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诺/野区都是修罗场】罪己诏
-全文3w 现背未来向 徐必成番外(结局)
-通篇虚构 私设如山 道德离家出走
-Summary:是穷极天地,是忽然而已。
——————————————————
挑明几处主线里难以察觉的留白,再造点谣。长,非线性叙事,是一篇比较独立的故事。
仍建议阅读前先重温正文最后两章。
01
徐必轩开车回上海,刮了,对方全责,实线变道转向,升窗踩油一气呵成,屁也没放半个。徐必轩人走背字,下车先呛口冷风,寒气从鼻腔通到脑仁,还没掏手机就哈出几团白气,一瞬间怀疑自己开到宁古塔了。
事故划责重在先发制人,但徐必轩没工夫耗在这,他此趟返校还肩...
-全文3w 现背未来向 徐必成番外(结局)
-通篇虚构 私设如山 道德离家出走
-Summary:是穷极天地,是忽然而已。
——————————————————
挑明几处主线里难以察觉的留白,再造点谣。长,非线性叙事,是一篇比较独立的故事。
仍建议阅读前先重温正文最后两章。
01
徐必轩开车回上海,刮了,对方全责,实线变道转向,升窗踩油一气呵成,屁也没放半个。徐必轩人走背字,下车先呛口冷风,寒气从鼻腔通到脑仁,还没掏手机就哈出几团白气,一瞬间怀疑自己开到宁古塔了。
事故划责重在先发制人,但徐必轩没工夫耗在这,他此趟返校还肩负着帮徐必成送快递的重任,说白了就是借花献佛。花不是真花,佛真是活佛,阮月满收快递不看时效,关键寄件人不能是姓Xu的,二声三声她都PTSD,好在徐必轩对此一无所知。他岁数小,肠子直,热爱傻笑,在满皇宇宙的角色库里是个铁边缘人,边缘人定位让他得以骗取到阮月满的信任。或许都谈不上信任,这更像是她的御敌警报系统自动将NPC过滤了。总之,徐必轩顺利投身于替他哥跑腿的革命事业上,尽管他大多时间并不确定这份事业的终点在哪,就像不确定徐必成和咸鸭蛋同时掉到水里她会先救谁一样。
“姐要是真不救你咋整?”徐必轩问:“她绯闻对象那么多,这些年我怎么从来没见到你的名字出现过。男顶流和女顶流没cp,这合理吗?”
徐必成说,我要的本来就不是她救我。
徐必轩沉默了。他很想问徐必成,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这问题已经困扰他许多年了。徐必轩想起第一次和阮月满打游戏的事,19年初他还是个小学鸡,外界就BA下赛季卖席位的传闻沸沸扬扬,他放学回家,开门见哥,感觉天塌了,很难不自觉将两件事脑补到一起。徐必成看他一副如遭雷击相,笑眯眯问:“咋,怕哥哥真失业了没人给你买高达?” 甫一开口就是荒腔走板,徐必轩听完倒宽心了大半,他坚信任何情况下只要他哥还笑着,这件事就不算太糟。他不知道后来徐必成还见证过许多有关阮月满的时刻,她和别人亲吻的时候,她满心满眼另一个人的时候,她捧出的真心完璧归赵的时候,她连魂带骨死掉一半的时候。徐必成站在她身后,像群流里模糊的影子。没有谁在人潮中见过徐必成,就只能他说什么是什么,比方看他温和地笑笑,随口讲今天天气很不错。
他没说他来过。
那年徐必成难得放假几天,赋闲在家逃不过带弟上分。段位差距过大,车上有小学生向来是不好组队的,何况猴子典韦鲁班还在他头顶高高挂,三板斧典中典,相当符合刻板印象了。七拼八凑的婴儿车,没两局熟人同事纷纷落荒而逃,借口一个比一个奇形怪状。家里着火了,暖气漏水了,蹲坑没纸了,老婆要生了。世间急事千千万,康平路上占一半。
徐必成面无表情地向《老婆要生了》的同事送上祝福:“两年抱仨。”
夏圣钦傻人有傻福,丝毫没听出哪里不对,甚至很开朗地接受了:“好好好!谢谢啊。”
……
…………
徐必成在好友列表遍寻无果,不得不撂挑子散车,扭头就瞄到小孩不掩失望的表情,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切小号准备碰碰运气,结果点进去先看到一颗闪亮的蓝Buff。
他花了几秒回忆起这个抽象头像的号主是谁,手指顿了顿,有些迟疑。毕竟前不久撞车才加好友,还是彼此的小小号,非法双排惨遭滑铁卢,彼时两人对于扩列都不见得怀有多大诚意,不过是礼貌性地走个过场。她小概率对一诺一无所知,大概率对徐必成一无所知,而他对她的唯二认知就是联盟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女选手,路人王时期手法意识不同凡响,尽管截至目前仍为Hero二队吉祥物。除此之外,似乎或许好像大概和花海关系匪浅。零照面,零沟通,零共事,显然不能算作认识,何况自己今天单身带娃,两大一小略显尴尬。
他还在神游天外,徐必轩凑过来低头瞄一眼,毫不犹豫伸手按下了邀请键。“我靠!”徐必成目瞪口呆:“哎哎哎怎么回事你——”
他没控制住,语气重了点,徐必轩也愣了,手僵在半空,哭丧着脸指指屏幕里阮月满的头像:“哥,怪我…我看到蓝buff就忍不住上手点它来着,肌肉记忆了。”
……
………………
阮月满上车出乎意料爽快,然并卵,依旧三缺二。频道很安静,徐必成不知道该说什么,脱口而出一句“你好,要喊花海吗?”话音刚落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得亏阮月满社恐,恐怖分子的恐,天生自来熟,闻声连连摆手:“别啊兄弟!傻狗罗思源太送了,烦死人。”
徐必成想和她说我一般要是真烦一个人的时候好像并不是这种语气的,话到嘴边刹住。大厅随机摇来两个路人,俩倒霉蛋对于这辆车上有谁以及发车后的命运一无所知,只是在发现有妹子后明显兴奋不少。
徐必成预选完就去了洗手间,轮到四五楼禁英雄,徐必轩自知小学生峡谷没人权,鼓足勇气才怯生生开麦:"那个…能不能帮忙ban一下刘备啊?克我。"
没人鸟他。哥俩正忙着一搭一唱孔雀开屏,你综评多少分我连胜多少局,一副势必要分出大小王的姿态。“?Ban英雄了。”阮月满接腔,语气略微不满。奈何男人是经不起攀比的生物,油腔滑调敷衍她两句,对小的仍视为空气。三句真七句假,牛逼没吹几段先摩擦出火药味。阮月满在峡谷吃百家饭长大,常年混迹各种散装车,对这情景司空见惯,她忍不了的是看人下菜碟,更忍不了我方空ban两轮先机拱手让人,攒了一肚子火,撕破脸又担心开局被明演,琢磨着私聊徐必成这把打完务必记得踢人,顿一秒,想起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徐必轩一下午坑走好几个职业,自信心已然跌至谷底,求交流未果,蔫声蔫气很快被两个大嗓门淹没,阮月满感觉脑仁被震得嗡嗡响,游戏体验感全无,敏锐察觉到小孩的声音愈发黯弱,她叹了口气,忍无可忍按下开麦键。
路人甲:“我是在榜小国达摩!”
路人乙:“我是1.6万战玄策!”
路人甲:“我是三国服上单!!”
路人乙:“我是双区巅峰千强!!”
路人甲:“我是赛季全服第一个2400!!”
路人乙:"我是v区历史最高段发育路!!!”
路人甲:“我是Cilicili大主播!!!”
路人乙:“我是职业青训国服野射!!!!”
路人甲:“我是QGHAPPY.Fly!!!!!”
……
阮月满:“我是你妈。”
听筒里霎时鸦雀无声,她若无其事地唤徐必轩,语调很平静:“猴子,你继续说。”
徐必成从厕所回来就听到最后一句,拿起手机时余光瞟到小孩背影,颇感纳闷。感觉放个水的功夫,这小子后脑勺莫名萦绕了难以言喻的坚毅。徐必轩细节关麦,转头向他发出灵魂提问,表情十分严肃:
“哥,你能和满月姐结婚吗?”
……
…………
"求你了!"
徐必成瞳孔地震,拿手背贴了贴他额头。
不烫啊。
人不该在峡谷里腾出手,至少开局不能。马腿停顿两秒,屏幕上的关羽细节草外蹲,河道虚晃一刀,成功劈在空气脸上,直接被对面的西施钓走送塔。徐必成镇定地放下手机,频道里传来阮月满的怒吼:“喂喂喂!那个青训和QGFly,我们队的职业怎么有三个演员!”
……
徐必成自知理亏,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徐必轩显然没听懂她的指桑骂槐,还在很狗腿地开麦附和:“就是就是!”
她那句国粹于一个小学生而言救赎意义过于强烈,这导致阮月满在他心里的初印象高大无比。徐必成亲眼见证弟弟胳膊肘往外拐,散车后问清前因后果,神情轻微动了动,又看他一副秒圈死忠饭的模样,酸不溜丢道:“得得得,养大的弟弟成别人家弟弟了。”
徐必轩又问:“那我能和满月姐结婚吗?”
…
……
徐必成说,洗洗睡吧。
徐必轩有时会觉得是自己当年的童言无忌为他哥找到了万能借口,因为后来每当他再问及阮月满的传闻,无关情感纠纷时,徐必成往往对答如流且事无巨细。有关情感纠纷时,能在三秒内编出来的事徐必成就会回答,条理清晰,逻辑自洽。比如22年初徐必轩和他视频时瞥见阮月满的签名照在镜头里一闪而过,边角并不平滑,显然原本不是单人照,人为裁过的。徐必成轻描淡写:“对,你没看错,她不是刚转会么?WB有人对她有意思,你哥最近忙着给兄弟当僚机。这事你知道了就当不知道。”
某种意义而言以上的确字字属实。但徐必轩仍然很疑惑,帮兄弟追人和你在宿舍里藏姐的照片有什么关系?单细胞动物疑惑起来更容易一针见血,这就属于徐必成无法在三秒内自圆其说的范畴,编不出来时他就会反问徐必轩:“咋,你小时候不是还求我跟她一起么?”
徐必轩说:“我求你的多了去了,我还从小就求你给我买高达,你买了么?”
结果第二天就收到包裹。
徐必轩预感到自己的革命事业或将永远这样毫无建树下去了,因为他着实摸不透徐必成对阮月满的态度该如何定义,也可能是他哥想当总裁了。总是裁照片。
问题不大。徐必轩摸了摸新款高达的钛合金骨架,默默想,原来不劳而获的感觉是这样爽。
……
…………
徐必轩第一次隐约察觉到某种不对劲是22年底。有天他登徐必成小号,刚上线就瞟到阮月满一秒切隐身,手速惊人,瞬间变灰的蓝Buff在一排网络男神伤感头像列表中十分突兀。徐必轩不解,在他的认知里她和哥的关系相当不错,连带自己也常在峡谷受她照拂。前两年阮月满趁休赛期去东北旅游,甚至记得在俄罗斯商店给他们淘点小玩意儿。那时徐必成纠正他,这叫爱屋及乌,你得感谢哥哥。徐必轩不领情,他坚称自己才是屋,乌是你,满月姐每次带我上分都diss你老演员了。徐必成不说话了,毕竟这事的确有迹可循。当年阮月满破防下线前怒评全队的截图至今仍在他手机里。
南京Hero-满月:连续掉星一周,我现在对你们这个演员车的水平了若指掌。
南京Hero-满月:林恒,你拿到中单胜率直接减70个点。
TS-暖阳:?
南京Hero-满月:谢东拿到发育路胜率减50。
TS-暖阳:为什么他能比我多20?
南京Hero-满月:我每回给他打辅助的时候,他都能自己主动带宝石。
TS-暖阳:……
南京Hero-满月:轩轩玩所有路胜率都是50。
TS-暖阳:还有一个呢?
南京Hero-满月:徐必成这个人就先减50胜率。
南京Hero-满月:拿到边路再减20。
南京Hero-满月:拿到关羽再减20。
当年林恒转他聊天记录时快笑劈叉了:被制裁了傻了吧,你说你没事非演满姐干啥。徐必成反驳他,我那是为了给她让三杀机会才把对面都推她脸上的,她一秒蒸发不能怪我,是英雄强度机制的锅。林恒发了串省略号,随你怎么说,反正现在她已经发誓要与你峡谷里死生不复相见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徐必成过了会儿才回复:没事,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
林恒撤回一条消息。
……
…………
徐必轩在刚收到来自哈尔滨的纪念品时毫无概念,直到很久后在散装车上意外知晓阮月满此行礼物的另一处流向是花海,顿感手中小小一枚冰箱贴沉得要命,尽管她给花海捎了一筐,老徐家哥俩左不过各捞着一个,东西性质和数量都大相径庭,但到底聊胜于无。他记忆里剩下的是那天徐必成小心翼翼拆快递的背影,上一次他见到哥用这把剪刀还是拆职业合同。
她送徐必成的是一颗雪花球。
姜饼屋。飘雪。屋外撑伞烤火的少年。微缩世界天地广阔,和冰箱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徐必轩垂头丧气地接受了事实,果然哥哥才是屋。他能屈能伸,嘀咕明年春季赛前能不能也带我去北方玩,想看雪,想吃锅包又,想泡十万平的大澡堂!半天未闻回应,扭过头发现徐必成正望着玻璃罩深处,久未出山的剪刀虚虚握在他右手。
他已经凝视那把伞很久了。
老毛子的工艺确实精致,红尘白雪,林下清风。伞面好像还刻了什么…徐必轩眯起眼睛凑过去,大致辨别出图案是某种星状草本植物的轮廓,他叫不上名。
——“雪绒花。”
“什么?”他茫然转过身。
“这是雪绒花。”徐必成轻声说。
那一年阿离还没有雪兔子的皮肤。
从惊艳一舞到四大皆空,他与重组后深陷舆论的AG同样前途未卜。未来可期,棋差一着,然后是竹篮打水,再然后是雪满长安道。风口站了许多人,唯有他是被挤到浪尖上的那个,进一步诚惶诚恐,退一步身首异处。这位置是留给献祭者的,得有随时粉身碎骨的觉悟,肉体凡胎怎能不怕,很久以前徐必成也怕过,后来不是开悟了,是认命了。日头融融淋在窗口,他蜷起膝盖凝视那把伞和伞面的小小绒白,知道这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了。
生在高原刀山,长在岩石地表。罕见,稀少。风霜歧路,大雪满弓刀。
雪绒花。
它的花语是勇气。
02
追责肇事逃逸关序繁杂,徐必轩蹲在路边等交警,神情很忧愁。春江水暖鸭先知,他望向车后座一排裂纹的鸭蛋壳陷入沉思,想起临行前徐必成在电话里叮嘱:记住,你在蛋就在。
徐必轩问,我亡呢?
徐必成说,蛋还得在。
徐必轩说,没准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徐必成说,先救蛋吧。
徐必轩:……
他受命从老家捎回来的咸鸭蛋统共30个,一脚刹车后保守估计已经碎了29个,但徐必轩已经在十秒内火速盘好了对策,他深知无论自己捏造的借口有多荒诞,阮月满都不可能去找徐必成求证。前不久他哥才委婉问他,你俩最近有联系么?那时徐必轩便隐约猜到他们是继22年底那场漫长的冷战后又一次陷入了某种僵持。退役后一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能在众目睽睽下维系僵持也是种本事。担任传声筒角色的不止徐必轩一个,只不过其他人都对此习以为常。因为阮月满将冷战期避免与徐必成直接沟通这件事很巧妙地归结给了三个字【不算熟】。这些年她早已学会讲话虚实参半,"不熟"太假,单加一个字就变得难以辨明。
起初没什么人信,毕竟阮月满和徐必成打职业时每次见面相爱相杀没少闹腾,退役后他俩在各种活动里公开同框的场面比起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偶尔也有闲人刨根问底,热心群众彭云飞就给徐必成打过电话:"后天那活动,品牌方托我妹给咱几个拉群,她刚才咋跟我说让我拉你?啥意思,别告诉我你俩没微信。"
徐必成想了想,说:“人家有家属,可能比较介意。”
彭云飞很疑惑:“她要避嫌那几个我还能理解。你俩这么多年连cp超话都没有,家属有啥可介意的?你咋啷个矫情!”
徐必成沉默片刻,未置可否,态度十分端正:“有道理,最近见面不多,改天有机会我一定找她好好追忆过去。”
彭云飞有些迟疑:“…你俩还有过去?”
徐必成笑笑:“我语文不好,不是那个意思。你可以理解成坐在一起各回忆各的。"
彭云飞说:“一般我们管这个叫走马灯。”
徐必成问:“?坐在一起呢。”
彭云飞说:“那就是双人走马灯。”
徐必成:………
2022年冬是分水岭,徐必轩至今不知道那年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哥显然在这段心照不宣的对峙中自知理亏,证据就是从那以后他俩逢年过节再礼尚往来时选项只剩下咸鸭蛋了,她连徐必成送的皮肤都不收,拒签方式是反手给徐必轩发个等价红包。
咸鸭蛋打满月,有去无回。他觉得徐必成还挺牛逼的,冷战期搁这跟她卡bug。
……
…………
这几年阮月满仍时常回想起那条走廊。
她向徐必成要一句真话,徐必成给了她一个谜,一个莫须有的解,薛定谔的叠加态。悉破那天她或许恨他,或许更恨他,总好过似是而非,云里雾里。阮月满后来也去过那间会议室,到最后她甚至能将装潢陈设烂熟于胸,仍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她几乎要怀疑徐必成所谓的“我把所有答案都留在那里了”不过是又一场信口开河,但她知道自己还没准备好承受拒绝举一反三的所有可能性结果。
这是阮月满单方面发起的沉默。中间有两年,记忆是徐必成唯一与她单独见面的方式。一次年总,成都主场交手,赛前徐必成去小卖部买水,瞄到停车场一截熟悉的衣尾,阮月满下车时有所感应般轻微侧过脸,长发熨帖地束在脑后,终究一次也没回头。徐必成收回视线,仿佛远远望见就已经感到满足,但人都是贪心的动物,怎么可能真正餍足,就像初识时他只想知道她叫什么,后来还想知道她怎么叫。
赛后人群鱼贯而出,他十分钟借口去了三次厕所,反复经过同一间休息室门口。有人从背后拍他肩膀,徐必成在理智对冲心脏漏跳的间隙转身,对上谢承峻意味深长的目光。
“别看了。”他笑眯眯地说:“人早走了。”
原来一旦不想再隐瞒某件事,旁观者真的就能如此轻易地有所感知。测试完成,徐必成没解释什么,也没反驳,毕竟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这种角色都是他扮演的,他在林恒的场合客串NPC,在罗思源的场合客串NPC,在杨涛的场合客串NPC,出谋献策,隔岸观火,看阮月满一步步走向他预想中的万劫不复。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他以为镜花水月总该让她意识到那些人给的感情是赘生物,但他没想到阮月满是属驴的,明明已经痛到血肉模糊了,泡得发皱的手指仍死死纠缠着,仿佛将自己活成一个茹毛饮血的恋痛者,越痛就越快乐,越想挣脱就越紧握。
24年挑杯徐必成给自己放了个长假,给他的腰,他的手腕,损耗过度提早耄耋的胯骨轴。人类真是天选的牛马,神经高度集中时不痛不痒,闲下来了防疫系统反而脆得不如锅巴。徐必成在医院里输液,左手背连扎四天后窿丘纵横。陪同的运营坐下十分钟电话就没停过,护士委婉制止三次,最后到底还是被徐必成劝回去了,走前一步三回头,又是担忧他万一被认出来咋整又是提醒他别睡太死警惕留置针回血的。徐必成心不在焉应和,努力抵抗烧退发汗的昏沉感,余光时不时瞟向手机屏。他刚才给谢承峻发了微信,言简意赅且话里有话:没带社保卡。兄弟有空晚点帮忙送一下。
谢承峻会意,拒绝得很果断:要复盘,没空,我给你找找别人呗。
徐必成知道下午的比赛是和WB,也知道谢承峻是聪明人,求聪明人办事的好处在于从来都用不着把话讲白了。徐必成借隔壁位老叔的反光的脑壳审视自己,帽子围脖口罩严丝合缝,如果可以他倒真的希望自己能被那个人认出,尽管她来与不来还是未知数。不是他怀疑谢承峻的游说能力,而是对自己的分量毫无信心。
药效逐渐上头,徐必成歪在输液椅上昏昏欲睡,久违地梦到19年。梦里没有痛觉,他隔着倒淌河凝视十七岁的徐必成,那个春天他无缘季后赛,夹缝里求生存便是全队首要任务,同期阮月满和Hero签下第一份职业合同,奈何吃螃蟹的勇气并非谁都有,久哲敢签女选手不代表联盟敢用,最后一道注册流程迟迟卡在总部未得松口,她的身份就成了替补席专职摇旗手。两人峡谷有过几面之缘,线下初次会面不在台上不在场馆,在火锅店摄影棚。阮月满接到商务通知时还很疑惑,不明白上头怎么想的,派一个进大名单都遥遥无期的小卡拉米拍广告。运营顾左右而言他,问她想听联盟官方的说法还是经她翻译一道之后的。
阮月满说,官方的。
运营说,他们看中了你巨大的商业价值。
阮月满说,…你还是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事实吧。
运营说,事实就是甲方要求出三个顶流,联盟推你个还没正式注册完都用不着别人分片酬的糊咖过去凑数的好处就是可以直接抽成百分百净赚翻倍了。
阮月满说,好长的句子,好伤人的事实。
运营说,这就是资本家搞区别对待的嘴脸,你以为外边谁都像我们Hero对孩子们这么好吗?
……
阮月满很生硬地转移话题:“零片酬的糊咖也能叫顶流吗?”
运营说,顶不顶流得放眼整个群体看,谁让女选手的分母就是1。你不说,他不知,他发现,你惊讶,怎么会,好神奇,他叹气,直摇头,你无奈,表尴尬,他一想,没问题。问起来就是你一个人也能自成顶流。
……
阮月满说,我也是有骨气的,没比赛打还没钱拿,你们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拒绝?我——
运营说,现场可以免费无限量畅吃黄牛肉。
阮月满说,我当然不会拒绝啦!
阮月满推开门时以为误入了春晚后台,人声嘈杂张灯结彩,连盛冷冻肉的碟碗都刻着金凤成祥,遍地烟火气。她进棚像万丈瀑布突逢断流,全场瞬间安静,齐刷刷投来或探究或打趣的目光。那年她属于职业电竞圈真正意义上的舶来客,是珍稀物种,确实容易惹人好奇,她知晓有时这种好奇里并没有多少善意。起初阮月满还没学会及时消化他人给予的多余的情绪,尤其当她察觉到这些偏见背后仍是陈词滥调和既得利益者们羞于承认的畏惧。
熟人寥寥,阮月满不动声色扫视一圈,先是认出活着的传说彭云飞,本人很随和健谈的样子,舒展胳膊笑眯眯朝她招手。阮月满暗自松了口气,颇为感激地报以微笑,视线挪一寸,恰好撞进徐必成眼底。
就是这小子上次演我。她默默想。
…她这么看我干什么,轩轩上回组队发癫时到底关没关麦来着。徐必成默默想。
下次私房钱可以藏冷冻柜试试。彭云飞微笑。
身前猝不及防传来打板声,三个各怀鬼胎的人同时抬头,导演从监视器后面探出半截身子,语气不无赞赏:“好!一个两个眼神都挺有戏,像是各有各的故事啊!不过Fly你笑起来稍微收着点,河底捞再好吃你也不至于这么欣喜若狂的哈。然后一诺你情绪可以再淡点,你刚才那表情太复杂了,咱是拍美食广告,不是悬疑片。还有…呃,小姑娘你叫什么来着——”
“阮月满。”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满月。”
阮月满。
徐必成轻微侧过头,阮月满下意识挪开了视线,后知后觉感到网友面基迷之羞耻。布光组出了纰漏,导演一行人浩浩荡荡挪过去。阮月满扛不住四下无人的静默,凑到徐必成旁边没话找话:“咦?一诺你咋手里还有道具?这盘子也是河底捞的广告吗?纹路还挺好看。”
“啊,对。盘子比肉都贵。”徐必成笑笑,半真半假地说:“质量堪比金刚石,刚才掉地上几次都没磕坏哪里,你试——”
“真的吗?”
可能是浑和氛围的意愿过于强烈,也可能阮月满脑子里突然进了混凝土,她从徐必成手上抄起盘子,二话不说就朝自己脑门拍上去了。
头没事,盘子碎了。
……
裂成两半的碎瓷伏在脚底,徐必成盯着她脑门磕出的印子陷入沉思,显然很难用人类的思维方式理解过去十秒里她做了什么。
“质量…挺好。”她尴尬抬头,突然意识到这似乎算恶意损坏拍摄道具。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毛钱没挣到的外务还要倒贴。阮月满五雷轰顶,感觉心在淌血。巴山楚水凄凉地,负债累累好容易,她半天才从重击里勉强回魂,刚断线重连就发觉眼前站了个人。
徐必成抬手时是无意识的。
淡红太刺眼,像是拇指捻不掉的蚊子血。指缘几乎就要蹭过她额角的发茬,他条件反射般猛缩回手,违反惯性原则的动作像是素来精密运转的人工程序突然报错,眼底掠过一丝茫然。
好诡异。阮月满想。眼下这场景的诡异程度毫无疑问比起自己刚刚表演脑门碎大盘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对上徐必成窘迫的目光,稀里糊涂生出几分窃喜,风水轮流转,这样一来此处最尴尬的总算另有其人。脑抽一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反正刚才这事儿就他俩知——
……
阮月满缓缓扭过头,看到彭云飞一脸钦佩地冲她竖大拇指:“我操,牛逼。”
他顿了顿,交叉着举起另一个大拇指献给徐必成:“你更牛逼。”
……
…………
河底捞名不虚传,连广告形式都不落窠臼,但阮月满无法理解所谓充分发挥电竞人手指灵活的特长就是让他们仨现场学习表演甩面技术。
徐必成被安排压轴。他在场外一排整齐的目光里赶鸭子上架,四肢很僵硬,甩着甩着手艺水平肉眼可见随脸皮厚度渐入佳境,他几乎以为误打误撞找到了日后就业新方向,结果下秒手一滑就把面条套阮月满脖子上了。
周遭瞬间笑翻一片,阮月满没想到自己遵纪守法十余年突然被赐七尺白绫,被动体验了把脐带缠脖的感受,很难相信自己今天从推门进来的一刻起就没有一件事情进展顺利。火锅乃人生缩影,人生险象环生,这或许是一种预示,预示她和徐必成八字不合。徐必成从她后颈扒拉掉一块面皮,语气有点虚:“…不管你信不信,我真不是故意的。”
阮月满很沉痛地表示第六感告诉我你就是在公报私仇。徐必成想了想,提出中肯建议,那要不找机会你也勒我一回呢?
这都什么奇怪的play啊!!
她面色惊恐地想。
……
徐必成欲言又止,结果一眼瞥到她额头未尽淡褪的红印,没来由生出几分内疚。刚才不该扯什么金刚石的。他默默想。转念又觉得这内疚感一个混不吝不该有。
“对不起啊,满月。”徐必成说。
“啊?”阮月满愣了下,随他视线方向反应过来:“……哦哦,没事儿啊!再说这和你有啥关系,我自己犯浑来着。真没事儿!我从小就天赋异禀,脑壳是钢筋拧的,小时候我爸妈都叫我钢蛋儿!”
“对不起啊,钢蛋儿。”徐必成从善如流。
……
…………
后来徐必成在私底下时不时就这么叫她。阮月满有苦难言,暗骂自己当时嘴比脑子快非秃噜出这么个破名。他还故意将儿化音念得抑扬顿挫,贱嗖嗖的,没事找事这招百试百灵,每回她一听就像炸了毛的猫,非得撒丫子追着他咣咣一通揍:不许叫我这个!太难听了!
徐必成鬼哭狼嚎挨上几拳,爽了,心里偷着乐,他一从开始就猜得到这些都是她随口编的,所以他才非得这么叫。钢蛋儿,钢蛋儿,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这件事和这个傻啦吧唧的昵称了。
河底捞财大气粗,两台空调满场交替轰隆隆做功,棚里冷得像冰窖。那一年彭云飞还能指望自身脂肪层,另外两个快冻歇菜了,对视一眼就趁休息间隙逃命般溜了出去,坐在门口的马路牙子上企图吃自热火锅取暖。
这地址偏,横行道偶有行人路过,没谁认识他俩,也没谁在乎,那时他们还什么都没有,但享有物理意义上的自由。徐必成饿得前胸贴后背,撕完塑封才想起他俩溜出来时谁也没记得拎瓶矿泉水。周围没个小卖部,一将功成万骨枯,总不能干吃火锅底料。徐必成心一横,在冻死和饿死间艰难地作出取舍,溜回去拿水的背影都笼了一层悲壮。
“谢谢谢谢,好人一生平安!”阮月满有求于人,捧着自热火锅一个劲儿给他戴高帽:“加油!徐必成!有这毅力你做什么都能成功的!下赛季等你卷土重来抢班夺巢!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人头落地的!”
徐必成:?
“…不是我想说的是出人头地卧槽!”阮月满连连磕头:“出人头地,出人头地!!!”
徐必成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择日不如撞日,你要不跟我一起人头落地呢?”
阮月满说,不行。
徐必成笑了笑,那祝我们都能出人头地吧。
阮月满将手里那盒速食食品举高了点,神色很虔诚:“最近一个两个都不顺,要不咱俩对着火锅神拜拜啊。”
徐必成轻微颔首,说好,火锅神啊火锅神,我想赢一次决赛。
阮月满想了想,说,火锅神啊火锅神,我想打一场比赛。
很平静的陈述,微不足道的愿望。说这话时她仍轻快地撑着下巴,云淡风轻的口吻就像在讲今天要吃什么一样,徐必成却突然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了。他错开目光,思量再三才很慢很慢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俱乐部真的想给你机会上场——”
他顿了顿,到底还是将后半句生咽回去。
徐必成从她的眼睛里读懂她心里早有答案,但他却无法说服自己与之对证了。要他怎么说呢?说我觉得假如他们当时同意久哲签你真的也是为了让你打比赛,他们现在就会想尽一切手段推进注册流程完成,合法的,不合法的,守则的,缺德的,甚至有可能操之过急适得其反,但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不好不坏,无事发生。或许上位者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是一块聚焦外界视线的流量磁石,一个乖巧的,安于摆布的吉祥物,不上场又如何?要你笑,要你感恩,要你知足,要你保他们做舆论喉舌上的不倒翁,但谁又会真的为你去撼动整个圈子长年累月默认遵循的潜规则。
无能为力的勇气,比泡沫更脆弱的理想。太残忍了。徐必成默默想。原本以为不懈努力就能拥有挤进窄门的钥匙,如今她一只手已经触到岸,却搁浅在一步之遥白骨累累的石滩。
对于第一次正式见面的两个人,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也太过尖锐了。一件事情本质上无解时指引迷津就会变成多此一举。徐必成注意到阮月满逐渐沉郁的情绪,很生硬地岔开了话题:“轩轩一直想感谢你上回解围的。”
“小事。”她无精打采地说:“主要你那会儿不在,你要是在线你也会开麦【我是你爹】的,那俩大哥太抽象了。”
徐必成点点头:“是抽象。”
起码也父母双全了。
后半句他没讲。此处玩梗不好,容易让人多想。不过阮月满本来也没认真听,她正准备化悲愤为食量,结果拆开包装就大惊失色。炭包是瘪的,调料包没见着,底料的配料表活脱脱一套排列重组的元素周期表。
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端起盒子盯半天,终于在底部边缘看到了小小的logo【海底捞】。
"什么东西!来给河底捞拍广告,河底捞给我发山寨货???" 预期的手切黄牛肉惨遭严重消费降级,阮月满怒气冲冲折回棚里。品牌方义正言辞:亲,这是我们的高端产品线呢。
导演在一旁和稀泥,职业病上身直接讲戏:“虽然这是人工合成肉,但你们看到它时表情要像看到喜欢的人一样欢喜沉醉,沉醉懂不?想象一下你们看到喜欢的人都想说什么。”
彭云飞罕见腼腆地笑了笑:“没事儿啊我不用想象的,可以据实相告。”
眼见幸福人士见缝插针撒狗粮,周围起哄声不绝于耳,嚷嚷有心上人就是好哇虐狗啦虐狗啦,阮月满原本也跟着傻笑来着,结果脑子里冷不丁蹦出来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她被这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了,情绪顿时很暴躁。
今天是运营日,早上出发前他们才吵过一架,起因是她骂他不该单吃那波上线。从小吵到大,这种事其实时常发生,两个倔种各执一词,再靠一方服软不了了之,十次里有八次这角色是阮月满。但这次情况比较特殊,可能起床气将散未散,也可能近期罗思源着实压力大了些,争辩到最后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别犟了!最近复盘赛训组都是让我这么打的!”
话音刚落屋内空气仿佛一瞬间滴水成冰,冗长的沉默横隔在两人之间,阮月满捕捉到他眼底后知后觉的僵硬与懊恼,但她只冷笑了声:“确实,没比赛打的菜比不配教你做事。”
她知道罗思源没有那个意思,但她向来最擅长伤人八百自损三千,哪怕说到底他们两个人的痛往往连理。前往片场的车上她给周诣涛发了一路消息,核心内容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以及《我要让罗狗悔恨终生》。
好的。周诣涛好脾气地回复她第二十次。所以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月满说,简单来说我被他气得夺门而出。
周诣涛问,然后呢?
阮月满说,他冲过来把门夺了回去。
周诣涛:……
“来,到你了一诺,看着这盒合成肉!想象它是你喜欢的人——”导演锲而不舍,放过彭云飞转而进攻下一个:“你会对喜欢的人说什么?”
“呃,说实话…没想过。”徐必成冷不丁被点名,语气有些犹豫,不确定地开口:“可能就类似,很高兴认识你…这种?真没想过。”阮月满跟着他点头:“嗯嗯嗯对对对。”姿态很认真,眼神很飘忽,显然脑子在线,魂挂机了,不过是顺着徐必成的话头敷衍了事:“我也是。”
三个演员两个溜号,导演略微不满,徐必成抱着胳膊哆哆嗦嗦找补:“棚里太冷了,要冻失温了。” 阮月满有样学样,抱臂站在另一侧情真意切地哆嗦。导演对他俩的演技很无语,对他俩的默契很赞许:既然配合糊弄人能配合得这么好,干脆1+2,拍完Fly的特写切到你俩端着涮涮一左一右冒出来的同框。阮月满心想饶了我吧大哥我现在看到盘子就发怵。
鸡飞狗跳一整天,阮月满在刚踏入职业圈门槛时已然察觉到世界是巨大的草台班子。彭云飞赶去机场乘红眼航班,剩下的两个闲人为了省打车钱选择步行三公里到地铁站再倒酒店。天际线从白蜿蜒到红,再翻涌成墨黑。徐必成低头看表,很逼王地慢抬双臂,路灯卡点般一盏一盏亮起,小儿科的中二把戏,阮月满配合鼓掌:厉害厉害,电竞刘谦啊。徐必成从口袋里捞出半截粉笔:好托,给你感谢费。
“这是啥?”
“拍摄纪念品。”他笑着说:“河底捞还没面世的新品,可食用粉笔。”
“好鬼畜!”阮月满缩了缩脖子:“什么反科学的东西…这玩意儿能下火锅?水煮石灰加色素,毒死一个是一个么?”
“不知道,说是不含防腐剂。”徐必成耸耸肩,半开玩笑道:“要不要拿回俱乐部贿赂贿赂你们领导?起码没粉尘吧。”
“不要!我选择黄牛肉。”阮月满血溅三尺,不忘初心:“运营骗我这里能无限畅吃黄牛肉我才来的,结果别说黄牛肉,连真牛肉都没有。”
徐必成问:“除了黄牛肉你还喜欢吃啥?”
“铁锅炖大鹅,酸辣土豆丝,干煸四季豆。”阮月满掰着手指头细数:“还有鸡茸玉米羹。”
徐必成很疑惑:“你喜欢的东西必须得是五个字吗?”
“怎么可能啊。”阮月满奇怪地看他:“钱是一个字,鸭蛋是两个字,王者荣耀是四个字,小炒黄牛肉是五个字,中国建设银行是六个字。”
……
是不是跳过了个啥。徐必成默默想。
阵风吹过巷口,昏黄路灯下阮月满的外套前鼓后扑,影子憨憨的。徐必成笑嘻嘻地指给她看:“看过宝可梦没?特别像那个爱唱歌还爱生气的,叫啥来着…胖丁——”
阮月满作势伸去一记扫堂腿,徐必成迅速蹦出二里地远,很适时地解释:“我是指意识层面!理解不?神似!不是说你形似!”
噢呦。阮月满瞪他。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我还真会唱。徐必成说。我的目标就是将来在总决赛舞台上一个人兼任选手和中场表演的。
阮月满说,你这理想不如我远大。
徐必成作势洗耳恭听,于是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他见识到了阮月满恢宏磅礴的商业蓝图:先拿下KPL小试牛刀,再趁热打铁进军LPL,一小时挂牌新三板,两天内收购壳资源,三星期转战纳斯达克敲钟,不出四年我必带领中国电竞走上世界最巅峰。
……
徐必成掐指一算,2023年。亚运会。
八竿子打不着。
不过也是,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相比之下他对阮月满稀奇古怪的脑回路更感兴趣,随地大小演天赋异禀。徐必成想了想,说行,以后就跟着满姐混了。阮月满说跟我混没前途,你只能在替补席给摇旗手替补摇旗。
左右闲的扯皮,扯着扯着话匣子就开了,徐必成说你等会儿,我给你看看我的诚意。路边垃圾箱旁扔了张没人要的破桌子,他手脚利索地站了上去,转过身看她:
——“Oh captain,my captain.”
“名场面啊!”阮月满的眼睛唰地亮了,相当受用:“《死亡诗社》是我最爱的电影!让个地儿,我也要上去来一波致敬!”
徐必成弯了弯腰,阮月满权当他要俯身下地腾位置,结果在急赳赳踩上去的瞬间对上他错愕的目光和伸出的手,才意识到他俩理解岔了。
长条桌面对面站俩人,怎么看都太拥挤了。
这不是社交距离。阮月满愣了下,第一反应是转头,耳根的碎发轻轻擦过他下颌,蒲公英般毛茸茸的触觉,痒,后知后觉绵延到神经骨骼。徐必成不自在地别开视线,下意识退了一步,但再退就要掉下去了,他就只能站着。这是大脑中枢须臾间传递的信号,后来徐必成反刍过许多次,为什么那一刻大脑没有给他跳下去的选择。他侧过头看到远处居民楼的万家灯火,明灭光线切割成一格一格,人在尴尬时反而容易陷入极端的静默,这一次打破静默的是阮月满,她说:“喂,一诺。”
“嗯?”
“你猜这部电影里我最喜欢的台词是什么?”
“不是刚才的那句么?”
“不——”
春雷说来就来,没等她讲完后半句就骤然在头顶炸开,近来上海干打雷不下雨已成常态,徐必成就是这一刻生出了股古怪的错觉,仿佛此刻不是站在一张没人要的破桌,而是台下掌声雷动的赛场。澄光悬在头顶,徐必成转过身,对上阮月满眼中不加掩饰的了然,他知她了然的是自己在仰起头那秒难以遏制地抬了手。
要渴望到什么程度,神情姿态仿佛在凝视升格镜头里螺旋簌簌的金色纸片,尽管那只是集聚在路灯下成群的飞虫。
“试试?”徐必成模棱两可地问。
“试试呗。反正又没有人知道。”她笑着说。
光沿指缝流淌,眯起眼就是一场无声的金雨,好像只要揽住风就真的能揽住奔流而来的光明。徐必成踮起脚,终于听到阮月满刚刚被闷雷打断的后半句:
“不要逆来顺受,要破茧而出。”
阮月满出地铁站时远远望见个不速之客,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早上那架他俩是在南京吵的,而这里是上海。
酒店保安欲言又止。他盯罗思源好几个小时了,看他在大门口心事重重地踱步,时不时低头瞄一眼手机屏幕,转得他眼晕,但偏偏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过人或狗不许在酒店门口团团转。他也没招,愁了老半天,“招”不请自到。
罗思源见到她时似乎长松了口气,随即注意到一旁的徐必成,显然愣了一下,似乎原本打好的腹稿突遭卡壳,再开口时底气都不足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呀?”
阮月满没搭腔,转身看徐必成:“我觉得你刚才说得没错。”
徐必成没吭声,心想我说啥了,你给我解析了一路的《死亡诗社》。
我错了。罗思源可怜巴巴地扯了扯她袖子。我给你买了小蛋糕赔罪的。
阮月满冷笑,不会是橙子味儿的吧?
罗思源扁着嘴说,考验我也别拿这种入门级的题啊,我要是哪天能忘了你对橙子过敏你就直接把我弄死总行了吧!
阮月满顿了顿,没好气地朝他伸手。
罗思源不解,啥?
阮月满皱着眉头瞪他:“蛋糕呢?”
罗思源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你回来得这么晚,我又不敢走。等你的工夫我都吃完了。”
……
…………
“神经病啊你!!!”阮月满怒极反笑,踹他一脚转身就走。罗思源见势不妙,急匆匆跟上去:“哎哎哎!小满我逗你的!!!我存前台了,我开玩笑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徐必成觉得自己在看一部粗制滥造的网剧,男女主角都是二傻子,他是俩二傻的工具人。阮月满上了几步台阶才想起还有个人,猛地顿住,罗思源险些直勾勾撞上去。
徐必成朝她努了努下巴,语气稀松平常:“走了,回见。”
阮月满有点惊讶:“…什么意思,这么晚了,你不回酒店吗?”
徐必成没回答,余光若有似无扫过罗思源,他侧站着,半边身体很微妙地挡在阮月满身前,心理学上是很明显的防御姿态。徐必成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笑了笑,说:“我从来都没说过我今晚住在上海啊。”
阮月满愣住了,回过神就看到徐必成微笑着转身,背对他们摆了摆手,很快汇入霓虹夜色中的万千人流。
AG的收购完成得声势浩大。重组队伍确立那天,徐必成又想起这一晚,严格意义上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起的是哪个具象化瞬间。是月色嶙峋,三公里的徒步,木桌很脏很旧,秘密孕育一场仿生金雨的街灯,还是冷风的气味曾将两道影子缠得叠叠层层。
而今迈步从头越,日子按部就班地过,生活与他似乎都在逐渐走向正轨。一个很平凡的晚上,徐必成收到队内通知,晚训延时,原因是联盟闲的要给各队赛训组开务虚会,开完还要求前往峡谷付诸实践。运营低声吐槽。这务的哪门子虚嘛!徐必成点头表示知晓,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全kpl的赛训组?”
“七七八八吧。”她说:“反正来回都是那些人各队换乘,你不是基本也都认识嘛。”
徐必成点点头,没说什么,只随手给阮月满发了条消息,言简意赅:排?
她回了个踢人的表情,也是一个字:演?
徐必成:不
阮月满:真?
徐必成:对
阮月满:誓
徐必成:八嘎
阮月满:滚
她顶着熟悉的蓝buff进入队伍,感觉徐必成今天有点反常,一是没欠嗖嗖地把房主转给她又故意不点准备,二是一上来就开麦了。
“没人了吗?”阮月满迟疑:“这个点儿这段位到处都是主播职业固定车队,双排不好赢啊。”
“练练抗压,不好赢才更指望你逆风带飞啊。”徐必成的语气很轻松:“换大号啊,你看我都拿大号,满姐没诚意啊。”
“大号再输就该被封号了。”阮月满没好气道:“你对我的连跪可出力了不少。”
“不能。”徐必成嬉皮笑脸:“我查黄历了,今日我宜上分,宜事业,宜嫁娶。”
“?还没开始就压力队友是吧。”
“不敢不敢。”徐必成跟她插科打诨,手指滑过在线好友列表,的确有许多清一色id前跟着各式各样不常在线的钻石星耀号。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加过这么多人,但他记得加阮月满的大号是在五月一日,劳动节干农活,很合适。
徐必成放下另一部手机,界面还停留在某KPL大群,成员结构复杂,上到联盟骨干中到各队教练组下到选手。诚然,阮月满这种半编外的萌萌人不在其中。群里常年被各种消息和表情包刷屏,但深度潜水如徐必成才刚毫无预兆冒泡仍属罕见。
他只发了简短的一行:
【准备上星,有人没?】
徐必成切出聊天框,顿了顿,轻声开口:“满月。”
“嗯?”
“没什么,就叫叫你。”他沉默两秒,对她笑了笑:“加油。”
“?”
开局前徐必成打开了【允许观战】。他打职业以来第一次,或许也是游戏生涯唯一的一次。
这是他替阮月满送出的投名状。
03
谢承峻拍门把阮月满拍醒了,她严重怀疑这人小时候在少林寺修炼过铁砂掌。起初她对于谢承峻三更半夜来酒店找自己以及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房间号是存疑的,但在听完他开口第一句时就基本心里有数了,她知道徐必成想查到她在成都的一举一动都易如反掌。
“他和你说什么了?”阮月满低头看了眼谢承峻交给她的社保卡,面无表情。这张证照应该是徐必成前几年拍的,眉眼弯着,一朵人畜无害的太阳花。
谢承峻塌着肩膀,很无辜的样子:“队长什么也没说哇,他好像寒气入骨病入膏肓快挂了。”
“是吗?”阮月满冷眼看他演:“我怎么听说他是大冬天热伤风的呢?”
“没错,就是热伤风。”谢承峻点点头:“伤着伤着就疯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阮月满叹了口气,感觉这话她翻来覆去和无数人讲过无数次,都快生出幻觉了:“你行行好,别跟着他瞎闹。”
谢承峻说不行,老房子着火是世界奇观,我不能错过。阮月满反驳他,少搞年龄歧视这套,他要是老房子我不也半斤八两。你骂谁呢?
谢承峻悻悻道,不一样,满姐高低也必须是套二环四合院啊。
阮月满默然,那徐必成就是洛杉矶别墅区的小洋房,着一栋就能把方圆十里烧个精光,火舌蹿得比天高了她才后知后觉身处火海中央,无所谓,这些年她早就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这一觉比预想中的眯了更久,徐必成醒来时视野里满是像素点,他花了几秒适应消毒水味和白炽灯刺眼的光线,才想起自己还在医院,头顶已经换第二瓶吊瓶挂着。护士真细心。徐必成默默想。结果抬头在两米外看到阮月满。
“你…”他张了张嘴,想说长生这小子果然牛逼啊,开口发现自己成了破锣嗓。
夜半急诊室来人络绎不绝,阮月满站在自动贩卖机旁看他,手插兜,隔人流,中间掠影来去匆匆,神色在对上徐必成目光的一瞬间飞速冷却,但他确信在千分之一秒前先看到她眼底赤条条的茫然,或许是茫然为什么站在这里,或许茫然于自己在徐必成打明牌后的这两年始终被动。邻座坐了个独自打点滴的老叔,此刻正扯着嗓门向空无一人的护士室呐喊,马上打完了!拔针!拔针。铃快按烂护士才抽出身急匆匆跑过来,路过阮月满时余光不经意扫过徐必成,似乎下意识抬腕看了眼表,不无惊讶地扔下一句,咦?小姑娘你还在这儿呀。徐必成愣了下,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转头去看阮月满,突然意识到比起“茫然”,那个转瞬即逝的表情或许用“懊恼”描述更为恰当,她懊恼的是自己的本能。徐必成感觉被一根无形的鱼线扼住了咽喉,心跳一下一下震如擂鼓。她的不解,怨憎,悔恨,无措,浪翻越汹,线越胶着,一个眼神就能扯得他永世不得超生。
徐必成有一秒钟恍然,在这个微小的瞬间他几乎想过将所有真实与谎言和盘托出,哪怕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失去,哪怕他会齑身粉骨。
想操刀难免编谎,编了谎就要终生圆谎,这大概是最沉重的诅咒。徐必成想起自己曾在阮月满带徐必轩上分联络最频繁的一个假期轻描淡写对他说:“对了轩轩,咱们有外甥了。”
徐必轩面嗦一半噎住了,一脸震惊:"啥玩意!啥时候的事啊?哪来的???"
"其实没有这个人——"
名义上是拿不存在的外甥帮暖阳骗她签名照,实际是帮我自己。徐必成理直气壮在心里补完后半句,平静地套娃:"但是以后要是他们谁打游戏时拉你,万一有人问这件事…你记住,假如是CAT或者Fly问你,你就说这小孩和你差不多大。假如是暖阳问你,你就说这小孩刚一岁多。假如是满月问你,你就直接反问她: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徐必轩很迷茫,他没想到“外甥”的年龄具有流动性:"我捋捋…要是Cat哥问,我就说那小子一岁多…要是暖阳哥问,我就说没这人…要是满月姐问,我就说外甥和我年龄一样大——”
……
“好,停。”徐必成镇定地打断他:“现在,立刻,忘了这件事,你记住,我们没有外甥。”
徐必轩懵圈地点点头。
那时徐必成就隐约感知到事情不妙。后来徐必轩到底还是在他没能看住的地方说漏了,准确来说是编岔劈了,通过陈正正漏向她本人。
【啥,一诺的外甥?】
【那小孩不是才…一岁半么?】
此弟不宜久留。
徐必成看着手里的照片陷入沉思。
这只是他认识阮月满这么多年来一个微不足道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谎,即便被拆穿也能亡羊补牢,但如果所有事都能这样该多好。
“你过来很久了吗,外边冷不冷?”徐必成将围巾拉下来一点,向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刚到。”阮月满唇线紧抿,慢吞吞走近了几步,又欲盖弥彰地补上一句:“有人求我来看看你还活着不,挂了更好,我明年收拾收拾去ag打射手。”
徐必成咧嘴笑了,他知道她是刻意捡了最难听的话讲,但在他看来现下这话和关怀并无二样。既然苦肉计是现成的,他索性把自己卸成一片一片悉数奉上。碎碎平安,蛇年大吉。
凝视容易予人深爱的错觉,阮月满避开他的目光,突然就很想发疯。凭心而论过去那些年徐必成于她算是很铁的朋友,随时能欢喜亦随时能嫌弃那种,但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徐必成既然作壁上观良久,那么自己在她心里大致位同猎物,就像渴望拥有某种时尚单品,他在爱而不得里怡然自得,因为他的幸福来源就是她的不幸福。好可怕一男的,阮月满自嘲地想,幸好她几乎快要忘记当年两个闲人初次面基自娱自乐那晚,金色雨迎面浇下,在那场虚幻短暂的美梦里她也曾动摇过一瞬。
阮月满没向徐必成求证过,说了也是白说,他最擅长脱裤子放屁,话里话外永远指向那个会议室和悬而未决的真相,如今三分之一的她对此谨慎求索,三分之二的她窝囊退缩,但徐必成总是能透过那三分之一的罅隙顺理成章制造出与她的交集,这或许不全仰赖于一个老阴比的本能。譬如此刻,徐必成深吸一口气,轻声叫她:“你…别站那么远,能不能离我再近一点,我有话想对你说。”
阮月满说,这是公共场所。
徐必成说,我知道。
阮月满说,你是公众人物。
徐必成说,我知道。
阮月满顿了顿,说,你就算有话也憋着吧。
徐必成说,我憋不住。
阮月满忍无可忍,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必成说,我想说我憋不住了着急上厕所。
……
…………
阮月满高举着徐必成的吊瓶,在距离洗手间还有一个拐角时立定不动了。徐必成回头看她,生病叠加尿急的表情很狰狞: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阮月满双脚焊死在地板里,面色铁青:爱咋咋地,我死也不会跟你一起进男厕所的。徐必成善解人意地提议,没关系我自己解裤子就行,你可以转过去。阮月满太阳穴突突直跳,草泥马这是谁解裤子的问题吗。
她几乎是视死如归般被徐必成和输液器拖着转过弯,抬头就看到洗手间门口僵持着一男一女,男生正高举着女生的输液瓶,四个人面面相觑,彷徨的神情昭示着如出一辙的困境。
“美女,借你对象帮个忙!”两口子显然不看电竞也不认人,但女生此刻盯着阮月满的眼神仿佛枯木逢春:“咱能不能互帮互助一下!让我老公帮你老公去厕所举吊瓶,你帮我举一下。”
“他不是我——”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徐必成颤巍巍地说。
“美女,你对象捂得好严实,蛮酷的哦。”女生中气十足健谈过头,不像病号,人在厕所仍乐于社交:“哈哈!该不会是哪个明星吧。”
“你误会了,他是我仇人。”阮月满平静地说。
“哈?”对方不信:“那你俩羽绒服穿情侣装?”
…联盟统一发的工服也算情侣装吗。
无异于给腱鞘炎患者群体盖猪肉章。阮月满有苦说不出,胳膊举的发酸,思绪被冲水声打断,女生问她:“对了,你男朋友别的那枚小船胸针很好看,啥牌子的?求链接啊!”
“都说了是仇人!”阮月满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内心濒临爆炸。
我就是这样一个笑面虎。她默默想。
平常看起来整天笑哈哈,但如果有人触碰到我的逆鳞,比如让我加班不给钱,三更半夜砸门吵醒我,陌生人给我乱点鸳鸯谱,再比如难以界定关系但起码不算完全清白的同事非要拉我跟他进男厕所。我还是笑哈哈,因为我已经在前面说了,我是一个笑面虎。
……
…………
四人在空荡荡的医院厕所门口作别,三更半夜的,场景十分诡异。女生临走前深情凝视阮月满,眼含热泪:“雪中送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姐妹何处高就?我要给你寄锦旗。”
……能遇上比自己更抽象的人也不容易,阮月满扛不住她的热情,凭记忆随口报个地名,对方很惊讶,哎那你们是从上海过来玩的嘛。阮月满从兜里甩出谢承峻托她带来的徐必成社保卡:“没有《们》,只有我!他是本地的,我俩压根不是一路人!”
女生面对证据露出个讳莫如深的笑容:所以他社保卡为什么会在你口袋里啊?我就说嘛!
……
阮月满转头就走。
徐必成慢条斯理地跟上去,漫不经意问:“你刚才顺嘴报的那个地址…联盟以前的总部?”
她没吭声,算是默认了,身后传来徐必成的自言自语:“听说那栋楼快要拆了,政府要盖商业配套,最迟不超明后年吧。”
潜台词就是副本坍塌进入倒计时,留给你通关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阮月满顿住脚步,猛然回身揪住他的衣领,终究对这场无休止的试探与欲擒故纵忍无可忍。徐必成的后背猝不及防贴上防火门,输液瓶剧烈摇晃了两下,他垂下眼睛看她。
“采访你一下,这种地方——”
阮月满朝他身后消防通道的荧光标识抬了抬下颌,咬牙道:“你是不是感觉挺眼熟的?”
“第三视角和第一视角还是差挺多的。”
徐必成的语气很诚实,轻飘飘一句就把阮月满气得喉血上涌。她冷笑着问:“你们姓徐的都爱唠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嗑么?”
“我和他不一样,你知道主要区别在哪么——”
徐必成低下头,呼吸温驯地拂过她耳根:“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喜欢三更半夜坐草地上。”
冷不丁岔出这么一句。这小子好莫名其妙。阮月满原本以为他又是思维跳跃过快张嘴就来,突然意识到“草地”指的是哪件事,身体仿佛一瞬间被肾上腺素接管了,她感觉耳朵里嗡嗡响,浑身血液洪水决堤般猛然涌向头顶。
“…你说什么?”阮月满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不可能。她定定地想。
那年的情人节活动徐必成确实去了,但阮月满确信自己没有在那场连锁效应的任何环节见过他的身影,后来徐翔宇或他本人也从未提起过。在她心里徐必成与佛山支线毫无关联,完全是地图上不存在的人物。
怎么可能。
“KSG最近刚发的那套图啊,我刚才还在微博刷到了,取景地是个什么花园酒店,今屿那pose不是坐草坪上摆的么?他也不嫌屁股凉。”徐必成轻飘飘丢下一记平地惊雷又轻飘飘收回去,默不作声将她的震颤看在眼底:“不然呢?你以为…我刚刚在说什么?”
就是这样。
那天徐必成望着她离开医院时僵硬茫然的背影,平静地想。他知道阮月满分得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也知道她从未有任何一刻如此希望自己能够永远装聋作哑下去。
22年底消防通道监控的事意外败露,他顺势在阮月满脑海里埋下一粒怀疑的草种,通过不定期浇灌一点点答案的碎片,如今终于连成整座荒山。迷雾缭绕,有进无出。给了她碎片就是拴住了她,徐必成知道,无论他留下的莫比乌斯环在未来某天随着那幢楼的倒塌消失与否,只要阮月满仍怀有少许拼凑真相的希望,她就永远都不可能走得出这个地方。
就在这里。
他的废墟。他的乐土。
徐必成收回视线时,头顶的点滴瓶基本见底了,他徒手拔掉针头,拿一层纸巾简单按了按,几颗血珠滚出来,他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但好像并不觉得疼,就像四年前他深夜站在佛山保利洲际空无一人的大厅目送电梯上行后久久停在许鑫蓁住的那一层的时候,似乎也没有感受到很真切很强烈的痛楚,他只是又想起那条上海老巷。潮湿的,昏暗的弄堂口,在那场灯与虫织就的虚假的金雨中,徐必成听到过自己沸反盈天的心跳声。一张桌,两个人,那时他也曾短暂地以为这就是一生。
2021年,情人节,佛山。
液晶屏上的数字呈现静止态,徐必成转身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漫无目的地瞎转了多长时间,也许已经两小时,也许才过去十分钟,直到他没忍住绕去了唯一能从酒店外侧看见全部客房落地窗的地方。
但那里已经有个人了。
徐必成望向暗虚虚的草坪时愣住了,以为没满二十罹患老花眼。徐翔宇抬着头,像是沉浸在某段触不到的回忆,没有留意燃尽的烟蒂就快要烧上他手指,更没注意到斜后方驻足在黑灯瞎火中的徐必成。
他顺着徐翔宇的目光抬头望向酒店密密麻麻的窗口,一层一层数上去,答案昭然若揭。瞳孔轻微震了震,他有些惊讶地收回视线,又很慢很慢地落回徐翔宇。
他藏的太好了。徐必成默默想。
又或许以阮月满为圆心,自己不了解的人和事着实太多。后来徐必成在联盟大楼的消防通道外听他向阮月满轻描淡写将这晚的事和盘托出,那时他甚至开始佩服徐翔宇了,自爆时机卡的天时地利人和。楚楚可怜,令人痛心。他想他应该适当学习徐翔宇的话术,但他清楚谈判的本质原不在这。自己倘若有一天暴露将会尸骨无存,阮月满就不会给他摆筹码的机会。
她不爱他。
徐必成并不想驳斥阮月满的选择。他没想过改变故事的走向,也没想过阻挠任何事情发生。他只是……有一点不爽。那晚他从千灯湖远远跟到饭店,像百余次他习以为常的观察者身份的第三视角。能跟过去完全是歪打正着,联盟在佛山搞的活动包括微电影拍摄,他和小笋分在一组,晚上排练结束时她接了个电话,甫一挂断便神情严肃地跑了,别的徐必成不关注,但他恰好模糊地听见了两个字,满月。话筒另一端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周诣涛。
徐必成隔着树丛人群远远看她和小笋从医务室离开,隔着后厨烟囱和店里的平安树远远看她们从大笑大哭到前后喝歇菜。他踌躇过半秒,一个念头驱使下还是跨进店门,从冰柜拿瓶冷饮就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坐下,背靠背,一醉一醒。这可能是他们自初次见面后在物理距离上最为亲近的一刻。余光瞄到绑在她脚踝的冰袋开始化水,徐必成下意识想去问店主要个新的,顿了顿,还是沉默地坐了下去,他深知一旦她知晓自己来过,无法用“巧合”搪塞。
阮月满伏在桌上,将脸埋在臂弯里碎碎念,真话,假话,疯话,醉话,声音很闷,俨然已不知今夕何夕。徐必成安静啜完一整瓶,直到听见她那句苦涩的,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呢喃。
我对橙子过敏。
她说。
你怎么…能忘了啊。
原来如此。徐必成缓缓靠上椅背。
原来她从未真正释怀过。
他未知全貌,但予置评,一无所知也能猜出七八成,毕竟他记得住与她相关的一切。而第一次见面那天他就欣赏过一场低成本偶像剧了,经典桥段,男主角痛哭流涕道歉发誓
——我要是哪天能忘了你对橙子过敏你就把我弄死总行了吧。
徐必成沉默了会儿,在桌角压了张纸币,起身离开饭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他想。
既然如此,如今你也该言出必行。
刚走出半条街的距离,背后不远处传来刹车声,徐必成回头时一个人已经火急火燎冲进了店里,速度太快了,他只看到卫衣兜帽的侧影,以及跟在后面的另一个人,卢家鹏。
徐必成在这一刻久违感受到幽微的下坠感,对于未知而无能为力,对于无能为力而无能为力,但于他而言,进门的人是谁又有什么分别,总不可能是罗思源。他想。
只要不是罗思源。
那晚是徐必成第一次完成借刀杀人。
【还没睡啊无畏?对了,你看到花海了没?我有事找他,敲门没人应诶。】
【满姐?没注意啊。】
【呃我怎么知道他俩是不是一起出去的,不能吧,听说他俩不是早分了吗?】
【…行行行你说没在一起过就没在一起过。】
【你有急事找满姐?那你在她门口等等呗。】
【反正,她晚上总得回来睡觉吧。】
花海不在房间。满月不在房间。
原本是两件毫无关联的事,但这话一旦让心存芥蒂的人听去,无疑是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敲花海门没人应】是徐必成捏造的,赌一个信息差,他就靠这么一个信息差不动声色地诱导无畏将矛头直指花海。人是唯心动物,越绝望就越会奉行悲观主义,譬如对自己最介怀,最担忧,最恐惧的那个选项深信不疑。哪怕上帝视角中或许所有人里唯独罗思源早就入睡了。
至于那晚真正和她在一起的人。徐必成能猜到九尾想要什么,白天看到他在烧烤趴上状似无意间般露出颈侧几道抓痕,徐必成就已经清楚他搏的是什么。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愿以偿。
真是替你遗憾。他平静地想。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渴望东窗事发顺势见光,我送你事与愿违一枕黄粱。
徐必成自恃操盘者,像另一出戏里与他同姓氏的那个人,抱着扑火的念想和天网疏又漏的一点点奢望。算不上一计害三贤,甚至称不上一个正儿八经的“计”,但他这晚的确操纵机械蝴蝶扇动了翅膀。徐必成没意识到阮月满身边所有除周诣涛外的异性生物,包括他自己在内,原本就通通充满不可控因素,对于他的房子后来将被这场飓风刮塌更是无从知晓。
或许也掺杂了一件简单的,他不愿承认的事实:人在情绪上头时会做出错误的决策,有时甚至可能让自己悔恨终生。佛山那一夜他上头了,不仅仅出于知晓罗思源辜负她的恼火。
徐必成以为自己精准刀了狼人,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这场无人生还的大逃杀里,第一个伤痕累累倒下的从来都不是罗思源。
他亲手杀死了阮月满。
04
接到电话时阮月满内心是拒绝的。徐必轩在话筒另一端鬼哭狼嚎:“姐!我回上海了!刚回来就被一王八蛋刮车跑了,现在保险公司要把我的车拖回去!你能不能来接我呜呜呜…”
阮月满讨厌倒春寒,尤其讨厌在倒春寒里起床,每天清晨都有种棺材板被掀开的痛苦。她昨天接了个大活,去给联盟新开的电竞学校剪彩,选址很阴间,穷山恶水十八弯,她一路开过去一路晕头转向,到地方时发现五个嘉宾里有四个都是前男友,定睛一看剩下的那个是徐必成,顿时感觉自己晕得更厉害了。
阮月满和徐必成如今明面上更像是工作搭档,联盟借他俩的名头造势,组过评论席,也时不时搞些节目效果,前不久她跟人打赌,于是随手改了个游戏id,刚好第二天狼队惨遭零封,没什么因果关系,这么细的事一般也没人关注,但徐必成录节目时直接现场发挥:“狼没赢因为你的id改成了【重庆狠队.满月】——”
阮月满:“?”
徐必成说:“掉了个点。”
……
联盟和各自俱乐部指望着发财树散叶,倒也没什么,细算下来退役后他们一个月见面的次数或许比从前一年加起还要多,但真正有意义的交谈却超不过十句,翻来覆去都是熟悉的车轱辘话。距离他们最后一次冷战结束才过去不久,主要是徐必成卡bug助她实现咸鸭蛋自由,这让本就富裕的阮月满更加不堪重富了。
前几天徐必成对她说,你将来和那男的结婚千万别邀请我。阮月满说行,知道了。徐必成又皮笑肉不笑地问,真不请啊?阮月满说,我怕你一时兴起干出什么蠢事,我这人心理比较脆弱。徐必成说不能,我最近玩了六十多个小时的《是小三就扇原配一百耳光》,现在理论经验相当丰富。阮月满说打住,我可从没感觉和你是这种关系过。徐必成说确实没有,我就是准备以后在外边跟别人自我介绍时都这么说。
阮月满:?
今天徐必成戴了副金边细框眼镜,西装西裤运动鞋,松弛版斯文败类的标准模板。阮月满有时会觉得如今他给人的感觉比从前打职业时整体上锋利了很多,这或许是他侧颊愈发瘦削的造物,又或许源于他每回看向她的眼神。
活动刚结束,联盟那边就有人开始张罗饭局,美其名曰来都来了,年后开工第一聚,话里话外主打不容拒绝。阮月满眼看躲不过,顶着一圈各怀鬼胎的视线转身偷摸发微信:晚上应酬,我开车过去,晚点来接我。
刚按熄手机,视野里就出现一只手。
“醒酒片。”徐必成不知什么时候挪到她身前的,掌心摊开,余光漫不经心扫过她的屏幕:“求救呢?就他那视力能认明白路么。”
阮月满对他这两年的阴阳怪气早就习以为常。她没搭腔,也没伸手:“问题不大。本来我就没准备喝。”
“这次预备用什么借口?”
“怀孕了。”
……
徐必成噎了下,陷入冗长的沉默,半晌服气地点了点头,对她说:“行吧,你确实知道怎么简单粗暴地气死我。”
“那你可悠着点。”阮月满从口袋里摸出个药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起码算是表态了:“头孢。比醒酒片高效。等人都上桌了先来一颗。”
徐必成顿了顿,说,我坐你车过去。
阮月满说,后座堆得太乱了,没地方。
徐必成没说话,熟稔地从她外套右侧口袋里取出车钥匙,拉开副驾门就在众目睽睽下坐进去了。他将座椅高度调低了点,隔着黑黢黢的车窗给阮月满发微信:
“我从来就没想过坐在后座。”
饭吃得索然无味,席间唱完高调又转战KTV蓄二场。镁光灯五彩斑斓晃眼睛,几个事多的转着圈折磨年轻人,轮到阮月满时一个两个神情关切:妹妹几岁啦,可曾读过什么书,现在吃什么药哇,和男朋友怎么样啦。云云。
阮月满机械点头,感觉刚从春节走亲戚的狂轰滥炸里解脱又惨遭时间重置,秉承少说少错原则,决意不管被问到啥一律微笑【挺好】。感情生活甜蜜不,挺好。计划人生大事没,挺好。事业爱情双丰收啊,挺好。
徐必成不太好。哪怕明知她在敷衍,他仍听得一肚子火,尤其自己的身份压根没有不爽的资格,这点让他更加不爽了。包间很大,他俩坐对角,徐必成边跟人斗地主边伸长了耳朵搞黑听,无奈有麦霸正展示冻人歌喉,他只隐约听见截断式的几句,后背冷不丁被牌友拍了把:“炸!得,你今晚是要输光了啊一诺。”
徐必成求饶,微信钱包就剩0.01元了,大哥大姐们高抬贵手。
行啊。对方爽快同意,饶有兴趣地换了个坐姿,说那改成真心话大冒险吧,先来个入门级的暖身,你就说说你初吻是什么时候?
这回轮到阮月满坐在对角线斜端竖耳朵了。
徐必成笑而不语,主动起身洗牌,立马被一帮人按下批判没个诚意。徐必成想了想,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21号。
“哪年哪月21号啊!”没一个人对这答案表示满意:“投机取巧是吧!你小子要玩不起,下一轮我再提问可要直接动真格的了啊!”
……再扯下去就要到限制级了。
阮月满捞过外套,向身侧的人低声道歉,你们继续,明天一大早我这边还有个商务,先撤了,下回有机会我做东。
她握着方向盘发了会儿呆,手机弹出条新信息
——快到了。
阮月满刚要回复,副驾的门从外侧拉开了,吓她一跳。风吹进来,悬在车顶的挂件晃了晃。徐必成好整以暇坐下,朝她手机瞄了一眼,右侧的表情包很眼熟,上方的备注很刺眼。他在一室静默中开口:“你和他说不用来了?”
“没。”
“他还来?”
“在路上。”
徐必成沉默两秒,从鼻腔哼出声意味不明的冷笑:“行吧。”
她不知道徐必成是怎么从那边脱身的,也不想知道,这些年她在求索的路上越走越远,始终没参透他,自己的底反而亮了个底朝天,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跟姓徐的男的扯上关系,没一个省油的灯,你问他脑子里加的是不是地沟油,他笑眯眯回你一句爱老虎油。
好在千帆过尽后她已经想通许多,比方接受不合理的一切,比方允许一切事情发生,万物生长或走过,她在洪水猛兽圈出的一亩三分地里也能自在地活。
阮月满扭过头,从后玻璃看到停在远处的出租车,伸手握上门把准备下去迎人,徐必成却越向她身前拿走了她的手机,与此同时“咔哒”一声,车门落了锁。
“…你真有病?”阮月满微恼,转头就看到徐必成已经拿她手机快速敲了行字发出去:
——还没出来。稍等会。
后视镜中男人的脚步顿了顿,十米开外原地立定,低头开始回消息。徐必成随手将她手机往后座一扔,摁灭头顶的感应灯,连最后一点昏溃的光线也隔绝掉了,瞳孔便成了彼此在幽闭空间里唯一的照明工具。他注视着阮月满,轻轻说:“对一下时间,今天几月几号来着?”
她下意识抬了手腕,发现没戴表,没好气地看他:“手机让你丢后边去了,怎么办吧。”
“很好办——”
徐必成错开身位,转身蜷起指节敲了敲仪表盘,一串无色数字映入眼帘:0221
“我刚刚在里面没撒谎。”他抬起眼皮,慢吞吞地开口:
“21…号。”
徐必成捧起她的脸掰向自己,然后吻下去。
世界万籁俱寂,血液的轰鸣沿着神经群砸上鼓膜,唇撞上来,她的齿关在颤抖,像突然被抽掉了骨头,舌尖的隐痛要怪徐必成来势汹汹。位子被挤缩成很小一块,唯二支点只剩下吱嘎作响的椅背和徐必成,阮月满动弹不得,就只能死死掐着他的胳膊。
徐必成托着她的后脑,脊背弓成了一条弧,啃她的唇她的灵魂她的躯壳。阮月满感觉他撒谎了,这技术不像初吻级,也可能他平时啃苹果时有意修炼过。阮月满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逗乐了,唇瓣还挨着咬就扑哧笑出了声。徐必成诡异地停顿一秒,下唇贴在她唇峰,似乎有点懊恼:“这时候也能溜号,骂我呢?”阮月满低声鼓励他,没,你表现得足够好了。这话听在徐必成耳朵里像阴阳怪气,他受不了这个,索性原形毕露掐住她后颈将人拉近,一种瓷实的距离。撬开牙关,他要在黑暗中看清她在濒临缺氧时脸上每一寸肌肉牵引的微表情。
融化的奶油淌进脆皮蛋筒里,阮月满感觉从内到外热得要命,空气中却弥漫起熟悉且久远的气息,仿佛将她拖回一条昏暗湿冷的小巷里。她突然想起书上看的,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可以代替“我爱你”。阮月满想,所以气味其实是可以伪造的,因为她不该也不能在徐必成身上验证普鲁斯特效应。她在意乱情迷里晕头转向,在晕头转向里分外清醒,她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刚刚在包间里余光瞄到徐必成的眼神时她就知道自己今晚十有八九在劫难逃。她解了多少年谜就躲了多少年,躲了多少年就避无可避了多少年,但既然她当初对咸鸭蛋装聋作哑默许留下了一个豁口,这个吻怎么不算她装聋作哑默许的?
阮月满睁开眼,对上他眼底潮湿的春光。
“为什么。”她抬起拇指拭过他颊骨,声音很淡很平:“不是蓄谋已久么?心想事成的人也会哭么?”
他没说话,只是垂下眼睛去亲她微红的眼眶,亲她鼻尖,亲她侧脸的小痣。“我不知道。”他抬起头,绵长的呼吸落在她耳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实:“真的…我也不知道。”
阮月满想起许多年前,5408那一天,徐必成在赛前休息室里笑眯眯地对她说:
很好办。
咱俩来接吻吧。
“如果你留下的东西确有其事,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什么时候……”她开口,凝视他的瞳仁:“徐必成,回答我。”
他握住阮月满的手,放在唇边很慢很慢地吻了吻,掌心被她的体温捂热了,好温暖,好温暖。徐必成张了张嘴,似乎想适度交底,下一秒却敏锐感知到她一瞬间绷紧的身体,顺着她僵硬的目光抬头。
男人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车窗外,似乎轻微局促,正俯着身借阮月满的车玻璃整理自己仪表。她从最初的惊恐中回过神,想起杨帆当年莫名其妙送她这辆二手车时就贴的单视膜,从车外看车内纯粹漆黑一片,此刻她无比感激自己那会儿被4s店销售员连蒙带骗购买【乌漆嘛黑车膜升级服务】时多掏了几吊钱。
阮月满自知年轻时道德为负死后必然拜见地狱修罗,二来两人原本就是各取所需,但一码归一码,她并不具备一窗之隔制造大型出轨现场的经验,此刻难免呼吸发虚心跳骤停。
她的背抵在车座,像尊蜡像,从眼球到四肢都一动不动。徐必成好笑地看她,这种不该松弛的时候他反倒一副二五八万的mvp脸,三没个三品,嘴唇贴上她下颌线,一路滑下去,最后将脸埋在她颈窝里。
阮月满怒目圆睁,妄图凭眼神不怒自威,结果徐必成压根不吃这套,故意移开目光不接茬。她无语了,认命般露出一个“行吧起码你现在先别闹,以后爱咋咋地”的表情,徐必成挑了挑眉,训练有素地缓慢坐回去,从后座悄无声息勾回她的手机,盲打一行字过去:
——快好了,你来大厅等我吧。
阮月满斜了他一眼,用唇语问:“谁好了?”
“谢谢谢谢。”徐必成羞涩地换了个少女坐姿:“是我好了。”
警报解除,阮月满注视着徐必成大喇喇开门下车,沉默良久,说:“拜拜,以后滚远点。”
徐必成朝她摆摆手,下次一定。
十分钟后阮月满换到副驾,离开时与马路边的他擦身而过,她侧过头,透过后视镜看到徐必成久久站在原地。
他的眼睛像一片静止的湖。
徐必轩苦等八百年,终于等到阮月满雪中送炭,当即热泪盈眶:姐果然是姐。笑嘻嘻拉开副驾门,准备往里钻,腿刚迈进一条就挨了阮月满一通呲,呵斥他刚满十八持证上路就刮车,请自觉滚去后边反省。
“我是受害者诶!”徐必轩扁着嘴乖乖坐到后座,抻个脖子偷偷打量她,寻思等下怎么编那30个咸鸭蛋被他撞碎了29个的事。阮月满怕冷,向来穿得圆咕隆咚的,徐必轩记得他哥老早以前就说过,她冬天穿的像株雪绒花。
徐必轩听过猫塑狗塑玫瑰塑,头一回见识万物皆可塑,雪绒花这种连本体都罕见难述的植物也能塑,他对徐必成说,你不如直接说她像斯嘉丽约翰逊,她更喜欢听这个。
徐必成白了他一眼:“你是傻子。”
徐必轩:???
“那个…”徐必轩酝酿情绪,端起鸭蛋筐唯一的独苗,猛然提起嗓门激昂开口:“这回哥送你的咸鸭蛋只有1个,这代表什么?代表他承诺在新的一年对你一心一意啊!听懂掌声!!!”
……
阮月满被徐必轩突然加大的音量吓了一跳,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哆嗦,打了个弯原地漂移,得亏稳住了。她长出一口气,结果刚开出去不到五十米,后备箱盖掉到地上,咣当一声给马路直接砸出巨响。
阮月满一脚刹车,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她觉得自己对于近期化解霉运的迫切程度甚至都不能局限于雍和宫了,应该冒着被嘎腰子的危险去趟泰国请佛牌。
车内陷入沉默,徐必轩弱弱举起手:“要不……我再找个人来接咱俩一下?”
阮月满沉默了会儿,明知故问:“他在上海?”
"在。"徐必轩点点头,又扒拉着椅垫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我哥当救火队员还是很靠谱的……就是…呃,你愿意吗?”
“不太愿意。”
傻孩子。阮月满腹诽。你哥昨天在这车上干过的事可是相当没谱了。
“掉的车后盖啊?”电话开了免提,话筒另一端的徐必成的语气从阴沉重回淡定。“哦,那没事了。"他说:
“我以为是哪个男的从后备箱掉出来了。”
……
…………
徐必轩有点尴尬,她看人的眼睛还是毒,他哥靠谱没谱确实因事制宜。他想起之前阮月满提起想去读个继续教育,徐必轩自然强荐自己念的大学,和他哥说这事时,徐必成先是沉吟不语,片刻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提纲挈领:
“这样一来,你将来是不是得喊她学妹了?那咱俩以后排辈就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弟,你管我叫妹夫。”
……
…………
徐必成见到人时,徐必轩已经溜了,毕竟快递员不好大方向寄件人展示物品损坏度99%的运输战绩。阮月满抱着胳膊坐在车后盖上,浑身笼罩着无能狂怒,风吹鼓她的白色外套,徐必成远远看过去,好像回到了那一年冷气过盛的片场,她套两件,圆咕隆咚,端着山寨火锅投诉无门怒气冲冲,好看的眉眼皱在一起。
徐必成终于想明白后来这些年自己为什么老是病态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爱看她生气,却又区别于青春期小男生搞事博取异性关注。他的招惹更像生理驱使的诉求。总之,阮月满勃然大怒的时候,徐必成就会怒然大勃。
当然也有更多茫然的瞬间。
徐必成想起佛山一夜未眠的那晚,想起他如何笑着将林恒推向她,想起他从对她怒其不争到对自己怒其不争,想起第一季战至巅峰的录制现场,他在无畏换衣服时瞥到他后背的几道红痕。那是他鲜有的光天化日下失神的时刻,直到余光瞟见面如死灰的罗思源,他才意识到无畏换个衣服还莫名其妙磨叽半天的举动是做给谁看的。然而徐必成难免生出一瞬怀疑,这是否与自己在佛山那晚的上头有关,是独立事件,抑或一场蝴蝶效应,或许人算不如天算,利用人者终将反被人利用。
罗思源和彭云飞相继离开后,无畏全程绷紧的神经似是松了松,转头看徐必成,语气很真诚:“对了,有件事你可能都忘了,但我还是得谢谢你那时给我提了个醒。”
“什么事啊?”徐必成扯开一个虚假的微笑。
无畏没说话,只拍了拍他后背,像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徐必成默然,察觉到某种作茧自缚的苦楚,但他清楚这事只能借无功受禄烂在肚里,永远不见天日。
红灯变绿,徐必成在踩油的一瞬突然开口:
“阮月满。”
“嗯?”
“如果……”他停半秒,最后摇头笑了笑,说,没什么。一路上相顾无言,徐必成只在她下车前最后问了句:
“你这两年还重温过《死亡诗社》么?”
05
这一年冬天,联盟终于在没花钱的情况下如愿以偿登上了报纸,地方的,社会新闻板块,标题很显眼:上海市城建新规划,静安区原vspn旧楼拆迁工作即将开始。
距离阮月满上一次的探索已经过去小两年。
她出发前原本做好白跑一趟的准备,要么施工围栏生人勿近,要么大楼废弃此门不通。结果到地方一看,锁砸了,地还没圈。歪打正着,一推门就能直接进去,冥冥中一切都像水到渠成。她小心翼翼往里走几步,没见着阿飘也没见着从天而降的包工头,旋即放下心来,突然意识到这也不亚于单刷密室的程度,一时说不上该自夸胆识过人还是好奇心过盛。
有时阮月满觉得她和徐必成的关系就这样稀里糊涂下去也挺好,她走不了,他不会走,一个主犯一个从犯,天塌下来也总有余地转圜。但有时她又确实感觉到心有不甘,这是一场循序渐进的诱捕,性质恶劣时间旷久,或许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徐必成网她就像网一朵云,他知他抓不紧流动的东西,于是有样学样还她一个流动的谜。
他要她欲望同享,爱恨都一样。
阮月满最后一次折返于空荡荡的会议室和走廊,感觉回到了打比赛的时候,一边卯足精神四下观察,一边还要绞尽脑汁回想是否有异样。房间常年不通风,闷且热,灰尘呛得她连打几个喷嚏,黏上脊背的汗湿针织衫很不舒服。阮月满沉默两秒,突然自嘲般笑出声。
好狼狈啊。她想。我找什么呢,看起来是不是像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这里可能原本就什么都没有,也可能早就被人清理掉了。她连徐必成留下的证据有形还是无形都不知道,大海捞针要怎样去找。
雪后出了太阳,大片光束透过积灰斑驳的玻璃照进来,整间屋子被染成一颗金色的恒星,日照下所有死角都无处遁形。从前联盟开会的日程安排大多阴间,偶尔在大晴天也向来叽叽喳喳堆满了人。阮月满顿了顿,突然鬼使神差般想起22年底她和徐必成就消防通道监控一事对峙时,他没头没尾在她耳边留下一句:
——“再退就要掉窗外去了。”
她转过身,视线缓慢定格在最后一排。
过去那些年,她每逢开会必坐中右侧最后。
学渣专属位。近后门,靠立柱。
地形隐蔽。方便随时跑路。
这其实不是全场最佳摸鱼区,最好的那个位置基本每次都会被徐必成捷足先登,彼时他的解释是工作压力大失眠严重亟需补觉,阮月满一半怀疑一半心软,后来倒也习惯不同他争。
位子很特殊。客观上属于会议室里唯一比装修图纸所定义的最后一排还要靠后的一处,就在阮月满斜后方。对称后门,平行过道,紧挨窗口。一个隐蔽的,退无可退的角落,依山傍水观景位,尽管窗外只能看到十几排起重机。
换句话说。
唯有这个位置,抬头便能长长久久地凝视她。
阮月满弯下腰,不抱希望地伸手朝位子下方捞了捞,摸了一手的黑灰和墙皮。
看来又想错了。她重重叹了口气。袖子不经意扫到窗帘底部,从墙壁与地面的接缝处滚出来两截粉笔头,彩色,双头,颜色交接处晕染得很粗糙,不像出自正经生产商之手,要么纯纯是质量堪忧。
会议室后边挂过升降黑板,捡到粉笔也不算异常。但阮月满怎么看都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视觉仿佛同与其他感官分离了,泛白的记忆加了褪色滤镜,哪年哪月哪一日,什么事什么话什么人,明明就在嘴边,她却死活回忆不回来,急得抓心挠肝,心烦意乱地靠上桌角。
桌板很凉,阮月满在触碰到的一瞬条件反射般挺直脊背,她好像又嗅到了那股潮湿久远的气息,顺理成章想起徐必成。他问过她:
“你这两年还重温过《死亡诗社》么?”
阮月满垂下眼睛,掌心一寸一寸贴紧桌面,突然大脑一片空白,她抬起头,感觉自己被心脏的沉坠感击穿了,截断式回忆雨后春笋般张牙舞爪冒出来,从点到线,最后连成一个圆。
“河底捞还没面世的新品,可食用粉笔。”
“不要逆来顺受,要破茧而出。”
“你男朋友别的那枚小船胸针很好看。”
“再退就要掉窗外去了。”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那间会议室找吧。我把所有答案都留在那里了。”
阮月满闭上眼,掠过脑海的最后一幕是十七岁的少年踩在巷口的旧桌,转过身对她说:
——“Captain, my captain.”
她站上桌子,揪着窗帘褶借力站稳。
天花板四面做吊顶,会议室左后侧边角的凹槽朝内收口,面对窗户,一处绝佳的视野盲区,四面八方唯独站在这个位置,站高了,才能清楚地望过去。阮月满下意识握紧那半截粉笔,抬起头,视线一寸一寸巡梭发黄的墙皮,终于在凹槽内侧看到一行早已被岁月晒干的,浅淡的字迹。六个字。
那一年,徐必成只写了六个字。
——很高兴认识你。
钙化的岁月像天外来物,兜头砸进深潭。她想起许多年前的春天,她与徐必成借一方街灯预演夺冠时刻。弄堂寂静,少年人的热忱震耳欲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们站在巷口一张被废弃的,摇摇欲坠的旧桌,手指掠过之处,未来与理想纷涌而至,锈黄金雨瓢泼不涸。
后来她以为这是她一生中罕见真正读懂徐必成的时刻,他的热烈,他的理想,他的野心勃勃,他的不可说。
她只漏了一件事。
“来,到你了一诺,看着这盒合成肉!想象它是你喜欢的人——”
“你会对喜欢的人说什么?”
原来是那一天。
“你这谜语出的太糟糕了。”阮月满闭了闭眼,声音轻微颤抖:“我差一点…就永远也没办法知道了啊。”
06
动工当日,徐必成醒的很早,出门就遇到史诗级拥堵,车流缓慢蜷动似蜗牛,好不容易下了高架,车又突然熄火了。出租司机不停道歉,今年春天太冷了,上海近十年都没这么冷过。徐必成点点头,语气很礼貌。没关系。
有杨絮附上车窗,路边支棱的枯枝啪地碾过去,像被捶散的谜底。他想这大概算作某种征兆,预示今日过后所有答案都将被夷为平地。徐必成从未想过一个人的震天动地也可以汇聚这样久的记忆,命就靠记忆吊着,像是已经透支完一生的分量了。但如果有人问起,在所有能为旁人所知晓的故事里,想讲完他和阮月满的过去不过须臾。
他想起许多年前在会议室角落写下谜底的那天,那根第一次使用就被拦腰斩断的粉笔。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徐必成曾无数次独自来到这里,带着缜密的心事,和微渺到几乎不切实际的一点点希望——或许某一次他来到这里,会发现她已经找到了谜底。希望之所以叫希望,蜉蝣天地,日出消弭。他降下车窗时百感交集,外面人声鼎沸,风里似乎长出了心脏,血管末梢钻进皮肉里疯长,刮得他痛如刀割。
徐必成合上眼睛,想,雪花球果然是不能受阳光直射的,太热,太烫了。他就快要抓不住了。
或许也算不上遗憾,只是19年初次见面那天导演给他们讲戏,要求代入面对喜欢的人会说什么。他心里没数,彼时给出的回答是个模棱两可的“很高兴认识你”,可惜那时阮月满在愣神,随着他的话头对对对我也是。所以他们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彼此的答案了。
徐必成下车时走得很慢,预想里应该只能看到四面铁皮和矮烂墙根,结果拐个弯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毕竟他昨晚只睡了两小时。
阮月满坐在围栏边的马路牙子上安静地看手机,小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露出来的皮肤被风吹得红扑扑。她顿了顿,福至心灵般抬起头,对上徐必成的目光。
他不确定地走近几步,想了想,弯腰伸过去一条胳膊:“…你掐我一下。”
阮月满点点头,毫不犹豫地举手扇了他一个大逼斗。
徐必成笑了。他闭上眼,像千百次梦中反复播映过的那样,听阮月满给出她的答案,这一次他不会在抬起头的瞬间坠落惊醒。
那片雪绒花落在他的眉心。
我也是。
她说。
我罪有应得。
全文完
【来打乙女】苦涩的眼泪,会和幸福有关吗?2
*请代入,谢绝“妹”这类称呼,请不要放屁股
*男主:常磐庄吾 沃兹 乌尔 宝生永梦 帕拉德 檀黎斗 镜飞彩 桐生战兔 万丈龙我 Evolto 天道总司 ankh 左翔太郎 菲利普 门矢士 野上良太郎 桃塔罗斯 浦塔罗斯 金塔罗斯 龙塔罗斯(非买股向)
*[]里面是你被听到的心声,只有男主能听到
*〈〉里面是系统的声音,仅你能听见
*本篇......
*请代入,谢绝“妹”这类称呼,请不要放屁股
*男主:常磐庄吾 沃兹 乌尔 宝生永梦 帕拉德 檀黎斗 镜飞彩 桐生战兔 万丈龙我 Evolto 天道总司 ankh 左翔太郎 菲利普 门矢士 野上良太郎 桃塔罗斯 浦塔罗斯 金塔罗斯 龙塔罗斯(非买股向)
*[]里面是你被听到的心声,只有男主能听到
*〈〉里面是系统的声音,仅你能听见
*本篇受害者名单:野上良太郎 电车四傻 Evolto 天道总司
*ooc致歉
作为同一批穿越的倒霉蛋,野上良太郎很有抱团取暖的自觉,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与你仍需卧床休息不同,他只有膝盖一处擦伤,贴个创可贴就没事了。
怎么说呢,一番对比竟然是你更倒霉。
“那个……药液温度低,我找护士小姐要了暖宝宝,贴上的话会减少刺痛,改善手臂发凉,”野上良太郎半蹲在床边,温柔的眸光注视着你,“我帮你贴上,可以吗?”
因为自身的倒霉体质,他经常出入医院,很容易想到输液手凉的问题。但你没想到他会这么体贴地照顾你,毕竟你们也就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能帮忙送到医院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见你同意,野上良太郎撕开包装,确认暖贴已经摩擦生热,小心地贴在你的袖口。
[呜呜呜良太郎😭👊良太郎世界第一好!结婚这种要共度一生的对象就是要找良太郎这样贤惠美好的人啊!每人不喜欢良太郎,如果全世界喜欢良太郎的人一起举手,世界就会变成一颗海胆。]
野上良太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该怎么和你说他听得见你的心声呢?可宝生医生他们说最好不要告诉你……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野上良太郎看了眼来电显示,露出惊讶的表情。
“诶?是姐姐……”他接通电话,“姐姐?……啊,好的,我知道了……嗯,晚上我会准时回去的……”
挂断电话后,不等你问,野上良太郎便主动将方才同骑士们的谈话和盘托出。一方面,他们一致认为,你熟知每一个人,没必要将你隔离在外;另一方面,了解清楚现状也能让你多一些安全感。
——除了心声这一点。用poppy的话来说,被一群大男人听到心声会很尴尬啊,在想到妥帖办法之前还是先装不知道吧。
随即在场骑士们被poppy、西马妮可和鸣海亚树子耳提面命不准表现出来任何异常。
鸣海亚树子一拖鞋拍到品尝咖啡的左翔太郎头上:“尤其是你,半吊子侦探!”
左翔太郎不可置信:“喂,我可是hard-boiled,完全没问题的好吧?”
当然,他们也有通知其他人。在决定建立联络后他们就有约法三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共享情报信息。
“前辈们刚刚给了我……”
“等等,前辈?!”你震惊,语速飞快地报出一串人名,“你指的是,宝生永梦、镜飞彩、左翔太郎……”
“对……?”野上良太郎踌躇。
[倒反天罡。虽然按年龄来看没什么问题,但按播出时间,良太郎才是前辈,有点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野上良太郎:“诶?”
你立马收敛笑容:“没事没事,你刚刚想说什么?”
“……刚刚他们给了我其他人的联系方式,你要吗?”
[你是说我能*扰假面骑士了对吗?太好了,小魔王兔兔冰棍哥菲利普宝宝我来了!]
好吧,虽然你想的都是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的人,但要让你主动聊天你也是不敢上的。你窝囊地畅想一番,面上仍然保持着礼貌得体的笑容。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野上良太郎的表情越来越惊恐。
你疑惑地摸了摸脸,没东西啊。
“你要走了吗?”
“嗯。”
“哦…那,再见。”
“……我明天会来看你的。”临走前,他叮嘱道,“这个世界有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你要小心。”
你点头答应,笑着目送他离开。
看来野上爱理也被拉到这个世界了。野上良太郎是有姐姐关爱的好孩子,他的姐姐刚刚喊他回家吃饭。
但是你呢?你现在应该是黑户吧。你有找机会给父母打电话,可惜是空号。
“唉。”
你瘫在床上,思考人生。
听良太郎的说法,只有你是“穿越者”这个设定,其他人依旧是原身份,且不受穿越者管理局管理。宝生永梦还是儿科医生,左翔太郎还是侦探,野上爱理还是图书馆咖啡店店长……什么鬼啊?好歹也给你一个合理的身份吧,不然连工都打不了。
〈叮咚!检测到关键词,已为你自动生成世界通行身份卡——y/n,A大大二学生。〉
“……然后呢?我的资产,社会关系,家庭住址呢?”你愤怒捶床,“给我一下子说完啊,不要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叮咚!相关信息已激活,请宿主自行查看。〉
“……”你迟早被这人工智障气死,“在哪里查看?”
〈叮咚!请于物品栏查看个人信息。〉
“物品栏在哪?”
〈叮咚!需要宿主语音唤醒。〉
“……物品栏,给我看物品栏。”
话音刚落,眼前浮现出一道光屏,边框下方是一排我的世界同款物品栏,前两个框分别是一罐咖啡和一本书。你抬手点了下书,书本图标闪了闪,飞出一段文字,排列在眼前:你叫y/n,是A大的大一新生。你无父无母,没有朋友,没有任何感情经历,余额为零,幸运的是你没有负债,且信誉良好。你租的房子在xxx,这个月的房租水电已缴。
你:“……”
奋斗十几年,归来仍是穷鬼。
想到好心的良太郎帮忙垫了医药费,你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起来什么,迅速摸出手机查看日期。
〈还好还好,今天周末没课,不然还要找导员请假。〉
这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新消息:天才物理学家已通过您的好友申请。
紧接着又弹出一条这位“天才物理学家”发来的信息:小心Evolto!
你回复:?
天才物理学家:你知道的吧?Evolto在万丈身上留了一部分遗传因子,刚刚突然窜出门,不知所踪了。
你:那也不一定是来找我的啊?
天才物理学家:……我们当时在谈论有关你的事。
天才物理学家:抱歉。
你:(闭眼张口.jpg)
医护人员对你做了一番细致的检查,确认你已达到出院标准,很快办理好出院证明。你收好先前无意从口袋翻找出来的身份证明,穿过人来人往的门诊大厅,来到种植着大片乔木绿篱的室外,心中一轻。
既来之,则安之。经典名句永不过时。
为了尽快融入陌生环境,你决定今天先到处走走。途中经过一个人流量大的商超,商超前面的空地上围着许多人,你心中好奇,决定上去凑凑热闹。
人群中心站着一个绿黑相间的怪物,头上顶着两根长长的触角,身上一片卷卷圆圆的纹路,举着一把锋利的短式武器。群众们指着它议论纷纷。
“这什么啊?”
“不知道,应该是cosplay,我家孩子有搞这个的。”
年轻路人摸着下巴思考:“cosplay吗?有点意思。虽然我看不出他cos的谁,但这哥们是真的高啊,这都两米了吧?”
“好逼真,能合影吗?”
“老师老师,可以集邮吗?”
一个人凑上去想细看,被怪物一巴掌拍飞。人们这才察觉不对,瞬间炸开了锅,恐慌如汹涌的潮水般蔓延。或是盲目地四处奔窜,像没头的苍蝇般相互碰撞,或是呆立在原地,身体瑟瑟发抖,双脚似被钉住,脸色惨白如纸。
混乱中,有人被推倒在地,却只能在众人的践踏下痛苦挣扎。刺耳的尖叫呼喊与怪物张狂的笑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你早在看清那个怪物的时候就毫不犹豫跑远了。
[什么cos,那是真的异魔神啊!假面骑士都是真的了,异魔神肯定也不能有假的了。]
你躲到一处大楼的拐角处,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查看通讯录。
打给谁有用呢?良太郎现在没有变身的能力,这里又距离医院最近,肯定是找儿科医生啊!
电话很快接通:“摩西摩西,y/n?有什么事吗?……啊,异魔神?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会尽快赶到的,保护好自己!”
你正要答应,耳侧的手机便飞了出去,抬眼一看,发现被自己当作掩体的高楼大厦消失的无影无踪。下一秒,怪物的手像冰冷的铁钳,无情地锁住你的咽喉,稍一用力,便使你双脚离地。你挣扎着想要突破这禁锢,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嘶嘶”声,好似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喘息。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伴随着身体的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无情的力量夺走生命,整个人悬在空中,如同暴风雨中即将凋零的残叶,脆弱而无助。
[蚂蚁异魔神……?]
由于缺氧,头部开始产生强烈的眩晕感,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像是被一层薄纱笼罩,所有的轮廓都开始扭曲摇晃。
[好痛……谁来救救我……]
“住手!”野上良太郎气喘吁吁地跑来,边跑边喊,生怕慢一秒你的小命便交代在这里,“住手!放开她!”
“哦?”蚁蝗异魔神歪头,似是在辨认他的模样,“电王,好久不见。”
蚁蝗异魔神似乎对野上良太郎更感兴趣,一把丢开你。你重重摔落在地。空气如决堤的洪流般猛地灌入肺腑,你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每一口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急促。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喉咙,剧烈地咳嗽,手指微微颤抖,身体蜷缩成一团,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撞击着脆弱的神经,耳中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这就是……濒死的感觉吗?]
“没事吧?”野上良太郎上前,轻拍你的后背,转而看向异魔神时,眼神变得锐利,起身挡在你的身前,“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你应该被我们消灭了才对!”
“我怎么知道?醒来就在这里了,还和一个人签订了契约,”蚁蝗异魔神无所谓他的怒火,挑衅道,“电王,你现在还是电王吗?我可是偷听到,你现在已经没有变身的能力了!就凭现在的你,能阻止我吗?”
野上良太郎立在原地,阳光倾洒而下,为他的背影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如同一座高山,散发出无限的可靠气息,令人心安。
“就算是这样,我也会阻止你。”
“哼,那就来试试吧。”
异魔神冲上前,刚踏出一脚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叫停。
“住手!”
蚁蝗异魔神怒:“哈?又是谁啊?”
“良太郎/小良!”
四个沙状的异魔神一边大叫一边向野上良太郎冲来,冲得最快的桃塔罗斯被蚁蝗异魔神一脚踢中,如浪花一样绽放后消失了。剩下的三个异魔神默契地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趁着机会来到野上良太郎身边,龙塔罗斯悬在半空中的下半身欢快地蹦蹦跳跳。
你戳了戳身边抱臂的金塔罗斯,指尖流下一缕细沙。
[重逢诶!人在现场,感动得要流眼泪了呜呜呜呜。]
“喂,无视我吗?”
就算是异魔神也受不了冷暴力,蚁蝗异魔神气到跳脚,随后被呼啸而来的时之电车一下创飞,叶奈一个信仰之跃从电车上跳下来。她跑到野上良太郎面前,将腰带递给他。
“好久不见,良太郎。请再次变身打败异魔神吧!”
你默默让出一点距离。
桃塔罗斯一定会最先抢位置,他那套“哦嘞三舅”的出场姿势会打到人的!
野上良太郎笑着点点头,拜托叶奈把你扶到安全位置:“大家,一起上吧!”
[是叠罗汉(划掉)顶级形态。零れ落ちる砂のように,誰も時止められない,その定め犯す者,僕が 俺が 消してみせる必ず~脑袋里已经在放BGM了😖😖😖]
“唉,又把我忘了吗?”
沙状的齐格出现在你身边,吓你一大跳。
“…啊,齐格?”
齐格听闻,好奇:“哦?这位小姐,是良太郎的新朋友吗,我看他好像很关心你呢。”
“新朋友吗?”你思考,“算是吧。”
随着远离闹市,人流越来越少,直至单手可数。你犹犹豫豫地踏进狭窄的巷口。
没办法,租的房较偏,这是回家的必经之路。
头顶的天空被两侧高耸的屋檐切割成窄窄的一条,光线艰难地挤入,使得小巷愈发幽深,不见尽头。远处似有若无的滴水声,在这寂静中声声入耳,每一滴都像是滴落在心头,让人无端地泛起一丝紧张与期待。风在巷中穿行而过,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撩动着衣角发梢。
没事的,马上就能到家了。
你默默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尽量去忽略心中的恐惧。
明明还是初秋的白天,怎么那么冷……
你走过一个拐角,风从身后吹来,将地上的空易拉罐吹得东倒西歪。你下意识看去,却看到了第二个人的影子。
“ciao~”
某个红黑主调的血星人靠在墙面上,他的位置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近,不知看了多久。
[Evolto?还真像兔兔说的那样找上门了啊?!补药啊,我这种普通人真的受不住星云气体的呜呜呜能不能放过我]
Evolto验证了心中的猜想,对你的兴趣进一步提高,一步步像你走去。他走一步,你便推一步。他望着你警惕又强作镇定的模样,好像看到一只炸毛的猫,忍不住轻笑出声。
Evolto举起双手,哄骗道:“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很好奇……”
“好奇什么?”
一道男声从你的身后传来,等你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来到了你的身边,甚至强硬地往你怀里塞了一个杉木盒,盒中盛着几块豆腐。一身简洁精致的深蓝色和服,如松柏般修长的身姿充满力量感,深邃的眼眸锐利如鹰,薄唇微扬,周身自带潇洒从容的大佬气场。
“奶奶曾经说过,我是行天之道,总司一切的人。”他缓缓抬手,指向好整以暇的Evolto,“而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不值得信任。你的好奇心很危险。”
【说什么'对不起'…反正连这句道歉也是骗人的吧。】
【肯定会相信的啊!我 一次都没有怀疑过你啊】
【啊~讨厌~!明年!明年我绝对不会再上当了!你给我记着!】
【我才不管今天是几月几号。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再敢骗我一次试试。】
————图文来自久世岳老师蓝鸟
【说什么'对不起'…反正连这句道歉也是骗人的吧。】
【肯定会相信的啊!我 一次都没有怀疑过你啊】
【啊~讨厌~!明年!明年我绝对不会再上当了!你给我记着!】
【我才不管今天是几月几号。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再敢骗我一次试试。】
————图文来自久世岳老师蓝鸟
【狂飙乙女】身为高家唯一的漂亮废物(二)
*高家老四你x启盛/启强/启兰/安欣/李响/唐小龙/唐小虎,所有人单箭头的all向乙女
僵硬地坐在两人中间,你迟疑地盯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炒河粉,卷翘的眼睫颤动了一下。
“别不好意思吃,你还是个小姑娘呢。”安欣挑起一侧眉毛,他笑意明朗,似乎半点没看见李响夹了一筷子菜到你碗里,迅速把菜移走,端到你眼底下面。
李响低下那张英朗面庞,他语气正经地劝你吃饭,手上的动作就被安欣捣乱似的打断,扬起眉:“小高妹妹,多少吃一些吧——安欣你这干嘛呢?”
“谢谢你,安警官。”你拘束地对他们道歉,卷起筷子咬了一口河粉,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之后你就一边含糊不...
*高家老四你x启盛/启强/启兰/安欣/李响/唐小龙/唐小虎,所有人单箭头的all向乙女
僵硬地坐在两人中间,你迟疑地盯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炒河粉,卷翘的眼睫颤动了一下。
“别不好意思吃,你还是个小姑娘呢。”安欣挑起一侧眉毛,他笑意明朗,似乎半点没看见李响夹了一筷子菜到你碗里,迅速把菜移走,端到你眼底下面。
李响低下那张英朗面庞,他语气正经地劝你吃饭,手上的动作就被安欣捣乱似的打断,扬起眉:“小高妹妹,多少吃一些吧——安欣你这干嘛呢?”
“谢谢你,安警官。”你拘束地对他们道歉,卷起筷子咬了一口河粉,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之后你就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话痨安警官的话题,一边认真吃着饭。
“多吃一点。”
安欣笑意盎然地侧头看着你,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不停问道:“你是在京海市中心上学是吧,每天放学都自己回家吗?”
“对。”你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安欣又凑得离你近了一点,他屈起的胳膊放松地搭在桌边,姿态非常可亲:“那你以前回家遇到过这种事吗?”
你摇了摇头:“以前都是我二哥要送我回来,最近他比较忙。”
“那今天这件事发生以前,你都没有察觉到异样吗?比方说,有人不安好心,他就打算安排一群社会上的青年,骚扰你,让你害怕,说不定还打算危害你的生命安全......”
“不可能的。徐雷他——”你瞪着面前笑着看你的安欣,终于发现他在套你的话,尾音戛然而止。
倒也不是你自信徐雷不是坏人。
因为他真的很土,身上那件土黄色羊毛衫很土,黑亮的短发像往上炸起来一样突兀,他连酒都不喝,最喜欢喝AD钙奶,也不怎么在乎钱,前前后后非常大方地塞给你几千块当生活费。
“安警官你怎么能这样!”眼尾可怜巴巴地泛起湿红,你气恼之下,腾地站了起来。
“这就快哭了,我还没有怪你隐瞒事实呢,别生气啊。”安欣气定神闲地按住你纤细的腰,他力道很轻,不容反抗地让你坐下。
李响早就放下了筷子。
他严正沉肃的表情变得无奈,从一旁抽了张纸,自然地贴按在你眼睑上:“擦一擦吧。咱们别和安警官生气,把事情好好说一遍就好了。”
话都被套完了,你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出你知道的全部事情,包括和徐雷不再来往之后,他曾表示出明显强烈的反对意愿。
安欣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徐雷,怎么和疯驴子扯上的关系,手底下的人都混一起的?难道是和顶头老大有什么亲属关系吗?”
恭喜你,猜对了。你没好气地皱起眉。
因为紧张,底下双手交叉起来,你开始不住地拨弄指尖,就看见李响和安欣一起返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你看。
你不由得吓了一跳:“怎么了......”
“小高妹妹。”他一双温热宽大的手搭在你细瘦肩膀上,握得很紧,安欣遵遵善诱,他视线专注地看着你,低缓的声音近乎恳求:“你肯定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对吧。”
“我要回去.......”
你拼命直起身,僵硬地逃到了桌子的另一边,语气变软地强调了一遍:“对不起,但是我要回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但你总是害怕,万一以后变得和剧情不同,会对高家有更加恶劣的影响。
所以,只要让那间小灵通店开起来,其他什么都不做就好了。
李响加快步伐地走在你身侧,他高大身影可以完全地笼罩住娇小的你,声音平和道:“我送你吧。”
见安欣在后面跟着,你垂下湿漉漉的眼睫,抗拒地将怀里的书包抱紧:“不用麻烦了......”
“要是你想到什么线索,还能来找我的,好吗。”面容英毅堂堂的黑发警官追上你,他把电话号码塞到你口袋里。
李响低头看着你扇动的眼睫上的泪珠,不由得用指腹谨慎地试探拨弄,拂去那一点潮湿痕迹。他极为轻微的举动,让你受了惊吓似的后退。
不远处有人高声喊了你的名字,打断了你们此时凝滞的气氛。
高启强刚跑过来气息有些不稳,但依然保持着脸上热切实在的笑容。
他身体前倾,两只结实手臂略显局促地放在腰侧,刚好把你挡住:“好巧啊,李警官,真的谢谢你把我妹妹送回来。这不,我刚刚还在找她呢。”
说着,高启强表情不变,略有责备地轻轻抚摸过你的后脑勺:“还不谢谢李警官?”
“谢谢......”你小声说道。
“这没什么的。”李响摇了摇头,他表情沉稳地跟在你身侧,往前走到旧厂街的街道口。
而后面的安欣紧随其后,他笑了笑,极为随意与你和高启强搭话:“你们家是四个兄弟姐妹?这么多人,肯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的,他们都很懂事。”高启强牵住你的手,他醇厚和缓的声音被你轻柔的声音打断。
“哥哥好辛苦,我想他可以不要那么忙碌......”你忍不住出声,看向安欣。
“那你确实有一个好哥哥。我前几天还去看了高启强那鱼档呢,生意兴隆,能火是迟早的事。”
安欣明朗地笑着夸奖道。他停顿了一会,又扬眉问你:“现在终于不生气了?”
你微微摇头,凑近他莫名通红的耳尖,小声认真地说道:“你明天来找我吧,能说的东西,我都会说的。”
你想了一会自己收礼物卖的存款,又想家里距离开店的两万块还差多少钱,又小小声地问道:“安警官,你身上有钱吗?可以借我八千块钱吗?”
“我能借,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需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安欣弯下腰和你说话,他耳际红到脖颈,表情却变得极为严肃。
“家里开店,二哥在打电话到处借钱,我很担心他们。”你蹙紧了眉心。
这件事还是你昨天偷听发现的,但你根本不知道高启盛因为借钱忙活了多久,也不知道高启强有没有接下那个来钱快的活。
“行,这我就放心了。”
安欣专注地看着你,他笑了一下。不知怎的,他也像高启强那样摸了摸你光洁漂亮的额头,平和声音不自觉带上暖意:“要是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就来找我,好吗?”
楼道里灯光昏暗。
送走了两位警官后,高启强拉着你低声说话,他压制高涨的复杂情绪,深色面庞有些不明显的泛红:“你要离安警官远一点,他很危险的。”
“啊?为什么?”你发出困惑的单音节,艰难地看他的表情,高启强就好脾气地半蹲下身,让你可以轻松地低头看着他。
高启强力道很松地半环住你的腰,他替你理顺碎发,粗擦指腹按在你柔软面颊上,流连不去,留下一点淡红的凹陷。
他脸上依然带着和气的好欺负的笑容:“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还小,哥哥的话你不听了吗?”
你的大哥看起来很好说话,语气却异常坚定。
“可是.......”你有些迟疑,很快抿着唇打算说谎:“好吧。”
毕竟自己还向安欣借了钱的,或许可以还完钱之后,再和他绝交。这是可以说的吗?
家里的陈设有些杂乱,但依然整洁干净。
地上绿叶黄花的大面积撞色地砖,即使以20年后的眼光来看,你也觉得那色调非常好看。
沙发陷下去,你突兀地坐到了高启盛的旁边,刚要说话,他就捂上你的嘴巴,仔细打量着你问道:“说吧,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你小心翼翼,看着进了厨房做饭的高启强的背影,一边掰扯开二哥的手,极为小声地说道:“等等......我是来帮你的,我们家那个店不是还差一点钱吗?”
“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就安心上课就好了。”高启盛毫不留情地捏住你的脸颊软肉,他捏了又捏,最后说道。
“你别跟大哥说,我可以把之前存的钱都给你。”你匆忙摸进沙发底下,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他。
倒出那些钞票,高启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眼睛发红,狠狠地将那沓钱往地上一摔,翻脸比翻书还快:“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又去找你那些朋友了?”
你不知所措地睁大眼睛,被他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再说一句话,甚至委屈得想哭。
“可是、可是......为什么你要这么生气呢......事情解决了,你不应该高兴的吗......”
“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不都是因为你吗!”
高启盛齐整的额发有些往旁边撩起,他往日温和的样子不见了,此刻眉目阴郁,略显癫狂地凑近,扼住你下颌地质问道:“你都给人碰了哪里?”
“没有碰哪里.......就是抱了几下,其他都、都没有了......”你被弄得呼吸有些困难,木楞楞地盯着眼前人默默流泪的样子,依然艳丽洁净得勾人。
白皙修长的指腹掐在你脸侧,陷下红色的指印。
高启盛的视线落在那上面,他歇斯底里的声音逐渐变得平稳,竭力控制自己,理智地分析道:“你放了学就等我接你。但凡是异性搭话,一律不许回答。”
“这种脏事我们能做,你不能做。听清楚了吗。”他慢慢抚摸你湿软的眼睑,擦干你往下流淌的眼泪。
你又被他吓得乖乖点头。
听见砸在地上的声音,高启强察觉不对地从厨房冲出来,他身上系着一条围裙,两只湿淋淋的粗厚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声音抬高,皱起眉问道:“你们吵架了?”
他敏锐地感觉,你会和高启盛吵架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从小到大,你都非常乖巧,尤其地依赖高启兰和高启盛两个人,有时候,晚上牵着他们两个人的手睡在他们中间,小巧雪白的脸蛋,闭上眼睛沉沉睡着的样子仿若天使一般。
那时候,他就在想,旧厂街那么乱,他一定要保护好这样漂亮可爱的你。
“没有吵架。”高启盛轻轻环着不敢抬头的你,他声音瞬间冷静,手掌顺着你脊背轻轻抚弄:“......只是有些着急,钱凑不齐的事情。”
“那也没必要发脾气不是。”高启强盯着你后背看了一会,视线竟然有些犀利。
你把脸埋进高启盛的胸膛前,泛白指尖揪住他衬衫,有些紧张地说道:“哥你快回去做饭吧。这么久,锅里煮的菜汤都要烤干了。”
“成,我把做好的菜端出来,你们不许吵架啊。”
吃完饭,高启盛就拉着你到房间,把钱的数目记在本子上,写了一道12000的数字。
你眼尖地看到最后一条【兰:1200】,不由得趴在他肩膀上,郁闷地小声说道:“姐姐也把攒的压岁钱全给你了吗?怎么只有我最后给。”
“......反正你是最不省心的。”
你脸颊凑得很近,几乎能碰到他黑色镜框,高启盛侧过脸,他垂眸看着你,轻缓说话时冒出的热气全部拂了过来。
他轻轻握了握你的手,声音变得低沉:“赶紧去睡觉,等明天又起不来,要喊好几遍。”
“哥怎么还在整理账目......不需要我帮忙吗?”
“你现在去睡觉就算帮了我大忙了。”高启盛将被子掀开,强行把你按进被窝里。
不再幽静的半夜,客厅的亮光和窸窸窣窣的响动把你们吵醒了。
“家里来客人了吗?”你有些困倦地跟在二哥的身后,探出身来,看见客厅站着两个相貌相仿、身高也相仿的二十出头的青年。
他们肢体僵硬地看了过来,仿佛内心惊异不定,但不得不保持镇定。
“小龙哥好,小虎哥好。”高启盛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他站在你身前,把穿着睡裙的你遮得严严实实,又皱着眉对你说道:“小妍,听话,回去睡觉。”
唐小龙留着短茬的寸头,戴着顶棒球帽,他面部方正,下巴硬朗略宽。而最左侧的唐小虎发尾略长,几乎能扎几束小辫子了。
“我想要去洗手间。”看见眼前的情景有些不对劲,你强打精神地对高启盛说道,然后闪身进了客厅旁的房间。
老木门吱哑一关,你就贴在门板上开始偷听外面的声音,但只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你十分困惑地皱着眉从洗手间走出来,不死心地又站在客厅里等了一会。
从外面推门进来的高启强对上你的视线,他心脏猛地一跳,浑身血液将要凝固,想到了那把被自己放在座位上的菜刀,于是两三步走到你跟前。
——求求你,千万不要被你发现。
高启强凝视着你,他紧锁的眉松开,沉稳的面庞上挤出一点笑意,声音沙哑:“这么晚不睡,你身体又要不好了。”
你抱着他粗健结实的胳膊,晃了一下,犹不死心地问他:“哥,你没有去做危险的事吧?”
“想这个做什么。”他依然好脾气地哄着你,一下下抚摸着你的脑后:“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少问这个。”
第二天下午,你抱着家里的座机拨了一半安欣的电话,又马上啪地一声挂断。你想和他说不用借钱了,但你担心他会由此联想到哥哥的事情,所以最好是,事情结束的半个月之后,再去联系他。
虽然你也并不想做不好的事情。但是,人终究是有立场的。
*感觉最多坚持到五万字,请不要对这只鸽子抱有什么期待qwq
【来打x你】暴力就应该用暴力还回去
*人物ooc有
*好孩子请勿模仿,真遭遇了就拿一切可以用的东西干他丫的
*我对这世界失望透顶,这个靠钱摆平一切的世界我已经烦透了(抓狂jpg.)
*含蜃楼/欧鲁特加/五十岚大二/门田广见
蜃楼ver.
“真不像话啊xx。”
你趴在地面上身体疼痛不堪,一呼一吸都掺杂着血和下水沟的味道。蜃楼站在小巷的出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你。
带头欺负你的人用力地在你腹部踹了一脚,你吃痛地躬起了腰,他说:“喂,你是这废物的帮手?”
他在对蜃楼说话。
“啧,喂还能站起来么。”
“...能...”
你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混混中的一人踹了一脚,又趴回了地...
*人物ooc有
*好孩子请勿模仿,真遭遇了就拿一切可以用的东西干他丫的
*我对这世界失望透顶,这个靠钱摆平一切的世界我已经烦透了(抓狂jpg.)
*含蜃楼/欧鲁特加/五十岚大二/门田广见
蜃楼ver.
“真不像话啊xx。”
你趴在地面上身体疼痛不堪,一呼一吸都掺杂着血和下水沟的味道。蜃楼站在小巷的出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你。
带头欺负你的人用力地在你腹部踹了一脚,你吃痛地躬起了腰,他说:“喂,你是这废物的帮手?”
他在对蜃楼说话。
“啧,喂还能站起来么。”
“...能...”
你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混混中的一人踹了一脚,又趴回了地面。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家伙。”
他罕见地沉下了脸。
“你他妈...!”
带头的混混话还没说完腹部就狠狠地挨了一拳。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这人是想要杀了他,再用点力甚至能打穿他的身体。
剩下的混混见领头人被打,仗着自己人多便打算连着蜃楼一起打。蜃楼眼里满是不屑,这种人再多来几个也是垃圾。
不一会小巷里就满是痛得翻滚和呻吟的人。
蜃楼一把捞起了你,他把双面驱动器拿给了你。
“最后的一击,你来。”
你的左臂搭在蜃楼的肩上,忍着剧痛站了起来,右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来,对准的是那个领头人的脑袋。
“求你不要!我...我知道错了!”
动物临死前的哀求。蜃楼握住了你的手,他说:“别打歪了。”
“...我知道。”
你扣下扳机,替世界清除了一个垃圾。
欧鲁特加ver.
“你就这点本事么?xx。”
欧鲁特加看着因为疼痛而半蹲在地上的你,语气里尽是嘲讽。
“怎么样,要和我这个恶魔签订契约么。”
他在远处看着你,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哈?你他妈谁啊,话先说在前面,少管闲事。”
欺负你的女混混不服了,她拿着手里的棒球棍指着欧鲁特加,威胁得很明显。
欧鲁特加不知何时到了她的面前,指着他的棒球棍被他捏得变了形状。女混混多了惶恐,想拔出棒球棍却拔不出。
欧鲁特加看向你,说:“回答是?”
“杀了她。”
欧鲁特加放开那个棒球棍,女混混因为惯性而跌坐在地面。
“契约成立。”
“大王鱿。”
女混混在恐惧的笼罩下开始求饶,但恶魔并不打算放过她。天道好轮回,她的报应迟早回到,怪就只怪她惹错了人吧。
你看着她,眼底一片平静。
五十岚大二ver.
你的意识已经接近涣散了,要死了,这个想法充斥着你的大脑。
恍惚间身上不再有痛感,你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你极力地睁开眼,是菲尼克斯的队服,还有你熟悉的味道。
“...大...大二...”
“抱歉,我来晚了。”
他将你轻放在一处,眼里有不同于平时的愤怒。他要是再来晚一点,估计就永远都见不到你了,这个想法让他更坚定了要痛揍这人的心理。
“我可不会对你这样的人手下留情。”
门田广见ver.
“赌上我的性命,也要xx复仇!”
门田广见差点就崩溃了,你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作恶者仍不收手。
他的每一拳都打在了最痛的地方,他不能忍也不会容忍有人对他最重要的人出手,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去医院忏悔你的罪过吧。”
门田广见没了以往的理智,若不是你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或许会把那人给打死。
“对不起我来晚了,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一个黑魔法觉醒獾院玩家穿到了原著大战】part5
· 马尔福少爷向,是意气风发时期的盗版少爷
· ooc
· 不要靠近赛季末的竞技场,不要靠近龟壳三妻四妾流,会变得不幸。(为什么没有投降键!!)
5
“额,是巧合而已啦…..。”獾獾瞎话ing。
咬住猎物的蛇却绝不会轻易松口,“你从博金博克店就跟着我们了吧?快说!什么目的!”
此时的德拉科其实并不是很了解父亲在博金博克店进行了什么交易。
他只是不想让父亲觉得,他不如哈利·波特,不如赫敏·格兰杰,他可以发现父亲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 马尔福少爷向,是意气风发时期的盗版少爷
· ooc
· 不要靠近赛季末的竞技场,不要靠近龟壳三妻四妾流,会变得不幸。(为什么没有投降键!!)
5
“额,是巧合而已啦…..。”獾獾瞎话ing。
咬住猎物的蛇却绝不会轻易松口,“你从博金博克店就跟着我们了吧?快说!什么目的!”
此时的德拉科其实并不是很了解父亲在博金博克店进行了什么交易。
他只是不想让父亲觉得,他不如哈利·波特,不如赫敏·格兰杰,他可以发现父亲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比如一只鬼鬼祟祟的獾獾。
但少女是知道的,卢修斯去博金博克是为了销赃,这样的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怎么回事哦!
人家哈利·波特在博金博克潜伏了半天都没被发现,离马尔福父子八丈远的獾獾却被发现了?
这就是主角光环的差距么?= =
德拉科愈发洋洋得意地抓住了少女的胳膊,瞧她支支吾吾的模样,一定是摸走了父亲大人的钱包!
“那个………其实………”,自从大战后,少女开始带解控咒了,如果有机会,她想把她的龙崽踹飞的贝拉变成球,滑稽滑稽。
但,霍格沃茨理事看见他的儿子变成球在天上飞的话———或许,被赶出霍格沃茨后可以给海格当助手么?
獾獾咬了咬牙,既然舍不得厨房隔壁的宿舍,那就只能牺牲自己的脸皮。
“其实……其实我是你的仰慕者!我……我,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踪你的!”
我的梅林呐,他才12岁,12岁啊!Bad 獾獾,Bad 獾獾!
((但总不能说喜欢你爹,想当你后妈吧!!
见德拉科不说话,慌张的獾獾继续慌张道:“你看你,头发黄灿灿的跟玉米须一样,身材很好,都是瘦肉……“,真的夸不出来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吃。
“…………总之就是非常迷人!”
所以有一两个跟踪狂也一点不奇怪,不是么!
德拉科傻了。
纯血的,生而高贵的,家里有庄园的,德拉科·马尔福少爷,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告白。
真诚的獾獾并不善于说谎,因为紧张,圆圆的脸蛋儿上胀出了红晕,像是那么那么真切地喜欢德拉科。
他很难不注意到手里纤柔的腕子快速跳动的脉搏。
少女那双小动物似的眼睛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微风拂过时,轻轻摇动的头发飘来了一股糖姜饼的味道———为了防止德拉科患上蛀牙,母亲很限制他吃这个的。只有拿了好成绩的时候才能吃。
“你……你姓什么?”
德拉科的手已经松开了。
獾獾是一种很敏捷的小动物,她迅速撒丫子开跑,中途还不忘给自己浇一瓶变大变快的膨胀剂。
………好娇羞的女孩儿。
德拉科望着少女硕大的背影,怔怔出神了半天。
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的第二学年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救世主很忙,他要过关斩将一步步抄了蛇怪老巢和汤姆的诡计。
德拉科也很忙,他一边要找波特的麻烦,一边要留意蛇院的公共休息室———那个女孩儿看起来像已经上了学的年纪。但学姐,同级,学妹,一个个看过去,德拉科有点失望。
没关系,只要是纯血,拉文克劳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该死的格兰芬多就行。
………赫奇帕奇?
德拉科压根儿没想起来还有这群干饭人。
于是,Miss.赫奇帕奇的二年级安详地推进着。
不过这是和哈利·波特比起来。
斯内普不喜欢所有学生,尤其不喜欢波特和只会做竖发剂的学生。这导致獾獾的作业比芙丽吉亚多了正正十五页习题。
而吉德罗·罗哈特教授,在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二年级一起上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也放了几筐康沃尔小精灵。
这个獾獾熟,一个水牢带走了整个教室的小精灵和罗哈特教授的假发片。
作为惩罚,斯普劳特教授让少女帮她给曼德拉宝宝们洗澡———少女十分自信地,施放了清水如泉。
………网易害人= =
被打掉叶子的曼德拉宝宝们患上了自闭症,成长速度会直接放慢两到三周。
獾獾最终被发配到了禁林。
为了完成惩罚的惩罚,她要在海格的监督下帮斯内普教授采摘一些常备的魔药材料。
“总共二十三种基础草药,都是一年级会学到的内容。如果你的耳朵不是装饰品的话——应该不会只能认出补血药和迷惑剂,以及哪个愚蠢的竖发剂的材料。”
“其实我还会做巴费醒脑药(小)和缓和剂(中),斯内普教授!”禁林我也可熟啦,獾獾得意。
“………Mr.马尔福,实在是难为你。”
霍格沃茨里最常领罚的是韦斯莱双子,但波特和马尔福也是一对卧龙凤雏。
大概又是把在波特那里受得气发泄在纳威身上了,麦格教授把马少也送到了禁林。
此时的德拉科实在没什么兴趣和斯内普上演师生情深,他现在的心情仿佛坐上了过山车———一年级的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尚未治愈,他非常不想因为把纳威的耳朵变成了蝙蝠这点小事再逛一次禁林———但,同行的少女朝他甜甜地笑了笑(其实是想起包里还有蓝莓派可以当夜宵)———咦,她居然是差生最多的赫奇帕奇吗,果然一直没找到———于是七上八下的德拉科敷衍地点了点头,“交给我吧,斯内普教授”。
霍格沃茨老蝙蝠觉得,他的草药大概率没戏。
无数神奇动物们在黑暗里窃窃私语着, 晚上的禁林并不安静。
“那就是月饮草,这片区域就能把斯内普教授需要的草药收集齐”,海格指了指月色忽明忽暗的一片草地,“你们在儿先采一会儿草药,等我喂完小提妮再来接你们。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可千万别给我乱动弹!”
说罢,海格威胁似得瞪了德拉科一眼,拿起渗了鸡血的木箱子晃晃悠悠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也不知道小提妮会不会比阿拉戈凶残。
“你不觉得他真的很糟糕么?”
少爷开始找话,心不在焉地把一坨杂草抛进了篮子里。
想起阿拉戈就会想起八眼蜘蛛。禁林,野队伤心地。
和迟钝的高尔&格拉布呆久了,德拉科把少女悲伤的低头自动当做了肯定,“还有那个波特,他居然和半巨人还有泥巴种交好,真是丢尽了巫师的脸面。你说是么?”
也不知道正版阿拉戈到底好不好打。
但杀死海格的朋友,他大概会很伤心吧?
“哦对了——”,当德拉科的篮子塞满杂草时,他终于想起了之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你姓什么?”
“啊?”,獾獾条件反射地回答了自己听起来就麻瓜百分百的名字。
这回轮到德拉科“啊?”了。
“………你是混血?”
德拉科帮阿拉戈修剪后花园的手被钉在了半空中。
“不是啊,我是麻瓜出身的巫师。”
好饿,但在这里吃蓝莓派得分给德拉科吧?可是就只有一块诶………
獾獾内心的波澜不亚于德拉科,等她忍痛割爱把蓝莓派掰成两半时,德拉科冷冷说道,“离我远点,无耻的泥巴种”。
德拉科拿起草药篮子的动作过于大,把收集了半天的杂草甩了一地。
随即,他几乎逃离似的大跨步迈进了禁林的幽暗里。
[乌野all你]谁家没有一个团宠经理呢?
知乎体。
答主:乌野就是坠好的!!
赞同:1.6k
不请自来!身为乌野高中在读生兼我们学校排球队经理之一的同班同学,我一定要激情向你们分享一下排球队有多宠她!!
以下就简称她为小x。
众所周知,乌野的排球队经理最开始是高三的美女清水学姐和高一的可爱妹妹谷地,后来小x也加入了那个大家庭。
虽然排球部的团结是出了名的,但是我们高一(3)班的全体同学都一致认为小x的待遇过高了啊!
首先是我们同班的影山飞雄。影山确实很池面...
知乎体。
答主:乌野就是坠好的!!
赞同:1.6k
不请自来!身为乌野高中在读生兼我们学校排球队经理之一的同班同学,我一定要激情向你们分享一下排球队有多宠她!!
以下就简称她为小x。
众所周知,乌野的排球队经理最开始是高三的美女清水学姐和高一的可爱妹妹谷地,后来小x也加入了那个大家庭。
虽然排球部的团结是出了名的,但是我们高一(3)班的全体同学都一致认为小x的待遇过高了啊!
首先是我们同班的影山飞雄。影山确实很池面,但是因为他一直专心排球而且上课一直在睡觉,所以和同学们的关系都一直不温不火。但是小x完全没有遇到过这种冷漠的态度啊!!
比如上次放学的时候,小x似乎是因为和前桌的女生闹了矛盾,一直郁郁寡欢,大家都去参加部活或者回家的时候她还在慢吞吞收拾东西。影山对排球有多积极已经不需要多说了,但是他竟然乖乖站在小x边上等着她,还会很贴心地帮她收拾散落的笔!
答主本人离校的时候还看见影山给小x买了一瓶温牛奶,红着脸安慰了几句。
(二次编辑:为什么先提影山,那肯定是因为同班同学,我第一个支持影山股!)
然后讲讲隔壁班的日向同学。
小x和日向同学似乎关系好的有点过了头。
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她和日向一起吃午饭一起去自动贩售机买饮料,日向还会很贴心的帮忙开易拉罐。小x就很自然地接过拍拍日向的肩膀和头,两个人一起打闹着回班级。
这不就是偶像剧经典剧情?!
接下来就说说重点班的月岛同学。
明明是腹黑又温柔的性格,但是对待小x这样的软妹意外地毫不留情。
故意说一些讨厌又不过分地话然后逼地小x去拍自己手臂,月岛萤你就是个屑(bushi)。
但其实意外的很温柔。因为我和小x的家离得很近,有一次我部活结束的很晚,就看到月岛同学送小x回去,似乎也是因为前几天小x家附近有不良来着。
反正就是意外地很可爱。
还有山口同学!
两个人会一起埋头研究笔记讨论问题,相处方式就是互宠!会互相摸摸头,感觉是认识很久的幼驯染一样!默契满分!
周末小x似乎还会陪山口练球,suki!
然后是是学长组!
二年级的西谷学长经常会请小x吃冰棍,两个人吃着冰棍开怀大笑的样子真的很治愈。小x也会特意留下来等西谷学长练球,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西谷会红着脸自豪地笑!
虽然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很像好兄弟,但是西谷学长对小x格外地细心。比如秋天的时候小x会习惯性午休,西谷学长还特地来我们班看一眼,小心翼翼地帮小x盖外套。我们还感慨过原来大大咧咧的学长也会有这么粉红的一面ww
三年级的学长也是对小x特别宠!
大地学长会很贴心地给小x留她最喜欢的包子口味,菅原学长也会每天早上帮小ⅹ买早饭和牛奶。
因为小x是非常受欢迎的女孩子,所以有的时候经常会有男生来表白。有的时候早上到班级,小x的课桌肚里满满当当塞了礼物和情书,小x为此烦恼过一段时间。
知道这件事之间,菅原学长和大地学长挨个帮忙送回,似乎还用学长身份警告了一下那些没有礼貌的男生。东峰学长也会在上下学的路上陪小走一段路,久而久之一些不必要的骚扰很有效的消失了。
最后讲一下女孩子组!
谷地同学和清水学姐肉眼可见的超级喜欢小x。每天都能看见三个女生手挽手去便利店买零食,然后在休息的时候抱作一团打闹。
之前在社交平台上还看到了小x晒出的三个女孩子的逛街照片。
女孩子一起贴贴亲亲拍照真的太美好了!感觉是排球部那群男生都会梦寐以求心心念念的吧哈哈哈!
最后总结!
小x!当之无愧的乌野排球部团宠!
【王者乙女】假如你是对面打野
-刺客组,含白/信/云/策
-当你过去反野的时候,他们的反应~
--李白的场合:
“看我发现了谁?”
带着笑意的清越嗓音同凌厉的剑气一起呼啸在你的耳边,李白一个一技能跃至你身后,一手箍住你的腰,另一只握剑的手随意的挽了个剑花。
“就算是夫人你,染指李某的野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呢。”他将下巴抵在你的发顶,说话时的震颤带来微妙的痒意,你被完全禁锢在男人温热的怀抱里,攻击的动作猛地顿了下来。
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李白饶有兴味的扫视了一下自家的野区,心中明镜似的,却还是要逗逗你:“偷了我几只野怪?嗯?”
不...
-刺客组,含白/信/云/策
-当你过去反野的时候,他们的反应~
--李白的场合:
“看我发现了谁?”
带着笑意的清越嗓音同凌厉的剑气一起呼啸在你的耳边,李白一个一技能跃至你身后,一手箍住你的腰,另一只握剑的手随意的挽了个剑花。
“就算是夫人你,染指李某的野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呢。”他将下巴抵在你的发顶,说话时的震颤带来微妙的痒意,你被完全禁锢在男人温热的怀抱里,攻击的动作猛地顿了下来。
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李白饶有兴味的扫视了一下自家的野区,心中明镜似的,却还是要逗逗你:“偷了我几只野怪?嗯?”
不会自己数的吗?你垂下视线看向面前仅剩的一只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野猪,这怪也是蛮有灵性的,李白话音落下没一会儿,它就配合的哼唧了一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李白的问题:“两只...你看面前这不还有一只吗?”
你跟李白的操作完全没得比,他如果要杀你,你绝对跑不了,因此你只能软下声音求饶:“你就当没看见我好吗?求你了白白...”
李白却答非所问:“两次是不是不太够啊...”
“...?什么两次?”
“没什么。”他笑了一声,放在你腰上的手顺着腰线暧昧的蹭了蹭,“李某什么也没看见。”
他心情很好的松开手,冲你眨了眨眼睛。
--韩信的场合:
深刻了解韩信打野习惯的你知道他一开始绝对不会乖乖的呆在自家野区,因此你也就胆子颇大的溜了过来准备反红。
吃不准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你做好了随时逃走的准备,可眼见红buff的血量都要见底了,韩信还没回来,你便喜滋滋的准备一手惩击收下这个buff。
你还没来得及按下去,另一道惩击比你更快的抢掉了buff,你愣愣的看着面前绿色的草丛里冒出了韩信的一头红发。
...他躲这多久了?
来不及深思这个问题,你的血条不满,再加上失去了buff加成,单独对上韩信没有任何胜算,因此你只能瞪了眼前这个笑嘻嘻的人一眼之后就转身开溜。
韩信显然没有料到你居然转身就走,他一个二技能开始追你,而你看到他追过来了,以为自己要送上一血,技能一歪,直直的撞上了不远处的墙壁。
... ...
你眼泪汪汪的捂住额头盯着韩信,作出他再追过来就跟他单挑的架势。
韩信无辜的举起双手:“你跑什么?我又不杀你。”
“我信你个鬼。”
“我真不杀你。”
“...”
“我要是现在杀了你,今晚睡沙发好吧?”
你终于相信了他,放下了防备的架势,韩信走过来心疼的揉着你的额头:“都撞红了...早知道你慌到路都走不对我就不追了。”
你继续瞪他:“所以追我干啥?”
“也没什么别的事...”他挠头笑了笑,“你认真打怪的神情太可爱了哈哈哈,我有点忍不住。”
他将你搂进怀里,满足的舒了一口气。
“你真的可爱死了...”
--赵云的场合:
赵云跃进自家右边野区时,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而你也没想到一向蓝开的赵云这次居然会先到红这边来。
你俩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倒是赵云先笑了出来。
“云就说今天为什么突然想红开了,原来是夫人在这里。”
你脸一红,嗫嚅了一会儿终于道出了你过来的原因:“我们那边有两个打野,他让我过来反野,所以...”
“让你来?他自己怎么不来?”赵云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讪讪的笑了笑,也不好在背后说别人,便没有说话,赵云走近揉了揉你的头,难得有点严肃:“要是今天对面的打野不是我,你现在就已经死了。”
确实是这样,你本来的水平也就算不上多好,如若不是那人直言要你反野,你也不敢一个人跑过来。
“傻。”他又扯了扯你的脸颊,“以后还是和我组队吧,自家野区全归你,我反野。”
“嘿嘿...好。”你心一暖,本来不是很好的情绪也开朗了,你看着眼前打了一半的buff准备离开,“你过来了那我就不打了吧,我先走啦~”
“没事。”赵云拉住你的手示意你继续打,“你继续,我去打对面的。”
“嗯...好。”
你把赵云的野区打了个干净,直到自家另一个打野队友发来请求集合的命令之后,你才意识到他已经被赵云杀了好几次了。
你:... ...
看来子龙还是有点记仇的。
--百里玄策的场合:
经常有人跟你抱怨,被玄策的钩子钩中之后是多么的绝望,打他打不到,想溜溜不了,对此你只是随口安慰两下,并没放在心上——毕竟玄策是没这么搞过自己女朋友的。
今天却感受到了这个滋味。
因为距离近的原因,钩子松松的搭在腰上,倒没有很危险的感觉,只是触觉冰凉,激得你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抱歉,冷到姐姐了吗?”
百里玄策轻轻扯了扯钩子,腰上钩子存在感便更加强烈了:“是飞镰的错呢,我回去罚它。”
“玄策...”
你摸不清自家小男朋友的意图,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有点冷,能松开我吗?”
“不行呢,是姐姐先不乖的,姐姐也要受惩罚。”
你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为了耍帅过来反野了,以前你和玄策也在游戏碰到过,只不过你们都打的比较安分,没到对方的野区搞过事情。
这第一次搞事就被抓了,你也是没办法。
“什么惩罚?”你不再挣扎。
“姐姐想反野的话尽管来吧,我不在乎这些的。”他笑得眉眼弯弯的,“只要回去给玄策吃爱吃的东西就好啦。”
他的语气沉下来,暧昧的吐息滑过你的耳边,轻的像羽毛。
“你明白的吧?”
【原神乙女向】关于旅行者没有穿胖次这件事
※贝荧、温荧、迪荧、钟荧、达荧、魈荧
※各cp篇幅不定
※oocoocooc警告
※我是lsp
…………………………………………
干脆直接放弃寻找哥哥,连夜逃离这个世界好了。
原地去世也不是不行。
可恶,她为什么不能给阿贝多或者她自己来个一忘皆空。
旅行者坐在阿贝多身上,手撑在对方胸口,裙子底下光溜溜的。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跟对方对视了有一分钟。她甚至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她自己那张因为呆傻而显得不太聪明的脸。
而阿贝多也难得怔愣,通透的水色眼眸波浪起伏,往日平静的面上扬起几分诧异。
他扶...
※贝荧、温荧、迪荧、钟荧、达荧、魈荧
※各cp篇幅不定
※oocoocooc警告
※我是lsp
…………………………………………
干脆直接放弃寻找哥哥,连夜逃离这个世界好了。
原地去世也不是不行。
可恶,她为什么不能给阿贝多或者她自己来个一忘皆空。
旅行者坐在阿贝多身上,手撑在对方胸口,裙子底下光溜溜的。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跟对方对视了有一分钟。她甚至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她自己那张因为呆傻而显得不太聪明的脸。
而阿贝多也难得怔愣,通透的水色眼眸波浪起伏,往日平静的面上扬起几分诧异。
他扶住旅行者腰臀的手掌逐渐升起热度,带着手套的指尖小幅度移了移,目光滑落到旅行者的裙摆处,仿佛透过白裙看进了里面,再次抬眼,他锁住旅行者的视线,舌尖轻碰唇齿,吐露出的话语意味不明,“你……没有穿内裤么。”
“……阿贝多,你有没有失忆药水,咱俩碰一杯吧。”
旅行者眼中饱含热泪。
*
壶里日月长,檐下天地宽。
旅行者觉得这两句装饰名片里的话很适合让人在壶里躺平。她自从有了壶,便在攒了一笔数量可观的材料之后,每日在壶中咸鱼躺,连派蒙天天在她耳边嚷嚷,“你不找你哥哥了吗!”也无法制止她懒癌发作。
罗浮洞景色永恒不变,时间流逝的让人无法察觉。
反正洞里也没有别人在,旅行者逐渐开始放飞自我,逗猫、遛狗、种菜,时不时倒腾倒腾家具,能闲着绝不忙碌。
身上的衣服从一开始整整齐齐到最后只随便穿着一两件就在各个房间乱窜。
看不下去的派蒙在又一日跑出壶到蒙德混吃混喝回来后,一把拉住看似着装整齐正暴风吸狗的旅行者急急忙忙往外跑,“猎鹿人急送活动开始啦,这次奖励翻倍!”
“不、等……我没……”风吹屁屁凉的旅行者被拉出罗浮洞,院子后方的木质晾衣杆上还挂着她未干的内裤。
完全没有等到旅行者发话,派蒙已经边盯着猎鹿人餐馆旁活动招贴画上的全年打折券奖励流口水,边替她接下了活。
【赶紧离开蒙德城】旅行者内心焦灼,她并紧双腿扫视了一圈周围,看到没有熟悉的面孔时终于松了口气。
一路捧着胡萝卜蜜酱煎肉小心翼翼朝千风神殿处的两个冒险家那移动,半路非常不幸被风丘丘人萨满打了个正着,人和饭同时被抛向高空,旅行者眼睁睁看到任务失败的同时,自己也被像扔铅球一样扔向远处。
*
沉稳优雅的蒙德首席炼金术师每次做实验的过程都像是给人一场华丽的视觉盛宴。
盛宴过后沉淀下的结晶便是他眼眸里极光跳跃的时刻。
只是今天,收集完材料正路过千风神殿附近的阿贝多收获了超出实验结果的意外之喜。
条件反射抱住从天而降的旅行者,然后踉跄两步被冲击力扑倒在地。
飞扬的裙边,为了稳住对方而不小心放在裙下的手,以及温暖、滑腻的触感。
阿贝多突然就在想他今天出门为什么要带着手套。
他睫毛轻颤,在注意到旅行者神情逐渐变得慌张尴尬,一副担惊受怕生怕他看出什么的样子。阿贝多处惊不变的唇角勾起一个在旅行者看来十分刺眼的弧度,旅行者心中警铃大作,却根本来不及做有所制止的动作,就听见开头可怕的那一句话。
没关系,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阿贝多……个P啊。
明明他从头到尾连脸都没红。
“我没有想到你会真空到处跑来跑去,原来你喜欢这样吗。”阿贝多又露出稍显困扰的神色,“我倒是没关系,但你这样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旅行者连连摇头。
“你没有没穿内裤?”
被绕晕的旅行者疯狂点头。
没有离开对方肌肤的手指再次如弹琴般轻点了点她充满弹性的胯骨处,阿贝多兴味盎然,“可以告诉我一下你穿的是用什么特殊透明材料制作的内裤吗?”
快、快闭嘴!
旅行者恼羞成怒想都没想一口咬上对方喉结上的星星。
“……嗯……”
头顶的低吟惊醒了旅行者,虽然老早就馋阿贝多脖子上的星星,但此情此景她进退两难。
“你们,在干嘛?”
听到来人声音的旅行者很激动又很悲伤,激动的是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个困局,悲伤的是,来的又是熟人。
旅行者火速抬头,在温迪暧昧又了然的视线中慌忙解释,“这是个误会误会,”她又看向温迪旁边的迪卢克,对方暗沉的视线烫得她立刻缩回目光,飞快从阿贝多身上蹦了起来。
“我刚才做猎鹿人送餐任务来着,不小心被丘丘人萨满攻击,砸阿贝多身上了。”她边说边拉起阿贝多。
“哦?这样吗?好久没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了,来让风为我们吹奏一曲放松的歌谣吧。”温迪眨眨眼,拨动琴弦,“跟着迪卢克老爷采冰雾花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呢。”
“……你只是一路追着我要酒而已。”嘴上这么说着,迪卢克目光却还是落在旅行者身上,试图找出某些不该存在的痕迹。
“哎等一……”制止的手还在半空,旅行者裙摆已经随着风扬起。
空、气、寂、静。
阿贝多一把拉下她的裙摆,上前一步半挡在她身前。
旅行者颤颤巍巍开口,“你、你们……那个……看见……”
“欸嘿,”温迪乐呵呵开口,“旅行者胆子原来这么大呀,看起来你们刚才很激烈嘛。”
后者一脸麻木,“都说不是……”
“要不要也考虑一下我?”他乘着轻巧之风,迅速上前在旅行者脸上亲了一口。顶住四道杀人视线,温迪依旧嬉笑着,“会让你很舒服哦,还能带你去任何风能到达的地方试试~”
迪卢克面无表情,想拔狼末的手蠢蠢欲动。
他解下自己的外套,上前往旅行者身上一裹,顺便细心勾出她被埋在外套里的发丝,“任务什么时候做都行,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到酒庄找我,我这段时间都在那。”
他站得离旅行者极近,赤红的眼瞳从她的额头掠过眼眸、鼻尖、最后落在红唇上。勾完发丝后的手紧了紧,仍旧在她的脖颈处停留了一会儿,但最终迪卢克还是垂下眼睑,整理好她身上的外套,纤长的羽睫在眼底洒落一层阴影。
*
旅行者飞快掏出壶跑路了。
跑得活像身后有火把丘丘人在追。
她一口气冲回后院,却等看清坐在木桌前气定神闲喝茶的某人那一刻,心态略崩。
她紧急刹车,看看钟离,又看看他前面杆子上存在感极强的内裤,接着再看看他旁边飘着的派蒙。
“你回来啦。”派蒙高兴地朝她挥挥手。“我去璃月混吃的时候刚好碰见钟离在街上闲逛,就把他带回来参观了。”
旅行者:“……”
她强装镇定的坐在钟离对面,试图掩耳盗铃挡住身后的晾衣杆。
“仙人的洞天,一成不变,既不寒冷也不炎热,若是多加件衣服反而会降低身体舒适度。”将一杯茶推向旅行者,杯中热气模糊了钟离的面容,话语不辨喜怒。“这茗茶加入清心,入口寡淡微苦,细细品尝却回味悠长,余留甘甜。”
旅行者讪讪脱下身上的外套,赶紧拿过茶往嘴里灌。
好烫!
“茶水有点烫,入口小心。”千帆过后只留沉淀的语调带上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旅行者拳头硬了。
她刚张开嘴,还没等说话,嘴里突然被塞入了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
“糖霜冰史莱姆。”
这名称该死的耳熟。
钟离的手套放在一边。他微仰头,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舔掉手指上的糖霜,唾液在手与唇之间拉出了一道银丝,暧昧的动作带动考究严谨的袖口,露出一截皓白有力的腕骨。
旅行者视线飘忽。
可恶,为什么这么涩。
算了,她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想到这她偷摸扯扯裙摆。
正在扯裙子的动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突然从传送点冒出来的达达利亚,张开怀抱朝旅行者扑来。“伙伴!可算找到你了,上次黄金屋之后,我的战斗技巧又有了提升,我们来打一架吧。”
旅行者毫无防备的被无情扑倒,裙摆掀起,派蒙在旁边瞪大眼睛双手捂嘴。
钟离目光扫过迪卢克的外套,又看向旅行者。
而达达利亚就像被点了穴,盯住她光溜溜的下半身,一动不动。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旅行者心态彻底崩坏,她一翻身把仍在发呆的达达利亚压在身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单手唤出痛苦之剑,表情狰狞,“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死,决斗吧!”
达达利亚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别!我会负……”
“负什么?”旅行者冷笑一声,“劝你想好了再说话,不然我就让你随风而去。”
“在此之前,”钟离开口打断了旅行者单方面拔剑弩张的气氛,他拉过旅行者将刚刚从晾衣杆上取下的干燥内裤递给对方,背对达达利亚挡住他的视线,“你先穿好内裤。”
谢谢,不过,您也能先转个身吗?
旅行者在对方不容忽视的视线下,拿着内裤的手微微颤抖。
这边她还正在做心里建设,试图赶紧早穿上早完事,而那边,面前钟离脱口而出的话又像一声惊雷炸响在她耳边,“还有别人看到过你这样吗?”
“啊这,这个……那个……”她不敢抬头,小小声道,“没、没了。”
“如此,”钟离颔首,“你还记得我们之间【坦诚相待】的契约么。”
那是因为旅行者以前做了一个名为坦诚的系列任务,里面任务角色互相欺骗,最后落得一地鸡毛。由此引发了旅行者和派蒙之间关于旅行者到底会不会欺骗别人,能不能对一个人完全坦诚的讨论。
论着论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找钟离定契约,契约的内容成了旅行者不能骗人,另一半契约对象就变成了钟离。
后悔,旅行者现在就是相当的后悔。
“食言者,当受……”
“我错了我错了!”旅行者一把拉住钟离,泪眼婆娑,“阿贝多、温迪、迪卢克他们都见过。”
钟离坚如磐石的身形晃动了一下。
*
无处不在的风从蒙德吹到璃月。
风属性的夜叉站在望舒客栈,风带来的消息让他皱紧眉头。
很巧,旅行者正从楼下冲上来找NPC做任务。
魈拦住对方。
“你……”
“我穿了,我这次真的穿了内裤!”
为了证明自己,旅行者抢先一把捞起裙子指给魈看。
满脸写满震惊的魈后退半步,快速偏过头,脸上迅速爬满了红晕,“寡廉鲜耻,不敬仙师。”
旅行者懵逼,不是你先问我的吗?
“我想问……你上次在蒙德打遗迹守卫受的伤,好了么。”
毁灭吧,麻中麻。
身为团厌的我举起加特林轰炸对面脑花
此文又名「别小看团厌的威力」又名「一枪崩掉你的脑袋花不是问题」又名「距离马甲掉了还有多久时间?」
妹是半妖,能力能够使用血液化为各种武器来战斗,咒术能力是无效化但还是有限制,没有办法当战斗天花板的!
偶尔开完挂当场躺平差点升天的那种强。
妹有名,真名和假名都有(剧情需要)
非常老套的团厌梗,但只是暂时的,妹属于走事业型路线,一路打趴炮灰!
男主随意,写到谁就谁,搞笑沙雕剧情,偶尔虐一下很正常。
Ooc预警,有轻微黑化,不喜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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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又名「别小看团厌的威力」又名「一枪崩掉你的脑袋花不是问题」又名「距离马甲掉了还有多久时间?」
妹是半妖,能力能够使用血液化为各种武器来战斗,咒术能力是无效化但还是有限制,没有办法当战斗天花板的!
偶尔开完挂当场躺平差点升天的那种强。
妹有名,真名和假名都有(剧情需要)
非常老套的团厌梗,但只是暂时的,妹属于走事业型路线,一路打趴炮灰!
男主随意,写到谁就谁,搞笑沙雕剧情,偶尔虐一下很正常。
Ooc预警,有轻微黑化,不喜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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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
原本站在走廊上的侍女们见到那一身黑色大振袖和服立马弯腰鞠躬,火红的金鱼纹路及鲜红的宛如一朵栩栩如生绽放开来的月季花刺绣在那黑色衣料上。
黑色的长发有如瀑布一般垂落在她的肩膀上,那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一层光泽,她步伐缓慢,慢悠悠的走过侍女们的面前。
她身后跟着一只体型比较大的黑狐,那黑狐拥有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眸,但他似乎看见了谁最后跳到屋簷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来吧,做自己的事去。”少女的手随手一挥,宽大的袖子隐约露出白皙的手腕,她的手腕上似乎带着一条类似红线串成的勾玉手链。
听见她说的话地侍女们纷纷起身快速的离开去自己的岗位上做事,原本热闹的走廊一瞬间变得冷清,但她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
毕竟她看见了,走廊的最前端站着一位金发的青年,他正在整理的手腕上的袖子钮扣,他那双上翘的眼眸不经意的刚好与星宫萤的金瞳对上眼。
“直哉。”
“啧妳怎么来的这么晚?”禅院直哉抱怨道:”会议时间是十点,我可是提早整整一个半小时来星宫家接妳的。”
“女人就是爱拖拖拉拉的,这可是会败坏男人大事的!”
结果星宫萤整整赖床半个小时。
剩下的一个小时必须梳妆打扮,已经身为一家之主的她必须时时刻刻的保持自己的服装仪容,前前后后花费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待会的会议迟到。
“女生拖时间怎么了?”一大早起床的星宫萤脾气正上头着,她斜眼瞪了一眼无话可说的禅院直哉:”就你可以臭美,我不可以?”
“瞧瞧你刚刚在那儿整理袖子整理衣领,还一直用相机照着自己看发型乱了没有,咱了现在开个会议也要注重形象?”
星宫萤翻了个白眼。
她嗤笑一声看着哑口无言的禅院直哉:”不是吧直哉,你是真的想勾引那些老太婆们?”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层的老太婆似乎非常喜欢禅院直哉的那张脸。
所以每当开会议的时候,禅院直哉总是一脸抗拒,但逼不得已必须一同参加上层举行的会议,说实话只不过是那群烂橘子说废话的时间而已。
说白点就是看看他们的走狗们是否有带给他们一些利益而已,可惜多数人并不会在意上层的意见,我行我素的咒术师居多的,例如九十九由基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
现在的咒术界分为两派。
一派自然是以五条悟为中心点的五条派。
“今天的会议内容妳知道了吗?”禅院直哉放弃继续和星宫萤斗嘴,反正他说一句话对方可以回他十句,还是别自讨苦吃了。
“不太清楚,没看资料。”
“……”这家伙是怎么打理星宫家的。
无奈的禅院直哉只能重复一遍会议的内容,毕竟就算他是契约者但某方面上他也不敢对星宫萤怎么样,不仅是害怕遭受到反噬也是害怕星宫萤对他的依赖和信任会减少。
好不容易将她困在他的身边了。
“关于当初古鹤那女人的处刑和其他一连串牵扯在一块的小家族判刑结果今天出炉,啧拖了那么久才解决,那些老头的办事效率真差啊。”
“哈,无趣。”
星宫萤对于这事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对于一年前的事情她说不上释怀也说不上憎恨,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块让她陷入迷茫的状态。
但该杀人还是要杀的。
“判决结果出炉会是妳满意的答案。”禅院直哉轻笑一声走到星宫萤的面前拉进两人的距离,他稍微的弯下腰拉进彼此的距离,两人的鼻尖轻轻的触碰在一块。
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金色的眼瞳里承载了这世界上最耀眼炙热的太阳,木质调的清冷柑橘香与冷梅香混杂在一块,仿佛他与星宫萤束缚在一起谁也无法离开谁,彼此纠缠着。
“但知道结果前,先给奖励吧?”
“你真有自信啊直哉。”星宫萤勾起嫣红的朱唇,她双手勾住禅院直哉的脖子,嫣红的朱唇轻轻的擦过他的嘴唇。
她轻声在他的耳边对他说:
“要奖励可以,先给个小的。”
“亲眼看到的东西才是真实的,如果结果是如我所愿的话才能给真正的奖励,要我穿上蕾丝黑丝袜跪在你身上喊你一声……”
她下巴靠在禅院直哉的肩膀上温热的鼻息吐在他的耳垂上带来一阵痒意让他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身子,他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以同样的姿势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柑橘清甜香。
上翘妖媚的绿色眼眸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怀中人白皙的脖子,他轻笑一声用粉嫩的薄唇轻轻拂过那细嫩的皮肤然后用他上下排的牙//齿轻//咬一//块皮//肤,吸//气//深//嘬//着。
他在星宫萤的身上留下明显深红的痕迹,他哑着开口问道:”喊我什么?”
“喊你……”她的小虎牙轻咬他的耳垂,轻轻的在禅院直哉的脖子上着留下同样的痕迹,看着自己的作品后笑出声。
“——老公呀。”
话语落下的瞬间,腰身的力道加重了。
……
关于一年前星宫家前任家主及她的家人亲戚全数遭受到星宫萤一派的造反夺取家主一位惨遭杀害,下一任继承人古鹤千惠乃涉嫌与诅咒师合伙,以精神操控而控制了东京高专学生。
罪行重大,以受到处刑。
受到精神操控学生是否做出违背咒术界规矩之事不得而知全数接受调查及监视,与前星宫家前任家主背地里勾搭的其他家族经过调查后……
“判刑结果驱除咒术界。”
“被操控学生东京高专二年级三位,禅院真希,狗卷棘及……熊猫以上三位学生经过调查后证实无罪,即日解除限制定案无罪。”
在五条悟不在的状况下出席会议的狗卷棘及禅院真希和胖达站在中央接受判决结果,狗卷棘的眼神不止一次看向坐在一旁听着判决内容的人。
“他说到我的时候为什么要迟钝一会?”胖达有些疑惑的问着一旁的禅院真希,而禅院真希只是对他翻了白眼回答他。
“谁叫你是熊猫。”
“这是什么奇怪的回答。”胖达有些无语的回道,他转过头看向站在他身旁根本无心听判决结果一心只注意着听众席的人地狗卷棘。
可那人一眼也不看他们。
星宫萤从头到尾都是低着头不语的,上层的会议自然不止是审判一年前发生的事情最后结果,他们还必须讨论一些他们无法涉及到的事情,那些只有特级或是家主和一级咒术师可以参与的讨论。
而星宫萤刚好符合两项身份。
“对于这样的结果星宫家主是否满意?”做出审判结果的人看向坐在代替禅院直毘人出席的禅院直哉身边地星宫萤。
他现在特别希望星宫萤给出一句满意,毕竟他承受的压力不止是上层还有五条悟给予的施压及禅院直哉也曾背地里警告过他。
“别偏袒任何一方啊。”
那句话不用特别解释也知道希望他别照着上层或是因为畏惧保护学生的五条悟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幸好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令三方都满意的结果。
人头算是保住了。
“别那么紧张先生。”星宫萤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但那双金色如同野兽的竖瞳却让人不寒而栗像是被野兽盯上一样。
她清冷声线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刃轻轻割着他的心脏让他非常的难熬,他下意识害怕的站直身子紧张而颤抖的双脚出卖了他故作冷静的模样,冷汗从他额头上直划过脸颊滴落到地板上。
看见他这副模样的禅院直哉笑出声来,淡绿的眼瞳督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狗卷棘三人,在看到禅院真希一脸厌恶瞪着他时才收回视线。
“对于先生调查出的结果我非常的满意,这阵子辛苦你了。”星宫萤礼貌性的站起身对他鞠躬道谢,听见她回答的咒术师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么会议正式宣布结束,无关人员请尽速离开,终场休息半个钟头紧接着开始会议。”松一口气的咒术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我去和真希打个招呼。”禅院直哉从位子上起身准备走向往门口走去的禅院真希,坐在位子上的星宫萤不在乎的点头。
禅院直哉走后星宫萤才将视线放在一直盯着她看的狗卷棘身上,从开会到现在完全没有看见五条悟的身影,他可不是会丢下学生的人。
觉得无聊的星宫萤还是起身走向站在门口不愿离开的狗卷棘那去,她不是不知道狗卷棘其实有话想对她说的,但之前被她多次拒绝而已。
廉价的道歉她不需要。
毕竟那些道歉也无法换回她失去的东西,更不可能让她死去的哥哥回来。
如果当初,他们选择快速的前往救援或是请求其他人的帮忙,而不是只顾着安抚着那只会哭哭啼啼的古鹤千惠乃的话,是不是就能即时的挽回了她可怜的哥哥地生命?
被控制的精神下达的命令是去厌恶她,她在杀死古鹤千惠乃前已经从她的口中拷问出许多事情,例如下达命令针对的人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那么当时他们为什么不能注意到奇怪之处,她无力去责怪他们甚至是像个狗血剧情所写的一样去指着他们的过错,可她也无法去释怀。
他们说不上没有错,但也说不上有错。
“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狗卷君?”调整好自己心情的星宫萤让自己放轻松一些面对狗卷棘,现在的她在哪都必须保持着身为一家之主的礼仪。
“鲑鱼。”狗卷棘回答,无法用言语述说一切的他只能掏出手机打上自己想说的话,然后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星宫萤看。
那是一句,「我很抱歉之前所做的事,非常的对不起。」字句里看不出歉意,但对上那双鸢紫色的眼眸却能发现他眼里的愧疚和满满的歉意。
“……”她深呼吸一口气最后叹口气。
“说实话你们有错没错我已经不清楚了,所以狗卷君其实不需要和我道歉的,相信爸爸其实也和你们说过的,你们没有错不需要自责。”
她将手机还给了狗卷棘。
“很多事情无法用一句对不起解决的,我并不在意之前你们是怎么样对我的,毕竟当时我只觉得只要哥哥在我身边就行。”
“可是他走了,我也无力憎恨谁了。”星宫萤说话的声音很轻,她勾起无奈的笑容垂着眼看着地面,她好像很早之前就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去憎恨谁也不清楚她憎恨的对象是谁。
因为她已经无能为力去拯救一个人了,现在的她只不过是背负起她哥哥及父亲和母亲的愿望而已,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一个能够任性的孩子了。
她是星宫家的家主,必须学会释怀和原谅,然后独自一人活在充满利益的生活里。
“不怪狗卷君,是我没能力而已。”
当时的她太过的软弱,所以才没有保护住她想保护的人。
所以我不怪你也不敢怪你啊狗卷棘。
……
最后会议星宫萤先行退场。
她接到五条悟的电话需要她的帮忙,她没有犹豫直接让五条悟去星宫家,她会迟一点回去。
毕竟上层的老东西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星宫萤妳这是胡乱来!”沙哑的声音怒斥着她,但她丝毫不在意的从位子上起身准备离开回去见五条悟。
面对上层一群烂橘子怒斥声,甚至一些攀附上层的小家族在一旁仗着年长的关系训着她的错误,她嗤笑一声当着许多人的面前竖起中指,金色的竖瞳里是满眼的不屑,她用嘲讽的语气怼了回去。
“别只会耍嘴皮子,有本事就爬起来搞我啊,一群没用的秃子们。”
坐在位子上的禅院直哉噗嗤一声,他家的小姑娘是真的惹不起的,坐在他身后一排的冥冥也轻笑一声看着一群被怼的气急败坏的其他人。
只有歌姬一人无奈的扶额。
放话完的星宫萤直接离开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星宫家,虽说不知道五条悟要拜托她什么事,但无所不能的爸爸不曾拜托她事情过的。
除了当年乙骨忧太的事情。
“家主,五条大人正在书房等待着您,夏油大人也一同在书房。”跟随的侍女从一旁走向她报告着:”他带着一位粉色头发的少年一同过来的。”
“谁?”
“虎杖悠仁。”
不曾听过的名字也不是东京高专一年级的新生,她曾听过爸爸说过一年级刚入学的只有她的青梅竹马伏黑惠和一位女生。
但她不清楚是谁,毕竟担任起身为家主的她已经暂时停学一段时间了。
刚刚与狗卷棘见面也是事隔一年后第一次见面,关于东京高专许多事情她都不太清楚的,连乙骨忧太离开日本她也没有去机场送他。
“待会直哉来的话,让他先回避一下,爸爸不会想看到他的。”
“是的家主。”
原本准备回房换一件衣服的她最后还是打消念头毕竟房间和书房是连在一起的,她慢步走向书房去见带着陌生人来到星宫家的五条悟。
当她打开房门便看见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粉色头发少年,他一脸呆萌样转过头看着她,而五条悟则是坐在椅子上吃着侍女准备的点心。
“爸爸。”
“妳回来了啊萤酱,会议开的怎么样?”五条悟用指腹擦去嘴角上的抹茶粉,一旁的虎杖悠仁听见眼前一头黑发长相甜美的少女喊着五条老师爸爸的那瞬间惊讶的大喊。
“五条老师竟然有女儿了!?”
“是的哦,老师我可是有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了,悠仁肯定很羡慕的吧!”
“不……其实不会羡慕的。”
待在虎杖悠仁体内的两面宿傩听见五条悟叽叽喳喳的吵杂声觉得有些烦躁,他想看看到底是谁的出现引起虎杖悠仁这么大的反应。
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
那精致的容貌与深邃的竖瞳像极了他千年前认识的一个人,那人也拥有一张俊秀如同女人的脸蛋,一双冰冷的金色竖瞳看向人类总是带着深深的厌恶,但最后那家伙却爱上他所厌恶的人类女子。
但他并没有后代。
与妖怪结合的人类被视为异类,那女子最后还是被族人给火火的烧死。
所以眼前的少女不可能是那人的女儿,可不代表他等待的千年后不会另寻其他人成为他的伴侣,所以机率上或许还是他的后人。
“你是爸爸的学生吧?”星宫萤被虎杖悠仁的反应给逗笑了,她用宽大的袖子遮挡住勾起的嘴角:”我叫做星宫萤,东京高专二年级的学生,暂时停学中但还是你的学姐哦。”
“我是虎杖悠仁请多指教!”
听着两人交谈内容的两面宿傩很快的抓住了重点,当时被火火烧死的女人似乎也是姓星宫,是等到那女人的转世了吗。
妖怪真可笑啊。
但那人也算是他难得的挚友,如果是他的女儿或是后人的话也算是他半个女儿不是吗,竟然这样的话应该是喊他父亲才对而不是喊五条悟父亲。
两面宿傩奇怪的胜负欲望出现了。
“喂小鬼妳不是人类对吧。”虎杖悠仁的脸上突然出现一张嘴来。
两面宿傩可以感觉到星宫萤身上一股浓厚的气味,并不难闻反而是带着一丝冷梅香,但强烈的妖气盘旋在她的周围不散。
那不是人类,而是半妖。
而且还是与人签下契约的半妖,他可没有想过现在的咒术师有这么大的胆子与大妖怪的后代结下契约,他真想看看对方是谁。
帮挚友鉴定一下女婿是干爹的责任。
“你是什么鬼东西?”星宫萤皱起眉头看着虎杖悠仁脸上的那张嘴。
现在的人真是奇奇怪怪的。
脸上怎么会长一张嘴还会说话,这比之前被她打半残的火山头还有脑花一样特别,就是那时候一个不注意让脑花跟那火山头给逃跑了。
跟硝子借的手术刀完全用不上。
但现在似乎可以派上用场了。
两人思维在不同层次想法完全不同的星宫萤与两面宿傩陷入奇妙的气氛之中,虎杖悠仁想用手堵住两面宿傩的嘴,可两面宿傩才不是省油的灯,他捂住右脸他就出现在虎杖悠仁的左脸。
“啧这嘴脸跟他的态度真像,小鬼妳给我听好了我可是妳爹!”
“……”哪里来半路认亲的。
没有想过两面宿傩会说出这么惊人的话语,虎杖悠仁下意识看向五条悟,停止吃零食的五条悟缓缓伸出蠢蠢欲动的手想拔除某个半路出来认亲的诅咒之王,可不等他出手。
角落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只黑色大狐狸以飞快的速度冲出来,并且用他的小短腿借着一旁的桌子动作敏捷的跳起伸出他的小短腿。
精准的,踹上虎杖脸上那张嘴。
这下场面是真的尴尬了,但一旁不嫌事大的星宫萤发出惊讶的声音。
“杰特殊秘法,狐狸飞踢!”
——————————————————————————
妹:有人知道诅咒之王该怎么解剖吗?
禅院直哉:有爽到。
五条悟:想吃拳头吗?
请不要觉得男主是直哉,妹老渣了直哉也老渣了,两人是渣渣二人组也是恶人组,偶尔是好人偶尔是坏人的那种。
妹的老爸是大妖怪,千年前就跟宿傩认识了,老牛吃嫩草的那种的,两人以前是恶人组无恶不作的那种,只是后来妹的老爸不干了准备跟老婆造娃去,曾经说过孩子出生要让宿傩当干爹的话。
宿傩表面不在乎但信了,所以开始和五条悟展开一场抢娃计划。
火葬场正式开始,第一选手狗卷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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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乙女】请两位最强别借口解咒占女孩子便宜!(下)
阅读tip:
*内含五条悟/夏油杰
*夹心文学
*全员存活if
*大概是妹为了帮两位最强解咒而忍辱负重可最强们却开始得寸进尺最后演变成修罗场的故事
*ooc预警
以下正文↓
08.
对于夏油杰的提议,五条悟第一个站出来投反对票,可惜反对无效。
为了证实硝子的推测是否正确,夜蛾果断拍板,让夏油杰今晚暂住你家,五条悟则交给七海。
七海丧着脸抱着骂骂咧咧的五条悟离开了,你则牵着夏油杰的手回到租屋处。
不巧的是,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又遇上了房东太太。
对于今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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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含五条悟/夏油杰
*夹心文学
*全员存活if
*大概是妹为了帮两位最强解咒而忍辱负重可最强们却开始得寸进尺最后演变成修罗场的故事
*ooc预警
以下正文↓
08.
对于夏油杰的提议,五条悟第一个站出来投反对票,可惜反对无效。
为了证实硝子的推测是否正确,夜蛾果断拍板,让夏油杰今晚暂住你家,五条悟则交给七海。
七海丧着脸抱着骂骂咧咧的五条悟离开了,你则牵着夏油杰的手回到租屋处。
不巧的是,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又遇上了房东太太。
对于今天你带回来的孩子又换了一个,房东太太表示十分惊讶:“咦,这孩子怎么看着和昨日那位不太一样?”
你也没想到最近竟然与房东太太如此有缘,明明往常你半年里也遇不到一次的。
因为太过突然,你尚未想好说词,脸上顿时露卝出几分迟疑的神色,眼见房东太太脸上的表情愈来愈疑惑,你心里一急,正想胡乱敷衍过去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道稚卝嫩的声音:“您好,我叫小杰。”
夏油杰朝房东太太礼貌地鞠躬,脸上挂着天真可爱的笑容,奶声奶气道:“我是姐姐的表弟,这几天暂住在姐姐家。”
房东太太的心一下子被这个有礼貌又可爱的小孩击中了!
她的脸上浮现了比昨日见到五条悟时更和蔼的笑容,一个劲地夸奖夏油杰、与他对答,面对她的问题,夏油杰全都好脾气地回应了,优秀得像个别人家的小孩。
临别时,房东太太仍在夸奖:“您的弟弟真是懂事啊,再没见过像他这么乖的小孩了!”
你礼貌地笑笑:“您过奖了。”
房东太太闻言直说别谦虚,这孩子哪哪都好,夸到后来冷不防说了句:“说起来,您没说这是您弟弟时,我还以为又是同事家的小孩呢!还想说您的同事怎么都把小孩托给你,莫非两个孩子的父母其实是同一对,只是两个孩子一个长得像爸爸,一个长得像妈妈?”
你:“……诶?”
夏油杰:“?????”
只见夏油杰茫然过后,原先小大人似的表情顿时出现了一丝碎裂,你则抿着唇忍笑,看向很会脑补的房东太太:“也是有这种可能的哦。”
“对吧对吧!”
09.
进了屋后,你见夏油杰仍然一脸“我他妈刚刚到底听见了啥”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别在意啦,严格说起来你和五条也等同于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夏油杰看了你一眼,摸摸鼻子:“没在意。”
可瞧他那一脸郁闷的表情,分明介意得很。
但你没揭穿他,将他安置在客厅的沙发后,你放下包走进厨房:“我给你拿点喝的,气泡水可以么?”
夏油杰点点头:“可以。”
这副正经的模样要是换作往日倒是平常的很,偏偏他如今顶这个三岁小孩的壳子,奶声奶气地说着一本正经的话时,就有些令人忍俊不禁了。
你把果汁递给夏油杰时,忍不住戳了下他柔软的脸颊,惹来他诧异的一瞥。
你心虚地将手背到身后,转移了话题:“我突然想到小孩子喝汽水不好,就给你换成果汁了,没关系吧?”
说完,你调了下室内空调的温度,道:“我知道你有点苦夏,但小孩子吹太冷的空调不好,我先把温度调高些,要是热了再和我说。”
“……”
夏油杰抬眼看着你,脸上的表情有些怔怔的。
你见状抬手在他眼前挥了下:“夏油?”
“……抱歉。”
夏油杰猛然回神,不动声色地将脸上的异样掩去:“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
稚嫩的声音里带了点温和的意味,不过并不明显。
待你进了厨房做晚饭后,夏油杰看了看手里的果汁,突然想到高专时,有段时间他苦夏的毛病特别严重,可所有人都仅当成是一时的不适,简短的关切过后,得到他一句“我没事”,便抛在了脑后。
唯有你关心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好几次将冰凉的气泡水递到他面前:
“喝点这个可以解暑,真的很不舒服的话请随时告诉我,不要勉强自己哦。”
漫长难熬的夏日,就此迎来了一丝救命的凉意。
10.
三岁的夏油杰无疑是个令人省心的乖孩子。
不同于变小后的五条悟,仿佛心智年龄也随着身体变成了三岁,夏油杰变小后除了生理上的变化以外,心智与行为表现倒是与成年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看着他明明变成小孩,却还做出大人的举动和话语,反而更加逗趣得很是可爱。
比如吃饭时,一本正经地拿着儿童用餐具想要自己吃饭,却不慎洒了满身。
最后你不得不接过他的餐具亲自喂他吃饭,夏油杰见状乖巧地张开嘴,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等到噎下后才不好意思地对你说:“……谢谢。”
好、好可爱!
你的心一下子被这个丸子头小孩给击中了!
又比如饭后的休息时间,夏油杰想自己爬上沙发坐下,却因为沙发太高而他身高太矮,小屁屁对着你吭哧吭哧地努力了好一会都爬不上去,只好回头向你求救:“抱歉,请帮帮我。”
当他睁着那双如同黑葡萄般的眼睛求救你看着你时,你早已摇摇欲坠、想立刻把他揉进怀里揉卝捏一番的怪阿姨之心顿时又被击中了!
……太可爱了!
你被萌得恨不能捶墙,感觉心脏受到了一万伏特的可爱电波攻击。
比起熊孩子,果然还是这样乖乖巧巧的好孩子惹人疼爱啊!
正当你捂着心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时,在你没注意到的角落里,夏油杰捧着你为他准备好的牛奶和小苹果,露出了一抹狐狸般狡诈的笑容。
就说了,乖孩子才受欢迎。
吃完水果后是洗澡时间。
考虑到夏油杰似乎比昨天的五条悟还小上那么一些,你实在不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洗澡,于是便提议要帮忙,当然如果他不愿意也没关系。
出乎意料的是,夏油杰竟然同意了。
于是便有了此时的场景。
夏油杰披散着头发坐在儿童浴桶里,身上只围了条小浴巾,露出了光洁柔软的上身和小臂膀。
你则拿着擦澡巾小心翼翼地替他刷背,见他正低头玩着浮在水面上的小鸭子玩具,还忍不住趁他没注意时悄悄捏了下他肥嘟嘟的小手臂。
“……?”
夏油杰回头朝你看来,歪了下小脑袋。
我的妈呀,可爱昏了……!
你在心里一个劲地嗷嗷叫,面上却摆出温和的笑脸:“弄疼你了么?抱歉啊,我小力点。”
可不断抖动的嘴角与略显僵硬的表情却暴卝露了你的真实心情,夏油杰不动声色地将一切收入眼底,心里暗暗好笑,面上却丝毫未显,只奶声奶气地笑道:“没事,不疼的。”
将脑袋转过来后,他一边把玩着小鸭子,一边在心里想——
这么喜欢小孩子的话,不然等解咒后生一个?
嗯,儿子好还是女儿好呢……
11.
然后是睡觉时间。
有鉴于昨日五条悟和你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后,隔日一早便长大了,你便也让夏油杰同你睡在一起。
见你抱着鲨鱼玩偶,夏油杰倒是没有询问你为何如此,也没有像五条悟那样捉弄你。
他十分安分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睡姿标准得如同模范。
入睡前,你笑盈盈地和他说了声晚安,得到他奶声奶气的回应后,便捂着快被萌坏的心关了灯。
一夜好眠。
这晚,你没有再梦见那只缠人的八爪大章鱼,却梦见了一只通体透明的水母。
整个梦境里,水母始终围绕在你身边,随着你倘佯在蔚蓝的海水中,偶尔还会跑进你怀中与你游戏。
每当这时你都会牢牢拥住它,抬手在它柔软的身体上轻轻揉///捏,直到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了你的眼皮上。
你缓缓睁开眼睛,梦中水母的画面逐渐在脑海中退去,但手里仍然残留着柔软的触感。
咦……?
你意识迷蒙地低头看去,就见本该在你怀中的鲨鱼玩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变得比昨日大一些的夏油杰。
而被你捏在指尖里的,正是夏油杰的小手臂。
夏油杰似乎被你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表情茫然地看着你近在咫尺的脸,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会被你抱在怀里。
你猛地瞪大了眼睛:“对、对不起……!”
说完,你急忙想放开他坐起身,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整晚抱着他的缘故,你的手臂有些麻了,自手臂传来的麻意令你一下子又倒回床上,嘴唇还不慎擦过了他的额头。
你更慌张了:“对对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怪阿姨!”
你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趁着睡觉时对他上下其手,难道说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对可爱小孩存有觊觎之心的怪阿姨么?!
幸好夏油杰似乎不在意你的唐突,他缓慢地自你怀中爬起来,笑容柔软:“没关系的。”
看着他好脾气的笑脸,你愈发愧疚了,极力在心中检讨自己。
夏油杰扫了眼被人扔到床下的鲨鱼玩偶,唇角勾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
不过……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怎么感觉衣服好像突然变紧了?
12.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五条悟此刻正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绕着夏油杰走了一圈,道:“杰,你怎么长得比我还大了!”
夏油杰看了下自己约莫十岁的身形,再看了看五条悟那明显比他矮上一截的六岁身高,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面对好友的嘲笑,五条悟立刻炸毛了,他捏紧小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杰,我们去外面说吧,我突然觉得很寂寞啊!”
夏油杰摇摇头,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眯眯地道:“不了,悟,我不想欺负小孩。”
“你说谁是小孩!”
“好了,别吵啦。”
你牢牢地牵住了五条悟的手,在夜蛾爆发前及时制止了一场幼稚鬼互啄的闹剧。
硝子、七海、伊地知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抬起手向你无声地鼓掌。
夜蛾警告地瞪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眼,尔后看向硝子:“我认为你的推论没有错。”
硝子颔首,她低头翻了下手里刚出炉的身体检查报告,道:“夏油昨日的骨龄是三岁,今早测量的则是十岁左右,而五条在昨日与今日都是六岁,因此可以证明我的推论是对的。”
她抬眼对上你的目光,笑容清浅:“他们待在你身边的确能加快解咒速度。”
“可我也没做什么啊。”
你挠了挠头,对于这个结果感到十分稀奇。
这时,五条悟突然握紧了你的手,小眉头死死地皱起:“那为什么杰恢复的速度比我快?明明他也和我一样只在她家待了一晚而已。”
硝子闻言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有某种加速解咒的契机吧。”
五条悟仍旧蹙着眉,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能找到加快解咒的方法便值得万幸了。”
夜蛾沉声开口:“毕竟这次意外出现了太多未知数,诅咒师阵营的情况如何我们也尚未调卝查清楚,在事情得到确切进展前,暂且先这样吧。”
他看着你,问道:“能麻烦你在悟和杰完全解咒前,暂时与他们待在一起么?”
你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
低头扫了眼左右两侧的两个小孩,你有些为难地开口:“我能否提一个条件?”
13.
你带着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同住进了高专宿舍。
这是你向夜蛾提出的唯一一个条件。
毕竟你住的公寓在高专外,人多眼杂,虽然环境单纯,但到底不比有天元结界在的高专安全。
加上按照五条夏油这种一夜大五岁的复原速度,你实在害怕普通人撞见后,把他们当成妖怪抓去研究。
……虽然他们就某方面来说的确很像妖怪。
夜蛾给你安排的宿舍并不是一人一间小套房的学生宿舍,而是专门提供给高专教职员的宿舍。
宿舍配置有大有小,大的甚至能容得下一家四口居住,且硬装软装一应俱全,还都是高级货。
你:……突然想来高专当老师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是不差钱的主,自然不住在高专宿舍,甚至今日也是第一次来。
此刻见你一脸心动地盯着屋子里好似在纠结什么,顿时明白了你的想法。
这两位不愧是挚友,明明嘴上都没有说出来,甚至连表情也未曾展现,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想着同一件事——
住这里有什么好?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搬来他家。
你不知道你心怀不轨的同期们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把你拐进家里,赞叹完高专职员宿舍之优后,你开始动手收拾屋子,且毫不客气地使唤两个小孩。
五条悟一边拿起抹布一边嚷嚷:“你怎么忍心使唤小孩!”
夏油杰则一句抱怨也无,十分乖巧地扫地去了。
你见状笑眯眯地揉了揉夏油杰的脑袋,道:“杰可真乖呀。”
说完,你扫了五条悟一眼,轻哼一声:“学学你哥哥,当个乖孩子。”
五条悟:“……”
杰怎么就变他哥了!
忙碌了一个下午将屋子打扫干净后,你又接着准备晚饭,安排五条夏油去洗澡,期间还得盯着他们不让他们吵起来,可谓是把妈妈的任务全都做了一遍。
明明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竟提前体验了一把母亲的辛劳。
到了睡觉时间,由于你这两个麻烦的同期坚决不要和对方睡在一起,你拿他们无法,只好睡在中间,并让他们分别睡在你的左右两侧。
见你竟把家里的鲨鱼玩偶带来了,五条悟撇了撇嘴,将你怀中的玩偶抽走,接着又试图滚进你的怀里:“不要抱这个,抱我抱我!”
却被夏油杰制止了。
他一手越过你抵住五条悟的脑袋,细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道:“悟,我可不记得你有必须抱着别人才能睡着的习惯。”
五条悟噎了下,梗着脖子道:“我小时候有!”
夏油杰轻呵一声:“骗鬼,你明明说过小时候自己睡一间大房间,还把想守在你门外的管家通通赶走了。”
五条悟:“……”
谎言冷不防被无良好友揭穿,五条悟急忙抬头去看你的反应,却见你一副困极了的模样,似乎没有注意他们方才的对话。
你将鲨鱼玩偶抱回怀里,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可以关灯了么?我想睡觉了。”
“……”
不知是谁立刻“啪嗒”一声关了灯。
一片黑暗之中,五条悟躺在你身侧,想着你方才那副困得仿佛随时能睡着的模样,声音还软软的就像在撒娇。
……超可爱,简直可爱死了。
此刻感受到身侧传来的香气和温度,他雪白的小脸悄悄地红了,忍不住挪动了动身躯,想离你更近、再近一点。
接着他又抬起头想看看你可爱的睡颜,却在抬头的那一刻,瞧见了自家好友正低头往你脸上亲的画面。
五条悟:“?????”
五条悟:“夏油杰你这只偷腥猫!!!!!给我离她远点!!!!!”
14.
夏油杰没想到自己想趁你睡觉时偷亲你一事,竟然被五条悟发现了。
此刻听着好友气急败坏、却怕吵醒你而特意压低的声音,他沉默几秒,火速地当着五条悟的面低头在你脸上落下一吻。
五条悟彻底炸毛了:“夏、油、杰——!”
夏油杰没有理会他,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没有变大。
可今日早晨,在你不慎亲到了他的额头之后,他分明从六岁的样子变成了十岁。
难道得由你主动才行?
就在他兀自沉思时,五条悟也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两人不愧是挚友,五条悟单凭观察他的行为,便猜到了他的想法:“你该不会是认为,亲了她就能加速解咒吧?”
夏油杰见他猜到了,索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加速解咒的方法并不是单纯和她待在一起,而是要与她亲密接触?”
五条悟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地看着你沉静的睡颜。
夏油杰点点头:“嗯,你睡在她家的那一夜,也是一整晚抱着她吧?也许这就是你之所以能在一夜之间从三岁变成六岁的原因。”
“听起来有点道理……等等,你刚刚说‘也’么?”
五条悟瞪大眼睛,咬牙切齿道:“杰,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啊。”
“彼此彼此,悟。”
夏油杰摊开手,笑得像只狡诈的狐狸。
五条悟冷哼,皮笑肉不笑:“谁和你彼此彼此,我那可是光明正大。”
别人不知道,五条悟还能不知道么?
他这好友向来一肚子坏水,即便要占你便宜肯定也是暗着来,或许还会反过来让你以为是自己占他便宜,实在坏得很。
不管如何,五条悟想了想,总觉得还是自己亏了,他注视着你恬静的睡颜一会,突然说:“不行,我也要亲!”
说完,他便冷不防低头亲了下你的脸颊,若不是夏油杰拦着,他甚至还想再多亲几下。
“咦,我没觉得解咒的速度加快了呀,杰你是不是搞错了?”
五条悟盯着自己的身体,透过六眼可以见到流淌在身体里的咒力,只见咒灵的咒力的确在一瞬间散去了一些,却没有一下子从六岁恢复成十岁的效果。
“我猜透过与她亲密接触可以加速解咒,但是由她主动时的效果是最好的。”
夏油杰微微眯起眼睛,对上五条悟的目光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变得干涩:“或许随着接触的程度愈亲密,获得的效果愈好,至于得到哪种程度——”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有点渴了。
15.
“诶?你让我亲你一下?”
你正在喝咖啡,冷不防听见五条悟的要求时,嘴里的咖啡差点呛了出来。
“我和杰有个想法想实验一下,不是想占你便宜啦。”
五条悟眨巴着眼睛,稚嫩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我真的没有在骗你”的真诚表情,可你见状反而更加警惕,深怕他是想挖坑让你跳。
你侧头用眼神询问夏油杰,直到看见他轻轻颔首后,才同意了五条悟这个奇怪的提议:“好吧。”
五条悟将你们俩的交互收入眼里,面上摆出了“你竟然不相信我!”的控诉表情,冰蓝色的眼睛里却隐隐划过一抹暗色。
他双手撑着你的膝盖,垫起脚尖将脸凑到你的面前:“亲这里~”
“……”
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白净小脸,迟疑了一会才在他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
“感觉如何?”
夏油杰凑过来,好奇地打量五条悟的身体。
五条悟摘下墨镜,低头看着身上咒力的流动,就在这时,他瞳孔微缩,奇异的事发生了!
只见他整个人竟在片刻间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拔高,当生长的过程停下时,他甚至还比夏油杰稍稍高了一点,且除了身高以外,连四肢与躯干也变得更加修长。
你见状瞪大了眼睛:“五条,你怎么——”
“呵,竟然是真的。”
五条悟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唇角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他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势在必得的灼热光芒。
17.
“也就是说,透过和你亲///亲贴贴抱抱,可以加速他们解咒的速度?”
硝子双手抱胸斜靠在窗边,有些迟疑地看着你。
你回想了下几日以来他们的复原速度,几乎都是透过与你接触后才加速复原的,于是你点了点头:“嗯,我也曾实验过很多遍,确实是如此。”
见硝子蹙起眉头,一脸担忧的模样,你不由笑着安慰她:“如今不过一个礼拜过去,他们已经成长到约莫十六岁的状态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很快就能彻底解咒了,所以你也别太担心啦。”
看着你纯净明媚的笑脸,硝子捏了捏眉心,不知怎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说:“我担心的才不是他们,我说你啊,你也该小……”
后头的话还没完,医护室的门突然开了,两个穿着高专制服、身形高大的少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诶,找到了!咦,硝子也在啊。”
来人正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如今他们已恢复成十六岁的模样,此刻穿着特别订制的高专制服,与还在就读高专时的样子可说是一模一样。
夜蛾看了头疼,七海看了回避,而你倒是觉得他们这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看着挺好的。
一见到坐在沙发上的你,五条悟立刻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在你面前弯下身子,并将脸凑了过来:“今日份的亲///亲。”
你啊了一声,下意识后退了点:“现、现在?”
五条悟不动声色地往前,将被你拉开的距离拉回来,笑道:“反正只是为了解咒的例行公事,不用避嫌啦。”
你一听也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反正这些日子为了给他们俩解咒也亲了他们不少次,最初的别扭和羞臊之心早已所剩无几。
见他即便弯下身子,对于坐着的你仍然有些高,你不由朝他招了招手,道:“再低一点。”
五条悟顺从地压低了身子,似乎还有意无意地用身体遮挡了旁人的目光。
硝子看着几乎被五条悟彻底圈在怀中的你,终于明白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是因为什么了。
她侧头看向身旁的夏油杰,用眼神询问:你们两个这是想干什么?人渣。
夏油杰弯起眼睛,笑容毫无破绽:“不是你想的那样。”
硝子知道就算自己发现了什么也阻止不了他们,只好冷笑着提醒:“你们自己注意分寸,别忘了她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们。”
听着硝子的警告,夏油杰垂下眼睛,唇角笑意浅淡:“这是自然。”
另一边,在五条悟又凑近了些后,你扬起脖子飞快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只是当你的嘴唇即将印上他的脸时,他似乎稍稍偏了下脑袋,柔软的唇于是险险擦着他的唇角而过,一触即离。
五条悟弯起眼睛,活像只餍足的大猫咪,他抬手揉了下你的头发,将挂在鼻梁上的墨镜推回去:
“谢啦。”
说完,他就像是没注意到方才的小意外似地,面上堆起灿烂的笑容朝硝子走去:“硝子,帮我测一下现在的骨龄吧!”
可在走过夏油杰身边时,那双藏在墨镜后的冰蓝色眼睛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五条悟唇角微扬,笑容里充满恶劣的挑衅意味。
夏油杰:“……”
狭长的紫眸一下子沉了下来。
18.
五条悟拉着硝子去做检查了,医护室里剩下你和夏油杰两个人。
你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思考方才不慎碰到五条悟的唇角一事,这应该算是意外吧……
正想得出神,忽然察觉一道阴影兜头照了下来,你仰头望去,就见夏油杰正站在你面前,脸上挂着笑脸:“我突然有个关于解咒的想法,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愣了下,连忙点头:“当然可以!你又想到了其他能加速解咒的方法么?”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顿了下:“算是吧。”
你好奇地问:“是什么?”
他却没有回答,只垂头打量了下坐在椅子上的你,而后说道:“嗯……能不能请你先站起来?”
你照着他的话站了起来,接着便见他自己坐到了椅子上,并与你面对面。
此刻你们之间的身高差距,是你稍稍低头就能与他视线平行。
夏油杰偏过脑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然后请你亲一下我。”
你虽然觉得他的要求有些突然,却没有怀疑什么,闻言只顺从地低头朝他的脸上亲。
可就在你的唇即将落在他脸上时,你忽然听见他语声低哑地说了一句:“抱歉,唐突了。”
紧接着他倏然摆正了脑袋直面向你,你猝不及防,就这么亲了上去。
夏油杰就像个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的猎人般,他一手扣住你的后脑,另一手则揽过你的腰,将你整个人扯向了自己。
“……唔!”
你身子不稳地跌坐在他的腿上,被他修长的双臂牢牢地困住,而他则低下头,目光幽沉地加重了这个吻。
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在你的檀口间四处兴风作浪,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你一时不由呆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反而方便了他的动作。
等到终于反应过来后,你下意识抬手抵住了他的肩膀,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夏、夏油……你!”
即便夏油杰如今只是高专时的少年状态,力气仍然大得很,任你如何挣扎也挣不开他的怀抱,只能任由他身上那股清雅的幽香将自己团团包围,任由自己的呼吸逐渐短促。
等到你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时时,浑身上下忽然涌现了一股力气,你凭着这股力气狠狠地推开了他。
推开他时,牙齿不慎划破他的唇角,鲜血很快自细小的伤口逸出。
夏油杰抬手摸了下唇角的伤口,此刻正望着指尖上的鲜红出神。
而你甚至来不及骂他,只站起来后退几步,便在他抬眼看来时慌忙地转身逃跑了。
在你离开以后,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待在门边的那股气息也消失了。
夏油杰望着门口的方向,突然轻呵了一声:“……嘁。”
19.
夏油杰疯了!
这是你在夏油杰突然强吻你之后的第一个念头。
你一边用手背擦着嘴一边快步走在高专校园里,在心里把夏油杰翻来覆去地骂了个遍。
亏你还以为他是个温柔绅士的好人,早在这家伙学生时代和五条悟一起炸高专时,你就该明白他就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屑男人!
还说什么是想实验一下解咒的方法,难道强吻你就能解咒么?!
真是可……等等!
你忽然停下了步伐。
你记得他们说过,解咒的方法是得与你亲密接触,而你一直以为所谓的亲密接触是指单纯的贴贴、抱抱、亲脸颊,难道事实上……不只么?
想起夏油杰那幽沉迫人的目光,你忽然打了个冷颤。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冷不防挡住了你的去路:“诶,你的唇怎么了?”
你抬眼看去,是五条悟。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他的第一刻,你并不是想气急败坏地向他控诉夏油杰做下的好事,而是感觉一股凉意猛地自背脊蔓延开来,脚步立时僵硬。
甚至在他迈步朝你走来时,你僵了几秒,竟下意识拔腿就跑。
可即便眼前的五条悟仅是少年时的状态,那也不是你能跑得过的。
手臂很快被追上来的人轻而易举的拉住,来人用力一扯,把你扯向他的同时,竟将你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抵在了一旁的墙面上。
“怎么见了我就跑,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么?”
五条悟平视着你,挂在鼻梁上的墨镜稍稍滑落一截,露出了后头那一双略带委屈的冰蓝色眼睛。
“五条悟……!你放我下来!”
由于他的身高比你高太多,当你整个人被他抱起来时,就连脚底也离地好长一段距离。
骤然腾空的动作令你分外恐慌,更不用说被他抱着抵在墙上的姿势,简直比方才面对夏油杰时还要更加无处可逃。
“嘴唇怎么了,上头是谁的血?”
五条悟凝视着你的唇角,目光幽暗,见你不愿回答,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杰的么?哎呀,这可不公平。”
“五、五条,别开玩笑了,快放我下来!”
你捶了下他的肩膀,极力保持镇定。
五条悟挑了挑眉,脸上笑容灿烂:“嗯……不然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下来。”
你颤了颤眼睫,下意识回避他的目光:“刚才不是亲过了……”
“那不算。”
他微微弯起眼睛,朝你嘟了下嘴唇,笑道:“亲这里。”
你:“……”
这两个家伙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病吧!
“不亲也可以。”
五条悟忽然说,你闻言一喜,又想开口让他赶紧放你下来时,就见他脸上倏地扯开了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不然我亲你吧。”
说完,也不等你回答,一个异常凶狠的吻突然落了下来。
20.
你觉得自己错怪五条悟了,他根本不是猫,分明是狗吧!
还是一只爱咬人的狗!
你此刻正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拥住,因为身高差距过大,你几乎被他整个人圈在怀中,彻底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根本没有任何活动范围,双手和上身都被困住,即便双腿再怎么踢动也无济于事。
咬噬的感觉自唇上蔓延开来,毫无章法,又疼又麻,眼角逐渐被逼出泪花,你忍不住抬手拽住他的头发,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好不容易放过你的唇后,五条悟依然没有放开你,只用前额抵着你的额头,语声暗哑地问:“杰方才也是这样亲你的么?”
“……”
见你没有回答,五条悟不由抬眼去看你的表情,却在看见你倏然滚落眼眶的泪珠时,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放开我。”
你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瞪他,脸上努力做出凶狠的表情,可声音里隐隐带着的哭音,却暴露了你内心的真实心情。
五条悟见状连忙将你放了下来,有些手忙脚乱地想替你擦眼泪:“我弄疼你了?我……”
话还没完,一道低沉温雅的嗓音突然自一旁传来:“悟,你吓到她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来人是夏油杰。
他的唇角依然带着方才被你的牙齿划破的伤,可整个人的模样和气质却出现了不小的变化。
变得比方才那副十六岁的状态更成熟,也更贴近二十八岁时的他。
五条悟见状撇了撇嘴:“不公平,杰,怎么你变了我却没有?”
夏油杰看了被自家好友困在怀中、脸上还挂着泪珠的你,微微蹙了下眉头:“因为你强迫人家,都说了要她主动才可以。”
五条悟嘁了一声:“说的好像你就不是强迫似地,我可都看到了诶,阴险小人。”
夏油杰冷呵一声:“彼此彼此,无耻流氓。”
“啊?你说谁是流氓!”
“你是。”
“你才是。”
“你才是。”
“你才是。”
“你才……”
“给我停下来!”
眼见他们一人一句谁也不让谁,你不由出声制止了他们这场幼稚的斗嘴。
此时你稍稍冷静下来了,深呼吸一口气后,你板起脸瞪着他们道:“解释清楚。”
五条悟和夏油杰闻言对视一眼,最后由夏油杰开口解释:“解咒的唯一方法,是要和你亲密接触。”
你点点头:“所以呢?”
“随着接触愈亲密,解咒的速度就愈快,如你所见,方才与你……咳,亲吻后,我从十六岁变成了二十岁。”
夏油杰垂下目光,盯着你有些红肿的唇角道:“但是,我们发现每一种亲密接触都是有一定额度的,当过了那个额度就没有效果了。”
你闻言一愣,没听明白:“额度?”
“简单来说呢,特定的亲密接触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失去作用,且随着想要解咒的完整度愈高,所需要的亲密接触就会愈高端,所以得不断解锁各种亲密举动才能彻底解咒。”
五条悟说到这里忽然低下了声音,目光也变得锐利幽沉,当他望向你时,你竟有股被当成猎物盯上的感觉,只见他舔了下唇角道:“亲密接触从牵手、拥抱、亲吻,到了最后或许是……做呢?”
他弯下身子凑到你耳边,微凉的唇几乎贴上你的耳朵,哑声道:“怎么办,你好像得和我们做,我们才能彻底解咒。”
“做、做……做什么?”
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背脊抵上冰冷的墙壁,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面上却极力装傻。
五条悟见状低笑一声:“诶,你明明知道的。”
你闻言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表情变得异常呆滞。
“不巧的是,方才七海传来消息,说诅咒师阵营有动静了,可能会在近期偷袭高专。”
夏油杰朝你逼近一步,目光牢牢地锁住你,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所以,你怎么选?”
“……”
看着面前两个明显对你心怀不轨的同期,你沉默了。
21.
你选择跑路。
【完】
格纸的小小唠叨:
跑路后被抓回来,当然又是另一个故事了(x)
没有后续啦,因为我不会写三人行,所以请大家自行脑补一下(?)
ps刚刚把会被瓶的词抓完了,重发一次!
【咒术回战乙女】当他做了关于你的chun梦
含虎杖悠仁/伏黑惠/狗卷棘/五条悟/夏油杰/七海建人/伏黑甚尔/禅院直哉
ooc预警,短打预警
暗恋期设定
虎杖悠仁
“呜哇————!!!”这么惊叫着猛然惊醒,该感谢因为起晚而早已出去的隔壁,这个音量要是在早上被听见了肯定会被狠狠瞪的。
差不多清醒过来之后,刚刚经历的情节又如潮水般涌现。他从不否认对你的心意,但是在梦里做了那样的事情未免也刺激过头了......话说女孩子的身体有那么软吗?交叠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像是抱住了棉花糖。
是、悠仁的话,就、就没关系!泛红的眼角,笨拙的动作,不管哪一项都超级可爱就是了。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自暴自弃的拍...
含虎杖悠仁/伏黑惠/狗卷棘/五条悟/夏油杰/七海建人/伏黑甚尔/禅院直哉
ooc预警,短打预警
暗恋期设定
虎杖悠仁
“呜哇————!!!”这么惊叫着猛然惊醒,该感谢因为起晚而早已出去的隔壁,这个音量要是在早上被听见了肯定会被狠狠瞪的。
差不多清醒过来之后,刚刚经历的情节又如潮水般涌现。他从不否认对你的心意,但是在梦里做了那样的事情未免也刺激过头了......话说女孩子的身体有那么软吗?交叠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像是抱住了棉花糖。
是、悠仁的话,就、就没关系!泛红的眼角,笨拙的动作,不管哪一项都超级可爱就是了。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自暴自弃的拍着又红又烫的脸,有意识到已经迟到了吗虎杖同学?
伏黑惠
在黑暗中睁开双眼,“梦啊......”,说不上来是惆怅还是什么的叹了口气,是想着想着脸红了的后知后觉派。
没有人向他提起过,于是他将此当作一种肖想——美丽到让人不忍心触碰的白无垢,他却比往常任何一次行动都要心急。轻、轻一点啦惠...当时嘴上答应着却放任了有些粗暴的索取。
明明在心里比任何人都想珍惜你,可时的种种迹象却指向了相反方向啊?
去将心意传达吧,他这么想着起身,无论是什么反应都可以。太过专注而忘记了处于午夜的事实。
狗卷棘
意识尚且模糊之时就想去确认,触碰到身边冰冷的墙壁之后才意识到是梦。“木鱼花......”原来是这样,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照在被子上的阳光传来午后的讯息,他有些失神。梦里也是,午后被温暖的角落里,以后...也要和棘一直在一起。无法报之以告白与爱语,他把手臂收的很紧很紧,那样黏糊糊的拥抱。
但正所谓虚幻也有虚幻的意义,因为梦里有你,他不曾表达的想法有了一种生机。
下午有搭档的任务吧?届时即使是你最稀松平常的笑容,也会给予那个胆小的“自己”勇气。
五条悟
餍足之后被包围的居然是一种无奈,“哈...是坏心眼到要跑来我这里恶作剧吗?梦醒了什么的还真是残忍啊。”
还在半夜,起身拉开窗帘望着头顶浓重的黑。像是你的眼睛,但肯定没有你的眼睛有吸引力。没有任何多余言语,期间只有喘息和用沙哑声音说出的他的名字,那双手和打颤的腰肢也是同理。
六眼能穿透世间万物,却没办法及时反映他的异念,让他陷入理智之外。
“说出来会不会把你吓一跳呢?”笑着躺回床上,也许他已经开始盘算起一个计划了也说不定。
夏油杰
做了那样的梦自然不可能短时间里再睡着了,与黑暗之中摸到香烟,叼着倚在阳台的窗前却想起你一贯的说教,笑了笑还是没有点燃。
从什么时候你已经牢牢占据了他的想象呢?他说不清,但不重要...杰是笨蛋!当时用一副被欺负坏了的表情小声控诉。没办法啊,看在不是真的份上就原谅自己吧。
不对,如果没有告诉你、没有得到你的回应的话,那样的光景总有一天会属于别人吧。
美梦带来的愉悦瞬间被危机感所取代。得快点,就先从明天送你回家开始吧,希望不会被拒绝哦?
七海建人
这种不符合年龄的行为让成年人多少有点难为情,头一次在梦里见到居然是那样的展开......失礼了,他在心里默默道歉。
一定是那个时候,在电车上因为疲惫而偶然靠上了他身侧,留下了难以忘记的触感——联系到梦的内容就是被香气包围的泪眼,不、不要看我啦七海海,当然是温柔的对待。
“最近...看来是过于劳累了。”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今天还有工作,说什么也不能分心。
要不要给你带份早餐去呢?见面之后又会说忘记了......是不是在出门前先收拾一下被单比较好?
伏黑甚尔
清醒过来后第一件事是笑出了声,“总是一副工作狂的样子...关键时候不也挺有女人味的吗?”当然,安抚一下自己也是必须的。
但回忆起来就变成了你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还有若即若离的态度也是...真让人不爽,那时同样,像是漫不经心的用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即使被有力而富于技巧的回应了。
当然不可能是毫无感情的,你在故意试探,自我暗示什么的他可不信。
于是黑狼趁着夜色出发,无论结果如何、有什么岔子,他势在必得,请务必做好准备。
禅院直哉
因为无法占上风而自顾自定义为噩梦,肉眼可见的恼怒。“可恶的女人......”,想起什么又红了眼角。
比平常还要恶劣的语调,堂堂禅院家嫡子居然被摆弄了!...想要就说出来嘛直哉少爷,光看着我可不清楚你的意思哦?坏心眼的接触,在梦里用不了术式还真是让他火大。
恢复常态后立即挥笔写了结亲帖,笑着下令说务必要备厚礼。
他就不信,真正到来的那一天一定让你服服帖帖的,他要把梦的情节加倍报复回来才解气。
被同学说是“语病层出不穷式文笔”,真、真的吗.....
考完试之后满脑子黄色废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