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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揭棺而起的克莱恩，发现自己脑袋里面多了一个声音。

非典型性二周目，慢热剧情向文，保证HE。第一部终于终于完结了！

在此预告一下整部的章节：

克伦克 致新世界

序章 小丑

第一部 守夜人

第二部 逐光者

第三部 奇迹师

尾声 致新世界

总共应该会达到30W字左右，希望红蓝首章，为我加油助行。

20、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穿过层层包围，来到贝克兰德地势最高的区域。华丽壮观的宫殿群和被它们包围的高耸哥特式钟楼就在眼前，伦纳德忍不住又问了克莱恩一次。

 

眼前的克莱恩又换回了线条分明，气质冷峻的格尔曼·斯帕罗。

 

“没问题！”克莱恩摇晃着手指：“风暴教会已经取消了对格尔曼的通缉和悬赏，现在这只是一张名声不太好的，疯狂冒险家的脸。‘愚者’先生的势力可能很快会正式登场，需要做一些善意的铺垫。”啊，到时候他还得扮演神灵呢，这暂时还不能告诉伦纳德。

 

于是他用“再这样啰嗦，就真像你八十岁的老奶奶了！”的说辞成功地转移了伦纳德的注意。

 

他们前往“女神之剑”处报道。短短几个小时，克雷斯泰.塞西玛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从异常的惊讶和复杂，进化到了认命地放弃。克莱恩揪了一只苍蝇秘偶化，瞅了一眼整体安排。不愧是一国王室，虽然被策反的成员不在少数，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应对的麻烦还挺多的。

 

嘀咕着传送去预定地点。落地瞬间，不等灵性直觉警报，下意识抬头，克莱恩看到了裹着破碎黑色长袍的阿蒙。

 

他飘在硝烟弥漫的空中，单片眼镜泛着刺目的黑红光芒。光芒横贯整个面孔，好像干涸成黑红色的血痕。

 

一瞬间浑身紧绷，克莱恩立刻把伦纳德推到身后，探出右手，摆出黑猫挠人的姿势，时刻准备关门放“塔二叔”。

 

“何苦劳烦那一位呢？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替我那位偏执狂兄长前来观战的路人罢了。”

 

黑红镜片的阿蒙笑着指向矗立的“秩序之钟”。

 

“多么精彩的剧目啊，谁会忍心错过呢！”

 

四周景象错杂，好像好几副拼图的碎片被倾倒在一起。阿蒙在一瞬间错误了地点，高耸的哥特式钟楼就在眼前。

 

那位脸庞坚毅，头戴黑色王冠，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人都天天能从便士上见到的乔治三世，就在眼前！

 

来不及骂人，克莱恩立刻抓着伦纳德激发了“蠕动的饥饿”中放牧的“传送”能力。

 

威严低沉的声音也立刻响起：“此地禁止传送！”

 

克莱恩身影再现，但他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位红手套。

 

“传送”是掩护，真正目的是掩护福根之犬通过历史孔隙，把伦纳德送走。

 

在天使级的混战里，即使一个能量碰撞的余波也可能撕碎不到半神的非凡者。他们都没有任何犹豫，就像一年前未遂的“大雾霾”事件中，在血皇帝陵墓的那场混战，自己毫不犹豫地离开阿兹克先生逃走一样。

 

占卜家高序列者相当有限，只要还在因蒂斯忙活的查拉图和被黑夜女神监禁的安提哥努斯不出现在“秩序之钟”下，克莱恩就不担心有人能去历史的孔隙追击伦纳德。

 

这样，他便无所畏惧。

 

然而黑红镜片的阿蒙好像并不满足，“错误”空间的能力接连闪现。

 

印在10镑钞票正中的，方脸型，高鼻梁，胡须浓密，造型古典的“立国者”威廉·奥古斯都一世。

 

一位外表平平无奇，须发全白的老者。

 

两条超过十米长的手臂，都外表漆黑，流淌着黏答的液体，表面凸起无数奇怪的形状，或是骷髅的脑袋，或是凸起着立体的眼睛，或是带着倒刺的舌头。

 

“神孽”斯厄阿也来了！玫瑰学派跟乔治三世有什么关系？！克莱恩甚至感觉自己能感到“塔二叔”的惊讶。

 

他只来得及庆幸，现在王宫里还留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探出右手一拉，一道身影浮现在克莱恩面前。

 

那是位五官普通，眼眸幽黑，套着简朴长袍，系着树皮腰带，乌发垂肩膀，赤着双脚的女士。

 

身影一旦显现，就眨了一下眼睛，一点也不呆板和僵硬。

 

“阿里安娜女士，请掩护我，提供隐秘！”克莱恩喊道。他与伦纳德发现如果足够熟悉，并且距离不远，可以把召唤某些序列的历史影像当做“传送”本尊的技能使用。嗯，他绝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发现其实源自他等不及伦纳德从圣塞缪尔大教堂飞过来的几分钟。

 

随即掏出银白的冒险家口琴，举到嘴边吹了一下。

 

穿着黑色繁复长裙的蕾妮特.缇尼科尔，从克莱恩的身侧走了出来。

 

祂提在手里的一个金发红眼脑袋叼着一个长方形钻石的符咒，另外一个脑袋则用古巨人语诵念：

 

“昨日！”

 

外表平平无奇的老者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蕾妮特.缇尼科尔的身体急速膨胀，手上四个脑袋飞到断颈处，合而为一。变成了一个巨大如城堡的布娃娃，眼眸鲜红如血，盯上了外表平平无奇的老者。

 

在信使小姐身体重聚之前，克莱恩已经再度伸出右手，再次拉出了戴着黄金铸就的鸟型冠冕，“死亡执政官”状态的阿兹克先生。

 

他浮在半空，举起权杖，倾泻足以覆盖“秩序之钟”的苍白之焰，好像千年前席卷北大陆的“苍白之灾”再现！

 

克莱恩已经被威廉一世和乔治三世用“禁锢”与“禁止”包围，但两位天使似乎都无法阻止他再度探出右手——

 

出现在天使混战现场的，自然不会是真正的克莱恩。

 

威廉一世转而将银色长剑向空中一划，对空间施加某种禁制。

 

把《格罗塞尔游记》顶在头顶，躲在只有他才能找到的历史孔隙，第一纪前的都市废墟。克莱恩在虚空中，在历史的孔隙中缓缓抓取，他触碰到了那个身影——那个在“大雾霾”事件中对仓皇逃窜的他微笑的女子。

 

他在迷雾小镇知道，这是“夜之国”的“天之母亲”，古神弗雷格拉的女儿，并怀疑对方成为了女神降临的容器，伦纳德提到过的封印物“0-17”。

 

这种天使混战的大场面，她大概率也出动了。既然威廉一世不敢让她进入，那么召唤历史投影是可以当做“传送”使用的。

 

口中用巨人语默念黑夜女神的尊名，绷紧右臂所有肌肉，缓缓收回。

 

一瞬间，灵性决堤成了奔泻的洪流。

 

禁制的律令像看不见的玻璃四散崩碎。披着带兜帽的古典长袍，面容秀美而呆滞的女子，降临“秩序之钟”下的战场。

 

完成了！克莱恩在他的“安全屋”揉着《游记》下的脑袋，直到此时才有心情吐槽一句：这要不清楚的，还以为他跟阿蒙是两个“历史学者”在“打牌”呢！

 

 “死亡执政官”对抗威廉一世，仿佛“苍白之灾”的大战重现；蕾妮特对战不知名的老者，巨型诡异玩偶会让目击者留下童年阴影；阿里安娜化为隐秘力量盯住乔治三世，纠缠罪魁祸首无处遁形；“0-17”冷冷盯着“神孽” 斯厄阿，让那双漆黑恐怖的手臂无法动弹……

 

天使级的剧烈混战只持续了几分钟，历史悠久的索德拉克宫有一半不复存在。这让头顶游记，模仿土拨鼠的姿势蹲坑在历史孔隙，动静不平息坚决不冒头的克莱恩颇有一种破坏文物古迹的心虚感。

 

好在王宫，也是整个贝克兰德的象征，“秩序之钟”好像受到了某种非凡力量的保护，得以屹立不倒。虽然它四围遍布着好像被航空炸弹轰炸出来的深坑。

 

黑红眼镜的阿蒙依然漂浮在半空，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有一个隐秘的克莱恩历史投影，由“塔二叔”掌控，与他默默对峙。

 

硝烟开始散去，坑底隐约蠕动的阴影露出形态。克莱恩瞳孔猛地收缩，他居然看到了威廉一世和乔治三世，虽然遍体鳞伤，乔治三世身体处处泛着黄铜的光泽和质地，濒临失控，但他们还可以行动！

 

这不科学，不对， 这不神秘学！

 

即使他的历史投影和“昨日重现”符咒能支撑的全力输出的时间有限。但阿里安娜，还有女神亲自下场，不可能……

 

未散的烟雾中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哪一边的援兵先到了？

      

一道身影缓慢勾勒。她穿着一身简洁的黑色长袍，黑衣与雪白肌肤构成强烈的视觉对比，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她的五官绝美，她既有着少女如露珠般的清纯，又有着少妇成熟的魅惑。

 

即使因局势突变而焦急万分的克莱恩也得承认，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魔女！

 

濒临失控的乔治三世更是露出痛苦又喜悦的表情：“黑之魔女阁下！”

 

果然是魔女！自己居然完全忽略了她们！

 

右手往前一探，就失去平衡栽倒。“秩序之钟”之前，丘纳斯变化的秘偶也随之一同栽倒。

 

急促地喘息着，冷汗已经浸透全身，克莱恩比谁都更明白自己的灵性已经枯竭到了极点。从历史投影中召唤了两位天使，还可能有一位序列以上的存在。他现在仅仅支撑着身体，不晕厥过去，已经需要耗费极大意志。灵魂和头脑痛得像是一巴掌拍死了十条灵之虫，浑身皮肤起伏，其下有着奇异光斑和纹样在蠕动——他距离失控不比他的敌人远多少。

 

他还藏在第一纪之前的历史孔隙，没法在这个时代向“过去”的自己借用力量……但怎么可以放过那头狡诈又残忍的雄狮……

 

等等……

 

钟塔下的局势再度剧变，黑之魔女迈开完美无瑕的长腿，踩上“立国者”威廉一世的脖子。

 

“奥古斯都，还记得你的皇后吗！”

 

克莱恩和他的秘偶都因为这爆棚的信息量目瞪口呆。

 

威廉一世，皇后？

 

“古代学者”以不辜负序列魔药名称的速度，回想起了第四纪的一个历史光斑。

 

特伦索斯特帝国，夜皇皇后，血月女王，“美神”奥尔尼娅！

 

嘶，等等……特伦索斯特是审判者途径序列0真神。他的称号却偏偏是“夜皇”，黑夜的夜……

 

他王国的疆域，差不多就是现在的鲁恩加上费内波特。他的皇后，很可能是政治联姻对象的奥尔尼娅，是血族女王，月亮途径的序列一。女神握有绯红之月的权柄，对血族一直颇为照顾，有着或明或暗的联系。

 

罗塞尔日记里也提过，门先生说所罗门复活的时候“‘风暴之主’、‘黑夜女神’祂们选择了‘夜皇’，帮助祂转到了相近的非凡道路”，成了审判序列0……

 

也就是说，第四纪的特伦索斯特帝国其实是……

后来在“四皇之战”中，七神支持的特伦索斯特帝国获胜，统一了北大陆，“夜皇”特伦索斯特却在战争中陨落，他的皇后也阵亡了。于是缺少了高序列强者的皇室很快覆灭，七神转而支持了奥古斯都、艾因霍恩、索伦和卡斯蒂亚等原本序列二的帝国大贵族，分别成立了现在的鲁恩、弗萨克、因蒂斯、费內波特等国。

 

对了！听说他陨落后，非凡特性形成的0级封印物落在了女神的死对头，战神教会的手里！

 

嗯，这么看来，“夜皇”陨落这段历史背后满满的猫腻啊。不，按这个奥尔尼娅的说法，几乎可以肯定了！

 

克莱恩如此确定的原因还有，“秩序之钟”一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比阿里安娜位格更高的隐秘包裹，突然从白日变成了诡异的夜幕。

 

克莱恩认真地在胸口画着“绯红之月”。

 

火焰流星拖着长长焰尾照亮天幕，砸在“秩序之钟”前，腾起一朵朵小蘑菇云。

 

大地震颤着龟裂，冒出同样赤红刺眼的岩浆，融化岩石，将庭院坑坑洼洼的地表凝上一块又一块玻璃体。

 

空气好像一寸寸地石化、僵硬，了无生机，仿佛每一份气息都成了石膏灌注的化石白骨。

 

威廉一世失控崩解的金属流体无处逃窜，被魔女状态的奥尔尼娅挥动手臂追击。

 

被石化！被熔铸！被砸碎！

 

克莱恩带着秘偶拼命缩到隐秘的一角，以免误伤。

 

“意外吗？惊喜吗！我没死，叛徒！”

 

“我从序列一跌落，差点失控。生嚼了一个魔女，冒险跳序列成功！”

 

“啊，魔女的滋味可真不错啊！”

 

奥尔尼娅舔过红唇，一个动作就能让测试魅惑数值的仪器统统爆表。

 

手上抓起一件看不清的物体，扔向诡异夜幕，转瞬消失不见。此刻，克莱恩才注意到乔治三世不知去向，让一半已经化成焦炭的秘偶强撑着站了起来。

 

奥尔尼娅绝美的绿眼睛，风情万种地一转：“不用担心。除了我，女神还允许另一人了结恩怨。”

 

身体崩溃程度比克莱恩秘偶更厉害的乔治三世踉踉跄跄，奔逃在阴暗密道。

 

逆贼！那些反贼！他们居然敢拿出一颗能泯灭灵体的子弹摆在他面前，催促“国王陛下，请尽快。”

 

他是国王，他是皇帝！是“黑皇帝”！是一切的主宰！怎么可能倒在这种地方！

 

他冲出重围，拼命逃进索德拉克宫只有历代国王才能开启的密道。然而他很快在密道深处见到了一道娇小的身影。

 

她的眼睛一片深黑，已经没有眼白和眼球的区分；她的头发每一根都异常粗大，好像一群活着的蛇在蠕动；她的脸已经大半变成了白腻的石膏像，美丽又诡异。

 

灰白的颜色以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展，好像活着的石化特性。同时，每一分被灰白染指的空间都开始摇摇欲坠，然后仿佛遭遇十级地震一样地剧烈崩塌！

 

“你疯了吗！”

 

身形和地道一样崩塌的魔女“呵”地笑了一声。

 

“一个美好故事的结局，不是应该让所有坏人都死去吗？

 

“比如说你，也比如说我……”

 

看到处于隐秘中的宫殿后方突然坍塌，烟尘遮天，再看看“秩序之钟”前这一副毁天灭地的灾难大片现场。克莱恩一边感慨“隐秘”状态真好用，德拉克宫和贝克兰德的地标钟楼不至于真的全塌了；一边嘀咕“塔二叔”说不用管魔女，果然不假。

 

“呵，魔女死于爱情……”

 

奥尔尼娅也看着那个方向，眼神一时好像放空。

 

“我和特伦索斯特似乎也一样。他们都说，序列0与序列一的政治联姻，两个神话生物的婚姻竟然产生了爱情，简直荒谬！”

 

“可千年过去，我忘不了他……”

 

世间绝美的眼睛怅然又幽远，就像望着永不可及的故乡。

 

那种眼神让克莱恩的心难以忍受地疼痛。

 

眼睛一转，又风情万种地灵动起来。

 

“黑夜家的小占卜家，要替我保密哦。女神不是白白帮我复活，我还要去跟小梅迪奇玩~游~戏~”

 

克莱恩那一半成了焦炭的秘偶点头如捣蒜。

 

黑之魔女微笑着一步步退场，隐秘的夜幕随之消散。回到克莱恩视野的是高耸挺立的贝克兰德地标建筑“秩序之钟”，残破不堪的索德拉克宫，还有浮在空中的，黑红眼镜的阿蒙。

 

他戴着泛着刺目血色的单片眼镜环视四周，望着硝烟四起的贝克兰德 ，用一种极端诡异而扭曲的神态笑起来。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目的！”

 

“你从黑夜手上借来从阿兹克·艾格斯体内取出的死神‘信物’，凿穿卡尔德隆城，取得‘永暗之河’的河水，帮助黑夜提前迈向半个‘旧日’。”

 

“于是，更加强大的黑夜，再加上你，就可以帮助‘那一位’夺回部分‘月亮’权柄。”

 

“于是，你们就可以帮助罗塞尔，哪怕是暂时地脱离黑皇帝陵墓，展示复活的可能性。”

 

“整合罗塞尔的势力，让因蒂斯陷入僵局，无法出手。同时利用前任黑皇帝复活会自动吸收三份序列一和唯一性的特性，釜底抽薪，斩断乔治三世成神的可能性，也斩断了七神支持他的可能性。”

 

“于是，乔治三世就此成了你猎场中的肥鹿，只看如何下手。”

 

“舆论、证据、策反，于是你成功地分裂了王室。最后你还阻止了乔治三世屠杀反对派，挑起内战，分裂鲁恩的垂死挣扎。”

 

“你让鲁恩以最小的损失，最好的状态进入了神战。哦，你还去过天上神国，与七神有了交流和默契……”

 

“这就是你想要达成的！想要改变的！”

 

“太漂亮了，真是精彩，值得鼓掌！”

 

飘在空中的阿蒙真的抬起双手，一半认真一半敷衍地鼓起掌来。

 

然后单片眼镜中刺目的黑红光芒大盛，好像一束光箭，贯穿了克莱恩的心脏。

 

“只是，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克莱恩颤抖起来，他感到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不可抑制的恐惧。

 

而更令人恐惧的是，他无法区分，这种恐惧到底是他的，还是“塔二叔”的……

设定解说：

特伦索斯特当年是女神（还有莉莉丝）支持的，基本可以确定，乌贼在原著留了很多线索，文中有列出来。（特伦索斯特帝国版图就是鲁恩+费内波特，这是乌贼在公众号发的设定）他的陨落也很大概率是反对女神势力坐大的结果。（当然，不一定有鲁恩王室和威廉一世的插手）。

第二纪的从神很多死而不僵的，以后再跳出来几个也完全不奇怪。美神我直觉她没死透，但大概率不会是本文的设定。原著里面提过一个叫黑之魔女的魔女高层，也有参与乔三事件，我就拿过来用了。当然，女神在她可能吞并的灾二家也有布置有后手，应该是大概率的。

简介：揭棺而起的克莱恩，发现自己脑袋里面多了一个声音。

非典型性二周目，慢热剧情向文，保证HE。

19、

 

清了一下嗓子，大主教安宁祥和如夜空的声音，均匀地响在每个人耳边。

 

“刚刚的袭击由机械教会贝克兰德大主教霍拉米克·海顿指挥因蒂斯的‘机械之心’成员实施。感谢一位朋友，帮助我们避免了一场血腥屠杀和一个可能的内战导火索。”

 

他几乎不可察觉地，向克莱恩的方向微微点了一下头。

 

“内战？！”克莱恩和伦纳德都悚然一惊，然后恍然大悟。

 

“呵呵，机械教会这是怎么回事？可能鲁恩现在还没人清楚。但乔治三世这是在做什么？亚当又是为了什么？他替我回答了你之前的疑问。”“塔二叔”在脑海里面说。

 

“乔治三世可能是因为狗急跳墙。一个能为了成神残害子民和亲子，逼反忠臣的国王，自然也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试图清洗所有反对者，不管他们是否位高权重。这很合理，也很‘公平’。”

 

“至于亚当，”“塔二叔”低笑了一声。

 

“混乱，混乱是上升的阶梯。”

 

……还好“塔二叔”没说这是罗塞尔名言，克莱恩在内心吐槽。

 

“亚当的一些手下需要这种阶梯。至于亚当本人，我有一个推测……”

 

“他是黑夜女神的老对手了，我们知道在第四纪他们便支持不同的皇帝，彼此对立。或许，他非常需要削弱女神的势力。乔治三世走到这一步，还没成为弃子，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地位和势力，他野兽般不屈的野心和欲望，再加上这样的时局，如果获得足够支持，这个垂死挣扎的罪犯有可能在神战之前，就将鲁恩先拖入内战……”

 

伦纳德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克莱恩实在忍不住，挪动位置，用身体遮挡着握住了他的手。

 

“机械教会具体发生了什么变故尚不清楚。贝克兰德‘机械之心’成员没有参与此事，并表示毫不知情。目前只能确定，机械教会位于因蒂斯的圣堂出现了一些问题。在一切未明之前，只能对机械教会重要成员和圣希尔兰大教堂施行保护性限制，伊康瑟执事以个人名义向我保证，他的队员不会离开圣希尔兰大教堂。”圣安东尼继续说着。

 

就算告诉我，这也是亚当的谋划，我也不会意外了。握着伦纳德的手，克莱恩有点自暴自弃在心里嘀咕。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弗萨克在这个时候出动，也是他的投注吗？”

 

“可能性很大。”

 

沉默片刻，克莱恩摇头：“我实在无法接受，看来我不可能成为那位的‘朋友’。”

 

房间内，圣安东尼提到由于突发变故，“机械之心”整体瘫痪，现在人手大量不足，特别是皇后区各处要地。

 

伦纳德松开克莱恩的手，站起来：“伦纳德·米切尔申请支援王宫！”

 

贝克兰德大主教看了一眼部下，再不着痕迹瞥了一眼他身旁那位：“可以。索斯特带着他的小队在王宫外围布控，克雷斯泰马上也会过去，你过去接受他的指挥。不要贸然深入，不要靠近“秩序之钟”之后的位置，那里正进行天使级混战！万事当心。”

 

看着伦纳德离开后，过了一会，克莱恩寻找借口离去。循着“玫瑰之誓”的指引，传送到伦纳德身边。身影显现，再度十指相扣。

 

“手还抖得厉害，不要勉强。”

 

“没事！”伦纳德摇头。克莱恩心说没错，不然他早就把人按回去休息了。他在尼根公爵府就打开灵视查看过，伦纳德的确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情绪异常激动。

 

他深深地呼吸，嘴角扯起一个怎么不像是笑的笑容：“克莱恩，你还记得在廷根，我们看守过的查尼斯门吗？现代值夜者体系的创立者查尼斯大主教所设立的封印门，门后保管着魔药配方、神奇材料和封印物。在没有高序列常驻的小城镇，他们就是突发灾难时，保护全城人最后的倚仗！”

 

“但一切馈赠都有代价。查尼斯门本身有着很大的负面作用，长期接触必然遭到侵蚀，折损寿命，甚至导致失控。但查尼斯门后却驻扎着长期值守的内部看守者。他们都是退役的值夜者，在步入晚年之后，自愿进入门后，继续一生的职责。”

 

“鲁恩每个城市的黑夜教堂总部底下都有这么一扇查尼斯门，每扇查尼斯门后都有不止一位这样的内部看守者！圣塞缪尔大教堂底下的查尼斯门，就是查尼斯大主教身亡后留下的封印物！代罚者那边，也有类似的布置。总有一天，我也会进入那扇门后吧……”

 

“多少值夜者一生都无法越过序列7，晋级中序列，他们把最后的生命献给了那扇门！为什么他们的国王，鲁恩的王室，仅仅为了在位期间无法晋升半神，就践踏一代又一代人的守护？！哪怕无法成神，也要用一场屠杀把鲁恩拖入内战！”

 

面对空荡荡的摄政广场，街垒对峙的皇后大道，熊熊燃烧的歌剧院，被战火和枪声笼罩的贝克兰德，伦纳德胸膛剧烈起伏，浑身发抖。

 

“太荒谬了！他们最高的奖励竟是一等国王勋章，我还拿过这种勋章！我当年还以拿到这枚勋章为荣耀！这太荒谬了！”

 

一双手臂紧紧搂住他。

 

透过“玫瑰之誓”，克莱恩能感受到伦纳德胸口滂湃的怒气和冰冷的疼痛。这不值得，他想，一个卑劣的国王不值得让一个守护者如此痛苦。但身为现代人，接受过近现代革命史观洗礼的周明瑞，或许很难理解和劝解真神世界观下成长起来的人的郁结和困惑。

 

要是老爹在就好了，他忍不住想，国企老厂干过宣传的老爷子肯定比自己更擅长这个。要是能带伦纳德回家见见爹妈该多好，虽然老爹大概率会被气得掀桌，老妈又要两头劝了。

 

思绪突然凝固，微笑也瞬间凝固在克莱恩和周明瑞的脸上。他的双臂还搂着伦纳德，他的灵体已经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老天呐，他刚刚想了什么，怎么这样眼熟。好像罗塞尔日记里嘀咕过的，真想让老爹老妈抱抱孙女，让贝尔纳黛见见爷爷奶奶。他是被罗塞尔·黄涛传染了嘛！

 

克莱恩·周知道自己与罗塞尔不同。罗塞尔一开始把穿越视为游戏，有了孩子才这个世界产生了联系和认同。而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拒绝融入这个世界，下意识地抗拒与这个新世界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

 

他想要回去，他想要回家，这里不是故乡！

 

哪怕对梅丽莎和班森，他一开始的想法也只是代替克莱恩好好照顾他的家人。在离开之前，给他们留下优越的生活条件。

 

所以，在晋升序列四，看到灰雾之上的光茧和都市废墟的时候，他才那样崩溃，几乎当场失控。

 

对……那一天，就是今日怀中这份温度和心跳，陪他渡过了最难熬的一晚。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那么孤独，不那么痛苦了。今天再想到永别的家人，他不再有比撕裂灵魂更甚的痛苦，虽然仍未释怀，但已经可以较为轻松地怀念和怅惘。

 

是的，他知道答案。

 

是每一次塔罗会上少女的轻快问好，队长如兄长般担当的肩膀，是他发誓一定会再见到梅丽莎和班森，向他们道歉，说明实情的决心，更是“玫瑰之誓”那一头时时刻刻传过来的声音，温度和心跳。

 

温暖漫上来，充溢着胸口，抚慰着灵魂深处或许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无法填补的遗憾。

 

但是，或许，他已经接受了眼前的这个世界。

 

克莱恩感觉自己终于落到了地上，心和脚都踏实站立在新世界。

 

快速晋升序列三留下的精神隐患被大面积抚平，他感到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稳固。

 

收紧双臂，克莱恩与周明瑞下定决心，他也要温暖怀中的人。

 

“伦纳德，还记得在廷根的时候，我们不理解为什么教会禁止推广扮演法。”他安抚着急剧起伏的躯体，看着绿眼睛，等待呼吸平复下来，再开口。

 

“现在，我在序列三，你到了序列五，我们多少都明白了理由。到了中序列，每一次晋升，失控的风险都在疯涨。每晋升一级，都会人性流失，神性滋长，感情和感觉都好像越来越淡漠，就像一个没有情感的怪物在体内一点点苏醒。”

 

“所以，‘女神之剑’克雷斯泰.塞西玛阁下一直停在序列五，直到最近才尝试晋升半神。所以，查尼斯大主教说：‘我们是守护者，也是一群时刻对抗着危险和疯狂的可怜虫。’”

 

“别紧张，不用担心，我有特别的技巧！”感到手下肌肉紧绷，克莱恩连忙手忙脚乱地安抚着：“你不是也说过，晋升半神之后，我变得更像以前了，不再始终阴沉着脸。”

 

“在王国，高位者与非凡者往往广泛重叠。教会自不必说，军队里，上校以上军衔几乎不可能不是非凡者；议会和政府也有这种倾向，当初的保守派领袖尼根公爵就是序列五的非凡者。”

 

“那么，高位者与高序列者是否会有着同样的问题？也会人性缺失，情感稀薄，如果克制不当，就会沦为被权力和欲望俘虏的怪物，一种更可怕的失控者！”

 

“所以教会出手了，这是一场清除失控权力者的行动！”

 

满意地看着美丽的绿眼睛亮起来，果然用非凡者的逻辑说服非凡者最有效。

 

“但是，有一点，你错了！”

 

“你不会去查尼斯门后面！”

 

是的，克莱恩非常不满。只有没有家人的，又时日无多的老年值夜者，才会在被告知一切的前提下，自愿进入门后。伦纳德为什么会想着去守查尼斯门，他们明明拥有彼此！

 

但是……啊啊啊啊啊啊，说不出口啊！

 

克莱恩觉得在灵之虫组成的唐泰斯外壳底下，他已经整个都熟透了！而且这什么破破烂烂的场面啊，鲜花、美酒、礼物……什么都没有！戒指都只有一枚，要让他现场把徽章变回来，还不如让他变成一只灵之虫盘在伦纳德的衬衣纽扣上算了……

 

不了不了，在戒严的大街上告白这种事情会让黄涛笑话一辈子！

 

还有别的办法！仗着唐泰斯的高个子，趁着伦纳德的惊讶，克莱恩抓住风衣领和肩膀吻了上去。

 

他们如同交换灵魂般吻着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指又一次纠缠，也不知道谁的手熟练地攀上了谁的后颈。手臂和十指宛如外放的以太体、心智体、星灵体和精神体，将他们紧紧交缠。

 

“注意影响。”

 

有人在头顶上咳嗽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声音相当耳熟。

 

伦纳德的姿势活像想在地上刨个坑，克莱恩仗着无敌的灵之虫和“小丑”能力，还勉强可以抬头答话：“克雷斯泰.塞西玛阁下，我们一会就去王宫！”

 

激发“蠕动的饥饿”放牧的“旅行家”，克莱恩带着伦纳德传送来到平斯特街7号。

 

伦纳德找出了那枚原本被他珍藏的国王勋章，不解地递给了克莱恩。

 

“我们去王宫，把这枚勋章‘还给’乔治三世！”

 

在攻陷索德拉克宫的战斗中，将这枚勋章夹在攻击中掷还给国王，是最好的还击。

 

“对了，还可以对那位陛下写些什么！”捏着下巴，克莱恩本想在绶带上写“去死吧皇帝 ！”转念一想，有了更好的方案。

 

费劲又别扭地用巨人语把这句话翻译出来，成功逗笑了一直不开心的伦纳德，克莱恩勾起嘴角，用原文将它写上绶带。

 

“陛下何故谋反！”

设定解说：

查尼士大主教是否还活着（有可能已经成天使了），原作完全没说，当然更没提第一扇查尼士门是不是就是他留下的封印物，完全存在日后被乌贼打脸的概率，姑且就当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