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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菇就咕咕

〔发郊〕《一隙星》6


星际ABO,狗血生子ooc,注意避雷。


Summary:


当帝国的飞船第三遍从圣树顶上划过,气流卷起金色的叶片,厄运随之席卷了这片土地。


公元3075年,姬发六岁。


“繁荣”机甲悄悄问世,幸运的是与它一起诞生了两位天才驾驶者。


公元3087年,姬发十八岁。


六.梦寐


邑姜,现Z星无业游民,办好小为的转学手续后,正在愁眉苦脸地刷着招聘岗位:面试的负责人要么是辛甲要么是太颠,他连简历都不敢提交,别说面试了。


熟人太多了遍布全军方也是一件无比尴尬的事,他要考虑考虑别的工作,目前暂时还是吃存款好了,起码还能吃上一段时间。


邑为从卧室门后面探出一...


星际ABO,狗血生子ooc,注意避雷。


Summary:


当帝国的飞船第三遍从圣树顶上划过,气流卷起金色的叶片,厄运随之席卷了这片土地。


公元3075年,姬发六岁。


“繁荣”机甲悄悄问世,幸运的是与它一起诞生了两位天才驾驶者。


公元3087年,姬发十八岁。


六.梦寐


邑姜,现Z星无业游民,办好小为的转学手续后,正在愁眉苦脸地刷着招聘岗位:面试的负责人要么是辛甲要么是太颠,他连简历都不敢提交,别说面试了。


熟人太多了遍布全军方也是一件无比尴尬的事,他要考虑考虑别的工作,目前暂时还是吃存款好了,起码还能吃上一段时间。


邑为从卧室门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偷窥邑姜,他感觉母亲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但他还是很想向邑姜提那件事。


邑姜的余光逮到正在探头探脑的小孩,转过脸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问他计算题做完了吗。


邑为疯狂点头,说早就写完了并且全对,他扑过来结结实实地给邑姜一个拥抱,眨巴着一双酷似某人的水润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母亲。


“妈咪,还有三天就到我生日了。”


邑姜可太清楚了,每当这小孩露出这种表情,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犯错了,二是有事要求他。


“蛋糕已经订好了,是你喜欢的巧克力味,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这孩子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内心,被邑姜一勾就很实诚地说出了真实的想法,“可不可以请我偶像到家里来陪我过生日啊?”


邑姜陷入了沉默,他的小孩更用力地紧紧抱住他,生怕母亲不答应:“其他什么我都不想要,只想要这个礼物,好不好呀妈咪?”


“想邀请他的话就去吧。”邑姜在心里叹了口气,弯腰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话音未落这孩子立刻窜了出去,跑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邑姜注视着那个雀跃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好像自从搬到姬发隔壁后,反而没怎么见到姬发了,他每天早晚接送小为上学放学都从姬发门口路过,却没有一次遇见过姬发。


也是有机会遇见的,他有一次连鞋都换好了想开门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他认得,那是属于姬发的脚步声。可是他没有急着开门,而是耐心地等脚步声消失再出去。


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姬发了……姬发会不会答应?


答案五分钟不到就跑回来了,这孩子脸上冒出两团激动的红晕,开心溢于言表,还未欢呼前邑姜就知道姬发答应了,一时间心绪万千。


这缓慢的三天时间,让邑姜无端地产生焦虑,越发临近小为的生日他简直越发坐立难安,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


好在那天小为就守在门口蹲着,一听见姬发的声音就把门打开了。


在厨房里捣鼓的他侧耳听了半天,听见姬发似乎是给了小为一件礼物,并且说“全世界从今往后只有这一架,和你一样独一无二。”


小为欢天喜地的和姬发道谢,毫不掩饰自己对姬发的喜欢。好在不用他去猜那是什么礼物,他的好大儿直接跑进厨房和他炫耀,“妈咪你看!二代繁荣的模型!”邑姜瞪大了眼睛,小为继续欢呼,“别的小孩都没有,只有我有,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本来小为对姬发的好感就是与生俱来的,姬发来这么一出好感度直接爆表......邑姜很无奈地将他哄出去,而这孩子巴不得去找姬发玩,麻溜地跑远了。


直至吹蜡烛前姬发也没有与他对视更没有与他说话,一直在和小为交谈。两个大人唱完生日歌,小为将蛋糕上的六根蜡烛一口气吹灭,姬发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今天六岁了,嗯?”


姬发话音落地时侧过来望了他一眼,漆黑的眼底一点笑意也不见。


这是搬到Z星来他和姬发第一次对视,姬发对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不正是他所希望的结果吗?可是轻飘飘的难过还是像雪一样纷纷落下,将他掩埋。


小寿星小心翼翼地将第一块切下的蛋糕送给邑姜,很懂事地说谢谢妈咪养我到这么大。邑姜被他逗笑了,悲伤暂时被揭过去,听起来这孩子貌似不是六岁而是十六岁。


六年短暂又漫长,一眨眼就过去了。


吃完饭姬发还陪小为玩了一会儿模型,小为想起来一件事,跑回房间里拿了一支金色的签字笔递给姬发。姬发一愣,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孩子是想要他签名。他和小为开玩笑,“真的要我签吗?这个模型只有一架,签了就属于我了。”


小为被他唬住了,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默默地将笔放回原处。


他的视线落在躲在厨房的邑姜身上,“以后有的是签名的机会。”







深夜,地板上两只空针管滚动着打架。


睡觉前他正准备关门,却看见小为抱着枕头站在他房间门口。邑姜弯腰和他解释说身体不舒服,下次再陪他睡觉。小为听见他说不舒服,就乖乖地抱着自己的枕头回自己房间了,走之前还和他道晚安说妈咪好好休息。


市面上流通的可以买到的抑制剂浓度标准都很低,只有像heaven这种场所或者地下黑市才能买到高浓度的非法抑制剂。很可惜,上次他本有这样的机会,猝不及防地被唤神组织破坏掉了。


邑姜一次性注射完两支普通抑制剂后,分不清自己是昏迷还是沉睡。他蜷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陷入一个名为殷郊的狂乱梦境。


赐名者是他的父亲,准确说来,是他的父王。


他偷偷参加帝国军校的考试,他以为父王会怒不可遏会阻止他进入帝国军校,可是父王只是任其发生,淡淡道别让他失望。


他成为唯二的Ⅳ级机甲预备驾驶者之一,父王大悦,对众臣直言:我的儿子当然是最优秀的表率。殷郊曾以为父亲的重点是“儿子”,最后他才堪堪认清父王的重点是“我的”。


他忐忑地向父王承认他和姬发在一起了,父王皱眉看似回忆片刻,随后向他确认姬发的身份:已故西伯侯的儿子,姬邑的弟弟?他不安地回答是,父亲大约是默许了他和姬发两心相悦,没有任何表态。


他和姬发毕业于虫族袭击这片星系的第十二年,他们这一届恰巧赶上最糟糕的至暗时刻:离开军校不足半月还未曾经历过实战就迎上有史以来最强的虫族暴动——帝国Ⅲ级舰队大半被击毁,已难以抵抗来势汹汹的虫族,此次危难等级被正式定义为Ⅳ级。


为了应对这一情形,帝国早在秘密研究Ⅳ级机甲,为首的总工程师就是姬发的哥哥姬邑。可是Ⅳ级暴动来的太突然,Ⅳ级机甲初号机“鬼侯”还未建造完毕。就在父王下令让他们这一届新兵补上老兵的空缺时,姬邑站在所有人面前说尚有一艘Ⅳ级机甲可以用,不必拿命去填。


那艘Ⅳ级机甲名为“繁荣”。


姬邑在所有人面前暴露获罪:他持有一艘已经打造完毕的Ⅳ级机甲,能救全星系的只有这一艘Ⅳ级机甲,他却对此隐瞒不报,其心可诛,被父王当场判处叛国罪押送入狱。


他身旁的姬发重重跪下,恳求父王让他驾驶Ⅳ级机甲迎战虫族替兄长赎罪。他大惊失色,也跟着跪下:Ⅳ级机甲从未有人试驾过,情势所迫,姬发就要在无人试驾的情况下驾驶繁荣迎敌,这太危险了。他跟着苦苦请求父王,让他与姬发同去。


父王只道不能让两位备选驾驶者同时处于险境,姬发走之前悄悄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放心。繁荣的舱门闭合,他望着姬发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无比崩溃地求问父亲:父王,您是逼姬发去送死吗?


父亲冷笑,说是他哥哥逼他去送死。


可是姬发活着回来了,所向披靡,大获全胜。只是在脱离Ⅳ级机甲时姬发差点摔在他面前,幸好他一直在塔台盯紧战况,姬发返航时他第一时间跑出来稳稳地接住了姬发:驾驶繁荣的第一人第一场仗就面对Ⅳ级暴动,纵使是天才,精神力和体力也被极大的损耗,只能强撑到机甲落地。


他心疼不已,架着姬发去休息,随后去看望姬发的兄长告诉他这一消息。身陷牢狱的姬邑为弟弟感到宽慰,他的父王将姬邑软禁于此,所有通讯被切断,只能用最原始的纸和笔,没有真的以叛国罪处死姬邑。


他没有能力将姬邑从父王手中救出来,姬邑也不会跟他走......殷郊不禁问姬邑为何将繁荣藏起来。


姬邑盯着他的双眼,语气很平静:Ⅳ级机甲问世会造成死伤无数,大王会将Ⅳ级机甲用于征服其他星系,这是可以预见的。


他反驳姬邑,不会的,父亲不会用Ⅳ级机甲屠戮其他星系。


父亲有一支皇家专用的医疗团队,每隔一段时间固定为他抽血,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他问父亲为什么,父亲说他的血很稀有,必须献给有需要的人。他很小时就明白,父亲是一位为民爱民的王。


北海舰队尚在时就肆意掠夺其他星系,现在拥有了更强大的Ⅳ级机甲,大王怎会放过如此良机?姬发哥哥的话令他心惊肉跳。


怎么会?闻仲将军和北海舰队大概于他六岁那年遭遇横祸,父王一直告诉他,他们是帝国的英雄……怎么会是大张挞伐者?


姬邑用那种一言难尽的眼神深深望着难以置信的他,叹了口气道他是姬发珍重之人,和大王并非一类,自然无法想象大王的所作所为。


他苍白无力的话在姬邑面前根本站不住脚,默了半晌,他问姬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姬邑将一封信递给他,请他将这封家书带给姬发,让他莫要担心。


他所能做的只有这些,有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姬发,毕竟令姬发哥哥身陷囹圄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王。他都不可能对姬邑所遭受的一切视若无睹,姬发又怎会无视血亲的苦痛咽下这份屈辱呢?


他躲着姬发,而姬发不知在哪个角落等他,一把抓到他藏到庞大的Ⅳ级机甲后面。


随时会消散的梦因一个拥抱变得真实而温暖,姬发向他承诺总会找到办法的,不要躲。


他像相信支撑自己的脊柱般相信着姬发,姬发悄悄带他登上繁荣,知道他其实也很想驾驶Ⅳ级机甲。姬发永远都是那么了解他,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Ⅳ级机甲初号机“鬼侯”尚在建造中,往后虫族暴动不止,疯狂地攻击这片星系。是繁荣的身影让人安心,两年的时间,姬发的军功无人能及,保护神的名字响彻星系,军衔却仅仅只是少校。


没有姬邑,父王亲自督建“鬼侯”,花了两年时间才建造完成,他得以驾驶鬼侯与姬发并肩作战。


某个和今夜一般宁静的夜晚,他检查完设备情况离开鬼侯,却察觉到不寻常之处:这个时间点大批Ⅲ级机甲被调动,而指挥中心并未发出警报。


虫族入侵?今晚的星星和月亮都并未被虫族挡住,那么是指挥中心和塔台发令调动的?


他细细想了一会儿,今晚在指挥中心和塔台值班的人是姜文焕和鄂顺他们,大批Ⅲ级机甲正在起飞,接收和释放坐标的指挥中心和塔台难道没有觉察吗?


那些Ⅲ级机甲的驾驶者、指挥中心和塔台的看守者......他对风暴有着近乎敏锐的直觉,太过敏锐的直觉令他惶恐不安,他要直奔王宫,却被人从背后扯住了脚步。


他对上姬发那双冷静又炽热的眼睛,直面令他惶恐不安的主谋。他奇异般平静下来,仿佛毫不意外姬发会出现在这里。


姬发的手紧紧抓住他,柔声说殷郊,别去。


他却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在梦里一直很清晰的姬发就此变得面目模糊,像一根风筝线似的牢牢拽住他,急切焦灼的声音越发飘渺:殷寿不值得你回去,他……不配做你父亲!更不配主宰这星系所有人的生死!


Ⅲ级机甲纷纷轰鸣着飞过他头顶,它们的驾驶者来自C星、L星、N星、Z星......几乎集结了所有他的同窗和战友,不多时繁荣也会和它们一样朝王宫的方向围过去。这样的筹备并非一朝一夕,而是需要数年之久,也许就是开始于他帮姬邑带的一封家书。


模糊的姬发语气却无比坚定:殷郊,和我在一起,和所有人在一起。


这就是姬发想的办法,这就是姬发找的出路。


他看见,有三只Ⅲ级机甲离群,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它们的编号他认得,是辛甲、太颠和吕公望驾驶的机甲。


两周前他去看望姬邑时,一个文质彬彬的alpha已被折磨的形销骨立、苍白如纸。


姬发,你我注定刀兵相见。


他不怪姬发,他只是忘了自己是以什么表情什么语气对姬发说出这句话。


而姬发缓缓放开他,选择不再亲手撕裂他们之间仅剩的那点温情的表象。


表象下隐藏的是他和姬发无解的相对,这真相长久以来被他选择性地忽视,仿佛只要忽略就可以和姬发长久。横亘在他们其中的最本源的问题总要解决,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而姬发的哥哥等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他登上鬼侯,Ⅳ级机甲远比Ⅲ级机甲更快地抵达父王身边,他将父王和叔祖一行人从王宫里接出来,转头面对的是繁荣为首的联军,舰队挡住了所有月光和星光将他层层围困。漫天的机甲将他吞没,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此刻称不上是真正的绝境,父王要他做一名战士,他还持有鬼侯这样的杀器,大可以用鬼侯放手一搏。可他无法将量子炮像对准虫族一样对准昔日的同窗和战友,他做好了替父王死的准备,却无法想象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在手底下殒命的场景。


父王质问他,他也要做背叛者吗?


他跪在父王面前,认命般低下头承认自己下不了手。


父王轻声嗤笑,身旁的近卫旋即扣住他,给他注射了大量麻醉剂,抽出随身佩戴的匕首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那伤口不深,流出的血量却很吓人,父王打开公屏,将他的模样放给联军舰队。


联军舰队不知是听从了谁的命令整齐地向后退了数十丈,押着他的父王冷笑:看来姬发并不是真的毫无顾忌。


父王威胁联军:每隔两分钟就会在他身上来这么一刀,看看先死的是谁。


流动的血液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冲刷着伤口,他反而感到一片诡异的寂静和漠然。


父亲拿他当作底牌,认为他一个人的力量比一艘Ⅳ级机甲更强大......父亲不了解姬发。


联军和王族之间处于一个稍纵即逝的平衡界点,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相比之下,必要的一点点伤亡是最微不足道和转瞬即逝的......


姬发还有别的办法么?他的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地面,父亲的匕首在他的四肢和躯干上游走,他的生命是父亲赐予,如今也由父亲亲手收回去,纵使千刀万剐也没有任何知觉了。


将这一切打破的是他的叔祖比干——一把年纪的叔祖拼命保护他,他心魂大震却又无力阻止叔祖的死亡,他曾幻想的父亲的假象最终被叔祖用命揭下,而同时又有什么击中了他的父亲。


讥讽的父亲,狰狞的父亲,暴戾的父亲,可憎的父亲,面目全非的父亲……在他面前死了。


开那一枪的人是姬发。


叔祖舍命保护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姬发不知何时离开舰队带人悄无声息地潜进鬼侯。当初建造鬼侯的工程师都是姬邑的人,安保系统和禁制统统被偷偷开放了。


父亲的帝国正式落幕,而亲手缔造了新时代的人紧紧抱着他冲向医疗舱,那双手不知为何颤抖,姬发的那张脸复又在眼前逐渐清晰,不停地向他重复。


殷郊,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他闭上眼睛,只觉得姬发不该来救他。


风云骤变,他茫然无措,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以何立场活着。他是帝国的余晖,王族的遗骸,父亲的孽子……于情、于理都不该存于世。


苏醒之际,双眼布满红血丝的人虔诚地亲吻他的手背,像是害怕极被他离弃,本应最是志得意满之时,看上去是那样的煎熬和落魄。


他握住姬发的手,要求不要对外宣告他的下落。


他不声不响地活了一段时间,在与姬发肉体和灵魂的交缠中找寻自己活着的意义,直至发生了一次危险程度超越Ⅳ级的虫族暴动。六年前他曾苦苦哀求父亲,现如今他求姬发让他驾驶鬼侯和他并肩作战。


姬发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还有精神状态不能驾驭鬼侯,怕他有性命之忧,昨晚还与他抵死缠绵之人将他打晕,留他独自一人。


等他再次醒来却被已是联盟主席的姬邑告知姬发被卷入未曾观测到的暗域里,生死未卜——暗域就像沙漠里的流沙,海洋里的暗流,变幻莫测,也是虫族出没之地。


他光着脚跑出去,却在广阔的夜空下停住脚步。跟着追出来的佣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个方位,疑惑不已:


天上怎么突然多了一颗星星?


真空不可以传声,但是光可以。暗域里的时间保持相对静止,一角长夜被繁荣自毁的光撕开一道缝隙。


一秒钟,是一滴泪自脸颊滑落坠地的时间,也是那道金红的光走到他眼前的时间。


Ⅳ级机甲自爆的威力足以令虫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不敢来犯,那是姬发用命换来的......他仰头无声地呼唤着已逝之人的名字,只有那颗孤星替姬发回应他,和他说永别。


姬发死了,他失去了活着的唯一立场。


可他要跟着姬发一起离开时却发现自己有了殷唯:在他决心死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罪恶的血脉有了延续……既荒诞又可笑。


可这同时也是姬发的血脉,他不能连同这个孩子一起抹杀掉。


他被姬邑找到,姬发的兄长悲喜交加:繁荣的逃生舱成功返回,他们把重度昏迷的姬发从舱里拖出来,医生说情况很不好——逃生舱在最后短短六十秒内脱离繁荣自爆的能量冲击范围,逃逸速度已超人类肉体极限,驾驶者的五脏几近衰竭。


但姬发还有呼吸,这已经属于是神迹了。


他和姬邑在尝试新技术救姬发这件事上一致的默契,他守着姬发直到新的器官植入完毕。


他亲眼目睹姬发身体里濒死的一部分被挖出来丢弃,换成那强大又美丽的银色物质,血液重新在金属的血管里流动。


医生和他们确认了姬发的身体并无排异反应,他伸出双手捧起姬发那张苍白但总算有了生气的脸,最后认认真真地端详了两分钟,放开姬发转身和姬邑讲述了殷郊之死。


他请求姬邑,等姬发睁开眼睛问起他时,就告诉他殷郊已经死了。


连向来温文尔雅的姬邑也不免惊愕失色,片刻后平复如初:


我尊重姬发的选择,也尊重你的选择,可是你拥有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才能,甘心就此埋没吗?


他用一个离去的背影回答姬邑。


与姬邑再见时,他已怀抱一个新的生命。找来的姬邑面色复杂,告诉他姬发醒来后不记得任何人了,包括他。


幸好姬发只是不记得任何人了,命运之神降下怜悯,将那场姬邑没有讲述的残忍死亡只赐予他一人,这大约是他和姬发最好的尾声。


他请求姬邑将殷郊的名字从世界里抹掉,让它就此被遗忘,无声沉没。


“殷郊......”


“殷郊......”


他又无数次梦见他俩偷偷摸摸地开着训练机跑去C星的冰原,那时候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仅凭一腔滚烫的冲动就跑去看那时节难遇的极光。连保暖的衣服都忘记带了,和姬发就穿着两身校服。


他的双颊和鼻尖都被冻得泛红,和姬发靠在一起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脚下是纯白的荒凉冰原,而仰望天际却没有纯粹至极的颜色。蓝光和紫光流淌闪动,交织融合在一起。


姬发见他喜欢便将极光录下来送给他,说这样随时都可以看了。他却觉得何时何地何种景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何人在他身边与他共度。


他转头笑着问姬发,你陪我吗?


少年目光翻涌,温热柔软的唇落在他冰冷的脸颊上,以吻许诺。


“殷郊。”


殷郊无数遍地梦见这样的场景,就仿佛他一直躺在无垠冰原上冬眠。他独自一人躺在那里,冰冷刺骨。


陌生又熟悉的呼唤将他从无止境的冻结里唤醒。


身着深蓝色校服的姬发站在那里,在银白无瑕的月光下尤为真实。从窗外倾泻进来的月光照亮他满脸的水痕,殷郊拼了命也要去抓住那一点幻觉,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揪住他的领口,用力地将那真实的假象拉扯过来,干涸的唇撞上姬发的嘴角。


梦中人停顿须臾,旋即纠正了这个吻。




TBC.



被来想写类似黑洞的,可是黑洞引力太太太大了,于是开始吹牛瞎编。


郊郊,是你不了解爱你的人,也不了解恨你的人😣


菇菇就咕咕

〔发郊〕《一隙星》5


星际ABO,狗血生子ooc,注意避雷。


Summary:


当帝国的飞船第三遍从圣树顶上划过,气流卷起金色的叶片,厄运随之席卷了这片土地。


公元3075年,姬发六岁。


“繁荣”机甲悄悄问世,幸运的是与它一起诞生了两位天才驾驶者。


公元3087年,姬发十八岁。




五.心燃



私人电梯一路直达联盟中心大厦的最顶层。


最顶层的走廊空荡无人,能通过最高安保级别的人屈指可数,姬发走到那扇和他的脏器相同材质的门前。系统识别了他的面容,门打开了,他得以畅通无阻地进入。


进入门后姬发又不由得放轻脚步,那张舒适的机械椅上躺着个人,对面的悬浮屏散发着...


星际ABO,狗血生子ooc,注意避雷。


Summary:


当帝国的飞船第三遍从圣树顶上划过,气流卷起金色的叶片,厄运随之席卷了这片土地。


公元3075年,姬发六岁。


“繁荣”机甲悄悄问世,幸运的是与它一起诞生了两位天才驾驶者。


公元3087年,姬发十八岁。




五.心燃



私人电梯一路直达联盟中心大厦的最顶层。


最顶层的走廊空荡无人,能通过最高安保级别的人屈指可数,姬发走到那扇和他的脏器相同材质的门前。系统识别了他的面容,门打开了,他得以畅通无阻地进入。


进入门后姬发又不由得放轻脚步,那张舒适的机械椅上躺着个人,对面的悬浮屏散发着幽幽蓝光,上面赫然是一张已具雏形的机甲草图:


这些年间新金属的开采和应用技术越发成熟,由于其材质特性,势必会打造出一艘比现有的Ⅳ型机甲更锋利更迅猛的机甲,下一艘机甲必须还是经由“繁荣”设计师之手诞生。


在机械椅上闭眼小憩的人听见门打开又合上的声响,睁开眼睛望向来人,他见到姬发便笑出一对梨涡。


哥哥宝贵的休息时间被他所打扰,姬发感到过意不去。姬邑起身摆摆手说他并未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在想下一艘机甲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姬邑笑着说本来想请他这位最优秀的驾驶者来提提意见,姬发当真转头就开始研究起草图,哥哥打断他:


“有的是时间谈论工作,先说说放一周假是什么感受。”就算是机器也不可以时刻紧绷,还得有保养检修的时刻,更何况是人了。姬邑端详着亲弟弟的脸,希望他没有浪费这宝贵的假期才好。


“听说你去S星了。”姬邑起了个头,“有去看海吗?”


哥哥的话令姬发想起邑姜送给他的那枚镶着钴蓝色宝石的胸针,他前去S星没有看到海,但是收获了一份远比海还要让人心醉神迷的蓝色。


S星的第七支队在heaven抓到几位来不及撤离的唤神组织的成员,那些人的级别不如袭击小为的那位高,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姬发手上捏着一份那位alpha的审讯书,这份轻飘飘的审讯书几乎是和一副刑具一样沉重。


“哥哥......”姬发吐出两个字,却没将手中的审讯书递出去。


是他抓到的人理应由他将结果呈给哥哥最合适,他来此不就是为了向联盟主席汇报审讯唤神组织成员的结果吗?


可是这份结果涉及到殷郊和他的孩子,只要这份结果一直保留在他手上,殷郊的安全始终在他的可控范围内,如果交给兄长......


他相信血缘关系也相信兄长的品行,但这仅限于兄弟之间......兄长是联盟的领袖,不仅是一名仁慈的领袖更是一名果决的领袖,一切决策以联盟利益为出发点。


姬发居然都不敢赌兄长知道这片星系中藏有成汤王族的后果,他一丝一毫也不敢拿殷郊母子的安危去赌兄长的恻隐之心:


这篇审讯书里那名犯人亲口承认了成汤王族的血液有特别的力量,具体是什么力量犯人也不清楚,他是受了组织高层的指示去抓捕成汤王族, 抓不到人也要将血液给带回去。至于组织高层是谁,这个级别的成员无法知晓高层的身份。


他刚到S星时,小为就正被抓着抽血,一个六岁的孩子尚且被如此对待,殷郊是一位成年Omega,经得住更残酷的对待。


更何况Z星有着现在最发达的生物科技。


“哥哥。”兄长让他不要谈论工作,于是姬发与他谈论自己的私心。“我从S星带回来一位Omega,将他安顿在身边。”


只是姬发向姬邑隐去了关于这名Omega的关键信息,譬如他的姓名和身份,譬如他有一个孩子,譬如前因后果。


姬邑望着自己的弟弟,蓦地将空中亮着的悬浮屏关掉,他靠着桌沿,以一种极为放松的姿势面对姬发。


“75年的时候,为了应对虫族袭击,帝国强制征兵,每家都要出一个alpha或者beta。”姬邑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那时你才六岁,你说你想去S星做大英雄。”


“可你不满征兵年龄,是我去帝国入选舰队工程师。”姬邑的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83年时帝国已经不再强制征兵,但是你通过努力自己考上了帝国军校,在十四岁如愿以偿地去往S星进入军校。”


姬发依旧不记得这些事,他从哥哥口中听自己的故事。


“你从小就是很倔的孩子,没有人能改变你的想法,除非你自己。”姬邑望向中心大厦窗外的宁静夜空,安全巡航的飞行器飞过,“父亲因此很头疼,但我却觉得像火一样燃烧没什么不好。”


哥哥口中以前的自己的个性实在是让姬发觉得有些陌生。


“可自你苏醒后,性情大变。”不仅仅是丢失了记忆那样简单,姬邑用了很长的时间去观察姬发有没有其他的后遗症。“不仅是操纵机甲时极为冷静,连和我说话时也毫无波澜。”


他的弟弟能从死神手里捡回一条命来已是万幸,他也无法苛求姬发捡回那些情绪和记忆,可是姬发方才对他所言竟让他觉察到久违的温度,看来去S星休假一趟收获颇丰......


“哥哥真为你高兴。”姬邑将手搭在姬发的肩膀上,意味深长道,“有人能让你为之重燃。”


兄长貌似丝毫不觉得用短短几天的时间带回来一位Omega有什么不妥,也丝毫没过问有关于那名Omega的任何信息。这令姬发感到意外,哥哥只是叮嘱他好好照顾带回来的Omega。


直到临走时,姬邑忽然喊住了他。


姬发停住脚步,有些迟疑地转过身:他早将那份审讯书妥帖地收进口袋里,确信兄长并没有看见它。


“联盟的第二版教材已经编写完毕,姜校长参与了全系的编写,也是劳烦他一把年纪重新出山。”姬邑对他笑道,“替我去感谢一下姜校长,你曾是他的学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哥哥喊住他原来是为了此事,姬发点头说好。


姬发进入私人电梯,电梯急速通往地下停泊的飞行器入口。


他记得在某次酒会上见过姜子牙,吕公望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他心领神会地会跟着吕公望他们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老师好。一个干净的小老头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尤其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刻,笑眯眯地感慨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姜子牙端着杯酒离开后,吕公望破天荒地喊他姬发,问他看见姜老师有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


他感到莫名其妙,反问他为什么要紧张,他难道在姜老师手下犯过什么错吗?


吕公望瞪大了眼睛:你是姜老师最操心的学生,他的头发和胡子都是被你气掉的。


近两年他进入联盟军校训练Ⅲ级驾驶者,与姜校长有了不少日常工作的交集,姜校长并没有提起过他以前犯过的错,姬发都怀疑吕公望那次是不是诓他。








姜校长现如今还住在学校的员工宿舍,用他的话来说是年轻时嫌一群小伙子叽叽喳喳的太吵,老了反而不习惯太安静了。耳朵天天被迫接收噪音,有一天听不到噪音都不适应了。


姬发去拜访他时他正在院子里打太极,见姬发来了就招呼姬发坐下来给他泡了杯Z星今年的新茶。姬发准备的感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姜子牙挡了回去,他收下姬发专门找来的好酒,笑着说这酒可不好找啊,你懂我,给我带点酒就够了。


青色的茶叶在白瓷杯里浮沉,姜子牙问姬发这届有没有找到合适的Ⅳ级机甲驾驶者?


姬发摇摇头说暂时还没发现,他皱起眉,不无忧虑,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训练方法和标准。


“别心急,天才少有。”普通的大多数人才是常态,这世界正是由一个又一个的普通人构成,姜子牙宽慰他,“现在的Ⅲ级舰队不是比当初要壮大了三倍吗?”


姜子牙突然一下站起来,边说边往书房走去,“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


他的举动使姬发一头雾水,直到姜校长抱了一堆纸质的册子出来,姬发见状急忙上前将那堆纸质的册子接过来放在桌上。


姜校长先是感叹了一下他的老腰,而后说:“你来的正好,这是你们那一届的学习记录,本来年限到了要销毁掉的,给我费了老大劲搬回来。 ”


“你可以拿回去翻翻,或许能从中有所收获。”


姬发从不好奇自己在帝国军校的学习记录,那时的训练与现在的训练相比,种类没有现在多强度没有现在大,可以说能提供的参考价值极其有限。


但是基于是姜校长的好意,他还是将那些学习记录搬了回去。


姬发将其搬到自己在联盟军校的办公室里,那堆册子本应该放在他柜子里那个不起眼的角落蒙尘的,奈何最上层的一本不小心掉落在地,两张内页赤裸裸地摊在地上。姬发弯下腰去捡,旋即身体像被一道雷电击中似的定在原地。


那两张内页是一长串名单,是那一届学生的姓名编号和评级。上面的名字他都认识,唯独有一个名字令他产生陌生的心跳:


崇应彪S级,鄂顺S级,姜文焕S级......往下扫过去,倒数第二行是他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编号1222,标注着SS级。最后一行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名字——殷郊,后面同样标注着SS级。


他和殷郊的名字被着重圈了出来,甚至在旁边画了两颗星星,伴随着一句话:Ⅳ级机甲初号机“鬼侯”驾驶者推荐人选。


姬发认得,是姜校长的笔迹。


这些学习记录按照时间先后排序,这是距今最近的一本。


1222……这是他的编号?


姬发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从最下面的一本开始翻起,仔仔细细地找,一个字也不放过。


好在姜校长是一位喜欢念叨的老师,这份唠叨不仅体现在日常生活中,更淋漓尽致地体现在对他们的学习记录的批注中:


3083年,9月,12日


这是一张入学测验的成绩单,彼时还是姜教授的姜校长批注到,“这一届学生的综合素质都更加优异,假以时日一定会超越北海舰队。”


北海舰队?姬发隐约听过这支曾经帝国的王牌舰队。这支舰队最后在某次对其他星系的战役里不幸被卷入未被观测到的暗域,结局是连同闻仲将军在内全军覆没。


3083年,9月,13日


是一页正式的情况说明,是很明显是给上级看的,看完之后姜教授将其收录。姬发总结了一下大意:Z星的姬发和C星的崇应彪两个血气方刚的alpha刚见面就掐架,打就打吧,拿书互砸还把路过的殷郊给砸晕了,是打闹无意误伤不是有意袭击王族。


“砸的还挺准,不知道是他俩其中哪一个就盯着最金贵的砸,幸好姬发背起殷郊就去了医务室,没什么大毛病......”心累的姜教授批注到,“这一届的小兔崽子没一个省心的。”


3083年,9月,25日


抗压训练:姬发SS级,殷郊SS级......


3083年,10月,23日


反应训练:姬发SS级,殷郊SS级......


3083年,11月,22日


模拟战斗:殷郊SS级,姬发SS级......


姜教授在评级结果下面都细化了对每个人的评语,给他的批注是强大的精神力和最敏锐的战场感知,可以将战术运用到极致,天生的指挥官和机甲驾驶者。给殷郊的批注是强大的精神力和对机甲的精准操控,单兵作战最强者,天生的突袭前锋和机甲驾驶者。


......


3084年,3月,2日


又是一份事故的情况说明,不过这回出事故的是他:正巧是他驾驶的训练机有个故障没被检修出来,发生故障时是殷郊奋不顾身地救了他。


“他俩好像走的挺近的,天天黏一起。”


......


3085年,6月,28日


这是一份信息素对抗训练报告,外加一份长达十页的情况说明。


这种训练现如今还在进行,主要内容是将两位alpha关在密闭空间里,释放信息素催化剂后计时,在alpha动手时强制将二人分开,以此来锻炼对信息素的抗干扰能力。


然而这项训练是他和殷郊唯一得的D评级:“这两位学生当众告白当众亲嘴当众早恋,引发一起极为严重的教学事故。”


哥哥说他以前很不让人省心,吕公望说他把姜教授气的不行,他现在全相信了。姬发很想知道这个告白和早恋的详细过程,很可惜没有被记录下来。


负责此项训练的姜子牙老师又在后面附上长达十页纸的自我检讨,检讨他为何想不开让这二位大神进行此项训练,他也不知道殷郊是将性别改成alpha来通过入学考试的,不过因殷郊的王族身份,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3086年,10月,19日


是两份没有什么诚意的检讨书。


“姬发殷郊这俩小兔崽子开着训练机翘课去看极光。”


“回来各罚一天禁闭,分开关,好好面壁思过。”


姬发在看到极光这两个字时怔愣在原地,殷郊说过和他一起去看极光的人是他的alpha……殷郊的alpha……


3086年,10月,20日


是一份没有什么诚意的检讨书。


“失策了!姬发这小子写了一面墙的情书,全校都从公屏里看到了!”


“重新罚,60辆训练机一人洗一半!”


3086年,10月,22日


又是一份没有什么诚意的检讨书。


“失策了!姬发这小子全洗了,洗完还开到训练场上给殷郊摆了个爱心!”


......


3087年,5月,24日


“Ⅳ级机甲初号机“鬼侯”驾驶者推荐人选:姬发,殷郊。”


殷郊……


殷郊……


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殷郊在他眼前呼啸而过。


一直到这里才结束。


姬发找到殷郊曾渗入他生命里的踪迹,原来他的少年与青年时期都被殷郊这个名字占据,他将那张推荐人选的名单攥在手里,这个事实令他欢欣又痛苦:


他与殷郊在一堆泛黄的纸页里久别重逢,也得以触摸到殷郊小心翼翼的潮湿眼神——那是他丢失魂魄的一角。


可所有失去的记忆都是公平的,包含殷郊的那部分不会因为情感的剧烈波动和苦思冥想就大发慈悲地现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姬发终于站起身,机械的心脏也难以抵挡如锥彻骨的痛楚,他木然沉默地向外走去:


那些画面他一丝一毫也记不起来。






TBC.





苦若深井

【适驰】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10

          晚上十点,陈牧驰洗完澡,穿着酒店的白色睡袍对着镜子呼呼吹干一头卷毛。

  “于小适,睡了吗?”手机放在纯白的床单上,屏幕里是天花板刺眼的灯,于适的脸被框在右上角小小一格。

  “没。”于适鼻梁上夹着银边眼镜,半张脸泛着幽微白光,背景是书房。他似乎是在专注看电脑,没搭理陈牧驰的玩笑。

  陈牧驰把手机从床上拿起来,一张沾着潮气的脸填满了于适的手机屏幕。

  陈牧驰很随意地拿着手机由下往上照,这个角度能看见他的下颚线和上唇弯弯的弧度,有别样可爱。

  于适将眼睛从电脑屏...

          晚上十点,陈牧驰洗完澡,穿着酒店的白色睡袍对着镜子呼呼吹干一头卷毛。

  “于小适,睡了吗?”手机放在纯白的床单上,屏幕里是天花板刺眼的灯,于适的脸被框在右上角小小一格。

  “没。”于适鼻梁上夹着银边眼镜,半张脸泛着幽微白光,背景是书房。他似乎是在专注看电脑,没搭理陈牧驰的玩笑。

  陈牧驰把手机从床上拿起来,一张沾着潮气的脸填满了于适的手机屏幕。

  陈牧驰很随意地拿着手机由下往上照,这个角度能看见他的下颚线和上唇弯弯的弧度,有别样可爱。

  于适将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与手机屏幕里的陈牧驰对视。陈牧驰那边在找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嘴里不忘提醒他,“这么晚还不休息,小心明天眼睛肿。”

  “马上就睡,今天事情有些多。”于适摘掉单手摘掉眼镜随手往桌上一放,揉了揉太阳穴,在书房坐了几个小时,脑子里各种声音混作一团,吵得他神经痛。

  “给你看看我们新疆的天。”手机那头的陈牧驰趿拉着酒店拖鞋,一把拉开窗帘,晚霞的余晖瞬间倾斜一地。

  陈牧驰把摄像头翻转,屏幕里由陈牧驰的脸变成一片燃烧的天空。

  是火烧云。

  陈牧驰的声音充当着美丽风景的画外音,“好看吧,新疆跟北京有两个多小时时差呢,北京黑透了新疆还亮着。”

  “诶,你来过新疆吗?”陈牧驰突发奇想问他。

  “……来过。”于适垂眼不看他。

  “南疆北疆啊,是不是特好看。”陈牧驰像是新疆文旅宣传大使,“新疆好玩的可多了,我自己都没玩全,有机会真想试试。”

  陈牧驰没在意这个话题,又把屏幕翻转成他自己的脸,脸颊被太阳光映得暖融融泛红光,“太久没回来都不适应了,新疆好干,我脸都起皮了。”

  陈牧驰给于适看他起了细碎干皮的右脸,“诶不是,这视频是不是给我开美颜了,怎么在手机上看不出来啊。”

  陈牧驰皱着眉头嘀嘀咕咕研究视频的美颜功能,于适仰头靠在椅背上,垂眼看着屏幕,他举起双臂展酸痛肌肉,喉咙发出一声疲惫的喟叹。

  陈牧驰被他的动静吸引,“对了,该吃药了,之前说好了,我得看着你吃。”

  “你还有心思管我呢?”于适靠在黑色真皮椅上,右手支着下颚。

  “昂,你可是我大老板,守护老板身体健康是我的职责。”陈牧驰朝他不伦不类敬了个礼,笑得狡黠。

  “行,等着。”于适口头答应着,起身离开座椅,几分钟后端着一杯水回来。

  于适把手放到摄像头前面,干燥的手心静静躺着一粒白色药片。

  于适又坐回来,一仰头,喉结滚动,药片被果决地就水咽下。

  “我检查一下。”陈牧驰凑近镜头,一时屏幕里只剩下他的大眼睛。

  于适张嘴。

  “行,舌苔很健康哈。”陈牧驰仔细看了一下,确定了他嘴里没藏药片,啪啪啪给他鼓掌。

  “后天什么时候回来?”于适摇着玻璃杯底剩下的一点清水。

  “不知道呢,我明天打算去看一下我爸妈,他俩不在一个地方,得多跑两趟,确定了我再告诉你。”陈牧驰打了个哈欠,眼角湿润,他蹦蹦跶跶从窗户边往床上跳,被床垫弹了起来。

  “好,确定了航班号发我,你先睡吧。”于适看陈牧驰躺在被子上,眼皮直打架,主动结束了视频。

  “嗯,你也早点睡,蒸汽眼罩在左边的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记得用,晚安晚安。”陈牧驰提起一点精神朝他挥手。

  

  第二天早上九点,陈牧驰在出租车上昏昏欲睡。他预备先去商场买点礼品,大半年没回去,空着手不合适。

  老年人的礼品大多是那些,钙片奶粉洋参之类,陈牧驰每样挑了两份,两只手拎的满满当当出了商场。

  还没走出商场门口的空地,陈牧驰瞥见一个黄头发的时髦小姑娘蹲在绿化带旁边抽泣。犹豫再三,陈牧驰还是走上前询问,“那个,你还好吗?”

  女孩闻声回头,满脸泪痕,眼妆晕花半张脸。

  陈牧驰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不会有人打你吧?”

  女孩见自己的狼狈的模样被陌生人看见有点不好意思,手背抹干眼泪,抽泣着站起来,“帅哥,你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我想报警。”

  “我昨天从外地过来旅游,买个奶茶的功夫包就被偷干净了,我的手机证件全不见了。”女孩说着说着又要哭,陈牧驰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擦眼泪。

  “行行行,别哭了,我帮你报警。”陈牧驰赶紧把手里东西放下,朝后伸手摸自己的屁股兜塞着的手机。

  一摸一个空。

  陈牧驰不信邪地摸遍自己全身所有的口袋,把保健品的包装袋丢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

  陈牧驰心里飚出了一百句脏话,面上却一红,扭捏又尴尬,“那什么,我手机……好像……也被偷了……”

  “不过我知道这旁边就有个派出所,我可以带你去报案。”陈牧驰连忙补充。

  女孩本来丢了东西又担心又难过,此时碰上了陈牧驰这个同病相怜的倒霉蛋心情倒好了不少,拍拍包包上的灰尘就要跟他走。

  陈牧驰心里操蛋,认命的在前面带路。

  派出所离商场就一个红绿灯,拐个弯的距离,看到派出所的牌子时陈牧驰还提醒身边的打着粉色遮阳伞的女孩,“诶不是,我说我认路你就跟我走,幸好我是好人真认路,那万一我要是坏人把你骗了怎么办啊?”

  “你个大男人还挺絮叨,”女孩噘嘴不服气,“我又不傻,你看着就像不像会骗人的,坏人我早就跑了。”

  似乎是怕陈牧驰再啰嗦,女孩蹦蹦跳跳三两步迈进大厅。刚才那女孩要给他打伞他没好意思,顶着夏天的太阳走了一段路,陈牧驰流了不少汗,大厅扑面的冷气让陈牧驰好受了不少。

  报案流程并不复杂,女孩做了个笔录就出来了,一个民警领着她去调奶茶店的监控。陈牧驰做完笔录就在大厅的不锈钢椅子坐着吹空调,琢磨着一会儿先买个备用机,得给于适打个电话说一声这事。

  一个瘦高的年轻警察在他面前经过了三四趟,还是叫了他一声,“诶,你是不是那谁?”

  陈牧驰从神游中回过神,疑惑地看着那个人,心中却在想别的。

  系我,我就系,刘、德、华。

       “就是那个……谁来着……”那人绞尽脑汁,眉头皱成一团。

        你也可以叫我——金、城、武。

         “嘶——我刚才还想起来了!”那人看着快吐血了。

           好吧,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其实我是吴彦祖。

  “你是不是前几年跳河见义勇为的那个大学生!”小民警苦思冥想,终于想了起来,兴奋地锤了一下脑袋。他长舒一口气,像是解决了什么难题。

  “啊?”陈牧驰一时没反应过来,宕机了好几秒才从记忆力的灰尘里扒拉出来这么一件事儿。

        时间太久了,他有点记不清。

  “哦哦,公园那回是吧,是我是我。不过你怎么知道啊?我记得当时来的警察年纪还挺大的啊。”陈牧驰打量着面前人年轻的脸孔,仔细思索着那事的细节。

  “我今年刚上班,那次出境的是我师父,就是他领你和自杀那男的去的医院。”年轻警察自来熟,笑起来见牙不见眼。

  “那你怎么能认出来我啊?你不该记得我啊?”陈牧驰有点好奇,这人又没见过他,怎么就一眼认出他是谁。

  “你长得帅还上报纸了呗,前几年的晚报标题,叫《暖心——英勇少年冬日勇救落水者》,上边有你跟我师傅在医院的合照,你跳河的照片也有,照片拍得真心不错,高清着呢。”

  小伙一身板正警服,笑起来还带着稚气,他今天也是碰巧,看见大厅里的人总觉得眼熟,想着随便问问,不是就算了,没想到真被他逮到了。

  “真的假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上报纸了。”陈牧驰乐了,他记得好像是拍了几张照片,但他当时急着办事就没在意,没想到还登报了。

  “那报纸还能买到吗,我还想看看怎么报道的我呢。”

  “好几年前的了,应该不好找,不过我师傅朋友圈里有照片。”民警掏出手机一直翻,“诶,找着了,你看。”

  陈牧驰把头凑过去。

  这是一张在病房里的照片,看像素是相机拍的。身穿冬季警服的微胖中年站在左侧,一头半长卷毛的陈牧驰站在右侧,两个人相距半臂远。裹着黑色羽绒服的陈牧驰表情有点懵,瞪着大眼,像是没反应过来。

  小民警嘴巴还在嘟噜噜说个不停,“我师傅觉得这张给他拍得精神,还把你截掉做了一段时间头像呢。”

  “你师父是挺帅的,但我怎么有点傻啊。”陈牧驰越看照片里的自己越奇怪,没看出来这张照片哪好看,反而觉得那是的自己有些稚嫩和懵懂。

  陈牧驰说得小声,年轻民警没听清,继续顺着他自己的话题讲,“……我师傅说你救下来这人命可硬了,自己用麻绳把脖子勒得乌紫,没死成又改跳河,大冬天的河面给他砸出来一个冰窟窿……”

  陈牧驰下意识的找照片中的那个人,发觉病床那人的身影被中年警察和自己遮掩了七七八八,只露出半边泛着胡茬的模糊脸颊。

  这人左脸应该有两颗痣。

  明明看不清,陈牧驰心里忽然这样觉得。记忆加载完毕,那件事像是一部电影在他大脑放映。

       他记得那天天气很好,他从学校一路走到公园,脚和腿走得热乎乎的。刚过石桥,身后猛然传来嘭的一声,陈牧驰下意识往河里瞧。

       初冬刚结了薄冰的湖面被砸了一个大窟窿,破碎的冰棱缠着灰绿水草泡在水里闪闪发光,水里有一个人伸着手浮浮沉沉。

        陈牧驰趴在栏杆上伸脖子往河里瞅,看清后当时骂了一声我操,赶快掏出手机报警,然后利落地跑到桥下河岸。他脱掉羽绒服,河边冻得硬实的泥土被踩得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双腿小心翼翼破开岸边的薄冰,冬天的河水像针扎似的激得陈牧驰牙齿咯咯作响,抹去他脸上不多的血色。

        河里的人在扑腾,带起一片片褐色脏污的水花,慢慢水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陈牧驰记得自己从背后抱住他的胸膛,一步一步艰难地把他拖向岸边。

        那人冻得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剩一口气。

       桥上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有热心的凑到岸边给陈牧驰搭把手。

        警察和救护车来的时候那人还在昏迷,一身污泥,毛衣上挂着树枝和水草。陈牧驰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然后呢?

         陈牧驰用力回想,可回忆像是陷入循环怪圈。

         然后……然后警察带我去了一趟病房,我看见了那个人……

         他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很瘦,有些疲惫,看向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病号服……病号服, 而且那人的脸上真的有两颗痣,就像……某个人。

       就像是他以为的初次见面的于适。

       

晚天行

很像生产完醒来,发现老公死了,然后伤心欲绝的小寡妇

很像生产完醒来,发现老公死了,然后伤心欲绝的小寡妇

聆_言

宿命感就是


当我看到这两组图


一瞬间就能脑补出他们的前世今生


高贵仁慈国王×狠厉忠诚将军


战败敌国王子×大祭司次子


(文案归我,原图by阿里里面)

宿命感就是


当我看到这两组图


一瞬间就能脑补出他们的前世今生


高贵仁慈国王×狠厉忠诚将军


战败敌国王子×大祭司次子


(文案归我,原图by阿里里面)

脑洞星系

“凡人百年,爱是秩序外的一瞬间。”

改编自维维夜航老师同人小说《文盲诗兴大发》驰适/微玏元

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

bgm:飘摇——周迅/《送流水》于适

  

“凡人百年,爱是秩序外的一瞬间。”

改编自维维夜航老师同人小说《文盲诗兴大发》驰适/微玏元

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

bgm:飘摇——周迅/《送流水》于适

  

族长是只闷油瓶(看文置顶)

【点梗/昊羽】林远昊,你是不是傻(上)

    宋白羽蹲下身,手探进床底,拿出来一个干干净净的收纳盒。


    这床底虽说对大多数人都是卫生死角,但这其中显然不包括他和林远昊的床。


    当然这床归属权还是宋白羽的,不过因为这研究生两年多,他们讨论课题、讨论咖啡、讨论林远昊的家庭的时间实在过多。


    导致哪天不知谁提出来干脆在各自的出租屋里各购了一张双人床,省得哪天秉烛夜谈后一个总要打地铺或者睡沙发。于是林远昊也就拥有了宋白羽这床的使用权,同理宋白羽也...

    宋白羽蹲下身,手探进床底,拿出来一个干干净净的收纳盒。


    这床底虽说对大多数人都是卫生死角,但这其中显然不包括他和林远昊的床。


    当然这床归属权还是宋白羽的,不过因为这研究生两年多,他们讨论课题、讨论咖啡、讨论林远昊的家庭的时间实在过多。


    导致哪天不知谁提出来干脆在各自的出租屋里各购了一张双人床,省得哪天秉烛夜谈后一个总要打地铺或者睡沙发。于是林远昊也就拥有了宋白羽这床的使用权,同理宋白羽也是一样。


    宋白羽从收纳盒里提起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上面还挂了一把锁,他拿出钥匙打开,里面是一部老旧手机。开机,调出唯一一个手机号码,这个过程宋白羽全是古井无波。只在看着这个号码时宋白羽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步踏出他知道他就早也没有回头了。


    可是论文那件事如果不在现在澄清林远昊的档案一定会留下污点。他们早就在谈就业规划,林远昊多少次笑着说他一定会当上检察官。如果因为抄袭论文被迫退学,林远昊一辈子也不可能进入公检机关。


    可是他们用尽了办法,对方这件事做得巧妙,他们只是两个学生实在是捉不到什么有力证据。而现在已经临近毕业,林远昊没有时间重新选题,况且他那个倔脾气根本也不可能低头。


    宋白羽很早就知道这世间上没有什么公平,包括他也在那不公平中生活了二十多年,可是他偏偏不能容忍林远昊也在不公平的一端。


    或许这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顾影自怜。宋白羽自嘲,他倒也没有一定要弄清此刻决定背后的深意,就当做是他的顾影自怜吧。


    宋白羽的拇指按在了拨打键上,《Cry On My Shoulder》的铃声在这时响起。宋白羽手一颤,那老旧的手机直接重新掉进了盒子里。


    掏出自己的手机,是林远昊。接通,不同以往满是沙哑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


    “白羽,我忘带钥匙了,帮我开一下门。”


    林远昊在门外?宋白羽迅速将所有复原,然后拉开了门,“远昊……”他后面的话噎在了嗓子里。


    “外面下雨了,不介意吧?”林远昊整个人都被打湿了,雨滴从他这些日子没时间剪所以略长了的刘海上一点点如同小溪,从棱角分明的下颌滴在宋白羽门外的毛毯上。


    林远昊的话中带着笑意,但是眼神幽深,思念因为长久的岁月熬成了凶狠。这一刻宋白羽突然看不懂面前的这个人了。好在这种感觉也只是在他们视线交错的一瞬,林远昊很快又唤了一声:“白羽?”


    宋白羽这才赶紧侧身让开,嘴里抱怨:“怎么不带伞?”一边去浴室取了一条林远昊的大毛巾出来。这次他才看清林远昊身后拖着一个旅行箱。


    不等宋白羽发问,林远昊歉意地笑笑:“我要走了,有些东西在你这位来收拾一下。“说着径自就要去。


    只是宋白羽拉住了他的手腕:“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白羽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和聪明。


    林远昊被外面的瓢泼大雨浸得冰冷的血液因为手腕处属于宋白羽的那点体温一点点开始回暖。他想笑,大声笑,可是开口的时候湿透了刘海重新落下来便遮盖了他像是泡了泪的悲伤。


    “我已经向学校递了退学申请,论文的事到此为止。”


    这话一出口,宋白羽握住他手腕的动作便成了抓:“为什么?”宋白羽穿着暖色的居家服,手臂上还挂着林远昊那条毛茸茸的大毛巾,但他冷下面色时总是有那几分显而易见的阴郁。


    可是林远昊知道宋白羽这个人内里,何况作为如今事实上的年长者,林远昊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年轻的难看脸色?


    林远昊再开口时已经调整了所有的情绪,他向后撩起自己的刘海,周正的眉眼便清楚的显示在了宋白羽眼前。


    “与其追不回论文又在档案上被记一笔,不如我退上一步。你知道的我和你不同,我有退路的。”


    林远昊微微挑起眉峰的样子配上他此刻轻浮的口吻,莫名让人火大,何况是宋白羽,但他还是没有放开手。


    宋白羽面上咬肌微微鼓起:“你再说一遍。”


    林远昊像是不耐烦了:“我说我爸总是管我的,宋白羽,你妈都不管你,怎么养出你这么爱管闲事……”


    “嘭!”“妈妈”二个字就是宋白羽的逆鳞,还没有日后那般城府的宋白羽再也忍不了了。林远昊目的达成,他几乎和他的旅行箱以及那堆东西一起被扔出的门。


    门外,林远昊舔了舔嘴唇的新伤,“嘶”了一口气:白羽这小子下手真狠。一边瘸着腿弯腰将东西收拾了,再次拖着旅行箱一点点进入了一点未见小的大雨中。


    门里,宋白羽看着旅行箱那咕噜噜的轮子留下的两道泥渍,他将那条大毛巾扔在了地上,一点点擦了起来。收拾了一地的狼藉,宋白羽难得点了一根烟,他没有放入口中,只是这般点着。属于烟草的味道将宋白羽一点点包围,他就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雨帘。


    第二天,宋白羽果然没有在课堂上见到林远昊。一个社团最少需要两个人,宋白羽想他是时候去学生会解散他们的“秘密”社团了。又过了三四天,就在宋白羽走出学生会时,学校却是一个电话打到他的手机。


    说是林远昊的退学还有些手续最好补全,可是他们又联系不到人。因为宋白羽是他在校最好的朋友,所以就来问问他能不能联系到林远昊。


    宋白羽敷衍着挂了电话,最好的朋友?他嗤笑了一声。只是这天下了课,宋白羽还是站在了林远昊原本的出租屋门口。他抿着唇面无表情,心里作何感想外人也是不得而知。


    但不等宋白羽将钥匙插进锁眼门,“吱呀”一声却是门开了。


    宋白羽心中一跳,里面走出来的却不是林远昊,而是个收破烂的。最后宋白羽都闹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花了更多的钱从那收破烂的手里将林远昊所有留下来的书籍又给都买了下来。


    那硕大的纸箱里的每本书每张纸他们都曾一起翻阅过,所以宋白羽虽然买了下来但是从来没有动过再看一遍的念头。它们在宋白羽的手上还是一堆破烂,这堆破烂就这么一放就是三年。


    三年后,宋白羽早就成了律师界的新贵。他手上的官司保持在百分百的胜率,加之一表人才为人又是风趣幽默,这让他无论是在平头百姓还是商界权贵中都挺吃得开。


    更可况传言中这位新贵律师还背靠涵江市的龙头企业东涵集团,是他们的特邀律师。其实宋白羽表示,他只是和东涵集团名下的子公司那位赵大公子经营的新能源公司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再简单点,他心情好的时候能帮赵大公子处理点不痛不痒的事情,至于公司经营,宋白羽一概不过问。


    这天,赵东诚组了一个局,只请了宋白羽一个。


    宋白羽将酒杯推远了点,看着面色顿时难看了一些的赵东诚,他面上歉意地一笑:“赵董我酒精过敏,您忘了?”心里却是想着:这么点就受不了,要是我现在开口喊你一声好弟弟,你不得气死。


    接着赵东诚又在大谈特谈他这所谓一力创业的新能源公司。


    宋白羽便又想笑了:赵睿也算一代枭雄,怎么生了个这么好大喜功又心无城府的蠢货,这算不算报应?宋白羽面上只配合的笑笑。


    自从宋白羽成年开始,宋锦秀就明里暗里一直让他去帮他那位事实上的“好父亲”,东涵集团的赵睿赵大董事做事。


    宋白羽敏感的意识到这里面有猫腻,这做事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可是宋白羽对赵大董事并不感兴趣,所以就算是宋锦秀一再开口,他不追问却是一直搪塞。


    可是两年前宋锦秀就突然不再提起这茬了,宋白羽也随意问过一嘴,宋锦秀的说法是事情有人做了。


    宋白羽也乐得轻松,表面也愿意卖她妈一个面子,于是这两年给赵东诚收拾点不大不小的烂摊子以表“兄弟情义”,也可以物尽其用的对外扯扯旗子。


    宋白羽想得是,实在不行他就带他妈去国外,他在国外也有一些投资,再过几年他睁得钱也足够让他妈安度下辈子了。


    宋白羽这些年根本没有参与赵睿的任何生意,也不知道他妈其实就是暗地生意的二把手。宋白羽只以为赵睿在做一些擦边球的海运生意,而他妈妈也不过就是对那个男人抱了爱情的幻想而已。


    只是想到宋锦秀,宋白羽就是一阵头疼。说不失望是假的,宋锦秀长年居住香港,去年却是突然回来。但这次宋锦秀的突然回来让宋白羽直觉不安。宋白羽不止一次劝宋锦秀离开,可全是无用功。


    宋白羽略有心烦,也不愿再跟眼前这位小赵董吃着眼前这全然不对胃口的饭菜了:“赵董,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您看?”


    赵东诚这个时候已经喝得半醉,宋白羽的业务能力让他放心,不过宋白羽这始终略带一份高傲的性子让赵东诚既讨厌也略欣赏。赵东诚闻言摆摆手,大着舌头把今天这餐饭的真正目的道了出来。


    当然又是请宋白羽去接一份官司。说是他的手下给他处理事情的时候下手重了点,结果对方将他手下连带他都给告了。那手下他用着顺手,所以想让宋白羽将人捞出来。


    宋白羽最后也没说接不接,只是说看看人再说。当天晚上,赵东诚的秘书温婉就将一份人事资料发给他。


    宋白羽的电脑响起消息提示音的时候,他在暖房里给他的乐乐浇水。


    【Tbc



    建议配合文中歌曲食用,这是上辈子远昊来不及告诉白羽的,却是这辈子白羽可以告诉远昊的。


    两个梗都提取了核心略做了改动,剧情贴@予鸽 梗,人设尽量@梦回当年 梗(因为辅助剧情所以没有很好还原)。剧情原梗太沉重了所以后面文字将略偏诙谐,ooc预警。@水青水可昭灬草化想看养乐乐的,我试了三梗融合,但是不擅长写带孩子,所以等到结局的地方(不是这个)放个往都市玄幻走的彩蛋好了(文风逐渐清奇)


    ps:真的每次更这个坑的都是抱着“这是我最后一次更这对了”,结果每次因为这坑太冷又来了。我……看在我这份上你们真的都踊跃点吧


    《毕业礼》,一个关于远昊重生前(重生前就是剧世界),他们上辈子的彩蛋,还是在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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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哲】猎香 13(完结)

13


      张哲瀚自诩接吻经验丰富,因为他背负的情债太多,有时候池塘里的鱼太闹腾,他只能用拙劣的吻技安慰,尽管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他认为那也算是接吻经验中的一部分。


      因此当龚俊吻上来时,张哲瀚是做好了全方位的准备的。凭龚俊在床上的粗暴狠戾程度而言,想必龚俊的亲吻也不会温柔到哪儿去。


      他太过紧张,又不想显得自己没经验,虽然闭着眼睛,但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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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哲瀚自诩接吻经验丰富,因为他背负的情债太多,有时候池塘里的鱼太闹腾,他只能用拙劣的吻技安慰,尽管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他认为那也算是接吻经验中的一部分。

   

      因此当龚俊吻上来时,张哲瀚是做好了全方位的准备的。凭龚俊在床上的粗暴狠戾程度而言,想必龚俊的亲吻也不会温柔到哪儿去。


      他太过紧张,又不想显得自己没经验,虽然闭着眼睛,但睫毛却抖成筛子,让龚俊不小心破功笑出声。


      张哲瀚一下丢了面子,吼他:“你笑什么?!”


      龚俊的笑意止不住,让张哲瀚更是尴尬,于是他用手推着龚俊的胸膛,把原先离他只有厘米距离的龚俊推到远处:“你真破坏气氛,我不要你亲......”  


      话还没说完,龚俊抓住他的手把他抱进了怀里,温热的唇瓣贴上张哲瀚叽叽喳喳的嘴唇,将他剩余的话语一同吞进嘴里。


      两人肌肤相贴过那么多次,但接吻却是第一次。龚俊细细地吻着张哲瀚的嘴唇,像是在对待一块来之不易的珍宝,他一反平日里的莽撞,亲吻里尽数体现他的温柔与珍惜。


      龚俊当然想给予张哲瀚狂风骤雨般的亲吻,但这种想法在碰上张哲瀚的那一秒便消失殆尽。张哲瀚的嘴唇很软,和他本人一样,像香甜可口的果冻,让龚俊只想好好地将这块果冻含入腹中。


     他在间隙间睁开眼,正对上张哲瀚紧闭的双目,那人先前紧张得不得了,但在温柔的亲吻中渐渐卸下心防,相贴着的唇、抱着他的手、轻浅的呼吸、颤抖的睫毛,无一不是柔软的,如同一片羽毛落在龚俊的心尖上。


      龚俊再次闭上眼睛,舌头撬开张哲瀚本就没加防守的齿关,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窗外的浪花扑打着沙滩,卷起海岸边五彩缤纷的海石,海潮声渐近渐远,将屋里模糊暧昧的呻吟一同卷进海里。


      日落之前,相爱的人拥吻到天明。


———————


      远离尘嚣的生活比张哲瀚想象中更快乐,这片海滩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情,赖床、游泳、打游戏、看电影、亲吻。


      关系一旦确定,空气中的每一粒灰尘都变得暧昧热情。前一天夜里,两个人在床上缠绵之时,龚俊习惯性地在最后关头离开,结果张哲瀚却软绵绵地抱住了他的背,红着脸说:“可以的。”


      龚俊傻了,问:“什么可以的?”

 

      “啧,你一定要我说这么直白吗?”张哲瀚认为他是在装傻,不满地动了动,“我说,你可以标记我,终生的。”


      “......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张哲瀚看他犹豫不决,没由来的有点气,“大老爷们怎么磨磨叽叽的,你难道不想终身标记我吗?怎么......诶诶诶等一下轻点轻点!!”


      龚俊哪还能给他说“等一下”的机会,巨大的惊喜快要冲破他的脑袋,有什么能比自己的Omega主动要求终身标记更幸福的事情?于是他用力地堵住张哲瀚的嘴,强势地在对方体内成结,彻彻底底地将苹果酒的香气留在了张哲瀚的身体里。


      终身标记对AO双方的影响都是巨大的,龚俊对张哲瀚有求必应,张哲瀚则对龚俊更加依赖,两个人像两块紧紧黏在一起的牛皮糖,所到之处处处拉丝,怎么扯也扯不开。


      无忧无虑的生活让张哲瀚经常有种错觉,他恍惚间觉得自己跑进了一片桃花源,这片桃花源远离红尘,远离烦恼,他和龚俊是桃花源里的亚当和夏娃,正在用连绵不断的爱意制造一个新的世界。


      张哲瀚将这种巨大的幸福感和安全感归结于龚俊这个人,即使他处于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但他并不觉得害怕,哪怕是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只要龚俊把他抱在怀里,他就充满了安心。


      这种安心只有龚俊能给他,旁人给不了。




      张哲瀚在到达的第一天就给父母发了消息,说自己心情不好要出门度假,这段时间不要联系他。他发完后就将手机关机,直到现在也没打开过,甚至不记得自己扔在了哪里。


      还是龚俊打扫房间时在床底发现了他的手机,龚俊见张哲瀚的手机已经没电,便顺手帮他充上电,等屋子打扫完毕后,龚俊正好看见自动开机的手机闪过许多条未读短信。


      龚俊不想窥视张哲瀚的隐私,但张哲瀚是个没心眼的,手机根本没设置隐私锁,于是那些短信的内容便争先恐后地蹦进龚俊的视线里。


      龚俊:“......”


      龚俊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了张哲瀚的手机,他镇定自若地走到楼下,找到那个正不亦乐乎地吃零食看电视的人。


      龚俊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有人找你。”


      “谁啊?”张哲瀚没接,反而把龚俊推开,“你让让,挡着我看电视了。”


      龚俊眯着眼睛盯了他几秒,见张哲瀚没反应,于是点开了手机里的短信界面,当着张哲瀚的面朗声道:


      “找你的人可多了,我给你念念,D集团杜经理、便利店小楚、高尔夫小李、画展请咖啡、游泳运动员小王、电影......”


      “好了好了停停停!”


      神经大条的张哲瀚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关掉电视,心虚地对上龚俊审视的目光,讨好地朝他笑着:“这都是以前认识的......你别生气,我现在就给他们回消息。”


       “你还想给他们回消息?”


      龚俊闻言将手机拿得更远:“张哲瀚我告诉你啊,你今天必须当着我的面把之前的烂桃花都处理干净,不然你晚上别想下床,怎么哭都没用。”


      “知道了知道了,俊哥别生气,我删我删!”


      张哲瀚讨好地朝他靠近,先是凑到龚俊面前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下亲吻他的脸,把冷着脸的龚俊哄得面色缓和了点才接过手机,当着龚俊的面开始铲除“烂桃花”。


      “我先群发一条短信,告诉他们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然后再把他们全部删掉,好吗?”


     他不断亲吻着龚俊,重复问:“好吗?好吗好吗好吗?”


      张哲瀚心里越虚,脸上笑得也就越甜,他这几天和龚俊黏糊到忘我,把之前的那堆破事儿都忘了个干净,虽然知道龚俊不会真的生他气,但他心里也不愿意因为这些事情让龚俊“委屈”。


      龚俊压抑住嘴角的笑,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嗯,可以,现在就发。”


      于是张哲瀚便在龚俊的监督下编辑了一条宣告自己脱单的短信进行群发,删除其他联系人时也老老实实,删一个亲一下龚俊,等到通讯录被他删得差不多,龚俊的脸上也沾满了张哲瀚的口水。


      龚俊在他删除时发现张哲瀚给别人的备注都是些便于区分的名字,于是问:“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张哲瀚打着含糊:“备注不重要,这只是个形式......”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龚俊捏着他的后颈,“改不改?你要是不改,就由我来帮你改。”


      “好好好,改改改。”


      张哲瀚翻出龚俊的联系方式,在龚俊看清“夜场流氓”四个字前立刻删除,换上了“男朋友”三个字。


      “可以了吗?满意了吗?”


      龚俊哼了一声:“还行。”


      还行就是满意了,张哲瀚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龚俊也不是那么难哄嘛。


      眼见短信风波即将过去,张哲瀚顺势钻进龚俊怀里,黏黏糊糊地问他晚上能不能做酸辣粉吃。


      龚俊抚摸着他的腰,问:“你最近怎么总是想吃酸的?”


      “我也不知道,吃辣的吃腻了,换换口味。”


      “那你得跟我去集市买菜,上回买的菜都快吃完了。”


      “好啊,我先去换个衣服。”


      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吵闹的铃声,张哲瀚松开龚俊,见屏幕上显示“妈妈”两个字,吓得反手按了挂断键。


      电话一被挂断,母亲的短信就立刻发了过来:小哲,你谈恋爱了吗?


      龚俊疑惑地问:“怎么了?表情这么惊恐?”


      “我爸妈好像收到我的群发短信了......”


      张哲瀚懊恼地看着那条短信,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想等一段时间再告诉父母的,至少得等这段日子过去,等父母不再那么看重基因的匹配,能够接受他拥有自由的爱情,他才会把龚俊介绍给他们。


      他知道龚俊因为等级吃过太多苦,所以不愿龚俊再次因为这个原因受到伤害。


      可是刚才的张哲瀚只一心想哄好龚俊,完全把父母忘在了脑后,这下母亲的一个电话打来,把张哲瀚做好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龚俊的手覆上他的手背,问他:“你想怎么回复?”


      张哲瀚苦着脸说:“我还没想好呢!”


      “没想好就先不回复,跟我买菜去。”


      龚俊将他的手机丢到一边,从沙发上拿起张哲瀚的牛仔外套,仔仔细细地帮他穿好:“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事儿,不用考虑我,你想说什么就和她说吧。”


      龚俊的手拉着拉链一路往上,快接触到张哲瀚的下巴时说了句:“抬头。”


      张哲瀚乖乖抬起头,让龚俊把拉链拉好。


      出了家门,龚俊顺其自然地给张哲瀚戴上头盔,见那人还一副沉思的模样,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怎么这副表情?想点开心的呗,晚上要吃酸辣粉,不高兴?”

     

      “......高兴。”张哲瀚回答,他抬起眼眸,正好对上龚俊专注的眼神,“龚俊,我爸妈都是很传统的人,他们比较在意等级的匹配,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他们要是不同意,那你会和我分手吗?”


      张哲瀚坚定地说:“不会。”


      “那不就得了。”龚俊笑着跨上摩托车,边戴好自己的头盔边说,“只要你不和我分手,那就什么都好说。”


      “如果他们以后刁难你......”


      “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不用去担心。”


      龚俊发动车子,五官被藏于头盔中,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发烫,他朝张哲瀚伸出手,手心是张哲瀚再熟悉不过的温度:


      “走吧,享受当下最重要,现在该想的事情就是晚饭,再不去买菜的话你晚上可就吃不到酸辣粉了。”


      张哲瀚静默许久,随后搭上龚俊的手,翻跃到他身后。


      “除了酸辣粉还想吃什么?再给你炸鸡腿?还是煎牛排?要不都买吧,反正你也吃得完。”


      “......好。”


      龚俊从后视镜里注意到张哲瀚低落的神色,他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拉过张哲瀚的胳膊,使其环绕在自己的腰上,低声安慰他:


      “不用担心,哪怕现在海啸来了,我也会挡在你前面。”


      张哲瀚被他的这句话惊得抬起头,瞪大眼睛问他:“真的吗?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龚俊故意不答,笑着说:“坐稳了吧,那我们出发了。”


      “等一下等一下,你先回答我呗。”


      “要不要顺便去鲜花市场?不是要买栀子花吗?”


      “你别转移话题,先把话说清楚......”


      “我没养过栀子花,和你比起来,哪一个更难养啊?”


      “拜托,我才不需要你养,我有的是钱,养你一个夜场的人都绰绰有余!”


      “这么说来是栀子花更难养?”


      “当然,听说它喜欢湿湿的环境。”


      “那和你也差不多嘛,你也总是湿湿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摩托车在无人的公路发出一声响亮的轰鸣,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随着轻柔的海风逐渐消失在公路尽头。


      烦恼、迷茫、担忧,在相爱的时间里,都比不上共做的一顿晚饭、同饮的一杯红酒。


      人生于世上,总会被各种事情困扰。性别、性格、基因、血缘、原生家庭、后天发展……如果一个人不敢走过漆黑的隧道,那不如两个人一起携手同行。

   

      这世界——


      黑暗、肮脏、丑陋、贪婪、不公、暴力、虚伪、魑魅魍魉,沆瀣一气。


       而你是——


      光明、干净、美丽、纯粹、正义、柔软、真实、花朝月夜、良辰美景。


      龚俊会握住张哲瀚的手,勇敢地朝未来走下去。




—完—




后记.


了解我文风的朋友都知道,一旦在一起了,就说明要完结了,前两篇文都是这样,这篇也是。


首先还是谢谢大家的喜欢,更新途中发生了很多事,让大家一等再等,非常抱歉🙏


写完这篇后我要先回归三次元的生活啦~

因为我是个社畜,只能用晚上的时间写文,三篇文基本都是无缝衔接开坑,每一篇都是中篇,几个月下来作息完全被颠倒了,生活中也积累了一堆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所以未来一段时间不会开新文啦🤣


文笔有限,三篇文的核心意思不知道有没有表达清楚。除了爱情,《蝴蝶效应》是想说要坦诚地面对内心,《都行,但要先结婚》是想说无论何时都要坚持自己的梦想,《猎香》是想说即使这个世界不公,也要敢于抗争和做自己。


如果我的文字能够打动到你,那是我莫大的荣幸🥰


我本是原耽圈小写手,能在这里收获这么多喜爱是完全没想到的,再一次感谢大家,多谢多谢,祝你们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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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哲】猎香 11(ABO)

11


      窗外的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黑沉沉的天空似被推翻的棋盘,错落的雨大颗大颗地砸在窗户上,让打算入眠的龚俊难捱地翻了个身。


      龚俊打开床头的灯,暖黄色的光泄了一室,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厨房接了杯热水,热水滚烫的温度拂平了他被吵醒的燥郁,龚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舒服地喟叹一声。


      “叮咚——”...


11


      窗外的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黑沉沉的天空似被推翻的棋盘,错落的雨大颗大颗地砸在窗户上,让打算入眠的龚俊难捱地翻了个身。


      龚俊打开床头的灯,暖黄色的光泄了一室,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厨房接了杯热水,热水滚烫的温度拂平了他被吵醒的燥郁,龚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舒服地喟叹一声。


      “叮咚——”


      龚俊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门口。


      这都半夜一点多了,谁会来找自己?


      他放下水杯,缓步走到玄关处,从门口的监视屏里看到了几个小时前刚刚分别的人——张哲瀚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外,两手插着兜,正低头盯着他自己的鞋尖。


      龚俊皱起眉头,立刻打开了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见了张哲瀚眼里的失落变成了惊喜,随后他听见张哲瀚问:“你怎么还没睡啊?”


      “睡了,雨声太大,又被吵醒了。”


      龚俊让张哲瀚进屋,给他拿了他常穿的拖鞋,“你怎么现在来这?这都一点多了。”


      “我不能来?”


      “你不是回去陪父母吃饭吗,怎么,这是陪到一半被赶出来了?”龚俊开着玩笑,将家里的灯全部打开,并未注意到张哲瀚心事重重的脸色。


      张哲瀚进了屋,先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他咕噜咕噜地喝了半瓶,然后走到沙发旁,踢掉了刚刚穿好的拖鞋。


      龚俊看着他流畅的一套动作,正要责备他天气凉了还爱光脚,可张哲瀚却没给他说出口的机会,张哲瀚在下一秒就扑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扒拉来一只红色的抱枕垫在脑袋下,面朝着黑屏的电视沉默不语。


      龚俊俯视着他乌云密布的脸,思索片刻后坐在张哲瀚身边,问他:“心情不好?”


      “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你跑来我家?”


      张哲瀚将脸埋进抱枕里,说话声音闷闷的:“我一个人在家太无聊,本来要找个酒吧喝酒,但想到来你这可以免费喝,就让司机开过来了。”


      龚俊挑眉看他:“那你应该去店里才对。”


      张哲瀚扭动着身子,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龚俊也就不逼问,而是安静地坐在张哲瀚身边,将那杯没喝完的热水捧在手里慢慢喝完。


      “龚俊。”


      “干嘛?”


      “没事,喊喊你。”


      龚俊垂眸凝视着张哲瀚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像在看一只抱着尾巴睡觉的家猫,只是这家猫平时趾高气扬,此时却沮丧如落汤鸡,让人心生怜爱。


      龚俊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腾出手轻轻地拍着张哲瀚的肩膀,以示无声的安慰。


      他哪能不清楚张哲瀚的心思,他们相处了好几个月,早已摸清对方的脾气,张哲瀚和自己一样死鸭子嘴硬,能让他大半夜跑来自己家,想必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难过的事。


      张哲瀚感受到龚俊落在他身上的掌心,犹豫片刻后翻了个身,他捉住龚俊的手,拧着眉问:“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你要是想说,那我就问,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问,你想说吗?”


      想起在家时的不愉快的经历,张哲瀚两眼一闭:“我不想说。”


      “那我就不问。”     


      龚俊说完这句话后便真的没再追问,他气定神闲地抽回被张哲瀚抓住的手,摸到一旁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随意地调了个频道后安静地看了起来。


      电视机传来主持人聒噪的笑声,让张哲瀚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综艺节目的音效在深夜里太过尖锐,主持人夸张的笑声相当做作,张哲瀚心里正好装着郁闷的事儿,听着听着脾气就上来了。   


      他一下从沙发上坐起,从龚俊手里抢过遥控器关了电视:“我不想看,太吵了!”


      张哲瀚挤到龚俊身边,两手掰正他的脸。张哲瀚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一瞬间感到委屈,他耷拉着脸地问:“你能不能重新问一遍刚才的那句话?”


      龚俊思考了几秒钟“那句话”是哪句话,想起来后配合着张哲瀚问了句:


      “你想说吗?”


      “我想说!我要说!我快烦死了!”


      张哲瀚松开手,愁眉苦脸的模样好似泄了气的皮球:“我今天晚上回家吃饭,本来以为可以好好陪陪爸妈,结果他们竟然催我结婚,不对,是逼我结婚。”


      “......”


      龚俊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你要结婚?”


      “什么我要结婚?你怎么听的啊,是我爸妈逼我结婚,我才不要结婚!更不要和那个林少校结婚!”


      龚俊的脸更黑了:“林少校又是谁?”


      “就是个S级Alpha,小时候和我是同学,听说这次他立功升官了,我爸妈恨不得立刻把我塞给他,我快气爆炸了!”


      “......噢。”


      龚俊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水杯,继续听张哲瀚抱怨着。


      白开水温热的温度传递到龚俊手心,他握着杯把的手一向平稳,但杯中的水面却不知何时震起一丝波澜,以肉眼难辨的频率发出阵阵战栗。


      “为什么要逼我结婚,为什么不问我的想法呢?我的想法在统治者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比不上别人肩上的一排勋章!”


      “凭什么S级的Alpha和Omega不结婚就要分配?凭什么为帝国生育优秀后代的事要落在我们头上?谁规定的?这公平吗?合理吗?”


      “我不想过任人宰割的生活,不想成为生育的工具,我也不想去见林少校,我对他没有感觉,我不能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


      “我爸妈让我明天和他见面,我真的是要疯了,放过我吧,我要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的地方,随便是哪都可以,最好在那藏一辈子!”


      “我知道一个地方。”龚俊说。


      滔滔不绝的张哲瀚愣住,“啊?”


      “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很偏,但风景很美,不会有人找到你,你不用去明天的相亲宴,也可以在那藏一辈子。”


      空气在此刻凝结,发泄了一通怒火的张哲瀚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怔怔地与龚俊对视,对方的神情没有了以往的痞气,认真又坚定的目光告诉张哲瀚他不是在开玩笑。


      龚俊问他:“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直到龚俊换上黑色的皮衣,拿出两个摩托车头盔,为张哲瀚披上雨衣,载着他飞驰在雨夜的公路上时,张哲瀚才反应过来短短十分钟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狂风呼啸,大雨倾盆,这本应是个躲避在屋檐下枕着雨声安眠的夜晚,但却因为张哲瀚一句脱口而出的无心话语,让两个人义无反顾地逃离了这座城。


      张哲瀚迷茫地眨着眼,将身体贴在龚俊的后背。


      刚刚在屋里,龚俊问自己愿不愿意跟他走,那时我说了什么来着?


     ——我好像说了愿意。


      张哲瀚环绕在龚俊腰上的手被对方拽了过去,龚俊强势地将他向前拉,让张哲瀚离他更近。


      张哲瀚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他坐在龚俊的车后座,豆大的雨珠接连不断地砸在他身上,他却不觉得痛。


      公路旁的树木被狂风吹成歪七扭八的形状,像哭天喊地的黑色魔鬼,张开的树枝是朝他伸出的罪恶之手,要夺取他的天性与自由,张哲瀚没来得及细看,龚俊就已经载着他离开了这片阴暗恐怖的树林。


      乌云盘旋在他们头顶,没有人会选择在这样的雨夜里出行,更没有人会因为一时冲动不顾一切地远走高飞。


      张哲瀚觉得自己疯了,龚俊也疯了。


——————


      路途太长,张哲瀚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他被龚俊叫醒时发现他们到达了一处服务区。雨已经停了,路上坑坑洼洼,龚俊扶着他从车上下来,带他去服务区里吃夜宵。


      秋天的夜晚凉意不减,龚俊点了热乎的汤面和关东煮,让张哲瀚暖暖身子。


      “你不吃吗?”张哲瀚两颊鼓鼓,“这个面还挺好吃的,尝尝?”


      “不了,你吃就行。”


      “好吧。”


      张哲瀚重新低下头,专心地吃着龚俊给他点好的饭。


      他吃饭的时候很认真,一门心思只扑在美食上,仿佛什么事都打扰不了他,连龚俊托着下巴盯着他看了足足五分钟都没发现。


      “张哲瀚。”


      张哲瀚抬头,嘴角黏着关东煮的酱料。


      龚俊伸手抹去,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想和那个林少校结婚,那你想和谁结婚?”


      “我......”


      张哲瀚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此时正坐在他对面,冷淡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将张哲瀚的心烧成了一团火。


      张哲瀚的心跳加快,握着筷子的手搅动着碗里的面条:“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问问而已,你毕竟是个S级Omega,那么多追求者中......”龚俊看向窗外,低声说,“总会有你喜欢,并且想和他共度一生的。”


      龚俊的嗓子被寒风吹得有些哑,他遥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S级Omega算什么?我倒是想变成像你一样的B级。”张哲瀚苦笑着打开一罐咖啡,问龚俊,“喝吗?虽然我不知道路还有多远,但喝点咖啡总没错。”


      龚俊回过神,接过那罐咖啡,只喝了一口就放回桌面:“B级的生活可没那么轻松自在,夸张点说,S级以下的生活和地狱没什么区别。”


      张哲瀚问:“为什么?”


      龚俊耸耸肩,嗤笑一声:“张公子,世界可比你想象得复杂多了,身份差异造成的资源分配不均是可以杀人的,就拿Alpha信息素控制剂来说,因为它只在S级内部售卖,所以我们这些等级低劣的人基本买不到。”


      “有些B级Alpha经常信息素失衡,但他们买不到控制剂,所以只能在家里发疯。”龚俊云淡风轻地叙述着事实,“单身的伤害自己,结婚的伤害伴侣,但这样的生活无法被改变,这就是现实。”    


      张哲瀚静静地听他说着,末了问道:“你也是因为害怕伤害伴侣,才不愿意靠近Omega的?”


      “有这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是我吃了太多信息素控制剂,产生了排斥Omega信息素觉得副作用。”


      龚俊直视着张哲瀚的双眼,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那也是我曾经的想法了,我现在觉得,能遇到一个看对眼的人,不计后果地和他谈恋爱、结婚、生孩子,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龚俊意有所指,张哲瀚听出来了却不敢对号入座,他的耳根在一瞬间变红,握着筷子的手开始发软,支支吾吾道:


      “是,对,蛮好的,我觉得你一定能遇到那个能够抛弃身份等级,义无反顾地和你在一起,真心爱你的人,哈哈。”


      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被龚俊尽收眼底,龚俊憋着笑,阴郁了一晚上的心情终于变好了些。乱了阵脚的张哲瀚太可爱,让龚俊也起了些想要逗弄他的心思。


      “张哲瀚。”


      “嗯?”


      龚俊越过桌面,脸凑到张哲瀚面前,与他鼻尖挨着鼻尖,他说话的呼吸打在张哲瀚的嘴唇,让张哲瀚紧张得咽了口口水。


      龚俊问他:“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什么?”


      “你刚刚说的那个爱我的人,”龚俊笑问,“是谁?”


      “这个,这个我怎么会知道,这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噢,天时地利人和。”


      龚俊坐回座位,环顾了一圈四周:“我看现在天色不错,雨停了,地方也不错,有吃有喝,人......”


      他故意顿了几秒,见张哲瀚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后才大发慈悲地说:


      “人也挺可爱的。”


      张哲瀚的脑瓜子嗡嗡的,住在心房的小鹿撒着欢乱撞,他看见小鹿欢快地跑出自己的身体,跑到龚俊的灿若星辰的瞳孔里,随后摇身一变,化成了自己的模样。


      他盯着龚俊眼里紧张到冒烟的自己,听见对方问:


      “张哲瀚,你觉得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你啊?如果是你的话,我就考虑一下,不是你的话,那就算了。”


     

 —

(没有结婚,没有劫婚,只有私奔。)

   


阿絮荷包拿来

【俊哲】猎香 10(ABO)

10


      帝都星的秋天来得很准时,突如其来的骤雨将街边梧桐树的叶子刷出黄色的漆,被雨水洗净的桂花散发出清新扑鼻的香气。


      白昼的时间渐渐变短,晚上六点的天已拉上黑色的幕布,扫地工手握巨大的扫把,将满地的枫叶与残花一同扫进雨里。


      张哲瀚看着窗外的雨,郁闷地感叹道:“最近总是下雨,害得我我原本制定好的旅行计划也跟着泡汤了。”...


10


      帝都星的秋天来得很准时,突如其来的骤雨将街边梧桐树的叶子刷出黄色的漆,被雨水洗净的桂花散发出清新扑鼻的香气。


      白昼的时间渐渐变短,晚上六点的天已拉上黑色的幕布,扫地工手握巨大的扫把,将满地的枫叶与残花一同扫进雨里。


      张哲瀚看着窗外的雨,郁闷地感叹道:“最近总是下雨,害得我我原本制定好的旅行计划也跟着泡汤了。”


      “等雨季结束再去也不迟,到时候我陪你。”


      龚俊将酒推到他面前:“尝尝,小杰刚调好的。”


      名字叫小杰的调酒师不好意思地笑笑,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张哲瀚:“嫂......瀚哥,你快尝尝,上次俊哥说这杯特别好喝,让我一定要调给你试试。”


      张哲瀚这才将目光从室外收回,他懒洋洋地坐在吧台旁,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端着酒杯,嘴角带着轻松懒散的笑意,愉悦地问:


      “小杰,你的酒调得这么好喝,考不考虑接私活啊?龚俊每个月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来当我私人调酒师,我保证......操!你干嘛!”


      张哲瀚捂着被龚俊捏红的鼻头,多情似水的眼愤愤地瞪着他:“我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你?”


      “你在我面前挖我员工,还问我至不至于?”


      “那你也不能捏我鼻子!”张哲瀚不解气,又在座位下踢了龚俊一脚,“你一个老板,成天就知道欺负顾客,小心我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你。”


      “投诉我?我还没投诉你次次喝酒不给钱呢。”


      眼见他们二人又开始拌嘴,工具人小杰十分有眼力见地拿着几瓶酒走到了别处,将那一方小天地留给他们两个。


      这会儿是晚上六点,距离夜场营业还有一个小时,店里只坐了几个熟人。


      小杰专心地在一旁调着酒,偶尔朝龚俊和张哲瀚的方向看一眼,心里无言道:今日份的狗粮又到账了,真香。


      小杰是最近刚来夜场的调酒师,他刚入职时畏首畏尾的,生怕惹到这位不近人情的老板龚俊,可相处一段时间后,小杰却发现老板与民间流传的形象有点不一样。


      龚俊确实人狠了点,但也只体现在有人故意闹事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里的龚俊还是平易近人的,他知道小杰是个孤儿,日子过得很艰苦,还专门给小杰提供了员工宿舍,不收他一分租金。


      小杰很感动,于是更加卖力地干活。夜场里的兄弟很好,不仅在工作上帮助他,还经常带他出去玩,闲暇时也一起聊聊八卦。


      龚俊是他们八卦的中心,小杰在他们口中知道了龚俊的种种事迹,同时也知道了张哲瀚这号人。


      兄弟们说,张哲瀚可能是夜场未来的老板娘。小杰刚开始将信将疑,毕竟他来这好几个月了也没见龚俊带人进来过,可就从上个月起,龚俊每次来夜场时,身边总会跟着一个挺拔清瘦的身影,兄弟们告诉他,那个人就是张哲瀚。


      张哲瀚的外表清秀帅气,打扮精致又贵气,举手投足间都是翩翩贵公子的气质,小杰第一次见到他还以为是龚俊攀上了高枝,直到龚俊领着张哲瀚来他面前喝酒,小杰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出了点偏差。


      龚俊对张哲瀚并不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而是像条蛇一般监视着张哲瀚的一举一动,一旦张哲瀚和陌生人调情,龚俊就会迅速蹿到他身边,拎小鸡崽似的将张哲瀚拎回来,劈头盖脸地教训一顿。


      张哲瀚也不是个好惹的主,经常和龚俊对骂,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两个小学生吵架,不知疲倦。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小杰害怕得直哆嗦,连调酒的手都在抖,他没想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老板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可是霸道归霸道,幼稚归幼稚,小杰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现了龚俊对张哲瀚的特殊,也正是因为这点特殊,让小杰明白了弟兄们说的“张哲瀚可能是夜场未来的老板娘”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哲瀚有时候喝酒喝多了,两颊泛着红,迷迷瞪瞪地趴在吧台上,看人都是重影的,他会伸出手捏着龚俊的脸,傻不愣登地问:“奇怪,怎么有三个龚俊啊?”


      说完后,他一巴掌拍上龚俊的脸,又傻呵呵地笑着:“好了好了,现在只有一个了。”


      小杰注视着龚俊脸上的红印子,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下一秒的龚俊会把张哲瀚撕碎。


      可是龚俊只是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随后拽住张哲瀚的两条胳膊,将其放在自己的肩膀,熟练无比地把醉醺醺的张哲瀚背到背上,耐着性子和他说:“你喝醉了,我们回家。”


      小杰愣愣地注视着两人的背影,问身边的同事:“这个人确定是我们老板?”


      同事早已见怪不怪,“这还不算什么呢,俊哥这人就是死鸭子嘴硬,他嘴上不说,其实早就爱死瀚哥了,瀚哥也是一样,他俩绝配。”


      “小杰,你才刚来,以后呢,会经常面对这种撒狗粮的生活。”同事拍拍他的肩,“要习惯,知道不?”


      同事口中“撒狗粮的生活”没过几天就来了,快得让小杰猝不及防。


      某天小杰早早来上班,夜场里没有几个人,他想着去后厨找点东西吃,谁知刚进去就看见龚俊围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旁边的张哲瀚则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悠闲地玩着手机。


      小杰的下巴都快惊掉了,喊了声:“俊哥。”


      龚俊恰好关了火,解了围裙应了小杰一声,招呼他一起过来吃饭,“吃了没?我炒了蛋炒饭,一起吃吧。”


      “噢。”小杰走过去,不解地问,“俊哥,你怎么在店里?现在才四点。”


      “我家停电了,他肚子饿,又不愿意吃外卖,就来店里给他做了。”


      被点名的张哲瀚抬起头,朝小杰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小杰也过来一起吃吧,龚俊做的蛋炒饭可好吃了。”


      “哟,终于承认我做的饭好吃了?”龚俊双手环抱在一起,挑着眉问张哲瀚。


      张哲瀚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饭,含糊不清地说:“我收回刚才的话,也就一般。”


      龚俊愤愤地瞪了张哲瀚一眼,小声念叨了句“没良心的。”接下来的时间,龚俊就这么站在一边专心盯着张哲瀚吃饭,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他眼睛里的温柔与宠爱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小杰见这局面,很有自觉地默默转身离开,回到吧台后给自己点了份外卖。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小杰也从一开始的不相信龚俊会谈恋爱转变成了在背地里偷偷喊张哲瀚“嫂子”,这个称呼是他们兄弟私下里给张哲瀚起的,但小杰却不小心当着张哲瀚的面喊了出来。


      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忙完生意的龚俊在夜场后边的草地里绕了好几圈,眉头紧锁的模样引起了小杰的注意,小杰便跑去问龚俊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


      龚俊摸摸下巴,问了句:“小杰,你觉得在这种几棵桂花树成不成?反正这草地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种几棵树。”


      “可以啊,不过老板,为什么要种桂花树啊?桂花树一年才开一次,不如种些梧桐、香樟树。”


      “还不是因为张哲瀚。”龚俊烦恼地揉揉头发,将他原本打理好的发型都给揉乱了,“最近桂花开了,他总说桂花的香气好闻,连香水都换成了桂花味的,上次他见到一个信息素是桂花味的Alpha,差点魂都被勾走了。”


      小杰闭起了嘴,得,又是一些小情侣间的恩爱戏码。


      “你说我在这种两棵桂花树,他想闻花香时就把他拎到这里来,让他死命闻,他是不是就不会被别人勾走了?”


      小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看到龚俊实打实的烦恼表情,还是说了句:“俊哥英明,咱们现在就种。”


      后来他们真的在草坪种了两棵桂花树,谁料龚俊种完后竟有些不平衡,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个信息素是桂花味的Alpha,于是他又叫上小杰和其他弟兄们再种了四颗苹果树,这才满意地收场。


      等到张哲瀚前几天来夜场找龚俊时,小杰顺嘴提了一句:“嫂子,我们俊哥为了你种了两棵桂花树。”


      张哲瀚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你喊我什么?”


      “嫂子啊。”小杰懵懂地和张哲瀚对视,清楚地看见了张哲瀚的瞳孔地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不是!是瀚哥!瀚哥!”


      “你们......你们别成天给我瞎起一些外号!”张哲瀚面红耳赤,猛地将杯中的酒灌进喉咙,“我和龚俊就是朋友关系!朋友!”


      小杰小鸡啄米般点头,心里却吐槽着:朋友,好不一般的朋友,为了你差点把夜场改造成植物园的朋友。


      好在龚俊正好忙完事情过来,张哲瀚被他带去看桂花树了,小杰才不用继续挨张哲瀚的数落。


      事实证明种树虽辛苦,但好歹帮助龚俊管住了张哲瀚,张哲瀚不仅不去找桂花味的Alpha了,反而天天来夜场看那几棵苹果树,纳闷地问为什么还不开花结果,他想吃苹果了。


      这句话说完的第二天,夜场的后厨就出现了好几箱苹果,小杰不用多想就知道是龚俊买的。


      “小杰!我先走了啊,下次再来找你玩儿!”


      小杰从回忆里抽身,抱着几个酒瓶望向张哲瀚,“瀚哥去哪儿啊?一会儿夜场有你最喜欢的歌手唱歌,不留下来听啦?”


      “不留啦,我妈叫我回趟家,估计是太想我了。”


      张哲瀚披上自己的外套,对龚俊说了句:“我先走了,有空再联系。”


      龚俊点点头,将张哲瀚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拍上张哲瀚的屁股。

 

      张哲瀚整个人一抖,惊呼道:“你有病啊龚俊?!”


       龚俊揽着他,低下头凑到张哲瀚颈窝,呼出的热气让张哲瀚裸露在外的皮肤痒痒的,“说谁有病呢?张哲瀚我警告你啊,你下次再穿这种皮裤,我就当众扒了你裤子。”


      “你......”张哲瀚闭上眼,片刻后咬牙切齿地说,“不穿就不穿。”


      龚俊满意地放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英俊的笑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后给我发条信息。”


      张哲瀚闷闷不乐地说了句“知道了”,随后穿过拥挤的人群,消失在了黑暗里。


      工具人小杰围观着他们的打情骂俏,在龚俊转身的那一刻又立刻矜矜业业地调着酒,装作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

      

———————


      张哲瀚好久没回家,这几天母亲总是给他发消息,说非常想念他,让他赶紧回家看看。张哲瀚拗不过母亲的思念,只能先把龚俊放在一边,回去看望父母了。


      刚刚他在夜场里喝了酒,胃口也被吊起来了。他一到家正好碰上母亲做完晚饭,母亲一边高兴地拥抱他,一边让他赶紧进门吃饭。


      张哲瀚笑着答应,在门口换鞋的功夫还不忘给龚俊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安全到了家。


      龚俊的消息很快就来了,只有短短的一个字:嗯。


      “嗯什么嗯?多说几个字会死啊。”张哲瀚小声嘀咕着,把手机收进兜里,“平时不是挺能叭叭的吗。”

    

      “儿子,快来吃饭。”母亲催促他上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连吃饭都不积极?”


      早已入座的父亲沉声附和着:“你妈妈说得对,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张哲瀚被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模样逗笑,他无奈地摇摇头,乖乖地走到饭桌旁落了座。


      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到住宅了,本以为家里只有母亲一人,谁知平日里繁忙的父亲也在家里,尤其是父亲看向他时慈爱的眼神,让张哲瀚有种他们已经等待自己许久的错觉。


      张哲瀚切着碟里的牛排,刚放进口中,还没嚼几下便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好吃!我妈做的菜就是好吃!”


      母亲笑弯了眼,“好吃就多回家吃饭,你现在和你哥一个样,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没办法啊妈,我很忙的。”


      “忙忙忙,你别拿忙搪塞我,你有什么好忙的呀?”


      母亲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她犹豫地看着专心吃饭的张哲瀚,眼神里充满疼爱与欣慰,过了会儿才问,“小哲,你和妈妈说,你最近在忙什么?”


      还能忙什么?无非就是和龚俊厮混,偶尔抽个时间去会见生意上有来往的Alpha,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事可忙了。

  

      “就忙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张哲瀚切着手中的牛排,对上母亲忧心忡忡的眼神,笑着安慰她,“妈,我答应您以后每周都回家一次,您就别再念叨我了。”


      “你也就说得好听。”


      母亲安静地注视张哲瀚吃饭,肚子里的话转到了嘴边好几次都说不出口,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她实在不想说一些扫兴的话破坏此时的气氛。


      可今天不说,以后可就更没机会了,无奈之下,母亲只好朝一旁淡定喝酒的张哲瀚父亲使了个眼神。


      父亲接收到母亲的信号,稳稳地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杯,状若无意地开口:“儿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对象?”


      张哲瀚手中的叉子“啪”地一声掉在盘子里,“爸,您怎么好好地说这个啊?”


      “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最近你林叔叔总是向我问起你。”父亲泰然自若地吃着饭,但说话的语气却正经了不少。


      “林叔叔的儿子你还记得吗?他最近立了功,升了官,听说有结婚的想法,很多人要把儿子女儿往他那里送,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竟然一个都不感兴趣,点名道姓地说要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张哲瀚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说,“我早就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话匣子已经被父亲打开,母亲见到张哲瀚事不关己的态度有些心急,接着父亲的话继续说:


      “小哲,林少校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公开说他想来找你,说明他很喜欢你,你要不要抽个时间和他见见面?他昨晚还和我们说,只要你有空,他随时都可以来见你。”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张哲瀚要是再不明白父母的意图就说不过去了。


      他将刀叉放下,后背靠在椅子上,苦笑着问:“爸,妈,合着你们叫我回来吃饭的目的是催婚啊?我还以为你们是真的想我了。”


      “想你啊,当然想你,只是顺便讨论一下你结婚的事……”


      母亲底气不足,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些,见张哲瀚没什么反应后狠下心来继续说:


      “你今年也二十八岁了,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政府给我们打过电话,说是要给你分配S级Alpha,我和你爸爸同他们周旋了好久,才为你争取来了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如果你还是不结婚,他们就要……”


      “凭什么我的婚姻要由政府来决定啊?”


      张哲瀚觉得荒唐至极,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眉宇间酝酿着乌沉的风暴,再开口时的声线是冷峻又愤怒的。


     “就因为我是个S级Omega吗?所以我就要负责为国家生育优秀的后代?连结婚这种事都要听从国家的安排?不是,到底是谁规定的这种事情?”


      他绕着宽敞的客厅来回踱步,原本的好心情在瞬间被一扫而光,满心的焦灼与愤怒如窗外的骤雨一般猛烈。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回来了,原本说好今晚去龚俊家里打游戏,现在好了,游戏泡汤了,连好心情也泡汤了。


      母亲跟着站了起来,走到张哲瀚身边安抚他的情绪,“小哲,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国家Omega稀缺,更别说像你一样的S级了,Omega被分配婚姻向来如此,你看我和你爸爸,不也是被分配在一起的吗,现在仍然很幸福呀。”


      “向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张哲瀚面对着母亲,低沉的声线压抑着无边的怒意,“什么分配婚姻,什么优质后代,都是放屁,别想我答应他们。”


      “坐下,都坐下,别这么意气用事。”


      父亲仍坐在位置上,手上切牛排的动作不止,他已上了年纪,两鬓斑白,但声线还是平稳威严的,“我知道你不愿意答应,所以替你拒绝了他们,你不用这么生气。”  


      “可你还是要我去见林少校,我又不喜欢他!”


      “这能一样吗?“


      “都是逼婚,有什么区别?!”


      母亲顺着张哲瀚的后背,揪心地皱起眉,耐心地同他解释道:“小哲,我和你爸爸之所以答应林少校,是,是因为你的腺体……”


      “我的腺体?”张哲瀚顿住,片刻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扯出一丝无力的笑容,反问道,“因为我的腺体是残缺的,所以你们没有担心没有Alpha接受我,才把我推给知道情况的林少校?”


      父母二人沉默不语,显然默认了他的说法。


      窗外的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十月的温度明明不算低,张哲瀚却仿佛身置冰窖。


      “小哲。”


      母亲抱住他,抬起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叹息般地说:“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后天......和我们一起去见见林少校,好吗?你会喜欢他的。”


      “......再说吧。”


      张哲瀚将母亲轻轻推开,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


抱歉,最近三次元忙到焦头烂额,顾不上更新,谢谢大家的等待。

    


     

阿絮荷包拿来

【俊哲】猎香 09 (ABO)

09


      龚俊说得对,张哲瀚的衣服都白带了,因为他这一周确实没怎么从床上下来过,偶尔下床,也都是随便抓一件龚俊扔在床上的T恤,大大咧咧地套在身上就往客厅走。


      浸泡在龚俊易感期里的张哲瀚身上带着股浓郁的苹果酒香,激烈的性事让他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无力疲倦的。他在早晨洗脸刷牙时看着镜子里眼眸湿润、满身红印的自己,不由得想象他是果园里被催熟的西瓜,只要轻轻掰开,甜水就被榨出来了。...


09

  

      龚俊说得对,张哲瀚的衣服都白带了,因为他这一周确实没怎么从床上下来过,偶尔下床,也都是随便抓一件龚俊扔在床上的T恤,大大咧咧地套在身上就往客厅走。


      浸泡在龚俊易感期里的张哲瀚身上带着股浓郁的苹果酒香,激烈的性事让他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无力疲倦的。他在早晨洗脸刷牙时看着镜子里眼眸湿润、满身红印的自己,不由得想象他是果园里被催熟的西瓜,只要轻轻掰开,甜水就被榨出来了。


     易感期第四天,张哲瀚的体力实在跟不上了,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龚俊终于答应他每天只做一次,至于那一次的时间是多长、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那可不是由张哲瀚说的算了。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受罪了点,但也并不是没有好处,除了身体上的愉悦以外,最令张哲瀚感到最惊喜的就是龚俊的变化——再凶神恶煞、蛮横霸道的龚俊一旦进入易感期,就会变得和所有Alpha一样黏人又敏感。


     易感期的龚俊总爱缠着张哲瀚,一分钟看不到张哲瀚就心慌至极,哪怕张哲瀚去卫生间也要跟着,常常是张哲瀚还坐在马桶上,龚俊就在外面敲门催他快点。


      张哲瀚一开始还以为是龚俊内急,结果一出门就被龚俊抱了个满怀,龚俊蹭着他的脸,不高兴地念叨着:“这么久才出来?你干脆住在里面得了。”


      虽然龚俊的说话方式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仍然嘴欠得让张哲瀚想揍他,但他语气里对张哲瀚的依赖却是实打实的,更别说平时突如其来的牵手和拥抱了。


      张哲瀚偶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龚俊就会二话不说地往他旁边一坐,两手一伸,稍微用点力,张哲瀚就被他揽进了怀里。张哲瀚嫌抱着看电视的姿势不舒服,不给龚俊抱他,一个劲儿地往外钻,龚俊没办法,但又不想放开他,于是退而求次牵住他的手。

 

      牵一分钟还行,牵久了张哲瀚又不乐意了,他嫌热,手心都被龚俊捂出汗了,最后龚俊只能捉住张哲瀚的一根手指,说什么都不肯再松了。


      张哲瀚左手抓着薯片,右手的食指被龚俊牵着,在电视剧进入广告的间隙偷偷瞄了眼龚俊,龚俊留给他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浓密的睫毛时不时眨动一下,那双澄澈的眼眸映着屏幕里五彩斑斓的画面,像两颗漂亮的玻璃球。


      张哲瀚咔嚓咔嚓嚼着薯片,顺着龚俊的脸一直往下看,看到自己被他紧紧抓住的手。


      龚俊和他挨得很近,将他挤到了沙发最里面,生怕他跑了似的,但抓着他手指的动作却是轻柔的,甚至只要张哲瀚愿意,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将手指抽出,张哲瀚知道龚俊为什么没使劲,因为他刚才说了一句热。


      “龚俊。”


      “嗯?”龚俊回过头,光亮透明的玻璃球里只映出了张哲瀚一个人的影子。


      张哲瀚摇摇头,“没事,喊喊你。”


      他弯了弯手,回扣住龚俊的手指。


      易感期第六天,在家宅了一周的张哲瀚要求出门放个风,他偶然看到一家火锅店开张的消息,于是便吵着要去吃火锅。


      这要放在易感期第一天,龚俊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那时的Alpha正是占有欲强的时候,恨不得将Omega锁在家里。可现在易感期即将结束,龚俊的理智也在逐渐归位,尽管仍有那么一丝独占欲在作祟。


      龚俊说:“我去超市买食材,回来做给你吃。”


      自己做火锅吃也行,张哲瀚自从吃过龚俊的烧烤后就对他的厨艺很有信心,但张哲瀚的目的可不是吃火锅,他纯粹是想出门呼吸新鲜空气,于是他和龚俊商量着:“你带上我一起去买菜吧,我保证不乱跑,还能给你提建议。”


      买菜需要什么建议?龚俊哪能不清楚张哲瀚的心思,他对上张哲瀚期待的目光,坚持了几秒后还是心软着妥协:“行。”


      张哲瀚欢呼一声,立刻跑去房间找出门要穿的衣服。他刚把挑好的搭配摆在床上,龚俊就径直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件灰色的卫衣,简明扼要道:“你穿这件出门吧,超市也不远,二十分钟就能回来。”

 

      “这不是你的衣服吗?”张哲瀚瞅了一眼,头一偏,“我不穿你的衣服,不合身,穿着不好看。”

 

      “怎么就不好看了?你现在穿的也是我的衣服啊。”

 

     “现在是在家里,出门了能一样吗?我好不容易能出去一次,必须穿自己的衣服。”

 

      龚俊哑口无言,张哲瀚这几天在家里穿的衣服一直是他的,为什么出了门就不愿意穿了?短短三十分钟的路程,张哲瀚也要打扮得光鲜亮丽出去钓鱼吗?

 

      而且这衣服怎么就不好看了?他还特地给张哲瀚选了一件带小猫图案的,这是他衣柜里无数不多的有花纹的衣服。

 

     “......随便你吧。”龚俊抿抿唇,“不过我先和你说好,我们去超市买完东西就回来,你别想趁机跑去哪里玩。”

 

     “知道了,啰嗦。”

 

      张哲瀚手臂一抬,将身上属于龚俊的衣服脱了下来,他的腰间还留着龚俊的指印,看起来暧昧又狰狞,龚俊的眼神还没在那处停留几秒,张哲瀚已经迅速将他自己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龚俊嘴角耷拉着:“收拾好了就出发,我去客厅等你。”

 

      张哲瀚敏锐地察觉到龚俊语气间的沮丧失落,他在龚俊转身后正大光明地打量着他的背影,龚俊垂着肩膀,低着头,仿佛是被人狠狠欺负了一顿的落难小狗,既可怜又委屈。


      ——不过是一件衣服,至于吗?


      如果龚俊能听见他心里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至于,太至于了。     

 

      张哲瀚拽出自己的裤子换上,眼神却控制不住地望向那件灰色的卫衣。卫衣上画着一只黄色线条的小猫,小猫正龇着牙,嬉皮笑脸地与他对视。


      张哲瀚就这么站在床头看了那只小猫好一会儿,最终默默地抬起双臂,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将灰色的卫衣套在了身上。

 

      在客厅等着他的龚俊听见他出卧室的脚步声,“好了吗?那我们……”

 

      龚俊愣住,呆呆地看着穿着灰色卫衣的张哲瀚,“你不是说不穿我的衣服吗?”

 

      “我现在又想穿了,你管得着?”张哲瀚满脸的不在意,大大咧咧地甩着手,老大爷似的从龚俊身边走过,催促道,“还不快点走,刚才催我催得不是很起劲?”

 

      龚俊见张哲瀚已经开始换鞋,这才如梦初醒般跟了上去。他一扫刚刚愁眉苦脸的郁闷模样,高兴得连嘴角都快翘到了天上,而张哲瀚打量着他满足的表情,不知不觉红了自己的耳根。

 

      生活超市就开在社区对面,虽然距离不远,但他们这一路却收获了不少人的注目礼。那些见到龚俊一口一个“俊哥好”的人看张哲瀚的眼神像是在看活化石,两个人之间亲密暧昧的气氛更是无声昭告着他们的关系。

 

      进了超市后,张哲瀚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龚俊跟在他身后。张哲瀚投篮似的把货架上的零食全部丢入车里,眼看着车里的小山越堆越高,龚俊没忍住念叨了句:“我们是来买火锅食材的,不是来买零食的。”

 

      “为什么不能买?这个牌子的薯片可好吃了,你不想尝尝吗?”张哲瀚从货架上拿了三包薯片,“蜂蜜黄油味,超级好吃。”

 

      “你吃了零食就吃不下火锅了。”

 

      “不可能的事,我保证今晚把你做的火锅全部吃光。”

 

      龚俊见拦不住张哲瀚,便索性由着他去拿零食,不再插手管了。

 

      下午五点的超市里挤满了前来购物的人,小孩子在零食区域乱跑乱跳,比货架上的跳跳糖都还活泼兴奋,大人们则聚集在果蔬区域,挤破了脑袋想将尚且新鲜的蔬菜拎回家去,长长的一条走道充斥着平淡生活的热闹,购物车时不时碰撞在一起,声音钝钝的,但很好听。

 

      张哲瀚双手插着兜,跟在龚俊后面看他挑选蔬菜。他本以为龚俊和自己一样,对这些蔬菜的认识程度还不如酒吧里的酒,谁知龚俊不但会挑菜,而且对这些菜品十分熟悉。


      他凑着脑袋看龚俊挑菜的好奇模样成功引起了龚俊的注意力,龚俊一边选着菜,一边给他科普菜的种类以及怎么做才好吃。张哲瀚认真地听着,似懂非懂地点头。

 

      果蔬区人声鼎沸,张哲瀚跟在龚俊身后,问他:“这么多菜长得都一样,你是怎么分清的啊?”

 

      “多下厨就能分清了。”龚俊笑着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小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

 

      “你就知道说我。”张哲瀚闷闷不乐地回了句,“你单看外表,也不像会亲自下厨房做菜的人。”

 

      “你都说了,那只是外表,我从十二岁就开始自己住、自己做饭,你呢?十二岁时在做什么?”

 

      龚俊带他来到肉食区,挑选着新鲜牛肉的功夫等着张哲瀚的回答,他只是随口问一句,并且清楚张哲瀚肯定会炸毛,会像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一般反击自己,列举他在十二岁时取得的种种成绩。


      可能说起从前的事时,他的表情是高傲又嘚瑟的,但如果是那样,他也必定是活泼又明媚的。

 

      可是,张哲瀚听完龚俊的话非但没有第一时间为自己说话,而是沉默不语地站在原地,目光空虚地落在冷藏柜的鲜红生肉上,就这样呆呆地站了许久。

 

      龚俊称完肉后才察觉对方一直没吭声,他转头去看张哲瀚的表情,发现那人紧抿着唇,安静游离的状态与周围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像被定格在电影里的一张图画。

 

      龚俊蹙起眉,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喂,你怎么了?”

 

      “......没事。”


      张哲瀚缓缓回神,压下回忆翻涌出的一丝苦涩,慌张地掩盖道:“我在想小时候拿到过多少奖呢,结果拿的太多了,都记不得了。咳,不说这个了,你买好了?那我们去买饮料吧,我想喝可乐。”

 

      他绕过龚俊,推着购物车迫不及待地朝前走,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龚俊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张哲瀚已经走出果蔬区,不耐烦地喊龚俊的名字,龚俊才暂时放下疑虑跟了过去。

 

      火锅的准备时间不长,将锅底烧开,食材洗净后就能下锅开吃了。


      菜是他们一起洗的,两个人挤在小小的水池前,胳膊一抬一落就能和对方碰到一起。张哲瀚是第一次洗菜,洗得干净又仔细,虽然动作慢了点,但龚俊也没数落他,而是同样放慢了自己洗菜的速度,和他一起磨磨唧唧地任水流淌了满手。

 

      这几天是龚俊的易感期,但被折磨的却是张哲瀚,因此龚俊在挑选火锅底料时也选择了清淡的锅底,这招来了张哲瀚的不满,他嚷嚷着没有辣椒的火锅没有灵魂,最后还是龚俊亲自给他调了份辣椒蘸料,这才让张哲瀚满意地动起筷子。

 

      张哲瀚爱吃肉,几口就把锅里的牛肉吃了个干净,龚俊给他煮肉的速度都赶不上他吃的速度,他无奈地问:“你的胃里是不是有一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是啊。”张哲瀚摇头晃脑地说,“再给我煮两盘肉,我还要吃。”

 

      龚俊给他煮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顺从他的动作有多自然。


      火锅咕噜咕噜冒着泡,袅袅热气从底汤里升起,蔬菜的清香包裹着牛肉的劲道,一同塞进嘴里是极大的满足,张哲瀚高兴地吃着饭,没注意到龚俊一直在看他。


      这张饭桌很少坐两个人,以往都是龚俊独自一个,现如今张哲瀚坐在了他的对面,穿着他的衣服,吃着他做的饭,这一切让龚俊感到些许的不真实。


      张哲瀚才住进来一星期,但龚俊的家里已处处是这个人的影子。客厅的茶几被张哲瀚摆上了五花八门的零食,沙发上放着两个丑丑的抱枕,落地窗前摆了一排新鲜的绿植,就连冰箱也因这个人的喜好增添了许多龚俊原本不会吃的东西。


      他们的鞋紧紧地挨在玄关,阳台上挂着的衣服被风吹得缠绕在一起,电视里正播放他们最近共同看的电视剧,张哲瀚没喝完的可乐也在不知不觉中跑了气。


      龚俊的家里原本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但张哲瀚一走进来,他的家就有了世间的各种色彩。


      火锅还在兢兢业业地冒着热气,张哲瀚被一块牛肉烫得哇哇大叫,龚俊一边检查着他舌头烫出的水泡,一边心不在焉地想:


     或许张哲瀚带来的,除了色彩,还有温度。

 

      一顿晚饭吃了快两个小时,好在他们一点也没浪费,每个盘子都吃得干干净净,给后续的洗碗工作也减轻了不少麻烦。

 

      张哲瀚被龚俊拉去一起洗碗,两个人像洗菜那般挤在小水池前,满池子的泡沫肆意飞舞,张哲瀚用嘴巴轻轻吹了口气,那泡沫就飞到了龚俊面前。

 

      龚俊的脸上溅开一个满是洗碟精气味的泡泡,他不甘示弱地朝张哲瀚的池子里泼了一捧水,让张哲瀚干净的胳膊也沾上了粘腻的洗碟精。

 

      “龚俊你……你真幼稚!”张哲瀚用身子撞了一下他,“要不是我现在手上都是泡沫,我早就把你的头拧下来了!”

 

      龚俊被他张牙舞爪的表情逗笑,一边撞回去一边继续说:“你还有力气啊?还有力气就留到床上用吧。”


      张哲瀚哼了一声,低声骂他精虫上脑,泄愤似的搓洗着手里的碗,好像要把龚俊千刀万剐。


      龚俊难得没有反驳张哲瀚,他认真地将手中的碗筷一一冲洗干净,眼睛盯着卷入排水口的细小水流,突然状若无意地问:“你是不是明天就走了?”

 

      “是啊,你易感期快结束了,我还留在这做什么?”张哲瀚调侃他,“怎么?舍不得我啊?”


      张哲瀚以为龚俊会否认,谁知龚俊静默片刻,低声道:“嗯,确实挺舍不得的。”


      这一下把张哲瀚打懵了,原本准备好的台词也瞬间被格式化。张哲瀚懵懵地张着嘴巴,回过神后胡乱地冲洗着碗筷,磕磕绊绊地说:“啊,是,舍不得,毕竟,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也一周夫妻了,哈哈。”


      ——该死,我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哲瀚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小心翼翼地去看龚俊的反应,龚俊正靠在橱柜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在看一个小丑。


      张哲瀚懊恼至极,自己怎么就因为龚俊的一句话乱了阵脚呢?不仅说话都说不清了,连心跳也随着那句话说出口变得越来越快,他感觉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快炸开了,而那个让他慌乱的罪魁祸首正处之泰然地站在原地。


      张哲瀚加快速度把最后一个碗洗干净,随后甩干手上的水珠,飞快地要逃离尴尬的现场。

    

      可惜一事不如意便事事不如意,路过龚俊面前时,张哲瀚的手腕被龚俊一把抓住。


      “怎、怎么了?”他问。


      龚俊来到张哲瀚面前,垂眸望着他,眼里满是张哲瀚看不透彻也看不懂的不舍与缱绻。


     “明天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啊,我在你家楼下打车回去就好了。”


     “真的不用?”


      张哲瀚迷茫地与他对视,龚俊认真的表情让他不知所措,他顶着龚俊的视线,犹豫地改口:


     “那要不......你送一下?”


      龚俊的眼睛弯成一道桥,他松开张哲瀚的手,笑着说:“好,我送你。”


      说罢,龚俊率先走回卧室,留下原本想先跑的张哲瀚。张哲瀚依旧是那副脑袋当机的模样,他被龚俊握过的手腕隐隐发烫,比他今晚在舌头上烫出的水泡还令他心烦意乱。


      七天的易感期会给他们二人留下许多东西。会给龚俊留下他们一起生活的痕迹、留下屋子里的五颜六色的装饰、留下洗衣机里没来得及洗的床单、留下没吃完的蜂蜜黄油薯片和跑了气的可乐。


      而留给张哲瀚的,只有挥之不去的、浸染他的皮肤直至灵魂的,让他失神恍惚、霸道又香甜的苹果酒香。





TeacherZ

我觉得他冒充新疆的妹子都可以

这扭得真好看

……其实我觉得哲跳柔性舞蹈很好看

我觉得他冒充新疆的妹子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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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成

情敌的八卦(番外1)

本章又名《龚俊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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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别人的注视下长大的,或许是老天格外的爱我,用朋友的玩笑话说,就是上天不仅给我开了一扇窗,甚至连屋顶都给我掀开了。

  

  老天给了我幸福的家庭,出色的外貌,甚至连持之以恒这种稀缺的品质都毫不吝啬地放到了我的身上,说实话,我的生活几乎没有波折,这个世界总对我很友好,我也曾觉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的不满足。

  

  小时候,我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里的好榜样,就连我的父母都觉得我是一个天使般的孩子,可是我却越来越难在其中得到满足,我第一次固执己见是十八岁那年高考志愿填写的时候...

本章又名《龚俊的自白》

  —————————————————————

  

  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别人的注视下长大的,或许是老天格外的爱我,用朋友的玩笑话说,就是上天不仅给我开了一扇窗,甚至连屋顶都给我掀开了。

  

  老天给了我幸福的家庭,出色的外貌,甚至连持之以恒这种稀缺的品质都毫不吝啬地放到了我的身上,说实话,我的生活几乎没有波折,这个世界总对我很友好,我也曾觉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的不满足。

  

  小时候,我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里的好榜样,就连我的父母都觉得我是一个天使般的孩子,可是我却越来越难在其中得到满足,我第一次固执己见是十八岁那年高考志愿填写的时候,人这一辈子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哪怕那是冒险的决定。

  

  当我告诉父亲母亲,我想要进入军校,以后想要守卫边疆时,我在他们眼中只看到了心疼与不解,世人皆歌颂他人无私的奉献,可当事情落到了自己的至亲至爱身上,却又会换了另一副面目。

  

  一向温柔而善解人意的母亲,因为我的高考志愿问题,整日红着眼,我知道她舍不得,舍不得她唯一的孩子去吃苦,去把自己放在危险的最前线,她再如何心地善良、善解人意,面对自己的孩子,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和其他所有母亲一样,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平安喜乐,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所以那些可以预知的危险与苦痛,就足以让她流尽眼泪。

  

  我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住的,人生其实也是一场豪赌,18岁的我天真地觉得自己可以输得起任何东西,我以为我可以无所顾忌,可是我并没有自己想象那么心硬,相反我被母亲教育得太过于心软了,我终于还是忍受不了家里低压气氛,以及母亲无数次欲言又止的哭诉,在志愿填报的最后一天,我选择去了北京读金融。

  

  一开始,我并不喜欢北京这个城市,那里风太大,沙尘太多,没有南方的温润柔和,我所在的地方,也没有我梦寐以求的军装,我的内心在无言地煎熬,纵使所有人都在羡慕我可以把任何事做好。

  

  直到我遇见了一个人,其实在他第一次走进教室的时候,我就对他有些格外的关注,或许是因为他出色的外貌?也或许是因为所有同学在走进教室门时都带着真心的笑容,唯独只有他兴致缺缺,眼中没有任何波动,那副模样就像那一刻的我自己。

  

  当他做自我介绍时,我知道了他叫张哲瀚,他笑得张扬漂亮,纵使眼里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快乐,那一刻,我听到了周围明显的惊呼,的确,就算是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说,他也足够引人注目。

  

  或许是第一印象太过于深刻,我总是会不自觉开始注意他的方向,我想接近他,于是我开始和他选一样的选修课,我知道他喜欢篮球,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报名成了篮球队的志愿者,进去以后我才发现整个志愿者团队竟然只有我一个男生,其实还是有些尴尬,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话他是不是会一眼就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发现他喜欢音乐,时常会躲到音乐社团的排练室一个人唱歌,他不知道的是,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有了一个忠实的听众,排练室西面的窗户十分隐蔽,我常常走进那条小走廊,坐在窗户之下听完他一首又一首的歌。

  

  他唱得真好听,有许多次,我都想告诉他,只是我的张不开嘴,也迈不开腿,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变态,偷窥着他的一切,如果被他知道,他会不会想把我暴打一顿?

  

  可是不管如何,时光就那样一天天流逝,我每接近他一点,我就越是觉得不够,直到有一天我得知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我那摇摇欲坠的心终于完全坠落,以一种名叫做心碎的方式,而那一瞬间我也终于明白,我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叫张哲瀚的男孩。

  

  不过一切都不对,我莫名注视他不对,我爱上他不对,而我最不对的是让他喜欢的女孩喜欢上了我,我知道自己有足够的吸引力,所以我就抱着那样暗自窃喜的罪恶感破坏了他的感情,这很无耻,我承认,但从那时起,我发现偶尔他的目光也会落到我的身上,哪怕只是稍纵即逝,我也甘愿在此中自私又幼稚地沉沦。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过了两年,直到看到大学生当兵的通知,我心底那个名叫做理想的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我也曾无比地纠结过,我知道以我自己的成绩只要继续下去,大三保研的名额一定是我的,我会习惯优秀,永远被人赞赏,这样多好啊!可是我却爱不起来这样的我。

  

  有一个夕阳无限好的黄昏,我再一次路过音乐排练室,我听见里面传来一些欢呼,透过窗看见他一个男孩使劲摇着他的肩膀,他们热闹着、庆祝着,有人说,有家唱片公司想要签下他们的歌,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如此灿烂而真心的笑容,就像一只仰望蓝天的白鸽,而我是一只缩着头的乌鸦,可是白鸽怎么会亲吻乌鸦呢?

  

  若我也是白鸽该多好,那一刻我这么想着,如果我也是一只白鸽,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躲在角落里,不用再怀着我那难以启齿的心思,正大光明走到他的面前,告诉他说,嘿,你看,我也拥有和你一样洁白的翅膀,我也可以扬着头骄傲地飞翔。

  

  三天以后,我填好了参军的报名表,也终与我这无声的爱意道别。

  

  三年,如果三年后我还爱他,我一定会找到他,告诉他我心底那埋藏许久的秘密。这是我离开时对自己的约定。

  

  可是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当三年过去,军营的磨练已经让我的内心强大了许多,我的爱意分毫不减,时间加深了我思想的浓度,可是当我走出军营,张哲瀚这个名字却早已经家喻户晓,他成了闪闪发光的大明星,而我就连看他一场演唱会都要费尽力气。

  

  我觉得自己终于成了白鸽,可他却已经是天鹅。

  

  在这场我单方面的暗自追逐里,最后我成了一个只会自怨自艾的小丑,可我却仍旧为他欢喜,为他的梦想欢喜,我爱了那么久的男孩,终是被所有人热烈地爱着。

  

  当我爱他的第十二个年头,我和他已经十年未见,我想我和他这辈子的缘分也就那样了,两载同窗无话,余生只有舞台之上,舞台之下,屏幕之前,屏幕之后,从一开始的不甘,到后来的坦然,原来也只需要十年。

  

  可是上天确实爱着我,甚至过于宠我,要不然怎么就连一只野猫也会把我带到他的身旁,几乎只需要一眼我就认出了他,纵使他把自己裹得比粽子还严实,可是那双眼睛我已经在心里描摹了太久,描摹到我看镜子时,会误以为那是自己的眼睛。

  

  十年之后再次相遇,跨年之夜,漫天烟火,听起来多浪漫,浪漫得我自己都想流泪,而我也始终觉得,也只有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才能换一个我和他的美丽开始,一次重新认识。

  

  即使我仍旧有片刻的失神和犹豫,即便我不是白鸽,更变不成天鹅,我仍旧是十年前那个只会默默偷窥的乌鸦,可乌鸦十年如一日想要亲吻白鸽,甚至不惜拔掉自己的黑色的羽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天鹅。

  

  “你现在方便和我一起吃个宵夜吗?”

  

  那是我这辈子说过最勇敢的话,为了这句话,我踽踽独行太久了,我曾左顾右盼,我也曾暗自喜欢,而现在的我想要一个结果,一个答案。

  

                     给张哲瀚的一封信

  亲爱的瀚瀚:

  

  新年快乐!现在你就睡在我的旁边,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我好像有许多话对你说,可是拿出手机开始敲字,却又觉得好像什么都不必多说,只需要让你知道我爱你。

  

  我相信你已经足够确定我爱你这件事,可我依旧想要一遍又一遍对你诉说我的爱意,好像怎么也不够,你曾说希望我再多爱你一点,我说我的爱已经满溢无法再多爱你哪怕一点,可是我今天早上睁开眼的瞬间,看着怀里的你,我突然觉得自己错了,我分明又比昨天多爱了你一点,而我知道,余生的每一个清晨我都会如此,爱你爱到不知疲倦,爱到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爱到你无需羡慕任何人,爱到你只能爱我。

  

  无论在晴天,还是下雨,是黄昏,还是黎明,我都会一遍又一遍告诉你,我爱你,说到你厌烦,可即便你厌烦了也没有关系,因为我还是会爱你。

  

  我的小白鸽,安心睡觉吧!我会给你准备好早餐,陪你迎接新的一年。

  

                                         你的爱人:龚俊

傲!雪微凉

山河令同人文整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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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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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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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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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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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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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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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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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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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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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jie


我只愿度你一人

By 飒飒开火车

叶vs周+温 sp预警

https://sasadongfengxiyulai.lofter.com/post/1f31986b_1cbc55f93 


认打认罚又有何用

By mona

Sp预警

https://mona6333.lofter.com/post/201c2091_1cbc75c1a 


阿絮你别生我气了

By 贺念兹

Sp周温

https://xiechichun233.lofter.com/post/205b3e89_1cbcca122 


By 是一只小袋熊啊

https://xiaohaoyo436.lofter.com/post/202261fc_1cbcc1494 


认打认罚

By 夏之

https://carrotcarol.lofter.com/post/1d44d79a_1cbc54305 



逆cp周温


寒潭香

By 沧海蕉树

搞白发战损 失忆梗 A变O

https://canghaijiaoshu.lofter.com/post/1dd2a17e_1cbcae31b 


悲画扇

By 绵绵

掉包生子 病弱美人

https://qiuhuahua648.lofter.com/post/1e674ff1_1cbcb44d5 


甘为炉鼎

By _木筆_

https://604216921.lofter.com/post/1d5f5e49_1cbcb17de 


声声慢

By 朝歌夜弦

病弱温

https://troubadourtauras.lofter.com/post/1a98ad_1cbcaf8f4 


噩梦

By 一只高贵的鹤

接大战后 周接温去镇上养伤 病弱美人

https://nie16.lofter.com/post/1ef640b1_1cba34409 


氪金改命

By 此间浮生

🥩

https://yueyrmew777.lofter.com/post/3174aa4c_1cbcb4841 


诗酒人相伴,江湖赤子心

By 怪阿姨的时间

结局续写

https://gaytime.lofter.com/post/1d45a156_1cbcc4d9e 


四季山庄的庄主夫人

By 一只高贵的鹤

结局后日常甜饼

https://nie16.lofter.com/post/1ef640b1_1cbcc4633 


愿为炉鼎渡君身

By 果果

https://myappledream.lofter.com/post/1d1bd40d_1cbcabe49 


春色深

By 岁迢

白发病弱温

https://shuyu618.lofter.com/post/1ecee3c7_1cbcd02af 


至阳春

By 银河纤夫

接结局

https://yinhexianfu.lofter.com/post/4c17e6d2_1cbcc777b 


点唇花

By 冷骨

坏心眼的周庄主×喜欢上唱歌的温大美人

https://1552092252.lofter.com/post/1d5fe25a_1cbccedce 


平安喜乐

By 半颗软糖

宠妻日常 结局向

https://sugarcandy129.lofter.com/post/4c3c1ec6_1cbcd8718 


By 芝麻汤圆

https://shanguaibao.lofter.com/post/1ec47107_1cbd1000a 


俊哲


我果然最讨厌哥哥了

By 韩筠啊

狼狗小奶攻俊×温柔学长瀚 直掰弯

https://5325835113.lofter.com/post/4bc60367_1cbc27fd8 


一觉醒来多了个老龚

By 云若澜沉

温周老夫老妻 俊哲双向暗恋

https://m15201066033.lofter.com/post/1e5e23ab_1cbc19e61 


生子


算账

By 花井三千子

阿絮忍着阵痛跟温客行闹别扭

https://huajingsanqianzi.lofter.com/post/4bbe45af_1cbcced07 


听闻谷主宠妻成瘾

By 是奶糖吖~

日常甜

https://naitang33977.lofter.com/post/4c368f8b_1cbcc16f8 


听说天窗首领肚子大了

By Devil

未婚先孕

https://e5758819.lofter.com/post/1fd9df88_1cbd12cc4 



晋舒成分


刺客

By 一只猫

晋舒 温周 强制

https://yizhimao46731.lofter.com/post/4c39069a_1cbc63ff0 


心尖火

By 何以絮平生

All絮 双⭐ 抓回天窗 晚辈视角 战损老婆

https://lengren0.lofter.com/post/30a2083a_1cbc4ce5e 


情缠

By 阿沅是幼稚鬼

战损 美强惨 下药 囚禁

https://falledhecate.lofter.com/post/1edd1a3f_1cbca39d4 


花怕两摧残

By 白罗芙

囚禁

https://bailuofu811.lofter.com/post/1d3b64bb_1cbc60173 


当子舒失明后

By 想写啥写啥

https://weinajiabendexinshousiji.lofter.com/post/318175d8_1cbc451e5 


是车/超污

By 来次熊抱

https://laicixiongbao.lofter.com/post/421be5_1cbc81330 


佳人无名·了愿香

By 狐公子尾巴带花

Abo

https://291683154.lofter.com/post/1dd1c7f9_1cbc26d07 


爱不得

By 凉夏_秋叶不止

温周主 晋舒微

https://liangxiaqiuyebuzhi.lofter.com/post/2024f8fb_1cbb7829d 


笼中鸟

By 三山下

https://lml121312.lofter.com/post/1fd31dc1_1cbc6d9b3 


晋王周子舒

By 着活

https://dazhi50840.lofter.com/post/31c5fd58_1cbc38e59 


双⭐阿絮

By 来次熊抱

https://laicixiongbao.lofter.com/post/421be5_1cbcdda1c 


我亦飘零久

By Liklng

https://liklng.lofter.com/post/4c396730_1cbc7138b 


隔岸

By JG054

https://jg054.lofter.com/post/4712f5_1cbc6acc6 


晋舒

By 浅如我辈

https://qianruwobei.lofter.com/post/1ec68530_1cbc6d7fb 


四季繁花

By 奥利维亚

晋王囚禁强制爱 温爱而不得

https://dayinxishengdaxiangwuxing.lofter.com/post/309adeec_1cbcb4e22 


困兽之斗

By 辛圆缺

https://xinyuanque164.lofter.com/post/30a6eba1_1cbc94724 


循光而去

By 缺月

https://queyue151.lofter.com/post/1f6f6206_1cbbbb887 


文化常识整理


《山河令》文常整理(更新至十集)

By 暔先

https://nanxian179.lofter.com/post/1f61e851_1cba64262 


《山河令》文常整理第二期(11-20集)

By 暔先

https://nanxian179.lofter.com/post/1f61e851_1cbcecaab 



《效古一首·山河令》

By sometimes ever

https://nimennengbunengmandianzhangda.lofter.com/post/1f08c99c_1cbc9ac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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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令的文真的好多好多,整理是整理不过来的,最近比较忙,看的也少了,山人的创作热情实在太高了!!!!文多到看不过来!


老规矩喜欢图的人多就单独出一个图片合集 


另外我发个整理,为什么审核不过!!!!重发了好多次才给过!明明跟平时发的都一样!

LOFTER故事馆

第12话「打工」:哪一个瞬间,让你觉得爸爸真的很了不起?

改编自 @禽秦  作品《门票》

在LOFTER发布原创作品,你的故事也有机会被改编哦~


第11话「双标」:你遇到过双标的人吗?


第12话「打工」:哪一个瞬间,让你觉得爸爸真的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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