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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

 

小龙:海底的珍珠能有这——么大

帝:😊

  

*补了个帝君私设,,我脑的地笼类似于就是那种……当年大家都有不得已的地方………这种风味😋具体的还没想,想到哪儿搞到哪儿吧((

当时只道是寻常。

 

小龙:海底的珍珠能有这——么大

帝:😊

  

*补了个帝君私设,,我脑的地笼类似于就是那种……当年大家都有不得已的地方………这种风味😋具体的还没想,想到哪儿搞到哪儿吧((

Liberty

【个人汉化】猫猫银土强化月活动


p1: 原作者: @ okn_gh

p2-4: 原作者: 葡萄

         (p4原作者标注为附加篇)


个人汉化,仅供参考交流学习,请勿转出平台,禁止他用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

【个人汉化】猫猫银土强化月活动


p1: 原作者: @ okn_gh

p2-4: 原作者: 葡萄

         (p4原作者标注为附加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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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

貓拔牙

Lolita

01

 

かげやま しげお。

 

嘴唇咧开,舌尖点上颚;是十一岁的かげやま しげお小心翼翼敲开事务所的门。他唇齿间尚燃着未尽的烟气,中指与食指间绕了香烟的年轮,かげやま しげお站在年轮的新一圈伊始,为他接住了一杯打翻的茶水。

 

モブ。

 

嘴唇张开竖成圆形,上下唇轻碰——mob。

 

滚过喉咙轻敲牙齿,是拜托他早来相谈所给他带巧克力,半夜打电话请他来除蟑螂,下班路上请吃章鱼丸子和盐拉面。拖长声调揉了不知情的亲昵与娇纵,mo——b。

 

他五指张开拢住他柔软的手指,刮擦过他细嫩的掌......

01

 

かげやま しげお。

 

嘴唇咧开,舌尖点上颚;是十一岁的かげやま しげお小心翼翼敲开事务所的门。他唇齿间尚燃着未尽的烟气,中指与食指间绕了香烟的年轮,かげやま しげお站在年轮的新一圈伊始,为他接住了一杯打翻的茶水。

 

モブ。

 

嘴唇张开竖成圆形,上下唇轻碰——mob。

 

滚过喉咙轻敲牙齿,是拜托他早来相谈所给他带巧克力,半夜打电话请他来除蟑螂,下班路上请吃章鱼丸子和盐拉面。拖长声调揉了不知情的亲昵与娇纵,mo——b。

 

他五指张开拢住他柔软的手指,刮擦过他细嫩的掌纹与未长成的骨头,抚摸他漆黑额发,看着指间这颗被拢住的星星,他喊:mob。

 

他握着一年比一年更修长纤细的手指,看着他的眼睛像盐湖,水平线一年一年涨齐,淹没他喉结、下巴、嘴唇,鼻息扑在水面上漾起微小的波痕。他溺在水里,尝到眼泪般的咸涩,看着他与别人结伴而行的背影,无声又温柔地。mob。

 

他给他热牛奶,牛奶灌进疼痛的关节,看他柳枝抽条般拔高。他攀登到一节节清瘦椎骨的尽头,看到少年绒绒的发丝间融着他将要毕生追逐的太阳。他陪他从春天熬到秋天,他用童话书、章鱼丸子和叉烧填满他寡言的孤独冷春,热过二百七十次牛奶,终是熬过了生长痛。

 

他五指已并不拢他的手掌,抚过清晰的掌纹与手腕皮肉下凸起的踝骨,他看到几乎要与之平视的那双晶石般的黑瞳。该死,他撇开视线。水平线还在上升,上升,上升——漫过了他鼻尖,他的眼睛像盐湖。

 

他想起那个落日的黄昏。想起迟暮的日光投射到他脸上,眼睑下落一块蝴蝶般的阴影,挡住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投过来朦胧暧昧的一眼,他灵魂失火。

 

怎么没有想到呢?他想残阳似血似绸缎,偏偏没有料到是火——点着他灵魂的爱恋之火。

 

他想到他低低微颤的睫毛拂过他掌心,想到他骨骼在皮肤下凸出玉般的色泽,他脸颊细腻若荣光的明珠,点墨的眼睛勒下重彩的一笔。かげやま しげお。

 

他想到他长且直的两条腿,在梦里他顺着皮肤往上摸索,小腿,套着学校的白腿袜;膝盖,跑步不慎摔伤的一点留疤;大腿,触感柔软,可惜过分瘦了;腰腹,带着呼吸的振鸣,泛着月白珍珠的冷光;胸膛,心脏在跳动,春山般一起一伏。喉结、下巴、嘴唇。他抬头,看到他的眼睛。

 

光影混沌,投在他眼里映出一片淌着流彩的湖光,落着破碎的湖影。他看到他秀气的鼻子微微皱起,露出一个笑。他叫他:

 

“ししょう。”

(师父)

 

他叫他名字:

 

“れいげん ししょう。”

(灵幻师父)

 

然后他探身过来,灵幻从他瞳孔里看到自己正以一种信徒敬仰神明的姿态半伏在少年身上。然后他供奉的神、他稚嫩的,珍宝般的神子,柔柔地探身过来,像是柳条拂过一片平静的湖。他捕捉到一点眼睫颤动带来的风的波动,像是睫毛尖上险之又险地悬挂了银白的月亮。

 

他鼻尖碰到了对方的,像是一座山撞上另一座山;他尝到半融的月光。他看到朦胧的迟暮太阳爆炸在他眼帘,火光席卷了半身,他不合时宜地想到半夜书房过曝的白炽灯,想到摊开的国中数学作业,想到月亮原来味道并不怎样——太咸太涩,苦得并不完满。

 

他嘴唇张开竖成圆形,上下唇轻合,以落还一个吻的姿态——mob。

3000如是说道
*激情画了!!激情写了!! 灵...

*激情画了!!激情写了!!

灵幻看见那人横冲直撞地向他跑来,惊的刚落地的鸽群仓皇飞起,那千万次的振翅声在他耳边形成潮水般的喧嚣。拥挤镶嵌的城市,密如蚁道的街巷,夜晚亮起的万家灯火,茂夫找了多久才找到他的那一抹橙黄?

“师父……!”茂夫冲过来抱着他,连带着的惯性将他扑倒,地平线便在灵幻眼里倾斜。“师父可以拒绝我,可以责骂我利用我……但是请不要躲起来抛弃我…”他的声线很不稳,像是在空气中刻画下斑驳笔触,明明是羽毛般的质地,却好比柴刀劈砍,痛的灵幻无法呼吸。

“对不起,我不够好,我把师父弄丢了…”嘴唇微动,茂夫把头低的很下。声音很轻,却也轻而易举地将灵幻的心脏攥紧、挤压,于是......

*激情画了!!激情写了!!

灵幻看见那人横冲直撞地向他跑来,惊的刚落地的鸽群仓皇飞起,那千万次的振翅声在他耳边形成潮水般的喧嚣。拥挤镶嵌的城市,密如蚁道的街巷,夜晚亮起的万家灯火,茂夫找了多久才找到他的那一抹橙黄?

“师父……!”茂夫冲过来抱着他,连带着的惯性将他扑倒,地平线便在灵幻眼里倾斜。“师父可以拒绝我,可以责骂我利用我……但是请不要躲起来抛弃我…”他的声线很不稳,像是在空气中刻画下斑驳笔触,明明是羽毛般的质地,却好比柴刀劈砍,痛的灵幻无法呼吸。

“对不起,我不够好,我把师父弄丢了…”嘴唇微动,茂夫把头低的很下。声音很轻,却也轻而易举地将灵幻的心脏攥紧、挤压,于是滚烫的血沫就被酿造出来,顺着小臂蜿蜒流淌。

为什么要道歉啊!灵幻想要冲茂夫怒吼,咆哮。擅自收茂夫为徒自以为是的人是他,不负责任的把茂夫的感情带偏了的人是他,回应不了感情而懦弱的逃走的人是他,自私的搬到陌生城市躲起来的人也是他!!他才是混蛋!茂夫根本就他妈没有错——他当时只是站在那里,和所有孩子一样在懵懂又执着地在爱而已。

飞鸟们盘旋回来,从他们头顶一次又一次地掠过,将落日的霞光切割成无数流动的浮光掠影。第一次,茂夫流着泪水亲吻灵幻时,他没有逃避着躲开。

白白白白踢
想画你们去世界各地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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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羊Royan
“电次真的像小狗一样呢。” “...

“电次真的像小狗一样呢。”

“哈?给臭男人坐要加钱的!”

“电次真的像小狗一样呢。”

“哈?给臭男人坐要加钱的!”

Sherl((˶・֊・)…...(c ^ᵕ^))

-站白棋拿黑王后?

-纯爱搭档你少管。


————————

就喜欢玩ntr,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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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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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热随便写写

【冰九】再世为渣(十)

那天最后的结果就是沈清秋气急攻心风寒加重没心情召见的日子里,洛冰河默默退出竹舍自认领罚这些天在后山砍柴打水响应号召。

等沈清秋身体好些的时候,苍穹山派的弟子正好给他送来了各大派的邀请,是关于各大门派集中商讨仙盟大会的事情。


想到不日下山,叫来洛冰河查问,听闻他这一个月干的事情浪费时间,又是小畜生小杂种的一通骂。
洛冰河跪在院子,低头俯首状,也不反驳,内心却是一副暖意。

比起以前的不受重视视若无睹,现在的师尊不止眼里,心里也是有他的。

洛冰河不为所动的沉默应对,让沈清秋更气,可是后来想到自己既不能剧透又不能杀人,又不歪剧情提前把人赶出苍穹山派,都快一年了,还这么为了这个根本就不懂自己在气什么的小畜生,...

那天最后的结果就是沈清秋气急攻心风寒加重没心情召见的日子里,洛冰河默默退出竹舍自认领罚这些天在后山砍柴打水响应号召。

等沈清秋身体好些的时候,苍穹山派的弟子正好给他送来了各大派的邀请,是关于各大门派集中商讨仙盟大会的事情。


想到不日下山,叫来洛冰河查问,听闻他这一个月干的事情浪费时间,又是小畜生小杂种的一通骂。
洛冰河跪在院子,低头俯首状,也不反驳,内心却是一副暖意。

比起以前的不受重视视若无睹,现在的师尊不止眼里,心里也是有他的。

洛冰河不为所动的沉默应对,让沈清秋更气,可是后来想到自己既不能剧透又不能杀人,又不歪剧情提前把人赶出苍穹山派,都快一年了,还这么为了这个根本就不懂自己在气什么的小畜生,委实没必要再把自己身段给放低了。

已经没时间了,他使劲的扫除脑海里不可抑制翻腾的嫉恨与杀意,终于回归了主题。

“我三天后下山,需要两个月之久,你现在这进度根本就不能在柳清歌手里走招!”

沈清秋不知道是忧是喜,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事情已经做到一半了,再退回来不是他风格。

洛冰河的眼睛游过一丝灵光,转而换为一副悔恨不已的表情:“是弟子不对,浪费师尊心血,使得修为停滞不前。望师尊能许我跟随下山照顾,聆听教诲,继续修炼。弟子保证,这两个月,绝对不会让师尊失望!”

原打算让明帆来监督陪练剩下的课业,但是想到明帆也不过半桶水的修为,加上他也对洛冰河的打压忌惮的同仇敌忾,实在不能有所保证。沈清秋听洛冰河这么一说,还是有点纠结,倒也不是没这个想法,只是自己得亲自带着练了。

算着日子……

长痛不如短痛……

想起柳清歌出关以后又要精进一层冲他得意嘲讽的脸,沈清秋手指一绞,再次用这话安慰自己。

“呵,三天之内,能过我三招,许你随行。”

沈清秋嘴角漾起一抹狡黠,他想对这小畜生下手已经很久了,既然杀不了,那弄伤成残废总没事吧。

话一说完,衣袖里的手指捏了剑诀,不等洛冰河反应过来,带着剑鞘的修雅随主人令,直接冲洛冰河腹部顶去,他连忙用手上的木剑堪堪抵住来势,但是顶多削弱了力道,人还是被剑气贯倒在地几米之远。

“哼,不过尔尔。”沈清秋鄙夷的看着地上狼狈的措手不及的洛冰河:“明天可不是剑鞘了。”

他拢袖唤回修雅,右手缓缓的抬手慢慢抽出剑,左手中食指慢慢擦拭滑下,雪白的剑身折射出一抹光,投在他的右侧脸上。


“待会儿你去兵械房找把剑,别说我欺负人,刀剑无眼,
见血是常有的事,你既然确定想要我教,那就好自为之。”

如果他没记错,自己的这把佩剑,最后被洛冰河的魔气给一寸一寸的摧毁了,他也随后被关入幻花宫,自此世间再无修雅剑沈清秋。

内功心法修炼纯熟的洛冰河捂着肚子,深深地吸了口气,灵力游走一圈之后缓了过来。随后望着沈清秋修长的手指认真的看着修雅,抚摸剑身的样子,洛冰河真觉得他师尊举手投足真无可挑剔的好看,如果那把剑不是那么吸引他师尊注意力的话就更好了。

想起双湖城那日沈清秋提剑杀猎的风姿,还有今后师尊亲自上阵的剑术教导,腹部还疼着的洛冰河忍住将笑的情绪,内心隐隐的亢奋,

“谢师尊赐剑,弟子定当努力修炼,请师尊不要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正打算拿着修雅剑对着洛冰河身上那处地方开刀的沈清秋真想大笑出来,你以为我愿意留?

要不是那女的在脑子里一直尖叫警告什么,你信不信我修雅剑下一刻就直接砍你脖子!

三天后,交代完明帆要他暂时代理清静峰事务,打发走找理由央求也要下山的婴婴,沈清秋无法,只得兑现承诺带洛冰河下山。

沈清秋在马车里嫉妒着洛冰河的天分,看着对方鼻青脸肿的模样也不能消气。

骑着马随行在马车旁边领路的洛冰河,倒是心情愉快,全身的疼痛甚至上了药的细微伤口都是跟沈清秋对打留下来的,这三天,剑与剑的撞击,身与身的触碰,他才知道,自己的师尊是有多么厉害!

这三天日夜苦练,就为了破解那三招,天知道他多么努力付出多少艰辛,最后一次堵上性命硬上,迫得师尊修雅剑片刻犹豫才换来的机会!

沈清秋这次下山就带了包括洛冰河在内四人,本来以为明帆不在会有诸多不便,不想从赶路到食宿,入城到客栈安排,居然全被洛冰河安排的妥妥当当。

白天赶路,夜晚洛冰河会侯在马车边守夜,等他师尊休息一两个时辰醒来,便引着他至清静空旷的地方方便他授课。

沈清秋则会黑着脸跟过去,花一个时辰教他剑法。

每天这个时候,是洛冰河最期待的,同时也是沈清秋最不喜的。

前几日洛冰河经验修为的不足,在自己手里随便捏搓拳打脚踢,有时候节奏打压的狠了,洛冰河便下盘不稳,好不容易剥开修雅剑的攻势,却倒在他身上,下一刻沈清秋便寒毛倒竖全身条件反射,要么一脚踢开,要么一掌推开数丈之远。

洛冰河对沈清秋的做法并没怀疑有何不对,只觉得是自己逾越冲撞到了他活该,另外又觉得师尊的腰摸上去比想象中的还要细上两寸。

一边赶路一边修行速进的日子里,洛冰河的剑法愈加精湛,虽说为防偷技,留了几分实力的沈清秋几乎不能在他身上抢到多少便宜了。二人剑法你来我往,刺挑挽拨,加之洛冰河又有金手指开挂,渐渐摸清了修雅出剑的路数,短短时日他的实力大增,若不是自己的剑不行师尊出手太快,他还真想二人互动时多偷瞄一下沈清秋舞剑的风姿。

一路上,沈清秋基本不会回应他,如果实在累的在马车上睡着,洛冰河便换过赶车的同门,稳稳的驾着车朝目的地继续行驶。

这两个月沈清秋一一拜访了各大派,与各大派最后商定,将仙盟大会相关事宜所有巨细沟通完毕后,一行人随后往回赶。

继续待在马车翻看仙盟大会各大派提交的人员安排的花册,即将回苍穹的沈清秋正算算时间,昨夜洛冰河又日进千里的修为基本已经目标完成只等柳清歌验收,想着回山今后眼不见为净的日子,强迫自己教学两个月的郁闷渐渐的开始化开。

“你们是何人,为何拦路?”

马车停了下来,眼见着远方就是苍穹山派的起伏山脉的线条了。突然被十七八个打扮各异的人挡住了去路,正想着回去可能再没机会这么近距离接触师尊的洛冰河口气不太好。

“就是,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苍穹山派清静峰的马车么,居然敢挡道!”

赶车的弟子仗着门派势力赶人。

“哦?苍穹山派,清静峰?”少女清脆的声音随着一阵悦耳的铃铛更为清晰。

手里的折扇一收,马车上的沈清秋的心忽紧,这分明是魔族圣女纱华铃的声音!!!

怎么回事,他不是都躲开了这些破事了么,怎么又撞上了!


差点以为自己回了苍穹,沈清秋拉开车门,记得上次踢馆不是在这里吧。

看着前面一群魔族中人,虽说他们人数不是记忆里的那么多了,一脸风尘仆仆似乎还有些人带着伤口——但是为什么会出现?

“部分主线剧情绑定主角发展,您非vip成员,不能避免。”

这两个月每次一想动手杀洛冰河,脑子里就一直被女声给尖锐警告的声音出来解释了。


!!!

洛冰河这瘟神小杂种!!!

看到以前差点死在对方手里的独臂魔族,沈清秋恨不得骂出声!

“想必阁下便是苍穹山派清静峰峰主修雅剑沈清秋沈仙师了?”不等沈清秋点头,发型凌乱的纱华铃笑意盈盈的脸随后陡然一变,扯出红纱,立刻拔高语调:“哼,踏破铁鞋无觅处,昨天还领略了你们苍穹山派的风采,今天又见到你们的人了,哈哈哈哈,全都给我上,抓了他们重重有赏!!!”

沈清秋大概猜到纱华铃一行已经去过苍穹山派大闹过,仔细看了看对方魔族身上的伤口,似乎还有乘鸾留的痕迹,应该是被岳清源柳清歌二人好好教训收拾了一番赶下山才碰到的了。

他展开折扇,轻轻一笑,看着这一群听了纱华铃命令向他扑来的魔族,示意弟子退后先行撤离。

想着柳清歌大概这次没事,岳清源也不因他而亡,相比自己与其最后做人彘,万一死在魔族手里,运气还算是好的。

“哦?那你们大可试试!”

修雅出鞘,华光顿现。此时的沈清秋左手持扇,右手握剑,全身灌满灵力,气势大开,生生的阻了一下对方的步伐,就在下一片刻,他如同一只青色的利剑插进了对方阵营,强行劈开,斩杀!

一个魔族被修雅穿肠破肚,猩红的血溅洒,部分沾在了沈清秋的衣服袖子和脸上,像是白雪点梅,剑起扇落,实在抵不住群攻,他忽而袖口间飞出一把暗器,对方措手不及,而修雅飞上,片刻间就将魔族斩杀,沈清秋奸计得逞似的满脸挂着笑,找下一个继续。

此时,交代其他人速回苍穹报信求支援,自己没有退走的洛冰河望着不远处染血的青色身影,心情澎湃,对,就是这样的师尊,简直太吸引人了!!!

对方人多,沈清秋有些吃力,而外围的纱华铃不想纠缠太久,她一咬贝齿,手中红纱翻滚,她准备找时机下手了。


而就在红纱朝沈清秋死角刺来的时候,洛冰河连忙拔剑,飞身冲上,隔开了纱华铃夺命的红纱。

“居然敢使诈!”

一直观战的洛冰河倒是忘了他师尊刚放了冷箭,随后,他也加入战圈。


背对他的沈清秋抽空回头白了他一眼,嫌他多管闲事的样子,倒也没开口说什么。

二人拔剑,这一次,剑不是指向对方,而是指向暂时的敌人。

见现在的洛冰河的能力还能应付,减轻点压力的沈清秋也忙着对付眼前的魔族,但片刻之后他脸色突变,一个拿着锤子身披铠甲的魔族之人受了纱华铃的暗示,朝洛冰河扑去——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家伙全身上下应该都是毒药。

这毒应该也弄不死这小畜生吧?万一他死不了又会出现什么怪事?

打斗间的沈清秋脑子转的过快,分了一下心折扇便被一个魔族打落,修雅剑连忙隔开攻势保护主人,他看了下渐渐落了下风的洛冰河,眼见对方的锤子直直的砸下,他抬剑相抵,却是断裂成两段,随后洛冰河五脏翻腾吐出一口血来……

看那单膝跪地似乎受了内伤的小畜生无处可躲,本来觉着反正死不了不打算管的沈清秋突然想到了一点,修雅剑插向魔族反被对方抓住,紧急之间他放弃拔剑,顿时纵身直接冲过去,以掌对掌,打开了那天锤长老对洛冰河的夺命招式,而自己生生的受了这一击!

——打伤了还不如打死了!

他的半年心血,好不容易就能让这小杂种滚出清静峰了,怎么可以在这关键时候,随便的废了!!!


————————tbc

啊啊啊啊啊啊这章写的好烦,作!!!

终于快到我最想写的一章了

冰哥复活倒计时

醉打山门

【冰九】无间深渊出来后发现师尊生小孩了(十二)

36


“嗯……”


沈清秋睫羽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正值深夜。房间里很暗,万籁皆寂。入目而来的是浅淡月光下清静峰那一方熟悉的薄青色纱帐,他呆愣愣得盯着头顶上的镂空竹纹怔了会儿,而后闷哼一声,动了动手指。


他的右手被人包裹在掌心中。


他一动,那个抓着他的手、此刻正伏在床边睡着的白衣年轻男孩,立刻就醒了过来。洛冰河抬起头,正巧对上他的视线。年轻人眼底有很明显的红血丝,下巴上一圈浅青色的胡渣,看起来有几分憔悴。如今见他醒过来,神色很奇怪,喉结滚了滚,好半晌后,...

36

 

“嗯……”

 

沈清秋睫羽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正值深夜。房间里很暗,万籁皆寂。入目而来的是浅淡月光下清静峰那一方熟悉的薄青色纱帐,他呆愣愣得盯着头顶上的镂空竹纹怔了会儿,而后闷哼一声,动了动手指。

 

他的右手被人包裹在掌心中。

 

他一动,那个抓着他的手、此刻正伏在床边睡着的白衣年轻男孩,立刻就醒了过来。洛冰河抬起头,正巧对上他的视线。年轻人眼底有很明显的红血丝,下巴上一圈浅青色的胡渣,看起来有几分憔悴。如今见他醒过来,神色很奇怪,喉结滚了滚,好半晌后,才轻声说。

 

“师尊,你醒了。”

 

沈清秋皱了皱眉,他眼前浮现过那日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心下一紧。

 

“休儿……”

 

“休儿没事。”

 

年轻人靠过来,温暖而有力的手臂穿过他散下来的乌发,很自然地环着他的后背,扶他起身,又取来几个软垫,往他身后垫了垫。而后端起一碗停在床边的温水,递至他唇前,抬起手腕:“休儿当日未受什么外伤,只是爆了种。回来后昏迷了几日,现在已经没事了。此刻,正在睡着。”

 

沈清秋就着洛冰河的手压下几口清水,微微点了点头。

 

温暖甘甜的清水滚进喉咙里,嗓眼中那股火啦啦的肿痛之感稍微舒解了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也终于捡起几分清醒。他闭上眼睛,疏长的睫羽轻轻落下来,在眼底打下一方青灰色的阴影。沈清秋捏紧手指,默默运一圈灵流。还好……那日漠北对他用了刑,下手很重。但好在都是外伤,并未危及根本。如今走了遍灵力,发觉除了有些骨节酸软之外,一切如常。

 

他合着眼缓缓舒出一口气,这才略微放松。

 

“师尊。”

 

那个很温暖也很熟悉的气息再一起靠过来,一方很柔软的帕子落在他苍白干裂的唇边。沈清秋蓦然睁眼,一怔,下意识地往身后的软垫里面躲了躲,听见那人说。

 

“我去把她抱来。”

 

“罢……”

 

沈清秋稍稍抬手,想去拉住那人衣袖,却不小心牵动了手腕上的割伤,脸色一白。

 

洛冰河垂下眼,轻轻反握住他没有什么血色与气力的修长五指,重新塞进被窝里。把他的被角掖好,手掌放在他那一席瀑布般的乌发上,说。

 

“放心,不会吵醒她的。”

 

沈清秋被独自留在卧房之中,纤长疏淡的睫毛眨了眨,有些怔愣。

 

忽冷忽热的,神经病。

 

37

 

沈清秋很平静。             

 

他并没有寻常人遭受如此严重伤情之后的忧虑、痛苦、惧怕、不安,而是非常平淡。

 

其实,这种无伤大雅的发肤之痛对他而言,本是寻常。他运气不好,从来都没做过温室里金尊玉贵千呵万护的小白花,活到今日受过最多的就是皮肉之苦。如今,既然女儿还好好活着,他的修为也没有受损,那这遍体磷伤累累血痕于沈清秋来说,就算不得大事。

 

他命贱,也命硬。

 

便是流了再多的血、剜了再多的肉、受了再重的伤,也没有关系。他不用旁人的怜惜,他自己就能在伤口上结出痂来,用不了多久,他会愈合、会恢复,他就又是那个高高在上、刀枪不入、强势而冷漠的仙尊了。

 

软帐微拂。

 

沈清秋低下头,看向埋在洛冰河怀中熟睡的小团子,心下一软。

 

这是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还这样小,这样柔软,这样天真而无力,可是却因为他的疏忽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沈清秋抬起一只手,葱白的指尖落在女儿额头那枚血红色的纹印上,薄唇紧抿。

 

“放心”,洛冰河在床边坐了下来,腾出一只手,握住了他:“我会教会她怎么利用和隐藏自己的血脉的。此次只有木师叔和宁师姐看到了休儿的天魔印,旁人都不知道,不会有事。”

 

沈清秋收回手,微微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他确实无能为力,哪怕再不甘愿,也只能拱手让人。

 

可有些事情……沈清秋眼皮一掀,漂亮眸子中聚起一股极冷的暗光,凌厉逼人。

 

“那群杂碎呢?”

 

“那天,休儿爆了种,后来我也有些失控……在场魔族几乎全都死了,死相并不好看” ,洛冰河把睡梦中的女儿放在床榻里侧,从床头暗格里取出一枚药丸来,化在了水里,递给沈清秋,道::“不过,还是跑了一个。”

 

“漠北?”

 

“嗯”,洛冰河点了点头,抬起一双漆黑眼眸看向他,眼睛里似乎藏着说不清道不清的莫名情绪,瞳色很深:“他身形太快了,我当时走了神,没抓住。但砍下了他的一只胳膊,后来查过那只胳膊上的饰品,应该就是了。北族世子,漠北。”

 

沈清秋垂下眼睛,勾唇,很冷淡地笑了一下。

 

“跑了也好。来日,本尊亲自抓。”

 

洛冰河看着他的样子,一怔。

 

沈清秋实在是一个非常奇怪、也非常难得的人。

 

他平日里不讲话,安安静静地垂下眼帘看书抚琴时,总是一副很柔和、很清淡的书卷气,非常好看。而如今大病初醒,鸦羽一样的乌发堆叠在床榻上,精致的下巴有些发尖,面白如纸,身形单薄,明明就是一副病弱至极的脆弱模样,可一张口,还是能说出这么厉害的话来。

 

沈清秋呢,或许就像是一株长满刺的玫瑰花。说他有多强大,其实也没有,也还是很容易就会被人折下来。但是每次当人们都以为他已经被践踏被摧磨被折辱到无可翻身的境地里时,他却总是还能再顶着一身污泥咬牙站起来,下巴微抬,眼神轻慢。

 

洛冰河看着他,目光一软,竟然是笑了。

 

沈清秋偏过头,看见这位年轻小魔君唇角晕开的浅浅笑意,眼神立刻变得非常警惕,莫名其妙道。

 

“你笑什么?”

 

“没什么”,洛冰河等他吃完药,避开他手腕那道一指宽的刀痕,探上他的脉搏,轻笑着说:“我只是看师尊精神不错,还想着打人,有些高兴罢了。”

 

沈清秋想了想,以一个恶毒的方式展开了对这句话的理解,就有些不高兴了。

 

“洛冰河,那日我是中了计,一时不慎才……你不要以为只有你们能打过,我就打不过。”

 

他被人抓走揍了一顿,他也生气。

 

只不过,他生气的地方并不在于自己受了多重的伤。他气得是自己竟然能中那么蠢的伎俩,气得是竟然有垃圾敢算计、敢威胁、敢轻辱他,气得是自己被折磨得那么狼狈却要那个一向让自己讨厌的小兔崽子来演一出英雄救美,简直丢死人了。

 

沈清秋绒羽一样的乌黑睫毛颤了颤,眼含冬雪,又说:“我可没求着你救我,提前警告你,你可不要妄想我还会感谢你啊。”

 

洛冰河眉眼一弯。

 

这整整七日以来,那层积在他脸上的阴霾与怒意,终于散了。寒冰化成春水,初冬细雪一样的柔软笑意从他微微颤动的眼帘上抖落下来,很生动。以前呢,他在无间深渊的时候,每次想起沈清秋对所谓修为的变态执拗,都会觉得这人刻薄又狭隘,讨厌极了。可如今,他看见沈清秋这幅挺着脖子不服输的嘴硬与傲慢,竟然看出了几分可爱。

 

“嗯,师尊最厉害了。”

 

拳头打在棉花上,沈清秋一时无言。

 

他裹着一袭柔软中衣,整个人都被洛冰河埋在棉被里,就露出一枚下巴尖尖散发乌黑的小脑袋。他在“你讽刺我”和“你哄我”这二者之间纠结了半晌,最后从被窝钻出一只葱白修长的手指头,抬起了那个年轻魔君的下巴,眼睛微眯,清冷漂亮的眼睛里写满审夺,盯着人缓缓看了半晌,幽幽道。

 

“洛冰河,你莫不是被人夺舍了罢。”

 

洛冰河今天,真的很奇怪。

 

这小畜生从无间深渊爬出来,也有一两个月了。这过去的一个多月中,他们朝夕以对,虽然这崽子在大多数的情况下还是装出一副听话乖巧任人驱使的温和模样,但是,沈清秋可以非常清楚得感觉到这幅皮囊之下黑压压的憎恨与恶意。

 

他们二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洛冰河恨他,这是他早就默认了的事情。

 

但是今日……

 

沈清秋毕竟是睡了七八天刚刚醒过来,又突遭变故,脑子有点儿晕,故而没能第一时刻觉察到这小畜生的奇怪之处。他此刻仔细回想了半晌,看着洛冰河这幅仿佛真的冰消雪融尽释前嫌的柔软神色,越看越奇怪。

 

“我就算是真被夺舍了,师尊这样问,能问出什么来?”洛冰河抬手,轻轻攥住了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指尖,捏了捏,笑意吟吟,柔声道:“别乱想。天色还早呢,师尊再睡一会罢,我们明日再说。”

 

看吧,果然有事。

 

沈清秋算准了人,眼明心亮,便很得意地收回手,姿态矜贵且慵懒得靠回软垫上,眉眼间聚起了几分凌厉。下巴一抬,很是有几分冰雪出鞘的傲气,清清冷冷地命令道。

 

“本尊不困,说。”

 

38

 

他拿沈清秋,从来都没有办法。

 

洛冰河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对上沈清秋那双高高在上满是审夺与探究的漂亮眸子,略有几分心虚。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底气不足道:“仙盟大会那日的事情……我之前忘了。那天看见休儿的天魔印,我才察觉休儿许是我的亲生女儿,因此晃了神,所以才会没注意到那个魔族,还放跑了漠北。后来师尊挡在我面前,提我挡了那一刀,我才把一切都想起来。”

 

沈清秋原本倦懒而傲慢的神色,随着洛冰河吐出的第一个字,而僵住了。洛冰河说得越多,他脸色越难看,等人说完之后,他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就仿佛是结了一层九天玄冰,得意与闲适褪去,薄唇紧抿。

 

“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休!”沈清秋瞥了一眼在他身旁熟睡的小团子,压低声音,盯着面前人的那双漆黑眼睛,难以置信地质问道:“她都管你叫爹了!”

 

洛冰河此生,从来都没有这么心虚无措的时刻。他看着暴怒的沈清秋,摸了摸鼻尖,有些语无伦次。

 

“是。我……对,但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什么?”沈清秋眉稍微扬,气得厉害,觉得这人前言不搭后语简直充满了漏洞,逼问他:“你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儿,那你为什么要认?”

 

洛冰河眨了眨眼睛,声音很低:“那,那不是你要我认的么。”

 

“我要你认你就!嗯……”

 

沈清秋实在是气极了,他猛得向前轻身,用力过大,结果不小心牵到胸膛上的那道刀伤,闷哼一声,按着胸口缓了缓,才道:“女儿也是能随便认的么?”

 

“师尊,别动气”,洛冰河起身,揽住他的肩头,在他后背拍了拍。而后往他灵脉里又默默输了几股灵力,低声说:“没有随便认。只认你的……”

 

沈清秋愣了一下,耳尖有些微红,把他推开了。

 

“少来。”

 

洛冰河在过去的两月甚至五年中,对这件事情表现得非常奇怪,沈清秋并不是没有注意到。

 

他也发现了这人前一秒信誓旦旦情真意切地讲情话,后一秒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要找什么姑娘。他也发现了洛冰河一会儿气呼呼地逼问他女儿到底是谁的,一会儿又忽然点头说我养。他也发现了洛冰河前天还在和他说只能有一个,转脸就又拉着他的手腕以夫君头衔自居。

 

他也发现了这小畜生简直就像个出尔反尔若即若离脑子有病的精神分裂。

 

但是沈清秋在短暂地疑惑之后,就很自然得接受了洛冰河的这个反应。

 

在他的理解中,他大概就是认为这小崽子当日或是因为天魔血印或只是欲望上头,所以对他讲了许多逢场作戏的假话。事儿办完,又后悔了,从无间深渊爬出来后自然是血海深仇,恨意占据上风。可毕竟有了女儿,在仅有的良心的支援下,洛冰河虽然恨他,但是对女儿却还残存了一丝情意。

 

沈清秋就是这么理解这个故事的。而他对此,也并没有那么大的意见。

 

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非常讨厌洛冰河,他也因为许许多多的理由,而被这个小畜生惹出怒火。这个小兔崽子比他有天份、比他时机好、比他良善正直、比他受人喜欢、比他家庭美满、比他等等等等。但是在这一切的愤怒的原因当中,洛冰河的那份言而无信,却并不包含其中。

 

虽然,他也确实在好多个寂静无人的深夜里偶尔想起那一天而难以入眠,就像是有一粒很小很小的石子,扎在他的心上,令他有一些憋屈、有一些不满、有一些晦涩难言的耿耿于怀。

 

但是,这并不是愤怒。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和多宽容洛冰河。这只是因为,与他而言,被放弃、被讨厌、被辜负,本来就是最寻常最习惯也最理所当然的经历了。

 

说实话,如果洛冰河真的像自己曾亲口许诺的那样,如果真的在经受了多年这般对待之后依旧对他怀有那种心思,如果真的从无间深渊爬出来还能轻而易举毫无怨怼地摒弃前嫌。他反而会觉得虚假和奇怪,他反而会怀疑这个小畜生居心叵测,反而会困惑、会纠结、会不安,会手足无措。

 

相反,洛冰河恨他,洛冰河后悔了,他觉得太正常了。

 

他算过一笔帐,他与洛冰河做了那事,他收获了新生、收获了一个很爱他的女儿,洛冰河付出了无间深渊的五年,他觉得扯平了。他与洛冰河之间,就只是共同抚养小孩的关系,小孩长大,旧账重头算,他认为很公平。

 

至于那天听到过的话……

 

不过是言而无信而已,他早就习惯了。

 

可以,方才的那几句话听起来真的虚假至极的说辞又回响在他耳畔。

 

沈清秋垂下眼帘,指尖一紧。

 

“你真……”

 

算了,他不想问了。不论是真是假,不管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想要,他不在意了。沈清秋瞥过头,轻声说。


“你出去。我不想听了。”


“不行”,洛冰河握住他的手,把他因为捏得过紧而微微发白的手指打开,动作很温柔,也很强硬:“我要说清楚。”

 

“仙盟大会那天,我的天魔血刚刚觉醒。当时,我神智不清,就如同身处幻境一般,全凭本能行事。所以醒来才会……”

 

沈清秋听到这里,迅速抓住了重点,而后选择了以最黑暗的方式对此做出解释。他忽而抬起头来,纤长的睫毛舒展开来,薄唇轻启,眼神极冷。

 

“神智不清?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还清醒着,那么那件事就不会发生,是吗?”

 

做过了,但是忘记掉。和因为神智不清才做。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不会”,洛冰河竟然十分笃定地点头,然后看着他的眼睛,紧接着说:“因为舍不得。”

 

沈清秋一怔。


他心头的那股火不上不下得悬在那里,令他有一分不知所措。

 

“我小时候,一直都觉得师尊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应该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干净的东西”,洛冰河低着头,离他很近,眉眼一弯,露出了一个很轻的笑容来。那双与他女儿如出一辙的漆黑眼睛满怀情意地落在他脸上,眼中盛满了春水,看起来很温柔、也很真诚。而后凑近他,忽而轻声说: “那天,弄疼你了,是么?”

 

沈清秋耳尖一红,瞳孔地震,立刻将这小畜生从自己身上推开了。

 

“住口!”他纤长柔软的睫毛颤抖着,因为有些措手不及的原因而胡乱翻飞,眼神里的水光抖得厉害,脖颈通红,怒道:“你!你个畜生!你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给我滚出去!”

 

“对不起。”

 

洛冰河轻轻往后退开了一点,与他道歉,然后说。

 

“那天的话,全部都是真的,统统作数。”


“谢谢师尊屡次三番地救我。”

 

“师尊,我很爱你。”

 

说出来荒唐,沈清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与他讲爱这个字。他没有爹娘,自然没有人会从小揽着他与他讲这些很亲昵的话。小时候唯一一个对他展现过好意的,是秋家那个被他灭了满门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跟他说“你很有意思,我喜欢你”。他也没什么兄弟挚友,只认过唯一一位义兄,那时讲得是“义气”那个很好听的词语,可惜结局也收场惨淡。

 

而爱这个字,实在是太暧昧、太尴尬、太滚烫、太沉重、太令人耳尖发红了与措手不及了。

 

“出去出去出去!”

 

沈清秋热血翻涌上来,恼怒至极,从床头一把拾起那枚盛着温水的瓷碗,抬腕丢到了洛冰河身上。他揽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的小姑娘,也不顾自己有没有又拉扯到什么伤势刀口,就恶狠狠地瞪了那个笑吟吟接过瓷碗的人一眼,又气哼哼地转过头,冷言冷语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算了罢。你的血海深仇,不报了么?”

 

洛冰河俯下身。

 

多年不见,他早已不是旧日里那个不知轻重、和沈清秋差不多齐头的少年人了。他长高了许多,肩宽腿长,鼻梁英挺,因为这些日子只顾着守人的原因,而在下巴上长出一圈青灰色的胡渣。他的每一个神情与姿态,他的所有气息和温度,都在宣告,他已经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成年人了。


他走进,一只手放在女儿的后背上,另一只手环住沈清秋的肩头,微微收拢手臂,就将那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都揽进了自己怀里。洛冰河低下头,在那人瀑布一样的乌黑发顶,落下一枚吻。

 

“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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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肯定是要追的,但肯定不会有太虐的地方,要提前预警一下。若是接受不了那额也木有办法呀!

然后魔君。我倒不是不想让洛冰河做魔尊,只是追妻要追个六七章,写魔君线又要写个六七章,那这篇就太长啦!还是想把这篇控制在(二十)以内~

九眠鱼

我流双黑CP观be like:无论哪个世界线,这俩都给我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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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眠鱼
太宰:这什么,蛞蝓给我发消息了...

太宰:这什么,蛞蝓给我发消息了?开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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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只轩

  笑死我了!哈哈哈!

  

  知道你们要图!放彩蛋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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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小熊猫代表)

迷迭香夏季

全文1w

叛逃期故事

是一个关于未来的故事,一个充满了夏天的故事吧

像薄荷味的糖一样那种甜 

  

   

  

以下  

   


  夏季潮闷,太平洋上吹来的海风里满是水蒸气和微微咸涩的味道。空气里湿度高,温度也高,热气蒸腾着上涌,靠近地面的气压就显得很低。平时能满足身体对氧需求的呼吸力度,到这时只感觉口鼻里拥堵着的全都是湿汽,每一次都必须用力攫取才能保持头脑基本清醒。比以往都沉重的呼吸声顺着狭长的走廊,从尽头传到这边来,脚步也听着比平日拖沓,皮鞋跟磨蹭在陈旧的木质地板,发出沙沙的声响。房屋看着年代久远,地板已经微微翘起,走过时总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还有咔嚓...

全文1w

叛逃期故事

是一个关于未来的故事,一个充满了夏天的故事吧

像薄荷味的糖一样那种甜 

  

   

  

以下  

   


  夏季潮闷,太平洋上吹来的海风里满是水蒸气和微微咸涩的味道。空气里湿度高,温度也高,热气蒸腾着上涌,靠近地面的气压就显得很低。平时能满足身体对氧需求的呼吸力度,到这时只感觉口鼻里拥堵着的全都是湿汽,每一次都必须用力攫取才能保持头脑基本清醒。比以往都沉重的呼吸声顺着狭长的走廊,从尽头传到这边来,脚步也听着比平日拖沓,皮鞋跟磨蹭在陈旧的木质地板,发出沙沙的声响。房屋看着年代久远,地板已经微微翘起,走过时总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还有咔嚓的轻微碎裂。公寓坐落在海岸线附近,靠近角落的墙皮一副要脱落的样子,常年在湿重的水汽里泡得发胀。


  中原中也摸出口袋里的钥匙,借着走廊外的光线仔细辨认了一番,确认没有拿错之后,向门口跨过一步。他脱掉其中一只手套,轻轻抚摸过房屋的门脊,一些铁屑顺着他的动作从门上剥落,手指沾染了一层薄灰,像是能够感受到尘粒颗颗分明一般,食指和拇指捻了捻灰尘。


  他就这样握着钥匙站在门前发了一会儿呆,直到隔音不太好的墙壁那侧传来一阵咳嗽,然后是闷沉的重物撞击声,才回过神来开锁推门进入。


  “说了多少次了?鞋穿上,不要光脚在家里走路。”


  中原中也没有刻意观察现在站在老旧沙发前的那人,只是垂着头自顾自地将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蹬掉皮鞋,弯腰顺手将被踢的东倒西歪的另一双也整理好放进鞋柜。就摆在自己的旁边,大几号的尺码在对比下从鞋尖部突出了三指的长度。


  “呀……中也回来啦?”太宰治一手端着水杯凑在唇边,脖颈还保持着仰头喝水时的弧度。他弯了弯眉眼,把唇边的水渍舔掉,鸢色的眸子朝着来人慢悠悠地眨了眨,一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的无辜样子。


  中原中也嗤笑了一声,一把攥紧太宰治的衣领,他用的劲不小,被抓着的人到顺从地弯下腰来,顺势将头靠进了中原中也的颈窝。

“起开,到床上躺着去。”见他一副撒泼打滚的厚脸皮模样,放开攥着他领子的手推了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发丝柔软,估计是刚刚洗了澡,发根还没干透,摸了一手湿意。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死的话,就从我家滚出去,不要死在这里给我添麻烦。”


  “为什么啊中也,你还可以拿我的尸体去给森先生交差,把功劳全归在你头上,又可以立下一项丰功伟绩呢。”太宰治偏过头贴着中原中也的耳尖轻声笑道,说话时的气息很弱,一下下打在耳廓。


  “谁不知道你那颗漂亮的脑袋在想什么,我一个人?抓住还杀死了全组织上下将近两年都没找到的人,还一点伤没受,组织也半点消息没得到,就一个尸体大咧咧的被我拖进首领的办公室……你是想让首领觉得我们原先私交甚好,以至于你会来主动送上门还是想让他发现我们讨厌死彼此讨厌到即使我有你的消息也不愿意告诉组织只为了自己亲手解决掉你?你选一个喜欢的?我猜你会选后者,因为那个故事里我听起来更像一条没了主人只会狂吠的丧家之犬。”中原中也转过身来掐住太宰治的下颌死死地盯着他,嘴角牵起的弧度狠厉。


  “哦呀,中也变聪明了呢。”一点没有命脉被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感受着逐渐下移至脖颈的力度,和面前人又凶又漂亮的样子,太宰治几乎都能想象得到收紧的手指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骨分明,青筋凸起。


  “还是说擅自杀了你,却一点麻烦没找上门来,让首领认为我和政府有勾结比较好?”


  “唔……那还是第二个吧。”


  “滚吧。”


  

  

  

  

  

  

  中原中也是三天前在自家门口捡到太宰治的。没错,确实是捡到。横滨雨季的夜晚总下暴雨,不讲道理地泼洒下来,刚结束港口货物的清点任务,半道上就被大雨拦住了脚步,只好让司机把车开到了这间好久没有回来过的公寓,拒绝了部下送他的好意,一个人撑着伞慢悠悠地踱步。


  这地方是他当时和太宰治一起住过的公寓。彼时组织刚从危机中恢复,没那么多资金给两个十五岁的小孩准备更好的住处,只能凑合凑合挤在一起。虽然后来两个人很快有了自己单独的公寓,靠近港口的这间因为地理位置方便,也成为少年们常去的落脚点。虽然后来太宰治那家伙总是会自己跑到集装箱里去窝着,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但大雨的时候他也会在半夜湿漉漉的赶回来。浴室昏黄的光亮上小半个钟头,水流声隔着关闭的门听起来不算很真切,却总让人觉得很有温度,几乎都能想象到氤氲水汽,和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混在一起,冷被隔绝在窗外,暖意在屋内升腾。每到这种时候,中原中也总会格外心安。太宰治从浴室里出来后就踩着木地板爬上床,把小搭档的被子不客气的掀开,没等迷迷糊糊醒来的人冲他不满地嘟囔,就长手长脚把人一揽,搂进怀里拍了拍橘色的发顶。


  “好啦好啦,睡觉睡觉。”


  本来被灌进被子的风冷的刚想发作,这下大型暖炉一贴过来,把那一点点不满也熨烫的妥妥贴贴。含糊不清地道过晚安就又睡得不省人事了。


  这么想着,中原中也踏上熟悉的楼梯,拐过弯就看见一大坨湿哒哒的东西在门口窝成一团。愣怔了一瞬,嗅到空气中被雨水冲刷得几乎闻不出来的血腥味,脚下下意识加快步伐,等到人脑子反应过来,手已经探上了太宰治的额头。胡乱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还带着手套,试着扯了两下,雨水和汗液让薄薄一层布料黏在手上不好脱下。于是他索性放弃,双手捧起太宰治的脸,额头贴了上去。


  “啧。”感受到温度之后的中原中也轻啧一声,手下摸索着往太宰治腰腹探去。

也许是风吹后的凉意通过相贴的肌肤传给了正烧的迷迷糊糊的人,太宰治眼皮抖动着掀开一条缝,低垂的目光落在中原中也的领口。


  小矮子的锁骨,好白啊……啃一口怎么样……


  这么想着,就往人脖颈处蹭。


  中原中也摸到一手粘腻,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这人不知道又在哪里折腾成这副样子然后跑来跟他撒娇了。感受到颈部皮肤洒上的温热气息,他心下一颤,这个动作太过熟稔,几乎都让他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暴雨不停得下,冷得城市开始起雾,大雾遮住了高楼,雨水冲刷着卧室的玻璃窗,被雨洗过的街灯街景都变得模糊不清,在这样的日子里,所有的界限,那些朗朗明日下清晰得让人生厌的,也都有了越界的余地。


  太宰治躺在床上依然烧得意识不清,偶尔短暂地清醒起来,也多半是被中原中也拉着喂药喝水。那双因为高烧变得晶亮的鸢色眸子每每看向人都直勾勾地,太宰治会捏紧中原中也递给他水杯的手,力气很大。中原中也使力想要抽出来,却被握的更紧。他把中原中也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两相对抗中水杯里的水泼洒出,溅湿了被子,还有一些洒在了太宰治的手上。

水不算烫得厉害,却也让本就迷糊的人瑟缩了一下,收回了抓着人的手。但还依然不依不挠地盯着中原中也看。让喝水也乖乖喝水,让吃药就张嘴吃药,只是视线一直落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中原中也在客厅烧水,也能感受到目光透过门缝如有实质一样打在他的背上。他叹了一口气,把晾好的水拿进去放在床头,一靠近床边,太宰治就想伸手去抓他,但这次还没抓到东西,就被中原中也握住了手腕,把不安分的手塞回被子里盖好。


  他知道这人想要跟他说些什么,但大概这个状态是没法好好交流的。他回望着依旧不肯闭上眼睛的太宰治,笑了一声。


  “闭上眼睛睡觉,太宰。等你好了再说话,不然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到时候想让我忘掉可是不可能的哦。”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听明白了没有,反正是眨了眨眼睛,笑了两声,乖乖睡觉去了。


  

  

  

  

  

  

  所以说,为什么这人不能多发几天烧啊!一好转就不安分。 

  

  中原中也拿着吹风机给坐在床边的太宰治吹头发。伤还没好就跑去洗澡,擅自把换好的绷带拆掉:“你要是觉得你身强力壮,烧退了就又能上天入地,夜店蹦迪,你就给我滚回你自己的狗窝去。”


  “这里才是中也狗狗的窝吧,而且说来这房子也有我的一份吧,那我就在这里就差不多算是自己的狗窝了。”


  “滚蛋,谁是狗。那天晚上像个没人要的大狗在我家门前的是谁?”中原中也揪了一把手下的头发,咬牙切齿地骂回去。


  “不是我哦中也。”太宰治倒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一般,眯起眼笑了,语气颇有些得意,“毕竟我可是被中也带回家了,我不是没人要的狗哦?”


  也许说的人本来没有更多的意思,但只是单纯想要逗弄中原中也这件事放在太宰治这句话里合理,又不是那么合理。缺口总是使物件敏感,被敏感对待也好,敏感待世界也罢,结局都是疼痛罢了。


  “怎么说?”身后的人声音听着很平静,窗外雷声开始轰鸣,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几乎给人一种要敲碎屏障砸进屋里的错觉,也许是受了这沉闷环境的影响,一些迟到的愤怒开始涌出:“照你这么说我才是那个没人要的狗啊?知道我会自己找回家,他还特地抛下自己的房子跑了呢。”


  “那就小心点,太宰治。野犬是可以咬下你漂亮的脑袋的。”


  “!!!”


  太宰治的瞳孔骤然缩紧,急忙转过身去伸手想要拉住正要离开的人,却堪堪抓了个空。


  “中也!”


  房门被砰的一声狠狠甩上。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没脑子的事啊。刚关上门的中原中也就后悔了。任性地说了好像被抛弃的情侣一样的话,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从原来开始就是这样,面对太宰治这个混蛋家伙总会变成现在这种糟糕的情况。屋外的雨变得越来越大,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客厅没开灯,刚刚只顾拉着太宰治去换药擦头发,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现在看来倒像专门为他准备好了气氛一样。


  说不清楚是自嘲还是真的觉得挺可笑的,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低低笑出了声。他从茶几上抄起一盒烟,沙发背上搭着一条驼色的毯子,他认出来那是当年太宰治吵着要买的,说是什么喜欢在沙发上窝着看没营养的肥皂剧,冬天客厅还是太冷了,没有条暖融融的毛毯他会冷到死掉的。他记得到了夏天自己就把它收进柜子里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太宰翻出来了。


  那家伙绝对又穿着单衣在沙发上躺了吧,总跟他说会感冒,这人老不听。中原中也盯着那毯子面无表情地看了半天,随后颇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它拢了拢抱在臂弯里。


  海边这地方没有多少灯光,也不像市中心高档酒店大面积的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到直挺挺延伸到远方的高架桥的光带。这里的小路错综复杂,看不清楚每条道通向的地方,路旁的灯也间隔得很开,每一个都只能照亮小小一块地方,更像动荡大海上的孤岛。总而言之,中原中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火星燃烧发出轻微的嘶嘶声,他偏头靠在冷冰冰的玻璃上望着窗外发呆,把毯子随意搭在肩膀上,总而言之,我们生来大多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存在在世上。


  「并且在夜来时我想到,这世间犹如大海一样。」¹


  

  

  

  

  太宰治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也听不到屋内有什么动静,那人似乎并没有打算对自己刚刚的行为做些什么解释,喊他名字的那一声听起来倒还真有点害怕失去的慌张,如果他不是中原中也而是随便什么别人,可能都要心动得直接冲上去抱住他了。但正因为他是中原中也,所以他没有这么做。但也正是因为中原中也,所以他也更明白自己如果真的没忍住冲动行事的话,会直接做到和太宰治上床,才没有接吻拥抱互诉衷肠这种温情戏码,碰上这种混蛋就必须用最激烈的方式来确认,这人现在确实是在我身边的。正是知道他抓不住,即使是和他一起共事了四年之久,他也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这人是属于他的这样的感觉。不过也是,中原中也抓了抓自己橘色的发丝,本来两个人也就是有点身体上的关系罢了。两年的分别里填满了名为太宰治的幽灵,这时候有血有肉的往他生活里一闯,到让人不习惯起来了。一些累积的欲望,一些疯狂的念想,都是那个混蛋下的诅咒吧。


  越想,越在意,这是一些什么样根性不好的情感啊,奇怪的烦闷不安,不妙的心跳,再想到分别是注定的,就觉得这可比源于未知的恐惧还要让人狼狈,如果说自己确实不断想着,怎么样,把这人留下来,太宰治知道了一定会笑得直不起腰来吧。因为太宰治不是会被任何人留住的那一类嘛,哪天他告诉自己未来要和某个人厮守终生什么的,才更加可怕吧。也许中原中也这些奇怪的这些想法把自己都给震惊到了,总之他笑了,这次笑的很开心,紧靠着玻璃的身子因此不住地颤抖,他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只是闷在喉咙里,不想让卧室里的某个家伙听到。


  自己,是喜欢太宰治的吧,这样想着的中也,吸了一口已经燃得所剩无几得的烟。这可以算作喜欢吗,那种完全私人的东西,即使是被赋予这种情感的对象,自己也有权利不让他知道的吧。


  

  

  

  “所以说,中也在笑什么啊。”

  

  好像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逮住一样,中原中也猛地噎住了,然后呛咳了起来。


  “你这家伙!走路没有声音的嘛?!很吓人的知不知道。”


  “明明是中也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太认真了才没有注意到吧。”太宰治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黑着一张脸,还冲他撇了撇嘴,“区区中也。”中原中也看着他似乎觉得太宰治有那么一点……委屈?


  他自顾自地抽走中也手里的烟,咬在唇边吸了一口。


  “喂!你这家伙……”中原中也伸手想要抢回来,太宰治没有理会他的不满,而是抓住他的手腕,将烟掐灭后随手扔进了客厅的垃圾桶。


  “哦?是金蝙蝠啊……我记得中也原来不太抽这种啊?”太宰治踏上窗台,不顾人的挣扎,强硬地从身后把中原中也整个搂在怀里,扯下他没盖好的毯子重新将两个人都裹紧。“别乱动。”他捏了捏中原中也的掌心,“手脚都这么凉了,不知道给自己盖着点吗?还是说你觉得变成冰冻蛞蝓会更好一点?”


  中原中也转头去看身后人的表情,出乎意料的,那人的神情分外平静。本想再说点什么来反驳,看到他这幅样子,气焰一下就被浇灭了。兀自纠结在面对这种氛围的时候就觉得挺蠢,中原中也自暴自弃地放松身体把太宰治当成懒人沙发一样整个窝进去。


  生气是一件累人的事情,现在被温暖包裹起来的人后知后觉感到了疲惫,太宰没说话,他也没说话,偏头继续看着窗户外面浩浩荡荡的世界。良久,才慢悠悠地开口。


  “呐,太宰。”


  “嗯?”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将来要去哪里了啊?”


  太宰治收了收抱着中原中也的手臂,低头在怀里人的眉眼处扫视了一圈:“怎么?小蛞蝓敏锐的直觉又告诉你了?”


  “这很容易吧,虽然前两天受了伤一副狼狈的样子,好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就来找我,实际上你只有在棘手的事情解决之后才会跑我这里来找茬,有些时候看着跟邀功一样。你现在整个人明显气场很平稳……”中原中也从毯子里抽出一只手摸上了太宰治的眼睛,“而且,它们看上去,像是有方向了的样子。”


  说不清听到这话是什么感觉,太宰治对上中原中也的视线,沉默后哼笑了一声:“所以说,区区中也,总是和野兽一样敏锐,你是用狗狗发达的鼻子嗅出来的吗?”


  “你在骂我还是夸我?”


  “谁知道呢?”太宰治笑得更开心了,他揽着中原中也的腰把人整个抱起来慢吞吞地往卧室走,“倒是中也,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把中原中也放在床上,从另一边绕过去坐在他旁边,拨开他额头上的几缕发丝,俯下身用鼻尖贴了贴中也的额头。


  “偶尔也关心一下自己便宜搭档未来的日子,你就感恩戴德吧。”


  “嗯嗯,说得对。中也累了吧,你睡一会?晚餐一会叫你起来吃。”


  “你最好别让我起来收拾厨房。”他眯了眯眼睛,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好,背过身去冲着太宰随意地挥了挥手。


  屋内的灯光被关掉,太宰治也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在床边蹲下,伸手掖了掖被角。中原中也自然还没睡着,见人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觉得新奇,索性也没去理他。这人从死皮赖脸地留在他这里开始,两人一起度过的这几天没有什么鸡飞狗跳,反倒十分平和。太宰治就跟变了个性一样,前两天还可以归结为发烧头脑不清醒,这次可没有这个拿来当借口了。


  中原中也他怎么不在意?关于这种莫名其妙温存的行为,像极了分别的最后时刻,他之后到底要去到什么地方,才配得上这种隆重别扭的仪式。但他不去打破,太宰治也心照不宣地不坦白,搞不懂,太宰治还不如直接拉着他做一晚就赶紧消失不见,不要再出现在他身边好了。说到底,这就是变化,如果那个混蛋真像自己刚刚想的那样做了,不如说某种意义上也宣告了纠缠不休不会就此结束,但他没有,太宰治那个混蛋,好像要和他告别了。


  “……滚出去,太宰。”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的声音闷在被子里,还带着颇无奈的笑意,听起来是被闹得没了脾气。


  “唔……”太宰治顿了顿,顺从地起身准备离开,“好哦。”


  门咔嗒落了锁,轻微的声响叩击在两人心中皆是一颤。修长的身形轻靠在门框,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良久,太宰治叹了口气。


  “区区中也……”他拧紧了眉,“区区中也,不可以随便,就让我抓不住哦。记好了,小蛞蝓。”


  

  

  

  

  

  “唔……拉面,好吃。”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太宰治捏起一颗毛豆扔进嘴里,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什么嘛,小蛞蝓别这么无趣嘛,吃饭时间不就是用来聊天放松的,别那么紧张。”


  “再说,你最近手头上的工作不是都做完了?”


  “那倒是……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这家伙,不是偷看了我的消息吧?喂喂!”中原中也几乎都快要跳起来冲着那颗脑袋来一记暴栗,“能不能有点现在是通缉犯的自觉啊?”


  “不怪我哦,是中也洗澡的时候手机在我面前响了。”


  “然后他自己跳到你手上解开了锁还自己念给你听了?”


  “嘛……”太宰治挪开了眼神,往厨房里瞟去,“小蛞蝓在烤什么?不去看看的话说不定要糊掉了。”


  连转移话题都这么不加掩饰,还真不把自己现在的情况放在眼里啊,中原中也冲着人翻了个白眼,起身去看锅里的香煎鳕鱼。


  嫩白的鳕鱼肉两面已经微微焦黄,滋滋啦啦的油滴迸溅的声音听起来别有一番生气。从架子上摸出孜然,用木铲把鳕鱼从平底锅里盛出来放到白色瓷盘中,撒上料粉,看着好像还少点什么,从冰箱里摸出两枝迷迭香,弯折几下,等草木的香气开始弥漫,把它摆在盘子边缘然后端上餐桌。


  “中也厨艺又进步了呢。”太宰治用筷子夹下一块鱼肉送入口中,“虽然我很喜欢味精,但鳕鱼还是原汁原味的好。”


  “哼,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是个生活的二级残废。”


  “这么说可真伤人。”虽然这么抱怨,到完全看不出他哪里有在伤心,反而笑着将另一块鱼肉递到中原中也嘴边,“张嘴,中也。”


  似乎是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又或是长时间没听过这种熟悉的,略带命令语气,让他下意识跟着太宰治说的做了。咽下之后才后知后觉瞪大眼睛看对面的人。那人倒是一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样子,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好歹也自己生活了两年,以前只是因为有中也而已,才懒得自己搞。说是不会吧,其实多半也只是在找茬。”


  “喂……你、”中原中也是真的开始搞不清楚状况了,这人怎么又是夹菜,又是承认自己那些幼稚的恶作剧行为,“你到底想干吗?”


  “说到底,你这两天都在干什么啊?”他开始略微有些气愤,“消失了两年突然就又出现在这里,赖着不走就不说了,还要装着一副温柔的样子,你以后是不是想要留宿哪位小姐家也大概就是这个流程?”


  “你要是伤好了,不如赶紧离开,仗着我确实没能下决心动手把你绑回港黑,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滚蛋啊。现在这些到底算什么啊?因为马上就要去到想去的地方感到高兴,借着这个机会过来给我找找不痛快,欣赏一下我因为你的这些行为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纠结来纠结去的样子,最后自己一身轻松拍拍屁股连道别也不用说就走掉!”


  中原中也用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碗碟在震动碰撞下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他没有看太宰治现在的表情,而是低着头紧咬着后槽牙,气的浑身颤抖。


  “……”太宰治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一样,沉默地听完了这一通脾气,看着面前人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把筷子轻轻搭在盛着鳕鱼的白色瓷盘上,中原中也已经打算继续吃饭,就像在无声地宣告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中也生气了。”太宰治平静地陈述了这一个事实。


  “……哈。”面前人的动作一顿,“还以为这是什么难以看出的东西呢。”


  “抱歉。”他双手交叉,郑重地放在身前的桌面上,眼神一直落在中原中也的身上。


  “抱歉?你这家伙会道歉啊。稀奇。你为什么道歉,为你那些无聊的找茬?我会像现在这样跟你发脾气难道不是你想看到的蠢兮兮的样子吗?”


  “我是想要跟中也道歉,我走了之后,中也,变得沉默了很多呢。”他的语气很轻,默默飘在餐桌半空。屋外持续着这几天下不完的暴雨,除了偶尔餐具碰撞的声音,连呼吸声都静的听不见。


  “我沉默?别开玩笑了。”中原中也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


  “没有在开玩笑哦,以前的中也,绝对不会在我面前像刚刚那样尽力保持平静,你要直接把我揍进墙里才对。”


  “你是小孩子吗?不是所有的愤怒都可以做那些任性的事啊。”


  “说得对中也,但以往你可以在我面前好像完全不懂这个道理一样。”太宰治微微俯下上身,试图隔着桌子看到低着头的人现在的表情,他丝毫没有给中原中也逃开的机会,直直地抓住了他的目光,“如果我说,中也今后依然可以这么做呢?”


  “……”中原中也似乎被这句话噎住了,半晌才嘟囔出声,“绝对不要,我现在才不是原来那个中二期的小鬼,不是你一个人在长大,给我好好认清这一点啊。”


  “说得对。”太宰轻笑了起来,“说得对,所以中也怎么好意思说我啊?我只是,现在想见中也,想要在去到未来之前和中也好好道别,怎么中也就对我这么不信任啊,明明是中也总把我想的和原来一样没有长大才对吧。”


  太宰治伸出手去拨了拨中也脸侧橘色的发丝,动作轻柔地把它们别到耳后。


  “……可怕。”中原中也喃喃自语,“太可怕了,你会变成这样?这绝对是我近几年听到过最可怕的事情。”


  “哈哈哈。”太宰治笑出了声,他的反应引得中原中也抬头去看,然后撞进蔚蓝色眸中的是一个明亮而温和的笑脸,鸢色的眼睛中流动的,是名为爱的东西吗?中原中也屏住了呼吸。


  “可怕吗?确实很可怕。不用担心,中也,那些恶劣的东西都是从我骨子里长出来的,它们认定你了,你想摆脱也摆脱不了,等着被我纠缠到底吧,我说过,不要让我轻易就抓不住你哦,中也,不会让你逃掉的。现在也是一样。”


  他捏住了中原中也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自己站起身,越过餐桌,越过已经微微凉掉的饭菜,越过盘中静静躺着的两支迷迭香,一支长一些,另一支短一些。


  “愤怒吗?那就愤怒吧,你若自心底感到恼怒,那才是正处于你我最后的目标面前,切勿将之轻易疏忽而去。²”


  气息交缠,太宰治贴着他的唇瓣低声诵读,然后在迷迭香的上空和恋人交换了一个夏季暴雨的吻。


  

  

  

  

  

  

  

  

  太宰治走的那天也在下暴雨,他是在中也上班去的时候从家里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回到家在玄关门口叫了几声没有应答的中原中也心下了然。某个混蛋又从他的世界里偷偷跑掉了。


  “但总之还是很不一样吧。”他耸了耸肩,将帽子从头顶取下来挂在衣架上。“为了庆祝某个混蛋终于不再继续打扰我,可以还我清净了,干脆开瓶酒庆祝一下。”


  他慢慢走到酒柜面前,两年前那家伙叛逃的时候他开了一瓶柏图斯,贵的要死的上好红酒因为大口大口的喝法完全没有品尝出它独特的美感,事后回想起来,中原中也还一直觉得心疼。这间屋子一直都很少被使用,大部分藏酒已经被搬进了干部新分配的住所地下的酒窖里,这里唯一的酒柜也是17岁的时候才置办的。他拉开暗色的玻璃柜门,从上到下细数着格子。


  他记得自己在这里放过一瓶意大利的梅洛红葡萄酒,虽然不算名贵,但酒液里甘草、薄荷还有迷迭香的草木香气搭配红浆果和越橘的馥郁果香,倒是深得他的喜欢。


  “我记得……”中原中也微微踮起脚,摸索过第二层的架子,“是在、这里。找到了。”


  他指尖搭在瓶口的木塞上,用异能把酒从方格里抽出来,随着酒瓶被拿出,放在酒瓶上面的东西也掉落进中原中也的怀中。


  “嗯?”


  那是一束迷迭香,没有其他多余的配花,鲜嫩的绿色枝叶裹在白色绸布当中,夹杂着半开未开的浅紫花苞,已经能够嗅到清冽的香气。


  “……”这是谁留下的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中原中也抱着那束花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太宰治那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


  花束里夹着一张他写给中原中也的卡片,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话:


  “蛞蝓那小小的脑袋知道迷迭香是什么意思吗?总之,给我好好记住了,在我来见你之前,像迷迭香一样等待吧,和我一起的可怕未来,中也是不可以临阵逃脱的哦。”


  将暗红的酒液好好倒进高脚杯中,几天前才吃过一次的香煎鳕鱼,再次被当作下酒小菜,在锅里滋滋啦啦滚过一圈后,连同“海之朝露”一起端上餐桌,中原中也坐在窗前,窗外暴雨下得更狠了,这次看着到满是肆意。他冲着虚空举起酒杯,敬风雨飘摇的世界和人生,那像大海一样的存在,在暴雨过后就会迎来满目蔚蓝的海上升起的朝阳吧,风吹带来的丰沛水汽中,会满是迷迭香的味道吧。


  

  “你才是吧,太宰。和可怕的男人纠缠不清的可怕未来,对于我来说,没有可以临阵脱逃的机会啊。”



  END.  

  

  

  

  

  

迷迭香的花语:留住回忆,你给我的承诺我不会忘记,请你永远留住对我的爱,思念我、回想我。别名叫“海之朝露”。

¹中原中也《憔悴》

²中原中也《生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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