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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藏是一只尖脸藏狐
哥哥可以给你他的所有,哥哥……...

哥哥可以给你他的所有,
哥哥……不能给你一封青春期的情书。

哥哥可以给你他的所有,
哥哥……不能给你一封青春期的情书。

愿天堂没有铜镜

破戒【张爱玲】

标题有些随便,大家也随便看看

2k➕


正文:

首映礼前夜。

剧组在北京一温泉酒店聚会,庆祝电影票房大卖。贾玲给每个桌都开了一瓶价值不菲的香槟还给每个人转了红包。一年的拍摄时期,五次开机。

“大家这一年都辛苦了,今天的酒店我包了,你们随意在里面玩,开心就完事了!”贾玲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刚放下杯子,就有一个男声响起:“玲儿姐,酒店五楼健身房我们就不去了,让给你喽——!”

聚会厅一阵起哄,坐在一旁的张小斐,看着贾玲端着酒杯的那只胳膊,优美的肌肉线条。

她又低下头去,抿了口酒,这是她紧张的表现,要小口喝点儿什么。

喜欢贾玲早就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在她一个人北漂无依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那...

标题有些随便,大家也随便看看

2k➕


正文:

首映礼前夜。

剧组在北京一温泉酒店聚会,庆祝电影票房大卖。贾玲给每个桌都开了一瓶价值不菲的香槟还给每个人转了红包。一年的拍摄时期,五次开机。

“大家这一年都辛苦了,今天的酒店我包了,你们随意在里面玩,开心就完事了!”贾玲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刚放下杯子,就有一个男声响起:“玲儿姐,酒店五楼健身房我们就不去了,让给你喽——!”

聚会厅一阵起哄,坐在一旁的张小斐,看着贾玲端着酒杯的那只胳膊,优美的肌肉线条。

她又低下头去,抿了口酒,这是她紧张的表现,要小口喝点儿什么。

喜欢贾玲早就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在她一个人北漂无依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那个圆圆的女孩的时候,也许就心动了。

她一句,我的梦想是拍电影,贾玲这么多年便一直努力,从小品慢慢转行成为如今大陆数一数二的大导演,为的就是把她亲手捧成影后。

贾玲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是好像又不知道…

“想什么呢,小斐?”贾玲此时已经和几个制片人寒暄完,视线落在张小斐身上,就看见她眉头微微皱着,小口小口地抿着酒。

张小斐思绪拉回现在,今晚,她要对她姐做一件大事。

“没事儿,玲儿姐,跟我再去和刘导再喝一杯吧。”

酒会快结束,贾玲让他们呆在宴会厅继续玩,自己则去了五楼健身房。虽然已经完成了一年100斤的任务,但是他已经爱上了运动,并且每天锻炼可以帮她轻松维持身材。

简单做完几组平板支撑和慢跑后,贾玲回了自己房间洗澡。


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门一打开,贾玲就被张小斐紧紧抱住。“明天就是首映礼了,玲儿你紧张吗?”怀中的人此时用一只胳膊就能虚虚的搂过来。

“有点儿。”贾玲在张小斐面前从不掩饰什么,她说完露出两个小梨涡冲着小斐傻乐。

一点没变,张小斐心里想着。在贾玲减肥期间,她最怕的就是她玲儿姐抑郁,把自己藏起来,谁也不理会。

 “明天就是首映礼了,整整六个月,没和观众见面,心里肯定慌。”贾玲把张小斐拉进房间,关上门。

浴室里面还氤氲着水汽,贾玲简单套了件深蓝色T恤,头发还吹得半干未干,利落随性地散着。

话说完,屋子里就安安静静的,两个人互相看着。

“我有话要说…”张小斐沉不住气率先打破了静默的氛围。

“小斐….你渴不渴?”贾玲起身从床上离开,装模作样去倒水。

贾玲不是不知道,今天酒会上小斐这样的表现,这样的眼神,代表了什么。但是,贾玲不愿意去面对,因为她从前这样的小心谨慎,就像电影里的杜乐莹一样,善良且懦弱,顾虑太多。她在意世俗的眼光,当然,她自己承担绝对没有问题,可是她不想让张小斐被人扣上帽子,这应该也会影响到她的演艺生涯….

可是,现在的她,和杜乐莹这个角色完全重合的她,有了冲劲儿,怕个鬼啊。

贾玲放下手中的水杯,水也不倒了,转过身,反手撑着实木桌子认真看着张小斐。她正要开口时,张小斐突然冲过来吻上了她的唇。得,话都被堵住了。


要说张小斐是影后,可是爱情戏拍得真是少之又少,吻技更是别提了。她生疏得碰着贾玲的上唇,又胡乱舔着她的下唇。小斐毛毛躁躁的头发蹭着贾玲的额头,她也不恼,脸上的小梨涡越来越深。

“唔….”张小斐给自己亲得换不过气的时候,终于肯抬起头,愣愣得看着贾玲。


“怎么不亲了?”贾玲眼角带着笑,认真的问她。

“玲儿姐….,我的姐姐,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你是我的贵人,你是我的导演,你还是我的姐姐,”张小斐说完眼眶就红了,“你是我自己找的姐姐,但是我不想只是这些,我还想再得寸进尺一点,我想你是我的爱人,一辈子都好的那种。”


张小斐说到最后眼泪已经不受她控制,近乎哽咽的说出“爱人”两个字。

贾玲轻轻得替小斐擦掉眼泪,“好,可以,你想怎么进尺都行。”

张小斐说完这一大段也不顾贾玲的回答,紧张的要喝点什么,想去拿她身后的水杯,结果刚伸出去的手就被贾玲捉住,扣在了腰上,“为什么紧张?”贾玲的气息有意无意的吐在了张小斐的耳垂上。

“什么?”张小斐不知道贾玲怎么知道她现在在紧张。

“你要喝水,你紧张的时候就要喝水,小口小口的抿。”贾玲还是盯着她,坚定又不容反抗。


“因为没想到你会同意。”张小斐软趴趴得回答,说完继续去拿水杯。刚要够到水杯,被贾玲一推,她就轻飘飘的倒在了床上,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躺下了,而桌上的水杯也被碰洒了,哦,可怜的水杯。


这次贾玲捉住张小斐的手并不是放在自己的腰上了,而是反扣举过头顶,张小斐被牢牢得禁锢在床上,这种姿势让张小斐更紧张了。


“平时我导戏的时候你就到我身后偷偷做小动作,我减肥的时候在我拳击套里塞小纸条,我洗澡的时候突然闯进来要借我的沐浴露,还有好多,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紧张?”贾玲说得快,张小斐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我……我那是……”

“好了,不紧张,我又不是找你秋后算账的。”贾玲说着帮张小斐顺了顺头发。

“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张小斐觉得这个姿势对她非常不利,于是她开始向旁边挣扎,贾玲环着她的手,也不是很紧,接下来脚用力一蹬,她往床边一滑,半边身子掉下了床…..


尴尬,真是尴尬。

贾玲一把握着她后背给她捞上来了,两个人靠得越来越近,呼吸越来越急促。


今天晚上会平静吗?不会。


首映礼当天。

贾玲其实在后台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铺垫。告诉自己稳住情绪不要哭,可是登台后看见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闪光灯对着她的时候,这种久违的瞩目感让她再也忍不住,努力得到回报,心酸终于结出甜果。


后面上场的是其他主演,当张小斐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一直跳的剧烈的心脏终于平静下来,安心包围着她,四目相对,俩人勾嘴浅笑。


我们于高朋满座时接受掌声和祝福。


完.



就是很好磕啊啊啊啊首映礼上斐子你的手贴在哪儿呢,还有就是你俩眼神别太爱了真的呜呜呜呜🥹

斐子去红毯贾玲来不了她也要带着可爱的小胖一起去,你真的你别太爱了!!!!!


迟意

阴暗潮湿逼仄,琴师在这样的地牢里已关了许久。


久到他再记不起尚在故国时,七弦惊艳满堂客的风光。


只是将牢饭胡乱塞进嘴里,再蜷缩回角落的草堆,等着下一次送饭。


今天与往日并无不同,直到楼梯口传来,细密的脚步声与窸窣的衣物声,侍卫们簇拥着贵人进了地牢。


琴师麻木地抬眼望去,是位年轻女子,薄施淡妆已是清秀可人。


未来某一天,琴师与她谈及此日时,曾盛赞她“明媚有如春光,秀美更胜桃花,进地牢如凤凰落鸡窝”。被后者红着脸啐他不知羞。


此时的琴师只是重又低下头,恍如未见。女子不以为意,挥手示意侍卫打开......

阴暗潮湿逼仄,琴师在这样的地牢里已关了许久。

 

久到他再记不起尚在故国时,七弦惊艳满堂客的风光。

 

只是将牢饭胡乱塞进嘴里,再蜷缩回角落的草堆,等着下一次送饭。

 

今天与往日并无不同,直到楼梯口传来,细密的脚步声与窸窣的衣物声,侍卫们簇拥着贵人进了地牢。

 

琴师麻木地抬眼望去,是位年轻女子,薄施淡妆已是清秀可人。

 

未来某一天,琴师与她谈及此日时,曾盛赞她“明媚有如春光,秀美更胜桃花,进地牢如凤凰落鸡窝”。被后者红着脸啐他不知羞。

 

此时的琴师只是重又低下头,恍如未见。女子不以为意,挥手示意侍卫打开牢门、替他解开脚腕枷锁,架着他出了地牢。

 

阳光正好,刺得琴师睁不开眼,好在侍卫扯着他的胳膊,倒也不用看路。

 

远方似有什么动静,惊得御花园内百鸟啁啾。走在前的女子和着婉转鸟鸣,在这宫闱中轻轻哼起无名小调。

 

调子温软悠扬,侍卫们都是北人听不出,但这陌生而熟悉的乡音,琴师却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便奋力睁眼去看那光中背影,直被阳光刺得热泪滚滚。

 

女子引琴师沐浴后,又领他到了君王面前。君王练着书法,贵妃陪在一旁,她见自己贴身宫女带来琴师,微微颔首示意。

 

琴师拜了这个覆灭自己故国的君王,领他来的年轻宫女已抱来一把古朴的桐木琴。

 

琴师知道这不过是贵妃争宠的手段,但抚上琴弦时还是心头一颤,他毕竟是琴师,琴,就是他的命。

 

汩汩的琴音自他指尖流出,君王皱起的眉头舒展,贵妃也扬起嘴角。即便囚禁蹉跎,他依旧是天下第一流的琴师。

 

琴师已完全进入状态,但当余光扫过侍立在贵妃身后宫女时。琴声中清丽宁静的江南小溪旁,多了一位哼着乡曲的浣纱娘。

 

君王很高兴,应许琴师住在一处宫中小院。贵妃也打发来一个小太监。

 

往后许多日,琴师只在小院练琴,或是为君王演奏,偶尔也能见到当初那位宫女。

 

某一夏日下午,宫女拎了盒糕点来,说是贵妃赏的。送完了却不走,只是静静地听琴师练琴。

 

沉浸在琴声中的两人,都未注意窗外点滴的雨声。当宫女惊起推门时,才发现大雨已是瓢泼之势,偏今天又没带雨具,急得花容失色。

 

琴师本就新赦,自然更没有备雨具。但他看看雨幕,又看看宫女,到底直接一咬牙冲进雨中,寻附近的乐师借来蓑衣。

 

宫女低声道谢,披上蓑衣匆忙离开。

 

琴师在地牢关的久,身子本来就亏,淋过雨没两天便高烧不退,牙关紧闭,水米不进。

 

在琴师神志糊涂时,忽听到那首哼唱着、带着乡音的小调,紧闭的牙关微微松下,终于咽下几日来喂进的第一勺热粥。

 

琴师还是挺过来了,与宫女也逐渐熟悉,他就着她常哼的小调谱了半阙新曲。此后她常在门外听他练曲,来得多了,连小太监也对琴师恭敬起来。

 

偶尔天暗小雨,宫女会望着满城灯辉摇曳出神,琴师也不再弹琴,两人并肩坐在阶前听雨。夜风散开几圈涟漪,而屋里也常备着一件蓑衣。

 

琴师照旧练着曲,一只粉蝶落在窗框上。

 

琴师的目光被其吸引,却看到窗边只漏个脑袋的宫女,她全神贯注地盯着粉蝶,玉指挽成蝴蝶模样,一扑一扑,全然不知自己也被人全神贯注地盯着。

 

琴音一颤,错了调子,粉蝶惊起。宫女茫然回首,正撞上琴师炙热的目光。粉蝶轻轻振蝶翼,飞过琴师的指尖和眉宇,飞进琴师的心里。

 

那天宫女一直留到明月东升,两人无声地望月,那月同他们在故乡时望到的一样大、一样明亮,月光长长长长,照着北国深宫院闱中的他们,也照着遥不可及回不去的南国故乡。

 

宫女借口去屋里饮水,把门关上后吹了灯,漆黑之中,两人紧紧相拥,心跳如鼓点狂擂不止。

 

片刻之后,宫女推开琴师,直接拉开房门,门外小太监想要敲门的手悬在半空,尴尬的放了下去。宫女只说是风大吹了灯,顺势离去。

 

小太监追了出去,琴师躲在屋里的阴影处,手按住心口。他没有再点灯,而是和衣躺在床上。

 

夜半三更,小太监敲响了门,传来了君王要见他的口喻。琴师起身略一整理,便抱着桐木琴跟过去。

 

不知何时空中飘起细雪,时节竟已冬至。

 

君王听过几曲,不悦问道可有新曲?琴师无奈奏起与宫女共创的半阙。

 

半曲毕,君王有些出神,叹问曲名。答是《云梦谣》。

 

君王听出曲中思乡之意,便放琴师归故地,但须即刻动身。念琴师御前奏乐,他可求赐一物,却终身不许再为他人弹琴。琴师叩首求取桐木琴,君王应允。

 

寒风卷起漫天细雪,飘飘然若南国三月、柳絮随风而起。

 

琴师背着琴匣,步步望回宫闱里。高高宫墙上似又传来那熟悉哼唱的半阙曲,琴师恍惚看去影影绰绰,但心中明白宫女此时该在服侍贵妃。

 

都城灯火阑珊,千万人的大城却终究不属于他。

 

再看前路,银装素裹,初雪微晴,月光撒下一片琉璃世界。官道蜿蜒远去,消失在群山之间天的尽头,却不知通向哪里。

 

琴师彷徨四顾,一个不能弹琴的琴师,天地苍茫,哪里又能容得下他?

 

他缓缓蹲下,缓缓把头埋进臂弯,缓缓流下泪来。终于,他再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得天昏地暗,昏死过去。

 

虚无之中,他又梦回了,最早与宫女共创《云梦谣》的时候。

 

宫女坐在一旁轻哼,琴师指尖随之而动,两人的思绪似乎同乐声飘越宫墙,飘进寻常百姓家,飘过滚滚大江,飘回了故乡。

 

情至深处,一滴清泪自琴师腮边滑落,指尖琴弦崩断,宫女的调子也夹杂了低沉的啜泣。两人同时起了思乡之心,遂相约此生若能出宫,纵使千难万阻,也要再回故乡。

 

其实两人都知道,宫女是贵妃的贴身侍女,是一辈子也出不了宫的。宫女将故乡写在丝绢上,塞进琴身,笑道若琴能回去,就算她回去了。

 

雪又落下,日月冥蒙不见天光,背着琴匣的小人向着南方,消失在长路尽头。

 

 

 

 

多少春秋转瞬过,又是一年深冬,江南下了场格外大的暴雪。

 

破庙里,火堆在寒风下摇摇欲坠,落魄老人卸下琴匣,四十年来再次启封。

 

古朴的桐木琴蒙上灰尘,老人轻轻拭去,伸手欲弹,却见这双手饱经风霜,早布满老茧、伤口与冻疮。

 

老人略一犹豫,到底还是按住了弦,却不想金蚕丝弦久疏保养,脆弱不堪,一碰便断。他不信邪般又去拨其它琴弦,结果便是七弦俱断。

 

老人颓然跌坐,忽又大笑,笑声哀恸悲凉,将桐木琴推入火中,看着火舌舔舐吞没琴身,火焰窜起半人高。

 

老人又释然了,偎在火旁哼起江南小调。半梦半醒间,庙门被吱哑推开,年轻的宫女走进巧笑嫣然,老人欣喜起身,发觉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天才琴师。

 

二人不再有半分顾忌,向着对方奔去。便在这破庙中,紧紧相拥,深情一吻。

 

破庙承不住积雪,轰然倒塌。漫天飞舞的雪花,一如那年的粉蝶,翻飞蹁跹着,散满整个乾坤。

 

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七弦桐

【傅卫军X你】凌晨观影人

🍠又被限流了,真的无语

  

十月十五日凌晨一点半,你推开了录像厅大门。


屋里空荡荡的,电视机屏幕黑着,一个男人正弯着腰打扫卫生。


你敲了敲门,男人没反应,还是弯着腰扫地。你又敲了两下,随着他侧身的动作看到了他左耳的助听器。你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一根静静燃烧,就这么靠在门框上等他转身。


门没关紧,秋夜的风吹得烟雾飘向他,他闻到味转过身,你抬头看向他。乌黑的眉毛到眉尾变淡,单眼皮,眼睛黑亮,鼻子高挺笔直。他穿一身运动服,外面套件夹克,一手扫把一手簸箕。他空出一只手指了指黑着屏的电视,你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今天的放映结束了。...


🍠又被限流了,真的无语

  

十月十五日凌晨一点半,你推开了录像厅大门。

 

屋里空荡荡的,电视机屏幕黑着,一个男人正弯着腰打扫卫生。

 

你敲了敲门,男人没反应,还是弯着腰扫地。你又敲了两下,随着他侧身的动作看到了他左耳的助听器。你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一根静静燃烧,就这么靠在门框上等他转身。

 

门没关紧,秋夜的风吹得烟雾飘向他,他闻到味转过身,你抬头看向他。乌黑的眉毛到眉尾变淡,单眼皮,眼睛黑亮,鼻子高挺笔直。他穿一身运动服,外面套件夹克,一手扫把一手簸箕。他空出一只手指了指黑着屏的电视,你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今天的放映结束了。

 

你把五十块和自带的碟片放到桌子上,他挠了下头走向你。

 

电影开始,昏暗的屋子里光影变幻。

 

傅卫军坐到你旁边,手里拿了一个本一支笔还有一沓纸币。你侧头看向摊开的本子,上面工工整整两个字——零钱。

 

你抽走他手里的圆珠笔,上面缠了一截胶布,接口处翻出来一点黏在你虎口上。本子摊在傅卫军大腿上,你懒得拿,弯腰凑过去就这么写。

 

傅卫军手里还掐着钱,你的靠近猝不及防,他猛地抬高了胳膊避开你,急促的呼吸间茉莉花香钻进鼻腔,他屏住了呼吸,那股香味只进不出在胸腔乱窜。

 

你一起身就看到他举着双手绷着脸,姿势怪异表情也怪异,但你没心思研究他,敲了敲本子示意他看。傅卫军低头,你的字张牙舞爪的——不用找零,我在这四天,你顺道给我带个饭。

 

电影还在继续,烫着波浪卷的女郎站在巷子口,艳红的唇间夹着细细的烟,尖头高跟鞋不耐烦地碾着石子。身形高大的男人匆匆赶来,他抽走女郎指间的烟吸了口,胳膊一搂,两人转身走进昏暗的巷子。

 

画面切到狭窄黑暗的楼道时,傅卫军扭头看向你。你已经低着头睡着了,鸭舌帽下拉遮住半张脸,剩下半张藏在棉纱口罩里。黑直长发散在你身后,傅卫军想到黑夜里静静流淌、波光粼粼的长河。


傅卫军从柜子里翻出条新毯子,轻手轻脚盖到你身上。


再进录像厅时,里面坐了四五个男人,听到开门声都扭头看向你,你抬头看向傅卫军。


傅卫军皱着眉眼神很严肃,他向你摆手要你走。你假装没看懂他的手势,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瘦高个的长条男人逛荡到你身边,他伸手掀掉了你的帽子,想摘你口罩时被你扭头躲开。他搭上你肩膀,“妹子,一个人?要不要跟哥玩玩儿?”


越过他的肩膀,你看到傅卫军被死死扭住胳膊,紧绷的脸上满是戾气。


“怎么玩啊,是这样吗?”细长的刀子逼近男人动脉,冷森森地泛着寒光。


“c,妹子,不至于这样儿啊。”男人举起手眼睛向下瞟着刀,刀身上残留红色痕迹。他嘴唇都白了,声儿也抖着,真以为自己碰上了硬茬子。


乱七八糟的人走了,烟酒味还留着。你慢悠悠走到窗边开窗通风,转身时傅卫军还在盯着你看,准确点说是盯着你的刀看。


你向他勾了勾手指,他走到你面前。你举起刀子凑到他鼻端,傅卫军闻到很淡很淡的酸甜味。你踮脚贴到他左耳边,有点闷的声音里混着笑,“是番茄酱啊。”


傅卫军也笑了,他笑得有点腼腆,乌黑的眼睛更亮。


笑完了,他指了指你的口罩,做了个摘掉的动作,眼神是询问的。


他的眼神可真生动,比你合作的任何一个男演员都生动。


你把头发撩到耳后,侧着头示意他自己摘。傅卫军犹豫了好一会才抬起手,粗糙的指尖划过你的脸,口罩落下,你扭头看向他。


傅卫军看到你鼻尖小小的两颗痣,看到你的嘴唇上起了皮,他下意识舔了下嘴唇,你吻向了他。


好像山崩海啸、电闪雷鸣,傅卫军的世界没这么响过。


第二天一早傅卫军带回了馄饨,你坐在办公桌后等他把碗放到面前。他就坐你对面,头也不抬地认真吃饭。

 

一颗馄饨滑进碗里,傅卫军用勺子接住,捞出来一看,皮儿破了。他看向你,你正笑弯了眼看着他,像恶作剧得逞。他的脸又发烫了,一口吃掉勺子里的馄饨,头又埋低了。

 

晚上你拎了一个蛋糕回来,录像厅关门歇业,只有傅卫军安静地等你。

 

灯都关了,只有一根蜡烛摇曳着燃烧。

 

你趴在傅卫军耳边,“今天是我生日。”

 

傅卫军扭头,一边打着手语祝你生日快乐,一边慌乱无措地发出些模糊声音。你懂他的意思,对他摆了摆手,“生日礼物很简单的。”

 

他停下了动作,乖巧又期待地看着你。你还是趴在他左耳边,大声问他,“我想当老板娘,行吗?”

 

傅卫军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还没到22岁】。

 

愿天堂没有铜镜

林荫小道4

本篇3.5+,承@伊小岁 上一棒


正文.

林荫感觉要死了。

林荫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体测。

有时让你痛苦的,不是山高路远,而是跑八百时,鞋子里一粒小巧可爱的沙子。


在八百体测的起跑前一分钟,林荫拽着莫迎的胳膊:“阿莫,你跑步是不是也特快——?”林荫崇拜地看着她的同桌,故意将“快”字拉得老长。前几天莫迎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已经让林荫对莫迎佩服地五体投地了。而刚才结束的跳远测试更是让林荫知道,什么叫人与人的差距。


“还可以。”莫迎微微转头朝林荫点点头,又蹲下身检查鞋带。

德智体美劳,真就齐头并进呗,还让不让我们这些中游的懒惰鱼活啊...

本篇3.5+,承@伊小岁 上一棒


正文.

林荫感觉要死了。

林荫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体测。

有时让你痛苦的,不是山高路远,而是跑八百时,鞋子里一粒小巧可爱的沙子。

 

 

在八百体测的起跑前一分钟,林荫拽着莫迎的胳膊:“阿莫,你跑步是不是也特快——?”林荫崇拜地看着她的同桌,故意将“快”字拉得老长。前几天莫迎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已经让林荫对莫迎佩服地五体投地了。而刚才结束的跳远测试更是让林荫知道,什么叫人与人的差距。

 

“还可以。”莫迎微微转头朝林荫点点头,又蹲下身检查鞋带。

德智体美劳,真就齐头并进呗,还让不让我们这些中游的懒惰鱼活啊,林荫作欲哭无泪状。

她立刻跟着莫迎蹲下,她现在才不管什么鞋子鞋带,一心只想缠着莫迎跑步可以等等她。

跟着莫姐走,幸福在招手啊!

林荫刚要开口便对上了莫迎一脸“莫迎”的表情,她原本没心没肺的表情一下子收住,有点心虚,“阿莫,那…你能等等我…嘛?”林荫本来打好的准备撒娇的腹稿一下被莫迎的眼神愣生生地给憋了回去,“那个,当…然了,你肯定要第一名的,就一开始和我跑一小段就…可以了。”林荫害怕挨打,赶紧补充了一句。

“可以,注意三步一呼吸。”莫迎将第二只鞋带系好,站起身,向林荫站定的那边靠了靠。

 

“预备——跑!”哨声一响,有不少站在前排的同学都冲了出去。林荫随着莫迎的速度,不急不慢匀速地跑着,很快被甩到了队伍最后。

 

林荫心里着急,但是跑步切忌说话,否则气息不匀,极其消耗体力。于是她抿抿嘴唇,又转头去看莫迎。

 

莫迎此刻的表情和起跑前的没有任何区别,连一颗汗珠都没有,只是嘴唇闭得很紧,原本就细长的脖子因为此刻运动呼吸,被勾勒出流畅颀美的线条,乌黑的发尾随着脚步起落蹦蹦跳跳,和本人一点都不像。而林荫也浑然不知自己用向右看的姿势跑出十几米了。

 

“看路。”莫迎余光看见身边某个傻子竟然扭着头跑步,不知道注意安全吗,她皱皱眉头,扔下两个字。

林荫本来想用眼神示意为什么不跑快一些,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被两个字吓得连忙转过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做错什么。

我这同桌怕不是一尊佛吧,要不就是住在广寒宫,怎么站在她身边这么冷,这天气也不好,又冷又热,烦死了。林荫转过头后,心里十分不爽。

 

不过很快林荫就没有一点力气去向莫迎是不是住在广寒宫,天气是不是可爱了。鞋子里的几粒沙子因为刚才的运动,慢慢聚到了她的脚后跟,扎得她生疼。

 

林荫的额头上细细密密不停地渗出汗珠,腹部的痛苦也锲而不舍地撕扯着林荫的耐力,双腿像被数万双鬼爪子拽住她不让她向前挪动,而鞋子里那几颗因为跳远而混进去的沙子更是让她生不如死。

 

莫迎撇了她一眼,撂下一句“前面等你”便扬长而去了。

 

林荫可怜巴巴地看着莫迎轻盈的背影,又觉得自己要争口气。她真想立刻停下,扒了鞋子,倒出沙子,但是她看着一个个从她身后一窜而过的女生,四分钟内跑完才算及格,哪里有时间脱鞋。她心里骂了句这踏马一个个是正常人的体力吗?不是!又咬咬牙继续向终点贴近。

 

 

当空的骄阳仍恣意地挥洒光芒,将青春流出的汗水照射得晶莹剔透。

 

拳头越捏越紧,脸越来越红,脚步却越来越慢。汗水顺着林荫优越的眉头滑进了眼眶里,还有大半圈的长度,按照这个距离,应该开始冲刺了,但是林荫决定往后扭头看看还有几个同学,再选择要不要豁出这一条老命。争口气的任务下次再说吧,及格就行,命就不必搭上了。林荫看到身后还有稀稀拉拉的三四个人,顿时舒了口气,心里偷着乐。不过她刚转回头,就高兴不起来了。莫迎已经慢跑到她身边,用广寒宫的眼神警告她:这就不想跑了?该冲刺了为什么还不把速度提上来?咬牙也得撑下去!林荫脑补着莫迎的心里活动,决定还是搭上这一条命吧。

 

她不想看到莫迎失望,也不愿意辜负莫迎跑完又折返回来陪她一起的好意。

 

“三分五十八秒。”体育老师摁下计时器。

 

“啊啊啊啊,踩点及格,阿莫——!”林荫激动得就要扑到莫迎身上,莫迎稍微倾身,躲过了这个一身汗的熊抱。

 

“你跑步的时候怎么那个姿势?”莫迎侧头问,她看到林荫最后冲刺的时候表情痛苦,姿势怪异,一般来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运动习惯,本来莫迎也不应该问的,可是那姿势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她极不寻常地主动向林荫抛出了问题。

林荫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冲刺时狼狈的模样,因为脚底板被扎得惨绝人寰,导致她像个兔子一样又蹦又跳地“跑”到了终点。

 

这次林荫倒是一言不发,只顾大口喘着粗气。她站定,一只手“啪”拍在莫迎肩膀上,另一只手嫉恶如仇地扒下鞋子,鞋口向下抖了抖,几粒沙子羞涩地滚出来,向前跳了几步,回归了操场的怀抱。

 

“哈哈…”莫迎一开始只是扯了扯嘴角,后来看到林荫气急败坏要跳脚的样子,又觉得更好笑了,肩膀跟着微微颤抖,想弯下腰去狠狠地笑,又记起林荫的手还撑在自己身上,便绷着后背,叉着腰偏过头去肆意地笑,竟然慢慢比林荫矮了一头。林荫本来还想佯装去掐莫迎的脖子,可是看到莫迎的笑脸时,有点愣住,在她的映像里,莫迎从没有这样大笑过,一直都是淡淡地。虽然这次的笑脸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上的,但是她觉得心里还是高兴,两个人再看看那只被拎在手中的鞋子,又笑成一气。

 

男生的跳远也结束了,陈耀南在操场另一边的沙坑旁列队时就看见林荫搭着莫迎的肩膀,俩人笑的没心没肺,真让人好奇。

“你们俩刚才在说什么,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啊,是不是你,林荫,一直搭着年级第一的肩膀,不会是想要吸走学霸的仙气吧?”陈耀南体育马马虎虎,一口气跑过来还得喘几下,一边还要和林荫打闹几句。

 

“去去去,男生不准听。”林荫觉得因为陈耀南站在这儿,莫迎笑得都没有刚才开心了。“倒是你,上回八班女生表白,我也看见了,那个女生可是班花欸,陈耀南,你好冷漠哦。说说,说说,你被表白的内心感想是怎样的?是不是感觉特好?”

 

“去去去,女生不准听。”陈耀南鹦鹉学舌。

 

“下一项引体向上,怎么还在这里?”田桉往这里走来,手里拿着一瓶冰水,很自然地递给陈耀南。

 

 

“也没什么,我在问陈同学被表白之后的获奖感言。”林荫知道陈耀南和田桉是好哥儿们,此刻想和田桉一起“审问”陈耀南,谁知道田桉撂下一句“拒绝就拒绝了”,就拽着陈耀南去做热身活动了。

 

 

“这俩人怎么回事,一个学舌精,一个今天又突然这么冷漠。”林荫撇撇嘴,发现莫迎已经在往教室的方向走了,她连忙追上去,“女生体测完了还有二十分钟自由活动呢,我们去看看陈耀南做引体向上呗。”林荫被陈耀南和田桉俩人呛得不轻,她知道陈耀南一向少爷做派,虚得不行,打算去看笑话。

 

“我不看,先回去了。”莫迎脚步匆匆。“好吧。”林荫冲莫迎背影摆了摆手。

这时恰好班里其他几个和林荫玩得不错的女生兴致冲冲地拉着她去看男生做引体向上,各怀心思。

 

田桉是班里成绩属于上游的那一拨人,偶尔也能和莫迎并列拿个第一。他的寸头配上鼻翼上的一道疤痕,不论上课下课,后背总是笔直,清爽、精神是看到他第一眼的感觉。开学第一天同学们以为这是哪个服兵役结束的转校生。陈耀南初中便和他同学,中考一起上了盐一,高二分班又聚在了一起。俩人虽然风格迥异,但是关系好到没变边。

 

 

此时单杠下已经密密麻麻聚了好多脑袋,女生愣是比男生多了一倍。

整个高二几乎所有女生都知道七班有两个帅到不像真人的男生,甚至也有几个慕名而来的男生,不知道是情敌还是崇拜。

 

“高二部,一分钟八个及格,十三个满分。这么多女同学都在看着呢,谁想丢脸的就别使全力。”体育老师打趣地看着周围的少年们。“废话不多说,按照学号测试,二号——田桉。”体育老师戳戳点名册,环视人群。

“到!”田桉刚带着陈耀南做完拉伸就被点了名。

他轻轻一跃,两手稳稳地抓住杆子,气息匀稳地完成了标准的十三个引体向上便下了杆,时间才过四十五秒。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低呼声和轻笑。

 

田桉刚下杠,陈耀南就上来勾住他的脖子,因为比田桉矮半个头,所以田桉不得不微微弓着腰,“可以啊,兄弟。去年还是这个数呢。”陈耀南勾着食指比了个九。

“我等着看你表现呢。”田桉把陈耀南那只胳膊拿下来又把自己的那条搭在他肩上,“别给咱班丢脸。”田桉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句。

 

“放心,等着看爸爸如何帅气潇洒地亮瞎你们的眼。”陈耀南说着伸手一撩额前的碎发。

 

田桉一扯嘴角,“叫到你了,爸爸在下面看着你呢。”陈耀南用口型比了个“滚”走到杠下。十分可惜,结果是没有帅气潇洒,也没有亮瞎任何人。陈耀南没及格。

 

 

林荫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年纪轻轻,身体就这么虚,你们不要以为是自己是强化班的同学,就可以不注重体育成绩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我靠,你能不能不要跟胡大爷上身一样啊,本来体育课就老被冲掉,现在更像阴魂不散似的。咱俩半斤八两,你跑八百,就差喊娘了吧。”陈耀南说完立刻侧身,转到田桉身后躲着林荫的攻击。

 

三人打打闹闹,在绿茵场上,明媚又耀眼。



未完.

下一棒@临稷(头像是亲友画的) 冲!不要给伊老师喘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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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哭吗?” “只是湖水。”...

“你在哭吗?”

“只是湖水。”


一切美好的像一场幻梦

但他确实抓住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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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点婚礼上被朋友起哄推到湖里的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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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七夕斯莉!

“你在哭吗?”

“只是湖水。”



一切美好的像一场幻梦

但他确实抓住了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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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颜红

“海风和少年”


 薇诺娜·瑞德 Winona Ryder    


1990《归家之路》 ​​

“海风和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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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归家之路》 ​​

伍十肆

【沉戬】长诀「上」

  年下疯批沉香x年上正经杨戬舅舅


中短篇/上纲上线/考据党请勿入


“舅舅。”


“舅舅!”


少年的声音就算只是轻唤一个称谓,都是带着一股蓄势待发的狠劲儿的。少年在白雪皑皑的松针下仰头看着自己,雪花片片落在他的眼睫。那双眼中的清澈与火焰并不冲突,就如同他沉静名字下的反骨一般不可被拔除。


自己站在树梢向下伸出手去,而少年也一跃而起,指尖堪堪接触的一刹——


杨戬睁开双眼。


他依旧保持着直挺着脊背的坐姿。事实上他是无需睡觉的,但近日三界动乱四起,天庭将领虽多,可大多是明哲保身之徒,若有棘手妖物便都以不如二郎真君法力高强的由头推到杨戬头上,难得的闲暇时间杨戬...

  年下疯批沉香x年上正经杨戬舅舅


中短篇/上纲上线/考据党请勿入



“舅舅。”


“舅舅!”


少年的声音就算只是轻唤一个称谓,都是带着一股蓄势待发的狠劲儿的。少年在白雪皑皑的松针下仰头看着自己,雪花片片落在他的眼睫。那双眼中的清澈与火焰并不冲突,就如同他沉静名字下的反骨一般不可被拔除。


自己站在树梢向下伸出手去,而少年也一跃而起,指尖堪堪接触的一刹——


杨戬睁开双眼。


他依旧保持着直挺着脊背的坐姿。事实上他是无需睡觉的,但近日三界动乱四起,天庭将领虽多,可大多是明哲保身之徒,若有棘手妖物便都以不如二郎真君法力高强的由头推到杨戬头上,难得的闲暇时间杨戬便在殿内闭目凝神,谁知今日竟坠入梦境。


还是一个奇怪的梦。


殿内一角,窗檐之内,深红褐发的少年环臂看着杨戬,时不时地从口中吹出一两缕灼热的火焰,而后又吸入喉中。


“看来近日的镇妖诸战真把你累着了,原本是不忍心扰你清梦的,可今日之事确实急得很。”哪吒从窗檐跳下,依旧歪着脑袋环臂道,“不怪我推托避战,寻常妖物我也不会放在眼里,可华山……”


“华山怎么?”杨戬抬眼。


就被杨戬这么一盯,哪吒浑身便有些不自在。哪吒放下环臂的手丢给杨戬一枚玉牌,杨戬也不低头,只用指腹细细划过上方的纹路。


「檄」。


那指尖缓缓松弛下来,杨戬淡然道:“你去便是,与我何干。”


“自打重新封神以来你性情大变,找你喝酒不喝便也罢了,怎么对自家的事儿也如此……”哪吒虽早已习惯杨戬的淡漠自持,然而今日之事仍在他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哪吒咽下差点吐出的“绝情”二字,难得耐心道,“沉香在人间留守华山不愿离去,可天庭已下旨为防玄鸟死而复生,需移平华山并加以封印,凡人不得入内。天庭本想招安沉香一并封神,沉香誓死不愿,如今一纸檄文已下,无可更改,你这个做舅舅的……”


“天规难违,既已重新封神,自当以身作则。”杨戬闭眼,“该杀则杀,当断则断。”



不出几日,天庭便传来哪吒率一千天兵清理华山余孽,却铩羽而归的消息。天庭众人原以为哪吒一人足矣让沉香束手就擒,谁知听说哪吒身负重伤,就连元神也暂时无法出窍,纷纷议论起沉香是何等人物。


天庭人人皆知自清源妙道真君伤了天眼之后,他便把孩子丢到金霞洞,也就是从前的玉鼎真人那贼人老头名下的二弟子寄养。听说那孩子当时也没学成什么本事,怎么如今反倒能伤了哪吒?


魔礼余下三兄弟当即在狱中请命愿一同捉拿沉香,将功赎罪。玉帝震怒之下便同意了三人的请愿,只是又派了杨戬一同前去,以督战之名监视三人是否会有异心。


沉香在山顶的屋中磨着那柄斧头。此屋经一场大战被毁后沉香又花了数年时间将它恢复如初,只可惜幼时床头那串风铃再也没能找到一点残渣断片。灯火摇曳,微弱的烛光映红他的半张脸。数年过去,少年已拔节生长为大人模样,锋芒分明的眉尾下一双狭长清澈的眼,只是那高挺鼻梁上的疤痕仍给少年平添一分抹不掉的乖戾气质。


他提着斧头推门而出。门外黑云压顶,仿佛伸手就可触及。云层叠嶂之后,三人魁梧的身形若影若现。


“又是你们几人,手下败将。”沉香拧着好看的眉头道,“回去告诉天庭,不动华山,他们如何清扫其他势力我管不着,若是要移平这山,杀不了我,便等我打上南天门去。”


“小子,莫要口出狂言。”红发大汉嘲讽道,“你当你是谁,真以为人人都是那齐天大圣?况且就算是那猴子,如今也成了一方神佛。”


另一位青面大汉虽是不苟言笑,言辞却十分客气:“往日之事是我们兄弟几人受玉鼎那贼人蒙蔽,可如今天庭再次封神,你又何苦守着一座空山不愿归顺呢?”


“你以为人人都想做神仙?”沉香回讽道,“美其名曰断了六根一心为求大道,实则只剩虚伪的仁义道德。”


“那你岂不是连你的亲舅舅一同骂了。”另一大大手抚摸着肩头的花狐貂,似笑非笑。


“他……”沉香听起魔礼寿提起杨戬,心头一阵燥热。他握紧了手中的斧柄,沉声道,“你们既要重新论资排辈,他自该回本应属于他的位置,你无需在此挑拨离间。”


魔礼海大笑几声道:“你可真会为他开脱!要是你的亲舅舅在奉命下凡擒拿你的途中听说你的此番说辞,是否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你说什么?”沉香惊怒道,“他也来了?那他为何不出来见我!”


“待我等将你擒下,你自会见到他。”魔礼海话音未落,一手执琵琶,另一手五指轻轻勾弦,一串蓝色刀光便从琴弦之上飞射而出,弧光所道之处,狂风怒号,山林之上树木倾倒。沉香看似后退,实则侧身将斧柄抛出,待刀光从身侧擦过,那斧刃便迎着魔礼海的琴身直直切去!一旁的魔礼红冷脸撑开手中的大伞抛向空中,那伞中发出诡异的雾光,而后方才魔礼海披萨所发出的蓝光竟统一凝结成网,冲着沉香的斧头一网罩下。


沉香冷哼一声,口中念诀,十指不停,那斧头便涨大数百倍,蛮横地冲击蓝网。两者锋刃相交,发出刺耳轰鸣之声。烟雾弥漫了整个山顶,沉香盯着烟雾背后的人影,身体突然向侧一闪身,而后一手向前虚空一抓——


一只张牙舞爪的白貂凭空现形,被他狠狠地扼住了喉咙,四肢在空中胡乱蹬踢着。白貂憋红了耳朵,嘴中刚有雷鸣之力蓄势喷出,便被沉香大力甩向了烟雾深处。刹那间无数道电光将烟雾击打得烟消云散,雾后三人皆被这股冲击弹出数丈之外,魔礼寿刚想召回白貂,便看见沉香又连打数道法诀,腕上的红绳便急射而出,须臾间就缠住了白貂脖颈,而后重重向下一扯——白貂凄厉地惨叫一声,便被沉香从云端深深甩入地面的石堆之中,发出一声巨响,不知穿透了多少石头。


魔力寿的喉头哽咽一声,兄弟三人自然一条心,一齐元神尽出,一时间原本巍峨壮丽的华山山峰看起来便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块,被三大元神包裹。而魔礼功的浑元伞在元神的加持下也涨大了无数倍,将整座华山笼罩,方才的蓝色电网也染上火焰,朝下方的沉香急射而去。


沉香面不改色,五指虚空一招,宝莲灯便破空而来,看似只有微弱烛光,三人的元神深处皆是一震。沉香滞空而立,他轻呼一声:“去。”那宝莲灯便缓慢旋转起来,慢悠悠地飘到三人的元神跟前。


魔礼海不屑地:“都不给宝莲灯注入元神之力,就敢跟二哥的混元伞硬碰硬?当真是自大!”他嘴上虽这么说着,仍屏气凝神,集中元神,以等待着毁天灭地的碰撞。


“就你们也配我把灯点亮?”沉香脸色低沉,“给我破——”


只见那宝莲灯越转越快,烛光凭空撕开空间裂缝,在空气中转出一道气旋,直将头顶的伞吸得暗淡无光,而后灯芯光华一闪,那三人合力组成的火网便碎成一片片火光,再无可阻挡沉香那柄斧头的障碍。沉香跺脚高高跃起,元神握住空中的斧柄,下死手地向下砍去!


一柄三尖两刃,不知是刀还是枪的兵器从数万丈外的长空夹裹着雷鸣声破空而来,赫然横于魔礼兄弟三人的元神与沉香的元神之间。其身通身雪白,泛着凌厉的寒光。这寒光生生将斧头的锋刃反震开来,倒着飞回沉香的手中。


而那戟在震退沉香后,也直直飞入身后踏空而立的男人手中。沉香一看手握这戟的主人,眼底那湾清澈的湖水便被一席烈火点燃。他的双目盯着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人额发高束,身上的银盔一尘不染,明明那副潇洒俊朗的面容,只是没了温度,俨然一尊无趣的雕像。


沉香艰难地问道:“舅舅?你果真……”


“你母亲已经不在了,你守在这里又有何用。”杨戬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跟我回天庭。”


沉香一听此话,瞬间冷下脸来:“母亲在与不在,我都要守在这里!你以前落魄,倒还像个人样,如今做了神仙,怎学会了他们的恶心做派!趁我还叫你一声舅舅,带着这些不怀好意的人滚出华山,离开人界。”


杨戬并不理会沉香的嘲讽,只是淡淡说道:“你本就无需叫我舅舅,既成了神,我就已没有牵绊。”


沉香怒火攻心,掌中宝莲灯花蕊大开,杨戬元神未出,松懈之下虎口竟被戟身震得发麻。杨戬身形变化,转瞬间变为一只雀鸟,引得沉香追赶而去。


月深日落,不知不觉沉香早已追出了华山地界,到了人间某处边境。途中沉香为了追上那只雀鸟,不得已还用了九转神功,想起往事种种,沉香心头更为烦闷。他带出的只是一小截灯芯续燃的次灯,而华山早被他用主灯设下禁制屏障,就算是元始天尊来了也不一定能够破开,一时间倒不用担心。


那鸟落在了一片湖波的湖心一艘小船之上,沉香踏水而行,见杨戬背身立于船头,身姿挺拔,但已没了戟的影子,且换了一身淡蓝布衫,沉香瞪大双眼,仿佛以为自己看到了曾经那个讨人厌的赏金捕手。


“你长高了,也长壮了。”杨戬回身,轻声说道。


少年梗红了脖子,暴起的青筋挣扎着被抑制下去。小船轻晃,打破湖面的平静,正如沉香漆黑眼瞳深处的光亮,一点点亮起,一点点晕染为缠绕不散的墨迹。沉香张了张嘴,习惯性地差点喊出那声“舅舅”,终是咬住舌尖克制住身体的本能,眼含热泪,将落未落地拧眉问道:“你为什么……当年为什么非要入那封神榜?当神仙……就真有那么好?”


他在想,也许,也许这个多年未曾谋面的舅舅不会再回去当赏金捕手了,反正他也无事可做,说不定就会留在华山,这样的话……自己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杨戬轻叹了一口气,冲沉香招了招手:“过来。”


沉香迈腿向杨戬靠近,在伸手可触的距离停下,警觉之下有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窃喜:“……干什么?”


杨戬捏了捏少年坚实的肩膀,正欲松手,沉香便一把抱住身前的杨戬。几年时间少年的身材便修长挺拔,肌肉也坚实有力。沉香发狠地将杨戬按向自己的胸膛,他低下头去几乎能闻到杨戬后颈皮肤的味道。沉香一瞬间就想起了母亲。杨戬的身上也有那种类似的味道。


沉香不明白这是什么缘由,他只觉得这味道让他玩无比的安心。他恨杨戬把他扔在金霞洞十六年不闻不问,也恨杨戬一朝封神便再未来过人间看他一眼,沉香只知道他又成了那个战无不胜的战神,纵横三界,降妖除魔,大杀四方。但在这一刻,沉香什么也不愿想,只愿把眼前的男人抱得再紧一点。


舅舅。沉香在心底喊道。一滴泪滚入杨戬的领口深处。


沉香察觉到抚着自己后背的那双手再度用力了两分,沉香缓缓抬头,映入杨戬棱角分明的侧脸,那道如刀切一般锋利的下颌线正在收紧。


就在这一瞬,沉香感受到后背一阵刺痛。他瞠目,难以置信地看着杨戬。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


一把匕首穿透了沉香的胸膛。是自己别在腰间的那把。


“为……为什么……”沉香每说一个字,身体便剧烈地颤动一分,口鼻中也溢出鲜血。他的双眼睁得发疼,霎那间红血丝布满整个眼眶。沉香用尽最后的一分力气扯住杨戬头上的抹额,咬着每一个字的尾音,如一只兽类般发狠地呜咽道,“你若……想要我死……何须这么麻烦……若是……我……挡了你的道……你早说就是……母亲不在了……我若不是……想着……有一天你还会回来……活着又有什么……咳……意思?杨……戬?”


那抹额被沉香垂下的手臂带落,杨戬将沉香放在船头,拾起那带蓝色抹额,用沾满鲜血的手指轻轻抹开额头天眼下方那一点泪痕。



未完待续。






后续有反转/不会太长大概上中下三发完/

灿啊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那个的 就是那个😥(挺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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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日小饼干

突然强迫症再偷个懒给右边补了吧嘿嘿

银甲二舅我也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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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owo
  不管剧情如何,看完就是对建...

  不管剧情如何,看完就是对建模念念不忘了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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