了个暗哨,便自行遁走回了静室安心等蓝忘机回来,等他带回一盒吃食,一坛酒。
静室的暗格本就藏有酒的,只不过蓝忘机回时常带回来新酒,他时常是就着蓝忘机带回来的新的喝,因此便很少自己主动去开暗格。
兴许是晚上真的没吃饱,又被舌尖上回味的酒的醇香勾起馋意,这一下抱出五六坛天子笑,牙齿咬开红封,吨吨吨喝了个痛快。
而蓝忘机推门而入的时候只见地上五六个空的酒坛子,魏无羡坐在书案边兴致盎然地批改夜猎笔记,大笔一挥,口中一同念念叨叨着“不错”之类的话,见到他回来时猛地一抬头,水潼潼的黑眸亮起来,欣然唤道:“蓝湛你回来啦!”
——他知道魏无羡这副模样定然是醉了。
不是第一次,以前他也见过他醉时的模样。
常人醉后的姿态千奇百怪,有人会耍酒疯,有人则会比平时安静得多。而魏无羡醉后的行为举止却是与平常无异的,该做什么做什么,或许归功于他千杯不醉的好酒量,说是他没有醉,怕是也有人信。
当然,只有他知道魏无羡何时没醉、何时是真的醉了。
就像现在一样,醒时的魏无羡眼中会有岁月砥砺、千帆而过而尘埃落定的缱绻温柔,而醉时的魏无羡眼里装的全是他,一腔炙热的爱意,比起平日在床榻上时还要烧的更加毫无保留。
他声音清朗地唤他的名字,眼眶微微泛着红,因喝了酒也同样红润水光的唇微张,天子笑又浓又烈的酒气扑上来,他突然很想俯身吻这个人,尝尽唇间的甘甜。
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他捏起魏无羡的下颚,手扣在他的后脑,带有些火急火燎般地覆上去,水意湿漉缠绵,一路将他带上床榻。
他们已对彼此的身心极为熟悉,他埋在他身体里挺矓动,将他的每一个反应都控在自己身矓下,而身矓下的人似是因意识不清醒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汽,却还是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唤出声声轻矓吟,纯真仿如稚矓子。
事末时魏无羡似是在酒的后作用下安睡了过去,蓝忘机将沐浴清洗过的魏无羡塞进被窝里,掀开被窝一同躺了进去。
魏无羡极为熟悉的就侧身翻了上来,即便他还在睡着。两双手双脚不安分地缠上蓝忘机,连头也自动地在他肩颈处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蓝忘机抱着他闭眼养神了一会儿,耳边是窗外的雨声滴答以及爱人安稳的呼吸声,他反手抱着魏无羡,也稍微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
夜半雨势渐大,雨丝顺着风飘落进来,更深的凉意也随着雨丝扑进檀香萦回的居室里,即便床榻拉下了榻帷,仍是觉得脸颊边被风吹的有些冷。
蓝忘机抬眼看了一眼落满雨水的窗沿,将魏无羡小心翼翼地抱下来放到旁边去,掀开衾被下床去关窗。
然而他的脚刚沾上地上的鞋,身体微倾还未起身,一双手臂围了上来,从背后圈住他的腰,将他桎梏在了怀里。
“蓝湛……”魏无羡还闭着眼,头贴在蓝忘机紧实的后背上,整个人倚在他身上,话语软绵绵的,像噗通踩下了一团棉花糖。
蓝忘机似是没想到他将动作放的这么轻,还是把魏无羡吵醒了,柔声道:“魏婴?”
魏无羡贴在他后背上脸摇头蹭了两下:“蓝湛……你去哪儿。”
蓝忘机嘴角微抿上扬,拍了拍他腰间的手,说道:“窗外的雨淋进来了。我去关窗。”
魏无羡闻言环住他的力道一紧,声音一软:“别去嘛。”
这三个字带着几分撒娇的尾调,如同蘸了蜜的甜枣,听得蓝忘机心中脆软,安抚道:“我很快就回。”
魏无羡将蓝忘机站起身的身体又拉了回来,小声说道:“别关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蓝忘机耐心地说道:“雨会把潮气带进来,你不可再受寒。”
魏无羡不以为然,酒劲后的困意浓重地席卷着他,只觉得意识像跌入了棉花里一样沉,全凭本能行事。
也或许正是因为酒,使得人醉后方知情重,会在无意识之间本能地寻求最安心信任的庇护,所以才这么难得地对蓝忘机没有情理可言的撒娇,就连几步路都不肯放人离开。
这具身躯的体质偏寒,结出的金丹也尚未稳固,四肢常年冰凉,也多亏了蓝忘机的调养,这才逐渐好一些。
而此刻喝的有些烫的身体又开始冷下来,他本能地寻着热源,如涸泽之鱼般贴上去:“哎呀没事的。蓝湛你抱我吧,抱紧点儿就不会受寒了。”
“……”蓝忘机叹息一声,转过身回了被窝里,把魏无羡捞进怀里,拉上被子捂了个严实,微微侧过身,将飘进来的风挡在了身后。
魏无羡顺势在他怀中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声音减弱如蚊:“别走。”
蓝忘机“嗯”了一声,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烙下一吻:“我不走。”
“睡吧。”
魏无羡不是个脆弱的人,可发觉每每在蓝忘机身边的时候,自己就甘愿做一个“柔弱的男子”。
是示弱也好亦或是撒娇也罢,总归那个人是蓝忘机。因为蓝忘机,让他再次寻到了家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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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从背后抱这个姿势其实就很有安全感,而且有一种心理上的被依靠的感觉,所以从背后抱叽的撒娇羡叽怎么拒绝的了!他拒!绝!不!了!
【韩楚】标记
婚后甜向,带些吃醋
韩越背楚慈走在雪中,聊了一路的脑洞来自 @棉球 老师,她太甜了忍不住给写下来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好吧,好吧,先让我给你打个比方。譬如你年轻那会儿大院里有人玩乐队,一定是因为热爱才去玩,他们首先要听过很多的歌曲,不停地听不停地翻唱……再比如热爱表演的人在入行之前会一遍遍地看马龙白兰度,潜移默化地吸收了他们的表演风格后才有了自己的特色,所有的热爱都需要经过不断的自我磨合。相爱也是一样,先是相互吸引,然后非得经历漫长的时间间隔,才能找到适合两个人的生活方式。”
出发上班前楚慈半蹲在玄关鞋柜那里挑选鞋子,一...
婚后甜向,带些吃醋
韩越背楚慈走在雪中,聊了一路的脑洞来自 @棉球 老师,她太甜了忍不住给写下来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好吧,好吧,先让我给你打个比方。譬如你年轻那会儿大院里有人玩乐队,一定是因为热爱才去玩,他们首先要听过很多的歌曲,不停地听不停地翻唱……再比如热爱表演的人在入行之前会一遍遍地看马龙白兰度,潜移默化地吸收了他们的表演风格后才有了自己的特色,所有的热爱都需要经过不断的自我磨合。相爱也是一样,先是相互吸引,然后非得经历漫长的时间间隔,才能找到适合两个人的生活方式。”
出发上班前楚慈半蹲在玄关鞋柜那里挑选鞋子,一面挑一面神色淡淡地回应着韩越方才询问的那个“你是不是嫉妒”的问题。诚然上周送走远房表妹男闺蜜回来以后,韩越一直纠结着爱人到底是否当真吃了这种完全没必要的醋,但他万万没想到早上甫一将问题问出,便激发了楚工那只对熟人展现的“话唠”特质。①
韩二少完全找不到说话的机会只能愣愣地听着,半天楚慈终于停下来,他刚想接话,就只见楚慈向后伸出一双英伦风格皮鞋,瞥了自己一眼,淡声问:“穿这个行吗。”
“谁?我?”
“这不就是你的鞋吗?”楚慈眯起眼打量他,略微加重语气:“我买的。”
“想起来了,谢谢。”韩越忙不迭接过皮鞋,但其实他并没想起这到底是楚慈哪次血拼带回来的战利品。须知楚工虽然鲜少购物,但若出现在商场肯定不会空手而归,每每和龙纪威在一块逛街时收获尤丰。
楚慈点点头满意地转过头,没看见身后韩越如蒙大赦般无声呼出一口气,复又接着说道:
“我们之间、或者说人与人之间如果产生诸如‘透明度错觉’一类的问题是很正常的,毕竟没有哪一种沟通是完全透明的,需要经历漫长的磨合过程才能相对减少矛盾。换言之别人对你误解是很正常的,什么‘被人家拿一千块钱甩脸上’之类的②,你完全不需要任何解释,因为大家都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
整个过程韩越一脸懵,满脑子无非“这他妈是啥”和“那他妈又是啥”,听到最后直接急了:“你等等,楚慈你说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是吃醋到现在对不对!又不跟我说还要一直偷偷摸摸地想,你真是不像话!”
楚慈换好鞋直起身,无奈地看了“恼羞成怒”的韩越一眼:“我没有。”
韩越悲愤莫名:“你明明有!”
楚慈满脸无辜:“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哦还有我们今晚要团建,你的门禁还得失效一次,非常抱歉。”
这次韩越完全现原形化身史前喷火暴龙,忘了手里还拎双皮鞋,挥舞着咆哮道:“你看,你明明就是生气了,前天你们已经吃过一次饭了,今天还借着团建的名义拒绝和我共进晚餐!”
楚慈神色淡淡地解释说:“前天是同事论文发表请客,今天是我们主任请客,性质完全不一样好吗。”
韩越还想问饭局上都有谁,楚慈已经朝他伸出手,轻挑眉角问曰:“不打算送我上班了?”
韩老二不情不愿但极其迅速地握住了楚工的手,后者背对他缓缓勾起唇角,出门前悄悄往爱人兜里丢了颗自己仅剩的巧克力。
韩越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发现的,那时他和于靖忠面对面坐在食堂,老于吃着菜花一径吐槽最近菜品口味变重了,一抬头看见韩老二满面春风,眼含笑意看着掌心里那小小一颗糖。随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个号码,等待同时对上老于目光,挥挥手示意他先走。
老于不知道是酸的还是气的,总之倍感牙疼地端着餐盘站起身往外走。
韩越打了两遍无人接听,第三遍时已经有些着急了,幸而嘟声响了十下终于被接起,但声音并不属于楚慈,而是他一位关系比较近的同事小张。小张说楚工现在还在实验室里忙,韩越点点头,而后没放过机会,马上又问小张今晚团建的人多不多,可不可以不参加,小张却说自己不知道。
韩越刚想问你们都一个科室里的怎么能不知道呢,但小张仿佛听见他心声,马上解释说最近单位暗斗激烈,那天开完会主任当着挺多人的面邀请楚工第二天一起去吃饭,其实就带着些要拉拢的意思。领导在场大家莫敢言语,楚慈没多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后来我就劝他这时候不要掺和进去,毕竟经理和主任之间力量对比显而易见……结果您猜他怎么说?”
小张话音里带着笑,放在往常韩越早没闲心搭理,但此时仿佛猜测到什么似的,发问时喉头有点发紧,似乎隐含期待:“怎么说?”
“他说,‘我本来就不属于任何派系,也无意参与任何斗争。再说都已经答应下来了,谁要趁机占我的便宜剥削我的劳动力,有人第一个不答应’。我猜,楚工所说的这个人,也就只有您了。”
韩越全程沉默着听完,而后垂下眼,慢慢地笑起来。
对嘛,你男人怎么能让你被欺负。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还要麻烦你把他们今晚聚餐的地点告诉我。”
·
晚上下班一起叫车去饭店的路上忽然下起雪来,楚慈坐在车内透过窗户向外望去,感叹今年天气可真是无常,已经开春有一段时间突然又飘雪。但不得不说这时的京城真是美,亦或者说每一季都有其极美之处。落尽琼花天不惜,雪片纷扬而下,新旧高矮建筑便在春雪交相辉映,别有风情。遇上交通拥堵滞塞在路旁,男女老幼说话时平静安闲的腔调就从车门窗缝隙里透进来。
楚慈想到这是韩越打小生活的地方,一时觉得心头微热,放在膝上的手默默交握起来。
这时兜里手机震动一下,他拿出解锁屏幕,发现正是韩越发来一条消息:“晚上我去接你。”
但凡这么说就肯定是知道他在哪吃饭,楚慈问都没问,直接回了“打车回”仨字。
没过一会儿,韩越紧接着又发过来一条:“不成,我得替你撑腰。”
楚慈盯着手机屏幕微微笑起来,心道果然是小张“泄了密”。
那天晚上他按照韩老二的要求,估摸快结束时候发出条短信,不一会儿就收到韩越回复说“到了”。楚慈颇为惊讶,走时挥别众人,四下重新回归静谧时出于好奇不由问他:“其实你早就等在外面了吧。”
韩越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一圈圈快速取下自己特地从衣柜底扒拉出来的围巾给楚慈带上,藏起他脖颈和下巴,又抬手以拇指轻揩去落在唇瓣上的雪花。而后背对他半蹲下来,两手撑在膝盖上:“上来,我车停在前面,地上滑,背你过去。”
楚慈果断拒绝:“又不远,我自己走。”
韩越偏过头看向他:“那我抱你了?”
“……”楚慈没再推辞,走过去伏在对方宽阔结实的肩背上,跟着只觉浑身一轻,人就被整个背起来。也不知道是否出于错觉,短短一段距离,他却觉得韩越走了很久。对方脚步稳而缓,落在雪地发出均匀的咯吱声,在春寒料峭的夜里与头顶暖黄路灯一道,给人带来充盈的安全感。
楚慈甚至觉得有些困了,他用双手环抱韩越脖颈,把头埋进他颈侧,神色安然而恬静。少顷听见韩越低声问:“累不累,晚上吃饱了吗?”
楚慈先是蹭着他脖子摇了摇头,而后挑起眼皮,近距离端详韩越半晌才说道:“有点饿。”
韩越忍俊不禁,收紧两臂给人向上一带,又问:“想吃什么,回去给你做。”
楚慈想了想,小声回答说:“想吃焦糖蛋挞,要棕糖,味道比白糖好。杭椒牛柳少放杭椒少放牛柳,总之量不要太多就是了……还有三鲜菌锅汤,切一点你做的香肠进去,但是不要太多,多了就全部是香肠味了。”
韩越耐心听他不停说着各种要求,最终“无情”拒绝:“大晚上的吃那么一大桌你又不怕胃疼了?不行,只能选一样。”
楚慈暗暗使坏,拿睫毛去呵他的痒:“你做不做?”
韩越忍着笑,最终妥协般叹了口气,应道:“明天都给你做,今晚只能吃一样。”
楚慈似乎在思考到底选择哪一样,最终决定好,他伸出原本蜷在袖子里的手,拂去韩越肩头的雪花:“那就海鲜粥好了……不要太咸。”
韩越心中微动,几秒钟后勾起唇角:“知道了。”
灯如花开在深蓝天幕,暖黄光晕下雪花从看不见的高处随风飘落至爱侣发丝脸颊,也有些许落入颈侧,带来微许几不可察的凉意。
楚慈凝视韩越颈间那点半溶解的雪花,一会儿伸出两指把围巾拉下去,默默凑近忽而张口咬了上去。
那力道其实是有些大的,以至于韩越嘶了声下意识偏过头,余光中可见楚慈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与此同时听见他凑在自己耳边轻声说:
“你又不能纹身,所以我决定时不时留下一点标记。”
楚慈刚说完就又把头埋进爱人肩上不再多言,韩越愣在原地,思忖良晌才明白过来,心如久雨催涨的河床涌上温流,他无声勾起唇角,回应道:
“其实你该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留下标记了
——在我心里。”
*文中①②均来自于淮上大大的《提灯照河山》,我用了这件事,我大致说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韩越远方表妹的男闺蜜来京城上学,韩越不想做饭于是请大家去外面吃螃蟹面,男同学海鲜过敏也没提前说,于是就被送到任家远他们医院,押金都是人家垫付的。第三天韩越一起去看望男同学,对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临时借到的一千块钱交给韩越,说“我虽然家境平凡但是有骨气,请你尊重我做人的原则”,所以伟大的韩越同志就被朋友圈不明真相的群众误会了……
总之是很乌龙的一件事,心疼韩老二一秒钟 ╮(๑•́ ₃•̀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