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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雪良

【mmsk】契约结婚的二三事

*先婚后爱(我就是喜欢这种玛丽苏)

*ABO设定(该设定比较复杂并有诸多版本所以我就按照自己知道的写了)

*应该有点ooc,故事背景对性格有影响

*日常的单元小故事,清水一点点肉渣


“初次见面,我是佐久间,佐久间大介。”

佐久间正座在榻榻米上,俯身朝对方行礼,并且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等他抬起头来,听见对方说:“初次见面,我是目黑莲。”

对方也用一样的礼节回复佐久间,但仪态比他要端正不少。

虽说门是合上的,但佐久间正对着的窗户开着。他看见一棵树叶凋零的大树孤零零地立在院子中央,风偶尔吹动残叶落入屋内。秋天的萧瑟感顿时扑面而来。

此时是两人婚礼的前一晚...

*先婚后爱(我就是喜欢这种玛丽苏)

*ABO设定(该设定比较复杂并有诸多版本所以我就按照自己知道的写了)

*应该有点ooc,故事背景对性格有影响

*日常的单元小故事,清水一点点肉渣

 

 

“初次见面,我是佐久间,佐久间大介。”

佐久间正座在榻榻米上,俯身朝对方行礼,并且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等他抬起头来,听见对方说:“初次见面,我是目黑莲。”

对方也用一样的礼节回复佐久间,但仪态比他要端正不少。

虽说门是合上的,但佐久间正对着的窗户开着。他看见一棵树叶凋零的大树孤零零地立在院子中央,风偶尔吹动残叶落入屋内。秋天的萧瑟感顿时扑面而来。

此时是两人婚礼的前一晚。虽说严格意义上来言他们并非初次见面,但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地向对方问候。按照佐久间家的习俗,是不允许婚契者在婚前与对方过度接触的,因此,他们在此前都没有说上过几句话。

尽管婚前要保持距离,但婚后佐久间就会被彻底‘逐出家门’,简而言之,就是会完全变成这边的人,佐久间家会像完成任务一样,对佐久间不管不顾。

就是因为如此,许多豪门世家都愿意与佐久间家联姻,因为他们一点都不麻烦。

而要问佐久间和目黑是如何缔结婚约的,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01

佐久间出生于日本的豪门世家之一,佐久间家。他是家里中间的那个孩子。佐久间有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姐姐,在他姐姐出生不久,佐久间的父亲,也就是佐久间家的现任家主就立刻与世交目黑家定下了婚约,如果姐姐分化为Omega,目黑家的长子分化为Alpha,就让两人成亲。

在佐久间家的历史上很少出现女Alpha,也几乎没有出现过男Omega。于是,父母顺理成章地提前把姐姐当作联姻的工具来培养。佐久间记得小时候他跟弟弟有许多可以玩乐的时间,而姐姐却随时随地被要求学习各种奇怪的事,比如礼仪,烹饪,甚至有时还需要跟家里的佣人一起打扫卫生。

姐姐总是很不高兴。她每天都板着脸,为此母亲很苦恼,每次都要求她改正,可她的嘴角却愈渐下垂。当时她很讨厌佐久间和最小的弟弟,佐久间甚至听见她当面咒骂过自己,佐久间那时觉得很害怕,但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等姐姐到了分化的年龄时,她居然分化成了Beta,虽说这才是概率更大的事,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目黑家那边说更希望长子娶一个Omega,因此暂缓了婚事。姐姐也获得了解脱,很快开始了叛逆的年龄,上大学之后就很少回家了。而父母的目光也随之放在了家里的另外两个孩子身上。

老实说他们没有报什么希望,可奇迹就是产生了,佐久间和他的弟弟几乎在同样的时间完成了分化,佐久间分化成了Omega,而弟弟分化成了Alpha。

一下子,联姻的人选,未来家主的人选都尘埃落地,皆大欢喜。姐姐甚至亲自赶了回来,当面‘恭喜’佐久间。

“终于轮到你了,我可是一直等着呢。”

没过几年,目黑家的长子分化为了Alpha,两人的婚事于是正式缔结。

佐久间是17岁那年分化的,算是比较晚的年龄。比他小三岁的弟弟则是几乎跟他一起分化。在那之后,佐久间的生活彻底改变了,除了上学外,他的时间被曾经折磨姐姐的那些课程塞满。因为他小时候没有及时得到培养,因此很多事情都需要加倍的学习来弥补。佐久间家对于培育出一个完美的婚约者是最重视的,就仿佛是在出口产品一样的严谨。

佐久间在家族的聚会上见过自己的婚约对象。第一次是他还未分化的时候,那时他还能站在父母身边,一起问候目黑家的家主。他记得当时见到的还是个年龄不大的孩子,虽说还没有确定会分化为Alpha,但已经隐约有那种强者的气质,让佐久间惊叹不已。再次见面时佐久间已经分化,也了解到了对方是自己的婚约对象,两人有过简单的眼神交流,但没有说过话。

就这么到了婚礼前一天,一切的准备都结束后,他们才被安排单独见面。

婚礼被定在目黑二十岁成人之后的秋天举行。目黑比佐久间要小五岁,以前见面时,佐久间大多的印象都是个孩子。刚才进来时看见一个成熟的男人端坐在里面,还把他吓了一跳。

二十岁……这是二十岁?该说不愧是Alpha,虽然说面容很年轻,但是气质已经有领导者的风范了。这导致佐久间坐下时踉跄了一下。

随后,两人做完了自我介绍,相视无言。

接下来还要说什么?要熟悉一下彼此是吧,毕竟马上就要结婚了。可佐久间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个……请问……”

“说平语就好了,skm君。”

“啊,不好意思,”佐久间红着脸调整了一下坐姿,“你还在读大学吗?”

“嗯,我还没毕业……skm君已经工作了吧?”

“之前……有一份工作,不过已经辞掉啦。”

“辞退了?为什么?”

佐久间愣了一下。有什么问题吗?虽说结婚前佐久间有工作,不过结婚后他应该要去做全职太太了,所以应该不需要工作了呀。

“那个……我之后应该是做全职主妇,不能工作了吧?”

“不需要的呀。”

“欸?”

目黑说:“在我们家不需要的,全职主妇什么的。”

佐久间正疑惑的时候,屋外忽然有人敲门。

“少爷,佐久间家的人说要先回去了。”

目黑应答后,对佐久间说:“看样子你要先回去了。”

“抱歉,那我们明天见吧?”

“好的,我送你去门口吧。”

两人一起起身出了门。目黑家的宅府很大,不过佐久间听说目黑上大学之后就住了出去,之后他也会搬过去跟目黑住,不会留在这里。这让他松了口气,佐久间总觉得这样年代久远的大宅让他喘不上气——就跟他以前的家一样。

两人步行到门口时,车子已经停在那边了,目黑好像想送他上车,但是佐久间拦下他小声说:“没事,我自己去吧。”

“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佐久间朝目黑露出笑容,随后上了车。

“目黑家的孩子怎么样?”

母亲在边旁淡淡地问他,似乎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样子。的确如此,无论佐久间喜欢或者不喜欢,他们都会结婚。

“挺好的。”佐久间也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做出了不上不下的评价。

母亲看起来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而佐久间则是把目光投向窗外,悄悄想着:

其实我还挺满意的。

 

 

 

02

在无数注目下,目黑和佐久间在双方父母的陪伴下从目黑家的宅邸走到了附近的一座神社里。今天这座神社被清空专门作为了他们婚礼的场地,抵达后,佐久间发现还有不少记者抬着摄像机等在那边,顿时紧张了起来。而身边的目黑只是加大握住他的手的力度,仅仅这样的动作就让佐久间安心了起来,他得以继续往前走去。

今天早晨佐久间早早地过来做了准备。目黑准备完毕后,就到佐久间的房间里等他,随后牵着他下了楼。佐久间的母亲似乎有些不悦,不过从今天开始佐久间可以忽略她的态度了,因为他马上就是目黑家的人了。

仪式虽然复杂,但体感上也是转瞬即逝。宣读完誓言后,两人正式结为夫妻。

之后便是敬酒,招待宾客的事情了。先是佐久间跟着目黑去见了目黑家那边的亲戚朋友们,然后再轮到佐久间家这边的。记者们也被安排了席位,等敬酒结束后,两人还要接受采访。虽然被提前告知了有这个环节,佐久间面对镜头还是不太习惯,好在目黑几乎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请问二位一直以来的关系如何?据说两位在婚前几乎没有来往,你们有信心维持这段婚姻吗?”

一上来就是这种问题啊。豪门的许多观念确实老旧,现在社会上抨击豪门婚约的人不少,而且实际上大众所了解到的都是冰山一角,还有许许多多的规矩跟职责佐久间从分化起就要背负,这是逃脱不掉的。

“那实属谣言,我们从婚约定下起,就把此认定为唯一的结婚对象。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也就是说,两位是因为两情相悦才会结婚的吗?”

“当然,我们是真心爱着彼此。”

这样的话骗不了太多人,顶多就糊弄一下眼前的记者。如果在许久之前,他们确实不用在意这些问题,但是放到现在,逼迫两个不爱彼此的人结婚似乎是对自由的剥削。最近豪门联姻时都会声称是自由恋爱,至于真相在私底下说一说就好了。

不过,目黑的演技有点太好了。听到‘真心相爱’的时候佐久间起了鸡皮疙瘩,有些害羞地看了目黑一眼,目黑低下头,忽然吻了他。

!!!

佐久间捂着嘴撇过头,目黑则是笑着对记者说:“抱歉,他有点内向。”

这家伙还真是一级演员,佐久间对目黑刮目相看。被吻过的嘴唇还冰冰凉凉的,保留着一种奇妙的触感——他还是第一次跟人接吻。

初吻被这么多摄像头照着,好像也不亏吧。

又过了一会,婚礼终于结束,佐久间可以去卸下一身衣服了。他卸下衣服,穿上便服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skm君,你的家人打算离开了。”

“啊,那我去送他们。”

佐久间跟着目黑一起下楼的时候,他忽然说:“抱歉,刚才忽然……”

“啊,那个kiss吗?没事啦,我们不是夫妻吗?”

佐久间无所谓地摆摆手。

“我本来没有想过的,只是刚才有点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目黑停下来,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伸手牵住佐久间的手说:

“因为skm君今天很漂亮……我是说你平时也很好看,但是今天穿着白无垢(日本传统服饰)的时候格外好看。”

佐久间的脸颊迅速红了,他调整了一下手的姿势,反握住了目黑的手,回复说:“你今天也很帅哦。”

“真的吗?我没怎么穿过那种衣服,其实一直觉得很变扭。”

“我也是,还好人一辈子只结一次婚,不然我真的会累死。”佐久间也有同感。

他们就这么牵着手走到了门口,佐久间看见站在门口的父母时才想起来要松开。目黑也没有强迫他牵着,只是朝佐久间走近了一步。

“父亲,母亲。”

佐久间走到两人面前,他的姐姐和弟弟此时也站在一边。佐久间的母亲忽然伸手抱了抱他,随后摸摸他的头,从上往下再确认了一下后。才对着目黑说:“这孩子以后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目黑赶忙回复。

“你也要好好做,不要给佐久间家丢脸。”

“是。”佐久间赶忙低头回复父亲的话。

“那我们就走了。”

“我会抽时间回家看看的。”

母亲回头看了佐久间一眼,嘴角挑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随后她什么都没说,转头坐进了车里,姐姐也一言不发地进了车子,倒是弟弟走过来跟佐久间拥抱了之后才走。

看着车辆远去,佐久间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有人迅速抱住了他。

“skm君?”

佐久间抬起头,看见目黑惊讶地看着自己,佐久间赶忙站了起来,似乎怕他再摔倒,目黑还伸手托着他:“你没事吧?”

佐久间摇摇头,他抬头看着目黑,又看看车辆远去的地方。

“……你可以抱一下我吗?”

“当然可以啊。”

目黑伸手抱住了佐久间。把头埋入目黑的胸膛时,佐久间感到一股温暖,吹散了秋日的寒意。

虽然说是‘抱一下’,但因为目黑一直没有催促,佐久间就抱了很久,过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说:“抱歉,我是不是抱太久了?”

“没事的,我们不是夫妻吗?”

目黑摸了摸佐久间的头,这是刚才母亲抚摸过的地方,佐久间又把头埋了回去,抱得紧了一点。

半晌他彻底松开来问:“我们今晚住在这里吗?”

“嗯,现在很晚了,明天再去我家吧。”

“好。”

目黑牵住佐久间的手,拉着他往回走去。

坏消息是,佐久间要跟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开始夫妻生活了。

好消息是,佐久间此时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期待这样的日子的到来。

 

 

 

03

目黑的家不算很大,佐久间是说对于豪门长子而言。但是住两个人的话只能说是绰绰有余。客厅很大,有三间房间,浴室里还有浴缸。

佐久间的行李已经提前收拾好被送了过来。抵达后,行李正整齐地摆放在客厅。目黑带佐久间去看了衣柜,那边留出了将近一半的位置给他,佐久间目测是完全足够了。

然后就是床的问题……

三间房间一间大两间小,大的是卧室,有足够睡下两个人的双人床。一间小的是目黑的书房,另外一间闲置。也就是说,如果佐久间用闲置的那间睡觉也是可以的。

这里就要试探一下双方的态度了。

“skm君……喜欢大床还是小床?”

佐久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他小声说:“睡大一点的比较舒服吧?”

“嗯……确实……”

两个人都是二十出头,虽然早就知道要结婚,但直到现在都没什么实感。佐久间把自己的东西在床头柜上摆好后,忍不住在床上躺了一下。床特别软,居然让他有些犯困。

“skm君,我把你的衣服挂好了。”

“欸!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没事的,你还需要帮忙吗?”

好像也没什么了,这时目黑接着问:“skm君的行李好少呢。”

“啊,其实我还有很多……嗯,漫画书和手办之类的,之前不确定能不能放下我就放在以前的房子里了。”

“那间空余的房间够放吗?”

“够。”

“那之后抽空搬过来吧,以后这边就是skm君的家了。”

佐久间一愣,随后他抱起腿,轻轻嗯了一声。

虽然说对彼此都还完全不了解,但佐久间觉得目前为止都挺好的,似乎跟他所了解的联姻不同。

佐久间有一个小姨,前阵子她的丈夫出轨,闹得沸沸扬扬的。原本丈夫那边非要离婚,两家最后协商下来,约定只要婚姻继续,丈夫就可以随意找别人,小姨那边不会过问。

对Omega来言最残忍的一点莫过于他们永远离不开自己的Alpha,但Alpha可以去标记其他的Omega。虽说永久标记过的AO会对彼此产生不可替代的情愫,可即便是那样也会有感情动摇的一天——毕竟契约婚姻是在没有爱的基础上建立的。

说起来,目黑有没有其他喜欢的人呢。他是不是更想跟别人结婚呢,佐久间此时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

“skm君,晚餐你想吃什么?”

“啊,你想吃什么,我去做吧。”

佐久间站起来,想着终于可以展示一下厨艺了,谁知目黑说:“没关系,今天我做吧。”

“目黑……君,会做饭吗?”

“会啊,母亲从小有教我,”目黑说,“以后我跟skm君轮流做晚餐可以吗?”

“好啊,那打扫卫生之类的呢?”

“我有请信得过的钟点工,这方面可以不用操心。”

“那……洗衣服之类的?”

“那些洗衣机可以洗吧?”

“也是……”

嗯?那我还要做什么?佐久间陷入了知识盲区。

“那早餐我来做吧!至少!”

目黑愣了一下说:“好啊,中午我一般会在学校,skm君想吃什么叫外卖之类的都可以。”

哟西,至少有一个工作可以做……虽然不多就是了。

目黑带着他来了厨房,介绍了物品摆放的位置后,就开始做饭了。因为是开放厨房,所以佐久间可以坐在一边看着。

做饭的手法很利落,能看出来平时经常在家自己做。佐久间忽然站起来发觉自己可以帮忙清理桌面,在两人的配合下,晚餐很快就做好了。佐久间一边端菜一边说:“那今天我洗碗吧?”

“好。”

目黑家是现代风的。佐久间住习惯了和风的房子,一度不习惯坐在椅子上。两人面对面坐下,一起双手合十说了‘我开动了’之后,便开始用餐了。

“嗯!目黑君的手艺真不错,”佐久间睁大眼睛说,“我还以为你肯定不会做饭呢。”

“以前我母亲老说不会做饭的话是拿不下妻子的心的,所以我小时候格外努力学习。”

“欸……那话是不是反了,一般是妻子为了拿下丈夫的心才会努力做好吃的饭菜吧?”

“妻子跟丈夫都差不多吧?”

“倒也是……”

感觉跟佐久间所了解到的不一样,他还以为目黑家跟佐久间家肯定是差不多的,但目前看起来区别很大。

“……话说目黑君。”

“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我都问了些什么。佐久间捂住嘴,他赶忙补充说:“抱歉,我就是今天忽然想,目黑君要是有其他喜欢的人该怎么办……嗯……”

“skm君有吗?”

“情犊初开的时候有过喜欢的人……嘛,知道自己以后会和你结婚之后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了。我没什么叛逆期。”

“那skm君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说不定就是目黑君这样子的?”

“真的吗?”

“那目黑君呢?”

“好像就是skm君这样子的。”

佐久间笑着说:“你绝对在骗人吧?”

目黑摇头说:“真的,我很久以前就觉得skm君很可爱了。”

“欸……”

“skm君以前是怎么看待我的?”

“嗯……小朋友吧?印象里一直都没长大。”

“那个印象太过时了吧。”

“是你生长速度太快了吧?”佐久间反驳。

不过,知道目黑觉得自己可爱,佐久间还是蛮开心的。

洗完澡后,佐久间先上了床,本来想看看动漫的,但是又不想显得自己很悠闲,所以就在床上坐着一动不动。

“skm君,怎么了吗?”

“啊,就是……嗯,怎么说呢,”佐久间说,“还在适应中。”

“那我先去洗澡,skm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有目黑的话,佐久间也稍微放松下来,决定补一下前几天没看完的动漫。

说起来,一起睡觉的话肯定能闻到信息素吧?佐久间下意识地摸住腺体。睡着的时候是肯定控制不住的。佐久间听说有些Alpha和Omega的相性特别好,只要闻到对方的信息素就会立刻发//情,需要一定时间的适应才能控制住。不过概率很小,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这么想着佐久间开始放心看动漫。

没一会目黑来了,他钻进被子朝佐久间的平板屏幕上凑过来问:“你在看什么?”

“我之前没看完的动漫,你平时不会看的吧?”

“嗯……我喜欢看电影之类的。”

“什么样的电影?”

“什么样的都挺喜欢看的,skm君呢?”

“我也什么都可以看,以后晚上我们可以一起看呀。”

“好呀。”

看完之后才十点,想着还可以做点其他事情,但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所以佐久间干脆早早地躺下了。目黑见状也关了灯,佐久间赶忙说:“没事,你不想睡就开着灯吧。”

“没事,一起睡吧。”

昨天两个人是分开睡的,照理来说新婚之夜应该睡在一起,但在目黑家的大宅里总归有些不好意思。今晚就只有两个人,睡在一起也就无所谓了。

佐久间朝目黑那边靠近了一些,下意识地动了动鼻子,目黑问:“skm君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嗯……金木犀味的。”

“哎?”

“哎?”

“那个……我也是。”

“!?”佐久间坐起来问,“真的吗?我闻闻看。”

目黑释放出了一些气味弥漫在空中,佐久间嗅了嗅,说:“比我的味道要苦涩一点点。”

“真的吗?我可以闻一下吗?”

佐久间也释放出了一点味道,随后他换了个姿势想盘腿坐下,却觉得手臂一软,整个人躺到了目黑的怀里。

空气里,两人相似的信息素迅速纠缠在一起,变得分辨不清。佐久间觉得一股股燥热感从腹部传来,越是与目黑肢体接触,那种感觉就越明显。察觉到佐久间信息素的异常,目黑也随之感到了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把佐久间压在床上。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着,气温迅速攀升。

“目黑……君……”

佐久间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冲动,可是面前目黑的嘴唇变得格外诱人,听到他的声音,目黑也打破了忍耐,低头吻了上去,两人迅速纠缠在一起,好像已经无数次这样凤/倒/鸾/颠过。

发//情的Omega和Alpha不需要任何的经验和辅助,存在在骨子里的本能会让他们自然地交合在一起。无论是如何羞耻的动作,佐久间都能自然地做出来,勾引着目黑心急地占有他。刚开始没多久,目黑就不满于现在这个姿势,于是把佐久间拉到怀里,伸手从背后搂住了他。

佐久间被锁在了目黑的怀里,尽管快意从与目黑皮肤接触的每一个地方涌了过来,但疼痛和窒息,还有动弹不得的不适感也随之而来。他想让目黑轻一点,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转头看向他时,就会被立刻吻住,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目黑的理智被渐渐吞没,他把佐久间丢到床上,按住他的脖子不断加快速度。佐久间惊叫起来,四肢被完全控制的感觉让他十分恐惧,他感觉精神仿佛被支配一样,明明想要停下来,却被目黑的信息素不断激发出快/意,几乎让他要昏厥过去。

“不……要……唔……”

目黑回过了神,他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赶忙松开佐久间,把他抱起来说:“对不起……skm君……”

佐久间的脸上满是泪水,和口水和其他液体混合在一起。他的嘴巴被吻得发红,白皙的身体上也到处是红印和咬/痕。

即便目黑停了下来,佐久间的下身也不断地抽搐,尤其是身体里还在重复着刚才的刺激感,让他停不住颤抖。

目黑呆呆地看着佐久间,难以相信自己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对不起……”

目黑的眼泪落在佐久间的脸颊上。佐久间喘着气看着他,脑海里不断闪过刚才可怕的景象,尽管身体已经接近极限,但两人的信息素还在空气里摩擦出火花。目黑努力克制着自己,去给佐久间擦洗身子。佐久间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只能像木偶一样给目黑摆布。清洗完后,目黑坐在床的一边看着佐久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没过多久,那股感觉再度上来,佐久间觉得目黑一定也是一样的,但他涨红着脸拼命忍耐,这让佐久间觉得很可爱。

“目黑君……”

“怎么了?要喝水吗?”

“可以抱我一下吗?”

目黑犹豫了一下才抱起佐久间。空气再次升温,使不上劲的佐久间只能轻声问他:“等下可以轻点吗?”

“……嗯。”

目黑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

“可以喊我的名字吗?”

佐久间坐在他的腿上时,目黑忽然问佐久间。被目黑温柔的做法弄得有些意/乱/情/迷的佐久间张开嘴,随后贴在目黑的耳朵边喊:“莲~”

目黑忍不住用了点力,佐久间皱起眉头,锤目黑的肩膀说:“不是说好轻点吗?”

“那你以后都喊我的名字好不好?”

“那样就会轻点吗?”

“嗯。”

佐久间考虑了一下,才轻声说:“好。”

“那你能不能多喊几句?”

“莲。”

“再多喊几句嘛。”

“莲……”

目黑吻住佐久间,和他一起滚到了床上。

“skm君,如果我说我好喜欢你,你会相信我吗?”

“嗯。”

佐久间抚摸着目黑的脸说。

“我可以标记你吗?”

目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在好好思考吗?还是单纯被生理冲动所驱使。佐久间其实不知道,而且在那个空隙也没时间细想。他只是觉得,早晚都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也无所谓。

而且他此时,也非常喜欢目黑。

“嗯。”

目黑立刻咬住他的腺体,察觉到什么的佐久间想要反抗,但他闭上眼睛忍住了。

腺体传来一丝疼痛,肚子里的什么地方也好像被撑开了一样,佐久间皱起眉头流下了眼泪。

会怎么样呢?佐久间也不清楚,反正他没有选择。

反正从今往后,他再也离不开目黑了。

 

 

 

04

两人的发/情热结束后,距离结婚已经过去五天了,这期间两人除了洗澡和吃饭外几乎没下过床。目黑为了结婚跟学校请了一周的假,此时居然已经过去了大半。

标记的确是最好的感情催化剂。虽然还不是很了解彼此,但佐久间总有两人已经交往了几十年的感觉,刚刚标记的时候,他只要稍微离开目黑一点距离情绪就会失控,又过了两天才好转一些。

但两天过后,目黑就要去上学了。

“要走了吗?”

“我下完课就回来。”

佐久间抱住目黑,企图用自己的信息素勾引目黑留下,马上就要成功时,佐久间及时阻止了自己,说:“那我等你回来,你快去学校吧。”

“那再亲一个好吗?”

“mua!”

佐久间立刻踮起脚,在目黑的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一口。

目黑走后,佐久间打开电脑,开始上招聘网站寻找工作。

佐久间之后从目黑那边了解到,佐久间并没有必要留在家里做家庭主妇,毕竟卫生有人打扫,做饭两个人可以分担,其他的事情分摊一下也很快能解决。目黑接受的教育并不是把一切都丢给妻子来做,所以如果目黑去上学了,佐久间一个人在家里也挺清闲的。

于是,他开始重新找工作了。

佐久间的大半生都在家庭的控制下,说实话除了家政之外,佐久间没什么擅长的事。

那样怎么办呢?去别人家打扫卫生吗?想到这里佐久间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找了一上午也无果,佐久间干脆不想了,中午叫了个外卖,下午睡了一觉后,目黑就回来了。

回来时灯是黑着的,目黑立刻就知道佐久间在睡觉了。前一个星期两人的时间有点日月颠倒,目黑恢复得很快,佐久间倒是还在缓慢地调整。他放下包进了门,看见佐久间睡在床上,忍不住躺上床抱住了他。

佐久间悠悠转醒,看着目黑发了一会呆才惊觉:“你回来了?我还没做饭呢。”

“我做吧,你再睡一会。”

“可是我还没做过一次呢。”佐久间惋惜地说。

“没事,等你好一点了再说。”

目黑温柔地吻着佐久间的面颊,又揪住他的嘴唇亲了几口,才起身去做饭。

佐久间翻了个身,看着目黑远去的背影,露出笑容再次睡了过去。

晚餐的时候,佐久间向目黑提出了不知道找什么工作的苦恼,目黑于是问:“skm君有什么兴趣吗?”

“动漫?”

“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怎么样?”

啊,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好像确实有佐久间能做的工作。

“声优的话……嗯,但是我没有学习过,可能要去声优学校上课才行。”

“那就去嘛,学完之后就能做了。”

虽然事情不像目黑说得那样容易,但是不知为何目黑这么一说,佐久间就觉得可行。于是他说:“那我……去物色一下声优学校?”

“嗯,你看看有没有离我学校近的。”

“欸~应该不会那么凑巧吧?”

晚上两人一起物色了一会,随后他们看了一部电影,一起洗完澡后就早早入睡了。

“说起来,我母亲说过几天来家里跟我们吃顿午饭。”

“那一餐就让我来做吧?拜托。”

“好,那到时候就麻烦skm君了。”

目黑的母亲看起来很和善,一开始佐久间以为她跟自己的母亲一样只是看着友善而已,但听目黑说了很多关于他父母的事情后,佐久间了解到目黑的父母其实十分开明。坚持要订下这门婚事的是目黑家的现任家主,也就是目黑的爷爷。到目黑爷爷那一辈前,目黑家的作风和佐久间家还很类似,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是世交。

而到了目黑父亲那一代后,就开始舍弃老旧的作风,也就是现在目黑家俗称的新派,据说现在目黑家内部明争暗斗,但无论如何等目黑爷爷下台后,目黑的爸爸都会继任家主,新派成为主流只会是时间问题。

所以目黑和佐久间的婚姻只是目黑爷爷为了拉拢佐久间家而下的一步棋,难怪当初目黑家也急着联姻。

“我的奶奶的确一辈子都守在家里,但我母亲是一位律师,她和父亲是自由恋爱。”

“欸?莲的母亲是一般人吗?”

“嗯,他们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当时为什么会允许他自由恋爱呀?”

目黑沉默了一会才压低声音说:“因为我父亲不是家里的长子,他原本不是继承人的,继承人是他同为Alpha的哥哥。但我大伯当时似乎是因为压力太大,就做了违反法律的事,被剥夺了继承人的位置。”

“我父亲不满现状,才会渐渐带起新派的潮流,得到了年轻一辈的支持。”

真厉害,一个人跟整个家族的传统对抗是很难的事,至少佐久间就从没想过反抗之类的。更别说目黑的父亲还获得了那么多支持,想到这里佐久间不由地崇拜起了他。

“skm君的家里……怎么样?”

佐久间沉默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见状目黑便没有再问,而是抱住他说:
“先睡吧。”

 

 

 

05

“话说,莲的父母是不是不支持我们结婚啊?”

“说是不支持,他们只是希望我能有自由恋爱的权利,但这件事爷爷非常坚决,再加上佐久间家那边的意愿也很强烈,最后只能让婚约订下了。””

那他们说不定并不喜欢我,佐久间低下头想。跟佐久间的父母不一样,目黑的父母是在乎目黑的,所以,他们对目黑的妻子肯定也有要求和期待吧。

“我现在又没有工作,又没有一技之长,他们会失望吗?”

“不会的,这些又不是skm君的错,”目黑说,“我们家以前也一样,认为妻子就是生育以及处理家事的工具。我也觉得那样是不对的。把Omega当做联姻的工具来培养,再不管不顾,这实在不是一家人应该做的事情。”

佐久间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只要做到家里人要求自己去做的事情就好了,但嫁给目黑进入新的环境后,他才发现以前学过的东西在这里都派不上用场。

见佐久间还是情绪低落,目黑只好抱住他,佐久间也把头埋进目黑的胸口。

“莲喜欢什么样的人?”

“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你肯定想过吧,幻想过自己以后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我也想过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想的。”

目黑沉默了一会后说:“我忘了。”

“忘了?”

“我心里现在只有skm君。”

他抚摸着佐久间的头发,让佐久间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对不起,”佐久间小声说,“问这种问题很白痴吧?”

“这说明skm君很喜欢我吧?”

“……”

佐久间从目黑的怀里挣脱出来,红着脸去准备做饭了,目黑则笑嘻嘻地跟上去帮忙。

虽然说目黑的手艺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佐久间的手艺还要比他好上几倍。毕竟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学习了各种烹饪课,作为佐久间家的人没有去外面开餐馆的水平可不好意思嫁出去。

就在所有饭菜要做好时,门外传来了门铃声,目黑走去开了门,随后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父亲,母亲,”佐久间看见他们,赶快行礼说,“抱歉没能去门口迎接你们。”

“没关系,大介酱是在做饭吧?”目黑的母亲快步走了过来,跟佐久间抱了抱,并把手上的礼物递给他:“新婚快乐,抱歉礼物送迟啦。”

“哪里的话!我能收到礼物就很感激了。”

“我听莲酱说你喜欢动漫之类的东西,就买了这个,怎么样?我的眼光是不是还不错?”

佐久间惊讶地打开袋子,发现里面躺着一个手办盒子,他拿出来一看,发现是最近最火热的动漫角色的手办。

“喜欢吗?”

“喜欢!那个……我的兴趣会不会太幼稚了?”

“哪里,我有一个亲戚也喜欢这个,我就是咨询了他该买什么好。你喜欢就好。”

看见母亲两三下就拿下了佐久间,目黑在一边悄悄感叹不愧是她,一边问身边的男人:“你怎么也来了?”

“儿媳妇亲自下厨肯定要来啊,”目黑爸爸也把自己准备的新婚礼物递给了目黑,“这个酒晚上喝点能助兴,悠着点用。”

目黑默不作声地收下酒,对父亲竖起了大拇指。

佐久间很快进行了收尾工作,目黑把饭菜端上桌子后,一家人便开始了午餐。

“嗯~大介酱的手艺也太好了吧?真羡慕莲酱。”

目黑妈妈对佐久间的手艺赞不绝口。

“那当然了,skm君给我做的便当每次都被人围观呢。”

“啊,莲酱,你没有把所有事情都丢给大介酱做吧?”

“没有的,”佐久间赶忙解释,“我和莲是分工做饭的。”

“就是就是。”目黑赶忙在一边附和。

“啊啦,关系真好呢,已经开始喊名字了?”目黑妈妈笑着看向佐久间,佐久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目黑则说:“我们是夫妻啊,关系能不好吗?”

“但莲酱喊得还是姓氏呢,怎么了?感情有温度差吗?”

“没有,因为skm君比我大啊。”这会轮到目黑红着脸解释了。

目黑的妈妈跟佐久间在婚礼上所见到的完全不同。她漂亮,大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一般,目黑爸爸虽然没怎么说话,但看着目黑妈妈的眼神很温柔,这也让佐久间很羡慕。

啊,倒也不用羡慕啦,佐久间看了一眼目黑,目黑也经常那样看着自己就是了。

“总之,看见你们相处得不错就好了,我们就是担心你们忽然结婚一下子会接受不过来,不过看样子是我们多虑了。”

佐久间结婚前也有过这样的忧虑,但是或许也拜他和目黑相性贴合所赐,他结婚第二天晚上就被永久标记了。感情自然也就变得特别好了。

抛开标记不谈,目黑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佐久间很开心结婚对象是他。

送走目黑的父母后,目黑去收拾碗筷,佐久间则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目黑走过来抱住他。

“莲然后我喊你的名字,但你却不喊我的呢。”

“咳咳,你一直在想这个吗?”

“嗯……怎么了,你不喜欢喊吗?”

佐久间垂着眼睛看着目黑,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目黑败下阵来说:“我只是不好意思。”

“那你先喊一声来听听?”

“……大介?”

佐久间的面颊微微红了,于是目黑又凑近他的耳朵喊:“大介。”

“好啦,喊一次就够了。”

目黑却喊上瘾了,揪着他的耳朵不停地喊,佐久间最后忍不住用嘴巴堵住了目黑的嘴。这似乎正和目黑所意,他把佐久间推到在沙发上。两人在太阳正好的时候拉上了窗帘,开始了没羞没躁的夫妻运动。

最令佐久间无语的是,这家伙结束后就翻脸不认人,还是贴着佐久间喊skm君。

 

 

 

06

因为目黑的父母来拜访了一次,因此目黑提出想去拜访一次佐久间的父母,他向佐久间征求意见时,佐久间显得很犹豫。

佐久间其实特别讨厌自己的家人……这话以前他从未说过,但就算如今他说出来,也大概不会有人意外。

还未分化前,他与兄弟姐妹们的关系就被家族的规矩给割裂,从小被要求学习复杂的礼仪和家政技巧的姐姐痛恨着拥有自由的佐久间和弟弟,她总是用希望佐久间去/死的眼神看着他,而小时候希望亲近姐姐的佐久间一次一次地被驳回,最后也心灰意冷。

分化后,与姐姐的关系非但没有愈合,他与弟弟原本不错的关系也渐渐被切断。毕竟佐久间家的Omega从分化起就是联姻的工具,是没有与其发展关系的必要的,反正嫁出去后就不会再见到几次,那何必还要扯上关系?在这样的观念下长大的弟弟也开始渐渐疏远佐久间。

佐久间家的做法无非是让要出嫁的Omega对家里不要产生留恋,与其几乎断绝关系也是为了防止Omega悔婚逃跑。一旦跑掉,他们非但不会收留,还会帮着一起把人找回来。

因此,佐久间对自己的家人没有丝毫的感情。他十分痛恨姐姐的懦弱,弟弟的无知,父母的无情。正因为他见过家人的两副嘴脸,所以他才更知道显露在他们表面的虚假。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算养一只狗也会比跟他的家人亲。

虽然说分别时佐久间说了自己会回去看望家人,但越是在目黑家呆的越久,他就越恐惧回去。

佐久间总觉得自己如果回去了,曾经那股窒息感会再次涌上心头,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自己是不是违背了佐久间家的家训之类的想法肯定会再次占领他的想法。想到这里佐久间就想抱紧自己,但是他拼命忍住了。

可是不回去的话,的确也没有尽到孝道,毕竟佐久间家对他有养育之恩。结婚也有两个月了,也确实该回去一趟吧……

目黑见自己光是问这个问题就让佐久间的情绪产生了极大的波动,他便赶忙释放信息素安抚佐久间,并表示不去也可以。

“莲为什么想去见我的父母?”

佐久间躺在目黑的怀里问。

“……我想去看看你长大的地方,”目黑半晌才说,“我只是觉得这样就能多了解skm君一些。”

原来是这样,佐久间没想到过这点。他思索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是愿意回去一些了。

“那我去联络一下,这周末我们回去拜访一下他们吧。”

“真的可以吗?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就算了。”

佐久间摇头说:“我都已经不是佐久间家的人了,既然嫁到这里了,就要学会用另外一副姿态面对他们了吧?”

佐久间也不想一直被目黑保护什么的,虽说Omega天生就是被Alpha保护的,但佐久间感到目黑家的规则并非是把责任一味地压在一个人身上,因此他也要学会改变。

目黑亲亲他的脸颊说:“那就这周末去吧。”

晚上,佐久间给家里打去了电话。接电话的是老管家,佐久间向她报告了想回去探望父母这一件事,而管家也很快给来回复,说周天的中午可以,请他们下午一点左右到。

“好的,我明白了,非常感谢,那么,再见。”

佐久间打完电话后才发现目黑在,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偷听干什么?”

“我只是路过而已,”目黑辩解着走到他身边坐下说,“感觉像变了个人呢。”

“跟我的家人说话学不会这套作风可不行哦。”佐久间说。

“我爷爷都没有这么夸张。”目黑则有些哭笑不得。

晚上睡觉前,佐久间还有些难以入眠。见佐久间一直在怀里翻来覆去,目黑问:“怎么了?”

“总感觉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好紧张,”佐久间说,“要是他们了解到我的近况可能会发飙吧……嗯……可能会用木条抽我的手心呢。”

“他们还会打人吗?”

“抽手算……打人吗?”

“算啊。”

佐久间沉默了一会才说:“小时候他们还会打我姐姐巴掌,拿木板打她的背……因为她不听话。””

目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抱紧了佐久间一点。

“但是我只到抽手的程度,可能因为我服从性比较高。”虽说不是值得炫耀的事,佐久间还是用比较开心的语气说了出来。

“但是,虽然被打的时候很痛,但是更痛的可能是被自己的生母抽打吧,从小学开始就有母亲是最爱自己的孩子的这样的说法,母亲以前对我很好,我也一直这么相信着。可是某一天就因为我变成了Omega她就转变了态度。那个对我而言更难以接受。”

佐久间只有背对着目黑才敢说出来,这样他会觉得自己在自言自语。

“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帮skm君吗?”

有吗……忽然一下还真想不起来。佐久间家的每个人都服从着那些规矩。而因为豪门出身的身份,他与学校里的孩子总有距离感。要说支撑他走到现在的东西,佐久间只能想到那个。

“动漫。”“动漫?”

“嗯,动漫真的很棒呢,我看见了很多比我过得好,比我过得差,比我坏和比我善良的人,也看过跟我相同境遇的人的故事。总之只要不做违背自己内心的事情,尽自己所能帮助别人,就会得到回报的。”

像现在这样嫁给目黑,肯定也是他的回报吧。

“抱歉,我以后会跟skm君一起看动漫的。”

“欸?没事哦,我自己看也可以。”

“但是听完刚才那番话觉得你跟着一起看过意不去……”

“欸?你好奇怪啊。”佐久间笑了起来。

“以后一起看吧。”

“好啊。”

这样就有多了一件可以一起做的事情呢。佐久间想。

周末,目黑开车带着两人一起回到了佐久间家的老宅。他刚拿到驾照本没多久,还在练习阶段。

抵达后,目黑下车去提起了自己准备的礼品,佐久间则紧张地对着车窗整理仪容仪表。直到目黑走过来亲他的额头说:“已经很好看了。”

佐久间这才放心下来,挽住目黑的胳膊朝着大门走去。

按响门铃后,很快有人来开了门。开门的是家里的老管家,她朝着两人低头行礼后,佐久间说:“我回来了。”

“家主和夫人在后院的亭子里等你们。”

目黑轻轻皱起眉头。在有人进门时说了‘我回来了’时,不应该回答‘欢迎回家’吗?目黑最喜欢回家时佐久间会一边说着‘欢迎回家’一边小跑过来亲他的面颊。

佐久间家的宅子跟目黑家的很像,大小似乎也差不多。一起穿过几条走廊后,他们来到了后院里。佐久间下楼梯时就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姐姐姐和弟弟也在。

目黑牵着他的手带他往前走去,一起走到跟前时,他率先开口与大家问候:“久疏问候,我以为这次只有父亲和母亲在,就只准备了两份礼物。”

目黑把准备好的两盒洋酒递给了边旁的管家,由她递给了佐久间的母亲。随后佐久间的父亲伸手招呼两人坐下,并让管家上茶。目黑给佐久间拉开椅子,等他坐下后才自己坐下。

“这是你们新婚后第一次见到你们呢,过得如何,没发生什么矛盾吧?”

佐久间回答:“我们没有什么矛盾,请您放心。”

佐久间的母亲满意地点点头,她看向目黑说:“这孩子没有给你填太多麻烦吧?他学习得比较晚,礼仪和家政都是勉强合格,希望你不要嫌弃他。””

“我不会的,在我们家他又不必操心家务事。”

佐久间能看出母亲此时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父亲也不避讳地皱起了眉头。他们应该知道目黑家目前两大派系的对峙,也知道目黑和他父母的情况,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按照传统来严格要求佐久间,这足以看出他们的态度。

“你年龄还太小了,以后等你继承家主的位置后,就知道需要有一个人贴身侍奉你的衣食起居,管理家事有多重要,你不能现在太惯着他。”

“这些我们会一起分担的,未来我们都会有工作,我为什么要让skm君一个人做全部的事?”

佐久间母亲的面容有些冷了下来,她问佐久间:“你又去找工作了?”

“……是的,”佐久间回复,“我想做声优,不过现在还在声优学校上课。”

说出来了……佐久间松了口气,接下来发生什么他都不想管了,反正他们总不会现在来抽自己的手板吧?

“您在质问他吗?”目黑问,“skm君现在是目黑家的人,您应该没有资格指手画脚吧。”

佐久间崇拜地看着目黑,所谓无知者无畏,并没有被佐久间的母亲严格教育过的目黑并不惧怕她的眼神。

“……我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自己的名誉,让自己的妻子做这样肤浅的工作,可不利于你树立威信。”

母亲现在正在隐忍,佐久间还很少当面看见她这样。目黑则回答:“声优是合法的职业,而且是时下备受年轻人欢迎的职业之一,我觉得没什么不妥,如果我还需要通过限制妻子的自由去树立威信,那我是不是有点太无能了。”

佐久间的母亲沉默了,随后,她把目光投向了佐久间的父亲。

“这是你们家的事情,和我们无关,”佐久间的父亲只是淡淡地说,“如果你觉得好的,那就做吧,后果也会与我们无关。”

不愧是父亲,能够贯彻佐久间家的规则,把佐久间彻底当做一个外人来看待。

“感谢您的理解。”目黑回答。

之后管家上了一些点心,他们又一起聊了些没所谓的事情后,佐久间的父亲便起身告辞了。随后佐久间的母亲也以身体不便为理由离开了。桌前只剩下了佐久间,目黑和佐久间的姐姐还有弟弟。

“你还真能耐啊,一回来就把爸妈气了个遍。”弟弟这才开口,语气中察觉不出他是在称赞佐久间还是在讽刺他。

佐久间白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弟弟一眼,现在弟弟已经大学毕业进入家族企业工作,跟随父亲学习。他有一个还没成年的Omega未婚妻,等他的未婚妻成年后,他也会迅速结婚。

不管是谁会嫁到这里来,都算他倒霉,佐久间在心里想。

“我哪里气他们了,只是来陈述近况而已,”佐久间说,“你们今天为什么也来了?”

“我刚好在而已,大姐你呢?”

佐久间的姐姐沉默着,虽然她在分化后就逃脱了魔掌,但女Beta在家族中也起不到什么重要的作用,于是她从被控制到了被忽视。高中时期她曾经离家出走和朋友组建乐队,这些父母也毫不在乎。佐久间知道姐姐做出了许多事情想获得父母的注意,直到她明白了父母并不在乎她。

佐久间觉得无论是自己,弟弟,还是姐姐,他的父母都不曾爱过。他们分别是Omega,Alpha和Beta,父母分别用不同的方式去对待他们,但这不是因为爱的分量有差别,只是因为他们的价值有差别而已。

“我下个月要结婚了。”

“欸?”“骗人的吧?和谁?”

姐姐的面容还是那样冷漠:“反正又没人在乎。”

“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在乎吗?”

弟弟似乎对姐姐这套作风有些厌烦了,他摊开手说:“谁知道,你去问问就明白了吧。”

说着他站起身说:“我还有事就走了。”

他朝佐久间和目黑的方向抬了下手就离开了。佐久间转头看向姐姐,犹豫了一会才问:“婚礼具体是哪一天?”

“怎么,你想去看我的笑话吗?”

佐久间无奈地说:“你参加过我的婚礼,我不能礼尚往来吗?”

这话是没说错的,何况佐久间只是想向姐姐示好。以前姐姐刻意疏远自己,现在他们的身份立场不一样了,或许过去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佐久间刚才是那么想的。

“……”

佐久间看了一眼目黑,目黑听佐久间说过他的姐姐,知道她小时候受到家里的伤害,才会演变成现在敏感的性格。因此两个人都有点小心翼翼。

“什么好事都被你占了,我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就因为没分化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就被抛弃了。能嫁到目黑家逃离这里一定很开心吧?你这次回来是来嘲笑我们的吗?”

姐姐忽然说话了。像以前那样忽然对佐久间发起语言攻击,佐久间皱起眉头说:“我都不知道你要来。”

姐姐恨恨地看着佐久间,不知为何,忽然让佐久间对她所有的怜悯一瞬间都消失了。

“不如说,你今天本来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佐久间说,“想看看我嫁到目黑家之后的生活,觉得我肯定跟母亲一样被使唤来使唤去,天天像佣人一样操心着洗衣服和做饭以及如何让自己的丈夫欢心。你是想看那样的我才来的吧。”

“……”

“我也和你一样,觉得我肯定会过上那样的生活了,毕竟我对目黑家一点都不了解。很多事情是和莲结婚之后我才知道的。无论是你小时候被逼着做各种各样的事,又或者是后来我代替你去学习那些东西,或者是我嫁到目黑家离开了这里,都不是我做的决定。你为什么要恨我呢。””

只是因为她没办法恨自己的父母,无法反抗现状才会把气都撒在佐久间身上的。

“如果你结婚也只是为了让我难受,那你还是三思而行吧,我的婚姻我不能决定,但是你可以,为什么不找个真正爱你的人一起生活呢?想从不爱你的人身上拿取到哪怕一点关爱都是不可能的。”

佐久间站了起来,他拉住目黑的手说:“我们回家吧。”

“嗯。”

目黑看了佐久间的姐姐一眼,才跟着佐久间一起离开。

跟姐姐说完那番话,佐久间的心情有些复杂,过了一会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对目黑说:“你觉得我刚才那么说是不是有点自大了。”

“我觉得说得没错,”目黑说,“正因为有那样的父母子女才应该更团结吧……这样的话,或许总有一天可以改变什么。”

的确,目黑的父亲就改变了家族的局势,这并非不可能的。

但是那些已经跟佐久间没有什么关系了。

 

 

 

07

【skm君,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的,怎么了?】

【其实我把重要的资料落在家里了,你可以帮我送过来吗?】

佐久间愣了一下。

【送去学校吗?】

【嗯。】

【好,那我马上去。】

佐久间正在放学回来的路上。最近几个月来,他在声优学校受益匪浅,成绩也十分优异。他的辅导老师告诉他之后或许会有机会参与真正的动漫配音,届时他会推荐佐久间去参演,因此他连续几天没睡着觉。

回家后,他找到了目黑所说的资料,之后便开车前往了目黑的大学。

佐久间是第一次来目黑的大学。他之前不知为何从来没有提出要来过,再怎么说大学生结婚的很少,作为妻子去学校还是有些……莫名的害羞。

不过应该没人认识自己,所以大概是没关系的吧。

把车停在目黑所说的教学楼附近后,佐久间下了车。现在好像刚好是下课的时候,很多人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佐久间等在一边,打算等人少点再进去,随后,他无意间和某个女生对上了视线,而那人忽然惊叫了一声。

佐久间吓了一跳,随后有更多人看到了自己,人群中响起了议论声。

怎么了?佐久间紧张地低下头,但周围的视线还是十分明显,这时,有人问他:“请问你是来找目黑君的吗?”

“欸?嗯,是的,我来给他送资料。”

面前的女生点了点头,随后忽然自己吓了一跳,说了声抱歉就走了。

这是怎么了?佐久间完全摸不着头脑,总之赶快趁着人群开始散开走进了教学楼里。

大概是因为目黑比较出名吧。毕竟是豪门出身,而大学里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佐久间理解他很容易引人注目。普通人对于豪门了解得其实不多,基本上就是新闻里会报道的那些,当时佐久间和目黑结婚时也上过新闻,所以他来时才比较紧张。

看样子是认识自己了,照刚才的反应,估计学校里认识自己的也不少。

好在教学楼里的人比较少,佐久间找到目黑所说的地方时,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于是他松了口气走了过去。

“抱歉我来晚了,应该没迟吧?”

“没关系的,要下午才用。”

佐久间在目黑身边坐了下来,随后问:“你在学校是不是很出名啊?”

目黑愣了一下:“刚开学的时候是有点引人注目,但是过了一会后就还好了,大家只是对新鲜事物比较感兴趣。”

确实如此,珍奇的事情看就了也就没意思了。目黑接着说:“不过我几个月前结婚的时候确实又出现了一些骚动。”

“骚动?”

“我不是请假了一周吗?回来之后很多不认识的人都跟我说新婚快乐,也有人跟我说你的老婆真好看,你这家伙真幸福之类的,还有问新婚生活怎么样的……”

“你这家伙也挺辛苦的啊。”

“你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吗?”

佐久间回忆了一下说:“好像被当做观赏动物围观了。”

“抱歉,我没想到大家都认识你。”

“没事啦,也没被做什么,”佐久间摇摇头说,“快中午了,你要吃饭了吗?”

“嗯,我本来打算去找个空地吃skm君做的便当……skm君既然来了,我们要不去食堂吃吧,这边的饭菜挺好吃的。”

佐久间偶尔会给目黑做便当,平时目黑会在学校吃。佐久间欣然同意了,虽然说刚才被围观的时候感觉很紧张,但跟目黑一起的话应该没什么。

两人牵着手一起离开了教室。出了教学楼时,佐久间立刻感觉到了一些目光,随后目黑忽然问他:“skm君你有帽子吗?”

“没有啊,今天又没出太阳。”佐久间在太阳很大的时候会考虑戴帽子,但今天不是那样的情况。

“这样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很多人看着你心里很不爽。”

是Alpha对自己的Omega的占有欲作祟吧,佐久间悄悄想着,他挽住目黑的手说:“没关系的哦,我只是莲一个人的~”

“拜托skm君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这么说,我会把持不住的。”

“欸?你忍耐力很差欸,”佐久间笑着说,“但我确实只是你一个人的啊。”

目黑一副隐忍的表情,佐久间忍不住笑了,但隐约猜到了自己明天早上会起不了床。

抵达食堂后,目黑带他一起去选菜品,这边的确非常丰富,佐久间纠结了许久才选了蛋包饭。买好后,目黑带他找了个比较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即便如此,佐久间还是觉得目光集中了过来。

目黑打开佐久间给他做的便当,看着目黑当自己的面打开佐久间还是有点害羞的,今天他在便当里添加了很多爱心的元素,是十分正宗的爱心便当。

“味道怎么样?”“好吃。”

佐久间的便当是顶尖水准的,目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吃的时候还被以为是厨师定制的,这时,目黑忽然问佐久间:“skm君可以喂我吃吗?”

“咦?好啊,”佐久间刚准备拿起勺子才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在秀恩爱吧?”

“哪里的事,skm君在家里不也会喂我吗?”

“被别人看着多不好意思。”

“才不会的,大家才没心情看我们呢。”

虽然是这么说,目黑的表情却很兴奋,佐久间虽然看破了他的想法,但也不忍心拒绝他,于是举起勺子喂给了他一口饭。

“可恶。”

不知道是谁在偌大的食堂这么说了一声,佐久间奇怪地回头看了看,目黑随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

“嗯……很开心,”目黑说,“果然老婆是用来炫耀的呢。”

“才不是呢!你不要学坏哦。”佐久间红着脸说。

正当目黑想让佐久间再喂一口时,有一个人忽然跑了过来,抓住目黑的肩膀说:“meme!你居然把skm君带来学校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佐久间抬头一看,发现是个个子很高的混血男生,也是一个Alpha。目黑则疑惑地问他:“我带skm君来为什么要跟你说一声?”

“我很想见见啊,你平时总是提起他,”随后对方看着佐久间说,“skm君你好!我是meme的同学raul。”

“你好,”佐久间跟raul握了握手,“我是佐久间大介。”

“终于见到你了!我只在新闻里看过你,当时的skm君可漂亮了呢,”raul在佐久间身边坐下说,“你怎么来了呀。”

“我来给莲送资料。”

“呜啊,两位正在同居吧?真好啊meme,有这么好看的老婆。”

“知道是我老婆就坐远一点啊。”

“干什么,我只是想跟skm君多说点话而已,男人嫉妒心太强可不太妙哦。”Raul一本正经地说。

“Raul君和莲是一个专业的吗?”

“不是,我们都是舞蹈部的,是同一个社团的。”

这样啊,佐久间看向目黑说:“莲平时都不怎么说起学校的事呢,学校里没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大概是不好意思说吧,其实meme到现在都会被Omega告白哦。”

“喂。”目黑瞪了raul一眼。

“欸??”佐久间瞪大眼睛说,“他都结婚了欸!”

Raul被目黑瞪了之后就闭上嘴了,佐久间则是意识到,因为Alpha并不指可以标记一个Omega,所以就算结婚了也有机会。

不安刚刚浮现,目黑就抓住他的手说:“skm君你别多想,我都拒绝了的。”

“对的!Meme都好好拒绝了的,”Rual也赶忙解释,“不好意思,我不该乱说的。”

佐久间赶忙说:“我没有多想的,莲很受欢迎嘛,我应该高兴才对。”

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开心,感到不安,还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惧感。明明没有任何根据就这样乱想,真不应该。

不过他看样子似乎没什么大碍,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了。Raul又说了很多目黑在学校的事情,佐久间听得很开心,感觉偶尔来一趟学校还是挺不错的。

“Raul君也是哪个家族的吗?”

“不是,我只是普通人啦,我一开始也以为meme是高不可攀的那种,后来发现好像就是很普通的家伙。”

目黑无奈地说:“真失礼。”

又聊了会后,raul告别他们离开了。两人继续吃饭,吃完后因为目黑还有课,所以佐久间打算现在先回家。

“skm君。”

“嗯?”

佐久间转身看见目黑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往没人的地方走去,等确认没什么人时,他才转过身拉住佐久间的双手说:“抱歉,我之前没跟你说那些。”

“哪些?告白的事吗?”佐久间说,“嘛,确实也不是很好说啊,再说了,我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

目黑的确是不知怎么跟佐久间说才没有说的。而且他很怕佐久间知道了会感到不安,就比如现在,尽管佐久间没有表现出来,他也知道佐久间正在担忧着什么。

“我知道我没办法让skm君完全相信我,但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目黑说,“我发誓。”

佐久间的眼睛一热,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相信你的。”

目黑抱住佐久间,伸手抚摸着他的脊背。

“但是你果然很受欢迎呢,跟我结婚之前真的没有跟哪个Omega在一起过吗?”

“真的没有,”目黑说,“可能没碰到过合适的吧。”

“欸……有合适的就会在一起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佐久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以前的事我不在意的啦,你可以不用隐瞒哦。”

“真的没有!”

佐久间呆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其实我……”

“不会吧……”

“是分化前啦,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嘛,反正分化之后就分手了,因为对方也分化成Omega了。”

目黑忍不住笑了出来:“好惨啊。”

佐久间难以反驳,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我走啦。”

“我送你去车上吧。”

“好啊。”

佐久间又牵住目黑的手,目黑一直把他送上车,目送他离开后才去上课。

开车出去没多久,佐久间忽然没来由地干呕了声,他觉得很不舒服,最后直接停在了街边,找了个垃圾桶把还没消化的午餐吐了出来。

唔……佐久间捂住肚子,坐回车子上休息了一会才再次发动引擎。

怎么忽然不太舒服,明明之前都挺好的。与此同时,佐久间感到一股极大的缺失感,刚才分明已经放下的事情又盈满了脑海,注意到的时候,他居然已经哭了出来。

欸,怎么回事?佐久间一边开车,脑海一边变的空白,好在他还留下一点注意力观察车辆,才没有发生交通事故。

好想要目黑,他的身体在告诉自己,他需要目黑的信息素,需要他抱住自己,安慰自己。

发情期?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明明才过没多久的。

呕……

佐久间捂住肚子,把车停在了家门口。

难道……

但是,不是都做了保护措施吗?有几次好像是没有用,但是有那么准吗?

佐久间下了车,跑进房间把自己裹了起来,但他还是特别难受,可他强忍着没有打电话给目黑,挣扎了许久后才沉沉睡去。

 

 

 

08

佐久间最近得到了一次出演的机会,虽然台词不多,但他还是很开心可以尝试。那天一早他就出了门,留下目黑一个人在家里。

最近,佐久间好像有点生气了。

目黑说不太上来,总觉得最近半个月来,他总是有点忽冷忽热的。那天他去自己学校之后,就忽然说自己不舒服,之后连着几天都是这么说的,目黑问他能做些什么的时候,佐久间说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于是之后的半个月里,目黑一直都没有碰过佐久间。佐久间也不知为何变得很敏感,有时候情绪会变得奇怪,而且还会忽然呕吐,有时候会觉得全身无力。持续了半个月后,目黑很担心地问他要不要去看医生,佐久间却说已经看过了,不是什么大事。

到底发生什么了?目黑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佐久间肯定有些事情没告诉他,或许是生他气了,或许是自己做了什么。

这样下去,或许他们的感情会出现裂痕,于是他打算今天在佐久间工作结束的时候去接他,然后跟他好好谈一谈。

实际上,佐久间怀孕了,但他不知道怎么告诉目黑。

那天之后他悄悄地测试了几次,每一次都无一例外显示怀孕了。佐久间很慌张,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然说佐久间知道目黑很爱自己,可他不知道目黑对孩子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再怎么说目黑都太年轻了,可能他还不想要孩子。佐久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能怀,做了措施都能怀上。

不愧是Omega啊,他在心里佩服自己。

就因为烦恼着,所以他迟迟不敢告诉目黑。就算知道总有一天要说,他却还是不敢说,于是只能暂时骗他争取时间。

可一直不说问题也没有解决,刚刚怀孕的身体比较脆弱,他需要目黑时刻安抚自己,可又不能进行夫妻的活动。虽然说目黑看自己身体不好就没碰自己,但他肯定已经开始怀疑了。

如果说要打掉……嘛,如果目黑说要打掉的话就打掉吧。佐久间想,只是他自己的话,或许还是想生下来的。

可是……

“skm桑?”

“啊!抱歉,那个,到哪里了?”

佐久间正在跟导演对剧本,他慌慌张张地翻到页数,这边他已经提前做了笔记,所以就算走神了一会也跟得上。

“就是这样了,接下来麻烦了。”

“好的,请多指教。”

佐久间的台词有三十几句,分配到的是一个戏份比较完整的角色。这部番的原著佐久间很早就看过,于是他向选角导演说了许多自己的见解,最后被选为了这个角色的声优。

没想到真的会选用自己,佐久间一开始还有些诧异,新人一般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而且他也没有暴露豪门的身份,也没有花钱什么的。总之,如果可以在这里表现优异的话,以后或许会有更多的工作到来。

这么想着,佐久间开始全力配音。

“好,已经结束了,辛苦了。”

“辛苦了,非常感谢。”

佐久间完成得很快,基本只重来了几次而已。看见导演满意的表情,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不错。

“skm桑的声音条件很优秀呢,怎么没有早点加入这个行业?”

“是最近丈夫鼓励我才打算做的,之前一直在犹豫。”

导演微微点了点头:“你的丈夫?”

“对呀,”佐久间说,“丈夫。”

佐久间一直有戴着结婚戒指,但对方可能现在才注意到。

这位导演是一个Alpha,佐久间承认这让他产生了抗拒反应,被标记的Omega都会如此,不过那是人的生理冲动,而佐久间会用理性阻碍这份冲动。

而且,对于陌生的Alpha的恐惧都会刻在每个Omega们的骨子里,毕竟很久以前缺乏法律保护的他们会被肆意的奴/役和剥削。

导演的眼神有些变了,但佐久间暂时没有多想,他收拾好东西后,看见手机上目黑的信息,说他已经到录音室楼下了,想来接他吃午饭。

怀孕的事情还没告诉他呢……佐久间想。或许该告诉目黑了,不然他肯定也会因为佐久间的反常而不安吧。

【我现在就下来。】

“那导演,我就先走了……”

这么说着时,佐久间忽然被拉住了胳膊。

“欸?”

“skm桑已经被标记了吗?”

佐久间看着导演说:“这个问题比较私人……”

“仔细一闻夹杂着别人的味道呢,真是可惜。”

佐久间护住自己的腺体,面色有些难看地说:“你这样很没礼貌。”

他想把胳膊抽开,但是对方却抓得很紧,佐久间慌了,说:“你放开。”

“别这么抗拒,习惯了就好了。”

“你疯了吧!”

对方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而这让佐久间起了抵抗反应,他觉得脑袋开始眩晕,肚子也疼痛了起来。

“真可惜,看来真的被标记了,”对方说,“不过一样可以用,我们快点完事吧。”

“你在说什么啊……”

佐久间挣脱不开,于是抽出手机想拨打目黑的电话,但导演的另外一只手立刻揪住了他的手腕,佐久间感到一阵刺痛,手机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松开!你疯了吧!这是犯法!”

“你不是很想要这个机会吗?一个籍籍无名的声优想获得这样的机会,不该付出一些代价吗?”

“别开玩笑了,既然如此就给别人好了,我才不稀罕。”

可恶,佐久间被推倒在沙发上,陌生Alpha的气味已经让他开始虚弱,怀孕了的身体也完全反抗不了对方的力量。佐久间绝望地推搡着对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牢牢地按住动弹不得。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

“砰!”

佐久间的脑袋震了一下,他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对方一下子松开了他,他也滚落到地板上,佐久间顾不上脑袋上的剧痛,爬了几步抓住手机,立刻打开屏幕想打目黑的电话。

目黑好像给他发了很多信息,但是佐久间此时看不清屏幕,随后他的脑袋又被拽住,佐久间感到撕裂般的痛楚,他已经拨通了目黑的电话。

但很快手机就被对方抢走,电话被挂断了。

“真麻烦,”导演嘴里嘟囔着,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扯开皮带,“快点完事得了。”

救命……不要……为什么……

佐久间拼命扯住衣服,整个人也痛苦到了极致。

不要,不要,不要!!!

“skm君!”

佐久间听到目黑的声音时,录音室的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导演啧了一声,还没等他做什么,目黑就已经撞开了门。

“skm君……”

目黑愣了一下,眼前的景象让他完全呆住了。佐久间满脸泪水地朝他张开手,导演也终于放开了他。

“莲……”

目黑立刻冲去抱住了佐久间,佐久间赶忙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努力吸收他身上的味道,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全身颤抖,刚才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里重现,他痛哭了起来。

目黑紧抱着佐久间,眼睛血红地看着导演。可此时对方还是露出无所谓的表情,好像只是在可惜没能占有佐久间。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目黑抱起佐久间,转身先迅速带他离开了这里。

佐久间说了要下来之后迟迟没有下来,目黑于是就上楼想去看情况。询问之下,他得知了录音室的位置,可是却被再三阻拦上来,他察觉到了不对,于是就强行上楼了。

终于接到佐久间电话又被挂断,他更加意识到了不对劲。

录音室边旁一个人也没有,房间也被锁上了……那个人是惯犯,强迫Omega后再用角色威胁他们不要把事情说出去,之后再变本加厉地侵犯他们。

目黑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要不是怀里还有佐久间,他刚才就要把对方揍一顿。

佐久间此时的状态很不对劲,他不停地在发抖,神智变得不清楚,身体还出现了发热的症状。目黑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到车上,他本来打算放下佐久间,可放松开他佐久间就发出尖叫,他赶忙抱了回去。

“喂?是阿部医生吗?我的妻子生病了,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你能快点来我家一趟吗?”

目黑把车丢在了原地,叫了一辆出租车往家赶去。还好家并不远,下车后他抱着佐久间进了屋,往床上跑去。

佐久间还完全没冷静下来,他嘴巴里念叨着什么,脑袋顶在目黑的胸口,双手也紧紧抓着他的腰,眼泪还是大滴地流着。

“skm君?已经没事了,已经到家了。”

目黑努力安抚着他,光是看着他这样目黑就感到十分心疼,忍着才没有跟着一起哭出来。

“对不……对不起……对……”

“什么?”

“对不起……我没有……我……”

目黑赶忙说:“我知道的,我知道skm君是被强迫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上去的。”

“呜呜呜……呜呜呜……”

对已经被终生标记的佐久间来言,其他Alpha的信息素就像毒药一样,甚至还有Omega死亡的案例。而且在怀孕初期那样,胎儿很大可能会流产……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是真的那样了怎么办,目黑肯定会抛弃自己,肯定会对自己失望,被Alpha抛弃的Omega除了等死就没其他办法了,既没办法解决发情,也找不了其他的Alpha。还不如死掉算了。

“啊……啊啊啊啊啊……”

佐久间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在目黑的怀里挣扎叫喊了起来。与此同时,他觉得腹部一阵反胃,他赶忙推开目黑吐在了床边。

好难受,好痛苦,好可怕……

佐久间在恍惚间倒在了目黑的怀里,终于精疲力尽地昏了过去。

在梦里,佐久间梦到了很多事情,孩子流产了,他被目黑家嫌弃,两人离了婚。没法回去佐久间家,他只能在街道上流浪,随后他被人抓住,拖到黑暗的巷子里,被扯开衣服,捆住双手。佐久间不停地尖叫着,不断地挣扎,他感到自己要死了,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得厉害,他甚至想把脑袋撞到地面上去自/杀,但总是被人拉住。

忽然,他感到一股温暖从手心流入,梦里可怕的景象渐渐消减,变成了幻影。他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在熟悉的气味的包裹下陷入沉睡。

佐久间睡了大概一天才睁开眼睛。他抬起眼皮时,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他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额头发热。佐久间努力动了动,惊醒了睡在床边的目黑,目黑赶忙起身问:“skm君?”

“……莲……”

佐久间张大眼睛,他挣扎着朝目黑靠去,直到被目黑抱进怀里。

“你觉得还好吗?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吧?”

“嗯……嗯……”

佐久间抽动肩膀,刚才的梦还在脑海里回响,他因此更加害怕地抱紧了目黑。

等佐久间好一些了,目黑稍微放开了他,给他喂了水,得知佐久间现在没食欲后,他就把准备的粥先放在了一边。

“发生什么……欸?我什么时候回家的?”

佐久间对之前的事情好像没什么记忆了。他只记得自己在模糊中看到了目黑来了,之后的事情都很混乱,他甚至有点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那个人……推荐skm君去配音那个学校的老师专门把学校里的Omega引荐给那个人,据说他已经这样骗了十几个Omega了。但是别担心,我已经把他抓起来了。”

目黑握紧佐久间的手说:“对不起……我应该帮你调查一下学校的。”

“没事,是我大意了,我应该想到新人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的。”

虽说很失落,但梦里最坏的情况没发生就是最好的,其他事情他都可以重新开始,但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

之后目黑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问:“skm君……你怀孕了吗?”

“……”

佐久间慌张了起来,他的嘴巴抖着,但居然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来,目黑赶忙说:“对不起,是医生告诉我的,我知道skm君可能想自己告诉我……但是……就是,怀孕的话……要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这样我可能不会舍得让你去工作……也会多陪你一点……”

明明佐久间的症状挺明显的,但目黑就是没能想到。听阿部医生说的时候,他才感到醍醐灌顶,这就是佐久间最近反常的原因。

而那个人差点侵犯了佐久间,这些又让目黑十分愤怒和痛苦。

当时的佐久间,既要抵挡陌生Alpha的气息,还要保护腹中的孩子,他肯定非常的害怕。

佐久间看见目黑一脸自责,他赶忙说:“是我应该早点说的……我一直想早点说,但就是一直拖着,是我不对。”

“skm君是因为不安才没说的吧,没能让你感到安心也是我的问题,”目黑说,“skm君,我接下来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安心调养身体就好了。”

“……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为什么不想啊?我挺喜欢小孩子的啊。”目黑问。

“嗯……毕竟莲才二十岁,我想着你可能不想那么早要,觉得你可能会想打掉。”

“要是我那么说会被父母打死的。”

“哈哈哈……这样啊。”

目黑轻轻摸着佐久间的肚子,随后把头放在他的肚子上,好像在听胎儿的心跳声一样。

“现在什么都听不出来吧。”

“嗯……但是就是想这么做,”目黑说,“我会保护好你们的,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了。”

佐久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他点点头说:“嗯。”

 

 

 

09

有了上次的事情后,连目黑的父母也重视起了佐久间的工作,他们动用自己的人脉安排了其他的学校,就他们的话而言,有时一些特权该用还是得用。

其实如果佐久间提的话,他们可以直接让他得到好的工作,不过那样的话自己也不会成长吧,所以佐久间没那么做。

至于那个伤害佐久间的人,他的案件被迅速处理,很快就开庭审判了。目黑的母亲作为佐久间的律师亲自出庭,佐久间当天见到那个人时,发现他坐着轮椅被抬进来的,身上带着可怕的伤势,据说是出了车祸。当他问目黑怎么回事的时候,目黑只是露出笑容说:“可能遭天谴了吧。”

那个笑容反而让佐久间不寒而栗。

这人在过去十几年来强迫过总共18个Omega,通过提供工作,拍摄视频威胁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侵犯。情节严重者还曾被他虐待。这又牵扯出了贪污等罪名,因为他不公正的选角导致了有才能的人被埋没,等等罪行都被深挖了出来。而这些对方都供认不讳,并且还请求法官延长他的刑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最终,他被判四十年有期徒刑,并且罚款了精神损失费,贪污的钱被收回,据说现在已经一贫如洗了。

要是一般的人被他逮到,肯定又会和以前一样被掩藏起来的。错就错在他动了佐久间,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最后对方看都没敢看佐久间一眼就被带走了,佐久间也确定目黑或者目黑的父母肯定做了些什么,但他决定还是不问了。

“小宝宝怎么样了啊?”

目黑妈妈走过来轻轻摸了摸佐久间的肚子,佐久间说:“快三个月了,之前检查说很健康呢。”

“真是太好了,这么快又能抱上小孩,我们家真是不缺孩子呢。”

目黑的父母得知佐久间怀孕之后很开心,就连目黑的爷爷也发来了祝贺。度过了比较艰难的怀孕初期后,佐久间的身体症状也稳定下来,他于是又回去上学了。

不过,目黑在那之后都对佐久间很爱护,只要有时间一定会去送他和接他,还会直接把他送到班上,顺带用眼神威胁班上的所有Alpha。

嘛,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佐久间暂时也有点不敢接近陌生Alpha了。

不过,在新的地方学习佐久间还是挺开心的,他交到了一个新朋友,对方叫渡边,是个Beta,是做动漫制作人,平时会来这边物色新人声优,两人是偶然认识的,有时候会一起吃饭。

“所以你上次配音的就没有再用了吗?”

“嗯,那边说还是可以用我的,不过我让他们找别人了,”佐久间说,“感觉不是很想再扯上关系了。”

“也是,会用那样的导演,估计制作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哎,那部作品我还蛮喜欢的,真可惜。”

渡边一开始跟佐久间聊天只是觉得他很懂动漫,配音实力也很厉害。后来听别人说佐久间是豪门太太也没有太在意。佐久间见渡边不在乎他的身份,于是才会与他往来。

“要我说,你让你老公投资一部番,再钦点你去做主演就好了,你的声音条件很不错的,就是现在行业太卷了缺少机会。”

佐久间说:“那样的话本身的实力就会被低估吧,而且其实,那天我跟我老公讨论之后已经想出一个好办法了。”

“什么办法?”

“开设线上频道,你觉得怎么样,现在声优也会直播更新视频之类的嘛,我觉得利用我的身份开炒点热度获得关注涨点粉丝之后,被注意到的机会就会更多了。”

渡边赞同说:“你可以自己配音片段发视频,要是粉丝数量可观的话或许真的会有人主动联系你。”

“那我很快就这么办!”佐久间开心地说。

佐久间打算买一台电脑制作视频,这几天他都在物色,但是不知道买哪一台好。跟渡边聊完后,他打算回去再去选择一下,正好目黑来接他了,他就背着包下了楼。

“skm君!”

佐久间刚刚走到门口目黑就跑了过来,挽住他的肩膀扶住他。此时佐久间的肚子才微微隆起而已,他无奈地说:“没那么夸张吧?”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我们快回家吧?”目黑却绕开这个问题,笑嘻嘻地把他扶上车。

家里有一间多出来的无人使用的房间。佐久间后来用来放置自己的漫画书和手办,基本把房间堆满了。他最近就打算把多出来的角落打造成电脑房,不过由于还没选好电脑所以还没开工。

“酱酱。”

目黑打开房间时,佐久间发现里面空出来的角落摆上了宽大的桌椅,桌面上摆放着价格昂贵的话筒,还有许多有趣的摆件,桌子下则有一个很大的电脑主机。

“我看skm君拿不定注意,就自作主张找朋友选了一个主机,之后只要买屏幕就好了,”目黑说,“房间也是请人重新设计了一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说实话房间是比较私人的地方,目黑曾犹豫过要不要把这个当做礼物,好在佐久间在物色的时候都有征求过他的意见,所以目黑大概知道佐久间想要什么样的。

“……袜!天哪,”佐久间开心地抓住目黑的手说,“跟我想要的完全一样!”

“那就好。”目黑松了口气。

虽说作为目黑家的儿媳妇,他并不缺钱,但佐久间却十分渴望经济独立,想要实现自己的价值。目黑也想全力支持佐久间,但他现在怀着孩子,为了让他减少压力,目黑才会想办法帮他分摊一些事情。

“不过莲,我其实没问题的哦,你大学里也有一堆事情要忙吧?可以不用那么顾及我。”

目黑摇摇头说:“你现在很需要人照顾,这些都是我该做的,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找个保姆一起帮忙吧,skm君还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照顾家庭也是我的责任哦!莲不用承担那么多的。”

“你已经承担了足够的责任了,”目黑轻轻抱住他的腰说,“去吃晚饭吧。”

目黑好像在那之后就一直很自责。他基本放弃了业余生活,学习之外的时间都会陪在佐久间身边。佐久间虽然很开心,但也有些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

晚上看电影的时候,佐久间就有些心不在焉,结束后目黑想抱他去洗澡时,佐久间拉住他的手说:“莲,我们可以聊聊吗?”

“怎么了?”

佐久间拉着他的手,半晌才说:“你不用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的,我是怀孕了又不是要死了。”

“没事的,孩子生下来前你好好休息就是了。”

“但是你稍微有点保护过度了,去洗个澡我自己走过去也可以的吧?”佐久间改成了控诉的语气。

“我只是想尽可能为skm君多做点事。”目黑看起来很委屈地抱住佐久间。就怕Alpha撒娇啊,佐久间心软地抚摸着目黑的脑袋,虽然他很喜欢目黑软糯的一面,但眼下他不能吃这套。

“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你不能太溺爱我了。”

“可是……”

“我知道我之前让你担心了,我也不想那样的情况再次发生,所以我更应该学会怎么保护自己啊,一直被你保护的话,还是会变成无能的Omega的。”

虽然说依附Alpha而活是Omega一直以来的标签,从某些生理情况上而言,佐久间也离不开目黑,可难得来到了这样的环境,佐久间也想像目黑母亲一样出人头地。

“……那我以后还能去接送你吗?”

“嗯!那个倒是没问题啦,能被老公接送很有面子哦。”

佐久间亲亲他的嘴唇,随后说:“而且,差不多可以了哦。”

“什么?”太久没开荤的目黑纯洁地看着他。

“那个啦,最近三个月应该都没问题哦。”

佐久间伸手朝目黑的腹部摸去,手自然地往下按,目黑则是把他抱了起来,大步朝着浴室走去。

“喂!我不是说了自己可以走吗?”

“今天例外!”

 

 

 

10

秋天又到了。此时偌大的病房前,目黑正在门口来回踱步。他的母亲一开始还会劝他坐下来,后面便懒得再说了。目黑紧张地等了很久,才终于等到护士开门。

“孩子平安出生啦。”

目黑赶忙走了进去,直奔病床上的佐久间。佐久间的额头上全是汗珠,看起来虚弱无力。目黑握着他的手问:“没事吧?”

佐久间摇摇头,随后看向一边问:“我可以看下宝宝吗?”

目黑妈妈把宝宝抱了过来,递给了目黑。虽然练习过,但真的抱住刚出生的婴儿,目黑还是不知所措。佐久间问他:“可爱吗?”

目黑看着这个皱巴巴的小东西,半天才说:“嗯……”

佐久间看着孩子,怎么看都很喜欢,这时目黑吻了他的额头,说:“辛苦了。”

“孩子平安就好啦。”

“你们俩都平安最好。”目黑说。

佐久间原本是不紧张的。但目黑在快生前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一个视频说生产时出事概率很高的视频,就天天担心佐久间,晚上还会做噩梦然后醒来抱着佐久间哭。弄得佐久间也紧张了起来。

最后还好是想多了,佐久间平安生下了孩子。

“名字都还没想吧?是个男孩子呢。”

两个人确实都还没好好想过名字的事,可能都觉得生孩子这件事比较不真实吧。目黑一下子也想不出来,于是说:“等下再想吧。”

佐久间在医院休息了两天后被接回了家。本家那边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奶妈过来帮忙。两人其实也在孩子出生三个月前搬到了新家,新家多出了两个房间,供孩子和奶妈使用,客厅和厨房之类的也更加宽敞。而目黑也理所当然的再次请假在家里照顾佐久间。

“……目黑……嗯……”

“目黑……”

两个人坐在孩子边上一边跟他玩一边想名字。来看望孩子的目黑妈妈说:“你们要不翻翻字典,看见哪个就是哪个吧。”

“怎么能这样呢,”目黑无语地看着妈妈,“你们当初不是这么取的吧。”

“当然不是,我们有好好考虑的。”

佐久间又冥思苦想许久,最后试探地问:“龙之介?”

“好像挺不错的。”

“感觉龙字听起来很帅,然后也想把我自己的名字融合进去……”佐久间说,“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目黑的妈妈点头说。

目黑也表示很喜欢。于是孩子的名字终于确定,叫做目黑龙之介。

“取了这个名字后,以后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佐久间抱着龙之介说,“希望他以后不会被人欺负。”

“我会保护好你们的。”目黑抱住抱着孩子的佐久间说。

有奶妈的帮忙,照顾孩子的日子很轻松。佐久间修养了大概一个多月就恢复了,主要因为平时除了喂奶外目黑都让佐久间休息,自己跟奶妈承担起了照顾宝宝的责任。

至于佐久间的自媒体事业。一开始确实有些说不上来,果然开设之后,很快吸引了一些关注,毕竟他是豪门太太,自身也是豪门出身,大家都会慕名而来看一眼。其中许多人认为他只是在利用身份博取关注,当然了,这就是佐久间的目的,之后他尝试产出作品,总算有了一部分欣赏自己的粉丝。不过没过三四个月他很快就要生孩子,于是就请假停更了。

不过正因为如此,他生孩子的事情得到了广泛关注。孩子出生那天也上了新闻,孩子的隐私倒是没暴露,只是媒体通过两人孩子快速出生的事实产生了各种猜测。有人认为是新派为了加强地位而催促两人生新的继承人,可惜两人单纯是保护措施没做到位,这点还是比较羞于启齿的。

仔细算算结婚才一年多,孩子都要两个月了,难怪别人要怀疑呢,基本上结婚没多久就怀上了。

这天佐久间在家里等孩子睡着了,便去做了晚餐。他很久没做饭了,最近都是奶妈和目黑在分担,所以他想今天趁奶妈不在给目黑做好吃的。

做完之后目黑刚好回家,他去开门时,发现他手上提了蛋糕鲜花和礼物,就惊奇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补一下上个月的结婚纪念日,”目黑笑着说,“当时赶上生产日期了。”

对哦,结婚纪念日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两个人都忘在脑后。佐久间笑着说:“今天我刚好做饭了呢!一起吃吧。”

从目黑那边收到鲜花还是第一次,佐久间并不是很喜欢这类东西,所以平时目黑会送他一些手办之类的。可偶尔收到,他居然会觉得很开心。

要不买个花瓶吧,一边摆放花束他一边想。

“最近学校忙吗?”

“嗯……明年就要毕业了,”目黑说,“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我有孩子的事情了,Raul还非要来我家看看……你觉得呢?”

“随时可以啊,让他多见见人是不是有利于开口说话啊?”佐久间说,“大家的反应很热烈吗?”

“嗯……有一些人很同情我那么早就有孩子了,有些人羡慕我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家庭,反应比较复杂吧。”

“哈哈哈哈,嘛,有各种各样的选择嘛,我一开始也觉得做爸爸的话莲是不是太年轻了点。”

“不能这么说,也有我这个年纪生孩子的,”目黑忽然赌气了起来,“我会很快开始赚钱的。”

“比起那个,我也很担心孩子的教育呢,我们俩都还不太清楚人生是怎么回事,就要教小孩子了吗?”佐久间有些惆怅地说。

“嗯……话说我们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孩子呢。”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是父母啊。”佐久间提醒目黑。

吃完后,他们一起洗了碗筷。孩子罕见的没有醒来,睡得很沉。目黑便提议看看电影,他们便一起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跟孩子吵架了呢。”

“父母太自以为是的时候好像会伤到孩子。”

“是不是要控制一下情绪比较好。”

他们随便从之前买来的碟片中选了一部,剧情中爆发了父母和孩子的矛盾。两个人看得特别认真,还不时地讨论剧情,思考如果他们在这个情况下该怎么做。

“但是有时候不发脾气的话孩子是不会懂的。”

“那就温和一点?”

“万一还是不懂呢?”

“嗯……不知道呢,反正不能打孩子哦。”

佐久间锤着目黑的胸口说。

看完之后佐久间说:“刚才好像也一直在说孩子的事情。”

“感觉脑袋已经被占领了……”

“是好事嘛,说明我们会是好父母啊。”佐久间十分乐观。

洗澡的时候目黑就有点蠢蠢欲动。但佐久间总是不经意间地提起孩子的事情安抚他,洗完澡后,两人一起去查看了情况,发现孩子睡得很熟,那一刻目黑把佐久间刷的一下抱了起来,朝着房间走去。

“孩子都睡着了,能不能聊一下我们的事?”

佐久间露出思考的神色:“大概可以吧?”

“我真的要不行了,”目黑靠着他的额头说,“帮帮我吧。”

“嘛……”

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佐久间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推开目黑去拿,目黑只好用怨念的眼神盯着他接起电话。

“渡边?怎么了?”

“……欸?真的吗?”

“有时间!明天……嗯……”

佐久间看向目黑,目黑点点头,随后他回复说:“明天可以,下午吗?”

“好的,那明天见。”

佐久间放下电话拉住目黑的肩膀说:“有导演想见我!”

“什么导演?”

看见目黑的脸色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佐久间赶忙说:“是渡边……嘛,就是我在学校认识的制作人?是他认识的选角导演,有一部番正在物色声优,他好像对我感兴趣,想跟我聊聊。”

“名字是什么?”

“我发给你。”

目黑好像找人调查去了,如果不是这样,他大概不敢让佐久间去。

“明天我让司机接送你吧?”

“好,我会随时跟你信息联络的。”

虽然佐久间相信渡边,但也明白目黑的担忧,包括他自己仍然留有阴影。小心一点总是没事的。

“要是可以被选上就好了,那样就能声优出道了。”

“没问题的,你的声音很好听。”

“声音好听的人很多啦,大概演技很重要吧,我学习了一年也才摸索到一点。”

目黑被打断了两次,这次佐久间也不打算逗他玩了,直接坐到他的腿上帮他脱下衣服。目黑抱住佐久间的腰紧紧吻着他的嘴唇,手上的动作缓慢了下来,注意到的时候,两人只是单纯地在接吻而已。

“莲……”

佐久间趁着空隙稍微挪开了嘴唇,目黑把他放倒在床上,一边解他的扣子一边回应:“嗯?”

“今天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对吗?”

“算吧?”

佐久间微笑着看着他,直到目黑和他对视,他才轻声说:“我爱你。”

目黑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捧住佐久间的脸,吻了吻他的额头说:“我也爱你。”

佐久间握住目黑的手,把它们捧在胸口说:“谢谢,可以跟你结婚我很开心。”

“这话应该我先说,我也很开心。”

“从今往后我们也要一直在一起哦。”

“当然。”

深情的告白点燃了夜晚的温度,佐久间在模糊中意识到他们好像又没有做保护措施。

“你别……又……又怀了……嗯……怎么办啊。”

佐久间被目黑压得死死的,只能用断断续续的声音抗议。目黑虽然停了下来,但回答却让佐久间无奈:

 

 

“那就只能生下来啊,还能怎么办?”

 

 

【完】

 

 

(是谁觉得写点日常就好了然后写了三万字啊,啊是我啊。)

 

你猜我有没有以巴

【mmsk生贺·16点】可以吃掉你吗?

出租车司机宅男魅魔skm x 社畜加班狂人类莲(简介诈骗)

关于 30岁之前不吃掉一个人,就不会长出来尾巴,就是一个不完整的魅魔!


凌晨两点十六分,目黑关掉了办公区最后一盏灯,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妖怪事务管理所”的大门。

作为管理所唯一的一位人类高层,他总是用更严苛的行事准则来约束自己,为了人类和妖怪的共同利益这种看起来过于理想化的事业目标,加班到半夜已经是目黑的生活常态。

直到离开大厦,被夜风兜头一棍,才把脑中忙碌繁杂的工作事务给驱散。加班结束还想工作问题那确实是思想不够进步了!

所以目黑在平静地坐上一辆红色牌照的出租车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

出租车司机宅男魅魔skm x 社畜加班狂人类莲(简介诈骗)

关于 30岁之前不吃掉一个人,就不会长出来尾巴,就是一个不完整的魅魔!


凌晨两点十六分,目黑关掉了办公区最后一盏灯,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妖怪事务管理所”的大门。

作为管理所唯一的一位人类高层,他总是用更严苛的行事准则来约束自己,为了人类和妖怪的共同利益这种看起来过于理想化的事业目标,加班到半夜已经是目黑的生活常态。

直到离开大厦,被夜风兜头一棍,才把脑中忙碌繁杂的工作事务给驱散。加班结束还想工作问题那确实是思想不够进步了!

所以目黑在平静地坐上一辆红色牌照的出租车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红色牌照,是由非人类物种运营的车辆。经过长时间的人类与非人类势力拉扯,在当今社会终于是基本实现了物种平等,人类与非人类同样享有生产经营的权利。但是不免有不想与其他物种打交道的人或妖怪存在,所以有一些区分的标志会贴心地提醒“这是妖怪经营的喔。”

目黑作为一名“妖怪事务管理所”的高层,自然是觉悟非常先进,秉持着人妖共存,和谐平等的基本原则,从方方面面的角度践行着“完全平等”。

甚至于在这个深夜,如果错过这辆出租车后,不知道再等到下一辆会是什么时候的情况下,目黑在看到这辆停在管理所附近的红牌照出租车时,还礼貌地敲窗询问“请问,您介意搭载人类乘客吗?”


窗子降下来的瞬间,一些轻快的甜美的混杂着一些不太能让人理解的二次元词汇的歌曲顺着窗缝儿先飘了出来,随着车窗一点点降下,司机也逐渐露出了真容。虽然目黑知道很多妖怪由于种族特点,长得都各有特色,已经做好准备即使是登上一位河马司机的车都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见过很多大世面的妖管所高层看到这样一张脸还是愣了愣神——人类本能地会对过于类人的非人产物感到无解地恐惧。尤其是在深夜,直白地往进这样一双眼。占据半张脸的硕大瞳仁黑得容不下一丝杂质,白球盈着粼粼水光,它们镶嵌在象牙一样瓷白的脸颊上,几颗小痣的点缀让人一瞬间错神,到底是橱窗中的精致偶人生出灵性,还是一场恐怖的玩笑。

虽然放着欢快的歌,但是坐在驾驶座上的妖怪先前的表情却是有些木然无神,大概是被敲窗的动作惊醒,那个孩子仿佛一下子被涂抹了色彩“当然不介意啦,您愿意乘坐我的车真是帮了大忙了!”他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毛茸茸的和小动物被毛一样蓬松的黑发,过于松垮的制服外套没有扣好扣子,因为抬手的动作带着衣角提起,露出一点白嫩的肚皮。

目黑颔首同司机示意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他竟然以为今晚的意外到此为止,但实际上,这可能才是不平静的夜晚的开始。


佐久间是一名普通又不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普通不过是因为他和所有正常参加社会生产活动的妖怪一样,靠辛勤劳动吃饭,不太普通在哪里呢?大概是因为他,是一个魅魔,但是没有尾巴。

魅魔的尾巴不是天生就长在身上,他们生下来其实与人类没有什么大差异,没有尾巴,也没有角,只是耳朵会尖一些,不特地去看确实不太能发现,不过魅魔的孩子普遍长得过于好看也算是显著的特征吧。

其实在过去的29年里佐久间几乎是混在人类中长大,除了需要特别出示他妖怪身份的场合,他需要才会把身份卡拿出来,而身边人大多数会适时发出惊呼“哇!怪不得!这张脸确实已经超出人类范畴了!”而佐久间在听到这样的话也只是撅起猫咪嘴,发出“呼呼”的笑。佐久间,很喜欢人类呢!

不过在二十代初,佐久间陆陆续续发现身边的魅魔朋友都长出了尾巴!去询问的时候他们有的一脸娇羞并不回答,有的义正严词地告诉佐久间“因为爱情!”佐久间总觉得自己在成长过程中错过了些什么,甚至特地回了一趟老家,想要求教身为魅魔的母亲。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妈妈刚把佐久间爱吃的菜端上餐桌,听到这个问题,佐久间妈妈笑着牵上爸爸的手“啊啦,我们家大酱长大啦。”爸爸也跟着低声地笑,但是没作什么回答。妈妈坐下后才又继续开口“大酱虽然长大了,但是还不算大人哦,等到大酱找到想要相伴一生的伴侣时还是没有长出尾巴的话,再来问我们吧。”

佐久间吃完妈妈饱含爱意的饭菜后稀里糊涂地离开家,虽然还是没有弄清楚,但是在回去的路上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四叶酱共度余生了!那就好好期待着长出尾巴的那一天吧!


可是,直到30岁前的最后一个月,妈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给佐久间打了个电话,日常的问候结束,却丢出了一个定时炸弹“大酱还有一个月就要三十岁了呢,要抓紧机会了喔,过了三十岁就再也不会长出尾巴和角了~”

佐久间虽然很享受现在的自己,但是,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处于一种被重创的状态,怎么会这样,没有尾巴,那就是,不完整的,魅魔,那魔生还有什么意义,没有尾巴还算什么魅魔,为什么爱老婆这么久都没有长出尾巴,是因为自己对老婆的爱还不够吗,难道必须是会呼吸的生物吗,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问清楚,可恶怎么就只剩下一个月了,一个月到底要怎样才能长出尾巴啊!?

佐久间不死心地去问了一个损友,那位在二十代初就早早地拥有了尾巴,长出尾巴之后还特地来找佐久间炫耀了一番,但是发现佐久间已经认定和四叶酱在一起就是真爱之后,觉得这种跨次元的炫耀实在没趣也就没再在佐久间跟前提过了。

可是到了这种时候佐久间简直把这位损友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在听到了“吃掉”一个人类之后就能长出尾巴这个答案之后,佐久间在一天之内,被第二次重创了。

佐久间喜欢人类,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通过吃掉人类这种办法来使自己拥有尾巴,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大受打击,一整个白天都在努力逃避现实,因为比起这个问题,他似乎更没办法接受身边那么多魅魔竟然都是用这种方法来获得尾巴的!

意志完全消沉的佐久间恍恍惚惚地驱车于深夜驶向了妖怪事务管理所,有问题找管理所有问题找管理所有问题找管理所,总会有别的办法得到尾巴的,不一定要吃人,对吧?

但是备受打击的佐久间完全没有意识到,管理所不会在深夜还接待工作。所以,深夜两点,佐久间把车停在这栋几乎已经没有亮灯的大厦门口,又陷入了沉思。直到被敲窗的声音惊到——一个送上门的,在妖怪事务管理所工作的,人类。

“如果是在这里工作的人类,一定是可以理解的吧……”

“先从朋友做起,在合适的时候,再问他能不能让我吃他一小块肉,一小块就可以了吧!”

“这是最后一种尝试,如果,如果还是没有长出尾巴,那可能就是佐久间这辈子注定没有尾巴了……!”

佐久间开车的技术确实不错,他打着灯平稳地滑入夜的深处。有些太安静了,佐久间几次借着车顶的后视镜偷偷观察那个人类,虽然是工作到了这个时间但那个人身上的西装还是一丝不苟的样子,下颌线是造物主的赏赐,他温柔敲窗的样子真诚又可爱,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类啊!他真的是人类吗?!怎么好意思向这种人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呢?佐久间又被自己的想法打击到了,又陷入了低落。

目黑知道夜晚行车有时候司机会特地向乘客搭话,以保持夜间行驶的清醒,目黑在上车之前听到这个漂亮的孩子的回答,应该是话没有说完的,所以他也是早有准备,左右不过是加班罢了。但是那位漂亮的司机却一直只是透过镜子偷偷地瞄他,当看过去时,他又狡猾地逃开了。那双眼睛忽闪着灵动而有神,自己刚刚怎么会错把他当成人偶。


“司机先生看起来有些困扰呢……”

“请问我可以和您做朋友吗?”

他俩竟然同时开口,撞上了话头。

“……请让我,和您做朋友!”佐久间实在不敢把自己的最终目的直接说出来,怕把最后长出尾巴的机会吓走。

目黑听到这些话时,垂着眉眼,能显示出他加班的痕迹的只是一些从脑后梳得板正的背头散落的碎发,搭在额前,一时让人看不出态度。

佐久间顿时有点紧张,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快浸出汗了。

其实目黑是有点被可爱到了,任是谁也没办法抵御这么漂亮的小人的可爱请求吧。

在佐久间已经准备开口补救的时候,目黑笑着说“可以哦。”

低沉的声音,和声优一样呢,还那么温柔,他如果知道自己和他做朋友的目的,是为了吃他的话,会不会很生气很难过……

经过一段不远不近的车程,两人算是交换了姓名和联系方式,对彼此有了一点点初步的了解。下车前目黑坚持把车费按照里程结清。“就算是朋友,也不可以让你在营业的情况下白白工作吧,下次私人的时间,就请让我再与佐久间君一起乘车出游吧!”

在目黑的坚持下佐久间甚至没有来及辩解今天是受到太多打击晕晕乎乎地就开着出租车来到这里,其实完全不在工作状态的佐久间拿着目黑郑重留下的大额纸币又满心纠结了起来。

“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做朋友要好好拿出态度吧!佐久间决定趁30岁最后的一个月狠狠给自己放个假,白天偶尔开一会车,到了快下班的时间,佐久间总是想要去见目黑,毕竟,能不能拥有尾巴就在此一举了!

所以,佐久间现在正坐在妖怪管理事务所内部的茶歇咖啡屋,对着桌上服务生小姐姐赠送的咖啡,揪着自己的白色T恤的下摆,时不时地摆弄一下手机,出于礼貌在小姐姐端来咖啡时稍微抿了一口,还没放下杯子整张脸都被苦得皱巴巴了。

在佐久间不知道的情况下,小姐姐偷偷地把这张皱皱的照片传给了刚刚拜托她招待一下朋友的目黑。

“目黑君的朋友长得真好看呢。皱着脸的样子也太可爱了!w”

虽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目黑还没有结束工作,接到这条讯息,一扫繁杂事务带来的烦躁,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天不由自主地就笑了出来,忍不住按了保存。

“请帮我给他点一份草莓蛋糕吧,他看起来并不是很能接受苦的东西呢。”

转头目黑又给佐久间发了消息去

“请佐久间君再稍等一会儿,在您蛋糕吃完之前我一定会处理完工作的。”

所以,第一次,在同组还有人继续在工位上奋战的时候,目黑莲整理好了桌面,随手拎着西装,在半个办公室人的瞩目下,推开玻璃门,下班了。

在双方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由于热爱加班的目黑竟然每天都早早下班,而咖啡屋里总是坐着一个据说是在等目黑的美貌男孩子,已经成了整个管理所八卦的源头。

“目黑君,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佐久间君等很久了吧,真的很抱歉,虽然已经约好了晚上要一起吃饭,但是总是习惯了加班,到了下班的时间完全意识不到,如果不是看到了佐久间君的信息可能就会失约了呢。”

佐久间穿着私服,顶着一头松软的黑发,又在服务生小姐姐善意的注视下溜到了他常坐的角落。习惯了佐久间总是在目黑快要下班的时间出现的服务生小姐姐,在目黑的嘱托之下每次都会换着花样给佐久间端上他们新出品的蛋糕,佐久间正咬着蛋糕的叉子,听见声音回头看向他的新朋友,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幼齿,让人怀疑,这孩子真的够年龄考取驾驶证吗?

目黑也这样问出了,结果得到了面前的人下个月就要30岁了的答案,一时竟然有点缓不过来。

“那以后要加敬称了呢,佐 久 间 桑~”

“目黑君不要再这样打趣我了……!明明已经是朋友了,不加敬语也是可以的吧,meme可以喊我Sakuma的,Sakkun也可以,啊不是!”

佐久间脸都要烧红了,一不小心就擅自给别人起了一个这么亲密的昵称还当着本人的面喊了出来。佐久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咖啡杯里淹死。

“可以哦,sakkun,meme这个名字也很可爱呢,尤其是从前辈的嘴里说出来。”

佐久间被目黑哄得晕晕乎乎,要知道,他过去的那么多年总是一个人,虽然喜欢人类但是并不太擅长和人类打交道,因为尖尖的耳朵甚至在年幼的时候被欺负过,他哭着跑回家的时候,妈妈抱着他安慰“因为我们大酱,本来就不是人类呀,大酱是一只小魅魔呢,但是大酱会因为自己不是人类就不喜欢人类吗?”哭泣的小佐久间埋在妈妈的膝头轻微地摇了摇头,“人类中有好人也有坏人,妖怪也有好妖精和坏妖精,等到大酱长大了就能分辨得清了。”不过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佐久间就把头发留长,让蓬松的头发盖住耳尖,把自己藏起来,也逐渐变得不爱和人交往,一头扎进二次元世界里去了。


虽然已经认识有一阵子了,但是目黑是第一次带佐久间来喝酒,原因无他,那个魅魔太像小孩子了,一起喝酒什么的,太有罪恶感了。

“meme是个好人类!”目黑没想到像小孩子一样的佐久间竟然是个一口倒。为了庆祝两人成为更亲密的朋友,佐久间气势汹汹地端起一杯梅子酒,仰头一口,然后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整个妖开始泛起红意。

如果不是佐久间迷离湿润的眼,再加上确实也没有什么别的症状,目黑几乎是要怀疑佐久间是不是酒精过敏了。

被酒液润渍的唇,在不太明亮的灯下显得格外红润。传统居酒屋狭窄的座位,加上目黑是少见的高个子,他们坐在一起几乎是腿贴着腿。

佐久间不过喝了一小杯就开始东倒西歪,热热的,黏糊糊的,贴在目黑的胳膊上,像是找到了什么散热的好枕头。

“佐久间君?sakkun?”目黑试探着佐久间的意识,得到的回答却是“喜欢人类……喜欢……”后面的话好像含在嗓里,含糊不清。

目黑把耳朵凑过去,贴近他的唇,依稀听见了“想要……meme……”

目黑被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小醉鬼,应该是喜欢自己吧?种种表现都像是笨拙的示好。

不然,自己身上有什么是这个傻乎乎的小魅魔贪图的呢?


佐久间第二天早上醒来,觉得自己脑袋晕晕乎乎地还有些痛,思维方式和正常人和正常魔都不太一样的佐久间一拍脑壳,坏了!难不成自己趁醉暴露了本性,咬了目黑,这是要长角了!

顾不上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下了床赤着脚就想要去找镜子,结果还没冲出卧室就被听到动静的目黑撞上。

“啊!meme!对不起!但是!哪有镜子!”

目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整得摸不清头脑,但还是把躁动的小魅魔领进浴室,告诉他物品摆放,关上浴室门之前还叮嘱他醒酒汤已经煮好了洗完澡就可以喝。

直到舒适的热水淋到头上,佐久间的脑子好像才刚刚跟上身体的主人。

啊,宿醉,没有角,也没有尾巴。那就是,也没有咬到目黑莲。

佐久间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一边又是失落,一边又觉得,目黑把喝醉的自己带回家好好照顾,自己竟然还惦记着咬人,真的是农夫与蛇啊。

目黑做好饭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生怕宿醉的魅魔出了什么意外,道了一声“失礼!”就拉开了浴室的门,怎么也没想到,活蹦乱跳的小魅魔进了浴室,现在看到的缩在浴缸里的他,像是一只被遗弃在暴雨中的小狗。


佐久间有些木然地被包在浴巾里抱出浴室,按在厚地毯上,眼球跟着目黑在家里走动而缓缓移动,看着人拿来毛巾梳子和吹风,被动地接受这个人类对自己的好意。

目黑也发觉了身前的小魅魔又陷入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状态,但是现在,他知道这个小家伙喜欢自己了,而自己也不能说对他没有动心。所以他觉得自己不能放任不管。

毕竟自己姑且也是在妖怪事务管理所上班,为自己未来的男朋友加个班怎么了?

“Sakuma,我们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了吧,你是有什么困扰吗?如果我可以帮到你的话,请直接告诉我吧。”

怀中的魅魔沉默了良久,不自在地动了动,但也没挣脱目黑环抱着自己的双手。

“对不起,meme,从一开始我就是有目的的……”

目黑听到这个话反而笑了起来“我早就猜到了。”

佐久间被目黑的反应弄得一愣,也不知道自己后面的话该不该说了。

目黑安抚地揉了揉佐久间的头发,毛茸茸的手感真的很好呢。

“是佐久间的请求,我都会答应的。”

佐久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那,请meme让我吃掉你一块肉!”

“嗯?”这下换成目黑迷惑了,没听说过魅魔吃人肉的啊?

佐久间看出了目黑的不解,继续补充“拜托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听说魅魔要获得尾巴需要吃掉一个人类呢!请给我一口肉,不然我这辈子都没有尾巴了!”

目黑的疑惑更大了,他迟疑地开了口“虽然我可以帮助你,但是,佐久间君有没有了解,你们魅魔的吃,并不是这个吃呢。”


拥有尾巴后的佐久间,在朋友间趾高气扬起来。

为数不多还跟不久前的他一样短斤少两的魅魔朋友们围着他团团转,问他长尾巴是什么样的感觉。

佐久间神神秘秘,翘起那绑了黑丝带的尾巴。

“是会痛痛的哦!”

聪明的魅魔佐久间不告诉他们下半句。

“然后就会很快乐了!”他在心里偷偷想着。


End

(魅魔设定不开车,就是诈骗!)


斜门外岛

紫外光

严重ooc 勉强算是iwsk/nbsk文,还有一点私心往里塞的双蓝,但不涉及任何结局向,时间线上不完全贴合实际。

就想写点摇摆不定的情绪

写太长烂尾了🚬🚬🚬

大家随便看看吧…


紫外光 


如果将一切重演

你会以怎样一种姿态

浮现又湮灭

清醒也不算太晚

一闪而过的只是幻觉

并不应该有存在感

你就站在我面前

却迟迟无法从你双眼里收到答案


💛

岩本照想当佐久间大介的饲养员,想把活泼可爱小型犬一样的佐久间圈养在家里,只供自己欣赏。这种危险的想法在杂志采访里可以透露前半句,但后半句必须咽进肚子里。

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佐久间的占...


严重ooc 勉强算是iwsk/nbsk文,还有一点私心往里塞的双蓝,但不涉及任何结局向,时间线上不完全贴合实际。

就想写点摇摆不定的情绪

写太长烂尾了🚬🚬🚬

大家随便看看吧…


紫外光 


如果将一切重演

你会以怎样一种姿态

浮现又湮灭

清醒也不算太晚

一闪而过的只是幻觉

并不应该有存在感

你就站在我面前

却迟迟无法从你双眼里收到答案



💛

岩本照想当佐久间大介的饲养员,想把活泼可爱小型犬一样的佐久间圈养在家里,只供自己欣赏。这种危险的想法在杂志采访里可以透露前半句,但后半句必须咽进肚子里。

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佐久间的占有欲的?是哪一年的歌舞伎后台,岩本照看着佐久间大介在渡边翔太的怀里嚎啕大哭,那个在摄像机面前冷脸说“还不到哭的时候”的渡边翔太,温柔地抱着佐久间大介,任由他哭湿自己的上衣。那个时候岩本照知道了,佐久间全心全意依赖信任的不是自己。

彼时团队中心还是渡边翔太,人气上他也是绝对的TOP,虽说看起来出道无望,岩本照还是憋了一口气想要追赶超过他。

私下里岩本照和佐久间大介的关系并不算亲密,很少有机会单独去吃饭什么的,他知道佐久间和渡边翔太会日常进行买服报告,会彼此去对方家玩。而他和佐久间聊得最多的,只有工作。佐久间把岩本照当作弟弟,岩本照在面对佐久间的时候,就好好地扮演着弟弟。

一年又一年,岩本照身高渐渐超过了所有团员。他开始练肌肉,考了驾照买了摩托,他以肌肉练太猛西装快穿不下为理由,强迫团员陪他集体穿西装去迪士尼,留作纪念。其实只想和佐久间去迪士尼,合照的时候站在佐久间旁边岩本照瘪着嘴装酷地比着耶。

人生时有意外,岩本照在泷泽歌舞伎排练中一时失误,小腿被刮下一大块皮肉。疼痛都不是最紧要的,首先涌上心头的是懊悔。为什么会在如此重要的工作中受伤?影响了进度怎么办?做好包扎处理之后,岩本照收起所有情绪继续排练。

晚上回到家,躺在沙发上,岩本照才对腿上的伤口有了实感。痛感一阵一阵传来,岩本照感觉今晚是不可能睡得好了。就在此时,手机响了,是佐久间的mail “大丈夫?”岩本照犹豫了一下,回复“没事,受伤是家常便饭了”“真的?”“嗯”“那你开门。”岩本照瘸着腿打开门,佐久间拎着一口袋东西就站在门外。看见门打开,佐久间也不等招呼自己就钻了进来,边脱鞋边说“快回去躺着,给你买了吃的和药。”然后轻车熟路地把吃的放进微波炉加热,把药放在茶几上,又回头看看愣在门口的岩本照,“要我扶你一把?”岩本照摇头,自己一瘸一拐地挪回了沙发。

岩本照在佐久间的紧盯之下吃完了晚饭,又被佐久间固定在沙发上换好了腿上伤口的药,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他没有问为什么要来看自己,没有问明明只来过一次是怎么记得自己家住址的。他只是像小时候一样扑过去,把佐久间抱在怀里。是不一样的拥抱了,可以把佐久间完全揉进身体的拥抱。佐久间轻拍着岩本照的背,像哄小朋友一样。“ひかる不用有那么大压力,没问题的。”

就算是现在的我,也还是被当作弟弟对待,岩本照心里的不甘又多了几分。


💖

佐久间大介很喜欢岩本照,从一开始就很喜欢。小小只的岩本照,像是弟弟一样,会带零食来工作现场分给大家吃,会跟自己撒娇要抱抱。这样可爱的他偏偏舞蹈跳得很好,比作为前辈的自己亮眼很多,让人不自觉地想宠爱他。

可爱的弟弟逐渐长成了帅气的男人。佐久间感觉自己变成了被宠的那个人。不管自己抛什么梗,岩本照都会稳稳接住,自己说的那些不好笑的笑话,岩本照也笑得前仰后合。已经长得那么高了,还是喜欢跟自己抱抱,仗着身高揉乱自己的头发,把下巴搁在自己头顶。

去海边吗?岩本照买了新车之后第一个询问佐久间。没有工作行程的两个人,一路开去了千叶的海边看了日落。两个人在沙滩上并排坐着直到太阳下山一片漆黑。天黑之后的返程路上,岩本照一边抽烟一边开着车,不时把手臂伸出车窗外抖落烟灰,他偶尔会转过头来用佐久间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佐久间,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转回去。佐久间总觉得那天过后,他和岩本照之间的气氛变了。

岩本照在镜头前不再表现出年下感,偶尔的偶尔,会在跟自己交流的时候窥见曾经柔软可爱的模样,但转瞬即逝。佐久间只感慨组合人设定位变动,终究长成了立派的大人。


💙

渡边翔太就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大家在一个组合,他应该早就看不顺眼岩本照了。

最开始是因为岩本照是厉害的后辈,后来是因为佐久间。

渡边翔太在乎佐久间,他笃定自己对于佐久间是特殊的,不管是一开始还是现在。佐久间在自己面前,会毫无保留地表现出人设之外真实的情绪。

粉丝心里著名的油管迟到回,渡边翔太生气的情绪真假参半,让他イライラ的除了佐久间迟到以外还有每到一个地方总会问要不要买东西给佐久间的岩本照。是该假装生气教训佐久间的,但他说了两句就有点舍不得了。岩本照接过话头严肃地训斥了佐久间,就好像之前那个什么都想给佐久间带一份的人不是他一样。

渡边翔太感觉得出来,佐久间和岩本照的气氛跟以前不一样了。不管是太过流畅的抛接梗,还是有意无意地维护,岩本照正在逐渐张开他的网,想要把佐久间牢牢禁锢在网内。

不会给你的,佐久间是我的。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渡边翔太自己先吓了一跳。他有点搞不清感情怎么就变了质,做亲友多年,只当佐久间是特殊,从没细想过为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后,镜头前渡边翔太不再和佐久间有过多互动。镜头前显露的真心,最是危险。

嫉妒是藏不住的。

歌舞伎演出看他们一来一往。新年抽签看着他们演背背小短剧。演唱会结束看着岩本照强硬地带走佐久间。

佐久间对待自己的态度,在台前幕后都没有任何改变。会和自己搂搂抱抱,在该cue梗的地方也一定会cue到自己,会越过人群和自己相视而笑,私下也照样相约吃饭逛街。但渡边翔太觉得不够。台前也好幕后也罢,如果佐久间能只看自己…

都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

-照不是很喜欢佐久间的么💙

-嗯,是喜欢他。但我也喜欢翔太哦💛

-真的吗?💙

-我觉得翔太也喜欢我💖

-这就…💛

-这就不太是了💙

-那今天组名就定为宠爱佐久间的会行不?💖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有人透露了真心,有人虚情假意。风暴中心的人反而不以为意。

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爱豆,佐久间大介早就学会分清营业和off了。如果早年还时常会去试探的话,现在几乎波澜不惊。渡边翔太只是亲友,岩本照只是弟弟。

不是没有过以为感情超越界线的时候,但都过去了,在自己心里已经全部过去了。

田中树。渡边翔太真正亲近的人,一周七天里五天一起吃饭的人。佐久间大介嫉妒的人。

意识到嫉妒的同时佐久间察觉到了,自己的感情越了界。因为越了界,所以在镜头前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喜欢,可以搂搂抱抱去寻求一些不该拥有的东西,只要摄像机一直转,虚妄的感情就能被接受。渡边翔太也很宠着自己,什么任性的要求都会答应,什么胡闹都会配合。回过头来才发现,渡边翔太其实一直都在最远的地方,只要他拉开距离,自己就没办法靠近他。


舞蹈特技表演受伤已经家常便饭,但演唱会最后彩排途中受伤以至于影响到正式演出这种事,佐久间还是不能原谅自己。沮丧的情绪只允许存在一瞬,离开后台佐久间依然要做小太阳。渡边翔太和岩本照在后台看着佐久间处理好了脚伤,看着佐久间面对镜头恢复元气。

岩本照迅速改掉了编舞,替换了特技,演出照常。

等所有工作结束后,岩本照不顾团员的眼光,坚持要送他回家。佐久间懒懒地躺在副驾驶位上,看着专心开车的岩本照,打趣道“我可还走得动。”“我知道”“ひかる怎么变得那么霸道了?”“其实…佐久间可以多依赖我一点的。”佐久间想起身去摸岩本照的头,岩本照偏头躲开了。“ひかる都不可爱了~”“人设变了,你知道的。”“下班了~”“我不是指这个,你知道的。”佐久间沉默了。

打破沉默的是佐久间的手机铃声,渡边翔太的mail「你到家了吗?」

“翔太?”岩本照试探性地问“不回复他吗?”佐久间摇摇头,看着近在眼前的自己家那栋公寓楼,歪着头用撒娇的语气问“ひかる要陪我喝一杯吗?”


💙

已读不回

渡边翔太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抓心挠肝。佐久间脚上的伤,岩本照带着佐久间离开的背影,连同已读不回四个大字,在他眼前反复播放。

收工后和向井康二一起蒸桑拿,渡边翔太盘算着差不多的时间给佐久间发去了mail 。被无视了。桑拿和泡澡期间无数次确认手机,没有回复。和向井康二一起走出桑拿店各回各家,渡边翔太实在是忍不住拨通了佐久间的电话。响了三声后电话接通,“翔太?”是岩本照的声音,“佐久间喝了点酒,现在睡着了。你要过来吗?我准备回家了。”“我就是想问问他脚伤怎么样了”“啊…我觉得还挺严重的,估计他要养一段时间了。”“这样啊…”

挂断电话,渡边翔太心里五味杂陈。


💛

岩本照知道佐久间挺喜欢喝啤酒的,也知道佐久间酒量很一般。所以面对佐久间的撒娇,他反复强调只能喝一杯。

坐在自己家松软的地毯上,佐久间抱住抱枕上目线看着岩本照打开冰箱拿出啤酒,把啤酒和杯子摆在自己面前,接着盘腿在地毯上坐了下来。“ひかる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朋友了呢~”佐久间比划着两人的身高差,拉开啤酒拉环。“我早就长大了,所有人里只有你还在把我当小朋友,阿部ちゃん都早就不来哄我了。”岩本照把啤酒倒进杯子里,泛起一层泡沫。“ごめんね、ひかる…出道live一生只有这一次,却被我搞砸了…”佐久间猛喝了一口啤酒,岩本照早就预料到佐久间会这么想,“这都是意外,你不要太自责了。更何况我们完美完成演出了啊。”“我们走了那么多年才走到今天,我怎么就犯这种错误了呢…”安慰的话语对方根本听不见,碎碎念着酒也一口一口灌进嘴里,很快白净的脸上就浮现出粉色红晕。“慢点喝,别喝醉了。”岩本照想伸手去按住对面人的杯子,手才伸到一半,看见佐久间嘴角沾上的啤酒泡沫,不自觉地改变了手的方向,用手指把嘴边白色泡沫擦掉。这个动作似乎惊醒了佐久间,他停止了碎碎念,用迷茫的眼神看了过来。已经醉了啊,岩本照确认了眼神,那就不要再喝了吧。手还停留在佐久间嘴边,岩本照鬼使神差地,俯身亲了上去。略带侵略性的吻,酒味弥漫在彼此的口腔,岩本照知道佐久间不会记得,就让自己放肆一次吧。

佐久间倒头睡在地毯上,岩本照找出被子轻轻搭在佐久间身上,准备回家了。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翔太」



💖

佐久间当然记得岩本照的吻。就像他记得隔天报纸登载的大幅照片一样。渡边翔太和向井康二一起去蒸桑拿了。原来除了田中树,自己在渡边翔太的朋友顺位里,前面还有其他人。

也没那么在意了。

「还记得渡边翔太吗?」

录制的过程中,佐久间才意识到,岩本照和渡边翔太的交集,真的很少。而自己,说着ズツ友,也没有那么了解这个叫做渡边翔太的人。镜头前嘻嘻哈哈吵吵嚷嚷,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尽,把所有的感情都表达,才能在日常里用朋友的心态走下去。

收录结束,佐久间蹦蹦跳跳地去约渡边翔太逛街。“翔太走去逛街吧!我想买新衣服了!”“哈?你不是才买了新的痛T吗?”“我想买毛衣嘛~马上就冷了~”“走吧…”佐久间拉着渡边翔太出了门。后续故事岩本照是从杂志中看到的,两个人逛了很多店最后佐久间看上的羊绒衫需要调货,渡边翔太还吐槽佐久间每次都要逛半天。

当羊绒衫送到的时候,佐久间拍照发在了团员的群组里,附上✌🏻自拍。fukka立刻回复「你还真买了啊?」「翔太也说好看嘛~」岩本照看到渡边翔太回复了一个表情「🤫」。



💙

上一回跟佐久间一起逛街,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演唱会那天之后,渡边翔太觉得佐久间和自己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远。工作上没有交集,私下里也没有联系。以前每天都会找自己聊些不着边际的废话的佐久间,对话框已经不知道掉落到了哪里。

但节目录制完,佐久间又非常自然地来找自己逛街。

戴上帽子墨镜,去了繁华的表参道。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段时间的七零八碎,渡边翔太坐在店里等佐久间试衣服,看他每换一件就跑来问自己好不好看,自己摇头就继续下一件,佐久间个子小小偏偏喜欢买xl,每一件上身都松松垮垮晃晃荡荡,一不小心肩膀就露一大半。渡边翔太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翔太?”粉色脑袋突然凑近,渡边翔太吓得身子往后一倾,“你在发什么呆?”“你换香水了?”“啊!是めめ送我的桂花味!好闻吧?我好喜欢的!”渡边翔太不动声色地拉开彼此的距离,太近了,心脏有点受不了。“你叫我是想说什么?”“这件怎么样?”佐久间后退两步,张开双手转圈圈,姜黄色粗织棒针毛衣,大两号在身上看起来刚刚好。“好看”“那我就买这件啦~”

最后还是空着手走出店门,想要的衣服需要调货,会在到货之后进行配送。

“佐久间…那天你和ひかる…”欲言又止好几次,渡边翔太还是忍不住开了口,“ひかる?怎么了?啊说起来ひかる马上又要录SASUKE了,我得去找马内甲桑问问具体行程。”话题就这么被带过了,渡边翔太毫无办法。



💖

岩本照又要参加SASUKE了,录制当天他起床打开手机,佐久间的视频如期而至。

五秒起床视频,从岩本照第一次参加SASUKE开始,佐久间每一次都会在录制当天早上发过来。岩本照记得他第一次收到的时候,笑成了一个傻子。他知道,这是只属于自己的来自佐久间的礼物。

岩本照想起了那个吻。

那之后的每一次见面,岩本照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吻,是如梦境般只存在于自己记忆的吻,是让自己不知不觉变得更加贪心的吻。是自己的错觉吧,佐久间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变得更爱撒娇了。

-岩本くん、これヤバくない?

-お久しぶりです

原本只是普通的话语,岩本照自己小声重复了一遍,佐久间立刻就明白了,撒娇气场全开,转头旁若无人地笑着对视接过了梗。渡边翔太全都看在眼里。他的目光投向佐久间,又很快收回。佐久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如果自己不去抓住他的话。

渡边翔太最近营业得越来越频繁了,佐久间猜不透他的想法。选结婚对象三番两次指名自己,面对镜头时不管自己对他做什么他都会回应,过分主动了。

「翔太是在妨碍我absk营业吗?」佐久间一直都喜欢直球,跟工作相关更是绝不拐弯抹角。「没有…」回复得倒挺快。「佐久间…你现在有时间吗?」「有」

转眼渡边翔太就到了佐久间家门口。他没有想好到底要跟佐久间说什么,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多到自己都整理不好。身体比大脑反应快,在踏进佐久间家门后,渡边翔太直接抱住了佐久间大介。怀里的人明显僵住了,渡边翔太听到佐久间在耳边说“翔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渡边翔太就这么抱着佐久间静静待了几分钟,然后平静地松开了手。“没事,我…”想说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终究化成了意义不明的语句,“佐久间…不要离我太远。”




转眼已过万重山

所剩无几的只语片言

还偶然

让心一颤



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很反常,佐久间不想去猜测什么。

又能怎么样呢?

渡边翔太只是亲友,岩本照只是弟弟。

佐久间对自己说。


The End 




文中用到的所有有出处的梗图

歌舞伎跟拍

 新年抽签


 

全员西装迪士尼

Callback ヤバくない

注意小窗蓝的眼神

 

最后彩排受伤

关于受伤这件事情,cp脑会觉得很好嗑,但老实讲我感觉这俩是去训人的…团队领导面对下属在重要工作前的失误,真的只能想到skm会挨骂…(老社畜了


蓝橙桑拿文春2shot没找到图…


没什么单独记忆的黄蓝 这里基本可以理解为ひかる常年是fukka的plus one 偷偷嗑一口iwfk 


露娜

[凪玲]《赤子》

御影玲王未婚妻第一人称视角,凪玲ONLY,没有凪玲以外的任何感情线

虽然是这样的设定但其实是甜的,通篇都只是为了吐槽御影玲王晕船不自知的直男脑而写的

  

  -

  

  上流社会是横于九成九的人口之上的伊甸园,有着它独立运转的规则,有着它独树一帜的奢靡浮华,身处其中的人仅仅是出生就已经实现了某些人穷尽一生追求的梦想——却也比谁都还要更早就被宣判“梦想”的死刑。女性更是如此。我被允许做梦直至我读懂第一个文字为止。我端坐于天秤之上,被无数人衡量着价值,外表、谈吐、知识、品行、家世……全都会化为价码贴到我的身上,区区数字已经足以代表我这个人的一切。

  

  到最后我以我的“价格”......

御影玲王未婚妻第一人称视角,凪玲ONLY,没有凪玲以外的任何感情线

虽然是这样的设定但其实是甜的,通篇都只是为了吐槽御影玲王晕船不自知的直男脑而写的

  

  -

  

  上流社会是横于九成九的人口之上的伊甸园,有着它独立运转的规则,有着它独树一帜的奢靡浮华,身处其中的人仅仅是出生就已经实现了某些人穷尽一生追求的梦想——却也比谁都还要更早就被宣判“梦想”的死刑。女性更是如此。我被允许做梦直至我读懂第一个文字为止。我端坐于天秤之上,被无数人衡量着价值,外表、谈吐、知识、品行、家世……全都会化为价码贴到我的身上,区区数字已经足以代表我这个人的一切。

  

  到最后我以我的“价格”买下了一个婚约。仅仅是把“御影”这个姓氏搬上檯面已经让我的父母欣喜若狂,不断为我在这笔交易之中担当了一个多么成功的筹码而赞叹不已,耳提面命地交代着我往后还该怎么提高自己的身价,好让这份还没能履行的合约始终牢牢把握在手中。毕竟伊甸园需要有亚当才会有夏娃的存在。

  

  我想我应该还能算是幸运的。在亲自跟那个掌控了我往后人生的命运的少年见过面后,不知是否出于安慰自己的心理,我擅自地下了这番结论。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御影玲王有着他背负的姓氏所应有的一切教养与知识,或者说,甚至比他所需要的还要优秀上许多……以至于他也有着这圈子裡所有人都在犯的同一个毛病——自我中心。他没有刻意收敛这份狂妄(事实上,对着求上门来的婚约者又有什么必要收敛呢?),但,或许“年轻”这个分类本身就能够为许多缺点镀上一层温柔,少年的狂妄也能轻易书写成自信而气盛。

  

  他所接受的教育让他必须对他的未婚妻表现出温和体贴的模样,我也表现出相对的温柔娴熟,和恰到好处的倾心,点到即止,我早已在心中排演过无数次,一切理应毫无纰漏。但御影玲王。我把这个名字咬碎在肚子裡。这个已经逐渐令人嫉恨地在心中成为“完美”的代名词的人,希望他哪天能知道,当你把每一件事都做到十全十美,最终只会招来不必要的厌恶。可是对着一个目中无人的人,你又能有什么期待呢?最终我只能庆幸自己遇见他的时候足够年轻,让我们之间的关係没有充斥太多不必要的心机与算计,不需要应付这个被上帝偏心的天之骄子;也庆幸自己遇见他的时候已经足够成熟,让我看得出他那双带笑的眼裡分明没把我放过在裡头,不至于溺死在他这份演得完美过头而让人禁不住就要相信的亲近裡,最终为自己不曾拥有的事物癫狂,招致一无所有的结局。

  

  实在是看过太多与我立场相似的女性落得的这番收场,让我在下意识地浮现的想像中打了个寒颤。果然,还是离御影玲王远一点吧。他骨子裡有着一份连他自己也不知晓的纯真(我不想相信那是刻意为之的,这个可能性让我起了一层疙瘩,但,谁知道呢),让那些理应失真的社交辞令轻易变得真诚,像催眠一样蛊惑人心……于我而言是足以一击致命的毒药。

  

  自幼就订下的婚约并未为我的生活带来太多的改变,直到高中,我很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到了与我的婚约者相同的学校。我们始终在人前保持着相敬如宾的距离,足以表现出我们之间的良好关係,却也不会踰矩到侵犯彼此的空间。在开学的前一天,我们家再次登门寒暄,我抬眼看着御影玲王笑说些什么恭喜我们上了同一所高中的话,我在这阵无谓的客套裡,突然意识到自己该为未来短暂的日子争取些什么,而那对御影玲王来说也没有坏处,不是吗?

  

  “玲王,”我说,试图让自己笑得温和一点,让旁边的大人看不出这边的“年轻爱侣”正打算偷偷密谋些什么,“虽然我们现在已经订了婚约,但在学校裡……把我当做一般同学也可以的。玲王如果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可以不用顾虑我,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喔。在高中的期间。”

  

  意思就是,虽然高中毕业后,大人们大概就会让这场订婚成为定音,但高中三年裡我们就忘掉这件事,你爱干嘛干嘛,找到个看对眼的人要约会就约会去,我们假装不认识彼此就好。当然啦,在大人面前还是得装装样子的。

  

  御影玲王眨了眨眼,儘管明白了我的意思,笑容中却透出些许困惑:“这样吗……?但我目前没有什么非必要去做的事呢。当然了,如果妳坚持这么想的话……我会接受的。”

  

  是啊是啊,我才不管呢。倒是想想我的立场啊,大少爷。我在心裡翻了个白眼。御影玲王这副惯常地把人当白痴的态度要是能收敛一点就更好了。但你总不能一直得寸进尺,对吧?

  

  在白宝的第一年过得十分顺遂。御影玲王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只把我当成普通的同学,像对待其他追逐在他后头的女孩子一样,平等地给予着爱意。但“爱”这个名词一旦带着“平等”的前缀,本来就与它应有的涵义背道而驰,偏他过了这许多年依旧是那个诠释着完美的人,恰到好处地掌控着散播的“希望”的份量。啊——真可怕。

  

  起码这份平等让我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只偶尔假日会受邀去进行作秀一样的约会,仅仅付出这一点代价就能如愿地享受高中三年的自由空气,我觉得很划算。

  

  踏入了二年级,那个不解地说着“没有什么非必要去做的事”的御影玲王,一头栽进了足球的世界。还好我足够温柔体贴,忍住了拿这件事大肆嘲笑他的冲动。事实上我也没立场这么做,真是可惜。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真正见识到了那份我曾只窥见一角就敬而远之的属于御影玲王的感情热度。在这个谁都不会真心实意地投放感情的圈子裡,唯独他依旧愿意为他人不屑一顾的事物燃烧火般的热情。他比谁都更擅长计算,拥有比谁都更出众才华,最终却只用最赤裸的心去碰撞梦想。一无所有依旧选择追梦的人,与生来就拥有一切却愿意抛弃所有追梦的人,哪个更令人敬佩呢。我不知道,想来不论是哪个都是与我无缘的事情。

  

  我想我有一刻甚至是嫉妒他的,比起嫉妒他的才能还要更强烈地,嫉妒着他义无反顾的勇气。

  

  然后他就这样用着这份轻易就能让人灰飞烟灭的热情,送给了另外一个人。

  

  “玲王同学,最近对凪诚士郎也太好了吧?他到底有什么好啊?”

  

  友人对我耳语,话裡话外都是愤愤不平。我耸了耸肩作为回答。我对御影玲王的话题一向不太热衷。不过,如果真的要我发表意见的话,我只想向这位凪同学致上深切的同情。

  

  他的确对他太好了,好得过头了。遵循逻辑去掌控人心的人在顷刻间遇上真正的爱情,或许比起稚子还要更不擅长掌握释放感情的力度。御影玲王太习惯“爱”人让他的爱情表现得比谁都还要猛烈,理性第一次脱缰于是初现的感性如同洪水泛滥。毫无章法可言的爱情才是真正令人无法招架的。

  

  不可能有人抵挡得住御影玲王全心全意的爱的。我想,百无聊赖地抵着下颚,视线穿过窗户落到球场上形影不离的两人。差点就被那双眼睛蛊惑的我大概是最有资格说出这番话的人了。

  

  啊,背起来了。我有些意外又不是太意外。那个目中无人的人,世界裡从来不存在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于是能进入他眼裡的人轻易就会成为他世界中的唯一,毫不顾忌他人目光。

  

  但过度浇灌的爱意是会让人溺死的,玲王啊。我难得以未婚妻的身份在心裡轻叹。他理应是不需要我的这份提点的,他比谁都更应该清楚这个道理……你的爱情註定是不自由的,只能是被绑在一次又一次的商业计算之中任人摆佈争夺的商品。你放任感情这般溃堤又叫对方往后要如何自处呢?他能接住这么厚重的爱意连带着背后应有的代价吗?以后你要为了自己的身分瓜分这份爱的时候他又能承受变轻的爱情吗?我不介意你拥有爱情但他又是否会同样不介意你永远都挂着一个名义上不是他的妻子呢?

  

  可是,谁让爱情让人盲目呢。我是不会自讨没趣地去劝说,最后徒落个善妒的莫须有罪名的。

  

  白宝的足球社在御影玲王和凪诚士郎的带领下百战百胜,沉迷在梦想的奋斗和爱情之中的御影玲王甚至忘了该跟我定期“维繫感情”,我也乐得清闲。直到几个月后他终于找上我,有点抱歉(当然了,我不相信他真的有感到哪怕一丝抱歉)地对我道歉说最近冷落了我,然后久违地作出了约会的邀请。

  

  我摇了摇头,先是说了没关係,接着说:入学前我就说过了吧?在高中期间,玲王想做什么都没关係的喔。比起跟我约会,难道不是应该跟喜欢的人去吗?

  

  然后我听见了一十七年来最让我怀疑人生的回答。

  

  喜欢的人?他说。啊——我喜欢的人就是妳喔,妳可是我的未婚妻啊。

  

  ……不是吧?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御影玲王?认真的吗?

  

  当然了,我没有愚蠢到会相信那种喜欢我的鬼话,那不过是作为婚约者的他应该要说的台词,我们都心知肚明。但,他话裡的疑惑显然没有半分造假。他是真的认为自己没有喜欢的人。

  

  所以,难道这些天我看到的都是幻觉吗?那个亲自推着脚踏车接送、每日兴高采烈地唤着对方的名字、训练完了还亲自把人背回去更衣室的御影玲王是假的吗?

  

  在我陷入混乱之中时,御影玲王再次提出了约会的邀请,我甩了甩头,把那些暂时还与我无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甩出脑海,定睛看着他。又来了,御影玲王垂怜众生的爱。

  

  “好吧。”我说,“我这个週末都有空喔。话说,要把凪同学也约出来吗?我对他也很好奇呢。”

  

  随着简单的两个音节溜过唇瓣,那名字就似蝴蝶扇翅,轻巧地落下春天的颜色,只一瞬就点亮世界。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我在那一刻才知道我或许未曾这么直接地感受过……活着的御影玲王。他必须要理性而公平地给予爱,因为上位者的每一份施恩都有着利益衡量,怀揣着毫无意义的私心的厚此薄彼是不被允许的。但人类生来本就是蛮不讲理的。我们比谁都还要更早就被宣判死刑。

  

  凭什么只有你不是呢,我真的,很嫉妒啊。御影玲王。而你甚至对这一切一无所觉。啊、我终于懂了,正因为一无所觉所以才爱得这般毫无芥蒂吧。我曾在心裡疑惑聪明如你为何唯独对喜欢的人如此不懂分寸到伤人的地步,却原来你连最根本的事情都没意识到啊。

  

  “妳不介意吗?”

  

  “怎么会呢。”

  

  简单的约会定在了这个週末,精緻小巧的咖啡厅内靠窗的位置恰巧是舒适的四人沙发座。我在一侧啜饮着焦糖玛奇朵,御影玲王在对侧滔滔不绝地夸耀着他旁边没精打采的伙伴,钜细无遗地说着那一场场我仅浅浅地透过报导看过结果的球赛。打着约会的名义他倒是忘得比我这个对维繫表面关係毫不上心的人还快啊。

  

  对凪诚士郎这个人,我从来都没有过“被御影玲王灌注爱意”以外的认识。眼前的他在落座后也没有主动向我递出过任何话题,严格来说,他甚至没看过我一眼。睡眼惺忪的他唯一会给予注意力的对象就只有御影玲王,一头白发被不时的揉搓揉得蓬蓬松松的,偶尔打个呵欠就不管不顾地往御影玲王身上倒去,抱怨着什么好睏好累好麻烦之类的,然后御影玲王就会跟着他一起无视我的存在,用我不曾想像的温柔语气说些安抚的话。倒是顾虑一下我啊?总觉得空气都要变得比饮料还要甜腻了。

  

  当然了,主动提出想要满足好奇心的要求的人是我,似乎也没什么资格抱怨。只是凪诚士郎确实让我有些出乎意料。我本以为能跟着御影玲王的野心到处称霸、还轻易就俘虏了倨傲的狮子的心的人应该是更有侵略性的类型,如今看来倒像是只被御影玲王在路边捡来的无辜小狗,被精心豢养起来于是稀里煳涂的就把一颗心都栽进去了。在那一声声理所当然的“玲王”、“玲王”的呼唤裡,不知道他又有否认真看过书在前头的“御影”二字呢。

  

  这个人啊,可是活在轻易就把情爱的模样忘掉的世界中长大的喔。他能随口就把“我爱你”说出口附带着与话语的重量相同的爱意,却连“爱”的第一笔都写不出来。

  

  我看着眼前只一直依偎在御影玲王身上的凪诚士郎,最后只是嚥下了同情。话说回来,我又哪来的资格同情别人啊,真是的。

  

  闲聊了半晌,御影玲王欠身离座上了一趟洗手间,剩下相顾无言的我跟凪诚士郎面面相觑。他在御影玲王与我寒暄时早已拿出了手机自顾自地玩着手机游戏,在御影玲王离开后,他就更没有分神的理由了。我只是一个在游戏音效中毫无用处的人形背景板。儘管我对他还有些许未满足的好奇心,但现在搭话的话,他会不会应答也是个未知数。

  

  ——管他的呢,在这种地方尴尬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凪同学。”我说,预料之内地没得到哪怕一个抬眼作为回答。我顿了一下,思考着自己该先问哪个问题,又该怎么铺垫才不会显得太过突兀……不对。从这样思考开始就已经错了。我重新开口:“凪同学,喜欢玲王吗?”

  

  啊。看着我了。

  

  似乎疑惑于我突如其来的问题,他只是一语不发地看着我,没有发话。我只好把问题问得更精确一点:“爱情方面的,那种喜欢。”

  

  凪诚士郎皱起眉,像感到麻烦一样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回答了:“喜欢喔。然后呢?”

  

  “然后……没什么然后了。”

  

  “我还以为妳要泼我水了。”

  

  “才不会做这种事啊。”我哑然失笑,“倒是我以为,你会对我有更多敌意呢。”

  

  “敌意?”他不解地歪了歪头,“为什么呢。因为妳是玲王的未婚妻吗。”

  

  “只是这样还不够吗?”

  

  “哈啊……”他叹了口气,大概是觉得我的追问过于缠人吧,视线垂下,回到了进行到一半的游戏上,我听见了枪械精准地命中人体的声音。“妳看,未婚妻不就只是这样的东西嘛。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吗。”

  

  “不就只是这样的东西”。我说啊,要是我是自尊心再高一点的女人、又或者对御影玲王的执着比现在还要多一点的话,可就真的要泼水了喔?就算抱着会被泼水的觉悟还是一脸无所谓地把心裡话直接说出来吗?这两个男人,都目中无人过头了吧?

  

  “……啊,我不是针对妳的意思。”

  

  他像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失礼,于事无补地添上了一句毫无诚意的补充。还是他真的只是想让自己的陈述句变得更精准,丝毫没有要顾及我的心情的意思呢?算了,说来主动开启这个话题的我本来就是先失礼的一方。

  

  “没关係,我知道的。”我大方得体地微笑回答。事实上,凪诚士郎说的话没有半点错,“未婚妻”这个身份没多大不了的,不过就是让御影玲王多拨上这一天给予适当的关注,但让瞎子来看都晓得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谁的身上。区区头衔还不足以争取到他那份炙热的一刻停留。

  

  “那对你来说呢,你跟玲王,又是什么关係呢。”

  

  我忍不住追问下去,多少有些心怀不轨。要是凪诚士郎回答我“恋人”之类的答案,我可会笑歪嘴的。

  

  凪诚士郎再次抬起眼,这次不是对向我,而是投向不远处推开的洗手间的门,御影玲王与他对上视线,马上弯起唇笑得欢快。然后我看见了,那日因提起名字而在御影玲王眼中点燃流星的光芒,坠落在他那双乌黑眸裡的夜空,晕开了星光点点。

  

  “——我是玲王的搭档(パートナー)喔。”

  

  

  我想,把凪诚士郎错认为无害的小狗实在错得离谱。我应该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一点——果然能让御影玲王迷得昏头转向的人就不该是什么人畜无害的生物。他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御影玲王的爱情代表的真正意义,但不论是何种模样,都无所谓。他的无动于衷是作为掠食者的有恃无恐,他不在乎御影玲王以外的任何事物也丝毫不觉得御影玲王会为了自己以外的事物而有所动摇。

  

  唉,御影玲王该不会还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主导着这段关係吧?就像他平时对待所有人际关係一样?明明凪诚士郎都在我面前擅自定义了你们的关係了。固执的人比起改变想法,可是首先会选择改变周遭配合他的想法喔?

  

  我看着眼前头靠着头,在手机上划划拉拉地对着什么说说笑笑的两人,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御影玲王一脸惊讶地说着自己喜欢的人是我的模样。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或许会执着御影玲王的手,一笔一笔地教晓他,爱是多么多么难的一个字吧。像我这辈子大概已经学不会了。儘管如此还是会一直写下去,写到学会为止。

  

  不知道我又能见证多少呢——我啜饮了一口咖啡,在这无趣的人生中,我还是很乐意去追寻一切看上去有趣的事情的。

  

Fin.


碧色逍遥

【all影】触(9)

cpall影,影山有肌肤饥渴症的设定。

正文不炒股,纯all,结尾多结局,全程打all影tag,哪对出场哪对打单人tag。

  PS:虽然是影山中心,但也会有些cb向群像戏和其他人之间的羁绊哦

超级OOC预警!

各种魔改,一切和原作不符的点都是本文限定私设,感谢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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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好厉害啊——上杂志什么的。”日向举着排球杂志,感慨地看着上面名校的主将王牌们占据大半页的照片,一边啧啧一边继续翻,看着看着整个人也开始跟着翻。

“不要乱动呆子!我要看不清了!”影山给了他一拳。

“呜哇,好凶啊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别人家...

cpall影,影山有肌肤饥渴症的设定。

正文不炒股,纯all,结尾多结局,全程打all影tag,哪对出场哪对打单人tag。

  PS:虽然是影山中心,但也会有些cb向群像戏和其他人之间的羁绊哦

超级OOC预警!

各种魔改,一切和原作不符的点都是本文限定私设,感谢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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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好厉害啊——上杂志什么的。”日向举着排球杂志,感慨地看着上面名校的主将王牌们占据大半页的照片,一边啧啧一边继续翻,看着看着整个人也开始跟着翻。

“不要乱动呆子!我要看不清了!”影山给了他一拳。

“呜哇,好凶啊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别人家二传都是很温柔的!”

目击了这一切的月岛真的感觉他们很吵而且很有病。

明明一个在看排球杂志一个在用手机看比赛视频,为什么非得靠在一起!不靠一起不就没这种问题了吗!

而且为什么这种明明应该吐槽的地方在这个排球部里没有人觉得有问题!

 

现在是星期六的晚上,也是合宿的最后一晚,明天打完练习赛后就要回家了。

合宿这几天让部内十几个少年的关系突飞猛进,因为是最后一晚,难得大家没有吵吵嚷嚷地自主练习特别晚,而是回卧室休息——或者说,以休息为名的闲聊。缘下刚刚还在感慨,这群热血运动狂终于有点闲散男高中生的样子了。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三年级的几人去搬教练和老师请大家的零食了,二年级们居然在玩田中带来的一副扑克(为什么会带扑克!?),一年级则分成两拨,日向跑去影山的铺位跟他靠在一起看东西,月岛和山口的铺位在角落里,月岛本来打算一个人听歌,但控制不住总往影山那边看,而且很不爽地发现其实山口也十分想加入他们。

 

那边影山还在怼日向:“那你就去找别的二传手给你托球好了。”

“不要,影山的托球是最好的。”日向一滚就从影山肩膀上滚下来,脑袋直接砸到影山大腿上枕着,“嘶,好痛,你的肌肉怎么这么硬啊我说。”

“……那你就别枕啊!”影山作势要踹他,日向灵巧地爬起来躲过,又是一通张牙舞爪的小学生级别的互斗。

“喂喂,别闹了,等下大地学长会来说的。”缘下哭笑不得,拿着扑克回头制止,“你们两个,明明看的都不是一个东西,有什么好吵的。”

很好,终于有人吐槽了,但缘下前辈能不能别管偷看你牌的木下前辈了,管管那个随便枕人大腿的矮子行不行。月岛咬着牙戴上耳机,但忘了插线。

“说来,日向说的别人家二传是谁?”山口好奇地也凑过去问,“我们好像只见过青叶城西的二传手,如果是那位主将的话……虽然人一直在笑,但总感觉和温柔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哦,都不是啦,是我前几天晨跑的时候认识的二传手!”日向很高兴有人听他讲这个,翻起来趴在影山大腿上兴奋地对山口说,“是二年级的,但一点架子也没有,说话声都很小,也不会瞪我,很温柔吧?”

月岛终于受不了地开口了:“听起来应该是不想说话、甚至眼神都在躲着你吧,真的不是你被人家讨厌了吗。”

“啊月岛你可以不说话的!不是戴着耳机吗!!”日向抓狂。

影山少见地露出一个笑来:“我说呢,原来是被讨厌了啊呆子。”

日向刚要调转矛头对准影山,转过头就愣住了:“呃……你再说一遍?”

影山莫名:“被骂上瘾吗呆子?”

“啊!不是,你怎么不笑了,刚刚笑的很好看啊!”

卧室里的少年呼啦啦扑过来一堆:“笑了吗笑了吗,哪呢?”

“我也要看!”

“哇影山再笑一个!”

影山:“……???”

月岛一个人远远坐在人群外,终于把耳机线插进了手机里。

……单细胞矮子没说错,国王大人少见的笑,确实很好看。

 

 

影山长得很好看。

这是件很显而易见的事。但如果和他朝夕相处久了,就容易被其它地方吸走注意力而忽视这点。比如那可止小儿夜啼的臭脸,或者提到学习时充满智慧的眼神,包括在课桌前直着身子睡着时那副丑极了的傻脸。

但月岛对影山的第一印象,还早在入学乌野之前。

他和很多人一样,看过那场仙台体育馆内的总决赛。

上场前就是最惹眼的,那个总冷着脸的家伙,对人对己都苛刻至极,感觉到不对就会毫不留情地指出,真亏他的队友们能容忍这种颐指气使的家伙啊——

月岛一边想,一边忍不住注意到,这个颐指气使的家伙,有一张非常漂亮的脸。

触摸到排球时,那双蓝眼睛好像在发光;托起球时,好像整个人都很兴奋。

……为什么会有这种只是碰到排球就开心得不行的笨蛋啊。

明明只是个社团活动。

月岛想到那个曾经让他感觉到一切都变成灰白色的画面,那声清脆的响声现在也能清晰地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断掉了似的声音。

他看着那位漂亮的王者大人托起一个又一个球,背飞时的腰肢柔韧的曲线,跳发时身体弓起的形状,都美丽得让人无法忽视。可他看着这样美丽的存在,心中却不禁泛起带着恶意的念头——

别天真了,现实哪是那么善良的东西。就算你是天才,是球场上的王者——早晚也会输的。

认清现实吧。

——啊啊,如果是这位如此喜爱排球的王者大人,在意识到被排球背叛时,又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呢。

月岛恶毒地期待着。

 

那个画面,后来真的发生了。

月岛意识到,他看到那个头顶搭着毛巾、独自坐在远离场地的长椅上的身影时,心里真的有快感在。

认输吧,王者大人。

你也只是平民而已。

 

但再后来——应该算是很久以后吧,离那次比赛已经过去了近一年。

月岛再次看到了那个美丽的身影。

居然没有放弃吗。托出的球被那样对待,被所有的队友背叛,失去了胜利和一切——居然没有放弃排球吗?就算被拒绝入部,连场地都没有,竟然还要在路灯下练球吗?

月岛仔细打量着。他穿着宽松的套头衫,但仍看得出腰肢的曲线和十个月前一样——啊,或许要更美了一些也说不定,因为个子似乎高了些,跃起托球时套头衫翻起,能看到腰上的肌肉也更成型了一些。

月岛感觉想着这些的自己简直像个变态。皱起眉,走上前拿走了被传到矮个子队友头顶的球。

虽然早见过,但还是第一次说话。月岛比他要高,能更清楚地看到这位王者大人被自己说得紧紧咬住嘴唇、连瞳孔都开始发颤的样子。

生气了吗?难道想动手?呵,王者大人也不过如此。

嘴唇失去血色、面色苍白的王者大人,比赛场上颐指气使的王者大人,还要美丽一些呢。

其实月岛不是很确定他脸色是不是真的很苍白,在只有昏暗路灯的光线里,没办法看得很清楚。但从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看来,自己的刺激还是相当有效的。啊啊,王者大人,连手指都在抖了。球场上的王者大人,那十根能托出奇迹般的托球的手指,现在居然因为区区庶民的几句话,就抖成这个样子啊。

真有趣。

 

月岛看到过一种不官方理论,叫做“可爱侵略”,指人会因为觉得某样事物很可爱、而产生使用过激甚至暴力行为去对待的现象。有一种解释月岛原本觉得很有趣,说这是因为在看到喜爱的东西时,正向情绪会被大大激发,大脑为了平衡这种极度愉悦,而使用负向情绪来抵消的一种平衡机制。

但他现在不认同。虽然很像,但他认为这个理论不适用于他对影山的情感。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喜欢他喜欢到那种地步。

啧,好恶心的说法,不,根本就是一点都不喜欢。

 

一点都不喜欢。

 

这句话是个谎言。只有月岛自己知道。

他也只把这句谎话说给了自己听。

 

 

 

五月六日,终于迎来了与音驹的练习赛。音驹的二传手居然就是日向之前提到的那位,影山对任何二传手都很有兴趣也有更强的竞争感,比赛之初就盯上了。

在看到他用视线误导骗过了那个脑子超好的月岛后,影山盯得更加起劲了。

 

研磨被盯得压力很大。

他原本就是那种很在意他人眼光的类型,影山这种仿佛能把人盯出洞来的视线是个生物都能察觉,对他就更是压力max了。不过……在乌野,研磨倒是也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位永远能带给人惊喜的翔阳,技术还很稚嫩,却在他身上根本望不到尽头。而影山这种一眼就知道是超级天才,未来的路都会和他们不一样的人,原本是研磨不会更多关注的type的。

不过,他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坐上宫城往东京的最末一班新干线,研磨老样子挨着黑尾窝在了靠窗的座位里,拿出switch继续打怪物猎人。

“你今天兴致不错啊,真难得。”黑尾说。

“嗯,因为看到了有趣的人。”

“那个橘子头的小不点?”

“翔阳很有趣,不过他的搭档……或者说整个乌野,也都很有趣。”研磨难得从游戏机里抬起脑袋,“你也有发现吧,他们全队好像都很喜欢和他们的二传手有肢体触碰。那个天才二传手……外表看上去可完全不像这么乖的样子呢。”

“说来也是呢。”对面的夜久说着,拆开一包鱿鱼丝分给身边的海和后面已经探出脑袋在等的山本,“不过也很正常嘛,我们都习惯了。”

研磨不打游戏了:“……你们习惯什么了。”

“我们也差不多嘛。”夜久嚼着鱿鱼丝说,“二传手比较特殊什么的。”

“不,我们不一样。”研磨黑线,“你们要是也这么贴过来我会非常困扰,相当困扰,请千万不要这么做。”

黑尾也分到了一小把鱿鱼丝,笑着道:“不是说那个,我们不也会在赛前做二传手为核心的洗脑宣言吗,所以都是比较重视二传的那种队伍嘛,一样的。”

“不,显然不一样!不管哪支队伍都要重视司令塔的二传手吧——再说你原来知道的吗,那是洗脑宣言!”

研磨完全没有吃鱿鱼丝的兴致,翻了个大白眼继续打游戏。杀掉一只怪物后,想起来什么,掏出手机给标注了“翔阳”的账号发去一条消息。

 

孤爪:你家的二传手,有Line吗?

 

回复很快。

 

翔阳:没有啦,那个笨蛋约等于电器白。研磨有什么事要找他吗?

 

研磨挑了挑眉:“果然很有趣。”

黑尾瞄了眼他的屏幕,轻轻笑了下,没有说话。

 

 

 

乌野的合宿已经结束,大多人都回去了,只有影山和日向就着练习赛的感觉又加训了一阵子,最后被凶神恶煞的队长撵了出来。和日向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山还在念叨:“真想知道他的技术是从哪学来的,打排球多久了?这种打球方式,我居然之前没想到过……”

“你这么感兴趣啊。”日向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把手机塞回口袋,“我有加他Line哦,有什么问题我帮你问?”

“真的?”影山眼睛亮了,“那帮我问吧,唔,我想想,首先问他是怎么想到视线误导这种方法的!然后……”

影山掰着手指数,念念叨叨了一堆,日向就这么淡笑着看他,忽然凑过来,单手搂住他的腰,两个人一下贴得很近。

影山脸瞬间红了:“喂,你干嘛,等下你自行车摔了不要怪我!”

“不会啦。”日向笑嘻嘻地说,脑袋还在影山手臂上蹭了蹭。

“……呆子。”影山骂了一句,还是没有推开他,伸手揉了揉毛蓬蓬的橘色脑袋。

“喂,影山,要一直给我托球哦。”

“那不是废话吗,呆子!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去全国大赛,赢到最后。”

“嗯!”


=========TBC==========


突然意识到这竟是第一次打月影tag……

还是提醒一下,月影线是本文最拧巴没有之一的一条,希望月影妈们不要打我【缩】

  

  但还是求评评!


李貓的布朗尼

【寅菲】当年可是奶奶追的爷爷

   “学长学长,当时是龙馥学长你先提出的交往吗?”李龙馥被女生们围坐一圈,嘴巴张也不是,闭也不是,只好扭头看向旁边完全掩不住笑意的梁精寅眼神求助。接受到自己男朋友求助的目光,梁精寅站起身向这边走过来“不是呦,当时是奶奶追的爷爷~”  女生们一时半会儿没理解什么爷爷奶奶,路过并选择来凑个热闹的学姐举手抢答“之前他们俩演过话剧,李龙馥是爷爷,梁精寅是奶奶。”     


  


          “答对了!”梁精......

   “学长学长,当时是龙馥学长你先提出的交往吗?”李龙馥被女生们围坐一圈,嘴巴张也不是,闭也不是,只好扭头看向旁边完全掩不住笑意的梁精寅眼神求助。接受到自己男朋友求助的目光,梁精寅站起身向这边走过来“不是呦,当时是奶奶追的爷爷~”  女生们一时半会儿没理解什么爷爷奶奶,路过并选择来凑个热闹的学姐举手抢答“之前他们俩演过话剧,李龙馥是爷爷,梁精寅是奶奶。”     


  


          “答对了!”梁精寅走到李龙馥身边,向着坐在圈里的人伸出手“这种问题下次再问吧,抱歉,但你们得把我男朋友还给我喽。”李龙馥抬手牵住梁精寅的手,借力起身“先走了,拜拜。” 女生们看着十指相扣离开的两人,迅速抓住想要逃走的学姐“学姐你没男朋友吧?”学姐心虚扭头。



  

          “瞧不起谁呢?没有又怎么样嘛!”“那么……就拜托你给我们讲讲两位学长怎么在一起的吧!”学姐刚想拒绝,却看见女生们可怜巴巴的眼神,叹口气,在一片欢呼里坐下身来“知道了知道了,真是输给你们了!好吧,这件事,得从大一时的话剧社开始说——”


  


          “什么啊?我又不是话剧社的,我不去!”梁精寅眼都不眨,迅速拒绝,强行无视室友推过来的奶茶,站起身准备逃离“梁精寅!你还记得之前校内活动那个红毛帅哥吗?!”脚步堪堪停住“李龙馥?”室友观察着梁精寅的反应,感觉有戏,连滚带爬的移动到自己的床边,死死抓住梁精寅的衣袖“对对对,你还记得他名字啊?”梁精寅瞥他一眼“我记性好。”愣了几秒,接着立马点头“对对对,没错!你记性真的特别好,人也很帅,而且”梁精寅把自己的衣袖解救出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李龙馥就是话剧社的!而且他也会参演这次的话剧!”说完室友就赔着笑把梁精寅皱皱巴巴的衣袖抹平。梁精寅直直的盯着他,在室友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梁精寅伸手拿起奶茶“知道了。”看着梁精寅潇洒离去的背影,室友抹泪“明明一点都不可爱,这个可恶的家伙!”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梁精寅的声音幽幽传来“别说我坏话。” “对不起!”


  


          梁精寅虽然一直知道学校有话剧社存在,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参观。


  


          和别的活动室相比,话剧社明显更大,梁精寅环顾四周,四面都是镜子和舞蹈社有点像,只是多了几排观众席,可能因为临近活动,大家看起来都很忙碌。“梁精寅,这里是彩排的地方,旁边那间教室是道具组和服装组放装备的地方,这次喊你来帮忙是希望你能来客串一个角色,你随便挑一个龙套就行,我们实在是找不到人了,每次活动话剧表演都是大头,但其他社团也需要准备,我身边的只有你一个不知道什么社的显得没事干。”梁精寅瘪瘪嘴,却没话反驳。谁让他确实加入了一个真的很闲的社团,并且社团名字很嚣张的彰显了这个事实——浑水摸鱼社。


  


          “啊,抱歉!”走着走着,梁精寅就感觉到不明物体撞上了他的后背,回头看见满脸慌乱的女生蹲在地上捡四散的纸。室友一脸看戏的碰碰他的肩膀,梁精寅回以白眼,蹲下身子露出阳光微笑“我来帮你吧。”女生红了脸,点点头。“副社长?这些是还未装订的剧本吗?”耀眼的红毛就这样直直闯进梁精寅的视线“那个……”红发男生转过头“李龙馥,我的名字,谢谢你帮忙。”


  


          可能话剧社就是有奇怪的磁场,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桥段都会在这里上演,比如之前和话剧社八竿子打不着的梁精寅最终还是来了这里,比如刚刚一位女生撞到了梁精寅的后背,像所有偶像剧那样他帮她捡散落一地的纸,此时又刚好出现了另一位男生,比如现在梁精寅看着面前这个灿烂微笑的红发少年怦然心动,一见钟情。


  


          “我叫梁精寅,我朋友说你们话剧社缺人,我想着正好没事就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梁精寅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李龙馥,但毕竟是话剧社的,天生又有优越的面容,对于这样直白的眼神李龙馥倒是没感到冒犯。

  

  

  

       “真的吗?那可是帮了大忙了!”梁精寅不舍的收回眼神,把手里的纸递给李龙馥“没事,都是同学嘛!那么,我能帮到什么呢?”看着满脸写着“我是自愿的!”的梁精寅,一旁的室友目瞪口呆。



  

          梁精寅跟在李龙馥身后,和个小尾巴一样,果断抛弃室友。李龙馥瞥见梁精寅有些紧张的神态,放慢步子轻轻勾住他的小指“我不会丢下你的。”梁精寅盯着李龙馥的背影,突发奇想,用食指挠了挠李龙馥的掌心,得到了李龙馥带着笑意的回眸。梁精寅对上李龙馥的眼神,快步走到李龙馥身边转而牵住他的手“那就拜托龙馥了!” “说回来,我的年纪应该比你大一点儿吧?” “欸——”



  

          “我想你随便挑个龙套就好了,毕竟你没有经验也不是话剧社的,太多词会让你有压力的。”李龙馥把几个龙套角色一一介绍给梁精寅,梁精寅脸上看着认真,思绪早就飘走。李龙馥坐的和梁精寅很近,担心梁精寅看不清剧本还特意往他这边挪了挪椅子缩着身子一个一个的介绍,这就导致李龙馥的锁骨在梁精寅的眼里一览无余“好了,就这几个了,你有心仪的吗?”李龙馥拿着笔等待梁精寅的回答“嗯?精寅,梁精寅!”李龙馥坐直身子看向梁精寅“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听进去?”梁精寅心虚的移开目光“昂……”



  

          见李龙馥大有叹气的趋势,梁精寅立马开口“我有考虑的!哥你叫我IN好了,你不是大我几个月吗?我就这么叫你了。”接收到梁精寅试探的眼神,李龙馥点点头“好啊,你叫我Felix也行,那么你有考虑好吗,梁同学——”李龙馥拉长了声音,上扬音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威慑感,未曾想在梁精寅耳里成为了“这是无意识撒娇吗?是吧,就是吧!” “哥你演什么?男主角吗?”李龙馥彻底把注意力转移到梁精寅身上“不,我演男主的爷爷。”梁精寅瞪大眼睛“什么——”下一秒笔就不轻不重的敲在了梁精寅额头上“怎么,瞧不起老人家啊?我也负责策划的。”


  


          李龙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个才见了一面的男生这么熟稔,兴许是因为梁精寅毫无威胁性的微笑和听起来温柔的声音?总之李龙馥还挺喜欢和他相处的。


  


          梁精寅装作吃痛的样子捂住自己的额头“好痛啊哥……笔帽戳到我了。”慌了神的李龙馥立马凑近去检查梁精寅的额头,嘴里止不住的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会这么疼,我看看是不是破皮了……”在扒开梁精寅的刘海后,李龙馥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你这小孩,根本连红都没红嘛!害我白担心了!”


  


          梁精寅顺势抱住李龙馥,眯着眼撒娇“别生气嘛,哥确实打我了啊!”李龙馥没好气的扒拉开梁精寅,试了几次发现梁精寅和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他不放,也就放弃了“演技不错啊,你想好演什么了吗?要是都不感兴趣也可以去服化道帮帮忙的。”


  


          梁精寅得了便宜还卖乖“想好了想好了,我要演奶奶!”看着逐渐瞪大双眼的李龙馥,梁精寅不满开口“我看剧本里有奶奶啊,而且台词也不怎么多的。你也没在后面打钩,明明没人演,为什么我不行啊?”李龙馥低着头捏捏梁精寅的耳廓“我倒是无所谓,你真的可以吗?毕竟是个女性角色,准备的时间也没几天了,还是让女生来比较好吧?”梁精寅生怕下一秒李龙馥就坚定否决“可是反串也很有意思啊,龙馥你刚刚不是也说我演技不错的吗?”回忆起刚刚的受骗过程,李龙馥微微涨红了脸,屈起中指弹了弹梁精寅的额头“你得叫我哥!还有,不许反悔。” “好耶!”


  


          “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梁精寅低着头背台词,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把室友吓了一跳,心里安慰着自己是台词而已,还没开口梁精寅第二句话就冒了出来“不是台词。”室友憋屈的低下头“不是,你怎么这么积极啊之前让你去你爱搭不理的,现在除了上课基本全天都待在话剧社里!”梁精寅无意识的卷着剧本的页脚。


  


          “既然做一件事就要尽自己所能的把它做好,就是这样。”室友微微抬头,还是不太相信“真的不是因为李龙馥——”梁精寅打断室友的猜测,再次强调“就是这样。”室友瞥见梁精寅飘忽的眼神,知趣的没有揭穿他:这小子也有今天?李龙馥可是出了名的万人迷,有这小子忙的了!


  


          李龙馥嘬着手里的草莓奶昔,全神贯注的用笔在本子上过了一遍活动流程“龙馥啊!”李龙馥抬起头“社长?”社长努努嘴“看你最近天天都有的奶昔喝,那小子每天都往咱这跑,怎么,你男朋友?”虽然没人看向他这边,但出于对社员们的了解,此时大家肯定都竖着耳朵听自己的回答,无奈的笑笑“不是,朋友而已,我们也没认识几天。”说完就准备调整流程细节,社长却没给李龙馥这个机会。


  


          “该说不说啊,我感觉这小孩对你挺上心的。不过你也得注意点,有些人啊恋爱前后可是两个人!” “IN不会这样的!”下意识反驳,对上社长戏谑的眼神,李龙馥慌忙改口“再说了我们俩也没谈恋爱!”社长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一只瘦弱但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后衣领“诶诶,副社长?”


  


          女生拽着社长就走“不是,咋啦!”女生指指门口“又来了,别去打扰人家。”社长看向门口,心领神会“哦——”



  

          梁精寅站在门口,胸膛还明显的上下起伏着“龙馥!”李龙馥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走向梁精寅“你不是才下课吗,跑来的?”梁精寅立马点头期待李龙馥的夸奖,李龙馥揉揉梁精寅的脑瓜子“下午第一次彩排,三天后就是第一次全体彩排过流程,IN你没问题吧?”梁精寅从善如流的搂住李龙馥带入怀里“我会加油的,为了我家亲爱的。”李龙馥红着脸推推梁精寅的肩膀“说什么呢?”梁精寅歪着脑袋装无辜“你可是我家老头子,叫你声亲爱的你还害羞啊?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李龙馥知道自己说不过他,鼓着脸别过头闷闷的嘟囔“谁和你老夫老妻了!”梁精寅戳戳李龙馥的脸颊“我们龙馥真可爱啊,要是哪天被人抢走了,我这个老婆子也活不下去喽!”李龙馥嗔怪的瞪了梁精寅一眼“得了吧,你会活的好好的!”



  

“没关系的孩子,你也该踏上属于自己的旅程了。” 

“虽然我们年纪大了,但我也能照顾好我家老头子的。” 

“可是,父亲,母亲——那么,就让我最后拥抱你们一次吧!”

“好嘞,卡——”


  


          梁精寅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李龙馥以墙为支撑,拿着笔对活动流程进行更加详细的添加。“梁精寅,你怎么不然龙馥坐着啊?”路过的学姐随意抛出疑问“龙馥说他要站着啊。”说着,梁精寅伸手拍拍李龙馥的屁股。李龙馥今天穿的牛仔短裤还配了小腿袜,不得不说,一下子梁精寅就狠狠爱住了。李龙馥没理会他,继续写写画画,小朋友毕竟是小朋友,肯定得看到想要的反应才肯停下来,一次不行大不了再来一次就好了嘛!



  

          在接二连三的不懈努力下,李龙馥终于有所反应,先是回头看了眼嘴角弧度抑制不住的梁精寅,扭过头思索了片刻,一屁股坐在了梁精寅腿上,梁精寅夸张的大叫“好痛好痛——”李龙馥这次才不会上当,甚至抱着玩闹的心思坐在梁精寅腿上扭来扭去“哇哇,要折了,要折了!”一旁的学姐缓缓扬起姨母笑。好兄弟都这样相处吗?不知道,反正张飞关羽不这样。


  


          “哥你都答应出来和我约会了,结果你都看流程表多久啦!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活动策划,哥看看我嘛!”李龙馥拿着勺子的手微微颤抖,下一秒就把勺子塞进来梁精寅嘴里,“谁和你约会了?你闭嘴吃蛋糕吧!”梁精寅看着眼神飘忽的李龙馥,知道他没生气,于是变本加厉的从面对面变成了肩靠肩“就是约会!龙馥明明很开心啊,干嘛不承认啊?”李龙馥看着歪斜在自己肩上的大型生物,无奈又宠溺的叹口气“真是拿我们IN没办法,知道啦,我不看了。”



  

          梁精寅伸出手,抓抓空气,“干嘛?”嘴上这么说着手还是自觉的牵了上去“就只陪你十分钟哦~”梁精寅瘪瘪嘴“那哥你等活动结束了,得认认真真的和我约会一次才行!”


  


          李龙馥站在镜子面前,反复的整理自己的假发“龙馥呀很好看的,你不管什么样我都喜欢!”注意到略有不安的李龙馥,梁精寅走过来揉揉李龙馥的后颈,李龙馥毫无杀伤力的瞪他一眼,换来梁精寅的挠痒痒服务“喂,等等,好痒!”被梁精寅这么闹了一通,李龙馥倒也真的不太紧张了。

  

  

  

   看向旁边一脸丧气,嘴里嘟囔着“龙馥竟然凶我了,龙馥不爱我了”的梁精寅,眨眨眼,看看四周没人关注他们,慢慢悠悠的钻进梁精寅怀里“行了行了,台词记熟了吗?”梁精寅可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立马一把搂住李龙馥“龙馥儿真的不爱我了吗?”李龙馥的耳尖溢满粉红“爱你爱你。” 梁精寅心满意足“我也爱龙馥儿。”



  

          早已卸好妆的李龙馥瘫在躺椅上做着深呼吸,刚刚去拿了背包才过来的梁精寅看着好笑“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还紧张呢?”李龙馥闭着眼,随意朝了个方向招招手,下一秒就触碰到了梁精寅毛茸茸的头发“就是感叹,准备了这么久,几个小时就全都结束了。”梁精寅撑住躺椅的扶手,好让李龙馥更省力“感觉什么都没得到吗?” “有一点儿。”梁精寅温柔的注视着闭着眼的李龙馥,放低声音“但龙馥不是得到了我吗?”李龙馥原本揉着梁精寅脑袋的手微微一愣,原以为李龙馥还是会挑开话题,但没成想李龙馥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这下倒是轮到梁精寅不知所措了“额,刚刚大家说要一起聚会庆祝,我们走吧。”李龙馥缓缓睁开眼,抓住站起身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梁精寅的手“不去。”梁精寅微微睁大眼睛“不去?”李龙馥坐起身子,歪着头笑的可爱“昂,不去!” “为什么啊?” “IN之前不是说让我在结束活动之后好好陪你吗?所以,现在我要去和我的男朋友认真约会啦!”

  

  

  

  梁精寅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带着些许羞涩,回握住李龙馥的手“龙馥的手好小哦……”李龙馥借着梁精寅站起身,嗔怪的靠在他身上“怎么,手小你就不喜欢了?” “喜欢,喜欢的要死!”

  

  

  

  

蕴亮晗光
见家长【其实只是想玩一下发型梗

见家长【其实只是想玩一下发型梗

见家长【其实只是想玩一下发型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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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疗法(上)

  

  *一句话雷文简介:

  为了安慰因五条(28)失恋的惠,悟(18)开始和他交往

  *没有逻辑,只是为了爽一下的OOC傻文,注意避雷

  

  伏黑惠失恋了。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这件事显而易见。

  

  “惠,你哭了吗?”

  “怎么可能。”

  伏黑惠迅速回答,当他转过头的时候,他的脸上确实没有泪迹。

  

  “你要哭也可以哦,反正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哭啊。”

  

  伏黑惠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坐在讲台上晃着腿的白发少年,“如果你觉得很无聊的话就来帮忙一起做值日,这本来应该是你自己的工作吧。”

  对方却不以为意,...

  

  *一句话雷文简介:

  为了安慰因五条(28)失恋的惠,悟(18)开始和他交往

  *没有逻辑,只是为了爽一下的OOC傻文,注意避雷

  

  伏黑惠失恋了。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这件事显而易见。

  

  “惠,你哭了吗?”

  “怎么可能。”

  伏黑惠迅速回答,当他转过头的时候,他的脸上确实没有泪迹。

  

  “你要哭也可以哦,反正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哭啊。”

  

  伏黑惠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坐在讲台上晃着腿的白发少年,“如果你觉得很无聊的话就来帮忙一起做值日,这本来应该是你自己的工作吧。”

  对方却不以为意,撑着下巴看着他,“因为你不是失恋了吗?”

  

  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整个教室里的空气都在一瞬间被冻结住了。

  

  “你是什么时候……”

  伏黑惠感觉自己的声音艰涩,几乎没办法把一句话完整地说完。

  

  悟看着他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我看到了。昨天你跟我哥告白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但你却没看到我。

  当他和五条站在一起的时候,伏黑惠总是看不见他。

  

  ***

  

  悟最开始不喜欢那个被五条带回来的家伙。

  当然不是出于怕对方抢走了自家老哥的关注之类离谱的理由——天知道他和他哥平时能友好相处就该谢天谢地了,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过于无趣的家伙而已。

  

  伏黑惠言行死板,在悟见过的那么多人里面,他也属于特别无聊的那一类人,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也就只有长相还算过得去。但显然,如果论起长相,任何人在他和他哥的面前都实在没什么竞争力。

  而在发现对方极有可能喜欢他哥的时候,他再次给对方打上了一个无聊透顶的标签。

  

  什么啊,又是一个被他哥外表欺骗的家伙,他想道,这故事还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于是很自然的,悟完全把这个新来的不速之客当成空气,他自认这已经很客气了,毕竟他对他哥尚且出言不逊没个好脸色。当然,悟也没像那些狗血家庭伦理剧一样对伏黑惠明里暗里地实施打压,当他完全不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他向来是连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的。

  

  直到某天他无意碰见对方打翻了一群不良少年。

  真的是一群,那些体格看起来远远要超过伏黑惠的家伙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而伏黑惠面色平静地站在一边,衣服相比之下简直干净整洁得过分,只是脸和手上隐隐有一些不太明显的伤痕,和正常情况完全是反着来——很明显,哪怕是打架的时候,他也刻意避免了弄脏衣服。

  

  那身衣服其实很旧了,而五条还不至于连身新衣服都给不起。

  悟知道伏黑惠还有个在外地念书的姐姐,在五条收养他们之前,他们相依为命。伏黑惠的这个习惯极有可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而哪怕是被五条收养的现在,他似乎也不准备把这个习惯改掉。

  

  正在悟胡思乱想的时候,下一瞬间,伏黑惠朝他望了过来。

  

  打架又不是他,悟当然不会心虚,事实上真打了他也不会心虚。

  他甚至还有闲心想他的便宜哥哥知不知道这件事。在悟的印象里,伏黑惠在五条面前总是沉默被动的那一个,也因此他看起来总是很乖,让人难以把他和拳打不良少年的人联系在一起。

  

  伏黑惠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地朝他走来。他的眼角有一道血痕,看不出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如果是别人,这道血痕会让对方看起来更凶戾。但对于伏黑惠来说,这似乎完全起到了反效果。

  那竟然是很好看的。

  

  擦肩而过的时候,伏黑惠并无意多解释什么,只是低声对他说,“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不要告诉五条先生。”

  少年的嗓音低哑,之前和人打架的那种冷漠已经全然无踪,一时间,那声音听起来也很柔和。

  

  那个时候伏黑惠已经在他家住了将近一个月了,但直到那一天,悟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对方的声音其实也是很好听的。

  

  

  那时候他想,伏黑惠其实也是一个蛮有意思的人。

  除了喜欢他哥这一点。

  

  ***

  

  教室里,伏黑惠没有再说话,他想这下好了,悟可以尽情地嘲笑他了。这家伙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他的机会,虽然不管是成绩,还是打架,伏黑惠都没有赢过对方一次,他也不懂对方为什么执着于挑衅自己。

  不过就是告白失败,伏黑惠也并不是没有料到这个结果。

  

  只是不管你在事前做好多少心理准备,当它真正来临的那一刻,你没有办法真正地避免疼痛。

  但痛过了就好了,并不是多大的一件事。

  

  伏黑惠安静地站在原地,甚至有余力思考悟这次会如何嘲讽他,毕竟他告白的对象同时也是对方的哥哥。

  他大概会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吧。

  

  “想要结束一段恋情伤痛最快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爱。”

  “……什么?”

  

  伏黑惠没料到是这个回答,他略微愣然地抬起头,而同一时刻,少年朝他凑近过来。

  

  对方的手掌贴上他的肩膀,因为距离过近,对方的呼吸微微拂过他的脸颊。悟经常会对他有这种程度的接触,伏黑惠本来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了。

  但他敏感地觉得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所以惠,”他听见他说,“要不要和我交往?”

  

  TBC


连环变态写人犯

【牛影】关于AD的主攻和二传那些事

-cp:牛岛若利x影山飞雄

-因为在写的那篇卡文了所以发个屯稿谢罪

-还是傻白甜向


(1)


牛岛若利和影山飞雄有着奇妙的关系。


这是阿德勒全队的共识。


先说影山吧,作为阿德勒正选里最年轻的球员,他颇为恭敬地称呼包括替补球员在内的每一位年长者为前辈,但唯独牛岛除外——并不是说他不对牛岛使用敬语,而是多数时候用来开启话题的不是称呼,而是一只探过去攥住后者胳膊的手。


而牛岛呢,别看他一脸生人勿扰熟人勿近的样子,当影山无端地握住他那能一巴掌把人拍成肉饼的手,他竟然毫无任何不适应地凑到影山身旁,和他共看一个手机屏幕或是...

-cp:牛岛若利x影山飞雄

-因为在写的那篇卡文了所以发个屯稿谢罪

-还是傻白甜向



(1)

 

牛岛若利和影山飞雄有着奇妙的关系。

 

这是阿德勒全队的共识。

 

先说影山吧,作为阿德勒正选里最年轻的球员,他颇为恭敬地称呼包括替补球员在内的每一位年长者为前辈,但唯独牛岛除外——并不是说他不对牛岛使用敬语,而是多数时候用来开启话题的不是称呼,而是一只探过去攥住后者胳膊的手。

 

而牛岛呢,别看他一脸生人勿扰熟人勿近的样子,当影山无端地握住他那能一巴掌把人拍成肉饼的手,他竟然毫无任何不适应地凑到影山身旁,和他共看一个手机屏幕或是排球杂志。

 

有人说,他们毕竟是老乡啊,宫城情在那摆着呢。

 

“可是他们俩平时连对话都没几句啊。”和他们接触最多的星海说。

 

是的,牛岛和影山,就这样仅靠“嗯”、“啊”、“哦”等鼻音,进行着密切的交流。

 

的确,他们俩都是不爱说话的人,但影山试图让队友为自己的传球提出建议的沟通之努力肉眼可见,而牛岛极力向来找他签名的小朋友展露温和笑容的情形也让队友们笑了不是一天两天,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没有在和对方多说几个字上下任何功夫——

 

“只能是有默契了吧。”昼神说。

 

默契,这个词合适又不太合适,阿德勒的正选球员都是顶尖中的顶尖,能支持他们走到这一步的不只有个人的球技,更有善于建立默契的能力。每个人和队友们在球场上都或多或少地拥有默契,但牛岛和影山之间又是一种不同的磁场。

 

他们的“默契”蔓延到场外,影山每一次赛前都会打磨指甲,脸上除了对眼前双手动作的认真以外看不出端倪,可牛岛偏巧就知道哪天他心态正常,哪天他心态不稳,然后直截了当:“你今天很紧张吗?”

 

“嗯。”影山说。

 

然后他们会一起坐一会儿,不知道在做什么,很快就相安无事了。在外人眼里,这只是平静无痕的水面依旧没有搅起风浪,但无人能看出暗潮涌动。

 

“这个我知道,”星海说,“之前我问过影山,他说是在调节呼吸。”

 

“两个人一起吗?”昼神问。

 

“对,坐在一起的时候,去找对方的呼吸节奏,这样就可以渐渐平静下来。”星海答。

 

“两个人的呼吸交叠在一起吗?听起来就像恋爱一样啊。”罗梅罗刚登上大巴凑到八卦阵营中,通过只言片语推断。

 

“可是,我们说的是影山和牛岛啊。”

 

罗梅罗愣了愣,直起身子往后排用目光寻找牛岛和影山,然后回过头指指他们两人。

 

星海和昼神犹疑着探过头,发现影山靠在牛岛肩膀上睡着了,鬓角的头发就贴在牛岛的颈窝里,后者则习以为常地低着头看什么,也许是手机上今天的战绩分析。

 

“他们不会是真的吧。”星海说。

 

(2)

自从得到了罗梅罗的指点,星海觉得牛岛和影山越来越像真的了。

 

作为阿德勒第一梯队的老幺,影山飞雄满口敬语,已经达到了让星海有点烦的地步。

 

说话稍微有点冲,“抱歉,前辈”;练习状态稍微有点差,“抱歉,前辈”;甚至连场边观赛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星海前边挡住了前辈的视线,都要说一句“抱歉,前辈”。

 

抱歉个鬼!老子跳起来能撅掉你的脑袋!

 

可是换了牛岛若利呢:

 

影山传球,牛岛扣球,一记本可以穿透拦网缺口的击球出界了。

 

影山看了看牛岛,牛岛看了看影山。

 

影山:“但是,前辈刚刚也走神了吧。”

 

牛岛:“嗯。”

 

???

 

抱歉呢?前辈呢?

 

牛岛你也不反驳一下吗?你们为什么一副能读懂对方在想什么的样子啊。

 

“他们是真的。”星海肯定地说,“除非他们有超能力,否则不可能有默契到这样吧。”

 

“这么一说,影山连他认为很必要的礼节都省略了,他们真的是很亲近呢。”昼神说。

 

罗梅罗说:“不过要这么说的话,他们真的有心电感应也说不准,恋人间的直觉啊什么的。”

 

(3)

昼神本来无意掺和牛岛和影山那档子事,他们差了好几届呢,对他来说这几个后辈不过都是小孩儿瞎闹腾。

 

可是随着星海的耳濡目染,他也开始觉得事情有些微妙。

 

自主训练后,他正好和牛岛和影山一道去食堂吃饭。

 

只听牛岛在身后沉声说:“影山,每天都吃一样的饭并不利于营养均衡。”

 

昼神愣了愣,即使每天都在同一个食堂吃饭,他也没有注意过影山吃什么,就连交流更多的星海,他也没法立刻说出对方上一顿饭吃了什么。

 

影山说:“并没有每天都吃一样的,我的午餐和晚餐都有差别,而且队医说我这样吃也可以的。”

 

“那也是她考虑了你的喜好之后的妥协之举,你还是应该增加一些新的菜式——比如生菜沙拉之类的,这样你出国后也能适应得更快。”

 

“喔…那我明天…”

 

这太惊人了,那可是雷厉风行的国手影山飞雄啊,说练一百个跳发就练,说改良发球高度就改,说晨跑就从不晚起,竟然还有拖延的一面。

 

而牛岛好像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接口:“从今天就开始吧。”

 

“喔——”

 

昼神无端地感到头皮发麻。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影山飞雄说话会拖长音吧,就算只有不很明显的一点点尾音,也足以把过往猛虎一般的印象变成大猫。

 

这……这是……

 

“这是撒娇吧?这真的不是撒娇吗?”

 

“你怎么了,褔郎?”罗梅罗被向星海激情描述着的昼神吸引了注意。

 

同样不可置信的星海开始解释:“影山他——”

 

一番描述后,罗梅罗总结道:“所以他们不仅会关心对方的饮食习惯,连语气都像是恋人一样。”

 

星海说:“罗梅罗前辈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昼神说:“已经认定他们是真的了吧。”

 

(4)

 

其实罗梅罗确实早就知道他们是真的了,不完全是靠直觉。

 

毕竟在影山来的第一年,阿德勒在全国大赛拿冠军的时候,他看错路标走到更衣室的反方向,结果撞见他的两个后辈正在接吻。

 

罗梅罗很体贴地回避了,没有惊动他们隐秘的快乐,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想:

 

飞雄比想象中要热情多了,他竟然会勾着若利的脖子。


风夜烛。

【刀剑/ABO】我劝你多读点书(三)

前文

无论如何也写不完的一句话大纲,很服我自己。

伊达组亲情向,今后也会很有。我好喜欢伊达组。

压切烛的初次见面,有压切宗成分。感受一下我对宗三美人的厨力吧。

也有粟田口家的小朋友们。


三.

“所以说你今天是真的没有课啊……”

鹤丸仰躺在沙发前的长毛地毯上。这张地毯是当初装修室内的时候鹤丸一眼就看中并且强烈要求烛台切买下来的,又白又软绒毛长长,几乎满足了鹤丸对一个温暖居所的所有想象。烛台切曾说过鹤丸的诸多习性就好像一只养尊处优的娇滴滴的猫,譬如喜欢窝在温暖的地方晒太阳之类的。鹤丸不置可否,反正他原本是一副上蹿下跳的个性,偶尔闲下来当然会往舒适的地方靠,这也是人之常...

前文

无论如何也写不完的一句话大纲,很服我自己。

伊达组亲情向,今后也会很有。我好喜欢伊达组。

压切烛的初次见面,有压切宗成分。感受一下我对宗三美人的厨力吧。

也有粟田口家的小朋友们。





三.

“所以说你今天是真的没有课啊……”

鹤丸仰躺在沙发前的长毛地毯上。这张地毯是当初装修室内的时候鹤丸一眼就看中并且强烈要求烛台切买下来的,又白又软绒毛长长,几乎满足了鹤丸对一个温暖居所的所有想象。烛台切曾说过鹤丸的诸多习性就好像一只养尊处优的娇滴滴的猫,譬如喜欢窝在温暖的地方晒太阳之类的。鹤丸不置可否,反正他原本是一副上蹿下跳的个性,偶尔闲下来当然会往舒适的地方靠,这也是人之常情。

此时此刻他就绵软无骨毫无姿态地蜷缩在地毯中央,浅色的发水洗白的睡衣与透彻如新雪的肤完美融入地毯的暖色米白,一只手仍稍嫌无赖地揪着大俱利伽罗的裤脚。

后者不为所动,架着二郎腿捧着军事杂志,吝啬得一眼都不肯多看脚边猫似地磨蹭的为老不尊的兄长,耳朵里灌进对方声线懒散的絮叨:“偶尔也出去玩一玩嘛,总是过这样毫无趣味的生活,心会先一步老去的。”

“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鹤丸叹口气,心说小光到今天还能保持眼角光滑无细纹还真是不容易啊(难得你还能体恤自己的兄弟,要知道你也是他头痛的源头之一)。他回想起上周末太鼓钟贞宗回家的时候丢下包就一头栽进自己的怀里,要知道他的这位小弟弟十岁起就不再对着兄长撒娇了,害他还惊讶了那么一小会儿。结果对方贼贼地凑近他的耳朵,挤眉弄眼地把偷听到的烛台切叮嘱大俱利的话通通倒出来,话里话外很是为他的小俱利高兴的样子,搞得鹤丸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好。

不,这一整件事的槽点都根本太多了,也难怪大俱利现在连个好脸都不肯给他们看了。

也不知道小光到底在想什么。——不。至少也要对替你担下奇怪场合的兄长和颜悦色一点吧,小俱利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鹤丸有一丢丢郁闷。

门铃响起来,不太合时宜的。走神的鹤丸让大俱利用脚尖轻轻拨弄一下腹部,下意识坐起来。直到走到大门边,他才后知后觉发现刚才的情景违和在哪里——逗宠物吗?养个还会站起来开门的宠物有意思吗?

不要真的当我是训练有素的宠物猫啊??

鹤丸回头,只看见大俱利默默举高手里的杂志,大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在偷偷笑吗!

鹤丸眨了眨眼睛,嘴角却先一步违背大脑指令,轻快地翘起来。

 

门板外面站着几个隔壁家的小藤四郎,见他开门一律齐刷刷地仰起脑袋。鹤丸握住门把的手指微微一僵,心下警铃大作,但终于还是先把孩子们让进来。再一看大俱利伽罗早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自己的卧室,夸张点说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来对方一脸“不想与你们为伍”的死板板表情。鹤丸决定单兵作战(其实也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招呼小藤四郎们随便坐,自己钻进厨房想找一点招待客人的小零食。

可惜平日里进进出出厨房的是烛台切光忠,按烛台切的收纳能力要想找到一点漏网之鱼他鹤丸国永想都不要想。翻着冰箱的鹤丸只找到一瓶他前一天亲手榨的果汁,还贴着“TO小光♡”这样可爱字样的便签,但终于还是没能骗到家里最精明的人。

鹤丸随手晃了晃瓶子里黄中带绿的液体,勉强想起来他是在奇异果汁里加了一点点的芥末和白糖。

拿了四个小玻璃杯分装饮品,好客的鹤丸把它们端到茶几上放下。几个小朋友面面相觑,一致陷入沉默。看得出是出于礼貌使然,最乖巧怯懦的五虎退抬起手来要拿那个玻璃杯,被乱藤四郎不动声色地按下了手。

鹤丸装作没看到这个小动作,尽量和颜悦色地摆出热情可靠的长辈样子:“现在该说说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事了。让我猜猜——这是打算给我什么惊吓吗?”

他注意到坐在最右侧的博多藤四郎闻言一下子紧张起来,脸埋得更低,嘴唇咬得紧紧,脸庞一下子就涨红了,手里也攥紧了裤脚短短的布料。一期家的孩子们被哥哥照顾得很好,一个个都打扮得干净乖巧,稚气未脱的脸庞搭配白衬衣和背心短裤,怎么看怎么乖,搞得鹤丸也不好意思出声打扰,想不出这些乖巧的孩子们究竟有什么缘由坐立不安。

开口的是厚藤四郎,粟田口家的小辈里他算是既有主见也有担当的一位,此刻他看了一眼博多,主动握住了对方的手:“鹤丸先生,您下周三有时间吗?”

“……啊,可以哦。只是要约个档期的话,我没有问题。”鹤丸用尽量轻快的口气给对方回应,“不过至少要说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吧?犯了什么错又不敢告诉大哥吗?这一点事先说好,一期追究起来的话我可是没办法的哦?”

此言一出,五虎退眨巴着大眼睛就要泪眼汪汪:“不、不敢告诉一期哥哥和药研哥哥……”

“.…..等等、先别哭啊?”

乱看看将哭不哭的小老虎,又看看明显露出一脸头大表情的鹤丸,索性半趴在茶几上凑到鹤丸跟前去了。他面容秀丽得像少女,平日里也作一身裙装打扮,眼睛眨一眨,就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鹤丸先生,我们在学校里和别人打架了……不是我们的错哦!是对方先嘲笑博多的!如果不是对方乱来的话我们才不会——唔、唔……”

“总之……是老师说要请家长来一趟。”厚随即补充。

鹤丸的额角微微一跳。真是没想到啊,有生之年还能被要好的领居家的孩子当做家长一样拜托去见老师,这真是……很新奇的体验。“——就只是打架吗?”

四颗小脑袋一齐上下晃动,博多补充了一句:“我们的那位老师非、非常吓人!”

鹤丸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凶神恶煞的秃顶老头形象,不由有片刻犹豫。

五虎退抽抽搭搭,怯生生喊了一句:“鹤丸先生……”

“鹤丸先生……”

“鹤丸先生——”

“.…..星期三是吗?大概什么时候去比较好?……办公室在哪里?”

小藤四郎们对视一眼,一齐欢呼起来。

得意忘形的博多举起面前那个装着黄不黄绿不绿可疑液体的玻璃杯,摆着庆祝的架势一挥胳膊,紧接着豪迈地一饮而尽。

乱忽然就不笑了,五虎退哆哆嗦嗦捂着嘴巴,厚握紧两个拳头,观察什么稀有动物一样的盯住了博多的脸。

只见一大片红晕从颈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脸颊,耳廓,冲过头顶,蒸出肉眼不可见的腾腾白汽。

“.…..博多——!!!(你不要死!!!!)”

 

キラキラ。

压切长谷部仰头看招牌,昏暗夜色中这个星星一般闪光的招牌显眼至极,又偏偏与道路两旁其余的店面格格不入,实在很令人怀疑它的画风究竟和这条酒吧街相不相符。他转头询问身边人,话里话外带着强烈的怀疑意味:“是这家吗,你说想实地考察看看的清吧?”

相比之下宗三左文字的神色就显得兴味盎然得多,他饶有兴趣打量霓虹灯下那一串亮眼的小星星挂饰,闪烁的异色眸底泛滥愉悦意味,连带着向来慵懒的声线都难得俏皮轻快起来:“是这里,看起来还不错吧?”

我可没觉得有什么不错的。长谷部没出声,只是当先推开了纹刻着纠结藤蔓花纹的门扉。

迎面而来一个歪斜嘴巴的填充娃娃,在空中划下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后,携着一串“桀桀”的怪笑声正中他的下巴。

长谷部惊得猛退一步大叫出声:“这什么……!!!”

靠近门边的客人们被他的声音吸引,回头打量情况,又忍不住发出善意的笑声。有人出声解释,话中有忍笑的意味,看过去的眼神却很友善:“您是第一次来吧。这家店就是这样哦,进门的时候会遭遇意想不到的惊吓……虽然第一次的确会被吓到,不过之后就会觉得非常有意思,每次进门都会有不一样的惊喜,老板是个有心人呢。”

“那个娃娃是见面礼哦,如果碰见的是娃娃的话就可以带走,您的运气真是不错呢。”另有人补充道,看形容是个年轻的女性Omega,看向长谷部的神色大胆又暧昧,却仍保持着应有的矜持,看得出也是有身份涵养的人。

长谷部讪讪扯下面前挂着的娃娃,拧眉打量了片刻,娃娃仍桀桀作笑,看着就像是嘲笑他似的。翻过来一看,背面确乎有一个可扳动的开关,开关旁摹画着招牌的字样,另有一个小小的展翼鸟花纹画在一旁。

再回头一看宗三已经看着他笑了多时了,那笑很漂亮,也不像是嘲笑,但就是看得长谷部浑身不自在。他顺手把娃娃丢进宗三怀里,反手关上店门,兀自打量一圈。

实话说就长谷部的审美神经来说,这家店那家店这个设计那个设计在他眼里并无多大区别,除了能看出色调花纹这种最浅显的不同,除此之外的风格也好布局也好指望他来鉴赏还真是太高估他了。就比如现在,他也仅仅只能看出这家店的风格清新俊逸,和别的酒吧的乌烟瘴气大相径庭,除此之外也看不出好在哪里。

但宗三明显很喜欢这个风格,他先是绕着室内走了一大圈,就连暗廊隔间也没有放过,又绕到吧台前面要了一杯冰饮,往吧台椅上一坐,长腿迈开,九分裤的裤脚上收,露出一截坠着珠链的纤白脚腕。

宗三的发情期将近,作为Omega的他信息素是非常好闻的樱花香味,此时淡淡的漫散开来,也不是说气味有多重,只是无端端的在他身畔笼罩一层华美又曼丽的氛围,踏入便足可以令人心动。

而他又有清丽柔美的面容,妃色的长发扎成一束悬在一侧肩头,衬得颈项白皙纤弱,异色双瞳半垂的时候神色自然透露出忧郁落寞的气息,令人无法不怜惜。

长谷部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过来的视线,催促他不动声色地坐在了宗三的身边。他要了一杯苏打水,但没人能嘲笑他。他的神色坦荡之极,眉眼庄正俊朗,身着得体的正装,坐在吧台前脊梁庄挺像是在谈一桩生意。

长谷部的Alpha信息素味道类似冷硬的金属,刻意显露出来的时候好像一副钢盔,足可叫人畏惧了。

没有理会周围的异样神色,长谷部神态自若注视手中的苏打水。宗三身上没有他的气味,他们并非什么恋人关系。但他仍然这样用信息素庇护他,他跟着他来到此地也是为了做这件事。无论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同事也好朋友也好旧情人也好,出于哪个立场他都必须要这样做,这就是他认为他必须要担负的责任。

而压切长谷部认定了的事,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竭尽所能地去做,无关乎情感,责任感使然罢了。

 

吧台后的暗门随着门前风铃叮咚的做响声开合,酒吧的老板烛台切光忠姗姗来迟,终于就位。今天他上岗得略晚了,走到吧台前仍拉扯着手套的下缘,将它好好卡在自己的腕节上。之前鹤丸发简讯告诉他自己看上了一套超级无敌别致可爱的杯具,并且召唤他速速前去掏钱买单。眼看休息时间还有富余他也没多想就驱车前往,不料路遇车祸堵车一小时,到地方的时候鹤丸早憋得不行了,仗着自己脸好看把家装市场的小姑娘们骗了个遍,收获一大堆零食糖果,还分给他一小盒据说是鼻屎味的糖豆,被他婉言谢绝。

自家兄长天天想着法儿骗自己吃奇怪的东西,如何阻止,在线等,急。

最后害他迟到半个多小时,好在他的员工们靠谱,老板不在也开张得很及时,只是熟客有几位专程来看他,见他迟迟不出现还发了简讯催促,这让一向敬业的烛台切有些微抱歉。

驾轻就熟切好新鲜的柠檬片搁到自取处,烛台切嗅到不同寻常的活跃的信息素气味。尽管他本人是个Beta,但对于信息素的嗅觉却是出乎寻常的灵敏,自然也能感觉到今日酒吧里信息素交杂流动、分外骚动的境况。他不动声色在吧台上摆出“提供应急抑制剂,请随时向侍者求助”的提示语,随后眼神环视四周,试图凭借经验找出这信息素骚乱的起源。

但最终吸引他视线的不是预料中某位长相尤其出色的Alpha或Omega客人,而是一个出于自家兄长的恶趣味而订制用来送给客人做见面礼的整蛊娃娃。

烛台切视线上移,顺着抓着娃娃的纤长漂亮的手一路看到对方妃色的发和白皙面庞,并在对方看过来的同时露出一个礼貌又不失热情的微笑,指了指对方怀中的娃娃。

“被吓到了吗?——啊,真是抱歉。不过这个娃娃肚子里塞了助眠的香料,放在枕边的话是可以助您做个好梦的喔。”

“欢迎光临,我是这家店的店长,名叫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说。 



是鹤丸设计的没错,就是这样。

后文

老吱老吱咕咕叫

『ALL咕哒子•34』恶役大小姐的自我修养

①是all咕哒子向注意!OOC绝对会有的!!

②基本灵感与故事框架来自于《转生成女性向游戏里尽是毁灭FLAG的反派千金了》,真的超好看!我求你们快去看!!要是有些段落描写得像只能说明我中毒太深了对不起OTZ

③纯粹笔嗨产物,完全的沙雕OOC作,要是开心的话素质三连一波嚎不嚎!!!

④本次含有闪咕哒艾蕾咕哒


如果以上OK的话↓


——————————————————————


我曾经许下过一个约定。


我会拥有许多家人,我会获得众多回忆,我会被赐予欢笑与喜悦。


我会毫无理由地、竭尽全力地,去爱着他们(孩子)。


......对,


在那...

①是all咕哒子向注意!OOC绝对会有的!!

②基本灵感与故事框架来自于《转生成女性向游戏里尽是毁灭FLAG的反派千金了》,真的超好看!我求你们快去看!!要是有些段落描写得像只能说明我中毒太深了对不起OTZ

③纯粹笔嗨产物,完全的沙雕OOC作,要是开心的话素质三连一波嚎不嚎!!!

④本次含有闪咕哒艾蕾咕哒


如果以上OK的话↓



——————————————————————




我曾经许下过一个约定。



我会拥有许多家人,我会获得众多回忆,我会被赐予欢笑与喜悦。


我会毫无理由地、竭尽全力地,去爱着他们(孩子)。



......对,


在那久远的过去,我与“那个人”约定好了哦。



——我会得到幸福的约定。





『大将!』作为先锋疾驰在军队前方的坂田金时高声向后喊道『乌鲁克就在这前面了!!』




其实根本无需报路。



『.....真是,残酷啊。』


眼前的情景,饶是行军经验丰富的源赖光,都不由得皱起眉头,面色凝重。


离乌鲁克城墙外的中心战场明明还有几百米,马蹄踩过的,却已是血红色的河流。




——若是那罗刹地狱果真存在的话,想必也是这番光景吧。



各种残骸被撕扯得到处都是,要是仔细计算的话就会发现,魔兽的肢体居然不比人类的肢体少多少。

乌鲁克的士兵们,在他们生命的最后,哪怕只剩下最后一点力气、就算连武器也被折断,也要用手,去抓下魔兽的血肉。



于是,


在最后。




面对不计其数的魔兽潮,数万的乌鲁克士兵创造了奇迹。


守住了乌鲁克的城墙,守住了乌鲁克的百姓。




以最后仅幸存500人为代价。




源赖光翻身下马,徒步走过这片尸山血海。


有了将军为先例,身后Type Moon的军队也纷纷改为徒步行走。坂田金时不知何时来到了源赖光的身侧,牵着马。



『大将......我们到了。』



空气中的硝烟还未曾散去,隐隐还有余震从不远处穿来。源赖光遥望片刻,巨量的魔力风暴还残留在一个直径庞大的深渊内,正快速消散着。


这里是乌鲁克城墙正东面......也是“提亚马特讨伐战”的,中心战场。



无法形容的景象,比方才还惨烈百倍不止。




『............』源赖光沉默了。



随后。


——她向着战场的方向,深深地鞠下躬。



在她身后,坂田金时,还有所有士兵,无不例外地随着将军也鞠躬向地,行最高的默哀礼。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即使这是不可抗力,可在场的每一个人,在真正目睹这样宛如地狱再现般的景色后,无不心生恐惧与愧疚。



虽然Type Moon与Mesoptamia两国在历史上有过多次战争,平日里的关系也不能算是很融洽。


......可如今的战争再不是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战争了,而是人类与怪物之间的战争,彼此毫无怜悯可言,只能厮杀、厮杀、不停地厮杀,才能活下去。




他们在无法指望援军的情况下抵抗到了最后,这就足够Type Moon的士兵们为他们献上最高的敬意了。




——他们都是英雄




『金时,你带军清扫战场及周边地区,如果有发现幸存者便进行救治,如果发现残存魔兽,一个也不要放过!』



『好嘞,大将!』



『其他人随我来,接管乌鲁克城防。我去与瑞玛特宁孙殿下交接。』



『是!!!』



源赖光在起身后便迅速将指令下达,一秒钟也不能多耽搁。


她骑上马向城墙飞奔而去。那里已是一片断壁残垣,哪怕是还算完整的部分也都布满裂痕,足以窥见当时情景的激烈程度。




『.....怎么办.....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源赖光抬头看去,一个黑发的少女赫然乘着巨大的弓漂浮在上空,一脸的惊慌失措。


那难道就是......Mesoptamia的那位伊什塔尔殿下?



还没等源赖光开口,就听见伊什塔尔大声喊道:




『等等你疯了吗?!!——白痴王子!!!』




......王子?


源赖光狐疑地,看向那边的城墙之上。



虽然一身都是尘土,那头金发却仍然耀眼的男性,跳了下去。


——往那个深渊里,跳了下去。




『..........?』



有随从兵战战兢兢地指了指那边,『源赖光大人,那个好像是——』



『面对现实吧,那就是我未来女婿....』源赖光面无表情『亚瑟•潘德拉贡殿下。』





看着他们一天天成长、发展。


与我相似的面貌,在欢笑。



......没错。


孩子们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了。




——正因如此



哪怕我被孩子们撕裂、哪怕我被孩子们抛弃。我也从未有过,想向他们复仇的想法。


因为孩子们总有一天会不再需要我,我的存在只会成为他们的阻碍。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啊,对吧。




——所以,便睡一觉吧。


在漆黑的海洋深处,就这样陷入永远的安眠,做一个,孩子们仍在我身边的梦吧。


我只要这样,就..........




这真的是你所期望的吗?






没关系,没关系的......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埃列什基迦勒拼尽全力地调动起自己的力量,修补怀中少女残损的身躯。


那一枪是正中心脏造成的致命伤,哪怕有女神的传承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修复,更别提身为掌管死亡的冥界女神,治愈他人这种事绝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



但是没关系,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不,不如说,不能不可以做到。



『既然你如此盲目地信任着我,那我.....那我,也必须好好地回应,证明我是最棒的女神才行啊!』



.......等等。


说到底,会信任这么阴暗消极的死亡女神的人,还不惜死掉一次的家伙,脑子有问题的吧?!



“嘭————!”



一声巨响打断了埃列什基迦勒脑内的混乱。


她光是抬头瞥了一眼便哀嚎道,『不是吧,你们Type Moon特产笨蛋吗?!』





亚瑟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伊什塔尔的高喊也消散在呼啸的狂风中。



他的大脑此时此刻只有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能去想。


——只记得徒劳地,目睹那具躯体,坠入死亡的深渊。




『.....拜托了!Excalibur——!』




圣剑在一瞬间便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剑尖凝聚成绝大的力量,宛若流星划过漆黑的天空。



坠于深渊。



“嘭————!”



无形的屏障生生挡下了圣剑的一击,激烈的魔力在相互对抗!制衡!冲击波夹杂着火花,照亮了深渊的四壁。


亚瑟的双手紧握住剑身,交错的光线倒映于湖绿色的眼底........




“哐————!!!”




就在他以为有所突破之时,在屏障的内部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几乎轻而易举地吞噬了圣剑的一击。


它仿佛是有着自我意识一般,将这份力量转化、反弹,击飞了亚瑟————




其力量之大,直接把他弹飞回头顶的大地上。




亚瑟勉强在空中保持住身形,以剑刃至地缓冲了不少,整整滑行了几十米,才终于摔落在地。


他的头低垂,靠在「Excalibur」的剑身上,『可恶.......』




『都说了没用了。』


伊什塔尔缓缓在他身后的不远处落下。


『那是隔绝生者的屏障,只有死者方可通行。』




『但是——』亚瑟说『立香她....立香她......?!』




『亚瑟殿下,请您先冷静下来。』




女人的声音,亚瑟抬起头、环顾四周。


身着Type Moon军装的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而刚刚那声音的来源——源氏家主,源赖光。正站在他的面前,低头看着他。



是么.....援军终于来了啊......



『.......?!』亚瑟忽然想起来『源赖光小姐,立香她——』



面前的这名女子不仅仅是源家的家主、Type Moon军队的将军。


她还是,立香的母亲啊——!




『嗯,我都听闻了,亚瑟殿下。』


源赖光淡淡地说。


『藤丸立香往自己心脏开了一枪,然后掉进冥界了,是吧?』




『是这样没错........』




可是——


可是你————



『那真是非常遗憾啊,亚瑟殿下。可您没事就真是太好了,我们随军有医护人员,请您......』



『等等,源赖光小姐?』


他以一脸的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看着藤丸立香的母亲。


『那可是您的女儿啊?!』



哪怕只是养女,可她仍然还是您的女儿啊。


所以......



——为什么会,如此冷漠?


——就这样死了,也毫无关系吗?




『..............』






这真的是你所期望的吗?


我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仅仅只能看着而已?明明你才是孕育他们的母亲?



——是啊。


因为孩子们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所以只要能见到他们开心地笑着,我就满足了.......




你完全搞错了,提亚马特。


那声音却说。


“那家伙”,也是这么说的吧?




然后——我看到了。



在那遥远的、遥远的过去,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存在。


名为“世界”之物尚且暧昧不清之际。



“那个人”,对我说.......




他们是你的孩子,是你的所有物。生存、还是毁灭,全都取决于你。




“那个人”,对我说........



若是背叛了你,便毁灭吧!


若是违背了你,便毁灭吧!



因为——


因为我是他们的母亲


所以这是我本来应有的资格,与权力。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吾之子、吾爱、吾恨——背叛了我的人类啊。




敬畏吧!恐惧吧!



——终有一日,母神将「回归」于这片大地。


给予你们,名为毁灭的赠予。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的名字是“金固”


你有着与那神造兵器别无二致的躯体,你就代替我,去准备迎接我的归来吧。



百年、千年,都无所谓。



因为,“那个人”说——



『...............』


『......................』



奇怪。



“那个人”.........是谁呀?






——那可是,您的女儿啊。




面对亚瑟的质问,源赖光面上的神情,却依旧没有半分动摇。


她反而抬头仰望天空,黎明将至、残星未消。



他听见她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说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地底,艾蕾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一样地喊道『因为有我在嘛!』




还差一点点......就还差那一点点就——




『加油!埃列什基迦勒大人,加油!』




『别别别吵了迦鲁拉灵!!!』





源赖光回过头,注视着亚瑟。


『我的女儿.....是啊,正因为是我的女儿。』



她说——



『正因为藤丸立香是我源赖光的女儿,我才会相信她。』




相信她不会如此轻易地去赴死。


相信她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相信她,一定会回来。




这不是责备,不是自暴自弃不是FLAG


只是单纯的,亲人之间的信赖。




『所以请冷静下来,亚瑟殿下。』源赖光微笑着说『我向你保证,立香不会有事的。』




所以,


拜托了,拜托了啊————




埃列什基迦勒的掌心中汇聚起光芒,神代的古老语言自她的口中吟诵而出。


闭上双眼,低下头......



将那光芒,送入立香的心口。




——肌体在重组。


——神经在再生。




拜托了,拜托了,一定要........


少女紧握住少女的双手,不住地祈祷着。




只是究竟该向谁祈祷?向那早已消散的“神明”吗?




埃列什基迦勒不知道。



她同样不知道的是,在这深渊地底的一角,光芒触及不到的地方。


一缕金光,循着轨迹闪过......






我听见有人在哭。



泪水自「她」闪烁着星光的眼瞳中落下,然后落入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


「她」似乎在找寻着什么,找寻着无比重要之物。



莫名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


你所寻找的“那个人”,一定是——




我忍不住蹲下身去,对「她」说『别哭了,我在这呢。』



一定是,能为你拭去泪水的存在吧。


——只是早已不存在了。



刚刚好像也有人与我在一起,在这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海洋里。现在他去哪了?我不知道。


「她」抬起头,看着我。



『不要再回来了.........』




『什么?』我一愣。




『不要再回来了!不要再醒来了!不要再.......』



不等我听清「她」的话,我便突然被一阵狂风卷起的浪潮带走。


我只看见了,「她」的双唇微动——




                    『不要再,被杀了。




我猛然间睁开了双眼。



长时间处于肉体上的已死状态,令我的肢体僵硬,暂时还无法行动起来。我茫然地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




『呜.....拜托了,一定要.......!!』



我正躺在一个金发少女的膝上,她正握住我的双手,嘴里还在嘟囔着些什么。



『一定要平安无事啊!因为,因为你是我,你是我唯一的——』





『额,艾蕾?』


我开口说道。



她睁开眼,对上了我的视线。随后歪过头去,看了眼我胸口上已经被修补好的伤口。


我们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那个......?』




『啊,咳咳,你醒了啊。』


艾蕾连忙端起一副女神架子,说道。


『明明只是区区人类,却好大的胆量闯入我的冥界。嘛,给你治疗好了,完全是轻而易举、意料之中的事.......』




『艾蕾,顶着个红苹果似的脸色说话,是没有说服力可言的。』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什什什什么?!』




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才是,我的友人艾蕾啊。


艾蕾在一阵别扭后,也露出了微笑。我伸出手去,触碰到她的脸庞。




指尖所触及到的是一片冰冷,而在这躯体之下,却有着一颗温暖的心。




『那么,』


我笑着说。


『初次见面,艾蕾。』




『什么啊.......』艾蕾忍不住也笑了。



她就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我的右手.......随后扑腾一下,倒在了我的身上。


艾蕾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我无奈地笑笑,随后站起身,换了个姿势。让她躺在我的膝盖上。


为了给我治疗,她也非常拼命啊........




『.....谢谢你,艾蕾。』




在东边,隐约已有朝阳初升。


繁星终将散去,黑夜不再彷徨。




那光芒,宛若黄金般————




『........王啊。』


高大的人影笼罩在我身上,我抬起头去。




站在我面前的是——吉尔伽美什




本该早已死去的他,被我亲手送入冥界深渊的他,现在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


我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双,一如既往的赤红蛇瞳。




『哼,杂修。』吉尔伽美什说『就不打算对本王说点什么吗?』




『诶,能有什么好说的。“对不起,把你杀了。”......这样?』




『这可是大不敬啊。』他的嘴角上扬。



在他的身躯上密布着数不胜数的伤痕,最大的那处正是在心脏部位。


他想必是在灵魂被我自提亚马特的意识里捞起,回归至自己的身体里后,便以魔力临时修补了一下,这才能勉强行动吧。




........真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王。




『虽然你的勇气和胆量值得本王夸奖,但是,』


吉尔伽美什说——



『为什么让本王等了那么久!』




哈?!



『王你到底有没有搞错,我可是把自己都弄死了一次去把你捞上来的啊?!』




『废话,一切都在本王的预料之中。又不会真的让你死。』




——把我刚刚的感动和感慨还给我!


算了算了不跟重伤残障人士计较.......王财警告




吉尔伽美什双手抱胸,从嘴角流露出几分笑意『哼。』


『不过,还是要好好奖励你才行。——立香。』





他叫了我的名字。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




——吉尔伽美什弯腰下身。




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



那是与他自身气质并不相符的,并未带有太多情‖欲色彩的一吻。我只看见一片流光溢彩,与浮光跃金。



好似飞鸟掠过大地。



我不知这一吻持续了多久,因为在他亲下来的瞬间我的脑袋就宕机下线了。也许有好几分钟,也许只有一瞬间,他放开了我。


我从他眼中,泛起涟漪的赤色湖水的深处,看见了我自己。




『你————』



“扑腾”



没有半句说明。


没有半句解释。



——吉尔伽美什就倒在了我的怀里。




他完全是依靠自己的魔力勉强行动的,只是为了来再见我一面,能支撑到现在已经非常不错了。



结果,


到最后。



吉尔伽美什还是那个吉尔伽美什,从来都是,毫不讲理的。





现在我的两个膝盖都被占用完毕。左边呢,是金闪闪的王。右边呢,是笨蛋女神。


我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也没有人会听。于是万千感慨到了嘴边,都只变成一声叹息。




『——?!屏障,屏障消失了!』



『因为提亚马特死透了所以冥界的职能结束了!』是伊什塔尔的声音『总之快准备下去救人啦!』



『快,报告给源赖光大人和亚瑟殿下!』


............



从头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太阳已经从东边徐徐升起,驱散残星,告别旧日的遗迹。


黑夜终将消逝........




——而我们,终于迎来了,新的黎明。





——————————————————————


闪股绝赞暴涨,旧剑忙着与丈母娘对线(不是


橘子

【奈因】春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架空。小短篇,上一篇的续篇。

#斯雷因女体化。斯雷因女体化。斯雷因女体化。

#注意避雷。注意避雷。注意避雷。

#OOC。慎入。


山崎春奈是隶属交通局的一名小巡查,俗称交警,她会加入交警行列是因为自己那交通巡查长的父亲。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吃完晚饭后,坐上父亲的小警车一块儿去巡逻,所以长大了她毫不犹豫地报考了警校,毕业后成功分配到了交通科,算是圆了儿时的梦想。 


春奈一边开车一边听着副驾驶上的丽子嘴巴不停地讲着各个老同学或是同事们的八卦,丽子是她警校时最好的朋友,性格豪爽的丽子一直护着当时有些内向的春奈,毕业后她去了交通科,丽子则是去了搜查二课负责诈骗之...

#架空。小短篇,上一篇的续篇。

#斯雷因女体化。斯雷因女体化。斯雷因女体化。

#注意避雷。注意避雷。注意避雷。

#OOC。慎入。




山崎春奈是隶属交通局的一名小巡查,俗称交警,她会加入交警行列是因为自己那交通巡查长的父亲。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吃完晚饭后,坐上父亲的小警车一块儿去巡逻,所以长大了她毫不犹豫地报考了警校,毕业后成功分配到了交通科,算是圆了儿时的梦想。 


春奈一边开车一边听着副驾驶上的丽子嘴巴不停地讲着各个老同学或是同事们的八卦,丽子是她警校时最好的朋友,性格豪爽的丽子一直护着当时有些内向的春奈,毕业后她去了交通科,丽子则是去了搜查二课负责诈骗之类的案件,但她们俩的友情没有因为分别而减淡,两个女孩经常约着吃饭逛街,至今仍是一对好闺蜜。


「所以最后界冢君的那个“她”到底怎么样了?」丽子放下罐装啤酒好奇地问,「我那天好像喝多了,醒来后啥都不记得了。」 


「啊…那个啊…」春奈苦笑起来,那天简直是灾难,她被所有人抓着逼迫讲出那手机屏幕的内容,简直不堪回首,「那天的同学会对我来说不算是什么好回忆…从中途开始…」 


「怎么,那群臭男生欺负你了?!」丽子一听就要撸袖子。


「没有没有,他们没欺负我。」春奈打着哈哈,「界冢君的确有女朋友,那天晚上她亲自来接喝醉了的界冢君了,他不是gay,我们猜错了,而且他的那个女朋友是个超级大美人哦。」 


「什么啊…我对我们的猜测还挺自信的呢,原来不是gay啊…」丽子似乎对那个美人女友没有什么兴趣,只在失望自己的推理出了问题,她叹了口气露出了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但是真好啊界冢君…事业有成还有漂亮的女朋友,肯定让那群臭男生羡慕得要死吧?」 


「哈哈哈…是呢,他们一个个都气得半死,特别是小岛君,后来喝醉了还叫着“伊奈帆竟然瞒着我这个好兄弟交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不是个东西!”什么的。」 


「嘛,也能理解,界冢君一直都是成绩最好的那个,毕业没几年也成功进入了特高课,让一群男生羡慕得要死。结果他竟急流勇退不干了,我都替他可惜,要是在公安立几个大功,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啊。」 


「是啊,大概会成为我们那届第一个出人头地的吧。」


两人沉默下来,丽子看着车外不停闪过的灯光广告牌,轻轻开口,「可能是因为太危险了吧…」 


「诶?」


丽子转过来哈哈大笑起来,「我要是有个帅哥男朋友,我也不当公安警察啦,万一哪天死了,我的帅哥可怎么办啊。」


春奈笑了起来,「说的也是。」 


「界冢君现在在哪个部门?我记得那天同学会他好像有说,但我记不清了…」 


「SP哟,保护大人物们去了。但听他的态度好像也不太满意SP的工作…界冢君喝醉前一直拉着上原君聊天,看样子是想去搜查一课。」


「去的都是好部门还这么挑挑拣拣,我听着都气死了。干脆我直接去找他,邀请他来我们搜查二课,最近诈骗案件剧增,我们课可缺人手了。」丽子哼了声。 


过了拐角,车缓缓停下了,丽子刚刚晚饭时喝了酒,所以春奈负责开车送她回家。 


「那就这样,谢啦春奈,下周六老时间老地方,不见不散哦。」 


告别了好闺蜜,春奈重新发动汽车准备回家。 


大概是为了那个“她”吧……春奈停车等着红灯,心里默默猜测。界冢君对那个“她”说不定非常认真,若是有将来的打算,肯定是希望能有份安全稳定的工作,公安也好SP也好一个危险一个工作时间不稳定,更适合那些有野心有梦想的单身汉去闯。毕竟那个“她”看上去不像是警察这边的人,大概是个一般民众,换做是自己,如果丈夫的工作太过危险,自己也肯定不干。


开了大概十分钟,春奈终于到家了,天已经彻底黑了,今天到家有点晚了,希望空太还没睡,她答应了弟弟要给他考了全班第一名的奖励的。


「啊…不要…」


嗯?听到女人的声音,春奈一下子警觉起来,她下了车循着声音往岔路走,声音是从远处的一条小巷里传出来的,难道是市民碰到色狼了?! 虽然是交警,但作为警察的正义感让春奈加快了脚步,她必须去拯救无辜市民。交警不能配枪,她拆开了要送给弟弟的玩具模型枪颠了颠,这玩意儿做得逼真,只要气势到位了,说不定能吓退歹徒。


转过拐角,本来即将脱口而出的“警察!不许动!放开她!”被生生咽了回去,春奈连滚带爬地躲回了墙后,啊啊…为什么啊…是界冢君和那个“她”……


春奈喘着气坐在地上吃痛地按摩自己的脚踝,刚刚急着躲开扭到脚了。她探出身看向小巷里的男女,西装和高级裙装…他们俩为什么会这个时间穿成这样在这里出现? 


春奈脸红着缩回脑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可不想当一个盯着老同学和美人亲热的样子看的变态。说起来她家附近的那个高级餐厅最近推出了夜晚限定情侣套餐,是因为那个吗… 


唇齿交缠的喘【富强】息、水声、吮【富强】吸声,还有衣料的摩擦声加在一起让空气变得暧昧至极,春奈扶着墙撑起身子准备回家,出警没成功还受了伤,简直太倒霉了。赶快回家吧,正常情侣在深夜无人的小巷热吻不是违法行为,男朋友在深夜无人的小巷脱女友的衣服也不是违法行为,就算是男友在深夜无人的小巷亲吻女友的胸也不是违法行为!虽然有伤风化但这也只是道德败坏,毕竟不是违法行为!快回家吧春奈,快回家忘掉这一切吧! 


「奈…君…不要…捏…疼…啊!」


 啊,那个美人说话了! 


「嗯…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含着什么说话,界冢君的声音和春奈熟悉的那个声音比起来要低沉得多含糊得多。


「不要在外面…回家…再说…好不好…噫!别吸…」


「所以说为什么啊,我等不了那么久,上次我们也在外面,你不是很喜欢吗。」


春奈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界冢君!你长了那样一张禁欲的脸,结果做起事来这么狂野的吗!!!


「不要,我不要…」


那个“她”听起来快要哭了…为什么啊界冢君,有那么漂亮的美人做女友,正常男人不应该好好呵护好好爱惜的吗,她可是长了一张女人看见了都想疼爱的脸啊,为什么要惹哭这样的人啊上天会惩罚你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上车总行了吧?我实在忍不了了,我想快点进去…」


进去是什么进去啊进去哪里啊,是自己不够纯洁还是这个发言的确有问题啊,界冢君你光天化日之下到底在发表什么暴言啊啊啊!春奈捂着自己滚烫的脸觉得自己已经神志不清。


车门被打开了,然后衣料摩擦着又砰地关上了车门,很快,极具节奏的嘎吱嘎吱声开始回荡在空荡荡的小巷里。


春奈颤抖着身子准备离去,可潜意识里一闪而过的交警本能让她停住了脚步,她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回到拐角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向小巷深处。因为位置的关系,她看不到车里的情况,只能看到界冢君穿着白衬衫的背和架在他肩上的那两条腿。不不不,关键不是那两条让人羡慕的大长腿,而是小巷旁的那个标记,那个是禁止停车的路标!!


啊啊啊——!界冢伊奈帆你这个罪人!!!


春奈在心里咆哮。交警的本能让她想冲出去把那个色欲熏天的狗男人从车里揪出来狠狠地把罚单拍在他脸上,可作为老同学她又不敢冲出去打扰那明显沉浸在欢愉里的两人。明明看到了违法行为却不能冲上去,啊啊,交警失格,这都是界冢伊奈帆害的!


春奈欲哭无泪,一瘸一拐地朝自己家走去。前阵子被众人联合逼供,现在出警不成反受了伤,单身狗被迫看了场活春宫,给弟弟买的礼物也摔坏了,还有那两条在她大脑里不停晃动的大长腿和白皙圆润的丰满胸部,啊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END



#因为太喜欢上一篇的设定了于是花了两小时快速摸了鱼满足自己想抱美人大姐姐斯雷因的兽欲【口水

#但是摸完鱼兽欲还是没有满足,为什么性转这么香啊我的天我要当斯雷因性转专门作者了吗hhhh

#我不管!我要继续摸大姐姐斯雷因!

#补充设定:同学们都是警校毕业生,伊奈帆毕了业加入了公安,但一次受伤后急坏了青梅竹马的斯雷因,以此契机两人确定了关系结束了持续N年的双向暗恋,伊奈帆也跳去了SP,但因为老要跟着保护对象出差的缘故经常会很久见不到美人姐姐,所以又考虑跳槽去当刑警。美人姐姐斯雷因则是个专职作家,工作安全又稳定2333

橘子粥·稠

【谦斑灿】过雨云

*跨团跨团跨团  涉及师弟团Stray Kids

*大三角大三角大三角 &城灿

*私设很多 现实梗也很多


1.

斑斑哭着和妈妈道别才过了三天,就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国独自出门去上课。没办法,都是他自己选的,他明白自己现在要怎么做,明白未来会做什么,明白要想出人头地,这点苦不算什么。


斑斑还没来得及办乘车卡,坐公交车只能掏出妈妈给他准备的那点零钱,钱投进收款箱里的时候,斑斑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斑斑,你做得真棒。这是他的第一节韩文课,除了那句 啊你哈塞有 终于能学到第二句韩语,说不定晚上也能自己点...

*跨团跨团跨团  涉及师弟团Stray Kids

*大三角大三角大三角 &城灿

*私设很多 现实梗也很多


1.

斑斑哭着和妈妈道别才过了三天,就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国独自出门去上课。没办法,都是他自己选的,他明白自己现在要怎么做,明白未来会做什么,明白要想出人头地,这点苦不算什么。


斑斑还没来得及办乘车卡,坐公交车只能掏出妈妈给他准备的那点零钱,钱投进收款箱里的时候,斑斑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斑斑,你做得真棒。这是他的第一节韩文课,除了那句 啊你哈塞有 终于能学到第二句韩语,说不定晚上也能自己点单买个紫菜包饭。可惜,课上只学了几个简单的拼写。


再坐上公交车回公司上舞蹈课还是一直饿着肚子,其实斑斑舞蹈很不错,不可能跟不上这些基础动作,可是他很饿,身上没什么力气,连带着动作也拖泥带水起来。好像是得到了几句训斥吧,他听不懂,但斑斑看懂了几个比他大的练习生回过头来看时的表情,有不屑,有同情,有不理解。


斑斑举了手,提前走出了练习室。Mark追了出来,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他说:找个朋友一起生活,会没有那么辛苦。斑斑道了谢,回到寝室栽到床上就睡了过去,相比生活,梦要美妙的多。


他梦到自己出道十周年的舞台,他身边有着好几个队友,可惜脸庞都看不清。那也很值得高兴一番了,梦里的斑斑扬着手臂左右摇摆,腰上搂上了一双手,斑斑听到手的主人和他说:


“我就说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醒过来的时候斑斑是带着笑的,真好,他好好的出道了。


斑斑靠着这个梦坚持到了春天,他从上铺轻轻爬下来打算去公司食堂吃口早饭,推开门却见到一张错愕的脸——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Hi,my name is Chris.”


斑斑接过这个小男孩递给他的软糖,用自己还不怎么流利的英语回答他,“BamBam,I'm BamBam.”


斑斑不再是公司最小的那一个。


那天斑斑没吃上公司食堂,他拽着那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孩的手,去吃了一顿奢侈的自助餐。他们两个用蹩脚的笑话逗笑了斑斑下铺的Mark,两个小不点儿住在了一起。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斑斑问另一个小不点,“灿呐,我们两个一定能一起出道的,对吧?”


方灿剥开软糖的包装,反手把糖塞到斑斑嘴里,又给自己也剥了一粒,边嚼边说,“当然啦。”


林娜琏总是看着这两个人笑,笑他们小孩子装什么大人,却还是买了牛奶给这两个还在长身体的孩子,“你们长高了才能出道呀。”斑斑那时候韩语已经很好了,在练习室里叽叽歪歪,“灿就算以后只有165我也会和他一起出道!”方灿跳起来给了斑斑一个手刀,又把牛奶的吸管插好递到他的嘴边,斑斑撅了撅嘴含住了吸管,就着方灿的手喝了起来。斑斑还没喝两口,方灿就猛地晃起他的手臂示意他回头看。


斑斑回了头,练习室门口站了一个比他们高了不止一头的大男生,点头哈腰正在介绍自己,听他说他叫金有谦。


斑斑觉得金有谦可能要比他们大个两三岁,


这家伙实在是太高了,看起来不那么招人喜欢,所以他不看了,转过头来问方灿:“你说,这傻大个儿能和我们一起出道吗?”




今天也很疲惫

有几个未接来电

躺在床上

沮丧着陷入沉睡

找不到出口

但不必担心

就像不同的次元 

宇宙中的我们在那里相逢

我梦见你了

今晚

                          「니꿈꿔」作词 BamBam JB



梦到的,是谁呢?



2.


金有谦居然和斑斑同岁。


斑斑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闷闷不乐了一整天,他扯着方灿的衣服袖子晃来晃去,“灿啊,为什么金有谦那小子比我小还能长这么高啊?”方灿想了想,金有谦不仅比斑斑小,比自己也小上那么一个月,长得白白胖胖不说,还长得那么高。


方灿也不再是公司最小的那一个。


“我也比你小,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会比你高?”方灿确实开始抽条了,仔细看看要比斑斑高上一些,斑斑每次吹头发都要把头发弄高一些,好看上去和方灿一样高。


“不可能!我以后肯定比你高!”斑斑还是咋咋呼呼的,方灿也是活泼的性格,可在斑斑面前一直像个哥哥,他揉了揉斑斑的头发跟他说好好好。


金有谦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练习室的,方灿的手还搁在斑斑头上,他急急忙忙要退出去,被斑斑叫住了,“金有谦,你过来。”


斑斑叫住他是因为听到舞蹈老师随口夸了一句:有谦舞跳得越来越好了。金有谦看上去人高马大,实际上很害羞,斑斑提出要和他比一比的时候,他憋红了一张脸拒绝的话也没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和斑斑比一下。


方灿没练习多久,舞蹈自然没有这两人精通,勾了勾斑斑的手指,轻声知会斑斑:“我去给你买软糖。”斑斑就那么顺势伏在了方灿身上,软软糯糯地让他早点回来。


男生的友情就那么简单,「打过架或者一起打过别人」就足够了,2011年,公司里那两个小土豆身边又多了一个小甘蔗。


金有谦是韩国人,他不用去上韩文课,所以更多时候,还是斑斑和方灿坐在4419路的后排一起去上课。他们出门上课的时候,金有谦正好放学去公司,金有谦往公交车上看了一眼,斑斑和他只对视了一下就移开了视线。


方灿看斑斑眼眶有些红,赶忙问他怎么了。斑斑想起了搁置下的学业,他还从来没穿过校服,但他没有这样和方灿说。他们两个太像了,一个从泰国千里迢迢跑来,一个从澳大利亚乘风破浪跑来,赌一把都称不上,他们必须要出道。


“灿啊,我们一定要一起出道啊。”斑斑钻到已经比他的宽阔了不少的怀抱里抹了抹眼泪,环住了方灿的腰。


你能成为给予我安慰的人吗

请相信我吧 可以相信我吗

Wake up from now you'll never be alone

请相信我吧 可以相信我吗

我们已选择了彼此

与我一起走下去的路

绝对不会让你后悔 我会尽我所能

                         「믿어줄래」作词 BamBam


3.


斑斑过生日的时候总是格外高兴,不是因为自己长大了一岁高兴,而是因为过完生日从周岁上算就比方灿和金有谦都大了一岁。


就算今年是世界末日要来到的一年。


斑斑打电话给金有谦,让他放了学立马到宿舍里来,又拽上方灿出了门,走进理发店要染一头粉色。褪色的药水涂上发根的时候很疼,偏偏斑斑在方灿面前又是个娇气包,呲牙咧嘴地喊疼。方灿从口袋里拿出一袋软糖拆开来喂进斑斑嘴里,又把手伸到遮布底下攥住了斑斑的手。


“小寿星可不能掉眼泪啊。”


等到头发真真变成了粉色,斑斑又不乐意了。他来自遥远的热带,肤色偏深,染了粉色显得更黑了,方灿最近没晒太阳,底子里的冷白又显出来。一个就够白了,偏偏金有谦也是个冷白皮。


“一个两个都那么白,没法活了!欺负我黑是不是?”


“别生气了,粉头发很好看,没欺负你傻斑,赶快回去吧,有谦都到了。”斑斑没什么脾气,方灿顺着捋了几下全好了。


金有谦带了一盒醉虾,他们三个都搞不到酒,一盒醉虾就让斑斑高兴了半晌,斑斑拿来一个塞嘴里,却被虾尾扎得一痛。方灿和金有谦都看出来了,再递过来的时候,都掐了尾巴,斑斑就着吃了方灿递过来的那只,才又接过金有谦的那只。


“谦啊,你今天别走了,你睡上铺,我和灿在下面挤一挤。”斑斑嚼着虾嘟嘟囔囔地说。


“你们床太小了,我睡不下,我睡地板就行,你们两个小身板一挤再断了。”金有谦低着头剥虾。


“没事啊,我总和斑睡一个床,一点都不挤。床挺大你肯定能睡下。”方灿也还在剥虾,剥了一半放了下来,冲着金有谦说。


金有谦点点头,攥紧了拳头,换了个话题,“斑斑,你还没许愿望呢。”说着指了指那个蛋糕。


“我没什么愿望啊。”斑斑确实没什么愿望,他张扬放肆,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想做的事,不存在做不到的事。所以没必要许愿,反正都会实现。


“你俩有什么愿望?我帮你俩许。”鬼马如斑斑。


那天晚上斑斑帮方灿和金有谦都许了愿。



方灿的愿望是“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金有谦的愿望是“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对我而言 只有你一个便足够 

现在也好 之后也罢

永远就这样待在我身边吧

即使你无任何言语 也没关系

反正我会这样说“我除了你 一无所有”

不管多累 我都要和你一起走下去

不知道我们的结局如何 但这都没关系

                                        「우리」作词 金有谦



4.


YG和JYP有个传统battle让这批练习生赶上了,斑斑和方灿本来准备了一个rap舞台,朴振英看了以后决定让段宜恩和王嘉尔上,斑斑和方灿都太小了,没什么气场。


斑斑又生了气,他只是瘦了点,个子已经长了许多了,怎的还不能露面。方灿看他又觉得可爱,拍了拍斑斑的头。


金有谦在旁边出声,“我们可以跳舞啊!”于是他们三个加上几个哥哥研究起了舞蹈舞台,朴振英来验收的时候,脸上藏不住的惊喜。先是夸了舞台有特点,又盯上了斑斑和方灿的个头儿,斑斑精灵古怪,赶忙说可以穿内增高。朴振英点了点头,又说起了别的点,两个翻跟头的成员很有亮点,金有谦从成员背上跳过来、斑斑倒立都很有亮点。只不过是六个人太多了。


方灿理所当然错过了这次机会。斑斑和金有谦坐在方灿对面,想不出说什么话安慰他。方灿却觉得没什么,他跳舞的时间的确没有这俩朋友久,这种场合也不是非要参加,拽了拽这两个黑着脸的小孩的手,“没关系,这又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舞台。”


可方灿错了。


穿着内增高去battle舞台的斑斑被对方的制作人夸了一句,金有谦看到了朴振英眼中闪过的光。果然月末评价还没做,就有几个人被叫到了办公室,跳舞battle的四个练习生,新来的一个大嗓门练习生,还有已经出道了的JJP。


2013年中,斑斑确认出道了。


金有谦也是。


可方灿不是。


开完企划会,斑斑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刹那眼泪就大朵大朵的掉了下来,金有谦把他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斑斑的后背。


“灿,灿他怎么办?”话里都是抽噎的小孩说。


“没事的,斑,灿他也很优秀,一定很快就能出道的。”


“我们说好了一起的,他会不会怪我?”


不知道。


斑斑不知道。



那个一起度过辛苦岁月的人,陪着他坐在4419后排的人,始终在兜里揣着软糖的人。



5.


方灿什么都知道。


练习室里那几个做的好的练习生被叫出去的时候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无非是时隔六七年,又要推出一个男团了而已。


太好了,这些人里有他的好朋友,有他敬佩的哥哥。


还有那个天天想着出道的,他的小不点儿。


等会儿他肯定红着眼眶的跑到自己怀里,嚷着“灿啊,我不想出道了,你不和我一起我不想出道了”。方灿坐在斑斑的床上等着,买了一大包软糖放在旁边,他嚼了两颗斑斑最喜欢的味道,苦得他皱了眉,用力一咬夹心却是甜牛奶味儿的,甜腻腻的。


门锁响了两声,他的斑斑就要扑到他的怀里了。


“你听我说,斑米。你能先出道是好事,不要红眼眶了,不用担心我,我很快也能出道的。”


“别哭了斑斑,又不是不能见面了,你看看你,哭的。”


“DON'T CRY,my boy.”方灿抬起了斑斑的头。


“你出道了就是我出道了啊斑,我年纪小,不耽误的。”


明明金有谦更小,可谁都没说出来。



“还有有谦跟你一起玩,这下不怕你孤单了。”


那你呢?斑斑没问出口。



16岁的斑斑和喜欢的人不再住在一起,像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就在卧室外面,可关了灯怎么找都找不到。



曾经的小小幸福

关于你的 那些曾经清晰的回忆

始终在我心中 

占据着一席之地

你还记得我吗

你已经记不起那时了吗

        「Remember You」作词 BamBam


6.


“Come and get it,we are GOT7.”


斑斑看看自己的左右,他左面是金有谦,右面是空空荡荡的舞台。showcase结束以后,斑斑在后台给方灿打了电话,方灿那边吵吵闹闹的,斑斑皱了眉,“呀,你小子,我出道你不看放送出去玩?”


下一秒就是方灿从门口进来的身影,他抱了一束软糖做成的花束,问斑斑糖都吃完了没有。


那一捧糖,斑斑没能吃很久,可方灿也没时间再给他送了。


那时候,斑斑爱吃的糖还是苦中带甜的。


有些事只有经历过之后才知道不容易,斑斑看着组合并不理想的成绩,皱了眉头。他想给方灿打个电话,又想起前两天林娜琏和他说的,方灿现在像个不用吃睡的铁人,成天成天泡在练习室里,整个人都写着不要惹我。斑斑放下手机,跑到金有谦的床上坐下,喊他,谦啊,聊聊天。


金有谦根本没有睡,一直在听斑斑叹气,斑斑一坐过来他就睁开了眼睛。


“谦呀,我们真的出道了吗?”斑斑还是那张小孩子的脸,眉毛却全都皱在一起,金有谦看不得,翻身把斑斑抱在怀里。


“出道了,我和你一起出道了。不要想那么多我们能做到的,最好,我们能做到的。”金有谦在斑斑颈边蹭了蹭。


斑斑摸过手机给方灿发了条消息,让他照顾好身体,又加了一句:


“很想你。”


可半晌没有回复。


金有谦全都看到了,轻轻问斑斑,“过两天要不要去看看灿?”


斑斑点了点头,金有谦吻了吻斑斑的发顶,斑斑没什么反应,也许是没感觉到吧。金有谦也很想方灿,可其实他也有一点私心,他也想再提醒一下方灿,和斑斑一起出道的人是他。


斑斑在金有谦怀里转了个身,抬起头鼻子险些撞在金有谦的鼻尖上,“谦啊,巧克力奶昔真那么好喝吗?”


金有谦用鼻音说了个嗯。


“我不想吃软糖了,你能给我点杯巧克力奶昔吗?”


乐意之至。




没有眼色地更加期盼你

没有良心地更加想要拥有你

现在无可奈何 我更加按照我的心意

与你走得更近 你不了解我

现在请去了解我 请接受我

现在没有办法 

为什么会这样想要牵着你的手

                  「양심없이」作词 金有谦



7.


斑斑和金有谦偷偷溜回练习室准备和方灿见一面的时候,看到了一只受了惊的小松鼠。


“他叫韩知城,00年的,厉害吧。”斑斑看着藏在方灿后面的韩知城皱了皱眉,孩子探头探脑的也不出来打个招呼。


“来了一年多了,还怯生生的,不用计较。”方灿把韩知城打发出去,招呼他们坐在地板上,斑斑回头看了看门的方向,分明看到一双眼睛瞟了他一眼。


来了一年多,每次他和金有谦来都没见过?斑斑打了个直球,“你这个弟弟可能不把自己当弟弟,他喜欢你。”


方灿只当是个玩笑,没有在意,他很久没见过这两位朋友了,他们都变得成熟帅气有魅力,方灿想着自己还是不够努力。斑斑出道已经两年多了,方灿还是没能出道,他一度想要放弃过,可每每想到曾经和斑斑承诺的那个自己,又咬紧了牙坚持下去,一个人也可以的,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练习,没什么大不了。


“他就是太小了,黏人。”


话题搁置到一边,朋友间的茶话会又拉开帷幕。到了斑斑接了经纪人打来的电话,这几个大男孩才嘟嘟囔囔收了摊。金有谦站起来揽着斑斑的腰把他提了起来,斑斑瞪了金有谦一眼,回头和方灿抱怨,金有谦在练习时候不好好走位,把他绊倒了腿这两天还疼。


方灿就看着金有谦抚在斑斑腰上的那只手,斑斑注意到了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斑斑自己出道已经心怀愧疚,明明他和方灿约好了的,可方灿没有怪他,还和他说要成功了以后更好的见面。可眼下怎么说呢,因为金有谦天天都在他的面前吗?所以他们变得更亲密。


斑斑说不出口,他扯下了金有谦的手,抢先出了门。


金有谦低头看了看方灿,“灿呐,这次就当是我赢了吧。”


方灿比金有谦先遇见斑斑,比金有谦更了解斑斑,比金有谦拥有更多的关心,还让斑斑久久难以释怀。



可那也是过去了,这次,是金有谦赢了吧。




最近几天以来

或是这段时间以来

很好奇你过得怎么样

过得还好吗

我不知道 那样的你

            「Face」作词 BamBam Mark 王嘉尔



8.


方灿在他们走了以后在练习室又坐了很久,久到他想去写一首歌,他打开作曲软件,又不知道应该按些什么,韩知城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拎着方灿爱吃的东西,等他看清楚练习室只有方灿一个人的时候,红了眼眶。


方灿没见过韩知城哭,慌了神,跑到这个有点张狂的弟弟旁边连连问他怎么了。


“哥,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怎么都没有人陪着你……”韩知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惹得方灿忍了两年的眼泪也淌了下来。


“不是有你吗,韩尼。”


斑斑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喜欢吃软糖这件事是在金有谦的生日派对上,五个哥哥给金有谦准备了一个巧克力蛋糕,斑斑趁着没人注意挖了一口,是那种不苦只是醇香的巧克力,是每天日出的第一束光,一直都在,是每天都必不可缺少的存在。


斑斑想着,是时候等哥哥们都回了房间,问问金有谦那个吻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斑斑始终都没想起来,他和金有谦去找方灿的那天,是方灿的生日。


冬天还没过去的时候,方灿给斑斑发来了一个demo,斑斑以为是方灿写了新歌,戴上耳机的时候才发现署名是「3RACHA」。斑斑点击了播放。


他不知道J.One是谁,可斑斑就是知道,他一定是在方灿后面探头探脑的那个孩子。


2017年的春天快到来了,斑斑在想念2011年遇见方灿的那个自己。



还记得与你初次见面那天

清楚地记得那时跟你的身高差得并不多因为同岁所以关系越来越好

想要一起走到最后的想法也越来越坚决

那些互相吵闹的记忆

帮助我一步步往上走的朋友

为你找到自己的梦想

赶紧买到终点为“出道”车站的车票而应援

             「4419」作词 方灿 韩知城 徐彰彬



9.


方灿突然收到一大批“@”的时候是夏天。


他还没有出道,理应不会有这么多的关注,他点开提及他的视频,是斑斑。


他们去了澳大利亚举办了粉丝见面会,斑斑拿起麦克风的时候和粉丝说,“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和我说澳大利亚像天堂一样,我来了澳大利亚才发现是真的。”金有谦在旁边重重点头。


方灿笑了,是好朋友啊。


我会加油赶上你的,好朋友。方灿的机会终于来了,公司决定再推出一个组合,他自己召集了八个练习生,经过一系列考核就能出道了。他没和斑斑说,可斑斑就是知道。方灿做路演任务的时候,斑斑和金有谦偷偷来了,斑斑透过那个小小的显示器听方灿的声音,全都是感叹:


“灿的声音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金有谦悄悄在桌子下面握住了斑斑的手,让他保持镇定。


等到节目录制完成,斑斑才跑出来把方灿抱了个满怀,金有谦表情不太妙,方灿松了手指了指金有谦,斑斑看了撇了撇嘴,回过头指了指蹲在路边气鼓鼓的韩知城,


“彼此彼此。”



你最近过得好吗

秋天又要来了 落叶纷纷落下

你在炎热的夏天离去

你坐的位置已像冬天一般冷

彼此在不同的地方

做着同一个梦

不知何时能够

再在同一个地方见面的梦

              「4419」作词 方灿 韩知城 徐彰彬


10.


韩知城问过方灿好多次,他和斑斑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方灿只说是一起坐过4419的好朋友。



曾为我填补空缺的你

唯有你能填补这缺憾

即便只是呆在我身旁

也能成为我无限力量

对此我唯有感谢

我向你伸出双手

你握住我的手

我们同心协力

呐喊出更伟大的梦想

只要是为了你 我愿意赴汤蹈火

若你能更闪耀 我甘愿化身黑暗

       「I am you」作词 方灿 韩知城 徐彰彬



“知城啊,来听哥新写的歌。”


11.


金有谦也问过斑斑,是真的喜欢金有谦,还是害怕寂寞,斑斑擦着鞋子懒得理金有谦突然发奶疯,可金有谦说着说着直委屈得要掉泪,斑斑没办法,站起来吻了上去。


独自一个人的时候

映照在窗外的那明月

我为什么如此喜悦呢那温暖的样子正如你,似乎看着我在笑

似乎像你看着我时一样

我看见了你

带着羞涩的微笑

我到现在也还是只等你一人

到明日也只期盼你一人 

            「Moon U」作词 BamBam 荣宰



“你给我买巧克力奶昔开始,就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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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山遥

【港湾】违规事体

深夜他载王湾在车上,陪她在高架一圈一圈地兜风。其实她不叫这名字好多年,但是在王嘉龙嘴里永远只有一声“湾姐”。于是林晓梅就大发慈悲允他口称禁语,心里只当他是个死脑筋。


最后是王湾嫌无趣了先睡着。王嘉龙给她披条薄毯子,被王湾抓住手。他想要缩回去,又没有。单手驾方向盘驶进弥敦道,把她从车上抱下来带回卧室。她的粉没有擦好,已经褪色了,王嘉龙看着她鼻尖的几点雀斑,发觉王湾还是他多年以前认识的王湾。


王湾是个大麻烦。她一定要王嘉龙晚高峰去接她下班,出差杀来港岛结果是迫他陪她逛街买这买那。一时累了要歇脚一时渴了要喝水,像所有面孔娇丽身材索爆的细女一样地难缠,或者难缠过十倍...

深夜他载王湾在车上,陪她在高架一圈一圈地兜风。其实她不叫这名字好多年,但是在王嘉龙嘴里永远只有一声“湾姐”。于是林晓梅就大发慈悲允他口称禁语,心里只当他是个死脑筋。

 

最后是王湾嫌无趣了先睡着。王嘉龙给她披条薄毯子,被王湾抓住手。他想要缩回去,又没有。单手驾方向盘驶进弥敦道,把她从车上抱下来带回卧室。她的粉没有擦好,已经褪色了,王嘉龙看着她鼻尖的几点雀斑,发觉王湾还是他多年以前认识的王湾。

 

王湾是个大麻烦。她一定要王嘉龙晚高峰去接她下班,出差杀来港岛结果是迫他陪她逛街买这买那。一时累了要歇脚一时渴了要喝水,像所有面孔娇丽身材索爆的细女一样地难缠,或者难缠过十倍。向来王嘉龙被她支使惯了,说来这日子很长,说来又很短。但是他们都做得熟极而流,仿佛王湾天生就如此蛮横,王嘉龙天生就受她使唤。

不幸风球降临,港人个个紧闭门户,王湾没了主意只有日日歇在鸽子楼,彻夜办公。霓色一抹映在她脸上,绝顶乖张的美丽。

她其实怕极了暴风雨的天气,不敢call他来接,缩在电脑椅里面闷声闷气地哭。王嘉龙敲门进来她愣愣抬头,王嘉龙拭尽她眼泪。

『湾姐,你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呢?』王嘉龙声音温柔却平静,『我和濠镜都一个人过得很好了,只有你还是让人放心不下。不怪他天天念叨你。』

王湾听了便皱眉。

『如果是来劝我,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不是来劝你,是给你送红糖姜茶。』他扬一扬纸袋。『如果我没记错日期。』

王湾哼一声。

『记错一天,罚抄百遍。』从前的话一样地说出,仍是一本正经地,『终生有效。』

『是。』王嘉龙很恭敬地把纸袋交给她,笑了笑。王湾心情大好,自觉姐姐的余威仍在,再想说些什么时王嘉龙转身走掉了。

『这人真是的。』她嘟囔道。

 

他推了工作聚餐,带着王湾去一间新开的餐厅吃生蚝。王湾哼着歌对他做鬼脸,他还是毫无反应。『拜托诶——你笑一次好不好?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王湾嘟起嘴半真半假地抱怨。然后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面前的男人不是她要费心引逗的对象,而是她的亲人。她尴尬地拿起小镜子补妆,企图遮掩自己没分寸的行为。

但是王嘉龙很认真地回答了:『好的,湾姐。』他真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王湾捂着嘴也笑:『算了,你还是刚才那样子就好。』

王嘉龙不是没有叛逆期,他也有成日夜蒲追女仔、扮潮人飞叶子的时段,只是他早抽身,现时十次见他有十次在谈公事,拎着中规中矩的公文包,架着一副大可遮脸的黑框眼镜,无时无刻不在用蓝牙耳机讲工作,粤语夹英语切得王湾听着头疼。她央王嘉龙停一停,王嘉龙就很好脾气地点下头,然后礼貌对着耳机说唔该,问她甚么事?王湾便无话答。她知道王嘉龙不是刻意冷落她,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相处。

 

若说亲近,就是他们两个人最亲。三个孩子都流落在外,王耀不闻不问。不怨是假的,王湾做得绝,濠镜乖孩子,王嘉龙徘徊不定。王湾连汉字都不太会写了,他们通信的时候,不时还能看到涂写假名的痕迹。王嘉龙就很想笑,隔着久远的山山水水他都能想象出王湾咬着笔头皱着脸改信模样。他实在不懂怎么五十年就能尽数忘掉,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半斤八两。他的国语不要说旁人,他自己听得都皱眉,王耀有次来看他,特意说的广州正言,是一板一眼的清楚,不像他,懒音惯了的人说什么都是懒懒的,无心的吞字。最后那顿饭吃得冷淡又磨人,同样的言语却是天差地别的味道,愈发见出隔阂。王耀干脆换了英文来说,他才松了一口气。同是极标准的英式口音,他一边庆幸气氛轻松了点,一边对着王耀的眼神自惭形秽。

没有办法。

真的是没有办法,现下这种样子。

 

后来他把这件事当笑话说给王湾,王湾只笑得前仰后合,纤纤十指戳着他的额头:『你是成心让他不好过。』

『怎么讲?』

『自己的家人,还要说洋人的话才能交流,不可悲吗?』王湾冷笑,『怕是他晚上又睡不好了吧。』

『那你敢同他说日语吗?』王嘉龙仿佛抓住了她的软肋,『上次你穿和服被哥看到,他差点没疯到找本田菊决斗。』

王湾悻悻地收回手去。

『我好歹自立门户了。不像你,胆小鬼。』王湾大声嘲笑,『星加坡也是讲华语,又怎么样?不是他的,再相似也不会是。』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泄恨,被扑上来的王嘉龙捂住了嘴。

『你真疯了。这种话也敢说。』他眉眼间几乎带了丝怒色,『平白无故招惹他,不找事情你不快活是不是。』

王湾脸红了红,才道:『我在台北,什么没说过没做过。他日日派飞机监察我,我不是照样做。』

『不一样。我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王嘉龙冷淡的看着她,『他不会放任我什么都不做。』

王湾了然。想到那把安插在岛上的钢刀她笑容里有一点同情和怜悯:『当时劝过你。但是——这是你的选择。』

王嘉龙头次觉得她笑容刺眼过分,指甲油也亮闪闪到过分。他凑前去给她一吻来堵她的嘴,王湾双手拢上他脖子。

『我们是姐弟。』王湾在他耳边悄声说。

『你又不姓王。你早就不姓王了。你姓林。』王嘉龙说,全然不顾她微微变色的脸,『我也从不觉得你像是姐姐。』

实话。从来都是他照顾得她。1998,2005,每次她一个人攥着机票飞到港岛,都是他去接机,接到家里就是个把月。王湾仗着年纪指使他做这做那,他也没声音。

『他会生气的。』王湾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她听到男人的呼吸声有一点急促,『为什么要惹他生气?你已经回家了,就得受他辖制。为什么惹他?』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家。在外面很冷,但是回去,也没分别。』王嘉龙说,『他们都对我很好。是我不好。』

王湾无端地恼起来,偏头咬他一口。

『够了。别说了。他那种人……哼。』

王嘉龙否定了她的不屑。『不。他真的待人不错,大概他都觉有亏欠。我唔觉得佢有咩错,始终都喺冇够缘分。』

王湾了然。不释怀怎样都是不释怀,并非重新开始就能忘干净,她心里也是放不下,只她走得更决绝,指着两条退路死不罢休。

『其实也未必就搞成这样子……』她低声安慰,『他心里是记挂你更多。我这里的感情牌早就打光了。』

『小时候他比较疼你。都是我和濠镜替你挨打。』

『对。所以他现在更恨我。』

王湾想这真荒唐,哪有男人和女人互相取暖的时候一齐想着另一个男人的?突然之间她又是那个女孩了,她跪在地上为弟弟求情,一面心安理得享着王耀偏爱一面和弟弟打打闹闹。恍惚之间她觉出这面庞好像一个人,是了,兄弟毕竟是兄弟。他轮廓比王耀更深一点,更冷硬一点,所以王湾想象不出他的吻有这么温柔妥帖。她长长睫毛扫过他眼窝,仔细看他的眼睛是湿润的,像一块海里打捞起来的琥珀。

现在王嘉龙不是弟弟了,是个全然不识的陌生男人。他会替她点她喜欢的饮品,为她的信用卡付账,每天接送她上下班,温和又沉稳可靠。除了工作他会在公寓里看报纸和英文的圣经,王湾在沙发上靠着吃西多士。心血来潮她会亲自下厨然后气哼哼的空手出来,王嘉龙会假装没看见端出做好的意面。他抽电子烟,定期去医院体检,去教堂做礼拜,在律师行委托点算私人财务。不下雨的时候王嘉龙就陪她去九龙公园喂鸽子,王湾蹲下来同修女交谈,一回头见他坐在长椅上小憩,颀长的藏青色影子拉得清晰,怀里还放着她才买的鸽食。

 

『糟糕。我有点想家了。』王湾自言自语道。

『不过家在哪儿呢?』她摇摇头。

 

王嘉龙醒过来时是冷汗涔涔,梦里那女孩子怨愤的眼他怎么也忘不掉。她的手被人绑着,绒花头绳掉在地上踩得稀烂,巴掌大的小脸上都是血痕。她尖锐的喊,哥——,哥——,你今日不要我,我死也死在外面。她喊得凄厉,可是她视若神明的男人不肯回一次头。

也许他是没听见。

王湾捧着一杯奶茶走过来,笑意盈盈,『天都黑了你才醒。那么拼命干什么,以后有得苦头吃。』她吸了一下蹙起眉,『太苦了,一点都不甜。』

王嘉龙勉强笑了一下,『可以多加些糖。』

王湾说:『已经加过了。』

『……哦。』他看了一眼就低垂了眉,不肯将视线相抵。

 

『为什么不看我?』王湾突然发难。

王嘉龙沉默地抗拒回答。

『你说呀——胆小鬼。你喜欢我是不是?』王湾不依不饶地,『喜欢就喜欢,干么躲着我?』

她靠得太近了。她身上清甜气息一缕一缕地钻进他七窍,熟悉而甜美,王嘉龙小心翼翼张开手去拥抱,臂弯箍很紧。她没有动弹。

『你很冷,对么?我也是。』王湾埋在他胸前,闷闷的笑,『台北和这里差不多温度的,可是心里头冷透了。没人疼没人爱的,都是一个样子——』

『他其实很爱你。』王嘉龙说。

『对你也一样。』王湾觉得这方小天地太好,安宁悠长,她简直不想脱开。像一场谈不到头的恋爱,可以任她自如的掌控分寸,而不是在王耀面前永恒的惊慌失措。

 

王湾结束工作飞回台北是开春。王嘉龙送她,理顺她无序生长的棕色头发。细软的,他拈起一根,忽的眯起狭长眼睛,说湾姐你这根是白头发。唬得王湾大睁了杏眼,待到反应过来气得要去追打,王嘉龙已如往常一样边同耳机对讲边走远了。

 

她只觉心口起伏不能平。梦游一般的过安检、登机,她打开line,加载出一张自己睡着的照片。

『王嘉龙你拍照真的很差劲耶。』她又笑又哭,编辑好简讯打算落地就发回去:

『我还会来烦你照顾的,七月等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