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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肉不拜拜

【GB】把进谏的丞相绑到床上狠狠惩罚

那晚,我那面若潘安的清秀丞相跪在地上,衣襟半开,红着眼求我宠幸.....


01

烛火明灭,我倚在座上冷眼看着跪地的池竹。他身后那一头如瀑的黑发用白玉冠起,眉若朗星唇若朱红,衣衫下还能看到半遮半掩的锁骨。


他若是个普通男人,我定会将他纳入宫。


可惜他是我的丞相。


“池丞大可不必,”摇曳灯火照在我脸上,阴影分明“不想让我屠尽北夷,上书便是。何苦出此下策?”


池竹身形摇摇欲坠。他咬了咬唇:“陛下误会了。”


“哦?”我玩味一笑,起身走向池竹。耳边的步摇一步一晃,走到他面前时,他早已红透了半边脸。...


那晚,我那面若潘安的清秀丞相跪在地上,衣襟半开,红着眼求我宠幸.....


01

烛火明灭,我倚在座上冷眼看着跪地的池竹。他身后那一头如瀑的黑发用白玉冠起,眉若朗星唇若朱红,衣衫下还能看到半遮半掩的锁骨。

 

他若是个普通男人,我定会将他纳入宫。

 

可惜他是我的丞相。

 

“池丞大可不必,”摇曳灯火照在我脸上,阴影分明“不想让我屠尽北夷,上书便是。何苦出此下策?”

 

池竹身形摇摇欲坠。他咬了咬唇:“陛下误会了。”

 

“哦?”我玩味一笑,起身走向池竹。耳边的步摇一步一晃,走到他面前时,他早已红透了半边脸。

 

我俯下身,用指腹轻轻划过他的面颊,冰凉的金戒压上他滚烫的耳垂。

 

见他这种模样,我弯起丹凤眼:“若是误会,池丞不必勉强。”

 

我起身拂了拂袖,眼中氤氲着寒气:“就算背千古骂名,朕也要将北夷踏平,血洗都城,保我边关万年安宁。丞相不必在此费时,请回吧。”

 

“陛下发北,臣鼎力支持,愿与陛下共征四海!”他顿了顿“但屠城一事,史官笔墨如刀剑,望陛下三思。”

 

池竹跪在地上,仍没有动作,我渐渐生了气。

 

“……名声朕不在乎。爱卿想跪,就跪着吧。”狠狠撂下这话,我兀自离开大殿。

 

他转头望着我流火般的裙摆,嘴唇嚅喏,却不敢踏出一步。

 

回到宫中花眠早已在内室等我,他笑着替我褪下衣服,两根青葱指节按上太阳穴,我闭着眼享受片刻的放松。

 

“陛下今日回来晚了。”花眠有些幽怨。

 

“……被人拖住了。”我拉过他的手贴在脸颊,馥郁的花香瞬间钻入鼻腔。

 

“是男人吗?”

 

我笑了,转身作势就要解他的腰带:“是又如何?眠儿吃醋了?”

 

花眠捂嘴一笑,半推半就向后靠去:“陛下男人太多,臣都不知吃谁的醋。”

 

我双眼微眯:“……意思是,是朕的错?”

 

花眠眼中有一点慌乱,直到我扬起嘴角,他才放松下来。

 

“陛下莫要吓人家。”花眠假装捂着胸口。

 

“今日乏了,先睡下吧。”我不再与他嬉笑,他点了点头。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与周公做了一梦,第二天蒙蒙亮就听见侍女跪在门外喊着什么。

 

我迷蒙着眼起身,花眠急忙帮我披上纱衣。

 

此时侍女打门:“陛下,丞相跪了一夜,撑不住晕过去了!”

 

02

 

我一个激灵醒了大半。

 

这个傻子,要跪还真跪。

 

昨日的不满也消散殆尽,我披着外衣就赶去他的房间,太医们正围在池竹面前,却愣是没有一个人医治。

 

“朕养你们这帮酒囊饭袋有何用?让丞相等死吗?!”我怒起。

 

得到了准许他们才忙碌起来,又是把脉,又是煎药,房间顿时充满生气。

 

我坐在他床前,把手放池竹在额头上试温。

 

他额头有些烫,估计是昨晚着了风寒。眼下也有些乌青,显然是这几日政务太忙。

 

我刚准备收手,他眼睛忽然睁开,看着我的手一愣。

 

“爱卿放心,朕不会占你便宜。”我收手, 顺便在他脸颊上刮了一下。

 

他脸上有些红云,不自在咳了咳:“陛下,我——”

 

“莫要再谈北夷之事。”我皱眉。

 

池竹急忙摇头。他看着房间里的人群,我会意,一个伸手便让下人们离开。

 

房间里只剩我和池竹,熏香沉沉让人心宁。

 

“我与陛下相识许久,”他用那双清澈的眼盯着我,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情愫“是真心心悦陛下,愿侍奉陛下左右。”

 

我一愣。

 

“朝堂之上我为臣,朝堂之下——”

 

“我懂了。”我打断他的话。

 

池竹抿嘴不再说话。他就安静坐在那里,整个人出落得像清秀的竹。

 

我对上他的眼,半晌后微微一笑:“池丞今晚可有事?”

 

他脸上通红:“没……没有。”

 

我哈哈一笑,捏捏他的脸颊,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正巧,朕今晚也无事。”

 

做完这一切我潇洒离去。池竹啊池竹,你真是给了朕一个惊喜。

 

想起他那俊秀的脸,这个惊喜,朕喜欢。

 

当天晚上我拒了花眠的邀约,在卧房等着池竹。

 

桌上的奏折堆叠成山,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池竹刚进来,看着小山一样的折子犯了难:“陛下……自应勤于政务。”

 

“莫要毁了朕的兴致。”我给他斟上一杯酒,笑着送到他面前“花烛夜前,不谈政事。”

 

池竹接过酒,红着脸喝下去。只是一瞬那双眼中就荡起醉意,像宝石蓝色的河慢慢淌进我心里。

 

“陛下?”他摇摇晃晃,我笑着一把稳住他:

 

“丞相这酒量,真是不敢恭维。”

 

池竹歉意笑笑。我摘下他头上的白玉冠,三千青丝如瀑滑下落在肩后,平添几分暧昧。

 

“你比眠儿的发质还好。”我摸了摸他额边的碎发。

 

池竹眼中闪烁,似乎听到这份夸奖并不开心。他坐在椅上替我斟酒:“臣替陛下——”

 

“别,”我打断他,眯起丹凤眼“是臣妾。”

 

池竹眼神下意识躲闪,我勾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我。他眼中已经有了些许水汽,不知道是醉还是哭。

 

“……臣妾。”他极小声。

 

我刮了下他的鼻梁:“这才乖。”

 

我俯身,发现池竹在颤。我恶作剧般勾了下他的腰带,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一步的警惕扫了我的兴致。我起身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些许酒珠滴落在衣服上留下水迹。

 

“池丞,你知道朕最讨厌什么。”

 

突然变化的称呼让他一愣。他直起身,磕磕巴巴:“陛下此生最恶三事。其一贪脏受贿,其二鱼肉百姓,其三——”

 

池竹突然停下,我捡起白玉冠替他绾上:“……其三呢。”

 

“……其三未曾信任。”

 

我双手搭上他的肩膀,丝滑的官服绸缎此时有些褶皱:“你既不信任朕,何必勉强?”

 

池竹仍要说话,我将手指挡在他唇上:“……强扭的瓜不甜。朕要的,一直是全部。”

 

池竹脸色有些难看,我笑着替他披上外衣送他出门。

 

作为我十多年的丞相,他应该清楚我的占有欲。朝堂之上可以顶嘴,朝堂之下,我要他的全部服从。

 

之后几天在上朝时池竹及其安分,连北夷之事都不曾进谏。

 

之前他为了我后世的名声日日上奏折,现在耳边没了这些声音,可谓是轻松多了。

 

就是这些折子令人头疼。

 

我看的堆成两座小山的奏折,埋头苦干,批到两眼昏花,午夜时分。

 

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我终于受不了了,便让下人宣池竹进房。

 

他小心走进房间,脸色没有上次那么红。池竹坐在一旁解开发冠,正要解腰带以示决心,我急忙上前把腰带系回去。

 

他不解地看着我,我直接把折子甩他脸上:“爱卿上次不是说朕应该勤于政务,正好,今日朕与你一同批折子。”

 

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搽了粉,脸颊水灵灵的。

 

“……是臣唐突。”他行了一礼,转身走向书桌。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一身青衫,一盏烛火,像是后园里养的青竹。

 

批了一天折子我头有些疼,便靠在书桌旁休憩片刻。

 

谁知池竹抽出一张折子:“陛下,可曾看过这张奏折?”

 

我一看,那是北夷的求和书。

 

他们准备送来一位绝美男子,以求联姻。

 

03

 

“求和?做梦。”我冷哼一声,把折子扔进火盆。

 

池竹轻叹:

“……人言可畏,你真的不在乎后世名声?”

 

“……注意言辞。”我敛下鸦睫。

 

“我是为了陛下。”他拔高声音。

 

我重重拍下案几:“池竹?!是朕太纵容你了?”

 

他也起身,脱口而出我的小名“妍妍,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成了这种模样?”

 

我们都是一愣,气氛降至冰点。

 

俶尔我哈哈大笑,池竹一声都不敢吭。我拍打着案几眼角快要笑出泪花,眼里却是腊月寒冰。

 

“你想知道,”我抬起头看池竹,极尽癫狂“曾经跟你一块长大的青梅,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吗?”

 

他抿紧嘴唇,我瞬间解开衣衫露出锁骨上的疤痕,毛毛虫一样的血痂甚是恐怖。

 

池竹一惊,眼中闪过心疼。

 

“五年前,我将妹妹送去和亲,”我将酒一饮而尽“我在十里长亭把她交给北夷王。”

 

我狠狠将酒杯摔在地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我将通红的眼转向池竹,抽出袖口的刀抵在颈间:“他们杀了妹妹。她还清醒着,就一刀一刀剜……”

 

呼吸渐渐急促,我咬着银牙不让泪水涌出:“那帮男人,极尽龌龊。”

 

我没有再说下去,但池竹定然明白。

 

“我就只听见妹妹在哭,他们在笑……”我松开手,匕首“哐当”掉在地上。

 

“什么千古贤帝,老子不在乎,”我长出一口气“我只要北夷死,边关再无战事。打散全国,让其再无复原之力。”

 

“而屠城,是唯一的办法。”

 

半响,池竹缓缓捡起地上的酒杯。他眼眶湿润,咬紧银牙努力不让自己失态。

他望着我,眼中满是心疼和愤怒。

 

“臣之过,陛下恕罪。”

 

他跪在地上,双手奉着那把刀:“北夷之战,臣愿往。”

 

我闭眼冷静片刻,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注意安全。”

 

我同意了他的请战。满朝文武,只有他最了解北夷和大齐兵法,是唯一能快速结束这场战争的人。

 

募兵不过一周,池竹就准备出征。

 

他一身轻甲骑在马上,阵风猎猎,吹起身后发带,模糊了青年英姿身影。

 

我替他绾上发冠,指尖不经意在他鼻梁上划了一下。

 

这次他并未脸红,反而眼中充满坚毅:“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我轻笑:“好。不过——

 

北夷众人皆可杀,除了小郡王呼延卓。”

 

当初被他们羞辱时,是小郡王放我走的,这个恩要报。

 

池竹眸子暗了暗,回答:“……陛下命令,臣必从。”

 

望着池竹离开的背影,我恍惚间回到了当初二人相伴竹马绕青梅之时。


他显然又吃醋了,可爱至极。


想起他暗沉的眸,我叹了口气。二人相伴数十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只是……在那之后,我很难去相信任何人。


除非,我能得到他全部的在意。

 

04

 

池竹出征后战报如雪片般飞来,“大捷”的字体让我看花了眼。

 

我本准备为他接风洗尘,谁知在最后一战,池竹失踪了。

 

报信的兵跪在地上汗如雨下,我皱眉看着这份文书,殿内气氛阴沉。

 

“丞相为了保护小郡王,失足掉入河中”他战战兢兢地擦汗“将军派人去寻,未见丞相踪影。”

 

“五十万大军是摆设吗?!”我气极,挥手将案上奏折全部扔到地下,满朝文武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我阖上眼:“……罢了。”

 

群臣松了口气,谁知我下一秒要来兵牌:“朕亲征。”

 

礼部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直接贬了尚书的官。迫于压力,他们只能同意我御驾亲征。

 

月牙河地势复杂,山路蜿蜒险峻,我快马加鞭却还是花了一周的时间。

 

临于岸上,我瞧见水流湍急,若是陷入其中定活不过五个时辰,唯一生还之法在河流旁边的洞穴。

 

我叫士兵在河流两岸排查,同时在下游拦截。

 

第一天没有结果。

 

第二天没有结果。

 

我跟着士兵找了整整五天五夜,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找到了池竹留下的痕迹,顺着找到了池竹和小郡王呼延卓。

 

池竹看到我眼中闪过惊喜,却又被礼数压了下去。他规规矩矩行礼,一旁的呼延卓却红着眼眶直直冲上来:

 

“齐妍!”

 

周围人都是一愣,身旁的侍卫挡在我身前呵斥:“放肆,怎可直呼陛下姓名!”

 

呼延卓不听,曾经盛满山河湖海的双目此时染着血丝,身后黑亮的编发也沾上了杂乱的草绒。

他无比愤怒,额头上青筋暴起:

“想不到大齐帝王,也是出尔反尔之人!”

 

我一头雾水。此时池竹低声解释:“北夷求和所派男子,便是小郡王。”

 

呼延卓气呼呼的:“出尔反尔,陛下可曾有真心?”

 

我思忖片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自然。”

 

我替他清理发上的草绒,其间不经意蹭上少年的脸颊,他脸上逐渐升起粉红的云。

 

但其实我对他只有感激之情,并没有爱意。这么做只是……想看我的小丞相吃醋。

 

池竹一直望着我,目光中带着沮丧。我装作没看见,将呼延卓接到轿上。

 

池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我故作亲昵为呼延卓披上外衣,余光看见池竹有些红的眼框。

 

这二人以后在宫中,我的生活可是有趣了。

 

05

 

呼延卓自荐入宫,我半推半就给他封了个侧君。

 

他身上带着少年的野性,虽然装作柔弱少年,但我能看出他的野心。

 

毕竟我灭了他的国,他怎么可能对我有爱情。

 

只是我在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几乎日日都召他陪寝,花眠都被冷落一旁。

 

呼延卓躺在我腿上,眼中满是耽溺。少年独有的气息带着北方的风尘扑面而来,我玩着他的发丝,另一只手摸到了腰带的地方。

 

他主动抱上我的腰,我的手绕在他背后。丝绸滑腻的触感让人颤栗,火苗渐渐从手上窜到心口。

 

“陛下。”少年无师自通学会了娇嗔。

 

我望向他清澈的眼,里面除了我的身影,还有着隐藏很深的欲望。

 

刚要更进一步,池竹就抱着文书进了门,他看着我二人暧昧的姿势脸上有些尴尬。

 

池竹低下头不去看眼前这一幕:“北夷之事所需文书都在这里,臣已为陛下批阅。”

 

我懒懒地点头,示意他把文书放在桌上。

 

照做后,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把文书交给呼延卓,打趣:“背叛朕的,都是这个下场。”

 

呼延卓脸色未变,只是呼吸有些急促。这个反应在我预料之中,他就像一匹狼崽,找准时间就会反咬一口,我有必要敲打敲打他。

 

“朕乏了,都退下吧。”

 

我阖上眼,呼延卓先行离开。过了半响我睁眼,发现池竹还站在我面前。

 

“池丞何事啊?”

 

“陛下与小郡王……”他脸上有了醋意。

 

“所以呢?”我装作不懂,笑眯眯地看着他。

 

池竹脸色很差。他抿抿唇,猛然向前一步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


我能清晰听到青年“扑通扑通”的心跳。


“陛下可知臣的心意?”


我故意摇头。


他的心脏跳得更快:“臣爱慕陛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我正欲回话,火苗突然从袖口窜起吓了我一跳。


池竹这个傻子,竟然忘了拉过我手时,宽袍大袖下是正燃烧着的火盆。


他也是一惊,急忙拿水泼了我个透心凉。


火是灭了,这蜀地进贡的衣服也彻底毁了。


刀山火海的誓言,不曾想现在就实现了其中的“火海”。

 

“池丞,”我语气变冷“你这是要弑君?”

 

池竹“哐” 跪在地上,似乎是没料到自己会如此失态:“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我笑了,勾起他的下巴,语气玩味:“……怎样责罚都可以?”

 

他脸色渐渐变红,像是要滴血:“小郡王所做之事……臣也可以。”

 

我勾勾唇,示意让他坐在旁边。

 

他跟呼延卓不同,少了几分野性多了几分清秀,让人忍不住爱怜。

 

“竹儿,”我叹了一声,手指从他的锁骨滑向领口“朕该如何罚你?”

 

他呼吸变得不太均匀,喉结上下滚动:“……全由陛下决断。”

 

未完

文|谢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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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霖】蜂蜜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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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竹马/追妻/破镜重圆

(彩蛋是一些小小后续)

  

00

“我知道你习惯喝甜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习惯了你。”

  

01

与以往的几年都不同,这次换季来得突然,上午还是高温席卷城市,到了傍晚就乌云密布、阴雨连绵。温度降得太快,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只好匆匆忙忙用短袖迎接秋的到来。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是美术,贺峻霖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和在风中摇晃的树枝,不得不放弃原定的带学生们出去写生的计划,改为在美术教室上课。

  

真可惜,原本的好天气。

  

他长得显小,蓬松漆黑的头发养得长了点,遮住眉毛,险些盖住眼睛。这会儿孤零...

高冷多金律师严x炸毛可爱老师贺

竹马竹马/追妻/破镜重圆

(彩蛋是一些小小后续)

  

00

“我知道你习惯喝甜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习惯了你。”

  

01

与以往的几年都不同,这次换季来得突然,上午还是高温席卷城市,到了傍晚就乌云密布、阴雨连绵。温度降得太快,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只好匆匆忙忙用短袖迎接秋的到来。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是美术,贺峻霖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和在风中摇晃的树枝,不得不放弃原定的带学生们出去写生的计划,改为在美术教室上课。

  

真可惜,原本的好天气。

  

他长得显小,蓬松漆黑的头发养得长了点,遮住眉毛,险些盖住眼睛。这会儿孤零零地坐在窗边,倒有了忧郁画家的气质。

  

哦,对了。他本就是一个画家。

  

“小贺老师,这是上课要用的画纸吗?”

  

课代表是个高大的男孩子,名叫成程。留着寸头,五官深邃英俊,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什么都深情的模样,总会让贺峻霖想起某人。

  

“是的,辛苦你了。”

  

很少有男生来当美术课代表,而且他画得也很一般,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对这门自己并不擅长的课表现出难得一见的热情。在贺峻霖带班的这两年时间里,课代表一直都是他。

  

“不辛苦的老师,”男孩顿了顿,仔细观察着背光的贺峻霖,“您不高兴吗?”

  

“没有,快去准备上课吧。”

  

贺峻霖笑起来总是温柔的,眉眼的弧度恰到好处,微微上扬的嘴角给人温暖的感觉。

  

可眼中却没有笑意。

  

02

单薄的衬衣无法抵御汹涌的寒潮,随身的包里只有画具,翻遍了办公室也找不出一把伞。

  

贺峻霖放任自己瘫倒在椅子里,反正走不了,干脆等雨停吧。

  

“老师,您怎么还没回去?”

  

刚做完值日的成程路过办公室,看到还没离开的老师,开口询问。

  

“噢,我等等走。”

  

他举起手里的格子雨伞,“是没有伞吗老师?我可以送您去地铁站。”

  

哪有麻烦学生的道理。

  

贺峻霖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

  

可成程很坚持,说什么也要送他去地铁站。贺峻霖拗不过,只好说今天自己坐公交回家,走到校门口的公交站台就好。

  

伞不是很大,站两个人有些勉强,贺峻霖不太习惯和别人靠得太近,努力保持正常的距离。

  

雨砸在伞上隆隆作响,走在雨里思绪总是容易飘得很远。突然传进耳朵的呼唤还是清晰得要命,将贺峻霖一把拉回现实。

  

“霖霖。”

  

往前走的脚步堪堪停住,大脑一片空白,贺峻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透过瓢泼大雨望向声音的来源。

  

不远处的男人站在车边,身上的西装和他的车一样黑,就这么看着贺峻霖和身边的男孩,敛着眉,嘴角绷得很紧,眼眸沉沉,让人莫名发怵。

  

贺峻霖当时只觉得,他的伞很大,一定可以容得下两个人。

  

03

雨声不知怎的愈演愈烈,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的男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皮鞋踏进雨里,溅起水花。

  

这一刻,贺峻霖仿佛看到了宿命。

  

“过来。”

  

黑色宽大的雨伞盖过格子纹路,低垂的睫毛掩去眸中神色,视线停留在贺峻霖略显震惊的脸上,简洁的两个字里透出不容抗拒。

  

贺峻霖撇了撇嘴,犹豫半晌,还是迈开一步走进他的伞下。

  

“那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

  

想与成程道别,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量搂着离开。

  

被送进副驾,看着他从另一边坐进车里,到了嘴边的质问被塞进手中的保温杯打断。

  

“蜂蜜牛奶。”

  

没有接话,贺峻霖自顾自系上安全带,扭过脑袋看着雨水在车窗上留下蜿蜒的痕迹,轻轻拧开瓶盖啜了一口杯里温度刚好的牛奶。

  

味道没有变,和以往每一天,早晨起来就放在餐桌上的那杯蜂蜜牛奶一样,一下甜到心里。

  

能看得出来贺峻霖情绪不好,严浩翔本就是个不太擅长交流的性子,边开车边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合适的话题。

  

“严浩翔,你要带我去哪里?”

  

杯里的牛奶快要见底,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思绪被陌生道路拉回来,贺峻霖秀气的眉微微皱起。

  

“回家。”

  

总是这么惜字如金,好像多说两个字能要了他的命!永远都是这个臭脾气!

  

“回家?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贺峻霖把杯子盖上,坐直了身体,终于舍得直视身边的男人。

  

“停车。”

  

04

树叶上积攒的雨水扑扑簌簌地砸在车顶,发出接连不断的声响,车里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贺峻霖白皙的脸庞憋得发红,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紧紧抿着嘴唇,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和面前的男人无声对峙。

  

严浩翔一向稳重,但是面对贺峻霖的脾气倒是有些束手无策,深吸了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是你自己答应的分手,现在又过来招惹我!一上来就这种态度,永远都是这样,从小嘴里就蹦不出两个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你家宠物啊?!”

  

“不但凶我,你还给我学生摆脸色,人家好心送我出来有什么错啊?!你还瞪人家,连一句谢谢也不让我说完!”

  

“你有没有意思啊你严浩翔!你是不是觉得我贺峻霖离不开你,没了你我就活不了了?”

  

这些话,贺峻霖已经藏在心里很久了。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最了解严浩翔的,他知道严浩翔一直都是这样,话少、冷淡,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甚至交流起来有些困难。

  

高中毕业的时候,他们互相剖白了心意,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恋人。原本相互熟悉的两个人,应该是合拍的,因为他们总能知道彼此的想法。

  

只是随着严浩翔的律所越做越大,很少有时间呆在家里,不是加班就是出差。家里本来就只有贺峻霖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声音,现在好了,没人听他说话,他也变得寡言少语起来。

  

实在太冷清了。这样的生活根本就不是贺峻霖想要的。

  

他提出了分手。

  

其实,他是在逼严浩翔说些什么,不用什么海誓山盟、花言巧语,只要严浩翔能抱他一下,说一句“别走”,他都能心甘情愿地留下来。毕竟他们这么相爱。

  

可严浩翔没有。

  

“你这样……”

  

05

“是我离不开你,霖霖。”

  

车内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贺峻霖喋喋不休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就被严浩翔突如其来的“反驳”打击得七荤八素。

  

“是我没了你不行。”

  

“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哪怕是在法庭上我也满脑子都是你。”

  

“我想听你说话,听你和我说班里的学生又画出了什么奇形怪状的作品,听你说你又有了什么新的灵感。”

  

“你不在我身边,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霖霖,是我不好,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除了在法庭上,贺峻霖从来没有听严浩翔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这会儿听到了,倒有些反应不过来。

  

手被牢牢牵住,怎么都挣脱不开,那人好像要立刻听到肯定的答复,才肯收敛一些力气。

  

“看你表现。”

  

提分手的是他没错,但却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太想听严浩翔说些什么了。刚才的那番话确实让他心软,他知道让严浩翔这段时间过得不好。可是,他不想这么快就跟和好。

  

“好,谢谢幺崽。”

  

贺峻霖没有立刻回心转意,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分手中”的这段时间里,严浩翔将自己放到贺峻霖的位置上想了很多次,如果得不到回应的是自己,他一定也会很难过。

  

一向沉默寡言,为数不多的主动说话都能得到爱人热切的回应,而自己享受着贺峻霖给的热情,没有给出等量的回报。

  

只有付出没有收获,久而久之,贺峻霖的能量和表达欲宣告枯竭,才会想要抽身离去。

  

没有被一棒子打死,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只要还有机会,一切都还来得及。

  

06

入秋之后照例是要下几天雨的,还没来得及变黄的梧桐叶落了满地,给上班的路平添几分秋意。

贺峻霖的课一般都在下午,但他习惯了早起上班,到学校也就八点左右,泡一壶茶坐在画室里享受独处的时间。

  

外面的一阵喧嚣闹得贺峻霖有些烦躁,挪到门边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在拥挤的人群里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严浩翔?他怎么来学校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堆人闹哄哄地挤在走廊上,严浩翔沉着脸被夹在中间,眼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

  

听说这两天校长被起诉了,正在找律师调解,难道找的就是严浩翔吗?这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在贺峻霖眼前晃悠了,估计是被案子绊住了,胡茬都已经冒了尖。

  

贺峻霖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想着找个空子钻出去,最好是能把严浩翔一起拉走。

  

可是来闹事的人怎么会关心旁边有谁是无辜的,一股脑的乱挤,贺峻霖被挤得晕头转向,猛地一撞,额头磕在门框上顿时肿了起来。

  

眼前一阵发懵,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揽住了肩膀,本以为是严浩翔,结果抬头一看,是成程。

  

“老师,我带您去医务室吧。”

  

语气里透着焦急,视线聚焦在贺峻霖肿起的额头上,不等他回答就拉着人往外走。

  

人群中的严浩翔看着贺峻霖被人搂着离开,眼中的落寞迅速蔓延。

  

这是有别人了吗?

  

07

索性没什么大碍,就是消肿需要一些时间,贺峻霖捂紧额头上的冰袋听着医嘱。

  

发现成程还在旁边等,怕耽误了他上课,便让他先走。

  

“老师,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的,今天谢谢你了,你先回去上课吧。”

  

贺峻霖其实看得出来,这小孩对自己有意思,少年人的喜欢总是明白又炽烈地写在眼睛里。

  

这种时候,贺峻霖能做的只有熄灭这个男孩不切实际的希望,他会有更加适合的选择。

  

直到傍晚下班,贺峻霖都没有再次看见严浩翔,发出去的消息也没有回复,惹得他的心情也变得低落起来。

  

到家已经将近七点,贺峻霖打开灯,被坐在沙发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严浩翔?你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垂着头的男人没有出声,也没有抬头,就这么坐在那里,好像一座雕塑。

  

“怎么了?案子出问题了吗?”

  

感受到他情绪不对,

贺峻霖放柔了声音再次询问。

  

这段时间,严浩翔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沉默,总是来找贺峻霖,要不就是在微信里各种发语音,种种迹象都在告诉贺峻霖: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又好像变回了从前那个一言不发的严浩翔,仿佛这段时间以来,在陪着贺峻霖的,都不是原本的他。

  

就在贺峻霖的无措即将到达顶点的时候,严浩翔抬头望向他。

  

就是这双看什么都深情的眼眸,此时此刻,不知怎的,透着浓雾般的忧愁。

  

“给你带了蜂蜜牛奶,喝吗?”

  

严浩翔手里握着保温杯,他每天都会用这个杯子给贺峻霖带蜂蜜牛奶。

  

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味道好淡。

  

“只加了一勺蜂蜜吗?”

  

以往都加三勺蜂蜜,这是贺峻霖的习惯,他喜欢喝甜的。

  

“嗯。因为我今天有点难过。”

  

08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昏黄的路灯照着地上大大小小的水滩,枯黄的落叶像船一样漂浮水中,带着凉意的风阵阵吹过,透过没关严实的窗户钻进屋里。

  

贺峻霖悄悄打了个寒战,随即,肩头披上带着体温的外衣。

  

这是严浩翔第一次,

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为什么难过?”

  

交握的双手指节泛白,严浩翔深吸满腔海盐柠檬的气息,极其认真地用视线描摹贺峻霖柔和的五官。

  

“我知道你怪我,怪我以前做的不够好。”

  

“是我消磨了你的热情,是我让你失望了。”

  

“可是幺崽,我爱你啊。”

  

“我好爱好爱你……我不敢想,如果和你走到最后的人不是我,该怎么办啊?”

  

贺峻霖有些没听懂,但是他看得见,看得见严浩翔泛红的眼眶,看得见他满眼的落寞。

  

“浩翔,你在说什么?”

  

眼前的男人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连带着鼻尖变得通红,眼中的破碎惹得贺峻霖细密心疼。

  

“幺崽,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

  

“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贺峻霖这下彻底懵了,张开手臂慌乱地抱住他,笨拙地学着他以前安慰自己时的模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浩翔,我没有喜欢别人啊。”

“我一直都只爱你。”

  

怎么会轻易爱上别人呢,我的浩翔。

  

“帮我再加点蜂蜜吧。”

  

^

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你一个人,

所以啊,我想要了解全部的你。

毛毛是我心头肉

【贺红】🎄圣诞更新扩写续写🎄🎁

司机把老板和准老板男友载到楼下后,便识趣地离开了。

  

呜呜呜揍死他!虚伪!卑鄙!莫关山软绵绵的拳头在空气中乱打一通,几次差点没从贺天身上掉下去。

  

贺天只好把托在莫关山屁股蛋的手挪到大腿处,再把怀里的人往上颠了颠,用膝盖按下了电梯。

  

看着多年未见的红发少年,贺天荒芜多年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把他胸中的五味杂陈都熔成最真挚的爱意。

  

贺天心里明白,刚刚莫关山对他的刻意冷落是在掩饰他内心的酸楚和哀怨。毕竟自己毫无预兆的离开和出现,对于一直被动承受的莫关山来说都太不公平。

  

自己以前给他画了那么多大饼,后面却杳无音信这么些年。现在他有能力兑现大饼了,却...

司机把老板和准老板男友载到楼下后,便识趣地离开了。

  

呜呜呜揍死他!虚伪!卑鄙!莫关山软绵绵的拳头在空气中乱打一通,几次差点没从贺天身上掉下去。

  

贺天只好把托在莫关山屁股蛋的手挪到大腿处,再把怀里的人往上颠了颠,用膝盖按下了电梯。

  

看着多年未见的红发少年,贺天荒芜多年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把他胸中的五味杂陈都熔成最真挚的爱意。

  

贺天心里明白,刚刚莫关山对他的刻意冷落是在掩饰他内心的酸楚和哀怨。毕竟自己毫无预兆的离开和出现,对于一直被动承受的莫关山来说都太不公平。

  

自己以前给他画了那么多大饼,后面却杳无音信这么些年。现在他有能力兑现大饼了,却不知道,这些大饼在莫关山心里过期没。

  

电梯铃声把贺天拉回现实,他迈出电梯,抱紧了怀中的爱人。

  

再也没有人能让我们分开了,莫仔。贺天悄悄地在他耳边说。

  

……


  

  

揍死贺狗鸡混蛋!虚伪!卑鄙!骗子!” 莫关山依旧契而不舍地在臭骂贺天,而被骂的本人正安静地听着,并收紧了手臂防止怀里的人往后倒。

  

也许是骂累了,莫关山消停了一会儿,靠在贺天肩上吐着酒气。

  

莫关山突然又哼唧了几声,贺天没太听清,于是擅自把脸贴到了莫关山柔软的唇边。

  

“…贺狗鸡他去哪了?

  

贺天本以为又是骂他,却没想听到了这么一句,愣了许久。

  

他去创业,要赚钱养莫仔。贺天忍着心中的酸楚,认真地答道。

  

我他妈不要他养…” 

  

他知道,咱们莫仔老早就能养活自己了。” 贺天一下下轻拍着莫关山的背,像哄孩子睡觉一般,继续默默听着。

  

就是老子养他还差不多…”莫关山似乎是得到了肯定,头又往贺天肩窝里一埋,呼哧呼哧地吹着热气。

  

还以为莫关山骂累了,贺天正准备把他放下,却见莫关山突然皱起了眉头,用那对染着酒气的眸半睁半闭地盯着他,戳着贺天的脸问道:贺天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他很想见你。贺天直直地望进莫关山醺红的眸,哑声道。

  

一句想念,真诚又滚烫,在彼此的心上都燎了原。


就连莫关山眼中的醉意,也都被这团火烧去了几分。

  

正当一丝清醒重归莫关山的大脑,贺天吻住了他。

明明只是轻轻的一吻,却犹如一块巨石,在莫关山的心口震出了一个大洞,汹涌的情感把他所有理智都冲成了烂泥,而洞口之后,是莫关山偷偷藏起来的多年思念。

  

唔呜狗鸡…” 莫关山终于放声大哭,双臂紧紧地环着多年未见的爱人,发泄着自己盔甲下最真实的情感。

  

贺天听着莫关山的哭声,五脏六腑像是被揉碎了一样疼。他知道自己现在无法补偿,只能更紧地回抱他的莫仔,用无声的吻告诉他自己在这。

  

别哭了宝贝狗鸡回来了,他再也不走了……”贺天让莫关山趴在自己胸口,耐心地吻掉爱人眼角一串接一串的泪水。

  

呜呜….他妈的谁信啊就是老子傻逼当年才信了他的鬼话!!!老子不会再上当了!!莫关山这一番话虽然说得咬牙切齿,但因为哭腔却杀伤力大减。

  

都说了什么?贺天虽心疼,却还是忍不住逗他。

  

他说他想每天见到我!结果他妈的这两千多天他跑哪去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一回来就送老子避孕套!!想睡老子!没门!!!

  

他说!我们谁都不准反悔,说要想办法让我过上好日子!他还说什么以后都听我的,什么都給我!吗的!说完這孙子就跑了!!说反悔就反悔,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他把老子当什么了?!呜呜呜!吗的老子那时就该把他唧唧剁下来喂狗!莫关山虽然嗓门很大,但眼泪还是掉个不停。

  

嗯!是该剁!确实混账!贺天一遍抚着莫关山的背一边一本正经地自黑道,说完又迎来莫关山一阵抽泣。

  

贺天看着怀里小声抽泣骂骂咧咧的人,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任由莫关山连撕带咬地在他的高定毛衣上泄愤。

  

我送你的礼物呢?贺天在莫关山耳边落下一吻,蹭了蹭莫关山的脑袋。

  

礼物个屁混蛋居然送老子套子调戏谁啊……”

他没送你套套,其实里面装的是戒指,” 贺天解释道。

  

虚伪想睡就直说,还整个什么戒指做幌子假浪漫一番老子才不是那个什么恋爱脑!

  

对对对,宝贝说得都对!贺天被逗得哭笑不得。

贺天支起身子,一只手扶住莫关山乱扭的腰,一只手迫不及待地去掏衣兜里的盒子,三两下用手指掀开了盖子,漏出了里面精致朴素的对戒。

  

醉醺醺的莫关山似乎也被金属反光吸引了注意,呆愣地看着贺天给自己戴上了戒指。

  

也许是冰冷的戒指让莫关山找回了几分清醒,那些错过多年现在终于如愿以偿的感慨,忽然从他的胸口涌上了大脑,又缓缓地化作温热的泪,落在了他夜夜思念的人身上,烙下深深的印记。

  

而他思念的爱人,早已急不可待地将他拥入怀里,仿佛要将两人融为一体。


……


  

  

“…贺天这年过得好吗?莫关山带着浓浓地鼻音问道。

  

贺天过得不太好,但想到只要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就能永远留在莫关山身边,他就很开心。贺天揉着莫关山毛绒绒的脑袋轻声答道。

  

骗子…”

  

他这不是回来了嘛?

  

你等着吧,他肯定就想睡完老子明天再呼哧呼哧坐他的小飞机回美国逍遥了!莫关山继续埋在贺天颈窝里哼哼唧唧。

  

贺天忍俊不禁。

  

贺天这么坏,要不咱揍死他吧?贺天试探着问。

  

那,那那可不行!莫关山突然眉头一皱,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被吓到了。

  

为啥?你不是恨死他了吗?贺天忍着笑意追问道。

  

老子,老子,还是想他好好的….我保证过的,我才不会像他那样出尔反尔…”莫关山越说越小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还把布满泪痕的小脸别去一边。

  

莫仔,贺天掰过莫关山醺红的脸,眼里盛满了灼热的爱意,贺天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是他见过最最最好的人?

  

“……骗子..老子才不信…”

  

骗子也不能一辈子说谎吧?你说呢宝贝?

  

他说他会回来的,他没骗你,他现在就在这里,再也不走了。

  

他回来了,莫关山。

  

我回来了。

  


  

(分几口气写的 结果就是 莫仔被我写得又睡又醒又睡😅)


草阳春堂

又撒娇

翔霖|5.8k

心机深情黑帮大佬x单纯清醒心软小白兔

先离后爱|追妻文学|破镜重圆|反差萌吃醋|甜


-你又撒娇

*上次更新《温柔失守》 


清晨,窗外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将整个房子都染上金灿的暖色调,甚至能隐约投进屋内的阳光中看到不断浮沉的灰尘。严浩翔被床头柜上的闹钟叫醒,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拍掉了扰人的声响。


直起身时还有些懵,宿醉带来的后遗症无非就是头痛,太阳穴处传来隐约的痛感,还伴随着麻意,一阵一阵冲击着清晨本就脆弱的神经。严浩翔伸出手指揉了揉两下太阳穴,却总还是觉得不舒服。


恍惚间他想起前不久还有一个人替自己按着太阳穴,边...

翔霖|5.8k

心机深情黑帮大佬x单纯清醒心软小白兔

先离后爱|追妻文学|破镜重圆|反差萌吃醋|甜


-你又撒娇

*上次更新《温柔失守》 





清晨,窗外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将整个房子都染上金灿的暖色调,甚至能隐约投进屋内的阳光中看到不断浮沉的灰尘。严浩翔被床头柜上的闹钟叫醒,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拍掉了扰人的声响。




直起身时还有些懵,宿醉带来的后遗症无非就是头痛,太阳穴处传来隐约的痛感,还伴随着麻意,一阵一阵冲击着清晨本就脆弱的神经。严浩翔伸出手指揉了揉两下太阳穴,却总还是觉得不舒服。




恍惚间他想起前不久还有一个人替自己按着太阳穴,边按还会边给严浩翔吹耳旁风,嗔怪似的要他下次别再喝这么多酒。




严浩翔甚至还记得那天是个阴沉压抑的雨天,贺峻霖躺在他怀里,懒洋洋地抬起手替他按摩着太阳穴,看了一眼窗外阴阴的天说,如果今天是晴天就好了。




想到这,严浩翔不自觉地跟着回忆中的贺峻霖一起转头看向窗外——




今天是晴天。




只是贺峻霖不再躺在他怀里了。





前几天贺峻霖和严浩翔吵了结婚以来最凶的一次架。两人对外宣称是联姻,但事实却是搭伙结婚的。贺峻霖家里一直催得紧,那天晚上加班开车回家的时候无意间跟严浩翔的车发生了剐蹭,两人一来二去就加了联系方式。




之后便熟络了起来,在听说贺峻霖家里人催婚时严浩翔思索再三,提出了两人结婚。当时说不震惊是假的,贺峻霖没想到他会想到这个办法,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对严浩翔有着异样的情愫,当时又因为家里人催得实在太疯狂,贺峻霖就这么稀里糊涂跟严浩翔结了婚。




也是在后来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对严浩翔其实压根说不上有多了解。直觉严浩翔不太愿意提起自己家里或是身边的社交圈,贺峻霖曾经旁敲侧击过好多次都被严浩翔装傻似的糊弄过去了。




贺峻霖不是傻子,虽说每次严浩翔糊弄过去之后他都会选择短时间内不再提起,但其实暗地里也一直在观察。




时常懊悔自己当初脑子一热稀里糊涂跟人结了婚,然而婚后严浩翔还是和之前认识的那样让人挑不出毛病,每每发现什么端倪总会被他用撒娇带过,等之后再想起来时贺峻霖也只好不了了之。




严浩翔的真实身份是A市地下产业的唯一掌权人。A市虽处在皇城脚下,地下产业却一度游走于黑白两个地带,地下产业的领头人往往和高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哪怕发生什么变动最后也都能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




近几年因为国家整治已经收敛了许多,等传到严浩翔手里的时候地下产业被整改得还算干净,但由于之前爆料的媒体帖子过多,此前的确给大众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所以即便现在已经好转很多,严浩翔也没敢把这件事直接告诉贺峻霖。




婚后他就把重心逐渐放到了贺峻霖身上,说实在严浩翔并不是很乐意掌管这样一个烫手山芋,但奈何是家族传承,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要踏上这条路。




当初刚认识贺峻霖的时候严浩翔还不知道未来两人会发展到结婚的地步,自然也不会对一个陌生人全盘托出。谁曾想在相处中严浩翔对贺峻霖产生了别样的情感,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多少还是受到了一点家族的影响,严浩翔从小到大都认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势必要拿到手。




对贺峻霖自然也不例外。




事情果真如严浩翔想的那样发展,他顺理成章地跟贺峻霖结了婚。婚后严浩翔曾有过好几次冲动,但每每对上贺峻霖的眼神时他却又退缩了。以自己对贺峻霖的了解,后者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的真实身份。




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谁会希望自己的伴侣每天生活在刀尖,稍有不慎就要落得满身鲜红。但人总归是人,不能将情绪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饶是像严浩翔这样处事谨慎的人也还是在枕边人面前露出了马脚。




刚开始贺峻霖只是怀疑严浩翔是不是在做一些不法勾当,直到后来有一次出差临时取消,回家时正巧碰上严浩翔跟人谈完话后送人出来,看样子对方应该也是位高权重的人,严浩翔一路把人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上了车才转身离去。




这本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场景,但作为一名媒体人,贺峻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那辆车上贴着的标识。




因为标识过于少见,贺峻霖又留心多看了几眼,找了个小区边上的咖啡店坐下,跟服务员要了纸和笔,凭着记忆把标识画了下来,拍给了自己在电视台工作的大学同学。




对方很快回了话,问他是在哪里看到的这个标识。答非所问往往意味着这个答案所带来的后果远比想象得要严重,那时的贺峻霖已经隐隐有了预感,直到后来大学同学才说这个标识一直是A市地下产业的标志,前几年打击的时候已经被取缔禁用,现在仍在使用的只能证明这个人地位一定很高。




那天贺峻霖独自坐在咖啡店里沉默了许久,看着从窗外投进的阳光,他蓦地感受到一股寒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明明是八月,怎么会这样冷。




那天回去之后严浩翔对贺峻霖没有出差的事感到很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还是抱着人亲热了好一阵。只是贺峻霖的脸色实在太差,差到连扯一下嘴角都觉得费力。严浩翔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正要试探性地开口问,却被贺峻霖推开了。




“我有点不舒服。”




听他说身体有点不舒服,严浩翔半信半疑地搂着贺峻霖上了二楼。支开严浩翔后独自在浴室里待了好一会儿,贺峻霖觉得整个人都很疲惫,脑子里的思绪像杂乱的毛线团一样缠绕在一起理都理不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杂念太多的缘故,贺峻霖在半夜发起了高烧,严浩翔二话没说就喊了家庭医生过来。凌晨四点,整个家还灯火通明,出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顶灯,贺峻霖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说不出口的乏力感。




之后半个月他用各种方法确认了严浩翔就是地下产业的掌权人,在谎称出差临走前的那一刻,严浩翔紧紧地抱住了他,贺峻霖被他牢牢地箍在怀里,恍惚间还以为严浩翔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离开这次其实不是出差,是要离婚。




他吸了吸鼻子,还是像之前那样伸手轻拍了几下严浩翔的背,犹豫再三最后也只是问了句——




“严浩翔,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严浩翔愣了一下,跟贺峻霖对视了一会儿。那一刻他真的有股想把所有事情全盘托出的冲动,但最后严浩翔还是没有这样做,他只是笑了一下,捧着贺峻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微凉的吻。




“一路平安,我等你回家。”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再也没能等到贺峻霖回来,到了第三天,严浩翔收到了一个包裹。有些烦躁地拆开后才发现里面是一份离婚协议书,而贺峻霖的名字已经签在了上面。




在那时心中的猜念才真的落实,严浩翔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别的,反倒是松了口气。




长期在爱人面前伪装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看着离婚协议书上贺峻霖的签字,严浩翔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自那之后两人便断了联系。与其说是断了联系不如说是贺峻霖单方面屏蔽了有关严浩翔的任何消息,包括他每天不分昼夜的问候消息。贺峻霖其实没有走远,只是跟上级请了个假在A市的郊外找了个度假地散心。




偶尔坐在藤椅上看日落时贺峻霖还会莫名想起严浩翔来,想起他时不时就爱跟自己撒娇,想起他爱用的香水瓶口上还挂着一个小蝴蝶结。




贺峻霖时常想严浩翔这样每个动作举止都让自己觉得很可爱的人是怎么当掌权人的,难不成下属工作做不好的时候他也会撒娇吗?




想着想着贺峻霖就忍不住笑出声,可笑完之后心底还是一片惆怅。其实他打听过近几年地下产业早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兴旺,可以说严浩翔接手之后就没干过什么不法的事,只是这个名头看着还是很吓人,说出去还是忍不住让人有些发怵。




其实也能料想到严浩翔一直瞒着不肯告诉自己的理由,无非就是怕自己知道之后被吓跑,贺峻霖能理解,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枕边人骗了自己这么久。




因为父母失败的婚姻,贺峻霖一直认为诚实是维系婚姻的不二法宝,但真诚似乎已经成为这个时代最容易被风沙掩埋的东西,这也是之前贺峻霖一直不愿意接洽一段感情的真正原因。




或许最开始的两人的确真诚,但时间久了或是触碰过对方的逆鳞,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伪装起来,以至于现在贺峻霖也不知道严浩翔每次说爱说喜欢时究竟是真还是假。




每次闭上眼都会想起严浩翔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等你回家。




贺峻霖扯了下嘴角,却看不出半分喜悦。





半个月后,贺峻霖结束休假回到公司上班。回来的第一天就发现自己桌上摆着两盒热气腾腾的早饭,老远就能闻见香味。公司的氛围很好比较开放,更何况现在也压根没有到上班时间,贺峻霖扫视了四周,没有发现跟自己同样包装的早饭。




看来不是同事给自己带的。贺峻霖有些迟疑地拿起桌上的餐盒,走到茶水间去吃了。




休息了半个月积压的工作果真有点多,贺峻霖就在食堂随便凑合了点,到了下午下班时间才刚处理完三分之二的文件。跟身边准点下班的同事一一挥别,贺峻霖走到茶水间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




随着热水注入杯中,褐色的咖啡粉腾起在空中,贺峻霖离得有点近,吸了几下后鼻子便有些难受。速溶的咖啡味向来不太好,贺峻霖也不指望这小小一条能拯救自己多久,全当是心理安慰罢了。




咖啡喝完后嘴里会留下腻腻的一层油脂,贺峻霖不得已只能再喝了小半杯热水当做漱口。想起之前有天下午在家泡咖啡,贺峻霖选了最纯正的咖啡豆,这类咖啡豆最大的特点就是磨出的咖啡会带有酸苦味。




刚磨好的时候严浩翔刚睡醒,迷迷瞪瞪地从二楼房间出来绕到厨房里,用手环住贺峻霖的腰,把脑袋放在他的肩上。转头便看到严浩翔像只大型犬似的又在无意识撒娇,不由地露出一个笑,贺峻霖坏心眼地把咖啡液递到严浩翔嘴边,哄着他喝了一口。




喝惯了甜咖啡的严浩翔被苦得整张脸都皱作了一团,眼角沁出了泪。贺峻霖笑得不行,本还想骗他再喝一口,谁料想严浩翔闻着这酸苦气就受不了。




不敢想象严浩翔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私下居然会因为一口苦咖啡而吓得仓皇失措,想着想着贺峻霖就忍不住笑了一下,改用双手捧着杯子,有些怅然地靠在吧台上看着远处巨大的落地窗外橙黄的天际。




离婚协议书寄出后迟迟没了消息,贺峻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严浩翔会不会签这份协议书,毕竟签了之后两人一旦度过冷静期便再无关系了。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只是短暂地纠缠了一瞬,而后便又重归旧途。




想到这,贺峻霖的情绪不免低落。正要走出茶水间继续工作时,门却被推开了。来人是钟予,是隔壁部门的经理,和贺峻霖算得上是平起平坐。两人还算熟悉,贺峻霖见来人是他也放松了些,冲钟予露出一个笑。




后者回以一个笑。短暂地寒暄了几句,贺峻霖便及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忙,钟予也没有多留,泡了杯茶后一并离开了茶水间。




后来贺峻霖才知道钟予因为家中变故也请了假,所以那天才会同样留在公司里处理堆积的工作。等到十点,贺峻霖在保安的催赶下才关了电脑。走到电梯间时才发现钟予也还在,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不免有些疲惫,两人不约而同地靠在边上,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贺峻霖吐槽公司的食堂还是一样难吃,钟予笑了一下说还好今天中午是在外面吃的。两人相视一笑,随着电梯到站的一声脆响,一同走出了电梯。




一楼大厅里的灯向来开得敞亮,这么晚了也没什么人会待着,以至于贺峻霖都不需要特别去找就能一眼看到坐在沙发角落里的严浩翔。半个多月没有见面,对视的那刻贺峻霖难得有些愣怔,一旁的钟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无意说到——




“我今天中午下来的时候他就在这了,也不知道是在等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贺峻霖有些心虚地低了下头,钟予似乎也看出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找了个借口便快步离开了。严浩翔站起身,看着钟予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很快,偌大的大堂里就只剩下了两人。严浩翔走到离贺峻霖一米远的位置堪堪停下了脚步,后者抬脚正要走,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去哪儿了?”




一开口,贺峻霖才发现严浩翔的声音异常沙哑。他的声线天生低沉,平日里说话时并不会像这样带着低哑的颗粒感。刚刚离得远看不清,现在贺峻霖只微微抬了下头,便能看见严浩翔下巴处微微发青的胡茬。




也不知道是几天没剃了。默默叹了口气,贺峻霖心中的思绪很乱,本该借此给严浩翔一个教训的,但真正见面了后却又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对严浩翔硬下心来。他暗自收紧了拳头,硬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关心话语又咽了回去。




“…离婚协议书,签了吗?”




贺峻霖的声音有些抖,不难看出其实他对离婚这个决定并没有那么坚定。严浩翔没有说话,只从手上提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贺峻霖下意识以为他拿的是离婚协议书,心猛地一沉。




严浩翔把一纸文书递到他眼前,贺峻霖看清了上面的字才放下心,接过合同细细看了起来。合同有很多页,大体是说严浩翔将掌权者的位置自愿转给了手下人,并将名下的所有资产也悉数转让,这是帮派里不成文的规定,类似离婚里的“净身出户”。




这一来二去,严浩翔非但失去了原有的权贵,也失去了从小便拥有的所有荣华。贺峻霖拿着合同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指关节用力到泛白,他的眼睛不住地眨着,眉头紧蹙——




“可是…”




他想说严浩翔这样做未免太傻,就这样将应得的东西拱手让人,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没有可是,贺峻霖,我不后悔。”




严浩翔走上前,把贺峻霖轻轻揽进怀中。




“对不起,我骗了你。”




但这已经是严浩翔能想到的最好的弥补方式。其实他也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和外人交流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伪装自己,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撒谎。




原以为自己的伪装技术早已炉火纯青,以至于到后来遇见贺峻霖时严浩翔也曾以为自己能够就这样,背着一副虚壳过一辈子。




但事实证明谎言仍旧是最脆弱最容易融化的糖衣,他不想就此失去贺峻霖。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并非永恒,但唯独身旁的爱人是永恒的。




在贺峻霖离开的半个月里,严浩翔几乎每晚都很难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也要做些莫名其妙的梦,这样的折磨逼着他更快地选择了放弃已有的一切。




从前严浩翔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愿意失去这些,但在贺峻霖出现后,他才发现原来除了枕边人外一切都是莫须有。




“贺峻霖,你还愿意跟我回家吗?”




贺峻霖犹豫了一会儿,而后伸出手回抱住严浩翔——




“我愿意。”



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笑,贺峻霖捧着严浩翔的脸,眼底还闪着水光。




“那我之后可就要靠哥哥养我了。”



严浩翔的眼圈有些泛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最近老睡不好还是因为想哭。听着对面人熟悉的撒娇语气,贺峻霖才真心实意露出了这半个月以来第一个笑。




“你又撒娇。”





END.

复健产物 很显然我的复健不怎么成功TTTTTTT妈呀写死我了也不知道在干啥写得好慢好累 前不久父亲心脏做手术所以忙得焦头烂额心情也不太好 今天终于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了 稍微喘口气就回来写文啦 感谢宝宝们的等待



喜欢记得点个小红心或者小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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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剧场:重逢后🚳】

*【彩蛋:婚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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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变成兄弟老婆

 *上次更新《奶烟草》 


一觉醒来,贺峻霖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发疼。不知昨晚是谁没关窗,大清早的外头的晨露都没散干净,混着风一同吹进房间里还有些凉。


贺峻霖皱了下眉打算起身去关窗,然而身体各处的酸疼感却将他困在了被褥上,与此同时身旁的人伸过来一只手,牢牢箍住了贺峻霖的腰。


猛地清醒,贺峻霖转头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看着身边人熟悉的...

翔霖|1w

撩人腹黑疯批总裁x单纯易害羞小白兔

419|直掰弯|微强制爱|竹马变情人|办公室恋情|甜

 

-一觉醒来变成兄弟老婆

 *上次更新《奶烟草》 



 

 

一觉醒来,贺峻霖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发疼。不知昨晚是谁没关窗,大清早的外头的晨露都没散干净,混着风一同吹进房间里还有些凉。




贺峻霖皱了下眉打算起身去关窗,然而身体各处的酸疼感却将他困在了被褥上,与此同时身旁的人伸过来一只手,牢牢箍住了贺峻霖的腰。

 



猛地清醒,贺峻霖转头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看着身边人熟悉的面庞,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

 

 



贺峻霖和严浩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两人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经常手牵手搞破坏,花园里的每朵花几乎都难逃厄运。大学的时候两人分开了,贺峻霖因为家生变故所以留在国内上了大学,而严浩翔还是按原计划那样去到了国外留学。

 



两人自那之后联系就少了很多。一来是因为贺峻霖性格比较内敛,家生变故后严家前前后后帮了不少忙,好不容易熬过了最难的那段时间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二来是严浩翔出国后两人就有了时差,往往严浩翔起床时贺峻霖才刚睡没多久,发了的消息基本也要几个小时后才能收到回复,这样的聊天模式本就不太持久。

 



时间一长,两人自然而然就这样断了联系。

 



在大四那年,严浩翔却又像在国内似的跟贺峻霖的时间对上了,那时贺峻霖刚收到学校的保研通知,时间自然是稍微空了些,于是平日里也会跟严浩翔聊两句。

 



贺峻霖那会儿也觉得奇怪,问严浩翔怎么突然跟自己的时差合上了。对面的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撒了个谎——

 



【严:换了个洲读书】

 



贺峻霖没有太了解过他留学的学校,只依稀记得严父严母过年的时候好像还没提起过严浩翔转学的事,以为是别人家事贺峻霖也没再多问,和严浩翔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只是有一晚,贺峻霖刚洗完手就拿起手机,水珠滴在屏幕上误触了视频通话的开关,对面的严浩翔没想太多就接了,但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很快就挂断。挂断之前贺峻霖还是看到了他那边,雾蒙蒙的,看上去像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



 

还没等他起疑,严浩翔就发来了消息。

 



【严:我在研学】

【贺:这样】

【贺:我刚按错了】

 



贺峻霖抿了抿嘴,直觉有些不对劲。然而下一秒严浩翔的消息又弹出来——

 



【严:只是按错了?】

 



有点疑惑严浩翔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贺峻霖还是一根筋地回了。

 



【贺:嗯】

 



站在阳台吹风试图借此让自己能够合上贺峻霖时差的严浩翔嗤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又过了三年,贺峻霖读完研后便着手开始找工作。没曾想简历还没投出去,严浩翔就找到了自己。那天严浩翔刚从公司下班没多久,恰巧在商业街上的一家居酒屋里碰到了独自吃饭的贺峻霖。



 

两人的联系虽没怎么断过,但总归也好久没见。贺峻霖见到他第一反应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严浩翔也对着他笑,顺势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两人就这样一起坐下吃了餐饭,严浩翔到的时候贺峻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怕他没事做会觉得尴尬,严浩翔又加了份炸猪排。贺峻霖夹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嚼着。油酥的香气在嘴里迸发开,碳水的摄入不由得把人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见他一身西装打扮,想起严氏就在不远的地方,贺峻霖好奇地问他是不是又被严父逼着去上班了。

 



严浩翔被他幼稚的语气逗笑,笑了好一会儿才说父亲已经把位置传给他了,只是自己刚上任还很难做出成绩,佯装苦恼了一阵,说自己缺个秘书,面试了好几个都觉得不怎么样。

 



贺峻霖闻言来了兴趣,问他对秘书有什么要求。严浩翔假装思考,而后罗列了几条,就跟照着贺峻霖说似的。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只当自己是正巧瞎猫碰上死耗子,想起前几年自己家出事的时候严家前前后后帮衬了不少,于是自荐说如果实在找不到,我可以先去帮忙。

 



目的达成。严浩翔微不可见地勾了下嘴角,再抬头时却还是那副表情,贺峻霖被他盯得莫名有些发怵,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好。”

 



听到熟悉的口吻后贺峻霖才兀自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正式成了上下级。严浩翔亲自领着贺峻霖去人事部办了入职手续,不出半天公司里的员工便知道小严总和新来的贺秘书关系不浅。

 



中午吃饭的时候贺峻霖一个人先去了食堂,严浩翔说还有合同要看让他帮忙带一份。按照记忆中严浩翔的喜好,贺峻霖打包了两份上去。看到两个打包盒时严浩翔还愣了一下,正要张口问贺峻霖为什么打了两份,后者就自顾自从里面拿了一份出来,坐在严浩翔对面就吃了起来。



 

严浩翔看着他被饭菜塞得鼓鼓的腮帮子又觉得可爱,心里不禁腾起一股暖意。他用筷子的反端戳了一下贺峻霖的脸,后者抬头有些埋怨似的看向他,歪了下头口齿不清地问严浩翔怎么还不吃。

 



“吃,贺秘带的饭我必须吃。”

 



贺峻霖的脸一热,耳朵也跟着红了起来。每次严浩翔喊他“贺秘”的时候,贺峻霖都会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头佯装喝汤的模样,不料对面的人却早已窥见他泛红的耳尖。

 

 



两人一起工作了小半年,合作方终于同意和严氏签约,为此严浩翔还办了个小小的庆功宴,请副总和经理主管吃了餐饭。老板做东自然没有不给面子的道理,那天贺峻霖原以为自己不用去,到了下班时间便开始整理东西准备走。

 



没曾想严浩翔却喊住了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贺峻霖看,后者被看得心里发毛,愣是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了。

 



“贺儿跟我一起去。”

 



贺峻霖点点头当做应答,转眼就退掉了刚订好的晚饭。严浩翔给了他一套西服要他晚上穿这个吃饭,贺峻霖也没多想就换上了。从休息室里出来后严浩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猛地凑近,贺峻霖的呼吸一滞,下意识就要往后退,严浩翔却在那时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腰上,顺势揽了一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拉近,贺峻霖甚至可以感受到严浩翔呼出的热气打在自己脸上。对视了一瞬,恍惚间贺峻霖才察觉到刚刚严浩翔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像朋友间的玩笑,也不像上下属的模样,更像是…像是猎者对猎物的试探。

 



严浩翔很快低下头去,在贺峻霖的左胸口处摆弄了一阵。

 



“好了,你看看。”

 



贺峻霖低头看去,严浩翔在自己左边的胸口处别了一枚胸针,是一只透着青色的蝴蝶饰品。

 



“看着还行——”

“到点了,出发。”

 



严浩翔低头看了眼手表,像是怕贺峻霖拒绝似的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外走。贺峻霖只能快走了两步跟上,余光瞥到严浩翔的西装上也别了一个胸针。

 



一朵暗红色的玫瑰。

 



 

说是庆功宴,但其实因为严浩翔在大家也不敢真的完完全全放开喝,只有贺峻霖跟没事人似的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一旁的副总和经理们都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到他身上,看了没几秒严浩翔便发话说要大家一起喝一杯。

 



贺峻霖的杯子里原先是严浩翔替他倒的一杯橙汁,后来贺峻霖自己觉得大家都喝酒自己不喝似乎不够意思,主动换成了酒。严浩翔愣了一下也没拦着,一行人最后喝上了头,连平常不怎么喝酒的贺峻霖都会红着脸主动跟严浩翔碰杯。

 



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身边的同学经常会办派对,严浩翔久而久之就锻炼出了酒量,庆功宴上喝的酒度数都不那么高,喝到后程也只是微醺的程度。

 



看着身边的贺峻霖一副喝醉了的模样,严浩翔勾了勾嘴角,余光瞥到贺峻霖软绵绵地就要往边上倒去,严浩翔眼疾手快地拽了他一下,贺峻霖迷迷瞪瞪地转过头,毫无征兆地靠在了严浩翔的肩头。

 



软软的,严浩翔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一个笑。好在一桌子的人基本都喝上脑,这会儿都红着脸要么发呆要么吹牛,还有傻笑的。严浩翔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宣布今天庆功宴结束,一行人互相搀扶着走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后严浩翔低头看向贺峻霖,后者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似的抬起了头。

 



湿漉漉的,眼底泛起的水光像被水沾湿的月亮。想占有,想要他成为自己的专属。眼前突然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严浩翔微皱着眉看过去,原来是贺峻霖衣服上的蝴蝶胸针。

 



正要开口时,怀中的人突然有了动作。贺峻霖迷糊地伸出手,眼睛微微眯着,顺着西服上的纹路一路摸到了那朵玫瑰花上。用柔软的指腹细细描摹了一阵花的模样,再离开时贺峻霖的手指上甚至留下了玫瑰花的印痕。

 



“严浩翔是花,我是蝴蝶。”

 



贺峻霖的声线本就清冷,喝醉后莫名染上了点粘糊劲,听上去有些糯糯的。严浩翔又觉得他好可爱,忍不住要上手捏捏贺峻霖的脸颊。后者也没躲,站在原地似乎知道严浩翔要干什么似的,在他把手伸过来的时候主动凑了过去。

 



两人闹来闹去就有些晚了,不放心贺峻霖一个人这样单独过夜,严浩翔打了辆车一同去了他家。

 



 

贺峻霖现在是独居,他在市中心租了一个平层公寓,面积还算大,住起来比较舒服。刚进门就是铺的满当的地毯,严浩翔脱了鞋踩上去,软软的。

 



贺峻霖虽说喝得有些上头,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凭着记忆走到厨房给严浩翔倒了杯温水。他自己胃里不太舒服,刚喝完酒没有想喝水的欲望,于是就拿着严浩翔的那杯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客厅,期间还差点摔倒。

 



严浩翔伸手扶了他一把,两人顺势就这样坐在地毯上。严浩翔拿着杯子喝了口水,偏头看着贺峻霖,心里隐隐有些触动。

 



他对贺峻霖地感情早就超出了单纯的朋友界限。从初高中荷尔蒙刚萌发时,严浩翔就发现自己与寻常人有些不同,他为数不多的几次青春躁动,对象都是贺峻霖。

 



原先严浩翔准备上完高中,一起去国外留学时就跟贺峻霖表白。国外要比国内稍稍放开些,想着贺峻霖没准能在那样的环境里慢慢变成自己的同类,没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贺峻霖因为家中变故没有按照原来约定的那样出国。

 



最后严浩翔一个人独自在国外过了几千个日夜,刚到那里的时候时差一直调不过来,因为水土不服身体状况也不太好,大病没有小病一堆,把严浩翔折磨得几乎要崩溃。

 



每到那时,他都会把藏在皮夹册里的照片拿出来看看。照片是贺峻霖对着镜头笑,他的头发上还停留着一只小蝴蝶。

 



这张照片是严浩翔给他拍的,那时两人刚中考完一起去花园里滑滑板,蹲在花丛边上休息的时候严浩翔突然拿出手机让贺峻霖别动,后者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着做了表情,最后严浩翔摁下了快门,拍下了他生命中的蝴蝶。

 



在那时他才发现自己对贺峻霖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情感。高中的时候两人不是一个寝室的,严浩翔有时会故意找些莫须有的理由跑到贺峻霖寝室去,见他室友抱着他或是在打闹,严浩翔的心情都会变得很不好。

 



就这样熬了三年,好几次严浩翔都要忍不住冲动,但一想到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又只能将满腔的爱意重新咽回去,转化为无数次落在贺峻霖身上的视线。

 



出国前一天,严浩翔去了贺峻霖家里,然而邻居却告知他们一家人早上已经去了临市,说是家里有事。后来严浩翔才知道那天是贺峻霖爷爷去世,只是阴差阳错的,两人竟就这样七年都没见过一面。

 



其实期间严浩翔回过国,那天是因为签证问题临时起意回国的。刚下飞机没多久严浩翔就打车去了贺峻霖的大学,但因为不是本校学生所以进不去,严浩翔独自站在校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恍惚间他也会觉得自己好像跟贺峻霖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那时两人已经因为时差问题断联许久,严浩翔觉得自己此时再出现似乎显得有些不入流,于是作罢。

 



有时回想起来他也会自嘲自己不如十七岁那年那般勇敢,无数次冲动都被扼杀在风雨中,再想起来时只剩下了无尽的不甘。

 



于是后来回去之后严浩翔独自想了很久。他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严浩翔甚至算得上是偏执,他永远不会为了突发的情况而放弃自己原先想要得到的东西。

 



尽管他总是为了贺峻霖而破例。

 



那天他拿出手机翻看自己和贺峻霖的聊天记录,从几乎没有中断到每条消息之间都相隔着好几个小时的时差,如果自己和贺峻霖的关系真的就此终结,严浩翔皱了眉不愿再想下去。

 



于是在大四那年他选择撒谎。谎称自己去到了另一个洲跟国内几乎没什么时差,谎称自己平常没什么事要做实际上忙得像个陀螺,就这样靠着撒谎重新和贺峻霖取得了联系,两人的友情似乎又和从前一样了。

 



在聊天中严浩翔才得知贺峻霖获得了学校保研,在那天之后他决定也要跟着贺峻霖一起读研,于是申报了国外一所有名的大学,拼死拼活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才拿到了研究生的offer。



 

回国之后他一直在寻找自己和贺峻霖人生重新接轨的接口,那天去居酒屋吃饭并非偶然,只是严浩翔在看见贺峻霖发的朋友圈后才匆匆赶去。

 



跟贺峻霖一起工作的这些日子,不得不说严浩翔的确比之前在国外的时候要开心不知道多少倍,每天早上起来一睁眼就会想到今天自己又能够见到贺峻霖,跟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刚开始严浩翔只觉得每天能见到贺峻霖就已经很好了,但他忘了人是喜欢无尽索取的动物,渐渐的他开始希望贺峻霖的身边可以永远有自己,最好只剩下自己。

 



这种病态的想法在严浩翔的脑子里不断徘徊,每次贺峻霖对他笑都会将这块烙印灼得更烈一些。严浩翔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意述之于口的机会。

 



而显然眼下其实并不是一个好时机,贺峻霖喝醉了,看他这样子兴许明天早上一起来就会忘了所有。严浩翔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而贺峻霖却在这时转过头,懵懵地看着他。

 



但严浩翔突然觉得这或许是最适合说出这些的机会,或许是因为贺峻霖喝醉了,或许是因为此时贺峻霖身边只有他,因此严浩翔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让贺峻霖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他挑了挑眉,思考了片刻后张嘴说到——

 



“贺峻霖,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贺峻霖大脑混沌得像一片浆糊,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严浩翔在说什么。心里腾起了一股莫名的酸胀感,有些闷闷的,总之是不太舒服。

 



“哦——”

 



严浩翔没管太多,自顾自地说下去。

 



他说自己今天刚给他送了杯牛奶,对方接受了,替他戴了饰品对方也接受了。贺峻霖犹豫了一下,而后问严浩翔跟他喜欢的人暧昧多久了。严浩翔顿了顿,说大概半年吧。

 



“哦——”

 



贺峻霖又像这样应了声,严浩翔没有勇气看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这个反应似乎有些平淡,心跳渐渐平稳回到了常态,然而下一秒贺峻霖的话却又让严浩翔的心跳瞬间剧烈起来。

 



“这你都不表白?”

 



严浩翔猛地转头看向他,贺峻霖也在这时转过头与他对视。因为酒精的缘故贺峻霖的脸颊有些红,两人对视良久,暧昧因子在空气中不断滋生,严浩翔慢慢凑近,在贺峻霖闭眼的那一刻便吻上了他。

 



再之后的事贺峻霖就记不清了,记忆就断在这里。他只记得自己后来好像被人抱到了床上接着亲,自己好像还索取了什么东西,贺峻霖头疼得不行。



 

来不及思考太多,意识到自己酒后似乎跟兄弟行了不轨之事的贺峻霖第一反应就是逃,即便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家。然而身体上的酸痛却阻止了他的动作,脚一软差点摔倒,贺峻霖只能堪堪扶住床头柜才勉强站稳。

 



这个动静却闹醒了严浩翔,后者翻了个身把贺峻霖又给吓了一跳,狼狈地站起身打算去卫生间洗漱,却被身后的人拽住了手腕。

 



“干嘛去?”



 

贺峻霖浑身都僵住了,下意识就要甩开手,没曾想正正好好就打到了严浩翔的脸。听着身后人发出一声闷哼,贺峻霖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严浩翔,于是只好就这样背对着他。



 

“…刷牙,要迟到了。”

 



说罢便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去卫生间,仓皇的动作像是生怕严浩翔下一秒就起身要跟上来似的。躺在床上的严浩翔哑然失笑,嘴角微微勾起。

 



 

两人坐上车一起去了公司,期间贺峻霖好几次调整位置,只觉得怎么坐都感觉好不自在。严浩翔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红灯的时候把后座的坐枕移到了副驾驶座上。贺峻霖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莫名尴尬的氛围,尤其是贺峻霖,脸总是红。

 



一路无话。到了公司后,严浩翔例行开晨会,贺峻霖坐在一边帮忙记录。然而两人今天的氛围实在太怪,严浩翔总是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投在贺峻霖身上,后者却一直在躲。




像是故意考验贺峻霖能逃避多久似的,严浩翔硬生生把半小时的晨会拖到一个小时,而贺峻霖在这一小时里都没有抬起头。

 



坐在会议室里的主管和经理们都觉察出了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不对,只本能地感觉到小严总和贺秘今天好像有些奇怪。




会议结束后贺峻霖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文件和纸笔,试图赶上人潮的末尾,可惜人急的时候就容易做错事,在拿文件的时候他无意碰到了一杯茶水,更糟糕的是严浩翔恰巧站在那个位置,毫无悬念地被波及。

 



眼看他昂贵的西装上晕开了一大片水渍,贺峻霖在心里暗骂自己笨手笨脚,赶忙抽了几沓纸给严浩翔擦拭。但他却在将将要碰到严浩翔衣服的时候停下了,因为贺峻霖看到严浩翔的衣服上别着蝴蝶胸针,这个胸针明明昨晚还戴在自己身上。

 



他的动作一顿,鼓足勇气抬起头,抬头的瞬间伴随的是脖颈处难以忽视的酸胀感。与此同时严浩翔伸出手替他揉了揉后颈的肌肉,眼中带笑地盯着他。

 



贺峻霖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像是要掩盖什么情绪似的又飞快低下头,将目光定格在蝴蝶胸针上。

 



“这个…怎么…”

 



出声后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变得这么沙哑,贺峻霖甚至没办法一口气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心中那股难言的感觉又腾了起来,搅得人情绪乱糟糟的。

 



严浩翔见他伸手指了下蝴蝶胸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

 



“我的蝴蝶。”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又将贺峻霖的脸弄得发烫,他胡乱地点了点头,抱着被水沾湿的文件慌乱地走了出去。

 



 

临近午饭时间,贺峻霖第一次没有主动去问严浩翔想吃什么,说实在的他今天有点不想给严浩翔带饭,倒也不是闹脾气,只是觉得昨晚刚发生了那些事有些尴尬而已。

 



等到午休时间,贺峻霖站起身准备去楼下食堂吃饭,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的办公室门被打开,严浩翔抱着手臂倚靠在门框上。

 



“贺峻霖,进来。”

 



这是严浩翔第一次在公司里喊他的大名。小时候严浩翔喊他“贺儿”,到了公司后严浩翔就总喊他“贺秘”,总之没有特定情况都不喊大名。

 



恍惚间贺峻霖回忆起小时候的事。那个时候估计才十一二岁,两人在公园里刚踢完足球,好巧不巧正好碰上有人求婚,两个毛头小子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充当氛围组,看着女主角接受了男主角的求婚,严浩翔突然问贺峻霖——

 



“如果有人跟你表白,你希望是什么样的?”

 



那时的贺峻霖还满脸稚嫩的痕迹,小大人被严浩翔的这个问题难倒了,思考了好久才说——

 



“希望她喊我大名吧,总感觉别的称呼都不太正式。”


“别的嘛,再说吧。”

 


贺峻霖从小就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好听,毕竟有山有水,是难得诗意和通俗均衡的名字。听到这个答案,严浩翔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用手指一下一下摸着自己的下巴。

 



只是没想到那时随口的一个答案被严浩翔记到现在,贺峻霖不禁脸一热,而后慢吞吞地跟着严浩翔进了办公室。

 

 



严浩翔坐在沙发上,贺峻霖不知道要做什么,只站着没有坐下。他站在原地,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有些出神地盯着严浩翔胸口处的蝴蝶胸针发呆。



 

两人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贺峻霖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你…要我给你带饭吗?”

 



严浩翔哑然失笑,无奈地看着他这副羞赧的模样又实在生不出气,于是只能无声地笑了一下。

 



“贺峻霖,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吗?”

 



当然不是,贺峻霖在心里暗自呛了他一句。心里清楚严浩翔这是明知故问,贺峻霖有很多想问的,但话到嘴边却又不敢问出口。

 



他想问严浩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问他昨晚说喜欢的那个人是自己吗,可为什么只有半年呢,难道是最近才喜欢上自己的吗。

 



一大堆问题堆积在一起,垒得贺峻霖有些喘不过气,心里闷闷的。

 



严浩翔看出他的纠结与烦闷,也知道贺峻霖现在应该有很多想问的,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逼贺峻霖一把,有些事情除非是贺峻霖主动提起,否则严浩翔是不会主动开口挑破的。

 



毕竟看着猎物挣扎才是狩猎真正的高\\\\\\潮。

 



“其实我大学一直在加拿大读。”

 



抛下这句话后严浩翔便自顾自地走了出去,徒留贺峻霖一个人在原地呆愣了好久。严浩翔这句话透露的潜台词无非就是——陪你聊天的几千个日夜其实都是我硬演出来的。

 



贺峻霖发了好久的呆,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为什么严浩翔会比自己想象中要抗拒视频通话,为什么那天误触了视频通话后严浩翔会显得这么慌乱。

 



原来在自己毫不知情的几千个日夜里,严浩翔已经暗自做了这么多努力。

 



心里猛地塌陷了一块,化作了极为柔软的棉花泥。

 



 

再之后几天贺峻霖本还期待着严浩翔会对自己再说些什么,但后者什么都没做,还是像之前那样在上班时间同他保持严格的上下级关系,只是称呼从“贺秘”变成了“贺峻霖”。

 



那天下午严浩翔突然喊贺峻霖一起出去,说是有个合同要谈。为此贺峻霖还翻看了他的安排表,没看见今天有合作安排,但看严浩翔的样子似乎也不假,于是只好跟在他身后走了。

 



没想到严浩翔最后在一家宠物店停下了车,贺峻霖一头雾水地走了进去,想着严浩翔总不会把客户约到宠物店来谈合作。正要询问,一声叫唤却把贺峻霖的注意力喊了过去。

 



“翔哥!”

 



“刚给你发微信没回,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在。”

“介绍一下,贺峻霖。”

 



严浩翔笑着跟眼前的人介绍了贺峻霖,后者露出一个不自在的笑,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似乎与严浩翔很熟络的人。那人长相白净,身高也跟自己大差不差,身上穿的是白大褂,看上去应该是一名宠物医生。

 



“你好,禾宵。”

 



禾宵笑着跟贺峻霖打了个招呼,解释说自己刚摸过生病的小猫不能跟你握手了。贺峻霖讪讪地收回了手,没有多说什么。

 



严浩翔要他把小猫抱出来,禾宵开玩笑说我还以为你专程来看我的呢。贺峻霖抬头看向严浩翔,后者也不恼,只脸上带着笑,贺峻霖的心里却有些莫名酸涩的感觉,自己和严浩翔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地开过玩笑了。

 



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贺峻霖的情绪忽的降到了低谷。站在他身边的严浩翔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他暗自收紧了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想要安慰贺峻霖的心表现得太明显。

 



好在禾宵很快抱着猫出来了,小猫一出场便吸引了贺峻霖的注意力。小猫是一只三花,背上有一个酷似蝴蝶的标记。贺峻霖好奇地凑上去看,伸出手想要摸摸它的脑袋,不料小猫却躲得很厉害,还隐隐有要哈气的样子。禾宵见状赶紧安抚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

 



“小蝴蝶就是这样,胆子很小,其实它可能挺喜欢你的,就是不肯表现出来。”

 



小蝴蝶?贺峻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严浩翔在一旁解释到这是自己前不久在小区捡的一只小猫,捡到的时候就发现小猫身上有皮肤病所以带来医院看了,因为月份太小不好照顾,于是将它留在了宠物店寄养,小蝴蝶的名字由来自然是因为它身上有个蝴蝶的印记。

 



贺峻霖点了点头,没有再伸手。跟小猫待了会儿后严浩翔便带着贺峻霖离开了,两人坐到了车上,坐在驾驶座的严浩翔却没有急着发动车。

 



似乎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贺峻霖敏锐地察觉到。

 



“贺峻霖,你为什么没有再摸小蝴蝶了?”

 



贺峻霖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因为它好像不太喜欢我。”

 



“可禾宵刚刚说了,其实小蝴蝶很喜欢你。”

 



严浩翔的话让贺峻霖沉默了。的确,如果小蝴蝶真的那么抗拒自己或许会选择直接张开嘴不顾一切地咬上自己,而不是像刚刚那样一头扎进禾宵的怀里。贺峻霖有些低落地低下头抠手,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自打那天之后自己就开始有意地躲着严浩翔,除了工作必需之外就不会再迈进严浩翔的办公室一步,连下班都走得很快。




其实贺峻霖也问过自己无数遍,难道真的对严浩翔毫无感觉吗。答案都是否定的,他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跟同性产生感情的经历,这份突如其来的喜好让贺峻霖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跨出那一步后就再也没有后悔药,所以一直在犹豫,因为害怕,害怕以后万一出现变故会永远地失去严浩翔这个朋友,害怕预见不了的未来。

 



“我第一次抱小蝴蝶的时候它也逃了,但我知道它其实很想人能抱抱它,所以我抱了第二次第三次。”


“慢慢地,它现在已经不会再抗拒我了。”

 



严浩翔的话打断了贺峻霖的思路。贺峻霖思考了一瞬,便知道严浩翔想说什么,想说自己是个胆小鬼,明明喜欢却迟迟不敢迈出第一步的胆小鬼。




想清楚后贺峻霖反而松了口气,的确他这段日子也并不好过,会时不时地想起严浩翔,想起严浩翔的那个吻,然后又强逼着自己不再去想。

 



这样纠结的日子把人的心情折磨得几乎不像样,再回想起来时贺峻霖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所以贺峻霖,你还要再躲吗?”

 



严浩翔的话像是下达的最后通诀,贺峻霖知道自己这次如果再不做出回应,或许就会永远错过眼前这个已经爱了很多年的人。

 



沉默了许久,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这不亚于一场赌博,说实话严浩翔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还是愿意孤注一掷。

 



等了许久,最后等到了一个轻柔的吻。贺峻霖吻上来的时候严浩翔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时前者已经红着脸移开了唇,严浩翔不顾一切地摁住贺峻霖的后脑勺,发狂似的加重了这个吻。

 



唇齿相交间,周遭的气温在不断上升,旖旎的气氛漫遍了狭小的空间,在严浩翔追吻得那刻贺峻霖的心猛地一震,而后酥麻感便传遍了全身,心中仿佛塌陷了一块。

 



温柔失守。

 

 



一吻落罢,严浩翔用手捧着贺峻霖的脸,呼出的热气悉数打在他的脸上——

 



“贺峻霖。”

“我的,蝴蝶。”

 



直到那刻贺峻霖才明白,原来严浩翔每次喊他,都是在告白。

 

 


 

END.

卡点写完 累瘫我 断断续续写了一整天 希望大家可以喜欢这篇嘿嘿嘿 其实我们小贺也喜欢小严很久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第一次面对爱情加上对方又是自己多年的朋友 犹豫害怕肯定都是有的 但小贺最后还是迈出那一步啦~为勇敢的西樱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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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结局:喝醉的那晚🤫】

*【彩蛋:吃醋的严总☃】

/自行解锁 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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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得不哄你

*上次更新《桃色失算》 


窗外不知道飞过了什么品种的鸟,吱呀乱叫了两声,听上去跟沙哑的麻雀似的,总之有些难听。雾蒙蒙的天气将整个世界笼罩在尘灰之中,乌压压的云层给人无形之中增添了不少压抑感。


坐在顶楼办公室外的贺峻霖看了一眼窗外,而后又扭头看看依旧闭锁的办公室门,探出脑袋想看得更多。


奈何玻璃门有些反光,贺峻霖只能隐约窥见屋子里面的两个人影,但看不太清楚。从两点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贺峻霖叹了口气,不自觉地撅起了嘴——...


翔霖|5k

欲擒故纵宠人总裁x嘴硬黏人小作精

先婚后爱|年上甜宠|婚后冷战期|吃醋梗


-怎么舍得不哄你

*上次更新《桃色失算》 




窗外不知道飞过了什么品种的鸟,吱呀乱叫了两声,听上去跟沙哑的麻雀似的,总之有些难听。雾蒙蒙的天气将整个世界笼罩在尘灰之中,乌压压的云层给人无形之中增添了不少压抑感。




坐在顶楼办公室外的贺峻霖看了一眼窗外,而后又扭头看看依旧闭锁的办公室门,探出脑袋想看得更多。




奈何玻璃门有些反光,贺峻霖只能隐约窥见屋子里面的两个人影,但看不太清楚。从两点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贺峻霖叹了口气,不自觉地撅起了嘴——




严浩翔和那个女的独处两个小时了。




心里不禁有些吃味。贺峻霖心情低抑地趴在桌子上,盯着一旁垒起的文件出神。




他和严浩翔是合法的婚姻关系。两人是联姻,从相识到相知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严浩翔比贺峻霖大三岁,年纪轻轻就成了大企业的唯一当家人,在尔虞我诈的商圈里摸爬滚打久了自然比刚毕业没多久的贺峻霖要成熟些。




贺峻霖刚跟严浩翔认识那会儿正巧在搞毕设,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偶尔出去约会还是拉着严浩翔去图书馆,要人一个总裁陪着自己写一下午毕业论文。严浩翔也没什么怨言,贺峻霖忙的时候他就自己处理工作。




等终于写完第一部分时才发现已经八点多了,自打午饭之后两人就没吃过东西,现在回过神了才发觉肚子已经饿得不行。贺峻霖朝严浩翔露出一个羞赧地笑,道歉说自己忘了时间,晚饭我请你吃好不好。




严浩翔不知道眼前这个即将和自己共度一生的对象为什么这么会撒娇,明明就相差三岁而已,贺峻霖却还跟小孩儿似的,说话时尾音总是不自觉地上翘,让人想到高高翘起的小猫尾巴。




脸上浮现了笑意,严浩翔点头说了声好。




两人熟悉得很快,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所收敛,等约会几次之后严浩翔便发现贺峻霖是个实实在在的娇纵性格。想来也是因为从小到大优渥的家庭环境使然,但奇怪的是,贺峻霖好像很黏他。




毕业之后贺峻霖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整日和家里的猫狗做伴,严浩翔工作忙总不能回家陪他吃饭,有时候甚至下班了还要把工作带回家,两人一天下来的独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几个小时。




心里自然是不满的,但贺峻霖也不是任性的性格,心知不能左右严浩翔的工作计划,于是就忍着。




但他不开心的样子实在太明显,黏人精的低气压很快被严浩翔感知到,适时地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贺峻霖身边,后者还在自顾自咬着甜腻的果干发呆。




还没等严浩翔开口,贺峻霖就抬头看了过来,他的眼睛有些湿漉漉的,其中点点光亮像把月光悉数揉碎了洒在里面。




“严浩翔,我能不能去做你的秘书?”




于是贺峻霖便成为了严氏第一位不用面试直接录用的秘书。他的大学专业是学金融的,自然也是可以帮助严浩翔处理一些公务。原以为做他的秘书就能缓解自己的分离焦虑,没想到却出现了更严重的情况。




做秘书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严浩翔早上从到公司开始就会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会议室里,午饭草草吃一顿而后进行短暂地午休,随后下午便会安排各种合作谈判。




因而实际上贺峻霖一天下来除了必要时间外也不能见到严浩翔,反而还要眼睁睁看着香水味过浓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摇曳着婀娜的身姿,颇有自信地走进严浩翔的办公室,然后再其中待上至少一个小时。




在这一小时期间贺峻霖想了无数个理由让自己能够进入严浩翔办公室看看,但办公室的设计多半将他的视线也阻挡在外。比亲眼所见更扰人心弦的是脑中的幻想猜测,贺峻霖本身就缺乏安全感,眼睁睁看着爱人和别人独处一室这么长时间必然会产生患得患失的感觉。




严浩翔不是不知道贺峻霖会有这样的想法。从很早之前他就察觉到贺峻霖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依赖自己甚至有些过了头。于是抽空和他的家人见面聊了聊,才知道原来贺峻霖小时候曾有过一个姐姐。




当时父母工作特别忙,在贺峻霖最需要陪伴的那几年一直都是姐姐在他身边。然而好景不长,姐姐在贺峻霖八岁那年因病去世,此后他身边便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人。




父母整日忙于工作,家里的下人又没有能说上几句心里话的,小时候的贺峻霖甚至会选择在花房里跟含苞未放的花朵说上一下午的话,吐露心声承认孤独的那一刻的确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但在抬头看向天空时,想起茕茕天际下自己只能和花朵说说话,心底的惆怅又再一次席卷全身。




所以初高中的时候贺峻霖的性格并没有现在这么开朗,上了大学之后遇到的室友都是性格极其外向的人,跟他们一起待了四年后贺峻霖也改变了不少,但也变得更加容易依赖人。




从姐姐离开的那一刻去,贺峻霖就像一个不慎落入沼泽的人,只要遇上一块木桩就会拼了命地想要攀牢。而严浩翔就是他的木桩,可这样过度依赖是万万不行的。




严浩翔可以接受贺峻霖黏人,也可以接受他的小脾气,但不能放任他越来越依赖自己,甚至把自己当作他生活的全部。




一切事情过度之后都会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贺峻霖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严浩翔当真没法保证两人能够共度一生。




因而在贺峻霖提出要当自己秘书的那刻,严浩翔犹豫了,但在仔细思考之后选择了同意。贺峻霖越接近自己就越容易发现自己其实每天都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慢慢的他也会发现自己也需要融入这样的社会之中,换句话说就是贺峻霖自己也需要找点事做。




刚开始几天面对贺峻霖可怜巴巴的表情严浩翔还是心软了,抱着人小声哄着,被他撒娇的尾音哄骗着答应了所有请求。每天两人的交流多半都是以贺峻霖生气开始,以他被严浩翔哄好结束。




如此往复半个月后严浩翔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发觉这样反反复复是毫无意义的,最后的结局依旧是让贺峻霖得到了想要的依赖,脱敏工作还没开始反倒就加重了他的黏人程度。




于是严浩翔开始故意冷着他,在察觉到贺峻霖情绪变化后也没有立刻去哄。再一次将人喊上来谈季度报告,持续两个小时后,严浩翔推开了办公室门,看到贺峻霖趴在桌子上,听到开门声也没什么反应,依旧用毛茸茸的头顶对着自己。




又生闷气了。贺峻霖的脑袋很圆,小小的背影看着很是可爱,严浩翔低头轻笑了一下,一旁的主管早就参透了两人的心思,涂抹着大红色的双唇上下碰了碰。




怕被贺峻霖听见,于是不得已地凑近了些。女人在严浩翔耳边说道——




“看样子严总这次可能玩过火了,他好像很不开心。”




还没等严浩翔开口说话,原先趴在桌子上假寐的贺峻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转过头恰巧看到红唇女人趴在严浩翔耳边说话。心中的怒气更甚,也不管有外人在场,贺峻霖皱了下眉头,迅速把电脑关机后拿上手机便往外走。




没到下班时间严浩翔不会早退,见贺峻霖拿着公文包先行离开,他有些头疼地取下戴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镜框,无奈地伸出手用手指轻捏了捏眉间的软肉。身旁的女人笑了一下,说你的小秘书好像彻底误会了,小严总,看样子这回你真的玩脱手了。




事实证明女人说得是对的。从那天开始,两人的冷战正式拉开了序幕。贺峻霖即便是下班回家也不会跟严浩翔说话,甚至会避免两人同时出现在同个狭小的空间内。好几次严浩翔都忍受不了这种安静的氛围,想要开口说话时贺峻霖转身就走。




这样别扭的情绪持续了两三天,贺峻霖失眠了。明明早早就上床合眼养神,却迟迟没有睡意。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身边的人还没回到房间。夜深露重,自打入秋之后夜晚的气温骤降,贺峻霖从被窝里出来后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冷因子在侵袭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走到书房门口停下,一路上贺峻霖的内心都纠结得不行。小时候会把心里话跟姐姐说,姐姐去世后他发现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好像都很忙碌,忙碌到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听自己说说话。大学的时候虽然开朗了不少,但贺峻霖依旧不习惯将自己的心声吐露给别人听。




不是不知道自己对严浩翔的过度依赖。但这种情绪很难控制,每个人都会对伴侣有或多或少的占有欲和依赖感,但一旦把握不好尺度便会让事情变坏。这两天故意耍脾气跟严浩翔冷战,其实贺峻霖也独自想了很多。




每一次严浩翔的靠近都会在他心里掀起一阵飓风,想要靠近的声音叫嚣得愈发猖狂。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大半年了都还没有吵过架,没想到第一次就是长达数天的冷战。




严浩翔有自己的一套作息表,他很少会在十二点之后还不回到房间。然而今天显然有些反常,贺峻霖慢慢挪到书房门口,猛然在空气中嗅到了丝丝烟草的气味。




抬头看去,严浩翔在抽烟。




男人的背影在夜晚之中显得格外孤独,袅袅的烟弥散在空气中,被燃烧的烟草冒出点点火星子,这点光还不足以照亮整片黑暗。偶尔吹起的秋风将香烟的气味带到了屋内各处,越凑近越浓烈,像此刻贺峻霖的心跳,越靠近越强烈。




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严浩翔转过身还没来得及灭掉手中的烟,怀中便扑进了一只又暖又软的小白兔。贺峻霖的睡衣是杏白色的,软绵绵的棉料摸上去很舒服。




严浩翔伸手把未灭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随后便把手环到了贺峻霖的腰上。




“你还在生气吗?”




贺峻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他说话时不自觉地用脑袋去蹭严浩翔的胸膛,像只柔软的猫。




“没有——”


“那你呢,还在生气吗?”




严浩翔的声音有些沙哑,一阵风吹过贺峻霖忍不住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嗅到了男人衣物上有些浓重的烟味。




过了几秒后,严浩翔看到怀中的人摇了摇头。




“我不该生气的,那是你的工作而已。”

“严浩翔,你会觉得跟我在一起很累吗?”




他第一次听到贺峻霖用这样试探性的语句。在一起这么久了严浩翔大多数听到的都是他有些任性的语气,原以为小少爷不会像这样试探一个人,严浩翔忽的有些晃神,在想到底是自己把贺峻霖变成了这样,还是他其实本就是这样的。




迟迟等不到男人的回答,贺峻霖的心蓦地沉了下去。心情持续低抑着,他缓缓松开了原先环在男人腰间的手,察觉到贺峻霖的离开,严浩翔赶忙加紧了怀抱着他的手,低头用下巴蹭了蹭他毛茸茸的发顶。




“不会——”

“但我觉得你的生活里更多的应该是你自己。”




没有人的世界会真的只剩下某一个特定的人。人生来就在社会之中,在这个群体交杂的时代,没有人能真的做到一辈子只和一个人打交道。同样的,就算再依赖,也不能将一个人当作自己的全世界,过度依赖必会遭到反噬,到时候只会让贺峻霖更加痛苦。




抿了抿唇,贺峻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严浩翔趁机捏了捏他的脸颊,用手轻轻挑起贺峻霖的下巴,逼着人微微抬起了头。




“干嘛…”




好几天没好好看过彼此了,此时两人连对视都觉得羞赧,目光却一秒都不愿挪开。贺峻霖有些害羞地想要低下头,又被严浩翔拽了回来。




“想亲你。”




这下贺峻霖的脸更红了,连耳根子都是粉红色。他一害羞就容易全身都泛粉,粉扑扑的脸颊看着更加可爱了。严浩翔用手托着他的后脑勺,而后便吻了下去。




许是因为独自一人吹了太久的风,严浩翔的唇是凉的。人会在害羞时格外依赖一切冰凉的物品,慢慢地,贺峻霖主动抬起了头,两人的唇渐渐变成了同样的温度,是烫的。






第二天一早两人照常一同去上班,在电梯里还偶遇了不少同事,严浩翔面色如常地回应了他们的招呼,唯独贺峻霖一个人不自在地躲在他身后,时不时还提一下领子,想着脖子上的红印子究竟遮没遮住。




下午的时候严浩翔要跟别家公司的领导谈合作,贺峻霖在外面独自待了一下午,把前不久堆积的一些文件拿出来重新归纳处理了一番。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严浩翔从会议室出来时贺峻霖刚整理完所有文件,抬头对他笑了一下。合作显然谈得不错,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过了一个月后贺峻霖从严氏正式离职,转而去了另一家机构做经理。工作忙起来后就管不上太多别的事,有时候连严浩翔的消息都回不了。成为了大忙人的同时两人也磨合得更加好了,下班后回到家总要抱着彼此腻歪好一段时间。




快节奏的时间实在让人抽不出太多时间拐弯抹角地闹别扭,贺峻霖有时还是会改不了吃醋的坏毛病,但学会了直来直去地直接和严浩翔说——




“虽然我现在不怎么盯着你了,”

“但你别不哄我。”




严浩翔哑然失笑,又觉得贺峻霖这副样子特别可爱,凑上去搂着人亲了好几下才算完。




“怎么舍得不哄你。”





那天是巧合,贺峻霖因为工作原因需要去一趟严氏,等到了顶楼办公室时才发现严浩翔在和别人聊天。




里面坐着的人甚至还是贺峻霖曾在相片上见过的,严浩翔的前任。醋意隐隐显了出来,贺峻霖拿着文件,重新调整了一下表情后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而后叩响了玻璃门。




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贺峻霖先是朝严浩翔的前任笑了一下,而后当着他的面将文件递给严浩翔——




“老公,签字。”




充满宣示主权的火药味。严浩翔也不恼,轻轻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而后面色如常地拿笔签了字。贺峻霖拿完文件便出了办公室门,走路都带风。十有八九是吃醋了,严浩翔低头笑了一下,而后有些抱歉地对对面的人说——




“不好意思,我出去一趟。”




前任也没说什么,这次他也是因为工作原因才和严浩翔见面的,聊完合作后才胡乱扯了两句别的。眼见平日里冷静的严总急急忙忙追人,他暗暗在心里想,原来冰山也能有这么一天。






贺峻霖没走远,像刻意在等严浩翔追上自己似的。后者果真很快就追了上来,在严浩翔靠近的那一刻,贺峻霖转过身朝他微微撅了下嘴,而后张开了双臂——




“有点吃醋了,哄哄我。”




严浩翔低头轻声笑了一下,快步上前把他拥进了怀里。




“来了。”





END.

一篇短打小甜文嘿嘿 宝宝们看完早点睡觉噜明天是周四!一直很想写的小作精x总裁 好像也不是很典型哈哈哈哈但是我还挺喜欢这种滴



喜欢记得点个小红心或者小蓝手 

多多评论 你们的支持对我很重要哦 感谢阅读💞


*【彩蛋:吃醋的小严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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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闲🦋

【和小妈睡了犯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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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妈妈因病去世一年后,爸爸和一个男人结婚了。


听说是商业联姻,那个叫刘耀文的男人是刘氏集团的继承人,而宋家最近遇到了财政危机,正是需要资金的时候,刘耀文在此时出现,说能够给宋父想要的东西。


当初的山盟海誓都成了灰。宋亚轩讨厌刘耀文,他觉得那个男人肯定像个狐狸/精一样的,专门会勾//yin人,才会骗走他的爸爸,但直到见到刘耀文,...

*文轩 腹黑心机小妈攻^叛逆炸毛受 8k➕甜饼

*小妈攻高亮 不喜勿入 私设同/x可婚 轩已满18

*小狼套路很多很会装 小轩表面叛逆实则怂包逐步被套牢

*红心蓝手评论都是爱




01

妈妈因病去世一年后,爸爸和一个男人结婚了。



听说是商业联姻,那个叫刘耀文的男人是刘氏集团的继承人,而宋家最近遇到了财政危机,正是需要资金的时候,刘耀文在此时出现,说能够给宋父想要的东西。



当初的山盟海誓都成了灰。宋亚轩讨厌刘耀文,他觉得那个男人肯定像个狐狸/精一样的,专门会勾//yin人,才会骗走他的爸爸,但直到见到刘耀文,他发现自己幻想中的和现实差别很大。



刘耀文长得一点都不娘,不是柔和的美、漂亮,而是很有男子气概的帅气,棱角分明,肩宽腿长,一副妥妥的霸总范,气场十分强大。



这样的人,居然跑来给人当后妈?他比自己爸爸还高了足足一个头好不好!相比之下,瘦弱的宋父倒像是手无缚鸡之力了一样,宋亚轩心底的膈应少了一些。至少不是个绿茶、白莲花。



在他们的婚礼上,宋亚轩全程一言不发,冷着脸看自己的爸爸和别的男人并肩站立,向宾客敬酒,说着誓言,他觉得好笑、觉得虚伪,明明只是毫无感情基础的商业联姻,却装出一副恩爱的模样,他看了都难受。



台下的宾客一个劲地奉承巴结,说什么百年好合、幸福美满,全然忘记了结婚的两人相差十多岁,一个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一个却已步入中年,两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不般配,十分别扭。



刘耀文只是淡淡地礼貌性地微笑,举着酒杯抿了好几口酒,从始至终没有碰身边的男人一下,他对宋父一点都不感兴趣,若不是出于利益,他绝不会考虑与一个老男人成婚。



不过……他的儿子长得不错,很对刘耀文的口味。



明明还是高中生,却非要叛逆地打个耳钉,不得不说小巧的耳钉戴在圆润莹白的耳垂上,倒也不失美感。穿校服的时候乖乖巧巧的,在学校应当是个校草级别的人物。此时穿着一套西装,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修长的腿被包裹在西装裤里,西装的扣子被一颗颗扣好,一直到白皙的脖子下面,系了一处领结。平日柔软顺滑的头发被烫了一下,有些卷翘在头上,更增添了几分可爱。



宋亚轩,还挺有趣的。



不过刘耀文清楚地感受到,这小孩对自己有些不满,想来是霸占了他妈妈的地位,小孩的叛逆心理起作用了,一时不习惯,不过没关系,刘耀文心想,会让他慢慢习惯的,习惯……自己的存在。



刘耀文去邻桌敬一杯酒的功夫,小孩就不见了,他摸了摸鼻子,轻声和身边的男人找了个借口走出包厢,发现宋亚轩站在厕所门口,闷闷不乐地低头,手里夹着根烟,刘海垂下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走过去,鞋子踏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声响,宋亚轩走神很认真,没有注意到,呆呆地发愣。



”小孩子,抽什么烟?”



刘耀文把他手里的烟夺过,碾灭了扔在垃圾桶里,宋亚轩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一双玩味的眼,恍了恍神,他反应过来,直起身子奶凶奶凶地扑过来,咬着后槽牙问他:“干嘛?这个时候不应该和我爸敬酒吗?”



“嗯,你爸让我来看看你。”刘耀文说谎话不打草稿,盯着他丝毫不心虚。



宋亚轩卸了力气,推开他不说话了。



刘耀文顶替了他妈妈的位子,他起初是很讨厌刘耀文,但现在,他好像也觉得没什么了,成年人之间的互相利用,尔虞我诈,爸爸和刘耀文是两厢情愿的合作关系,而宋亚轩,他没理由去讨厌这个合作伙伴。



更何况,刘耀文对他还挺关心的,长得也很帅,至少比外面那些狐狸/精好。



他叹了口气,缓缓靠着墙壁蹲下身子,心里烦闷的很,有怨气但不知道朝谁的身上撒,好像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都不行。只好郁闷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小脸皱在了一块。



“难过?”刘耀文站在他身边,一高一低的对比明显,面对着蹲下身子的宋亚轩,他没有弯下腰,只是微微垂下了头,手插在兜里站立着。



“废话。”宋亚轩不太想搭理这个男人,直觉告诉他,刘耀文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惹的,他打消了想要恶作剧的念头,心想着以后的日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刘耀文,我不会喊你……我也喊不出口。你搬过来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宋亚轩仰起脸,努力想装出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呈现出来的结果却是小孩子装凶,奶凶奶凶的,又有几分可爱,落在刘耀文这匹大灰狼眼里,简直丝毫没有威胁力。



反而像只伸出爪子要挠人的小奶猫。



“那你喊我什么?嗯,小孩?”刘耀文被他逗得有点发笑,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软乎乎毛茸茸的。



和宋亚轩相处起来很舒服,至少不需要戴上面具做太多的伪装,坦率又直白。让人很想逗一逗他。



“……”宋亚轩沉默了一会,“全名吧。”他其实想喊哥,但是喊出来着实乱了辈分,思来想去想不到其他合适的名称了,还不如就叫原名,反正除去小妈和继子这层关系,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嗯,那我叫你,轩轩?亚轩?还是……小孩?”



宋亚轩迎着刘耀文含笑的目光,突然说不出话来,梗在喉头不上不下的难受,他想起小时候妈妈也总喜欢喊他最后一个字的叠字,轩轩,温柔动听,心头涌上一阵苦涩,他低下头,慢慢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他知道在大喜的日子不应该耍小脾气跑出来的,也知道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怀念亡故的妈妈,更不应该,丢人到差点在小妈面前哭出来。



他还不懂怎么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怎么在外人面前保持风度,他还有一个月才满十八岁。还是个小孩,需要人宠的,但没有人去关心他。包厢内人声嘈杂、热闹非凡,却只有刘耀文注意到少了一个他。



刘耀文见他缩成一团,还以为他真的哭了,收起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略显慌张地弯下腰去扶他,想要轻轻拍拍宋亚轩的背,伸出去的手又慢慢地握成了拳头收回。



或许,该让宋亚轩一个人待一会。



“有需要打我电话,我就在包厢里。”



刘耀文扔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宋亚轩蹲在原地走了好久的神。



这个小妈,不是小说中的恶毒后妈,也不是白莲花,倒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02

刘耀文果然搬进了宋家,和宋亚轩、宋父同住。他单独住一间房间,并不和宋父一起。



宋亚轩是走读生,早上穿好校服起来,出乎意料地看见刘耀文在厨房里忙碌,很快端上一盘早餐,放在桌子上,示意他快点吃。



“吃完我送你上学。”



宋亚轩揉了揉眼睛,十分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刘耀文扬起嘴角,心情很好地拍了拍他的头,说别发呆了,不然要迟到了。



有点痛……是真的,宋亚轩揉揉脑袋,乖乖坐了下来。刘耀文坐在自己对面,他的旁边,是专心致志看报纸的宋父,三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气氛格外的诡异,宋亚轩吃了一大半,摸了摸肚子离桌,他想让司机送自己上学,但被爸爸喊住了。



“以后,耀文会送你上下学。”



宋亚轩震惊了一下,不服气地问:“凭什么呀?”



宋父瞪他一眼:“他对你这么好,你还不感谢你小妈?我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叛逆儿子!”



宋亚轩憋着一口气上不来,好半天才蹬着脚,脚步很重地离开了,小妈?刘耀文?他以为自己做这些来讨好,就能够取代妈妈的位置了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宋亚轩对他的一点点好感消失殆尽,他坐在后座,忿忿地盯着刘耀文,一会又把脸扭过去,不看他,也不搭理他。



刘耀文觉得有些奇怪,小孩子哪来这么大脾气,他笑了笑,在学校门口停下来,拉开门让他下来。



“不和我说再见吗小朋友?”



刘耀文挑了挑眉,斜斜地靠在门上,有股子慵懒而不失华贵的气质,不得不说,刘耀文这个男人真的是长得很好看,360度无s//i角那种,宋亚轩瞥了他一眼,低下头,十分不情愿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再见。”



冷冷淡淡,听了真让人伤心。刘耀文朝他挥挥手,说再见啊,晚上等我来接你。



宋亚轩不知不觉地红了耳朵,加快进入校门的步伐。



“那是谁啊?你哥?”同学突然出现,同他并排走,看着那个男人,挪不开目光。



宋亚轩撇撇嘴,摇了摇头说:“不是,一个奇怪男人。”



他才不会在同学面前承认,刘耀文是他的小妈,这太奇怪了,太荒诞了。



唉,爸爸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定是刘耀文跟他说了什么,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不会都要天天和刘耀文接触吧?不要啊!



宋亚轩上课时半节课脑子里都在想着刘耀文,实在听不进去,他揉了揉太阳穴,盘算着在家里应该怎么对付这个小妈,至少不能被他算计。



可是,一个高中生又怎么斗得过老谋深算的成年人呢。




03

晚上去接宋亚轩的时候,刘耀文意外地没看见人,回家后才发现宋亚轩已经在了。



吃完饭后,宋亚轩逃也似的跑去房间里,把门一关,刘耀文端着一杯牛奶慢慢走上去,不紧不慢地打开门,又关了起来。



宋亚轩在躲他。



听见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之后,宋亚轩明显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坐在书桌边写作业的他,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笔,脊背挺得笔直。



“在写作业吗?”刘耀文把杯子放在桌上,自己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随意地瞥了一眼,题目不算很难,“需要我教你一下吗?”



“不、不要!”宋亚轩说话的声音突然有点大声,意识到过了头之后又捂住嘴巴别过脸去,“你出去吧,别进我房间。”



刘耀文皱了皱眉头,这还是为数不多的被不是自己父母的人凶了,但他没怎么生气,只觉得奇怪,拉开宋亚轩的手又凑近了一点。



“小孩,怎么不乖了?”



宋亚轩转过脸,脸颊鼓鼓的像是恼怒,推了他肩膀一把,用力不是很重。



“不要以为你做这些就能讨好我,我不可能把你当妈妈的。”小孩的话说得十分肯定,瞪着他的模样却丝毫没有威/xie力。



刘耀文笑了一下,笑的时候没那么冷漠,倒是有几分温柔,再加上他本就帅气俊俏的脸,很难让人不动心,宋亚轩扭过脸去盯着作业,不想再多看一秒。



然后他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句低沉磁性的独属于刘耀文的声音:“我也没想当你/妈啊。”



……宋亚轩的耳朵好热。



他觉得刘耀文没来由的奇怪,既然和自己的爸爸只是商业联姻,那么面对这么大一个继子,大可不必如此关心,又是接送上学,又是送牛奶的,宋亚轩皱起眉头,端详眼前的人,想要看出一点破绽来。要/命了,刘耀文这张脸真是……没有一点缺点,越看越好看。不行,不能看了。宋亚轩不自知地红了耳朵,端起那杯牛奶一饮而尽。



杯子被粗鲁地啪一声放在桌子上,刘耀文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更有趣了,忍不住抬手想帮他擦擦嘴角,又中途转了个弯,去那张餐巾纸递给了宋亚轩。



“擦擦嘴角。”



宋亚轩的嘴边一圈奶白,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明显,刘耀文突然就有点口干舌燥,扯了扯衣服领口。



宋亚轩接过餐巾纸,随意地抹了抹嘴角,又继续写作业,刘耀文还不肯走,赖/皮地坐在他身旁,看着宋亚轩的侧脸被灯光照的好看又柔和,这小孩,皮相倒是不赖,还戳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刘耀文一向是那种看中什么就会想方设法夺过来的那种,只不过这次,特殊了点,还不好太冲动地行事,面对这只容易受/惊吓、爱逃跑的小猫,要顺着毛慢慢地驯服。直到,他心甘情愿地自投罗网。



刘耀文笑了。笑声轻轻的,落在了宋亚轩的耳中,他本就想不出题目,这下更烦躁了,转过身一脸郁闷地看着他:“你快出去。”



“我教你。”



“……”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宋亚轩点点头答应了。



刘耀文凑过来,拿了一支笔在白纸上写了些什么,两人的距离被拉近了好多,写完大概的解题过程之后,刘耀文轻松一笑,递给旁边的人,悠悠地跟他解释。



说实话,刘耀文不愧是长他几岁,把一道难题解得游刃有余。宋亚轩虽然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后妈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厉害的。



“好了,你走吧,我写的差不多了。”



“不是吧,用完就扔,可不是好孩子。”



“那你还想怎样?”



看着眼前贴得越来越近的一张脸,宋亚轩下意识抓紧了椅子的边缘往后仰,心想这人真是会得寸进尺,再退他就要跌下去了,宋亚轩闭上眼,不敢动了。



刘耀文要干嘛?他要干嘛?要干嘛?宋亚轩的心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刘耀文停住了动作,又噗嗤一笑,站了起来,礼貌地扶着他的腰帮他回到原来的状态。



“你很怕我?”



宋亚轩抿着嘴,瞪了他一眼:“才不是。”



“那以后不准躲我。”



宋亚轩没说话,点了一下头,在看着刘耀文终于走出门后,往后仰在椅子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这个后妈……真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宋亚轩心底隐隐约约有个可怕的念头,这人,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这下把自己都吓到了,连忙摇摇头拍拍脸说,不可能,不可能。




04

宋亚轩觉得自己最近十分水逆,不仅是碰到个烦人小妈,在学校里也不安生。



有个女生一直喜欢自己,这次还给他送了情书,还在他发呆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突然拥抱了他,关键是,这一幕被班主任看到了啊!救命。班主任还大张旗鼓地叫家长,他爸过来的时候一脸严肃,唯唯诺诺地听着老师的训导,憋了一肚子火,宋亚轩呢,在学校里被老师骂,回家又被爸爸狠狠训了一通。



……苦闷无处诉说,越想越委屈。他生气得要/命,一个人回房间郁闷了,连作业都不想写。



明明自己什么都不做错,关我什么事啊?宋亚轩真是被冤枉到了,才会又委屈又生气的,还有点……想妈妈了。



要是妈妈在的话,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冤枉自己吧?



他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偷偷地掉眼泪。眼眶哭得红红的,鼻子也酸酸的,心口像是堵着一块棉絮一样。



刘耀文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有注意到,直到那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哭了?”



宋亚轩一脸狼狈样,抬起一张哭的湿漉漉的小脸,语气还挺倔强:“不要你来假好心。”



“……”刘耀文愣了愣,气场比平日里低了许多,眉眼看上去都冷冷的,只是宋亚轩光顾着委屈,没注意到。



听说宋亚轩因为早恋被叫家长,刘耀文气得连公司会议都推迟了,赶回来想问问清楚,结果到了家里就看见宋亚轩这副样子,还卯着劲要把他往外推,就这么讨厌自己?



刘耀文有点恼怒,捏着宋亚轩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看他:“你真的谈恋爱了?”



宋亚轩听见他这样说更委屈了,哭也不隐忍着,索性放开声哭,说话时都哽咽着说不顺利:“你、你也冤枉我……你们都冤枉我。”



刘耀文愣了一下,手松了力气,坐在他的旁边,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一个误会,宋亚轩被冤枉了,所以才会哭的伤心。眼前的人低下头去,掩去表情,只能听见抽泣声,听得刘耀文心里都酸酸涨涨的有些难受。



“别哭了,刚才,抱歉。”



他不太会安慰人,只好僵硬地道了个歉,又挪过去一点,摸了摸宋亚轩的头发。



宋亚轩不理他,往后退了退。



刘耀文看着他哭的模样居然有点心动,他哭的可怜又委屈,一张漂亮的脸被眼泪打湿,让人倍增保护y/u。他凑了过去,张开手臂,松松地抱住了宋亚轩。



宋亚轩一下子停止了哭泣,仿佛是惊呆了,也没有推开他,就这么任由他抱着,过了好几十秒。



“刘耀文,你干嘛?”他的嗓子有些哑,是哭的。



“你哭的……让我很想抱抱你。”刘耀文说的十分坦诚又直白。



宋亚轩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把他推开,眼神里满是惊诧地看着他:“你、你、你……”他总不能说,自己有点怀疑后妈喜欢他吧?这也太过于荒谬。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刘耀文勾了勾嘴角,没想到小孩还挺聪明,“那我现在告诉你,是。”



宋亚轩震惊得不想哭了,他想跑。



后妈喜欢自己?这什么逆天小说剧情?眼前的人居然还这么心安理得地浅浅笑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像只大灰狼……在盘算着什么一样。



“你/风了?你可是我后妈!”


“合同时间过去之后我和你爸就会离婚,双方约定好的。”刘耀文面不改色。



宋亚轩觉得和他无法沟通了,他需要冷静一下,这刺//ji过于大了,他有些承受不住。



“那你先休息,明天见,别哭了,眼睛肿了不舒服。”



“嗯。”宋亚轩轻轻嗯了一声,又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对他这么温柔了?不对劲不对劲!




05

从那天过后,刘耀文总是隔三差五来宋亚轩房间找他,要么是教作业,要么是送水果牛奶零食,献殷勤倒是一把好手。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饶是宋亚轩一开始再怎么不喜欢刘耀文,现在也对他改观许多,慢慢地觉得他还挺体贴的,也蛮温柔,很会照顾人。



好几次自己生病,爸爸都不在家,都是他打电话,刘耀文就立马从公司回来照顾他。



刘耀文的好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仅如此,刘耀文从那天表白过之后,时不时地会提一提,弄得宋亚轩脸红心跳的,还有点对不起爸爸的感觉,虽然如此,刘耀文也没有对他做什么实质上的举动,只是嘴上说说喜欢,久而久之,他便不去在意。



表面不在意,并不代表他内心真的不在意。



刘耀文这么一个长相好,身材好,身世又好的人,陪在他身边体贴入微地照顾,宋亚轩发现自己……好像也有一点点动心了。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他没办法否认自己的心动。可是再怎么心动,宋亚轩也不可能有其他想法,刘耀文只是他的小妈,也只会是他的小妈。




06

宋亚轩一直以为他的爸爸是个身体还算健康的人,但天有不测风云,生命却是脆弱的。一场癌症,残//ren地剥夺了宋父的命。



他走得很快,甚至都不愿意接受什么治疗。临走之前,宋亚轩坐在他的病房里,拉着他的手止不住哭泣,宋父只是和蔼地笑了一下,说:“别哭,孩子,我去陪你妈妈了。”



这么多年,他其实没有一刻放下过亡/妻。



他又把目光转向刘耀文,艰难地开口说道:“我走之后,我们的婚姻就不作数了,我只拜托你一件事情,帮我照顾好亚轩。”



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是宋父的表情却是恳求,但隐隐透露着坚定的,或许,他早就知道刘耀文的那点心思,只是不愿意戳破。



刘耀文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宋父的葬/礼办得不算隆重,宋亚轩知道他不喜欢热闹,只是请了一些亲戚,然后就安安静静地送他走了。整整好几天的时间,宋亚轩瘦了一圈,下巴都有些尖了。



刘耀文心疼他,也知道这种疼痛只有时间才能够抚平,在宋父走了之后,他陪在宋亚轩的身边,一年又一年。



宋亚轩最开始的确颓废难过了好一阵子,常常会在深夜里掉眼泪,也会自责自己当初太不懂事,宋亚轩说,父母都不在了,他没有依靠了,说话的语气让人听着都心碎。



刘耀文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不是的,宋亚轩,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会给你一个家。”



宋亚轩发觉自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刘耀文了,他已经彻底习惯并且依赖上刘耀文的陪伴,再也无法脱离。



与此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刘耀文了。




07

高中毕业时,班长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宋亚轩人生头一回喝酒,谁知道是个三杯倒,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喝醉了,脸颊红红的,还要拿着酒杯继续喝。老师只好让一个和他顺路的男同学把他带回家去,宋亚轩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身上,都是男生,所以也没什么占便宜一说。



门铃被按响,刘耀文皱起眉头,心想这小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一直在沙发上等,等了好久。



一开门就看见自家小朋友靠在别人怀里,刘耀文的脸色沉了沉。



“叔叔,你好,宋亚轩他喝醉了。”



……刘耀文的脸更黑了,他才二十多岁好不好?



“谢谢你把我家小孩带回来,天不晚了,赶紧回去吧。”



刘耀文说完就把宋亚轩一把拉到自己怀里,把门关上了。门外的男同学有点莫名其妙,说了一声这是宋亚轩他哥?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晚归还喝酒,刘耀文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小醉鬼,先去洗个澡再睡觉。”



“不要……不想动。”宋亚轩一身酒气,躺在卧室里扭来扭去的,弄得刘耀文心痒痒。



“不行。”他抱着宋亚轩去浴室,强硬地让他洗了个澡。



洗完澡穿着睡衣的宋亚轩清醒了一些,红着一张脸,眼眶湿湿的,一脸无辜又单纯的模样。



他伸出手,突然抱住了刘耀文,把脸埋在他的肩膀处小心地蹭了两下。



“你知道我是谁吗?”刘耀文的手不知不觉放在了他的腰上,咽了一口口水。



“知道,嘿嘿。”宋亚轩傻呵呵地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干净又漂亮。



刘耀文真是喜欢得不得了。喜欢了好久,一直忍着没有下/手。



“那你还蹭?”



“我想你了……”声音软糯的带了点甜味,刘耀文一惊,闻见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他好像有点醉了。



宋亚轩说想他,那他,喜不喜欢自己?



刘耀文起了个坏心,反正宋亚轩醉着,明天一醒就断片,不如趁机作弄他一下。他笑着,捏了一把宋亚轩的腰说:“那你喜不喜欢我呀?”



宋亚轩愣了愣,抱得他更紧,说:“喜欢。”



“再说一遍。”



“喜欢。”



“喜欢谁?”



“刘耀文。”



“奖励。”刘耀文侧过脸,在他的脸颊上qi//n了一口,十分清脆响亮的一声,宋亚轩又笑了。




08

第二天宋亚轩头痛欲裂地醒来,看见身旁躺着一个刘耀文,他的小妈,不对,应该算是前小妈。



……这事有点不大对劲。



他不会和刘耀文sh//ui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宋亚轩一脸凝重,把睡梦中的刘耀文推醒了,刘耀文醒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搂他的腰,被宋亚轩躲了一下。



“我们……昨晚……”



宋亚轩吞吞吐吐地睡着,眼神闪烁,反倒是刘耀文坦荡许多:“如你所见,就躺一起了呗。”



“放心,小孩,没发生什么。”



不知为何,宋亚轩第一反应竟然是有那么一点失落,不过很快就没了,他的睡衣被放在一旁,自己现在是啥也没穿的,他脸唰的一下红了,连忙钻到被窝里。



刘耀文从被窝里挪过来,拉住了他的手,郑重地说:“宋亚轩,你敢不敢,勇敢一次?”



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刘耀文在主动付出,连告白也是,宋亚轩被迫接受着,却没有往前迈一步。



刘耀文问他敢不敢勇敢一次。宋亚轩闭了闭眼,他说,好,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贴上了刘耀文的ch/un。



勇敢一次,和你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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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的稽

【佟房R】事不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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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背景/走小房子的成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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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家的Fish

翔霖丨这届狗仔不太行

*设定三年后现背. 8k+

*严宋在央音作曲系 贺在中传播音主持

*无厘头小甜饼 勿上升 


01


严浩翔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室友一个都没起,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愣,然后抓起手机看了眼微信。


零点二十五的时候,宋亚轩发来一条"九命啊!"并附带26秒语音。


严浩翔怕吵到室友,带上耳机点了播放,结果被熟悉的开水壶尖叫差点震到耳膜流血,只好拼命按低音量键。


"翔哥!我今天和耀文训练晚了!所以没回学校住在家里了!!明天早八的毛概开卷我啥都没看!...

*设定三年后现背. 8k+

*严宋在央音作曲系 贺在中传播音主持

*无厘头小甜饼 勿上升 

 

01

 

严浩翔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室友一个都没起,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愣,然后抓起手机看了眼微信。

 

零点二十五的时候,宋亚轩发来一条"九命啊!"并附带26秒语音。

 

严浩翔怕吵到室友,带上耳机点了播放,结果被熟悉的开水壶尖叫差点震到耳膜流血,只好拼命按低音量键。

 

"翔哥!我今天和耀文训练晚了!所以没回学校住在家里了!!明天早八的毛概开卷我啥都没看!!书都没买!!拜托拜托帮我买本书再借我一份开卷资料叭!求求你了翔哥~~~我和你一个考场!到时候提着我的人头来找你…"

 

严浩翔心里翻了个白眼,看了看时间,6:30,还好自己习惯早起躲开去食堂的那波人流早高峰,正好能去自助打印店帮这位哥打一份资料。

 

想到开卷资料,严浩翔嘴角又自动咧开,这几天自己忙着期末大作业要交的Demo,资料还是贺峻霖托中传的好兄弟帮他整理的。

 

严浩翔戳开贺峻霖的微信头像,聊天记录停在昨晚的"晚安,想你。"

 

——为了期末考试,他只好住在学校宿舍,已经三天没和贺峻霖见面了。

 

他想了想,发了一条"早安,早八毛概,考完找你。"然后伸了个懒腰,摸着黑下床了。

 

 

 

 

 

7:40,严浩翔坐在座位上无聊地转笔,因为是公共课,一个考场有100多号人,即便他已经是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装,还是被不少人认出来。

 

碍于同学的关系,有几个来要签名的女生严浩翔都客客气气地签了,但是婉拒了合影的要求。心里正想着宋亚轩这条臭鱼怎么还没来的时候,教室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同款黑口罩配黑帽子的宋亚轩。

 

严浩翔伸手打了个响指,宋亚轩闻声小跑过来。周围有几声惊呼,不过没有人再上来打扰他们,都安静地坐在一遍竖起耳朵吃瓜。

 

"翔哥!早饭!!"宋亚轩把印着绿色自由女神的袋子放到桌上,掏出两杯咖啡和两个可颂,"啊!我明明给你买的拿铁,怎么只剩美式了!肯定是刘耀文那只猪拿错了!"

 

"算了没事,一样一样…"严浩翔确实没吃早饭,他不太有吃早饭的习惯,"喏。资料和书在这里,前面是索引目录。"

 

"谢谢翔哥!"宋亚轩粗粗翻了翻,"这么多东西!翔哥哪里搞来的!!"

 

严浩翔咳了咳,示意周围人多,宋亚轩心领神会,但是小声吐槽了一句:"你可真享福,我只有给刘耀文整理资料的时候。"

 

严浩翔得意得挑了挑眉,拿起可颂咬了一大口。

 

 

02

 

 

晚上有个团的直播,公司的车说好来接他们,但宋亚轩和严浩翔都随大流早交了卷,这会儿只好站在校门口等。

 

没想到没等来司机,倒是等来了四五家媒体,严浩翔和宋亚轩疑惑地对视了一下,心下烦躁。

 

"严浩翔和宋亚轩,对于今早爆出的贺峻霖被拍到和圈外女友约会,你们知情吗?"一位女记者一手拿着娱乐新闻的手麦,一手拿着云台怼脸直播。

 

"??"严浩翔和宋亚轩又疑惑地对视了一下,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谁?贺峻霖?女友?"

 

"你们不知道吗?微博上已经是爆了。"边上的一个男记者掏出手机把新闻递给他们看,脸上并不遮掩看好戏的神情。

 

严浩翔取下墨镜凑过去认真看了看,视频上贺峻霖帮一个女生提着大包小包,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在街上逛着。

 

微博上实时直播的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了20万人,所有人都等着吃一手热腾腾的瓜。黑粉和毒唯都已经开始轮博,贺峻霖退团的热搜甚至都被刷了起来。

 

"嗯!?"严浩翔和宋亚轩盯着屏幕皱起眉头,突然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这不是你姐吗?"

"这不是我姐吗?"

异口同声。

 

剧情过于意外,娱情记者们面面相觑,半晌才在两人的笑声中提问:"所以视频中的女性是严浩翔的姐姐吗?"

 

严浩翔努力表情管理了一下,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努力严肃道:"是我姐姐,我姐都快结婚了,麻烦狗仔老师们不要破坏我们团内的伦理关系好吗,我并不想叫贺峻霖叫姐夫。"

 

宋亚轩完全失去表情管理,他嘴上不能说,心里想的全是"严浩翔被自己姐姐绿了"这件事,笑得前仰后合。

 

还好公司的车适时地到了,工作人员下来把记者全部赶走,末了严浩翔还一身正气地说了句"以后不要在学校门口蹲人,影响学校教学,听到没?"

 

 

03

 

贺峻霖睡到中午醒过来的时候,张真源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你可总算醒了。"

 

贺峻霖揉了揉胳膊,昨天严浩翔他姐实在太能买了,自己拎袋子拎得手都快断了:"干嘛?"

 

张真源让他自己打开微博看热搜,贺峻霖素来8G冲浪,钟爱吃瓜,听到此话两眼放光,立刻麻溜地抓过手机打开微博——???

 

热搜榜

贺峻霖恋情乌龙

严浩翔姐姐

严浩翔宋亚轩采访

贺峻霖 比窦娥还冤

时代少年团 欢乐喜剧人

这届狗仔不行

想念卓伟

贺峻霖躺枪

时代少年团队员关系

宋亚轩严浩翔毛概考试

羡慕央音作曲系

严浩翔素颜

 

贺峻霖瞠目结舌,没想到瓜主竟是自己,他在张真源慈父般的注目下把热搜一条一条看完,终于吃了个全瓜,撑得消化不良。

 

贺峻霖第一反应是去公司群里看了看,工作人员正在处理公关声明,意思大概是抵制偷拍,抵制堵学校门采访,抵制造谣。往上翻了翻,居然是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代少年团-贺峻霖:一觉起来,被自己的瓜砸得头晕眼花。

贺峻霖非常无语,拍了张睡眼惺忪的起床照,发了个微博。

 

"醒了?"

微博刚发出去,严浩翔的微信就进来了。

 

小贺同学:[嗯,刚醒,太无语了。]

HX:[昨天不是说和同学出去么,怎么是和我姐?]

小贺同学:[被鸽了,正好姐姐说在中传附近,问我要不要逛逛三里屯。]

HX:[那你怎么也不和我说。]

HX:生气.gif

小贺同学:[哎呀!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想打扰你搞音乐嘛~~~]

小贺同学:撒娇兔子.gif

 

严浩翔压根没生气,只是想逗他。

HX:[以后和别的女孩子出去记得留点心,别被拍到了。]

 

贺峻霖又哪能不知道严浩翔在逗自己,索性将计就计,以毒攻毒。

小贺同学:[好的,保证不被拍到。]

HX:[愣住掉饭碗.gif]

 

正想着怎么反击,家姐电话便打了进来,严浩翔刚接起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

 

"哎呀我的好弟弟,瞧这事闹的呀…姐姐可真是不好意思呀!"

"呵呵。你好像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

"那不是小贺的盛情难却嘛。"

 

严浩翔皱了皱眉头,敏锐地察觉到问题所在:"什么叫盛情难却?他约的你?"

"嗯?…哦…就……一起约了一下…"

 

不对劲。

严浩翔心里狐疑起来,不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猫腻。

 

"你姐夫喊我出门了,先挂了!"

家姐从小就这样,打不过说不过拔腿就跑。

严浩翔更加确定了这两个人瞒着自己在打什么小算盘。

 

不过他也懒得纠结,面对贺峻霖的小心思还是将计就计的好,按照以往惯例,要是事先戳破,那小兔子可是要炸毛的。

 

想到贺峻霖之前准备惊喜被自己撞破赌气的样子,严浩翔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呀,这嘴角怎么就下不来呢。

 

 

04

 

两个月后,严浩翔在生日当天收到了贺峻霖送的戒指,铂金素圈上镶着六颗碎钻,内侧刻了严浩翔惯用的水印HX。

 

严浩翔喜欢得要死,带在手指上看了一上午。

 

"你怎么不给自己也刻一个?想和你带一对的。"

 

"这不是巧了么,咱又想到一块儿去了。"贺峻霖露出兔牙,屁颠屁颠跑去床头柜里翻出一张定金单,"我想着情侣对戒还是两个人都出钱出力才有诚意,所以尾款留给你付。"

 

严浩翔被贺峻霖逗笑,摸了把兔头,又拉过来亲了一口兔脸,然后再接过定金单看了眼。

 

"嗯?"严浩翔拿近仔细看了看,确认是六位数之后,"你不会是收了人家店里的回扣吧?这是一个的价格,还是一对的价格?"

 

贺峻霖嘿嘿一笑,说当然是一对的价格啦。

 

严浩翔说了声"那还行",转念突然又意识到掉进了兔坑,"合着你就是去挑了个戒指,最后还是我自己付钱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完了以后还有一半是你的?"

 

贺峻霖提高嗓音"哎"了一声:"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我也是付了定金三万块的。为了帮你选款式,我还拜托了姐姐帮我参谋!还帮姐姐提了一天的包呢…"

 

严浩翔这才回想起两个月前两人鬼鬼祟祟的那次出行,豁然开朗。

 

"尾款我去付,但是也不能便宜你了。"

"你想干嘛?"

"钱债肉偿吧。"

"哎!不是!你这人大白天怎么说发情就发情啊!"

 

 

05

 

生日当天还有拍摄虽然听起来的确惨了点,但严浩翔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本来贺峻霖要陪他去现场的,但是无奈一大早被严浩翔按在浴室和卧室"巡回肉偿",这会儿腰酸背痛,只想躺在床上看片。

 

"晚饭后就回来,等我吃晚饭!"

"回来路上把尾款去付了!"贺峻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债可是还干净了!"

 

兔子犟起来怪可爱的,严浩翔刮了一下兔鼻,把定金单放进钱包夹层,出发了。

 

今天要拍的是一个口香糖广告,品牌方看中了严浩翔Bking气质,和自己产品全黑的包装风格极配。

一起拍摄的是刚刚在一部小网剧里因饰演拳击手而走红的女演员陈笑,是马嘉祺的直系师姐。

 

"浩翔你好,我是陈笑,叫我笑笑就好。"

"笑笑姐好,第一次见面,多多指教。"

 

这是贺峻霖教的,对一切比自己大的女性加个姐,既显得尊敬,又杜绝一些可能性。

 

陈笑果然愣了一下,笑说你怎么和嘉祺一样,明明我们年纪差不多,愣是把人给喊老了。

 

严浩翔暗暗吐槽,心说那还不是一个公司培训出来的,脸上倒是挂着从容的微笑:"我喊马哥还得叫哥呢,那称呼你就更要加个姐了,马哥的师姐就是我们的师姐。"

 

严浩翔被服装师叫去换衣服,服装师说戒指得取下,和今天的look不太合适,严浩翔立马摘了下来,递给助理,并叮嘱放回自己包里。

 

"这戒指挺好看的!"陈笑多看了两眼,"哪个牌子的呀?"

"谢谢。牌子……倒是不清楚,朋友送的。"严浩翔其实早上就记得那家设计师店的店名了,只不过他突然有点小气,并不想告诉别人。

 

整个广告拍摄过程非常顺利,顺应了陈笑那部剧的拳击主题,导演没想到严浩翔打拳和陈笑一样专业,休息的时候问他是不是学过。

 

严浩翔甩了甩额前故意喷湿的头发,答了句和队友平时没事会玩玩,脑子里是那年去拳击馆录物料,贺峻霖带着个大拳套满场逃的样子。

 

最后一个镜头是陈笑把严浩翔锁在地上,一脸得意地问"再来一局?"

这次口香糖的新口味是薄荷冰橘,台词用了一个老掉牙的谐音梗。

 

陈笑不好意思锁得太紧,NG了三次。导演笑说你这是锁喉还是Backhug,搁这谈恋爱呢?

陈笑抱歉地冲大家鞠躬致歉,也和严浩翔赔了不是。

 

"没事,姐,你就用力锁,我没关系。"

"好的,那冒犯了。"

 

结果严浩翔吃了一记实打实的锁喉,尽管努力表情管理了,但是表情还是喜剧效果拉满。

不过导演倒是很满意,说不用保了,就这条。

 

顺利下班,严浩翔和现场工作人员一一鞠躬致谢,准备拔腿就溜。

先去付尾款,然后去贺峻霖最爱的川菜店买几个菜回宿舍,晚上和队友们一起过生日——完美的计划。

 

"浩翔,晚上有事吗?要不要约个便饭?"

严浩翔闻声回头,是陈笑。

他心里叹了口气,出门前马哥就提醒过这位不是省油的灯。

 

"不了姐,今天队里聚餐,已经约了,有机会改天吧,我请。"

陈笑没有再留,让助理送了瓶助眠的香薰,说是见面礼。

严浩翔说了声谢谢但没有接,身边的工作人员适时地上来收下礼物,并回了公司一贯以备不时之需的伴手礼。

 

匆匆上车,不知是上午讨债活动过于激烈,还是下午应付过于自来熟的搭档费神费力,严浩翔没由来的一阵疲惫。

 

"先去一趟三里屯。"他摸出了钱包里的定金单,和司机说了个地址,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06

 

一个月后,广告制作完成,在各大平台全面上线,产品的线下见面会定在三里屯的某个商场一楼。今天队里除了严浩翔要去见面会出外务,其他人都在公司练习室准备演唱会的曲目。

 

广告上了热搜推荐位"严浩翔陈笑一橘定胜负",贺峻霖戳开看了看评论,除了粉丝控评和路人感叹严浩翔打拳很帅,剩下的无非是忠于拉郎的吃瓜群众。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们很配吗!"

"是的,只有你。"

 

贺峻霖满意地用小号给这位微博id为【骂我炸你全家】,头像挂着TNTQ版七人合影的粉丝点了个赞。

 

其实贺峻霖平时一点都不在意,严浩翔之前mv里还有吻戏他也没吃醋,只不过那天严浩翔拍完广告回来吃火锅的时候和马嘉祺抱怨了两句。

 

丁程鑫闻言"啪"地把筷子搁下,突然激动地在空气里指指点点:"我跟你说!这个什么笑的给马嘉茄发微信发的是嘉祺!嘉你个头的祺!小马不好吗?学弟不好吗?"

 

马嘉祺听完就觉得头大,一边给严浩翔使眼色,一边顺了顺丁程鑫的背:"消消气消消气,这大姐是自来熟了点……"

 

宋亚轩刘耀文张真源三个人在旁边吃瓜,许久没有展示素描功底的刘耀文乐呵呵地参与大哥们的话题:"就是上次硬要开车送马哥回咱家的那个大姐吗?"

 

当下马嘉祺手里的筷子差点想插进刘耀文的鼻孔里。

 

"啊哈哈哈哈该吹蛋糕了该吹蛋糕了!"贺峻霖还是心疼他马哥,立马跑去厨房端了蛋糕出来,顺便保住了刘耀文的命。

 

从那之后贺峻霖就对这位姐没啥好感,他称不上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公司从小把他们保护得很好,但是这么多年,耳听眼见了诸多手段和套路,难免让人看人看事都更堤防了些。

 

事实证明这种担忧非常有必要,两个小时以后,#严浩翔陈笑 戒指#的热搜就挂在了榜三。送死的又是刘耀文,排练间隙,他用发现新大陆般的语气举着手机振臂高喊:“贺儿!翔哥和那个大姐上热搜了嘿!!”

 

贺峻霖只当是广告的热搜,翻了个白眼说“多大点事儿啊”,继续躺在瑜伽垫上闭目养神。

 

“我就跟你说这女的不是省油的灯!你还说自来熟!自来熟!自来熟!”丁程鑫抄起刚买的AJ对着马嘉祺就是一顿揍,“这下好了!把翔哥给带沟里了!”

“不是……丁儿!冷静!冷静!”马嘉祺四处逃窜,只好一把拉过刘耀文当盾牌,“这事也不能怪我吧!”

 

“这心机也太深了!我都看出来她是故意找人拍的了!”宋亚轩义愤填膺,气得抡了张真源一锤,“好气啊!!张真源!!!我想打人!!”

张真源习惯了,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没当回事,只是转过头确认贺峻霖的心情:“贺儿你没事吧?心怎么这么大呀你……”

 

贺峻霖听着不对劲,爬起来拿过宋亚轩手里的手机。

 

#严浩翔陈笑 戒指# 新浪娱乐:今日下午当红人气团体时代少年团成员严浩翔与新生代小花陈笑共同出席某品牌活动,有记者发现两人疑似佩戴同款戒指,被爆是卡地亚新款情侣戒。更有记者偷拍到两人在广告拍摄期间互换礼物,严浩翔疑似在当天就送出了戒指并拥抱告别,据现场路透可以看见,两人硬生生将拳击戏份演成了甜蜜恋爱桥段,多次NG只为多多skinship真的是郎才女貌呢!

 

贺峻霖气得想摔手机,还好宋亚轩想起来那是自己的手机,立马抓过手机揣进兜里,给贺峻霖顺顺气:“贺儿!冷静!咱找飞哥neng她!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是啊贺儿,等翔哥回来,我们帮你一起揍一顿!”

 

“揍他干嘛呀,他也不想的。”贺峻霖靠在练习室的镜子上,委屈得很。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贺峻霖还放在一边充电的手机响了,贺峻霖没心情搭理,不过有热心市民刘三丰跑过去看:“贺儿!翔哥电话!”

于是端着电话跑到贺峻霖边上,一副“不用谢”的表情。

 

几个人互换了一下眼神,都识相地溜了。剩下一个刚准备坐下旁听小情侣吵架的刘耀文,也被宋亚轩拖走了。

 

“喂,宝贝。”严浩翔的声音听起来着急而沙哑,“你还好吗?”

贺峻霖突然就很想哭,但是勉强忍住了,他既心疼严浩翔,又心疼自己:“还好……就是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呀。”

 

严浩翔松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急忙解释起来:“那天拍广告的时候造型师说要摘戒指,我递给助理姐姐的时候她拿过去看了一眼,当时还问了我牌子,我都没告诉她……还有那个拥抱,不是说再见的时候,是刚见面的她就把手张开,那我也不好意思僵在那儿……还有那个礼物我那天回来也和你说了……”

 

“宝贝,你不用和我解释,我都相信你。”贺峻霖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我只是有点委屈。那是我挑了好久的戒指,怎么就被她占了便宜啊……”

说着说着贺峻霖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两滴泪珠子,听得严浩翔心都揪在一起了。

 

“我懂,我知道。”严浩翔气得直挠头,“你别哭啊,我马上就回来了,别哭,我心疼。”

“我没哭。”

“好好好,你没哭,是我哭了,我心疼得要哭了。”

 

最怕老烟嗓说情话,贺峻霖憋屈的心情终于缓解了那么一点点点点。

 

“我会处理好的,不让你受委屈,我保证!”

“没事,就让公司发声明吧,你别说什么了。”贺峻霖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别多说多错了。”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乖乖答应。

 

挂了电话,贺峻霖又独自难过了会儿,但是Solo曲目的舞蹈老师来了,并没有时间给他难过,他洗了把脸,调整好状态,让自己快速投入到训练中去。

 

 

07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严浩翔才赶回公司,一脸疲惫。

众人迎上去纷纷安慰“受累了啊翔哥”,严浩翔敷衍地“嗯嗯”了两声,然后径直走到贺峻霖边上亲了一口兔脸。

他们很少在队友面前这样,贺峻霖一下红了脸:“干…干嘛啊。”

 

旁边张真源被狗粮正面暴击,随手抓了个宋亚轩紧紧抱住,感受温暖。

“请注意您的言行举止。”刘耀文斜眼看了看,“不过现在可以借你抱一会儿先。”

 

“兄弟们!请不要吝啬你们的赞美!快点夸赞我聪明的脑袋瓜子!”严浩翔边说,边掏出手机转了条微博在微信群里。

几个人掏出手机一看。

 

Promise承诺:年少承诺·执着相守 #严浩翔贺峻霖Make a Promise# 欢迎@时代少年团-严浩翔 @时代少年团-贺峻霖 成为Promise承诺首位品牌代言人!定制承诺,即刻出发,想拥有少年同款定制首饰吗?点击链接一起实现年少的约定吧!

 

配图是贺峻霖和严浩翔以前公司拍定妆照时候的两张备用Look,手指上P上了贺峻霖当时挑去刻字的Promise承诺的新款戒指。

 

“什么意思哦?”丁程鑫脑筋还没转过来,“怎么就出代言了哦。”

 

严浩翔一脸得意,眼神不断瞄着贺峻霖像在邀功:“我直接让公司找了贺买戒指的这家店,这家店是刚起步的国内的设计师的品牌,我们提出给他们代言费打对折,前提是今天出这条微博,尾款可以分期慢慢付,这种送上门的代言就很好谈了。”

 

“那不得是我翔哥!!”张真源小脑袋瓜子立马算了笔账,“那不是等于在辟谣了戒指不是同款的同时,还赚了个代言费?不愧是生意世家啊翔哥!”

“可以啊翔哥!!”

“翔哥优秀!”

 

贺峻霖也听明白了,终于开心地蹦了起来:“代言费多少啊?”

“嗯?”严浩翔又被贺峻霖给气笑了,“你不夸夸我这事情处理得好,只关心代言费多少,嗯?”

 

刘耀文也过来挨一脚:“是你俩分还是团里分啊!”

“你平时看不看工资单的?除了个人外务的钱,所有演出费和代言费都是平分。”平平无奇的工资单研究爱好者宋亚轩如是说道。

 

“啊——!翔哥威武!!”

“啊——!翔哥得道,我们升天!”

几个人都美滋滋起来,决定超前消费,代言费还没到账,就先点个骄奢淫逸的豪华夜宵吃。

 

贺峻霖心情触底反弹,他打开微博,热搜榜又瞬息万变起来。

#严浩翔贺峻霖 戒指

#时代峰峻声明

#这届狗仔不太行【沸】

#严浩翔否认恋情

#陈笑 心机

#Promise承诺·少年之约【荐】

 

贺峻霖收到工作人员的提醒,通知他转一下Promise承诺的代言微博。

他按照公司准备好的文案转发了微博,半晌,又在自己的微博下面评论了一句:

——早知道和严浩翔要代言这款,也不必自费订了一枚给翔哥做生日礼物了,哎,不知道品牌方爸爸给不给报销呀。

Promise官博倒是回复得很快:“那必须给报,谢谢贺老师青睐!”

 

Nice!定金的钱退回来又能买个包了!

 

 

08

 

跌宕起伏的一天终于告一段落。

严浩翔一边坐在床上享受着贺峻霖给他吹头发,一边刷着微博,喃喃道:“这届狗仔确实带不动,拍的东西没一点靠谱的……”

 

贺峻霖开着吹风机没听清,于是关了电吹风问他说什么。

严浩翔回头,看到贺峻霖被电吹风吹得脸颊微红,一对灵巧的兔眼冲自己眨巴眨巴。

 

“没什么,我说我好喜欢你。”

于是他们交换了一个和夜一样绵长的吻。

 

END。


不吻枝

《吃蛋糕吗》

晚了诶:

《吃蛋糕吗》


文/晚了



|孤单落魄小美人×忠犬宠妻总裁


|治愈向|甜|6.5k+完



*



今天饭馆提前打烊,员工们兴高采烈地议论着晚上聚餐的计划。贺峻霖将工作围裙解开,随手塞进柜子里,薄汗已经浸湿了额前的刘海,他毫无顾虑地抬手将头发撩起,露出清秀的眉目,眼眸里闪过急促和慌张。...

晚了诶:

《吃蛋糕吗》


文/晚了


 


 


|孤单落魄小美人×忠犬宠妻总裁


|治愈向|甜|6.5k+完


 


 


 


 


 


*


 


 


 


今天饭馆提前打烊,员工们兴高采烈地议论着晚上聚餐的计划。贺峻霖将工作围裙解开,随手塞进柜子里,薄汗已经浸湿了额前的刘海,他毫无顾虑地抬手将头发撩起,露出清秀的眉目,眼眸里闪过急促和慌张。


 


 


 


“小贺呢,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喝一杯?”


“…不用了,谢谢。”


 


 


 


一群人停下话题,转头问正拿起手机准备离开的贺峻霖。面对齐刷刷打量的视线,贺峻霖尴尬地笑了笑,他沉默了几秒摆着手穿过更衣室的门,还能听到背后传来的小声谩骂,贺峻霖抿起嘴唇,他不安地攥紧拳头,又猛地松开。


 


 


 


贺峻霖父母离异,偶尔才会得到零碎的生活费。他已经习惯了每天争分夺秒的打工,同事的冷眼和没有朋友的孤独。贺峻霖咬咬牙,他刚从手机上找到新店开张发传单的工作,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天气已经有入秋的迹象了,贺峻霖还是穿着一件单薄简单的白色短袖,一条水蓝色的牛仔裤配着洗的干净却陈旧的帆布鞋。傍晚的风吹来,竟然是入骨的冷,贺峻霖搓了搓手臂急匆匆地跑向店铺,是一家温馨调的甜品店。


 


 


 


和老板商量好具体工资,贺峻霖捧着一叠传单走到了离店铺不远的公园里。来来往往的人,形形色色的人,贺峻霖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将手里的单子递出去,不管对方的态度怎么样,他都眯着笑眼。夜色越来越暗,初秋的风咬人,贺峻霖冻得手脚冰凉,抱着传单的手有些麻木,他伸展着僵硬的手指。


 


 


 


现在才八点过半,公园散步休闲的人很多,贺峻霖为了多赚些外快拿了两份的传单量,但他高估了进展的速度,贺峻霖耐着心一直伸着手,绕着公园中心的大花坛转悠。路边橘黄色的灯光倾洒,贺峻霖像个局外人注视着人间万象。


 


 


 


手中的传单好不容易过半,老板出来又增加了一小叠,说如果和店铺一起下班就再加点钱,希望他帮帮忙。贺峻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老板哀求的眼神点头答应。发传单的过程还算轻松,虽然会被无视会受到冷漠,但贺峻霖都习以为常。


 


 


 


最难忍的还是今晚骤降的温度,贺峻霖从小就怕冷,无论冬夏都喜欢喝温热的奶茶。指尖几乎没有知觉,传来隐隐的痛楚。布料的鞋子透风,纤细的脚踝冻得发紫,贺峻霖跺了跺脚发誓明天出门一定要穿外套,他眨着酸涩的眸子,重振精神。


 


 


 


甜品店关门的时间不太晚,九点一刻就开始收拾过了最佳赏味期的蛋糕。贺峻霖站的双腿酸麻,他找了个墙角蹲下悄悄休息,走出拐角的巷子又是一条夜市街,只有这个乌黑的矮墙仿佛与世隔绝。


 


 


 


贺峻霖平常不会这样,在忙忙碌碌又看不到未来的日子,他从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感伤,但今天好像真的太冷了,冷的连神经都变得迟钝。贺峻霖用双臂环住膝盖,企图找点安全感,他吸了吸鼻子,回忆着受过的委屈,情绪在一点点积累。


 


 


 


“喵呜…”从黑暗中跳出一只流浪猫,它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墙边,这只猫总是在夜里定点觅食,是公园里的常客,熟知的人会在墙边放下猫罐头或者猫粮。贺峻霖蹲的有些累了,他看着小猫舔着牛奶,眼泪就莫名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流浪猫都有人喂,可自己呢。


 


 


 


温热的泪痕转凉贴在脸颊,贺峻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用手背抹去湿润,缓了缓就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眼前突然有片刻的黑暗。贺峻霖强忍着头晕的不适,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措不及防地和谁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贺峻霖下意识地道歉,他后退了两步,不太擅长和别人交谈他只好做些别的事情来缓解气氛。贺峻霖拿起一张传单,彩色的纸已经被他捏出了褶皱,贺峻霖抬起头将传单递给面前的人,“先生,吃蛋糕吗?”


 


 


 


严浩翔亲自检查项目楼盘装修情况,图方便抄了小路,他的视线向下落在刚刚和自己撞在一起的人。巴掌大精致的脸,借着灯光看到那双清亮的眸子蒙了一层水汽,眼角闪着泪光,鼻尖和脸蛋都泛着红晕,好看的卧蚕衬托着人多添了份灵气。


 


 


 


贺峻霖微微张着嘴,红唇水润露出洁白的牙齿,粉嫩的舌尖不安地卷起。严浩翔接过传单,盯着贺峻霖看了几秒,精瘦的少年看起来弱不禁风,他的碎发垂落在眼前,看不清眼里的情绪,严浩翔的心却烧的滚烫。


 


 


 


“哭什么,别人不吃蛋糕你就哭了?”严浩翔转动着戴在手腕上的手表,黑色大衣的袖子被卷起来,露出青筋隆结的手臂。明明是一句真挚的提问,贺峻霖却被戳中了笑点,他忍不住地轻笑一声,红红的眼眶弯成月牙,抹去泪痕摇了摇头。


 


 


 


甜品店内的大灯关了,洒在门外的小路上的亮光暗了下来。贺峻霖将剩下的单子整齐地收好,他对严浩翔小幅度地举了个躬,匆匆往店内结算工钱。贺峻霖的背影被夜色和月光勾勒,孤单的让人心疼。


 


 


 


贺峻霖额外获得了一只老板送的小蛋糕,严浩翔意外获得一份懵懂的心动。


 


 


 


 


 


*


 


 


 


“房租,水电费,吃饭的钱…”


 


 


 


贺峻霖坐在地板上,趴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他咬着笔杆含糊不清地整理着这个月的预算,手上握着笔,不太熟练地转着,租的房子不是很大但被贺峻霖收拾地很干净。身边的手机轻轻震动,贺峻霖慵懒地侧头看了一眼。


 


 


 


是工作中介的消息,问贺峻霖中午有没有空去咖啡馆当销售员,因为是高峰段地区给的价格会高一些。贺峻霖看了看手表,那必须有时间啊,他拆开面包啃了两口一边答应着一边就准备出门。


 


 


 


咖啡馆是开在大公司对面的咖啡馆,所以贺峻霖看着一个个西装革履或者制服西裙的工作人员,从大楼里出来走过一条小马路进入咖啡馆,他就有些紧张怕自己说错话。每当有人走到甜品柜区,他就得介绍新品,推荐对方购买。


 


 


 


玻璃柜里的小寸奶油蛋糕和撒着巧克力碎的提拉米苏,甜腻的香味诱惑着人的味蕾。贺峻霖口齿本就伶俐,再加上长相加分,今日甜品销量是平常的两倍。中午大忙的时间段过去,贺峻霖就闲了下来,他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敲打着桌面。


 


 


 


“欢迎光临,请问甜品需要吗,这款新推出的蛋糕打对折。”余光瞥见有身影走了过来,贺峻霖立刻直起身子,他推荐的话张口就来,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他抬眸和柜台前的男人对视。


 


 


 


深邃的眼睛却深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如同深海神秘也很危险。贺峻霖咽了咽口水,觉得眼前的人竟然有些眼熟。严浩翔进门第一个瞬间就看到了在开小差的贺峻霖,小家伙盯着柜子里的甜品发呆,状态比上个礼拜撞见时好了不少。


 


 


 


“这次不哭了?”语气带着戏谑。


 


 


 


严浩翔穿着白色的衬衫,外套了一件灰白的马甲,黑色的西装上衣被脱下挂在手肘上。他说话的时候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得畏惧,但贺峻霖竟然不觉得严浩翔难以接触,世间冷暖一尝便知。


 


 


 


严浩翔的这句话唤起了贺峻霖的回忆,贺峻霖总觉得自己和严浩翔这样相遇两次也是一种缘分。他将每种口味的蛋糕都推荐了一遍,私心夹带了他馋了很久的巧克力慕斯,贺峻霖难得发自内心地笑了笑,眼睛亮亮的,满是期待地小声询问。


 


 


 


“你要吃蛋糕吗?”


 


 


 


贺峻霖已经拿出一个小盒子准备给严浩翔打包了,但他瞪着严浩翔眼睛也不眨地刷卡,将他拿出来的蛋糕全部打包买走,他悄咪咪地算了一下大概要小一千,吃个蛋糕花这么多钱,贺峻霖肉疼的同时又觉得,早知道会全部买下就多推荐几款了。


 


 


 


啧,大意了。


 


 


 


因为贺峻霖的出色表现,商家竟然和他签了长期的合约。贺峻霖觉得自己就像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一样开心,虽然他还是照样从早到晚各处打工。待在咖啡馆也还是没有和同事交到朋友,倒是和严浩翔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大概下午三四点,严浩翔会准时进门,偶尔点几份甜品,大部分只是买杯咖啡,总是站在贺峻霖面前听贺峻霖唠嗑。严浩翔也是意外的发现,心思敏感的贺峻霖是个小话痨,喋喋不休但特别可爱。


 


 


 


只有贺峻霖知道,所有他认识的人里,他能说说话的好像只有严浩翔。


 


 


 


今天严浩翔进门的时间比平常有些晚了,贺峻霖都在准备下班了,严浩翔满脸的疲惫,只是点了一杯冰美式咖啡,连放糖的心情也没有。但是等贺峻霖收拾好东西,换上自己的衣服出门时却看到严浩翔站在门口。


 


 


 


天气是彻底冷了起来,贺峻霖已经穿上高龄打底,还要套上一件带绒的卫衣,长袜将脚脖子裹得严严实实,但严浩翔只是穿着一件灰色的羊毛衣,展现着宽肩窄腰。财务部把去年整个上半季的文件初始化了,全公司上下都在为这一个失误买单,连严浩翔这个总裁都亲自出面,连着开了一天的会。


 


 


 


“走吧,我送你回家。”严浩翔喝了一口咖啡,沙哑低沉的声音融入夜色,和颤抖的树叶一起沙沙作响。贺峻霖从来没和人肩并肩回家过,一切都是向往却陌生的。贺峻霖有些不太好意思,想着让严浩翔先回去,因为他给那个公园的流浪猫买了罐头,得绕远路走。


 


 


 


贺峻霖紧张地抠着手中的铁罐头,严浩翔还是陪着他到了两人初遇的公园。贺峻霖每个礼拜五都会来一次,他熟练地打开罐头,轻手轻脚地放到墙边的空地上,还贴心地收拾了旁边的垃圾。


 


 


 


从平常和贺峻霖的聊天里不难听出贺峻霖生活的困难,一个人在高节奏高消费的城市打拼,只能靠同时打好几份工凑合,却还是舍得从自己的工资里抽出一部分钱用来给流浪猫买猫粮。严浩翔突然有点想拉住贺峻霖卫衣的帽子,把人拽回家养着。


 


 


 


告诉这个被社会现实打压的孩子,你值得被疼爱。


 


 


 


两人安静地走着,夜色浓郁企图藏住月色。贺峻霖将手缩进袖子里,只露出微红的指腹。严浩翔觉得自己再迟钝,再没谈过恋爱,也知道自己是喜欢贺峻霖的,那种见到贺峻霖就心情愉悦,看到贺峻霖难受就下意识的想哄,心思是藏不住的。


 


 


 


严总裁一向直率,从不拐弯抹角。他侧头看着快把自己的小脸都埋进衣服领口里的贺峻霖,哑然失笑。严浩翔将手递过去,贺峻霖心领神会地伸出两只小手握住,暖意源源不断地传入身体,故意用冰凉的手触摸严浩翔的手腕,笑得像偷腥得逞的小猫。


 


 


 


“贺儿,我想追你。”


 


 


 


妈的。贺峻霖心猛地一跳,像触电一样松开严浩翔的手,却被严浩翔事先察觉般紧紧抓住,贺峻霖的耳朵先红了起来,只觉得有些烫手。严浩翔以为贺峻霖要么接受,要么拒绝,他连怎么挽回继续做朋友的说辞都想好了,结果贺峻霖开始给自己讲道理。


 


 


 


“你想清楚点,我们俩是没有未来的,你是普普通通上班族,我就是个打工的,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而且我们都不了解彼此,这样太草率了。”贺峻霖其实紧张的不得了,语无伦次再加上声音颤抖的厉害。


 


 


 


严浩翔是他生命中出现的变数,是流水线式生活中唯一的色彩。贺峻霖从来没奢求过谁喜欢自己,但他真的不想失去严浩翔。到家了,贺峻霖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他装作不在意地耸耸肩,大度地朝着没开口说话的严浩翔挥了挥手,他不敢说话怕自己哽咽的声音出卖自己。


 


 


 


一双手擦过耳尖穿过发梢,温热存留。严浩翔帮贺峻霖捂住冰冷的耳朵,又捏了捏柔软的耳垂,直到已经爬上红晕的耳朵颜色越来越深。贺峻霖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蹦出来,悸动的感觉让人甘愿沉沦。


 


 


 


“我只是先追你,你只要负责思考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别的都不要想。”严浩翔说道。


 


 


 


 


 


*


 


 


 


严浩翔和贺峻霖吵架了,原因是严浩翔给贺峻霖买了几件很贵的衣服,贺峻霖看到价格差点没昏过去,他质问着严浩翔为什么要浪费钱,并且希望严浩翔把衣服退回去,然后得到了让贺峻霖更想昏过去的答案。


 


 


 


“我觉得你穿会好看,就想给你买。”贺峻霖也并不知道我们严浩翔是对楼公司的总裁,也并不知道我们严大总裁只会这么追人,勤俭持节惯的贺峻霖将衣服全部塞回严浩翔怀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严浩翔愣了会开口:“那你想要什么?”


 


 


 


一句话又点燃了导火线,贺峻霖把话劈里啪啦地往外倾泻,他觉得自己挺不知足地,好不容易有人宠了还要得寸进尺,他好像变得娇气了。“我什么都不要,你最好也别要我,反正也没有人要过我。”


 


 


 


像说绕口令一样,贺峻霖飞快地说完就跑了,小刺猬总是在某些方面异常敏感,恨不得把自己蜷缩起来不让人看见。严浩翔神色竟提着手里的袋子松了口气,他发现贺峻霖在自己面前会耍脾气了。那个遇事冷静平淡的贺峻霖,会生气了。


 


 


 


晚上贺峻霖接了一个服务员的活,华侨大酒店要办一场乔迁宴,排场还挺大急需有经验的服务员工。贺峻霖拿起手机看了眼,只有推送广告发来的消息,他这才有些后悔地抿了抿唇,自嘲般地将手机锁紧更衣室的柜子里。


 


 


 


大不了就当严浩翔没出现过,生活回到原本的轨道上去好了。


 


 


 


贺峻霖深吸了一口气,将领带结摆正,他这辈子就该除了赚钱苟活别无他心。但事实证明,越不想见到一个人的时候,就越容易相遇。贺峻霖拖着摆着两杯香槟的盘子穿梭在人群中,一转身就看到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装的严浩翔,正举杯与几位穿着华丽的宾客相碰。


 


 


 


恐慌和害怕从心底蔓延,冰冷的凉意冲上大脑,贺峻霖这才隐隐约约地觉得严浩翔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托盘上的香槟被路过的客人取走,“严总,我敬你一杯…”看到客人朝着严浩翔走去,传来陌生的声音,让贺峻霖的血液就要凝固。


 


 


 


贺峻霖无力的垂下手臂,捏着托盘的手用力到发白,他和严浩翔措不及防的对视,贺峻霖的心脏像被一张大网束缚,让他无法呼吸。现在的情况只能让他觉得羞耻,自己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贺峻霖憋着气忍住喉咙泛起的酸涩,躲进员工的休息室。


 


 


 


怪不得,贺峻霖把遇到严浩翔以后所有关于严浩翔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是他自己太过平凡,从未将严浩翔与总裁产生过联想。他就说严浩翔怎么总是有种他说不上来的奇怪和陌生,原来是因为自己是只自大的井底之蛙。


 


 


 


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贺峻霖是不想再待下去了,就算得不到结算的钱,他也得赶紧逃走了。贺峻霖将托盘归位,他也要将自己的情绪清零,那些他天真时规划过的他和严浩翔的未来,还有准备和严浩翔试一试谈恋爱的,可笑的想法。


 


 


 


严浩翔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他随手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看着贺峻霖走进了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就出门从车上拿了什么,又折返回来。严浩翔本想着等晚宴结束去找贺峻霖,但在此刻遇见,直觉告诉严浩翔,有些东西现在不抓住就永远找不到了。


 


 


 


“贺儿…”严浩翔推开门,看到贺峻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沙发上,眼神没有焦点就连见到自己时,也缓了几秒才做出反应。贺峻霖只觉得心脏皱缩的难受,压抑不住的泪水就不争气地开始在眼眶打转,中午吵架的委屈和懊悔席卷而来。


 


 


 


这般折磨,贺峻霖都忍住了,直到严浩翔抬起手中的盒子放到桌子上,拉着要离开的贺峻霖,注视着贺峻霖四处躲闪的眼眸,轻声地问道:“吃蛋糕吗?”


 


 


 


就像是两人第一次遇见时,贺峻霖小心翼翼地询问,又回到了最初对彼此心动的地方。贺峻霖看了眼透明包装里的巧克力慕斯,眼泪就受不住地往下落,他也不想的但是他此刻好像真的忍不住。


 


 


 


“怎么又哭了?”严浩翔慌慌张张地用大拇指的指腹擦拭着贺峻霖的眼泪,他其实并不知道贺峻霖为什么伤心,却还是愿意耐心地哄着,他将贺峻霖拥入怀中,一下下轻轻拍打着抽泣的人的背,“对不起,是我没顾忌你的感受,别哭了我错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总裁?”




“我怕你知道以后,就不理我了。”


 


 


 


明明是贺峻霖带着哭腔说这话,倒是严浩翔先委屈上了,严浩翔知道贺峻霖的很多小心思,比如一起吃饭一定要AA,遇到再困难的事也要自己解决,严浩翔真的很害怕贺峻霖知道两人身份悬殊后就断了联系。


 


 


 


一个人爱你的人,为了保护你的自尊心,费尽心思,记录下你的每一个习惯和爱好。贺峻霖哭的更厉害了,无声的泪越来越多,更多的是喜极而泣。


 


 


 


“贺儿,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不要不理我,我还没追到你呢。”




“现在追到了。”


 


 


 


“什么?”




“我说,严浩翔,在一起吧。”


 


 


 


严浩翔为了贺峻霖放弃了很多也接受了很多,只身一人的贺峻霖,善良的闪闪发光的贺峻霖终于找到了宠爱他的人。有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贺峻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


 


 


 


 


 


*


 


 


 


两人的生活习惯确实磨合了很久,贺峻霖搬进了严浩翔的家,严浩翔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摆在贺峻霖的眼前,弥补贺峻霖以前生活的痛苦和落寞,但在被宠妻狂魔疯狂宠爱的同时,贺峻霖还是坚持着自己理财的习惯,他还自己开了家甜品店,在家里学着做咖啡和糕点。


 


 


 


忙碌的一天接近尾声,贺峻霖照例研发出新的蛋糕品种让严浩翔尝试,蓝莓的微酸和淡奶油的甜味结合,入口即化的感觉让严浩翔不住的点头,他将叉子放下看到一脸认真地拍着蛋糕照片的贺峻霖。


 


 


 


“贺儿,宝贝,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周年了,真的不庆祝一下?”




“哦,不是给你做蛋糕了吗。”


 


 


 


贺峻霖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好笑地看着所谓的霸道总裁愤愤不平地盯着蛋糕,满脸透露着不满的神色。贺峻霖觉得自家的大忠犬得自己哄,他侧身坐到严浩翔的腿上,伸出食指抹了一点在红润的嘴唇上,双手环住严浩翔的脖颈,清澈的眸子看得见春色。


 


 


严浩翔机械地搂住贺峻霖的腰,眼神直直地盯着贺峻霖红唇上的奶油,他听到贺峻霖在耳边小声地问。


 


 


 


“吃蛋糕吗?”


 


 


 


夜还很长。


 


 


 


 


 


end.


作者有话说:又是一个凌晨一点半 我发现我写文码字的效率在这段时间真的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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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一只鹿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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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级入坑指南,总计95位写手,403篇文章,整合历时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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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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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41/42/番外一/番外二/六月一号

这位是唯一一个因为没写过短篇而没进神文榜的老师,长篇凑不够,可惜了,只能单把她拉前面当靶子讲。

强烈的个人风格下故事鲜活又生动,像是在听一口京片儿的评书,带了点儿痞气,内里剥开却又是柔软的内芯。今我来思是我见过写年代戏代入感最好的人,四两拨千斤的手法让时代不只是背景,更成为她手中的工具。她啊总是喜欢写人物小传,故事中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他们人生中的主角,都鲜活、独立。每位神文榜的老师都很厉害,可我最喜欢她,我想可能就是因为字里行间的烟火气吧。每一代有每一代的活法,每个背景有每个背景的过法,她拥有让人爱上她笔下的世界的能力。我真的说过太多次,她有多好,看我给她写过多少篇长评就知道。

 

高阶神文榜(已有推荐,此处不再整合理由,想听我讲相声的可以先看看)

重力击打三千下

《关于小熊》

《Life on Mars?》

《昨日无事发生》

《你以为的修正现象》

《生石灰和西西弗斯》

《熟石灰和厄尔皮斯》

《潮湿地平线》

《谁能捉住一粒恒星》

《冷沸腾至摇滚暂停》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

 

@伊斯坎达 

《七年之痒(//)》

《我的月球朋友》

《我的人马朋友》

《重庆流星(//)》

《骨头重不重》

《革命前夜》

《无主之土》

《一千零一个相连或不相连的梦1》

《漩涡表里》

01/02/03/04/05/06/07/08

《苹果糖》

01/02/03/04/05

 

一粒米

《处处吻》

《落地开花(/)》

《水星》

 

第不知道几个小号

《飞起一jio》

《天堂空荡荡》

 

@瑰野先生 

《游园惊梦》

《重庆森林》

《绘爱与囚徒》

《苏州河(//)》

《山河故》

《枪炮玫瑰》

01/02/03/04/05/06

《晚》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番外

 

 @老秦看天下 

《岁月神偷(/)》

《知足(/)》

《我和林说》

《不再见》

《回响》

《赌局》

《灵魂尽头》

《是真是假》

《在意》

《蜚蜚》

01/02/03/04

为防止有人提问:《一趟》是群像,不在范畴内。

 

毛绒小马

《爱如静默般残忍》

《失忆蝴蝶》

 

 @ 

《告别森林》

《郑州爱情故事》

《老派爱情之必要》

《清白之年》

《淘沙》

 

一见

《天真有邪》

《天际白马》

 

摘星达人正常甜

《喜相逢》

《普通爱情故事》

《猫夏》

《香槟星》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

 

 

 @阿拉70儿 

《飞鸟》

爱化为飞鸟,每根蜕变时掉落的羽毛都在述说细密的、带着痛感的爱意。过敏是免疫系统的生理反应,却对爱人灵魂悄悄关闭阀门。阴影退散、羽落成人,他在窗边同他乘风而来的恋人相拥。

 

 @爱意摘星 

《关于你的第一个愿望》

《夏日奇遇记》

《园游会》

《吐真效应》

《橙色浪漫史》

《两个人的事》

《猫咪饲养指南》

《分分钟需要你》

一千零一种奇妙相遇方式像是童话故事,他的小彼得潘永远会点亮引路的灯,永无岛上裹挟着稚气的一切皆有可能。他们公然挑衅成人世界法则,带着无可匹敌的可爱私奔快意人生。

 

Arwen_宿雾

《独活》

《褪红》

《余烬》

《异类》

《被遗忘的森林》

《除了春天樱花和爱情》

《我喜欢你但我不敢告诉你》

《在四月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做了一场没有春天的梦》

他们间有爱而不得也有得偿所愿,有兜兜转转后重逢的喜悦也有无疾而终的遗憾。结局好坏一场都因为倾注爱意才变得具有意义,不可预料的相遇与别离才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刻骨铭心。

 

@白河 

《除了可乐一切都被打翻在那个早晨》

《角斗游戏(上)》

《不一样的窗》

《过冬》

《惊鸿》

《解救烟火》

《弹痕》

《别在荒野递给我外套》

《海风铃》

《倒刺》

《漫不经心》

01/02/03/04/05

白河的故事像一幅画卷,总习惯先将一切铺陈展现,再慢慢引看客读懂细枝末节。跟随画笔一同走过挥毫造就的路,或许缓慢而坎坷,但终将成为画布上的一抹艳丽色泽。

 

 @白桃戚风。 

《半日闲》

《一年多》

《浮生》

我喜欢她故事中的反差感。忙碌的工作生活与偷得的闲暇间隙;作为明星的万众瞩目与作为普通人的平凡浪漫;克制外的放肆、理性外的感性,这些反差将他们与外界眼中的“他们”相分割开,是独属于他们的小小宇宙,也是长久羁绊中闪耀着的甜蜜瞬间。

 

@半月鹿 

《心脏狙击》

《野猫》

《王不见王(///番外)》

《Dirty Kiss》

01/02/03/04

他们间的博弈是带着刺的玫瑰,亲吻带着朱色尽染的盛放娇艳,浸了血才足够危险。“喜欢”成为博弈双方稳操胜券的筹码,输赢伯仲之间,归根结底都不过心甘情愿。

 

暴力甜心

《Blood》

《睡眠走失》

《过敏》

《人是否能代替猫薄荷对猫产生影响》

《如果夏天很热》

《冰箱的惩罚》

《缠绵雨》

《爱像玫瑰还是百合》

《当月亮只剩一个(//)》

《奶油芝士挞》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

她的文字有一种魔力,将无数相连又或者不相连的事物串联在一起。在她的世界中爱情的感觉可以是千奇百怪的意象结合体,是难耐的痒、是病痛中放出的血、是一场定向的遗忘。在这里一切都是奇妙而荒诞的,五感全部被调动,真切地告诉你,世界建立在爱情诞生之后,你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关乎于爱情。

(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老师,就多讲两句。也希望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呀。)

 

不收快递

《小七对》

01

运势和算计用在麻将桌上是讨生活的手段,用在彼此身上是讨吻与爱时模糊自信的答案。心动混合在酒精中,发生在肾上腺素飙升的一秒里,伴着湿热的夏日成为一场粘腻梦境。

 

@捕一只月🌙 

《关于你》

《陷入纯情》

《喜欢春天的理由》

《枯木开花》

《悸动》

《暗恋这件小事》

《有可能的夜晚》

《不溯》

《我爱你》

《男朋友太直男怎么办?》

偏爱现实的类型,像是为他们造了无数场小小星球上的温柔梦境。平行时空与现实世界间无数节点相连,美好自然蔓延。这里有满心爱意,这里月亮星星都触手可及。

 

 @沉塘 

《像花儿一样》

《上瘾》

《戒烟》

《花吐症》

爱是无法厘清的热切,是抑制不住的冲动,是无法言说的心安。在心动的那一瞬间万物复苏、花草藤蔓枝杈蔓延,连周遭世界也因此变得生动跃然、值得喜欢。

 

痴言神谕

《野生狐狸训导师》

01/02/03/04/05/06

不同寻常的强强DS关系源于尊重与信任,精神的控制与服从下是蠢蠢欲动的挑衅与宠溺。他们重新定义占有与被占有,在最严密的控制关系中找寻新的自由。

 

@春酒 

《遗落的霓虹》

《限定贩卖铺》

霓虹初上,暖色光晕与玻璃杯折射的光下是一个个瑰丽梦境,关乎梦想、关乎破碎的情感、关乎千千万万次相遇中最奇妙的那一个。不期而至,带着救赎与热望降临,此后的未来里都有属于彼此的星光熠熠。

 

@Cola贩售机 

《不能说的秘密》

《我在未来等你(/)》

相遇源于无数场梦境,跨越时间空间圆满未了的执念,如泡沫般美好梦幻。真实总是一线之隔,短暂拥有的影象如清风拂过,可是总有丝丝缕缕证明曾心意相通过,只是泡沫破碎后的留白要留给现实自己评说。

 

 @丹第狮 

《病变》

《周天你在清理私人泳池》

《梦如甚 至失真》

《不纯草莓》

《mania and depression》

《Trees in your homeland》

《蝴蝶不会喊叫不会停止》

《梦里鹿渡不过汪洋》

无数个相连又或者不相连的梦境组成了夜晚与生活中的碎片,而恰好记住的那一个成为爱情。爱情是什么?是飘渺虚幻的意象、是触手可及一切具象化的事物,是心之所向的痛苦、是福祉下的灾难,无可逃离与分辨。

 

@冻浦 

《不要温顺地走入这良夜》

《sweet lie》

《黑手党不完全婚期》

《春眠》

《青山入我怀》

《冲上云霄》

《险棋》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

《Heart KillerⅠ》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番外

《Heart KillerⅡ》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

《盛夏之外》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番外·全校通报

爱情是催化剂,让人变得勇敢、坦荡。无关所扮演的角色或相处的背景,他们拥有平等炽热的爱意,能够面对曾经恐惧的事物、能够拥有更强大的能力,能够拥有爱彼此的底气。

 

杜坨坨

《饲猫日常》

1-3/4-6

《向光性恋爱》

01/02/03/04

奶猫一样黏人可爱的男孩遇上温柔如风的少年,他们的相遇是春日午后三点的暖阳,有啼笑皆非的小事故,却更多是温馨的相处,像小雏菊一样清新又柔软。

 

@方糖 

《追你不如算计你》

01/02/03/04/05/06

两极外表下有着阴阳鱼般的融合,特殊家庭却仍然良善如初,抛开“人设”不过懵懂少年,面对心上人也有着青涩与局促。友情始于被夕阳染红的桥洞,漫天云霞下奇妙出逃伴随心动发生。

 

@封闭讯号 

《漫长的告别》

《珍贵泪水》

《水星记》

《浓眉毛》

《有个心上人》

曝露于人前的身份、舆论的压力、公司的安排与处理,让爱不得不成为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的克制。爱是陪伴,如水星终年环绕于并行轨道,但爱更是倾注一切的热忱,所以他们拥有再靠近一些的勇气,脱轨去拥抱消除彼此距离。

 

更阑身倦

《梦里会有一盏灯》

《My Neptune(/)》

《入戏》

01/02/03/04/05/06

《我的主管是个撩撩怪》

01/02/03/04/05/06

独属于他们的特质融入不同情境下的日常中,钓系调皮小狐狸也有孤独与脆弱,可是这些都可以被他温柔的小王子接纳与守护。青涩但勇敢,他们在确认心意、走向未来的道路上携手并肩。

 

 @公主殿下 

《he’s gone》

《哥哥在演唱会上说的爱我是什么意思》

《陪我爱下去》

《诗人与玫瑰》

《贺》

《REAL LIFE》

《营业就BE》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

快节奏同时体现在撸文速度与故事进行中。爱欲总是难分,直白的碰撞、直白的交融,他们总是采用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却反而藏了欲言还休的情感,敢说的不敢说的都在唇角绽放的血迹中。

 

 @河谷必经 

《心脏潮汐》

《零点零一公分》

《柴犬体验分享》

《喜你如疾》

喜欢是跨越时空距离也不会消退的线,两头牵住恋人的手腕,随着心意的确认一节节缩短。相拥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再多一点勇气、再多一点信任,故事结构重新搭建,甜蜜情节正在上演。

 

@鹤衿苏 

《杀死那颗星星》

《第一选择》

《光》

他们是彼此的救赎,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即使身处黑暗却已能感受到午后暖阳的昏黄光线铺洒停驻。故事温柔地记录下关于流言阻碍、关于和解、关于追逐的点滴,或许此刻并不足够美好,但走下的每一步都为了在未来拥抱光芒与热望。

 

合鸟

《一九三零年的第一场雪》

乱世的转变一瞬之间,战火纷飞的年代危险与希望并存,一批又一批青年人为了复兴而赴汤蹈火,不问归途。只是在大义的间隙偶尔思及小爱的身不由己,思念被熬成头顶的一方月亮,一切的一切,都起始与定格在一九三零。

 

狐狸尾巴。

《绘色》

《夏终症候群》

《楞次定律》

《昏火》

狐狸的故事话题感很强。两个人的感情迸发在一个又一个主题下的限定情境中,是最初的引导也是最终引发的思考,而这些通过不同关联物看似被分割、泾渭分明的论题其实结论都指向爱意。

 

极光流星

《痊愈》

吐出的花瓣是不敢吐露的真心,让爱情变成一场带血的顽疾,却又公平地提供了得到回应的途径。喜欢满溢于唇齿间,终于在相接时次第盛开,春天到来。

 

爵sare

《CUPID》

《恋爱娃娃机》

《北夏物语》

《Melt》

《Bloom》

《One Step》

格外擅长写的现实向总是带着青葱少年气,勇气是不必吝惜的趁手工具,单纯的手指勾缠就足够明白心意,喜欢融进咕嘟冒泡的碳酸饮料里。

“希望丘比特这次…能准一点。”

“他有瞄准十环吗?”

“正中靶心。”

 

@卡普xii 

《救命之恩》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

三条线并行展开,普通的家庭因fan毒案件而被迫分散,纷乱复杂的案件关联、迫不得已的复仇行动、真心与利用混杂的交友法则、无法控制的青涩好感,逐渐铺陈开的故事牵扯到亲情、友情、爱情,不止救命也救心,挣扎出泥潭还一身干净。

 

凯莉克莱森

《非典型相亲》

《喜欢的人和上司谈恋爱了怎么办?》

《别用眼睛谈恋爱》

《超时空外遇》

《经营手记》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8/19-22

《嗜瘾成性》

01/02-03/04-05/06-08/09-10

简单的小故事甜蜜又有趣,祺鑫由什么构成?一点点哄骗的小心机,一点点身份性格下的青涩迟疑,一点点准备就绪的赤诚勇气,好啦,剩下的都是心动爱意。

 

可控硅

《半兽人》

01/02/03/04/05

《可尔必思》

01/02/03/04

势均力敌的对抗悄无声息融进入微的温柔中,从开始就要与往不同,相恋第一要素要相等。他们是大千世界中独属于彼此的“特别”,是无可争议的绝配。

 

蓝色隐喻

《相亲式恋爱》

《关于猫捡不到球的实录》

《重庆夏日相会》

《第二人生》

平实的语言叙述将故事娓娓道来,四种不同来源、归处的感情与生活攀枝错节相缠连。相遇是命定缘分,而结局好坏一场只得留个人谱写与看客评论。没有对错优劣,所有一切都仅归于他们。

 

浪漫救星

《蓝色蝴蝶》

蓝色蝴蝶是贯穿始终的意向,它是麻烦的来源,可也是心动的开端。实验体与饲养者之间畸形的爱是一份带着痛苦的浪漫,它如一场梦开始,亦如一场梦消散。

 

@立夏三日 

《草木深》

《温柔困兽》

《予光》

《我们俩》

《星球坠落》

《天凉好个秋》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番外

《林说的追星实录》

01/02/03/04/05/06/07/08/09

《梦游记》

01/02/03/04/05/06/07/08/09/10

《骤雨不歇》

01/02/03/04/05/06/07/08/09

细密的爱意被一点一点隽刻进细水长流的时间中,克制却深切,带着不可抗的温柔融进生活的点滴中。人生总要面对无数分岔路口,所幸他们所做的一切选择最终都归于牵起的手。

 

 @灵囿饲养员 

《邮差贰贰肆》

《惊鸿一面》

《百利甜哪有你甜》

《小火锅》

《小朋友》

《夏日维他命》

《斯莱特林守则第七十四条》

《比比多味豆》

《兔子先生的下午茶》

《Roommate》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

奇妙的设定与巧思让故事充满新鲜感,也让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变成浪漫又温暖的小奇迹。时空轮转变换,相遇不断发生,而最终这些都归于最珍贵的彼此。

 

@六六六卷 

《小满》

《想自由(//)》

《佳期不候》

01/02/03/04/05/06/07

在剧中节点写下的带有预测性的故事成为平行世界的分支,同一时间并行发生、不同走向交织的感觉新颖又有趣。无数小宇宙中爱、恨、相遇、别离不断发生,故事的不同结局未完待续。

 

@绿皮日记_matcha 

《是谁杀死了知更鸟》

《YUKI》

《捡小孩》

《米亚罗之秋》

不同身份下表达喜欢有着不同方式,加诸于他们身上的时代背景、身份、年龄,都成为属性盘中的调色剂,以爱意为底色谱写不同经历。走过的荆棘成为独属于他们的小小奇迹,鲜花盛开处才是恋人相拥之地。

 

@马丁靴皮皮猪 

《咬唇》

《同福桥上》

《逐惊鸿(/)》

《载酒行》

《人生浪费指南》

回忆时走马灯般流转的画面铺陈开来,每一笔都是鲜活浓艳。感情纷杂缠绕,叙述却简洁明快,抛却吊儿郎当的逗趣也不过是最简单却也最难忘的初恋心动情节。

 

@玫瑰你在哪裡 

《山茶候鸟》

《恋花》

《海洋之星》

《长情歌》

梦想与现实总有差别,可相牵的手给予他们勇气去迈步相连。年岁的故事喜欢结尾留白,享受不戳破点到为止的暧昧感。这一刻足够美好,至于未来的好坏发展,就交给他们自己去谱写好了。

 

梦到狮子将我带走

《无人境》

《夏至梦》

《仲夏梦》

《初恋二番》

《百香果双响炮》
01/02/03/04

故事中的他们拥有着平凡的幸福,鲜活而生动。是日常的拌嘴、是冲动下的旅行,也是碌碌生命中的绚烂光彩。一千零一场梦境因彼此而与现实接轨,每一对恋人都值得美梦成真。

 

梦境的九层

《我想我不够好》

01/02/03/04/05

带有目的的接近被单纯的信任与热烈的爱化作双方都难以逃脱的深渊,疏离的肉体关系下是难以自抑的情感。流动着爱的血液重新激活腐朽身心,他们成为彼此救赎,试探着重新奔向光明。

 

@Meteoroid No.1109 

《我所不知道的事》

《山城桥洞下有光》

《不远万里无名分》

《论网恋如何奔现》

《关于他的一场梦》

《唯小舅子难养也》

《阴差阳错我爱你》

《城市遛狗马先生》

七个字为题的爱情故事像是心照不宣不言而喻的浪漫约定,串联下来像是温柔又缱绻的诗句,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一切有迹可循。

 

明镜亦非台

《第二故乡》

文中重庆夏天的闷热空气仿佛也密密实实包围住了观看的读者,裹挟着一起回到2017年初识的夏天,从推开门的那一刻起开启一段奇妙经历。如游鱼入海,异乡因身旁的月亮而成为己乡,摇摇晃晃载着满车美好驶向未知远方。

 

@明月楼 

《岁岁》

《海的女儿》

《二婚》

《狐仙住在十八洞》

《卿卿》

01/02/03/04/05/06/07

《爱情的不可能性》

01/02/03/04

《见天光》

01/02

相遇是老派的、心动是老派的,一切老派的浪漫融进了故事中,让它变得缱绻、暧昧又美好。古老的传说意外与现实世界相连结,于是一瞬间忘却天上人间。

 

哪里的风@不肖子孙. 

《月亮河》

《星火社深圳 2月24日电》

《小舟从此逝》

《献丑》

《Betelgeuse》

《租个男友回家过年》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

《Free your Heart》

01/02/03/04/05/06

逐渐转向戏剧化的语言风格使文章常具有片段式的生动画面感,看起来像一出出异彩纷呈的剧目,眼前是故事,背后是人生。

 

 @奶酪随想 

《有南风》

《先赌为快》

《万有引力》

01/02

黏糊糊的小故事带了点儿独属于小情侣的推拉技巧,欲拒还迎。有小拌嘴、有小误会,但也有蠢乎乎的小心思与掩盖不住的怦然心动,爱让每一对平凡情侣拥有自己不平凡的小世界。

 

 南山苍金 

《不见合欢花》

《Butter Boston》

1-2

与年龄无关的绝顶孩子气带着恃宠而骄的脾气鲜活热烈扎根进饲主心里,是无可奈何的宠溺也是满心满眼的爱意。情感是不知不觉在胸腔中滋长的藤蔓,争吵与阻隔都无法切断早已刺进血肉的尖端。

 

 @漂浮水银 

《宇宙大爆炸的起源是一颗糖》

《南部小城》

《苹果》

《樱桃》

《橙色大门》

《雨季不再来》

《Winter Day》

《自旧果核》

01/02/03

青涩的爱与欲都起源于简单的事物,意象隐晦却又明晰,像是夜晚的昏黄路灯,一切暧昧瞬间因怦然跳动的心脏而成为两个人故事中的永恒。

 

漂亮男孩谁不喜欢

《喜欢吃玫瑰的妖精(//)》

《维纳斯缺只手》

01/02/03/04/05/06

《()()》

01/02/03/04/05

爱的另一面是纯粹的欲望,对美、对易碎品、对脱离掌控的挑衅者。是控制欲与破坏欲过盛,让占有与掠夺成为表达好感的方式。我对你的一切居心叵测的算计都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

 

@且歌 

《双向狙击》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

《暧昧实验》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匪我愆期·01/匪我愆期·02/匪我愆期·03/匪我愆期·04

《有旧》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

《拿云》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

《阎墙》

01/02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交锋,带着摩擦出的火花,危险、刺激。剧烈的心脏跳动因为棋逢对手也因为最本源的心动,针锋相对,角逐场上战争一触即发。

 

情话苦手 

《为了使你听见(//番外)》

《星星坠落会成诗》

《男孩如梦》

《琥珀样的你》

01/02/03/04

浓烈而炽热的情感压入每一个眼神、每一下触碰、每一段目的不纯意有所指的话语中,书写出如有千钧重的情书,字字句句皆是细细密密的爱意难疏。

 

@清嘉 

《飞鸟的归属》

《流星坠入人间》

《夏季心事》

《住进同一片晚霞》

喜欢在这里总需要更多一些的时间与勇敢,但正因为它的简单与纯粹才被格外珍重,让彼此间的犹豫内敛与等待都变得浪漫。

 

 @Sagittaire 

《海平线》

《小尾巴(///番外)》

《花间一壶酒》

《明月来相照》

《月光藏匿事件》

《银河有迹可循》

《胆小鬼》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

《真相真的是真的》

01/02/03/04/05/06/07/08/09

性子中的有趣融入文风里,能面无表情逗哏也能半路转弯正正经经煽情,啼笑皆非的直白相处之下反而是略带迟疑的感情。再多一些勇气吧,就足够在时间倒数前拥抱彼此啦。

 

 @似冉余 

《热爱你所热爱》

《吾忆腊梅旧曾谙》

《逃跑计划》

《七月上》

世间美好事物总易摧毁。爱情本无差别,却因人为规定的框架而让恋人被迫遭受分离与非议。他们的爱伴随着痛感,跨越荆棘丛中尖利障碍,伤口流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凝结成永远。

 

宋玉

《万事亨通》

真心总易被摧毁,欲望与肆虐的情绪让脆弱猎物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樟树下的亲吻带着爱意落下,却最终成为绝望决堤的凶手。他终于被莽撞闯入的成人世界淹没,在确信心意的那一刻失去了他的小小英雄。

 

@伤口撒冰碴 

《橘子树》

《无妄之灾》

说出口的埋怨、讨厌,明明带着负面含义的词语却在青涩爱情中变成藏匿感情的掩体,不敢承认悄悄动心,但克制不住的接触与笑意成为言不由衷的最佳证据。

 

@十号线 

《浪漫热吻前》

01/02/03/04/05/06/07/08/09/10/番外·入夜温柔

《他和他的经纪人》

01/02/03/番外

他们都不尽完美,有性格里的缺憾也有感情前的迟疑与退缩,可正是因为爱而鼓起勇气改变、向对方靠近的过程才更让人觉得温暖与感动。

“谁说要和你爱到百年后?至少要两百年才够。”

 

十月

《少年弦》

01/02/03/04/05/06/07

慢综艺温馨又惬意,追逐的心思放进柴米油盐里。看远处山峦重叠郁郁葱葱、观近处佳人在旁明媚万千。他们是彼此的光与救赎,是纷乱娱乐圈中的心安处。

 

睡不着

《好春光》

《贵重挂件》

写在天性中的娇憨能在人前压抑一时却不能克制在喜欢的人面前一溜烟跑出来,也得怪饲养者肆意纵容,教未修炼成熟的小狐狸把所有的喜爱都融进肢体交缠中才算罢休。

 

太妃糖

《花与夜空飞行》

白色马蹄莲是一场无解的疾病,却也是一份奇妙的礼物。模糊情感得到解答,透过花瓣从新的视角观察世界与他。夜晚被划分成许许多多浪漫片段,纯白色梦境让一切皆有可能,美妙又朦胧。

 

檀双菌子

《吸猫效应》

《园游记》

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爱情悄悄发酵,带着碳酸甜味的粉红色心事融进一句简单的秘密、几分不由自主的肢体接触里,私下其实演练过无数次亲密,镜头前不过万分之一。

 

@唐退斯特 

《这个房东不太冷》

《与男孩相处的七天》

《理想国》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

《手心里的男孩》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

理性时常多过于感性,喜欢逻辑推理的类型。换一种方式,在有趣与考究的设定下相识,阴云笼罩的谜案串连相知,你所寻找的谜底也关乎爱情。(唐退更多剧情向是涉及全员多cp的,不符合标准所以没有加,但写的会更有意思,大家喜欢的话可以去自己看看)

 

甜桃酒精

《百 事 可 樂 致 幻 劑》

01/02

力求完美的极端主义者与近乎病态的偏执狂,天才与疯子一线之隔。周遭的流言不过是普通人的妄论,只有他们可能理解彼此的孤傲与偏执,他们天生一对。


 @甜甜不想填坑啊 

《来自首尔的第三个吻》

《失眠月亮》

《美梦综合症》

《绝对炙热》

《相对恒定》

《首尔爱情故事》

平实的现实向记录中他们总是多了一份作为明星来自公司、公众的压力。喜欢被迫压抑,工作与责任引发争吵分离。可是爱仍不屈抢占阵地,于心尖满溢,于是携手走过的困苦融进相接的唇齿中,他们在这一刻真正和解、灵魂共通。

 

调味酒

《鬼神你好》

《CV都是怪》

01/02/03/04/05/06

甜宠小故事可爱又轻松,像是置身柔软棉花糖云朵中。相遇是砸中头顶的意外,欢喜冤家的争吵打闹下心动早已拉响警报。倒数三二一,游移眼神与脸红千万要藏藏好。

 

@闻渡野 

《象牙舟》

《杀死男友的100种方法(//)》

感情斟酌要过无数分岔路口。别离是可控的,是漠然中带了痛苦的选择,而相遇与重逢是不期而至的,在下个未知地点或许有一场血色事件,又或者有一场盛大的烟火、一场炽热的爱恋。继续向前走,才可堪回首。

 

@Whiskey 

《地心引力》

《医生看我我超甜(/)》

《恋爱指导手册》

《冬日暖阳》

《白日造梦》

《天赐奇迹》

01/02/03/04/05/06/07/08/09/番外

《男粉上位指南》

01/02/03/04/05/番外

喜欢源于不可抗力,心动发生在欢喜冤家般的不期而遇里。撩与反撩的战场上时间顺序从不决定战局,甜度爆表的氛围里发红的耳尖与脸颊才是战败的证据。

 

我须怜卿卿自怜

《病》

《心跳》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37/38/39/40(上)/40(下)/41/42/43/44/45/46/番外

《偏执偏爱》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

青涩好感下对于彼此独一无二的私心与占有欲藏在故作无谓的“一视同仁”里,却因为逐步加深的情感与愈加亲密的关系而渐渐暴露无遗。所幸他们认定彼此心意,不必逃离。

 

@我要吃火锅 

《逃离伦敦塔》

《Six Feet Under》

《Saber and Scalpel》

《解咒》

《藏在梦境第十层》

《玉阶映莲华(/)》

《金銮殿冷(//番外·春江水暖呀)》

《cp不营业》

01/02/03/04/05/06-08/09

《大boss的第二春》

01/02/03/04/番外一/番外二

《堕我渡我》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

势均力敌的喜欢是互不服输的竞争也是不懂掩饰的青涩好感。抛开身份的枷锁、跨过布满荆棘的路途,携手行至天光,才是他们共同的归处。

 

 @无极乌龙 

《黑色幽默》

《晚间集市》

《1000种拖更的理由》

《夜跑奇妙夜》

《人间失格》

《Versace on the Floor》

《奶茶要外带》

短篇故事缩放的是无数个小小世界,他们以万千个可能存在于这世间的身份,带着不期而至的惊喜感相遇,而后属于他们的人生线产生交集。短暂相交后背离、并行或是缠绕,都是可能上演的剧情,缘分自有注定。

 

@下海经商 

小满/余雨

《平行世界恋爱报告》

《天落雨(/)》

《爱久见人心》

《歧路(/)》

《怀恋限期》

《拨云见日》

《满级爱情》

01/02/03/04/05/06/07/08/09

小海的故事记述感总是很强,这样温暖与柔软的故事合该是来自于某张泛黄的旧照片,或是轻声讲出的过往,配得上午后的一室静谧,美好值得一生铭记。

 

@胭脂裂帛 

《体温上升0.2℃》

《满洲里有象》

情绪的铺陈像是一幅油画,色彩浓烈、厚重,又足够大胆、天马行空。色块拼接出片段化的冲突,幻象与现实被渐变色过渡,直到戳破界限的一刻才发觉已入梦中。

 

@颜子 

《阎王什么时候和我谈恋爱(//)》

《见山》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

《soulmate》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

相遇与重逢都是阴差阳错的天定姻缘,小波折让故事变得饶有趣味,一次次跨过的障碍也是彼此一步步明确的心意,喜欢满到快要溢出来时就要去告白。

 

@一口毒奶 

《我的特工男友(1.0/2.0)》

《小导游,你过来一下》

《是不是爱情(/)》

《从9块钱开始的恋爱(/)》

《平行宇宙》

《一个并不悲伤的故事》

《第二颗纽扣》

《Immortals(//)》

快节奏与紧凑同时体现在更新速度与剧情上,张弛有度的熟练把控让文章情节在刺激、引人入胜的同时轻松有趣,各个设定的再应用也极具个人风格,是很成熟的写手。

写得太快太多啦!想看更多长篇介绍可以点我之前做的专栏中长篇推荐七

 

 @永无乡 

《春风为何唤醒我》

三段求而不得的暗恋由人赏鉴,有人求得、有人回眸、有人放手。爱情好坏一场当如应期花事,只记得破冰而出的绽放,一刻的绚烂即是永久。

 

@又重山 

《今日重庆三十八度晴》

《非暴力交流》

《捕捉暗恋》

《野蛮春天》

《红色金鱼(///)》

《匹诺曹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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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腻的文字将他们间的无数次相遇重逢娓娓道来。爱情是降临世间的一场奇迹,人潮奔流拥挤,而相爱的人在这一刻拥有迎风拥抱彼此的勇气。

 

@有印糖品铺子 

《同居三十题》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

《就是那小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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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主打的超短篇集合地,公费恋爱小两口日常、同居小经验、养娃实录,轻松又甜蜜,短时间一条龙治愈心情。

 

@垣北 

《擒拿记》

《Paradise Lost》

《避嫌》

《我信了狗的鞋(/)》

《西南风》

《余温》

《别惹谎话精》

01/02/03/04/05/06/07/08/0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1/32/33/34/35/36/番外

人间十八般闹别扭的武艺垣北至少会十六般。所幸养成系恋人也不需要绝对完美,他们所珍重的便是逐渐改变、拥有勇气、正视感情的过程。恋人就要打打闹闹着养成才够正,无语,是你不懂。

 

 @自转终夜灯 

《Endless》

《转而》

《动辄》

《精神性孤独死》

《个人的克里斯玛》

平实的叙述记录下那些被折叠压缩起来的时间,镜头内三言两语讲完的故事在镜头外铺陈展开,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拆卸开来看都因为彼此而变得熠熠闪光、不再平凡。

 

@终年冻港 

你是我的风景番外·如果的事)》

《晚安》

感情糅进细碎生活片段中,像是刻意拨缓了表针,慢慢拆开来看万物因情而有灵,细腻动人;体味心意变化,因对方而染上羞涩与欣喜。爱在夜空中。爱在呼吸间。

 

@舟行鈺 

《霓虹》

《空蝉》

《白胡椒与盐》

《你喜欢我吗》

他们同对方之间的关系是递进式的。他们会在相处中逐渐成长,曾经轰轰烈烈去热爱的、因为喜欢而迟疑的,都会在最终得到答案。是否选择改变,是坚持或是放弃,遵从心意都是最好的结局。


 @猪cc 

《我们在夏枝繁茂时再见》

《预备浪漫》

《春日恋爱初始》

《人间星火》

《还想听你的故事》

阴差阳错与欢喜冤家都是缘分的组成与表达方式,小误会与小挫折弯绕透露出羞涩的“喜欢”与“在乎”。cc的故事简单而甜蜜,像是一首轻快的恋歌,雀跃心情尽藏其中。

 

专雕朽木

专雕朽木

朽木的故事中有着无可比拟的少年气,与年龄无关,只是因为是他们,所以永远拥有属于少年的热血、赤诚与勇气。相恋是一段相互救赎的过程,他们在相处中不断确认更深的爱意,不断重新相遇。

 

啄水

《无功不受禄》

01-02/03/04/05/06/07/08/09/10

起始于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天生带了暧昧色彩,真心被钱掩埋,爱因各自的别扭与顾虑被曲解与轻贱对待。他们在与对方的磨合过程中慢慢学会如何去爱与信任,剥去身份的外衣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彼此特别的人。


 @_Caramel -望北歌

《连理枝》

《漫溯》

心事撑得起漫长陪伴,喜欢担得起时间考验。他们之间是细水长流的生活与平凡梦想,有沿街的灯火、有散落一地的杏花瓣。车马驶向的远方是确信有彼此的未来,身旁是足够美好的现在。

 

7月8日

《献世》

两年前的文章在现在读起来意外有了更感同身受的联系。镜头内外分割出的两个世界拉扯着情感分配不均,镜头内明明是放肆亲密却带了克制小心;镜头外明明暗波汹涌,情绪却在独处时才喷涌而出,十二点的钟声不知是否会带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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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喜欢。

百位是就我目前认知范围内的百位,只是个引入,其中有很多一部分是之前来的祺鑫圈的产出,可以帮助新来的朋友们回顾。现在祺鑫圈的写手越来越多,百花齐放,我还无法一时全部囊括,所以这只是个指引向,祺鑫值得看的文章真的非常多,大家也可以自己再搜罗~

加的链接太多啦,如果有错的地方可以在评论中告诉我,我会去更改。实在是有些疲惫啦,更多的一些三个月中的小趣事我们就之后再聊吧~


世界上唯一仅有的瓜

【文轩】白日梦醒

· AU

· 大学生金主X音乐青年

· 写着玩的

· 全文2.4w/以及 这是一篇甜文

 

/白日梦醒

Cigarette after sex /

 

 

00/


刘耀文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四年以前,事后鲁莽,说要用钱把宋亚轩给包下来的决定就是个错误。


那时的宋亚轩,当然还没有像现在这种程度一样嚣张得无法无天,可当年二十岁才过的家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失身,下意识做出的反应也实在称...

· AU

· 大学生金主X音乐青年

· 写着玩的

· 全文2.4w/以及 这是一篇甜文

 

/白日梦醒

Cigarette after sex /

 

 

00/

 

刘耀文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四年以前,事后鲁莽,说要用钱把宋亚轩给包下来的决定就是个错误。

 

那时的宋亚轩,当然还没有像现在这种程度一样嚣张得无法无天,可当年二十岁才过的家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失身,下意识做出的反应也实在称得上可怖。刘耀文经常在想,他大概是永远都不会忘记对方那双理智又清醒的眼神,在酒店清晨洒落到地板上的阳光里面,瞪视着他,脸上写着凶狠的样子。

 

宋亚轩没有慌张,没有像是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地扯着嗓子放声地嚎叫,又或者是拎起放在一旁的枕头来痛揍自己的肩膀。

 

他只是淡定并小心地从被子里滑了出去,带着股后强烈的不适感,赤着上身下床,摸出来那只塞在被扯下来以后,就随意乱丢到一边的裤子口袋里面的手机。

 

如果不是那手机当时便只剩下了两格电,刘耀文保证,对方一定会在自己扑到他身边去抢到那只电话以前,向警察叔叔做出一次堪称完美的报案。

 

刘耀文把人给按在地上,右手立马将那只已经黑了屏的电话像丢山芋似的,一下子扔出去好远。

 

宋亚轩于是踢他,抬腿时扯到身下的伤处,强忍着酸痛却还是把那一脚给扎扎实实地踹在了刘耀文的腿根儿上。

 

后来刘耀文跟他说,但凡他那天再抬得高一点儿,那一蹬的代价,就是害自己断子绝孙。

 

宋亚轩原本正看着电影在浴室里泡澡,听到他这话,随手拽了条浴巾围着从浴缸里站起来,长腿一迈,便带出滴洒到地面上的哗啦啦一大片水渍来。

 

他向后拢了拢湿着的头发,从半开的门扇里透出个脑袋,说你这话讲的,好像跟我不踢那一脚,你现在就能有儿子了一样。

 

刘耀文反问他怎么会没有,走到身前去,扯着那浴巾的边缘跟人家接吻,手指插进他鬓角处还在滴着水的头发丝里,说:

 

“你要是能生,我估计现在这几个小刘耀文都已经能坐在一起,凑够桌麻将牌了。”

 

宋亚轩一巴掌打在人头上,躺回到水里头泡着,却觉得他这话其实讲的也并不假。

 

一般人包小情儿,一个月带出来玩儿几次,隔三差五地吃个饭也就顶天了。可是他刘耀文包男孩儿独树一帜。天天都嚷嚷要见面这也就算了,见过面以后,话都还没有说上几句便又滚到床上去。可赶上那附近没床,要是能有辆车子的话,就大概也可以凑活。

 

去年冬天,自己正跟之前乐队里头的几个老哥们儿凑局吃饭。火锅涮到一半,接到刘耀文的电话要睡他。

 

宋亚轩撂下了筷子,庆幸自己今晚吃的刚好是麻酱碟。跟兄弟几个赔了个罪,起身要走的时候,胳臂肘又被原先的吉他手给压下,问他说:“轩儿,你跟那男的,是不是还没断?”

 

宋亚轩又坐下来,说这档子事儿,实在也不至于谈什么断不断的。

 

“反正一开始也就是他出钱,我卖艺。两个人各取所需吧。”

 

“你那卖的是艺么?”

 

吉他急的拍桌子,“你他妈卖屁……”

 

“卖屁股。怎么了?”

 

宋亚轩看着他:“我拿我卖屁股的钱给你妈治了病,给贝斯他弟缴了一年的学费,还给鼓手结婚凑了个彩礼钱。当初拿钱的时候谁也没人嫌脏,一个又一个感恩戴德,恨不得跪在地上要给我当牛做马。现在你们都过得好了,不缺钱了,反过来指责我不干不净?我他妈自己挨人睡,拿人钱,心安理得——从来就没什么不干净。”

 

01/

 

宋亚轩过生日那天,剧场给他办了个小型的生日会。在新剧落幕之后,他站在人群里,同大家一起手拉着手向观众席鞠躬。

 

舞台的两边突然有彩带飘落,三层的奶油蛋糕被人用小车手推着自后台运送出来。

 

观众席上,零星坐着几个买票进来的观众,和卖不出去票便全当是进来团建的黄牛。宋亚轩对着那蛋糕塔斜歪着切下了第一刀,大家围绕着他唱《生日快乐》,回到后台接到刘耀文的消息:

 

- 今天有事,不能去现场。最顶上一层蛋糕的内馅里,有你喜欢的巧克力冰淇淋。生日快乐。

 

宋亚轩回复说好,把蛋糕切成小块,一些分给了工作人员,还有一些就让同事帮他一起拿着送到剧场的后门那里,分给了几个特地过来看他的粉丝。

 

有个姑娘拿着条自制的手幅,样子很激动,说自己是他的老粉了,从宋亚轩还在做“儿子小明”乐队主唱的时候就喜欢他。

 

“后来但凡有你参演的音乐剧,我几乎每一部都过来看了!”

 

宋亚轩还是说谢谢,接过她送来的本子签名。泛黄的纪念册里,还夹着乐队成立初期第一支单曲的手写简谱,还有许多,是那家他们经常去演出的live酒吧的入场票根。他的视线飞速地扫过那几页,然后翻到本子的最后面,签了串诚心地写满了祝福语的,长长的的to签。

 

女孩得到签名,心满意足地合上了本子跟他道别,转身时,一张小纸片掉落到两人脚步之间的地面上,宋亚轩低头见起来,看到那上面“儿子小明”巨大的logo和四年以前的一个日期。

 

那是他们乐队解散前的最后一夜,也就是那一天,他跟刘耀文遇见。

 

四年以前,是一个大雨天。狂风卷集着落叶,满天都是乌云彩。“十八楼”酒吧的外面贴了张A2大小的海报,黑底红字,上头印着:儿子小明,今天就要解散啦!

 

吉他手在后台换弦,达达里奥的NYXL系列,还是趁前两年乐队势头好的时候买的定制款,今天刚好就剩下最后一包用完。

 

解散就是他提出来的,他母亲重病,心力衰竭,在医院里躺了小半年。那天结束了排练,说散伙的时候,宋亚轩还正在用塑料杯里头的白开水,涮着自己手里面,那根牛肉串上面的辣椒屑。

 

贝斯闻言附和,说现在乐队混成这样,再继续下去,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他是小地方的人,在大城市想要落脚也不容易,因为排练和演出,两年之中他换了三四份工作,自己的积蓄全部砸进去不说,家里那边,更是连弟弟明年上大学的学费都拿不出手了。

 

鼓手默不作声,他家里面暂时是不缺钱,但说白了倒也不富裕。他玩乐队,一开始的初心就是要把妹。谁知道这剧情事与愿违,本人对旋律实在是没天分不说,手指还笨。他玩儿不了电吉他,阴差阳错地就成了鼓手。坐在乐队的最后面,灯光一拉,平时连脸都不会露一下,别说是钓姑娘了,就是在他们乐队最火的那段时间里头,不是追现场,估计都不知道这乐队其实是有四个人。最近他在网上认识个女孩子,人品不错,不出意外的话,有可能谈婚论嫁。那女孩儿是做文职的,平日里喜静,对鼓手的要求除了需要他安稳,其他也再没什么过分的别的。

 

宋亚轩放下了筷子,吉他手看着他说:“轩儿,我知道,你也难。但是哥哥几个跟你不一样。你……虽然跟家里闹掰了。但怎么着也还在上学,人好看,而且又是学科班的,就算没有了乐队,以后能去唱流行或者是参加选秀混个小偶像当什么的,总算还是有希望不是么。”

 

“但是,我们不像你。我们的脑袋里,没有你那台播放器。放空的时候,也不会有音乐在响。你知道么,我们一闭上眼,能感觉到的就只有人生……现实又苟且的那一种人生。”

 

宋亚轩点头说好,乐队不是他组的,所以如果要散的话其实也不用特地经过他同意。

 

他们还是办了场散伙前的演出,但是是拼盘的,依然在以前混得还不错的时候,每个季度都会去演专场的“十八楼”Live酒吧。

 

那天来看的人挺多,正赶上放五一节,不少人都趁着晚上无聊便跑过来喝酒。他们一共唱了三首歌,一首出道作,一首成名作,还有一首是最近才写完,其实也并不太令人满意的“分手”作。

 

演出结束,吉他回医院守夜,鼓手去接女朋友下班。贝斯背着琴,跟他在后门拥抱着道了个别。宋亚轩把人一一送走,最后只剩下自己回到“十八楼”,坐在吧台上叫了两瓶啤酒,一口喝下去,觉得那味道简直就像是马尿。

 

他不胜酒力,半瓶喝完就几乎要飘了。所以他后来听刘耀文“狡辩”说那一晚是他主动去搭讪的,细想一想也并不无可能。

 

可是他的确又对于对方所说的,有关自己头倚在他肩膀,右手还搭在人大腿上又捏又摸的事情毫无记忆。以至于第二天睡醒,在看到身体上留下的痕迹和睡在一旁的男人时,脑袋里的念头就只剩下报警。

 

他最终被刘耀文给治服在地板上,愤愤不平。刘耀文也才起床,带着一肚子怒气,扣在他两只小臂上的大手使了十成十的力气。

 

“要是放平时,我还真无所谓你打不打110。可最近我那群家里人刚好不痛快,你这一打,被警察找上,把我关起来,倒正遂了他们的意。”

 

“你他妈进监狱跟牢头说去吧!”

 

宋亚轩还挣扎,纤细的手腕几乎被捏到了充血。

 

02/

 

刘耀文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你打我一顿出气,要么……咱们就拿钱私了。”

 

聪明人都知道选第二个,宋亚轩扑上去便给了他一拳,气撒完之后才停下了动作,骑在人身上,犹豫地问着他能给多少钱。

 

刘耀文被打了个失神,措手不及地挨了人拳头,酸得下颌骨钝钝地疼。他本来想骂他“打了人还想要钱”?睁眼看见宋亚轩身上的红斑,想起那夜晚的缠绵,心有不忍,于是又回答他随便。

 

宋亚轩翻身下来,坐在一旁的地板上抓自己耳后的头发。他的头发硬且浓密,呈小撮地从指缝间钻出来,刘耀文还盯着看,耳边便听到这人狮子大开口地回答他说:“那我要十万。”

 

“十万?”

 

刘耀文被吓了一跳,心说昨夜怕不是“花烛夜”,怎么春宵一刻还值千金?

 

“十万。”

 

宋亚轩重复着,还补充道如果他不给钱的话,就等着警察上门来找他吧。

 

刘耀文闻言,点头答应,从地上撑起来,先一步到浴室去洗澡。边走嘴里还边笑着说:

 

“十万就十万,全当是花钱买教训。”

 

他打了通电话,又预约了台车子带宋亚轩去银行提现。十叠红钞票被分成两摞摆开,刘耀文问柜员要牛皮口袋,伸出手把钱全拢进去的动作,轻松地就像是在扫一捧沙。

 

接过纸袋的时候,宋亚轩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和耳朵根。他把钱收起来,然后就把包背到正面去,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刘耀文看见他不好意思,身子又凑近了些,故意地对他笑起来,说:“觉得不好意思,可以晚上回酒店来找我。”

 

他讲的是笑话,故意羞辱人家,心里其实是想要撒这通平白无故地变成个“冤大头”的气。

 

可他实在没料到过宋亚轩居然真的会找回来。甚至都没等到晚上,大概是他午餐才结束的时间前后,酒店的房门就传来阵持续不断的铃声。

 

刘耀文当是酒店服务员来收盘子,打开门看见宋亚轩站在他门口。那人身上,还穿着一早分别时候的衣服,头也低着,几乎一抬眼就能看见他头顶深深的发旋。

 

“你真敢来?”

 

“十万不够……”

 

意识到自己刚刚听了句什么,刘耀文用力地睁了睁眼。

 

可是他依然没看见这个人抬头。眼睛里面,就只注意到这家伙始终低垂的脑袋,和身侧紧紧攥着的拳头,对他说:

 

“十万块不够,我还要十五万。”

 

刘耀文被气笑了,他退后关门,重重的房门却被宋亚轩用手给顶上。

 

他不可置信地问着对方:“还要十五万?二十五万,你值这个价么?你把我当提款机了?”

 

“我需要钱……”

 

宋亚轩的头沉得更低,刘耀文觉得自己仿佛看见有水滴顺着那下降的动作直接坠落到地上。

 

“求你了……再取十五万给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他自诩不是个菩萨,可是看着这眼前的男孩儿,想起他昨夜枕在自己耳畔轻吟的歌声,刘耀文又的确无法说出个“不”字来。

 

他沉默地应允了,回房间又换了张卡,亲自开车带宋亚轩去另一家支行的营业厅提款。

 

第二包钱的分量比第一包重,可宋亚轩只是抓在手心里,抬手拦上出租车时,对着一旁的刘耀文轻轻道了声谢。

 

车子停在他面前,宋亚轩开门上去,被刘耀文一把便抓住了手腕。

 

“我给的钱,我总得知道你是要用来做什么吧?”

 

宋亚轩抿了抿嘴巴,回答他“救命”。

 

然后他坐进去,车门关上,跟司机报了个“市立医院”的地址。橙蓝相交的伊兰特右转消失在十字路口边,刘耀文打开手机,拇指划过屏幕,通过了对方刚刚在出银行以前发来的微信验证。

 

头像图片上,是一个拿着棍棒的小人儿,身后还跟着串黑色的浓烟。

 

他把手机又收回到兜里,坐进驾驶席,嘴里面却忍不住地念叨对方的名字。

 

03/

 

宋亚轩之后再回忆起他们认识的这一天,唏嘘之余,连自己也觉得很滑稽。他们之间,最初稍差了点运气。相遇时,一个的样子像极了纨绔,而另一个,则简直是亡命之徒。

 

他甚至想问刘耀文,当初遇上自己,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就把钱给掏出来。

 

二十五万可不是个小数字,替吉他手的妈妈交上手术费以后,宋亚轩靠在医院的走廊上一直在想。

 

他随口问吉他手,市面上最普通的鸭子,陪一宿能拿多少钱?

 

吉他手心不在焉,跟他说叫鸭子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反正如果找小姐,不挑的话……便宜一点的,一两百一晚差不多吧。”

 

吉他手看着宋亚轩,欲言又止,最后淡淡地说:“轩儿。你跟家里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突然拿出这么多钱来,不管你是怎么得来的,这份恩情哥哥记着。你相信我,以后我一定还!”

 

宋亚轩苦笑,说你没有工作,我还是学生。生活费跟学费都要靠平时打零工才能够赚出来。这么多钱,拿什么还。

 

吉他叹了口气,对他说:“那手术费,我从你那里拿了二十八万六。还剩的那部分,你拿回去。”

 

宋亚轩手插着兜,说贝斯他弟不是要上不起学了么,就把这钱给他吧。

 

“乐队虽说是散了。但是……一个人难,总好过大家都难。”

 

他说完,低头做计算。把二十五万除以两百一晚,计算下来,他还欠刘耀文一千两百四十九觉。折算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勤上岗的话……这笔债,他也要还三年半。屁股都要被上烂掉。

 

丢人么?丢。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跟刘耀文相处的时候,宋亚轩常提醒着自己,要尽量地把面子给放下来。脸这东西,是双刃剑。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强调尊严的话,就反而像爱情。

 

那天之后,刘耀文便开始约着他出去,当然那一会儿的频率远没有到后来的那么频繁。他不情愿,都滚到床上了,却还连嘴都不让人亲。规矩多,身体却僵硬,他看着刘耀文用胳膊架起自己的腿弯,然后欺身压上来,动作活像是在摆弄着一块又笨又沉的木头。

 

每做完一次,他会在手机的备忘录存档,记录进程时,甚至根本不背着刘耀文。

 

有次他被人给弄狠了,第二天一早就发起了低热的烧。刘耀文先察觉到不对,他把人摇醒,找不到温度计,便低下来用额头去试他的体温。

 

宋亚轩烧得难受,浑身上下,现在只觉得哪里都别扭。他挡开刘耀文的脑袋,听对方傻傻地问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会突然就发起了烧呢?平时不是都好好的么?”

 

“你说呢?”

 

宋亚轩睁开双眼,被刘耀文吵得头疼,有气无力地看着人家。

 

刘耀文也是真慌了,右手摸着人发烫的额头,笨笨地回答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

 

宋亚轩看着他:“不知道可以问啊,人人都有一张嘴。”

 

他的脾气,又臭又倔。仔细想想,每一回见面被人家从头给伺候到尾,不会谄媚更不会叫,睡醒之后抬腿就走,末了还要在手机里清两百的帐。

 

如果不是了解了刘耀文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小男孩,柿子就专捡软乎的捏,换做成旁人,估计他早就被打了。说的更严重一点,他自己会报警,刘耀文就不会么?赶上个脑袋再灵光一点的,就凭他的这些所作所为,可能早就已经以强买强卖的罪名被扣押上民事法庭了。

 

能够一口气就给他提二十五万的,宋亚轩以为,刘耀文无论如何也是个小开。而后来事实证明,这家伙确实很有钱,但身体蹿高得太快,这么大个子的人了,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个学生而已。在“十八楼”附近的理工大读建筑系,课业繁忙,所以平常来约他出去的次数很少。

 

起初知道这消息时,宋亚轩吓了一跳。并且也觉得同样是做学生的,自己被另一个还比他小一两岁的给“包养”了这事情实在不光彩。于是他立志改“肉偿”为“还钱”,为了多赚一点,大夏天的,穿着毛绒人偶的套装去广场上发传单,每发一天赚两百块,足够抵掉他陪睡一晚的价钱。

 

那一天,正赶上刘耀文发疯,上午十一点钟发消息说是要见他。宋亚轩趁午休的时候回信息,说自己在忙,今天不行,而至于以后行不行需要再议。

 

刘耀文看到后便问他在哪儿。他问得执着,宋亚轩架不住人家的纠缠,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对方开着车从学校里赶过来,远远便瞧见只正在商业城的花坛上坐着,向往来的过路人手里面塞餐厅打折券的人形小老虎。

 

车子停好,刘耀文走近了些,把那老虎的脑袋给摘下来。人偶服里面,露出张宋亚轩已经快要被闷到中暑了的发白的脸。

 

他接过刘耀文递来的冰咖啡,埋头才吸了一口,就立马看向他说着完蛋了。

 

“大少爷,你能不能看一看这人间的疾苦啊?我刚白白卖的半个上午的力气,这下好了,都得用来还你这杯咖啡的钱!”

 

“我,我又不用你给钱。”

 

刘耀文被他吼得一慌,好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说:“你来打工,是为了还我钱?”

 

“那不然呢?真白拿了你的二十五万么?”

 

“不记账了么?”刘耀文小声地问着他,“睡一夜,还二百?”

 

“你……”

 

“要不然,你以后按次算吧。按次算,还得能快一点。”

 

刘耀文说完,老虎爪子打在他身上。可隔着层棉花做的厚厚的肉垫,又根本没感觉。

 

04/

 

而那次对话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宋亚轩的错觉,但是他隐隐总觉得,刘耀文约他出来的次数开始变多了。

 

有一天他结了个帮人写曲的单子,挣了些小钱,就打算要犒劳自己,在独居的单人间里头点了些火锅的外卖。

 

他这边才刚下单,手机里就蹦出来刘耀文叫他去酒店的消息。宋亚轩有点为难,主要是舍不得外送火锅比起在店里面吃要多花将近一百块的人工和锅子钱。

 

于是他便回复,说自己才点了吃的,如果刘耀文愿意屈尊的话,可以直接来他家,先上床后吃饭。反正是火锅,正好也不怕凉。

 

刘耀文发了个“好”,按照他发的地址找过来,几乎跟外卖是前后脚进门。

 

他俯下身子,亲宋亚轩颈窝的皮肤。满屋子飘荡着火锅味,他把人抵在墙上,撩起的衣摆在他手里被攥了又攥,然后说:

 

“算了吧。还是……先吃点东西。”

 

为了不白花那外送的钱,宋亚轩点的菜几乎够两人吃。他们面对着坐在宋亚轩家的小餐桌上,火锅煮沸,刘耀文埋头吃饭,筷子在红汤里捞进捞出,样子活像是被饿了三天。

 

宋亚轩夹了片牛肉,分三口咽进肚子里。他看着刘耀文进食的样子,心里真吃惊,直言便问他说:

 

“如果我今天恰巧没喊你来吃火锅呢?看你这架势,就是宁可饿着也要来上我的是不是?”

 

刘耀文放下筷子,抽出旁边的纸巾来擦了擦嘴,对上宋亚轩微怒的神情,举足无措地,像是个犯了错的小朋友。

 

“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看了看对方,又补充道:“你着急,我也着急。”

 

“我急着还钱。你呢?急着睡我?”

 

“没有。”

 

他又吃起饭来,而后宋亚轩再问他着急干嘛,却又是怎么问都不肯说了。

 

说起来,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明明都见了面却什么也没有做。

 

火锅吃完以后,两个人略微收了收餐具,便一起洗洗躺下来睡了。

 

刘耀文是大少爷,窝在宋亚轩家的小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说是被床板硌得后背疼。

 

宋亚轩脚踢在他小腿上,问着说你是豌豆小公主么?我们穷人就只能睡这种床,真不习惯的话你不如就直接开上车回家吧。

 

他辅一说完,刘耀文那儿就也再没了声响。只不过他一整晚都没有听见过这人平时睡觉时传来的平稳又绵长的呼吸声,打着四四拍强弱的节奏,好像是深夜里抒情地诉说。

 

刘耀文起了个大早,或者是一整夜都没有睡着。宋亚轩一起床就看见他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下巴上面冒出个血点,他用纸巾给擦了,才发现那其实是刘耀文被自己从酒店里攒的那一大堆一次性的劣质刮胡刀给无意间划出的伤痕。

 

他两只手捧着刘耀文的脑袋,说你到底是哪儿来的仙子啊,下凡这一路是不是走得很艰难。

 

刘耀文被逗笑了,出其不备,突然间低下去吻了吻对方的嘴。继而又趁着宋亚轩还在愣神的档口,回答说:“那可不是很艰难么。我看你们这凡间的人啊,一个个的,都坏得很。”

 

宋亚轩缓过神来,下意识问他说哪里坏了。

 

“劫财,算不算?”

 

见宋亚轩被戳到痛处,脸红起来,刘耀文眼睛一眯,紧接着又逗他道:

 

“不算啊……那劫色呢?”

 

05/

 

他们之间存在爱情么?答案或许是肯定的,至少存在在刚开始变熟络以后的那一段时间里面。

 

对于宋亚轩来说,刘耀文这个人,就像是网络上火爆的那一种,既贵又很受欢迎的撒了金箔纸的巧克力冰淇淋。

 

冰淇淋人人都爱,可就像是这一款撒上了金箔的……他却知道自己爱不起。

 

七月底的某一天,还在暑假里。城市又下起暴雨,仿佛要把帝都全吞没。宋亚轩坐在窗台上,笔和本子都放在一边,低头看窗外躲雨的人,抱着把吉他写音乐。

 

这是他成年以后,难得能感觉到优越的时候,心里涌动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快感,边哼着小调边记录,高兴得也像是小神仙。

 

门铃偏偏就是在这会儿响起来的。他把琴放下,趿拉着拖鞋小跑去门边。

 

一开门,看见个浑身都湿淋淋的少年。水滴顺着他的头发稍掉落下来,见到门开了,刘耀文抬头问他,家里面有没有干净的衣服能换。

 

宋亚轩给了他换洗的睡衣,带着深灰色的格子纹,自己穿还嫌宽大,他穿上身了却正合好。

 

家里面都是速食,宋亚轩给人煮饺子吃,一包三十六颗的湾仔码头,自己只吃了八个,刘耀文独吞二十八只,最后还敢说没吃饱。

 

宋亚轩只能又给他下面,正在往锅子里放调料包的时候,背后粘上个高个子来。

 

刘耀文下巴抵着他肩,两只胳臂也扣住他腰线。

 

宋亚轩用筷子把面给搅散,侧过头轻轻地问说怎么了,声音温柔得简直能化出春水来。

 

刘耀文随口答没事,说:“就是每一年一到了今天……就有点高兴不起来。”

 

宋亚轩松了口气,说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以为是你玩儿男人的事情被家里人发现了,一言不合,让家长给赶出来。”

 

刘耀文便闷着声笑,说要就这么点小事儿,他家里头还真不至于。

 

“这事儿很小么?”

 

宋亚轩问他,锅里的面饼简直要被煮得全烂掉。

 

刘耀文抱得更紧了,“那如果我是真的被赶出来了,你会收留我么?”

 

宋亚轩把火给关了,说自己本来还欠着他不少的钱,真有那天,倒也不用说什么收留不收留。反正如果他吃的再少一点,大不了就搬过来,两个人住一起,凑活着能将就过。

 

刘耀文又笑了,脑袋深深地埋在他肩上,鼻子贴着他皮肤,又重重地吸了口气。

 

后来每每听旁人谈论起爱情,宋亚轩就总会回想起那天。他心里的秘密的爱,伴随着窗外的雨水和屋子里面,小锅煮沸泡面的廉价的诱人的油香。

 

他想,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喜欢上那个一掷千金的男人。但是,却又对这个受了伤的少年人完全无力去抵挡。

 

刘耀文还是睡不惯硬板床,第二天起来落枕,一上午歪着个脖子,又痛又叫地,被宋亚轩取笑说是像傻子。

 

可是他终究还是很心软。大雨天写的曲子卖掉了,宋亚轩抽了一半,又挪用了些学费之外打算买设备的钱来给出租房换了张乳胶的床垫。

 

但即使是这样,那一张花费了他上千元的床垫,在刘耀文亲身的检验之下,也只是勉强达到了“可以入睡”的程度。

 

这个结果,让宋亚轩觉得很难受。因为刘耀文对于满足感的要求实在太高了,即使他拼尽了全力,他所能达到的最好,也不过是人家那边的及格线。

 

刘耀文并非不懂得感恩,恰恰相反,偏偏就是他太明白了,盈满则亏,才会被对方给察觉到漏洞。

 

他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说昨夜实在睡得太舒服。

 

可宋亚轩习惯了浅眠,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中途醒过来两次,第一次上了趟厕所,第二次起来揉了肩之后,还静静地站在窗户边,一个人抬眼看了会儿月亮发呆。

 

他搂着宋亚轩,问这床垫是不是很贵,这东西该我来付钱。

 

宋亚轩回答他不用,过一会儿又转回去问他:“你要是真的想给钱,这次的花费,能不能抵账?”

 

刘耀文还天真地问什么账,得到了答复后便立马说不行。宋亚轩追问说为什么,他就把头一偏,卫衣的帽子也被他给拉上去。

 

“一码归一码,专款专用,你懂不懂。”

 

06/

 

宋亚轩知道他在出租房睡得不舒服,所以又过了几天,等刘耀文直接把他叫去自己家时,宋亚轩也就没有多拒绝。

 

房子是简单的两室一厅,但是地段在市中心,而且朝向很好,早上的时候,阳光可以从客厅的落地窗扇里一路直通向书房。

 

刘耀文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开放式的料理区,从冰箱里给他拿巴黎水。家里面没有放拖鞋,宋亚轩于是便也学他,穿着能包裹住脚踝的袜子过去小吧台上的座椅里坐好,顺着玻璃一眼望出去,可以看到长安街上早高峰排队的车龙。

 

刘耀文站在他身前,帮人把气泡水的瓶子给拧开,说:“你坐的位置,晚上看夜景的视线最好。这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平时无聊的时候,我也会坐在这儿想事儿,觉得她年轻时可真是会享受。”

 

刘耀文用了个“留”,显然话里是有深意。但宋亚轩没有细问他,就像对方也从来都不好奇他为什么自己养自己,明明缺钱,却还是要坚持着租房子,不住学校住外头。

 

两个人的肚肠里,各自有一大堆秘密。而这些难言之隐,恰巧又全都在双方对彼此毫无道理的信任和包容中持平。

 

一场淋漓的大汗出透,刘耀文揽他去浴室洗澡,一身清爽之后,他会让宋亚轩上床睡觉,而自己则又跑去书房里熬夜画图。

 

他说是说画图,但实际上除了书桌上散落的那几张潦草的画稿以外,大多数的时间里面,刘耀文全部都专心地面对着电脑。

 

宋亚轩总爱凑到他身后面看,但就像是刘耀文永远也搞不清楚他那些编曲软件里头的各种工作栏和音轨一样,自己面对着人家电脑屏幕上的“模型”也全程摸不清头脑。

 

可是他依然喜欢看刘耀文专注而的样子,十指掌控着键盘和鼠标,万丈高楼,在他宛若会发光一般的眼睛里,不过是一大片排列穿插的几何跟群组。

 

宋亚轩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应当是很“拜金”的。

 

日子长了,他便总是很喜欢坐在刘耀文家里面,那一张柔软的兔毛地摊上,听对方跟他讲建筑的实用主义和蒙太奇。他爱伯纳德屈米,也喜欢理查德迈耶。听这些的时候,宋亚轩认为刘耀文其实就是在对牛弹琴。自己听不懂,但是却沉醉于对方提起这些事情的神态,在刘耀文半眯起来的眼睛里,他的理想主义,就像是五彩斑斓的糖果。

 

到底要如何能拥有这样的人呢?好像是做了场醒不来的梦。

 

“儿子小明”最火的那段时间,风头无两。靠着作品和皮相,宋亚轩带着乐队,在一次小众的音乐节上面初露锋芒,跑到他们跟前儿腻乎加献殷勤的小姑娘数不胜数。

 

鼓手开了瓶啤酒,一口灌下去,传授他泡妞秘籍。说如果有女孩儿来加你的微信,第一次你就拒绝,第二次也不理她,只有要等到她主动过来问第三次了,你才能答应。

 

套路老派却有用,学会一招就吃遍天,屡试不爽。

 

这事情其实很奇怪。宋亚轩既不喜欢女孩子,也从来不打算做情场的浪子。可鼓手的这段经验之谈,却被他一直都放在了心上。

 

所以在刘耀文刚一提出来要让他干脆就住进自己家时,宋亚轩的脑袋里警铃大作。鼓手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响,他努力咽了次口水,定睛看着刘耀文说“谢谢,我不用”的时候,心里头叫苦不迭。

 

金子做的冰淇凌他是买不起,只是这不代表那贵东西明明都送到嘴边儿了,他也不会馋。

 

07/

 

一模一样的话,刘耀文又问了他第二次。宋亚轩依照“秘籍”置之不理,严格又谨慎的样子很有些渣男的潜质。

 

只是这前两关他过得容易,那等到了第三次呢?

 

第三次,难道他还真的要答应么?他能答应么?如果他答应了……那再然后呢?

 

刘耀文的意思,他并非读不出来。宋亚轩不傻也不瞎,他被人宠着,爱护着,每一天醒过来都像是脚踩在松软的棉花糖上。

 

他自己想不出来,打算去问一问鼓手。谁知道对方也恰巧给他打电话过来,两个人寒暄了一阵,宋亚轩正要跟他讲这事情,听筒中的鼓手便对他说:

 

“轩儿,我听说最近你手头宽,给吉他和贝斯他们都接济了。我……我其实,也不好意思这么久没联系,跟你一张口就是提借钱。只是我跟我女朋友打算结婚,她妈说如果拿不出首付的话就不让她跟我。我家里这边儿,东拼西凑的,还差了点儿……”

 

宋亚轩锁着眉,问他差多少。

 

“不多,也就五万块。”

 

鼓手顿了顿,“轩儿,你帮帮哥吧,我是真的想娶这姑娘。”

 

跟吉他一样,鼓手对着电话,说这钱将来他一定还。

 

宋亚轩听了只笑,说:“婚纱,酒席,以后的房贷,有哪一样不需要钱,等你把这五万还上,都到哪年了。在我这儿,只有这个月送出去,下月就能收回来的才叫作借。”

 

鼓手沉了沉声,“轩儿……我要不是真的没办法了,也不会问你借。可你是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钱的人,就五万块,你要是想拿的话,至少也比我们来得要容易多了。”

 

鼓手说得很直白,宋亚轩虽然憋气,又何尝不懂得世人皆苦的道理。他靠着窗框,说这钱我试着凑一凑看,但是也不保证就一定能凑齐。反正拿多拿少的,就当是我给你和新嫂子凑的份子钱。

 

放下电话,宋亚轩数了数存款,去掉留着交新学期学费的那一部分,还能拿出手的大概有两万多。

 

他原本还能再富点儿,只不过五月初给吉他垫付医药费的时候,除了跟刘耀文要的那些,从他自己的户头上,多少也掏了小几万贴进去。

 

宋亚轩又倒了倒在手机的支付宝和微信里剩余的钱,东拼西凑,费了好大阵功夫,总共也只攒了个三万整。

 

他把那些钱转账给鼓手,打过去时,在附录的留言里预祝他新婚快乐。

 

他这边的家当才掏空,手机响起来,一接通便又听到刘耀文上赶着要把他给填满。

 

两人躺在被子里,十指相握。刘耀文偏过头来,说自己是九月的生日,那天想跟宋亚轩一起过,希望能提前跟他预留个时间出来。

 

宋亚轩点头说好,睁开眼问他想要什么礼物,话说出去了才想起不论人家要什么,他现在估计都买不起。

 

刘耀文亲亲他,说:“我反正是什么东西都不缺的。如果真可以提要求,我只要你在我生日的那一整天里面都陪着我。”

 

宋亚轩笑了,说你未免也太好糊弄。

 

刘耀文抱得人更紧,牙齿咬在他肩上,留下上下弯弯的牙印。

 

转给鼓手的那几万块,宋亚轩原本的打算是想要用来换个新合成器的。现在用的这个是之前他们乐队常去排练的那个练习室里头淘汰不要了的。转到他手里时就是把旧琴,黑键的颜色都老旧了,最近又有了电路问题,他辗转地问了些朋友,得到的回复说是原因有可能出在MIDI。

 

这把琴,与其说是来做音乐,不如说是宋亚轩平日里赖以生存,用来养家吃饭的东西。合成器坏了,没法做编曲赚钱,把琴暂时送出去修时,宋亚轩就只好趁着暑假去打短期工。

 

他通过学姐,找了份商场咖啡厅里的工作,位置不偏不倚,刚好就在刘耀文家附近。

 

而提起刘耀文这个人,咖啡对他是必需品。这人于是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毛病,放着家里的小锡壶和咖啡机不用,每天一起床就抱着台电脑,坐在卡座里喝冰美式。

 

他喜欢看宋亚轩被那绿围裙勾勒出细细的腰身。他见过对方在舞台上作为一个乐队的主唱光芒万丈的样子,但是话实说,私心里更喜欢的却是宋亚轩在他的日常里频繁出现,用那双白又修长的手指,在纸杯上反复写自己的名字。

 

08/

 

终于熬到了开学,工资跟存款全加到一起,宋亚轩才堪堪把学费给交上。

 

划出这笔钱以后,他马上就变得很穷酸,好在他的键盘已经被修好,隔三差五地,又可以接一些私活儿来赚钱。

 

开学第三周,他在上课时收到房东的消息。从学校匆匆地赶回去,便看见屋门大开,而房主此时还正带着“客人们”在他的“家”里转悠。

 

他当初租这房子,因为图便宜所以并没找中介。位置离学校也不远,一个月按两千算,租一个单间,这价格说真的也不高。

 

房主把人送走,关上屋门对宋亚轩说:“你在我这儿租住,数一数也有两年了。我每个月收你两千,刨除了物业根本就没什么赚。开学又是新学期,出来找房的学生们比比皆是。不是我故意为难你,只是你成天在屋里头唱歌、弹琴,街坊四邻的平日也没少跟我抱怨。现在,要么我就把房重租给别人,要么就只能涨你点房租。你不想给,那就收拾一下,月底搬出去好了。”

 

这么多的乐器,宋亚轩没地方搬,他问房主要涨多少钱,对方回答:“看你是学生,我也不多要。每个月涨一千二,周末之前,你先把今年的补交一下吧。”

 

一个月涨一千二,十二个月就要将近一万五。

 

他数了数兜里的钱,就算再加上银行卡里,那些用取款机都取不出来的零头,总共也不见得能有个五百块。

 

抱着吉他,宋亚轩一夜未眠。他看着这破旧的小区里,对面楼整夜不熄的百家灯火,想到从刘耀文家里的落地窗望出去,北京城横贯线上的车水马龙。

 

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的身上,生来就会有标签么?

 

是谁在给他们比价估值;爱情一定要发生在同类中么?

 

他心里清楚得很。谈钱太伤感情,可如果要谈起感情来,那钱又该去哪儿弄。

 

一夜过去,天刚大亮时他打电话给鼓手。鼓手还在被窝里,通话被接通的一瞬间,听筒间仿佛还传过来女孩子声音很柔软的埋怨。

 

他跟鼓手说,自己最近手头紧,之前给的三万块钱,能不能现在先要一半回来。

 

鼓手闻言,清醒地当即便坐起来,说那钱已经被拿去交了房款,更何况……

 

更何况,那是他自己说的,给鼓手和新嫂子的份子钱。决定打这通电话以前,宋亚轩也知道会很丢脸。

 

如果“人以群分”这话是真的,那么他身边朋友的共同点就是共同地穷得很明白。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只会管当真能借得到钱的人借钱。

 

周末的期限之前,他跑了趟刘耀文学校。打电话叫人从专业教室里下来,看见那少年风风火火地跑到他身边,手里还攥了颗费列罗的巧克力,一见面就塞到他手里面,说这是午休时他朋友给的,自己还没有吃,宋亚轩正好就来了。

 

“想我了么?”

 

他压低了声音,眼睛汪汪地看着对方,像是在等人跟他回答说那一句“想”。

 

宋亚轩勾了下嘴角,没满足人家,低头却开始说:“你……能不能给我点儿钱。”

 

刘耀文愣住了,但还是顺着他问说你要多少?

 

宋亚轩报了个一万五千,看见刘耀文随手掏出手机来就要给他转,忙一把按住,说:

 

“你现在方便么?能不能找个地方,取现金给我。”

 

虽然不知是为什么,但刘耀文依然按照他说的做。在校门外正对面的营业厅里,宋亚轩拿到了钱,问他说:“你就这么拿给我了,记录也不留一条,不怕我是借故骗你的么?”

 

刘耀文听了就笑,“你要是真的想骗我,那我怕还有什么用?”

 

宋亚轩点点头,回过身就说要走。刘耀文几步追到他身后,说大后天就是我生日了,你答应了要来陪我,反正周日,能不能一大早就来我家?

 

宋亚轩站住,背对着人家便说“不行”。

 

“那天……我接了个活动,已经安排了要出去弹琴。”

 

“你最近很缺钱么?怎么从假期就一直打工到现在。”

 

刘耀文很失望,于是又问他:“那这次的钱你拿去做什么?”

 

宋亚轩说:“拿去交房租。”

 

“我不是说过了,要你搬来我家里面住。”

 

他走到宋亚轩正对面,看着那人眼底里晶莹的一片,眼眶也已经是红通通的,他不敢再过问。

 

而宋亚轩说不用了。

 

这是他第三次拒绝刘耀文。鼓手教会了他很多事,比如说知人善用,再比如劫富济贫。

 

鼓手告诉他,说如果你想追一个姑娘的话,拒绝她两次,第三次她就会被你套牢。可是鼓手没有说,如果他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三次的机会全浪费掉,胆子小,还自卑,在明明早就已经约定好的事情上临阵脱逃……

 

这故事又会带着他,走向未知的什么地方。

 

09/

 

有了那笔钱,今年的房租是全补上了,可明年的和生活费,还得他靠着接下来的几个月慢慢地挣。

 

谁都不是从打小就爱吃苦的,如果日子还能过得去,宋亚轩当然也不愿为了那区区的五斗米折腰。

 

但是光靠着坐在家里面帮人家编曲,他所能赚到的酬劳始终很有限,咖啡厅打工又耗时间。于是乎在乐队解散、陪在刘耀文身边当了小半年的乖仔以后,宋亚轩终于又开始混迹酒吧,做枪手写口水歌,有时还不得不逃几节专业课,背上吉他,去周边的小城市演出走穴。

 

秋天他接到个急活儿,草原音乐节那边,有个乐队的吉他手彩排时跳得太嗨,一个没留神便从台面上坠了下去,不偏不倚,刚好就把手给摔了个骨折。

 

朋友打来电话,说那乐队的歌好听却不好弹,事出突然,他们不愿意随便借个吉他手过来凑合,宁可出高价从北京再请人救场。

 

“我一跟他们说认识你,对方立马就全团同意。就是……这时间太不赶巧,明天就要到音乐节的正式演出了,得麻烦你连夜赶过来。”

 

宋亚轩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五点,飞机是坐不起的,火车也没戏,想来想去,觉得为了生活,自己也就只能咬咬牙在长途巴士上睡过这一晚。

 

他背着吉他走上了征途,谁知天不遂人愿,车子在半路抛锚,他在睡梦中被赶下车,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一群人一起走向附近的长途休息站,想着等下一辆车来再找空位置坐过去。

 

车子开向北方,道路两旁已经显现出草原的形貌。宋亚轩背着吉他走在公路上,抬头仰望,才发现即使不是在城市里,天空之中,其实也很少能看得见星星。

 

在长途车站里才坐下来,宋亚轩喝了口热水,立马便接到刘耀文电话。

 

对方问他在家么,说北京今天降温了,专业课的方案被老师推倒了,打篮球被个胖哥哥盖帽了,心情不好,想要见面抱一抱他。

 

宋亚轩手拿着电话,回答他说自己现在不在家,心情不好不如早点睡觉。

 

他说完打了个哈欠。觉得这世界太不公平。有些人想睡都睡不了,而有些人,明明能睡却不去睡。

 

刘耀文沉声,语气也严肃起来,“你不在家?都这么晚了,那你在哪儿?”

 

宋亚轩看着大屏幕上面不停滚动的长途汽车时刻表。

 

“在从北京去张北的路上,一个说不清名字的巴士站里。”

 

“你跑那么远干嘛?”

 

“赚钱啊。接了个急茬儿的演出活儿。”

 

刘耀文又不做声了,好半天以后才又跟他说:“你很缺钱么?你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要?我可以借你。”

 

“我还不了。”宋亚轩坦白道,“也还不清。刘耀文,我欠你太多钱了。”

 

“那又怎样?我们之间,难道就只有钱是么?”

 

“那你说还能有什么别的?”

 

宋亚轩听见电话另一边刘耀文忍不住倒吸凉气的声音,仿佛在眼前就能看到对方那一颗破碎的少男之心。

 

那天之后,两个人开始冷战。其实就是刘耀文自己单方面地两个月不理宋亚轩。他不再来找他,不再来约他吃饭,不再突然出现在他打工的地点,几杯咖啡坐一天,或者是在出租屋的沙发上静静地闭着眼,听那些从他的指缝间传来的,悠扬的悦耳的音乐。

 

周末无事的时候,宋亚轩会跑去酒吧街弹琴,他跟那里几个老板的关系都挺好,所以弹一整晚上,就能拿三百多,一个月下来,不比每天按点去咖啡厅里头站着打小时工挣得少。

 

周五生意不错,打烊之后,一家小清吧的老板收了摊子,拉宋亚轩和几个乐手去附近大学城后头的美食街喝酒兼吃宵夜。宋亚轩还是那半瓶的量,本来说不喝,但是那老板劝人的手段很厉害。他才刚灌进去两杯,便眼前发晕,迷蒙之间感觉有东西在转,自己的身体恰被谁搂进了怀里,大腿根上还摸着只手,不急也不缓地,直直地往底下钻。

 

他感觉到冒犯,就后撤着,伸手给挡开。椅子起翘,他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上,那老板似是要扶他,躬下身来,两手眼看着就要接触到人之前,又被宋亚轩给用头狠狠地撞开。

 

他虽然醉酒,心里却还绷着根弦不肯断。两个人于是很快便打起来,而后来,有关于那一晚上最后的记忆,是他自己坐在警局的走廊里醒酒,等了好半天,刘耀文才赶过来,又跟警察到小屋里去办了好一会儿的保释手续。

 

而等一切全部结束,这人才终于肯走出来,矮下身蹲到了自己的跟前,仰着头,摸摸他脸上面红肿的伤。

 

开车回家的路上,宋亚轩还有些醉。这个人,坐在后座上仍不安稳,他凑上来,两手抓着驾驶席靠背,问刘耀文说我的琴呢?

 

“我那把琴是Fender的,Tele 52……又酷又好听。这琴可不便宜,我买的时候,攥着卡,在乐器行咬了好半天牙。”

 

他眼睛一瞪,醉了酒还打架,大半夜地被人给捞出来,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道理,偏偏还就是敢质问着人家:“你是不是压根儿就没给我拿!”

 

刘耀文不看他,单手把人脑袋给推回去,说:“琴砸坏了。你下手可真够狠的……哎,总之,我给你买新的吧。”

 

宋亚轩不说话。

 

刘耀文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的更紧了,他看着反光镜里面对方头倚着他靠背的样子,自说自话:

 

“宋亚轩,你知道么?你第一次喝醉那一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提出过要你必须要因为那些钱就跟我做什么,也没说过你一定得把钱还给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刘耀文便反问他,“那你想想是为什么呢?”

 

10/

 

宋亚轩觉得,他一直都很擅长在绝境之中拯救自己,又或者说,是在刘耀文出现之后,生活里不论遇上多难多不可逾越的事情也都能化险为夷。

 

第二天醒来,刘耀文便消了气。虽然他因为宿醉来袭,宋亚轩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头晕恶心的状态,但是被人家怀抱着喝下了一点蜂蜜水和白粥以后,在刘耀文关心的眼神里,宋亚轩确定,他们的冷战期已经过去。

 

当晚的事情,刘耀文白天又抱着他,挑挑拣拣地给人略讲了一些。听到他是因为那老板“手脚不干净”才跟人家打起来的原因以后,宋亚轩觉得一点都不意外。与之相反,他自出生到现在,所有有记忆的人生里最迷惑也最想不清楚的一个谜团,就是当初在刘耀文对他“这样那样”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挨揍。

 

这事过去,酒吧街弹琴的工作是做不成了,宋亚轩辗转又拜托了几个音乐圈儿里的朋友,最后还是“十八楼”的飞哥主动找到他,给了他一份在酒吧平时开live的时候做和音加伴唱的活儿。

 

飞哥是精明的人,看中了宋亚轩能弹能唱还会写,赶上地下没演出的时候,到了晚上,就会时不时地开放二楼做酒水生意。赶上客人来得多了,飞哥也会叫他抱着把木吉他,到楼上一个极简陋的小台子前头去唱上个一两首。

 

“十八楼”的工资,开的没有酒吧街高。但是单凭这股子的苛刻和小气,却又让宋亚轩在当面吐槽他之余,产生出一种别样踏实的安全感。

 

这世界上,哪有人会完全没道理地对另一个人好。宋亚轩知道他得长记性了,酒吧街的小老板不就是个反例。

 

而他跟刘耀文也彻底放弃了冷战,一切恢复如常。更多的时候,在那几年某个突然闪回的片段里,他还总是能看得到自己往复在学校、“十八楼”还有刘耀文的家之间,三点一线的跑。

 

“十八楼”里刘耀文的学校很近,所以这家伙有时没课,便会一个人跑过来喝酒。他喜欢坐在离小舞台不近不远的位置上,点一杯长饮,慢慢地喝一整晚上。

 

再后来,为了促进消费,飞哥又随潮流在酒吧区推了出点唱的服务。那服务还不便宜,点一首歌要一百五,层层剥削,等分到宋亚轩手里了就只剩下了十块钱。

 

刘耀文财大气粗,每次去“十八楼”就肯定要“送点儿钱”给人家。宋亚轩经常会拦着他,问他说你能不能不要太阔气。

 

“就楼上那个音响,外加那种场地,一首破歌也敢要一百五?你十首歌点出去,就够买我一礼拜还多一百!”

 

他拽着刘耀文愤愤不平,直骂这小孩儿挥霍无度,金汤匙也含得太久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骂到最后连自己都累了。对方坚持不改,而宋亚轩也就只能在接到“24号桌客人”点歌的单子时暗自肉疼,低头默默调试着麦克风,和那个效果还比不过“手机唱吧”的又大又沉的破音响。

 

不过,有机会可以在楼上唱歌的时间终究是少的,更多的时候,宋亚轩都只能够躲在“十八楼”的地下舞台边的黑暗角落里,一个人苦守着一台小小的键盘和麦架。

 

刘耀文问他,既然喜欢音乐,为什么不试一试再组一个乐团。他说着,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宋亚轩那会儿的场景,穿着垂感十足的阔腿裤抱一把吉他,站在舞台上面想要多飒就有多飒。

 

似乎他总喜欢穿这样的衣服。腰带捆锁住细腰,宽大柔软的布料却又藏不住鼓翘的起伏的臀线。

 

Live演出大多在周五,结束之后,刘耀文就会开着车子把人给直接接回自己家。他喜欢坐在落地窗前,看着这长安街整夜的灯火在天亮的时候一点点熄灭。

 

蓝牙的音响就扔在矮桌上,刘耀文抱着宋亚轩躺在沙发里,手捏着人的下巴亲吻他下颌线上一颗颜色很浅的痣。

 

刘耀文就是那种典型的,会把很好吃的东西留在最后吃的人。所以他手摸着人家的脸,亲来亲去却偏偏地不肯碰嘴巴。

 

这个位置,原先是他的禁地。刘耀文拇指按着他唇角,宋亚轩忍不住痒,便被他摸得不停地笑。屋子里回荡着音乐声,英文歌,是刘耀文偏爱的一首。直爱到了每一次随机播到了,就都要停下来,没完地单曲循环的程度。

 

歌词里说:

 

It's affection, always
Ooh; you gonna see it someday.
My attention for you,
Even if it's not what you need. 

 

当唱到这一句,刘耀文才会埋下去亲他的嘴。唇齿相依时,也不用花很大力,但每每结束,宋亚轩还是会察觉到自己红肿的嘴唇,在恋恋不舍地追随着刘耀文抬头起身的动作。

 

他特地去查了这首歌,抱着手机靠在人怀里,发现这歌曲其实是来自一支美国的光线流行乐队,乐队的全称就叫作“Cigarette After Sex”。 

 

宋亚轩锁了屏,心想着说刘耀文喜欢的乐队,果然连团名都要起得那么过分地性感。

 

继而他再想起“儿子小明”……就只好抓一抓鼻子,难堪地紧闭起眼睛。

 

11/

 

春天,音乐学院又组织起校园歌手大赛来,听说今年的外联部拉到了大赞助,第一名的奖金有三千块,宋亚轩几乎是一听到就报了名。

 

事关财政,他于是心中很把这比赛给当回事,有时去刘耀文家里也不忘了练习,就用那把人家重新买给他的吉他,一遍遍重唱着参赛的歌曲。

 

总决赛的前一天,他拿给刘耀文一张入场券。对方收到很开心,承诺他第二天一定会准时去。

 

音乐学院的比赛,选手的程度比理工院校的要高得多。流行、美声比比皆是,宋亚轩的演出很成功,所有选手唱完一轮之后,台下的观众们可以填写座位上预留的投票单,挑选出其中最喜欢的五名选手进行排序。序列的第一记五票,第二记四票,以此类推。

 

结果出来,宋亚轩拿了第三。虽说前几名之间的名次相差并不大,可是第三的奖金却只有区区的五百块,跟冠军的实在没办法比。

 

刘耀文在礼堂大门口等到背着吉他出来的宋亚轩,他情绪不算高,但看到刘耀文之后还是微微地露出个笑来。

 

刘耀文安慰他,说你们这一整个学校都是学音乐的,能拿到第三你已经很厉害。

 

宋亚轩便回答说他自己也知道,“只不过一想到跟第一名其实也就只差了四五票,因此损失两千多,觉得有点亏罢了。”

 

刘耀文的脚步在他身旁明显地停顿了下,宋亚轩转过头看他,注意到这人的脸色由正常转红,紧接着手也不知该放到哪儿,就那么直直地站立着,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你……”

 

宋亚轩也明白了,“你投票单上,没写我第一?”

 

刘耀文皱着眉,小声说得第一的那女孩儿,歌剧的选段唱得实在好……

 

“第二的那个大哥……低音,也太牛了。”

 

他不敢再说下去,眼神看到宋亚轩的拳头因为生气而握得死紧。他猛地推了把刘耀文肩膀,说:“你不知道我让你来干嘛的么!大少爷,您还真给当一场演出看了是不是?”

 

刘耀文被推得一踉跄,后错着站稳了脚步,对宋亚轩说:“比赛都结束了,第三也不错,重在参与嘛……”

 

“重在参与?”

 

宋亚轩气笑了,“是啊,你当然可以带着你那颗绝对公正的心来投出您神圣又宝贵的一票。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随便写一写,我损失的,就是我这个月和下个月吃饭的钱。”

 

“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把唯一一张留票给你这种人……”

 

他说完便走,琴套的带子却垂下来,被刘耀文给紧紧抓了个正着,“我这种人?你说清楚,我是什么人?”

 

宋亚轩没回答他,肩膀上负担一卸,正好把那把电吉他“还”给了人家。

 

而后他一路向前,走得很坚决,任刘耀文在身后追着他、喊他,都始终迈着大步子,全部都充当没听见。

 

刘耀文有车,先他一步回到他家门口堵人。老式的小区里没有安电梯,宋亚轩一层层爬上去,直走到二楼半,一脚跺响了声控灯,才看到刘耀文拿着琴,靠在三层防盗门一边的暗处里。

 

宋亚轩没去开门,站在半层之下的高度上仰视着他。

 

刘耀文把那吉他包靠着墙根放好,一个人走下来,最后停在离对方几步之遥的台阶上,说:“琴我给你拿回来了,你不想见我,那我走就是了。”

 

宋亚轩也没有拦他,只在刘耀文慢慢地路过他身边时负气地说:“我欠你的钱,还有吉他的钱,我以后都会还给你。”

 

“哦。”

 

刘耀文闷闷地应一句,然后他回过身,在楼道的月光里静静地看着他,“还多久?你打算拿什么还?”

 

宋亚轩梗着脖子,说自己会去找工作,大不了学不上了,把音乐学院那每年高昂的学费给省下来,应该就能一口气地先还不少给他。

 

刘耀文点头沉默着,径直顺着楼梯走下去。无声的夜色里,他们赌着气。

 

当天晚上,宋亚轩睡在他那张曾经“斥巨资”购置的大床垫上,挑剔这枕席过分绵软,当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他生人气,睡不着。反正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想到刘耀文没有把第一留给他,浑身上下,就四处都散布着强烈的不满和怒意。

 

他打电话给刘耀文,而另一头接通得也很快。

 

他对人家说,床垫当初是为了你买的,现在我睡着,却觉得根本就没有我以前的那一床舒服。

 

“你不是说要付床垫钱么?三千三百,你现在就转给我。”

 

刘耀文话都没说,不一会儿,手机里传来零钱入账的声音。可几乎只几秒钟过去,听见他真转了钱,宋亚轩的心里头却反而更委屈。

 

12/

 

后面几天,刘耀文几乎天天都回去“十八楼”碰运气等他。而事实证明这人的运气不错,过去的三天居然都是宋亚轩在楼上“当班”。他还是喝着他常喝的酒,坐24号桌。只不过因为之前被狠狠地教育过,现在的他,已经很少再点歌了。

 

没有订单被送上去时,宋亚轩就会唱自己想唱的歌。刘耀文心中后悔,觉得宋亚轩明明就唱得很好听,那天晚上,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怎么就能忍心不把他排在第一名。

 

礼拜五那天,宋亚轩照例在地下小现场做伴唱,傍晚彩排的时候有一支新乐队,听说是第一次来“十八楼”唱现场。他拿着乐谱,一抬头看见之前“儿子小明”的吉他手站在女主唱后头。四目相对,吉他手看着他,一瞬间的表情就也变得很复杂。

 

正式演出的间隙,他们在后台又遇到。吉他手主动搭话,说是母亲的病情已经有好转,他放不下音乐,思来想去就又跟着人出来了。

 

宋亚轩不置可否,拍拍他肩膀也没做评价。后来当天的表演全结束,宋亚轩背着包走到大门口,身后传来吉他在喊他的声音。那人追上来勾着他肩膀,说两人难得再遇上,一年多没见了,不如就赶巧一起去吃个串儿。

 

宋亚轩还没回答,路边一辆g500便开始滴喇叭。刘耀文把车窗降下来,手肘撑在窗框上,眼睛盯着他,问他怎么还不上车来,磨磨蹭蹭地到底要干嘛?

 

不耐烦的语气里面,带着些平日里面连宋亚轩都可以称得上是难能一见的狂妄和张扬。

 

他甩开了吉他手,朝着车子的方向跨步走过去,钻进副驾驶席上坐好以后,眼见着刘耀文调头驶出街区,直等到车子行驶到了主路上,宋亚轩才终于敢彻彻底底地卸下力气,瘫倒在座位里,怏怏地看着他左边窗外摇晃的树影。

 

宋亚轩趴在窗框上,一任夜风撩动他发丝。刘耀文没有打扰他,但视线扫过他单薄的背脊,月色之中,他难免不心疼。

 

刘耀文把人带回家,让宋亚轩跪在那柔软无边的兔毛地毯里,身子则趴在沙发上,选了个两人都很喜欢的姿势抱着他。

 

他不会忘记那一天,平日已经习惯要坚强的男孩儿,在他的怀里面,哭得很厉害。

 

刘耀文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是被弄的不舒服。可事实上哪里会不舒服呢?刘耀文轻得,温柔得,简直要化掉他。

 

刘耀文抱他去浴室里洗澡,三十九度的水波里,帮宋亚轩在头发上打满满的泡沫。

 

对方的眼睛红着,睁开看着刘耀文,说我真的好累,那些账我也不想再还了。

 

刘耀文便继续顺着说好,把人宠得不像样,单手拖住他后脑,另一只手就闲下来,用泡沫在人家的下巴上画胡子。玩儿着玩儿着,泡沫弄进人眼睛,他连忙用水去洗,却惹得宋亚轩因此又哭了第二次。

 

而至于他为什么不开心,刘耀文则根本就不知情。在“十八楼”前面“装逼”发声的时候,他只当宋亚轩是又被什么小人物给找上了麻烦。可仔细想来却觉得不像,真被占便宜,这家伙,就算喝醉了都能把琴给打到烂。负隅顽抗的性子,从来不服输,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明知道还在自己家,就忍不住地当着他面哭呢。

 

刘耀文想不明白,自己也洗好了澡从浴室里出来,躺在床上便看到宋亚轩又忙着做那“清账”的记录单。

 

他大手一伸,拿过人手机,“不是不想再还了么?”

 

手机猛地不见,宋亚轩也急着抢,可偏偏刘耀文就是要展着那双长胳臂,把东西支得离这人远远的。

 

宋亚轩抓不着,就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去够。刘耀文被他手肘给压得胸口疼,连连求饶地把手机送回来,身体一偏,又顺势把人掀翻在侧,改自己压上去,又重复说:

 

“问你话呢,不是说就不还了么?”

 

宋亚轩抬头看天,也没力气把刘耀文给推下去,被这人给桎梏在眼前,就只好说:“我决定了,还是要还。不过……反正拿身体还,对你来说就跟不还没区别。”

 

刘耀文笑了,问他说这又怎么会是没区别呢。

 

宋亚轩捶着他,直接说你要是真喜欢我这么还,我干脆就继续讹着你,这样等以后老了没准还有得赚。

 

13/

 

再开学就到大四了,宋亚轩忙着他们专业毕业大戏的事情,从扒词、排演到重新编曲,事情多得做不完,每天都恨不得要连轴转。刘耀文抓不到人,便不请自来地溜到他们学校的排练室偷看。

 

这一场戏里面没有他,宋亚轩穿着练功服坐在角落,点开手机app上的钢琴软件,正拿着个本子对着旋律编和音。

 

刘耀文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有什么别的,这段时间以来,他隐隐地总觉得宋亚轩是在躲自己。

 

他在音乐学院的练功房等了人一天,眼看着这家伙连外卖都点了两次吃,九点钟终于排练结束,宋亚轩跟着一行人关灯走出教室的时候,刘耀文才从角落里出来,把自己那玩儿了一天早已经电池耗尽的手机给收起来。

 

出了教学楼,宋亚轩走在最后面,手腕被人抓住时,第一反应是猛地就想要打过来。

 

刘耀文固执地拽起人就走,在附近的小树林里,把他给压在棵大树上没完没了地亲。

 

宋亚轩的嘴里有甜味,可能是在排剧目的时候,吃过哪一个小姑娘送的糖。刘耀文扣着他肩膀,亲得没力气了,就鼻头触触他脸侧,然后把头也疲惫地抵在人肩上。

 

他问宋亚轩怎么了,为什么那天以后就几乎不再去理睬他。

 

宋亚轩倚在树干上,抬起头来能看见头顶悬挂的月亮和眼前茂密繁盛的枝丫。

 

“你觉得,我们算什么?”

 

一开始说是要还债,债没还完,两三年间却又疯长了一堆又一堆的羁绊。刘耀文问他,你怎么看呢?宋亚轩不回答,他就又抱上去,问:“那我们在一起好么?”

 

当然很好了,怎么会不好呢。林影闪动,风声蝉鸣。刘耀文的脸上有光,眼神落在宋亚轩身上,任谁被这样的男孩子喜欢着会觉得不心动呢?

 

可是宋亚轩想了想,开口依然拒绝了他。说至少就现在而言,他们之间还不能像这样单纯地抛下一切去谈情说爱。

 

刘耀文问他,那你对我什么感觉?

 

宋亚轩很回避,最后还是带着笑意地垂下了眼,说:“感觉当然很复杂。而在所有这些复杂的感情以前,我们都无法否认,这些感觉能开始是因为有那一层关系。”

 

大概有一周多,刘耀文没有再找他。月底又轮到这人过生日,去年这一天宋亚轩爽了人约,所以等到了今年,虽然两个人还在为了些不明又不白的事情争执着,可至少他还是把这整天都空着,躺在家里面等对方“召唤”,就连毕业大戏的排练都告了假。

 

宋亚轩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空等了人一整天。晚饭以后终于接到条消息,刘耀文给他发了个KTV的定位,让他准备一下,现在就过去。

 

宋亚轩按照地址寻过去,站在刘耀文给的包房号门口,推开门,里面热闹得很。

 

男男女女相拥在一起,有人在亲密,有人在热吻。没有人注意到他走进来了,而刘耀文坐在点歌台附近,拿着麦克风,对着屏幕独自唱《我要我们在一起》。

 

约摸着又唱过两三首歌,起身想要出去透气时才看到宋亚轩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坐在了房间里。他挤到人身边,手臂张开把人抱进怀里时身旁才又有人起哄。

 

朋友在问说这是你男朋友?刘耀文就脸带着笑意地冲人家挑一挑眉,不否认,但是也不承认。

 

朋友笑着说懂了,转回头拉起女伴儿去小吧台调酒。房间里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人,坐在沙发上成双成对的,到后来,几乎每个的怀里面都有人可以抱。

 

玩到深夜,人群作鸟兽散。刘耀文叫车要带宋亚轩回自己家,而宋亚轩一整个晚上都不怎么高兴,现在听到刘耀文要把他带回去,言下之意他自然立马也懂了。

 

两人在后座上各执一方,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沉默的车厢里彼此僵持。

 

回到家也快三点了,刘耀文让他先去洗澡,自己则径直走到厨房去开了瓶威士忌。等到宋亚轩终于洗完出来时,杯中的冰球已经化成了小块。刘耀文掠过他走进浴室,而在卧室的大床里,宋亚轩内里中空地系着件浴衣,睁眼看着面前的吊灯和天花板,仿佛是一条在砧板上,被敲晕的、待宰的鱼。

 

可刘耀文那一晚上却没有动他。

 

小心翼翼地躺倒在床里,又从后面紧贴着抱上去。他抱着宋亚轩,说:“你别气我了行不行?”

 

无话可说,宋亚轩把被子一把拉高过头顶,在一片漆黑的被窝里,狠狠咬刘耀文抱在他身前头的小臂。

 

刘耀文是计谋家,他什么也没说,用一场生日的闹剧告诉宋亚轩,如果要保持“那种关系”,他根本承受不起。

 

他对于“被爱”这件事的需求,简直要大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概念的程度。而如果要刘耀文严格地按照一个“金主”的姿态去对待他,没有感情的接吻和拥抱,宋亚轩连一晚上都忍不了。

 

他时常回想,自己跟刘耀文是如何走到了今天。过去的一切他无法改变,趴在刘耀文肩膀上,宋亚轩只觉得很好奇,如果说这一场相遇对自己来说是幸运的话……那么对刘耀文呢?是不是就像被衰神附体,倒霉地惹上个大麻烦精。

 

14/

 

毕业以后,宋亚轩找了份剧团的工作,在离音乐学院不远的小剧场里头安心当了音乐剧演员。刘耀文跟他提出过,其实以他的条件,不论是想要再组个新乐队还是像许多音乐生一样去选秀,未来选择其实还有很多,而不论他选哪一个,自己都希望能帮到他。

 

宋亚轩靠在他怀里,说他其实真的很享受在剧团里面这种简单又自在的工作。钱赚得虽然少了些,可至少离舞台的距离特别近。

 

他有时还会回到“十八楼”唱歌弹琴,某一次又遇见了吉他手,两人闲谈几句,不知怎么就扯到要“重聚”。

 

这家伙,词用得挺大,可说是说重聚,摊到明面上也只不过是把四个人重新给凑到一起,找家火锅店闲聊吃吃饭云云。

 

吉他手这两年混得挺不错,新组的乐队小火了一把,这回火锅店吃饭,赶在鼓手跟贝斯来之前,还先给宋亚轩塞了张十万的卡,说是当年他老妈的救命钱,经过这几年的打拼,今天终于也能先还一小半。

 

他还了钱,腰杆子就也硬起来。他涮了一筷子牛肉,夹到宋亚轩的碗里头开始充大哥。说男人跟男人,始终不长久,又说剧团没意思,如果宋亚轩还愿意的话,还想玩儿乐队,自己能给他当介绍人。

 

饭吃到一半,他被刘耀文的电话叫走,顺便还就这饭局闹了场不愉快。

 

他在路口等刘耀文开车来接他,冬季的寒风吹散身上的火锅味,他攥着吉他的卡,数了数在刘耀文那边还没有抵完的债。减去这十万,他欠的其实就不多了,剩下的那点即使要还现钱,一两年之间咬一咬牙,辛苦点也可以攒出来。

 

刘耀文是刚做完一个比赛,交了图以后来找他的。宋亚轩跟着刘耀文回家,那人累得不行,简单洗漱了一下以后就搂着宋亚轩躺到了床上,肩并着肩睡在一起,盖上棉被纯聊天。

 

宋亚轩跟他说了卡的事,掏出手机来,计算器按得飞快。他给刘耀文看还剩下的数字,然后便拱着他问真的不做点什么?今晚再消二百,明天就正好能凑个整。

 

刘耀文困得睁不开眼,手臂压在人身上,说今天叫他来“睡觉”就是真的单纯想要抱着人睡一宿而已。

 

宋亚轩悠悠地说好,没过五分钟就又戳他:“那能不能就算还剩一次觉,剩下的我还现钱?”

 

刘耀文只好苦笑着随他的去,继而还听见宋亚轩嘀咕说:“可是还现钱也暂时还不够……可是要还是按睡觉算的话,这么多,我得还到哪年啊。”

 

宋亚轩是个狠人,霸王条款都是口头签订的,那一夜趁着困顿跟对方“讲好”了以后,一礼拜以内又睡过一次,从此他便不再让刘耀文碰。

 

刘耀文说他太霸道,心道可真是欠人钱的是大爷,一想到这里,他心里面,仿佛就有一个缩小迷你版的宋亚轩,躲藏在门后面冲着他得意地做鬼脸。

 

他还威胁人,说如果恢复成债务关系的话,宋亚轩不让人动他,自己保不齐就会去找别人。

 

说这话时,宋亚轩正在玩儿吉他,按弦的手指突然就滑了一下,他抬眼看着刘耀文说如果你会找的话,那我就不会么?

 

有了个可以达到的数字,宋亚轩赚钱的激情瞬间就迎来了空前的高涨。他接私活做枪手,演出走穴,偶尔还去当驻唱。指挥刘耀文开着他那辆拉风的g500带自己从东城跑过去西城做艺考老师辅导学生,结束以后大手一挥,八百块现钱塞进刘耀文的口袋里,一笔接一笔销账的时候,那心情爽到无与伦比。

 

刘耀文有时会埋怨他,说小宋老师,咱俩现在的样子也太柏拉图了。

 

宋亚轩听了便拉下脸,还挖苦他说这不是你自己说要好好在一起的么。

 

15/

 

生日那天看到以前粉丝的记录本,回去他讲给刘耀文听,说他是真想不到,这世界上原来也会有人默默地喜欢他这么多年。

 

刘耀文听了很吃醋,酸溜溜地说:“是想不到么?还是根本就没想,看到了还装看不着?”

 

宋亚轩就冲着他笑,说自己跟他讲的完全就是两件事,“我是没有想到,儿子小明居然也会有这么长情的歌迷。是不是代表着这乐队其实还挺有吸引力的?”

 

刘耀文抱他进怀里,说:“吸引力当然是有了。不然我怎么会当年在Live听了三首就入了迷,后来见有一个小主唱醉意醺醺地来撩我,还没应付过几句就又跟人家动了心。”

 

他问宋亚轩,两个人到底要怎样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宋亚轩说,首先得等他还完账,然后再休息一段时间,“有可能是休几个月,但当然也有可能是要休几年。休到什么时候得我说了算。”

 

刘耀文便佯怒着去挠他痒,说:“怎么了?这几年是累着你了么?”

 

宋亚轩被弄得咯咯笑,精疲力尽地躺在人怀里,“我只是想让我这几年间的好运气都歇一歇,就当是我需要多补一补人品,不然一切都太顺利了,我害怕以后会失去你。”

 

七月之前,宋亚轩攒够了九万多,一口气取出来交到刘耀文手里的时候,他把纸袋送出去,身上的重担仿佛就也轻了。

 

钱款结完,刘耀文搂着他说是要出去吃饭庆祝。宋亚轩反手便一推人家,背过身去抬腿就走,转身离开前他潇洒地摆了摆手。说现在钱都还完了,你以为我还那么容易就能答应跟你吃饭么。

 

他给自己放了一整天假,第二天又是周末,一大早起来去琴行给自己挑了台新的合成器,坐在家里等着琴送到的时候念头突然间一转,打电话回去给琴行老板,说那把新琴不要送这里了。紧接着他又报了个地址,说完把具体的门牌号用微信给人发过去。

 

晚上他接到刘耀文电话,说是他的琴到了,好大一个纸箱子,有一米多长,放在客厅里占地方,他到底该拆不该拆?

 

宋亚轩让他不要动,打了个车跑去人家家里面,看到刘耀文抱臂靠在门边上等他,说:“这可真是难为你了,想跟我同居,还要兜着么大一个圈子。不是还说要歇歇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宋亚轩跑过去拆箱,叫刘耀文最好别多想,“这把琴还挺贵的,我是怕把它放岀租屋那里,磕着碰着了还怪肉疼。”

 

“那你到底想不想过来跟我一起住?”

 

拒绝三次以后又等来第四次,宋亚轩答应了他,心想着这样的话,会不会比鼓手的秘籍还要锁得更牢些。

 

有一天“十八楼”的飞哥找到他,说是他最近刚认识的几个年轻人想要组一个新乐团,鼓手和贝斯都是专业级别的,吉他手还会写歌,现在正好缺主唱,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来。

 

宋亚轩拿不定主意,去问刘耀文意见时,对方还正在卧室里画图,他的合成器和电子鼓把人家的书房全都给霸占了。刘耀文听了,推一推眼镜,说会不会写歌、是不是专业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得人品好,不然逼得他再卖第二次身,自己可不一定还会肯花这冤枉钱。把宋亚轩气得,简直要骑到他头上。

 

打闹了一阵,他抱着人好好说,说自己知道“儿子小明”是宋亚轩乐队生涯里的第一个梦想。

 

“可是,歌词里也在唱:追不到的梦想,换个梦不就得了。”

 

宋亚轩很听他的劝告,于是第二天就回复飞哥说自己也愿意去试试。

 

尝试着排练过几次以后,新团的事情很快就确定了下来。第一次公演还是选择了在“十八楼”,宋亚轩终于又可以用主唱的身份上台,聚光灯下他看见刘耀文站在乐池里,举着灯棒期待他们新作的第一次公开演唱。

 

乐团的名字就叫做“白日梦”,定下来的时候吵了好大一架,主要是宋亚轩一直都希望他们可以有一个浪漫又上口的团名,最好是可以媲美刘耀文深爱的那几支的。所以几个人犹豫了许久,最后叫这个还是因为宋亚轩据理力争。

 

演出结束后他在后台碰到以前的吉他手,听他说,鼓手今年已经当爹了,儿子的名字就叫做小明。

 

宋亚轩听了还挺高兴,觉得梦想这东西,终究会是在每个人的生命里,以不同的形式得到归宿或者是解脱。

 

他没有跟新团一起出去吃宵夜,放下琴从后台又走到酒吧区,找到正坐在吧台上一个人喝长饮的刘耀文。

 

他叫了两瓶啤酒,凑过去坐在那个人身边。

 

夜晚,还很长。而他的美梦会做一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