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剑三】玩家今天也在双开掉线中321~323
上部见专栏【玩家今天也不在线】
主角是玩家操纵的侠士,前气纯,现剑纯,又名【转生成剑纯的我让谢李儿女双全】。
大号气纯咩太,曾用名【谢云流李忘生之子】【蟹云流本流】【李忘蟹】
小号剑纯咩萝,唯一用名【我是你爹】
双开状态下格外卡顿同时在所有人眼里可男可女忽男忽女。
给老谢老李以及其他人一点剑三乐子人的震撼。
OOC!OOC!OOC!
321
“混账谢云流!” 侠士大号被谢云流用剑抽了一下后,死不瞑目。“今日你杀我!我爹谢云流必然不会放过你!”
谢云流面无表情地用周流星位又抽了一下。
“呜呜呜有本事让我先穿...
上部见专栏【玩家今天也不在线】
主角是玩家操纵的侠士,前气纯,现剑纯,又名【转生成剑纯的我让谢李儿女双全】。
大号气纯咩太,曾用名【谢云流李忘生之子】【蟹云流本流】【李忘蟹】
小号剑纯咩萝,唯一用名【我是你爹】
双开状态下格外卡顿同时在所有人眼里可男可女忽男忽女。
给老谢老李以及其他人一点剑三乐子人的震撼。
OOC!OOC!OOC!
321
“混账谢云流!” 侠士大号被谢云流用剑抽了一下后,死不瞑目。“今日你杀我!我爹谢云流必然不会放过你!”
谢云流面无表情地用周流星位又抽了一下。
“呜呜呜有本事让我先穿上装备啊!”只穿着基础装的咩萝骂骂咧咧地复活爬起来,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云流扔来的衣服盖了一头。
看着那张和自家师弟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谢云流强忍住继续抽人的冲动:“成何体统!把衣服穿好!”
侠士大号回复活点下线后,选择一键穿装备:“好了!”
谢云流一剑抽到对方屁股上,把侠士揍了个趔趄:“这些黄金怎么回事?”
“悬赏的赏金啊!”提起刚刚转了两千砖的事,侠士十分开心,谈起来眉飞色舞,“有好心人把我大号小号全悬赏啊,赏金不要白不要。”
谢云流早有准备,但听闻此事时依然忍不住皱眉:“知道谁干的吗?”
“隐元会无名,就是不知道是老无名还是那个新的,”侠士挠挠下巴,感叹道,“给我送钱的都是好人啊。”
一瞬间,谢云流觉得之前为这个没心没肺小兔崽子担忧的自己简直是个大怨种。
他询问的目光落到练红洗身上,练红洗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表明已经派人去探查此事。
如此甚好,谢云流冷漠地想,毕竟李忘蟹名义上是他和师弟地孩子,他一向恩怨分明,这事他早晚会找罪魁祸首算账,现在只需要等他们查到那个所谓的无名消息。
“宗主,那这些金子……?”萧孟试探性问道,毕竟侠士搞得一出动静太大,虽然周围没什么人,但保不住有人知道,更何况这么多金砖要转移到安全地方也少不了安排弟子帮忙。
这倒是个大问题。
谢云流从没想到自己有天居然会因为金子太多而发愁,他看向罪魁祸首:“能收起来吗?”
“我背包满了,这些金子暂时装不进去。”侠士有些遗憾。
“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谢云流冷酷无情地说道,“这些金子你亲自收拾,自己搬到我的私库里去。”
侠士:?
侠士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的钱为什么要放在你的私库!”
“我先帮你存着,”谢云流瞥了她一眼,冷冷道,“还是说你有办法收起这些金子?”
侠士考虑了一下自己背包承受能力,只能忍痛道:“行、行吧,就暂时放你们这……等包里的钱花光再来拿。”
希望别和过年压岁钱一样,保管保管就没了……
322
侠士第一次发现钱太多也是一种痛苦。
“为……为什么不能用轻功……”侠士两眼无神,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碎掉了,“我要死了……”
“你就不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把金子拿出来吗?!!”来回跑了好几趟的浪三归咬牙切齿道,“还有你有什么资格抱怨!你明明一趟都没搬完!”
侠士表示很无辜,毕竟搬东西时走的慢本来就不管她的事:“我也不想啊……”
同样搬了好几次,抱着一堆金砖从身后赶来的莫铭提醒:“你们快点,后面还有一大半呢,天黑前搬完。”
侠士崩溃:“啊啊啊不搬了!”
她拉开商城,决定花点钱给背包腾位置:“啧,新外观不错,买几套……”
一口气买了好几个最新跟宠和外观后,侠士的背包金额急剧减少。
“行了!”
侠士心满意足地换上新外观,把手上的金砖收回背包里,然后转了个圈,“好看吧~”
“嗯嗯好看。”浪三归忙不迭把金砖塞给侠士,擦了擦汗后常舒一口气,“累死了。”
等他缓过来后忍不住抱怨道:“你应该早就这么做。”
“哎呀这不是忘了么~”
侠士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不过这倒是提醒我,悬赏真的好赚钱啊,最低三千金起步。”
依然没有放弃养猫梦想的莫铭闻言眼睛亮了:“三千金?”
“对啊对啊,好像是最低金额。”侠士一边回答一边拉开悬赏界面,然后顿住了,“……嗯?”
已经席地而坐用手扇风的浪三归抬眼看她,懒懒散散地问:“又怎么了?”
“无名他人怪好的嘞……”侠士挠了挠头有些感慨,“居然又给我挂上了一千万的悬赏……我背包金额数又要满了……”
浪三归:……
莫铭:……
浪三归一跃而起,抓住侠士的胳膊咬牙切齿道:“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总之先到宗主私库里再做——”
322
谢云流刚和祁进商量完侠士的问题,就听见练红洗汇报侠士再度被挂了悬赏。
谢云流:……
“隐元会……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祁进有些担忧。
隐元会来历未知,本部不明,天策曾经想探寻隐元会背后的秘密最终却不得不放弃,被如此一个庞然大物盯上,只怕纯阳和刀宗联手也力有不逮。
“呃……”练红洗神情古怪,只是斟酌着回答,“师妹说情况有些不对……具体事还是等师妹搬完剩下的东西亲自来解释吧。”
很快他们就知道侠士口中的情况不对是什么意思了。
“隐元会没钱了!他们居然没钱了!”侠士骂骂咧咧,十分生气,“没钱居然下悬赏!道德呢!良心呢!欺骗我感情!!!亏我特地花了一百多万买了点衣服腾背包呢!”
什么衣服居然要一百万金?
谢云流只觉得拳头硬了。
自己和师弟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败家的小兔崽子?!!
“更气人的是客服说隐元会没钱只能用什么地契来抵……我又不需要!!!”侠士挥舞着一叠厚厚的地契,隔空怒骂客服。
再次双开互杀的侠士发现隐元会悬赏没到账后愤怒的选择找客服投诉,结果沈剑心尴尬的回复说隐元会流动资金已耗尽,悬赏的一部分金额只能暂时拿隐元会不动产来做抵押。
侠士:草泥马!!!
真金白银被一堆废纸取代,侠士更怒了。
谢云流拿过侠士手里的地契大体翻了翻,发现有些地址比较眼熟,似乎是隐元会几个比较大的负责贩卖信息的驻点,基本上可以确定,隐元会被侠士搞得元气大伤,暂时没法继续针对对方。
“的确是隐元会的地契,他们估计也没心情继续悬赏了。”
“就这么完了?”祁进很震惊,他原本还担心只有自己一人带侠士回纯阳,路上受到伏击自己无暇顾及,“你确定?”
谢云流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呵,少见多怪,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祁进咬牙:“你!”
侠士跟着点头幽幽开口:“哎呀正常,就像老谢你也不知道掌门有个柿子树青梅竹马吧?”
谢云流:???
看着谢云流骤然变黑的脸,侠士瞬间觉得心情变好。
果然快乐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他~有~个~青~梅~竹~马,但~不~是~你~”侠士语气荡漾,想到刚刚翻商城看见的新外观预热就嘎嘎直笑,“难怪银霜口种了那么多柿子树果然是忘不了——嗷!”
侠士【恶魔低语】:谢云流,你也不知道你师弟有个柿子树青梅竹马吧~
谢比格:!!!
无名发现侠士悬赏没了以为出bug了所以又挂上了……然后……你们知道了。
隐元会正式破产……严格来说现在隐元会姓蟹了……【望天】
第15章丨我愿放弃生命换回你
若你是第一次阅读本文,请先看合集第一篇。
本章字数为16k.
第15章:搜查篇二
————————————
“——再把它塞进你瘦巴巴的屁股里!”入间对着一脸百无聊赖的王马尖叫道。
她还在不停地骂着。枫有意提高了声音,大喊着盖过了入间那粗俗不堪的噪音:“入间同学!别嚷嚷了!你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就好。”
机望插了进来,“没错。虽然我明白你在生王马同学的气,但如果你能换个时间跟他解决问题的话,对大家来说才最好。”他和枫对视了一下,露出了忧虑的表情,“很遗憾,毕竟我们还有时间限制呢。”
入间哼了一声,“行啊,那我之后再找这小混蛋算账。还有……”她转向了机...
若你是第一次阅读本文,请先看合集第一篇。
本章字数为16k.
第15章:搜查篇二
————————————
“——再把它塞进你瘦巴巴的屁股里!”入间对着一脸百无聊赖的王马尖叫道。
她还在不停地骂着。枫有意提高了声音,大喊着盖过了入间那粗俗不堪的噪音:“入间同学!别嚷嚷了!你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就好。”
机望插了进来,“没错。虽然我明白你在生王马同学的气,但如果你能换个时间跟他解决问题的话,对大家来说才最好。”他和枫对视了一下,露出了忧虑的表情,“很遗憾,毕竟我们还有时间限制呢。”
入间哼了一声,“行啊,那我之后再找这小混蛋算账。还有……”她转向了机望,“我们为啥会有时间限制?”
枫皱起了眉头,“你不知道吗?”
“不啊?”入间说道,“我从昨晚起就被困在这个阴间地方了——我毛都不知道。”
“‘昨晚?’”机望重复道。
“王马同学。”枫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把入间同学困在这底下的?”
他嗯了一声,“好——啦,说是‘困’其实不太准确啦,‘这底下’也不准确,不——过……”他用手指戳着下巴,“大约是凌晨一点左右吧。”
“是他说的那样吗?”枫问入间。
她皱起了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你们这些混蛋就没有发现我不见了吗?”
“机望小子发现了。”王马说,“不过其他人其实都挺无所谓的,所以我觉得真没掀起什么波澜。”
入间似乎又快要发起火来了,于是枫抢在她发作前说道:“总之,入间同学,你能给我们从头到尾讲讲发生了什么吗?这件事说不定真的很重要。”
入间在胸前叉起了手,在略微有些困惑的机望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行吧。所以说,昨晚我只是在研究教室里干活而已——我自己一个人待得好好的——然后那个丑死人的惨白小矮子就过来咣咣敲我的门。他跟我说安琪让他进了学生会,然后——”
机望打断了她的话,问道:“那是真的吗,王马同学?我记得你说过,你并不想加入学生会啊。”
王马热切地点了点头,“没错!那是在说谎,但小入间啥也没多想,对吧小入间?”
她阴沉地瞪着他,“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给开瓢了。”
“拭目以待哦,母猪。”他灿烂地笑着说道。
“所以说,王马同学撒谎说自己加入了学生会。”枫说道,“然后呢?”
入间一边继续瞪着王马,一边接着说了下去,“然后……”她说,“他说了一大堆,说安琪很明显还需要在四楼装上另一把天杀的锁。我其实之前就多做了几个,因为我超级懂有备无患的道理。所以我他妈就上了四楼,发现这个房间的门是敞着的,然后我就开始——”
“等等。”枫说,“‘这个房间的门?’”
“对啊。”她说,“就是那什么诡异的瞎搞仪式的房间,反正总之——”
“入间同学。”机望说,“我们现在是在正中央那个房间的地板下面。”
入间眨了眨眼睛,“不对。”她慢慢地说,“我们差不多是,在那俩破房间中间吧。”她指着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片特别厚的木板,“瞧吧——这他妈不就是支撑的横梁吗。我还得手脚并用才能爬到这里。而且就算我都这么趴着了也根本没爽到啊。”
“然后你就开始打盹了?”枫问道。
“那、那个嘛。”入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当时真的很累了知道吗?这里很好啊,又黑暗又温暖……”
王马摆了摆手,“无所谓啦——反正猪就习惯睡在泥里嘛。那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小入间?”
“用带刺的假老二自己干自己去吧。”她啐了一口,向仍然紧紧锁着他和枫手腕的手铐猛地一指,“你都这副样子跑来跑去,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喜欢玩捆绑了,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癖好说三道四!”
枫艰难地说:“这、这和那种事情绝对没有关系。”
“对啊。”王马同意道,“我对小赤松没兴趣的啦。”
然后枫终于松了口气,因为机望说道:“入间同学,能告诉我们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我们的时间还是不宽裕。”
她翻了个白眼,“好吧。所以我到了那儿就开始装锁,大概有半个身体都踏进了房间里啥的。我装完锁以后,就站起来向小混蛋问了一句安琪有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然后!然后!”她又猛地伸手指着他,“他用手肘狠狠撞了我的肋骨,把我推进来,就这么把我锁在里面了!而且所有的蜡烛都被吹灭了,这里面比撒旦的屁眼都要黑!”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了!”王马兴高采烈地说道,“这样我们和小入间的故事时间就结束了对吧?”
枫没有理会他,“所以你整晚都在这里了?还有你是怎么钻到地板下面的?”
入间把头发往肩膀后一甩,“我当然是整晚都在这里了。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是鲸鱼的大胖老二,我喊了半天都没人来帮我。然后我就睡了一会儿。然后我又想着逃跑,这回是第二次了。我开始在黑暗中到处摸索,发现有一些地板是松动的。肯定是正太把支撑的横梁给锯掉了啥的。”
“然后她就爬到了这底下,又睡着了,都没有注意到离她这么近的地方有血。”王马说,“我们现在可以回去调查了吗?听小入间说话真是无聊啊……”
入间眨了眨眼,“血?”
“啊,入间同学。”机望说,“当你在睡觉的时候……权太同学和梦野同学被杀了。我们是在调查事件现场的时候找到你的。”
“其实……”王马欢快地说,“在小入间来这儿之前,权太就已经死了。”他把黑白平板朝大家的方向一转,“死亡时间是午夜,所以说小入间的身边一直都有一具尸体哦。”
枫看到入间脸上的血色突然全部消失了,变得像死人一样苍白。“什、什、什么!?”她发出了刺耳的尖叫,马上在机望的怀里开始乱扭,“放我出去!让我他妈的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入间同学!”机望说,“请冷静一点!”
“不,不,不,不!”入间尖叫着,“你、你!”她用颤抖的手指着王马,“你、你是想杀了我!”
王马噘着嘴,仿佛有人刚刚告诉他不许再吃糖了一样,“我才没有呢。”他说,“小赤松,小入间在撒谎,她说我坏话。”
入间仍然很恐慌,“我、我看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你把我困在这里,这样你就可以回来杀了我!好、好了……”她从机望怀中挣脱了出去,紧接着又笨拙地摔在了地上,“我、我不会让你杀了我的!”
随着她的这句宣告,近乎歇斯底里的入间从他们身边飞快地跑走了,跑向机望为了下来找她而掀开地板的地方投下的那道亮光。枫听见机望喊着她的名字,而入间踩进了干涸的血泊,发出一阵尖叫,然后笨拙地爬回了地板上。然后入间再次发出了尖叫——枫猜她应该是看到了权太的尸体——这时机望也朝她追了上去。她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出了房间,伴随着她身后安琪不合时宜的欢快问候。
地板下只剩她和王马两人了。枫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有要向我解释的东西吧。”
他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啊。我觉得小入间基本把大部分事情都说过了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枫说,“所以,你想告诉我为什么你折磨了入间同学一整晚吗?”
“不要!”王马说,“还有啊,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多看看这个地方,思考一下小入间的故事中那些听上去有点奇怪的部分。”
“我现在问你的就是听上去奇怪的部分啊。”枫说。
“不对。”他回答,“你问的不是。不——过,我们现在只是在浪费时间!还有血迹需要调查呢!”
枫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朝着机望创造出的开口下方,那滩靠近房间中央的血迹爬去。他们凑近观察,王马用他的黑白平板照亮了那滩血迹,而枫注意到他们身下的血迹似乎是厚厚的血泊,而不是随机滴落的血痕。为了确认这一点,她又抬头看了一眼仍然铺在他们头顶上的那些地板。她试着摸了摸那些地板,但它们似乎都很干净,只有开口附近的木板内侧稍微有点蹭脏了。
她皱了皱眉,正想说出她观察到的事,这时她发现王马似乎正漫不经心地用他戴着手铐的那只手扫过凝固在地板上的厚重血迹。枫抬起了她的手,厉声喝道:“你在做什么啊?”。
王马朝着她鼓起了脸颊,“我只是想弄清楚为什么在不同的地方,血液凝固的方式也不同嘛。我的天哪,小赤松,有趣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让我做啊。”
枫瞪了他一眼,但她还是低头看去,发现有一部分干涸的血迹似乎比其他部分凝结了更厚的血液。她眯着眼睛仔细看着,发现这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挡在了滴下来的血和地板中间一样。王马移动着他的黑白平板,照亮了血泊的远端。一串零星的血迹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朝着黑暗中的另一个方向延伸了出去。
看到这景象,枫惊得睁大了双眼,她往回拉了拉自己的手腕,向王马示意她打算朝那里移动,“我们跟着这道血迹走。”她说。
他们在黑暗中爬着,那道越来越淡的血迹把他们引向了之前入间指过的另一道比较厚的支撑横梁下,说明他们已经来到了三个房间里第一间的地板下方。
在稍稍偏离房间中心的位置,血迹突然中断了。在黑暗中,枫抬头看着他们头顶上的地板,然后试着伸手推了一下他们正上方的那一块板。它稍稍有一些重量,但除此之外,她推开它的时候没感受到任何其他阻力。枫直起了身子,将这块地板完全掀了起来,放到一边,然后她终于从这间房间的地板下探出了头。
她停了一会儿,盯着她刚刚移开的那块地板,观察着它两端粗糙的切割痕迹。
她正想问另一个房间的地板是不是用同样的方式切割开的,王马就像玩偶匣里的小人一样从她身边突然探了出来,说着:“看吧!我们到啦!”
枫翻了个白眼,准备从他们刚发现的这个开口爬出去。“很明显……”她边爬上地面边嘟囔道,“之前有人在地板底下,出于某种原因。”
在她身后,王马轻巧地跳了上来,“明显是出于某种原因啊。”他若有所思,“等到了审判的时候,你可得讲得更具体一点啊,小赤松。”
枫哼了一声,但最终还是站了起来,环视着房间。“凶手很有可能在杀人事件发生后的某个时间点来过这里。”她说,“我觉得清理某个房间里面的血迹不会太难,但凶手大概是觉得不需要处理地板下面的东西吧。好啦……”她轻轻拉了一下戴着手铐的那只手,“我们得调查一下这里。”
王马踮着脚晃来晃去,“我们可以从那个大锯子一样的东西开始吗?看上去好刺激啊!”
枫皱起了眉头,但又觉得好像并没有理由不这样做,于是任由王马把自己拖到了锯子那里。那把锯子现在不自然地躺在地上,就放在他们刚刚爬出来的开口旁边。她跪下来仔细观察,发现之前还一尘不染的锯刃现在却明显覆了一层锯末。“凶手很有可能是用它锯开了这个房间和其他房间里的地板。”她说道,“我想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
“不对。”王马说,“问题应该是,为什么你一直都在想当然地认定一些事情。”
她转向了他,“想当然?”她的声音变得严厉一些,“你觉得我说的什么事情是想当然的?”
他耸了耸肩,“你最后总会明白的。好了……”他用手指戳着下巴,“这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呢,嗯……”
“王马同学。”枫坚决地说,“为什么你一直说得好像你已经知道了关于杀人事件的一切?”
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已经说过了啊——你最后总会明白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去看看神秘箱子一号吧!”
王马开始拽她去看那个仍然稳稳地放在房间中央的大箱子。枫看了看之前用来挂锯子的那根悬臂,没有发现被破坏的痕迹,看上去不像是被强行拆开的,“看起来凶手知道该怎么把锯子拆下来,而且……”她匆匆扫了一眼箱子的其他部分,“好像也没有被破坏的地方……”
“除了地板之外,这里的其他东西都没有被破坏。”王马说着,突然猛地往地上一趴,把枫也拽得一下子压低了身体,“天哪,地板之间的缝隙有的真的很窄啊——想把锯片塞进那些缝里肯定很费劲吧。”
枫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什么啊?凶手才没有往地板缝里塞过锯子——本来那些缝隙里就什么都没有啊。”
“确实。”他说着,重新站了起来,枫也一边发出抱怨的声音,一边小心地站了起来。“好啦。”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我想我们已经好了。回二号房间去吧!”
枫坚持要最后再扫一眼这个房间,但并没有找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于是她跟着王马回到了走廊上,没有再抱怨什么。
他们重新走进了第二个房间。安琪立刻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枫?小吉?你们是怎么到那里的?
“到哪里?”枫问道。
安琪看了看地板上的开口,又看了看他们,然后又回头看着那个开口,“安琪看见你们钻到地板下面去了啊——你们是趁安琪没注意,悄悄溜出来了吗?”
枫权衡了一下现在正萦绕在她心头的两个问题,然后迅速决定问出那个比较不会泄露信息的问题,“真奇怪。我们当时是用王马同学黑白平板的光来探路的?你是看到亮光了吗?”
安琪戳着下巴,“嗯……安琪应该是在开口周围看到了亮光,不过主想知道你们有没有把平板的光往上投,投到地板上来……”
枫回忆了一下他们在下面爬行的那一小段时间,注意力全都放在那道血迹上了,“我想大部分时间我们都照着最底下的地面……”
“哦。”安琪说,“安琪明白了!不过,如果这里所有的灯都关掉了之类的,安琪说不定就能看到亮光了!”
“所以。”枫的声音一下子变小了,“即使房间里很暗,如果控制好光源的话,也可以在不被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在地板下面移动……”她捻着下巴,“也许凶手就是这样,在权太同学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出现的?”
“说不通。”星说道,他沙哑的声音让枫一惊,“凶手给了他一张字条。如果你已经对某个人做出了威胁,就不会再试图攻其不备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权太的尸体,“说不通。”
安琪说:“有人给了权太一张字条?”
星没有回答她,于是枫只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呃,星同学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张字条,字条让……让他半夜到四楼来。凶手很有可能是在电脑机房打印出这张字条的,所以很遗憾,我们没办法通过对比笔迹来找出是谁写的字条……”
“嗯……”安琪说,“那安琪是不是应该去电脑室看看呢?主说我们已经把这里所有重要的事情都调查过一遍了。”
“你去吧。”枫说,“我还有几件事想先确认一下。”
安琪晃了晃她的头,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然后她说:“好吧!但主说不要让安琪等太久哦!”
她蹦蹦跳跳地走出了房间。当她不在场了,星终于开口说道:“赤松。”
“什、什么事?”枫结结巴巴地回答。
“你说梦野也被杀了,是吗?”他说,“你觉得这是同一个人干的吗?”
枫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但是……”她咬着嘴唇,“我有点希望是这样。如果我知道了这里有两个不同的人会做出这种事,而其中的一个人可以像没事一样,不用受到任何惩罚……”
“这让你觉得恶心。”王马说,“不是吗?”
枫低头瞪着他,正准备回击他的挑衅,这时星说道:“是的。”枫猛地将头转向他,看到他攥紧了拳头,“确实如此。”
枫轻声对王马说:“来吧——我们得钻到地板下面,去最后一个房间。”
他们默默地经过了星的身旁,重新进入了地板下黑暗的通道。这次没有血迹将他们引导到正确的地点了,但在王马黑白平板的光线下,他们发现了那个仍然敞开着的入口,枫猜想入间之前就是从这里爬下来的。
蜡烛都熄灭了,房间里几乎是一片漆黑。在黑暗中,枫眯起了眼睛努力看着四周。王马在她身边说道:“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们还不知道呢。”枫坚持说,“尤其因为凶手把雕像移到了中间的房间,所以凶手肯定到过这里。”
王马耸了耸肩,说道:“可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啊。”不过,当他们开始在黑暗的房间里开始缓慢搜索时,他没有再抱怨什么。
枫几乎都想要同意他说的话了,这次探索似乎完全就是浪费时间。房间里除了画在地板上的一系列符号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枫猜这些符号是安琪在前一天画的。那本用于复活仪式的书还沉甸甸地装在她的背包里,枫有一丝好奇安琪是不是在这本书不见之前就已经把这个图案背下来了,或者是已经画好了。
他们确实也发现了一把手锯,它被丢在房间尽头的墙边,躺在地上。枫迅速地检查了一下这把锯子,说道:“凶手很可能也用这把锯子来锯开过地板。不过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幸好入间同学被迫在黑暗中摸索的时候没有撞上它。”
王马耸了耸肩,“她没那么容易死啦。没啥根据,但你懂的。”
枫觉得这里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和案件有关的东西了,但这时王马黑白平板的亮光照到了远处的墙角附近,她立刻注意到了有什么金色的东西在闪闪发光,“那里。”枫指着那些金色的痕迹说道,“那是什么啊?”
她走到旁边跪下来,用手指拂过那些奇怪的闪光,马上就有一些金粉粘到了她的手指上,“这个。”她用手指捻着那些金粉,说道,“这就是粘在最原同学的蜡像上的那个东西。”她皱了皱眉头,因为这些金粉比她想象的还要难搓掉,“看来它真的很容易粘在东西上。”
“我们以前有见过什么类似的东西吗?”王马问道,“金色的,闪闪发光的东西,我就摸了摸而已还被骂了?”
枫皱起了眉头,试图回想起那段记忆,“去见安琪同学之前,我们先去真宫寺同学的研究教室看看吧。”她说。
“明智的决定。”王马说。
通往走廊的门仍然从外面被牢牢锁着,枫只能带着王马重新穿过地板下的通道。他们又回到了黑暗的通道里,枫正要哀叹她在整个调查过程中全都得在地上爬来爬去,全身肯定都脏兮兮的了,然后她注意到即使身边的光线那样微弱,她指尖上残留的那些金粉依然闪着明亮的光芒。
她皱了一下眉头,但并没有把这说出口。她努力从洞里爬出来,希望自己以后再也不需要这样做了。这时她听到星说:“有什么发现吗?”
“啊。”枫的注意力立刻转向了他,“有一些,我想。”
“很好。”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他把手伸进口袋,开始摆弄起一根香烟糖,露出了一副难以看穿的表情。然后,他说:“我可以提供一件事,我昨晚最后一次见到权太是在他的研究教室里。”他耸了耸肩,“可能不是很重要的事,但是……”他叹了口气,“在刑侦之类的节目里,死者最后一次被目击到的地点一般都很重要。”他把帽子落了下来,“我不知道。”
枫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去那里找一找的。”
王马在她身边哼哼唧唧地说:“可是我们已经有好多地方需要去了,而且……”他举起了和她连在一起的那只手,“我还需要把这破手铐弄下来呢。”
“是你自己铐上的!”枫说。
“现在小赤松还在吼我……”他开始抽鼻子了。
“赤松。”星厉声说道,“你能带他离开吗?我没心情听他说话……”
王马小声了一些,抽抽搭搭地说:“小星对我好过分啊……”
枫开始拉着他穿过房间向门口走去,“我们这就走。”她在门边停了下来,“真的很遗憾,星同学。你……”她的目光在权太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你继续做你要做的事吧。”
星没有回应。枫和王马一言不发地穿过了昏暗的走廊,来到了真宫寺那间巨大的研究教室。门依然破破烂烂地挂在那里,枫小心翼翼地从那个破洞里钻了进去。她环视着这个房间,等着王马也钻进来。他才钻到一半,枫就发现了他们来这里要找的东西。
王马似乎很快也注意到了。他们默默地走向教室中央,靠近了那个现在已经空无一物的展示柜。那里面曾经放着一把收在金光闪闪的剑鞘里的剑。枫靠得更近了一点,举起了自己的手,将手上依然粘着的金粉和展示柜上残留的金粉互相比对了一下。它们几乎一模一样。枫说:“这一定和案件有关系。”
王马嗯了一声表示同意,“现在,真正的问题是,我们神秘的剑跑到哪里去了。”
“凶手可能把它藏在了某个地方。”枫回答道,“可是……说到底凶手为什么要拿走这把剑呢?”
王马耸了耸肩,“这是一个谜。”
枫叹了口气,“好吧,我想我们在这个房间里只需要看看这个就够了。我们现在应该去电脑室找安琪同学了。还有……”她粗暴地挥了挥铐住的那只手,使得王马打了个趔趄,“我们可以找找看有没有能把它们弄下来的东西。”
王马站稳了身子,愉快地说:“我们找不到的。”
-
他们到了计算机室。安琪正在和黑白熊交谈。她转向他们,吸了一口气:“你们来了!安琪刚才只是在问这些计算机是怎么运作的呢。安琪不太懂电脑,所以主说安琪应该去问问黑白熊。”
黑白熊说:“那时我还是只小熊崽,在IT行业当着一颗小螺丝钉,正寻找着人生的方向。然后我搬到了一个全是老年人的村庄,开始了我真正的职业生涯……”
枫皱起眉头,“好吧,所以安琪同学……”她说,“你有什么发现?”
黑白熊垂头丧气,“我的人生故事……完全被无视了,就好像它根本没有价值一样……”
安琪说:“好吧好吧。所以,黑白熊跟安琪说,它不喜欢跟大家解释有关电脑的事情,所以大家都需要自己弄明白。不过它还说,像打印字条这种事特别简单,大家都能一下子弄懂。”
“所以……”枫说,“是谁干的都有可能?”
“也许吧。”王马说,“但是你们难道真的觉得黑白熊会就这样提示出凶手的身份吗?”
“嗯……”安琪说,“主说这很有道理,所以它还让安琪检查一下有没有使用记录之类的东西,有的话就能知道谁用过电脑了!”
“有那样的东西吗?”枫问道。
“有啊有啊!”安琪指着一台电脑说道,“黑白熊超级好的,它帮安琪查了记录。”
枫转向黑白熊,“安琪同学不是说,你不喜欢解释有关电脑的事情吗?”
“我是不喜欢啊。”它回答道,“但如果是搜查需要的话,我算是个什么东西,哪能拒绝你们的要求呢?”
“你是强迫我们自相残杀的人。”枫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黑白熊发出了一阵大笑,“说得好啊!但你们大概也知道了,我正忙着处理由某个事件带来的几个遗留小问题呢。”
“你是说停电的事?”枫问道,“你对停电到底知道多少?”
“嗯?”它歪了歪头,“恐怕我什么都不知道呢。你知道的,熊在夜晚是看不太清楚的。”
“关于这件事,你就是什么都不想说。”王马说,“你就是这么玩这个游戏的。”
“我没有在玩任何东西!”黑白熊说,“我已经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过你们了,所有事情都百分百是你们的责任。殴打、施暴、眼前一黑——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
“那么……”王马说道,他的神情突然不知为何变得十分严肃,“你,黑白熊,和之前发生的任何事件都没有任何关系。”
“没错,没错,没错!”黑白熊说,“你可以相信我的话。熊从来不会说谎!”
“主说熊不会说话。”安琪心不在焉地点着她面前电脑的鼠标。
王马继续说了下去,“我明白了。但——是……”他的笑容突然变得阴暗,“假如那些帮你强制执行校规的东西已经不能用了,你的校规还能生效吗?”
黑白熊亮出了爪子,“小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暗示说我连自己的校规都没法执行吗?我会让你知道,我是绝对会忠于校规的。除非我完全倒向了腻腻歪歪的希望那一侧,否则我是不可能不执行校规的!”
“但是……”枫说,“王马同学问的不是这个啊。他问的是当校规……完全不存在了的时候,我猜?”
黑白熊突然变得面无表情,然后它一言不发,摇摇晃晃地走远,最后凭空消失了。
“太可疑了。”枫说。
“所以……”电脑边的安琪说道,“安琪觉得黑白熊绝对就是凶手,还有主说这条信息真的很重要!”
她指着面前屏幕上的一栏。枫仔细地看着它。它似乎是电脑的登录时间表。最早的日期是在几天前,中间还有些大段的登录时间,“最早的那几条记录大概是入间同学留下的。”枫说,“她经常来这里,对吧?”
安琪说:“嗯……安琪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最新的这条记录呢?”她又一次指向其中一栏。从这一栏的前半部分来看,后半部分应该要显示出使用电脑的时间,但那个时间被替换成了一串乱码。“安琪看不懂这一行。”她说,“连主都搞不懂呢。”
枫紧紧地盯着那一栏,“我想这大概就是我们需要的那条信息了。但很遗憾,看起来黑白熊是在保护凶手的信息。它说的不干涉搜查也就这个程度而已了。”她叹了口气,“好吧,我想这里没有其他东西了。”
安琪点了点头,“安琪现在应该要去到处找找那些钥匙了。主觉得可能是凶手偷走的。”
枫感到喉咙一阵发紧,但她还是说道:“呃,对啊,是有可能。”
他们略显匆忙地离开了安琪身边。在向三楼走去的路上,王马说:“我们先去看看权太的研究教室,然后回宿舍吧。”他晃了晃被铐住的手腕,“继续戴着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是什么意思?”枫问道。
“意思是它已经完成了使命。”他说,“而且——”
“我最终总会明白的?”枫打断了他,学着他之前无数次对她说过的这句话。
王马咧嘴一笑,“你会的。”
-
当枫推开权太研究教室那扇画着蝴蝶的精美的门时,她不禁感到了深深的悲伤。在研究教室里,各种各样的虫子或是拍打着翅膀,或是慢慢地爬行。虽然它们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但枫忍不住觉得它们正在等待着那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主人。
她停下了脚步。她的一个朋友死去了,这个事实突然间击中了她,于是有那么一刻,她沉浸在了自己的悲伤之中。王马继续向前走着,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房间中央桌子上的什么东西。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个东西,像是被打碎的显微镜。它的碎片零星地散落在桌子上。
枫低下头来看着那东西,“我……”她说,“没想到会看到这种东西。”
王马比枫预想中要感兴趣得多。他指示她:“继续在四周找找。如果有显微镜的话,很可能也有样本或者载玻片。”
枫和他一起搜索着桌子周围,小心翼翼地避免被桌上散落的碎玻璃划伤。她一边搜索,一边也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王马。她注意到,他脸上不知为何有一种坚定的表情。
他们没有找到什么其他东西。枫说,如果之前那里有什么东西的话,它应该已经被拿走了。但王马似乎还是不太愿意停下来。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寻找。“也许是凶手偷走的。”枫说道。
他仍然死死地盯着桌子,说道:“我怀疑不是那样的。”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朝门口走去。
在回宿舍的路上,王马出奇地安静。枫记得,当他生她的气时,他就会沉默。但这一次,他的表现似乎显得不太一样。他们穿过校舍来到中庭,向宿舍走去。枫跟在他身后,想到面前走着的这个人马上就能帮她摘掉手铐了,她感到一阵轻松。
当他们走近宿舍时,她已经在盘算着一会儿要回去问问转子钥匙的事了。而这时王马开始爬上女生那一侧的宿舍楼梯。枫立刻停下了脚步,“我以为我们要去的是你的房间?”
王马依然看着前方,说道:“你首先需要知道一些事。”
他故弄玄虚的回答并没有给枫多少安慰,但她还是好奇地和他并肩走上了楼梯。他走向了现在已经无人居住的梦野的房间。门很简单地打开了。枫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开口说道:“在搜查期间,所有房间的门锁都会解除。我已经问过黑白熊了,而且……”他朝她笑了笑,“他知道我反正也能把锁撬开。”
枫只是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他们走了进去。
王马非常谨慎地关上了身后的门,然后打开了灯。枫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光线,环视着这个房间。梦野的房间看起来很正常,有一些会让枫联想到魔术师的小饰品散落在各处。唯一奇怪的地方是,她的被子似乎从床上被拽了下来,在地板上裹成了一团。
枫看了王马一眼,而他只是朝它点了点头,显然是在引导着她。枫犹豫着走近了,开始掀开那团被子。她马上注意到了里面包着一些硬物。她摸到了一个球状的小东西,于是慢慢地揭开了包着它的几层被子。
第一样东西从被子里露了出来。枫瞪大了眼睛,盯着她手中的电磁脉冲炸弹,“为什么……”她呼出了一口气,“梦野同学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王马说:“继续吧。”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她。枫迅速拿出了第二样更大、更长的东西。她发现那是入间给她看过的那把锤子,但这次她没有刚才那么惊讶了。带着一种极大的不安,她把它放在了一旁。然后枫意识到被子里已经没有其他硬物了,这让她的不安愈发增加了。
“在哪里?”她一边说,一边更加绝望地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摸索着,“另一枚电磁脉冲炸弹在哪里?”
“这不难想到。”王马轻描淡写地说道。
枫的目光闪烁着,努力想从他脸上看出任何蛛丝马迹。她低声说道:“是停电……”
王马露出了微笑:“哇哦,小赤松,审判还没有开始,你就已经想到了呢。不过……”他盯着自己的指甲,“这好像不是一个该在其他人面前提起的秘密,对不对?”
“那你现在就回答我的问题。”枫说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一根手指戳着他瘦削的胸口,“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在梦野同学的房间里?应该知道这些东西的人只有你、我,还有入间同学。”
“这个嘛,很明显……”他说,“是我们中的一个人告诉她的。假如不是你告诉她的,而小入间从夜里直到今天早上都被锁在一个房间里……”
“是你把这些东西给她的。”枫斩钉截铁地说,“这意味着……”她皱起了眉头,努力思考着,“这意味着……是你们两个人计划了这次停电……”她沮丧地用手按着额头,“所以你才知道停电会持续多久——入间同学告诉过你电磁脉冲炸弹的有效时间,是不是?”
“又说对了。”王马微笑着说,“你终于上道了。”
“但是……”枫的脑子里满是疑问,“那是怎么做到的?我知道电磁脉冲炸弹可以把电源切断,但炸弹怎么能让整个学校都断电呢?炸弹怎么能让天空都熄灭了呢!?”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我和小入间也已经知道了。”王马说,“这个答案同时也是小梦野被杀的原因。”
枫看着他,眨了眨眼,“你早就知道她会被杀吗?”
“不。”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道。”
枫眯起眼睛看着他,努力想从他的表情中获得任何一点信息,“这也是在说谎吗?”
王马顿了一会儿。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朝梦野的衣柜努了努下巴,“关于小梦野的事,我已经说完了。不过,如果你还想要其他线索的话,就往里看看吧。”
枫仍然警惕地盯着王马。她走到衣柜前,推开了柜门。在衣柜里挂着许多套和梦野身上穿着的一模一样的衣服,而在那下面,有一套衣服被叠了起来。那套衣服的前襟完全被干涸的血迹浸透了。
枫目瞪口呆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她问道:“为什么这会被……?”
王马说:“把它展开。” 然后枫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正微笑着,“另一条线索在等着你呢。”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也对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她硬着头皮开始把血淋淋的校服展开。那里面放着一把钥匙,钥匙上满是闪闪发光的金粉。枫小心翼翼地把它捡了起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这个……”她说,“这是四楼第三个房间的钥匙。安琪同学说它不见了,但是梦野同学……是梦野同学拿走的?”
“有这个可能。”王马耸了耸肩,“现在,我把我的东西拿了,我们就可以直接去我房间了,小赤松。”
枫皱起眉头看着他。有一瞬间,她在想着他说“他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但当他把她拖回锤子和剩下的那个电磁脉冲炸弹旁边时,这个问题就不言自明了。他迅速将它们包回了被子里,把那团被子抱在胸前,然后对着门点了点头。枫翻了个白眼,为他开了门,然后他一蹦一跳地开始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
王马迅速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钥匙,轻巧地打开了门,“别客气,在我把你轰出去之前都当是在自己家就好,小赤松!”他愉快地说。
枫走进了王马那凌乱得有点离谱的房间,关上了身后的门,跟着他来到了他的衣柜前,看着他把那包东西放在衣柜里挂着的那一排完全一样的拘束服底下。
王马忙着放好他的东西,而枫环顾着四周。几乎每一寸地面都被大量的东西堆满了,让她有些叹为观止。她的目光停在了某一样东西上。
“是你偷了入间同学的无人机。”枫向着躺在床脚边上的那台机械走了一步。
“嗯?”王马终于抬起了头,“哦,对啊,是我干的。”
枫叹了口气,开始说:“你为什么要……”但这时她看到了无人机边上的一小摞照片,于是她的话戛然而止了,“这些是……”
“小入间拍的照片啊。”王马说道。他走了过去,轻松地拿起了最上面的那张,把照片转向了她的方向,“很有启发性的照片,不是吗?”
他手中的照片是一张近乎完美的天海被杀那天的图书馆俯视图,她为了杀死他而排列好的书本一览无余。枫的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你什么时候拿到这些的?”她用很轻的声音问道。
他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翻阅着那些该死的照片,“就在小入间开始抱怨无人机被偷的前一天啊。我猜她没注意到照片也不见了。”
枫低下头凝视着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到底该对他说些什么。最后她说道:“所以说,你已经知道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没错。”王马回答道,“但我在还没有拿到照片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像我这样的骗子很容易就能看出不擅长说谎的人在努力说谎。小最原确实已经尽力了,但在他开口之前我就已经看出他在撒谎了。当然,早在那之前我也已经知道啦。”
“你很聪明,我懂了。”枫嘶声说道,“所以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拿着这些照片——你在要挟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他冷漠地答道,“我不想从你这种杀人凶手那里得到任何东西。”
枫无言以对。王马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插进了手铐的锁孔。手铐松开了,枫以手抱胸,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王马若无其事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将手铐和钥匙放在了一边。枫看着他的动作,说道:“所以,你是要把这些给大家看了?你要揭发我?”
王马摇了摇头,“不——至少现在还不会。”他抬起头对她微笑着,“也许等时机成熟了以后,我会这么做的。但现在我只希望你从我这里滚出去,小赤松。”
她死死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他们之间的这场对峙中,她谨慎地权衡着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话。最后,她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王马同学,但我不是你的敌人。”
王马只是嗯了一声,又重新开始翻阅起了照片,“你对小天海也是这么说的吗?还是说你对小最原也是?”
他的话并没有让枫退缩,她坚持说道:“我知道我做了无法原谅的事情,但我们目前依然需要面对这样的处境。你可以恨我,可以不信任我,随你怎么想都好,但我仍然不是你的敌人。”
“这还有待观察呢。”他说,“现在,给我滚吧。”
枫又瞪了他一会儿,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走到了门口,却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仍然漫不经心地翻着照片的王马,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觉得你能从对我的攻击中得到什么,但现在你在玩的把戏只会导致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我希望你能接受这一点,这是为了你好。”
王马保持着沉默,也许是假装没听到她的话。一种诡异而愤怒的苦涩感开始在她体内涌动,枫打开了他房间的门,又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朝宿舍外走去。这时,宿舍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入间跺着脚走了进来,机望跟在她后面,他明显还在努力让她平静下来。
入间正大声咒骂着。枫和她擦身而过,几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她说道:“入间同学,你的无人机是被王马同学拿走的。”
枫没有片刻停留,但她听到入间在她身后发出了一声惊叫,然后宿舍的大门关上了。
-
当枫走到餐厅门口时,她终于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让她的愤怒平息了一些,准备面对在沉重大门的另一侧等候着她的一切。
她推开了门。转子的样子还是和枫离开时一样。她静静地坐在梦野的尸体旁边,轻轻握着她毫无生气的手。枫穿过了几乎无人的房间来到转子身边,她意识到白银已经先离开了。
当她第二次低头看着梦野的尸体时,枫发现自己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她想,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在发生了如此可怕的事情之后,任何言语都没有意义。她颤抖着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转子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她的声音仍然因泪水而哽咽,“转子……”她又叹了口气,“转子试着多调查了一点梦野同学的尸体,在她的口袋里发现的东西只有这个。”
转子指着她面前桌子上放着的一小块玻璃和塑料构成的碎片,它看起来像是碎裂的相机镜头的一部分。枫皱了皱眉头,与转子交换了一个确认的眼神,然后拿起它在手中反复翻看着,“还有其他东西吗?”
转子摇了摇头,“没有了。”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枫看得出她每说出一个字都很艰难,“就连梦野同学的黑白平板和宿舍房间的钥匙都不见了。转子觉得……转子觉得很有可能是被凶手带走了。”
“真奇怪。”枫说,“但是,这也意味着凶手肯定是把它们藏在了某个地方,对吧?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些东西藏在哪里,也许就能查出是谁干的了。”
转子抬起头,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她,“枫同学,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是有一个想法。”枫说,“我想这还得归功于梦野同学。”
有那么一瞬间,转子显得有些困惑,然后她终于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拿出了这天早晨她发现的不知为何在她身上的钥匙。
转子一言不发地盯着它。枫说道:“今天早上,当她拥抱你的时候——我想梦野同学真的很希望能保证让你拿着它。可能是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出事,以防万一;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知道,你是她能够信任的人。”她将一只手搭在转子的肩膀上,安慰着她,“也有可能,两者兼而有之。”
转子久久地盯着钥匙。她紧紧地攥住了它,指节发白,“那样的话,转子就会尽一切努力弄清楚,为什么梦野同学想要让转子拿着它。”
枫说:“好主意,而且……”她微笑着,在整个搜查过程中,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胜利感,“我想我应该知道这是哪里的钥匙。”
-
她们站在四楼,安琪的研究教室外。枫匆匆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在看着她们。视野内一切正常,她示意转子把钥匙拿出来试试。正如枫所料,门很容易就打开了。她们俩冲了进去,尽可能安静地关上了门。
一开始,偷偷摸摸的行动让她们有点兴奋,但当她们开始环顾房间,发现它和她们记忆中这间房间前一天的样子几乎没有区别时,这种兴奋感一下子就消失了。有些油漆似乎又被用掉了一些,或者稍微被挪动了一点距离,但基本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枫特意搜索了一下那些凶手在搜查开始前可能用来隐藏失踪物品的位置。但是很奇怪,她仍然什么都没有找到,这也让她越来越失望。她频繁地和转子搭话,问她有没有找到什么新东西。
带着挫败感,枫来到了转子身边。她正检查着一些工具,大概是安琪用来制作蜡像的。尽管突然间看到那些刀具和尖锐的美术用品有点令人不适,但它们似乎都没有被用在除了蜡以外的任何东西上,“转子觉得这些工具和两起杀人事件应该都没有关系。”
“我也觉得是这样。”枫说,“我不知道我期待发现的是什么,但那样的东西肯定不在这里。”
转子点了点头,“转子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对于梦野同学来说,转子必须拿着这把钥匙,这件事依然很重要。”她将它贴近了自己的胸口,“转子仍然相信这是有原因的。”
枫向她露出了一个同情的微笑。大屏幕里,广播开始播放,宣布搜查时间已经结束了。
枫和转子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但枫叹了口气,说道:“我想我们也没有其他能做的事了,我们只有去做了。”
“转子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提供多少帮助。”她说,“但是,转子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弄明白梦野同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还有为什么她必须要以这种方式死去……”
枫知道,她对此没有什么能够对转子说的话。她将一只手搭在转子的肩膀上,默默地给她安慰,然后她们一起朝着通往班级审判的电梯厅走去。
-
其他人都已经在那里了。枫还没有看到人影,就已经听到了入间对王马大吼大叫的声音。
王马听着那些不断朝他袭来的尖叫声,似乎对那些越来越花样百出的污言秽语感到相当厌倦。当枫和转子绕过一个拐角,进入他的视野时,他似乎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哦。”他说,“看来大家现在都在这里了,虽然说我们中有一个人是个爱打小报告的坏蛋呢。”
枫只是对他翻了个白眼。这时百田走近了,春川明显正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嘿。”他说,“我从王马那里问出了一些和搜查有关的事,但他也有可能完全是在胡说八道。其实……”他回头看着正高兴地朝他挥着手的王马,“我想我可以确定他的话至少有一半是在胡扯。”
“没错。”枫说,“审判开始之后,我会尽量把我发现的大部分东西都跟大家讲一遍的。还有……”她皱起了眉头,摆弄着她的帽檐,“很抱歉这么晚才问你,但是你能告诉我,你在停电期间做了什么吗?大多数人的情况我都知道,但是你和……”她看着春川,而她刻意移开了视线,“好吧,我还不知道你和其他一些人的情况。”
百田捻着下巴思考着,“这个嘛,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停电了,因为我今天早上起得很晚。不过春卷过来敲了我的门,来看看我的情况,大概就是在停电之后不久吧。之后又过了一小会儿,茶柱跑到了宿舍里。”
“你们在停电期间一直都在一起吗?”枫问道。
“不是的。”转子说,“转子在那之后很快就离开宿舍,继续去中庭里找人了。转子和机望同学碰上了几面,但除此之外转子都是独自一人。”
百田点了点头,“停电的时候我基本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想反正那些灯也不亮了,还不如接着睡觉呢。”
“春川同学离开了吗?”枫继续问道。在眼角的余光中,她看到春川的样子变得有些僵硬。
“对啊。”他说,“她说她想趁着停电去确认一些事情。当电力恢复后,她又回来找我了。但除此之外……”
“这……很值得注意呢。”枫说。
春川终于开口说道:“审判还没开始呢。如果你想诬告我是凶手的话,等开始了再说也不迟。”
入间明显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她响亮地哼了一声,说道:“你当然不是凶手了。”她用大拇指往身后一指,“这里的每个白痴都知道凶手肯定是王马。”
王马开始抽抽搭搭地说:“小入间在编排我的坏话呢……虽然对于她这种母猪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这还是……”
“你们所有人。”星说道,他低沉的声音立刻打断了所有的说话声,“你们所有人都闭嘴。”
一阵令人深感不安的沉默再次笼罩在所有人身上。一瞬间,他们全都意识到了他们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以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电梯门打开了。枫看着星在沉默中独自走进了电梯。这一次,枫想不出任何能够振奋人心的演讲或鼓励的话语。在电梯里,转子试着朝她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枫突然意识到了她的眼睛是那样红肿。不只是她的脸,她的整个身体看起来都很疲惫。她的精力已经被枯竭的情绪消耗殆尽了。
电梯门关上了。枫咽下了她所有的恐惧和愤怒,还有几乎马上就要充斥她身心的悲伤。他们开始下降,迎接他们的又一场审判。在那里,枫不得不让痛苦的死亡降临在她的一位朋友身上。
作者注:
比前几章稍微短了一些(我的意思是只有8k而不是10k,哈哈),但我认为停在这里正正好,这样下一次就可以正式开始审判了!
另外,我觉得现在正好也可以提一下,按照我目前的写作速度(也就是说,很慢),这个故事预计在V3的英文版发布几个月后才能完结。尽管我会等发售之后自己玩一玩,感受一下各种本地化的方式,但到头来我确实希望这个故事能尽可能地经受时间的考验。所以我正在纠结之后要不要进行某些修改(比如说从Kiibo改成Keebo,也许还有转子的说话方式,诸如此类),但当然还有另外一些东西是我不想更改的(主要是敬语)。当然了,我非常想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强烈的想法或者意见,并且我也想告诉大家,在我自己玩了游戏,感受过一部分本地化之后,我才有可能进行上述修改。所以我只是想在我自己被班级审判搞得焦头烂额之前先给大家提个醒,哈哈。
(最后作者又推荐了一遍上一章推荐过的同人图,但我仍然没有找到没失效的原图链接所以不放了)
译者注:
第三大章的案情比较复杂,尤其是关于三个房间和n把钥匙的情况非常容易把人绕晕(事实上我逐字逐句翻译完了这几章之后还是有一丢丢晕),所以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好地理解搜查中的各种情况,我特意用图示的形式整理了一下,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如果图示有什么问题也欢迎大家指出!
另外也有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我想提醒下大家。首先是原作者有时会用“最后一个房间”指代最左边的房间,有时候指代的又是最右边的房间,可能是作者的笔误。为了避免大家的混乱,本译文中“最后一个房间”只用来指代最右边的房间,最左边的房间则改成“第一个房间”。如果大家注意到我有哪里漏改了也欢迎抓虫……
还有,游戏原作中各个房间地板下是有分隔的结构的,但这些结构自然朽坏了,让人能够自由在三个房间地下穿行。但从找到入间时的对话来看,本文中这些分隔结构似乎并不存在,三个房间的地下室似乎是一个完整连续的大空间。不过这一点对于案件本身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只是为了避免大家的混乱特意说明一下。
另外目前为止作者似乎都没有提到过,但在之后的审判篇里明确提到了梦野的魔术道具中的那把锯子是一把“大圆锯”。所以我也在图示中加入了这个信息。
【米尤】夜光金鱼饲养手册
【米尤】夜光金鱼饲养手册
校园轻喜剧 玄学和中二病 逗比轻松ooc
不甜不要钱
01 即使是夜光金鱼也逃不过被鱼食撑死的命运
尤里铺完桌布,抹平了每一楞折痕,顺带把花瓶里的花转了个方向,全部朝菲利普。
“……干嘛把花都朝我。”
“不是朝你,是朝南。多萝西娅说朝南的塑料花招财进宝,邪灵退散。”他的舍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蓝眼睛里说不出的无奈。
菲利普扶额:“你又去那里了。”
尤里点头:“我找多萝西娅看了一下我下个月的运势。”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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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把花都朝我。”
“不是朝你,是朝南。多萝西娅说朝南的塑料花招财进宝,邪灵退散。”他的舍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蓝眼睛里说不出的无奈。
菲利普扶额:“你又去那里了。”
尤里点头:“我找多萝西娅看了一下我下个月的运势。”
“怎么样?局势如何?”菲利普随口问,“其实我到不怎么在意你会遇到什么怪事,不过我很好奇多萝西娅会需要什么破除厄运的道具。”
“这次还算正常。她说我们对面将会搬来一个新邻居,而我会和那个新人之间将会发生一系列扑朔迷离的事件。”他的中二病室友耸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缸金鱼:“想要乱七八糟的事情少一点的话,这个,夜光的。”
“你不会是要随身带着吧?”菲利普质疑。
尤里冷漠点头。他一向喜欢把贴有‘避免麻烦’标签的机器的功率最大化。
尤里,男,十六岁。天狼高校高二年级在读生,毫无争议的高二年级极草,有一点争议的高中部校草。那唯一的一点争议是就是尤里的舍友,高一的菲利普:他认为自己才是。极草尤里在熟悉的人面前自称有一点点灵异体质,所以相当迷信玄学,是占卜社团的常客。占卜团长多萝西娅算命很准,她的预言是尤里正常校园生活的救心丸。尤里甚至还办了一张她的占卜年卡。
“她还有两个月毕业,你办年卡,你亏了。”菲利普嘲笑尤里,后者无动于衷。
其实作为室友,灵异体质什么的菲利普一开始是不信的。直到有一天,尤里身边突然招来桃花,三五个女生塞满了他们公寓楼的小电梯。上门情书,不退不换,只要答复,不要付款。菲利普大惊,毕竟尤里的帅全校师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为什么今天突然爆发出一束桃花。这个奇怪程度不亚于铁树开花。
送走了狂热迷妹之后,菲利普问及此事。尤里避而不答,对着镜子一直拨弄前额的头发。半小时之后,极草得出结论:他染的一丢丢白发略微有些掉色,换言之:掺黑,白的不纯正了。
菲利普:这和头发又什么关系。
尤里正色:这是封印桃花运用的,现在封印减弱了。如果不补救,只会越演越烈。
菲利普疯狂白眼,并且坚决制止了尤里在公寓内自行染发的自杀举动。他强迫舍友忍耐到星期五,并为尤里预约了狗镇最靓的tony造型师。理由是三五个妹子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头发染过头了就是退学警告,而尤里如果退学,他就要独自负担房租。
然后全校师生见证了别样的吉尼斯纪录,其中只有菲利普知道灾难的源头。他阻止尤里自己染发是在星期三;星期四时,表白人数以指数式倍增;星期五放学,尤里甚至收到了一个女性数学老师的拥抱,出现在他桌肚里的迷之心形巧克力可以铺成地毯,长度可以延伸到走道尽头。
从那以后,菲利普再也不阻止尤里的任何玄学仪式,因为每一个诡异的物件一定事出有因。
于是今天早上他们上学的时候,尤里手里提了一个透明小塑料盒,装夜光金鱼。并且他直接地表示:这个吉祥物将会被摆放在他的桌面上。
清晨的阳光正好,微风带起极草耳边的碎发,缸里的水波光粼粼,片片碎光印在校裤的裤脚上。尤里带着笑意,微微低头,爱抚地看着鱼缸,缸里的鱼傻逼兮兮地吐着泡泡。
平静的,普通的,没有奇怪事件的早晨。想到这么简单的道具就可以避免一个月的麻烦,尤里难得的流露笑容。他保持着满意的微笑,回头仰望他们公寓所在的楼层:然后越入视线的是两辆搬家专用大巴车,车上跳下来俩壮汉,一人抱着一个富有设计感的沙发。
尤里眼神一凛,金鱼吓得跳出水面,水花溅在内壁上。
菲利普揶揄:不灵啊。
尤里狠狠扭过头,把鱼缸夹在胳膊下面。至于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决定等放了学再说。
不应该。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按道理说换做普通的奇怪事件,尤里不会这么心神不宁,但是那个新搬来的邻居总给他很不好的预感,他凭借动物的直觉,潜意识里已经隐隐约约提出了一个人名。
为了学习乃至生活的继续,尤里通过一节英语课的深思熟虑,摆出了三个假设:
一:多萝西娅的判断出了纰漏——有可能,但可能性很小。因为她预知的‘厄运’是正确的,那么消解厄运的方法不太容易有错;
二:那户搬家的人并不是自己的邻居;
三:那金鱼不夜光。
第三点比较好验证。尤里轻手轻脚地把塑料鱼缸平放在腿上,然后那校服抱住,露出一个角落。他弯下腰,视线和透光的口子持平:鱼缸里的金鱼安逸地游动,周身散发着安详的基佬紫光晕。
尤里迅速得出第四点假设:紫色和自己本月运势犯冲;
以及第五点:夜光金鱼的转运效果触发需要经过读条。
“无论如何都要避免那个人成为你的邻居?”菲利普疑惑。
尤里郑重点头,眼神里透露着决绝。
他们的体育课恰巧在同一个时段,二人窝在操场树荫下讨论灵异体质引来的新麻烦。尤里明确的表示转运的夜光金鱼似乎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而问题不知道出在哪里。他说完这一句话的下一秒,菲利普张大嘴,指着学校围栏的外面说不出话来。
学校外的马路上开过去两辆车,恰巧是今天早晨停在他们公寓前的那两辆,以及,货车载着的家具还是满的,看起来那位新邻居打算另找房源了。
“起作用了。”二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尤里小心地把鱼缸从大树的树洞里掏了出来,他刻板地遵守嘱托,把鱼‘随身携带’。
体育课之后是英语课。尤里坐在座位上波澜不惊,其实内心已经变成了一个京瘫葛优,亲眼见证了搬家公司的离开之后,他对这个月的平稳生活很有信心。
这种信心维持到他看见提着电脑包走进教室的新老师之前。那一刻尤里理解了什么叫做目光短浅乐极生悲。十分钟前,他沉浸在金鱼起效的欣喜之中;而现在,他心里备选的最糟答案击中了他。
骚红色的衬衫,修身九分裤,加上及肩的蓬松白发,不是米哈伊尔还能有谁。从尤里角度,他对于这门亲戚关系避之不及,哪料到今天撞了个正着。
不止撞了正着——甚至二人间还存在等级关系,想想都不公平。
米哈伊尔大尤里七岁,粗略算算也是有资格做他的老师了。话说回来,小时候他和米哈伊尔的关系挺不错,到哪都跟在后面,嘴里叫不完的哥哥,他们模范兄弟的关系四平八稳,直到米哈伊尔经历了叛逆的青春期,直到尤里把心里盘旋的感情化为确切的话语。
很喜欢哥哥,希望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一字不差。完全是小孩子想当然的说法。小孩子很勇敢,但是结果很心碎。米哈伊尔笑得很勉强,摸摸他的头,含糊地表示来日方长以后再说。
尤里不理解,甚至感觉有点懊恼。他缠着妈妈缠了很久,终于问出了米哈伊尔哥哥的身世。
你哥哥,表的,在你家住到十六岁就要准备出国读大学了,再也不见啦。
小尤里懵逼,坐在地上大哭。米哈伊尔知道原委却又不方便细说,他只能陪尤里坐了两个小时,期间怕他留太多眼泪还递了瓶果汁给弟弟,然而这个举动丝毫没有止住小家伙的悲伤。尤里坐在地上揉眼睛,怎么劝都不停,米哈伊尔把他抱到腿上,他就坐在哥哥怀里揉眼睛。米哈伊尔管不住他,就看着尤里的眼睛一点点变红,变肿,不禁又心疼又好笑。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小孩子没羞没臊,发完脾气就乖乖吃饭了。米哈伊尔深知小孩子童言无忌,也不张扬。倒是尤里一天天长大,那些话他在心里盘来盘去,有一天心里‘咯噔’一下红了脸,脖子往衣领里一缩,自个先做贼心虚了。他大概理解了自己对哥哥是什么感情。好在米哈伊尔已经不和自己朝夕相处,不然他的脸一定臊的可以煎鸡蛋。
为了避免小时候那乌龙的表白,尤里鸽掉了所有米哈伊尔参加的亲戚聚会,躲了他口中‘最喜欢的人’好多个元旦圣诞平安夜重阳节清明节。然后谁料到逃避的饭局爆发在今天这一天,米哈伊尔直接化身他的老师,官大一级压死小狼崽。
求厄运放过。
尤里战战兢兢地把手伸进桌肚摸夜光金鱼,结果摸了个空。大概是刚刚体育课菲利普单方面失态之后,鱼沦为配角,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
尤里僵硬地坐在座位上:看来这个月的厄运,要从被迫见到使自己表白失败的表哥开始。
鱼缸的盖子盖得好好的,水没有被泼出去,只不过水面浮着一层油花,还漂浮着一两颗褐色的颗粒状物体。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尤里的转运救命稻草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那条金鱼肚皮朝上,白眼翻得真心诚意,即使死的透透的,它也坚持在灯光暗淡的男厕所里散发出幽幽的基佬紫光晕。
尤里和菲利普蹲在地上,对这件谋杀案束手无策,他们所能做的只有为吉祥物默哀。
“我想,它被撑死了。”菲利普说:“我在食堂后面的草丛里找到了他,那些丧心病狂的学生喂它压碎的咪咪虾条和掉在地上之后被踩了一脚的麦丽素。”
其实鱼被什么东西撑死了并不重要。
“你觉得我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尤里第一次因为转运物品的失效感到惶恐,事实上,米哈伊尔的出现早就使他乱了方寸。
“我们会遇到检查晚自习翘课情况的老师。”菲利普心如死灰,按照尤里的开光体质,他早已预料到写检查的命运。
下一秒,这个操场边的破旧男厕所的门被打开,手电筒强烈的光线打在二人脸上。尤里眯起眼睛躲避强光,却对上米哈伊尔老师居高临下的眼神。
在尤里看来,自己和那个名叫米哈伊尔的哥哥的所有互动就是一部尴尬史。表白失败,尴尬;表白失败之后拉着人家哭,尴尬;故意逃避和哥哥的见面,尴尬;曾经表白失败的人成了自己的任课老师,尴尬;和室友躲在厕所里看死掉的夜光金鱼,尴尬;和室友躲在厕所里看死掉的夜光金鱼被表白失败的对象兼任课老师抓到了,尴尬;和老师对视的同时自己还蹲在地上,面前摆了一条死鱼,死鱼散发紫光,配合夜晚的阴风,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不明觉厉的宗/教/现/场,尴尬。何止是尴尬,尴尬的要死了。
很多份的尴尬,很多份的厄运。
然而菲利普不知道尤里内心的尴尬,他只想仗着自己低年级好蒙混过关,检讨能少些就少写。
于是尤里惊奇地看见自己的队友一脸纯良地捧起塑料盒,满脸堆笑地对米哈伊尔说:“老师,你看这小鱼好可怜……”
米哈伊尔保持面无表情,挑眉。
猪队友在线丢人,尴尬。
“你们先回班,到底怎么回事等回家再说。”他的老师兼明恋对象兼表哥面无表情地命令。不同于菲利普的庆幸,尤里的第一反应是疑问。
“回家再说?”他不自觉地歪着头。米哈伊尔话语里的信息量让他平生第一次这样呆头呆脑。
他的新老师平静地打着手电为他们开路,圆圆的光束在操场的尽头散开,微弱但可靠。
“是房东告诉我的。听他的描述,我的邻居十有八九就是你们。话说尤里你胆子大了不少啊,黑咕隆咚的地方都敢摸过来。以前没我陪着你可是不敢去黑暗里的呢。”
尤里闭上眼睛。
抓到在自己和舍友蹲在厕所里看死鱼的人是自己的明恋对象兼任课教师兼表哥兼邻居,而且那个人还记得自己小时候鸡毛蒜皮的破事,尴尬。
不,不是尴尬,是想死。
但是气势上不能输。尤里挣扎着思索到底该怎样走的不那么偃旗息鼓,不那么灰溜溜,不那么倒霉鬼;然而米哈伊尔却没有不自然的样子,很耐心地侧身等他。于是他不好意思地小步赶上,米哈伊尔的胳膊紧接着就揽住他的后背,带着一点力度和急切。
——好像也没那么糟了。尤里机械地跟着米哈伊尔的步伐。
他们三人穿过夜色往亮灯的教学楼走去,把树影和凉风甩在身后,好像一组和谐的朋友。尽管尤里和菲利普都心知肚明:目的地将会是有空调和热水的教师办公室。
Tbc
预计十章以内可以完结,奇怪的体质真的很适合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