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ll花】番外·今古空名(中)
『但他也清楚,李莲花就像一颗明珠,此前十年,明珠暗昧,但洗净铅华,终会不自觉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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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和白宵隔着监牢的栏杆面面相觑半天,才开了口,仍是装出来的纨绔样子:“啧……我是袁健康。”
“袁兄、袁兄好。”白宵费劲儿地从木栏杆里伸出手,想拍拍方多病的肩膀以示友好,但方多病轻轻巧巧后退一步,让他自来熟的动作落了空。
方多病皱皱眉:“你也是被绑进来的?”
白宵抻得胳膊酸,只好收回手,尴尬地笑笑:“是啊,待了好几天了一个人都没,都要长毛了。也不知道他们绑我干嘛,想要钱绑我大哥不是更好……”
......
『但他也清楚,李莲花就像一颗明珠,此前十年,明珠暗昧,但洗净铅华,终会不自觉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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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和白宵隔着监牢的栏杆面面相觑半天,才开了口,仍是装出来的纨绔样子:“啧……我是袁健康。”
“袁兄、袁兄好。”白宵费劲儿地从木栏杆里伸出手,想拍拍方多病的肩膀以示友好,但方多病轻轻巧巧后退一步,让他自来熟的动作落了空。
方多病皱皱眉:“你也是被绑进来的?”
白宵抻得胳膊酸,只好收回手,尴尬地笑笑:“是啊,待了好几天了一个人都没,都要长毛了。也不知道他们绑我干嘛,想要钱绑我大哥不是更好……”
方多病无语,真是一个“好弟弟”啊。
白宵挠了挠头:“不过幸好绑的是我,不然我哥被绑了,我爹娘得急死了,又得出一大笔钱。”
方多病试探着问:“你家很有钱?”
白宵转了个身,让衣服上的金丝线在昏暗的监室里露出零星的烁光,他昂起头:“区区不才在下我自然是绥州首富白简东的小儿子,人称多财公子的白宵。”
方多病不忍再看,这小子骄傲仰头说自己是什么多财公子的样子真的不忍直视,让他想起了自己初出江湖的样子。方多病拒绝承认这小子像自己。
他勾起一抹笑,像当初的他也挺好,至少单纯、好骗。
方多病放缓了语调:“诶……我也是被绑来要赎金的。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白小兄弟和我讲讲你是怎么被绑过来的吧?”
*
等到第三日,李莲花收到金鸳盟摊探子和苏小慵一起打听到的玉佩下落,才寻了个由头单独去见了方多病。
也得益于方多病的那块玉佩,方多病除了被关着也没受别的罪,只是关了两天显得有些躁气。
李莲花看见茅草堆上坐着的一团,忍不住无声地笑起来,丢出去一块小石头砸在方多病肩膀上,方多病应声扭头,有些燥的眼神在看到李莲花的一瞬间就亮起来。
李莲花一边低头给他开牢房的锁,一边调侃他:“大少爷这次受委屈了。”
方多病轻哼一声:“我还以为还得几天呢。”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李莲花摇了摇头,“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事儿不复杂,但确实不能只靠江湖之力解决。”
方多病正要细问,一旁睡迷糊的白宵听见声响,睁眼看到方多病已经迈出了牢房,他迅速清醒过来,抓住栏杆声嘶力竭:“袁兄、袁兄哇,你带着我一起走吧!我爹会给钱的!”
李莲花挑眉示意方多病解释这是谁,方多病想扶额,但思及这次案子的背后问题,还是接过李莲花手里的钥匙,替白宵打开牢房的锁。
方多病解释:“这位白宵……是绥州首富的小儿子,但至今已经被绑七八天,尚未有所要赎金的行动。我想应当是另有原因。”
清脆声响后门锁应声而开,方多病只招呼一声跟上,就迅速几步走到李莲花身边,问案子的进展:“这小子是富贵之家,但我猜更有可能跟他舅舅有关。”
他压住声音说:“白宵的舅舅是绥州知府苏如连。”
李莲花蓦然笑了,他反问方多病:“你知道你的玉佩,现在在哪儿么?”
方多病本想说不知,但又思及李莲花突然提到的玉佩,脑海灵光一闪而过,他露出牙疼的表情:“难道在苏知府手上?”
“是啊。那玉佩不止价值千金,雕工技艺更是绝佳,送礼贿赂自是上等。”李莲花慢条斯理地说,他的眼神落在白宵身上,看得白宵打了个冷战,“昨日贼首派人下山送走了玉佩,今天早上,小慵差人送来信说,玉佩落在了苏知府手里。”
李莲花勾起唇,向外走去:“你见一见这群匪徒的样子就知道,单凭他们断然不能抵抗官府围攻,但能坚持这么久,还活得如此滋润,只能是官府默许的。如今看来,最顶上的那只手,只怕就是苏如连了。”
方多病跟在身后,顺手从门口倒下的守卫身上抽走一把刀细看,发现兵刃锋利,握柄结实,显然不是闲散铁匠做出的货,更像是官厂造出的制式兵器。
他冷笑一声:“绥州偏远,还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
方多病憋了一肚子气,不管是突然降到自己头上的差事,还是李莲花暗藏危机的身份,都因这次闹出来自称南胤后人的盗匪引起,他自然看不惯这幕后的得利之人了。
白宵迷茫地听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和自己的舅舅有关,但他极机灵地跟着两个人,显然也是清楚逃生的出路在哪里。
方多病踏过主厅的大门,还想问李莲花那个被朱知县上禀的南胤后人传闻又是怎么回事,抓了匪首还不算,澄清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
但他一迈进大门,就被躺了一地哎呦喊痛的盗匪吓了一跳。
李莲花站在门口没进去,他负手站在门外,微微蹙眉,显然是被吵得有些头痛:“这些人交给你了。”
方多病用刀尖抵着最前面的人的咽喉,冷声问:“区区一伙野匪,怎么敢自称南胤后人的?”
匪徒老大吓得动都不敢动,眼泪都快出来了:“没……我们不敢。是那朱、朱知县太犟,我吓唬他的。”
刀尖稳定,完全没有挪开的意思:“那你又是从哪儿听到南胤后人这种名号的?”
匪徒老大颤颤巍巍:“我听那位大人身边的人说的。”
方多病收回刀,李莲花在门外扬声喊:“让他们自己捆起来,站成一排一起下山。”
下山时候轰轰烈烈多了一半人,和上山时候一样,也是用麻绳串了人,一连串排队走路,只是上山时绑着的是方多病,下山时绑着的是匪徒。
白宵这时候终于敢凑上来和李莲花搭话了:“这位大哥,您是江湖上哪号人物啊,等下山后到了我家,我爹一定会报答您的。”
李莲花感觉这种气质似曾相识,他目光古怪地扫过方多病,然后微笑回答:“在下李莲花,江湖游医一个。报答就不必了,只是希望到时候令尊和令堂,愿意出来替在下指证。”
和匪徒老大又确认了一遍,幕后之人确实是绥州知府苏如连,那绑架白宵又不索要赎金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他的身份,而非白家的钱财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让苏如连宁愿绑架亲妹妹的小儿子也要隐瞒的,除了现在面前这串匪徒和匪徒话中那位大人身边知道南胤秘闻的人以外,也不做他想了。
但这事儿不用告诉白宵,孩子还小,傻着挺好。
*
等方多病牵着一串人站在福应县的县衙前,朱县令早在门口等着了。
李莲花提前与方多病分开,带着白宵去白家还人。
等到方多病解决完这边事情以后,确认这群盗匪都关进了牢里,又紧赶慢赶跑到白家,家丁一引进门他就看到李莲花坐在贵客之位上慢悠悠地品茶。
主位上的白老爷唉声叹气,一旁的白夫人紧张地上下打量白宵,一边念叨一边抹眼泪。
李莲花放下茶盏,淡淡开口:“我的同伴来了,白老爷可以与他谈。方多病,自我介绍一下。”
方多病刚进门就被安排了任务,心底腹诽一句真会使唤人后就挂起客套的笑,此时他不是李莲花的好友,是朝廷派来解决问题的官员。
白宵被亲娘翻来覆去检查地已经烦了,抽了个空迅速躲到李莲花身侧:“李大哥,你回京的时候带上我呗。”
还在攀谈的白老爷和方多病闻声后齐声拒绝:“不行!”
白宵懵了一下,白老爷拒绝他还有些能理解,这袁、哦不对,方兄又是为什么。
方多病暗自磨了磨牙,张口解释:“此番回京是秘密行动,除了我二人外,其余人都不得擅动。”
其实这件事并不麻烦,只是苏如连目前仍然是一洲知府,没有皇帝下令,也不好直接就把人控制住,为了防止在方多病汇报之前就让人跑了,也确实需要控制一下知情者。
白老爷也很烦,妻子的哥哥搞了这么大事儿,前几日还绑了自己的小儿子以威胁自己闭嘴,他当然希望苏如连早日伏法,省得又搞出来什么事。
这个时候反倒是白夫人站了出来:“诸位大人放心去吧,我等虽是平头百姓,也知事关重大,我会管好全府上下,谨言慎行。”
李莲花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夫人放心,此番就让方多病一人回京,我在府中暂留,必保全府上下完全无忧。”
他轻轻浅浅一句话,仿佛蕴含了千钧之力,瞬息之间就让白夫人安心下来,白夫人浅鞠一礼,白宵在一旁喜出望外。
只有方多病,看着白宵黏着李莲花的样子分外不顺眼,百川院那群人暂且不提,有个笛飞声和苏小慵就够烦的了,如今又多了一个白宵。
但他也清楚,李莲花就像一颗明珠,此前十年,明珠暗昧,但洗净铅华,终会不自觉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方多病低下头,露出一个笑来。他说:“行吧,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李莲花安好,他独身上路,也算安心。
李莲花在白府住了半月,直到第十五日,天刚微亮,他就听到街道上细微的声响,在摊贩们出摊之前,绥州知府就悄无声息地入了大狱。
第十六日,他在正厅喝着茶水,一队装备精良的甲兵进入厅堂,铁甲之上折射出冷光。李莲花轻轻放下茶杯,为首的卫兵轻一拱手。
“李相夷李门主,请随我进京。”
“面圣。”
-tbc-
下一节完结。
没彩蛋懒得写了。
谢谢喜欢。
【All花】番外·今古空名(上)
“给你带的糖,不会分给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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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的番外。还是无cp,但主要出场是花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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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二十三,兔十二。”李莲花叹了口气,懒洋洋地打断一旁此起彼伏的聒噪声。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术数中最基础的雉兔同笼问题,让刚刚放学的三个小孩争论了整整一刻钟。
争执不休的小孩叉着腰站在李莲花跟前,挡住暖洋洋的日光,让李莲花不得不睁开眼看他。
“你是不是胡说的。”小男孩不服气地问,“你又没有这么多雉兔,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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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带的糖,不会分给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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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的番外。还是无cp,但主要出场是花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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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二十三,兔十二。”李莲花叹了口气,懒洋洋地打断一旁此起彼伏的聒噪声。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术数中最基础的雉兔同笼问题,让刚刚放学的三个小孩争论了整整一刻钟。
争执不休的小孩叉着腰站在李莲花跟前,挡住暖洋洋的日光,让李莲花不得不睁开眼看他。
“你是不是胡说的。”小男孩不服气地问,“你又没有这么多雉兔,你怎么知道。”
昏昏欲睡的状态被人打破,李莲花生了些起床气,这个时候也不想给小孩解释,反而敛了神色,故作神秘:“我是没这么多雉兔,但我见过这么多人,雉与人一样都是两条腿,那兔子嘛……”
他拉长了语调,刚好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阴影洒落在这里,映衬的李莲花的脸色阴森:“把腿劈开,不就是四条腿了?”
站在李莲花身前的小孩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李莲花心情好起来,悠哉地仰倒回摇椅上。
方多病找到李莲花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样子。
他有点懵,转头看了看哭得此起彼伏的小孩们,拍拍小孩的脑袋,又一人塞了一口糖,才勉强把人哄走。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有点好气又好笑地轻轻踹了踹他的摇椅。李莲花不睁眼,慢吞吞地开口:“再吵把你也做成兔子人。”
“你就是这么欺负小孩的?”方多病说着又想笑了。李莲花如今是越来越像个人,但没想到还有这般幼稚的样子,倒是让方多病惊奇。
李莲花轻哼一声,语调里完全听不出心虚的意思:“怎么能这般说呢。那群小子在夫子的课上不好好听讲,下了课又吵吵闹闹,该吓一吓。”
李莲花从摇椅上站起来,松了松肩膀,转头收拾起自己晒太阳的一应事物,顺口问:“离上次见你不过一个月,怎么又突然来了。”
方多病帮着一起收拾,格外狗腿地开口:“是有这么一桩事儿……前段时间绥州下辖的福应县的朱县令剿匪时被绑的事儿你知道吗?”
李莲花诚实地摇了摇头,这一年来他只顾着种菜做饭养狐狸精,闲暇时晒晒太阳,完全没空去看江湖朝堂的大小事。
当今圣上虽然算不得什么创世明君,但也不是昏庸之辈,西南的绥州虽然不算富饶,但匪绑官这件事也确实是稀奇。换句话说,绑了官也要不到多少钱,反而会惹怒官方,招来注意。
李莲花把小毯子卷起来塞进包袱里,示意方多病继续说。
方多病也就坐下来专心讲:“你不知道也正常,上面压着呢。这朱县令也是刚正不阿,那伙匪徒已经盘踞多年,他上任没两年就要去剿匪,反被擒。虽然暴露了身份后就被完完整整送回来了,但他直接向京城递了密折。”
方多病声音压低,脸色凝重:“他上奏说,那伙匪徒自称是南胤后裔,是要复国的。”
李莲花面色不变,微微挑眉问:“那与你又有何关系?”
“本来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方多病叹了口气,“一来是杨指挥使和石水姐姐上个月成婚,碍于当今圣上不乐意见到江湖朝堂又搅合在一起,杨指挥使就借着成婚告了假,把手下权利尽数放给副指挥使苏坤。如今监察司分了两派,苏坤看不起江湖中人,也不用那些与百川院交好的手下,所以……苏坤派去绥州查案的人,被百川院、金鸳盟和万圣道的人打了一顿丢衙门门口了。”
方多病说着忍不住想笑,虽然还在努力正色,但显然也觉得这个结果大快人心。他笑了两下,又拐回来:“朝上争论了两日,最后的结果就是……这苦差事落在我身上了。”
身为尚书之子,又在百川院任职,与江湖人交好,这烫手山芋交给方多病确实是最合适的。
李莲花点点头:“第二点呢?”
“第二点是我也觉得不大对,我问过百川院的人了,说万圣道最近一年还算安静,至少在……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打着复国的旗号做什么事了。”方多病皱着眉说,“所以这伙匪徒这般嚣张,也让我有些担心,毕竟你的身份……”
还在街上,虽然周围已经没什么行人了,但方多病还是含含糊糊地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李莲花沉思片刻,指尖轻轻互相摩挲。他想了一下,抬眸一笑:“想让我陪你一起查?”
“嗯嗯!”方小狗猛点头。
“这可有些难办。”李莲花蓦然笑了,“之前给我带的糖是不是都分完了,没点好处我可不干。”
方多病没好气地从怀里取出一包糖,放在李莲花手里:“这儿呢!”
“给你带的糖,不会分给别人的。”
*
方多病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山路上,周围闹哄哄的,他在心里默默计算时辰。
双手被麻绳反绑在身后,多少有些不平衡,又时不时有人推攘一把,方多病也就借着机会假装踉跄一步,转头色厉内荏地威胁:“本少爷要是擦破一点油皮,你们一个铜板也别想拿到。”
绑匪们气冲冲地哼一声,但也确实收敛了动作,哄笑着说着什么大少爷就是身娇肉贵,不像他们这些人皮糙肉厚。
方多病瞥了一眼李莲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两人商量好以兄弟之名假扮富商,在绥州这条山路上钓出劫匪。但偏偏劫匪里有一人不知道是哪年见过李莲花,而李莲花那时候又不知道装了什么身份,那人一门心思认定李莲花是伪装取信方多病,是与他同道之人。
计划有变,方少爷迅速转变策略,含泪斥责李莲花背信弃义,枉他将李莲花当作亲兄弟一般看待……演技之高超,让本打算就这么打上去算了的李莲花愣了一瞬,忍着笑半推半就地认下了。
所以这个时候方多病被人捆着推攘走,而李莲花则闲步漫游仿佛游览山间景色一般了。
这群劫匪的驻地在山坳里,一行人跟着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了劫匪的老巢。李莲花扫了一眼,稀稀落落的人数看起来也不算多,不像是可以起义的规模。
他与方多病交换了一个眼神,方多病立刻会意地扬起下巴,格外嚣张地说:“你们人也不多嘛,乖乖放了本少爷,不然我爹随便招来一帮兄弟把你们都灭了。”
闻言劫匪们都乐了,看着方多病好像看傻狍子:“少爷别在这儿耍脾气,我们只为求财,但要是真的惹急了我们,别说富家公子哥了,小官小将的我们也不是没杀过。”
李莲花在一旁慢条斯理接话:“小弟新来挂注(*),便先卖个头巧。可看好了他,我踩了五个月的点,这小子油水绝对不少。他身上的玉佩,就值这个数。”
李莲花比了一个数,方多病立刻噤声了。有人两眼放光拽掉了方多病的玉佩。方多病被推攘着压到牢房,李莲花则跟着其他匪首一起去了正厅。
李莲花进了正厅扫视一圈,即便是被人称作老大的那位领头人,看起来也十分的……普通,他低声问旁边的人:“之前说小官小将的……是真的?”
一力拉李莲花入伙的小喽啰叫李穆,不知道之前李莲花给他留下了什么印象,让他对李莲花格外信服,加上刚才李莲花一句话就让方多病乖乖听话,更让他感觉敬仰。
李穆也压低了声音:“我们寨子可不是表面上这样的。之前有个小官被我们抓来了,本来弟兄们都有点担心,但我们老大很厉害,不知道背地里怎么做的,反正那小官回去后就乖乖听话,也没有再派人抓我们了。”
李莲花忍不住想笑。是挺乖的,直接就上报皇帝了。
李莲花越发确信自己的判断,现在在这山坳里的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和一般落草为寇的盗匪没什么两样,甚至只求财不伤人,还少了些草莽的凶悍之气。
但能一直撑到现在,没有被剿灭,也没有散伙,可见还是有些收益的。所以……
他沉吟一瞬,思索着方多病那枚玉佩,能顺着流到哪里去,到时候自然可以知道这伙人的后台是什么了。
而另一面,方多病被压进牢房时,还在嘟嘟囔囔不服气,但进了牢房的一瞬间,他就屏息敛色,靠着墙坐下来。
他正在发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兄台,你也是被绑来的吗?”少年的声音充满惊喜,“认识一下,我姓白,白宵。”
-tbc-
*:挂注,一种黑话,指入伙。
番外不会写太长,预计上中下三篇完结,这一个故事主要是解决一下花的身份遗留问题,还是觉得剧里直接对皇权俯首称臣有点憋屈,这个故事里做个真正能“以武犯禁”的与皇权并行的花吧。
彩蛋:if之如果李莲花是幕后黑手(黑化花复国线可能)
【All花】千帆尽处有归舟·23(完)
『什么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他们偏偏要把李莲花这艘小船引渡回他的江海湖泊,要他千帆尽处,归舟可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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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他们偏偏要把李莲花这艘小船引渡回他的江海湖泊,要他千帆尽处,归舟可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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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通通的素白宣纸在方多病的手里被无意识捏地皱起,他心乱如麻,后退一步,险些就要立不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方多病眼眶泛红,他抬眸怒视单孤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方多病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反而换来单孤刀哈哈大笑。单孤刀双手张开,似乎是在欢迎方多病:“成啊,你加入我万圣道,我就让你见到李相夷。”
看到方多病眼睛里泛出希望,他嘲弄着吐出后面的字:“的尸体。”
“再说了,你是我的儿子,与那帮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单孤刀认真地邀请,他突然觉得,把方多病拐到万圣道,李相夷与他关系好,应当也会留在万圣道。这样也很不错,他们没法一起发展好一个四顾门,却可以一同重新做起一个万圣道。
方多病听到“尸体”两个字,愈加愤怒。但这时一柄冰凉刀柄压在他想要拔剑的手腕上,他抬眼去看,看到笛飞声冷淡的表情:“年纪轻就是容易被激怒。”
“李相夷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而且他要是想让李相夷死,之前在漆娘村把我们抓走时就该下手了。”笛飞声的声音抚平了方多病焦躁的内心,他才终于有空去捋清方才的违和感。
方多病惊喜说:“对,这绝笔信的纸看起来普通又便宜,像是李莲花在莲花楼里用的那种。万圣道再怎么样也不会用这种平民百姓用的劣质宣纸。”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生气:“那这信……是李莲花在进漆娘村前就写好的。”
李莲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他向来运筹帷幄,却对自己的生命听之任之,甚至连是否能有一次体面的道别都不敢确保……
方多病思绪乱飞,但笛飞声却没想到这么多,低声说:“先打再说。”
他直接拔出刀来,悲风白杨自体内荡起,猛烈的罡气顺着刀锋向外扩散,整个人透着极重的杀伐气。
单孤刀也收了轻松的表情,虽然这些年也有南胤秘术帮助他习武,也能在江湖上占得一席之地,但天资有限,比之李相夷和笛飞声还是差了许多。更何况最近几天,他日日用内力替李相夷催发药效……
来不及多想别的,笛飞声毫不留手的刀意已经快要迫近单孤刀的胸口,他也同样抽出刀抵抗,瞬息之间连抗数刀,第一声发出的金铁交击之声还未消失,最后一刀已经相接。
单孤刀接住最后一刀的时候已经力竭,被迫退了数尺,最后拄着刀勉强支撑自己不跪下。而笛飞声仍然气定神闲,甚至连气息都没有什么变化。
笛飞声环视一圈,万圣道的人都被围在里面,即使手上还拿着机关弩箭,但大多看到单孤刀被击败的样子,都流露出犹疑和彷徨的神色。
“我们此番是为李莲花而来,关于你万圣道的那些事,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一一清算。”方多病扬声说,“把李莲花交出来,我们就离开。”
笛飞声补充一句:“思寰无命也交出来。”
单孤刀冷哼一声,正准备说什么,笛飞声就立刻跃身上来,长刀横在单孤刀的脖颈上:“再废话,杀了你,我们照样能进去。”
“你若动手,李相夷必死无疑。”单孤刀语气沉沉。
但他威胁的话音还没落,冷凝的场面却突然松懈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却都投向单孤刀身后的门,同时身后传来封磬为难的声音:“主上……李门主非要起来,我劝不动。”
单孤刀回头望去,脸色苍白的李莲花站在门口,遥遥望着他的背影。
方多病简直要热泪盈眶了,他吸了下鼻子:“李莲花你还知道出来!”
李莲花气死人不偿命,慢吞吞地回答:“那我回去继续睡?”
方多病气结,笛飞声却不多话,松开单孤刀,转瞬之间落在李莲花身后,本想揪着人的领子拽过来,伸出手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揽住李莲花的腰,提起内力,几个起落后放在方多病身边。
李莲花又哎哎哎地喊起来:“别动不动就拽……”
笛飞声微妙地后退两步,言简意赅:“吐吧。”
这下李莲花回来了,百川院的人便蠢蠢欲动起来,没了掣肘,此番正是一举剿灭万圣道的好机会。
李莲花却抬手拦住其余人的动作。
单孤刀语气冰凉:“若是不怕玉石俱焚,你们尽管来。”
李莲花轻轻开口:“单孤刀。”
单孤刀身子一僵,他听过李相夷喊他哥哥、喊他师兄,却没想过他会这么平静地喊他的名字。心乱如麻,他没说话。
李莲花看着他,目光不闪不避,像是终于抛下了沉重难继的过往,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与平和。那曾被暴雪压弯了腰的青松,终于再次仰起头来。他淡淡说:“此次退去,是为全我们最后的师兄弟之情。此后江湖再遇,若有情仇、杀伐、恨骨、纠葛,便全由百川院与监察司审判。”
他最后看了一眼单孤刀:“好自为之。”
李莲花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又笑起来:“愣什么?”
方多病张了张口:“就这么走了?”
笛飞声低声说:“笨,要不是看在单孤刀是你爹的面子上,按李莲花的性子,也不会再去给百川院下任何命令。”
话毕,他也轻轻一扬手,身后草木中潜伏的金鸳盟一众就悄悄退出来。
“你那边怎么样?”李莲花在万圣道昏昏沉沉睡了好一阵,但梦中也听到不少消息,此刻他就揶揄地问笛飞声,“金鸳盟那位对你爱入骨髓的角大美女如何了?”
笛飞声轻轻哼了一声,不太想理李莲花。但看在许久未见,而李莲花目前还活着的份上,他也心情不错,勉强解释:“南胤后裔并非只有你一个。角丽谯也是南胤后裔之一。”
李相夷父母双亡,相伴长大的师兄又是这个样子,笛飞声在下令惩处角丽谯的时候,突然心念一动,把人留了下来。
再怎么样,李相夷在这世上,还有一位血缘亲人活着。
“我也问过她思寰无命的事情,你把药吃了吗?她说……”笛飞声的话戛然而止。
眼前走着的李莲花突然身子一软,方多病迅速扶住他,手足无措:“这是怎么了?他刚才走出来不是还好好地……”
笛飞声冷静继续说:“她说思寰无命可解毒,但对拥有扬州慢的李相夷来说,起效比较慢,还需要些时间。”
方多病迅速看了一眼李相夷耳畔的碧茶之毒的痕迹,经年累月的刻痕已经微不可见。他终于松了口气,又回头望了一眼已经闭锁的大门,神色复杂。
“走吧。带他回家。”
*
“义兄,李大哥怎么还不醒。”苏小慵叽叽喳喳地问。
关河梦这几日被烦的不行,面对苏小慵每天十次的提问,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着急也无用。不过睡得久反而是好事,对于病中人,睡着了恢复的才好。”
方多病和笛飞声一路斗着嘴走进房间。
方多病叫嚷着:“上次是你,这次凭什么还是你。”
笛飞声不看他,只快步走,顺便伸出脚拦他一下:“我内功深厚,你有什么不服气?”
“我和李莲花内功都是扬州慢,同出一脉不比你的悲风白杨好用?”方多病机灵地躲过笛飞声伸出的脚。
关河梦烦的捂住耳朵不想听这俩人和小孩一样斗气。
苏小慵叉着腰拦住两人:“你们声音小点儿!吵到李大哥睡觉了。”
“醒了正好和他算账,写的什么破绝笔信。”方多病还是抱怨的口吻,但声音却诚实地放低了。
什么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他们偏偏要把李莲花这艘小船引渡回他的江海湖泊,要他千帆尽处,归舟可栖。
三个人这么吵吵嚷嚷着退出去,轻轻掩住房门,留笛飞声一个人在屋内给李莲花梳理药效。
窗外盛夏余韵未收,屋内有人惬然安睡。
待到莲花楼外池塘里最后一支莲花花苞也倾然开放时,方多病忍不住还是要折下来放到李莲花房间。苏小慵看不得他这般辣手摧花,撑着小舟气势汹汹地追过去,说要把这朵花留在塘里,让李莲花醒来再看。
笛飞声在一旁指点苏小慵用小木桨堵方多病的去路,另一旁石水看热闹不嫌事大,喊着让方多病加油。
白江鹑自言自语,反正百川院的地都是租天机堂的,也不怕天机堂少主多摘两支花。
肖紫矜看着已经被方多病薅秃了的莲花池,皱着眉和乔婉娩说小孩子就是闹腾。
云彼丘低头和纪汉佛汇报,万圣道又派卧底偷看李莲花的情况……
他们笑着,闹着,没注意身后的莲花楼里,脸色仍有些苍白的青年正半靠在门扉上,素白的衣衫看起来极柔软舒适,似乎是躺了许久,头发多少有些毛躁,但更显得人畜无害。李莲花半遮半掩地打了个呵欠,好像是某个普通的清晨,他起床、然后懒洋洋地等着狐狸精给他叼过来洗脸盆一样。
他缓缓地眨眨眼,然后笑了:“唔……看起来睡了很久,怪热闹的。”
-end-
尾记:
其实最初写这篇的原因,是我看剧里肖紫衿和乔婉娩成婚时,众人的态度让我觉得很违和。
我看过一本很好看的武侠小说,里面有一句话让我记到今天,“他日我若仍想起你,应信当初情深义重。”这句话我觉得就是我心中的江湖。
我反过来再想那些人的态度,如果李相夷死后十年,他曾经的兄弟、朋友、一起情深义重过的人都不曾期待过他回来,那他曾经的那些日子就显得太可怜了,而他也会是一个识人不清的傻瓜。所以我觉得那些角色不应该只是工具人,他们会恨、会怨、会妒、会想过“如果没有李相夷就好了”,但他们曾是李相夷的情深义重,也应该对得起李相夷的情深义重。
他们应该在李莲花回来的时候,脑海里压过那些纷繁复杂的情绪的一瞬间的,是“他还活着,太好了。”
我写文其实总是黏黏糊糊的,写的文里冲突不明显、对立不鲜明,角色总是童话式的有好结局……但我希望李莲花是这样的,所有人都爱他,因为他值得。
说完文里的内容,说说自己的感慨吧。我写文近四年,大号小号一共写了快一百万字,这是第一篇超过2w字的文章。当初头脑一热开连载有多爽,后面上班的工作日写更新就有多痛苦。尤其是到中期反馈很少的时候,合集上千订阅但红心不到150,我就想难道有850多个人看着看着觉得无聊,就安静地离开了?好多次都想,反正没人看,那慢点写就慢点写吧,一周更一章也挺好。
但还是坚持下来了,有好几个宝贝总在评论区出现,我都眼熟了,想着不能让她们失望呀,还是要写的。
然后我就写完了。
今晚打上end的时候,对列表所有的朋友进行母猩猩捶胸式的嘶吼说我终于写完了,然后朋友A说恭喜你,可以写你想写的番外了。我才恍然,好像我最开始是为了写李莲花解毒后和三五好友一起过平时做饭、偶尔破案的寻常日子才写的这篇。属实是为了这碟子醋包的这盘饺子。
但幸好,到目前为止,饺子没露馅,也希望你们觉得这盘饺子好吃。
后续的话应该会有番外,但不一定写多少,如果你们有想看的梗也可以评论。
这一篇结尾我会通过抓人抓三个粉丝请喝霸王茶姬到时候和莲花楼的联动奶茶(红心蓝手评论三连噢,如果是无意义评论比如屁股和表情就顺延下一楼)。所以这一篇文大家不用放屁股了(看到了会删除),这个合集随缘蹲就好。
还是我最喜欢的那句话送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
他日我若仍想起你,应信当初情深义重。
【All花】千帆尽处有归舟·22
“再不醒,我可要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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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一层一层地泛上来,拍在沙岸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记忆裹在风里,一瞬间扯着李莲花回到十年前。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回想过去。无论是年少轻狂时做过的惹人发笑的事,还是经年岁月里走散的故友,他都不怎么回想。
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沿着记忆的绳索,往前攀索着寻找过去。
“当初是假死……是为了挑起金鸳盟和四顾门的争斗,对么?”李莲花问道,但他不需要答案,继续说,“在这之前,你就和万圣道混在一起了,为了什么?”
“名望……权利……还是和陈家人一样,为了复国?”他说着,却笑起来,像是被这个荒唐的猜测逗笑了。
“那师兄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觉得我会拦你?觉得我是绊脚石?”他踉跄着向单孤刀走了两步,好像蹒跚学步的幼儿,又像噩梦中惊醒的孩童在跌跌撞撞地寻找亲人。
“你……恨我?”李莲花有些迷茫了,他甚至不敢确信记忆里,最初颠沛流离的那段时光,单孤刀自己饿着肚子把馒头让给他的回想是不是自己编造出来的。
“你不可恨吗?”单孤刀似乎被这个字眼刺激到了,他猛地靠近一步,脸快要贴近李莲花的脸,于是他眼里的复杂情绪被李莲花看的清清楚楚,“你不是绊脚石吗?师傅向来只看重你,所有功法都由你先挑,比试每次赢了我都很得意。”
李莲花恍惚了一瞬,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流露过很得意的表情,但他记得自己每每望向师兄时,热切着等待他夸奖的心情。
他低下头,喃喃说:“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吗?”
“我恨那个总是赢的你!”单孤刀从牙缝间挤出这几个字,“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万圣道,而你的四顾门早已解散。我武功大成,你身中剧毒。我……”
“可师兄,我从没赢过。”他就这么轻轻打断单孤刀的话,“我一直是躲在你身后,看你打跑了四五个高壮的混混的小孩子。在我这里,你可以赢的轻而易举。”
李莲花终于从泥泞挣扎的回忆里出来,正视了眼前这个自以为最熟悉,却最陌生的男人。他拔出刎颈,横剑在前,语速如疾风愈加迅烈:“你不是很想赢吗?”
“你想赢你告诉我啊!”
“拔刀!”扬州慢的内力灌注到刎颈之中,软剑瞬间锋利无匹,李莲花手腕微动,挑向单孤刀的刀。单孤刀下意识拔刀抵住刎颈,却被李莲花的力道压地步步后退。
李莲花不留手,扬州慢顺心而动,刎颈时而如利刃,时而似软绸,一剑接一剑,让单孤刀完全无法反击。直到单孤刀的后背已经抵在墙上,在无路可退时,他才拼着受伤的姿态,找到机会以刀锋撩过李莲花的肩膀。
刎颈带着银光直击单孤刀的心脏,单孤刀的刀也同样冲着斩断李莲花胳膊的力道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刎颈如绸缎一般软了下来,一击即中的杀消散的一干二净,只带着残存的力道击中单孤刀胸口,让他闷哼一声。
而另外一把刀,在最后时分微妙的偏移了一瞬,擦过李莲花的胳膊,带起一道血痕。
胜负已分,可单孤刀却觉得心口一梗。
李莲花不闪不避,声音轻如云烟:“你不是赢了吗。”
“李相夷年少轻狂,但心中珍念只寥寥一二,师兄……”李莲花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好像想起了二十年前,他与单孤刀相依为命的时候。他换了称呼,“哥哥。李相夷珍念什么,你不清楚吗?”
李莲花收了刎颈,随手撕开衣角,在胳膊上囫囵一缠。他不再看单孤刀,转身踉跄着向门外走去。
急怒之下,碧茶未解,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脚步虚浮,声音低微,却字字清楚地落在单孤刀耳朵里:“李相夷的命是师兄的。但李莲花……他不想这么就放弃了。他答应了别人,还要回去见他们呢。”
话音未落,他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耳内是轰鸣的噪声,眼前是晕眩的光影。他只感觉后面有人靠近,还未听清单孤刀的话,就直接沉入泥沼一般的梦中。
眼看着眼前踉跄的身形跪倒在地,单孤刀没有时间去想,只瞬间丢下手中的刀,扶住李莲花。
他愤恨地说:“谁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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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磬的目光隐晦地落在单孤刀的手上,指尖的刀痕还在沁血,但他完全没有止血的意思,只放空地看着远方。
“滚下去。”单孤刀注意到封磬的目光,低斥一声。
封磬拱了拱手,还是先离开了。不管单孤刀的血能不能开思寰无命的盒子,至少李莲花是南胤血脉无疑,而李莲花又格外重视这个师兄……难办。
等封磬出了门,单孤刀才又将目光转回床上的李莲花。他从怀里取出那个精巧的小球,上面染着干涸的血渍,但机巧仍然安静闭合,没有半点要开启的痕迹。
他想着在漆娘村的祠堂前,李莲花的血滴在上面,那雕花盒子就乖巧开启。而他诸般苦心,汲汲营营,也如手上的秘盒一样,终究是徒劳无功。
单孤刀苦笑一声,手指用力,那雕花小盒就如同他数十年筹谋一般,碎了干净。
李莲花在昏迷中仍然皱着眉,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小小声地问:“哥哥,你去哪儿。”
李相夷入门以后就没有再喊过他哥哥了。所以这句话在记忆里潜藏了很久。
那时李相显刚去世不久,李相夷高烧刚退,单孤刀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守着他,出去找点吃了。而小李相夷迷迷蒙蒙地拽住单孤刀的衣襟,哑着嗓子怯怯地问:“哥哥,你去哪儿。”
那个时候,他怎么回答的来着?
单孤刀轻轻叹出一口气,挟住李莲花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口,普普通通的小药丸落在他嘴里。单孤刀轻拍他下巴,让思寰无命顺着李莲花的喉咙一路下肚。
单孤刀想起来了。
他低声说:“睡吧。醒来就好了。”
*
虽然仍在昏迷,但李莲花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
单孤刀听着封磬禀报百川院和天机堂的人又拆了万圣道一个据点,神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他怎么还没醒。”单孤刀突然问。
封磬愣了一下:“啊?”
“李相夷。”单孤刀有点不耐烦了,“百川院那群人不是没事儿干吗?把李相夷弄醒了还回去。”
“思寰无命是百年前的圣物,但想来功效是没问题的。”封磬绞尽脑汁想了想,“李门主的内功是扬州慢,最是中正平和,思寰无命却是以死换生解毒,破而后立。想来是扬州慢拖慢了药效。”
但是干巴巴一个解释不能让单孤刀满意,在单孤刀又皱眉之前,封磬补充:“如果想加速药效的话,可以用别的内力帮李门主疏通。但这内力又要他极为熟悉,否则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沉默了很久,单孤刀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到底知道了什么,封磬不敢问,也不想猜。
万圣道混到现在,他已经不想操心了。正经少主还睡着,他一个下属有什么好操心的。
名义上的牢房,实则软褥厚枕、窗外风景秀丽的客房里,李莲花仍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单孤刀推门而入,门轴轻响的声音只是让李莲花皱了皱眉,但仍未睁开眼。
悠长的叹息消散在房间里,李莲花感知到背后传来的暖融融的、极熟悉的内力,那一直微蹙的眉就这么轻飘飘的舒展开了。
“再不醒,我可要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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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许多天,每天都去给李莲花输内力,单孤刀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
封磬看在眼里,嘀咕在心底。但面上仍然严峻冷肃:“主上。百川院的人已经不远了。为首的是……方多病。”
作为知道主上诸多秘辛的人,封磬一时间不知道是感慨师兄弟十年爱恨交加,还是感慨父子终究当面拔剑。
单孤刀对着李莲花已经没了杀意,但提到方多病这个小崽子,还是满肚子怒气。他一甩衣袍,走出门:“反了天了。”
另一旁,已经翻江倒海找了数天,又收集了诸多情报,方多病也逐渐接受了那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想。
他,天机堂少主方多病的亲爹,四顾门门主李莲花的师兄,单孤刀,就是万圣道这十年来的幕后主人。
方多病恨得牙痒痒,想到李莲花落在单孤刀手里,也不知道吃没吃思寰无命,难免又心焦又愤怒。
此刻列阵在万圣道总坛前,方多病持剑站在最前,目光凝在单孤刀的身上。他咬着牙问:“李莲花怎么样了?把李莲花放了!”
单孤刀也怒气冲冲,但看到方多病满脸焦急,他反而不着急了,手腕一翻,甩出一封未封口的信,轻飘飘地说:“他啊,死了。死之前写了封绝笔信,看你这么着急,那就给你看看吧。”
方多病的心在一瞬间跌宕到底,接住迅捷飞来的信,拆开一看。确实是李莲花的笔迹,而其中字字清晰,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曾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算得上是个好结局。可能最后的结果也略有差池,但想来也应当也不错。如果未有机会告别,记得替我照顾照顾狐狸精。”
“莫念。李莲花,绝笔。”
-tbc-
啊啊啊啊啊又写长了……下一章一定完结!
这篇蝴蝶掉了师傅之死……如果师傅真的因为单孤刀死的,那真的无解了OvO
本来安排笛飞声出场的,下一章一定出来(都怪笛盟主武功太高了,不把他弄走剧情根本进展不下去啊喂)
周五要加班,结局应该周六能写完。
今天的彩蛋是:当再次假死的李莲花出现在众人面前
【All花】千帆尽处有归舟·21
『十年一梦荒唐,今朝梦醒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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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话像是眨眼间席卷而过的风暴,吹得人楞在原地不敢动弹。
李莲花的目光晕眩了一瞬,手却仍然稳稳地持着刎颈。而他身后的方多病却忍不住含怒质问:“你在瞎说什么?!”
单孤刀的尸体是李莲花亲手挖出来,又是他们二人一同埋起来的,此刻黑衣人丢出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小木刀,就想说单孤刀没死,除了故弄玄虚扰乱李莲花的心,还能是为了什么?
黑衣人没理方多病,只看着李莲花:“你认得的,对吧?”
是啊,李莲花当然认识。那是他和单孤刀刚刚拜师没多久的时候,单孤刀因为年纪稍大,被师傅评判说不适合习武而半夜睡不着时,李相夷亲手磨出来的木刀。
入门时间不长,李相夷还是习惯喊他哥哥,所以那木刀上刻着的,也是“赠哥哥”。那时他还懵懂,不知道哥哥和师兄的区别,对他而言,不同称呼,却都是亲人。
李莲花扫过木刀,盯着黑衣人:“说下去。”
“单孤刀没有死,只有我知道他的下落。” 黑衣人的语气柔和,好像在诱骗,“放我走,我告诉你他的下落,如何?”
封磬在一旁倚着刀看着。他本不该开口,却在这时忍不住插话:“主上,把他一起带走。”
他还是执着于李莲花的血可以开启思寰无命这件事。
黑衣人斜睨了他一眼,封磬习惯性噤声。百川院众人一时也不敢动手,只能做好准备,堵住黑衣人的去路,等着李莲花的决定。
李莲花沉默许久,久到其他人都开始担忧。石水脾气爆,见状想上前先把人制服再说,走了两步却又被李莲花的眼神所牵绊,停在几步之外。云彼丘和白江鹑也握紧兵器,上一次在百川院被散功药挟制,他们不得以躲在李莲花背后,让中毒的李莲花挡在他们身前,此时也该轮到他们替李莲花挡下了。
云彼丘忍不住开口:“门主,把人关进一百八十八牢,总有办法撬出副门主的下落。”
石水虽然看不惯云彼丘,但此刻还是赞同地接话:“对啊,而且说不准万圣道的人又在刷什么花招,把人抓在自己手里也好随机应变。”
众人焦急的劝说之外,只有方多病看着李莲花的神色,心底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他张了张口却被李莲花打断:“我……”
“我跟你走。”李莲花毫不犹豫收了刎颈,卸了内力以后,刎颈便柔软地卷做一团,黑衣人的目光扫过刎颈,停留一瞬后又挪走。
“门主!”
“李大哥!”
“李莲花!”
方多病要气疯了,他上前两步抓住李莲花的胳膊,质问:“你是不是有病?”
他想说亲儿子还在这儿呢,都没为亲爹做到这个份上,他又是何苦?但碍于场内其他人,他只是瞪着李莲花,眼眶泛红,说不出话。
李莲花本就碧茶毒发,身子疲软,反而借着方多病的动作半靠着他站稳。他弯起眼笑:“可能吧。所以我去寻我的药了。”
方多病被李莲花这种顺杆爬的行为气到失语,却极为诚实地扶稳了他。
黑衣人看一眼方多病,似乎有些看不顺眼:“李相夷,快些做决定吧。”
李莲花声音平静:“我已经做了决定。”
黑衣人有些讶然:“那这小子……”
方多病紧忙接话:“让我跟着一起!”
方多病的手抓紧李莲花的衣袖,身后苏小慵从石水身后探出头来,咬着唇轻声喊:“李大哥,至少让我们跟着……”
黑衣人不耐烦起来:“只能李相夷一个。”
李莲花温柔却坚定地拂落方多病扶着他的手,转头望向苏小慵和众人笑了笑:“不必担心。”
他只简短地说了一句话,却点燃了方多病一直以来的怒火:“李莲花!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自己逞英雄!单孤刀是我爹,找他也是我的责任。”
“是!我知道你这十年一直愧疚于当初年少气盛,害的师兄身亡。但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换做是谁不会比你做得更好。你这十年身中碧茶,拖着莲花楼快走遍整个江湖,不就是在赎罪吗?可那是罪吗?如果我爹看到你现在这样,真的会开心吗?”
李莲花和黑衣人同时怔了一下。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而他眼眶通红,明明是怒气冲冲的样子却看起来格外委屈,好像下一秒就会抹起眼泪。他咬着牙问:“你是不是根本没想着活下来。”
终于问出来了。
方多病有些恍惚,从最初认识李莲花,到一路同行探查案子,再到知道他的身份,又一同来到漆娘村寻找思寰无命,他一直隐约有种违和感,但那个猜测太过惊人,他不敢去想,也不敢问。可在这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李莲花,你是不是从东海之战起,就是无人所知的魂魄,只待完成生前所欠的愧愿,就要再无留恋地离开了?
李莲花温和而从容地看着方多病,良久后他摇了摇头:“可能以前是吧。”
以前的李莲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只是看着努力顶着土跃出来的白萝卜就有种慨然落泪的欣喜,可他仍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但现在不是了,他仍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可除了连花楼里还养着的花花草草,他也怀念方小宝和苏小慵争宠似的递来的枕头,欣喜笛飞声冷言冷语但破门而入接他的身影,甚至……想为了此刻,苏小慵投来的目光和方多病稳稳搀住他的手而产生“不再追寻真相”的想法。
他摇了摇头:“我想活下来。但……死生易,无愧难。”
李莲花可能有一万种继续活下去的方法,但只有一条无愧活着的路。
他对着黑衣人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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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安静,百川院的人寂静地分开一条路,让黑衣人领着万圣道的人一同离开,李莲花跟在身后,没有回头。
他的毒还在一阵一阵泛上来,难免显得步伐虚浮,好像随便来个黄口小儿都能把他击倒。可那是李相夷啊,天下第一的李相夷。
除了他自己,谁又能击败他。
直到万圣道的人出了山,石水等人才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方多病的情绪稳定下来,他学着李莲花的样子冷静下来:“李莲花虽然毒还没解,但思寰无命在他身上,他武功仍在,真到生死关头应当也能冲出来。我们现在应当先派人找到万圣道的总址,和金鸳盟联合一起围攻,至少在李莲花出来时,能接应他。”
云彼丘皱起眉:“金鸳盟?”
方多病点头:“金鸳盟同样与万圣道有龃龉,而且笛飞声……笛盟主会愿意帮这个忙的。”
他转头看苏小慵:“小慵,这件事你去办,你和石水姐姐去找笛飞声。只有百川院的人我怕贸然过去会有误会。”
苏小慵咬咬唇,点头答应。
“我会继续搜寻万圣道总坛的下落。”方多病看着远而狭的山隘,斩钉截铁,“直到找到李莲花。”
*
另一旁李莲花跟着万圣道的人出了山。这一次倒是没有绑他,甚至还给他也准备了一辆马车。
李莲花昏昏欲睡,他不再像刚听到单孤刀消息的时候那么情绪外露,反而从马车的车窗里眺望着外面,神色浅淡。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半天,才终于停了下来。
李莲花走下去,愣了一瞬。入目的景色有些熟悉,反而让他哂然了。
没想到万圣道的总据点竟然离他东海之战的地方不远。
“李……”封磬来请人的时候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只能磕绊着说出不出错的称呼,“李门主。”
“多余闲话不要说了。”李莲花微倦的眼眸抬起,他看着封磬,“带我去见单孤刀。”
封磬还在犹豫,却听到门口单孤刀的声音传来。
“下去吧。”
单孤刀没有再戴着兜帽,但仍是一身黑袍。他定定地看着李莲花,毫无阻碍的目光就这么穿过十年光阴落在李莲花身上。
李莲花也好像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
他的眸光扫过单孤刀的脸,比之十年前沧桑许多,额角的疤似乎是新添的,看起来走路很稳,当初诈死留下的伤兴许不算严重……
无数念头从他眸间流转而过,李莲花似乎要落下泪,却忍不住笑起来,他笑得越来越大声,好像要将所以肺腑欲呕的情绪全部笑出来。单孤刀一声不发,只站在原地看他。
师兄弟暌违十年的光阴,再一次面对面,相顾无言。
没有谁再往前走一步。
李莲花伸出食指,指着单孤刀,另外一只手随意抹掉笑出的眼泪。他咬牙切齿,好像要吞吃掉单孤刀的骨头一样。
他指着单孤刀:“师兄。我找了你十年。找了你整整十年。”
十年一梦荒唐,今朝梦醒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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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快完了!这段不会拉扯很久!
今天的彩蛋是:花苏小剧场之钓鱼技术。
【All花】千帆尽处有归舟·19
『此一次漆娘村之行,他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和追寻了十年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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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骗你的。用血在神女像里饲养银叶枝根本没有用。甚至我还在神女像里加了梦姑姑,所以你有时候觉得好像有点用……那都是假的啊。”阿依木冷冷地看着苗尘,他已经比这个男人高出一头了,此刻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出他自认为最有伤害的话。
梦姑姑是一种蘑菇,嗅其味可以致幻。而那些苗尘自以为自己苦心孤诣,有所进展的时刻,全是他的幻梦。
苗尘如阿依木所想的那般脸色冷了下来,他的神色迅速变化,额角隐约有青筋跳动,似乎是怒极。但他又很快平复下来,他的唇角抽动几下,皮笑肉不笑地说:“早知道你靠不上,我也没指望你。”
“你还想让阿兰妮婶婶教你么?”阿依木嗤笑一声,“别做梦了。她都不一定会给你解蛊。”
“她不是想知道陈峰的死是怎么回事吗?她会帮我的。”
阿依木目光凝住,却看见苗尘的笑越扯越大,大到快要撕裂嘴角,他的声音也愈发大起来:“该死的苗寨人,一开始就不安好心。说着接纳我们,实际上又偷偷排挤。这些年往外跑的人时不时就有死于意外,要么坠崖、要么蛇虫毒蚁咬死,谁信?格波舒那个贱人……她以为只有她会暗地下手吗?”
苗尘大笑起来:“她不也没发现,那些苗人是怎么出‘意外’而死的。”
苗尘的嘴里吐出一串名字,那些人名都很熟悉,他们是阿依木的朋友、叔伯、远方的哥哥……
阿依木的眼睛瞪大,泛起红痕,他欺身上前,质问苗尘:“你是什么意思?你说啊!”
他已经能够压住那个男人了,双手卡在他的脖颈上,轻而易举就能扼住他说出恐怖的话的喉管,而苗尘伸出手去抓他,反抗了几次未能成功,只好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向阿依木捅过去。
阿依木听到风声,迅速避开,背上还是被划了一道伤痕。
怒火完全涌上心头,他好像被十五岁的少年重新附身,那个声音在耳畔尖叫。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让他死让他死让他死让他死让他死……
眼前被红痕完全遮蔽,阿依木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听到周围完全安静的气息,和他如雷般鼓噪的心跳。
那心跳归于平静……他看向角落里慈悲微笑的神女像。
向神女赎罪吧。用血和骨、用灵魂与卑贱的身体,向神女赎罪吧。
……
祠堂外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李莲花略过阿依木被苗尘激怒的具体原因,只解释了当天晚上阿依木如何怒极行凶,又如何将尸体带到通往祠堂的那条路上,放血跪拜在神女像前。
李莲花扫过台下的人,大部分人都是有些茫然和震惊的表情,偶有几个带着听到秘密后的兴奋之色。唯独有一堆人,面色无波,最终的那几个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诸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苗尘一案,我等须得带阿依木和格波舒长老同去监察司,今日山路已通,便上路了。”李莲花抬眼望一眼,日色高悬,也是时候了结这一桩事情了。
大部分村民窃窃说着话,却没有人出声阻拦。
格波舒也跟着一同去,他们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起什么别的心思。但方多病一直盯着的那伙人,其中一个高声喊道:“你这案子破的遮遮掩掩,说是子杀父,原因又是什么?该不会是你们编不出没有漏洞的原因,只好避而不谈吧。”
人群里同样有人应和:“是啊!你一下把我们长老和村长的儿子都带走了,这下村里群龙无首,不是随你们说了吗?”
陈姓子弟闹哄起来:“阿依木杀了我们陈家人,要杀要罚也该是我们陈家人决定,把人留下来!”
在苗寨人群里煽动的声音也逐渐响起来,他们喊着要按族规来判,不许外人把人带走。
方多病皱着眉靠近李莲花:“怎么办?百川院的人要来还得一会儿。强行把人带走估计是行不通了。”
李莲花却好整以暇,请抬下巴示意方多病和苏小慵去听:“这群人吵吵闹闹,但大多都是跟风。你听,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苏小慵凝神听,没过多久就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他们要格波舒长老。”
“是万圣道的人,他们不知道思寰无命已经在我们手里了。”方多病也反应过来,他伸手确认了一下思寰无命还在怀里,然后才皱着眉继续说:“现在如何是好?”
把人留下肯定是不行的,但现在的情况也没法把人带走。
方多病还在思考,李莲花就已经上前一步,他轻轻拍了拍手,清脆的掌鸣声之后,他扬声说:“格波舒长老,这一次,怕是不能如您的意了。”
什么意思?
方多病猛然回头,看到阿依木搀着格波舒上了台阶。
格波舒面容冷肃,看着台下逐渐收拢的声响,她悄无声息地叹口气:“就如李先生所言吧。”
李莲花勾起一抹笑,仿佛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中。素衣的男人站在台上,众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他身上,他似歉地笑一声:“昨夜与您打了个小赌,算在下争了上风。我已经尽力去藏,可真相终究是藏不住的,就有劳您亲自来讲。”
他意有所指,那些过去的真真假假的怨怼和爱恨,纵然格波舒想藏,也拦不住有这么多的村民,似有所感地去掘出那些秘密。
格波舒没再和他搭话,只转身对着众人,开口第一句就如同惊雷落下。
“我宣布,陈姓族人从今日起,均被逐出漆双姆寨,永世不得再入寨。与陈氏有通婚者,可选择一同离开,或和离后留下。”
这句话仿佛一勺水溅入热锅,下面的人纷纷扬扬哄闹起来,而那一群万圣道的陈姓年轻人,脸色迅速变得难看起来。
“陈家自百年前加入苗寨便一直包藏祸心,企图窃取我族的银叶枝控蛊秘术。五十年前陈家陈常疏背叛两族盟约,害死上一任长老。近二十年来,苗尘与外界勾结,想强行夺取我族秘术。”格波舒冷静地说,完全不顾下面的人被一波又一波的真相冲击到脑子发蒙。
眼看着苗寨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那些陈姓年轻人身上,他们也终于感觉紧张起来,年纪最小的那个看起来才十七八岁,这时候被盯得脊背紧绷,脑子晕眩之时他忍不住反驳回去:“不要惺惺作态了,这几十年来,格波舒手上沾了多少我们陈家人的血,她敢说吗?”
格波舒冷漠地应他:“那些人是我杀的又如何?他们擅入祠堂,闯进罪塔,被我的灵蛇咬死不是活该?”
陈家人被苗寨人围住,他们的袖间都藏着兵刃,但此刻面对几乎整个村子的青壮,就算拼了命也是出不去的,最后只能被一个一个捆住,绑做一堆。
方多病看着事情反转,又思量到之后,露出不忍心的表情,他想提醒李莲花,却被苏小慵拽住袖子。
“笨啊。李大哥肯定已经安排好了。”苏小慵小声说,一边偷觑着阿依木和格波舒的表情,明显也是提防着他们此刻占了上风,翻脸不认人的可能。
李莲花不动声色地把苏小慵和方多病掩到身后,自己对着格波舒,微微拱了拱手:“既然赌约已输,长老该履行约定,将陈家人都交给我们吧?”
格波舒敲了敲拐杖:“莫再试探了,我可不是你们中原人,没你们那些狡猾的心思。人你们可以带走,但我最后说一次,他们体内会被中下另一种蛊,若不催动,再也无碍。若是他们再敢迈入我漆双姆寨……不、再敢踏进这十万大山一步,可就休怪我无情了。”
这算是协定好了。
李莲花露出满意与惬然的笑,转身叮嘱苏小慵和方多病:“去收拾行李吧。我在这儿等陈烈,他还欠我一个答案。”
话音未落,他脸色倏然一冷,自百米之外飞来三根悄无声息的银针。此间事情刚了,李莲花也不免松懈几分,待飞针进入他三步以内,他才反应过来,迅速扬起内力,挥袖拢住飞来的暗器。
暗器被挡住,但力道并未完全卸尽,随着李莲花的袖风偏到一侧,在他脚边“叮叮叮”地订入石板中,再看不到痕迹。
方多病也同样察觉到,迅速拔剑站在李莲花身侧。
“李门主……功夫不减啊。”
陌生的沙哑声音响起,但李莲花却从中感知到一丝熟悉,他敛下心头那抹诡异的熟悉感,抬头去望。
黑衣斗篷罩着的人自南方山顶而下,几个点跃落在那群陈姓人身边,身后跟着的其他人也随之落地,刀剑轻挑间将陈姓人的绳索解开。
黑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斗篷的阴影掩住他大半张脸,但李莲花清晰地感知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动声色地等着对方开口。
此一次漆娘村之行,他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和追寻了十年的答案。
-tbc-
案件彻底结束,进入主线结尾啦。师兄下一章或者下下章露出身份。
记住本文的主题:团宠。不会虐不会虐不会虐。
这一次彩蛋是花方小剧场之“什么奖励”
【朝阳东升】本能(中)
ABO,男寡妇带崽
无三观,莫深究,前文见合集
朱朝阳知道发生了什么,生物书上有写,这个现象对于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梦到的那个对象和那个对象对自己做的事情可能就有点不太正常,哪有人会对自己的监护人做这样荒唐的梦。
他一早起来在卫生间搓短裤的时候被张东升撞个正着,今天他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不像是昨天看到的那么虚弱无力了。
张东升闻到了那种对于男人而言毫不陌生的特殊味道,温和地拍了拍朱朝阳的肩膀:“这很正常,不要担心。”
朱朝阳点点头,却不敢再看他,Omega的情热期还没过,张东升的体温没有完全降下去,落在男孩肩膀的那只手似乎点燃了一颗颗火星,密密地从朱朝阳的肩...
ABO,男寡妇带崽
无三观,莫深究,前文见合集
朱朝阳知道发生了什么,生物书上有写,这个现象对于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梦到的那个对象和那个对象对自己做的事情可能就有点不太正常,哪有人会对自己的监护人做这样荒唐的梦。
他一早起来在卫生间搓短裤的时候被张东升撞个正着,今天他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不像是昨天看到的那么虚弱无力了。
张东升闻到了那种对于男人而言毫不陌生的特殊味道,温和地拍了拍朱朝阳的肩膀:“这很正常,不要担心。”
朱朝阳点点头,却不敢再看他,Omega的情热期还没过,张东升的体温没有完全降下去,落在男孩肩膀的那只手似乎点燃了一颗颗火星,密密地从朱朝阳的肩膀燎上他的脖子和耳朵。
张东升见男孩的耳朵红透了,不由得失笑:不管有多像个小大人其实内心还是个孩子。他用手揉了揉他的耳垂:“朝阳长大了,今天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晚饭上罕见地出现了三种肉类还有张东升一直不太提倡他们多喝的碳酸饮料。
但是喜欢喝碳酸饮料的普普心情似乎有点低落,她安静地吃完晚饭就去洗澡了,这次洗澡洗得特别久,最后是张东升敲门才把她叫了出来。
严良比朱朝阳大一点,朱朝阳偷偷问过严良做那种梦的时候梦到的是什么,严良支支吾吾地从床底下搜罗出几本封面是金发碧眼外国美女的杂志。
“你别告诉张叔叔啊。”
朱朝阳翻了一下,内页几乎都是穿着清凉、身材火辣又摆着各种撩人姿势的美女。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还想起了那一截白胳膊,手上系着普普给他编的红绳,显得更加白,被汗覆着,湿漉漉的,滑得捉都捉不住。
“这你从哪来的?”
“同......同学给的。”
严良把杂志从朱朝阳手里夺回来,再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床底下,确保不会被家里的其他人找到,特别年纪还小的普普。
青春期的男孩总有些自己的小秘密,朱朝阳也不会追究这些带颜色的杂志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正如严良不会问朱朝阳梦到了什么。
“普普今天怎么了?”
“不知道。”
今天他俩在学校都有考试,小学的放学时间早,等他们过去接她的时候她的脸色就不太好了,问她她也不说话。
这两个男孩,张东升是放养的,而对于家里的宝贝——普普,他一直是百般呵护,凡事亲力亲为,想要给小女孩力所能及的最好环境。
对于自己监护人这种偏心的行为,两个男孩总是感叹:究竟谁才是捡来的?
哦,他们三个都是捡来的。
说偏心也是开玩笑的,普普是家庭关系最重要的黏合剂,早慧又乖巧的她把原本陌生而带着棱角的积木拼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房子。
两个男孩住一间房,普普单独住另外一间房。
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桌面上带着小猫耳朵的杯子里已经装满了牛奶,看来张东升刚才已经来过了。
“普普,你今天怎么啦?”严良对普普的情感格外深,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
“没什么?”
小女孩盯着自己的作业本,铅笔在草稿纸上画圈圈,把纸张弄得一片灰黑。
作业本上有几个十分明显的错误,朱朝阳一眼就看到了。普普的成绩不错,特别是数学,张东升对她的课业格外有耐心,这种类型的错误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
“普普,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告诉我和严良,我们替你出气。”
“真的没什么,就是考试没考好。”普普见两人还是不依不饶,端起牛奶往嘴里倒。
喝得急,把部分牛奶撒在睡衣的前襟上。
严良抽出纸巾打算给普普擦,都还没碰到前胸,小女孩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一哆嗦,张东升闻声赶来。
“怎么啦?”
普普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张东升抱着哄才哄出了实情。今天放学两个男孩因为考试来晚了,普普被一个陌生男人问路带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他摸了你哪里?”
普普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说不能告诉老师和家长,还要我明天晚上想办法去那条巷子里,他知道我们家在哪里,他说不按照他说的做就会杀掉我们一家,爸爸我好怕。”
杀人并没有小女孩想象得这么容易,不知道是不是张东升的所作所为给了她人很容易被杀死的错觉。
普普一急之下叫了他“爸爸”,这个称呼让张东升心里一紧,拿纸巾擦掉普普脸上的泪水:“爸爸会解决的,别怕别怕。”
伤害他所爱的人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天晚上没有月亮。
李军知道那个小姑娘一定会来的,这种事情他百试不爽。10岁左右的小女孩最好掌握,她们的性别意识在还没有萌芽,只要一点糖果、一点威胁就可以让她们很听话。
果不其然,她在,而且只有她一个人,在封闭的小巷的最里面。
“严良,你可以带普普走了,直接回家。”
李军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人,小女孩跑走之后,两个男人站在他面前,他知道这次麻烦了,辩解道:“我只是喜欢她,和她玩一玩而已。”
他是个Beta,面对着一个Omega和一个还没有分化的小屁孩,以一敌二不成问题。
“我们也是想找您沟通一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东升缓步走近这个男人,张东升带着的眼镜和彬彬有礼的语气更是让李军放下心来:“这个就是误会.......”
“会”字没说出口,男人陡然地倒在地上。
“他死了吗?”
“不清楚,”张东升握着红砖的手略微发抖,属于Omega的特殊日子还没有完全过去,猛烈的一击让他有些慌神,气都喘不匀,“朝阳你先走,这里有我就够了。”
“让普普不再害怕的唯一办法就是这个人永远的消失,”他手中的砖头被本该离开的男孩接了过来:“张老师,我来吧。”
在家里普普开始叫张东升爸爸,严良叫他叔叔,而朱朝阳一直叫他老师。
称呼不同,但是分量都同样贵重。
朱朝阳盯着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举起拿着砖头的手,他没感觉到害怕,但是心跳却持续地加快,额头上发了点汗,他知道这是肾上腺素的作用。
“够了。”张东升握着他的手腕,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家的孩子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小臂的肌肉线条明显,后背坚实而可靠。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朱朝阳轻轻挣开张东升的手,对准那个略微凹陷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不管这个男人刚才是否还活着,没有人能在颅骨被砸开、脑浆四溅的情况下仍然保持呼吸。
张东升带着手套将男人口袋里的钱包和手机拿出来,放进背包里。
朱朝阳看着流淌在地上的血液,在黑夜里像毒蛇似的吐着细长的信子,他又想起了那两瓣如玫瑰花般艳红的嘴唇。
张东升一手接过他手里的红褐色砖头,另外一只手揉了揉朱朝阳的细短的头发:“晚上做噩梦了可以来找我。”
一块红砖,印着他俩右手的指纹,沾着死去的人的血液和脑部组织,被张东升丢进一旁半满着的水缸里。
张东升抬起朱朝阳的下巴用酒精湿巾把溅到他脸上的一点点血迹擦干净。
“最近粤西有一个抢劫团伙流窜作案,一伙亡命之徒,就喜欢敲人脑袋,”张东升取下手套,在空气里虚虚地抓了抓,细微的灯光穿过他的指尖,把他手指边缘变得几欲透明,“等会要下雨,朝阳,我们回家吧。”
海边的风雨,从来就不讲道理,开始刮风了,即将倾盆而下的雨水带走的不仅仅是秋天空气里的热度,还有他们两个人的痕迹。
所有痕迹。
朱朝阳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兴奋,触电似的从他的脚底攀援而上,经过小腿,让小腿肚轻微地痉挛,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快意。
少年迈开腿跟上张东升的脚步,两人的影子重叠成一个,纤长浓黑,密不可分。
结合了一下原著和近期社会新闻的儿童侵害元素,如果给各位带来了不适,请见谅。
(下)已更,见合集
[沙雕文]中老年人微信使用手册
#无脑对话,ooc预警
#其中序号前带*符号的梗来源于网络段子,非原创
#文中大部分手癌来自于作者,此处有沙雕预警
#非常不严谨,请不要殴打作者
-这是一段黎簇与吴邪的微信聊天记录-
-这还是一个吴邪玩小兔崽子结果惨遭小兔崽子识破的故事-
01
黎老板: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吴邪:怎么我一加你,你就突然改名字了?
黎老板:我喜欢,你管我?
黎老板:你怎么直接用本名,太没情趣了吧?
吴邪:黎老板,怎么才算有情趣?
聊天时长 47:25
黎老板:服不服?
吴邪:服服服。 ...
#无脑对话,ooc预警
#其中序号前带*符号的梗来源于网络段子,非原创
#文中大部分手癌来自于作者,此处有沙雕预警
#非常不严谨,请不要殴打作者
-这是一段黎簇与吴邪的微信聊天记录-
-这还是一个吴邪玩小兔崽子结果惨遭小兔崽子识破的故事-
01
黎老板: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吴邪:怎么我一加你,你就突然改名字了?
黎老板:我喜欢,你管我?
黎老板:你怎么直接用本名,太没情趣了吧?
吴邪:黎老板,怎么才算有情趣?
聊天时长 47:25
黎老板:服不服?
吴邪:服服服。
吴邪:幼稚
吴邪:你还是改成本名吧,我看着舒服。
黎簇:哦
黎簇:那我半个小时之后去接你。
02
黎簇:我到俄罗斯了。
黎簇:你要点什么吗?
吴邪:你给我寄点雪过来吧,在福建看不到雪还怪寂寞的。
黎簇:滚
吴邪:你寄一个俄罗斯大狗熊过来
黎簇:咬不死你。
03
吴邪:么么哒
黎簇:呕,你好恶心。
吴邪:不好意思,发错人了。
黎簇:?
黎簇:你给我解释一下
黎簇:吴邪
黎簇:吴邪
聊天时长 02:16
04
吴邪: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黎簇:你要做饭?
吴邪:嗯
黎簇:那我今晚不回家了。
聊天时长 05:20
吴邪:你非要聊够五分二十秒吗,菜都烧糊了
黎簇:菜?
黎簇:不是说出去吃吗?
吴邪:我给小满哥做。
黎簇:为什么,小满哥惹你了吗
05
聊天时长 11:03
吴邪:都成年人了还玩离家出走?
吴邪:黎簇
吴邪:黎簇?
吴邪:昨天不是谈过了?再复读一年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我也希望你能这么做。
吴邪:你不能放屁学业。
吴邪:你不能放弃学业。
黎簇:你故意的吗
06
吴邪:在干嘛?
黎簇:复习,明天有模拟考。
黎簇:你放心,我是不会放屁学业的。
吴邪:…
07
吴邪:我做了臭豆腐
黎簇:那锅还能要了吗
黎簇:我宁愿吃屎也不吃你做的臭豆腐
吴邪: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黎簇:
黎簇: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我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你
08
黎簇:你他妈凌晨四点还在发朋友圈?不要命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别熬夜吗?
吴邪:我有点疼
黎簇:?
黎簇:你又哪儿疼?作吧你就,本来身子就不行。
吴邪:我前列腺疼。
黎簇:…我过去给你揉揉??
*09
聊天时长 03:11
语音聊天没有回应
语音聊天没有回应
黎簇:???
黎簇:吴邪?你那边怎么了?什么声音?
黎簇:我过去找你
吴邪:你别
吴邪:我没事
吴邪:胖子用电饭煲炖鸡,刚才电饭煲不知道为什么炸了,大概是假冒伪劣产品,我操。我刚才在院子里呢,什么事儿没有,被吓了一大跳。
吴邪:就是鸡被炸飞之后好像黏在天花板上了
黎簇:
吴邪:完了,估计是我没看好时间,应该在半个小时之前就把电源拔下来的。肯定是里面的汤都煮干了,现在一股焦味儿,隔壁大妈又要找过来了。
黎簇:拍个图
吴邪:拍什么,我真没事
黎簇:没让你拍自己,让你拍鸡,我要发朋友圈嘲笑你
吴邪:?
10
通话请求没有回应
吴邪:你给我打电话了?
吴邪:刚才在洗澡没有听见
黎簇:没事,刚才手滑摁错了。
吴邪:手滑打开微信,手滑打开我的聊天界面,又手滑发起语音聊天?
吴邪:你这手太不好用了,剁了吧。
黎簇:你怎么话那么多
黎簇:我不喜欢,撤回
吴邪:不会
黎簇:?
吴邪:我是老年人,不知道怎么撤回
吴邪:你也别太勉强自己,复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明天还要上课呢,早点睡。
黎簇:不睡,我热爱学习
黎簇:我要上985
吴邪:你这个智障还挺远大
吴邪:你这个志向还挺远大
黎簇:吴邪我求求你不要用九宫格了好吗??
吴邪:睡吧。
11
聊天时长 01:43:07
黎簇:?
吴邪:困了,不聊了。
吴邪:你看我大姨都不利索了
吴邪:我打字都不利索了
吴邪:不关我大姨的事
黎簇:吴邪你在用脚打字吗?
12
吴邪:?
聊天时长 11:12
吴邪:这有什么好吃醋的。我可以保证你是我用微信聊天聊得最多的人群
吴邪:打错了,不是人群,只有人。
黎簇:渣男
*13
黎簇:吴邪你过来一下
吴邪:?
吴邪:你就在隔壁房间还给我发微信?
吴邪:干吗?
黎簇:嗯。
吴邪:
14
吴邪:我不行了,我真的很困。
吴邪:我要去摔跤了
黎簇:????睡前活动??
吴邪:打错了,我要去睡觉了
15
黎簇:房间号是520
吴邪:又他妈
吴邪:你故意的吗?
黎簇:你赶紧上来,我趴窗户看见你在酒店楼下瞎晃悠了。
16
黎簇:你是不是真的要这样对我?
黎簇:你就这么无情?
黎簇:吴邪,你说话。
通话请求没有回应
黎簇:好,你牛逼,看上你算老子瞎了狗眼了。
吴邪:你有病啊??我这不就在你对面呢吗??
黎簇:那你为什么一直看手机不理我
17
聊天时长 04:21
黎簇:[图片]
黎簇:轻伤,明天就能出院。
吴邪:你这小孩儿怎么别人说什么都不听?
黎簇:我跟你说了你不用管我
黎簇:这是我的事
黎簇:睡了,晚安。
通话请求没有回应
通话请求没有回应
吴邪:…
吴邪:黎簇,我说真的。
吴邪:你不能老这样奶子一热就冲上去了。
吴邪:是脑子一热
黎簇:吴邪你能不能闭嘴
18
吴邪:在干吗
黎簇:吃饭饭
吴邪:哟,还学会卖萌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去洗澡澡,刷牙牙
黎簇:你他妈放屁,老子不小心多打一个字
吴邪:小兔崽子一点都不可爱。
吴邪:那你一会儿要去干吗?
黎簇:睡觉觉
黎簇:吴老板,我可爱吗?
*19
通话时长17:06
黎簇:我问完了就搞死你
吴邪:好的。
黎簇:告诉你
*20
通话时长07:16
黎簇:你好点没啊?跟你说了你身体不行,黑瞎子那个四合院又破又冷的,不行回来住吧。
吴邪:没事,退烧了。我哪有那么脆,小兔崽子。
黎簇:黑瞎子呢?在照顾你?
吴邪:他刚上完街回来
吴邪:真是,说了我没水,他还给我买颗粒的。
黎簇:?
黎簇:颗粒的啥?
通话请求没有回应
黎簇:吴邪你接电话
吴邪:干吗??
黎簇:颗粒的什么?黑瞎子给你买什么了?我过去一趟
吴邪:不准
吴邪:黑瞎子没交房租,水让人停了。结果他忘记了,居然还给我买了颗粒的感冒冲剂。
黎簇:
吴邪:你想成什么了?
吴邪:嗯?
黎簇:嗯?
*21
通话请求没有回应
吴邪:刚洗完澡,在做足交。
黎簇:??
黎簇:吴邪你他妈的牛逼啊
吴邪:足疗,打错了。
*22
黎簇:回来没有。
吴邪:快了,和瞎子在车震。
黎簇:???????????
通话请求没有回应
通话请求没有回应
通话请求没有回应
吴邪:和瞎子在车站
通话请求没有回应
吴邪:又打电话干吗?要上车了。
黎簇:骂你,接电话
通话时长 03:11
黎簇:到了跟我说一声,我去车站接你。
22
黎簇: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吴邪:又怎么了?
黎簇:没什么啊,我就是感觉没有我你也过得挺充实美满的,决定以后远远地祝福你。
吴邪:黎簇,你抽什么风呢?
黎簇:没事。
视频聊天被拒绝
吴邪:你倒是接啊。
黎簇:吴老板这么忙,还是别在我这种小人物身上浪费口舌了,不值当。
吴邪:你别在那阴阳怪气的,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黎簇:今天我生日。
吴邪:真的?
吴邪:黎簇?
吴邪:我这几天脑子迷迷糊糊的,可能给忘了。我现在过去找你。
吴邪:对不起
黎簇:哦
吴邪:你在哪儿?
黎簇:关你什么事
吴邪:你能原件我妈?
吴邪:原谅我妈
吴邪:我
吴邪:吗
黎簇:
黎簇:吴邪你他妈就不能放弃九宫格吗
黎簇:[发送位置]
吴邪:等我。
23
聊天时长 10:23
吴邪:你别总是想那么多,说那些屁话有用吗?
吴邪:气话
黎簇:为什么你每次打错字都不说对不起?????
吴邪:对不屁
黎簇: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是故意的
黎簇:是对不起!!
吴邪:我接受你的道歉
24
通话时长 12:41
黎簇:不聊了,烦
吴邪:那就不聊了。
黎簇:嗯
吴邪:嗯
25
吴邪:没事儿,叛逆期而已。小孩子很好哄的,不用担心,笑了就好办了。
黎簇:?
黎簇:吴邪你是不是发错了?
吴邪:怎么撤回不了?
黎簇:超过两分钟了
黎簇:你不是说你不会撤回吗?
吴邪:
黎簇:你发错的那条是在说我吗?
吴邪:
黎簇:我生气的时候你是故意把字打错的吗?装给我看的?
吴邪:
吴邪:手滑
黎簇:手滑?
吴邪:手滑。
黎簇:吴老板这手也没好用到那里去啊,不如剁了吧。
26
黎簇:你这个大屁眼子。
【德哈德】暗恋/一个生日引发的喜案
上唇又薄又直,像用细马克笔一笔画成的红线,下唇略丰满,像草莓果冻一样柔软。
现代非魔法世界,两人是大学舍友,聊天工具是微信(对fb不熟_(:з」∠)_),足球代替魁地奇。
OOC加粗预警。
————正文————
01
[波特生日快乐 祝早日脱单]
[抱歉把你一个人留在单身狗行列 希望你早日解决人生大事 明年我不想陪你过单身节了 二十万岁!]
……
[生日快乐~你的好朋友都脱单了你怎么还是一个人啊 祝...
上唇又薄又直,像用细马克笔一笔画成的红线,下唇略丰满,像草莓果冻一样柔软。
现代非魔法世界,两人是大学舍友,聊天工具是微信(对fb不熟_(:з」∠)_),足球代替魁地奇。
OOC加粗预警。
————正文————
01
[波特生日快乐 祝早日脱单]
[抱歉把你一个人留在单身狗行列 希望你早日解决人生大事 明年我不想陪你过单身节了 二十万岁!]
……
[生日快乐~你的好朋友都脱单了你怎么还是一个人啊 祝你早日脱单吧 以后还要一起踢球]
[学长生日快乐~另:学长这么帅,主动一点肯定会脱单的!]
冷气开得很足。
德拉科窝在空调被里,把朋友圈从上往下翻一遍,换个舒服的姿势,再从下往上翻。每一条都按例配有寿星的照片,要么是古灵精怪的单人照,要么是亲密的合照。德拉科把没看过的缩略图点开,细细看,再一一保存。
屏幕右上角显示凌晨十二点过十五分。
习惯性点开哈利的主页,还是一个半月前发的调查问卷,配文:心理选修课的期末作业。麻烦各位帮个忙,比大心,谢谢!
哈利很少发朋友圈,一个月三四次算高频。除去不得不发动人海战术的调查作业,其余的要么是足球比赛得了名次的照片,要么是社团部门聚会的大合照,要么是分享公众号的文章。
总之,他的朋友圈非常无聊,即使更新了,还是非常无聊。
可是,暑假已过去半月有余,德拉科想哈利了。
想他那像股奶味浓郁的硬糖一点点融于心的声音;想他洗完澡或跑完步或从草地上起来时的味道;想他在场上踢球时如脱缰野马般的身影。
呕,矫情!
德拉科返回到联系人列表。
头一个置顶的就是哈利,头像是笑得眼弯嘴翘的真人大头照。
德拉科纠结了一会儿,点开,噼里啪啦发几个字。
[睡了吗?]
[没。 ]
消息是秒回的,德拉科心里有点小激荡。
[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么,怎么了?]
下一句德拉科只打了一半,就摁了发送键。
[没怎么,只是想对你说一些话。]
[嗯,说什么?]
看你被这么多人催脱单,实在不行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呗。
德拉科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把下半句也打出去——
[说不好意思啊,没有给你买生日礼物。]
德拉科无声地叹气。
怂,太怂了。
就像一个胆小的探路工蚁,短短的触角小心翼翼伸出洞外,没有触到一点棱角就猛地缩回。
说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再若无其事地换上一副正经语气,是德拉科的惯用伎俩。
这样很幼稚,可他只敢和哈利玩这种若即若离的小把戏。
德拉科可以想象得到手机屏幕的荧光打在哈利脸上,他偏着脑袋读信息的样子。
他又补上一句,
[开学了请你去霍格莫德吃大餐。]
02
等了几分钟,哈利还是没回。
德拉科猜想他应该是在干别的事,于是决定先打开相册,选几张照片为哈利发一条庆生朋友圈。
这时,室友拥有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体现得非常明显——他手机里存有哈利上百张独家私照。
最喜欢的一张,德拉科起初把它设为桌面,觉得过于冒险,又换回了喜欢的男模劳瑞森。
照片里的哈利只着一条松松垮垮的白T在阳台外刷牙,弯腰的动作露出下面的花绿大裤衩,少许泡沫顺着牙刷柄溢出嘴角,额前没有梳理的黑发打着小卷儿往上翘。哈利发现自己被偷拍了,配合地望向他的镜头的眼睛里浅藏笑意。清晨七点的阳光恰如其当地散落在他身上,仿佛整个人都嵌入淡黄的光晕里。
哈利的嘴真好看,德拉科想。
上唇又薄又直,像用细马克笔一笔画成的红线,下唇略丰满,像草莓果冻一样柔软。
德拉科知道这些是因为他总得帮哈利蹭嘴。若刮胡须过水不干净,他的唇沿会留下白痕,若吃完饭擦嘴擦不干净,嘴角会留下面包屑或者牛奶干粒。
“德拉科,帮我看看嘴巴干净了没?”
哈利说着就把脸递到他跟前,他轻轻托起哈利的下巴,用拇指指腹蹭掉剃须膏、面包屑、牛奶或者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动作之细致、用力之劲巧,让他自己都误以为是在雕刻他的加拉泰亚①。
哈利仰着头,像小孩一样微微张嘴。德拉科的手指移动到上唇的时候能感受到鼻子喷出的湿润平稳的气息,挠得他心痒痒。
德拉科总是说:“刮完胡子要记得弄多点水把泡沫抹掉。”
哈利的脸还在他手心里,也不说话,只是不好意思地笑。
或者德拉科这样说:“以后嘴角也要记得擦。”
哈利还是笑,笑得眼睛成了两弯月牙。
下次仍旧把脸递过来。
叮叮——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把德拉科吓了一跳,是哈利发来的,只有一个字。
[哼!]
哼?
这个字与哈利的形象结合起来有非常奇妙的效果。德拉科仿佛看到一只小奶猫在地上打滚,小心脏一下子扑通扑通欢腾地跳起来了。
只是,这个‘哼’是什么意思呢?是撒娇的‘哼’,是生气的‘哼’,还是开玩笑的‘哼’呢?
考虑再三,他发了一个求饶的火柴人。
03
[对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催你脱单?]
[别提了,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我都二十了还是母胎单身②。]
[真的?你从来没谈过?]
哈利很坦诚,[真的。]
德拉科不可置信地盯了屏幕数秒。
天!这个人!居然!一次!恋爱!经验!也!没!有!
德拉科感到诧异是十分正常的反应,因为哈利在女生中很受欢迎。
他自小有足球天赋,一入校队就斩露头角,随后是光芒万丈,再加上模样本来就长得不错,吸引迷妹无数,甚至有一个波特后援会,传说会员们通过抽签决定谁给在球场训练的哈利递水和毛巾。
可惜了,哈利所需的水和毛巾都塞在德拉科的包里。下了场,哈利就大大咧咧抓起领子抹去脸部的汗。德拉科走近,递上开好的矿泉水。哈利一边喝,他就一边拿毛巾在哈利头上脸上媷。
场边的人都在看,德拉科知道,哈利也知道。
其实德拉科也从小喜欢踢足球,哈利闲时就和他练习。然而哈利的速度和力量在他之上,总是踢不过。起初还有耐心,后来烦了,把球一放,德拉科就坐在操场边生闷气。哈利嬉皮笑脸凑上来,又是捏肩又是捏腿。德拉科知道他在哄自己,便动了小心思,半天才肯站起来。
有时候扭了脚伤了腿,人家队长抛下队员不管,跪在地上给他上药,德拉科没叫,哈利倒龇牙咧嘴起来,搞得别人都弄不清楚受伤的是谁。
那时从德拉科的视角只能看到哈利的头发旋儿,当时就想了,以后能和他在一起的女生,是多幸运啊。
然而,现在德拉科打的字是:
[哈哈哈,如果你一直单身,要想想是不是对性别的要求太高了。]
[怎么,难道考虑你啊?]
德拉科一愣,也没过脑子,急急地打:[如果你不嫌弃,我肯定答应你。]
发出去,脑路重新接上的德拉科立马傻了,这算是暴露了么?
这算是表白么?
哈利会觉得他在开玩笑么?
过了一分钟,哈利还没有回复,而德拉科觉得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完了完了。
这一次,工蚁的触角探出来,收不回去了。
04
想撤回,又怕显得更暧昧。
德拉科直勾勾地看着最后一条绿泡泡,急得咬牙切齿,以头抢被,不应该说得这么直白的!
每隔几秒就点亮一次屏幕,既期待看到回复,好有个交代,又怕看到回复不是他想要的。德拉科想找到未来的自己,好知道最终的结果到底如何。然后他忽然意识到真正让他难受地是等待中的抓心挠肺。
德拉科背部朝天趴在床上,等了一秒,一秒,又一秒,心如刀绞。当时的心情,就像一条从数轴上的起点蜿蜒前行,起起落落,却始终找不到终点的波浪线。
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和哈利吃橘子。
橘子很甜,只是每一瓣儿里都有两三粒不解风情的果核,德拉科总得把它吐出来,吐得力道和方位不准就弄的地上都是黏腻的果汁。
后来哈利干脆把手递到他嘴边,“先把核吐进来吧。”
起初德拉科惊异地看着他,怎么会有人能忍受别人往手里吐口水啊?然而现在,德拉科已经习以为常了,哈利的手心白白嫩嫩,中央四条深纹交错,稳稳托着他吐出的核。
他把核吐在他手里,他再拿去扔掉。
哈利的皮肤,他的唾沫。
两者间的联系好似在两人间拉起一条看不见的红线,其中一端拴在德拉科的心尖尖上。
每每进行‘他对我到底有没有感觉’的心理拉锯战的时候,‘吃橘子’总要牢牢占据‘他喜欢我’的榜首。
叮叮——终于来一条信息。
德拉科迅即地手机举到面前,由于用力过猛差点把手机甩下床去,手忙脚乱点开上方的消息框,发现是潘西,头像换成了搔首弄姿的扎比尼。
[啊啊啊大宝贝儿,你追到哈利了?!]
潘西是唯一知道德拉科心思的人,她的提问让他摸不着头脑,[没有,怎么了?]
[你看朋友圈了没?]
德拉科翻一白眼,我的终身大事快完了,还看个鬼朋友圈。
[到底怎么了?]
[炸了!]
[全炸了!]
[你快去看!]
[快去!!!]
在这关头上,没有由来的,德拉科产生一种奇怪的直觉。握着手机的手沁出一层冷汗,德拉科刷新朋友圈的浏览界面,一眼就看到了哈利的新消息。
[我有男朋友了,谢谢大家关心。]
德拉科睁大了眼睛,视线集中在这一条的配图上,觉得呼吸停滞了。随后猛地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在床上滚了几圈,把头埋在手里深呼吸,再重新打开界面。
不是幻觉,的确是他趴在课桌上睡觉的照片。
德拉科不知道哈利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摄像头肯定贴得很近,因为他的脸占据了屏幕的三分之二,睫毛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脸颊上的微血管。
评论区是满屏的惊诧恭喜伤心愤怒狂呼乱叫和惊涛骇浪般的感叹号。
叮叮——提示音又响起,是哈利。
有三条新回复:
[刚刚发朋友圈去了。]
[我不嫌弃。]
[那你是我男朋友咯。]
fin
① 加拉泰亚:希腊神话中的塞浦路斯国王皮格马利翁用神奇的技艺、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热情、全部的爱恋雕刻了一座美丽的象牙雕像,并为她起名加拉泰亚。
②母胎单身:打娘胎出来一直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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