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修格的控制欲6
齐修格脱下一身西服,他简单的洗过澡后从浴室出来,这套房子虽然不走豪奢路线,但重新装潢时格局家具等都是楚思凛自己操刀的,因此贴合了夫夫的所有生活需求。
浴室外是两人共用的衣帽间,他们都有出席正式场合的着装考虑,因此衣帽间做得很大,四面是环绕的衣服鞋帽橱柜,角落里也放置了供人落坐的柔软沙发。从宽阔的衣帽间走出后才是入睡的卧房。
在思凛买的房子里,他们共居一间寝卧。
偶尔有了争执矛盾,也还是睡在一起。
齐修格挺喜欢这安排。
楚思凛正坐在卧房的椅子上低头阅读,修格扫了一眼书名,思凛见他走过来,索性把书本递给他,道:“要看看吗?”
齐修格将书本翻阅几页,竟是认真阅读起来,他还翻翻阅了书本...
齐修格脱下一身西服,他简单的洗过澡后从浴室出来,这套房子虽然不走豪奢路线,但重新装潢时格局家具等都是楚思凛自己操刀的,因此贴合了夫夫的所有生活需求。
浴室外是两人共用的衣帽间,他们都有出席正式场合的着装考虑,因此衣帽间做得很大,四面是环绕的衣服鞋帽橱柜,角落里也放置了供人落坐的柔软沙发。从宽阔的衣帽间走出后才是入睡的卧房。
在思凛买的房子里,他们共居一间寝卧。
偶尔有了争执矛盾,也还是睡在一起。
齐修格挺喜欢这安排。
楚思凛正坐在卧房的椅子上低头阅读,修格扫了一眼书名,思凛见他走过来,索性把书本递给他,道:“要看看吗?”
齐修格将书本翻阅几页,竟是认真阅读起来,他还翻翻阅了书本的书序与大纲,大致了解之后将书还给思凛,道:“打发时间可以,里面说的东西不用太当真。”
思凛点头,表示听见了。
“最近还有什么喜欢的书?”
楚思凛道:“我放在家里,这儿的新书只有上次来住时买的一两本。”他倒也没有什么抵触的想法,道:“回家让你看一轮,好吗?其实大部分的书籍你都见过了。”
齐修格笑:“下次主动拿给我看,凛凛,知道了吗?”
楚思凛道:“如果我记得的话。”
齐修格事无巨细的要求太多了,楚思凛也不是每一条都照做。
有些事不搭理老齐也不会如何。
总之逆鳞在哪,他少去触碰就是。
楚思凛道:“汤喝完了,喜欢这种口味的吗?我让厨师调淡了味道。”
齐修格道:“专门为了我调整?凛凛真贤慧。”
财阀巨富的男人不需要你整日厨房里烟火缭绕地辛苦,只要他心尖上的人吩咐家中厨师一句,这男人就开心了。
楚思凛道:“你再夸下去,明日就不贤慧了。”
齐修格道:“怎么,明日回来还有汤喝吗?”
思凛完全不加思索,道:“没有。”
齐修格不以为意道:“这就开始记仇了?”
楚思凛犯了错要挨罚之前,心里多少都有点不痛快。那几天什么温情脉脉都不可能在齐修格面前展现,那行为只要不过分,齐修格通常宠着也不计较。
至于逃打,自然绝无可能。
但比起早些年刚谈恋爱时,齐修格的严厉与酷烈已褪去不少,楚思凛该知足了吧?
楚思凛把手上的书随意一放,道:“不是记仇,这两天不乐意理你。”
齐修格没说话,脸色并不严肃。
楚思凛看着他,想起公路飙车这事的确是修格逆鳞,他执意狂飙也早知道后果惨烈。为什么这时候要跟齐修格闹脾气呢?
思凛苦笑,估计是因为怕疼吧!
“修格,一定得请罚吗?”整个晚上楚思凛按捺下心情如常作息,睡前教育四字依然梗在心间。他白皙的俊脸上浮现无奈,“我们⋯我⋯⋯”
齐修格站着看他,声音挺温和,道:“思凛,你自己答应的事。”
楚思凛俊美的脸霎时布满尴尬的微红,修格真想亲亲他,那种孩童般慌乱的笨拙与羞赧让思凛显得异常可爱。
当然,齐修格没有亲吻他的爱人,只是看着他。
楚思凛心想:我为什么要答应呢?
但他随即知道:因为齐修格让他必须答应。
不答应,今晚不会只是温和的睡前教育。
楚思凛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抬起头对着修格的眼睛,克制了声音里的颤抖,道:“修格,对不起让你生气了,你教育我吧!”
齐修格一愣,他本来温和的目光微微冷下去。
楚思凛似乎没有发觉他情绪的细微起伏,下一秒齐修格平静道:“更衣间里,褪了裤子,趴好等我。”
PS:齐修格最后为什么目光冷下来呢?
放心,睡前教育很温和的。真的,思凛顶多就是掉几滴泪。
❤️有吗?
不是故意卡。我真心觉得这段对话与情节比更衣间里更精彩。
齊修格的控制欲5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齐修格拉过楚思凛的手心,仔细看了,道:“哥哥替你上药。”
红肿疼痛的掌心,被敷上了清凉透明的药膏。
楚思凛手上疼痛稍缓,他于沙发上落座,极速飙车带来的兴奋和被修格斥骂惩戒的情绪,在他心里相互冲撞,竟衍生出一股疲惫来。
他抬头看修格,轻声道:“别今晚打我,行吗?”
齐修格没有答话。
楚思凛道:“我明天是没有重要工作,但我大老远开车过来,就是让你打我的吗?”
齐修格道:“宝宝,好好说话。”
这种压迫感。
楚思凛气自己没用,他压低口气道:“我明天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齐修格亲了他一口,心爱之人的唇软和湿润,修格唇角微扬,道:“飙车气完我,心里就想...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齐修格拉过楚思凛的手心,仔细看了,道:“哥哥替你上药。”
红肿疼痛的掌心,被敷上了清凉透明的药膏。
楚思凛手上疼痛稍缓,他于沙发上落座,极速飙车带来的兴奋和被修格斥骂惩戒的情绪,在他心里相互冲撞,竟衍生出一股疲惫来。
他抬头看修格,轻声道:“别今晚打我,行吗?”
齐修格没有答话。
楚思凛道:“我明天是没有重要工作,但我大老远开车过来,就是让你打我的吗?”
齐修格道:“宝宝,好好说话。”
这种压迫感。
楚思凛气自己没用,他压低口气道:“我明天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齐修格亲了他一口,心爱之人的唇软和湿润,修格唇角微扬,道:“飙车气完我,心里就想着出去玩是吧?你是真没有反省。”
楚思凛心想反省什么?我的技术可从未失手过。
齐修格道:“晚上自己来领罚,哥哥就答应你明日出门。”
楚思凛不愿意,道:“罚过了,我还出得了门?”
齐修格道:“你需要一点睡前教育,懂了?”
楚思凛无语,这是趴着挨巴掌的意思。
总之,都是挺丢脸的事!
“行吧!”楚思凛道。
晚上
楚思凛在巴黎买了一处居所,他不爱奢华大宅,只买了一幢带有青翠绿草庭院大露台的房子,房子地点很好,在有大片绿地森林的16区,治安极佳。
居所大概有十来个房间,比起齐修格的巨大古堡,这屋子可谓是小巧温馨了。
齐修格工作到八点多方回。
碧绿草地的庭院里,有着一方小池塘,池塘旁边卧了一只打瞌睡的小狐狸石雕,是思凛在旧货市场买回来的,没有花多少钱,摆在院子里却盎然生趣。
这个家里,只聘任了厨师却没有管家。
因此等门的人,通常是思凛自己。
然而,齐修格今天是不作此奢想了。
一进门,客厅的灯亮晃晃,然而厅里并无人影。
齐修格苦笑,思凛小青年下午时就从他办公室里飞速离开,晚上估计也不会有好脸。
就连思观都曾笑着打趣他这个老爸,“太凶的老男人是没人爱的!”
齐修格打开一楼的大卧房,房门打开后,思凛穿着居家服随意坐在木地板上,地上是立着的pad,pad里发出嘈杂声响,思凛正对着荧幕在笑,显然是开了视讯。
“凛凛。”
楚思凛抬头看他,笑着把pad朝他的方向转去,道:“可乐,快跟爸爸打招呼。”
荧幕的影象很清晰,金黄色的猎犬抬起牠的爪子,傻傻的在那边挥呀挥。
齐修格心道这真是只傻狗,但是看着可乐欢快汪汪汪的样子,身上的疲惫竟减轻不少。
楚思凛道:“餐厅桌上替你留了煲汤,哥哥喝吗?”
齐修格道:“喝。”语气淡淡,但心里是高兴的。
他自去餐厅喝汤,桌上一碗姜丝鱼汤,掀开碗盖后汤还留有余热,显见用心。
楚思凛素来心软情长,而齐修格向来心硬似铁,却实在爱思凛这样的人,真爱得很。
不定時更,願意的點點❤️,😄
番外2:远徵的管教
前情提要:十年前的无锋闯入宫门,宫门死伤惨重,宫尚角的母亲弟弟惨死于无锋刀剑之下,侥幸活下来的是角宫家的二小姐,角宫二小姐虽也是角宫所出,但并非与宫尚角同母所生,乃是角宫老宫主的兄弟的女儿。角宫二小姐名为宫砚角,源"两岸青山作砚屏,一江清水供诗砚。"
"远徵,我要出宫门几日,外务有一些需要处理,妹妹暂时交给你,该骂就骂,该罚就罚,别让她惹出什么麻烦来。"宫尚角在出宫处理外务时,去了徵宫对宫远徵认真的交代。
"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她。"
宫尚角是连夜出发出的宫门,旁人也无人知晓是什么紧急的外务,也没有人敢去询问角公子的行踪...
前情提要:十年前的无锋闯入宫门,宫门死伤惨重,宫尚角的母亲弟弟惨死于无锋刀剑之下,侥幸活下来的是角宫家的二小姐,角宫二小姐虽也是角宫所出,但并非与宫尚角同母所生,乃是角宫老宫主的兄弟的女儿。角宫二小姐名为宫砚角,源"两岸青山作砚屏,一江清水供诗砚。"
"远徵,我要出宫门几日,外务有一些需要处理,妹妹暂时交给你,该骂就骂,该罚就罚,别让她惹出什么麻烦来。"宫尚角在出宫处理外务时,去了徵宫对宫远徵认真的交代。
"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她。"
宫尚角是连夜出发出的宫门,旁人也无人知晓是什么紧急的外务,也没有人敢去询问角公子的行踪。
没有宫尚角的角宫突然热闹了起来——宫砚角开始肆无忌惮了。她用泥瓷做了骰子,宫门是不允许这种东西出现的。她吩咐厨房做了很多下酒菜,也拖宫紫商帮自己要了一坛酒,便同角宫守卫在角宫后面不点灯的地方喝了起来。
"我跟你们说,我在话本看到他们喝酒划拳的是这么玩儿的。"宫砚角拿出骰子,给侍卫们满上酒,然后按照话本教他们玩儿骰子。
"二小姐,您是宫门的千金,与我们玩儿这种粗鄙的东西,角公子若是回来知道……"
"好了!"宫砚角听到侍卫用角公子压她,就觉得很烦。加上喝了些酒,从未喝过酒这么多酒的她,脸红到耳朵,晃晃悠悠坐在石阶拉着侍卫们摇骰子。
角宫是不爱灯火通明的,有些幽暗显得肃静,但正好能偷偷做些坏事还不易被发现,宫砚角和侍卫们围在石阶,下酒菜围了一圈,肘子,鸡肉应有尽有。角宫很少会吃这么荤腥的东西。
"这样吧,我屋里还有一些散银,输了的喝酒,今天赢了的,我统统有赏。"
"好!"
侍卫们喝彩声一片,但是酒越来越少,一坛酒哪里够一群大男人喝的。宫砚角叫了没喝酒的侍卫。"去去去,去商宫,和紫商大小姐多讨要些佳酿。"
今日宫砚角应和宫远徵在一起用膳的,但是宫砚角以自己课业多没有去徵宫,宫远徵想着宫尚角外出,自己应该好好照顾妹妹,便想吩咐下人做些点心亲自送来,顺便也可以看看她的课业。
"徵公子"派去取酒的侍卫刚从角宫后面出来就碰到了宫远徵。
"你这是做什么去,为何从后门过来。"
"徵公子我……我……"
宫远徵看到侍卫如此惊慌失措,料定一定是在隐瞒什么。
"赶紧给我好好回话,吞吞吐吐的我割了你的舌头。"
"徵公子我……二小姐……"
"说话!"
"二小姐在后门与侍卫一同喝酒摇骰子……派我去取酒……"
"取酒?酒?去哪里取"
"去……去……去……去商宫……"
"滚下去"
"是是是。"侍卫吓得急忙跑走,只能暗自祈祷二小姐能扛过徵少爷的雷霆之怒。
"宫砚角,回房。"
正歪扭着身子画圈的宫砚角看到了站在黑暗里的宫远徵,冷冷的对她发出指令,吓得手足无措。
宫砚角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颊,拽了拽不雅正的衣服。赶忙跑到宫远徵身边,拽着宫远徵的衣袖撒娇。
"哥……远徵哥哥我……我……对不起……"
"来人,扶二小姐回徵宫东房,吩咐厨房做醒酒汤送进去。"
"哥……哥……"宫砚角又大力的摇晃着宫远徵的衣袖,可宫远徵始终都是看着台阶上吃的杂乱无章的饭菜,并没有理会宫砚角的撒娇讨饶。
看到宫远徵来的侍卫也吓得不知所措,若是被宫尚角知道,他们这种行为不说要掉脑袋,也是要被扒一层皮的。也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就和二小姐做这种任性妄为的事了。
"你们这群gou nu cai,都给我闭嘴,今日之事若是你们胆敢再提及,我哥回来了把你们杀了也是你们咎由自取,都把今日的事给我忘了,听清楚了吗。"
"是是是徵公子。"侍卫们瘫坐在台阶,喝的迷迷糊糊,急忙应承了宫远徵的话。
商宫内,宫子羽来和宫紫商玩,看到了摆在外面的酒坛。
"姐,你这个酒怎么摆这里了。"宫子羽进门看到了酒,拿着酒坛端详。
"嘘嘘嘘,你小点声。宫尚角出宫门了,砚角妹妹要了些酒在角宫偷着喝,别出卖她,要不宫尚角得气死。"
"姐你疯了,这要是宫尚角知道了,别说她了,连你都不会被放过。"宫子羽拉着宫紫商紧张的说。
"那是他妹妹,我是他姐,他能跟我动手?"
"那你……好自为之吧,就当我不知道这事啊,我可担待不起。"
徵宫内。
"哥……远徵哥哥我只是一时贪玩,我没有做对不起宫门的事,我只是喝了些酒……和他们玩儿……"
"你还想做什么,还想闯什么祸?你觉得尚角哥哥不在,我管教不了你,撒谎,喝酒,摇骰子,我看你是疯了。"
"哥……哥不是,我就是……就是……"
"你就是什么,把醒酒汤现在就给我喝了。"
"好,我喝。"宫砚角立刻跑去桌子上拿了醒酒汤喝,宫远徵站着不动,皱着眉头盯着她,她吓得不自觉的开始哭,拽着宫远徵的衣角一直讨饶。
"哥,哥我求求你不要和尚角哥哥说,还有侍卫们,都是我都是我逼着让他们跟我一起的,求哥哥别责怪他们。"
宫远徵推开了宫砚角拽着衣袖的手。
"来人,把tt拿进来。"
"哥,哥我不要……哥我……我不舒服……"
"你现在不舒服?喝酒的时候很舒服?这个醒酒汤喝下去不用一刻就能清醒,不用跟我胡编乱造。"
侍卫将tt拿进来,宫砚角觉得这细长的东西比角宫里的戒尺吓人的多,一直哭个不停。
——彩蛋内容是过程,不影响下一部分情节哦。
【长顾】止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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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花文学,就为打而打,注意避雷!
剧情是接原著私设~
————
隆安八年六月,季夏暑气如火如荼,为两江官员隐瞒多时的江北疫情消息被雁王李旻于大朝会上揭露,隆安帝震怒,令其携督察院右副督察使徐令亲下江北查探,安定侯顾昀负责护送。
七月底,万寿节至,隆安帝上祈明坛祭天祭祖并下罪己诏,未料突遭御林军统领造反,幸得西南提督沈易及随后赶至的顾昀救驾,后杨、吕一党挟持假雁王谋逆的阴谋败露,但雁王本人却不知所踪。
翌日,京城突降暴雨,一条流言悄悄从街头巷尾传播开来,而只有少数人知,此流言实际是源于钦天监上呈给皇帝的一封折子:江北流民之祸、瘟疫之灾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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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是接原著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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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安八年六月,季夏暑气如火如荼,为两江官员隐瞒多时的江北疫情消息被雁王李旻于大朝会上揭露,隆安帝震怒,令其携督察院右副督察使徐令亲下江北查探,安定侯顾昀负责护送。
七月底,万寿节至,隆安帝上祈明坛祭天祭祖并下罪己诏,未料突遭御林军统领造反,幸得西南提督沈易及随后赶至的顾昀救驾,后杨、吕一党挟持假雁王谋逆的阴谋败露,但雁王本人却不知所踪。
翌日,京城突降暴雨,一条流言悄悄从街头巷尾传播开来,而只有少数人知,此流言实际是源于钦天监上呈给皇帝的一封折子:江北流民之祸、瘟疫之灾以及雁王失踪之危,皆乃因安定侯杀孽过重惹怒上苍引起,今京城暴雨如注亦有引发洪涝之象,当须尽快请安定侯配合化解,否则恐将于国运大不利。
——唔,“国运”啊……真是好生沉重的两个字。只是融入这笙歌鼎沸里头,怎么听都显得不那么合时宜。
“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
“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看薰诱被眠……”
一折《牡丹亭·惊梦》的唱词婉转传入耳中,台上水袖舞卷的据说是刚从教坊司请来的名伶,足可见无论外面如何流言四起,都不影响烽烟乱世里的繁华藏处。
当然,也不影响顾大帅顶着声声咿呀昏昏欲睡。
旁边座上的沈易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忍无可忍:“我说祖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拉我来这里听曲?!听曲就罢了,你竟然还能心大地睡着,没听见隔壁几桌刚才都在议论什么吗?你是真不知道事情现在的严重性还是真觉得自己是玄铁打的啊?”
“……!”顾昀猛地睁开眼睛,抬起头有些迷茫地对上他的目光,随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吵什么吵,真啰嗦,财神爷都在梦里被你烦跑了。”说着,又懒懒散散地伸了个腰,径直起身往楼梯走去,“走了,以前就说要带长庚来这雪梅斋听曲,果然还是应该等他回来,跟你个不解风情的人混一起真没劲。”
沈易一口气吸到中途差点哽住,只得在心里冷笑一声:谁爱操心你这条贱命的闲事才是真犯贱!
推开楼下朱门,风雨依旧如晦。
这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未停,好似正应和着钦天监的某些金科玉律,沈易不自觉皱起一眉头阴霾。
顾昀接过他递来的伞,一语未发地隐入雨中。
沈易心头重重一跳,急忙也撑开伞追了上去——他有预感,前面的背影不是要回自家狗窝,此时更无可能是去北大营。
那就只剩下皇宫。
而今日的皇宫里,亦是阴云密布。
隆安帝李丰其实不老,非但不老,反而正当壮年,只是自从那次京城差点沦陷以后,他的精气神就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早已不复刚登基时的雄心壮志,如今又于四境动荡之际在自己寿辰上遭遇近臣谋反,更让他在震怒之余生出满腹怆然。
因此,每次一想到雁王——他的那个从蛮女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弟,李丰内心深处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嫉妒,嫉妒他的年轻,他的心智,他的胆气;然而时势所迫,他又深知自己现在还离不开这个弟弟。
何况……眼下最值得忌惮的,另有其人。
“皇叔快快请起,早就说了私下场合不用拘礼。”李丰佯作急切状,亲自绕过御案去将顾昀扶了起来,又转头吩咐一旁的内侍:“还不快去找件合适的新袍,一会儿伺候皇叔将湿衣换下来,仔细皇叔着了凉。”
“多谢陛下。”顾昀规规矩矩地站定,头仍然微微低着,只开门见山道:“陛下,钦天监所言臣业已听闻,臣愿做相关配合,您无须为难,尽早决断便是。”
李丰一怔,似乎没料到面前的人会这么说,同时心底又隐隐松了口气。但不管他真正想的是什么,面上还是果断蹙眉反驳道:“朕记得皇叔是最不信这些的,怎么今天也来说这话?钦天监所言也不见得就准确,我看不过是他们学艺不精,观测天象测不出暴雨何时停歇,所以特意编出个理由让皇叔你背黑锅罢了,皇叔不必往心里去。再说皇叔为国尽忠驱赶外敌,如何就杀孽过重了?真是一派胡言!”
嘶,“杀孽过重”四个字咬得都快赶上我的杀孽重了,不愧是先帝亲选的继承人。顾昀心中微哂,却干脆地再次一撩衣摆,将单膝点到地上:“此事关乎我大梁国运,轻忽不得,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且臣怎敢以一己之身牵累社稷,还望陛下成全。”
“皇叔你这——”李丰仿佛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半晌后,才不得不无奈地长叹一声:“唉!其实这些道理朕又岂能不懂,只不过……也是,其他的朕可以不信,朕治国也非是依靠那些神鬼玄说,但阿旻却是朕的亲弟弟,他的安危朕比谁都着急,如今他下落不明,朕又何尝没生出过一些病急乱投医的心思……”
后面李丰又说了些什么顾昀已经不太记得,也不在意了,总归不过是一些冠冕堂皇的闲话、废话,最后收尾的则是一句“那这次就只能委屈皇叔硬受一回罪了。”
对此,顾昀只木然地心想:听你在那大言不惭地叨叨自己多疼爱长庚才是真受罪。
沈易一直等在殿外的廊檐下,见到顾昀被内侍打伞伺候着出来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几步踏雨迎过去:“呦,这衣服料子,莫非是今年新贡来的蜀锦?侯爷可真是圣宠优渥啊。”
顾昀懒得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把伞要到自己手中打发了内侍回去后,冲他郑重道:“这两日长庚那边还是没消息便罢,若是同他联络上了,记得先瞒下此事。”
“顾子熹你——”沈易闻言,一把抓住其肩膀,一张文弱书生似的脸上怒意浮现,“你果真是要同意钦天监的那些妖言……你疯了吗?!”
“呵,都三天了,你看人家监正陶大人有事吗?刚刚雪梅斋门口还看见了他的马车呢,雨再大也碍不着人家的闲情逸致。”虽然人估计是刻意地避着本侯,不敢在本侯跟前露面。
沈易沉默了。顾昀的弦外之音他无从反驳——钦天监就算是妖言惑众又怎样,皇上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还没走出皇宫,雨势又渐急起来,豆大的雨点密密集集地砸落到人间,风将雨柱吹斜,十八骨的油纸伞根本起不了多少遮蔽作用,再名贵的衣料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中也不过一个淋漓落汤的结局。
夏雨本没有很冷,沈易却莫名地狠狠打了个寒颤。许久后,他才又斟酌着开口:“要不然我去让家里的老爷子……”
“行了行了,你还是消停点吧,”顾昀打断他,“说的好像你之前没去找过一样,老爷子不过在钦天监领个闲差,那监正却是方家养的狗,他要是有办法还需等到现在。”顿了顿,又沉下语气,让被雨声消弭大半的话音低得宛如不存在:“此事不必再论,几十棍而已,我领受了便是,江南未复,皇上想必现在还不急着打死我,只是借机杀杀我的威风罢了,这样也好,省的他老人家天天对刚把我下狱就半壁江山不保的事耿耿于怀。”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啦~(哲视角)
小⭕文学圈地自萌不懂请自查百度
人设:兽医俊俊×猫精瀚瀚 私设重
S哈哈P预警, 来评论呀!
瀚瀚第一视角
我叫栀子,是妖,而且还是一只猫精,我的名字好听吗?(=^・^=)虽然我修炼的时间短,刚学会变化人...
小⭕文学圈地自萌不懂请自查百度
人设:兽医俊俊×猫精瀚瀚 私设重
S哈哈P预警, 来评论呀!
瀚瀚第一视角
我叫栀子,是妖,而且还是一只猫精,我的名字好听吗?(=^・^=)虽然我修炼的时间短,刚学会变化人形,但耐不住想跑出来看看另一个世界的冲动,好说歹说终于让老狐狸带我们出来玩了,刚刚变出人形的我貌似还有点不太习惯。
今天老狐狸带我们去了游乐场,这个世界玩的这么多,好喜欢,兔子小远也跟我们一起来了,玩了一天超开心,到晚上老狐狸要带我们回去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想回去,山上没有这么热闹也没有这么多玩的和吃的!于是我就趁老狐狸不注意偷偷溜走了,事实证明我很厉害出逃成功!哈哈哈,在热闹的夜市看着这些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真是新鲜。
诶!那是什么!鱼!!!是鱼!我好饿啊~出来都是老狐狸给我们买着吃,怎么买啊!诶,他们为什么给了那个纸就可以吃!我是不是也可以啊!这边的桌子上有纸啊,不过怎么和他们的纸不一样啊!这个纸好软!也许就是不一样的吧!我看他们的也是有红的蓝的绿的嘛!我这个是白的!也许还可以买到好多条呐!
“要只鱼!”
“......10块”
“给你!”
“餐巾纸?”
“餐巾纸?这个纸虽然比他们的软一点但是也一样是纸啊!”
“......我说这个10块,给我钱我才能给你!”(老板:这个人看着帅帅的一个小伙子,是个傻子吗?)
“10块啊!那我撕给你,诺给你了啊!”
我把那个纸撕成10个小块放在了台子上,就一把拿起了鱼!嗯,咬一口真香,这个怎么和老狐狸给我吃的不一样呀!
“诶,你小子!站住!”
奇怪! 那个老板追上来了,他为什么追我啊,我不是给了10块吗!不管了先跑吧!说起跑谁能跑过我们猫,拐弯我进了一个小巷嘴里叼着鱼变回了猫,一跃上了二楼窗台上看着楼下那人追了进来找不到我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哦,那就在这把鱼吃完再走吧!嗯,真香
“哪儿来的臭猫!走开!”
这时候那个窗户开了里面的人用东西把我扫了下去,那一瞬间我就掉下去了!鱼也掉在了地上!喵呜呜呜,疼死我了~爪子好像受伤了,被铁丝划破了而且好像动不了了!
呜呜呜这里我再也不想来了!老狐狸说的没错人类都是坏人!我一瘸一拐的来到一个黑黑的地方,这是哪里啊!好像迷路了!变成人问问路吧诶我怎么变不了了?这下完蛋了。。。我不会死在这里吧!老狐狸我再也不跑了~呜呜呜呜呜
有人过来了!快走!那人看到我了
“咪咪,咪咪,过来!到这来!”
你才咪咪,你全家都咪咪!o(^・x・^)o喵~好想咬他!哼,不理他,人都是坏人,诶 我怎么腾空了!放我下来坏蛋!放我下来!
“喵呜!”糟了糟了被抱走了,我好像把他抓到了!!呜呜你放开我!我不安的蹲在他腿上瞪着他!混蛋!快放了我!诶,你怎么把我放你旁边了呀!老狐狸说人们会抓动物去吃!呜呜老狐狸快来救~我真的以后再也不跑了……嗯?怎么有个东西盖在我身上了!别说,这里温度刚刚好,居然还挺舒服的!好困啊眼睛真不开了~
“不用怕,我会对你很好的!”
那个人说什么?......嗯.....真好吃(梦话)
没睡多久又被那个人抱起来去了一个新地方!他把我放在了地上!刚想跑没想到他的手还在我的身上!喂!别动我!小心我咬你!竖起自己的尾巴转过头瞪着他!
“咪咪不动!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停下看了看自己的爪子,不说我都忘了,一提起来是好疼啊那道伤口好深,算了坏蛋!我暂且相信你吧!我把爪子举起来让他弄!嘶!你轻点!好疼呜呜呜......你为什么要给我夹这个啊!这什么东西!好丑!给我拿走!这个坏蛋把我放到了床上,居然还趴在我身边看我!再看信不信我...抓...你......这人长得好好看啊!刚才怎么没发现……眼睛鼻子嘴巴怎么都这么好看,这真的是人类吗?让我闻闻(嗅)好香啊但不是同类的味道,他的样子好像那只老狐狸买来为了哄我的萨摩耶啊!可是那大狗狗不是妖啊啊!他摸我了,大手好舒服呀,好像蹭蹭就这一次!发四就这一次!嗯~舒服
“小家伙你这么可爱,小小的憨憨的,叫你瀚瀚好不好,三点水的那个瀚,浩瀚的瀚,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
谁憨啊!我才不憨,瀚瀚这名字我勉强能接受吧o(´^`)o 新家?不行!我要回去!才不在这里呆!人类都是坏蛋!你.....也是!
秦怀章天降正义05
过渡,sp叶温,阿絮围观,师父没戏份,注意避雷
04是大会和阴间饭局,但这段还没想好怎么写,先写个打温练练手证明我会写sp
疯狂跳剧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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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一大早,温客行就被叶白衣拎出去领之前欠的罚,周子舒拎着酒壶笑眯眯地坐在边上看温客行乖乖折了竹子双手捧着在叶白衣面前跪下。
这俩人之前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吵个不停,难得能见到老温这么怂这么乖的时候,得多看几眼。
四季山庄种的是观赏的凤尾竹,不过成人拇指粗细,纤细柔韧,握着打人极为顺手,以前教训师弟时周子舒也会顺手折一枝,现教现打,省了找藤条的功夫。
如今叶白衣接过,随手一甩便带出呼啸风声,略点了点头,显然很满意。
“一...
过渡,sp叶温,阿絮围观,师父没戏份,注意避雷
04是大会和阴间饭局,但这段还没想好怎么写,先写个打温练练手证明我会写sp
疯狂跳剧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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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一大早,温客行就被叶白衣拎出去领之前欠的罚,周子舒拎着酒壶笑眯眯地坐在边上看温客行乖乖折了竹子双手捧着在叶白衣面前跪下。
这俩人之前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吵个不停,难得能见到老温这么怂这么乖的时候,得多看几眼。
四季山庄种的是观赏的凤尾竹,不过成人拇指粗细,纤细柔韧,握着打人极为顺手,以前教训师弟时周子舒也会顺手折一枝,现教现打,省了找藤条的功夫。
如今叶白衣接过,随手一甩便带出呼啸风声,略点了点头,显然很满意。
“一百下,自己报数。”
叶白衣心狠手黑,眼下温客行长辈医师都在也不担心打出好歹没人管事,第一下就疼得温客行闷哼一声差点扑倒。
个老怪物打的地方还挺刁钻!
以前老谷主打人都用的是藤条鞭子一类的,直接往身上抽只要不带内力就抽不出好歹,温客行二十多年没遭过打屁股这种质朴而好用的手段,一时脸都绿了。
叶白衣可不管这么多,把竹子甩出了鞭子的气势,一下打完还顺着力道再往前擦一段,不过十下便打烂了臀部的衣服,成缕的碎布被叶白衣随手拨开。他毫不手软,一块地方打得快烂了就换一块,工整异常的伤口层层叠加,周子舒抱着酒壶想了想,觉得再竖着打几下就是个现成的棋盘了,他被这比喻逗笑了,又觉得这样不太厚道,连忙拿袖子掩住。
叶白衣斜了个眼风过去,看这一心找死的小崽子幸灾乐祸,估计还不知道他两个损友和他师父在谋划什么,于是难得憋住了口准备看笑话。
整整一百下,到后来温客行都疼懵了,叶白衣一听报数没声了就停手,等他清醒过来继续打,最后几下是一下一停,其中温客行疼恍惚了记错了数还是周子舒传音提醒的,打完之后叶白衣随手一挥将竹子震碎,本来想把人就丢这里的,后来一想秦怀章的徒弟现在可能扛不动那么大一块肉,就自觉好人做到底把人扛起来带回了房间里。
周子舒拿着药跟在后面,昨晚庆功宴上都知道温客行今天要挨打,大巫一早就把药给了他。叶白衣扛人如扛麻袋,前头后腿,衣服都打烂了,只剩腰和脚踝处的布料顽强地和前面没打烂的衣服连在一起,周子舒大大方方地跟在后面,把某人下/半/身看了个精/光。
并在叶白衣把人往榻上丢的时候好心搭了把手没让他伤处压在下面。
会疼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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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1 为 是 絮
老温打完就是阿絮了,想了想还是觉得拔钉前要给阿絮安排一顿揍解下心结,不然阿絮全无生志,三成把握大巫可能得翻车,原作敢说三成也能活那是阿絮自己想活,现在师父在师弟在,四季山庄还能延续,阿絮没啥负担可能真就撂挑子快快乐乐赎罪去死了
叛逆 第118章 生活7 全文完
❤️城堡里没有公主
❤️但是有王子与恶龙因爱而生的退让
❤️他们也会永远过着快乐的日子
(当然番外偶尔吵个架没问题!)
(不乖继续挨揍也很正常!)
(所以这到...
❤️城堡里没有公主
❤️但是有王子与恶龙因爱而生的退让
❤️他们也会永远过着快乐的日子
(当然番外偶尔吵个架没问题!)
(不乖继续挨揍也很正常!)
(所以这到底算不算Happy Ending?)
Happy Ending!
思凛吃过饭后休息一会,便进浴室里洗澡,刚刚做菜时好歹也沾上了厨房里的油烟,忘性大的他没有携带换洗衣服进去,出来后便光着身体在衣橱前挑衣,相比他刚刚回来的那时候,橱子里已经衣满为患,卢伯这几日得空把那些当年他留下的衣服都从箱底拿出,全都洗浆一次,适合春夏的便都摆放出来,思凛放目望去,每件每套衣衫裤鞋,全都是修格亲挑亲送的。这些衣服显然都精心储放保存,大牌子的衣物贵,可品质作工一流,三年后再摸,显不出任何折旧感,依然如新。
好似当初他的离开,只是一场为期三年的长途旅行,随时都会因为疲惫而放弃流浪,重返家门。
以修格那样的性子,竟然没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丢了,也实在算是出人意料之外。
思凛抓出蓝白条纹的海军风长袖上衣与卡其布休闲裤,随便一套,日日洗头的他没什么耐性地吹干头发,随性地在自己床上躺下,放松身体休息。
生活似乎慢慢步上常轨,最近这几日时光,相处时都感到了难以言说的幸福。
修格的确是改变了态度,可骨子里那份强硬依然存在,只是现在的他,会用另一种较温和的方式说服自己。
修格依然是从前的那个人,思凛本就不奢望他会全然改变,其实修格狠狠揍他一顿逼迫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修格的本质依然与三年前一般无二!
性格无法重塑,任多天大的感情也很难改动一人的个性。何况又是修格这三十多已成年的大男人!
修格的个性就只会是这样了,思凛清楚意识到这个事实,不知为什么,相比三年前的愤慨无奈,他,已经能平心静气面对;要嘛立刻离开不再联系,如果实在割舍不下,就得接受。
「离开」二字已经从选项中剔除,并不只是Vacek的原因,而是他深深明白了,离开后重获自由的自己,并没有活得更快乐!
我想要待在那个男人身边,每天早上都能在彼此的怀抱中醒来,我希望想他的时候可以毫不顾忌地见他,可以分享欢笑悲伤。
思凛想了一会,倏地起身拨打了床几上的内线电话,联机直达书房。
铃声只有三响,那边就接通了,修格带笑的话传来:「搞什么呢!人直接过来!」
「草稿拟好了?」
「等你过来自己写。」
思凛收了玩笑的口气,问道:「哥,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否终究无法两全?每一片阳光背后,总有阴影,看似完美无瑕的东西,都有一些瑕疵?」
静默一分钟后,话筒那边道:「凛凛,你自己知道答案,不是吗?」
「我的确知道。」他看着眼前巨大的房间,奢华极致,便也注定少去朴实的真趣。「我在想:阳光温暖,所以阴影是否因此可以忍受?」
修格没有多问一句,似乎他可以读懂思凛全部的心思。「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凛凛,是什么对你最重要。」
「修格……」
「你想明白了再过来,哥在书房里等你。」
修格挂断了电话。
*****
这并不是一场博奕,其实也算不上谈判,
我们在年轻的时候总是把理想和执着看得非常重要,认为很多事物都应该要依照着我们的设想走下去,非A即B的选项,如此泾渭分明。
所以我们对自己坚持的标准苦守镇地,再多的艰难也愿意去忍受。
当我们怀抱着自信,在世界上兜兜转转一大圈之后,许多咬紧牙关、一厘不能退的准则,在岁月的冲蚀下悄然消逝,并不是昨非而今是,也不是放弃了过往的信念,蓦然回首,我们并不后悔当年曾经的坚信,只是突然之间,觉得累了,觉得万分疲惫,只想好好度过自己的人生!
有些人费尽千辛万苦追到了梦想,握紧梦想的剎那带来极端的狂喜,过了之后呢,喜悦会褪去,你面对的是自己,是生活。
所以我们会在梦境的彼端怅然若失,因为我们错认了事物的重量,在人生行路的天平上,我们丢弃了自己其实最在意的那一部分。
不是所有豁出性命去挣的美梦都适合自己,思凛曾经决绝离开,然而他感受到无边的寂寞,发自内心深处的孤寂。
软弱是一个形容词,悲哀是另一个形容词,其实就哲学的思考而言,更会有太多怒其不争的抨击。
可是生命是什么?理想中的慷慨激昂热血沸腾都只是书诸于书本诗集里的澎拜情仇,不会有人像那样地活着,就算曾经那样活过,也不会维持一辈子。
而楚思凛从他六岁那年失去双亲开始,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家!
生命是一场抉择的过程,选择你想要的,丢开与之相斥的一切,最终承受选择的结果。
思凛站了起来,修格与他的矛盾,并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只是两人适合相处与否。
他慢慢踱开步子走出房门,弯弯绕绕的长廊延展直到尽头之处,思凛此刻的心情是轻松的,有一种心思澄明后的轻快。
走到书房前,思凛一时兴起,对着那无人守卫的门锁乱按一通,果然一会之后警铃大起,着急的保镳们匆匆赶来,对着无事模样站在书房前的思凛,那群许久没被耍过的黑衣大汉们脸色再度铁青。
思凛微笑,修格从里头打开房门出来,替闯祸的家伙疏散人群,在修格处理的过程中,思凛从空开的门口走了进去,并且堂而皇之地坐到沙发上等待。
修格回身,卡上了房门,对恶作剧的情人,皱眉道:「凛凛!」
思凛说:「对不起。」
「真心的?」
他哈哈笑道:「当然不是。」似乎吃准了他哥不会生气。
修格当真没有生气,道:「多大年纪了还玩,真长不大是吧!」说着拿过原本放在桌上的纸张,递给他道:「自己写吧!该对我保证什么你知道。」
思凛看着那张纸,并没有接,反把纸笔都推了回去,道:「你写,哥哥应该知道,什么样的对待我才愿意永久地留下来,并且没有不甘。」
心中已经想好的修格挑眉,没有拒绝这个要求,他坐回书桌前,钢笔刷刷疾写,几乎没有间断,十分简洁地列举出几大项,写就后检查一番,然后交给思凛。
「我是否可以修改?」
「既然要你心甘情愿,我也不能太霸道不是吗?」
思凛确认了自己的修改权后,把那份条文读过一次,几分钟后,他拿起钢笔,没有犹豫地在上方签名,一笔一顿都十分爽快。
「……」
「哥哥如此畅快写完,一定深思熟虑过,我没有其他意见。」
修格道:「那么我会按约执行,绝不食言。」
思凛淡淡道:「世事难以两全,我不再迷惑。」他俊美的眉眼间没有郁色,只有一许惆怅,衬着他立体的五官,更显得让人心疼。
缅怀过往,曾经走过的种种陈迹,的确会勾动情绪。
修格道:「过去不需再想,凛凛你可不是这种人。」他从自己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只绒盒,温和道:「手。」
思凛张开手指,任他取出戒指套上,那戒指大小适中,样式熟悉,设计简约,正是三年前他只身离开时,唯一带走的那枚订情戒。后来被遗失在Vacek的别墅之中。
「你找回来了?」
「花一点钱,佣兵替雇主非法潜进私人住宅这事,想来他们还是愿意做的。」
「怎么没想过干脆换一只,只要是你送的,都有那层意义,何必费那层心血?」
「你带着它走,肯定非常喜欢,哥把戒指再送你一次,你就更拔不下它了。」
思凛:「……」
「凛凛你要是想要,想找些人来当你贴身保镳,也可以找救你出险境的那批人,替我找回戒指的小孩…叫什么Gothe的,身手还当真不错。」
「谁?」
「就是那个金头发的,是他第一个冲进去船舱拯救你,他就叫Gothe。年纪虽小,听说枪法倒是他们里面第一。」
思凛回想起自己被绑在床上时,那个冲进来完全不懂得要表明身分让人质安心的少年,当下脸上布满黑线,说:「他?」找他不是找死吗?
「不好?」
「咳…我想找…自己找一两个可以信赖的人,慢慢挑。」
「怎么了?」
思凛冏冏地把金发少年的光辉事迹说过一次,修格立马大笑,「我原以为他年轻淘气性子还和你有点类似,想给你找个合拍点的保镳,省得你老埋怨哥派给你的保镳无聊。」
思凛郑重道:「我们其实不合拍,一点都不合拍,哥你误会了。」
修格揉他头发,「好,贴身保镳你自己指定,我不干涉。可你得要好好工作,你自己的保镳我只替你出一半钱,要是最后发不出薪水来,可别来找我哭穷。」
「我会付不出钱?」思凛不以为然,「我怎么说也算得上高收入人士,你别看不起人。」
「凛凛知道雇一个保镳,尤其像Gothe那种世界级好手,一年得付多少钱?」
「二十万?」
修格摇头,然后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思凛震惊得脸色一变,道:「这是什么价钱?」
「保障生命安全的价钱。」
思凛一哼:「我找普通等级的就好。」
修格笑:「就知道你抠。」
「……」你那是什么恐怖的价值观,怎么能用来度量正常人?
「凛凛…」修格踌躇一会,方正色道:「那片…用来威胁你的影片,我已经拿到手了,没让经手的人检验,哥自己亲自看过之后,已经将它销毁。」
「……」
「凛凛?」
「Vacek怎么愿意交出来?」照理说那是他最后的一点筹码。
「这是你的事,我也不瞒你。Vacek当然不愿意交代,哥也怕他存有拷贝,所以通过管道用了些手段,谁没有个亲戚家人?Vacek的母亲还在世,还有个六岁的女儿,他破产后自然没有依靠,我让他把所有的复制片都交给我,若他藏私,日后流出一丁半点,自然会有人找他家人算账!反之,我或许还可以帮一把。」
思凛沉默,当然不是为那对无辜的母亲孙女抱不平,他知道那只是修格的威胁,如果Vacek识相不反悔,哥哥不会动手。「就这样吧!如果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我也宁愿忘记它。」
替思凛戴上戒指后,思凛也接过修格递过来的天鹅绒盒,将属于修格的戒环替他戴上,两人望着订情之物,心里都是一阵激动。
经历过多少磨合与风雨,他们才可以再度聚首,或许属于彼此的颜色、性情都太过鲜明,眼前平静相处,未来可能仍有许多需要调适的地方。
情人都会争吵,虽然思凛有时的确惧怕修格的怒火与威严,不过那通常是带着心虚的恐惧,因为自己理亏,所以在哥哥面前抬不起头来。
修格已经做出了他的让步。撤除监视、给他自己支薪的保镳……。
思凛知道这个男人尽力了,他做不到的事情不会承诺,所以到这里必定已经是他的极限。
如果有一人如此对你,是不是看在深情的分上,应该与他风雨同舟、努力地走下去?
修格低头给他一吻,吻在唇上,思凛忽然调皮一笑:「我记起你第一次吻我的情景。」
「……」下面准没好话。
「半夜里偷吻睡着的我,被发现后故作镇定……」
「凛凛,你……」
那天夜半,一片朦胧睡意的少年揉着眼睛,一脸惊讶地对齐修格道:「大叔,你作什么啊!」
修格浑身僵硬,饶是他定力过人,也尴尬地要命。
此情此景成为修格这辈子最糗的一次经历,事过境迁之后,每次一被取笑他仍不太自然,道:「楚思凛!」
思凛看哥哥竟然这么困窘,大方道:「好吧!你别这样,其实…当初是我先喜欢你的。」
「哦?」
思凛笑笑,不再多言。他不愿意告诉修格,其实他根本不用花后来那么多心思追求自己,他只做了一件事,那件事就已经足够。
到思观家巨大的宅邸度过耶诞假期,才第一天到达这豪奢的城堡,思凛赞叹建筑古典之余,当然要到各处去仔细研究一番。
天候不好,还飘着小雪花,思凛兴致一来,耐着性子听城堡管家卢伯的好几句劝,还是打算趁大家不注意时,偷偷去庭院看看,反正到时候用手机叫思观来开门就是。
他拿着自己的羽绒衣,在门边慢吞吞地穿着,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料被齐家家长撞个正着。
「这种天气……」齐氏掌门人看他一眼,不赞同的神色一闪而逝,可能顾忌他是客人,所以并没有阻拦他。
思凛客气道:「我不怕冷的,看看就回来,因为城堡太漂亮了…」他有些心虚,口齿清楚,可是拉拉链的手愣是在打结。
对面那个高大成熟的男人见他奋战,露出忍俊不住的表情,终于受不了地走过来,说:「停。」接过他手中拉链的两端,因为俯视的角度不方便作业,这个同学的父亲顺势蹲下来,将底部的链头卡榫,替他拉起了羽绒外套的拉链。
然后站起来,替他将链子直拉到喉头处,道:「天冷,不要待太久。」
思凛都呆滞了,吶吶说:「谢谢。齐伯父。」
齐伯父没什么表情,叫管家替他开门,吩咐人拿手套给他后,迈步离开了。
思凛一个人漫步在雪景中,心里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那个蹲下来替自己拉上外套的身影异常清晰。
其实,在那一瞬间,思凛非常感动。
那只是一个平常的动作,举手之劳而已。
可是对思凛来说,那是爸爸妈妈过世后,第一次有一个人,带着关怀的心情,屈身蹲下替他拉上衣服拉链。
对方却是学弟的父亲。楚思凛陷入巨大的混乱中。
或许在拉链拉上的一瞬间,思凛就已经彻底投降。之后总总,都是徒劳的挣扎。
「凛凛?」
思凛从那场秘密的回味里拨出心神,发现当年的齐伯父正疑惑望他。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起以前对你的称呼。」
修格:「……」
两人相对无言,一秒之后,却同时微笑起来,笑容温暖,再无芥蒂。
全文完
PS:之后会按照时间顺序贴番外
然后不定期更新文
番外1 就是时间顺序在第一个的意思
预告:叛逆番外 复合后1 度假
就是楚思凛到摩洛哥海上看鲸鱼的故事
齐修格在赌场豪赌男人味爆表
嗯嗯 是个人喜欢的番外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