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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超可爱w

【太中】是坏猫猫也没关系

1w+

又酸爽又雷的胃疼东西

轻微火葬场要素,是物理上的病中

summary:也许是过度想念了,中也觉得武侦宰在骗他,把他的小搭档藏起来了

卡普格拉妄想症:继发于精神分裂,患者觉得自己的爱人被一个具有同样外貌特征的人取代了,是替身pa

↑设定和预警如上,是宇宙级的ooc


1.

“你笑得真讨厌。”中原中也死死盯着面前穿砂色风衣的男人,满眼都是烦躁。

太宰治很习惯中原中也不待见他的态度,就当没听见,溜溜达达地从果篮里挑了只又大又红的苹果,咔嚓咔嚓地咬起来:“不愧是黑手党干部,送来的水果都是高级货。”

中原中也扭头看尾崎红叶:“他是谁,混蛋太宰呢。”

刚想让他俩注意形象别...

1w+

又酸爽又雷的胃疼东西

轻微火葬场要素,是物理上的病中

summary:也许是过度想念了,中也觉得武侦宰在骗他,把他的小搭档藏起来了

卡普格拉妄想症:继发于精神分裂,患者觉得自己的爱人被一个具有同样外貌特征的人取代了,是替身pa

↑设定和预警如上,是宇宙级的ooc



1.

“你笑得真讨厌。”中原中也死死盯着面前穿砂色风衣的男人,满眼都是烦躁。

太宰治很习惯中原中也不待见他的态度,就当没听见,溜溜达达地从果篮里挑了只又大又红的苹果,咔嚓咔嚓地咬起来:“不愧是黑手党干部,送来的水果都是高级货。”

中原中也扭头看尾崎红叶:“他是谁,混蛋太宰呢。”

刚想让他俩注意形象别打架的尾崎红叶愣了下,招招手示意港黑的医生过来待命,“怎么了?这次行动是武侦港黑联合,暂时不是敌人关系。”

今晚任务会让双黑重新复活,是中也想找个理由发难吗?他俩的相处方式一直莫名其妙,自认还算了解这两小孩的尾崎红叶也看不明白。

“他不是。”中原中也更迷惑了,“身高,眼睛,衣服, 还有恶心人的笑,太宰终于被人干掉了?”

太宰治拿着苹果的手一滞,他看向中原中也眼睛——没有躲闪、没有眨、没有敛眼、也没有藏不住坏水的笑意、只有单纯的疑惑和被欺瞒的不爽。

他开始有种不祥预感:“太宰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黑西装,披着风衣——伪装他也应该伪装得像一点,至少把眼睛缠上绷带。”

“嗯……”太宰治后退一步,仔细端详中原中也的脸,“没有失忆、脸上没有婴儿肥,不是15中,魂穿吗?”

“什么啊……”他像很失望的样子,捏着下巴自顾自地笑起来,“还以为可以看见更加小小只的中也,像电影里那样。”

“砰——”


2.

双黑复活计划因当事人任务前大打出手而中止。

据当事人(指广津老爷子)所述,这招从天而降的蛞蝓冲击和他们15岁初见时一模一样,最后同样以骑太宰治腰上的动作压轴,看得让人想给他俩点一首错位时空。

这场让广津柳浪感到爷青回的纷争的起因是,中原中也看不惯太宰治用他的脸笑得那么欠揍。

“未免有些不讲理了。”太宰治揉着青肿的手腕抱怨,“迪士尼都没他这么看重肖像权,虽然但是,有没有可能我脸的肖像权其实是属于我自己的?”

“小矮人得躁郁症了吗我们双黑好像真的要完蛋了blablabla”

港黑的人被这位惹不起赶不走的大爷吵得精神衰弱,另一边检查结果迅速被印成报告,浩浩荡荡一群会诊医生围过来,屏退闲杂人等后现场只有寥寥几位港黑高层,太宰治以病人家属身份混入其中。

“不是失忆,不是异能,不是时空错位。”

“这是一种有生理基础的器质性疾病。”医生扶着眼镜、拿着检查报告仔仔细细地研究,“是视觉回路从梭状传回到杏仁核到边缘系统的那段受损所导致的——不懂没关系,就是说,这是生理上的疾病。”

“患者会认为身边亲近的人被其他人有所预谋地替换,是一种偏执性精神病,依附疾病多为精神分裂症——他有精神分裂病史吗?或者之前性情发生一定变化。”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在一片死寂中,医生抬起头,想了半天名词:“谁是那个,那个……替身?”

“……”太宰治木着脸想这人会不会说话,一边举起手。

“您是他……?”

森欧外赶在太宰治张嘴前抢答:“前搭档。”

“是了,患者会对自己非常熟悉者的身份予以否定,多半是亲人或者爱人,这种否定是没有道理的,妄想性的。”

太宰治要笑不笑地勾了下嘴角:“他挺有道理的,的确不一样了。”

“快跑。”医生笑不出来,尽可能简洁地描述后果,“在否定的同时,被否定的人与否定的人同时存在,被否定的人是否定的人所代替”

“你冒牌了他搭档,他会保护他搭档而杀死你,为了求证你是谁还会反复尝试。”

“换句话说,他以前爱你到哪种程度,现在就会为了杀掉身为冒牌货的你做到哪种程度。”


3.

“所以你会做到哪种程度呢,中也。”

太宰治从外墙翻上来,坐到窗棂上晃着腿。

中原中也确诊后他就被人客客气气地请出港黑,说是为他生命安全着想,那忙不迭地的样子分明是怕他多待一秒刺卝激他们干部病情更加重一点。

浅淡的月色从窗外遛入房间,他没有穿那件中原中也讨厌的外套,只着一件衬衣,白色的衣料在月光照耀下呈现半透明的色泽,还有他并未有多少变化的容颜,像极十六七岁的样子。

中原中也在他爬上来时就听到了动静,被仪器和检查轮番折磨了一天的青年显得很萎靡,看见太宰治也只有气无力地翻了个身,抱着被子不想理他。

像猫猫一样,太宰治想,这个中也比起自己熟识那个更任性一点,如果是以前的中也,一定会在任务结束后再抽他。医生说生病会导致性情改变神情淡漠甚至出现次人格——那就叫他猫猫中好了。

“不开心的应该是我吧?”太宰治坐窄窄的窗框上支着一条腿荡着一条腿,看得让人担心他掉下去,“虽然你一直想我死,我也一直很想死,但我敢说我们的想法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一致过。”

“主要是你想笑就别笑了。”中原中也爬起来把灯打开,幽幽地说,“本来就觉得你是冒牌货,你笑起来就变成劣质冒牌货了——他不会勉强自己笑,真想杀了你。”

“你不生病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看不惯我。”

“那就算我生病了吧,你就是他。”中原中也短暂地妥协了一下,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如果你能说服我,为什么他换下黑风衣取下脸上的绷带变成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治病成功?”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在夜色里猫儿一样清透蔚蓝的眸子,他想到了很多名字,森鸥外、Mimic、织田作、坂口安吾,活人的死人的叛逃的获利的,他可以舌灿莲花巧舌如簧,细数森鸥外的罪过、正义凛然地大书特书从杀人者到救人者、善恶的意义、黑暗到光明、生命的救赎……但他知道中原中也不需要,他也不需要,所以冲到嘴边后只剩四个字

“因为叛逃。”

中原中也看起来有点烦,摆出拒绝交流的姿态,像呲牙的凶狠小猫:“他们说过了。”

“那就没了,不接受吗。”

太宰治想他还能说什么,按往常他应该开始嘲讽了——问中原中也你想听什么,你的小蛞蝓脑子终于坏了,狗狗认不出主人了吗,但是面前的是猫猫中,不可以对猫说那么过分的话。

“你们的意思是我被他丢下了。”中原中也满脸写着达咩,“太宰很会做作战计划,但是你们说的计划里没有我。”

这算什么,太宰治做的决定成了中原中也否认他是太宰治的基础。

太宰治压抑了一天的恶劣情绪几乎翻涌出来,他甚至想讥诮出口,中原中也你哪来的自信,太宰治不仅会叛逃、他还会背着你去死——你笃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谁让你对他抱有期待?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他?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毫无杂质的蓝色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被这样毫无保留的爱意包裹他难过得想要杀人,焦躁不安得团团转。

这不是中原中也会说的话,太宰治想,听起来和怨妇一样。

中原中也应该是什么样的,骄傲狂妄,不可一世,太宰治走了他举杯称庆,太宰治死了他要大宴宾客,生怕这封“没你我过得很好”的战术下达不到位,稍露怯意都怕矮了声势。

他的不在意,是发自内心抑或死要面子都不重要了,但太宰治便有了逃避的借口。或许卑劣,却能一如如常咋咋呼呼地相处下去,甚至不需要一个交代,我们仍是默契无间的搭档,什么都没有变。

唯独这场变故一把撕掉遮羞布,打翻他粉饰太平的粉桶。若中也没有生病,非要计较也无非是打顿架消消气,心头添一道不痛不痒不扎眼的疤;偏生这场变故,那道不深不浅伤口像被人泼了辣椒水,发着炎溃烂出脓水,告诉他伤口不会不药而愈,明明白白的都是亏欠。

这次中原中也没有给他留面子,更没有给自己留面子,当他把少年时的爱人和武侦宰分离时,便对面前这个砂色风衣的男人不再有偏私、甚至不再羞耻,他像天真似地用了诘问的语气,直截了当:“他不会,你把他藏起来了,你还想挑拨关系——你想死吗。”

说到最后一句时,中原中也像支棱起尖刺的小兽,周身泛起隐隐的红光。

太宰治知道他该闭嘴了,理论上来说他是中原中也最想杀的人,卡普格拉妄想症的患者多半会对被否定身份的人施暴,有半数报道发生了悲剧事件。他现在可不是为所欲为刷中也卡混日子的混蛋青花鱼,他是绑架了黑时宰的江洋大盗。

但是他的中也多聪明,为了找到那个在眼睛上缠绷带的少年的下落,还知道忍辱负重地把他命留着,真是主人的好狗。

对峙了一会儿,中原中也很不高兴地啪嗒把灯关了,躺下缩进被窝,意思是要睡觉了不想理他。

太宰治看着漆黑的房间里拱起的那小小一团,说,他不值得你百般维护

中原中也翻个身背对着他,你们都是骗子。

愤愤的语气,但是太宰治觉得他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4.

“真是难以置信啊——听说你搭档对你叛逃大宴同僚开好酒庆祝,现在居然还能有这出。”与谢野晶子踩着粗高跟,倚在太宰旁边的窗口抖了抖烟灰,眼下是遮掩不住的青黑。

太宰治弯了弯嘴角,笑意不及眼底:“我也没想到我以前的条教这么成功。”

“少嘚瑟了,人都被逼疯了,听说这病并发于精神分裂?”与谢野晶子叼着烟,用终极过肺的姿态狠狠吸了一口,勉强提神醒脑,也不知道她说的被逼疯的人是谁,只顾着抱怨,“让我试好歹让我把人弄成濒死啊——港黑的人宝贝得很碰都不让碰……虽说也没人打得赢,这算你的烂摊子吧,太宰。”

太宰治有些意外地挑挑眉。

与谢野晶子转着柴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是社长让我去的,听说治不好有一半的可能你会被前搭档干掉。”

一边吃着零食的江户川乱步睁开眼,笑眯眯地:“是我告诉她的,太宰和帽子君的处境都很危险呢。”

太宰治恹恹地仰倒在沙发上,被好意包围的那种焦躁不安的感觉又来了:“要我说谢谢吗,各位。”

“不用。”名侦探摊摊手,“港黑那边在统一口径说黑时的你死了,说不定这事能告一段落,是个好思路,你觉得呢太宰。”

太宰治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弹起来,他冷笑一声:“消息来源是?”

“我。”与谢野晶子举起柴刀,“虽然不准我砍他们干部,但是听到了不少八卦。”

“……”太宰治开始想森鸥外是不是嫌首领当得太无聊想搞点花活——谁给他的胆子单方面把黑时宰独立并宣布死亡,主人还没发话谁敢给他的狗洗脑?

与谢野晶子看着太宰难看的脸色和逐渐阴冷的气场啧啧称奇:“反应这么大啊我怎么觉得这个思路还可以……”

“闭嘴。”

“太宰。”近战型医生看着太宰治失态的样子不仅不怕,反而咧嘴笑了,颇有几分看好戏的味道,“作为医生送你一句话——To Cure Sometimes, To Relieve Often, To Comfort Always.”

太宰治踏出侦探社,身后是女医生慢悠悠的声音。

“无论用什么方法,抓不住的东西也会从指尖流逝,这是没办法的事。”


“呀,脾气好坏。”与谢野晶子把柴刀收回包里,看着紧闭的门耸耸肩,“这可是我行医生涯的箴言。”

“那可是帽子君。”江户川乱步嚼着薯片,说得意味深长,“承认黑时宰的独立和死亡就等同放弃了那些本来属于他的东西——他绝不会放任港黑那边瞎传。”


5.

不等太宰治开始下一步动作,在武侦分配的公寓门口,太宰治就捡到了上次和他不欢而散的中原中也。

港黑最器重最强大的干部就坐在他家楼梯上,显然等了他好久,头困得一点一点的,还像小猫一样打了个哈欠。

他一听见脚步声就抬起了头,全然不是之前的敌意,反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眼睛都亮了起来,太宰治甚至觉得有点被他视线灼伤。

“我……”

“进来说。”太宰治打开门,把小橘猫拎进公寓。

中原中也规规矩矩地坐沙发上,用眼睛矜持地四处打量,沙发上的屁股都只坐了二分之一,太宰治看了更心烦了,从小冰箱里取出一瓶菠萝啤去砸中原中也脑门,当然被躲开了。

“你客气的样子……”太宰治想了一下形容词,“还挺恶心。”

中原中也脑子出问题前,喝醉了偶尔会到他武侦的公寓找茬,当然不是走正门,重力使一般从窗户进。进来后喝他酒翻他柜子玩他游戏机,心情好的时候走之前像打发要饭似的拍几张大钞在他桌子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如果太宰治在会打一架走,如果太宰治不在会放把火走。

中原中也显然有求于人,没有跳起来掐架,反而继续用盛满希望的蓝眼睛地看着他。

太宰治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们说他死了。”

中原中也的声音和太宰治心里的猜测一字不差地重合起来。

太宰治啪地关上冰箱门,侧门收纳盒里装的啤酒汽水哐当哐当地响,他接过话头的语气没有一点起伏:“所以我现在是你唯一的突破口,你想让我告诉你他没死,被我藏起来了。”

中原中也没否认:“所以他死了吗?”

沉默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中原中也焦躁地把太宰家布沙发戳了个洞。

“中也觉得呢。”

“他没死。”中原中也秒答,“祸害遗万年,他那么聪明又那么祸害。”

“真好啊,这次不是什么‘因为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死’之类的发言。”

“?”中原中也被他阴阳怪气得皱皱眉,“很早就想说了,你是在嫉妒他吗。”

太宰治这次澄清得飞快:“只是可怜你识人不清。”

中原中也手一抬,太宰治家里所有金属刀具均泛着红光飞起来,刀刃向他,一直耐着性子被他嘲讽了好久的橘发青年半侧半仰地靠沙发上回过头,钴蓝的眸子里杀机毕现:“再说他就杀了你。”

太宰治举手投降,做出给嘴拉拉链的样子。

“……”中原中也盯着他的脸端详了好久,看得太宰治厌烦地扭过头避开视线,“他现在过得好吗。”

“不太行。”

“为什么呢。”

“因为快被小蛞蝓气死了。”

中原中也听见那个熟悉的称呼抿紧了嘴,指尖操纵着水果刀咔地一声把木质茶几劈成两半,语气淡淡的:“再冒充他也杀了你。”

太宰治看着殉职的茶几只感到深深的疲惫,是从一开始赶到医院,接受中原中也看陌生人的、仇视的眼光就开始积攒起的,后来裹挟着嫉妒醋意恨意悔意将人淹没的情绪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类似于债台高筑的疲惫。就像被放高利贷的赌徒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误入歧途负债累累之辈或许还能一跃解千愁,太宰治只觉得看着中原中也这个样子自己死都不能瞑目。

已经是第多少次因为中原中也不想死了?太宰治算不清了,他看着自己娇小漂亮的搭档,只觉得这人就是自己痛苦的根源、不然十五岁那家游戏厅旁边的口井就挺不错——他早该跳下去的。

中原中也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人类不能理解猫猫的脑回路,太宰治已经不试图扭转这只中原中也的想法,只最后想问一遍那个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问题:“……为什么我不能是他呢。”

中原中也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他,视线依次扫过他的脸、他的衣服、他寒酸的小公寓。

他没有说话,但太宰治知道他的意思。

——你哪里像他?


6.

哪里都不像。

太宰治梦到了很久之前的事。

他还穿着黑色西装,绷带缠着一只眼,踩着小皮鞋啪嗒啪嗒地游走在港黑大楼里,遇见他的人纷纷向他行礼问好。

他穿过一扇一扇厚重的雕花大门,像什么无限游戏一样——这栋藏匿了无数血腥黑暗的大楼里很多门、有很多房间、很多窗,地面上是富丽堂皇又腐朽古板的哥特式装修,贴满开得很高的玫瑰花窗,每间房间嵌着或巨大落地窗或彩玻璃圆窗。太宰治想起自己常待的刑讯地下室有股水臭味,天窗是一小片灰白色的毛玻璃。中原中也好奇刑讯是什么样但每次都被他拉开了,把人带着找空房间打游戏吵架,玩累了贴在透明玻璃上可以看见外面整个青蓝色的天。

那些数目众多的玻璃并不采光,许是因为教堂样式的超高层距让阳光难以稀释进来。太宰治记忆里那些巨大的水果蛋糕,画着笑脸的气球和俗艳明亮的彩带,花色繁杂难以清理的绒地毯,打了很多次蜡光可鉴人的暗红地板,废弃的锈迹斑斑的库房,都被笼罩在大量阴影里,光线偶然射卝入时可以看清空气里飞舞的细小尘埃,中原中也上蹿下跳时扬起的灰能叫人犯哮喘。毕竟黑手党老装逼犯了,一栋楼装的都是封闭窗,不采光不通风,惨过坐牢。

坐了一晚上牢的太宰治是被面汤的香味唤醒的,有人坐到他床边,拍了拍他脸。

“要吃荞麦面吗。”

太宰治坐在自己小小的饭桌面前,看束起头发的中原中也用汤勺舀起面条,还捞起一小把蔬菜和两只造型可爱的鱼丸——这些家里都没有,应该是才去便利买的。

太宰治yy了无数次中原中也穿围裙在他家做荞麦面的场景,但即使是他也未曾想过这样的场景具现化是在这种荒诞离奇的情况下。

太宰治无法自证自己的身份,港黑为了让中原中也和现在的自己割裂不惜承认黑时宰是为独立个体并已死亡。中原中也问题就更严重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他认不出。真相多简单,他不相信。猫猫的耳朵有三十二块肌肉,听力是人类的三倍,但它不想理人的时候你说什么它都装成听不见——港黑说黑时宰死了他不信,他不接受恋人的死,太宰治说自己就是黑时宰他不信,他不接受恋人的叛逃。脑子坏掉后的中原中也意外地坦率起来,还知道找主人要蹲在太宰治门口等着被捡回家,哪里是傻猫,是任性得不得了的坏猫猫。

“你是故意的吧,中也。”太宰治吸溜了一口面,汤底加了木鱼花和小虾皮,鲜得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这是报复。”

“那你别吃。”

太宰治迅速端起碗把汤底喝干净。

他从刚认识起就知道中原中也手艺很好,小牛排煎得鲜卝嫩多汁,荞麦面劲道可口。除了太宰治没人能有殊荣从中原中也盘子里叉一份肉走,哪怕叛逃后,太宰治也自信中也身边从来站不下另一个人。

想不到中原中也还能从时间长河的陈谷子烂芝麻里把黑时那个死鱼眼小屁孩扒拉出来,抖抖洗干净摆到光天化日下,比忠犬八公还感人。

这波啊,这波是替身攻击。

“我要回去上班了。”吃饱喝足精力充沛的中原中也抖抖麻袋,“你自己进来还是我打晕把你塞进去?”

“不至于不至于。”太宰治看着那个尿素蛇皮袋,矜持地拒绝了,“你部下看见我从里面蹦出来能被吓哭。”

“确实。”中原中也想了下黑时宰给港黑众造成的心理阴影,再看看和面前和他面容一模一样的武侦宰,姑且放弃了“把冒牌货监管起来”这个计划。

太宰治略一思索:“如果我是冒牌货,想取代他的位置就不会躲你;如果我是他,自然也不会离开你不是吗?”

听到后面中原中也神色略有些松动,面色稍霁。

“我可以保证你随时可以找到我,或者说,保证不会对你……爱人不利。”太宰治乘胜追击,“不信的话,你可以和我住一起。”

“你不上班吗?”

太宰治耸耸肩:“我可以翘。”


7.

就这样,在侦探社众人以为太宰治终于被中原中也杀掉的时候,已经离职三周的太宰正躺在前搭档的高级公寓里吃香喝辣。他什么行李都没带,中原中也轻而易举地从柜子里拿出了另一人份的拖鞋、牙刷、水杯,甚至还有床青花鱼毛毯,生产日期是四年前。

说是同居,其实类似于软禁,家里每个角落都安满了摄像头。中原中也从一开始的需要按捺住旺盛的的杀机,到后来稀里糊涂地和一起看电视做饭打游戏。也许是十六七岁朝夕相处留下身体记忆的缘故,哪怕中原中也坚持宣称武侦宰是冒牌货,他也突飞猛进地和冒牌货找回了熟悉的相处方式。

迅速真香的中也感到很没有面子,但也找不出不如心意的地方,他想可能是太宰治太好看了,毕竟和爱人一模一样的脸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dokidoki很正常……总而言之,他们诡异地相处下去,甚至有那么点岁月静好。

入秋了,窗外下着雨,雨滴被风吹得打在玻璃上汇成一股一股的小水流,顺着玻璃流下来蜿蜒成地图的形状。

太宰治翻着日历:“今天是盂兰盆节,要去看看他们吗。”

“不用。”中原中也抱着抱枕目不转睛地看电视,“我前天才去了,今天鬼门人多,他们回来可能路上会堵。”

太宰治被他可爱的发言逗得笑起来,中原中也生病后哪哪都不好,却意外地坦率。

他倚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啪嗒啪嗒打在宽大的树叶上,经过了盛夏后芭蕉叶绿得能滴出油,雨点从上面滚下变成一滴一滴的绿翡翠,是后院种芭蕉的有钱人才能欣赏的惬意景色。

中原中也撇了他一眼,遥控关了电视:“你想去吗。”

“嗯?”

“你们一直说织田作,有这个人吧?”

“是我好友,也是我叛逃的直接原因。”

中原中也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他对叛逃这个词神经过敏:“闭嘴!”

最后还是去了,中原中也开车,中原中也买花。

入秋后陵园有点萧瑟的意味,连绵不断的雨打焉了不少花,唯一的艳色是路边几棵晚熟的樱桃树,雨后长着青苔的石板路滑溜溜的,来祭拜的人不特别多。

中原中也规规矩矩地上前放上一小簇白雏菊,低眉敛眼地保持着安静的姿态。

太宰治看着他老实的样子感到好笑。中原中也上坟路子野得很,给兰堂扫墓坐他碑上,给朋友扫墓骂骂咧咧、一边喝酒一边给他们烧支票烧机车杂志烧他自己折的小纸屋,还煞有其事地空了一个账户、每年往里面存钱,太宰治叛逃后刷他的卡,唯独没动过那里面的钱。

今天这般礼貌地送上雏菊,太宰治有点恶寒地想,像电影片尾卸甲归家的战士,带着温柔美丽的发妻扫墓,告慰父母和战友的在天之灵。

“不说点什么吗。”中原中也后退一步,“我去抽杆烟?”

“不用。”太宰治拉住他,风衣下摆被风吹得扬起来,“我有时会想,把你带到他面前来,给他看我过得很好。”

“但是中也是坏猫猫,我什么办法都没有。”

中原中也像听不懂,神色淡漠地插着兜,低头踢飞块小石子 。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看向躺在底下长眠的友人,只感到无力。

拥有通天智慧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他在织田作死亡后弃暗投明离开港黑,在中原中也生病后又放下武侦重新回到他身边,像西西弗斯推那块永远推不上山顶的巨石。太宰治不知道为何他要推石头上山,不知道不推石头还能做什么,他自杀过、反抗过,可他到底不是希腊神话里的悲剧英雄,没有战胜命运,破局阵眼只指向死亡。

留不住的——像看着织田作在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那样,他也只能看着中也头也不回地逆着时光长河奔向过去的人,那里有中原中也可以交付生命的搭档、两人争抢一碗的荞麦面、堆满游戏卡带的公寓。那时的太宰治还没挂起伪善的笑做起浮夸的颜艺,从指缝里流走的沙堆成金字塔,塔底下埋着那个阴郁少年,埋着中原中也的爱人。

而中原中也囿于过往,日日夜夜发狂似的满世界找他的少年。

他声音发涩:“我是不是也要失去你了。”


8.

“不是。”

一路沉默到了夜幕降临,中原中也跟在太宰治后面,在一个阴暗潮卝湿的小巷里突然出声。

“你知道我脑子有点问题。”中原中也指了指自己头,“趁我现在还清醒,我知道你就是他,太宰,我不会认不出你,就算我脑子变成豆花,身体也会再次爱上你。”

“虽然真相很简单,但是不愿意相信也没关系。”太宰治摸摸他毛绒绒的脑袋,并不意外的样子,“中也可以当坏猫猫。”

中原中也盯着他看了半晌,嗤笑一声:“老子没病时会气人得很,现在倒温柔起来了。”

“虽然有被安慰到,但再次爱上还是不一样的。”太宰治说,“少时的信任和现在的信任,我争取不到的是属于黑时那部分,和现在不一样的爱。”

“看不出你还有感情洁癖。”

“念念不忘别的人都没关系,黑时宰不行。”因为他争不过,太宰治觉得和已经消失的异时空同位体竞争简直是被降维打击,黑时宰已经没了变成白月光,武侦宰只要还活着就只能当白饭粒里最香的那盘五常大米。

“但是你不在,我只能一个人想、一个人想。”中原中也声音像带了崩裂的痕迹,他努力地把情感全数抽离出来,平直得像Siri之类的人工智能,“我最后要说,你的同事很爱护你——他们想阻止我杀你,他过得很好——”

他拖长的声音像在克制着什么,苍白的下唇被咬得死紧,眼角通红。

“没关系,中也没关系的。”太宰治用他平生最温柔最包容的姿态,捧着中也的脸用拇指摩挲着爱人唇瓣,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中原中也飞速眨了下眼,语速像连珠炮一样:“但是为什么,他变成了你,他为什么变成了你?——你把他还我?”

“你把他还我!”

【被否定者在患者看来通常是带有恶意的,出于自保性需求可能会对被否定身份的人实施严重暴力行为】

中原中也从手底翻出把匕首,是太宰治眼熟的那把,匕身流畅,刀刃银白,锃光瓦亮地折射着远处霓虹灯的光,他和中原中也在打闹中把玩了无数次。

“你把他还我——”

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银光闪过刀身没入,锋刃稳准狠地扎入大腿,刀柄堵住了即将喷涌而出的血。

【当患者感受到被否定身份者带来的威胁后会以彻底杀死受害人为最终目的,但是由于这种局限性让他们无法确定受害人「到底死没死」,所以就一直重复杀人的动作,造成惨不忍睹的犯罪现场】

“骗子……”橘发青年低着头,他将匕首拔出,鲜红滚烫的血从伤口流淌,将雪白的刀刃染成赤红,顺着刀身洇湿他的袖口。中原中也在太宰治的注视下再次举起手,再一次颤抖地挥动小臂试图狠狠地扎下,却在刀锋没入皮肤的前一秒堪堪止住。

太宰治的手还是稳稳地摸在他头上,像给猫猫梳毛一样用手指一缕一缕地顺着那头柔软蓬松的橘发。

“这样也没关系吗?”中原中也好像哭了,明明他是施暴者、把高他一头的黑发青年抵在墙上动弹不得,但蓝眼睛却在夜色里泛着层水光,配合微红的鼻头食用甚至显得有些可怜,比起攻击太宰治,更像在攻击他自己。

太宰治低头看了眼临时转方向没入自己大腿的刀,他还有心情笑出来,甚至用手指沾了点血,像玩颜料一样把猩红黏腻的氵夜体涂在中也的唇上。

“没关系哦,是我的过错让中也变成坏猫猫。”太宰治捧着中也的脸欣赏自己的杰作,中也的皮肤很白,殷红的唇瓣像擦了口红那样好看,很适合他。

太宰治顶着腿上还汩汩往外冒血的刀眼,因为失血过多他开始感到头晕,为了防止死不瞑目他终于开始说起人话:“中也是我生命中那极少数不可预料的部分,我以为我不必安排、你自然会是我未来的重要组成部分。虽然说太宰很会做作战计划,但没有计划到我家小橘猫会难过。”

“猫猫是可以任性的,所以不要原谅我。”

他甚至弯下腰亲了亲那双宝石蓝的眼睛。

中原中也推开他,捂着脸滑下来,在昏暗逼仄的小巷里以半跪的姿势紧紧地抱着了太宰治的腰。


9.

多谢太宰治入水作死的习惯,从风衣兜里掏出了一卷完整的绷带,创口也干净利落没什么需要清创的,中原中也去便利店买了酒精,很快止血包扎固定好。

俩人靠着墙角蹲着,蹲在一如他们初见的那条小巷。

“没伤到大动脉。”

“伤到了你就黑时宰武侦宰都没有了。”太宰治很没良心地笑话他,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在月光下像俊美的吸血鬼。

中原中也丢给他一听啤酒,也不管他是不是伤员,坐墙角边自顾自地喝起来,看起来情绪还算稳定。

“你睡觉的时候,我翻过你的公寓,你左边那个储物柜里面有红酒,罐头在电视柜里,绷带会放冰箱,夏天缠起来会比较凉快,和以前的习惯一模一样。”

“哪怕脑子最混沌的时候,我也知道你身上全是他的影子,也会按着习惯再一次喜欢你,还这么不讲理真是对不起啊。”

话说这么说,中原中也语气里半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他生病后就很少说这么多话,大部分时候他都摆出抵御的姿态拒绝接收,太宰治时常觉得在家里监控里能截很多猫猫呲牙.JPG 猫猫炸毛.JPG 猫猫不开心.JPG的表情包。

所以他很大度:“猫猫任性一点比较可爱。”

“其实你……前半段在港黑身不由己,后来因为友人的期望又换了个活法,你想过为你自己活吗。”中原中也说完这鸡汤似的话反而笑了起来,“差点忘了,你不想活只想死。”

“中原中也你真的是圣母啊这个时候还能共情我。”太宰治拉开易拉罐拉环,咕咚咕咚地闷了一口,“要早知道你这么爱我,我那时都能多吃两碗饭,说不定能长到一米九——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中原中也两眼发直地看着月亮,入秋后的天格外的高,只有轮弯月清寂地挂在夜幕上,“接受心理治疗?卡什么征是因为想念以前的你出现的,你给我搞个时光机?还是杀了你?”

他开玩笑似的把匕首在指尖挽了个漂亮的刀花,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太宰治新添的腿伤:“我看最后一种最简单。”

猫猫中的出现是为了找黑时宰,太宰治死了一了百了。

“好可怕啊中也快来杀了我——”


心理治疗是治不好的,太宰治想他们应该都心知肚明,检验报告上明明白白的“生理基础的器质性疾病”。如果是异能、如果是时空错位,他会倾尽一切去把事情恢复到原样,但现在事情的原样就是,少年时的黑风衣就是不合身了、他也不再适应遮住一只眼的视角、每天习惯性地挂起了中也最讨厌的笑,中也最初爱的人已经面目全非,连带着感情也是。

怎么才能好起来呢,哪怕你会再一次、再一百次地爱上我,也无法通过哆啦A梦时空机把那个少年捞回来。少时爱和成年后的爱已经不同了,太宰治仿佛能听到那个黑衣服的小鬼在嘲笑他,笑他无能为力,笑他一败涂地。

我已经输了。

太宰治想起了与谢野晶子的话,还有一直推石头的西西弗里,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

“红叶姐是对的。”太宰治低低地笑了,想起为了寻找黑时宰最后的线索跌跌撞撞跑到他家的小橘猫,笑得有几分嘲弄的意味,“她很爱护你,总会做出对中也最好的决定——也是最简单的。”

“嗯?”

黑发青年拖着伤腿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中原中也面前,像哄猫猫一样摸了摸他头:“那就让我来做个了断吧。”

“他死了。”太宰治一字一句宣布着那个少年的死亡,“中也不用再纠结他有没有叛逃,不用想我和他的关系,也不要再寻找他了——”

他透过那双因为震惊微微睁大的眼,看见里面的倒影,满满都是那个穿着黑风衣阴郁厌世的少年,向下撇着嘴角像在嘲弄。

他的确赢了,太宰也眨眨自己干涩的眼睛,恭喜你啊。

他像自虐似的往下说,他的说辞说得比港黑那套要更真切,更动人,因为中原中也相信他,因为他真的参加过那场葬礼——

“他死在十八岁,被我亲手杀死的,子弹射入右心房,血把地板染成了红色,尸体缠着绷带被我埋在金字塔底。”

“不要再找他了。”

他后退一步,看见中原中也不可置信的眼神,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那双湛蓝的猫眼里溢出来,像万念俱灰似的,他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只安静地让泪水往下流。

这会是最后一次看见你了,太宰治想。

他把猫揽入怀里,告别似地轻轻吻了吻他发顶,看着精疲力尽的青年闭上眼,眼尾是清晰可见的泪痕。

中也再醒来的时候,太宰治将会拥有一个正常的恋人,关心他,包容他,骂骂咧咧地爱他,就像事情恢复原来的样子。

那我失去了什么

太宰治想,失去了眉眼飞扬热烈肆意的少年,失去了十六七岁那段滚烫赤忱的爱,连同那些高耸的玫瑰花窗、杂草丛生的荒原、青蓝得要滴出水的天空,和心脏淌着血的黑时宰一同藏进金字塔底。

那些不再属于我了。







End




虽然没有逻辑但还是想自洽一下1551

其实就是一个因为生病中也把黑时宰和武侦宰分离,黑时宰在白月光位的胃疼故事……红玫瑰和白月光都是宰,中也都是爱的

卡普格拉症多并发于精神分裂,正常的中也什么都懂,理智大度地接受包容;另一个他像猫一样构建他喜欢的世界(不喜欢的就不听不信不接受,他和太宰对峙也一直在理智和任性两个状态切换)分不清现实虚幻的时候即创造黑时宰,形成卡普格拉症,所以宰说中也是坏猫猫。

中也在生病情况下依然会爱上太宰(不信港黑唯独信他说的话、舍不得杀他)宰最后妥协了,亲口否认了他的过去,让为了找而黑时宰出现的猫猫中和黑时宰一起消失。所以中也依然爱他,但他永远不能涉足十五六岁青时的天空,那将不再是属于他俩的共同回忆,而属于已经死去的黑时宰。就,爱还是爱,但残缺了。

因为很想写这个设定,勉强把精分和替身这两个要素逻辑上扯全了,这样的中也已经ooc到天际了(跪)真的很对不起大家😭

本文不代表作者观点,【】的医学知识来自百度或者编的,我还老把卡普格拉记成卡托普利那个降血压的药╥﹏╥那段“中也是不可预料的部分”来自朋友,精神分裂也不是很有时髦值的东西,有这方面困扰的小可爱尽快就医,早点好起来(。•ᴗ-)_

感谢观看

芜芙

【上美藕饼】当哪吒眼睁睁看着敖丙对自己的好感值下降

ooc致歉


哪吒可以看到敖丙头上的好感值。

而这个好感值是对他的。

很多年前,哪吒就发现敖丙喜欢自己了。

因为在很多年前,敖丙对自己的好感值就达到了一百。

这么多年来,这一百的好感值从来都没有产生过波动。

哪怕是当初哪吒亲手抽了敖丙的龙筋。

敖丙对他的喜欢也从未变过。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哪怕是现在,哪吒也认为敖丙会一直这么喜欢他。

“哪吒,你到底喜不喜欢敖丙啊?”

哪吒身边,一个人间的书生有些埋怨似的问他。

哪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这个书生问哪吒这个问题是因为他喜欢哪吒。

但哪吒对敖丙的感情实在是过于朦胧,他也有些看不懂。

陷入爱情中的人总是缺乏安全...

ooc致歉


哪吒可以看到敖丙头上的好感值。

而这个好感值是对他的。

很多年前,哪吒就发现敖丙喜欢自己了。

因为在很多年前,敖丙对自己的好感值就达到了一百。

这么多年来,这一百的好感值从来都没有产生过波动。

哪怕是当初哪吒亲手抽了敖丙的龙筋。

敖丙对他的喜欢也从未变过。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哪怕是现在,哪吒也认为敖丙会一直这么喜欢他。

“哪吒,你到底喜不喜欢敖丙啊?”

哪吒身边,一个人间的书生有些埋怨似的问他。

哪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这个书生问哪吒这个问题是因为他喜欢哪吒。

但哪吒对敖丙的感情实在是过于朦胧,他也有些看不懂。

陷入爱情中的人总是缺乏安全感的。

对此,他直截了当的问哪吒喜不喜欢敖丙。

但哪吒没有回答,他更加不安了。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这话问出来的时候,书生是很心虚的。

因为他怕哪吒说喜欢,但他心里还隐隐期待着哪吒会说不喜欢。

毕竟如果哪吒不喜欢敖丙的话,那他就还有机会。

书生等了很久,哪吒才慢慢开口说:“不喜欢。”

其实哪吒喜不喜欢敖丙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敖丙是喜欢他的,不管怎么样都是会喜欢他的。

这种喜欢给了哪吒很大的安全感,很满,让人很欣喜。

旁边的树丛传来一阵声音,但很快就消失了。

所以哪吒和书生都没太在意。

哪吒只是偶尔会来人间闲逛,书生坐在他的旁边也只是因为碰巧遇到。

他并不喜欢书生。

倒不如说,除了敖丙能让他有些微妙的情绪之外,其他任何人对他来说都是无趣的。

这一晚,哪吒回到宫殿。

以往每次他回宫殿时都能看到的人此刻却消失不见。

敖丙总是会在门前守着他,在他回来之后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敖丙会像哪吒索吻。

虽然只是轻轻的碰一下,哪吒却还是会觉得心里痒痒的。

但是今天,敖丙不在。

他没有向自己寻求一个晚安吻。

很突然的,哪吒感觉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他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敖丙。

本以为会在回家之后看到他,但他的期望落空了。

带着空荡荡的心入睡的哪吒第二天起的很早。

他想要见到敖丙。

大概寻了一个时辰,哪吒看到了站在竹林中的敖丙。

敖丙正和一个人说着话,大概是对方说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敖丙低下头轻轻的笑了。

让哪吒烦闷的不止这一点,还有的,是敖丙头顶对他的好感度。

旧时云深

【太中】小狗睡眠质量检测官

中原中也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在下午又喝奶茶又喝可乐了。


虽然他并不喜欢奶茶这类甜腻的东西,但下午是阿呆鸟请的客他又实在不好拒绝,还是犹豫着选了杯味道不怎么甜的原叶茶。可乐则是下午太宰治心血来潮想吃炸鸡,他被拉着和男朋友去吃了炸鸡套餐,喝光了套餐中的一大杯可乐。


可乐和奶茶双管其下,傍晚跑了几趟厕所晚上倒是没了什么尿意,但过量的咖啡因还留在他体内作祟,中原中也绝望地发现自己--失眠了。


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三个多小时,身边的太宰治靠着他梦都不知道做了几轮,中原中也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轻轻翻了个身和太宰治面对面。


太宰治侧躺着睡得很熟,微微蜷缩着身子,一只手自然地搭在他......

中原中也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在下午又喝奶茶又喝可乐了。


虽然他并不喜欢奶茶这类甜腻的东西,但下午是阿呆鸟请的客他又实在不好拒绝,还是犹豫着选了杯味道不怎么甜的原叶茶。可乐则是下午太宰治心血来潮想吃炸鸡,他被拉着和男朋友去吃了炸鸡套餐,喝光了套餐中的一大杯可乐。


可乐和奶茶双管其下,傍晚跑了几趟厕所晚上倒是没了什么尿意,但过量的咖啡因还留在他体内作祟,中原中也绝望地发现自己--失眠了。


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三个多小时,身边的太宰治靠着他梦都不知道做了几轮,中原中也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轻轻翻了个身和太宰治面对面。


太宰治侧躺着睡得很熟,微微蜷缩着身子,一只手自然地搭在他腰上,呼吸均匀且绵长。


中原中也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便慢慢将手靠过去,先是用掌心感受了一下他脸颊的温度,然后开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


手指从太宰治的眉心开始,顺着眉毛的生长方向,缓缓地向两边滑动,接着,用手指轻轻地在熟睡人的眼窝按了按,然后手掌继续向下移动,轻轻地覆盖在他的脸颊上,太宰治皮肤光滑且柔软,极好的手感让中原中也忍不住多揉了几下,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将手指落到他唇边。


下一秒手指便被轻轻地咬了一下,太宰治伸手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沙哑着开口,声音满是困倦:“怎么还不睡?”


中原中也讪讪收回手,往太宰治怀里挤了挤,闷闷地开口:“太宰,我睡不着……”


“没心没肺的小狗怎么还会失眠?”太宰治睁开眼,低头去看怀里的小男友,伸手在他毛绒绒的脑袋上揉了一把,“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都说了别骂老子是狗。”中原中也不轻不重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没什么烦心事,就是下午又喝奶茶又喝可乐,睡不着了。”


“那完蛋啦,咖啡因入侵小狗身体啦,”太宰治笑着蹭了蹭他发顶,“笨蛋小狗今晚就等着通宵吧~”


中原中也抬头面色不善地看了太宰治一眼,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成了背对他的姿势。太宰治双手揽着他的腰,头搭在他颈窝,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好啦,睡不着就起床,我陪你打会儿游戏?”


“不打,大半夜打什么游戏。”中原中也不舒服地动了动脑袋,“太宰,你压到我头发了。”


太宰治伸手将他的头发轻轻扯出来,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你想干什么?”


中原中也看他困的厉害,想着太宰治平时本来就缺觉,良心短暂地痛了一下,虽然很想要人陪,但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太情愿地开口:“你睡你的,别管我了,明天还要上班。”


太宰治确实困,没太注意他的语气,埋在他颈间吸了一口,再次确认:“那我真睡了?”


“嗯。”


中原中也等了一会儿,发现身后人的呼吸又平稳下来,别扭地转了个身,看着双眼紧闭的太宰治,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脸颊,嘟囔道:“什么啊,真睡了啊。”


太宰治刚睡着,中原中也一动他便醒了,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小男友这句话,闭着眼睛握住他的手指,语气淡淡:“中原中也,换个人这么反反复复打扰我睡觉,我早就把他扔西伯利亚种土豆去了。”


“你有本事就扔我。”中原中也扯出手指,抬腿踢了他一脚,“不打扰你老人家了,我出去睡。”


“没本事啊我最没本事了。”太宰治把准备起身的人一把捞回来,让他整个趴在自己身上,在他柔软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去哪儿睡啊,家里就一张床。”


中原中也拍开他的手:“你管我?我去酒店开f,我去西伯利亚种土豆。”


“都不通过。”太宰治给他拉了拉被子,低头亲了亲他发顶,“好了,睡吧,我等你睡着。”


“那你要跟着我通宵了。”


“通呗,通宵的时候还少吗,”太宰治给他理好头发,手覆在他后颈揉起来,笑道,“听说哄小狗揉后颈很有用,我试试。 ”


“你轻一点啊!”中原中也不适应地扭了扭,“我又不是真的狗!”


“对不起嘛,”太宰治放轻力道,“现在呢?”


“勉勉强强。”


“好啦,眼睛快闭上啦,我们尝试一下看能不能睡着。”


中原中也刚开始还对太宰治这方法不屑一顾,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还真升起了一点困意,头枕在他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连打两个哈欠,太宰治见状将手上的动作放得更慢,不一会就收获一只趴在身上睡得流口水的小狗。


“明明就很好哄嘛。”太宰治低头看着熟睡的人笑起来,伸手擦了擦他嘴角,“晚安啦,中也小笨狗。”



次日清晨


太宰治是被中原中也的闹钟吵醒的,抬手关了吵的烦人的闹钟,低头去看闹钟设定者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太宰治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捏了两把中原中也脸颊上的软肉,扯着嗓子喊道:“起床了!!!懒--虫--中--也--”


“唔?”中原中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头双眼朦胧地去看他。


刚睡醒的人头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额头上,几缕发丝调皮地翘了起来,浓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随着眼皮的抬起轻轻颤动着,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红润的嘴唇不满地嘟起,眼神逐渐变得清晰,抬手在他胸口雷声大雨点小地捶了一下。


太宰治被那双雾蒙蒙的钴蓝色眼睛晃了一下,片刻笑着去擦中原中也嘴角的口水痕,故作嫌弃道:“在我身上睡的直流口水,脏死啦,中也是不爱干净的小狗。”


中原中也往上挪了挪,头枕在他肩膀,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道:“不干净你还用手擦。”


“一个合格的主人是不会嫌弃自己心爱的小狗的。”太宰治抱着人翻了个身,二人变成了侧躺的姿势。


“你在表白吗?”中原中也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抓住他伸过来捏自己脸的手放在胸口,“那是老子的脸不是面团,不准捏了。”


“只是在感慨一下主宠情深,”太宰治吐了吐舌头,“中也真自恋。”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准讲话了。”中原中也丢开他的手,闭上眼睛,窝在怀里迷迷糊糊地又要睡过去。


“该起床了,”太宰治把人从怀里扒拉出来,拍拍他的脸,“你自己定的闹钟。”


中原中也靠在他手心又打了个哈欠,伸手推了推他,“我早定了半个多小时,用来做早餐的,今天你去做,我再睡会儿。”


“我不会。”


“那就去学,”中原中也睁开眼睛,指了指他胸口,严肃道,“太宰治,不要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男人,这种没用的男人是很容易被甩的。”


“知道啦知道啦,”太宰治抱着人在他红润的脸颊上亲了亲,退开时还忍不住在上面咬了一口,“我做早餐去了。”


“烦不烦啊你,”中原中也把刚下床的太宰治拉下来,强迫他用脸来擦自己的脸,满脸嫌弃,“全是口水。”


“我都不嫌弃你!”太宰治十分受伤,“你居然嫌弃我!中原中也!你要给我个说法!”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不嫌弃你。”中原中也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亲,敷衍完就开始使唤人,“给我多煎两个鸡蛋,有点饿。”


太宰治也好哄,被人亲了一口又恢复正常,给人拉了拉被子,将他凌乱的头发理好:“那半个小时后你记得起来吃啊。”


“没定闹钟,”中原中也往被子里埋了捏,“你做好来叫我。”


“哦,那我等下来叫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太宰治凑过去看了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呼吸均匀的中原中也,笑眼弯弯地给他往下拉了拉被子,“上一秒还在使唤人,下一秒就睡得流口水,我就说没心没肺的小狗睡眠质量会很好吧。”



阿霖

有淼一期视频。

好耶。


有淼一期视频。

好耶。


亿万鱼

《他来自地狱》12(完结)

24.

路飞、乔巴从索隆离开之后一直在和恶魔周旋。恶魔的破坏力是很强的,仅仅一个抬手,教会的屋顶就被掀飞了,为了不给神父添麻烦,路飞二人不得不把他引到远离城镇的地方


在路飞一击“火箭炮”的超远距离拉扯中,他们遇到了被牧师带领着的其他伙伴。乔巴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这家伙,偏偏在解药完成前霸占了山治kun的身体”


“真是super可恶”


“呦吼吼吼,那么,让我也来助一臂之力吧”


“二轮花开,蒙眼”


“喂…你们听好了…我得了一种不能靠近山治的病……”


“这样吧路飞kun,我用鱼人空手道把海水引过来,然后我们随着风浪把他冲到海边去”


“好,拜托你了...

24.

路飞、乔巴从索隆离开之后一直在和恶魔周旋。恶魔的破坏力是很强的,仅仅一个抬手,教会的屋顶就被掀飞了,为了不给神父添麻烦,路飞二人不得不把他引到远离城镇的地方


在路飞一击“火箭炮”的超远距离拉扯中,他们遇到了被牧师带领着的其他伙伴。乔巴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这家伙,偏偏在解药完成前霸占了山治kun的身体”


“真是super可恶”


“呦吼吼吼,那么,让我也来助一臂之力吧”


“二轮花开,蒙眼”


“喂…你们听好了…我得了一种不能靠近山治的病……”


“这样吧路飞kun,我用鱼人空手道把海水引过来,然后我们随着风浪把他冲到海边去”


“好,拜托你了甚平”


“鱼人空手道……”


站在屋顶的恶魔闪避不及,被海水卷走了


“咳咳咳…你们这些低阶的人类”

恶魔的长发狼狈的向下滴着海水,他的红眼闪着精光

“既然不惧怕恶魔,那就来试试看吧”


说完,他的周身漫出一片黑雾,迅速扩散,整座岛都被笼罩,草帽一伙也不能幸免


只是有趣的是,娜美、乌索普、乔巴、弗兰奇、甚平被黑雾迷晕了过去,而路飞、罗宾、布鲁克还清醒着


“怎么回事”

恶魔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呦吼吼吼,可能是因为我是Soul king吧”

布鲁克在手里转着他的剑柄

“灵魂是独一无二的纯粹,Soul king的灵魂是不会被人控制的”


“什么?”

这回轮到恶魔头大了

“那么你呢?女人”

他看着罗宾


风中恰巧飘来一张鬼岛大战的报纸,上面正好有她的报道


“恶魔之子妮可罗宾………”

他念出了上面的话


罗宾接下了话茬

“如果是曾经的我一定不会承认这个名号,但如果成为恶魔之子能救同伴,那么我也就不会在乎了”

罗宾双手交叠

“恶魔开花!”

巨大的恶魔化身出现


“什么恶魔之子啊……开什么玩笑!!还有你,带草帽的小鬼,不要蹦来蹦去了!”


“尼嘻嘻嘻,索隆一定会把山治带回来的”

路飞伸长手臂抓住恶魔的脖子,然后双手双脚缠了上去,像绳子一样

“而我们只需要把你赶出山治的身体就行了”


“哈?你们做得到吗?”

恶魔笑了一下,靠身上迸发的气流把路飞弹了出去


“果然不好对付啊”

路飞后空翻站了起来,他把草帽摘下,挂在脖子上


“五档,尼卡形态”

他的头发和眉毛迅速变白


“草帽小哥!”

神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恶魔都是不适应阳光的,要想把恶魔赶出去可以试试让他被强光照射,只是这个方法不是百分百有效!”


被强光照射?


“谢了大叔”


“罗宾,布鲁克!”

路飞朝他们大喊

“拜托你们固定住他的身体,然后交给我就行”


“路飞桑,你想怎么做?”


“毕竟是太阳神,还有比太阳更强的光吗”

罗宾相信路飞的判断


趁着恶魔还在思考为什么这三人没有晕倒之际,发动奇袭


“肩关节锁定”

恶魔开花的巨人把山治的的上半身稳稳的卡在手里


“感受来自黄泉的冷气吧!”

布鲁克拔出他的剑

“丧魂剑·圆舞曲!”

恶魔的鞋被冻在了冰面上,无法动弹


“你们这些弱小无知的人类,不要得意忘形了!”

难以挣扎开,恶魔开始口不择言

“如果你们再不放开我,我就毁坏这具身体!你们不是很在意他吗!快放开我!”


不想再听恶魔的废话


“guomuguomunuo”

路飞跳到半空

“业火·大阳光”


恶魔猝不及防的被路飞冒着炽热火焰的手弹飞到高空,最接近太阳的距离


灼烧感


刺眼的强光


恶魔在扭曲的尖叫

“不,不,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啊啊啊啊啊”

他完成了一直以来想要感受阳光的愿望,而这代价是永久的对等付出。他像黑雾一般抽出了山治的身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糟了,山治桑会掉到海里!”

布鲁克抓着头发大喊

“怎么办,我们三个都是能力者!”


“放心吧布鲁克”

路飞跳回地面

“山治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打败的人,他会回来的”


山治会回来的


回到大海


连同着一起逃离了地狱的索隆


“不是吧绿藻头,我们快要掉到海里了!”

回来后的山治一睁眼就是一片汪洋,海浪声在耳边此起彼伏


没错


他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


“大海会来接你的”


用它最宽敞的怀抱欢迎山治和索隆的归来


25.

等他们二人游回岸上的时候,岛上的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


“你们回来啦”

路飞看见了湿漉漉的索隆和山治向这边走来


“路飞!你小子!怎么回事!我和绿藻头差点被淹死!”

山治上前一步,伸出手指戳着路飞的头


“尼嘻嘻嘻,我只是把恶魔弹到太阳那里而已”

路飞拍了拍山治的肩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山治,终于能好好吃顿你做的菜了,哈哈哈哈”


“小的们!开宴会啦!”

路飞招呼大家聚集


“欢迎回来,山治、索隆”


“平安归来了呢”


“呦吼吼吼,那么就让我来献上一曲胜利的赞歌吧”


山治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伙伴


热闹、关切、喜悦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幸好……


幸好能够回来


“说起来,大叔怎么没被黑雾迷晕啊”

路飞跑到神父身边问他


“我是被神的光辉照耀着的,怎么会输给区区恶魔?”


“难不成大叔很强?”


“哈哈,任何一个信仰纯粹的人都会得到神的庇佑”

神父抬起手指着海面

“大海也是一样,只要你对它抱有期待,它就会接任何一个迷路的灵魂回来。这是大海的魔力”


神父搂着路飞的肩膀,两个人一边笑着,一边朝着宴会的举办地而去


26.

结束了这一系列事件的草帽一伙开始继续航行


今晚轮到索隆守夜,山治端着夜宵来到瞭望室


“绿藻头,我们来谈谈吧”


“谈什么”

索隆靠着椅背,双手抱胸看着山治


山治把夜宵放到索隆身边,然后脱下西装外套,解下领带,脱下长裤露出白花花的双腿,坐到索隆的腿上,双手掀起衬衫咬在嘴里,露出胸前的一大片春光

“私自去结婚是我不好,是我考虑欠周,是我惹你生气了”

山治红着脸小声的说着

“是山治不好,山治是坏孩子,所以,请惩罚山治吧”


居然真的说出来了!


向娜美桑借了几本纯情小说当做参考,希望能有用吧


看在我牺牲这么大的份上,一定要消气啊!


索隆呆愣愣的看着山治好一会儿,然后勾起嘴角一笑

“你是在讨好我吗厨子,既然如此,那今晚就由你主动看看吧。说起来,你还没有帮我做……”

索隆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向自己的裤裆

“那个过,要不要试试看”


“你想让我帮你口?”


“不想的话那就算了,夜宵留在这里,你下去吧”


拙劣的激将法,但山治很受用


(这里有一段没法过审的画面,想看的可以去微博,和老福特同名)


两个人就这样无休止的在瞭望室里胡闹


夜还很长,属于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27.

隔天清早,索隆抱着山治在船尾吹海风


风吹过他们的耳坠


碰在一起,叮叮当当


“绿藻头”


“嗯”


“海风好舒服”


“嗯”


“大海果然很棒啊”


“嗯”


“能回来真好”


“嗯”


“……你除了'嗯'其它什么都不会说了吗?!”


“厨子”


“嗯?”

山治转过头望着索隆,看见他眼里印出的自己


“谢谢你能回来”



山治的心漏跳了一拍


直球


山治最无法抵抗的直球


啊~


果然好喜欢他啊


“好久没抽烟了,让我过过瘾吧”

山治亲上了索隆


他们在海浪声中接吻


28.

山治是天生的海贼


他爱着大海


也像爱着大海一样爱着索隆


索隆不是天生的海贼


他爱着山治


也像爱着山治一样感受着大海



昼梦夜行爱摸鱼

【索香】弱者

[图片]

合志稿解禁,索香日快乐

————————

致二十岁的山治:

如果你幸运地看到这封信,那么请务必注意:要是有脑袋上顶着苹果头盔的怪老头,以女性的身份要求你帮他完成一项古怪而又伟大的实验,警告你——

不要答应!

不要答应!

不要答应!

01.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山治正穿着裙子、和一群人妖在夕阳下的沙滩上奔跑。

海风温柔,轻轻带起了他金色的长卷发(当然,是假发)。与发梢同步飞扬的粉色裙摆,摇曳成海滩上一朵盛放的喇叭花。

然后揉成团的信纸凭空出现,狠狠砸到了山治花两个小时精心描画的、与裙子的颜色堪称绝配的粉紫色眼皮上。

“谁啊!讨厌~”他娇嗔着拾起地上的纸团展开,皱巴......

合志稿解禁,索香日快乐

————————

致二十岁的山治:

如果你幸运地看到这封信,那么请务必注意:要是有脑袋上顶着苹果头盔的怪老头,以女性的身份要求你帮他完成一项古怪而又伟大的实验,警告你——

不要答应!

不要答应!

不要答应!

01.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山治正穿着裙子、和一群人妖在夕阳下的沙滩上奔跑。

海风温柔,轻轻带起了他金色的长卷发(当然,是假发)。与发梢同步飞扬的粉色裙摆,摇曳成海滩上一朵盛放的喇叭花。

然后揉成团的信纸凭空出现,狠狠砸到了山治花两个小时精心描画的、与裙子的颜色堪称绝配的粉紫色眼皮上。

“谁啊!讨厌~”他娇嗔着拾起地上的纸团展开,皱巴巴的信纸上字迹凌乱潦草,只有最后三行格外醒目。

“不要答应!”

简短的句子重复了三遍,每重复一遍字体便放大一圈,短短的十二个字几乎占满半张信纸。

写信的人下笔十分用力,最后几笔甚至划破了信纸。因拖曳而显得瘦长嶙峋的笔迹如一只只伏在纸页上的长脚怪虫,仿佛随时都会活动起来,顺着手指爬进袖子。

山治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怪异的臆想戳破了卡玛巴卡漫天的粉红泡泡,让他从某种特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拿起信仔细阅读,结果只看了开头便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原因无他,今天,正是他二十岁生日。

山治确信,岛上没人知道他的生日。而知道他生日的,无论是分散于世界各地的同伴,巴拉蒂的伙计们,还是北海的那一家人,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更别提在他毫无所觉的时候,把信扔到他脸上。

那么,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怎么来的,又在试图传达什么?是警示,还是圈套……

一时间,山治想了很多。

“甜心~发生什么事了?”人妖们本来已经跑得老远,见他呆在原地久久不动,便调转头围拢过来。

山治悄悄把纸团在手心,准备藏起来的时候遇到了点困难:轻薄的长裙没有口袋。他只好撩起裙子,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将信塞进内裤。

“没事,卡到毛了。”

“呀~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淑女怎么能说这么粗俗的话!”

人妖们顿时炸了锅,扭捏拉长的尾音此起彼伏。

“都给我闭嘴!”山治忍无可忍地吼道。

他拽掉假发、撕开碍事的裙摆,从大敞的破口中支起长腿、一脚踏上岸边的礁石——

“老子不是淑女,老子是守护淑女的骑士!”成功摒弃了人妖形态的山治大声宣布。

说起来,还得感谢这封莫名其妙的信,让他从人妖拳师卡罗莱茵的看家本领——“少女的觉醒”中彻底清醒过来。

中招的五天里,满腔都是少女心的他,不仅忘记了身为男人所背负的责任,也忘了留在这座地狱般的岛上的目的——在完成与路飞的两年之约前,尽可能变得更强。

像是在回应山治充满男子气概的宣言,海风变得剧烈,柔滑的布料从腿根处绽开,高高扬起。白皙修长的腿完全暴露出来,被猎猎飞舞的艳色长裙衬得愈发赏心悦目(如果忽略掉醒目的腿毛的话)。

人妖们一脸娇羞地捂住眼,嘴里虽不停嗔怪着他不符合淑女标准的行为,指缝间闪闪发亮的眼却出卖了他们的真实反应。

被偷窥的感觉让山治下意识地想并起腿、拢好裙子,念头刚起便被汹涌的怒意冲得渣都不剩。

看吧,整天和人妖混在一起,果然身心都被污染了!

带着这股充斥着狼狈的怨愤,他终于打赢了第五十八个人妖,然后是第五十九个、六十个……

鏖战过后,山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能轻松记住几百道菜谱的脑子唯独在这件事上卡了壳,等重新运转起来,关于信的记忆已经如同沙滩上看过的每一粒沙子:先留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印象,然后在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渐渐淡忘。

第六十一个、六十二个……第九十九个!终于,山治打赢所有人妖,完成了这场惨绝人寰的修行。

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足足半年。

但他连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他把九十九道活力菜谱收好,脱下用来警醒自己的粉色裙子,换上得体的男士西装,端着精心烹制的小点心,敲开了“人妖女王”伊万科夫的门。

“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山治欠身,绅士地行了个礼:“希望您说话算数,在我完成所有挑战后,送我离开。”

伊万没有回答。他抓起一块曲奇,细细品味过后便举起点心匣,把所有糕点一股脑儿倒进大张的嘴里。

胡吃海塞式的吃法让山治想起某个人,正好人妖女王的船队前两天才从岛外回来,于是便问:“有路飞的消息吗?他现在怎么样?”

伊万吞咽的动作陡然一顿,接着像被噎到般猛翻白眼,又是捶胸又是灌水地折腾了好一会才匀过气儿来。他掏出小手帕抹了抹眼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草帽boy他……”

“他?”

话刚起了个头便顿住了,在山治反复催问下,人妖女王才缓慢开口。

“他在马林梵多受了很重的伤,胸口——”伊万往肚腩上方比了比:“就是这儿,被赤犬的拳头贯穿,现在……”

山治听说过赤犬,原本是海军总部最高战力“三大将”之一,顶上战争后成为了新任海军元帅,被这样的人一拳打中要害,难怪照片里的路飞身上裹满了绷带。

先是在香波地直面草帽团的溃败,又在马林梵多见证兄长的死亡,以山治对路飞的了解,连番打击之下,他们的船长绝对会不顾一切地逼迫自己成长。

伤势未愈就胡来,这完全是路飞的作风。

山治一把揪住伊万的紧身衣:“他现在到底怎么样?!”

人妖女王偏过头回避了视线,无论他怎么摇晃催促,都不肯继续说下去。

山治心急如焚,就在他松开手、准备随便夺一艘船出海寻找路飞时,伊万那张巨大的脸猛地回转过来:“他现在好得很!被骗了吧?噫——哈——”

涂成怪异颜色的嘴大大咧开,人妖女王展开双臂、摆出招牌姿势为自己精湛的演技庆贺,而迎接他的既没有鲜花,也没有掌声。

“耍我?!”

长久累积的怨愤化作怒火燃烧起来,金色的火焰从山治的脚尖开始蔓延,踢击裹挟着热量与力量直奔着伊万而去。

这就是他的训练成果。如今的他,不仅无需预备动作就能使出恶魔风脚,附着在腿上的炙红高温也进化成了肉眼可见的明火。

可惜人妖女王虽然看起来身材臃肿,动作却十分灵活,在被火燎到之前就转着圈躲开了攻击。他交叉双手、十指化作长针,以攻代守地往山治的方向奔袭而去,山治刚上岛时曾经被这招打败,现在却能不闪不避地正面迎上。

两个人打得有来有回,直到屋子被拳法和踢击拆成了废墟,山治才在伊万的绝招中落败。

“比之前有长进。”伊万评价道。

山治并没因这句夸赞感到安慰,他躺在地上,茫然地望着漫天星辰。

这就是伟大航路后半段,强敌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即便他如此努力,也依然不是这些怪物的对手。

人妖女王俯下身,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巨脸轻而易举地遮住整片星空,像无法越过的山峦。

“金发boy,你很想离开吗?”伊万扑闪着眼皮问。

上下翻飞的假睫毛让山治联想到某种黑色的蛾子,他把那张惹人不快的脸往旁边推了推,直到再次看见璀璨星河。

“不,也没那么迫切。”还需要一点时间,他想,还需要再强一点。强到不必狼狈地逃跑,强到不需要谁替他挡在身前。“我只是……不知道那些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你是指你的同伴的话,他们过得还不错。”

“你知道他们在哪?”山治将信将疑:“不会又是在耍我吧……”

“当然知道。不要小看革命军的情报网,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伊万得意洋洋地伸出手指,在山治卷曲的眉毛上点了点:“比如,你真正的来历。”

山治愕然。早料到人妖女王会调查他的身份,却没想到对方能查到这个地步。

“既然仔细调查过,那你应该知道杰尔玛的三王子早就已经死了。”他低声说。

伊万不予置评,转而问起一件不相干的事:“你的悬赏令总是那么与众不同,你认为只是巧合吗?”

山治垂下头,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还不算笨得无可救药。”伊万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继续隐瞒?”

“……与你无关。”

“甜心,逃避可不是正确的选择。”

“少啰嗦!放心好了,如果……我不会让自己成为累赘的。”

听到他的回答,总是喋喋不休的人妖女王忽然闭了嘴,沉默造就的压迫感以一种令人窒息的方式笼罩住山治,他明白对方是想让他主动承认——这是个错误的答案。

金发青年掏出根烟塞进嘴里,用紧抿的嘴巴昭示自己贯彻到底的决心。

无言的僵持中,他听见一声冷笑。

“你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准备随时牺牲掉自己?”画着浓妆的人妖挑起一边眉毛讥讽地说:“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根本一点长进也没有,和刚上岛时一样弱!”

“你凭什么这么说?”山治也恼了:“我今天是输了,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

说着说着声音便弱了下去,因为他注意到伊万看他的眼神,那是年长者特有的、看自家不懂事的孩子的眼神。

每次他在餐厅里惹了什么麻烦,总能收获这样的眼神。臭老头总是一边嫌他打架打输了丢人,一边拿熟鸡蛋往他脸上淤青的地方滚,如果他表现出很疼的样子,还要再多骂两句“活该”。

表达关切的方式很隐晦,可山治就吃这一套,跟条件反射似地在伊万的注视下收了声。

“你弱的不是战斗力,是这里。”说着,人妖女王伸出了手。

宽厚的手掌停留在胸膛上,掌下,是山治规律跳动着的心。

“岛上的甜心总是很轻易就陷入爱河,是因为爱情很美好吗?”伊万摇头:“在我看来,爱情很糟糕,它会使人变得自私,变得不自信。”

“婚姻更糟糕。”他做出一个夸张的、惊恐又嫌弃的表情:“天哪,让别的什么人彻底进入你的生活,光想想就受不了。”

皱起的五官把他脸上厚厚一层粉挤得簌簌下落,山治想躲远点,却被人拦住。

人妖女王凑近了些,试探地问:“你说他们为什么还要在恋爱中挣扎,不停地跌倒,又不停地爬起来继续?甚至为了结婚,接受严苛的新娘修行?”

“谁知道,可能是脑子不好使吧。”山治实事求是地说。岛上那群人妖虽然武力值爆表,但有一个算一个,都长得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大错特错!事实上他们比绝大多数人清醒。在成为‘新人类’时,甜心们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的一切。他们正视心底的欲望,并为之付出努力,为此不惜颠覆自己的人生。”

“你是指成为人妖吗?”山治忍不住吐槽,然后被人妖女王一记犀利的眼刀放倒。

“无论是爱情、婚姻还是未来,陷入自我否定的人可没有勇气追逐这些东西。而你,你现在无法理解。”伊万怜悯地说:“因为你甚至不爱你自己。”

山治想要继续吐槽,想用荒诞不经的言语掩盖内心被触动的某些东西。

他张了张嘴,嘴里的烟掉到潮湿的沙土上、腾起一缕细细的白烟。火星熄灭的轻微声响被海浪声掩盖,他的声音似乎也被大海吞没,直到烟雾都散尽,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其实山治心里清楚,无法将真实身份坦诚相告,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血脉仍心存芥蒂。船上的大家都能说出具体的愿望,只有他,虚无地描绘着一片或许并不存在的海域。All Blue是地牢里那个小孩的心灵寄托,被当成愿望延续至今,说明他根本就没放下那段往事。

就算挣脱了钢铁头盔、逃离了杰尔玛的牢笼,他依然没有获得真正的自由。被改造过的基因是原罪,而他用来赎罪的方式,是随时准备献祭自己。

山治重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沉默地点燃。尼古丁的味道迅速充盈口腔,舌根隐约尝出些苦味。他把这苦涩咽了下去,然后僵着舌头说:“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打算成为‘新人类’。”

“你完全没理解……”伊万摇头:“跟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最重要的东西却压根儿没学到!”

“No!”他交叠双臂,比了个大大的叉:“我宣布——新娘修行,失败!”

失败的后果是被狠狠修理了一顿,粉色的裙子也被迫穿了回来,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山治倒没怎么排斥,趁势重新开始了修行。

揍完人没多久,伊万乘船离开了卡玛巴卡。估摸着以后再难相聚,便像布置作业一样,给山治留下一道难题——

“‘弱者不擅长爱’,什么时候能真正搞清楚这句话的含义,才算你通过了挑战。”


02.

起初,山治觉得那个花哨的人妖是在用一句故弄玄虚的话彰显自己的格调。由于实在无法苟同其中的观点,他对这句话嗤之以鼻。

男人之间孰强孰弱,比的难道不是战斗力?

就算是用爱来衡量,他自认也绝不会被归为弱者。

在他看来,他比大多数男人更懂爱、更擅长爱。毕竟世界上有几个人像他这样,心怀满腔爱意、平等地爱着所有女士?

他只把这当成个笑话,与伙伴们重聚以后,还用来挤兑某个不解风情的剑士。

“革命军参谋伊万科夫知道吗?对,就是在关键时候救了路飞的那个。他有句经典名言你听说过没?‘弱者不擅长爱’,我觉得用在你这种没情调的男人身上最合适。”

索隆闻言只是斜睨他一眼,淡淡地说了句:“第七个上岛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还是熟悉的、让人生气的语调。

虽然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但山治莫名松了一口气。

瞎了只眼,换了个发型的索隆看上去有些陌生,总觉得变得更加宽厚的肩膀上,压着什么他不知道的、格外沉重的东西。

现在看来,表面上是更沉稳了,内里还是一样地幼稚。说话欠揍,看着就心烦。

面对这家伙,有脾气自然不会忍着。他跟索隆因为上岛次序这种无聊的小事打过一场,没想到还是不相上下。

山治有点郁闷,准备去厨房做晚饭时被人叫住了。

“厨子,这两年你在哪?”

山治当然不能说自己在卡玛巴卡。穿着裙子和人妖一起修行这个秘密,他要带进坟墓里。

“关你什么事!”

索隆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却没有发火。他耐着性子继续问:“去过克拉伊咖那岛吗?就是鹰眼那座岛。”

“谁会去那家伙的岛……等等,你这两年该不会就是在那儿呆着吧?那你的眼睛……?”

索隆没有回答。

他垂下眸子,任由夕阳的余晖洒在完好的右脸上,而左脸则带着眼睑上的长长的刻痕,隐没于阴影中。

半晌,山治才听见微风中传来剑士的低语——

“好久没吃你做的饭团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山治真的破例在用餐时间外,给索隆捏了几个饭团。

反正……这玩意做起来又不费事。他这么想着,又多添了一壶清酒。准备给人送去的时候,去路被阻住了。

路飞几个蹲在甲板上研究乌索普弄来的新奇植物,想要抵达剑士所在的瞭望台,势必会被他们发现。

其实被发现也没什么,但……

山治抽了半支烟,看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放弃了单独给绿藻头加餐的念头,挽起袖子、着手料理晚上的宴席。

毕竟是重聚后的第一餐,当然越丰盛越好。他开足马力,把两年来的修行成果一一呈现。琳琅满目的菜品摆满整张长桌,赢得了不少夸赞。

山治正眼冒爱心地为女士们服务,忽然瞥见臭剑士盯着桌上的某样东西勾了勾唇。

那里摆着的是之前没能送出去的饭团,黑漆漆的一小碟,丝毫不起眼,没想到臭剑士一眼就注意到了。

“这家伙搞什么……笑得怪恶心的……”山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想起伊万的话已经是一年以后了。

二十一岁的山治站在蛋糕岛的雨幕中,点一支怎么也点不着的烟。

被雨水浸透的烟让他想起去年落在沙滩上的那一支,那时的他面对伊万的质疑尚且还能嘴硬,可如今连嘴硬都变得毫无意义。

在令人绝望的现实中,他不得不承认:伊万说得对,自我否定的人没有追逐未来的勇气。

以为献祭自己就能解决问题,结果呢?

他推开同伴,主动踏上祭台。仪式近在眼前,他就快成功了,可是……

他后悔了。

一脚踢在路飞头上的时候山治就开始后悔,娜美的眼泪、大妈出尔反尔的话、布琳刺在蕾玖腿上的刀,每一个细节都在不断地放大他的后悔。

真的做了正确的选择吗?山治看向手里的野餐篮,里面的食物黏糊成一团,可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每个格子里原本放着的,都是谁爱吃的料理。

他迟疑地迈开腿,渐渐的,脚步越来越快。在雨夜的小巷中穿行,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

当看到饿成枯柴的路飞时,山治觉得自己似乎理解了“弱者不擅长爱”这句话的含义。

因为不擅长,所以不明白:对于真正爱他的人来说,他的自我牺牲其实是一种伤害。

深埋心底的那句“我想回到桑尼号”终于从肺腑间汹涌而出,山治想:

难怪伊万说他没有长进,明明……早点说出来就好了。

三个礼拜以后,山治对自己的理解产生了怀疑。

从抵达和之国到战争结束,一共用了十四天。等待路飞和索隆从力竭中清醒,又用了七天。

让他开始怀疑人生的事情,就发生在他们醒过来的那天晚上。

那一晚举国欢庆,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山治提前离了席,独自坐在廊下醒酒——热闹过后总得有人收拾残局,这种麻烦事还是他这个厨子做起来顺手,所以他得注意,不能喝得太醉。

空气中满是烟花燃放后的硫磺味,和战场上的硝烟没什么不同。山治打小就闻惯了这股味道,原本很厌恶,现在则不然。

火药怎么用在于人的选择,害怕成为武器会误伤同伴的话,上好保险栓就行。

硫磺的臭气中突然掺杂了一丝血腥味,身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的“保险栓”来了。

更像战场了……山治在心里嘀咕。与其说像,不如说这个男人所到之地,往往都会成为战场。想要成为普世意义上的“最强”,人生就注定与“和平”二字无关。

山治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成为最后一道保险。

武器还没炸膛,保险栓先断掉了——这种事完全有可能发生。正如绿藻头明明答应了好好看顾自己,结果等仗打完,他倒先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白天和人吵架的时候,竟然没想到用这话来堵他的嘴。山治觉得自己肯定是被他那句“从地狱赶回来杀你”唬住了,心火蹭蹭直往上窜。

让人火大的男人毫无所觉地拎着酒壶在他身边坐下,张嘴说的第一句话就往火上浇了一勺油。

“拜托我做那样的事,总要给点报酬吧?”

“不是都说了不需——”

打断山治的,是一个酒香浓郁的吻。索隆毫无征兆地吻住了他,态度强硬。

香烟被随意地扔进庭院里,长满厚茧的手握住了山治的后颈,把他的头固定住,手指趁着按压的动作爬上后脑、揪住头发。嘴唇胶着,每当他想挣开,都因头皮生疼作罢。

互相角力的情况下,这个吻毫无温情可言,山治觉得:也许他们只是换了种方式打架,从拳脚变成撕咬,本质上还是为了争个胜负输赢。

用蛮力硬顶进来的舌头打破了山治的幻想,没有哪种野兽会主动把自己的软肋送到敌人嘴里。

这他妈的,分明是在调情!

他抬脚踹开了索隆,盛怒之下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站在原地不住地发抖。

索隆抹了抹被咬破的嘴角,指腹果然沾上了血。他知道自己现在形容狼狈,不过厨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断裂的金发残留于掌中,丝线一般细软。

“这个当作报酬。”他扬扬手里的头发,随手揣进怀里。

“你……”山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脑子被人打坏了?”

“不,我早就想这么做了。”索隆坦然地说:“之前不确定。就像你说的,还以为是脑子坏掉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遮挡住廊外的明月,如水的月光沿着缝隙透了过来,在他身周勾勒出朦胧的光,将无形的压迫感冲淡了。

“不过现在确定了,就是你。”

山治尚未从刚才那一吻带来的震惊中平复过来,立刻又被连番难以理解的表白砸得眼冒金星。耳边犹如有刀剑相击,尖锐的嗡鸣吵得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果然,这个王八蛋走到哪里,就把战争带到哪里。他们之间,恐怕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和平”了。

他点燃一支烟,借着尼古丁的镇定作用稍稍稳定了情绪:“你还是放弃吧,老子只喜欢女人,对你没兴趣。”

“哦,那就先到此为止吧。”

等山治反应过来索隆说了什么,他早已拾起地上的酒壶准备离开了。从表白到放弃都很果断,完全秉持了剑士一贯的、利落的作风。只是把这样的果断用在感情上,未免显得薄情。

山治的心情有点复杂。

仔细想想,除了刀与酒,绿藻头对其他的事物似乎确实没什么执念。可能他骨子里那股韧劲儿,只针对特定的目标,其中当然不包括情情爱爱这样的的琐事。

“喂!”山治叫住了他:“就这么走了?最起码要跟我道个歉吧?”

“为什么?”简短的三个字带着货真价实的困惑。

“你这混蛋,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山治气结,冲上去揪住了索隆的领子:“那种粗鲁又无礼的行为……如果我是个女人,这已经是犯罪了!”

“对待什么人、用什么方式,我很清楚。”索隆伸出手,抚了抚山治散在鬓边的头发,沁凉的发丝与它们别扭的主人完全不同,轻易便缠上了手指,“如果你是女人?那你至少会比现在体贴一点吧……”

山治打开他的手:“你什么意思?对待我就应该那么粗暴?!”

“用正常的方式也可以,但你得先跟我道个歉。”

“凭什么……”

“凭什么?”索隆嗤笑:“擅自离队这件事我就不说了,那通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积攒的怒火倾泻而下,他直直地注视着越来越心虚的金发男人:“一会闹离家出走,一会又嚷嚷着死了算了,你是三岁小孩吗?”

等一口气把火发完,他顿了顿,用罕见的、迟疑的语气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

“你不是挺乐意的?”山治梗着脖子说。

“乐意……”索隆重复了一遍。接着像是很焦虑似的,来回踱了几步,等站定时,他一把把刀拔了出来——

“我他妈乐意!不然干脆现在就把你杀了,省得哪天和人打到一半,还得分心去听你那些破遗言。”

山治原本就一肚子火,现在被人拿刀指着,刚产生的那点愧疚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个植物脑袋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这只是个误会,以后不会再有了!”

“一句误会就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

……

两个人越吵越凶,最后还是打了起来。

日和望着走廊的方向,犹豫再三,还是对娜美说:“不管他们真的没事吗?索隆先生还缠着绷带呢。”

娜美正在和小菊拼酒,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放心吧,他们知道分寸的。”

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建筑坍塌的声音。

众人围上去一看,精致的游廊垮了半边,枯山水周围的细沙碎石迸溅开来,砸得庭院这一边的纸拉门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窟窿。

“……你们两个,”娜美额上青筋跳了跳:“给我差不多一点!”

这件不大不小的事,以两人各自头顶大包作结。除了乔巴因为索隆伤口裂开发了一通脾气,其他成员都没当回事。

宴会结束,烟花燃尽时,索隆对山治说了这么两句话: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弱者不擅长爱’,我看用在你自己身上最合适。”

“你就缩着你那颗小鸡脑袋,继续逃避下去吧。”

说完之后便不等他反驳,径自离开了。

山治停在原地,将剑士的反复咂摸,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连臭剑士也觉得这句话是在说他。

战场上的那通电话确实有自我牺牲的嫌疑,可相对的,他也在危机时刻向伙伴们求救了。那句“罗宾酱,救我”被大喇叭广播,虽然有点丢脸,但所有人都应该听到了。

他生存的意志如此顽强,臭剑士总不能还对此产生误解。

他把索隆说的第一句话翻来覆去地咀嚼,而第二句关于“逃避”的指控,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被他彻底忽视了。


索隆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再也没有提过那晚发生的事。

他不提,山治自然也不会提。两个人就像两条直线,短暂地交汇,最终还是奔往不同的方向。

航行结束时,山治停在了All Blue,他想在这儿开一家海上餐厅。

“我把餐厅开在这儿,这样你们随时都能来我这儿聚一聚。”他对大伙儿说。

而索隆则预备展开新的旅程。

“我想先去白胡子的墓地看看那把‘丛云切’,然后再四处转转,拜访其他‘无上大快刀’的主人。”

“无上大快刀”一共有十二把,哪一把的持有者都是当世豪杰。比如黑刀“夜”就属于曾经的世界第一大剑豪——鹰眼。

索隆的目标不仅仅是打败鹰眼,他要成为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这样,他的名字才能响彻云霄、告慰天上的故人。

看着他坚定的表情,山治突然想起那个充满硫磺臭味的夜晚。

剑士的余生,也许都将在争斗中度过吧。这样一来,感情只会成为拖累,难怪他放弃得如此果断。

山治好像能够理解了。换作是他,如果注定漂泊,也一定会选择割舍,免得牵累了爱人。

谁知,在临别之际,索隆私下叮嘱的话,狠狠推翻了山治的揣测。

索隆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山治为他准备了等身高的便当,还亲自把他送到码头——没办法,这家伙从餐厅到渡口都能迷路。

登船的时候,索隆难得有些踟蹰。

“本来不打算说的,但你这家伙实在是不让人省心。”剑士抓抓绿色的脑袋,似乎是难以启齿。直到山治开始不耐烦,才扯住他的袖子,郑重地说:“等我。在我回来之前,不要随便跟哪个女人结婚。”

“?”山治满脑袋问号。

索隆见状,补充道:“哦,如果我死了就算了。”

“说什么屁话呢?赶紧滚!”山治一脚把他踹到了船上:“你他妈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突然?”

“什么叫突然?!我之前不是说了么,‘那就先到此为止’,‘先’!”

“谁管你啊?!我答应了吗?!”山治大吼,引得码头上的人们纷纷往这边看。

他把音量调小:“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喜欢的是——”

“女人,我知道,不用刻意强调了。”索隆打断了他的话,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总之,你先记住我的话。”

大船上传来手摇铃清脆的“铛铛”声,大副让乘客们赶紧登船,免得耽误了起航的时间。

索隆留下这句叮嘱,转身走上船舷。

没有道别,他就这么离开了,留下山治在原地跳脚。

“这个王八蛋。”山治狠狠地把烟头扔到地上,火星落入水洼,很快便熄灭了。

之后的几年,他一直在努力经营餐厅,倒真没什么时间处理感情方面的问题。

偶尔有常客说要给他介绍,都被他婉拒了。

他搞不清自己的想法,只把一切归咎于忙碌。

开在All Blue的餐厅就像一个固定的锚点,伙伴们分散于世界各地、忙着各自的事情,但只要经过附近,就一定会到餐厅小聚。

只有索隆,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竟然一次也没来过。

不过他的挑战之路看起来还挺顺利——不是山治刻意打听,谁叫这家伙每打败一名剑豪,当天的报纸上就一定全是他的名字。

这么高调,想不知道都难。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山治三十岁的时候,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门。

不,应该是七个人。

“伽治家的小子,好久不见。”贝加庞克笑眯眯地说。

“我有名字。”山治没好气道。

多年未见,这老头依然顶着苹果形头盔,一副滑稽的样子。可山治知道,与头盔相连的巨型大脑里,每天都不断计划着足以改变世界的伟大发明。

“小山治,对吧。”贝加庞克的分身之一,外形为女性,代表“邪恶”的莉莉丝接过了话茬:“老夫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乐意之至!莉莉丝小姐。”


03.

“绝对是被算计了。”

坐在实验室的沙发上,山治恨恨地说。

“没那回事,这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能参与其中,你应该感到荣幸。”贝加庞克一边在四处亮灯的仪器上调试,一边示意山治站到与仪器相连的“罐子”里。

“待会儿你将被打散成超光速粒子,通过时光机进行传输。过程可能会有点痛苦,不过你的基因是被改造过的,血统因子和机器的保护措施能确保你的安全。”

他拿手在空中比划:“然后‘咻’地一下,你就成功抵达过去了。”

“这是在实验成功的前提下。”莉莉丝严谨地补充:“当然,就算失败了,你的安全也毋庸置疑。”

山治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按博士的说法,只有血统因子能满足实验的强度,像他这么宝贵的素材,当然不能是“一次性”的。

“你们就不怕惹出乱子吗?”他想起以前读过的小说:“比如回到过去,改变历史什么的……”

“你是说‘时间悖论’?”贝加庞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认真思考了一会:“那你听说过‘时间覆盖理论’吗?如果用时间悖论的经典案例——外祖母悖论来说明的话,当我们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这个所谓的过去其实是穿越时空之前的我们所导向的未来,即便杀死了自己的外祖母,自己依旧会存在,因为杀死外祖母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未来发生的。”

他顿了顿,见山治似乎理解了,才继续说:“也就是说,不管你做了什么,其导致的结果必然会形成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未来。时间,永远只会向着未来流动!”

“意思是,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没错,你想做什么都行。”代表欲望的“约克”露出一个单纯至极的笑容:“是不是开始期待了?”

不用考虑后果,这意味着他能阻止母亲服药,那她就不会死了。还有老爷子,如果不与他相遇,也许就能保住那条腿。还有……

山治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实验了。

“啊,忘了说了,由于还处在验证阶段,这台机器最多只能回到十年前。”约克笑着问:“想好要去哪里旅行了吗?”

十年前,也就是二十岁。

山治简单地回顾了一番自己的人生。这十年过的相当充实,没有任何遗憾。过程中是有些波折,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些波折造就了如今的他,没有必要更改……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还是有的,他有想要改变的事,虽然这件事与他无关。

山治报出了时间和地点。

一切准备就绪,莉莉丝交代完注意事项,关上了罐子的门。

透过门上的玻璃,山治清楚地看到仪器正中的红灯亮了起来,然后头顶和脚下的、类似盘子的东西也开始发光,很快就变得刺眼。罐子内的温度不断升高,他觉得自己变成了烤箱里的牛排,血液、内脏和骨骼因高压膨胀,表皮焦化收缩,夹杂其中的肉则被反方向的力不停撕扯。

还不如把他凌迟了,山治崩溃地想。

好在撕裂灵魂般的痛苦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当身体开始汽化时,一道绿光闪过,所有感官全都消失了。他陷入无尽黑暗,仿佛置身于深海。

等再次醒来,他已经不在罐子里了。

身下是石板铺就的道路,四周是浓雾弥漫的森林,深紫色的天幕外,隐约可以看见巨大的黑影,细长而卷曲,像海怪的触手,也像某种蕨类植物。

简单地观察了所处的环境,确定安全后,他检查了一遍身体的状态,视觉、听觉、嗅觉……除了没穿衣服,其他都与传送之前没什么区别。

衣物应该是在传送过程中损毁了,这一点莉莉丝有提到过。她还说机器的精度有限,空间和时间的坐标可能会有所偏差。

山治考虑了一会儿,决定先确认自己的落点是否正确,光腚遛鸟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暂且忽略。

他踩着月步升到半空,在空中巡视了一圈,果然发现了目标建筑物——位于小岛正中的古堡。

哥特式的古堡犹如一柄利刃直插云霄,由于缺乏养护,拱顶上富丽的花纹和窗框中瑰丽的彩色玻璃都已破败不堪,只剩下残旧的白色城墙勉强支撑起高耸瘦削的框架。

庭院荒草蔓生,玫瑰无人打理,长满尖刺的枝条沿着墙面与栅栏生长,蜿蜒成一丛丛张牙舞爪的荆棘。

若不是提前做好了调查,山治都不敢相信这是堂堂世界第一大剑豪的住所。当然,是十年前的世界第一大剑豪,人称“鹰眼”的乔拉可尔·米霍克。

十年前,索隆正是在这座岛上修行。

而他此行的目的,是保住剑士失去的左眼。


如果时间坐标也正确,索隆此时应该刚抵达克拉伊咖那岛,而且身受重伤,性命垂危。

山治依稀记得,他们一伙人在香波地群岛重聚时,与索隆同行的佩罗娜曾经说过,当初是她救了他的命。

那么绿藻头现在大概率还在古堡里养伤。

确定了目标,山治停在距离古堡五十米处,小心地放出见闻色。有鹰眼在,他不能大张旗鼓,只能一点点来。

幸运的是,鹰眼恰好不在岛上。他放大探查范围,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索隆被安置在二楼的一间卧室内,浑身裹满了绷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

不幸的是,佩罗娜一直守着索隆,山治没有靠近的机会。

“可恶,这家伙运气怎么这么好,每次昏迷都有美丽的lady照顾。”山治恨恨地掰断了一截树枝。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混进城堡,还要尽可能离臭剑士近一点。

如果不是遇到了万分危急的状况,索隆不可能连自己的眼睛也保不住,所以山治要确保自己能够及时施以援手,而且一定得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他懒得跟绿藻头解释自己的来历和目的,如果被这家伙知道他把宝贵的、改变历史的机会用在他身上……

山治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诺大的城堡内,只住着索隆、佩罗娜妹妹和鹰眼三个活人,竟然连一个仆从也没有。

联想到庭院某处似乎被人开垦过,山治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他们这些沉迷于剑道的家伙,是不是都对物质没什么追求?

那么成为世界第一以后呢?失去了目标,又没有别的爱好,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正在山治闲得发慌,开始替剑士的未来担忧时,佩罗娜站了起来。她转过身不知说了什么,房间角落,一个两米高的巨型考拉玩偶竟然活了过来,动作迟缓地往门外走。

门框对于它来说有些狭窄,考拉抱着肚子挤了出去,然后走进厨房,笨拙地从冰箱里拿出一只鸡,丢进炉子上的一口大锅后,就又站在原地不动了。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它重新活动起来,从锅里盛了两碗汤,端给了佩罗娜。

佩罗娜似乎对汤很不满意,指着碗说了半天,考拉则摇晃着大脑袋,一副抗拒的样子。幽灵女孩只好亲自跑到厨房,拿起一个小瓶子往碗里加了什么。山治猜,那里面装的应该是盐。

盐,动作僵硬的玩偶……让他想起之前总跟在佩罗娜身边的那只僵尸熊,好像叫什么库……库马西的……

僵尸怕盐,而它不敢碰盐罐子……山治恍然大悟。

这只考拉不仅仅是会动的玩偶,和库马西一样,它是佩罗娜麾下的动物僵尸,当初莫利亚战败,女孩准备逃跑时被大熊拍飞,考拉僵尸应该是被波及,和她一起来到了这座岛。

山治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完美计划。

“可瓦拉,最近的料理做得不错哦,如果能好好放盐就更好了。不过算了,谁让你是僵尸呢,原谅你啦。”佩罗娜飘到空中,拍了拍考拉毛绒绒的头。

索隆吃饭的动作一顿,他好像看到那只僵尸扭了一下。扭动的弧度还十分眼熟,让他想起某个人。

不过那家伙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想,大概是眼花了。

山治惊出了一背冷汗。

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抑制住自己的条件反射,刚才就暴露了!

没错,其实索隆并没有眼花,山治就躲在可瓦拉的身体里。

这就是他的计划,既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待在索隆身边,又顺带解决了……咳,衣物问题。

鹰眼这家伙,身上的剑价值连城,衣橱里的衣服却仅有两三件,随便拿一件都很显眼。山治无法,只得把僵尸躯壳当成玩偶服来“穿”。

事情很顺利,考拉根本就懒得反抗,山治尝试着操纵它时,它甚至主动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

山治在里面呆了一个礼拜,期间没有任何人发现端倪。于是他便放开手脚,利用“职务”之便,给佩罗娜和索隆(顺带的)烹饪了从人妖身上学来的活力料理。

在佩罗娜的照料下——可能料理也有部分功劳——索隆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勉强能自主活动了。

撂下碗,剑士抹了抹嘴,对佩罗娜说:“你到底把我的剑藏哪了?”

“都说了你现在这样子出不了海,乖乖地留下来做我的‘库马西’吧。”

“不是有他陪你吗?”索隆一指“可瓦拉”:“快点说,我没时间在这儿磨蹭。”

突然被点名,山治吓了一跳,边在心里骂“白痴绿藻头”,边模仿考拉的样子呆立在旁,一动也不动。

“可是他一点也不可爱啊!而且太懒了,很难使唤,跟库马西完全没法比。”

“谁管你!我才不会给你当仆人!”索隆怒道。

山治看见幽灵女孩的嘴角耷拉了下来,他知道,自臭剑士清醒以来每天都会重复的戏码又要上演了。

果然,佩罗娜打了个响指,消极幽灵得到命令,从索隆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高大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态度这么差,实在是很抱歉!”

这场景,山治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腻。可惜不能暴露身份,不然他一定要狠狠地嘲笑这个不识好歹的路痴——连绷带都还在往外渗血的家伙,竟然嚷嚷着独自出海,不是找死吗?

佩罗娜使用相同的招数,又捉弄了索隆几次。也许是恼羞成怒,也许是真的很想离开,索隆不再理会她,径直往门外走。

“可瓦拉!拦……呃?”佩罗娜刚想下达指令,却发现一向消极怠工的考拉早已用圆滚滚的身躯堵住了门。

“让开!”索隆低喝。

考拉听话地往门外挤了挤,身体不出意外地被门框卡住。它扬起一张毛绒绒的脸,用黝黑湿润的眼睛无辜地望着索隆,仿佛是在说:“不是我不想让开,是情况不允许。”

由于身材臃肿,考拉僵尸经常被门卡住,索隆没有多想,伸手把它往外推了推。没想到这次卡得特别紧,怎么也推不动。

见考拉难受地连连摆手,索隆收了力道,愤懑地坐回床上。

“我说你怎么那么积极,主动帮我拦着他,原来只是想悄悄溜出去,找个地方偷懒!”佩罗娜反应过来,叉着腰大声训斥:“就因为你老是偷懒才会长胖,反正僵尸不用吃东西,你就在这卡着吧,什么时候瘦回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说罢,她决定不理这两个气死人的家伙,穿墙离开了索隆的房间。

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她突然想到:僵尸也会长胖吗?

这个念头很快便被抛到脑后,因为——鹰眼回来了。

离开古堡许久的米霍克带来了外面的消息:关于草帽小子路飞和马林梵多的战争。

得知路飞身受重伤,索隆变得相当急躁,山治的那些小花招,再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可惜的是,除了与生俱来的迷路天赋,古堡外还有一群战斗力彪悍的狒狒阻挠着索隆的出海计划。

那些怪模怪样的狒狒攻击性极强,体格魁梧雄壮,动作却十分灵活,而且,它们竟然还会使用兵器。索隆每天都尝试着突破它们的封锁,高强度战斗之下,旧伤口再次裂开,新伤口也在不断增加。

在第N次把筋疲力竭的索隆拖回古堡后,山治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沉重感,那是一种对现状无能为力的愤怒,以及不断经受打击的疲惫。两者相互作用,不断地捶打着剑士的骄傲与自信。

山治知道他不会被这点磨难击倒,却没想到,索隆用一种更为决绝的方式,告别了过去那个弱小的自己。

“拜托了……请教我剑术!”他跪在鹰眼面前,彻底抛却了尊严。

把永远挺直的脊梁折弯,把永远直视前方的头颅低下,他匍匐着,姿态却并不卑微:“为了变强,为了……超越你!”

无人知晓这一幕到底给山治带来了多大的震撼,一向冷静理智的他,在当天晚上,做了一件显而易见的蠢事——他给索隆捏了一个饭团。

青年人的傲气根植于骨子里,即便能做出如此决断,心态上难免会有些失衡,因此,这天晚上的剑士看起来有那么一丝丝沮丧。

极其细微的变化,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山治很轻易便捕捉到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应该吃点爱吃的东西,他这么想着,按照索隆的口味捏了一个鱼籽饭团。

送过去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一个劲儿地琢磨:如果没有效果,他还能做点什么。

直到——

“这饭团怎么……”索隆疑惑地看着他:“你是……厨子?”

听到这句问话,寒气瞬间从山治的天灵盖一直窜到脚底板。他忘了,之前做的菜没有放盐,所以索隆吃不出口味上的差别。可饭团这东西,原本就无需放盐……

该死的家伙,平时给什么就吃什么,一点也不挑,没想到竟然这么敏锐。山治暗骂。

“你到底是谁。”索隆从餐桌旁站了起来。

看着步步紧逼的男人,山治脑海中闪过了千百种念头,用来解释他的来历与意图,然后悲哀地意识到,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无法抵消“亲自见证绿藻头的难堪”所带来的不良影响。

以这个家伙睚眦必报的本性,恼羞成怒之下,说不定会变本加厉地纠缠自己。

难道自己穿越过来,改变的就是这种结局吗?

不行!哪怕引起怀疑,也必须立刻离开,反正现在的索隆根本拦不住他。山治这么想着,开始往门的方向退。

然后,他就被门框卡住了——这次不是故意的。

更糟的是,走廊传来佩罗娜的声音:“可瓦拉,我的晚饭……你怎么又被卡住了?是不是最近又偷懒了?!”

索隆打断了她的斥责:“它有点不对劲,我怀疑它身体里面藏着人。”

这家伙到底是哪一边的?!山治差点没忍住即将脱口而出脏话。

“诶,真的吗?”佩罗娜惊讶地伸出手:“让我看看。”

山治无法对女士出手,只能困在玩偶的身体里任人摆布。

在拉链拉开的动静中,他绝望地想到,自己似乎没穿衣服。

简直……糟糕透顶。


04.

“喂,醒醒。”朦胧中,山治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贝加庞克那张滑稽的老脸。

胸腔里的心脏仍在剧烈跳动,浑身的肌肉也依然紧绷,似乎他的身体还没从危在旦夕的情境里挣脱出来。

“我……回来了?”山治不确定地说。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赤条条地坐在熟悉的罐子里。

“对,你回来了。现在是海圆历1531年2月15日,下午3点21分,距离你从机器里消失,已经过了21分钟。”贝加庞克抬起腕表让山治看了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恶心、肢体疼痛之类的问题?如果都没有的话,能不能告诉我……”

博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我们的实验,成功了吗?”

山治懒得和一个科研疯子讨论人道主义关怀,事实上他自己也有许多问题亟待与人讨论,于是他穿好衣服,详实地把自己的经历叙述了一遍——当然,隐去了与索隆相关的部分细节。

“也就是说,你正确地回到了特定的时间与空间坐标点,并且在那里停留了二十一天?”老头兴奋的满脸通红:“太好了,成功了!”

贝加庞克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不停地在原地转着圈:“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一来我就……”

“你说成功了?”山治质疑:“按照原定计划,我应该至少在那里呆满一年吧?”

他并不知道索隆是何时受的伤,只能通过回忆里疤痕的新旧程度推算了个大概,并据此与贝加庞克约定了返回时间。结果目的没达成就被传送了回来,虽说因此逃过了暴露的风险,但这并不能称之为“成功”。

“这个嘛……你没发现两边的时间流速并不对等吗?毕竟是第一次实验,参数方面还需要调整,等下一次就好了。”贝加庞克吐着舌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欢迎你下次再来参与我的实验。”

“谁要来啊!你知道传送的过程有多痛苦吗?”山治不满地嚷嚷。

贝加庞克没有理会他的抱怨,依旧保持着笑容,笃定地说:“你会来的。”

被老人那双睿智的眼睛注视着,山治竟然真的没有再反驳。

“绝对是被算计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和来时一样,用虚张声势的反抗,缓解被人拿捏的不快。

实验结束后,贝加庞克和他的助手们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忙碌中。山治听说下一次实验的前期准备工作至少还需要半个月,便告辞返回了All Blue。

一路上风平浪静,餐厅也运行良好,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开个派对,弥补自己在“十年前”受到的惊吓,惊吓的源头就给了他一份巨大的“惊喜”——

在二月末某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多年未见的臭剑士突然现了身。

“找到你了。”

说完突兀的开场白,索隆一头栽倒在床上,把他压了个结结实实。

山治刚从睡梦中惊醒,心还在突突狂跳,胸口便被“重物”砸中,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草!你给我起来!”他拱起膝盖,把人往旁边顶。

索隆没有抵抗,顺势翻了个身:“别吵,让我睡一会儿,有事明天再说。”

说完,就真的睡了过去。

山治憋了一肚子火,正准备连人带刀一起扔到海里去,忽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他借着星光仔细一看,剑士和“十年前”一样,浑身裹满了绷带。

说是十年前,对于山治来说,其实才刚过去不久。“那一幕”的冲击尚在,面对同样一个人,又是伤患,他不由得起了些退让的心思。

总是静悄悄的房间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暌违已久的体验让山治回想起从前。

那时经费有限,每次上岛都是三、四个人开一间房,大伙儿就像现在这样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打呼、磨牙、说梦话,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和那时候比起来,区区一个绿藻头,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这么想着,他又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也许是受了惊吓,这晚,山治做了许多梦,一会儿是空岛的云,一会儿是阿拉巴斯坦的风沙,在无序的时间里,身边的人聚了又散,到最后,只剩下他在浓雾中踽踽独行。

恍惚间,他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头顶是灿烂的星河,脚下是漆黑的海面。忽然间,星星开始下落,一颗又一颗,拖出长长的、五彩斑斓的残影。

“快看!”他兴奋地指着水天相接的地方:“快看,星星要掉到海里了。”

可环顾四周,身旁却空无一人。

巨大的孤独感涌上心头,连眼前的绝景也失去了颜色。山治无心再看,却陷入了不知该去往何处的茫然。

就在此时,一只手搭住了他的肩膀,有人在他身后笑着说:“找到你了。”

他回过头,看到一个熟悉而又模糊的影子。

流星倒映在海面上,仿佛和之国那场盛大的烟火重现在眼前。在尖锐的爆鸣声中,他听到那人对他说——

“确定了,就是你。”

星星落入海平线,刹那之间,天翻地覆。

在世界变成混沌的漩涡之前,山治醒了。

一睁眼便看到熟悉的绿头发,头发的主人睡得正香,鼻子里还吹出了一个圆圆的泡泡。那泡泡随着呼吸的节奏时胀时缩,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指“啪”地一下,把美梦吹成的泡泡戳破了。

索隆几乎瞬间清醒,手条件反射般按上刀柄,等看清是他,才放松下来,慢悠悠地打了个呵欠,“怎么臭着一张脸,心情不好?”

在战场上,人的精神往往高度紧绷,就算在睡梦中也得保持警醒。剑士近些年的生活,由此可见一斑。

山治的胸口开始酸胀疼痛,若不是这感觉十分熟悉,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

是的,十分熟悉。

从他们在三桅帆船的海岸边交换第一个秘密开始,到和之国他主动托付最后一个秘密。短短两年间,山治曾数次品尝到这种令人焦躁的不快。

与绿藻头分别后也未能改善。

无论是在报纸上看到这人伤痕累累的剪影,还是回到十年前亲眼见证这人讳莫如深的过去,这种不快始终伴随着他。

“大清早的看到你,心情能好吗?”山治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明知故问。”

“我知道个屁!如果是来蹭饭的,吃饱以后就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山治知道自己的态度很坏,就算知道,也难以自控地用这种拙劣方式,掩盖某些他不愿意承认的东西。尤其是在他预感到,自己将再也无法回避的前提下。

索隆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

“走不走不由你说了算,老子这里可不养闲人。”

“那我给你当打手怎么样?报酬嘛……”索隆拍拍身下的床铺,“匀给我半张床就好。”

过于不要脸的发言把山治噎了一下,随即他便开始怒吼:“谁稀罕!你他妈只会给老子惹麻烦!”

“你怕麻烦吗?”

老子不怕麻烦,老子怕的是……

山治深吸一口气,尽量用不带情绪的口吻叙述自己的观点,好像这样就能显得陈恳且发自内心:“这得分情况。如果是女士们……”

“还要我说多少次?卷眉毛。”索隆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刻意强调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焦灼起来,在难言的沉默中,剑士轻轻叹了口气:“你真是一点也没变。既然这样,那我把话说明白吧。”

山治意识到有什么无可挽回的事即将发生,他试图阻止,却被男人用眼神逼退。

“我已经完成了之前定下的目标,所以接下来,该挑战下一阶段的目标了。”索隆抬起山治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那就是你。”

这句宣言如同坠入海中的那颗星,在山治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知道这只是巨变的开始。有星星存在的地方,漆黑的海便不是海,而是尚未开始闪耀的夜空。等星光璀璨之时,所有的一切将无所遁形。

索隆垂下眼睑,微末的示弱在山治看来不过是某种居心叵测的怀柔手段。

“你可以拒绝,前提是你真的想拒绝。”

“为什么……”山治艰难地说:“为什么是我?”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为什么……”感觉答案有些敷衍,索隆思考了一会儿,反问道:“那你为什么想找到All Blue?”

因为那片蓝海是儿时唯一的光。

山治不想跟人描述自己的童年,尤其是跟眼前这个人。于是他换了一个问题:“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索隆挠挠头:“这重要吗?”

“重要!”山治斩钉截铁地回答。只要知道确切的时间……

“细究起来……大概是二十岁左右吧。”索隆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那时候我遇到一些事,过得不太好。然后有一天,我吃到了一个饭团,口味和你做的很像。从那以后……”

从那以后他偶尔会想起山治,一开始是因为肚子饿,虫子吃得多了就开始觉出卷眉白痴的好。随着实力增强,他挨饿的频率越来越低,对饭团的渴望却并未消减,不是任何人捏的饭团都可以,必须得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重聚以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厨子捏的饭团,可由于实在惦记了太久,渴望早已变成了贪婪。这份贪婪与其说是针对食物,倒不如说是针对人——那个细致地照顾好每个人的胃口的人,那个随时可以放心地交托后背的人。

索隆知道不能一下子把人逼得太狠,他仔细地观察山治的表情,好根据他的反应决定要不要把话说完。

没想到山治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卷眉毛瞠目结舌地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僵住了。

其实山治在听到“饭团”这个关键词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余力听后面的话了,“时间重置理论”迅速占领了他的大脑。

“不管你做了什么,其导致的结果必然会形成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未来。时间,永远只会向着未来流动!”

贝加庞克的话言犹在耳,山治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如果不是他想要改变索隆的人生,那么索隆也不会掺和进他的人生。

“荒谬!”他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沿。

“荒谬?”索隆眯起眼:“那你觉得怎样才合理?像你那样动不动就一见钟情吗?”

山治觉察到索隆的语气变得不善,出于本能的危机意识让他从震惊中迅速回神。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处理眼前的“结果”。

“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其实都很合理,不合理的是你的目标。你怎么能把我当成目标?心动只不过是个契机,恋爱、结婚、生子,一切都是为了繁衍后代,这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男人和男人,根本就不符合自然规律。”

索隆板着张脸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只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怎么还没结婚?”

山治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诸如“工作太忙”、“缘分未到”之类的理由很好找,但他知道这根本糊弄不了眼前的家伙。

所有诡辩都在他的哑然中不攻自破,一阵晕眩过后,山治仿佛看到了许多星星。流星化作火雨,照亮世界,也将摧毁世界。

索隆用近乎暴力的手段分开了漆黑的海,海底潜藏的东西必将展露无遗。

他的人生即将颠覆,罪魁祸首却还在步步紧逼。

索隆靠了过来,距离很快拉近。山治被他困在床板与胸膛之间,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看来先前的表白只不过是战争的号角,他差点忘了,这个男人走到哪里,哪里便会沦为战场。

剑士的脸在眼前放大,眉眼如刀,半垂的眼皮掩盖了些许锋芒,让他的神情看上去有点温柔。

“不愿意的话,就推开我。”

听见这句话的同时,山治感觉到有个温软的东西贴住了他的嘴,小心翼翼地,一触即分。

然后正式的吻便落了下来,攻城掠地般一寸寸深入。

索隆勾着他的舌尖肆意缠弄,缺氧造成的耳鸣如城破前的警报,不断地提醒着他,由自我认知所构建的世界,即将被摧毁、被占领。

当第一颗纽扣被解开时,山治推开了索隆。

“到此为止了。”他说:“我们是不会滚到一张床上去的。”

索隆紧盯着他,用眼神无声地施压:“为什么?”

这种时候,其实简单地说“不喜欢”或者“不愿意”才是明智的选择,但山治不想再自欺欺人。用谎言辜负真心是弱者所为,如今被人逼到这个地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当了太久的懦夫。

山治仰起头,直视眼前的男人:“因为那样的话,我会爱上你。”

索隆瞬间坐直了身子:“你终于肯承认了?”

“你做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逼我承认吗?”山治轻轻嗤了一声:“可就算我承认了,也不会和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在一起。”

索隆的眼角眉梢还残留着喜悦,脸色却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爱上你。”

剑士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座小山,却固执地抿紧嘴唇不发一言。山治知道他在等,等自己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些年来的努力几乎要被这个男人毁于一旦,山治胸中的怒火几乎就要立刻喷薄而出,他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我没你那么大的志向,在这儿定居以后,我所求的不过是‘当个正常人’,所以任何让我偏离‘正常’轨道的事情,都绝不能发生。”

“正常……”索隆若有所思。这两个字让他想起某件事,某件至今仍让他觉得莫名其妙的事。

“所以,其实你到今天都觉得自己会变得不正常?”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拒绝我,只是因为这么件还没发生的事?”

山治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索隆骂了一句脏话,抬手揪住山治的领子:“就因为这种事,你他妈要躲我一辈子?!”他的眼睛通红,脸上满是困惑,像一头被看不见的笼子困住的野兽。

“什么叫‘这种事’?”山治仰起脸看他,喉咙间翻滚着极力隐忍的情绪:“你懂什么……”

自山治记事以来,就不断地有人告诉他:他是“废物”,是“失败品”。他们把他当成异类,肆无忌惮地欺辱。那时候的他拼了命地努力,只为了变得和他们一样“正常”。

后来他出了海,见到形形色色的人,这才发现自己是“正常”的。他的兄弟们,才是没血没泪的怪物。

再后来他遇到了臭老头,遇到了路飞,遇到了生死与共的伙伴,他满以为自己能够一直这样“正常”地生活下去,直到血统因子开始觉醒。

血脉的力量就像装在身体里的定时炸弹,他的人生随时都有可能被这颗炸弹摧毁。他会像他的兄弟们一样,变成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变回一个“异类”。

他不愿意,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怀揣着定时炸弹,努力地维持“正常”的生活。

如今却被人说是“这种事”……

山治曾经想过,为什么明明都是人,还要区分同类和异类?走过无数岛屿、经历无数战争,他的心中有了答案:

或许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终究无法相互理解吧。

就像他和索隆这样。

“你他妈懂什么。”山治喃喃着,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06.

这次争吵以剑士的离开告终。索隆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山治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也不想知道。

剑士走的第三天,月历翻过了一页,在三月的第一天,山治离开了All Blue。

贝加庞克传信说实验已经准备好了,他没有等船来接,直接踏着月步抵达了蛋头岛。

实验室里的仪器比之前多了不少,老头的头发比之前少了不少,其他倒没什么变化,连实验流程都差不多。

选择落点的时候起了点争执。山治执意选择上一次穿越的节点,被贝加庞克否决了。

“我们是三维生物,编纂时间是四维生物才能办到的事。”

山治听不懂那些专有名词,但他敏锐地抓住了对方话里的漏洞:“既然办不到,我为什么能回到过去?”

老头和他絮叨了半天“超光速粒子”,“狭义相对论”之类艰深晦涩的学问,在他逐渐变得空白的表情中,终于意识到这只是块不堪造就的朽木,于是停止了无休无止地解释,愤愤地给出一个结论:“总之,除非我们这个维度的物理学不存在了,否则同一个时空中,不可能同时出现三个你。”

山治只好悻悻地放弃了自己的计划,然后陷入了空前的迷茫。过去或者未来,他没有想去的地方。事情在上一次的穿越中已成定局,他和索隆注定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山治叹了口气:“那就去我离开的那一天吧。”他想,至少还能保住剑士的眼睛。

贝加庞克和他的助手们在机器上飞快地操作起来,山治脱掉衣服,钻进罐子做准备。灯光亮起时,他又感受到了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疼痛。


山治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东西,是一只粉红色的鲸头鹳。

一人一鸟互瞪了十几秒后,山治闭上眼躺了回去。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卡玛巴卡的特产:各种粉色的动植物,怎么会出现在克拉伊咖那岛?

他躺在粉色的草丛里,在心中默数,估摸着幻觉应该消失了,便再次睁开了眼睛。

粉色的天空、棉白的云。绚丽到刺目的彩虹下面,鲸头鹳伸长了脖子,直愣愣地打量着他。

山治骂了句脏话,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贝加庞克调整了什么,空间坐标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卡玛巴卡距离克拉伊咖那十万八千里,用月步走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傻鸟受到惊吓,咧开大嘴准备叫,山治见势不妙,立马抓住了它的嘴。可惜还是晚了,尖锐的叫声迅速扩散开,很快便引来了岛上无处不在的人妖。

树丛中里人头攒动,还伴随着兴奋的议论声,山治想起在岛上生活的两年,应激之下,直接开启血统因子,溜了。

其实这些人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之所以溜得这么果断,一是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二是……他还光着腚呢!

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藏身,和鹰眼那座死气沉沉的小岛不同,这里随便溜达都能遇到三四个人妖,而且各个都不容小觑。倒不是说战斗力什么的,山治怕的是他们八卦的本事。他敢保证,只要被一个人妖目击,“岛上出现了一个精壮的裸男”这件事不消半天就会传遍整座岛,那时等待着他的,将是全民大搜捕。

山治循着记忆来到一幢小屋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屋子的主人,也就是他自己,此时应该在外面和人妖们缠斗,不到深夜不会回来。

桌子、沙发、床铺,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陈设,把随着时光淡去的记忆变得鲜活,山治打开衣柜,随便挑了一条粉红色的裙子套在身上——柜子里只有这些——然后来到书桌旁,翻阅桌上的笔记。

十年前,他几乎把所有空闲都用在这本笔记上。

每打败一个人妖就能获得一份菜谱,哪道菜适合哪些同伴,吃了会有什么效果,笔记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他的心血。

那时候还没有血统因子那些糟烂事,日子虽忙碌却也充实,未来就像这本摊开的本子,任由他一笔笔勾画。如今只是过了十年,少年人意气风发的模样,却遥远的仿佛像是上辈子。

山治又往后翻了翻,这本直到现在还被他珍重地保存着的笔记,眼下只写了一半。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发现不仅是空间坐标偏移,连时间坐标也出了问题,现在是海圆历1521年3月2日,比原定的目标晚了半年左右,半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索隆的眼睛,说不定早就没了。

山治有些灰心,开始怀疑自己忍受非人的痛苦穿越而来,到底有没有意义。

手指无意识地翻动书页,最后停留在一道菜谱上,补气养血的药膳最适合经常受伤的剑士,所以标题旁画了一个小小的饭团——这种标记是二十岁的山治苦中作乐的方式,他给每个成员都设计了食物图标。路飞是带骨肉,娜美是橘子,索隆则是饭团。

饭团,又是饭团。山治愤懑地伸出食指,在标记连戳好几下。如果能把饭团从他的人生里戳掉就好了,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饭团……

山治的手顿在半空。

对啊,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饭团的话……

他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纸,提笔快速地写了起来:

致二十岁的山治:

如果你幸运地看到这封信……

……

特意提起二十岁,是因为今天恰好是他的生日。岛上不该有人知道他的生日,十年前的自己一定能注意到这个可疑的细节。

以山治对自己的了解,一旦起疑,自己便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若想维持平常的人生,当信的内容应验,自己将拒绝参加贝加庞克的实验,那么“饭团事件”也就不复存在了。

想到困扰多时的事情即将得到解决,山治激动得心慌手抖,因为抖得太厉害,字迹看起来非常潦草。写到最后几笔时,还划破了纸张。

他把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确定内容足够惹人怀疑,便收好信纸走出了房子。

没花多少时间,山治就在夕阳的海滩边找到了目标——戴着假发、穿着裙子,一脸蠢样的自己。

贝加庞克曾严正地警告他,万一他与过去的自己相遇,一定要避免直接接触,最起码不能让过去的自己目睹他的存在。

于是山治把速度提升到极致,用肉眼无法捕捉的动作接近目标、拿出信纸、投递,一气呵成。

完成任务后,他利用血统因子隐去身形,看年轻的自己与一帮人妖战斗。

按现在的眼光来看,那时候的自己确实很弱,如果现在的他出现在伊万眼前,不知道还会不会得到一个“毫无长进”的评价。

回想起不久前与索隆的那场对话,山治想,就算过了十年,他也还是没什么进步。

弱者困于过去、囿于未来,既不懂怎么爱自己,也不懂如何去爱别人。他们只擅长做一件事,那就是把心藏进壳子里。

索隆说得对,“弱者不擅长爱”这句话,果然十分适合他。

黑夜来临之前,二十岁的山治取得了胜利。那张神采奕奕的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而就在不远处、距离不到十米的地方,一个沧桑疲惫的他,渐渐失去了踪影。


“醒醒!快醒醒!”还是熟悉的声音,只是听起来似乎非常焦急。

山治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贝加庞克的脸。他有些诧异,明明只在那边呆了几个小时,按照上次的时间流速换算,这边应该刚过了几秒钟,怎么这家伙看起来老了不少?

山治越过挡在罐子门口的老头向外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实验室里四处冒烟,警示的红灯不停地闪烁,仔细听,还隐约听见电线短路的“滋啦”声。

“怎么搞的?”

“没时间解释了。”贝加庞克拽了他一把:“快走!”

山治也没再废话,果断地推开老头,抱起还在捣鼓机器的莉莉丝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回头,冲着几个男性助手大喊:“我先走了,你们照顾好博士。”

莉莉丝似乎也不太紧张自家博士的安危,“咯咯”笑着攀住了他的脖子:“你倒是跑得快,就不怕外面有什么危险吗?”

老实说,山治其实并不太担心,出于保密和安全方面的考量,实验室建在地下掩体中,进出都得通过他们目前所在的狭长甬道。如此一来,即便实验室爆炸,也波及不到外面。

而现在,出口近在眼前了。

“放心吧,莉莉丝小姐。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山治一边应承,一边快速通过了出口。

甬道内光线昏暗,乍然来到地面,山治条件反射地眯起眼。在一片雪亮中,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人……

很快来人便证实了他的猜想。

“啧,光着身子玩英雄救美啊?”索隆嘲讽道。语气酸不拉几的,也不知对哪件事更在意。

山治没和他客气,走上前扒了他的羽织裹在身上。衣服太大,又短,胸和腿露出来一大截,衣襟没办法系拢,只能虚虚拿手掩住。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比裸着强。

索隆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解下腰带扔进他怀里。

山治从善如流地整理好衣服,正好贝加庞克也逃了出来,一行人开始往安全屋移动,路途中,莉莉丝简单地交代了前因后果。

可能是调校出了问题,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山治走后,所有参数都开始报错。机器显示山治的落点出现了极大的偏差,更糟的是,时间流速也处在危险阈值。

“为了便于观察,时间流速应该小于1。拿上一次举例:现在的一分钟约等于过去的一天,时间流速是1:1440。而这个比值一旦大于1,就进入了危险阈值,比值越大越危险。”莉莉丝打了个比方:“浦岛太郎的故事听说过吗?玉手箱打开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过去了千万年,或者亿万年。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时光机,或许连我们所在的星球都不存在了。”

山治听得直咋舌:“难怪博士的头发看起来稀疏了不少……我到底在那边呆了多久?”

索隆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三年!”

莉莉丝笑笑,意有所指地说:“你们这伙人的感情还真是好,三年来,草帽海贼团几乎把伟大航路翻了个底朝天。尤其是罗罗诺亚,据说还跑到杰尔玛大闹了一通。依老夫看,就他那个战斗力,伽治估计有的受了。”

“我不是去找他的。”索隆认真地解释:“那是我们发现他失踪之前的事情了。”

山治皱眉:“你去那儿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不懂吗?既然不懂,我就去找个懂的人问一问。结果你那几个兄弟不分青红皂白地跑来攻击我,我只好揍了他们一顿。不过他们也确实欠收拾,蕾玖说你小时候……”

“停!打住!”山治生怕他把自己的老底抖落干净,赶忙制止,“现在是在说我的事吗?说实验,实验!”

“哦?老夫其实对刚才的话题更有兴趣……”莉莉丝咯咯笑了两声,见两人都没有继续说的打算,便回到正题:“其实后面也没什么,我们发现情况不对,正准备把你传送回来,罗罗诺亚就找上了门。拜他所赐,我们耽搁了不少时间,最后只好舍弃机器,启动了逆向传送。”

她摊了摊手,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结果你也看到了,机器算是彻底报废了,不过好在你也回来了。不然……”她瞟了索隆一眼,虽然没再说什么,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好意思啊,这家伙是个死脑筋。”山治向女士道了歉,扭头却对贝加庞克说:“你们之前也没跟我说实验有这么大风险,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说什么我也不会参加的。”

话题在针锋相对中戛然而止,幸好几人也到了地方。分别时,山治支开索隆,单独和博士聊了聊。

其实他在传送回来以后就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只不过一直兵荒马乱的,没时间细想。

现在想来,他似乎干了件自以为是的蠢事。

如果计划成功,那么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更遑论利用时光机器给过去的自己传递消息。

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失败的。

他将这次穿越的经过巨细无遗地说了一遍,尤其是关于信的事,连每个字、每个标点都说得清楚明白。

贝加庞克沉默良久,然后问他:“你有关于这封信的记忆吗?我是说,在第二次实验之前。”

“当然有啊,我记得二十岁生日那天……”山治顿住,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写信时,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件事。

与信有关的记忆如同沙滩上的一粒沙,确实存在着,又确实被忽视着。直到十年后,他把沙粒挑了出来,装进瓶子,打上“特殊”的标签,于是这粒沙就变得格外醒目。

“我怎么会忘了……”山治喃喃。思绪被种种不合理搅成了一团乱麻,他尝试着抽丝剥茧,却怎么也找不到线头。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一件与自身经历相悖的事:“可是绿藻头……索隆还记得我给他捏的那个饭团!他怎么没有忘?”

博士闻言,大笑起来。

“原来时间悖论就是这样解决的。”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科学的尽头,竟然是神学。”

他开始不停地冲天空挥手,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祂就在那里,祂无处不在!”

山治被他吓了一跳,以为这个疯狂的科学家终于彻底疯了,没想到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就安静了下来。

“你有没有想过,你眼中平常的世界其实并不平常?”

听到“平常”这两个字,山治脑中的天线竖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反问:“哪里不平常?”

“你是厨师,就拿你每天都会用到的火来举例。世界上的第一团野火,源自恰好劈中树木的闪电。而闪电的本质,则是微观粒子偶然的相互作用所造成的宏观现象。无论是微观的粒子跃迁,或是宏观的天体运动,我们身边每个平常的现象,都是一系列奇迹般的偶然事件。正是这些机缘与巧合,共同构筑了我们认知中的现实。”

“那么是什么造就了种种巧合?”贝加庞克自问,见唯一的听众一脸茫然,便背过手摆出副深沉模样:“我,或者说现如今的人类,无法回答这问题。”

他踱到山治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就算是我也得承认,这个世界总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譬如你之前的疑问:为什么你和他的记忆会有差异,为什么记忆的片段消失又出现,为什么第一次你成功抵达了正确的时空,第二次却失败了?”

“这些不同寻常的事,其实可以归纳为‘巧合’,也可以说成是‘命运的安排’。”

山治若有所思:“命运吗……”

如果他认为的“平常”其实并不平常,那么他自身的“非同寻常”是不是也只是万千巧合中最平常的那一个?

如果种种巧合都是命运的安排,那么是不是说明,他注定要和索隆纠缠在一起?

山治回到分配好的安全屋,推开门一看,果然有个人在屋里等着他。

“回来了。”索隆率先打了个招呼:“我有话要说。”

山治点点头,走到剑士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我先说!”

虽说不指望藻类植物有绅士风度,可这家伙也未免太着急了。山治翻了个白眼:“行,你先说。”

索隆斟酌片刻,直言道:“我承认,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的事妄加评判。但你也有错,你什么都不说,不怪我误解。”

山治颔首,算是认可了这番各打五十大板的说辞。

“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再来说说咱俩的事。”索隆顿了顿:“首先,不管你怎么想,我是不会放弃的。”

他没有看山治,眼睑微垂,一副拒绝商量的样子:“这三年,我弄明白了一件事:与其等人丢了才到处找,不如一直把你绑在我身边。”

这话说的,怎么跟个悍匪似的?想到这,山治的嘴角抽了一下,差点忘了,他们本来就是海盗。

“继续。”山治说。

本以为这句话会引起强烈的反弹,没想到对方的反应竟然出奇地平淡。索隆诧异地看了山治一眼,接着说:“其次,我认为血统因子不该成为你我之间的阻碍。如果你实在担心——”

他抽出和道一文字,横握于掌心:“那就再和我立个约定。”

“如果你变得不正常,我会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找到恢复的方法。”

索隆的语气笃定,神情认真,山治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承诺对这家伙来说,是重逾性命的东西。

“留在我身边很危险,万一我变成伊治他们那样……对付你,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山治认真地说。

“得了吧。”索隆嗤笑:“真要动手,你未见得能打赢我。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腿法都变差了吧?你瞧瞧你那屁股……”

说着说着,索隆的声音弱了下去。山治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原本堪堪掩住臀部的羽织,因为坐姿往上缩了一大截,从剑士的角度看过去,几乎一览无余。

“你他妈看什么看!”山治大吼,抓起抱枕就往索隆脸上扔。

索隆徒手轻松接住,见山治已经迅速地整理好了衣服,便失望地“啧”了一声:“你不是厨子吗?我饿了,你怎么不管管?”

山治没理他的荤话:“说完了?那就该我说了。”

索隆收起调笑的心思,端正了神色,等着山治开口。他的姿态一如既往地挺拔,看起来不会因任何事动摇,山治却没有忽略,他抓着和道的那只手,指节已微微泛白。

“老子要变强。”山治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啊?”索隆的表情有些呆,他完全不能理解山治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些。

“我说我要变强!反正都他妈的命中注定了,为什么还要窝窝囊囊地,听你这混蛋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词?”

“什么命中注定……你到底在说什么?”索隆满头雾水。

山治终于理解了鸡同鸭讲的感受,光是短短的两句话就让人躁得不行,他不禁有些佩服绿藻头,竟然能有这样的自制力,和他周旋了这么多年。

“别管那些了!”山治郁闷地抓了抓头发:“你只需要知道两件事——”

“第一,约定成立,记住你的承诺。”

“第二……”他走到索隆跟前,俯下了身子。

索隆看着山治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温热的呼吸与自己的交融在一起。他海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明亮得仿佛星星都落进了海里。

“第二,爱上你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山治笑着说。

“先从接吻开始。”


海圆历1534年3月2日,山治33岁生日的这一天,海风依旧温柔,但更温柔的,是落在爱人唇上的吻。

弱者不擅长爱,从今天开始,他将不再是弱者。


—完—

————————

题外话:写这篇的时候原著里贝加庞克还没有亖……






APTX

【索香】于你梦中 22 晃动的吊床

【索香】于你梦中 21 最后阶段 


虽然好像没什么人在看这篇了,我还是会翻完的!给自己加油!


***


等到纪录指针纪录完毕,所有草帽团员都心痒着想离开了。不是因为好客的山上居民,是因为他们就是海贼,他们的梦想是在大海,不是在充满混血魅魔的小岛上。能离开混血魅魔幼儿园离开索隆再高兴不过,而且真心的很遗憾不能从老头那里学到更多。他已经学够多了,并决定可以在梅利号上调整各个方面。


说到梅利号,索隆等不及一旦启航就要履行他对山治的诺言。最后几天山治的情慾就恢复了,而且比较能接受他的触碰。不只是一点小动作加上亲亲,而是像在梅利号的厨房里的那些,持续比...

【索香】于你梦中 21 最后阶段 


虽然好像没什么人在看这篇了,我还是会翻完的!给自己加油!


***


等到纪录指针纪录完毕,所有草帽团员都心痒着想离开了。不是因为好客的山上居民,是因为他们就是海贼,他们的梦想是在大海,不是在充满混血魅魔的小岛上。能离开混血魅魔幼儿园离开索隆再高兴不过,而且真心的很遗憾不能从老头那里学到更多。他已经学够多了,并决定可以在梅利号上调整各个方面。


说到梅利号,索隆等不及一旦启航就要履行他对山治的诺言。最后几天山治的情慾就恢复了,而且比较能接受他的触碰。不只是一点小动作加上亲亲,而是像在梅利号的厨房里的那些,持续比较久的爱抚。不过现在的爱抚要比厨房里的好多了。比较不疾不徐,还没有参杂害怕和紧张。知道山治想要更多让最后几个小时的打包变得十分难熬。除此之外,索隆发誓山治的情慾一恢复他就开始捉弄索隆。索隆不知道山治是不是故意的,但山治会轻轻去撞他,对上他的视线,或只是露出狡猾的笑容,然后才去做别的事。甦醒的情慾残留在他身后,将索隆本来的思绪抹除得一干二净。他只想把山治带回那该死的森林里,这样才能拥有隐私,然后好好给山治来个预告,让他知道等他们回船上会发生什么事。


山治大概不知道他的情慾对索隆有什么影响,而索隆也不是山洞中唯一的混血魅魔。每次那样的情况发生,附近的混血魅魔都会同时抬起头,他们的目光会跟随山治,导致他的心如止水破功,害他开启防卫模式。任何跟他对上眼的混血魅魔都会马上回去做刚刚在做的事,所以不需要制造太多咆哮;反正他现在也没有那个让人满意的老虎声带加持。老人教导他要至少守卫山治的梦境云朵几个晚上,让其他人知道山治已经有主了。这么做大致上还挺有效的,但却阻止不了偷看的视线。


要让他们恋人的头衔完整几乎有种限制。不只是作为人类去巩固他们的关系,同时他体内的魔兽也渴望着履行作为『伴侣』的条件。魔兽要比索隆没耐性多了,但索隆有自制力。他决心要等到有完全的隐私,而不是山治的情慾一恢复就开荤。但山治并没有让等待变得容易。


终于,物资打包好了,道别吼过了,纪录指针指向下一座岛,梅利号从自由之岛启航。索隆甚至没让山治想好晚餐要做什么。他霸佔了男生寝室,在活板门上潦草的写下『打扰者死』的告示,就关上了门。山治站在那里,等着索隆爬下来,环抱着双手,看起来很想抽根菸。


「你可以在门上写告示,却不能在伙伴们面前接吻?」山治问。


「我不在乎他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索隆来到地上。「我只是不希望他们闯进来或看到。」索隆看着山治,完全的专注在他们建立起来却必须避开的亲密连结上;不只是过去几天,而是自厨子跟他们一起航行开始就一直累积起来的性张力。


山治很僵硬,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不像之前那么自信。索隆走向山治,靠过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双手包住他的手肘,把他拉向自己。山治在他怀里放松下来,但索隆还是在情慾中嚐到混合在其中的防卫。「所以?」索隆问。


「所以?」山治动了动肩膀,一脸沉思。「我甚至不确定你想让我们在哪做。沙发上?」


「或吊床。」索隆立刻说。山治对着他眨眨眼。

「那…有可能吗?」山治问。索隆挑起一边眉毛。他自己是没有在吊床里做过,但既然问题被提出了,他就有种冲动要回答。


「试试看就知道了。」索隆说着,走向比较低的一张吊床,带领山治一起。山治看起来不是很确定,但他没有反对这个主意。事实上,他越思考,脑中的想像画面就让他的情慾越高涨。索隆把他拉进另一个吻中,山治顺从的接受了,手指在索隆的头发和肩膀上寻找熟悉的慰借。虽然整天在嘲笑,索隆怀疑山治其实很喜欢他的头发。


吊床摇啊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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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香菸过后,他们还是抱在一起,但变成有点侧躺。他们分开来,终于让事后馀韵接管。一切都惬意又安静,山治用烟雾充满天花板,偶尔从唇中发出满足的小叹息。这就是那种话语会破坏气氛的时刻,所以索隆没有回应山治发出的小声音,只是将嘴贴上山治的肩膀,慵懒的亲吻,有时候会促成山治发出满足的小声音。山治坚持让两人的手指缠绕在一起,所以即使索隆想睡觉也没办法,因为山治的手指一直在爱抚他,好像他不知道手摸起来是什么感觉似的,所以在用索隆的手当参考。很舒服,但实在让人分心。


「所以,嚐起来是什么味道?」山治终于捻熄香菸,精准的扔进主桅杆旁边的菸灰缸里后问。


「嗯?」索隆问,脑袋仍然沉浸在美好的雾蒙蒙之中,眼睛闭着。


「你总是在『吃』但从来没说过是什么味道。情慾或精力;看你怎么称呼。」山治很慵懒放松,这个样子的厨子是索隆从来没有好好享受过的。一直到现在。


「其实不算有味道。」索隆回答,喉咙威胁着要打呵欠。「至少不像食物那样。它,呃…」他的脑袋因为厨子体内的情慾再次平静下来而雾蒙蒙的。「就像在品嚐…某个人。」他耸耸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像在喝雾气。像是…光是用闻的就能品嚐到季节。」山治做了个动作,像是在点头,接着他翻过身,半趴在索隆的胸膛上。索隆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山治松开了手,将手臂枕在索隆胸膛上,当成支撑下巴的枕头。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但仍然固执的盖住一只眼睛,只留另一只好奇的盯着索隆。


「我嚐起来是什么味道?」山治问。索隆眨眨眼,比想要的清醒了很多。可恶的厨子不知怎么的看起来可爱极了。山治是个成年男人,他脸上不应该有充满好奇心的大眼睛才对。


「呃…」索隆搔搔头发,不是很确定该怎么回答。或应该说,他不是很确定该怎么在不听起来很狗血的情况下回答,然后被像山治这样太浪漫的爱情厨子过度解读。不过『完美』还满难解读错误的就是了。就连索隆都无法将那味道中的所有元素组织成文字,而他已经吸取山治的情慾好几个月了。他就是马上就知道山治就是那个人,没有别的东西能给予相同的感觉。


很长一段沉默后,山治戳戳索隆的胸膛,挑起圈圈眉毛。「解释啊,臭绿藻。」


索隆的脸热了起来,他实在不想现在开始这个话题。「那不重要。」


「快点啦,告诉我。」山治蹭过去,在索隆唇上落下一吻。索隆哼了一声,觉得自己很蠢,但还是因为那个啄吻妥协了。


「那不是…」他哼了一声。「那不是一个东西,太多了。是大海的本质。是烈火燃烧的方式。是战斗让心跳加速的方式。是酒精在流过喉咙时灼烧的方式。」山治对着他眨眨眼,没有回答。索隆感觉脸烧了起来,因为光是说这些就让他觉得很蠢。「怎样?」


「没什么。」山治在他身上安顿下来,像是准备要听更多。「继续。听起来还满…罗曼蒂克的。」山治的脸上戴着那种被爱击中的害羞表情,真是太可笑了。那表情让索隆的心脏不舒服的狂跳,他只好别开脸。可恶的厨子。他将两人翻身,让山治贴着网子,他的胸腔缠绕着乱七八糟的感情,在现在这种舒服又放松的时刻,他不想看到厨子不停散发出爱心。


「闭嘴,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要睡个午觉。」索隆坚定的说。山治发出一阵模糊的声音,但还是满足的跟索隆贴在一起,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幸福的轻笑出声。索隆不确定这样黏呼呼的爱意是太多了还是刚刚好。不管怎样,他都要假装自己很快就睡着了。




游鱼astor

svt哨向【边缘之外28】首尾


*让我们恭迎黑暗哨兵艾斯库普斯堂堂归来


边缘

28-1

剧痛在每根神经末梢炸裂。视野被血色蚕食,李灿的记忆碎片像打翻的万花筒般旋转——我要死了吗?我还没活够呢。


他踉跄着避开豺豹的獠牙,指节叩击太阳穴的力度几乎要击碎颅骨。眩晕感却愈发汹涌,骨骼的脆响从髓腔深处传来,仿佛有岩浆在关节缝隙里沸腾。

权顺荣手臂上蜿蜒的温热血柱不断冲刷沙土,那个总是活力满满的哥哥就这样眉眼低垂地摇摇欲坠,李灿感觉意识海里最后一块蓝色拼图正在融化,猩红触须从裂缝中探出,将整个世界拖进血色沼泽。


【人类的枷锁......】

刺耳质感的低语贴着脊椎游走

【不过是层窗户纸。】

【你知道吗——......


*让我们恭迎黑暗哨兵艾斯库普斯堂堂归来


边缘

28-1

剧痛在每根神经末梢炸裂。视野被血色蚕食,李灿的记忆碎片像打翻的万花筒般旋转——我要死了吗?我还没活够呢。


他踉跄着避开豺豹的獠牙,指节叩击太阳穴的力度几乎要击碎颅骨。眩晕感却愈发汹涌,骨骼的脆响从髓腔深处传来,仿佛有岩浆在关节缝隙里沸腾。

权顺荣手臂上蜿蜒的温热血柱不断冲刷沙土,那个总是活力满满的哥哥就这样眉眼低垂地摇摇欲坠,李灿感觉意识海里最后一块蓝色拼图正在融化,猩红触须从裂缝中探出,将整个世界拖进血色沼泽。


【人类的枷锁......】

刺耳质感的低语贴着脊椎游走

【不过是层窗户纸。】

【你知道吗——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

【如果你的面前有一堵墙,我现在告诉你,这堵墙是世界的尽头,宇宙的边缘——DINO,你会怎么想?】


李灿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被这声音吊在空中,飘飘然的没有意识,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呢喃:

“我不信......”


【你不信?】


“滚......”


【没错,就是这样!】

那声音激动地说。

【我们的灵魂会促使着我们发问——不是吗?】

【你不相信,所以你会思考:越过那堵墙,那边缘之外是什么东西?我们能跨过去吗?】

【就是这样,就是因为有突破边缘的人,人类才发展到今天的。】


【李灿,你愿意做这个人吗?】

“你他妈给我闭嘴———!!!”

权顺荣怒吼着打断他们的对话,拖着肩膀用精神力绞杀了伺机偷袭的死侍,一转头看见李灿已经昏昏沉沉低下头,而朴智英像鬼一样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管针剂,已经空了。


有东西流进血管,李灿这会儿已经什么也听不清了,肚子里有火在烧。他仿佛真的看到一片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在世界的尽头有一堵墙,白瓦黑砖,真的等待他来打破。大脑中只有一个声音,那个跟了他很多年的独白,从四面八方奔向他:


“打破吧、打破吧、打破吧。”

“不是已经憋屈很久了吗?不是已经正在痛苦了吗?不是已经努力奔跑了吗?”



“睡吧、睡吧、睡吧。”



/



李灿是一个没有过去的小孩。


最初的记忆?最初的记忆是自己赤着脚漫步在哪里的荒山,身上没有一处不疼,但他还是在一步一步走着,只知道自己不能睡去。

闭上眼睛就完了,睡着了就会被抓到了,失去意识就要死了,李灿,你要向前跑的,不能停下来。

后来不知怎么他就被白塔捡来,也是稀里糊涂地留在了白塔,认识了很多善良的哥哥姐姐每天陪他笑陪他玩,和同学一起训练一起吃饭,稀里糊涂地成了那一届最年轻的哨兵,也有了固定的交际圈。

生活很幸福,笑中带泪的那种幸福,严苛的训练和吃不尽的苦头几次让年少的孩子险些崩溃,可是有很多人来和他讲话呀,至少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个人,如此就有了再次扬起嘴角的力气。

也许是和胜澈哥谈未来聊理想的时候,也许是和俊哥一起吃美味芝士饼的时候,也许是和珉奎哥一起在训练场挥洒汗水的时候,也许是和夫胜宽吵架的时候......经年累月下来,李灿这才恍恍惚惚地有了“人格”,仿佛是从一场久久的大梦中醒来,灵魂终于和现实世界沾上了边。


自己的意识好像为了掩盖痛苦,就主动把过去遗忘了。

可是午夜梦回,还是有声音告诉他,“李灿,你活的好累啊,累了就睡吧。”


但那可不行,好不容易醒来的。


于是他像是活在双面的人生里,全A成绩单在档案室发光,是不需要向导疏导的奇迹哨兵,是聚餐时永远主动收拾餐具的弟弟;可转过的背面却是斑驳的陶土和训练场角落里干涸的泪痕,是午夜惊醒时攥碎的床单,还有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血淋淋的记忆残片。

到底是什么怪物哨兵从不需要向导的疏通和帮助?是李灿自己发现的,他的意识海经常深不见底飘动自如,尽管经常会有些阻塞,但比起普通的哨兵,自己更像一台永不休止的机器,永远在不知疲倦的工作和战斗,每一秒钟的持续运作仿佛要耗尽他耗尽最后的生命气力。


李灿就这样活到现在,痛苦的,幸福的,迷茫的。

他不想回忆起过去,在幼年时那场残酷的实验里,有人带给他痛苦,想要再次剥夺他的记忆和五感,让他继续溺在那场梦里。梦里他被绑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所有一切能使人痛苦的工具都被用在身上,巨大的痛苦让小小的孩子处于自我保护把自己变成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是一个杀戮机器,是一个恶魔,却只是站在一边无动于衷。


他不想这样,但没有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逃避,但不停向前跑是李灿的生存之道。

他感觉自己痛苦地蹲了下来,好像回到了那天自己的小房子里,全圆佑站在他面前问,灿啊,你穿着白塔驻军的衣服,你的立场是什么?



哥,我到底是谁呢?



一片混乱了。全乱了。


权顺荣半跪在地上叫他的名字,跟他说哥哥在呢,让他不要怕。


可是哥,你明明看上去很痛。


最后一点点的蓝色被遮盖掉了,世界终于变成鲜红的血,意识海的波涛汹涌澎湃,仿佛要将他拖入无间地狱。


算了吧,不想了。




好像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图景的边缘发出低沉的嗡鸣,然后就这样破碎消失,变得一望无际。


李灿不再去思考,只是一头扎进血红色的天空。



都去死吧,然后我也一起。













哥哥

28-2


几乎是一场屠杀。

黑暗哨兵觉醒的力量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庞大,天上地下几乎是分辨不出的的血色,声音只有图景爆开的轰鸣和巨大鹰隼的尖锐哞叫,衣服上深深浅浅的血迹已经分不出留下它们时间,而李灿此时的样子,也活像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已经记不清了,李灿也突然懒得去记,等视野再清楚过来,自己的左手上还挂着谁的半截肠子,右手高高举起一把尖刀,被谁一把从背后抱住。

抬头看,朴智英已经从他身边消失了。



李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比起身上无处不有的疼率先到来的是慌乱,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头看过去,瞳孔骤缩。

权顺荣死死地抱住他,意识海汹涌澎湃,身上全是血,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而那个女人正站在权顺荣身后,枯瘦的手如同恶魔一般正在伸向他。李灿的视线这才清明一点,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身越过权顺荣,一把抓住朴智英的手臂,咔嚓一声如同掰断了一根树木的枯枝,而那把尖刀也随同重力,狠狠地插入了她的锁骨。


【你看...你就是一个怪物......】

朴智英躺在地上笑,鲜血不要命的飞溅出来,这样狠毒的人的血,竟然也是鲜红色的吗?李灿呆呆地想。

他想再握住刀,却被身后的权顺荣一把扯住了手。

“dino啊...你看着我,看看我,嗯?”

“哥......”李灿不知道,自己现在双眼通红,毛细血管的破裂让眼白也染上血色,样子极其骇人。

“我们dino不是这样的孩子,对吗?”

李灿暂时地懵了一下,这才看清权顺荣的样子。他手臂上的裂口大大小小有很多,应该是刚才在拉扯中受的伤,额头也磕破,血流下来已经干涸,糊住一半眼睛。


【你是帝国的第一个黑暗哨兵!!我亲手培养的!你要感激我!为帝国效力!!】

朴智英还在地上挣扎,明明是一个医学学者,此刻疯魔得像个妖怪,狰狞的面孔刺进李灿的瞳孔。一切又扭曲起来,心脏又如鼓擂般跃动,身体好轻,意识似乎又要睡过去。

“灿啊!别听!!”权顺荣大吼,而李灿却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双眼失去焦点,拖着已经脱力的双腿走向森里更深处的地方。

“你到底给他打了什么东西?!”权顺荣低下头满地寻找刚才那管空了的针剂,但是他看不清楚,只能双手插进黏腻的土地里摸索;白虎在混乱中已经迫不得已被收进了图景,方才李灿的觉醒也实打实地影响到了他,脑子里仿佛有一团浆糊,精神触手乱七八糟地缠绕,像是细密交织的河流堵塞到了一起。

【成了......成了!!!】女人的声音已经癫狂,【去吧李灿!去破坏!去前线!所有的士兵已经集合在白塔蓄势待发!去杀掉所有的敌人......】




“砰!!!!!!”




巨响之后,一切都安静下来,什么东西如一坨烂泥一样倒下来了,砸到地上。


是朴智英的尸体,额头的正中间一个洞开成了花,像是血淋淋的第三只眼,死不瞑目地望向天空。




“谁允许开战了?!”


下一刻,雄厚的吼声传遍了几百里内所有士兵的图景中,连权顺荣也征愣在原地,一瞬间全身的鸡皮疙瘩往下掉。

那是一种从未有人体验过的跨次元的碾压,带着首领般毋庸置疑的威严,与方才李灿觉醒的时候单纯而强大的攻击性不同,这样的吼声带来的是一种绝对的命令,能够穿透所有人的大脑,紫色绿色的光影交织模糊不清,从深处浮现出一双眼睛,将人死死地钉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很快烟雾散去,一头黑色的庞大动物迈着步子从森林深处走出来,通体的毛发丝滑柔亮,胡须根根分明,瞳孔散发着令人眩晕的金色。


它的身旁还有两个男人,也正一起快步走来。




是黑狮子。


权顺荣很快地反应过来,他今天有幸见到两个黑暗哨兵了。


在跨次元的碾压下,四周方才被杀得片甲不留的死侍,还活着的,直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而几米开外,李灿定定地站住脚,眼神迷离地回头:





“coups哥......”


“哥叫得不错,可惜没叫对人。”


金珉奎轻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就这样出现在李灿身后。

他只穿了一件紧身的战斗背心,手上的枪还在冒烟。看人已经摇摇欲坠,咖色的臂膀就把即将倒下的李灿稳稳地托上后背。


“哥哥们来了,灿啊,没事了。”


失去意识之前,李灿看到金珉奎旁边的男人,一头微长的黑发和具有冲击性的漂亮眉眼,目光犀利不失温柔,正抬起一只手摸他的头。

那是他最大的哥哥,当年在白塔手把手教他出任务时,大家起哄他们一个年纪最大,一个最小,干脆叫首尾组合好了。





像是大狮子和小狮子。










TBC



*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是新年礼物哦,老一堂堂救场归来!!吼吼吼吼吼

*灿尼是被哥哥们爱着的坚强的糯米团子,经历各种艰苦的小动物们终于要团聚在一起咯


*(这章写的有点快了,欢迎捉虫


曜域

貂宝宝不开心|太中

       如果中原中也是一只小雪貂的话我不敢想象太宰治会有多幸福……

  冬天的小雪貂总是忍不住犯困,但在户外很低的温度下睡着并不是健康的行为。但是中原中也太困了,太宰治把他放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又会来回摇晃以防他睡着——是以当街上有两个小姑娘看见雪貂这种毛茸茸又少见的动物,鼓起勇气上前询问能不能摸摸,太宰治正要回绝时,中原中也就挣扎出太宰治宽大的手掌,飞快地钻到了其中一个女孩伸出的手上。

  中原中也把自己团起来,没怎么耽搁就开始闭眼睡觉,两个女孩疯狂冒粉红泡泡感叹世上怎会有如此萌物。太宰治忍了半分钟,但是眼睁睁看着中......

       如果中原中也是一只小雪貂的话我不敢想象太宰治会有多幸福……

  冬天的小雪貂总是忍不住犯困,但在户外很低的温度下睡着并不是健康的行为。但是中原中也太困了,太宰治把他放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又会来回摇晃以防他睡着——是以当街上有两个小姑娘看见雪貂这种毛茸茸又少见的动物,鼓起勇气上前询问能不能摸摸,太宰治正要回绝时,中原中也就挣扎出太宰治宽大的手掌,飞快地钻到了其中一个女孩伸出的手上。

  中原中也把自己团起来,没怎么耽搁就开始闭眼睡觉,两个女孩疯狂冒粉红泡泡感叹世上怎会有如此萌物。太宰治忍了半分钟,但是眼睁睁看着中原中也都快进入深度睡眠了,最后还是伸出一只手把中原中也拎起来,在空中晃了半天把貂强制唤醒。

  中原中也张牙舞爪了半天(当然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太宰治毫不客气地顺着对方的尾巴把他揉了揉就飞速塞进了口袋,这个入看都没看甚至把中原中也塞反了。中原中也自然也不客气,很是费劲地咕蛹上来了后无奈又被太宰治伸进口袋的手挤进去rua了许久,掌心被温暖的绒毛簇拥着,那小小一团还倔强地来回拧来拧去。

  太宰治直到回家才舍得把手抽出来,中原中也闷了一路快气疯了。一进家门就"嘭"的一声变成了人型,拽着太宰治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好玩吗??"

  太宰治无辜地举起双手(其中一只手被咬出血了好几处,绷带也战损状态)

  "还行……"

  话音未落,一拳迎面而来。

  太宰治动作干净地截住了这一拳,顺着劲儿还揽上了中原中也的腰,轻轻挠了挠

  "好了嘛中也~现在可以睡了~"

  中原中也愤恨地看了一眼太宰治,无奈眼睛酸困,还是两眼一闭睡着了。

  太宰治把人捞了起来,哼着不知名小曲儿回了房间


貂宝宝不开心//曜域

End.

碧色逍遥

【及影】未曾拥有(87)

影山中心,cp及影only,有点团宠影倾向。



长篇,圆各种私心的梦。一些原创的比赛细程会略写,侧重点在角色间的感情羁绊上,cp外也有群像,小排球全员都爱。


影山飞雄陷入了时间循环中,他做出的任何改变都无法被保存下来。于是,他决定做一些或许不那么负责、但很想做的事。


那么过往的一切,这些真切经历过的“循环”,又都意味着什么呢?


*本日是爱心回馈4k1+超长章!

*PS上一章的传说是我编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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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及川接来放大细看,处理过后依然非常糊,好歹字能看个大概。

那是一块神社前的石牌,照片甚...

影山中心,cp及影only,有点团宠影倾向。



长篇,圆各种私心的梦。一些原创的比赛细程会略写,侧重点在角色间的感情羁绊上,cp外也有群像,小排球全员都爱。


影山飞雄陷入了时间循环中,他做出的任何改变都无法被保存下来。于是,他决定做一些或许不那么负责、但很想做的事。


那么过往的一切,这些真切经历过的“循环”,又都意味着什么呢?


*本日是爱心回馈4k1+超长章!

*PS上一章的传说是我编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



第87章

 

及川接来放大细看,处理过后依然非常糊,好歹字能看个大概。

那是一块神社前的石牌,照片甚至是黑白的,相当有年头,石牌上是介绍神社的文字:神社供奉着一位非常古早的女神,她的能力与“时间”有关,若是对于做过的某件事真心悔过,诚心参拜,可以得到修正的机会。

“不是有句老话叫‘后悔药没处买’,”研磨说,“可以想象这样的神社肯定很受欢迎。日本神文化是最强调‘信仰之力’的,八百万神灵得到的信奉越多,力量就越强什么的很多动漫里都有……如果是能提供‘后悔药’的神,得到的信仰之力应该相当多。”

及川回头看影山,影山微微皱眉。

“……我没有后悔。”影山克制着让自己不要总把眼神往及川身上瞟,“遗憾肯定会有,但我走到现在,每一步都很踏实,遇到的朋友、队友、对手,都很好,我的过去成就了现在的我。就算偶尔会有‘如果那时这样做会不会更好点’这样有点遗憾的想法,但我到现在为止的人生中,没有后悔。”

及川笑了下,研磨哼哼一声:“不意外。影山你从高中时起就是这种人啊,连我都知道。”一边说一边举着手机对照着之前跟其他人一起制作的对比图,研磨在一个地方停下,又确认了一下,转了个身,指指自己脚下:“那个神社的石牌——照片里那个,就在这里。”又指自己斜后方,“按方位推断,神社大门在这里。”

及川和研磨都看向影山,影山慢慢走到研磨示意的神社大门的位置。

然后……该说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的——无事发生。

 

静默了几秒,三人几乎是同步肩膀微微塌下两分,又稍稍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

及川走过来安抚影山:“嘛……毕竟这种超自然现象,其实解决不了才是正……”

他的话没有说完。在站到影山身边的一瞬,及川感觉眼前的景象好像模糊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眯了下眼睛,抬手去抓近在咫尺的影山——抓了个空。

 

再睁眼时,眼前的景物已经完全变了,就像……

就像影山的描述一样。

 

 

 

“没有大人相,不要欺负后辈!”

稚嫩的幼驯染瞪着自己,挥了挥拳头,转头又去安抚矮个子的后辈:“早啊影山,训练的时间还没到,你可以先做下热身或者休息一下。”

这是……国中时的事吧……都快忘记小岩小时候的样子了,这个拳头超痛的大猩猩还有有婴儿肥的时候啊……

及川感觉很怪,甚至有些茫然。一方面,他确定这是他的记忆,但另一方面,又有种置身事外般的模糊感。就像梦中的感觉,一边毫无实感、自己都知道这不是现实,一边又奇异地几乎连触感都很真实。

 

急切地、求证般地把视线移到影山身上——但似乎只是此刻的“及川”恰巧也转了头,这个动作并不是自己控制的。

但总之,他见到了飞雄。初中一年级时那个个子不高、身材纤瘦,脸蛋可爱到不像话的家伙。

“及川前辈,岩泉前辈。”影山乖乖地打招呼。

啊,接下来就是“及川学长请教我发球”吧,这个总是不会读空气的笨……

 

然而,并没有。

影山乖巧地打招呼,老老实实帮助岩泉一起拉开网带布置场地,别说求及川教他发球了,眼睛都没往他这边看几次!

——这什么情况!!

 

及川因为影山居然没缠着自己求教发球而大怒,气呼呼地看着小孩在场中跑来跑去的背影时,忽然意识到不对。

他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再看到初一的小飞雄应该只会感觉怀念和可爱,这种小孩子闹脾气般的气愤情绪……是此时的及川的。

 

仍像是梦,一边记得自己是谁,一边又真切感受着“梦中人”的情绪……这到底是什么?

对了,我刚刚在神社原址,跟飞雄一起……

所以,这里是……

 

及川默默“看”了下去,看着不再说“请教我发球”的小飞雄,看着黏在一起的一年级三人组,看到在自己陷入极端情绪无法冷静时,说出“双二传”的沉稳后辈……

 

及川终于明白了。

这是飞雄说过的,他的第四十四次循环。

 

 

碰在一起的拳头。

 

对手们畏惧的赞叹。“北川第一的双二传!”

 

体育馆中震耳欲聋的声浪。“北川第一,获胜!进军全国!”

 

 

“及川学长,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及川学长的第二颗纽扣,我本来也势在必得。”

 

“从前,是我一直追在及川学长身后。你可能感觉我是天才,但这种事我又不知道,我只知道及川学长是我很有可能这辈子都赢不了的对手,除了闷头追在后面,我也不知道还能做到什么了。

“所以——

“现在轮到你了,及川学长。请你一直追着我吧。”

 

“我会学着……把及川学长写进我的‘未来’里。”

 

“……非常感谢。”

 

“要留宿吗?”

 

“及川学长更喜欢这种?”

 

“从上辈子开始就想了——彻。”

 

 

 

纷至沓来的碎片闪过,组成了无可替代的记忆。

 

 

 

及川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坐在阿根廷的公寓里。他茫然地环顾一圈,意识到这不是他原世界的公寓。

飞雄的那些大海报没有卷在海报筒中小心收着,而是光明正大地贴在起居室、客厅、卧室、甚至大门内侧上。床头的相框里是两人扣着十指展示戒指的大头贴,衣柜里专门有一小半空间放着飞雄的衣服——不过两人身高相近,体型也相差不大,一些T恤和外套经常混穿。

内裤倒是不太能混穿。

……糟糕,在想什么东西啊我。及川扶额,试图让脑子尽快恢复运转。

这里是……飞雄的第44次循环。看了下日期,2022年7月28日……对,前段时间他们分别收到了黑尾的当面邀请,去参加全明星赛。在原世界里,他计划趁这机会回老家休息几天,所以很快就出发回日本了……但在现在这个循环中,他们都没有提前回日本,全明星赛前一天的旅馆里,是两人时隔数月的见面。

及川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也进入了循环中,而且和影山那种完全不同,他进入了影山的第44次循环里,能“看”到发生的一切,但却像一个旁观者,少数意识比较清晰的时候,他能记得自己是一个“外来”的及川彻,这个循环发生的一切对他像是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境,又像一段已经模糊的记忆。

可是,现在他却恢复了(或许是拥有了?)对身体的掌控。这似乎是他进入这个循环的第一次。

及川勉强让脑子清醒一些,终于发现右手里正握着手机——还在震动。

抬到眼前,来电界面是一张飞雄托球的抓拍,角度时机都恰到好处,超贵的专业相机镜头中,连发丝尖被甩出的半滴汗珠都清晰可见,让人感觉他粉丝挂在嘴边的“伟大的脸”完全不是滤镜,根本就是事实。及川甚至知道这张照片来源的站姐——这位颇有资产的女士技术超好又是影山真爱,去年已经“转正”了——被飞雄俱乐部的负责人招安成官方粉头站姐了。

这张照片算是这半年来及川最喜欢的一张,不仅设成了电话背景,甚至放大还做了个超大相框,但被脸爆红的飞雄制止了,非常遗憾没有挂出来。

情绪似乎在与“及川”融合……可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吧?这种想法真怪……

脑海深处有些模糊的心绪还没有完全理清,但及川已经按下了接听键。

“飞雄。”

“及川学长!我跟俱乐部请好假了,会提前三天去东京。”

及川握着手机没有说话,他忽然感觉上一次、毫无障碍地直接听到飞雄的声音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及川学长?”没有得到回答,电话对面传来疑惑的声音。

“……啊,”及川从喉咙里应出一声,花了几秒钟找回自己的声音,“……再早点好吗,我们早点回日本,早点见面。”

电波送来一声短促的轻笑,飞雄很快回答了,声音里像是还有点不好意思:“……好,我跟教练说下……及川学长打算哪天回去?”

“嗯……你最早能请到哪天?”

 

 

当两人在羽田机场见到彼此时,离全明星赛开始还有半个月。

影山本来打算既然早回国就先回老家看看,但及川却一下想到了那离乌野高中只有不到三公里的神社,条件反射地拒绝了,他不知道两人再一起出现在那座神社前会发生什么——那里甚至已经不是神社了,都还有这种可怕的功效。

所以,两人直接在东京见面了。

影山出了出口就东张西望,看到及川后眼睛一亮,毫无身为明星的自觉,大步朝恋人走来,直接扑进及川怀里。

“喂喂,要不要做这么显眼的事啊!”及川抱怨着,也不知带着笑早早敞开双臂的人是谁。

机场出口,接机的人和到达的人中最常见久未见面的亲友,即使在日本,发生在这里的拥抱也并不算稀奇。不过,两人都是又高又壮的身材,即使戴着墨镜和帽子也挡不住棱角分明的下颌和线条漂亮的嘴唇,两个单拎出来都能帅到人腿软的大池面抱在一起,吸睛度直接拉满。

影山才不管,似乎只是看到及川就能无意识地笑出来,用力抱了好久才肯放开,轻声道:“及川学长,我也想你了。”

“……臭小鬼,怎么还带替我说想的!”

影山仍带着笑意,二十代,作为人类最好的年纪,脸蛋的漂亮度也是顶级的,虽然身材已经被日向说是大猩猩,只看脸蛋却还是清秀那挂的帅气,及川现在就想亲一口。看看左右的人群到底忍住了,拉着影山——提醒他拎上赶过来抱自己而抛弃的拉杆箱——往机场外走去。

两人入住了为全明星赛选手准备的酒店,虽然还没到日期需要自费,但略嫌高昂的费用对现在的二人来说完全不算问题。订了高级的大床房,进门后两人的嘴唇就黏上了对方的,像是有什么不可抗力似的完全分不开。

“——喂,及川先生可是坐了三十个小时的飞机,都要臭掉了!”及川艰难地分开一点点,色厉内荏地说。

影山撇嘴:“你哪次打完球不是臭的,我又不嫌弃。”

及川早晚让他气死:“我什么时候臭过你这个混蛋小鬼!!那只是普通的汗!!”

“知道啦,先洗澡就是了。”影山已经完全掌握了应对恋人的方法,又凑过去黏糊地亲了几下就跑进了浴室——两人在这方面倒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不过进来的时候没问,这间房间没配浴缸,两个人的体积可不太容易塞到同一个花洒下面。

但也懒得换房间了,快点洗完就是了。

 

 

等到终于安生下来,天都黑了。

“哪个小混蛋说想吃年轮蛋糕来着,这都几点了?”及川用手指细细抚着某小混蛋的头发,指腹力度适中地按压,某人舒服地哼哼一声,往恋人怀里又钻了钻:“我饿了彻。”

“就知道吃……不过我也饿了。”及川伸手去摸手机,先摸到了影山的,“懒得出门了,叫个客房服务吧……嗯?你有消息。”

影山脑袋还枕着及川另一只胳膊,接过手机就着窝在及川怀里的姿势划开屏幕,单手笨拙地回了几个字,嘟囔道:“是金田一……怎么跟日向说一样的话?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了,真怪……”

及川已经摸到了自己的,正打开酒店APP的服务界面看菜单,随口问:“怎么了?”

“金田一说之前约我去青城的聚会了……但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影山无奈道,“日向昨天也以为我会先飞宫城……估计我忙着收拾行李,忘了告诉他们行程了。”

及川划着菜单的手指一顿。

“你说……什么?”

 

混乱的记忆碎片,再次袭来。

及川看着影山,视线竟然有些模糊起来,一瞬间他似乎恍惚了一下。

我……是谁?

是与飞雄纠缠十几年,最生疏的陌路却始终丢不开放不下的、只能隔网相见的对手……还是相恋十四年,终成眷属的恋人?


==========TBC=========

  

  *ps标粗的是前文台词~

明妹er

SVT公寓99 这只獭獭在乎,这只獭獭被在乎

bgm:Snap Shoot

长,择时观看 


  放了寒假的李灿,只用了一周就摆脱了大学生味。当然这个大学生味是夫胜宽定义的,他说上班有班味,上学也有大学生味,在李灿这种好学生上尤其明显。一上学李灿就会变得紧张,担心作业分数低,担心考试考不过。在彻底放假又玩了一个多星期后,终于彻底恢复了水獭状态。

  “哥!我去帮你监工!”

  “哎哎灿呐,舞室已经竣工了......”

 

  “哥!我帮你拍视频!”

  “呀暂时不用啊,我过年的视频都拍好了,新的...

bgm:Snap Shoot

长,择时观看 


  放了寒假的李灿,只用了一周就摆脱了大学生味。当然这个大学生味是夫胜宽定义的,他说上班有班味,上学也有大学生味,在李灿这种好学生上尤其明显。一上学李灿就会变得紧张,担心作业分数低,担心考试考不过。在彻底放假又玩了一个多星期后,终于彻底恢复了水獭状态。

  “哥!我去帮你监工!”

  “哎哎灿呐,舞室已经竣工了......”

 

  “哥!我帮你拍视频!”

  “呀暂时不用啊,我过年的视频都拍好了,新的脚本我还没写呢。”

 

  “哥!你们备婚还需要什么吗?”

  “应该不用了吧,爸妈这次全程操办,我们只要到时候过去就行了。”

 

  “哥!你......你的论文......”

  走到徐明浩身边,李灿对着打开的知网界面上一个都看不懂的建筑学术语挠了挠头,徐明浩扭过头,笑眼弯弯地看他。

  “怎么了,你帮我写?”

  “嘶......还是算了。”

  年关将至,公司忙,咖啡店忙,全圆佑的小论文也进入收尾阶段,剩下的孩子们就都乐颠颠等着过年了。放了假的三个大学生每天都到各处去疯玩,今天冰雪城明天博物馆,徐明浩有时候不想写论文就也跟着一起,再加上偶尔需要积累素材的文俊辉,公寓里过年的气氛越发浓了。洪知秀和李硕珉的父母已经提前飞去海南看好了酒店,连带礼服定做和邀请宾客全都包办。

  “妈,真的不能有什么我们自己做吗?净汉最近很闲的。”

  “不用呀宝贝,我知道你们快过年了很忙,放心,我和你妈妈都弄好了,你们只要到日子过来隆重登场就行啦!”

  挂掉和李硕珉妈妈的电话,洪知秀一脸幽怨地看着手舞足蹈的尹净汉。

  “哎呀呀~某些人的阴谋失败了哦~”

  “哼,下次非得要你帮我备婚。”

  “姐姐?什么下次?”  

  “哎哎硕珉呐我开玩笑的......”

  

  各自有事忙的哥哥们总是到了晚上才能聚齐,甚至因为年关将近,崔胜澈和金珉奎总是加班,尹净汉和洪知秀也经常同时不在,李硕珉和夫胜宽会去店里帮忙,文俊辉也忙着拍了好几条广告。这一学期在学校最辛苦的就是李灿,哥哥们就算是假期需要些什么通常也都不会叫他,小水獭早上睡到自然醒,餐桌上往往是二哥准备好的早餐。吃完以后闲着物料看电视,居然还是回放的大哥去参加的那档节目。舞室总店的教学工作基本结束,但权顺荣需要去和老师们商量年后新舞室开业的工作规划,他哥也忙着在年前交几个订单,所以房间里总是空无一人。去802呢,其他哥哥们也都各自有事做,只有偶尔夫胜宽和崔瀚率在。但这两个大三的学生假期却没那么轻松,崔瀚率最近在负责学校留学生留校的活动,三天两头往学校跑。夫胜宽则是被老师要求做线上的竞赛分享,光整理之前大创的材料就整理了好几天。

  👦🏻“天哪你别凡尔赛了,我在家第三天就被我妈嫌弃,我现在在剥罗森”

  🦦“什么东西?”

  🧑🏻“花生,他玩梗呢”

  👦🏻“就是说啊灿,你也太幸福了,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当个小蛀虫不好吗~你哥也不嫌弃你在家吧”

  🦦“我哥都不回家,还嫌弃我在家呢”

  🦦“我就是觉得我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跟那俩小动物似的”

  🦦“诶说到这个,小老虎需不需要我照顾?”

  🧑🏻“不用不用,今年我爸妈来L市找我过年,我们短租了民宿,小老虎和我们住~”

  👦🏻“哎呀你就享受一下在家当蛀虫的时光吧,有时候没用也是一种幸福啊”

  就连小仓鼠也不需要自己照顾,李灿放下手机,总觉得心里空空的。虽然放假回家不会被哥哥们嫌弃,自己甚至除了遛狗遛猫也都没什么做家务的空间,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着往来忙碌的哥哥们,李灿突然觉得,原来自己是很需要“被需要”的那种人。

  

  今天的午饭时间只有忙忙忙三人和徐明浩在,写了一上午论文的徐工捶着腰下楼,问孩子们想吃什么。

  “哥要不我们叫外卖吧?”夫胜宽眼睛亮亮地展示手机。

  “不行,这两天外卖叫多了,我刚答应你哥吃点健康的呢。”

  徐明浩手指戳戳弟弟脑袋,笑着打开冰箱,发现还剩下些鸡腿肉和蔬菜。

  “吃黄焖鸡怎么样?”

  “好!”

  三个小孩跟着咪好大厨来到厨房,分别被分配了淘米煮饭、洗蔬菜和剥蒜的任务,李灿洗完了蔬菜就要去帮崔瀚率剥蒜,又被徐明浩拦下。

  “灿呐,你把这个香菇泡了,我们用干香菇味道会比较好。”

  “好!”

  李灿又乐颠颠地去接水,三个哥哥看了都一脸疑惑。

  “他为什么干活还那么开心啊?”徐明浩不解地叉着腰。

  “嘶......我看他那大学生味又回来了。”夫胜宽盖好电饭煲盖子,擦干了手坐在餐桌边和崔瀚率一起剥蒜。

  午饭吃到一半,权顺荣和李知勋便一起回来了。四个孩子向门口探头,徐明浩看了看锅里所剩无几的黄焖鸡,跟三个弟弟面面相觑。

  “啊呀,你们已经吃上啦?忘了和你们说了我们回来吃饭,但是堵车了来着。”

  “还有饭吗?”

  虔诚的一猫一虎走到餐桌前,一人被弟弟塞了一口黄焖鸡,然后无奈地告知:餐食已售罄。

  “啊~那好吧,我们做个炒饭~”

  “哥我来给你们做拌饭吧!”

  还没吃完的李灿擦了嘴就窜起来,到橱柜去找蛋黄酱。

  “哎咦灿呐你吃吧,没事的,我们随便吃点什么都行。”

  “不行不行哥!要好好吃饭的......”

  边念叨边去冰箱拿新的蔬菜,倒了油放在平底锅上煎。这个锅还是文俊辉专门给他买来做拌饭用的。李灿的拌饭很简单,把肉和菜像烧烤一样放在锅上煎熟,然后加上烤料和烤酱,再把其他喜欢吃的酱加进去就好了。两个哥哥看着小孩已经忙活起来,也乐呵地先去洗手。菜和肉熟得很快,因为家里人多的关系米饭也总是一次做很多,所以把剩下的米饭和菜拌在一起,一会的工夫饭就做好了。

  “呀,好香呀~”

  李知勋搓着手入座,崔瀚率又去把锅里剩下的黄焖鸡盛出来。本来已经吃过一轮饭的忙内组又跟着吃了一轮拌饭。最后洗碗的任务交给了权顺荣和李知勋,不过就算这样,李灿还是挤进来一起跟着洗。

  “你去忙吧,你都做饭了干嘛要洗碗?”

  “哎呀哥,也让我干点什么嘛。”

  

  忙碌的中午过去,下午再醒来的李灿却发现天已经快黑。打开手机一看,将近五点——就这样睡了一下午。

  据说人会在这时候感到恐惧和孤独,是因为远古时期的人们一旦天黑就有可能遇到野兽,如果还没和大部队集合就会感到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小水獭也突然觉得有些无助,尝试性叫了两声哥,也没人回应。

  打开群聊,并没有太多消息,只是报备回不回家吃饭的哥哥们,还有中途文俊辉说自己有个快递要到,让下班早的人帮忙取。

  🦦“哥,快递取了吗?@早日财务自由”

  🐱“取了取了,我让瀚率去了,你醒啦?”

  🦦“嗯......睡了一下午”

  🐱“不错不错,我看你过完年还能长个儿”

  揉着眼睛起来,房间里暗暗的,要打开灯才能看清。这个假期李灿没像之前一样制定一堆学习计划,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完成,于是只是打开电脑,想看看有什么别的事可以做。之前的大创项目没进国赛,新的报名也要一段时间才开始。他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事能做。

  怎么哥哥们都这么忙呢?

  小孩有点落寞,穿着睡衣在客厅里走了一圈,想上楼去802,但又觉得就算去了也还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地板是干净的,早被洪知秀新买的扫地机器人清理过了;冰箱里没有剩的食材,因为603甚至没人回来吃饭;糯米今天也遛过了,还是文俊辉自己去的,因为缺了一个镜头,需要补充视频的时长......

  

  “灿?”

  开门进来的是洪知秀和李知勋,看着坐在沙发上捂脸的小孩还以为他在哭,所以吓了一跳不敢出声。直到确认李灿只是在揉眼睛才放心。

  “啊,哥?”

  “怎么不去吃饭?群里叫你呢。”

  “哦,哦我没看消息.....”

  李灿这才看到,刚才崔胜澈说年前的工作基本忙完了,提前结束加班,叫孩子们一起出去吃饭。于是他又擦擦眼角因为打哈欠流出的眼泪,伸了个懒腰。

  “我去换衣服啊哥,你们等我一下。”

  或许是兄弟的心灵感应,李知勋察觉到了李灿的心情不是太好,但不明白是为什么。洪知秀看着弟弟进房间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拍拍李知勋的手。

  “知勋呐,你说我们是不是太忽视灿了。”

  “嗯?”

  李知勋顿了顿,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崔胜澈定了孩子们一直想来吃的一家炭火烧烤,围着最大的桌子坐了一圈,烤肉店的大厅都热闹起来。

  “那就先点这些......喝的呢?要不要喝什么?”

  金珉奎已经看起了菜单上的啤酒,李知勋想了想,突然转头看向李灿。

  “大学生点什么奶茶有优惠?”

  “啊?有......喜茶有,奈雪好像也有,哥要喝吗?”

  冷不丁地一问,李灿也没反应过来,拿起手机开始查。

  “哪个都行,灿来点吧,我转钱给你,用你的优惠。”

  “啊,啊好啊,哥那你们喝什么?”

  李灿赶紧兴奋地递出自己的手机给哥哥们,一向不怎么爱喝奶茶的李知勋突然提出要点,孩子们也都觉得奇怪,但也都接过传到自己手上的手机点好了自己想喝的饮品。

  “好了,多少钱?哇八八折,优惠了这么多啊?真好啊。”

  李知勋笑着给李灿转了账,洪知秀看出了他的意思,也笑眯眯地摸李灿的头。

  “太好了,有灿在我们还可以用好多优惠呢。”

  李灿嘿嘿一笑,默默收起手机。

 

  原以为还是会睡到自然醒的一天,李灿却被权顺荣的电话吵醒了,还没睁开眼就听到他哥在电话里喊。

  “灿呐!快帮我去新舞室看一眼,验收的同事说有个地方装得不对,你快去帮我看看呀!”

  “啊?哥,我,我能看吗?我能做决定吗?”

  “能呀,你去看就是了,应该不会有多出来的费用,有的话你做决定就好,我会转钱过去的。”

  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李灿赶紧穿好了衣服出门,一看门口车钥匙都没拿走,也不知道这两哥车都没开是去做什么急事了。

  到地方以后发现,是某一间教室镜子的材料选得不够好,验收的老师发现拍舞蹈视频的效果会受影响,所以想换新的。

  “新的会贵很多吗?”因为常去跳舞,李灿和舞室的老师也都比较熟了,相处起来也像和哥哥们一样自然。

  “不会,贵三百,你哥让你来跳一段,拍个视频看看效果。”

  “啊我跳?别吧......”

  “哎呀你跳一下吧,反正现在也没别人,我们试一下。”

  还是很不好意思地跳了,发现效果确实不如其他教室的镜子好。当时为了镜子的形状做的选择却忽略了材质,最后舞室老师和装修工人沟通,把这件教室的镜子换成了新的。

  “哎呀,你可真是长大了,今天幸好有你在呢。”

  李灿不好意思地咧嘴笑,跟老师一起去吃了早饭。

 

  “不能做咖啡呀,灿上次做咖啡不小心做错了就很自责,现在单子多很容易出错的,你就让他收银嘛。”

  “收银很辛苦呀,还要和人说话。”

  “哎呀你放心吧,他比你E值高多了,让他做没问题的。”

  尹净汉和洪知秀正争论着,李灿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哥......你们叫我来?”

  “对呀!今天硕珉有个面试要参加,店里忙不过来了,你来帮我们点单和收银吧?”

  李灿对没做过的事一向有热情。之前在咖啡店帮忙,只是在客人多的时候帮着上咖啡和甜品,或是去后厨收拾橱柜,还没怎么在前台做过。李灿戴上李硕珉平时穿的围裙,站在了咖啡店的收银台前。

  “来,我教你打单子,这个是外带的,这个是堂食的,你就这样问......”

  客人很快多了起来,李灿刚开始还不太熟练,但机器的操作并不难,所以很快也上手了。大学城的学生放假回家后,客人比前两天少了一些,所以还算应付的过来。没客人时李灿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休息,左看右看,才发现今天的店员少了一人。

  “哎净汉哥,平时收银的那个姐姐呢?”

  尹净汉顿了一秒,然后笑着看向弟弟。

  “啊她最近有事,上午都不在,估计这几天都得你帮忙了,你有空吗?我开工资给你哦,放心。”

  “啊呀当然有空了,要什么工资啊,哥太客气了,管饭就行,我想吃牛肉意面!”

  小水獭甚至站起来敬了个礼,把尹净汉逗得直笑,然后冲后厨喊了一声。

  “哎听到没他嫂子,要吃牛肉意面!”

  “听到了!你闭嘴!!!”

 

  忙了一上午也没来得及好好休息的李灿终于在收银姐姐到来之后得以交班,但因为吃了午饭后的饱困,尹净汉便让弟弟在咖啡店的沙发上先休息一下。幸好这个时间人不算多,李灿找了阳光充足的角落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发现手机上有一个金珉奎的未接来电,然后就是对方发来的一大长串消息。正常这个时间他哥是不会找他有什么事的,李灿赶紧滑开手机看,是金珉奎拜托他在学校群里发实习招聘的通知。

  🐶“是年后的招聘,灿你人脉广,联系一下学生会之类的帮忙发一发吧~”

  🐶“这几个都是招聘海报,不同岗位的,都可以发哦”

  之前崔胜澈和金珉奎并没有发过这样的招聘通知,特别是在L大。因为有经管院学长崔胜澈本人的名气在,就算是不发通知学生们也是不请自来。李灿正奇怪为什么要他发,金珉奎就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毕竟你是微电子学院专业对口嘛,可以邀请更专业的同学来”

  李灿笑了笑,给他哥回了个水獭比耶的表情,就开始研究自己要在哪些群里发通知。学生会、校园墙还有各个年级负责人都列了个遍,然后又把消息编辑好,一条条发了出去。

  忙活完的李灿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正好的午后阳光,闻着店里的咖啡香,突然觉得今天的生活格外美好。

  “灿呐,来喝杯咖啡吧?这是新品哦。”

  不远处尹净汉叫了他一声,李灿兴奋地跑过去,接下了尹净汉手里胖胖的陶瓷杯。

  “这是果香拿铁,你尝尝看。”

  “果香?加了水果吗?”

  小獭捧着杯喝了一口,奶沫糊上嘴唇,从后厨出来的洪知秀看了直笑,拿了张纸巾折角给他擦干净。

  “诶!没有水果.......但是好香哦!”

  “这个豆子是果香的,但是做萃取以后味道就没了,我们研究了好久才把豆子的果香保留下来,是不是很好喝?”

  “太神奇了!好好喝!”

  “那你去给你哥送一杯吧?”

  李灿一歪脑袋,有点疑惑,尹净汉笑笑,展示出自己和李知勋的聊天记录。

  🍚“困死了困死了哥”

  🍚“如果现在有杯咖啡喝就好了”

  🍚“好想喝热拿铁......中午吃了轻食肚子都是凉的”

  和哥哥撒娇的哥哥比平时更可爱,李灿看了直笑,把手机递回给尹净汉。

  “我还没回复知勋,你就当没看见~然后给他送过去,给他惊喜,怎么样?”

  “好!”

  说干就干,尹净汉和洪知秀做好了两杯果香拿铁包装好放在平时的外卖袋子里,然后拿给了李灿。

  

  工作室的门还是虚掩的,李灿轻敲两下,里面像是等着他一样,说了声“进”。

  探进头的李灿还有点奇怪,李知勋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面露惊讶。

  “哎?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

  “哎灿怎么来了?”

  李知勋和权顺荣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惊讶,好像见了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李灿不好意思地走进去,把咖啡放到桌子上。

  “哥我......我在咖啡店喝了这个果香拿铁,是净汉哥做的新品,很好喝,想你在工作应该比较累,就拿来给你们喝......”

  “天哪,拿铁!知勋呐你刚才不就在念叨拿铁吗?”

  权顺荣瞪大了眼睛,好像这辈子没喝过拿铁一样震惊地看着李知勋,李知勋对着他挤眼睛,像是在用眼神对他说“过了,过了”。

  “啊......哥,这,这么巧吗?”

  一心要给惊喜的人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只催着两位哥哥赶紧喝。李知勋和权顺荣在喝到拿铁的一刻,就发出了不约而同的感叹。

  “太好喝了......怪不得他俩挣钱呢......”

  “太幸福了,我感觉我还能再陪知勋工作八个小时。”

  “你别,我不想工作八个小时......”

 

  “哥那你们多久忙完啊?你们出来怎么今天不开车啊?要不我一会带你们回去吧?”

  权顺荣和李知勋闻言对视了一眼,李知勋使了个眼神,示意权顺荣说话。

  “哦对......我上午,上午的时候你哥呃......临时补录节目去了,我陪他去的,节目组的车嘛,下午就回来工作了,你,你开呗,我们再有一个小时就忙完了,你在这待会,咱们一起回家吧。”

  “好!”

  李灿一屁股坐在李知勋身旁的小沙发上,李知勋则是继续忙。权顺荣看了李灿一眼,拿起咖啡杯,神神秘秘地把他带到录音室。

  “哇哥,干嘛啊,这不添乱啊?”

  “添什么乱呀录音早录完了,知勋做后期呢,没事。”

  “这个话筒可以录音的,你现在可以说句话,然后你哥工作的时候按播放键就能听到,很好玩的,你试试?” 

  “呀,哥你是不是经常这样玩啊?”

  权顺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示意李灿上前。李灿清了清嗓子,想了一阵,开口说话。

  “你是笨蛋。”

  “我是权顺荣。”

  “你是笨蛋。”

  

  “呀!灿呐你是不是觉得你哥是傻子啊!!”

  一路从录音室追到沙发,直到看到皱着眉头的李知勋,两人才停下脚步。

  “呃......知勋呐......”

  李知勋叹口气摇摇头,摆了摆手,意思是去玩吧。

  “呀!灿呐我们去吹泡泡吧!上次你买的泡泡水还剩了很多呢!”

  “什么泡泡水?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能用吗?”

  “能啊知勋特地买了瓶洗洁精给我吹泡泡用。”

  “哥你嫁得真好......”

  “嘶你小子!”

 

  一起回家时天已经快黑,跟昨天睡到下午五点孤独寂寞冷的獭不同,今天的李灿觉得格外兴奋。文俊辉和李硕珉正在厨房准备晚餐,一见李灿回来,眼睛都亮了起来。

  “哎!快来灿,帮我拍一下视频,还是你手比较稳。”

  “啊?我吗?”

  李灿愣着指了指自己,文俊辉连连点头,做弟弟的赶紧换了鞋洗了手,接过文俊辉手里的相机。

  “拍这里啊,拍切菜,然后空镜五秒吧,然后再拍这里......”

  一套流程拍完,饭也做好了。做好的菜下锅,做饭的孩子们也坐在餐桌边休息。文俊辉回放刚才拍的视频,不住口地夸。

  “哎呀太好了,你比圆佑拍得还好。”

  “是不是打游戏的人手就很稳啊?”

  “你给我当助理吧?唉不行那真是太屈才了......”

  李灿这下更加不好意思,坐在一边只等他哥给更多的指令。

  “行啦!完成!你去帮我看着火吧,你看那个黄色的锅,等到里面的粥咕嘟咕嘟的时候,你就帮我把火关成小的,我去剪视频,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啦,超级重要,知不知道?”

  小猫哥哥的表情太认真,把李灿说得一愣一愣的,小獭连连点头,说保证完成任务。

 

  因为全圆佑去和导师一起吃饭讨论要发表的小论文,再加上天冷,文俊辉今天做的是海鲜砂锅粥。煮到一半虾肉混着米香就弥漫了屋子,回家的每个孩子都会驻足,跑到厨房去闻闻味道,还要问问守在餐桌边的李灿能不能吃。

  “不能哦~要咕嘟了以后关小火,然后再煮一会才能吃。”

  小獭摇摇手指一本正经地说。

  待到崔瀚率从学校回来,夫胜宽也整理完了资料来802吃饭,晚饭已经做好了。除了砂锅粥还有李硕珉做的蜂蜜炸鸡、徐明浩做的糖醋小排和尹净汉炒的小青菜,这是尹净汉第三次炒小青菜,终于做到既把青菜炒熟又没把青菜炒糊,甚至因为这次在文俊辉的建议下炒了蒜蓉而闻起来格外得香。

 

  晚餐过后聚在一起看电视,一整天没和未婚夫见面的李硕珉不由分说蹭到了洪知秀身边。洪知秀也任他在自己肩窝蹭,摸摸小狗脑袋哄人。

  “干嘛非要把我支开嘛,我也可以参与一下的啊......”

  “这不是没给你想好角色吗?这一整天把灿累着了可怎么好?”

  看着不远处还在餐桌上和文俊辉讨论剪视频的李灿,洪知秀歪过头小声地说。

  “那下次我也要参加!”

  “哎呀知道啦,怎么这么委屈呢?不是吃弟弟的醋吧?”

  李硕珉摇摇头,脸颊在洪知秀手里蹭,整个人缩成一团,恨不得躲到他怀里去。

  “不过,我们确实是没注意到灿的情绪。”

  “是呀,他长大了,不是自己玩积木就能玩一下午的小孩子,也不是你和他说好好学习就行了就能什么事都不管的高中生。他也想承担责任,也不想一直当个小孩,对吧?”

  李硕珉点点头,抬头时李灿正好走过来,端了一盘洗好的无花果。

  “哥你们吃吧,这是圆佑哥买的,还是我取的快递呢~可甜了!”

  骄傲的小孩掰开一个无花果递给两个哥哥,流着蜜汁的果子呈在眼前,洪知秀和李硕珉相视一笑,接过了那两半果子。

  “好好吃!”

  “是呀,谢谢你哦灿~”

  李灿笑笑,又跑去隔壁给夫胜宽送水果去了。咚咚咚跑过去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轻快,洗锅的、看电视的还有端着电脑工作的哥哥都随着投去目光,待小水獭走后,客厅里才响起哥哥们的笑声。

  “哎可以吧今天没有穿帮吧?”权顺荣探头探脑,手上的水都溅到了李知勋身上。

  “差点就穿帮了!”李知勋一脸嫌弃地戴上了围裙。

  “明天还需要做点什么?说实话是没什么想得出来的了,不行让灿来我这上班吧?”崔胜澈直起腰来摊摊手,然后继续蹲下去整理橱柜。

  “算了,也不要太频繁,别真把孩子累着了,又开始怀念开学了。”洪知秀晃晃手上的遥控器,调了个最热闹的综艺节目。

 

  哥哥们的计划并没让忙忙忙知道,所以现在李灿、夫胜宽和崔瀚率都还守在夫胜宽的电脑前。原本的分享ppt被拿给李灿做修改,崔瀚率则是认认真真地把无花果一个个掰开,放好在盘子里。

  “这个软,闻起来好甜。”

  “这个流汁!一定很好吃。”

  “哇这个金灿灿的,好漂亮啊。”

  ppt改好了,加入了许多夫胜宽不会做的动画效果。一张一张播放过去,夫胜宽看一张就要停下来惊讶一会。

  “天哪,你真的好厉害,怎么做得这么好啊。”

  李灿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冷的一天,同样不上学的日子,今天却觉得格外开心。好像不知道是第几个哥哥说他做得好了,只是不管是什么,哥哥们好像都会说那样的话。

  不过这好像也不是简单的“被需要”,那是什么呢?李灿并没想明白,因为眼馋的崔瀚率也拿出了自己下学期要用的班会课ppt开始让他改了。

  

 

 

 

 

 

 

 

 


Miao呜妙妙屋

[SVT]要离家出走的灿尼

  *全员向

  *非典型6➕1

  *动物体居多

  作为家里的忙内同时也是家里唯一一个单身汉李灿感觉有时很憋屈,家里的小情侣都自带结界,他又不能插一脚进去,大部分时候是需要干活才会想起他

  坐在客厅中间看着这边一对哥哥那边一对哥哥卿卿我我,李灿毅然决然的决定要离家出走,说干就干晚上李灿打包好自己的小行李偷偷摸摸的想溜出家门,结果刚出房间就看到了坐在客厅喝酒的徐明浩洪知秀崔胜澈和金珉奎

  “哦?Dino这么晚还没睡,要来加入我们吗”徐明浩看到弟弟房间门开了从里面露出来一个小脑袋,在李灿开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就悄悄地把行李丢下并且往里面踢了踢

  “莫呀?你在踢什么东西啊灿”...

  *全员向

  *非典型6➕1

  *动物体居多

  作为家里的忙内同时也是家里唯一一个单身汉李灿感觉有时很憋屈,家里的小情侣都自带结界,他又不能插一脚进去,大部分时候是需要干活才会想起他

  坐在客厅中间看着这边一对哥哥那边一对哥哥卿卿我我,李灿毅然决然的决定要离家出走,说干就干晚上李灿打包好自己的小行李偷偷摸摸的想溜出家门,结果刚出房间就看到了坐在客厅喝酒的徐明浩洪知秀崔胜澈和金珉奎

  “哦?Dino这么晚还没睡,要来加入我们吗”徐明浩看到弟弟房间门开了从里面露出来一个小脑袋,在李灿开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就悄悄地把行李丢下并且往里面踢了踢

  “莫呀?你在踢什么东西啊灿”

  “阿尼,没什么”又往里面踢了踢

  “呀!你不会偷偷做什么坏事怕被我们发现吧”崔胜澈站起来走到李灿的房间门口并且打开它,看到躺在地上的行李

  “想好怎么解释吧李灿”

  大哥生气了这是李灿的第一个想法,我完了要被大家开庭了这是李灿的第二个想法,等李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大哥拉到客厅中间了

  “现在太晚了,有什么问题明天解决,灿啊你也想想明天改怎么解释吧,好了都该回房休息了”洪知秀看着低着头的弟弟心里也一阵难过“灿尼今天晚上就不要想着逃跑了,要是明天看不到灿尼的话哥会很难过的”

  “内”

  “好了都别想太多了,都回房休息吧”崔胜澈下命令了,拍了拍弟弟们的头

  第二天早上,李灿很抗拒起床因为他要面临12个哥哥的询问,早知道就不作了,李灿悄悄探出头查看客厅里的情况

  “灿尼醒了,出来吃饭吧”文师傅做好了早餐等着大家来领取,看着文俊辉和平常没有区别的样子李灿悄悄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李灿想悄悄的回房间躲着结果刚转身就被大哥叫住了“李灿…想去哪…昨晚怎么说的”李灿认命的回到客厅

  一群人和动物把李灿围在中间

  “灿呐,我昨晚听哒嘟说的时候很伤心呢,我一直把灿尼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呢”

  “说说吧,为什么要大半夜带着行李想出门”

  李灿有点被崔胜澈吓到

  “哒嘟呀不要这么凶”

  “灿呐,为什么呢”权顺荣看着自己带大的弟弟心情一阵低落

  “hoing~”

  “现在撒娇没有用哦,灿”洪知秀不想让李灿逃避问题

  “哥~啊~我想自己出去住,家里就我自己一个人,怪怪的,在哪里插一脚都不太合适的样子感觉自己有点碍事”

  “灿尼是不是不喜欢哥哥们🥺”李小狗快要哭了,把头埋进姐姐怀里求安慰

  “呀,那我天天叫你胜宽和啵农吃饭,带你出去玩算什么,算我口水多没处用吗”炸毛大猫讨伐弟弟

  “灿呐,哥哥伤心诶,你知道哥很爱你的吧”忙内毒唯一副低迷的样子

  “灿尼,哥可是不顾被净汉哥记仇的风险给你做你想吃的诶,哥很喜欢你的”金大厨举着铲子叉着腰站在一旁

  “呀!李宗灿真想把你脑子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夫胜宽生气夫胜宽想打人

  “灿啊,哥哥们可能会忽略你的感受才会让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哥虽然嘴上嫌弃你们但是心里还是很爱你们的,你们都是我好不容易遇到的家人,哥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一直很内敛的知勋面对自己尊厌的孩子也开口诉说满满的爱意

  “米啊内,hiong”李灿的小脑袋都快要低到地底下了

  “不用道歉灿尼,抱抱吧”一直站着一旁的徐明浩把弟弟抱进怀里

  “我也要抱抱😭”一旁的李小狗流着眼泪抱住两个弟弟

  剩下的孩子们也都参与进来,三个大哥在最外面一层把弟弟们围住,几个爱哭的小孩已经哭到流鼻涕了三个哥哥这边哄哄那边揉揉,连情绪不爱外露的知勋都被影响到

  权顺荣看着怀里哭唧唧的自己带大的弟弟和悄悄流泪的爱人,给两人一人一个揉揉脑袋表示安慰

  刚刚默默看着大家流眼泪的崔瀚率看到夫胜宽哭后,就悄悄地把爱人搂进自己怀里慢慢哄着

  “内个…等会再哭好不好快到晚上了我们要吃什么”

  崔瀚率的话一出,大家都噗嗤一下笑出来

  “真的是,你也好歹看看气氛吧”躲在崔瀚率怀里的小橘子锤了他几下

  “灿尼,晚上跟哥睡吧”

  “阿尼,才不要,灿要和我睡”

  “呀,我才是灿尼的毒唯吧,灿尼和我跟俊尼睡”

  “好了好了,都停下今晚打地铺吧集体睡客厅,一会吃完饭都把自己的被子抱出来,李灿今晚睡中间”

  “好诶,可以把🍊娃娃也带出来吗”

  “可以吗,那我要拿老虎抱枕”

  “那你晚上和抱枕睡吧”

  “不要啊知勋”

  “俊尼我很听话的我抱着你睡就好”

  “谁要你抱着,很热的”

  “我抱着明浩,明浩抱着蛙蛙”

  “…你抱着蛙蛙,我自己睡”

  “嗯~”

  “姐姐~我们两个拿一个枕头好不好”

  “不好,你会跟我抢的”

  “胜宽呐…只拿一个就好了太多放不下,灿呐你怎么也拿玩偶,谁给你买了这么多水獭玩偶?你是水獭国王吗”

  “哒嘟呀,我想要两个垫子,不喜欢硬硬的”

  “好,我们把垫子摞在一起我们睡一个垫子上”

  晚上躺在哥哥们中间的李灿搂着怀里的小水獭,尹净汉看孩子还没睡着就开始轻轻的拍他,看着忙内慢慢的闭上眼睛后自己也钻进澈哩怀里,被澈哩抱紧踏实的睡下

  

  

  

  

千笙

all越)我只想当条咸鱼

第二十章:你背后站着的,是整个青学。


  “越前,你为什么会那么想呢?”不二捉住了一丝违和感。


  “嗯?”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年方十二的越越歪歪头。


  “一些和你同龄的,甚至比你还大点的,可都没你那么懂事哦。”不二笑笑着,刻意加重了“懂事”一词。


  “越前。”手冢扶了扶眼镜,“你还小、有很多事可以慢慢来,时间还长。”


  这话听着可能不那么近人情,但也不妨碍龙马体会期间的关心。


  他无奈的舒了口气,“就知道你们误会了。”


  ‘这个世界的我经历什么,都和我没多大关系啊。’


  “诶?”不止不二、手冢傻了,一直潜水聆听的众人也傻了。


 ...

第二十章:你背后站着的,是整个青学。


  “越前,你为什么会那么想呢?”不二捉住了一丝违和感。


  “嗯?”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年方十二的越越歪歪头。


  “一些和你同龄的,甚至比你还大点的,可都没你那么懂事哦。”不二笑笑着,刻意加重了“懂事”一词。


  “越前。”手冢扶了扶眼镜,“你还小、有很多事可以慢慢来,时间还长。”


  这话听着可能不那么近人情,但也不妨碍龙马体会期间的关心。


  他无奈的舒了口气,“就知道你们误会了。”


  ‘这个世界的我经历什么,都和我没多大关系啊。’


  “诶?”不止不二、手冢傻了,一直潜水聆听的众人也傻了。


  他回以一笑,抬头望天,走路的双脚无意识的靠近路边的白线,直至俩脚掌完全踩进白线时才沿着直线走。


  看着他面向光亮,目视沿路的白线,好似小孩子玩心大发的,两脚踩着白线走的背影,众人的目光是无法明说的复杂。


  “小鬼,你才这么点大,想法倒挺成熟。”迹部微皱着眉,对其观点点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罢了。’


  “对吧,桦地。”他用着陈述的语气。


  “是。”


  忽的,一缕携着热浪的风吹过众人,吹得周围的树叶沙沙响,龙马扫了眼天上的云,扭头道:“准备要下雨了。”


  说完,一阵雷响配合的应证了他的话。


  “诶?”众人抬头看了眼天空。


  见他们一惊一乍的模样,龙马的表情有点无语:“你们……怕打雷?”


  “啊嗯?你个不华丽的臭小鬼,谁告诉你本大爷怕这种幼稚的东西的?还有,你那什么表情。”迹部反驳道。


  “哼、谁应谁是。”他抬起手,掌心朝上,接过从天而落的几点滴雨,感受着身周似有渐渐密集倾向的毛毛雨,知道这是大雨将至的预示。


  “臭小鬼你……”迹部气急的言语哽住咽喉,正准备叨叨几句,就感觉到了雨势的变化。


  大石惊道:“糟了,雨下大了。”


  “卧槽了,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岳人忍不住吐槽。


  “完蛋,我没带伞!”桃城欲哭无泪。


  “说得好像谁带了一样!”菊丸泪目。


  “害,我已经错过末班车了,又何惧风雨。”忍足满脸写着淡定。


  “我也错过末班车了。”慈郎接道。


  手冢看向龙马,目光中带了几分请求的意味,“不管怎样,先找个地方避雨吧。越前,可以吗?”


  如此认真的请求,再加上他们还有错过车的,于情于理,龙马果断道:“跟上。”


  说着,抬起左脚尖轻点下地,随即“biu”的往前跑,若非他刚刚说的话,他们肯定会以为他丢下他们跑了,想到这,众人哑然失笑的跟了上去。


  ‘就不能坦率点吗?’


  众人跟着少年的步伐奔跑着,淅淅沥沥的雨逐渐大了,打落在众人的身上,凉凉的、但不让人讨厌。


  少年时不时的回头一看,观察他们跟不跟得上,然后适当的减速。


  “卧槽……我感觉我们这样,好傻。”桃城低声道,语气却是无尽的笑意。


  “嘶~你本来就很傻,再傻点也看不出来。”


  “毒蛇!你说什么?!”


  “谁应谁是!”


  俩人边跑边扭打在一起。


  “nya~哈哈~”


  “唉,本大爷也难得有这么不华丽的时候。”迹部笑骂着。


  “是——”受到气氛的影响,桦地少有的皮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慈郎、忍足、岳人不顾形象的大笑着。


  “你们回去之后,给本大爷罚跑三十圈!”迹部炸毛。


  “越前太可爱了,嘴上很嫌弃的感觉,又时长回头看一眼我们……前辈你看。”凤难忍笑意的跟穴户说道。


  “嗯,人挺好。”穴户挠挠头,请原谅他找不到别的词形容。


  “嗯……越前的身体素质在200%人之上,但体力稍显欠缺,可以让他搭配乾汁训练提高一下。”


  “阿乾!越前还小,放过他吧。”大石当即阻止。


  “加一加一!”河村扛起守护小后辈的大旗道。


  日吉吐槽道:“话说,就没有谁注意到我们的画风越来越奇怪了吗?”


  “对啊。”泷同意道。


  “可能这是越前的魔法吧~”不二皮皮的回答道。


  “嗯。”手冢点点头。


  不二笑容如旧:“看来越前的魔法很强呢~手冢都没反驳。”


  对此,手冢不作解释,只问:“不二,你现在对越前和柏涟的看法如何?”


  敏锐察觉到称呼的改变,不二笑而不语,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少年人的情绪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前几天还在抱有敌意的一群人,此刻正跟着前方的人跑着;认识他还没满一天的一群人,此刻也正跟着他跑。


  剧情跌宕起伏、朴实无华,却承载着他们最真挚、最宝贵的情谊。


  或许这是青春的本色吧?


  雨越下越大,带着些倾盆的意味,但庆幸的是到地方了,龙马瞥了眼院子的晾衣架松了口气。


  ‘还好衣服已经收了。’


  他悠哉悠哉的打开门、进屋开灯,而后长舒一口气。


  “我回来了。”


  “打扰了。”出于礼貌,一路打打闹闹的众人这会儿收了心,规规矩矩的问候着。


  龙马撩起额前滴着水的碎发,见他们齐齐站在门口,万分无奈,“我刚刚那句话是说给卡鲁宾听的……进吧、最后进来的帮忙锁个门。”


  ‘这屋子现在也没谁让你们打扰啊……’


  确认屋里没有其他人的声音,众人略显尴尬,但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大步进屋,最后进门的手冢配合的锁了门。


  开心归开心,众人现在的状态比落汤鸡还要落汤鸡,白衬衫被雨淋得透色,头发紧贴着滴落水滴,淋雨后的冷意也在此时渐渐袭来。


  “啊啾——”桃城擦擦鼻子。


  龙马撩起额前碎发,身上的白衬衫随着他的动作黏住内穿的背心,颜色最为深的伤疤被勾勒出了浅淡的痕迹。


  “我去放洗澡水……你们带毛巾和换洗衣服了吗?”


  众人点头回应,作为运动员,换洗衣服和毛巾是必带的。


  “行,我先换个衣服,你们也赶紧换,别感冒。”


  叮嘱完,把网球袋往客厅随便一丢,便大步上楼。


  进到房间、关上门,情绪也随之平静下来。他卸下浑身的力,倚靠着门直直滑坐到地。


  “唉……终于到家了。”


  淋雨后的寒劲席卷而来,引得背后的伤疤Ψ酸Ψ痒Ψ难Ψ而寸,笑得发僵的双颊此刻也在叫嚣着麻木。


  但他就是不想动,只想闭上眼睛席地而睡。


  不远处,一只毛茸茸的喜马拉雅趴在被子上,头一点一点的,似乎快睡着了。


  龙马的心措不及防的暖了下。他撑着手,缓缓起身走到床边蹲下,伸手轻轻的摸摸卡鲁宾的头,又亲昵的亲了下它的额头,柔声道:“抱歉、回来晚了。”


  睡得云里雾里的卡鲁宾,嗅到自家小主人的气味,迷迷糊糊的蹭了蹭他的脸。


  “喵~”


  难得被自家爱猫撒Ψ女乔,他的疲惫被抹平了不少,取而代之的仅有两个字。


  ——值了


  “很晚了,你先睡……以后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轻飘飘的话在沉默的空间中飘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却让他心底的最后一点郁气散了。


  ‘害……作业没写完,演讲稿也没弄,楼下还有一堆小鬼(?)等着,不想了。’


  如此想着,他换下身上的衣服,穿上套短袖睡衣、手里拎着湿透的衣服,稳步下楼,直径走向浴室。


  与此同时的客厅。


  “nya~小不点家好安静啊……”菊丸趴在桌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被哈欠传染的桃城,边打哈欠边道:“是啊——家里也没有其他人,难道越前那小子傲娇别扭的性格是这么来的?”


  无意的话,引得手冢在心中思量。


  ‘越前现在才十二岁,长期缺少陪伴,可能会对心理产生负面影响……他怕人会不会是因此而来的?’


  “说起来,那小鬼刚刚念叨的卡鲁宾是谁?”迹部大爷摸摸眼角的泪痣。


  “对啊对啊,刚刚小不点说过的卡鲁宾是谁啊???”慈郎同样疑惑,“是小不点的家人吗?”


  乾翻了翻笔记本,“据越前之前所说,卡鲁宾是他养的猫。”


  不二微笑道:“这么看来,越前应该很喜欢猫啊……”


  ‘真想记录下越前养猫的样子呐……’


  提问人迹部点点头,没说什么。


  ‘倒也是个可怜的小鬼……’


  听到这里,手冢起身。“我去看下越前。”


  ……


  浴室中,少年一动不动的半跪在浴缸旁,等待水放好,那样子看起来有些木纳,怪可爱的。


  “越前?”


  闻言,他揉了下眼睛,才缓缓的扭头看向声音源头,“部长,有什么事吗?”


  手冢走到他身侧,同他半跪在地,“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帮忙就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听出了浴室中的困倦,手冢像个大人般揉了揉他的头,“你很累了,该休息。”


  闻言,少年无奈的努努嘴,也没避开。“那不行,我作业没写完,明天上台的演讲稿都没想好。”


  手冢的眼镜划过一道光,呼噜他头的手也重了几分。“越前、充足的作息对你的健康很重要,尤其是打比赛,没有良好的状态很容易被对手看出破绽。”


  “部长……会长不高的。”他不满的拍掉他的手。“哼,在保持健康的方面,部长也还差的远呢。”


  说罢,关掉水龙头,伸手虚拍他的肩膀,“你这也该治疗了吧。”


  纵使手冢千猜万想,也没料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但还是平淡的说道:“嗯。”


  龙马忍不住黑线,“嗯个鬼哦……”


  手冢:……


  “有什么我能帮到忙的吗。”龙马直视对方,琥珀色的眼眸中流淌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不。”手冢被这股热烈的目光看到心里一抖。


  “部长,你在怕什么?”


  怕手术失败?


  怕青学不能进全国赛?


  怕不能完成大和留下的任务?


  不,都不是。


  龙马抬手挠挠头,从脑里想到了个文艺的劝说法:


  “你背后站着的,是整个青学。”


  “别在责任与自己之间纠结。”


  “人心都是肉做的、有情有义,你的付出、只要不瞎都看得见。”


  “网球是你所爱的,是你愿意倾尽全力追逐的梦想,别把它当做责任或负担。”


  “青学支柱我担不起,但在剩下的这一年里,你如果想……就放心大胆的享受网球吧,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部长,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end————

千笙

all越)我只想当条咸鱼

  第十三章:既然走出这一步,就要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


  待四人走进教学楼的那一刻起,龙马便停止了与三人的对话,只静默着加快前行的速度,渐渐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堀尾三人心下了然,很识时务的没跟上去,并自然的与另外两人延续方才的话题。


  对此,龙马在心里给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懂我,在这里给你们点个赞。’


  三人神色淡淡的看着前头的龙马,仿佛刚才还在和他们聊天说笑的不是龙马一般。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看见龙马习以为常的远离他们时,那种五味成杂的苦涩与愧疚。


  堀尾嘴上是在和胜郎、胜雄不停的叭叭叭着自己网球球龄两年的训练经验,目光却是...

  第十三章:既然走出这一步,就要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


  待四人走进教学楼的那一刻起,龙马便停止了与三人的对话,只静默着加快前行的速度,渐渐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堀尾三人心下了然,很识时务的没跟上去,并自然的与另外两人延续方才的话题。


  对此,龙马在心里给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懂我,在这里给你们点个赞。’


  三人神色淡淡的看着前头的龙马,仿佛刚才还在和他们聊天说笑的不是龙马一般。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看见龙马习以为常的远离他们时,那种五味成杂的苦涩与愧疚。


  堀尾嘴上是在和胜郎、胜雄不停的叭叭叭着自己网球球龄两年的训练经验,目光却是从头到尾都不曾从龙马身上移开。胜郎、胜雄虽然会时不时应几句,却也是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如果越前(君)真正的品性能更早被人了解,他也就不必如此了吧?’三人心不照宣着。


  如若龙马知道了他在三人心中从一个叛逆的不良,转变成脆弱无辜的小可怜,就算他控制得再好,那句“你还差的远呢”也没法收回来了。


  而令三人绝对不会知道的是,在他们为他感到怜悯之时,龙•为生活着想•马全然没有注意到背后炙热的视线,甚至还在心里暗暗想着与其毫无关联的事。


  ‘昨晚打黑赛弄到的钱,加上咖啡厅打工的月薪……嗯——应该够交房租和近期的日常生活了,还有……啊、还有学费……唔……是时候努力学习了,奖学金它挺香。’


  ‘唉……生活不易啊……’龙马看着自己班级的班牌,如此想着。


  正当龙马走到班级门前准备推开门时,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透过微开的门缝传了出来。


  男同学甲:“喂、喂……他人来了……”


  女同学乙:“各部门准备……!”


  男同学丙:“我已经在录了,等着看他出洋相吧。”


  龙马顺着门缝往上抬眼看去,若有所思的盯着放置于门顶与墙壁夹缝之间的水桶两秒钟。


  ‘就这熟悉的套路剧情……为什么一定要选个古早校园小说里常常有的情节?我又不是什么傻白甜女主角。’


  在里头第n次传来吵吵的声音时,龙马收回推门的手。他微倾着身子、侧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好似懒懒散散的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故作看简讯的样儿,悄咪咪的点开手机录音功能。


  这一系列的举动,他做的连贯自然,没有丝毫变化的面部表情更是让淡化了这之间的怪异感,使其不显得突兀。


  以外人的视角看来,他不过是在打字回复简讯,就是坐在窗边时刻观察他的人,也没能从中看出什么倪端。


  ‘呵……你们还差的远呢。’


  这么想着的龙马将手机塞回了口袋里,刚想抬手推门,便被一个声音打断。


  胜•影帝附体•郎有些畏惧的扯了扯胜雄的衣角,小小声提醒道:“是、是越前、龙马……”


  胜•影帝附体•雄闻言,什么都没说,那凛然的神色便说明着一切。


  为首的堀•影帝附体•尾神色怯怯的对龙马说道:“越、越前同学……那个,你不进去吗?要上课了……”


  说着,一把推开教室的门。怎了,一个盛满水的水桶“哐当”一声,直直往下落。


  眨眼之间,龙马还没来得及让脑子做出什么判断,便飞身扑去,凭借着打网球时的那股爆发力,张开双臂、将还未做反应过来的三人尽可能的护进怀中,连推带撞的推着三人踉跄的往后退。


  水桶伴随着哗哗洒落的水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的声响,令教室里的众人不禁屏住声息。看着为了保护堀尾他们而淋到水的龙马,一小部分人的立场都不免有些许动摇,但也因此争议不断。


  “喂……这……这真是越前龙马?”


  “我的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卧了个大槽,这……他……?这不会是他玩的什么花招吧???”


  “有一说一,看到他被水淋,我竟觉得我们是擒Ψ兽。你们想,他要没冲过去保护堀尾他们,现在被淋水了,就不是他了啊!”


  “是啊是啊。”


  “嘿——!什么擒Ψ兽?这难道不都是他应得的吗?!”


  “就、就是!”


  “哈……哈……额……也是啊!你们看!越前龙马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简直不要太爽!”


  “唉,我还觉得失策呢好吗,要不是堀尾先开的门,这水桶肯定就砸他头上了!”


  “切,与其去在意这些啊,我更在意他被水淋了!谁让他对莎娜有非分之想,该!!!”


  “哈哈哈哈哈!兄弟,我挺你!”


  无视掉这么些毫无悔意的声音,龙马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清浅的幅度,却是很快又沉淀了下来。看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他只觉着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这件事情差点伤害到他的朋友。


  笑得是,他们的不打自招。


  要知道,他可是从一开始就录音了呢,再加上他们说话的音量不小,这会儿,录音里头已经把他们所说的话都清楚的录下了。


  他抬起手摘下了湿漉漉的帽子,对着没人的地儿连挥了几下。


  一边挥一边满脸嫌弃的看着到现在都没缓过神的三个人,‘要是我不在这儿,又或者说我刚刚的速度慢了一拍,这三个家伙怕不是要无辜受连累。’


  ‘哼……!还差的远呢!!!’


  想到这些“如果”,龙马就觉得心情美丽不起来,英雄救“美”的成就感瞬间化成了泡影。


  他朝着他们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即露出了一抹标准的公式化笑容,“哼~你们还差的远呢!就这么个事儿都能让你们吓成这样,没用。”


  ‘一群让人操心的家伙……唉……’


  看看啊,他是多么的傲气凌人、不屑一顾,将一个玩世不恭、高傲自大的人设演绎得不差半分。


  听听啊,他对堀尾、胜郎、胜雄说的话,是多么的“恶劣”。


  可是啊,就是这么个人,他会在水桶落下的第一时间扑过去,就为了能够让他们躲开。


  三人组看着龙马,眸中闪烁着丝丝泪光。


  说他们不感动那都是糊弄人的。


  他们把眼前的这个人当做他们的朋友,眼前的人亦是。他们没有能力将他从这种无尽深渊中拉回来,甚至在真正认识他之前,还对他抱有偏见,但他却能在他们有难之时帮助他们,还因为他们被那样误会……


  “我说啊!你们三个废物到底在干嘛?!”一个凌厉的声音在教室中愤愤着,打断了三人的思绪。


  他们不予掩饰的对龙马投去一个担忧的目光,仿佛是在透过这种方式问他“怎么办”。


  龙马淡然的对着三人组微微一笑,示意他们别担心。随即寻声看向声源,入眼便是一个怒目圆瞪的男生。


  盯着那个男生的脸看了三秒,龙马在脑海中搜罗出了他的名字——野村大介。


  他身后的几个男生见野村如此,都偷偷的向龙马的方向瞄了几眼。隐晦的目光中,充斥着难以言说的害怕、隐忍与同情。


  当然,这些小心翼翼的举动,龙马自然是捕捉到了。


  ‘看来就是他了。’


  野村面色狠狠的盯着他,眼中的戏谑与贪婪犹如一把利刃,正闪着灿灿血光。


  龙马直勾勾的看向他,琥珀色的眼眸下暗藏戾气,“请问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野村对上他的双眼,心里不由得一阵哆嗦。


  可他的怒火却远远大于这瞬间的恐惧,想到自己因为他的一个“罪人”眼神而感到害怕,野村更是恼羞成怒。当即握紧拳,猛地将面前的桌子砸出声响。


  “还能有什么事儿?被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打扰了余兴节目,你说我能有什么事?”野村拔高着音调说道,似是想用这种方式掩饰心中的狼狈。


  龙马毫无惧色,只叹息着在心里为他点了蜡烛,‘啧啧啧,还差的远呢。’


  野村看他叹气,以为这是在害怕他的气势,暗暗舔了舔唇,心里是无尽的喜悦,‘嘿!只要把越前龙马这个渣渣震慑住……我就是青学的英雄了!想想都兴奋!!!’


  龙马漠视着他的那点心思,自顾自的抬手将额前还在滴水的软发往后理了理。


  众人停下了讨论,纷纷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少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气氛瞬间变得沉寂而又凝重。


  三人组瑟瑟的观察着现在的状况,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能静静的看着他下一步怎么做。


  在众人的视线下,他一步又一步的走到班门口,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水桶,呈两手抱着水桶底部边缘的样子现在哪。


  就在众人还疑惑之际,那个水桶便以肉眼可见的趋势,被两只白白嫩嫩的手,轻轻松松的摁!扁!了!


  野村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他,‘what?!!水桶被、被、被……摁成铁片了?!!’


  与此同时,龙马的嘴角渐渐上扬至标准四十五度。“唉……那还真是抱歉啊,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们这水桶会被他们三个先一步弄下来呢~是我大意,我应该…………”


  他缓声说着,又像折纸一般,从容的将手里已经扁成铁片的水桶折了又折,就像小时候折纸玩似的。


  众人紧盯他手里面目全非的水桶,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抬眼见他那犹如死亡微笑般的表情,背脊瞬间发凉。


  他手上的动作就如同他的语速一般,缓慢又富有力量,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他手里的不是水桶,而是他们……


  直到那水桶彻底成了个小四方,他停手,接着方才的话,笑容可掬的说:“我应该在他们之前推开门,被水桶里的水淋个彻底,然后气得跳脚、狼狈的跑出教室……毕竟我是越前龙马。”


  他语气平淡的叙述着众人最初所期待的场面,面上的笑容似真似假,让人难以捉摸他现在的情绪变化为何。


  龙马视若无睹般的扫视众人,缓步走进班中。


  “因为我是越前龙马,所以我应该如此。”说着,走到自己的座位。


  他两手扶着课桌边缘,将抽屉向地面倾斜,不出他所料的,倒出一堆崭新的图钉和刀片。


  “因为我是越前龙马,所以我不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说完,挪步至教室的后置柜,打开自己的那一个小柜子,十分大方的露出里面放着一个个大小不等的纸箱子,众人顺着他的动作看去。


  野村看着那些箱子,眸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光。那是他之前让人放进去的,里面装的都是他自认为好玩的恶作剧。


  “因为我是越前龙马,所以我不论什么都是最差的。”


  他拿出了里面最大的箱子,打开,微倾着箱口,面对众人。


  众人好奇的升长脖子,定睛一看,没几秒,又匆匆移开视线。


  箱子里装的,是一张又一张的黑白照,照片上的主角都被红油漆画了个大大的叉,离得近的人,甚至能看见红色叉叉下“go to hell(去Ψ死Ψ吧)”、“The person died(此人已故)”等等的字样。


  而照片中的人,正是越前龙马。


  看到这些,众人的表情皆齐齐一怔。


  龙马看着他们,明亮的眸子渐渐沉了,“因为我是越前龙马,所以不论对我怎么攻击,都是合理的。”


  “因为我是越前龙马,所以不论谁站在我身边,都要受惩罚。”


  “因为我是越前龙马,所以我只配在泥泞中苟活。”


  “因为我是越前龙马,所以我不配站在阳光之下。”


  几句话,毫无逻辑可言,却是说得理直气壮、句句诛心。


  相较于龙马的心平气和,众人的心情可以说很是难以言喻了。


  野村见他如此平淡,纵使再怎么羞愤,他也只能憋回肚子里去。


  吵架是一个愿吵,一个愿怼的过程,若是他只有他在边上跟鸭子似的嘎嘎嘎,召来的仅是冷脸罢了。


  众人回想着那一张张恐吓照片,内心震悚得说不出话。


  堀尾瞥了眼班里的人,又看了眼身侧的胜郎、胜雄,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龙马身上。


  他抿了抿唇,脑子里思来想去,嘴巴张张合合,却愣是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他想给予龙马一点温暖,就算他知道这对龙马来说微不足道。


  但在这种死寂之中,他不敢开口。


  不止他怕,换作胜郎、胜雄,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开口的勇气。


  即使他们很想立刻给予他一个拥抱,然后真诚的对他说声“谢谢”和“对不起”。


  ………………


  最终,老师的到来解救了沉默的众人。


  国文老师手拿教材,一边不明所以的看着众人,一边走进班。“同学们,上课了。堀尾君,你们三个赶紧回教室拿出课本。啊嘞?门口这摊水谁弄的?……等等……你们这是怎么了?…………我的天啊!越前君!你怎么了?!”


  龙马好笑的看着老师一惊一乍的样子,心里湛出一汪暖意,“如你所见,被水淋了,仅此而已。”


  说罢,国文老师瞬间意会到点。连忙道:“咳咳……越前同学,你这堂课我给你批假。你去换身衣服,顺便把头发吹了,你体育老师那有吹风机。”


  说着,看向站在门外的三人,“你们怎么还不进来?是想在教室外头过年吗?”


  三人闻言,在心里慌乱一阵。堀尾双手捏着裤子两侧,颇为紧张的瞥了眼班里的人,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龙马身上。


  “老师,让我陪越前一起去吧。”堀尾坚定不移的说。


  胜郎、胜雄听他这么说,也鼓起了勇气,齐声道:“老师,也请让我们一起去吧。”


  国文老师听得眉头一挑,心里默默的为龙马感到开心。


  龙马是他教过的所有学生中,最为乖巧的学生,同时也是最让他心生怜惜的学生。


  “龙马”乖巧听话又懂事,作为老师的他,在看过“龙马”的档案资料后,同情之余,又对他留心关注了一番。


  结果不出几天,他就被这么个让人放心的学生吸引了目光。抛开优异的成绩而言,虽然“他”因为父母早逝,导致性格上有点孤僻,但待人礼仪方面,绝不差半分。


  早在很久以前,他便对“龙马”视如己出,时常找他聊聊生活趣事。


  印象之中,“龙马”永远都是一个人,这会儿见他有了三个小伙伴,他作为老父亲的,又怎会不为此感到高兴呢?


  三人满脸紧张的等待老师的发话,那便秘般的样子,就像考试考出鸭蛋被老师喊到办公室接受父爱似的。


  龙马看着三人紧张的样子,毫无波澜的眼眸中,尽是怀念与温柔。“老师,既然他们这么说,那就让他们和我一起去吧,至于课程………我教他们。”


  此话一出,让国文老师的眼眸湛出了泪光。“行,那你们去吧。”


  ‘孩子他妈(?)!!!越崽他……终于交到朋友了!!!!!’


  龙马看他隐忍着兴奋的样子,内心简直软得没了边,只无奈的笑了笑,便抱着手里的箱子,跟堀尾三人去办公室了。


  远离教室,堀尾、胜郎、胜雄便担忧的对他一顿关心,一会儿问他有没有被伤到,一会儿又问他冷不冷。


  龙马一一回应。听着三人对自己的关心,他又情不自禁的忆起了些许过往……


  【越前,我跟你说啊,你下次对战的xxx队的xxxx可是xxx比赛的金牌选手!他的xxx发球球速很快,力度也不比河村学长差,你和他比时小心点,注意别受伤了。】


  【越前君,虽然我不能去现场为你应援,但我真心祝福你能夺得世界赛大满贯。】


  【越前,等你回国的时候我们三个去河村学长家的寿司店聚下吧,我们好多年没见了。】


  这些暖人心扉的回忆,令龙马决定顺应心中所想。


  ‘野村同学……既然走出这一步,就要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


  ————end————

隔壁老王

【太中】超黑手党级的养狗小课堂

*约稿放出,感谢抬爱

*是灰宰的养狗小技巧大放送

*前有大量低素质人士




  人们把老师向学生们传授知识的场所称为教室,从各种意义上而言,这都应当是相当神圣的场所。


  身处教室的时候,保持安静、尊敬老师、认真听讲是基本的规矩和礼貌,在此基础上也要好好学习才行。


  而在“老师”这个身份的基础上,还有进一步的细分。既有单纯只是传播知识的类型,在此至少也有同时教导知识和人生经验的类型,后者通常需要同时具备足够的知识储备以及丰富且优秀的人生经验,也就是所谓的人生导师,是对每个人而言都可遇而不可求的珍贵资源……


  “喂,这个人从刚才开始就在那里自顾自地讲些什么啊?...

*约稿放出,感谢抬爱

*是灰宰的养狗小技巧大放送

*前有大量低素质人士




  人们把老师向学生们传授知识的场所称为教室,从各种意义上而言,这都应当是相当神圣的场所。


  身处教室的时候,保持安静、尊敬老师、认真听讲是基本的规矩和礼貌,在此基础上也要好好学习才行。


  而在“老师”这个身份的基础上,还有进一步的细分。既有单纯只是传播知识的类型,在此至少也有同时教导知识和人生经验的类型,后者通常需要同时具备足够的知识储备以及丰富且优秀的人生经验,也就是所谓的人生导师,是对每个人而言都可遇而不可求的珍贵资源……


  “喂,这个人从刚才开始就在那里自顾自地讲些什么啊?”坐在讲台下第一排左数第二个,声音没什么活力的少年恹恹地打断了讲台上的人,“这里可没有人会感动鼓掌哦。”


  少年旁边的课桌坐着与他长相一样,但更年长一些的青年,青年看起来大概十八岁左右,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同样是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撞到头傻了呢,不然大家都是太宰治怎么就他一脸蠢相。”


  “我倒是觉得这边这位看起来还要更好笑一点。”再往右边是穿着砂色风衣的青年,说话的同时正像是参观动物园一样欣赏着自己右手边的人。


  这边这位打扮上和另一边一身黑的青年看起来有点相似,但看起来还要更加年长一些,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一位此刻的状态在整间教室里都独具一格。


  坐在最左边,看起来才刚上幼儿园的小孩子也望着这一边,包着绷带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讲话也没什么起伏:“为什么那个叔叔被绑着?他不是来听课的吗?”


  “啊,这个啊,这是给不老实的同学的特殊处理。”站在讲台上的男人穿着灰色的西装,肩上还披着跟被绑着的那一个同款的红色围巾,手里像模像样地拿着一根教鞭,笑眯眯地为大家解释,“为了避免同学扰乱课堂纪律,或者偷溜翘课之类的事情发生,所以采取了这样的措施——毕竟他刚才就试图溜走过一次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老师也是在为大家的学习着想,想也知道吧,这可是关乎人生的重要课程,怎么能敷衍了之呢。”


  被绑在椅子上的首领宰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想说话。


  “明明是全世界范围内师德都是倒数的人,话还说得这么漂亮。”黑时宰光明正大地吐槽道。


  武侦宰也跟着叹了口气,非常忧愁的样子:“一想到要把宝贵的自杀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就感觉人生变得更灰暗了。”


  青时宰也开始露出后悔的表情:“一看就是听不到半点有用东西的骗子课。”


  站在讲台上的灰宰对此直接装作听不见,还顺手从不知道哪里摸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然后反手拍了拍身后的黑板,宣布开始上课。


  “那么,第一节《小狗的饲养及护理规范》主题讲座现在开始。”


  年仅四岁的小太宰表情平淡地提问:“这个跟人生有什么关系?未来的我是去做宠物店店员了吗?”


  “好问题!”灰宰非常夸张地抬手指向脑袋才刚高过课桌的幼年版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清爽明朗,但是讲出来的话听起来好像多少有点恶意,“这个可是非常重要的人生议题哦,如果学不好的话就会沦落到和那位被绑起来的同学一个下场,反之如果学到满分的话就会成为像老师这样超黑手党级的人生赢家!”


  武侦宰:“怎么有人自己管自己叫人生赢家,好不要脸啊。”


  黑时宰:“他就是为了炫耀才搞出这个讲座的吧。”


  青时宰:“好浮夸。”


  首领宰:“……”


  脸上缺乏表情的小太宰还接着提问:“可是我讨厌狗。你说的养狗具体有什么好处吗?除了看起来有点可爱之外。”


  “当然,好处多得不得了。”灰宰老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热情地为他解答,“比如说,冬天可以用小狗暖手,夏天可以抢小狗冰棍,无聊的时候可以做小狗的周边,而且二十四小时都可以想着小狗的事打发时间,最重要的是晚上还可以把小狗拉到床上然后做很多成年人的运动。”


  黑时宰插了一句:“虽然大家都是太宰治,但最后那个真的是应该教给幼儿园学生的知识点吗?”


  青时宰对此不以为意:“你自己也说了,都太宰治了。”


  “没关系的吧,只是性行为而已。”小太宰自己表示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什么神秘的知识。比起这个,中也如果不答应做小狗呢?”


  很显然当屋子里全都是太宰治时,未成年人保护法在这个教室里存在的意义无限接近于零,双方都觉得没必要。


  “就算不承认,小狗也还是小狗,事实是无法改变的。”灰宰一本正经地解答着小太宰的追问,笑眯眯地竖起一根手指,“就像做人类不需要经过自己的同意,做小狗当然也是一样,不管嘴上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中也是我的狗的现实嘛。”


  “这样啊,我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他懂了什么,但小太宰似乎是懂了,并且没什么异议。


  灰宰拍了拍手:“好,答疑结束。那么接下来就进入正题,先展示不同阶段下小狗的示意图。”


  说完,灰宰打开了投影仪,在旁边的大号幕布上投出了五张照片。


  他用教鞭指向第一张图里年仅四岁、正在玩积木的中原中也:“这个是幼年期,呆头呆脑的非常健康,也非常好骗,美中不足在于不是每个世界线都能看到。”


  下一个是十五岁时踩着某个人的中原中也:“这个是少年期,精神很好,脾气又差又爱打人,但是依然很好骗。”


  再往下是十八岁时正在工作中的中原中也:“这个是长大一点的青年期,看起来好像稍微沉稳了一点点,但实际上还是一逗就会炸毛,即使有了经验和警惕心也还是无法改变好骗的本质。”


  之后是22岁时走在路上的中原中也:“这个是完全长大的一般态成年期,看起来已经是个可靠的大人了呢,偶尔炸毛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有活力,不过总之就是非常好骗。”


  后面是穿着黑西装表情冰冷的中原中也:“这个是饲养完全失败的亚健康成年期,虽然外表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小狗的心理健康也很重要,如果遇上饲养技术非常烂的饲主,就会不幸变成这样缺乏活力又暴躁,还会乱咬人的狗,毛都不亮了,是会被动保盯上起诉虐待动物的级别呢。”


  “?”首领宰缓缓抬起头,“你说什么疯话?”


  可惜老师完全无视了他的异议,教鞭径自指向最后一个穿着蓝西装,靠坐在灰宰沙发扶手上的中原中也:“最后这个是饲养大成功的超优质成年期,品相、活力、亲人程度、健康状态全部都无可挑剔,就算参加小狗选美比赛也能轻易拔得头筹,只有最出色最优秀的饲主才能养出这么完美的小狗,简直可以说是业界明灯一般的存在。”


  年少无口的小太宰再次开口:“为什么你要把自己和狗的合照放上去。”


  青时宰:“而且只有自己的那张是合照。”


  黑时宰:“还假装不经意地拉踩,心机深沉的大人真是不讨喜。”


  武侦宰:“谁想看这个啊,在讲座上夹带私货是会被举报的。”


  一整排同位体从左到右按年龄依次吐槽完毕,最后只剩下首领宰,本来是不想讲话的,但所有人都转头盯着这边,营造出一种“你怎么不合群快点讲两句”的气氛,换成一般校园剧的话根本就是经典的霸凌场景。


  “我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最终他保持着没有表情的状态,似乎对这明目张胆的拉踩毫不在意,也半点都不在乎其他同位体赢了人生,“而且也不想跟你们团建,可以快点松开我吗?我要回去工作了,审讯室里还炖着人呢。”回去晚了说不定还要被狗骂。


  灰宰马上就把这个人树立成了典型:“看吧,满脑子只有工作的男人最无聊了,其他同学也要引以为戒,要知道中也可不是那种仅仅靠事业有成就能哄骗的狗,陪伴可是养狗过程中很重要的一环。”


  沉默不语的首领宰心想:假的,天天24小时陪伴也没用。


  说完这些之后,灰宰又停顿了一下,眼神明显往武侦宰身上晃了几圈,等到大家都注意到之后,又若无其事地转移开视线,补充道:“当然,完全没有事业也是不行的,毕竟没有物质的养狗只是一盘散沙而已,而且宠物寄养是高风险业务。”


  他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完成了一次高级的霸凌,尽显大人风采。


  在座好像只有上幼儿园的小太宰有在认真上课,而且小孩子讲话非常地直接:“所以你是怎么养成这样的?可以简洁地直说吗,那边的两个大人好像各自都有些失败的样子,说实话我不太想变成那样的大人。”


  武侦宰&首领宰:“能别乱造谣吗,谁失败了?”


  在场年纪第二小的青时宰也很有兴致地掺和了一脚:“的确,虽然首先就一点都不想活到那么久,但果然还是更不想活成又老又无聊又失败的样子啊。说实话因为才刚开始养狗,我也很好奇这个无良教师有什么能凑合用的经验。”


  被夹在最中间、并且本人也正隐隐位于人生的进化分支点前的黑时宰有些沉默,他先是向左看了看两个年纪小一点的自己,又向右看了看两个年纪大一点的自己,一时间不由得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在沉思过后,黑时宰抬起头看向讲台上嘴脸不能多说的灰宰,叹了一口气,惆怅地做出了选择:“虽然感觉你只想拉踩炫耀和讲废话,但你还是继续讲下去吧。”他觉得自己也还年轻,未来还有希望。


  第八次动了动手腕和胳膊尝试给自己松绑无果,被同位体完美防住了的首领宰觉得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于是干脆主动开始挑刺:“占着讲师的位置,但你根本没有自己吹嘘的那么优越吧。你的中也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的时间算下来能有多少?顺便一提我的是接近除了睡觉之外的全部哦。”


  灰宰抬眼不冷不热地瞥了自己的这个同位体一眼,从表情上看好像的确隐隐被戳了一下痛处,但随后马上就又哼笑一声,把投影翻到下一页:“不就是临走前吃顿撑的,讲得这么好听。一日三餐正常吃的人可不会羡慕你这种死刑犯哦。”


  “所以在中也跟那些朋友们混在一起没空理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那中也骂你的时候,你是骗自己老鼠药虽然难吃但是至少管饱吗?”灰宰微笑着再次回击道,“那我可以捐你一车老鼠药你回去慢慢吃,等吃死了我去慰问你的小狗。”


  首领宰:“……”


  袖手旁观的另外几个人见状,都忍不住摇头叹气。


  青时宰怜悯地叹了口气:“你说你惹他干嘛,没看你旁边那个都装死了吗。”


  而黑时宰也转过头,对坐在旁边的武侦宰给出了自己的认可:“知道不打逆风局,你智商比他高。”


  “安静是一种美德你知道吗?”武侦宰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夸了,而且虽然自己也从来不怎么安静,但不影响他嫌别的太宰治吵闹,“更何况我才没有跟长得和自己一样的男人打嘴仗的兴趣。”


  “好了,大家应该没有异议了吧,那就继续讲课。”灰宰拍了拍手,示意大家继续看投影,现在上面展示的是很多昂贵红酒和跑车的照片,“先从小狗的粮食讲起,中也喜欢的东西都很贵,而且很要面子,所以得通过隐晦的方式让小狗具备足够的资金,然后让他以为所有东西都是自己赚来的才行。至少前期是要这样,之后遇到合适的时机也可以让中也知道这些其实是主人送的,虽然中也嘴上不会承认,但实际上可以增加很多好感度。”


  “提问——”青时宰举起一只手,然后在灰宰看向自己之后指向了另一边的武侦宰,“没有钱的不也还是有狗?”


  “我可没有穷养过小狗,而且钱这么无聊的东西又不是万能的。”武侦宰当场就开始祸水东引,反手又指向旁边被绑着的首领宰,“你看他这个样子,说明有钱也没用。”


  “才不是呢,钱可是很有用的,尤其是跟职位结合在一起的时候。”灰宰单手叉着腰,摆明了一副炫耀的样子,“比如中也不听话的时候,作为首领就可以扣掉他工资让他买不到新出的限量款跑车,然后等到小狗晚上主动过来跟主人亲热的时候,再把工资双倍发出去,好感度和福利就都能收获到了。”


  青时宰感慨道:“好肮脏的大人啊。”


  灰宰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只有在优秀的主人养出状态和好感都足够高的小狗时,这个策略才有用,不然只会加倍地扣好感度啦。”


  他说完之后,首领宰又一次忍不住提出异议:“你的眼神可以不要总是往这边扫吗?我对男人的偷窥过敏。”尤其是跟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


  灰宰充满歉意地笑了笑:“不要意思哦这位同学,毕竟当老师的总是会下意识多关注班里的差生嘛,况且是我这种超黑手党级的老师。”


  说完之后,他又继续把幻灯片切回到前一张:“那么接下来是小狗的项圈。想也知道吧,因为饲养的是特殊的品种犬,如果不戴上项圈的话,其他人可能会认不出这是自己家的狗。为了避免那样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佩戴项圈是十分必要的,而且项圈还可以增加美观程度,简直是一举两得。”


  讲解完这一段之后,教室里不知为何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灰宰站在讲台上笑眯眯地看着下面的人,而下面的人也全都目不斜视地盯着投影屏一言不发,大家好像突然默契地进入了某种胶着的状态。


  如果此时有其他人意外闯入这个地方,大概会误以为这几个人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僵持了很久之后,小太宰才第一个出声打破了安静:“可是照片里你的小狗没有戴项圈。”


  此话一出,灰宰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其他几个太宰则是纷纷转过头,用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这个年纪最小的自己:“你干嘛配合他?”


  “中也的玩具在我背包里,我想早点听完回去。”当下还处在无口角色阶段的小太宰平静地回答道,“既然他想听那就说给他好了。”


  虽然理论上还处在天真可爱的幼崽期,但小太宰看起来更像是那种会被闪灵剧组一眼相中的小孩子,甚至连打光和后期画面都不用怎么处理的恐怖片圣体。


  当然,以上只是一般人视角的观点,在场其他几个人只觉得小时候的自己还是太善良正直了。


  “好问题,这就要从项圈的种类讲起了。”而终究还是得逞了的灰宰已经十分愉快地开始了自己的鬼扯,用教鞭指了指另外几个中也脖子上的项圈,“这种是经典的初级款,就像是新建账号后自动赠送的新手礼物,虽然非常平平无奇,但是毕竟经典款也是一种情怀嘛。”


  “至于进阶款的小狗项圈……”在下面几人嫌弃的眼神中,他用教鞭指向自家中也的手,并把图片放大,“藏在这里!仔细看无名指这里手套的褶皱,实际上是被项圈撑起来的。小狗是非常要面子的小狗,所以工作时间里总是换成可以藏在手套里面的素戒,而在下班回家后就会换上这一种。”


  说着,灰宰切了幻灯片,展示出一只无名指上戴着一大颗钻戒的手,停了两秒左右后,他又迅速地继续切换,一连怼脸展示了五六个不同的戒指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


  “就是这样,进阶款的项圈变得更小巧隐蔽,不过标志性要比基础款强上很多,不管是再怎么白痴的人,看到这样的项圈之后也会知道中也是我的狗了。”


  “这样啊,你不说我还以为他戴了好几个不同人送的戒指。”首领宰面无表情地评价道,“差点误会你是里面不知道多少分之一,不好意思。”


  “我的小狗可不会收其他人给的项圈。”灰宰面不改色地继续翻幻灯片,“不过等你死了,你的狗就不好说了,祝你好运吧。好,不管个别短命鬼同学,接下来讲的是和小狗之间的互动模式。”


  就如大家已经开始习惯了的那样,讲台上的人又放出了好几张自己和中原中也的合照,用教鞭指着从第一张开始讲起。


  “在早期阶段以吵架找茬为主是正常的现象,虽然中也脾气很暴躁,但耐受度意外地很高,所以普通的吵架并不会扣好感度,还能更快变得熟悉起来。不过要稍微注意分寸,如果开了太过分的玩笑,小狗真的会生气咬人,还会扣好感度。”


  青时宰不是很服气地嘟囔道:“区区中也……”居然还咬主人,真是太不像话了。


  “没被扣过好感度的还在不服气,真的被扣了好感度的已经学会安静了。”听到他的抱怨,灰宰装模作样地推了推眼镜,“对吧,这边的两位同学。”


  被内涵到的黑时宰不高兴了:“烦死了,就不能专注讲你的吗?”


  武侦宰又把锅甩到旁边的首领身上:“哪里,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我的经验不算什么,与其说是扣好感度,不如说是小狗在向主人撒娇呢。”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迫害的首领宰:“……”太烦人了,能不能来个陨石把这教室砸了。


  而且最烦人的那一个还在自顾自往下讲:“除了吵架之外,偶尔还要不小心身处险境一下,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博取到小狗的注意力,让小狗产生一种如果不好好看着的话,柔弱的主人说不定就会突然死掉的危机感……对了,真要死了的这一条可以不用管哦。”


  “我不想参与到这种没用的讲座里。”确实是真要死了的首领宰脸上表情越来越阴沉,他对其他的同位体意见很大,对讲台上那个把他弄到这里的家伙意见格外的大,“而且也根本没有空闲陪你们玩过家家游戏。”


  “陪我们玩过家家?”青时宰歪了歪头,一脸天真地说道,“不对吧,我觉得怎么看你目前都是那个被玩的角色,还没到一起玩这么高的档次呢。”


  语气和表情都很天真,但是话的内容却到处都弥漫着浑然天成的强烈攻击性,也许这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种族天赋。


  “听起来是很标准的霸凌。”小太宰平静地如此评价道,“你们要浪费时间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吗?”


  “才不会浪费时间呢,只是顺手而已。”武侦宰笑嘻嘻地回答,说出来的话简直是教科书般的霸凌,“就像走在路上就算不刻意去做,也还是会踩到蚂蚁一样吧?啧啧,生命可真是脆弱啊……”


  “喂,教室里的有毒氛围越来越浓了哦,你们能收敛一点吗?”黑时宰不满地抗议道,“我可不想跟一群散发着扭曲气味的人待在一起,吸入过多毒气会影响睡眠质量的。”


  虽然其他几个人也这么觉得,但这个问题恐怕是无解的,毕竟散发有毒气息是出厂设定,平时在别的地方倒是可以被其他人稀释浓度,但一个屋子里全是毒草就没办法了。


  “啊,这就是那个矛盾对吧?”本该作为老师维持纪律的灰宰也笑着加入了这个话题,“虽然每天都在不停地咽下自己的口水,但是要咽下其他人的口水就绝对不行。”


  听到这样的比喻,青时宰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好恶心的比喻啊,我要告诉你的中也你在外面吞别人口水。”


  “真讨厌,身为老师可是有豁免权的哦,说到底互相吞口水的只是你们几个在课堂上交头接耳的同学吧?”


  小太宰默默地从包里掏出刚才听讲时都没有使用的本子,然后默默地用本子挡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是想要借此与这个恶心的话题切割开。


  一直话比较少的首领宰也想要割席,不过以目前的处境,大概只有保持沉默才是相对有效的措施,虽然在这些人面前沉默也同样没什么用就是了。


  武侦宰已经开始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了,凑近的话能听见他在嘀嘀咕咕地碎碎念抱怨着“感觉要窒息了哪怕放一个中也进来也好啊”之类的话。


  “真是的,大家都已经很不舒服了啊,你就不能跳过那些没有用的炫耀直入主题吗?”黑时宰忍不住对讲台上的人说道,并且抬手指向最右边的人,“或者干脆再精简一点,就直接说避免变成这个分支结局的要点就可以了,反正你也不会把完美通关的秘诀真的分享出来吧。”


  青时宰适时地插入了一句:“要求还是稍微高一点吧,至少开出比右边的两个都强一点的路线啊。”


  “不好意思,凭你们想要超过我恐怕是痴心妄想哦。”被扫射到了的武侦宰皮笑肉不笑地反驳,“毕竟我现在可是过着既清闲又可以逗狗的生活呢,每天对着各种工作文件浪费生命的家伙可没资格贬低我。”


  听到他这种说法,首领宰嗤笑了一声:“真希望你叛逃无法跟中也见面的四年期间也有这样的自信,而不是每天设计十个如果中也把你忘了该怎么抢救的应急方案。”


  “区区四年有什么好在意的吗?狗的记忆还不至于和鱼一个水平吧,想也知道不可能把主人忘了的。”被踩到痛处的武侦宰立刻回敬了回去,“倒是你,用膝盖想也知道只要死得够久肯定会被忘掉的,真可怜啊,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人去喂你的小狗吧?毕竟这可是个充斥着偷狗犯的可悲世界。”


  首领宰也跟他一样嘴永远是硬的:“不劳关心,我当然自有打算。”


  “比如偷偷找个好日子跳楼,摔得稀碎惊艳所有人?”黑时宰也感兴趣地插了一嘴,还给出了一个馊点子,“记得留个遗书,跟别人说一声摔完之后就别叫太宰治了,墓碑上的名字就刻大辛台吧,少了的就是摔没了算损耗,正好还能跟我们切割一下,我可不想自己的名字跟你一起丢脸。”


  “屋子里一股尖酸刻薄的味道……”小太宰一边用本子挡着嘴,一边又捂住鼻子,“我来这里是听讲座的,可以继续讲吗?”


  “当然~热爱学习的同学真是好榜样啊。”灰宰欣然同意,然后就忽视掉下面还在互相冷嘲热讽的同位体,接上了自己前面讲的内容,“那就继续说,优秀的饲主要懂得经营自己的人设。好哄的男人和难搞的男人都是同等的缺乏吸引力,迷人的饲主就要同时做到既难搞又好哄才行,而且为了人设的完美, 不光是小狗,也要让其他人充分理解才行。”


  “比如说,要让中也产生这样的认知:只要老老实实地做好小狗,主人就会很安定很好说话;但是如果小狗想要甩开主人去当流浪狗,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像是特异点灾害、横空出世的反派角色、横滨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以及世界毁灭……之类的。”


  小太宰偏过脑袋:“真的只是刻意营造的人设而已吗?”


  灰宰心情很好地笑得弯起了眼睛,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甜系男子的模样:“谁知道~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兢兢业业又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黑手党首领而已嘛,那么可怕的事情就算想做,肯定也只会有心无力的吧。”


  好吧,看来不止是捏造的人设而已。


  “听起来好恶心……”青时宰整张脸都快皱到一起去了,对于灰宰的说法非常嫌弃的样子,“区区中也,我才不会成为那种丢人的黏着系呢,还不如死了!”


  “刚才展示的那一番经典的嘴硬表演也是要讲解的地方之一。”他才刚说完,灰宰就露出一副正中下怀的笑容,直接拉出来当成了典型,“口是心非虽然很好用也很舒适区,但要谨慎使用,因为中也是个笨蛋,很容易就会当真,然后导致饲养进度开倒车。”


  “偶尔开开倒车也没什么所谓,只不过是娱乐一下而已。”这种时候第一个跳出来的往往是自己开过倒车的人,比如此时正在积极插嘴的武侦宰,第不知道几次反手指向首领宰,“而且这个人倒车都快镶进车库墙里了不也没死吗?”


  “他好像真快死了,所以你这样讲话很不礼貌,毕竟死者为大。”黑时宰适时地代为反驳了一下,并且关切地看向面无表情的首领宰,安慰的话语就像寒冬里的一碗老姜汤,温暖中又夹杂着辛辣的味道,“他讲话比较直,你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其实大家都很关心你的,大辛台。”


  首领宰:“……”同位体这种东西就该全杀了,谁他妈是大辛台。


  小太宰平静地提醒:“他现在还没有摔出损耗,你这个称呼使用得太早了。”


  听到年幼的自己这么说,武侦宰一脸感动的样子:“我小时候原来是情绪这么稳定又尊重事实的好孩子,被这个无理取闹的社会摧残了太久,都快忘记自己以前这么善良可爱了。”


  “是吗?”小太宰歪了歪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但幼儿园的老师每次都只在夸中也可爱的时候是在说真话,对我说可爱的时候一般都很勉强。除了第一次见面的人之外,大人们从来都不会说我可爱,幼儿园的其他同学也很多都有点怕我,但我也只是在玩过家家的时候让娃娃去上吊自杀而已。”


  青时宰不同意:“这还用想吗,主人当然比狗更可爱了!上吊自杀也是很正常的过家家剧情啊,那些幼儿园老师和小鬼只是没品而已!”烦死了,是哪些变态老师在夸中也可爱,能不能全枪毙了。


  “我倒是觉得狗可爱才是理所当然的。”灰宰插着腰,理直气壮地发表意见,“毕竟优秀的饲主也只养最可爱的小狗,又不是随便什么狗都会抓来养的,这不是常识吗?”


  “你们要聊小孩子过家家的话题的话,就先松开我让我回去。”对于同位体这些毫无营养的闲聊,早就已经听得不耐烦了的大辛台如此说道,“……慢着,别擅自把我的名字改掉,改回去!”


  黑时宰笑嘻嘻地说:“有什么好改的,独特一点不好吗?大家都只有代称,只有你与众不同可以用全名,这种身份的象征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好像每个班级里被霸凌的同学都会被用外号取代姓名。”小太宰又一次波澜不惊地做出了评价,“通常就算想反抗也没什么作用,而且教师也不打算管。”


  “诶呀,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也是很重要的一门课程哦。说起来这个班级里的同学们都有一种如果是在校园剧里面,会在结局前遭报应然后痛哭流涕的气质呢。”俯瞰着其乐融融的班级,教师本人正一脸欣慰地点头感慨,“每个单纯的人在大脑发育不完全的阶段,都会相信现实也会像校园剧那样展开呢,不过通常都是事与愿违,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唉,与其在这里听你们说话,还不如早点回去随机邀请一位漂亮小姐殉情呢。”每次想到自己的殉情大业,武侦宰就觉得生活又充满了盼头,“最好能遇到一位慷慨的小姐替我把咖啡店的赊账结一下。”


  “22岁还在赊账的男人真可悲啊。”黑时宰一脸残念地摇了摇头,看起来对此非常不认可,“说到底账单这种东西,不是只有当场付清和永远不给钱两种处理方式吗?怎么凭本事赊了的账还要还。”


  灰宰笑着点头赞同:“所以才说钱是很重要的,毕竟给小狗买新项圈如果赊账的话,会被狗嫌弃的。又不像大辛台同学这样有钱也送不出去。”


  “你们真的觉得那种无意义的绰号有什么杀伤力吗?”大辛台如此说道,“……说了别改我名字。”


  “喝咖啡都赊账的人真的会买什么优质项圈吗?”青时宰对此表示怀疑,“该不会是百元店里淘来的货色吧。”


  一直沉默的小太宰此时突然开了口:“我记得中也对劣质皮革过敏。”


  几个人纷纷用“你怎么虐狗”的谴责眼神看向武侦宰。


  “可以别胡乱编造那种好笑的谣言吗?”他对这种莫须有的诽谤非常有意见,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我定制的狗项圈可是全世界仅此一个的特殊定制产品,这可是融入了很多顶尖技术、就算是魏尔伦先生那种级别的情报员也会想弄到手的优秀项圈。”


  “我证明,是真的。”大辛台平静地附议道,“你在别的地方找不到这种集定位、窃听、实时监控各种功能为一体,而且只有项圈大小的东西了。”


  这也算是一种时势造英雄吧,要不是有了几年见不到面的基础,可能也改进不出这么全能的项圈,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勤奋的人。


  至于高精尖技术该不该运用在这种用途上,又是另外的议题了,反正他们几个都觉得没问题。


  “嘀嘀嘀……”


  讲台上传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只见灰宰淡定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又淡定地接通电话并打开公放。


  一道大家都很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喂?太宰你人呢,不是说晚上要吃牛排吗,我买好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外面日行一善做公益呢,那我马上就回去,记得我的那份要七分熟。”


  “公益?又在搞什么鬼?算了,你折腾完了就赶紧回来,不然我就自己全都吃了。”


  说完,中原中也就又挂掉了电话,只剩下笑得很愉快的灰宰站在讲台上看着下纷纷面露嫌弃的同位体们。


  “那事情就是这样,我要回去吃晚饭了,同学们回去的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哦。”炫耀也炫耀够了,今天圆满收工。


  于是自称超黑手党级的教师的人就这么撇下不知道播了多少进度的幻灯片和教鞭,转身就迈着轻快的步伐,打开教室的门自己跑路了。


  “真是的,来这里果然是浪费时间……”


  “我也有点饿了。”


  “一会儿去中也那偷点东西吃好了。”


  “回去了。”


  还被绑在椅子上的大辛台面无表情地看着其他几个人抱怨着站起身,像是学生放学一样各自走出了门,毫不意外地每个人都无视了他的存在,根本没有顺手帮他松个绑的打算,可以说是把这场校园霸凌贯彻到了最后,也算是有始有终。


  至于留到最后的同学最终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终于解开了绳子,回去之后还因为失踪了一个半小时而挨了一顿骂,晚饭自己开了个罐头,则是不必多提的后话了。


  有一个自己默默吃罐头的首领内心暗下决定:早晚把那些只会落井下石的同位体全杀了。


禅絮沾泥

【黑花】假如花穿越到瞎的少年时期

# 根据三叔微博回复扩写的ooc脑洞,当成熟的解当家遇到年少的瞎。。。

# 《先生》番外

  

  

  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里,一只三花猫忽地从房檐上跳下,钻入草丛里。

  解雨臣疑惑地从草丛中坐起,看着自己身上的snoopy睡衣,和眼前仿古效果做得极好的宅院,有些恍惚……

  自己刚对完账,正准备休息,怎么就到了这陌生的地方?总不能是黑瞎子半夜来了兴致,想跟他玩一场沉浸式剧本杀?

  还没等他回过神,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上了他的脖颈,解当家这辈子遇到的荒唐事很多,早已习以为常,平静地问: “没直接杀我,是还有话要问?”

  身后持刀的人顿了一下,依...

# 根据三叔微博回复扩写的ooc脑洞,当成熟的解当家遇到年少的瞎。。。

# 《先生》番外

  

  

  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里,一只三花猫忽地从房檐上跳下,钻入草丛里。

  解雨臣疑惑地从草丛中坐起,看着自己身上的snoopy睡衣,和眼前仿古效果做得极好的宅院,有些恍惚……

  自己刚对完账,正准备休息,怎么就到了这陌生的地方?总不能是黑瞎子半夜来了兴致,想跟他玩一场沉浸式剧本杀?

  还没等他回过神,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上了他的脖颈,解当家这辈子遇到的荒唐事很多,早已习以为常,平静地问: “没直接杀我,是还有话要问?”

  身后持刀的人顿了一下,依旧默不作声。解雨臣接着问: “哪个堂口的?”

  “哈?”

  听反应不像是道上的,解雨臣心里有了谋划,笃定地说: “我知道你是谁了。”

  趁着身后持刀人正诧异,解雨臣左手夹住刀背,右手以一个刁钻的姿势扭过身后人的手腕,翻身挣脱了桎梏。可转身看到身后人的刹那,他也迟疑了一瞬,被对方抓住时机,将他绊倒在草丛里。

  解雨臣脑子罕见地有些混乱,一边震惊于刚才看到的那张脸,一边琢磨对方的招式到底什么路数……蒙古摔跤?

  “还敢说知道我是谁!要是连小爷我都不认识,你着此奇装蹲在我家院子里,难不成是来偷鸡摸狗,找哪个小丫头厮/混的?”

  这人穿着深蓝色的暗花便袍,腰间颈上都带着成色极佳的饰品,髡发梳辫,十八九岁的样子。这张脸跟记忆中的黑瞎子相比,添了几分稚气,尤其是正打量自己的这双眼睛,乌黑明亮,一看就很健康。

  解雨臣出神地望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你的眼睛,真好看”

  少年被他蓦地一夸,有些无措,故作镇定道: “你这张脸也好看得很,府上哪个小丫头这么有福气?” 随即目光又移到解雨臣身上,“就是这身装扮……极丑!”

  呵,男人的嘴,当初黑瞎子送他这身snoopy睡衣的时候,还夸这衣服衬他的气质。解雨臣推/开他,从草丛里站起来,冷冷地说: “我知道,你是舒穆禄氏‌一族嫡出的小少爷,我只是个误入此地的外人罢了,没想勾/引你家丫鬟。”

  “量你也没这个胆子在王府造次” 说罢凑到解雨臣面前,轻轻勾/起他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美人,留下来,做我的萨里甘吧!”

  从前黑瞎子跟他提过这个词,是满语里正妻的意思,解雨臣默默腹诽: 小小年纪就琢磨起讨老婆了,嘴上却说,“当然可以,但你须答应我件事。”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年少的黑瞎子笑得合不拢嘴,拉他进了自己的房里,给他一身旗人衣服让他换上,虽然更衣时黑瞎子礼貌地背过身去,但当看到解雨臣瘦削的身形裹/在自己宽大繁复的服饰里时,黑瞎子差点流出鼻血来。

  “美人要我答应什么事?”

  “王府里不方便说,先带我出去吧。”

  “好嘞,都听您的” 黑瞎子笑得谄媚。

  “就不怕我把你带去个没人的地方揍一顿,让你见识人心险恶?”

  黑瞎子无所谓地笑笑,拉过解雨臣的手,摸/上自己的后腰,顺着腰线滑/到大/腿,最后停在靴子边上。

  解雨臣了然: “腰后一把短刃,腰间缠着锋利的金丝线,靴子里应该还有把匕首?” 黑瞎子身上爱藏凶/器的习惯,原来打小就有。

  “所以,最好别轻举妄动,我不想伤着你” 黑瞎子凑到解雨臣耳边轻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这个人开始,黑瞎子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悸动,想对眼前的这个人好些,再好些。仿佛想弥补什么,又好像要留住什么。

  ————————

  南城集市上,解雨臣一手举着糖葫芦,一手拿着油纸包的酱肉,口中嚼着黑瞎子喂过来的“正明斋”糕点,心想黑瞎子这败家的毛病也是有迹可循的。

  两人走至城外一间院落,外墙朴素,内里布置却很奢华,解雨臣知道,这是黑瞎子自己的一处住所。百年后的这块地皮,还被解当家收购,改成了私宅。

  进了前厅,解雨臣也不客气,径直坐上主位: “要你答应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即可”

  

  此处藏起一段🚕 偷偷放在彩蛋中ଲଇଉକ……

  

  “听说有人拐走了我儿子?”窗外响起的声音还未落下,房门紧接着就被推开,一个华服妇人走了进来。

  这场面,大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意思,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解当家,也不免有些局促,黑瞎子察觉到他的不自在,解下外袍盖在解雨臣稍显/凌/乱的衣/衫上,安抚道: “别怕,这是我额吉” 说罢,起身拉着华服妇人的手就往外拖,“额吉,别吓着我的萨里甘,有什么事咱们外间去说”

  那华服妇人不情愿地跟他出去,笑着抱怨道: “让我多看两眼能怎么样?还能抢了去不成?”

  ————————

  一番解释后,大福晋还是执意要和黑瞎子的“萨里甘”单独谈谈,黑瞎子在抄手游廊上反复踱步,焦躁难耐,生怕额吉为难自己刚讨到的漂亮老婆。

  屋内,华服妇人对解雨臣说: “天家的富贵也不长久,看你举止气度,更像是外面的人,我正有意将儿子送出去,见见王府外的世面,你愿意陪他吗?” 解雨臣很是诧异,还未知根知底,就敢让自己陪他儿子出府,难道是把他当成童/养/媳了?

  想到此处,解雨臣讪讪地说: “我不会说德语,对洋人音乐和解/剖也没有兴趣,恐怕要辜负大福晋的一番美意了。”

  彼时家族倒没打算把黑瞎子直接送到德国,大福晋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实在喜欢你这长相身/段,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不过……要不要在府上住一阵子?” 原来黑瞎子这审美和他额吉是一脉相承的,解当家仅靠一张脸,就能轻松拿捏两代人,解雨臣既无语又暗自得意。

  “那我就……住一段时日吧”

  解雨臣推开窗,看到远处游廊上,正朝这边张望的黑瞎子,正午的阳光明媚地刺眼,解雨臣闭了闭眼,再缓缓睁开……层楼叠榭、碧瓦朱檐消失了,眼前陈设又变回了现代的模样,黑瞎子戴着墨镜伏在他腿上,正呼呼大睡。

  ————————

  第二日,黑瞎子冲进金万堂的铺子,一把薅/住他的褂领,“平时骗骗我那傻徒弟也就算了,居然连我都骗起来了” 

  金万堂吓得连连摆手,“黑爷误会!绝对是误会!莫不是那香没有效果?”

  “……”

  “哎呦,陈年老物件儿了,失了效果也是常有的事儿,等下回我再物色到内个,能一梦穿回别人少时的香,绝对第一时间给您送过去嘞”

  “……”

  “哎呦喂,您消消气!”

  ————————

  黑瞎子到底还是遗憾在解雨臣年少时,没能对他上心呵护,那日听了金万堂忽悠,本想用这香穿回解雨臣少时,没想到阴差阳错,反被解雨臣进了自己荒唐的年少时光,害得他一梦初醒,被含笑的解当家点着脑门叫道: “封/ 建/ yu/ 孽!”。

  

  PS. 其实金万堂给的香没问题,只是陈年老物件儿没有说明书,好奇瞎又在点香第一刻就凑上去闻了闻,所以错了顺序,致使后者入前者梦境,无辜的大金牙原地躺枪。

不如归去不复来

此先生非彼先生

第一次从小花那边听到“先生”这个称呼,是在四姑娘山。


小花打算靠自己的办法来解决问题,他的四川伙计就问了一句,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


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打听太多,我也没那个心思,只想着大概是小花请的什么世外高人,神神秘秘的。


这件事我几乎都已经要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是一个称呼,和其他事相比确实显得非常之微小,后来也偶尔听过几次,不过都算是听了就过了,所以直到我接回闷油瓶带着他和胖子一起定居雨村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解家伙计口中这个“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


小花太忙了,一年到头能大驾光临我们农家乐一次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次来小花给我们带了很多海鲜冻货,派了两个伙计当苦力负责搬到...

第一次从小花那边听到“先生”这个称呼,是在四姑娘山。


小花打算靠自己的办法来解决问题,他的四川伙计就问了一句,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


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打听太多,我也没那个心思,只想着大概是小花请的什么世外高人,神神秘秘的。


这件事我几乎都已经要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是一个称呼,和其他事相比确实显得非常之微小,后来也偶尔听过几次,不过都算是听了就过了,所以直到我接回闷油瓶带着他和胖子一起定居雨村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解家伙计口中这个“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


小花太忙了,一年到头能大驾光临我们农家乐一次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次来小花给我们带了很多海鲜冻货,派了两个伙计当苦力负责搬到我们的冰柜,胖子两眼放光,又指挥那两个伙计和他一起去镇上搬了几大箱啤酒,说要来个痛风套餐,大家不病不归。


小花的伙计任劳任怨,活干完了就跟我们打招呼说要走,其中一个接了个电话,走过来跟小花说,“当家的,地里已经完事了,他们马上出发,下午就能把先生送到这儿。”


日理万机的解总很随意的嗯了一声,那两个伙计就走了,还没忘记把我们放在门口的垃圾拎走。


我一听来了兴趣,这是要来我这儿?我怎么没听小花提呢?他这是移动办公办到雨村来了?


“小花”,我用胳膊肘碰碰他,“你伙计说的先生是谁啊?你这业务也太繁忙了吧,说好的来休假怎么还办公?”


小花扭头看着我,好像我问了什么蠢问题一样。


他眼神很奇怪,表情也有点怪,嘴角还莫名抽了两下后才问我:“吴邪,你不知道?”


“我知道还问你干嘛!别藏私啊小花,介绍一下呗!”


“想知道?”小花一挑眉,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一看这样子就怕小花给我下套,我一个小老板可玩不过大资本家。


我警惕的往后退了退:“......我想不花一分钱的知道。”


“我不是周扒皮,吴邪”,小花捏了捏眉心,很无奈的说。


“反正下午要来,到时候你自己看吧,放心,免费的,不要钱,随便看。”


有了小花这句话我就开始苦思冥想,到底是谁呢?


解家的伙计都挺有本事的,能让他们恭恭敬敬叫先生的,想必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当初小花在四姑娘山遇到难题,伙计问的话潜在意思就是这个被称为先生的人很厉害,可能比小花还要厉害。


小花绝对算得上是倒斗这一行的个中好手,能比小花厉害,那简直就是除了南瞎北哑之外的凤毛麟角。


早前我们这一行也是有先生这个名号的,类似于绿林山寨里的师爷,用现代的话说属于文职,负责出脑子而不是负责动手,一般都是精通古墓机关、明器鉴定之类的人,七星鲁王宫的铁面先生就是这样的人,还有我之前和老痒去秦岭碰上的凉师爷也是。


所以,难不成是现代版的铁面先生?


我带着满肚子猜想一直等到太阳西斜,小院大门被大喇喇的推开,黑瞎子又是一身黑,讨债似的站在门口,“花儿,花儿”的叫,叫完了小花又开始“徒弟徒弟”的叫我,非常不要脸的让我去门口迎接他。


我翻了个白眼,看在那个神秘先生的份上我过去了,没想到门口只有黑瞎子一个。


我往黑瞎子背后看了看,确实没别人,于是马上堵着门,收起待客微笑,垮着脸不客气道:“你来干嘛?怎么就你自己?”


“哎,我说徒弟,你最近是练了变脸吗?”黑瞎子不满的啧了一声,抬腿就想往里走:“你说我来干嘛,当然是找花儿!就我自己啊,赶紧的,倒杯茶徒弟!”


“等会儿”,我挡了一下,“后面是不是还有人要来?”


黑瞎子非常灵巧的从我挡门的腿上跳了过去,头也不回的说:“没人了,你要是想要鬼我可以给你招俩。”


我心说你和小花不就是俩讨债鬼吗,忽的就觉出了不对。


就他自己,后面没人要来,那不就意味着......


卧槽???


“先生,你来了”,小花清亮的声音从堂屋门口传过来,他下午一直在屋里吹空调玩手机,也不知道指头抽没抽筋。


黑瞎子很自然的答应了,叫了一声“花儿”,长腿一迈几步就进了屋。


先生?


我一听大惊,简直怀疑是自己耳朵中了蛇毒,出现了幻听。


我呆滞的转过头,眼神依次在黑瞎子和小花脸上扫过。


小花站在黑瞎子旁边,笑盈盈的,我指了指黑瞎子,小花对我点点头。


“你家的......先生?”我看着黑瞎子,缓缓张了张嘴,又问了一遍。


黑瞎子乐了,摸了摸下巴,“正是你师父我。”


我眼前一黑。


说实话我不知道是应该先震惊于解家伙计口中的先生就是黑瞎子,还是应该震惊于怎么小花也叫黑瞎子先生?他们不是雇佣关系吗?小花不是黑瞎子的老板吗?


我决定一件一件来。


首先是解家伙计口中的先生就是黑瞎子这件事。


有些事就是这样的,不知道的时候会把一切都想象的很美好,一旦知道了,就会觉得非常之幻灭,好比雪碧变成雷碧,五粮液变成丑粮液,宣传册里的茫茫草原变成了小区门口的绿化草坪。


他们口中的“先生”,我想象中的世外高人,竟然是挂着一脸痞笑的黑瞎子,我的便宜师父!


以前他训练我练的狠的时候,我都偷偷叫他黑毛大猩猩的。


这绝对是诈骗。


不是我搞什么外貌歧视,黑瞎子狂野的气质和先生这个文质彬彬的称呼就不搭啊,每次他来雨村我都担心隔壁大妈会不会因为看到他而举报我们涉丨黑。


虽说黑瞎子确实有本事,不然也不可能和闷油瓶齐名,但我实在是很难把他的打手形象和先生俩字联系起来。


我的表情大概很能说明问题,黑瞎子做了一个弹脑瓜崩的手势吓唬我:“我说徒弟,你师父我就不能是因为个人魅力吗?瞧你这什么眼神!”


我心如死灰的沉默着,又死灰复燃的劝自己,好吧,我可以接受小花的伙计是出于个人对黑瞎子的崇拜叫人先生,就好像金万堂老匹夫会叫闷油瓶哑爸爸一样。


但小花怎么也管黑瞎子叫先生?他不是老板吗?老板的威严何在?


黑瞎子此人好为人爹,常常在靠谱和不靠谱之间反复横跳,说出话来能噎死人,偏偏又有本事,让人气的咬牙切齿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小花这么讲规矩的人,到底是怎么忍受黑瞎子这么长时间的?


说起来小花和黑瞎子的关系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很难形容,都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就像我、闷油瓶和胖子三个,但小花和黑瞎子的关系似乎也很稳定,稳定到根本没有外人能插进去。


他们俩就好像我二叔和他的手下贰京,出去也是同住一间房,但贰京对我二叔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黑瞎子就不是。


要说是老板和伙计,那黑瞎子绝对是最不把老板放在眼里的伙计,他对小花的态度是非常随意的,别的伙计都叫小花当家的,或者解总,小九爷,黑瞎子就总是花儿、花儿的叫着小花。


这一点我问过,我说黑瞎子叫你花儿跟调戏你似的,你也不管管?


小花倒是不在乎,只是说,随他去吧。


这个问题我一直纠结到吃完晚饭,小花大概很享受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总觉得他在偷着乐。


吃完痛风套餐后黑瞎子和胖子勾肩搭背的去抽烟,闷油瓶默默收拾残局,我趁着机会,拉着小花问他,为什么要叫黑瞎子先生。


“伙计能叫我怎么就不能叫?”小花看我的眼神似乎是在说这是什么蠢问题。


“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你是他的老板”,我也回以同样的眼神:“别蒙我,你对你的伙计都是直呼其名,怎么就叫他先生?”


小花看着我,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吴邪,我真的一直以为你知道!”


我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解老板,解总,咱别打哑谜了成吗?”


我也不知道小花怎么能笑得这么厉害,他捂着嘴弯下腰,笑的眼睛里都带了水光,我耐心等他笑完,决定在我欠他的债里减掉一笔,作为精神损失费。


笑够了,小花对着我眨眨眼,说道:


“我叫他先生,因为他真的是我先生啊!”


真的是我先生啊。


我的大脑停滞了足有半分钟,才慢慢运转起来处理这句文字信息。


如果这不是什么暗号的话,按照一般的中文表达习惯,这句话的意思是......


“你......你是说”,我像见鬼一样盯着小花,艰难的表达着:“你和黑瞎子......你们俩......”


“......你们搞在一起了???”


小花秀气的眉毛皱了皱,似乎很不满意我这个略显粗俗的表达,但天地良心,我当时脑子真的转的很慢,没工夫修饰语言。


“吴邪”,小花无奈的说道:“你可以换一种说法吗?我们正经恋爱,只需要说在一起这三个字就够了。”


我心不在焉的接受了批评,还处在这个爆炸性消息带来的余韵中。


“可是你们......你们怎么......什么时候的事?”


我语无伦次的发问,小花很坦诚:“好几年了,不过在一起之前我们也互相喜欢很多年了,说开了就在一起了呗。”


互相喜欢很多年??在一起好几年??


我觉得我的眼皮瞪的都要抽筋了,我点点头,梦游似的转过身,决定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我去了厨房,闷油瓶正在洗碗,他对待任何消息都能做到毫无反应,我觉得我需要向他学习,靠近冰山酷哥让自己冷静一下。


“小哥”,我叫了他一声。


“吴邪”,闷油瓶看了看我,意思是问我有什么事,我不好意思闲着,就把他洗好的碗用干布擦干放在一旁。


“小哥,我才知道,小花和黑瞎子竟然在一起了!”


“你知道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吗小哥?就是好了!谈恋爱了!”


“而且还有几年了!”


我手舞足蹈的说完这个重磅消息,闷油瓶果然没有任何反应,就淡淡的应了一声,我习惯他这样了,就把今天发生的事竹筒倒豆子的说给他听。


总结一下就是三句话:解家伙计口中的先生竟然是黑瞎子这厮→小花竟然也叫黑瞎子先生→原来黑瞎子真的是小花的先生。


此先生非彼先生啊!!!


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起伏,安安静静的听我叽里呱啦。


说到最后,我痛心疾首的总结道:


“我的天,小哥,我发现我也太迟钝了吧!他们互相喜欢还在一起好几年,我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闷油瓶把最后一个碗刷完,洗了手,又拽着我的手放到水龙头下面洗了一遍,擦干,然后才看着我,点了点头。


“嗯!”


搞什么!闷油瓶怎么也说我迟钝!!!



End

花南辣椒

[新风] 公布恋情

  「新–动感超人将由人气演员野原新之助担任!」

          

  采访现场,

  

  “听说小新是动感超人的忠实粉丝呢!”

  “对哦,我看动感超人快要接近20年了耶~”

  

  “这次和妮妮再次合作,粉丝们都说很期待呢!”

  “期待么,可是没想到妮妮会出演咪咪欸...我还以为会有更漂亮的女演员咧!”

  “ 新 之 助 !” (妮妮发飙)

  

  风间午休期间,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新之助的最新消息。

  

  “没想到呢,......

  「新–动感超人将由人气演员野原新之助担任!」

          

  采访现场,

  

  “听说小新是动感超人的忠实粉丝呢!”

  “对哦,我看动感超人快要接近20年了耶~”

  

  “这次和妮妮再次合作,粉丝们都说很期待呢!”

  “期待么,可是没想到妮妮会出演咪咪欸...我还以为会有更漂亮的女演员咧!”

  “ 新 之 助 !” (妮妮发飙)

  

  风间午休期间,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新之助的最新消息。

  

  “没想到呢,小新居然会去做演员,之前都是妮妮吵着一直要当女明星的。” 正男端着咖啡过来,耗时20余年,可算当上了漫画家。只不过画风实在清奇,只主笔了几部搞笑漫画,和当时梦想中的《吹雪丸》热血漫 画手,相差甚远。

  

  “啊?是啊,没想到小新会当演员呢。”

  

  风间最近的失落感越来越严重,和小新在一起已经有四五年。这一路上看新之助慢慢成名,最终变成家喻户晓的影视巨星,两个人异地时间太多。娱乐圈的诱惑太大,他怕哪一天新之助会坚持不下来两人的感情。

  

  “应该不会这么荒谬吧...”

  风间又点进香山小奈的社交账号,这个女演员前几天居然在采访的时候公开表白新之助...

  

  “这张脸,一看就是小新会喜欢的类型啊!(泄气)”

  “可是小新现在喜欢的是我啊!”

  “搞什么啊风间澈!你当初明明只是说试试的,怎么会越来越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跑!”

  

  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秘书琦林进来送文件,“欸?社长也喜欢小奈吗?她超美的~我一直在等她和野原君的官宣呢?感觉两人好般配呢。”

  

  这下,风间澈彻底崩溃。什么啊!明明我才是新之助的交往对象!

  

  (新之助肯定不会变心的!对吧...)

  

  “还是再看一下直播吧。”

  

  “新酱之后会有新的作品吗?”

  “马上会隐退的,因为还要陪家人。”

  

  粉丝一阵哀嚎,“新酱要继续演戏啊!”

  

  “欸,隐退吗?如果可以再接一部电视剧,想接什么类型的?”

  “我吗?还没尝试过偶像剧!”

  

  依旧是粉丝一阵哀嚎:“不准演谈恋爱的戏,请隐退!”

  

  “开玩笑的啦!男朋友是不会同意的。”

  “是这样啊,男朋....!!!”

  

————场景分界线————

  

  “!” 风间一脸震惊,新之助居然在直播里,承认了关系。

  

——————

  “嗯?怎么了?就是男朋友啊!难道你们没有看我刚才发的ins吗?”

  “嗯...发ins了吗?”记者os:拜托以后不要让我再采访这种人。

  

  三分钟前,

  

  是C的新酱哦:大家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有一个已经在一起1660天的男朋友哦~  [正午13:14]

  

  采访好像顿时进行不下去了,所有人都开始关注野原新之助的恋情。

  

  “啊...是这样吗?可以问一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嘛?”  记者os:我一开始真的是为了采访《新动感超人》才来的啊...怎么就变成恋爱栏目了...无所谓ㅍ_ㅍ为了工资拼了啊!

  

  “我们从出生就认识哦~以后会结婚的,你要是会随3000万彩礼倒是会邀请你的呦。”

  

  “啊...是吗?谢谢新酱的好意哦!所以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呢? ” 记者再次os:这个马铃薯怎么听不懂人话啊!

  

  “他吗?他...嗯!他...” (头脑风暴,脑补小新思考表情)

  

  “他超可爱的。虽然经常生气,但是脾气很好的哦。每次出门都会嫌弃我幼稚,故意躲着远远的,可还是会偷偷回来牵我的手。平时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我,但是我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买的呢,因为他超级傲娇,从来都不会说想我喜欢我什么的,不过我相信他是真的爱我啦,因为每次便当都没有我最讨厌的青椒和胡萝卜。对了,如果小澈你在看直播的话,就回一下我的消息噢,想想这次休假要去哪里玩!”

  

  “真是的...讨厌的家伙,把我说的这么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