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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师终于醒了，嘴硬心软的顾大队长和温软的小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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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心焦的半宿等待煎熬，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一脸疲惫的医生摘下口罩，表示虽然手术做完了，但顾一燃受了很长时间的电刑，身体各项指标还需要密切监护，还不算彻底脱离危险。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重症监护室外常常徘徊着郑北的身影，

  两日两夜，顾一燃才转入普通病房。

  他终于醒了

  “大半夜不回家在外面瞎跑啥呀，碰着坏人了吧！看这给你打的！”

  看着将病床团团围住的小组组员，外加一个郑南，郑北围着顾一燃的病床转了三圈，吭哧半天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话一出口郑北就恨不得往自己嘴上抽一巴掌，咋好话不会好好说呢？白在手术室门外，下半天决心了。

  顶着一圈人谴责的目光，郑北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黑，终于恼羞成怒

  “都盯着我瞅啥？所里没活儿是怎么的？用我请你们去干活吗？”

  撵走一帮人，郑北调转炮口

  “还有你郑楠，大白天不上班，跑医院来干嘛？”

  晓光他们怵郑北，郑楠可不怵他

  “我来探病啊，顾老师伤的这么严重，我不得代表全家来慰问慰问吗？”

  “你可拉倒吧，你还代表上全家了，快回去上班，这用不着你”

  顾依然笑眯眯的看着两兄妹打嘴仗，一点开口的意思也没有，

  在郑北终于费尽口舌把郑南撵了回去，转而又在自己床前来回晃悠时，顾一燃才开口解开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坐下吧，我这病床旁边都快让你趟出沟来了”

  来了东北这么长时间，顾一燃也学了一些东北人说话的方式。

  虽然两人之前吵了架，顾一燃也确实被郑北的那些话刺痛到了，但看着面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抓耳挠腮又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一旦对上自己的目光，又会略显心虚的移开视线，就是不肯跟自己对视，顾一燃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心软，还是忍不住率先开口破冰。

  有了这句话，郑北终于拉了凳子，在顾一燃病床前坐下，低头双手握拳，给自己攒了攒劲儿，郑北抬头直视着顾一燃的目光。

 “顾老师，那啥，上次是我不好，我驴脾气犯了，我犯浑，我不该跟你说那些话，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别跟我一般见识”

  顾一燃也不搭茬，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郑北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

  “你放心，往后有啥事我绝对尊重你的意见，绝对不会再发生那天那种情况”

  郑北瞟了瞟顾一燃的脸色，看他还是笑眯眯的，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其实那天也不怪我，你看一开始我也好声好气的跟你解释，可你一个劲儿冲我拍桌子，冲我嚷嚷，我咋说也不行，那儿那么些人呢，我这不是脸上挂不住了么，你这下回有啥意见吧，你私下里跟我说，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当着外人的面，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是得要点面子的，你说是吧？”

  郑北越说越觉得有点不对味，这怎么跟小两口吵架，老爷们道歉求和似的呢？

  顾一燃看着这个坐在床前，一本正经的道歉，求和，却又试图为自己争取权益的男人，恍惚间，感觉像是看见了一只原本威风凛凛的大狼狗，此刻舔着爪子，眼睛里带着狡黠的跟自己讨价还价

  顾一燃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他现在回想起那天的冲突，想起郑北那天说的话，心里其实已经理解了郑北的做法。他那天情绪上头，想法也有些偏激了，难为郑北听着他那么多句义愤填膺的指责，还忍了他那么久。

  顾一燃本来就是个没有太多脾气的性格，现在脱离了情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他道歉道的也很利落。

  “不，郑北，那天是我不好，情绪上头听不进你的解释，不管作为同事，还是作为朋友，我都不该对你说那么过分的话，我不该说你不配做一名禁du警察，郑北同志，我为我说过的那些话，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顾一燃一本正经的看着郑北，认真严肃的跟他道歉，眼睛里有真诚的歉意。

  郑北整天嘻嘻哈哈惯了，顾一燃整这么正式，他心里那点别扭也烟消云散了。

  郑北伸手试图去拍他的肩，但看看那张苍白的小脸还有绑缚在顾一燃肩背上的护板纱布，有点不知道从哪下手了，两只手扎撒半天，最后一巴掌拍到顾一燃身旁的被子上，权当安慰

  “行啦！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对不起来，对不起去的，扭扭捏捏，一点不爷们，这茬就过去了，谁也不提了，那啥，我去给你问问还有啥注意事项没，你好好休息啊！”

  看着郑北疑似落荒而逃的背影，顾一燃笑得更欢了，笑着笑着抻着了肋骨，又忍不住低声咳喘，半晌缓过劲来，才轻轻吐了口气。

  回到局里，正碰上老舅拎着大勺往外走，迎面撞上，郑北眼尖，明显看见老舅看着他眼神一亮

  “哎，小顾老师怎么样啊？听说已经醒了”

  郑北想想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两天的顾一然，受了电刑又折了肋骨

  轻描淡写的回复

  “没事，擦破点皮，几天就好了”

  身后是老舅心疼的抱怨，念叨着要给顾一燃熬个鸡汤。

  郑北想想干他们这行，好像常常说这句话，做禁du警察的，除死无大事，擦破点皮，很正常了。

    百里东君肩头的长钉已经取出，伤口也做了处理，此刻肩胛处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小臂还给吊在了脖子上。

    小臂没有受伤，但是吊着能限制他这条胳膊的行动，还好那三根长钉没有彻底损伤主要经脉，不要这条手臂便废了，此时只要勤换药少活动，好好修养一番就能恢复如初。

    叶鼎之坐他床头端着药碗轻晃，等凉了些就能一口气喝完，以百里东君那个怕苦的性子一勺一勺喂岂不折磨人，“你不肯说是谁伤的你，是想自己亲自报仇吧，如果这都能忍，那你便不是百里东君了。”

    百里东君用那条尚能活动的手臂接过药碗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对，我亲自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成，那两人便留给你，倒是好奇你会怎么处置。”

    “拭目以待吧叶宗主。”说完百里东君盯着叶鼎之的脸，许是过于操劳，瘦削了许多，心中又冒出一股火，伸手就揪住了他脸颊扯，“叶鼎之你丫的不走就不走，还打老子一掌，疼死了。”

    叶鼎之愣了愣，低眸瞅了眼那手确认这是真实的事情，心中微叹，这种事也只有他能做出来了。抛却一个宗主一个城主的身份也罢了，大家都已经成人......

    “......我入魔了，你害怕点。”

    “......”百里东君又使劲一揪，“管你是入魔还是成仙，扯你就扯了。”

    “啊嘶......”叶鼎之轻呼一声，“你知道的，入魔了，控制不住。”

    百里东君终于肯松手，叶鼎之白皙的脸颊上留了一团红色印记，看起来无比可怜叫人怜惜，但是相比那一催命掌这是微不足道的。

    “魔性得靠心性来压，你的药消磨了我当时的心志，所以魔性占了上风，我，不是有意的。”

    百里东君虽然有时会幼稚孩子气些，也几次三番想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带叶鼎之走，但并非是真的不清醒，是愿不愿意罢了，“助长你魔性的还不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你一心东征复仇，拦你的，都该清理。”

    “所以我带你走，就是违背你的意愿，就该被，中止。”百里东君想说清理，但不妥，毕竟自己还活着。

    很简单，叶鼎之的出手不是因为魔性而无差别攻击，是百里东君的行为违背了他内心的意愿。

    叶鼎之沉默半晌深究内心，随后开口，“是。”

    是由内心深处的意愿主导没错，但是魔性更吞噬人的理智，叶鼎之没有当场打死他算他克制得好，这一点百里东君也想得到，他如今的实力能撼天地，一击不毙命还能在仅有的一瞬清醒寻找破局对策，叶鼎之确实也......不欲伤他性命。

    “你已经执念到这个程度了叶鼎之，可我依旧不会放弃要带你走。”

    叶鼎之已经不会再劝他放弃了，原以为事教人能教会，但是他低估百里东君的执着了，目前看来百里东君的执着和他自己对复仇的执着程度上不相上下。

    “我并不认为我的执念是错的，百里东君，好好留在这里，我会让你看着我入主北离。”

    事到如今任何劝说已经相当的苍白，比这茫茫一片的域外之地还要苍白。

    百里东君没再继续话题，蹙眉嘶了一声，使唤他，“换药。”

    在他昏迷着的时候叶鼎之就想说了，“你瘦了好多，晚点我给你烤牛肉吃。”

    “酒也有。”叶鼎之补充道。美酒配牛肉，世间再难有。

姜狐/焕顺/郊发

私设王后晚点死

江湖中，知道极乐楼教主真正实力的，其实并没有几个。

甚至连无孔不入的蝎子，之前花那么大功夫也只查到些皮毛。

收服几十个江湖叛逆或许靠的是极乐楼自身实力，荡平天武教这件事大多也是殷修齐带着孤茔教做的，谢承欢只是去镇了个场子。

有人说这江湖最大魔教的头头，其实主要靠的是脑子和那双嘴皮子，自身并没多大本事。

但这事儿在风无恨看来，纯属放屁。

风无恨一向以是个自傲的人，也的确有这个资本，但在谢承欢这件事上，从不敢有一刻放松警惕。

首先，极乐楼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谢承欢若没点令人信服的本事，早被吃的尸骨无存。

其次，谢承欢本人话并不多，这其实才是重点，要说他靠这张脸收服人心，风无恨尚能信几成，靠嘴皮子？

“也亏他们想得出。”

更何况，风无恨知道，谢承欢不仅练出了“蛟分承影”，还曾在重伤情况下，使出过百年都未曾有人练得的“雁落忘归”。

那功夫连风无恨也只在传闻里听过。

可谢承欢竟只为博一知己心愉。

也因此，就连在谢承欢已被在无边黑暗中关禁十二日之后，在风无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也用繁重的精制铁链，将谢承欢困了个严严实实。

其实是没必要的。

谢承欢心想。

但似乎这世上每个人都总是看不清他，要么看的太弱，要么估算的过强，总之都从没把他当个正常人看过。

于是他也懒得辩解了。何况此刻身上实在疼的厉害，不仅是那几处伤口，还有因此引来的小鬼，都在把他的意识往深渊里拽。

真的……

“很烦。”

负责看守谢承欢的下属听到声音，回了回头，见那个人依旧老老实实盘膝坐靠墙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那人连脖颈都被一条繁重的铁链锁着，松散的里衣底下隐隐透出已被郎中包裹过的纱布，似乎又撕扯出了点血迹。

但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需要负责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谢承欢待在这里，不出一点纰漏。

于是他与谢承欢隔着一定距离，将蜡烛凑上前细瞧了瞧，只看到一张精致的脸蛋无力的垂着，碎发底下露出一点瓷玉般的鼻尖，分明一点威胁也没有。

蝎王是不是有些担心过度了。

“你说什么？”

“呃……”谢承欢没想到那老谋深算的蝎子底下会有如此单纯的下属，竟还搭了他的话，只得张了张干涩的嘴唇，费劲道，“麻烦小兄弟…送点水……”

那下属凑耳朵过去一听，急忙摇了摇头：“那可不行！”他看着谢承欢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能把他怎么样的人，但想到蝎王临走前那凶巴巴的嘱托，内心万不敢有犹豫，“就算真渴得厉害，也还是等蝎王来了再说吧。”

谢承欢低声笑了笑，那链子在地牢里发出的几声清脆声响，衬的笑声愈发沙哑微弱。

下属盯着他手腕的镣铐愣了会，叹气道：“谢教主，你也别怪我们，兄弟们不过是被生活所迫，讨口饭吃，没读过多少书也没多大本事，像你长得这样……秀气的，别提暗网了，我在江湖都是头一回见，想着你该也是被生计所迫，一看就吃不得苦。如今既是栽在了蝎王手底下，还是……还是早些服软吧，也能少受点罪。”

墙上的灯烛被风吹摇，谢承欢难得有些愣着，只一会儿，唇角再次带起熟悉的笑意，静声应道：“多谢。”

下属皱皱眉，还想再劝点什么，就听远处石门大开，显然是蝎王回来了，急忙站回自己原来的位子上去。

他们惯会观察蝎王的脸色，眼梢唇角若俱无起伏，便说明没太多可担心的，若眉心往中间挤那么一两寸，今天指不定就是谁要遭殃，但这次，那下属看了几次也没看明白蝎王的神情，乍一看算是为数不多恼怒的时候，可再仔细看看，又好像是高兴的意思。

“蝎王。”

风无恨随意挥了挥袖子，将面前碍眼的一概拂开，踏着清晰的步伐回声，径自朝谢承欢走去。

他还在。

看到谢承欢的那一刻，蝎子的心里就升起一种难言的喜悦，他头一次对自己手里的东西这么没有信心，生怕什么时候，一不留神就会在眼前消失。

但看起来，谢承欢比他想象的听话许多，也或许之前受的伤累积起来实在过重，让他根本没有办法逃离这里。

他逃不出去的，这地牢外锁着层层禁制，又设有众多他精挑细选的守卫，水和食物中次次放药而锁链又是玄铁所制，没人能逃得出去。

他踏着冰冷石面走近过去，视线瞥过两侧被厚重铁环紧紧箍着的手腕，右手筋脉确实已经断了，连渗出的血都比左手要多一些，磨出的血痕被镣铐隐隐遮挡着。

谢承欢安静的垂着眼，胸膛随着轻柔的呼吸浅淡起伏，真像一只不受世扰的小白兔，就连染在身上的那几滴血，也像茫茫雪原中乍现的几朵娇蕊般艳丽。

“大夫说你身上的毒，已经都被蛊虫清干净了，之前残留的，以及那小蛇留下的，都被清干净了。”

他俯身凑近一些，单手将镣铐一拽，铁器碰撞伶伶作响，谢承欢手腕被扯起来，轻而易举被带过去了些，眉眼分明染过一丝痛色。

风无恨淡淡续道：“我是不是做了件好事？”

“那我还应该……谢谢你。”

“不用客气。”单眉微挑几分笑意，风无恨将谢承欢右手拿起来，袖子往上一扯，仔细瞧了瞧臂上的刀痕，大多看起来年月不少，痕迹已然淡了，只是有那么几道似是比其他日期要近一些，反反复复叠加伤划，连长出的疤痕也惨不忍睹。

就算是个疯子，也不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风无恨将镣铐丢到地上，站起身，懒散的缓了口气，一边手指在空中轻拨，无声下了个令。

有人随即上前将谢承欢从地上捞起来，解开铁链末端，锁到了墙两边活动的锁扣上，鉴于谢承欢较高的身形，机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将他又往上提了提，由此，谢承欢便只能勉强跪到地上，上身被分向两边的铁链往上扯着。

一边看着他们对谢承欢忙活，风无恨坐在对面躺椅上，一边道：“我这一圈回来，得到不少有意思的消息。”

“十年前的事原来有这么多门道，尤其当年那小东西，竟然连身上的血都能有妙用——不过你放心，我不像那些俗人，对你的血不感兴趣。”

谢承欢明显是被拽的疼了，眉目间挤出的细纹一闪而过，又被他很快松开。

“不过……”风无恨站起身，向谢承欢走近几步，闭上眼感受什么，“教主身边，好像是要比周围温度低一些。”

他走的越发向谢承欢靠近，嘴角抬起的弧度也越来越明显：“你说这世上，当真有鬼魂一说吗？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本王一直是信的，如此才有现世轮回因果报应，那些被本王亲手碾死的臭虫，才能下到他们该入的地狱去。”

单手负后，他缓缓弯下身，优雅的身姿像是向贵族得体施礼的王侯，只是头颅依旧高傲的扬着，修长二指捏上谢承欢的下巴，将这张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人叹为观止的脸抬起来几分，悠然道：“你怎么这么讨人喜欢。”

谢承欢将下颌从他的手里扯出来，缓慢打开眼睛：“蝎王……倒是很讨人厌。”

手中一空，风无恨将手握成拳，不由爽朗笑起来，他看起来心情愈发愉悦，可对谢承欢做的事，也在变本加厉。

有人再次掐上他的下巴，这次的手法没有风无恨那么斯文，而是将他整个下颌蛮横箍进掌心，强迫逼开唇齿，将一碗冰凉的液体抵在牙齿边沿，粗鲁的往嗓子里灌过去。

谢承欢攥紧了拳，忍住一阵咳意，那口药灌的实在太猛，让他连抵抗都不得门路，但连续多日不曾进食的胃早已装不下任何东西，冰凉液体一灌，便刺激的由口腔到胃里硬生生炸了起来，多日不曾有过半点活动的腹部终于在这个时候联合起来反抗了。

脸颊咳的一片通红，从嗓子到胃里如一片火燎，谢承欢忍得浑身都在抽搐。

风无恨当然不清楚他这要命的胃疾，只以为是这半口药给呛着了，一边看着他将铁链拽的绷直，一边心不在焉说道：“顺便再送你一个消息。当初司北楼确实是因为中毒才失控发狂，那毒也是后来，江湖扣屎盆在你们极乐楼头上的主要原因，但其实，那东西叫‘秋水乌头’，乃当年暗网特制，到现在都还用着，我甚至现在就能拿出来让你尝尝。

“当然了，你现在吃的这药跟秋水乌头没什么关系，同样，那件事也不是暗网做的。”

他用眼神把旁边一人点过来，那老人一接到目光，急忙从暗中现身，站到谢承欢面前，恭恭敬敬作了一揖。

谢承欢呼吸困难地深深喘息，可似乎仍旧有一种与世俗割裂的淡漠，他周身始终有一种奇妙的气场，让人觉得那老人只要手里再拿三根香，郑重的就像在给谢承欢上贡。

那老者道：“当年，是玄明宗的人找来暗网，买了那颗秋水乌头，乌头此物毒性极强，掌控不同浓度则引发不同药效，当年那颗药丸强度并不致命，却能让人心率紊乱，心脏收缩，甚至，心生幻觉。”

风无恨随意挥了挥手，弯腰到谢承欢面前，偏头看他：“听到了？可别怪暗网，都是玄明宗自己在贼喊捉贼，至于为什么是玄明宗，这可就不是我感兴趣的了，不过，若是你想知道怎么回事，入我暗网门下，本王定劳心费力帮你查。”

谢承欢在听到这些后，给出的反应并不大，他被以这样一种极不舒适的姿势撕扯着吊轨在原地，似乎在竭力抵御什么，半晌，才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缓的嘲弄，断断续续问了一句：“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谢承欢当然不会偏听一言，可风无恨没有道理编这样一个谎言，这些事不仅牵扯到玄明宗，更会平白加重暗网的嫌疑，于风无恨而言基本没有半点好处。

“因为——”风无恨站直身子，踱步到谢承欢侧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根长钉，他断指的手把玩着足有半指长的钉子尖端，另一只手轻柔触上谢承欢的手，但刚碰上指尖，就被谢承欢敏感的躲开了。

他缓缓一笑，对其紧追不放，好在被镣铐禁锢下猎物也躲不了多远，风无恨轻而易举将其再次捏在手中，在根根分明的指节处来回摩挲。

那双手因风无恨的触碰而微微颤抖，谢承欢不知道他手里拿着钉子是要做什么，更多是被胃里折腾得意识模糊，耳边混沌听着风无恨呢喃道：

“因为，教主恐怕很难再有出去的机会了。”

这句话说完，疼痛骤然袭至，风无恨竟然用长钉一把贯穿了他的掌心。

腾蛇就伏在那一动不动，安静了许久，没甩脸色走人也没暴跳如雷。

比较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说实话有点可怕，青龙甚至不敢碰他。

那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奇葩新闻，三不五时刷出来想看还要下载app的那种。

-xx市一男子深夜上门连砍前女友数刀，真相令人震惊……

-x国某一Alpha遭同事强x，事后不堪受辱，竟……

还有那种沙雕短视频，朱雀整天刷。什么不小心惹女朋友生气，女的温温柔柔说我没生气，碰一下突然又跟癫痫发作一样铁拳伺候面目狰狞吼别碰我，吓得男的连滚带爬。

吓死。

这里有一段，wb见

事后温存黏人与否还是不能根据性别一概而论，有些A比O还黏人。

青龙看着趴在他身上数睫毛的腾蛇，突然开口：“以后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腾蛇一愣，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吵架多正常，不是都这样？臭小娘和小凤凰这么多年不也还吵吗？”

“吵多了伤感情，能不吵最好就不要吵。”青龙坐起来，认真道，“一直吵，总有一天会累。”

腾蛇挺想说反正老子不会累，又看到青龙这么认真，只好点点头：“我都行，听你的。”

慵懒地伸个懒腰，抱着枕头滚了半圈：“那要是控制不住非要吵，怎么办？”

青龙想了想：“那就设一个安全词。”

腾蛇：“……”

腾蛇：“…………”

腾蛇：“啥？”

腾蛇现在懵逼到极致，世界观都被颠覆。鲤鱼打挺坐起，枕头防备地挡在身前，用一种极度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青龙，对他产生一些新的认知：“你说什么？”

青龙茫然。

“安全词……有什么问题吗？”

看青龙表情纯情又茫然，好像根本不懂他自己在说什么，腾蛇深呼吸努力平复：“你……谁教你的？”

“应龙。”青龙乖乖巧巧回答，“以后我们就在要生气的时候可以说安全词，这样就能避免吵架……”

其实应龙原话是说腾蛇不听话又难管，给他搞个安全词，绝对比儿子还乖。青龙没搞懂，想问清楚些，应龙又不肯告诉他，说不用懂，反正腾蛇绝对知道，你一提出来就能唬住他。

按原话复述，腾蛇肯定要炸毛。

现在看起来确实有唬住，效果拔群，但青龙还是没搞懂。

不明觉厉。

腾蛇靠在床头恍惚发呆，抬头：“你以后少跟应龙混，知不知道！”

“啊？”青龙不明所以，根据腾蛇的表现大胆推测，“这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腾蛇神情复杂望着他：“你真不知道？”

摇摇头。

“这个是……”腾蛇刚想解释，但是显然又想到了些什么，临时刹车改口，舌头打结，“也、也不是不好，挺好的，很有用。”

看着青龙单纯渴求知识的目光，笑容有几分狡黠：“想知道是吗？”

青龙忙不迭点头。

腾蛇笑起来，在青龙鼻子上刮了一下，翻身躺倒：“冬冠赢了就告诉你。”

青龙一脸疑惑，满脑袋问号，直觉有诈。想拿过手机查一查，结果腾蛇张开手臂，无辜地等青龙过来抱。

也罢。

小乖乖能有什么坏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