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陆】雾霭无晴
6000+,反乌托邦
灵感来源: ルルティア《朱雀の空》
革命家池震x医生陆离。
高亮→❗请不要剧透❗
池陆是彼此的,ooc是我的。
——
『零』
我们站在熔化的太阳下道别,他模糊的笑容在泪光里越来越远。我摔倒在追赶的半途时,世界只剩无归期的痛苦和满眼红色的天空。
『壹』
水接满的时候我正在发呆,没来得及关饮水机的阀门。半只左手当即就被热水一烫,夜班过后疲累的全身都被疼痛唤醒。
在洗手间的水龙头放凉水冲手的时候从镜子里看见哼着歌进来的郑世杰,没有转过脖子去面对他,只是对着那镜像点点头。
“师哥你手怎么了?”郑世杰眼尖,看那架势就要伸出手抓我的腕,被我下意识避开。...
6000+,反乌托邦
灵感来源: ルルティア《朱雀の空》
革命家池震x医生陆离。
高亮→❗请不要剧透❗
池陆是彼此的,ooc是我的。
——
『零』
我们站在熔化的太阳下道别,他模糊的笑容在泪光里越来越远。我摔倒在追赶的半途时,世界只剩无归期的痛苦和满眼红色的天空。
『壹』
水接满的时候我正在发呆,没来得及关饮水机的阀门。半只左手当即就被热水一烫,夜班过后疲累的全身都被疼痛唤醒。
在洗手间的水龙头放凉水冲手的时候从镜子里看见哼着歌进来的郑世杰,没有转过脖子去面对他,只是对着那镜像点点头。
“师哥你手怎么了?”郑世杰眼尖,看那架势就要伸出手抓我的腕,被我下意识避开。
“没什么,水洒了。你没事就别抓你那发型了,一个小时就能散。赶紧回去,我跟你交班。”
“不怪我说你,自从我跟你一起调来急诊你就一直这样,动不动就发个呆。这次是接水烫手,下次要是做手术切手,怎么办?师哥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替你跟高主任请个假?”
我皱皱眉率先迈步离开洗手间,丢了句“闭嘴”给他后把面部表情调整得温和一些,免得被藏在各个角落的探头捕捉到“拉低集体幸福感”的危险神色。
一年前,我和刚刚那个名叫郑世杰的毛小子一起从神经外科被调动到急诊科,具体原因我们两人都不知道。这并不是暗箱操作意义上的当事人被蒙在鼓里,而是我们明确地感知到自己缺失了一些与此事有关的记忆。
知道自己的记忆被人裁剪过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也许你会觉得很奇怪,那说明你生活的世界与我不同,也许比我幸福,也许不是。我所在的世界平均每个人一生中存在至少七处记忆条索断裂,回忆不起曾认识甚至熟悉的人数在20上下。
而我的记忆就是一团糨糊,对所谓的旧识们也毫无印象或者感情。鸡蛋仔比我强一点,唯独不记得我们调动科室的始末。消除我们的不良记忆是世界千百年来的法则,目的是保持身心纯洁,杜绝遭受精神伤害的可能,以此提高生活质量和生产力,这一手段称作“清扫”。比如我不记得十几年前父亲是如何离家的,也无法把我的阴郁和过去发生的任何一件事联系在一起。当然有很多人因此更加疯癫,他们也别想逃走——全家的命都在董先生手上。你能舍得就一走了之。
『贰』
我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是我的什么人,我统统不记得。但我无端地认为我的生活里应该存在这个人,正因为他不在我身边,我的状态才江河日下。有几次午夜梦回,耳边久久回荡着他喊我名字的声嘶力竭——
一个眉眼模糊的他站在十几米外,将上下唇挤在一起送出,中间留个圆形的空隙发出“陆”字,然后把唇扯开,让拨过一次上颚前段的舌尖再次出击,喊出一个拉长的“离”。他一定在哭,为我流的血,为我受的痛,或者为我将在离别后所尝到的煎熬滋味。
但我辜负了他的眼泪,我甚至忘记了他的名字和样貌,更没有为他煎熬过。我的煎熬大抵与他无关。
交完了班正好是早上八点,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狂风裹挟着送回现实世界。我再如何用工作来逃避,也并非长久之计。如果不早日找到那个人,恐怕我会比这方天地先疯一步。
地铁广播日复一日地歌功颂德,董先生如何如何拨乱反正,董先生今日发表了什么指示,董先生为桦城人民呕心沥血,逢年过节反而瘦三斤。我熟练地把阵阵冰冷的播音当作耳边风,手拉吊环专心在人群中保持身体平衡。
“博物馆到了,请带好随身物品,从左侧车门下车。We are arriving at……”地铁停在距离我家已经不远的博物馆站,因为刚过闭馆时间,所以上下地铁的人只有寥寥几个,每天都是如此,唯有今天情况有异——几名穿着制服的男子表情肃穆地跨进车厢,拨开人群把一个戴耳机的女孩拽出车门,女孩不明就里就挨了一耳光,而周围的人不仅不上前阻止,还流露出痛快的目光。
我下意识要挤过去,却被身边的老大爷拽住手腕:“别动。”“他们是谁?为什么抓人?”车厢门很快关上,我只能透过车窗看那群人把女孩带走,不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看来你刚刚进行过一次彻底的清扫,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在广播时不可以戴耳机或者耳塞这些东西,不然算怎么回事,对董先生讲的话有什么意见吗?”老大爷用琥珀色的眼看着我,目光似乎要生出钉来。我点点头谢过,心中却突然闪现一句陌生的言语:“陆离,你有没有想过,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我还是记不起他的名字。
『叁』
当晚我又梦见了他。
这次他的面容清晰了一些,但若是迎面走来仍然辨识不出。他坐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我挪了挪位,离他更近。梦外的我察觉到在一脸严肃的自己在靠近他的途中,内心正无法忽略地剧烈悸动。
“池震。”我抬头喊他,他一只温热的手掌抚过我一侧脸。
池震,池震。他一定是我的恋人。
那么,我被清扫一定有一部分原因是与池震相爱。
他还活着吗?去了哪里?会记得我吗?
醒时我的上下眼睑潮湿地粘在一起,好像在试图替梦境挽留我。这种自我安慰式的反应反而让我焦躁,我冲到卫生间粗暴地打开水龙头洗脸。梦的残影挥之不去,尤其是那个名字。
池震。
他一定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梦让我失去了在镜头下粉饰太平的力气。我想念那个能拨动我心弦的人,我在空洞的脑中拼命搜索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意料之中地什么都没有。当我反应过来时正眉头紧皱地站在门诊一楼西走廊,而天花板上的探头响起的警报也不知已持续了多久,广播冰冷地播报“门诊一楼西走廊仓库门前发现违规表情,违规者陆离,男性,编号7009,请站在原地等待”。
我从广播声中听到它真正想发出的怒吼:社会安定,吃饱穿暖,你陆离居然还不幸福,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当然有答案。我想要池震,还有和池震一起离我而去的正常的生活。我若是宣之于口会怎么样,再次被迫忘记他、把这地狱当做世界原本的样子吗?或者从明天开始就再也没有一个叫陆离的人曾经存在过?
『肆』
昏暗潮湿的走廊尽头是间平时上锁的屋子,推开门尘土飞扬。阳光从高高的气窗投射进来,照不到我的脸。
“陆离,坐下。”黑暗的中央有一张长长的铁桌,尽头坐着一个人。他用下巴指指我面前的座位。我的眼睛像我的人一样逐渐适应无处不在的黑暗,看清了审问官的面容。那是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头发长长地粘在一起。
我把椅子向后拉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盯着他坐下。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笑道:“你好像问心无愧。”
“当然。”我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好,勇气可嘉,”他站起身绕到我身后,“你该不会是想起了什么吧?”
现在我的手指紧紧扣在椅子的真皮扶手上,扶手的触感粗糙。在我之前,这里一定坐过无数个被安上无耻罪名的人们,他们都像我一样在被挖掘到了心里最柔软的秘密之后变得紧张不已。可能是因为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因为读了一本被封禁的书,或者是因为丢了一张大面值钞票而被探头捕捉到了苦恼的表情。
“你觉得呢?”我强装镇定,一脸的不在乎。为了不让他透过我的眼睛玷污我藏在心里的池震。
“噢……这样啊,”他的声音在我身后萦绕,化作一团雾霭禁锢着我,“那不如说说,你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解决公民面临的难题也是我们分内之事。”
我扭过脖子直视他。那真是一张不讨人喜欢的脸,早在子宫里就被按照普世的规则雕刻,或者脊骨过于柔软,可以轻易把自己摆成各种形状方便迎合。总是这种人活得最滋润的。
“撞了桌角而已,没什么难题。”我波澜不惊地盯着他的眼,但平静的水面下是暗流汹涌。我想象自己奋起反抗、用虎口卡住他喉咙,他伸向警铃的手被我压在左膝下。他眼球上的微小血管一根根爆裂,巩膜被红色浸透。然后我手掌下握着的肌肉一点点失去力量,变成附着在骨架上的死物。
回过神,是他的虎口卡在我的喉咙上,稍稍用力让我被迫昂首。我的后颈下面就是椅背的边缘。
“你干什么?”我声带的振动传导到他手上,此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扼住命门的飞鸟。
“别以为你能骗得过我,陆离,”他终于露出了狰狞的本来面目,“你的事我全都知道。”
『伍』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的神思还在恍惚。审问官胸前的身份牌在我看到他最后一眼时从领口滑出,姓名是王克。这个十一画的名字长了十一只手同时捏住我的心脏,让我在剧痛中蒙上水雾的眼前浮现一片晃动的虚影——
在一栋烂尾楼里,王克把一个人按在地上,而我捡起地上的手枪凭感觉扣动扳机,子弹打中了王克的腰。他哀叫一声倒在一边,方才处于劣势的男人站起身,一脚踢晕王克,抓着我的手腕就跑。我问:“池震,我们去哪?”池震回过头答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还是很在意我们当时去了哪里,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让我不得不与他分开。
“陆离请速到分诊台,陆离请速到分诊台。”广播声再次打断我的思绪。我把手从写病历的键盘上挪开,抓起桌上的听诊器往外跑。“速”字背后的含义是“来了个情况很差的病人,你跑慢一点让他死在这里,年终评比我们科室若是落后这里面就有你一分错”。作为发配人员,这种特殊待遇让我和郑世杰忙到没有时间更没有地方叫苦。
分诊台旁停着一辆平车,上面躺着一个身高至少180厘米的男人。他浑身的衣服都刚刚被护士长剪开,活像一个剥了皮的血人。我一眼还看不出他的严重程度,就走上前两步,刚要问陪同人员情况,平车上那人突然平白呕出一口血来,正好溅在我胸前。
『陆』
呼之不应,颈动脉搏动消失。我左脚踩在平车右侧,右腿膝盖挨着那人的手,身体就像与平车结合一体的医疗器械。
“抢救一室。”我两手交叠压上他胸骨,平车被护工推着前进起来。
心电图拉成一条直线,我和郑世杰轮流按压、通气,最后还是回天乏术。在我指缝中溜走的生命已经多到数不清,但唯有这个病人给我不一样的冲击。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只有面容清晰。虽然这样讲有些恶毒,但他的故事一定比样貌精彩几倍。
一小时后,我和郑世杰并排坐在了高主任办公室里。高主任虽然是领导,但我对他并不服帖。他不专心看病,整天找麻烦找存在感。
“又是你们,嗯?”高主任坐在我们两人对面翘着腿,“这星期死了七个,有四个是你郑世杰,两个是你陆离,你们身上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我面无表情:“我们那六个里有三个高坠伤,一个喝了百草枯,一个一氧化碳中毒,最后一个来的时候就半截身子。那个不是我们的我记得是车祸内出血?高主任我觉得你的确应该追个责,看看到底是谁在给科室拖后腿。”
郑世杰在桌子下面扯了扯我的衣角。全院都知道那个内出血是高主任的,他不想我陷入更艰难的境地。
高主任脸色不太好看,盯着我半天才挤出一个勉勉强强的笑:“陆离你可以,嘴上功夫见长。不过你别忘了你为什么来急诊。哦不对,你已经忘了。那我告诉告诉你,你长期藏匿不法分子,还和他不清不楚,要不是院长保你,你早就给抓进实验楼了。”
『柒』
“喂!陆离!”穿着沙滩裤配夹脚拖鞋的池震站在海边朝我招手,“这里啊!”
我小心翼翼地用帆布鞋踩着沙滩,尽量不让沙子钻进去:“你早说在海边,我就换双鞋了。”
池震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边,笑嘻嘻道:“没事,你可以把鞋脱了,我帮你拿。我背你也行。”
我举起拳头照着他后背狠捶一下。
学生时代瞒着父母和老师的恋爱最是刺激,手在桌椅腿的丛林中搜索对方,然后在桌缝汇合共进退。战时会师大抵就是如此,遇见就合二为一,同舟共济,同生共死。我们是这炼狱中对方生命里仅剩的余温。
“池震,”我站在沙滩和海的交界处扭头看他,“如果我们被发现,你准备怎么办?”
“被发现?那就私奔呗。”池震语气一向如此,每个音节都像是玩笑。但又让人没法不认真。
“你是不是还想说,私奔以后去革命?”我目不转睛看着他。
他一看就是心思被我猜中了,不再用玩笑的语气而是一本正经地走过来问我:“如果我说是,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我搂着他的脖子靠近他的脸,简短但真诚地回答:“当然。”
浪花拍击着岸边,水波和海鸥的声音与池震花里胡哨的背影构成了我一整个夏天的记忆。后来我丢下鞋子,和池震在滚烫的沙滩上滚作一团。
然后我闭上眼吻了他。
『捌』
我在自家床上醒来。我记不得那天和高主任谈完话之后的事,只有这个反复做的梦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我知道那年我十七岁,池震十六岁,我们还不知道世路和人心可以如何叵测,一片海,一捧沙,一个人,完全可以是整个世界。
等等,海?沙?
我想我知道去哪里寻找记忆了,我记得那是倚海寺的海滩,离我家步行只要十分钟。
我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匆匆洗了把脸扯过门口的外套出门去。希望去了倚海寺可以想起更多关于池震的事,比如我们长大后做了什么事让他成了不法分子,而我被迫忘记他、留在这里活成行尸走肉。
这不是我梦里的海滩。这里没有海鸥,浪声也过分沉重。连它们也背负着日复一日非人的规训吗?我再往四周看去,曾经金黄色的沙滩现在泛着死气沉沉的苍白,只有我走过来的两排脚印孤独地印在上面,好像在嘲笑我时隔十几年居然成了孤身一人。
我漫无目的到处走着,已经不期待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是不想过早回去面对火柴盒一样嵌在高楼大厦中的狭小房间和毫无生气或者希望的生活。
经过海边的一排小屋时,我的背后传来一声让我全身僵住的叫喊:“池震!”
我艰难地回过头,看着身后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
“你在叫谁?”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我是索菲啊,你怎么了?”她跑过来抓着我的手。
我拉过她的食指戳在自己的胸口:“我是谁?”
索菲一字一顿:“你是池震。”
然后一颗子弹射穿了她的心脏。
『玖』
一年前。
董令其秘密收集全桦城神经外科病人大脑信息进行不能见光的记忆嫁接研究项目,这件事一直被陆离偷偷跟进。他想办法利用职务之便弄到了足以扳倒董令其的铁证存进了一张U盘,准备通过池震送去民间组织首领张成海手里。
“不能让他们出港口。”董令其把燃尽的烟按进烟缸,对王克比了个“杀”的手势。王克顿挫地低了下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与此同时,池震正在和陆离约定好的烂尾楼等待。他们为了这份证据里应外合了七年,池震在明,陆离在暗,让董令其无数计划落空。现如今终于到了决战前后,池震心里有一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他期待董令其的权力被打破,他期待世界重新恢复生机,他期待自由与平等的到来。
他期待与陆离共同分享的未来。
直到身后枪响,他才从畅想中抽身。王克穿着松垮的工作装大步走来,右手里握着一把手枪对准池震。
“池震,久仰大名。”王克咧嘴一笑。
“不敢当。看来董先生早就发现我了?”池震悄悄瞥了一眼王克的车后座,那里面没有被控制的陆离。
“你担心你的小陆大夫吗?放心好了,他目前还不知道你们已经身陷囹圄。待会我会让他亲眼看着你的下场,然后哭着去陪你的。”王克的笑容让池震嘴角抽动,感觉有些反胃。
陆离赶到的时候只看见王克把池震按在地上,两个人脸上都有几块青紫。手枪在搏斗中掉在了一边,就在陆离前方三米的位置。
“陆离——别过来!”池震喉咙里发出奋力的呼喊,此时他的手几乎被王克压到向后折断。
“王克你要干什么!”陆离捡起地上的枪指着王克,却发现自己不会瞄准。
王克哈哈大笑,提拳对着池震的脸打下去,池震闭上眼准备承受这一下可能折断鼻梁骨的重击,却听到果决的枪声。
陆离生平第一次开枪就打中了王克的腰。王克栽倒在地,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池震用拇指揩去嘴边的血迹,对着王克的头狠踢一脚,然后拉起陆离就跑。
“池震,我们去哪?”陆离问。张成海那边可能也已经暴露,肯定是不能去了。然而陆离不知道还有什么备用的交接地点可以选择。
池震回过头,没有停下脚步:“倚海寺。”
『终章』
荷枪实弹的一支小队从那排矮房子后冲出来,两个去试探索菲的颈动脉,剩下的全都蜂拥过来把我架住。我眼睛盯着索菲挣扎了几下,被一个人用枪托狠狠砸在肚子上,我弯下腰痛叫一声。
“带回去见董先生!”我抬头一看,这个人就是王克。八成他也被董令其这个老狐狸施了什么障眼法,真的把我当成了陆离。
董令其的办公室异常宽敞,显得过于空旷。不难猜出那一大片铺着地毯的空地平时是做什么用的。我被带到那张地毯上面对办公桌站好,坐在桌后年过半百的老人挥挥手,我身后的两个警卫立刻退出,把门关好。
“池先生,我们总算又见面了。你花了一年时间,比我想的要快上很多。”他笑着抚掌,脸上的皱纹中藏了几分奸诈的老谋深算。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在他桌上的镜子里看到了我自己的脸,我这一年来一直面对的这张脸。眼睛颜色很浅,像琥珀一样清澈。鼻头有点宽但不影响鼻子的立体感,唇上方有颗痣,给整张脸添了一丝特别之处。这是我,池震。而我却把这个人当成了陆离。
他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你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个不法分子了,那就让我从头说起吧。你和陆离里应外合准备揭发我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是王克发现的。王克因为上学时候的一点小事记恨陆离好多年了,就想趁此机会把他弄死。我在当时就制定了整个计划,杀掉陆离,再把他的记忆移植给你,让你用很多年去寻找真相。其他人的记忆根本不用动,我说1+1等于3,他们就不敢说等于2。我派王克去截你,没想到他居然被陆离打了一枪让你们两个跑了。于是我再派出了一队人马追你们,那时候索菲在倚海寺接应。索菲,就刚才那个女孩,挺漂亮的小姑娘,可惜心怀鬼胎。她是你一手培养的,你还记得吗?我故意放过了她,就是为了让她在今天告诉你,你才是池震。”
我的牙齿被自己咬得吱吱作响:“那郑世杰呢?”
“那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张口闭口都是师哥。我怕他日后生事,索性把他也办了,让他也把你当成陆离。至于王克,谁让他办事不利,那是对他的惩罚。况且,他恨的是陆离,又不是你。这样他好认真办事。”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我?”我捏紧拳头,感觉胸口正熊熊燃烧一团烈火,松懈一点力气就要喷薄而出。
“你知道吗,池震,”他让我走下地毯,然后把那张足以盖住一个人的米色地毯翻了过来,“毁掉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崩溃。”
地毯的背面是一大块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很久,看上去甚至有些老旧。我心里一阵恐惧,接着绝望化作一只蜘蛛逐渐爬上心头占领高地。
“陆离在哪……?”我的喉咙干涩,发出不属于我的沙哑声音。
董令其笑而不语,回到他的办公桌前拉开中间的抽屉,取出三样东西摆在桌上。军刀,手枪,还有一样我不认识。
“我用你的命要挟让他自己选一个,他选了刀,”董令其坐回椅子上摆弄着一只小号遥控器,“半根脖子都割断了,他下手可真够狠的。死前一直没闭上眼,嘴里念着池震,池震,池震……唉,真深情,我都被感动了。”
我一双眼睁到极致,死死盯着地毯上的血迹。眼泪肆意流淌,越揉越多。
“别伤心,池先生。虽然他的身体早就在后山被分解得什么都不剩了,但他的大脑被我用最新科技碾碎,现在分布在你的身体各处。你们融为了一体,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噢,不对,是一起上路。现在该你选了。这第三个是毒气。”他狡黠地笑着,想要欣赏这场战争的最后落幕。
我低头看着中间那把手枪,猛地抓起上膛对准他眉心开了一枪。
子弹被一层防弹玻璃弹开。
董令其坐在圆筒状的玻璃罩里握着那只遥控器,拇指从最上面的按钮上移开:“速度够快,不过……再见了,池先生。”
他按下最后一个按钮,靠上椅背得意地看着我。而我面无表情与他对视。
黄绿色的毒气在他给自己圈起的小空间里蔓延,他胜利者的笑容瞬间消失,慌乱地敲着玻璃。他脸上的皮肤爆裂开,露出血红色的肌肉。他的叫喊声不再清晰,最后和他的气息一同消失。
在举枪的瞬间,我把毒气开关扔进了他的桌下。而他过分在意那把枪,没有发现。
我弯腰抱起地毯,捂在心口吻了一下。
陆离,陆离,我的陆离。你就在我的身体里,今后我们一起过这一生。
我们是一个人。
FIN.
——
结尾有借鉴元奎导演《夕阳天使》。
“我们是一个人”出自毕飞宇小说《推拿》。
瞎猜星座,不一定对
黑水隐忍果决爱憎分明,应该是天蝎。
青玄活泼可爱乐观跳脱,应该是双子。
水师护崽要强自大霸道,应该是狮子。
老裴花心诚实向往自由,应该是射手。
灵文和小裴低调淡定清醒冷静,应该是摩羯。
雨师和半月比较踏实温和务实稳重,应该是金牛。
国师操心小辈父爱无垠,应该是巨蟹。
宣姬和君吾都有点被情感左右的意思,应该是双鱼。
风信和戚容爱骂人爱生气,应该是白羊。
慕情洁癖贤惠口嫌体正,应该是处女座。
怜怜温柔好说话还有点完美主义,应该是天秤。
花花是神仙做的。
黑水隐忍果决爱憎分明,应该是天蝎。
青玄活泼可爱乐观跳脱,应该是双子。
水师护崽要强自大霸道,应该是狮子。
老裴花心诚实向往自由,应该是射手。
灵文和小裴低调淡定清醒冷静,应该是摩羯。
雨师和半月比较踏实温和务实稳重,应该是金牛。
国师操心小辈父爱无垠,应该是巨蟹。
宣姬和君吾都有点被情感左右的意思,应该是双鱼。
风信和戚容爱骂人爱生气,应该是白羊。
慕情洁癖贤惠口嫌体正,应该是处女座。
怜怜温柔好说话还有点完美主义,应该是天秤。
花花是神仙做的。
【195章】“傻孩子,你以为会有人来帮你拔剑吗?”
欢乐向脑洞~ p1p2伪正剧,p3突变预警→_→
就是想看殿下怼人啦!还有各种小表情!然后!我也是有九宫格的人了!【老年喝茶组凑个数_(:з」∠)_】
一个月前就画完大部分了,结果越画越细一直拖到快过年orz……
嗯 时间跨度大,画风变异警告……
【195章】“傻孩子,你以为会有人来帮你拔剑吗?”
欢乐向脑洞~ p1p2伪正剧,p3突变预警→_→
就是想看殿下怼人啦!还有各种小表情!然后!我也是有九宫格的人了!【老年喝茶组凑个数_(:з」∠)_】
一个月前就画完大部分了,结果越画越细一直拖到快过年orz……
嗯 时间跨度大,画风变异警告……
【双道长】吟赏烟霞
标题出自柳永《望海潮》。
带阿箐,一家三口。
纯糖,没刀,相信我!!
——
年关将至,临安的街头巷尾都是火红的年味。入夜,街上便热闹起来了。小商小贩在路边摆满了摊,教青春靓丽的姑娘们挑花了眼。寻常人家门口,有几名稚子穿红戴绿,怀抱同自己一般大的灯笼嬉戏,玩累了就坐在谁家门槛上猜拳。
不一会,远处走来两位相貌上佳的道人,白衣道人眉清目秀,眼里仿佛装下了整片星空。他一面走一面同黑衣道人说着什么,嘴角永远噙着温和的笑。可与他同行的黑衣道人虽在全神贯注地听,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甚至可以算是毫无反应。稚子们从未见过此二人,便有些好奇地观察起来。细看下去,那黑衣道人脸上竟有些可怖的...
标题出自柳永《望海潮》。
带阿箐,一家三口。
纯糖,没刀,相信我!!
——
年关将至,临安的街头巷尾都是火红的年味。入夜,街上便热闹起来了。小商小贩在路边摆满了摊,教青春靓丽的姑娘们挑花了眼。寻常人家门口,有几名稚子穿红戴绿,怀抱同自己一般大的灯笼嬉戏,玩累了就坐在谁家门槛上猜拳。
不一会,远处走来两位相貌上佳的道人,白衣道人眉清目秀,眼里仿佛装下了整片星空。他一面走一面同黑衣道人说着什么,嘴角永远噙着温和的笑。可与他同行的黑衣道人虽在全神贯注地听,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甚至可以算是毫无反应。稚子们从未见过此二人,便有些好奇地观察起来。细看下去,那黑衣道人脸上竟有些可怖的黑色印痕,几名稚子害怕得紧,连忙收回了目光,四散回家去了。
恰逢此时,白衣道人也不知看见了何物,藏匿星辰的眼里一亮,叫黑衣道人等他一等,便小跑走了。黑衣道人下意识朝他跑走的方向伸了伸手,但明显没有拦的意思,一潭死水似的脸上也似乎添了几许不安的神色。
当看见晓星尘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油纸包裹的糖炒栗子艰难地穿过人群时,宋岚有些许动荡的心也放了下,伸出手去帮他把被人挤皱的氅抚平。
“子琛等久了吧?来吃一颗。”晓星尘挑出最大的一颗,因为自己一只手托着满满一张纸的栗子不方便剥于是只能直接递了过去。宋岚接过,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捏了几下,壳应声碎开,里面焦黄的栗子完整得好看。
晓星尘正四下看着热闹的摊位,不想唇上突然多了份触感,下意识张口,一颗圆润的栗子就被宋岚的手指推进口中,指尖还轻轻碰到了唇。他抬头看宋岚,对方已然伸手摸过下一颗栗子剥了起来,照样塞进他口中,却把壳都握在手里。晓星尘唇角微勾,宋岚察觉他的目光,回神望进他两泓深潭般的眼里。
二人踩着碎雪走过闹市区,眼前便是西湖。晓星尘心情大好,脱口就是一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一捧栗子早已食毕,宋岚便牵起晓星尘好不容易空出来的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放在胸口用力搓了几下。晓星尘窘迫地红了脸颊:“子琛……好多人呢……”说罢就要将手抽回,宋岚却早看穿了他,非但死死捂着,还腾出一只手把晓星尘整个人拉近了自己一步。宋岚喉结微动——西湖确是总相宜,可星尘,那乍见时正气盎然的少年、心性相近负剑山河的至交、重归那日一双星目好好生于眼眶的故人、床帏之内引人亵渎的爱郎,哪一个也都是总相宜。
宋岚的唇动了动,晓星尘看出他的口型是在唤自己:“我在,子琛靠得这样近是要……”话未说完,宋岚突然在他额上印下了一吻。
晓星尘全身僵住,正要说些什么,只听身边传来少女清嗓子的声音,忙回头去看,原来是下午说要去看戏的阿箐。
“我说你们两个,在家还亲热不够,非要出来伤害别人,清风明月和傲雪凌霜哪里去了?”阿箐挥舞着刚买的面人,满脸的不高兴。晓星尘见状哈哈一笑,把她拉到身边指着湖面:“怪我怪我,阿箐你来看那些画舫。”阿箐一面“哦”了下,一面抬眼看宋岚,发现他脸上乌云密布,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哈哈哈,道长你快看看他多可怜啊,到嘴的肉被我抢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不然明天我肯定得被赶出家门!”于是一马当先跑在了前面,捧着面人蹦蹦跳跳地往家那边去。晓星尘和宋岚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但视线移开的瞬间十指相扣,跟上已经跑出去很远正站住回身喊他们快点的阿箐,留下两串并排的脚印在雪地上。
FIN.
——
写到最后发现标题里的“烟霞”脱离了字面意思,小星星吟诗时眼里看着景,但老宋眼里都是他。
呜呜呜他们真好我还能再发很多糖!!!
【渣反/魔道/天官】男寝有毒[41-60]
UU体现代高中paro,主角冰秋忘羡花怜√
——————
41
军训时间是两周,其中周末休息,所以严格来说只是军训十天,比普通高中要长。
其中晚自习的安排比较有趣,为了让大家尽快融入集体,第一天是全班自我介绍,第二天和第三天是才艺展示,第四天是班干部竞选。
军训过后有迎新晚会,所以剩下的晚自习全用来练校歌。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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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体现代高中paro,主角冰秋忘羡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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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时间是两周,其中周末休息,所以严格来说只是军训十天,比普通高中要长。
其中晚自习的安排比较有趣,为了让大家尽快融入集体,第一天是全班自我介绍,第二天和第三天是才艺展示,第四天是班干部竞选。
军训过后有迎新晚会,所以剩下的晚自习全用来练校歌。
42
其实大多数人是第一次读全日制中学。
比如513寝室,除了蓝忘机在本校读初中睡了三年以外,其他人都是头一回住校。
格外的兴奋。
43
其中魏无羡是最兴奋的。
用画面来形容的话,就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穿着灰兔连体睡衣的不明生物在寝室肆意蹦跶。
44
轮班查寝的师无渡老师来查寝的时候,
看了眼魏无羡,再看了眼魏无羡怀里黄不拉叽的滑稽抱枕。
师无渡:“你们寝室在提前过中秋?”
魏无羡:“还差个嫦娥。”
两人对视良久。
师无渡:“男生寝室不能进女生。”
谢怜:“其实嫦娥也不一定非要是女生……”
师无渡沉思片刻,摔门而走。
45
没过多久,六人听到了对面514寝传来的一阵手忙脚乱声,紧接着是一个誓死不屈的哀嚎声。
沈清秋:“隔壁好像出事了,要去看看吗?”
谢怜:“师青玄是不是在514?”
花城:“是。”
沈清秋:“所以是怎么了?”
谢怜:“呃……老师大概是在根除嫦娥吧。”
众人不明觉厉。
46
谢怜和师青玄,也就是之前食堂的白衣男生是初中同学。
其实两人初中并没有什么交流,
直到某天,
谢怜路过了漫展会场。
47
当时正是漫展差不多结束的时候。
迎面走来了两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妹子。
都是古装。一个身穿白衣,一个身穿黑衣。
白衣妹子看到谢怜时脸色突然一变。
48
白衣妹子:“呃,哈哈哈……真巧……”
脸盲患者谢怜:???我认识你吗?
脸盲患者谢怜:这个人好奇怪啊为什么一见我就打招呼???
49
第二次见到这个白衣妹子时,也是初中。
老师派谢怜和师青玄周末去街上书店预定一定数量的作业册。
两人定下在学校门口汇合。
结果谢怜到学校门口时,只看到了之前的白衣妹子。
结果显而易见。
是师青玄本玄了。
50
然后师青玄告诉谢怜,自己刚拍完古风片来不及换衣服,
再加上反正之前都看过了,就干脆破罐破摔直接过来了。
于是一向不近女色的谢怜带着他在街上遇见熟悉的人时。
都要解释老半天,
这不是他女朋友,真的不是。
51
说回现在。
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其他五人全都睡着了的晚上。
沈清秋翻来覆去,盯着天花板。
内心崩溃地发现了自己认床的事实。
52
这个认床的后续表现就是,沈清秋很晚才睡着。
而理所当然地错过了起床的闹钟,
起来时一看手机,七点。
顺便一说,军训的集合时间是七点半。
53
宿舍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
魏无羡一身迷彩服,背着个包刚打算出门,
一转头就和刚坐起身来的沈清秋面面相觑。
“沈清秋!对不起!我忘记叫你了!”
说着就要跪下。
“……爱卿平身。”
沈清秋心如死灰。
54
穿衣洗漱后,沈清秋到集合点时迟了两三分钟。
不过已经来不及吃早饭了。
刚这么想着,手上就被递过来一袋面包,还有一盒牛奶。
抬头是洛冰河明若晨星的双眸。
“刚才听到魏无羡说你才睡醒,应该也来不及买早餐了,我就帮你带了一份。”
55
沈清秋十分感动,当着大部队的面吃起了早餐。
昨晚刚混了个面熟的齐清萋一脸鄙夷,“还要别人帮你买早餐,这么娇贵?你是小女生吗?”
沈清秋微微一笑。
“水。”
洛冰河会意,递过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沈清秋接过,喝了一口。
56
“伞。”
洛冰河会意,递过一把伞。
“防晒霜。”
洛冰河沉默片刻,“这个我没有。”
沈清秋故作淡定地清了清嗓,向齐清萋投去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57
这时有同学恍然大悟,
“我妈就是这么使唤我爸的!”
然而沈清秋不得要领,
“……所以你是我儿子?”
同学:突然被占便宜。
58
沈清秋片刻后反应过来,尴尬地把还没撑开的伞递了回去。
洛冰河十分贴(k)心(y)地帮他撑起了伞,把两人一同罩住了。
周围的同学接着恍然大悟。
沈清秋欲辨已忘言。
59
排好队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田径场。
沈清秋:“我感觉我们好像小学生春游。”
谢怜:“我觉得我们更像鸭妈妈带着一群鸭宝宝。”
魏无羡:“你们认真的吗?!为什么就我感觉我们像鬼子进村?!”
前后听到的同学连忙放慢脚步,脸上挂上了和熙的笑容。
谢怜:“……”
谢怜:“你说得很对,我也开始觉得我们像是鬼子进村了。”
【渣反/魔道/天官】男寝有毒[21-40]
UU体现代高中paro,主角冰秋忘羡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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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吃完午饭后,四个人回寝室时,看到了这样一幅神奇的画面——
2号床的蓝忘机一边揪着一个男生的衣领把他丢出了门,
一边怒吼着:“滚——!”
沈清秋这时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蓝忘机臂力真大!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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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体现代高中paro,主角冰秋忘羡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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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后,四个人回寝室时,看到了这样一幅神奇的画面——
2号床的蓝忘机一边揪着一个男生的衣领把他丢出了门,
一边怒吼着:“滚——!”
沈清秋这时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蓝忘机臂力真大!
22
“同学?你还好吗?”
谢怜决定向这位可能是未来舍友的男生伸出援手。
男生可怜兮兮地打开手中的打包盒,吃起了臭豆腐。
这时看到臭豆腐,其他人差不多都能猜到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了。
23
据这个叫魏无羡的男生说,
他踏进校门的那一刻,不负众望地发现——
他不认识路。
说到这里,沈清秋和谢怜格外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24
不过他之所以这么晚才到寝室,并不是在找路。
因为他有特殊的认路技巧。
他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左边的草坪,
来到了食堂门口,
爬上了那棵擎天大树。
掏出了望远镜。
25
路是看清了没错。
魏无羡跳下树的那一刻,发现面前站着个人,长着两撇胡子,而且还有点似曾相识。
“蓝启仁主任?”
招新讲座上那个?
高一这一届的年级主任?
我现在读档重来还来得及吗?
26
是的。
魏无羡他来学校的第一天,爬树被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主任你好!主任再见!”
27
刚跑出去没几步,他突然发现手上空落落的,
我行李箱呢?
魏无羡回头看着蓝启仁手上提着的行李箱,心如死灰。
28
听了不知道多久的训话后,魏无羡没兴致吃饭了,随便打包了个吃的,报完道就直奔寝室。
其实蓝忘机原本不会干涉舍友的饮食自由的。
但是谁让魏无羡偏偏还作死提着臭豆腐问他吃不吃。
蓝忘机就礼貌地拒绝了。
29
魏无羡觉得高冷的小哥哥调戏起来贼带感了,
于是没死心,继续晃着臭豆腐引诱他,
“不要?真不要?”
“赏个脸呗,看一眼嘛——”
“你要是不吃肯定会后悔的!”
30
然后汤汁晃到蓝忘机的白衬衫上了。
魏无羡同志为他作死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被蓝忘机扔了出去。
真是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感人故事。
谢怜很有礼貌地没有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魏无羡泪流满面。
31
毕竟是自己分到的寝室,该进去还是得进去。
魏无羡吃完了臭豆腐之后,
在众人八卦的注视下推开了513的门。
但众人很快又遗憾地转移了视线。
因为蓝忘机已经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
32
魏无羡:“二号床的哥们,我叫你哥行吗?二哥哥,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知错了还不行吗?”
魏无羡:“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蓝忘机:“你根本毫无悔过之心。”
魏无羡:“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哎四号床你打殊途呢!一起啊!”
其他人皆不忍直视地扶住了额。
33
臭豆腐的案件告一段落。
报道日当晚是要上晚自习开班会的。
位置随便坐。
结果后面几排坐满了位置。
前面几排。
都是空的。
34
于是有同学看不下去了,组织了几个人一起庄重地走向前排。
后面的人纷纷向他们投以敬佩的眼光。
只见他们走到前面的桌子面前,
毫不犹豫地拖着桌椅,
搬到了最后一排的后面,
春风满面地坐下了。
35
最后班主任走进教室时,
看见的就是一群拼命往后贴的桌椅,和种在桌椅上死不妥协的同学们,
多年来良好的教养使他没有立刻摔门离开教室。
自己说的随便坐,自己买单。
36
当班主任介绍自己叫蓝启仁时。
沈清秋把目光投向魏无羡。
要多同情有多同情。
来学校头天就得罪了班主任,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活。
37
没过多久,班长选举。
蓝启仁选了岳清源。
沈清秋把目光移了回来。
要多悲伤有多悲伤。
来学校头天就得罪了班长,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活。
38
然而事实证明,岳清源脾气好,并没有计较今天的事。
所以沈清秋得罪了班长是假的。
不过魏无羡得罪了班主任是真的。
39
蓝启仁果真是被中午的事气到了,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在讲台上重重地拍了拍。
“为了防止某些同学仗着初来乍到无视校规,我们先拿一节课的时间来读一遍。”
他铿锵有力地读一句。
全班人跟着他读一句。
他铿锵有力地读完了。
全班人有气无力地趴下了。
40
魏无羡的义弟江澄就坐在他旁边。
江澄:“你有什么想法吗?”
魏无羡:“我想把食堂门口那棵树给砍了。”
【渣反/魔道/天官】男寝有毒[1-20]
UU体现代高中paro,主角冰秋忘羡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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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沈清秋心情愉悦地拖着行李箱走进了中学。
阳光正好,鸟语花香。
一想到要在这里度过三年,还有点小激动呢。
当然,如果没有迷路的话,就更好了。
2
没有说好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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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体现代高中paro,主角冰秋忘羡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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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沈清秋心情愉悦地拖着行李箱走进了中学。
阳光正好,鸟语花香。
一想到要在这里度过三年,还有点小激动呢。
当然,如果没有迷路的话,就更好了。
2
没有说好的地图。
没有说好的热情的学长学姐。
沈清秋停下脚步,淡定地拿折扇扇了扇风。
一想到要在这里度过三年,还有点小绝望呢。
3
最后他还是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和蔼的男生搭话。
沈清秋:“学长你好,请问高一(1)班在哪?”
男生:“……同学,我不是学长。”
沈清秋:“那,学姐你好?”
男生:“……同学!同学!”
4
“好的,是同学。”
沈清秋无地自容地拿扇子遮住了半张脸。
耐心地听完了他的自我介绍。
比如他叫岳清源。
比如这个岳清源同学还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5
沈清秋跟着岳清源东拐西拐,一路提心吊胆地思考着被他一怒之下拐去山区挖煤的可能性。
以及自己一扇子把他敲晕的可能性。
所以当岳清源回过头来,刚想告诉他到地方了的时候。
就看见沈清秋举着合起的扇子,跃跃欲试地要往他头上砸。
“不好意思,手滑,手滑。”沈清秋收回扇子,讪讪地解释道。
6
沈清秋和岳清源做完报道的一切手续后,岳清源作为初中就在这个学校就读的老生,向沈清秋科普了各种学校里的注意事项。
最后,沈清秋一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沉重表情,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感动地说,
“老铁,你真是个好人。”
7
岳清源百感交集。
他在短短的一个上午内经历了
被人叫学姐x1
差点被一扇子敲晕x1
被发好人卡x1
系统:恭喜岳清源玩家荣获【老好人】称号,请再接再厉。
8
就在这时,一个鲜嫩嫩的少年走了过来。
沈清秋心里有了预测,偷偷离岳清源远了几步。
结果那个少年冲着自己就来了。
脆生生地叫了一句学长。
“学长,我是新生,不认识路,请问宿舍楼A栋该怎么走?”
9
于是这个名叫洛冰河的又一个同班同学,跟着两人走向了去往A栋的路上。
岳清源:“你怎么不向他解释?”
沈清秋:“我怕他,”
沈清秋:“叫我学姐。”
岳清源:“……”
10
沈清秋和洛冰河都是513寝室的,告别了岳清源就进了寝室收拾东西。
寝室是六人寝,两个在里面,两个刚到,两个没来。
2号床高冷的小哥哥坐在已经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床上,向他们微微点头示意,“蓝忘机。”
两人见状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剩下一个人是3号床的,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
11
校门口。
谢怜望着太阳调整了一下头上的遮阳帽。
内心毫无波澜地接受了自己迷路了的事实。
问了几次路。
都是新生。
学长学姐,不存在的。
12
谢怜犹豫再三,破罐破摔地从兜里掏出一个骰子。
一共三条路,12走第一条,34走第二条,56走第三条。
第一次,骰出了个1,该走第一条。
旁边有个戴墨镜的少年,正是513刚出门的3号床。
他于心不忍地提醒道:
“再骰一次吧。”
13
于是谢怜采取意见又骰了一次。
4点。该走第二条。
3号床又发话了,
“要不再骰一次?”
14
谢怜骰出了第三次。
2点,第一条路。
眨了眨眼无辜地看向3号床。
3号床哈哈出声,
然后干脆牵着谢怜的手带他去教学楼报道了。
15
等两人到寝室之后,513只差一个人就全员到齐了。
彼此都还不熟,只有谢怜和花城时不时聊几句,场面格外尴尬。
“我们先去吃饭吧。有人要一起吗?”谢怜问道。
沈清秋在这份诡异的气氛中呆了那么久,求之不得地同意了组队邀请。
洛冰河在这个学校里说过话的还只有被他叫成学长的沈清秋,也跟着去了。
16
毕竟是报道,不少家长都是陪着自己孩子来学校,食堂里人山人海。
好不容易等到位置,四个人坐了下来,重新自我介绍。
谢怜:“我叫谢怜,在寝室是6号床,仙乐人,以后多多指教了。”
沈清秋:“彼此彼此。我是沈清秋,睡4号床。”
洛冰河:“我叫洛冰河,是1号床。谢谢沈清秋同学刚才帮我带路!”
花城:“花城,艺术生,3号床。”
17
其实自我介绍的用处不大。
该脸盲还是脸盲。
脸和名字还是对不上号,名字和床位还是对不上号。
但是对于谢怜来说,
脸和床位对得上号也差不多不是吗!
18
其实很多人都不明白,只能对上脸和床位要怎么称呼人。
但是今天,沈清秋明白了,洛冰河明白了,花城也明白了。
从谢怜叫花城“三郎”的那一刻起。
大家都明白了。
19
在很久很久之后。
每当有人问起“三郎”这个称呼的出处,
花城都会解释道:“我在寝室排第三。”
谢怜都会无地自容地补充道:“床号。是床号排第三。”
20
说回现在。
其他人刚想问为什么这个称呼的画风这么诡异。
就见附近一个白衣男生看到谢怜后激动地朝他挥了挥手,喊道:“太子殿下——”
沈清秋好奇地问谢怜:“在叫你?你以前同学?”
谢怜尴尬地点了点头。
其他人顿时就知道原因了。
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传染。
【花怜】赴世[总裁花x医生怜]06
补《芳华》小说被虐得肝颤,修不动了。我永远喜欢严歌苓!(喂别跑题)
本章前半部分依然回忆杀,后半部分……嗯哼。
人物是秀秀的,ooc是我的。
——
那小孩在谢怜怀里躺着,抬头看着这个哥哥。
他是神明吧,一定是的。我的祈愿被上天听到了,神明真的来救我了。原来神明……是这个样子啊,真好看,真善良,真温柔呢。
当谢怜抱着孩子闯进急诊大厅时已经是体力不支了。他扯嗓子喊了几声“梅老师”,没一会儿,儿科主任梅念卿赶来查看并回首喊道:“立刻手术!”一干人等有条不紊地把孩子抱上平车推走,谢怜则累得跪在地上。
“加油啊。”他望着那辆平车远去的方向,双手在...
补《芳华》小说被虐得肝颤,修不动了。我永远喜欢严歌苓!(喂别跑题)
本章前半部分依然回忆杀,后半部分……嗯哼。
人物是秀秀的,ooc是我的。
——
那小孩在谢怜怀里躺着,抬头看着这个哥哥。
他是神明吧,一定是的。我的祈愿被上天听到了,神明真的来救我了。原来神明……是这个样子啊,真好看,真善良,真温柔呢。
当谢怜抱着孩子闯进急诊大厅时已经是体力不支了。他扯嗓子喊了几声“梅老师”,没一会儿,儿科主任梅念卿赶来查看并回首喊道:“立刻手术!”一干人等有条不紊地把孩子抱上平车推走,谢怜则累得跪在地上。
“加油啊。”他望着那辆平车远去的方向,双手在胸前握紧。
梅念卿技术高超,没一会就做完了手术。谢怜在手术期间一直坐在长椅上等,等那灯灭,他立刻站起身来跑去。
“梅老师,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非常成功。幸亏你送来得及时。哎我问你,你在哪捡的孩子?浑身是伤,怕是被虐待了。”
谢怜打算把事情给他讲一遍,突然发现没来得及给裴宿买玻璃杯,只好先行垫付了那孩子的一部分医药费,然后又返回了神武街。
孩子醒来时,床边一个人也没有。他想坐起来看看四周,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只好作罢。
“哥哥……”他小声念叨着,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门咔哒一声打开了,孩子抬头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笑容立刻绽放在了脸上。
“哥哥!”
“别动别动,”见他简直要扑上来,谢怜赶忙跑了几步到床边,“挺疼的吧?”
“不,不疼。有哥哥在,不疼!”小孩天真无邪的笑容让谢怜也心情大好,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半晌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呀?”
此话一出,小孩的情绪立刻跌了下去,拉着谢怜的手也松了:“我……没有名字,那个人叫我红红儿,不过,他肯定不是我爸爸。他每天都打我,几次差点杀了我。”
谢怜一惊,抓住他肩头问:“这个人是谁?在哪里?”
红红儿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今天我在街上突然肚子疼,他就把我丢下了。”
听了这话,谢怜心里怪难受的。他第一反应是红红儿可能是在不记事的年纪被拐卖的,也不确定是不是本地人,这要找亲生父母可就难了。
“别难过,你也算是因祸得福,终于摆脱了那个人不是吗?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丢了的,我会给你找到一个温暖的家,相信我。”谢怜轻轻地把红红儿拥入怀里,右颊贴上了对方的小脸,还蹭了两下。
红红儿似乎从没受到过如此温柔的对待,一瞬间僵住了。几秒钟后,眼泪就落了下来。而谢怜也轻柔地把他的眼泪擦干净,抱着他说了好一会的话。
打那以后,每天下课谢怜都会来看望红红儿,帮他垫付了所有医药费,带他出去看万家灯火,带他去吃从前没吃过的佳肴,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欢笑玩耍……
就在红红儿出院那天,谢怜带着一套新衣服走进了病房。
“今天就要出院了,把衣服换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哥哥要带我去新家了吗?”
“对呀,就是新家。高不高兴?”
“那……我去了新家,还能见到哥哥吗?”
“能,我一有空就会去看你的!”
雨师院长看到谢怜带着个一身红的小男孩走进孤儿院大门的时候浅浅地笑了:“当真是拯救苍生之人。”
交代有关事宜之后,谢怜就要对红红儿说再见了。红红儿扑到他怀里,舍不得这个相处了这么久的哥哥。谢怜用手指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像变魔术似的手里多了一朵小白花,塞进了红红儿手中。红红儿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掩着那朵花,在泪光中目送谢怜离开,那个背影,他记了整整十四年。
花城将衣摆放下,风吹过他的笑脸,拨动了谢怜的心弦。
“三郎……对不起,是我违背了诺言,我……”他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道歉还是道谢。可就在这时,花城一根手指竖在他唇上。
“嘘,别出声,”花城放低声音,凑近谢怜耳畔,深情款款地说了一句,“你看看我,看看我。我爱你,爱你。”
TBC
——
花不怂是大势所趋!
以及因为一些剧情设置,请不要追究为什么不分小儿外科和小儿内科orz
怜怜忘记fafa是有原因的,不是单纯的忙忘了。
【权引】就算秀秀发刀也不能阻止我磕糖
※我不管,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我要顽强地朝着借法力梗的方向开拖拉机!
※重度狗血无逻辑欧欧吸预警!
*
引玉已经几乎忘记了这种感觉。
体内的法力正在澎湃涌动,一丝丝清凉地顺着周身经络游走,四肢百骸全都沁在里头,仿佛咒枷不复存在一般,说不出的舒服。
这是他失而复得,不,是前所未有的力量。
但此时的引玉简直嫌透了这种感觉。
因为,在法力尽失的时候,若有神官尾随,他是很难察觉清楚的。
而现在则不同。
不必回头,甚至不必刻意探查,引玉也能很轻松地勾勒出身后百丈处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那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权一真。
*
虽然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得益更多的都是引玉。但他还是坚持把责...
※我不管,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我要顽强地朝着借法力梗的方向开拖拉机!
※重度狗血无逻辑欧欧吸预警!
*
引玉已经几乎忘记了这种感觉。
体内的法力正在澎湃涌动,一丝丝清凉地顺着周身经络游走,四肢百骸全都沁在里头,仿佛咒枷不复存在一般,说不出的舒服。
这是他失而复得,不,是前所未有的力量。
但此时的引玉简直嫌透了这种感觉。
因为,在法力尽失的时候,若有神官尾随,他是很难察觉清楚的。
而现在则不同。
不必回头,甚至不必刻意探查,引玉也能很轻松地勾勒出身后百丈处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那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权一真。
*
虽然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得益更多的都是引玉。但他还是坚持把责任全都甩到那个莽莽撞撞的小师弟头上。
毕竟那天晚上,他喊也喊了(虽然并没人听见),打也打了(虽然并打不过),该做的能做的全都做了。托新法力的福,连事后那一长串说教都吼得中气十足。
他已经尽力了,一切都要怪那另一只巴掌,对不对?
想到这里,引玉又咂摸了一下那串词儿。
那时候他半腔思绪还尚在涡流中起起伏伏,急怒惊惧里掺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搅得他整个人七荤八素的。嘴里说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甚明白。什么师门阋墙、兄弟相女干,他也很怀疑权一真听懂了多少。
不管引玉是高声训诫还是低语叱责,对方都是一副“师兄说什么都对”的样子。
像那样不要命似的输了半宿的法力,饶是武痴如权一真也有些气力不继。于是他歪着脑袋,一头卷毛在枕上软趴趴地铺散开,四肢都大刺刺地横摆着,只有目光自始至终都死死钉在引玉脸上,眼帘都舍不得掀动一下。
对着这样澄澈的一双眼睛,引玉的叱责也是越骂越无力。
最后,他只能猛地一捶床板,长叹一声,涩声道:“奇英殿下,你还是快走罢。”
权一真欣然点头:“好,走。”
说罢就要去牵他的手腕。
引玉一甩只剩半截的袖子,站起来躲了开去。
权一真怔怔地看了他片刻的冷脸,终于反应过来些似的,整个人翻身跃起:“师兄、师兄不跟我回去吗?”
“回去?”
引玉几乎给他气乐了——刚刚那么些话,果然一个字没听懂!
“回哪里去?”
“上天庭!师兄,你现在终于有法力了,终于!我原来都不知道……所以……”
权一真说着又要来扑他。
只是引玉现在法力不比以往,侧身一闪,人已到了门边。瞬息之间,错开身的权一真又已经转身。引玉一面推向房门,一面不忘回头喝道:“你不许动!”
权一真闻言,登时呆立在原地,连手足姿势都不敢变换一下。
引玉的目光在他寸丨缕未着的身上游移了一圈,心里暗骂:小畜丨生,要是一开始有现在一半听话,也不至于……
看见肩上那两圈几乎见血的牙印,引玉的耳根不由烫了一下。压下几段过于旖旎的回忆后,他沉声道:“奇……一真,我现在跟你说三件事,你给我好好听明白了,嗯?”
权一真点头不迭,乖巧得完全看不出方才小狼狗般的凶狠劲儿来。
引玉道:“第一,我不知道是谁……算了。总之,你这样输法力,是不对的,很不对。你以后切勿再犯。”
顿了一顿,引玉又补充:“当然,若是那人也愿意……”
“不会的!”权一真连忙打断他,“花城主说了,一辈子只能给一个人这样输法力!”
“……”
那毕竟是救命恩人,引玉也不好怎样,于是只把这笔账用红笔默默划在心里。
“第二,虽然你今夜做得不对,但这些法力,的确是你给我的,我欠你的。”引玉抬手把权一真的“不欠!”压了下去,“所以,我们扯平。”
权一真抿紧了嘴角,眼珠一错不错,直勾勾地看向引玉。
武神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发生的,不会是自己喜欢的事情。
引玉深吸一口气,道:“第三,我不打算跟你回上天庭。”
“为什么?”权一真急道,“不要紧的!我去跟帝君说!他一定……”
“不是,不是的。”引玉又以目光警示他不要再往前走,“不是帝君的问题——”
“——是你。”
他直视着权一真瞪得浑圆,且格外透亮的眼睛,一字字道:“权一真,奇英殿下,请你答应我,从现在起,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可不可以?”
咚!
话音未落,引玉整个人就被摁倒在门框上。
后脑被磕得太狠,他眼前登时冒起金星来,耳边嗡鸣一片,也不知道是权一真在说话还是撞出的耳鸣。
世界仿佛在瞬间从他身边抽离开了。此时,引玉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强忍着仰起头:“自然,即便是现在,我依旧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以无休无止地出现在我的眼前,甚至把我绑起来,关起来,都没有问题。”
“只不过,这全都会让我更恶心,更反胃,更讨厌你而已。”
*
想到这一句时,引玉的手指咯噔收紧。
与此同时,身前的一声低呼将他从回忆中惊醒过来。
他抬起头,发现摊后的大婶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和他手中被捏成碎屑的胭脂盒。
引玉:……大婶,真正的女装大佬是我BOSS的同学,不是我,您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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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开鬼界后,他便开始在人界游荡,漫无目的,似乎要逃开什么,然而身后却又无人在追赶。
权一真只是很小心,很小心地,跟在他后面而已。
一开始,两人隔着足足半个城。若不是引玉料到他一定会跟来,几乎探查不到。十余天过去,权一真的胆子似有膨胀的趋势,越挨越近,近到几乎肉眼可见。
有一回仇家找来时,引玉在战斗时几乎听见了背后有拳头咯吱作响。
那次他真的以为权一真会跳将出来,把那渣滓一剑捅个对穿。
但是他没有。
有人说初尝情事就像一场涅槃。颠鸾倒凤一夜之后,会有什么东西剥落,又会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获得新生。
——是时候了吧。引玉一边清理着手里和胸口被染色的一片,一边想着。
不得不承认,虽然在谈恋爱方面,花城本人完全不是个值得学习的对象。但他指点出来的小笨蛋,居然歪打正着张牙舞爪地撞进了自己心里。
唉,这事说起来也不能全赖城主。
很多很多年以前,打权一真一声声地喊着师兄钻进他的房间里开始,命运的纺锤就一点点地把他们俩都绞了进去。
引玉又快速地挑拣了几个精巧的小玩意儿,钱还没递过去时,他的神思已经铺展开来,找寻着权一真的方向……
……没找到。
引玉一惊,再探查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他匆匆付了钱,把玩具塞进袖口,转身开始在城中兜起了圈子。
他这是完全不顾及法力消耗的找法。细细搜了两圈下来,却还是一无所获。
权一真似乎从城中骤然消失了。
以权一真的本事,横遭不测的可能性是几乎没有的。那么,若非是受召回了天庭,就是……
*
在推开房门的瞬间,引玉就被一股力量整个包住了。
后背上熟悉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击着。引玉的身体还没来得及绷紧,就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与此同时,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重重搁在了他的颈窝上。
“师兄……”
引玉微微一笑,刚想要回头时,那股力量却又近乎急切地定住了他的脖子。
“师兄,师兄我错了……我不该来找你,我知道我错了……可是……”
权一真讲话极少有这样磕磕绊绊的时候,引玉听得越发想笑:“可是什么?”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权一真又颠来倒去地说了好几遍,方才道,“可是我想师兄了,好想好想,想要见师兄,抱抱师兄……”
听了这样几句直白到几乎剖心的话,引玉心里仅剩的那一点小疙瘩登时都融了个一干二净。
他猛地将束缚挣开一些,整个人转过身去。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双布满剑茧的大手就捂住了他的眼睛:“师兄!”
引玉一怔,旋即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真。”
按在他眼前的手掌立刻就烧了起来。引玉轻轻把手覆了上去,同时迎接着嘴唇上一丝丝渡进来的清凉。
唉,要怎样向一真解释清楚,这些事情其实是跟法力没关系的呢?
【黄油有话说】
蛮久没动笔,还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了,结果秀秀一章就把我给炸了个底朝天……
太激动了结果写得颠三倒四的,改了半天也不满意。我绝对不是想表达“做过就要在一起”这种糟粕理念。是权引本身就有暧昧,但是一真是个宝宝,引玉变扭得很,所以fafa找了个借口推了一把。但是力道没掌握好,引玉一开始爆炸,然后渐渐想清楚了,一真也长大了,是这样一个故事。
(港真,我也巨想看花怜交配……)
第一次为天官写文,献给给权引,抱拳了。
其实最后一段里,我在“抱抱师兄”和“抱师兄”之间犹豫了好久嘻嘻嘻。感觉蒙眼PLAY也会很有趣~!不知道有没有太太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