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蝙蝠侠】满城灯火(下)
summary:七个宇宙灯戒直播抢蝙蝠侠
我隐约记得哪里说过情感光谱的七个灯都曾经选择过蝙蝠侠,只是都被拒绝了。
于是我 be like:哎🤓👆我有个点子
(你看这个神经病又脑洞大开了)
一片绿光在哥谭市上空平平整整地铺展开来。它以韦恩大厦为中心快速扩张,很快延伸到恰好覆盖整座城市。浅绿的微光取代了哥谭阴云密布的天空,将她照得如同置身白昼。
蝙蝠侠神色晦暗,手上的绿灯戒如萤火般闪烁着……
平面剧烈地波动起来。
绿光起伏着模拟出地形地势,道...
summary:七个宇宙灯戒直播抢蝙蝠侠
我隐约记得哪里说过情感光谱的七个灯都曾经选择过蝙蝠侠,只是都被拒绝了。
于是我 be like:哎🤓👆我有个点子
(你看这个神经病又脑洞大开了)
一片绿光在哥谭市上空平平整整地铺展开来。它以韦恩大厦为中心快速扩张,很快延伸到恰好覆盖整座城市。浅绿的微光取代了哥谭阴云密布的天空,将她照得如同置身白昼。
蝙蝠侠神色晦暗,手上的绿灯戒如萤火般闪烁着……
平面剧烈地波动起来。
绿光起伏着模拟出地形地势,道路延伸,楼房成型,文斯芬克尔大桥凭空架起,横跨过流水奔涌的斯普兰河;数座工厂冲出地表,驶向米勒港的航船纷乱如麻,码头设施飞速成型。
铁轨出现,四通八达的交通线衔接起东区、伯恩利区、钻石区、奥迪斯堡区和奈何岛;韦恩大厦,阿卡姆疯人院等地标建筑仿佛正从地面中生长起来,普通店铺和居民楼也快速构筑——
一座庞大的城市拔地而起。
哥谭。
完整的、一比一完全还原的,哥谭城。
她飘浮在哥谭上空,像地上这座城市的孪生花,缓缓散发出浅绿的微光。从宇宙视角看,就好似从下方复制而现的全息投影。
“哥谭市,846.9平方公里。”绿灯戒有点惊叹,“你......每一个角落都记得这么清楚。天呐。”
蝙蝠侠陷入了沉默,不知是因为绿灯戒的强行执行生气还是因为空中完全复现的哥谭市感慨。
“你对这座城市充满永续不灭的爱。”紫灯闪烁,空旷的哥谭城里开始出现人群,形象或模糊或清晰。
“带来希望。”蓝灯说,整座城市覆盖上一片朦胧的蓝光,像是一个难得的晴天在哥谭上空降落。“为哥谭的三百万人口。”
“对苦难的怜悯。”青色光彩攀附上下方无数在哥谭挣扎求生的普通人。“你救赎他者的努力仍为人所记。”
“愤怒!”国家柱石一般粗细的红色线条直冲天空,划出数道交错盘亘的线路:他曾经摧毁过的毒品交易网络,军火盗运线,人口贩卖网精确地展现出来——东区尤为明显,阿卡姆更是红得发黑。
“哥谭罪犯最大的梦魇。”黄光差不多同红灯戒的范围重合。
“逝者。”天空中出现了无数白色的人影,通身透明,头顶闪着白色小字标示的姓名。“选择我,能让他们重现世间。”
蝙蝠侠一语不发。
好半响,他才缓慢开口:“所以白灯......能复活一切生命?”
“理论上是如此。”白灯戒说,“你可以利用这份力量挽回你逝去的亲人,还有未及拯救之人、平白蒙冤之人、无辜受戮之人......”
黑暗骑士保持着令人不安的沉默。
他仰头注视那些人影,似乎在凝视某个遥远的过去。
小巷,雨夜,枪声,两个久未谋面的人——他们就在那一片雾气似的白色人影之中。
灯戒捕捉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让逝者安息吧。”
蝙蝠侠抬起手轻轻一挥,那些人影立刻化作哥谭之上的云雾。
轻松得就像早已熟悉如何运用。
一股托举的力量从脚底涌现——他飞了起来,无师自通地稳稳飘浮着,身后厚重暗沉的披风划出凌厉的弧度。蝙蝠侠就像天生善于飞行一般快速冲上高空,轨迹灵活而不失优雅,穿过光幕后停在“空中哥谭”上方,俯视他创造的城市。
哥谭的黑暗骑士伸出了手。
灯戒闪烁,空中的哥谭城开始以韦恩大厦为中心迅速收缩——
846.9平方公里的土地最后缩成一个直径二十厘米的小球,悬浮在蝙蝠侠掌心。
“她有意识。”
骑士看着微缩版哥谭在他手中抖动,缓缓皱眉:“你们的能力还包括创造生命吗?”
“当然不能。”绿灯戒高兴地说,“大概是你刚刚为它赋予太多种光谱,导致这个能量体暂时产生了‘情感’——你感觉到它的情绪了,对吧?”
“它恐惧你。”黄灯戒说。
“它爱你。”紫灯戒语气深情,“你可以对你的哥谭说点什么,蝙蝠侠——它能听到你,它能听懂你。”
小球晃得更厉害了。
他安静地看着掌心的哥谭。她晃晃悠悠地飘浮,纷繁的光芒间歇性闪烁着,缓慢悠长,像一个人睡熟时的呼吸。
呼啸的夜风在他身边穿行,留下漫长的沉寂。在他脚下,真正的哥谭生机勃勃——
她美丽又丑陋,智慧又愚昧,轻信又多疑,明媚又黑暗。她充满活力也不堪一击,拥有希望也满载失望,人们应有尽有而又一无所有,每个人都憧憬天堂,每个人也都坠向地狱……
哥谭。
蝙蝠侠低下头,将自己紧抿着的、冷淡苍白的嘴唇,轻轻抵上那片微光。
哥谭已经没人能睡着了。
“蝙蝠侠献吻哥谭”冲上热搜榜首,以一骑绝尘之势甩开第二名“蝙蝠侠手搓哥谭”和第三名“蝙蝠侠被七灯戒争抢当继承人”……
总之三折叠,怎么叠都是蝙蝠。
联盟最低调的黑暗骑士就这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火遍全网,热度甩了上一届“最受欢迎的超级英雄”超人十几条街。
整个哥谭更是完全成了蝙蝠的形状。此城本就信奉蝙门,今夜一过信徒们更是对蝙蝠侠死心塌地,大批哥谭人高呼“生在哥谭我很高贵下辈子转生还要来”——外地人问及“你下辈子重生的哥谭没有蝙蝠侠怎么办”,答曰“不可能你瞧不起蝙谭的命运纠葛吗我踏马线下来揍你”然后演化成威胁。
于是高贵的哥谭人开始在网上四处乱创。
“看我们义警多好啊不服约架”
“神不爱哥谭有什么关系蝙他超爱”
“蝙蝠侠吻了哥谭那么四舍五入我也亲到了”
诸如此类。
相当一部分人被判定成了极端宗教分子。这些信徒惨遭禁言封号,阿卡姆疯人院损失尤为惨重。
CP粉则另辟蹊径。网络上一批盯帧党细数“逝者”当中的人名,发现里面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布鲁斯·韦恩。
他是“逝者”中唯一一个明明还活着的人。并且那个白色幽灵是八岁的小布鲁斯。
小男孩儿的形象比其他所有人都清晰,于是人们顺理成章推得出结论蝙蝠侠和布鲁斯青梅竹马并且有无数爱恨情仇的纠葛,什么“我还是爱着那个纯洁无瑕的你”这类戏码满天飞,蝙布除了本人没认简直和官宣毫无区别,值得一提的是蝙谭和蝙布谭三角也开始爆火起来,论坛小作文生机勃勃。
伟大的哥谭摄影师们也在网络宣传上居功至伟。灯戒直播视角较近,闻风而动的摄影人则半夜扛起长焦镜头飞奔至韦恩塔下拍摄并调出大量无人机。网络上流传出数张令人叹为观止的神图给哥谭旅游业带来了超高流量和热度,比市政府拍摄的无力的商业短片好出不知道多少倍。
有人对此现象表示“哥谭这次赢麻了”,在这条帖子下有一个超高赞的回复:
“哥谭二十年前就已经赢麻了。”
顺带一提,二十年前就是蝙蝠侠首次在哥谭出现的时间。蝙门由此从“哥谭特色教”向全球化大教强势过渡,欣欣向荣。
瞭望塔里画风迥异。
文字工作者克拉克正可怜地赶着报告,耳边萦绕着佩里的“肯特大新闻来了半个小时内给我写出稿子不然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钢骨作为一个哥谭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并在网上疯狂检索下载哥谭摄影人出品的神仙成图。
神奇女侠感慨地表示难得看到黑漆漆顾问内心深处情感丰富的一面,神色温柔且充满敬意。
哈尔乔丹一身反骨。他撇着嘴故作不屑,大言不惭说他也要复刻一个海滨城出来。
闪电侠望着屏幕满脸崇敬,并试图借好兄弟的灯戒试一试自己能弄出什么。
“Spooky手上七个呢,你直接去找他要,蝙蝠包给你的。”英勇无畏的绿灯侠给他出主意。
……联盟顾问此刻听起来像灯戒批发商。
本着“用都用了”的原则,蝙蝠侠干脆利用灯戒飞回了瞭望塔。
黑暗骑士悄无声息走进联盟大厅……怼上了大屏幕上自己高清的脸。
一众联盟英雄齐齐转头心虚地看着他。
蝙蝠侠感觉眼前一黑。
“什么、时候、开始的。”机械音都挡不住他声音里的咬牙切齿。
“从我们找到您开始,主人。”不知道是哪个灯戒回答,“为了防止您反悔——”
“我不是你们的主人!”蝙蝠侠低声咆哮,转头磨刀霍霍向瞭望塔。“而你们全部集合在这里,除了看我的热闹什么也没干?”
“扎塔娜说过这个无害……”钢骨赶紧辩解。
“我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解释。”他盯着灯侠,眼神凌厉。“绿灯侠,现在告诉我,怎么把这些该死的戒指取下来。”
“我不知道,真的。”英勇无畏的哈尔乔丹举起手以示冤枉,“你手上那些玩意根本不一样,至少我的绿灯戒不会说话也不会强制执行。”
蝙蝠侠还没说什么,一只巨大的、黑得五彩斑斓的蝙蝠就从他背后探出脑袋,恼怒地冲灯侠嘶吼——
“卧槽这什么鬼啊!”哈尔吓得立马抱住一旁的闪电。
蝙蝠侠: “这是哥谭。”
联盟众人用见了鬼的表情看他。
“哥谭的能量体,她攻击性有点强。”蝙蝠侠补充,“别问我为什么她变形成了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灯戒,关掉直播,立刻马上。”
屏幕终于黑了。“哥谭”扒着蝙蝠侠的肩膀,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侧脸蹭来蹭去。
蝙蝠侠一脸无奈地任它蹭。
(后续有点短写不了一篇,放彩蛋里啦)
(蝙谭真!蝙布也真!
(为了写文专门查哥谭地图的我:😇)
是老四生贺~
重新填词+用ace studio搞了个翻唱~
原唱:b站 @多多和它的球球
歌词:
四喵吓果果去夜跑,还说运动身体好
四喵老爸走后一月,就封怡王放礼炮
四喵推摊丁入亩,让乡绅直呼受不了
四喵搞一体当差,让生员们抵制科考
坏猫坏猫,舅舅儿子送年糕
坏猫坏猫,八九年隆全噶掉
坏猫坏猫,拉人加班不睡觉
坏猫坏猫,声如洪钟嗷嗷嗷——
猫猫,你是一只坏猫,在永定河里搓澡,一夜之间所有王八全部都吐毛
你是一只坏猫,每天都贴贴怡宝,捏捏抱抱把弟挤墙角
猫猫,你是一只坏猫,犯错还要怡哄好,大手一挥清理桌面茶杯全扫掉
你是一...
是老四生贺~
重新填词+用ace studio搞了个翻唱~
原唱:b站 @多多和它的球球
歌词:
四喵吓果果去夜跑,还说运动身体好
四喵老爸走后一月,就封怡王放礼炮
四喵推摊丁入亩,让乡绅直呼受不了
四喵搞一体当差,让生员们抵制科考
坏猫坏猫,舅舅儿子送年糕
坏猫坏猫,八九年隆全噶掉
坏猫坏猫,拉人加班不睡觉
坏猫坏猫,声如洪钟嗷嗷嗷——
猫猫,你是一只坏猫,在永定河里搓澡,一夜之间所有王八全部都吐毛
你是一只坏猫,每天都贴贴怡宝,捏捏抱抱把弟挤墙角
猫猫,你是一只坏猫,犯错还要怡哄好,大手一挥清理桌面茶杯全扫掉
你是一只坏猫,辩经就要公开搞
写完还说这样汉子好,嘿——!
【超蝙】跳棋
·三代
超人,别那么严肃。蝙蝠侠说。
蝙蝠侠面罩下的眉头皱得很深,声音也压得很低,论严肃程度,绝对属这群人里的第一列。超人对他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接着继续苦大仇深地板着脸,好像他们不是刚刚拯救了世界,而是即将要按下核武器按钮一样。
作为一个记者,超人当然知道他的媒体同事们会往哪方面描写,镁光灯下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延伸出千百个方向的剖析,蝙蝠侠站在他身后,肩膀碰着他的肩膀,嘴唇嚅动,声音几不可闻。
微笑,卡尔。
超级听力毫无阻碍。超人微笑。笑得板板正正,有条有理。一张公式化,标准型的笑脸。镜头闪了几下,超人回过头,对上蝙蝠侠的视线,不赞同,但无可奈何。......
·三代
超人,别那么严肃。蝙蝠侠说。
蝙蝠侠面罩下的眉头皱得很深,声音也压得很低,论严肃程度,绝对属这群人里的第一列。超人对他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接着继续苦大仇深地板着脸,好像他们不是刚刚拯救了世界,而是即将要按下核武器按钮一样。
作为一个记者,超人当然知道他的媒体同事们会往哪方面描写,镁光灯下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延伸出千百个方向的剖析,蝙蝠侠站在他身后,肩膀碰着他的肩膀,嘴唇嚅动,声音几不可闻。
微笑,卡尔。
超级听力毫无阻碍。超人微笑。笑得板板正正,有条有理。一张公式化,标准型的笑脸。镜头闪了几下,超人回过头,对上蝙蝠侠的视线,不赞同,但无可奈何。
我笑不出来。结束后,超人嘀嘀咕咕地跟在他的搭档身后,理直气壮:而且也没人规定超级英雄面对镜头一定得笑,你也不笑呢。
蝙蝠侠没说话,他坐进蝙蝠车,准许自己在车子启动的十秒里分出一点精力听超人说话,同时控制自己不去因为这种事跟克拉克拌嘴。
你在生气吗?超人问。
显而易见,当然没有,倘若他今年二十岁,或者三十岁,或许还会因为搭档对公众危机的不上心程度发火,可惜他早已过了那个年纪,并且自从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后,他对待克拉克有一种独特的宽容。所以蝙蝠侠没有理他,他握住方向盘,余光看见超人缓缓把手放在了车顶上。
考虑到任何不值得的损失,和一些初遇的后遗症,蝙蝠侠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松手。他说。他知道超人听得见。
你在生气,又不告诉我。超人说,他低下头,隔着一层玻璃跟蝙蝠侠对视,透亮的蓝眼睛隔着玻璃的黑膜成了一片雾黑。我只是不笑而已。他辩解。
我没生气。蝙蝠侠说。他自认为语气平和,气息缓慢,连心跳都在一个稳妥的范围里,但超人的脸上明晃晃写满了不信,大有要拿这个出来掰扯几句的意思。蝙蝠侠跟他对视了几秒,放弃了一切辩解,说:松手。
超人松开手。以一种被莫名踹到的流浪狗眼神注视着蝙蝠侠。好吧。他说。你今晚需要我吗?
蝙蝠侠张了张嘴,此时此刻他有且应该有一百种刻薄的言辞可以打击这个男孩,比如直述他哪天都不需要超人,或者委婉一些,以自讽的形式来拒绝,言语是利刃,超人再是钢铁之躯也挡不住这把刀。
蝙蝠侠说:你可以来。
现在超人倒是露出真心诚意的笑容了。蠢透了。假如这个微笑能提前十分钟,蝙蝠侠一定会为此赞叹他一句。可惜他不能摁着超人的脑袋把他重新摁在聚光灯前命令记者拍照,这是种莫大的遗憾。
他抱着这个念头回了家,抱着这个念头清理了伤口,夜巡结束后,又抱着这个念头躺在了床上,琢磨那个氪星人的反常行为。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花在琢磨超人这事上的时间有点多了,甚至完全超过蝙蝠侠应有的顾虑时间,并即将反超他们还在打架的那会儿,但这也挺合理的,他们现在是同伴,而作为同伴往往要注意更多更方方面面的东西。
超人在外面敲窗户,布鲁斯没动,他正处于思考状态,可以理所当然的无视掉一切他不想搭理的东西,而且被子太软,已经将他彻底缠住了。但显然超人的良好作风包括一个锲而不舍,大部分时间,布鲁斯愿意点头表示赞美,不包括现在。一分钟后,布鲁斯拖着半截被子翻了个身,开始想他确实没有锁窗户,这是超人,他有一百种手段打开玻璃,其中包含十一种手段不打破玻璃。他由衷希望超人的选择是十一分之一。
两分钟后,克拉克站在了他的床边,他选了第三条路,绕到前门等待阿尔弗雷德把门打开。这很礼貌,或许他对氪星人的评价应该再上升一些。但克拉克不管那么多,他开始控诉:你为什么不理我?
床太软了,而他太累。于是布鲁斯往旁边挪了挪,给克拉克留出一个地方,同时友好地分出去半截被子。
他还在思考,且思考的越来越深入,比如他与克拉克·肯特的关系是何时到了能抵足而眠,时不时兼为床伴的地步,这是一个太水到渠成又莫名其妙的进展,直愣愣地跳过握手和解,私人恩怨,信任危机,诸如此类的。这是一场游戏,他们在进行一把跳棋,而克拉克突然掀桌,拒绝一切黑的白的棋子安排,选择了跟蝙蝠侠滚到床上,诡异,非常诡异。
“你在想什么?克拉克问。他把被子卷的很高,到颈窝下面,像每一个六岁孩子一样做。然后他又凑过来扒拉布鲁斯,锲而不舍,坚持不懈。他眼睛很亮,黑夜里也透着幽幽的光。布鲁斯看了他一眼,不确定为什么氪星人的眼球如同猫科动物一样夜间发亮,这可能涉及某些生物知识,他坦然承认他不知道。他把这一点列进待补充条例,说:公关危机。
他讲得含蓄,委婉,同时郁郁生起一股怨气。假如今天超人在记者面前表现得好一些,他压根不会在半夜思考这些东西。
克拉克吸了口气,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布鲁斯等了十几秒,见他没反应,眼皮一跳:告诉我你写了什么?
我没去工作。克拉克说。有些人在写正义联盟内部不和。
布鲁斯睁开眼,吊灯稳稳当当拴在天花板上,那是意大利式的吊灯,华丽,温和,数年如一日的明亮,他由衷希望世事都跟这个吊灯一样平稳,这点幻想持续了整整五秒钟,他觉得温暖,第六秒的时候被蝙蝠侠冒出来摁死了。克拉克在他身边小心翼翼挪着,手握住了布鲁斯的手。温度滚烫。布鲁斯觉得他应该生点气,随便谁的,但事实上他找不到一个生气的对象,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觉得)他的脾气渐趋变好,比如现在,他压根不想拿这个跟克拉克吵架。于是他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背对着克拉克,克拉克戳戳他,又问:你在想什么?
布鲁斯说:公关危机。
克拉克闭嘴了。他坐立难安,躺着也难安,五分钟换了四个姿势,手倒是一直抓着布鲁斯的手不放,这个姿势有点别扭,布鲁斯想了想,又转了回来,在黑夜里跟克拉克大眼瞪小眼。
克拉克说: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谢谢你。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布鲁斯顿了顿,把目光挪回克拉克的脸上,借着微弱的光他能看见克拉克正在微笑,是一种足够又让他升起把对方拖回聚光灯前的微笑。这挺古怪的,而且肉麻,布鲁斯仔细回忆了一会儿,跳棋跳的步子太大,他压根没注意何时何地,他跟克拉克越过仇恨、误解,一切生死的边缘,一步到了窝在被子里谈天说地的境地。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拜超人那张不笑时过于严肃的脸所赐,就连他的大本营也一度沸腾过超人的负面新闻。而克拉克是记者,他该比自己更知道舆论的威力,就连他们的相遇也是因为——一场舆论战役。这是解释,显然这个男孩又有点垂头丧气了。他低着头,发旋在黑夜里不太明显,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装模作样的拽走了一小块被子,布鲁斯不为所动,生生又抢了回来。然后说:你也可以不在意那些。
克拉克说:但是你在意。
我不在意。布鲁斯反驳。我需要做好一切预防的准备,别太担心了,你以为联盟是干嘛的?
呃,团结一致打击敌人?
布鲁斯闭上眼,又睁开,他私心觉得谈心这事不该由他和克拉克·肯特进行,而应该要天堂岛的公主拿着绳子捆好了人再进行一场直抒胸臆的对话。但正如他所说,他也觉得自己已随着时间的前进而变得脾气温和,至少没那么有攻击性了。所以布鲁斯张开嘴,发挥他在哥谭名利场浸泡几十年的虚情假意功力,又在这其中努力保持诚恳,真诚的态度:对,现在就是团结一致的时候。
接着他松开手,决定今晚就这么睡了,剩下的一切问题等天亮再思考。克拉克难得没打扰他,而是凑过来,又拉住了他的手。布鲁斯一边试着让脑子进入休眠状态,一边纳闷:那步跳棋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跳到这一步的。
他从晚上想到第二天白天,梦里都是光怪陆离的影子,直到他坐在韦恩集团那把舒适的椅子上,瞥了一眼当天的报纸,不想了。毫无新意的推测和计较,布鲁斯翻了几页,放在一边,决心在下次联盟会议时把这个挑大说事,好让这群不怎么有管束能力的超级英雄更收敛一些。
红披风划过他的落地窗,超人路过韦恩大厦。他飘在窗外敲窗,敲得很轻,但持久。布鲁斯回过头,没动。超人哈了口气,趁着雾在玻璃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跟布鲁斯对视着。布鲁斯眯着眼,从他的视角超人的脸正好在笑脸的嘴角,有点傻。童子军。布鲁斯评价。超人在窗外朝他竖起手指:我参加了三年。
布鲁斯懒得理他,他还在思考,这是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命题,没头没尾,来历不明。
当天晚上克拉克又来了,走的正门,带了礼物,陪着阿尔弗雷德进行了一次浅层的厨房经验交流,在睡觉时间进客房待了两分钟,溜进了蝙蝠洞。
我要夜巡,克拉克。蝙蝠侠说。他已经准备出门了,但克拉克的手又死死握住了他的车顶。
我不打扰你。克拉克解释。我只是想问问你想吃点夜宵不?
不论是作为人类还是氪星人,他都还年轻,那张脸上带着纯澈的温和,布鲁斯多看了他几眼,觉得按道理说这种纯澈对于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来说太过奢侈,但这是克拉克,一切奇迹和希望的根源,所以他又觉得这很正常。
正如——他所说,他对克拉克抱有一种独特的、远超他人的宽容,这种宽容允许了克拉克自由出入他的蝙蝠洞,拦住他的蝙蝠车,嘀嘀咕咕些实际意义不大的话。克拉克的眼睛很蓝,蓝得像一颗不灭的恒星,布鲁斯盯着那儿看了一会儿,说:等我回来再说吧,克拉克。
克拉克松开手,对他比了个耶,又比了个OK的手势,其中流露出的傻气令蝙蝠侠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等他夜巡回来,克拉克正在厨房捣腾,系着围裙,拿着锅铲,摆出了十足严谨的态度。这个氪星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攻占了韦恩大宅的每一寸地方,从专属的卧室到专属的围裙,偶尔布鲁斯会怀疑他下一步的目标是在蝙蝠洞加一把专属的椅子,他不会允许的,绝不。
跳棋又滚了出来,在他脑子里蹦来蹦去,与此同时克拉克端着意面走出来,招呼布鲁斯过来吃饭。布鲁斯跟他对视,电光石火间,他领悟了。这是一场毫不遮掩的阳谋,其影响力从舆论到公众到新一轮家庭危机。克拉克坐在他身边,不知道到底是他的热气还是面的热气扑腾过来,蒸得布鲁斯眉毛一跳。
布鲁斯敲敲桌面,他自诩历经千帆,不动声色: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太亲近了。
克拉克大惊失色: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意面的热气随着时间冷却,酱黏稠稠的挤着,布鲁斯搅着面条,整体来说,人类的大脑构造比不上氪星大脑,但这不意味着他能一下子失忆到跟超人谈了恋爱而完全不自知的程度。他礼貌,且充满疑惑:我们有吗?
有。克拉克笃定。
克拉克·肯特,星球日报记者,大都会的明日之子,放下刀叉,面色肃穆,正是一派新闻工作者最爱编排的表情。他掰着手给布鲁斯算:我们上过床。
一场成年人的慰藉?
好吧,但是——不止一场。
布鲁斯没说话,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了。
克拉克还在数:我们约过会。
布鲁斯忍不住出声:什么时候?
每一次夜巡结束后,每一次瞭望塔值班,每一次,包括现在。
哥谭著名花花公子吃了口面,他疑心自己是否太久没在公众面前巩固过布鲁西宝贝的形象,以至于已经落后到不懂当下社会的约会潮流是指在屋顶蹲着,在工作时间,在半夜厨房。
挺有新意。他点评。
克拉克备受鼓舞。
不是夸你。布鲁斯说。
林林总总,数不胜数,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克拉克一锤定音:我们经历过生死,一切可能和不可能的,而你爱我如同我爱你,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一场逻辑通畅的狡辩。布鲁斯想。但他向来——自克拉克复活以后——对他宽容,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往意面上挤了点番茄酱,没拒绝克拉克的笑容。
【LVSS观影体】The Present of Time
☆cp为lvss,不拆不逆,其余cp随官配
☆时间线为1994年三强争霸赛火焰杯选人现场(大部分角色都属于这一时间线)
观影人员为霍格沃茨+德姆斯特朗+布斯巴顿全体师生+食死徒+神动3的主要圣徒
纳西莎可能不算严格的食死徒,而是食死徒家属,所以没在场(不过卢修斯在也够了)
伏地魔开局为蛇脸,等流程走完后变成日记本君的脸
神动除ggad外众人时间线为神动第三部结束
★本章观影内容含有ggad成分
★本章内容来自《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
原著属于罗琳,电影属于华纳,ooc属于我
Chapter 4
...
☆cp为lvss,不拆不逆,其余cp随官配
☆时间线为1994年三强争霸赛火焰杯选人现场(大部分角色都属于这一时间线)
观影人员为霍格沃茨+德姆斯特朗+布斯巴顿全体师生+食死徒+神动3的主要圣徒
纳西莎可能不算严格的食死徒,而是食死徒家属,所以没在场(不过卢修斯在也够了)
伏地魔开局为蛇脸,等流程走完后变成日记本君的脸
神动除ggad外众人时间线为神动第三部结束
★本章观影内容含有ggad成分
★本章内容来自《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
原著属于罗琳,电影属于华纳,ooc属于我
Chapter 4
【“在我回答你之前――噢,没错,贝拉特里克斯,我是要回答你的!你可以把我的话转告给那些在背后议论我的人,可以把关于我叛变的不实之词汇报给黑魔王!但在我回答你之前,先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认为黑魔王没有问过我这每一个问题吗?你真的认为,如果我没有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我还能坐在这儿跟你说话吗?”
(“Before I answer you—oh yes, Bellatrix, I am going to answer! You can carry my words back to the others who whisper behind my back, and carry false tales of my treachery to the Dark Lord! Before I answer you, I say, let me ask a question in turn. Do you really think that the Dark Lord has not asked me each and every one of those questions? And do you really think that, had I not been able to give satisfactory answers, I would be sitting here talking to you?”)
她迟疑着。
“我知道他相信你,但――”
“你认为他弄错了?或者我竟然骗过了他?竟然捉弄了黑魔王――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世界上最有成就的摄神取念高手?”
(“You think he is mistaken? Or that I have somehow hoodwinked him? Fooled the Dark Lord, the greatest wizard, the most accomplished Legilimens the world has ever seen?”)
贝拉特里克斯没有说话,但她的神情第一次显得有点儿困惑。斯内普没有抓住不放。他重新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你刚才问,黑魔王失势时,我在哪儿。我在他命令我去的地方,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因为他希望我在那儿暗中监视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猜你肯定知道,我是听从黑魔王的吩咐才接受那个教职的吧?”
(“You ask where I was when the Dark Lord fell. I was where he had ordered me to be, at Hogwarts School of Witchcraft and Wizardry, because he wished me to spy upon Albus Dumbledore. You know, I presume, that it was on the Dark Lord's orders that I took up the post?”)】
这才聊了几句啊
“黑魔王”*8
世界上最有成就的摄神取念高手vs当代最强的大脑封闭术大师
谢谢贝姨,又捡到了
连贝拉特里克斯都承认“他相信你”,斯教你在食死徒内部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祸国妖妃(确信
lv——纣王,ss——妲己,贝拉——黄妃,ad——女娲
联想到贝拉对老伏有那方面的想法,这里的对话真是越看越奇怪
《他一定会被处死》
【她几乎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张开嘴想说话,但斯内普抢先阻止了她。
“你还问,当他消失后,我为什么没有努力去寻找他。我没有去寻找他的原因,跟埃弗利、亚克斯利、卡罗夫妇、格雷伯克、卢修斯,”他朝纳西莎微微偏了偏脑袋,“以及其他许多人一样。我以为他完蛋了。我并不为此感到自豪,我做错了,但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他不能原谅我们在那个时候失去信心,他的追随者就所剩无几了。”】
被点到名的食死徒们浑身一激灵,要不是伏地魔一副“别吵,我在思考”的生人勿近生者也勿近的架势,他们能当场用掀翻霍格沃茨礼堂屋顶的音量表忠心。
“斯内普教授很厉害,”卢娜捧着脸,“现在话题的掌控权在他手里了。”
【“他还有我!”贝拉特里克斯激动地说,“为了他,我在阿兹卡班蹲了许多年!”
“是啊,是啊,精神可嘉。”斯内普用干巴巴的声音说,“当然啦,你在监狱里待着,对他并没有多大用处,但这种姿态无疑是很好的――”
“姿态!”她尖叫起来,盛怒之下的她,看上去有点疯狂。“我忍受摄魂怪的折磨时,你却躲在霍格沃茨,舒舒服服地扮演邓布利多的宠儿!”
“并不尽然,”斯内普心平气和地说,“他不肯把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给我,你知道的。他似乎认为那会使我重新堕落……引诱我重走过去的老路。”
“那就是你为黑魔王所做的牺牲?不能教你最喜欢的科目?”她讥笑道,“你为什么一直待在那儿,斯内普?仍然在暗中监视邓布利多,为了一个你相信已经死去的主人?”】
黑魔法防御术,又是一个糖
烫知识:老伏也不止一次申请过黑魔法防御术职位,也被邓布利多拒了。
贝拉这话拿到lv面前属于雷点蹦迪
“我想我们找到食死徒为什么能出老师的原因了,兄弟。”
罗恩用一种上坟般的语调说。
所以追本溯源,这其实是You-Know-Who年轻时候的执念吗?
【“也许不是,”斯内普说,“不过黑魔王很高兴我没有放弃教职他回来时,我可以向他十六年来关于邓布利多的情报,比起没完没了地回忆阿兹卡班的悲惨境况来,这可是一件更有价值的见面礼……”
(“although the Dark Lord is pleased that I never deserted my post…..”)
“可是你留下来了――”
“是的,贝拉特里克斯,我留下来了。”斯内普说,第一次流露出不耐烦。“我有一份舒适的工作,何苦到阿兹卡班去坐牢呢?你知道,他们当时在围捕食死徒。邓布利多的保护使我免受牢狱之苦,这么便利的条件,我不用白不用。我再重复一遍黑魔王都没有埋怨我留下来,我不明白你凭什么说三道四。”
( “ ……I repeat: The Dark Lord does not complain that I stayed, so I do not see why you do.”)】
“黑魔王”*10
“我再重复一遍”
我硬生生听出了一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味道
贝拉:我想揍他,可是皇上宠他我能怎么办
贝拉特里克斯这段话的大意梗概是:“好好的和邓布利多过日子不行吗,你个小妖精为什么要回来勾引主人?”
gg要是听到这翻译高低得从纽蒙迦德冲出来
格林德沃:就你是阿不思最喜欢的教授啊?(内种语气)
出音味来
ss:格林德沃别看我,这锅我不背
哈六里ss如愿以偿成了DADA教授
考虑到他们之间惊人的相似度,这算不算一种替身圆梦?
贝姨不愧是lvss抠糖专家,还得是情敌看得最细
【“我想,接下来你想知道的是,”他步步紧逼,并略微提高了嗓音,因为贝拉特里克斯明显表示出要打断他的话,“我为什么阻止黑魔王得到魔法石。(why I stood between the Dark Lord and the Sorcerer's Stone.)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他不知道他可不可以相信我。他和你一样以为,我已经从一个忠实的食死徒变成了邓布利多的走狗。他当时的处境很可怜,非常虚弱,跟一个平庸的巫师共用一具身体。他不敢把自己暴露给一个昔日的支持者,万一那个支持者向邓布利多或魔法部告发他呢?他没有相信我,我感到非常遗憾。不然,他可以早三年东山再起。当时,我看见的只是贪婪、无能的奇洛想要偷取魔法石,我承认,我尽我的力量阻止了他。”】
但问题是,ss在哈利一年级的时候“主动”救过哈利,而且暗示(其实接近是明示)他知道奇洛上头就是lv,但是他在明知lv还活着(半死不活也算是活着吧,起码没死透)还是帮着正派这边……
当初读《火焰杯》我真的以为SS这个卧底要当不成了被LV直接杀了,LV那可是在所有食死徒面前放话要杀了他的,结果呢,他没死……
我真的很好奇ss用了什么话术才能劝服lv
“黑魔王”*11
贝拉特里克斯黝黑的脸都白了,表情和屏幕里如出一辙。
【贝拉特里克斯的嘴唇嚅动着,似乎吞下了一剂特别难吃的药。
“可是当他复出时,你没有立刻回来,当你感觉到黑魔标记在烧灼时,也没有火速跑到他身边――”
“不错。我是两个小时之后才回去的。我是听从邓布利多的吩咐回去的。”】
……所以斯内普他到底怎么哄好LV不杀他的啊!
甚至迟到
有py交易(确信)
但LV日后不觉得打脸吗(其他的食死徒们:???我们幻听了?
lv:打脸咋了,有西弗勒斯香吗?西弗勒斯,坐这里(指了指自己手边上的座位)(贝拉等一众食死徒:lord被斯内普下药了?)
很难不怀疑,毕竟ss说吐真剂能让神秘人都说出最黑暗的秘密……梅林在上啊他不会真的下过吧
斯教原句:“这是吐真剂,只要3滴,神秘人也要把他最黑暗的秘密说出来,真遗憾不能在学生身上用。”
这下吐真剂没用啊,得下迷情剂(doge)
咳咳,从理论上说,吐真剂其实也可以当成情趣用品(……
震惊猫猫头
震惊我麦格教授一百年
“按时赶到的食死徒都挨了钻心咒,迟到了两个小时还间接导致他第一次死亡的斯内普却一点事没有反而成了神秘人的心腹……”
虽然斯内普和贝拉互怼得唇枪舌剑,但是个人都看的出来,斯内普占的绝对的上风。
其中固然有斯内普话术高超提溜着贝拉的思路走的原因,不过更重要的是——“黑魔王都相信他”。
嗯,就很难评。
麦格直勾勾地盯着斯内普,只觉这个世界这已经属于玄学的范畴,用魔法都不能解释了。
【“听从邓布利多的――”她怒不可遏地说。
“想想吧!”斯内普又一次显出了不耐烦,“想想吧!就等了那么两个小时,短短的两个小时,我保证了我可以继续留在霍格沃茨做密探!我让邓布利多以为,我回到黑魔王身边是听从他的吩咐才这么做的(By allowing Dumbledore to think that I was only returning to the Dark Lord's side because I was ordered to),这样我就能源源不断地汇报邓布利多和凤凰社的情报!你考虑一下,贝拉特里克斯在那几个月里,黑魔标记越来越清晰,我就知道他肯定要复出了,所有的食死徒都知道了!我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何去何从,计划我下一步该做什么,比如像卡卡洛夫那样逃之夭夭,不是吗?
“我向黑魔王解释说,我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尽管邓布利多以为我是他的人。听了我的解释,黑魔王因为我晚去而产生的不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是的,黑魔王本以为我永远离开了他,但是他错了。”
(“The Dark Lord's initial displeasure at my lateness vanished entirely, I assure you, when I explained that I remained faithful, although Dumbledore thought I was his man. Yes, the Dark Lord thought that I had left him forever, but he was wrong.”)
“但是你起过什么作用呢?”贝拉特里克斯讥讽地问,“我们从你那儿得到过什么有用的情报呢?”
“我的情报是直接传给黑魔王的,” 斯内普说,“既然他没有把它们告诉你――”
(“My information has been conveyed directly to the Dark Lord,”said Snape. “If he chooses not to share it with you —”)
“他什么都会告诉我的!”贝拉特里克斯立刻火冒三丈,“他说我是他最忠诚、最可靠的――”
“是吗?”斯内普说,微微变了声调,表示不相信,“在遭遇了魔法部的那场失败之后,他仍然这么说吗?”】
黑魔王*16
……6,太6了
正当我们琢磨ss用了什么办法说服lv时,他告诉了我们什么叫大道至简
真是C的一手好pua啊Lord Voldemort
ss:说服?什么是说服?Lord他自我攻略的速度比我快多了
也就是说,lv完全接受了ss会背叛他,只是他以为那是因为哈一时自己太虚弱ss不愿意再跟着他混,哈四恢复力量后觉得自己足够强能把ss吸回来,ss再一表忠心一顿花言巧语他就重新接纳他了……
更离谱的是他完全知道自己这么虚弱都是因为答应了ss放过莉莉,换别人按照他的性格回来一照面直接阿瓦达啃大瓜才正常吧
按时到岗还挨了一顿Crucio的食死徒: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一定会被处死》
“魔法部的意外?什么意外?”
卢多•巴格曼原本浑身僵直,一听“魔法部”三个字顿时手脚发软浑身抽搐,若是在麻瓜世界,高低得被当成癫痫发作。
邓布利多捂了捂嘴:“魔法部…卢修斯…啊,看来得再去提醒一下康奈利•福吉部长。”虽然福吉性格胆小而且这几年一直试图“脱离邓布利多的控制”(这对身处伏地魔复出时期但一个本身能力一般的部长来说不是明智之举),但有了卢多•巴格曼的证词,福吉的态度应该会认真些。
虽然现在伏地魔已经恢复肉身站在他们面前了,说这话有点迟…
【“那不是我的错!”贝拉特里克斯红着脸说,“过去,黑魔王把他最宝贵的东西都托我保管——如果不是卢修斯——”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说是我丈夫的错!”纳西莎用低沉的、恶狠狠的声音说,抬头望着她姐姐。
“追究是谁的过错已经没有用了,”斯内普不动声色地说,“做了就是做了。”
“但你什么都没做!”贝拉特里克斯气愤地说,“是啊,我们其他人都在冒着危险,出生入死,你却又一次不在场,是不是,斯内普?”
“我得到的命令是留在后方。”斯内普说,“莫非你不赞同黑魔王的想法(Perhaps you disagree with the Dark Lord),莫非你以为,如果我加入食死徒的阵营,跟凤凰社作战,邓布利多会毫无察觉?还有——请原谅——你说冒着危险……实际上你面对的只是六个十几岁的孩子,不是吗?”
“你明明知道,很快半个凤凰社的人都加入进来了!”贝拉特里克斯怒吼道,“还有,既然说到了凤凰社,你仍然声称你不能透露他们的总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
“我不是保密人,不能说出那个地方的名字。我想,你应该明白那个魔法是怎么起作用的吧?黑魔王对我传递给他的凤凰社的情报很满意。(The Dark Lord is satisfied with the information I have passed him on the Order.) 你大概也猜到了,我的情报导致了爱米琳·万斯最近的被捕和被杀,无疑还帮助解决了小天狼星•布莱克,不过,结果他性命的功劳还是非你莫属。”】
黑魔王*18
小天狼星啊小天狼星
劫道组在这一章的出镜率有点高呀
但仔细看他们成年之后的状态,至少在互相对线的时候,斯内普的势头远超劫道组,而且这个“超过”的原因和老伏有或多或少的关联
还真是(惊
在凤凰社讥讽小天狼星的本钱——情报,从lv那儿挖来的;反击虫尾巴,呃,这几天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都使唤成家养小精灵了;詹姆·波特,嗯,这个没异议,干脆就是伏地魔亲手杀的
也就是说,斯内普食死徒高层的身份(老伏给的)事实上给了斯教报复童年仇人的机会和本钱,不仅主观而且客观
有种嫁入豪门之后霸总替媳妇狠狠出气即视感(虽然不太做人)
解决了、小天狼星•布莱克。
卡啦一声惊天霹雳,哈利本来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现在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绿眼睛中先是震惊,然后是愤怒:
“斯内普!你,你怎么敢——”
“冷静点,哈利!”
赫敏用力拽住他,免得救世主直接冲出去——那乌压压一片食死徒可就坐在对面呢!
(虽然有X坐镇,哈利也冲不出去其实)
“小天狼星现在还活着不是吗?而且斯内普教授说了,即使是在那个未来,小天狼星也是贝拉特里克斯杀的!”
“爱米琳•万斯呢?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她是谁——”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这是战争,哈利。”
老者的声音沉稳而和蔼,充盈岁月的沉淀,足以让哈利稍稍冷静:
“可是,邓布利多教授——”
“战争就一定会牺牲,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人员的损伤,或者……”避免战争的发生。
邓布利多看向若有所思的伏地魔,后者看着斯内普,斯内普则是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地开着大脑封闭术装木头人。
【他偏偏脑袋,举杯向她致意。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缓和。
“你在回避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斯内普。哈利·波特。在过去的五年里,你随时都能把他置于死地。你却没有动手,为什么?”
“你跟黑魔王讨论过这个问题吗?”斯内普问。
(“Have you discussed this matter with the Dark Lord?” asked Snape.)
“他……最近,我们……我问的是你,斯内普!”
“如果我杀死了哈利·波特,黑魔王就不能用他的血获得新生,使自己变得不可战胜——”
(“If I had murdered Harry Potter, the Dark Lord could not have used his blood to regenerate, making him invincible —”)
“你敢说你当时就预见到他要利用那个男孩?”她讽刺道。
“我没有这么说。我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我刚才已经坦言,我以为黑魔王已经死了。我只是想解释为什么黑魔王看到波特还活着并不感到遗憾,至少直到一年之前……”
(“I do not claim it; I had no idea of his plans; I have already confessed that I thought the Dark Lord dead. I am merely trying to explain why the Dark Lord is not sorry that Potter survived, at least until a year ago...”)
“可是你为什么让他活着呢?”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多亏邓布利多的保护,我才没有被关进阿兹卡班!你以为我杀害了他的得意门生,他不会和我反目成仇吗?不过事情比这复杂得多。我不妨提醒你,当波特刚进入霍格沃茨时,仍然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谣言,说他本人就是一名了不起的黑巫师,所以才能从黑魔王的袭击中死里逃生。确实,黑魔王昔日的许多追随者都认为波特可能成为一面旗帜,我们可以在他周围再一次团结起来。(rumors that he himself was a great Dark wizard, which was how he had survived the Dark Lord's attack. Indeed, many of the Dark Lord's old followers thought Potter might be a standard around which we could all rally once more. )我承认,在他踏进城堡的时候,我很好奇,根本没有想到要去谋杀他。”
“当然,我很快就发现,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超常的天赋。他只是靠了运气,靠了比他更有天赋的朋友才勉强摆脱了许多困境。他平庸到了极点,却跟他的父亲一样自鸣得意,惹人讨厌。我用尽各种办法想把他赶出霍格沃茨,我觉得他根本就不配进来,至于杀死他,或让他在我面前丧命?只有傻瓜才会冒这种风险,因为邓布利多就在近旁。”
“就凭你说的这些,我们就应该相信邓布利多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贝拉特里克斯问,“他不知道你实际上为谁效忠?他仍然毫无保留地相信你?”
“我的角色扮演得很出色。”斯内普说,“你忽视了邓布利多的一个最大的弱点:他总是把别人往好处想。我刚离开食死徒、加入他的教师队伍时,编造了一番追悔莫及的谎言说给他听,之后他就张开双臂欢迎了我——不过,他尽可能不让我接近黑魔法。邓布利多曾经是一位伟大的巫师——没错,不可否认,”(因为贝拉特里克斯轻蔑地哼了一声)“黑魔王也承认这一点。可是,说来让我高兴的是,邓布利多已经老了。上个月跟黑魔王的那场较量让他大伤元气。他受了重伤,他的反应比以前慢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信任,这就使我对黑魔王具有很大的价值。”
(“…the Dark Lord acknowledges it. I am pleased to say, however, that Dumbledore is growing old. The duel with the Dark Lord last month shook him. He has since sustained a serious injury because his reactions are slower than they once were. But through all these years, he has never stopped trusting Severus Snape, and therein lies my great value to the Dark Lord.”】
黑魔王*27
《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信任》
梅林最肥的粉红三角内裤啊
贝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lord确实最宠斯内普……
华妃和甄嬛(确信
我算是看明白了,ss这哪里是回来认罪的,这明明是熹妃回宫
“可实际上,那小子能活下来也是因为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吗。”
格林德沃慢悠悠地说,这一句话比邓布利多说十句“那只是一个可以改变的未来”都能让波特安静。
哈利的脸皱成一团。
“不过用那个男孩的血液…仇人的血,是吧?你的想法很大胆,可惜,把小子身上的血缘魔法并不会因为你把这种祝福引到自己身上就对你失效,你失算了。”格林德沃继续对伏地魔输出道。
伏地魔白了格林德沃一眼:“多谢提醒,可惜,”
他指了指自己,
“现在我也不需要那个肉身了,不是吗?”
【贝拉特里克斯仍然显得很不高兴,但似乎拿不准接下来该怎么攻击斯内普才最有效果。斯内普趁她沉默不语,转向了她的妹妹。
“好了……纳西莎,你是来请求我的帮助的?”
纳西莎抬头看着他,满脸绝望的神情。
“是的,西弗勒斯。我——我想,也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了,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卢修斯在监狱里,而且……”
她闭上眼睛,两颗大大的泪珠从眼皮下渗了出来。】
卢修斯闭上眼,不敢看妻子如此狼狈的模样。
【“黑魔王不许我说这件事,”纳西莎继续说,眼睛仍然闭着,“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那个计划。那是……非常机密的。可是——”
“既然他不许你说,你就不应该说。”斯内普立刻说道,“黑魔王的话就是法律。”(“The Dark Lord's word is law.”)
纳西莎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像被他兜头浇了一瓢冷水。贝拉特里克斯自从踏进这幢房子之后,脸上第一次露出满意的神情。
“怎么样!”她得意地对她妹妹说,“就连斯内普也这么说:既然不许你说,你就保持沉默吧!”
可是斯内普已经站起身,大步走到那扇小窗户前,透过窗帘朝荒凉的街道上望了望,然后猛地重新拉上了窗帘。他转过身面对着纳西莎,眉头皱了起来。
“我碰巧知道那个计划。”他压低声音说,“黑魔王把计划透露给了很少几个人,我是其中之一。不过,如果我不知道这个秘密,纳西莎,你就会犯下严重背叛黑魔王的大罪。”
(“I am one of the few the Dark Lord has told. Nevertheless, had I not been in on the secret, Narcissa, you would have been guilty of great treachery to the Dark Lord.”)
“我就猜到你肯定是知道的!”纳西莎说,呼吸自如多了,“他这么信任你,西弗勒斯……”
“你知道那个计划?”贝拉特里克斯说,刚才满意的表情迅速换成了满脸的怒气,“你会知道?”】
贝拉这表情转变我真的很难绷住不笑
老伏遇到斯教真的像被蛊了一样,我看的时候真的在想问斯内普是用了什么妖术hhhh 想必贝拉也有这种感想
黑魔王*30
贝拉为老伏拼死拼活,结果在老伏心里还没有天天划水【贝拉眼中】的斯内普地位高也没有他得老伏信任
难怪她破防,这换谁谁不爆炸
【“当然。”斯内普说,“可是你需要什么帮助呢,纳西莎?如果你幻想我能说服黑魔王改变主意,恐怕那是没有希望的,一点儿希望也没有。”
(“Certainly,” said Snape. “But what help do you require, Narcissa? If you are imagining I can persuade the Dark Lord to change his mind, I am afraid there is no hope, none at all.”)
“西弗勒斯,”纳西莎说,眼泪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滚落下来,“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
“德拉科应该感到骄傲,”贝拉特里克斯冷漠地说,“黑魔王给了他极高的荣誉。而且我要替德拉科说一句:他面对责任没有退缩,他似乎很高兴能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非常兴奋——”
纳西莎伤心地哭了起来,乞求地盯着斯内普。
“那是因为他才十六岁,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为什么,斯内普?为什么是我的儿子?太危险了!这是为了报复卢修斯的失误,我知道!”
斯内普什么也没说。他避开了她的目光,不去看她的眼泪,似乎觉得那是不雅观的,但他不能假装没有听见她的话。
“所以他才选中了德拉科,是不是?”她逼问道,“就为了惩罚卢修斯,是不是?”
“如果德拉科成功了,”斯内普说,眼睛仍然望着别处,“他就能获得比其他所有人更高的荣誉。”
“可是他不会成功的!”纳西莎哭着说,“他怎么可能呢,就连黑魔王自己——”
贝拉特里克斯倒抽了一口冷气,纳西莎似乎顿时失去了勇气。
“我的意思是……既然没有一个人成功过……西弗勒斯……求求你……你一直是,现在也是德拉科最喜欢的老师……你是卢修斯的老朋友……我求求你……你是黑魔王最得意的亲信,最信任的顾问……你能不能跟他谈谈,说服他——”】
《你是黑魔王最得意的亲信,最信任的顾问》
《他当然会被处死》
他→当↑然↗会↘被↓处→死↑
笑死,这句话反复被cue,lv你有什么头猪吗?
黑魔王*31
伏地魔:……
谢谢,他已经充分认识到未来他到底有多区别对待西弗勒斯了,不用重复!
【“黑魔王是不可能被说服的,我不会愚蠢到去做这种尝试。”斯内普干巴巴地说,“我不能假装说黑魔王没有生卢修斯的气。当时卢修斯应该在那里守着,结果他自己被抓住了,还搭上了那么多人,而且预言球没能取回来。是的,黑魔王很生气,纳西莎,确实非常生气。”
(“The Dark Lord will not be persuaded, and I am not stupid enough to attempt it,” said Snape flatly. “I cannot pretend that the Dark Lord is not angry with Lucius. Lucius was supposed to be in charge. He got himself captured, along with how many others, and failed to retrieve the prophecy into the bargain. Yes, the Dark Lord is angry, Narcissa, very angry indeed.”)】
黑魔王*34
The Dark Lord will not be persuaded.
斯教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你在说什么
“预言球…啊,是预言球!”
卢多•巴格曼一拍脑袋。
邓布利多说:“尽快传话给福吉,和他谈谈神秘事务司的事。”
格林德沃:“平心而论,我对你们魔法部的办事效率持怀疑态度。”
“确实,”伏地魔难得赞同格林德沃一回,“不过,没准待会儿这个屏幕直接就把预言说全了,我压根用不着上你们神秘事务司一趟?”
【“看来我说的没错,他是为了报复才挑选德拉科的!”纳西莎哽咽着说,“他根本就不想让他成功,只想让他去送命!”
看到斯内普没有说话,纳西莎似乎失去了最后的一点自制。她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斯内普,抓住他长袍的前襟,把脸靠近了他的脸,眼泪滚落到他的胸前。她喘着气说:“你能办到的。德拉科办不到,你能办到,西弗勒斯。你会成功的,你肯定会成功的,他给你的奖赏会超过我们所有的人——”
斯内普抓住她的手腕,扳开她紧紧攥住他长袍的手。他低头望着她泪痕斑斑的脸,慢慢说道:“我想,他打算最后再派我去办。但他决定先让德拉科试一试。你知道,万一德拉科成功了,我就能够在霍格沃茨多待一阵子,把我作为一个密探的有用角色扮演到最后。”
“换句话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德拉科是否会送命!”
“黑魔王非常生气。”斯内普轻轻地又说了一遍,“他没能听到预言。你和我一样清楚,纳西莎,他不是轻易能够原谅人的。”
(“The Dark Lord is very angry,” repeated Snape quietly. “He failed to hear the prophecy. You know as well as I do, Narcissa, that he does not forgive easily.”)】
黑魔王*35(总结下来英文版是34次)
这甚至一章都还没过完呢…
贝拉特里克斯这个死忠粉就算了,斯教作为间谍满口Dark Lord说得比她还顺溜
“这话从斯内普嘴里说出来真是见了鬼了。”
格林德沃模仿着斯内普的语气,干巴巴得像放了一个星期的法棍。
【她瘫倒在他脚下,在地板上抽泣着、呻吟着。
“我唯一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啊……”
“你应该感到骄傲!”贝拉特里克斯冷酷地说,“如果我有儿子,我巴不得牺牲他们去为黑魔王效忠呢!”
纳西莎绝望地叫了一声,揪着自己金色的长发。斯内普弯下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让她重新在沙发上坐好。然后他又给她倒了一些红酒,把杯子硬塞进她的手里。
“纳西莎,行了。把这个喝了,听我说。”
她略微平静了一点儿,颤抖着喝了一小口酒,有一些洒到了身上。】
台下,德拉科•马尔福抖如筛糠。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卢修斯近乎是外露的愤怒了。
这女人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也许我有可能……帮助德拉科。”
她腾地坐直了身子,脸白得像纸一样,眼睛睁得滚圆。
“西弗勒斯——哦,西弗勒斯——你愿意帮助他?你愿意照顾他,保证他安然无恙?”
“我可以试一试。”
她一扬手扔掉了杯子,杯子滑到了桌子的那头。她从沙发上出溜下去,跪在斯内普的脚边,用两只手抓着他的手,把嘴唇贴了上去。
“如果你会在那里保护他……西弗勒斯,你能保证吗?你能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吗?”】
罗恩张大了嘴,虽然自打伏地魔出现在礼堂之后他的嘴就没闭上的时候:
“……啊?”
“牢不可破的誓言?那是什么?”哈利懵了。
“一种魔法符咒,用于结成巫师之间的誓约。如果誓言被打破,那么打破的那个人就会死亡。”
罗恩心有余悸似地,
“我五岁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想让我立一个,我差点儿就立了,已经跟弗雷德握手什么的,被爸爸发现了,他气疯了。这是我惟一一次看到爸爸像妈妈那样发火。弗雷德说他左半拉屁股从此不一样了。”
“Unbreakable Vow?”纳威瞪圆了眼睛,和他的蟾蜍很是神似,“那,那斯内普教授岂不是……”
【“牢不可破的誓言?”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可捉摸了,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串得意的笑声。
“你没听明白吗,纳西莎?哦,他会试一试的,我相信……又是那套空话,又是那样临阵脱逃……噢,当然啦,都是听从了黑魔王的吩咐!”
斯内普没有看贝拉特里克斯。他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纳西莎那双沾满泪水的蓝眼睛,而她继续攥着他的手。
“当然,纳西莎,我可以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他轻声说,“也许你姐姐同意做我们的见证人。”】
弗利维教授的思路非常快:“神秘人要德拉科去执行一项不可能完成的,非常危险的任务,而斯内普教授说他会照顾德拉科,并且神秘人预计会安排他“最后”去办成这件事,而我们已知的,斯内普教授会做的符合语境的事情只有……”
“杀死邓布利多/你。”
伏地魔和格林德沃双双脱口而出,反倒让弗利维说不下去了。
X则恰好相反,非常顺畅地用一段结尾话告诉了所有人答案:
1996年的夏天,西弗勒斯·斯内普和纳西莎·马尔福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见证人为纳西莎的姊妹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斯内普保证他会尽其所能地保护德拉科·马尔福,使其免受伤害,并帮助他完成伏地魔下达的谋杀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任务。
【蝙蝠侠中心】《噬》
Summary:哥谭市的黑暗骑士拥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黑暗秘密,关于他的身体,关于他的先天性,关于他的命运,关于时刻侵噬着他的病——他会逐渐失去他的视力,他的舌头,他的听觉,他的行动能力,乃至他的记忆和生命。
FORDWORD:原作漫画背景,正剧向,存在特殊自设,蝙蝠侠中心视角,包含正联+蝙蝠家,这回带了蝙蝠女孩们一起玩,是一个团宠蝙蝠侠的故事,关于爱、拯救与自救。超蝙有感情线,除开超蝙以外全员皆亲情与友情向。划重点:此篇无任何角色死亡,兼大欢喜HE。篇幅较长,总共六个部分,算是中篇了吧,全文字数3w2+,一发完。
-2020/8/9:把文中的各种bug改了一...
Summary:哥谭市的黑暗骑士拥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黑暗秘密,关于他的身体,关于他的先天性,关于他的命运,关于时刻侵噬着他的病——他会逐渐失去他的视力,他的舌头,他的听觉,他的行动能力,乃至他的记忆和生命。
FORDWORD:原作漫画背景,正剧向,存在特殊自设,蝙蝠侠中心视角,包含正联+蝙蝠家,这回带了蝙蝠女孩们一起玩,是一个团宠蝙蝠侠的故事,关于爱、拯救与自救。超蝙有感情线,除开超蝙以外全员皆亲情与友情向。划重点:此篇无任何角色死亡,兼大欢喜HE。篇幅较长,总共六个部分,算是中篇了吧,全文字数3w2+,一发完。
-2020/8/9:把文中的各种bug改了一下(。
“He is Vengeance,he is the Night,he is Batman forever。”
Main body
-PART 1-
1939年二月中旬的美国新泽西州哥谭市,接连几天的暴雨使得下水道的污水一时间暴涨喷涌,淹至街道,你甚至可以从门前的信筒里摸出一两条活蹦乱跳的滑腻腻的黑鱼。那天的哥谭格外不同寻常,成群的乌鸦和猫头鹰自黑漆漆的污水上飞掠而过,将肥硕的死老鼠扔得满街都是。
戏剧性的是,就是在这么不同寻常的一天,一名特殊的男婴诞生于阴冷而嘈杂的哥谭市。韦恩家族的金贵子嗣,哥谭市的未来救星。这个浑身皱巴巴的婴儿从赤红、湿/热而拥挤的女性子/宫内坠落,最终掉在银盘之上,被一刀剪断血线般的长脐带。
男婴与全世界同在此时掉落在盘子里的几千万红彤彤的伙伴们一起嚎啕大哭起来。他们都是地球的孩子,都是被倾吐到这个世界上的红果核——故事本应如此。然而惊悚的是,这名本应普通的男婴的基因序列中还暗藏着一个邪恶的秘密。
他的儿子体内蕴藏着一列与众不同的基因密码,它使这个孩子的未来充满了未知性和威胁性,简直可称之为生物学上的奇迹,或是更干脆直白一些:恶魔的种子。显微镜下摊开的细胞群甚至还在缓缓蠕动,像是麦粒堆里滋生繁衍的黑虫卵,有什么东西正潜藏在他儿子的体内,一刻不停地啃噬着这个孩子的一切。Thomas Wayne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儿子的命运势必会因此而不同寻常——他将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他由此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他儿子即将出生之际,一团血肉模糊的黑漆漆的东西突然摔落在了产房外的窗户前。蝙蝠,那是一只死去的蝙蝠,而且死得尤其惨烈,甚至使人无法辨认它的原形,被不知什么东西自高空中抛落而下,落到Thomas Wayne眼前,就像上帝的昭示,或是一种宿命的呼唤。
Thomas Wayne最终选择了隐瞒,包括对他的妻子Martha Wayne。他决定将这枚通往恐惧之门的钥匙一口咽进肚子里,再以缄默的牙齿咬断秘密的线。他始终未曾放弃过寻觅一个能够拯救自己儿子的方法,他是一名医生,他一定能够研究出这个“侵染密码”的抑制剂,为了他的家庭,为了他的儿子。
Bruce Wayne看上去健康而活泼,甚至要比别的小孩长得更加漂亮、更加聪明、更加坚实,而Thomas Wayne却对此感到一种惶恐与焦虑。如果那串诡异的病变基因会导致他的儿子在未来某一天遭遇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那么为何还要使他变得如此优秀,脱颖而出?——为了使他能在将来承载更庞大的痛苦。Thomas Wayne如此理解。这都是恶魔的阴谋。
戏剧化的一幕再度重演,就如同八年前出现在哥谭的那怪诞而阴冷的奇景一样不同寻常——Thomas Wayne与其妻被枪杀于犯罪巷。
Thomas Wayne在更深处的黑暗中哀伤而疲倦地叹息。他能听见他的儿子在崩溃地哭喊,哭声异常凄厉且恐怖,就像是有什么邪恶的东西正自他的体内一寸寸拔高生长着,这使Thomas 感到万分惊惧。他想用手掌堵死那道哭声的出口,或是爬起来拥抱住他那悲痛欲绝的、尚且年幼的儿子。
Thomas Wayne曾将潜藏于Bruce Wayne体内那神秘的、邪恶的、致命的病变细胞取名为“噬”,它会在未来的每一天里一点点地吞噬他的儿子,就像那只死在窗前的黑蝙蝠。曾经,他不知道这病毒何时才会真正成熟,开始慢慢吞噬Bruce,而于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就在今夜,就在他们夫妻俩凉透的尸体面前,就在这流血的犯罪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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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ce Wayne最先被吞噬的,是他的听觉。这个剥夺的过程其实是循序渐进的,然而在症状初显时,他并未十分留意,或许是因为症状出现的时机太不凑巧,导致他以为这只是脑袋被杀手鳄抓着往墙上撞击了八下以后落下的一种短暂后遗症而已。
而在他完全失聪之前,他刚与正义联盟的伙伴们共同结束了一场激烈而惊险的战斗,满地都还是章鱼触/手外星人的残肢,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沾上了那些黏糊糊的绿色透明血液,于是Green Lantern用灯戒变出了一根大水管,像是在给狗冲澡一样地将水柱都喷到了伙伴们的身上。大家笑得都很开心,令人恶心而厌倦的战场就这么一瞬间变成了高中生宿舍。
蝙蝠永远不可能参与到这种幼稚而放松的玩闹中,他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默默看着这一切,看着满地的触手像岸上的鱼一样抽搐,看着打打闹闹、一身狼狈的他的伙伴们,看着夕阳被一点点吸入深蓝色的湖泊,在湖面上调染出一种奇特的玫瑰色。
Superman安静地飘落于他身边,红色的披风还在滴滴答答地坠着水珠。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柔和,交杂着疲倦感与宽慰,侧头望着同样是浑身一塌糊涂的Batman,忽地露出了一种温柔而平静的眼神——这感觉有些难以形容——就像是在寒冷的荒原上奔波了一夜的筋疲力尽的小动物忽地仰起了头,然后惊喜地看见了天边漂亮的银月亮。
他看上去像是想要对Batman说些什么,而他的眼神也让Batman忍不住想要听他说些什么。他凝视,迟疑,微笑,然后张口——Batman并未听到任何声音,他只能看到Superman的嘴唇在动,但无法听到那些话语——可能是很珍贵、很重要的话语。
在那一瞬间,Bruce Wayne失聪了。他忽然感到遗憾,在那一秒钟内,不是为他失去的听力,而是为他的搭档在得知这一令人震惊的讯息以后刹那空白的神情,为那些猛然消逝的温柔、平静与放松的疲倦感。
他遗憾于那头天真而快乐的小动物最终惊恐地发觉,月亮从天上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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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er Bruce,您今晚还要出门夜巡吗?
老管家现在只能用纸笔与他的主人交流。
“是的,Alfred。”Bruce Wayne正忙着坐在蝙蝠电脑前聚精会神地调试他的头盔。他在蝙蝠头盔里新增了几个功能,系统会自动接收周边一切声音并将其处理成一串串数据,最后反应到电子视镜的屏幕上。这个系统的设置还比较粗糙,但他没有时间了,他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先撑过这前几晚的夜巡。
-可是您现在还处于完全失聪状态。
Alfred Pennyworth在纸面上继续写着,并将它展示给他的主人看,然而Bruce Wayne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与他对答上,隔了好一会,他这才注意到老管家的这第二句话,并且也仅仅是瞥了一眼过后便又立即收回了目光,再次专注地投入到眼前的调试工作中,简短地回答道:“没关系,哥谭比失聪更加重要。”
-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多久?您会一辈子都处于这种失聪的状态吗?您有考虑过这些吗?
一滴尤其浓稠的墨水漏出来渗到了纸上,不小心将老管家的手指也染黑了,墨迹随之又被印到干净的纸面上,使那些他想问出的话语变得模糊而斑驳。他再次将纸面翻转过来,对向Bruce Wayne,他希望他能抬起头,将那些该死的蝙蝠工作和乱七八糟的任务都先放到一边,抬起头来看一看这些话,这些他希望这孩子能够听到——能够看到的话。
然而Bruce Wayne没有。就像他本人说的那样,哥谭比失聪更加重要。那些在他尚未失聪的时候都不曾愿意慢下来去倾听、去思考、去接受的话,在他失聪之后又怎么会愿意去倾听、思考与接受呢?
老管家只是感到有些迷茫与失落。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回想从前,他回想起那一夜,他的前任主人Thomas Wayne曾在某个雨夜里盯着窗外发着呆,他走过去,却发现窗外倒挂着一只紧蜷着翅膀的蝙蝠。在这样一个寒冷而疯狂的雨夜,这只蝙蝠并不显得邪恶可怖,反而像是一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婴儿。
Thomas Wayne并未让他出门去驱赶那只避雨的蝙蝠,而是让他赶紧回到房间去照看他那熟睡中的小儿子,年仅三岁的韦恩家小少爷。他微微皱着眉,含着一种莫名的悲哀神情,对着这位年轻的管家交代道:“照顾好Bruce,Alfred。”
韦恩夫妇的死亡完全是一场意外,他们的生命消逝得过于迅速,以至于他们甚至来不及道出自己的遗愿,然而Alfred Pennyworth却心知Master Thomas早在三年前就已将他唯一的遗嘱告知了自己。
他遵照着一名专业的管家理应遵照的原则,替逝去的Thomas先生和Martha夫人尽心尽力地照料他们的遗孤,打理好韦恩庄园的一切,然而,他却也眼睁睁地看着这名可怜的遗孤将自己的人生过得一团糟。
他至今的所作所为是否是正确的?他时常思考这个问题,然而结果总是不了了之,他只是偶尔会对早逝的韦恩夫妇感到由衷的歉疚——他们的儿子最终在Alfred Pennyworth的照看之下活成了一只见不得光的蝙蝠。
最后,Alfred Pennyworth只是默默将那页写着自己真正想说的话的纸撕了下来,揉成一团,偷偷塞进了口袋。
终于,Bruce Wayne将他的蝙蝠头盔调试完毕了,他戴上头盔,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将放在一旁的万能腰带系上。他转过头来看向老管家,说:“我调试好了头盔,你不必再在纸上写字了,我能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噢,那很好,先生。”Alfred Pennyworth依然挺直腰脊站在他身边,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中规中矩地回应道。
“唔。”Bruce又看了他一眼,脸色带着一丝犹疑,停顿了片刻,最终低声问道,“你之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Alfred Pennyworth看着他的眼睛,搭在身前的那仿佛凝固的拇指忽地颤动了一下。他对着哥谭的守护者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只是想祝您一路顺风,my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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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4,N/W 45°,23m,猫叫。危险系数D;
-23:14,S/E 70.3°,120m,树枝摩擦声。危险系数D;
-23:15,N/E 12°,45m,男性声音:身份待确认,内容解析:「再来一瓶酒,听见没有?你他妈的快点把酒递给我,老子还能喝」。危险系数C。】
蝙蝠悄然蹲守在滴水兽之上,头盔里的接收器与辩声系统自动将他周边所产生的每一种声音进行收集并解析,最终整理成一串串相对应的文字数据,反应至他的目镜屏幕之上。这就是他如今所感受到的世界——无声,冰冷,机械,精确。他必须得承认这并不容易适应,并且令人厌恶。
【-23:26,S/E 78.3°,5km,以672m/s速度向该中心持续推进,风声。危险系数B,预警提示;
-23:26,S/E 65.5°,50m,树叶摩擦声。危险系数D;
-23:26,S/E 46°,5m,布料摩擦声,具体解析结果:披风。危险系数D。】
——他知道来者是谁,他的氪星人搭档,当然。他那飘扬的披风还挟带着一股不属于哥谭的寒气,Batman猜他是从遥远的北极赶过来的。氪星人并未靠得太近——正如蝙蝠头盔所计算列出的数据,恰好五米的距离——自他那漂浮在空中的足尖流出一条孤零零的影子,无声无息地依靠在大蝙蝠的身边,如同一条受伤的黑尾巴。
他没有说话——系统并未检测到他的声音——Bruce也没有说话,他们只是沉默着。
【-23:30,S/E 46°,5m,男性声音:Clark Kent/Kal-El(Superman),内容解析:「Bruce」。危险系数C。】
Batman稍稍侧过脸以作回应。
光明之子的半张脸沉没于模糊的阴影之中,就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像,他只能看到那双独特的蓝眼睛此刻正默然凝望着自己。
【-23:30,S/E 46°,5m,男性声音:Clark Kent/Kal-El(Superman),内容解析:「我们正在寻找能够治愈你的失聪的方法,所有人——我们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帮到你」。危险系数C。】
系统转译蓦地停顿,氪星人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23:31,S/E 46°,5m,男性声音:Clark Kent/Kal-El(Superman),内容解析:「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吧?——听我说,B,我们会找到救治你的方法的,科学、魔法、医疗、神迹——无论是什么,我发誓我们最终会找到方法的,我发誓,B,你会好起来的」。危险系数C。】
光明之子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此刻正面临着永久失聪的可能性的那个人是他一样,他的焦虑与担忧几乎都一并摊在了他的眼睛里,摊在那片难以用词汇来形容的蓝色之上,变成了一条深深的灰色裂纹。此时此刻,他希望自己能够安慰到Bruce,或者,希望Bruce能够安慰他。
于是Bruce Wayne如他所愿地自滴水兽上站起身来,直视向他的眼睛,肯定似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毫不怀疑这一点。谢谢你们。”
闻言,Superman的肩膀霎然放松,而后又稍稍凑近了眼前仿佛永远都是这般冷静而坚定的蝙蝠搭档,同样凝视着他目镜之下的眼睛,忽然微笑起来。
【-23:32,S/E 46°,3m,男性声音:Clark Kent/Kal-El(Superman),内容解析:「实际上,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件东西,是我们的伙伴送给你的一份礼物——Cyborg为你制作了一块特别的电子芯片,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将它插入你的蝙蝠头盔,它能让系统在接收到声音信号时直接作用于你的大脑,使你产生一种能“听到”声音的印象」。危险系数C。】
他将那块特殊的小芯片递过来,Bruce Wayne看了看他掌心上的这个小东西,伸手接过,感受到了芯片上还残余着Superman的体温。
【-23:33,S/E 46°,3m,男性声音:Clark Kent/Kal-El(Superman),内容解析:「他说,他理解这种世界被异化成冰冷的数据和计算机解析结果的感受,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危险系数C。】
Bruce Wayne默然将那块温暖的芯片握进自己冰凉的手心,再次望向Superman,将他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又郑重地重复了第二遍:“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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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ruce Wayne彻底失聪之后,他理所当然地向部分知情者之外的其他人隐瞒了这个消息,包括他的男孩和女孩们。Alfred Pennyworth不太赞同他的这一做法,他希望他的先生至少对于自己的家人们坦诚一点,孩子们理应有资格获知他的现状,然而遗憾的是Bruce不这么认为。
秉承着蝙蝠一贯滴水不漏的作风,他的隐瞒工作做得很好——直到病情持续加重,又吞噬了他的言语能力。Bruce Wayne陷入无解的失语状态。
孩子们都匆忙赶回了家——几乎每一个他曾抚养或训导过的孩子都赶了回来。Bruce从不喜欢有太多人聚集在他的蝙蝠洞里,即便眼前这些人都是他的孩子,他的家人,也依然是太多了。他坐在椅子上,无奈地被鸟儿们那不容回避的目光所笼罩,感受到那一道道视线正在他身边拥挤着、叫嚷着、争吵着,在他的胸膛上烧出一个滚烫的洞。
“是谁使您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父亲?告诉我,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我会让他下地狱。”Damian Wayne的声音如是说道。
“没有任何方法能够检测出这些症状被引发的原因吗?该死的,Bruce,它在恶化!病毒、药物、魔法,或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能够检测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吗?”Timothy Drake的声音如是说道。
“上帝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是说,你可是Batman啊,这些见鬼的破事怎么会发生在你身上?有那么多真正该死的恶棍都还好好地待在外边活蹦乱跳,凭什么这一切是降临在你身上?”Stephanie Brown的声音如是说道。
“Bruce!你应该把这些事都告诉我们的,你不应该对我们隐瞒这一切!天哪,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一定会站在你这边,一起试着帮你解决这堆该死的问题,但你推开了我们!”Dick Grayson的声音如是说道。
他能听见鸟儿们的尖叫,得益于Cyborg的特殊芯片,他能“听见”那些尖叫——外一层寒冷而又尖锐,里一层则包裹着炙热得令人难以直面的焦急、怜悯、愤怒、震惊、恐慌……而那真正直刺向Bruce Wayne的心脏的,却是他们的爱与悲伤。
难堪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簇拥于他胸膛前的尖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眼前的这一份份失控的爱与悲伤。鸟儿们尖叫着,迫切地需要他的安慰与回应,可蝙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与回应他们。
“您得自己面对这一切,Master Bruce,我曾建议过您向您的家人坦白,您却没有这么去做,而现在,您必须要面对他们,回应他们。”Alfred Pennyworth的声音如是说道。
于是在这样的迷茫和痛苦之下,Bruce Wayne做了一件事,也许可以说是一件蠢事——他摘下了蝙蝠头盔。
尖刺消失了,爱与哀伤也随之消失了。蝙蝠在鸟儿们悲痛的尖叫声中恐慌地飞回了黑暗之中,蜷缩起自己。
鸟儿们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即便他此刻不再戴着蝙蝠头盔,也知道蝙蝠洞在刹那间重归寂然。孩子们都不约而同地撇开了目光,出于愧疚,出于理解,出于尊重,总而言之,他们不再用目光逼迫Bruce。
这时,始终站在一旁未曾说过话的Cassandra Cain忽然走到面露倦色的Bruce面前,半弯下腰,宽容而平静地注视着他,用手语无声地对他说道:“你需要休息,没关系,我们会等你。”
-PART 2-
嘀嘀。眼前的黑暗顿时被驱散,电子手表的蓝光将空气中漂浮的粉尘照得清清楚楚,它们四散流窜着,如同被光惊吓到的银灰色鱼群,纷纷一股脑地涌向这个冒失的外来者,想要往他的鼻腔和耳朵里钻去。这里安静极了,唯有这群没有重量的灰色小鱼在干燥的空气里盲目地浮动着,仿佛它们才是这里仅有的活物——当然,现在这里又多了一个会喘气的家伙。
这里的空气质量实在是太糟糕了。他伸手捂住了止不住发痒的鼻头,谨慎地抬起眼珠,在这个隐秘而沉寂的洞穴里转了一圈,略显嫌恶地皱起了眉。他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这种寒冷又黑暗的腐朽之地,即便是猫头鹰也不会选择在此筑巢吧。
他站在原地,凝视着眼前的这团无声的黑暗,仿佛在透过怪物拥挤的咽喉,企图在他漆黑的食管里寻觅到一只向外窥视的眼睛。他需要找到这只默默监视着一切的眼睛,揪出它,将它拖到太阳光下,质问它,为什么他的父母一定要死在那条该死的巷子里?为什么唯独他被排除在外,从他父母流动的血泊中活了下来?
他站在黑暗面前,光明的出口就在他的头顶,而他却只是含着恨意,直视着眼前这不会言语的黑暗,接着举起他仅有的一点光,昂首抬脚,跨入了正在默然涌动着的怪物咽喉中。
此时的他正置身于怪物的胃袋,黑暗即是它的胃酸,无处不在地翻涌于他的周身,妄图融化他手里的那一团瑟缩而衰微的蓝光。他的心跳因此而变得疯狂,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提醒着他赶紧离开,赶紧逃出这片黑暗,否则就会被这黑暗腐蚀并同化,被它永远地吞没,但他并未在意,只是怀着愤怒和怨恨,继续在黑暗中穿行。
忽然,他听到了什么声音,尖锐而急促,好似一个疯狂的人在房间里尖叫。是蝙蝠。
他猛然转过身,幽幽的蓝光里,一大群蝙蝠尖叫着扇动翅膀,赤红的眼睛如同一路滴下的血珠,正朝他疾速冲来,他下意识紧紧闭住了眼睛,只觉身边骤然刮过一阵呼啸的冷风,挟裹着野兽的腥臭之气,呼啦作响,仿佛蝙蝠的翅翼划伤了这片凝滞的黑暗——它因蝙蝠而痛声嚎叫起来。
等到蝙蝠群尖叫着离去之后,他睁开眼睛,而后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震撼不已。
洞壁的藤蔓上吊着一个人,头颅低垂,脸颊青灰,米粒大的黑色小虫在他的口鼻和眼眶间自由自在地爬动着。他死了,死在了怪物的胃袋中,被黑暗所腐蚀,最后被彻底吞噬殆尽。一只蝙蝠蜷着翅膀,无声无息地立在这具了无生气的尸/体上,一动不动,只是睁着猩红的眼睛,与眼前的人类孩子默默对视着。
这惊悚而骇人的一幕被深深印刻进了他的瞳孔之中,仿佛在他的脑海里生根发芽,直到警/员们终于找到了他,将他带离了这片黑暗,回到地面上时,他的眼前仍在不停闪现着那具人尸和那只宛如在默哀的蝙蝠。
年轻的Gordon警官看着警车里披着毛毯缩成了一团,目光呆滞的韦恩家小少爷,将一罐热饮递到他眼前,无奈地叹道:“Bruce,我知道……你心里始终都很不好受,但你不能放弃你自己的生活,你得回到学校,回到人群当中,去干一些正常的、你本该去干的事。”
Bruce Wayne却只是捏着那罐热饮,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忽地问道:“那个人是怎么跑到那里去的?”
“什么?”Jim Gordon皱起了眉,担忧地望着这个孩子。
“我说,他怎么会在那样一个隐秘的洞穴里自/杀呢?为什么?”Bruce Wayne神情迷茫而恍惚。
Gordon语塞片刻,最后不得不无奈地答道:“也许那只是一场意外,Bruce。”
“不,是自/杀,我知道是自/杀。”年幼的男孩摇了摇头,抬起眼睛执拗地盯住他,“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在那样的黑暗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Gordon注视着他的眼睛,还是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只是告诉他:“别去想那些,孩子,那已经失去意义了,我们只能向前看。休息一会吧,Bruce,还有人在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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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ce,你还好吗?”
Diana Princess侧头望见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神情晦暗不定的Batman,不由放轻了嗓音,有些担忧地抬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头。他回过神来,朝她微微一点头,示意自己没事,而后又低下头,沉默的目光再次垂落到了手中被揉皱的纸片上。
这张纸片来自一名年仅十三岁的死者,她选择在一间海港边的空厂房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被绳索绞得发紫的脖颈上爬满了阴影似的尸/斑。她就在那间寒冷而黑暗的废弃厂房里吊了好几天,尸体散发出一种海鱼腐烂时独有的咸腥臭。她给这个世界所遗留下的仅有那一张小小的纸片,上面潦草地涂画着短短一行字——好暗啊,到处都好暗啊,我不想再待在这儿了,我想离开,我想解脱。
“赫拉在上,可怜的孩子,她想逃离黑暗,最终却仍是在一片黑暗中埋葬了自己……她在黑暗里待得太久,连灵魂都已经被一同扭曲吞噬了。”亚马逊公主的目光触及到他手上那封笔迹潦草的遗书后又不忍地移开了,遗憾地轻声叹息道,“对于那些长久处身于黑暗之中的人来说,黑暗已经成为了他血液中的一部分,而将自己从中剥离出来是一件可怕而痛苦的难事,他们做不到,于是他们只能选择与黑暗一同死去。”
海风呼啸着涌向岸边,带着一种冰冷的潮湿,一轮灰蓝色的月亮静静高悬于海面之上,嵌在黑色的天空和黑色的海水之间,宛如一只巨大的独眼。她侧身望向翻涌着层层黑浪的海湾,神情莫名肃穆而庄重。
“我很少会来哥谭,不过她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至少在月亮之下,她看起来很安静。”Diana抬头望了望那轮发着淡淡的白光的月亮,轻声道。
Bruce Wayne看着她在海风里飘舞的黑发,默默将那张纸片攥进了手心。
“实际上,我今晚来到此处还有另一个目的。”她转过头看向失语的Bruce,忽地靠了过来,张开手臂,给予了他一个温柔的拥抱,嗓音轻柔,“也许你觉得你并不需要这个,但我仍然认为你需要并且也值得这么一个拥抱——我代表诸神向你致以最崇高的祝福,Bruce Wayne,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黑暗并不可怕,Bruce,月亮始终都在我们头顶,只要你抬头,你就会看见她。”Diana Princess站在哥谭的月亮下,脸色看起来既悲悯又温柔,向着哥谭的黑暗骑士庄重而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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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Joker不太对劲。
这个绿疯子今晚将一颗定时炸弹绑在了医院里的婴儿产房里。这很疯狂,该死的,简直疯狂极了,然而这并非他往常的风格。他失去了耐心,失去了优雅,失去了所谓犯罪的艺术和对于老鼠玩弄猫的极致乐趣的享受——为什么?
他的脸被揍得惨不忍睹,血水自他的眼眶和口鼻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溅在他胸前那朵被揉碎的胸花上。他被十几把警/察的枪口对准着,垂头靠坐在墙边,身体软绵绵地摊开,寂静得仿佛已然死去,但他仍在呼吸,粗重而缓慢,发出一种喉管被切断之后嗤嗤漏着风的古怪声响。
Batman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如蝙蝠收紧翅膀那般裹着披风,浑身漆黑,没有一丝光能自他的身体透出,只有一道不似活物的视线冷冷地直射在墙角里这个喘着气的绿色怪物身上,如同一点炽烈的白光。
Joker慢慢抬起眼珠,透过粘腻的鲜血,直视着他眼前这团冷漠而无声的黑暗,仿佛在看一头有趣的怪物。
呼、呼、呼——呵。一声微弱的笑声从他裂开的猩红色嘴角幽幽飘出,在空中游荡着、旋转着,而后迅速暴涨,最终变成了雷响般的大笑。他笑得浑身颤抖,笑得侧身趴在地上,用沾满鲜血的手掌用力拍打着地面,染出一个又一个重叠的模糊血印,如同无形的恶魔在疯狂地跳着踢踏舞。
“小蝙蝠,小蝙蝠,小蝙蝠……”阴冷而沙哑的声音自那片裂开的猩红色里缓缓溢出,仿佛往空气里缓缓注射着一剂毒液,“你为什么不说话,亲爱的?你吝啬于再向你的信徒,你的忠臣,你的狂犬给予哪怕那么一句圣言了吗?”
“你变了,小蝙,我亲爱的老朋友,这真他妈令我难过!——噢,不,嘘,请原谅我的小小失误,我们的老母亲应该按惯例先赞美她亲爱的小孙孙——”他瘫坐在地上,微笑着伸手俯身,慢腾腾地比了一个优雅的歉礼。
“你比以前更加沉默,更加勇猛,更加专注,你变得越来越像一只真正的蝙蝠,于是那些蠢货都以为你在变强,你在变得越来越好……但我不一样!老伙计,只有我看出来了,只有我看出了你在变弱,你在衰老,你在负隅顽抗!是什么改变了你,我的爱?你要离开哥谭,离开这头美丽而臃肿的怪物,离开你最忠诚的朋友和爱宠们了吗?!”
他那神经质的笑脸忽地一滞,刹那间骤然变化,扭曲成了令人费解的暴怒和悲哀。他咆哮着,如同被击碎了信仰的教徒,双目赤红,面目凶狠。
在场的人们都被他吓住了,面面相觑,带着疑惑和惊惧,Robin紧握着武士刀啧了一声,表情显示出毫不掩饰的厌恶,而Batman只是漠然直立于他面前,一如既往。
Joker脸色忽地又一变,低声笑着,表情透出一股子邪狞:“你想知道该怎样彻底消灭我吗?你想知道该如何扑灭这座城市的黑暗吗?噢,来吧,别否认!这是你日思夜想的美梦,这是你毕生的心愿,不是吗?”
“那么我现在就将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你,亲爱的,凑过来,记得戴好你的助听器,然后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听好了,将这每一个单词,每一个精彩的部分都听进去——只要你死。”他邪恶地大笑起来,“明白了吗,小蝙,我们的坏孩子?让爸爸教给你一个道理——在你想要获得什么东西之前,你得先失去,一点一点失去,所有所有失去,然后上帝也许就会看在你他妈终于一无所有的份上,将你想要的东西施舍给你——在你死后。”
“死吧!Batman!死吧!你才是这座城市里最庞大的黑暗!只要你死,哥谭就会太平了!人们就会变得幸福快乐!不再有什么蝙蝠了,也不再有什么小丑了!都死了!死了!”他伸展手臂,好像是想要紧紧拥抱住什么东西,欢呼似地嘶吼道。
“够了!闭嘴!你他妈给我闭嘴!”Robin忍无可忍地拔刀冲上前,然而Jim Gordon伸出手强硬地按住了他,朝他摇了摇头,知更鸟红着眼睛与他默然对望了片刻,又侧脸瞥了一眼身后目光灼灼地紧盯着自己的父亲,最后只得愤恨地咬着牙,退回安全地带。
然后,Jim Gordon转头看向墙角里这个还在瞅着他们嘿嘿笑个不停的疯子,忽地拔出了腰间的枪,砰的一声,一枪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局长?!您这是……”G.C.P.D的警/员们见状大惊,不可置信地望向了他们的局长。
老局长面色不改,镇定地将枪插回腰间,义正言辞地说:“你们都听见了,这名罪犯刚才正企图教唆一名无辜市民自/杀,为避免悲剧发生,我不得不采取这种强制手段。”而后,他又若无其事地转身吩咐道:“给罪犯止血,然后把他送到黑门监狱。”
他这一系列操作着实让在场的其他警/员目瞪口呆,然而他们最后都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埋头赶忙为昏倒的Joker止血,然后将其铐起来,扛到了警车里。
Jim Gordon从兜里掏出烟点上,看向了眼前沉默了一整晚的Batman,面带一丝犹豫,欲言又止,最终却仅是轻声对他道:“别在意,老伙计,你永远都不能相信一个小丑,面对这种疯子,保持沉默才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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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与知更鸟结束了今天这次令人腰酸背痛得像是要当场死去的夜巡活动,一路无话地驱车回到了庄园。在Bruce Wayne回到房间之前,已然脱下了制服的小儿子忽然叫住了他,一脸认真地对他道:“晚安,父亲,明天见。”
Bruce Wayne看着他站在楼梯前,紧抿着嘴唇,强作镇定的目光中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丝担忧——疯子今晚的话不仅仅是影响到了一个人。于是他从楼梯上折返,站在男孩的跟前,稍稍弯下腰,轻轻拉起了男孩小小的手掌,在他的手心上写道:“晚安,明天见。”
手指在掌心上轻轻划动的感觉有点像是一条小狗正在舔舐他的手心,Damian Wayne低头看着父亲缓缓移动的手指,睫毛微微颤抖着,忽然毫无预兆地吸了一下鼻子。他貌似还想对他的父亲说些什么,然而最终还是在老管家的陪同下无言地离开了。
Bruce目送着他们的身影离去,然后转身,上楼,回到房间,躺到床上,伴随着肌肉强烈的灼烧感,闭上眼睛。
一张张脸从黑暗里跳了出来,美丽的,丑陋的;可亲的,可恨的;悲痛的,狂喜的……这些熟悉的脸庞将他的脑子搅得一团乱,但即便如此,他也依然还是能清晰地听见另一个细微的声音,像是虫子在慢慢啃噬着脆弱的树叶——就在他的体内。
那隐藏在黑暗里伺机吞噬着他的怪物,是死亡,长着小丑的白脸,摇晃着蠕虫般肥硕的身躯,正在尖声嘲弄着他。
Bruce Wayne,你才是哥谭最庞大的黑暗,Bruce,Bruce,Bruce——
他从黑暗中猛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腾地坐了起来,用力地呼吸着微凉的空气,疲倦地将脸埋进手掌间。半晌过后,他终于冷静了下来,抬起脸望向窗外,看到了一展被风卷起的鲜艳的红披风。
——Superman正一动不动地漂浮在他的窗前,身上披着他的披风,以及一层清冷的蓝色月光,面色彷徨,目光夹着一抹深沉的哀伤。这样的表情,Bruce Wayne在这几天已经见过太多次了,老实说,Superman的脸不适合做出这种悲观的表情,Bruce讨厌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深重的哀伤表情——它让光明之子堕落于黑暗,堕落于与Bruce Wayne一般的境地,但这黑暗本不属于他。
Bruce下了床,来到窗前,推开落地窗。夜风一瞬间奔涌入他的房间,吹走了他身上的冷汗和噩梦所残留的不安,那鲜红的披风就静静摇曳于他眼前,如同温暖的红色海浪。
Superman敛回了目光,嘴唇轻轻动了几下,似乎是在解释他为何会深夜“造访”Bruce的窗前,然而在意识到搭档现在无法听到任何声音之后,他失落地停了下来,叹息一声,Bruce却是目光平和地望着他,好似一种无声的安抚,于是Superman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朝着Bruce Wayne张开了双臂,神色看上去分外认真。
他想给Bruce Wayne一个拥抱,在此时此刻,仅此而已。
Bruce抬头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脸,身形凝固在窗边一动不动,直到Superman失望地以为他不需要这个拥抱时,他这才慢慢抬起手臂,隔窗紧抱住了Superman,抱住了此刻自己在这黑暗中所能见的唯一的光。
-PART 3-
Nightwing
Dick Grayson直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右脸颊上有一枚淡淡的钢蓝色印章痕迹,这是布鲁德海文游乐园的纪念印章,上面刻着一行致辞:Blüdhaven always welcomes you(布鲁德海文永远欢迎您)。
它的来历倒是很有意思。Dick Grayson在儿童福利院里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了十几岁,但他还是和这个拥有着银白的短发和长睫毛的小女孩成为了很好的朋友。Dick Grayson见到她时,她的小胳膊里紧搂着一只长耳朵白兔玩偶,正独自蹲在后院的花圃前,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似在仔细地观察着什么,背影也像极了一只雪白的幼兔。
Dick Grayson问她在看什么,她抬起头望向蹲在树上的大蓝鸟,指着草丛里一株打蔫的小花,小声地说道:“她不是这里的花,Geneva夫人把她从外边搬到了花圃里,可是花圃里的花都不欢迎她,因为她是一个外来者。”随即,她垂下了目光,将怀里的白兔玩偶又抱紧了一分,神情落寞。
他抬身从树上轻轻一跃,跳到了女孩的身边,低头瞧了瞧那株没精打采地垂着花苞的小白花,说:“也许你们应该将她单独移植到另一个地方。”
女孩摇摇头,伸出手指,将那朵无力下垂的花苞轻轻扶住:“不,她需要和伙伴们待在一起生活,否则她会孤独地死去的。”
“我明白,当然,我理解。”Dick Grayson望着女孩闪着银光的头顶,神情变得柔软,他同样蹲下身,和女孩一起静静地注视着小白花,“别担心,她只是有些水土不服而已,她很快就会习惯的,会好起来的。”
女孩侧过头,好奇地打量了他好一会,然后天真地歪了歪脑袋,指着他的多米诺面具含糊道:“你就是那个Knight……Night……唔,你是那个外来者,你不属于布鲁德海文。”
“是的,我不是布鲁德海文人,但我依然待在这里,我……爱她,是的。”Dick Grayson坦然地点了点头,注视着女孩的棕色眼睛,目光柔和。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一直都待在布鲁德海文帮助大家。”女孩露出了笑脸,银白的睫毛微微晃动着,如同一枝枝晶莹剔透的雪淞。她忽然低下头,从白兔先生的黑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然后神神秘秘地招手让他靠过来,Dick Grayson顺从地凑到她面前,发现她的手里捏着一只小小的蓝色印章。她举起手里的蓝印章,在他的脸颊上吧嗒盖下了一圈蓝章纹。
“Welcome to Blüdhaven,kind hearted hero。”女孩微笑起来,玩闹似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嘴角边浮现出两条可爱的圆弧,“Blüdhaven loves you,Nightwing。”
Dick Grayson有些惊讶地抬手碰了碰脸颊上的这枚来自布鲁德海文的吻,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捏了捏她软绵绵的腮帮,语气亲和地打趣道:“原来你记得我叫什么呀,白兔小姐。”
“当然啦,我永远都会记得你,布鲁德海文的Nightwing,我们的英雄。”女孩迎着他的目光,诚挚的笑容里带着孩子气的明媚和憧憬。
“喂,Richard Grayson,你好了没有。”Damian Wayne的脸忽然出现在了镜子里,他穿着罗宾制服,叉腰立于门边,微微皱着眉,透过镜子瞪着正在发呆的Grayson,“别发呆,快点换上你的制服,我们得去夜巡了,哥谭还需要我们呢。”
——我们永远都会记得你,布鲁德海文的Nightwing。Dick Grayson闭了闭眼睛,又最后看了一眼脸上那枚来自布鲁德海文的深蓝色的吻,而后低头用水将它洗去,洗得干干净净,接着悄悄深吸了一口气,又抬手狠狠搓了一把脸颊,这才将那只搁在手边的蝙蝠头盔郑重万分地戴到了头上,笼罩于面容之上,化身为隐匿于黑暗的蝙蝠。
“抱歉,Damian,我们走吧。”Batman转身看向门边的Damian Wayne,声音已然变得低沉。
Damian Wayne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将自己硬塞进了蝙蝠的躯壳里的大哥,抿唇沉默了半晌,而后还是问了一句:“你还好吗,Grayson?”
“我很好,Robin。”Batman低头看着他,神情坚定,貌似平静地沉声回答道,“走吧,哥谭还需要我们,Bruce还需要我们。”
Batgirl
【I want to be a cowboy' sweetheart(我想成为牛仔的甜心)
I want to learn to rope and to ride(我想学抓住缰绳骑马)
I want to ride o' er the planis and the deserts(我想骑行在草原和沙漠上)
……
That' s the life I love the best(这才是我最热爱的生活)】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Patsy Montana的老歌*,经典的约德尔小调,搭着夏威夷吉他,满溢着蜂蜜糖饼般活泼而快乐的气息。Barbara Gordon随着轻快的旋律慢慢切着案板上的菠萝,喀嚓一声,金黄的血液四溅,一股酸甜气沾染上铁灰色的刀锋。
(注*:歌词为Patsy Montana&The Prairie Ramlers的《I want to be a cowboy' sweetheart》。)
【I want to ride Old Paint goin' at a run(我想骑匹老马小跑)】
她一下一下切着菠萝,神思恍惚地回忆着五分钟前的事。
Dick Grayson和Damian Wayne赶去夜巡了,Barbara站在蝙蝠洞前目送着他们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这才转身走回蝙蝠洞,穿过指针不动的老钟,回到庄园。她站在房前,悄悄透过门缝望去,看到轮椅上的Bruce Wayne正背对着房门,静静地望着只亮起一团雾影般的灯光的窗外,背影凝固。
她瞧着那石雕般的身影,漆黑的影子投到地面上,恍若一只收紧翅翼的硕大蝙蝠,心里猛地刺痛,于是收回了目光,靠在门边,默默发了会呆,然后从兜里取出了手机,向一个备注名为“R.H.”的号码编辑发送了第五条讯息: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得回来看看他,看在他曾经是你导师和父亲的份上。
隔了好一会,并没有回复。于是她一咬牙,将草稿箱里的第六条讯息直接删了个干净,把手机塞回了兜里,万般无奈地抬手扶额,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惊动房间里的Bruce——实际上,她也很难惊动到一个失去了听觉的人——而是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厨房。她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夏威夷菠萝。旁边搁着一只收音机,也许Alfred平时在准备餐点时就会把它打开。Barbara Gordon随手拧开了收音机,从边上顺过一把水果刀。
时间线重合,回归现实。她回过神来,眼珠微微一动,握着刀停下了动作。
【I want to feel the wind in my face(我想感受风拂过我的脸)】
她又想起了Bruce,这个几乎已经成为了自己第二个父亲的男人,在奇怪的病症发作的第五天彻底失去了他的行动能力,他现在只能依靠着轮椅来移动,就像那时的她。
Barbara Gordon,轮椅,Barbara。她总是在避免将这两个单词放在一起,这让她感到极其不舒服,就像是一种特殊的PTSD症状。有很长一段时间,Barbara Gordon痛恨极了轮椅和一切有关于残疾人的节目,而在她极其幸运地从轮椅上再次站起来之后,她曾以为她的痛苦和不幸终于结束了——至少是这一部分的痛苦和不幸。
然而在看到Bruce Wayne不得不如同残废一般坐上轮椅时,她这才意识到痛苦和不幸其实并未消失,她的灵魂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抓回了那张轮椅上,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那里。
【I want to pillow my head near the sleeping herd(我想睡在熟睡的牛羊旁)】
Bruce是怎么想的呢?在那悲剧性的一刻降临在他身上时,他的心里是否会闪过那么一瞬与当时的她相同的感受?焦虑?沮丧?悲痛?绝望?他再也站不起来了,她再也站不起来了,被束于轮椅之上,仿佛来自地狱的刑/具,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坐在它身上的可怜人。那些被迫坐上这冰冷而笨拙的代步工具的人们,脑子里还能想些什么呢?他们失去了自己躯体上的一部分,如同断节的火车,再也回不到生活的正轨。
【I want to strum my guitar(我想拨弄我的吉他)】
在Barbara Gordon被迫与轮椅结/合成一体的那段时间里,她的心理医生曾提问过一个令人不太舒服的问题——Barbara,在这样的悲剧降临在你身上时,你有想象过死亡吗?
糟糕的问题,不是吗?Barbara Gordon放下手里的刀,将切好的菠萝一一摆入盘中,而后离开厨房,端着那盘菠萝抬起腿,一阶一阶稳稳地走在楼梯上。
是的,我想象过。然而,现实中,坐在轮椅上的Barbara Gordon只是平静地回答她道:“这与死亡无关,医生,残疾的牌面背后并不一定是死亡,还有可能是希望和救赎。”
她端着那盘菠萝站在房门前,屈指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她知道Bruce在没有戴着他的特制助听器时听不见任何声音,但她还是想保持对他的基本的尊重。她呼出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露出了温暖而自然的微笑,推门而入。
——没有人。房间里空空如也,窗帘被夜风撩起,安静地拂过冰凉的地板。没有人。啪嚓一声,瓷盘震惊地跌落在地,菠萝肉块滴溜溜地逃离到一边。
天呐,她应该将过去的这个故事告诉Bruce Wayne的,她应该早点告诉他的,告诉他这一切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即便命运切断了我们和双腿的联结,将我们扔进了暗无天日的枯井,我们也依然能用自己的双手从井里一点点爬上来。她应该告诉Bruce——在绝望面前,我们可以选择勇敢。
【Oh that' the life that I love(噢,这才是我热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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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ce Wayne来到了犯罪巷。他将自己推到一盏昏黄的路灯之下,将自己推到那一小片孤零零的光明之中,就像乘着一块木板越过了暗潮涌动的黑海,最终停留在了一片岛岸。
他戴着特制助听器,独自一人端坐于这片稍显颓靡的灯光下,竟显得格外安详。他在祭奠,或是感受。今天并非他父母的祭日,他完全不必来到这个罪恶且令人心痛的地方,但他仍然来到了这里,如同一种古怪的应合——他曾身沾着他父母的鲜血,被这条黑暗的小巷从咽喉里吐了出来;而如今,在他那盘曲于躯体里的灵魂正在慢慢腐朽时,他又回到了它面前。
正如蟒蛇将自己的尾巴叼在了嘴里,他过去所做的一切仿佛都只是为了重新回到这条犯罪之巷的肚腹之中,回到那片浓重的黑暗与血腥气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种熟悉的危机感猛地摄住了他的大脑,好像在预告着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于是他回过神来,肃然凝望着眼前静寂的黑暗,最后推着轮椅,缓缓靠近了它,靠近了那个使他抱憾余生的地方。
与他的那些黑暗记忆和个人的沉浮无关,这次他选择主动没入那片黑暗,只是因为他听到了呼救声。
——他看到一对年轻的夫妇和一个惊慌的小女孩正在一个男人的枪口下瑟瑟发抖。他们的眼睛就像一对黑漆的洞孔,那钻出来的眼泪正如一股白色的弱光,自洞孔深处哭喊着拼命攀爬。那就是他们的灵魂,正在求饶祈祷的灵魂,在逼近的死亡面前,它们抛弃尊严,企图从眼睛里钻出逃走,然而那个头戴兜帽的男人并不在意这些挣扎的弱小灵魂,他只想要掠夺,或者,他只想要杀戮。
即便Bruce Wayne无法听到声音,他的眼睛也还在,他还能看到黑色的罪恶在他眼前止不住地翻涌。
路灯下,那被枪口瞄准了眉心的小女孩紧缩在母亲的怀里,甚至不敢大声地哭泣,只能艰难地低声抽噎。忽然,她停止了哭泣,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含泪望向歹徒身后的那片黑暗,口中喃喃道:“妈妈,他是来救我们的吗?”
她看到一个男人推着轮椅越过了那片沼泽地一般的黑暗,插入他们其中,默默拦在了他们与那柄漆黑的枪口之间。
那持枪的歹徒先是惊慌又心虚地矮下了身子,而在看清楚了挡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残疾人之后,他又挺起了腰板,嘲讽地大笑一声,继续向他们逼近了过来。女孩禁不住恐惧地尖叫起来,就在这时,一枚微缩针头自那副轮椅中射出,正中歹徒的膝盖,于是歹徒大叫了一声,摔倒在地。
“狗/娘/养的……你以为你是什么大英雄吗……”歹徒抱着膝盖躺倒在地面上,口水从他歪斜的嘴角里淌出。他恶狠狠地紧盯住眼前的Bruce Wayne和那瑟瑟发抖的一家三口,忽地低笑一声,抽搐着拼尽全身力气,猝不及防地抓过了掉落在身旁的手枪。
在哭喊声和尖叫声中,歹徒桀桀阴笑着叩下了扳机。Bruce Wayne手指一颤,几十年前的黑暗回忆终于再难抑制,刹那间回涌至他眼前,污水与鲜血纠缠着冲刷过他眼前。
砰。就是这个声音,这一声枪响,这个喷发出滚烫的火药味的黑洞,夺走了韦恩夫妇的生命,结束了他的童年,吞噬了他的人生。他悲剧性的一生便是由此而开启,如同那射向他父母的子弹,再无回头。
世界在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与那场悲剧发生时一模一样,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枚子弹向他们射来,然后——铛。噢,不,不对,有什么改变了。
——子弹打到了另一个人的胸膛,从他的防弹护甲上弹开了。歹徒愣住了,瞪着面前戴着红色金属头罩的男人,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Red Hood低头瞥了一眼骨碌碌滚到他脚边的子弹,又抬头冷漠地直视向地上瑟瑟发抖着的歹徒,被处理过的声音宛如冰冷的机械:“现在,轮到我了。”他倏地抬起了手中的双枪,那歹徒却眼睛一闭,头一歪,就这么直接昏了过去,于是Red Hood嗤笑一声,放下手臂,转身看向了那死里逃生的一家三口。
“你们安全了,快走吧。”他这么说道。
最后,小巷只留下了Red Hood和轮椅上的Bruce Wayne。Red Hood并未立即离去,他站在原地,忽然摘下了头罩。Bruce垂眼望着地面上那颗未曾沾染上半点血迹的银色子弹,而Jason Todd面色复杂地望着他曾经的养父和导师,目光里隐约藏着一缕愧疚和不忍。
就在这时,又有人光临了这条小巷——Barbara Gordon,Dick Grayson和Damian Wayne。顷刻间,清冷的犯罪巷又变得拥挤了起来。
Dick Grayson隔着蝙蝠头盔默默看着他,良久,这才状似平静地开口道:“你终于肯回来了,Jason,我们一直在等你,Bruce也是。”
Jason Todd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窘迫地沉默了几秒后,他稍稍垂下了头,表情灰暗。Barbara见势不对,赶忙替他说话,缓和气氛:“嘿,至少他刚刚及时出现,帮Bruce和那一家人挡下了那颗子弹,不是吗?”
Dick Grayson不再言语,半边身子隐没在阴影中,只露出一截黑披风,无声无息。Damian Wayne抱着手臂,不冷不热地说道:“你最好已经想出了一个解释的好理由,Todd。”
Jason没有看向他,而是站在原地暗自摩挲着手指,悄悄瞥了Bruce一眼,踌躇片刻,最后还是来到他面前,从怀里小心地取出了一盏画着古怪花纹的小壶,捧到他眼前。
“他们说你的记忆可能也会跟着慢慢丢失。”他垂着眼睛轻声道,“我和人做了个交易,带回了这个东西,它能够储存一个人的记忆,就算你什么都不再记得了,只要你触碰到它,你就能找回遗失的那些回忆……我想你也许会需要它。”
接着,他又沉默了片刻,像个错过了末班车的孩子,神情落寞地叹道:“抱歉,Bruce,我来晚了。”
Bruce Wayne接过了那只来之不易的回忆壶,而后端详着他的脸,抬起胳膊,抱住了他,手掌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Jason僵硬了片刻,表情愈发复杂,微皱着眉一言不发,最终却还是迟疑着抬起手,也紧紧回抱住了他。
“噢,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正沉浸在这一难得温馨的平和气氛中的四人立即抬起了头,循声望去,却看到Hal Jordan叉着腰漂浮在空中,略微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围观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你们这儿还真是有够黑的,需要来点光吗,各位?”他落到地面,微微扬起眉,朝着Bruce Wayne得意一笑,倏地张开了手掌——一枚绿灯戒正静静地闪耀着剔透夺目的翡翠绿光。
Bruce Wayne垂眼看了看那枚亮晶晶的绿灯戒,又抬头看向了他。
“来吧,戴上它,集中你的意志力,然后你就可以从那张该死的轮椅上站起来了。”Hal Jordan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歹徒,又望向Bruce,语气格外认真,“我知道你曾经拒绝过它,但是现在你需要它,你可以不加入军团,但你需要站起来继续战斗,就像以前一样。”
“来吧,Batman,这座城市和这个世界都还需要你。”
Bruce没有立即接过灯戒,直到每个人都在劝他收下,他最终才慢慢伸出手,将那枚崭新的绿灯戒握进了手里,一团绿光旋即在他的掌缝里生机勃勃地跳动起来,顺着他的指腕流向他的四肢,注入他的心脏。
-PART 4-
“找不到,还是找不到任何方法。”黑发蓝眼的女魔法师垂下了头,神情迷惑而沮丧,皱眉深吸了一口气,“抱歉,Superman,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即使我能用魔法暂时遏制住他的‘被吞噬’进程,也依旧无法完全根治这种症状,他还是会被一点点蚕食。”
“这看上去就像是一种诅咒,史上最恶毒的诅咒,他正在我们眼前一点点死去,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这场发生在他身上的可怕的灾难。”Zatanna Zatara扶着桌沿缓缓坐下,摘下那顶黑色高礼帽放到了桌上,表情像个悲伤的小女孩。
Superman的脸色看起来也并不好,实际上,简直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但他仍然维持着温和的口吻,安慰着低落的魔法师女孩:“我理解,Zatanna,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没关系,我们会找到办法的,只要我们仍团结在一起。”随即,他转过身,低头调出了孤独堡垒的AI,沉声问道:“堡垒,你搜索到什么相关信息了吗?”
“很抱歉,Kal-El,我在一周前就已告知过您结果了。”AI应声回答道,“正如那名魔法师女孩所言,这是一个无解的诅咒,我也为此感到很遗憾。”
“你是一个科技造物,此时却告诉我,这是一个诅咒。”Kal-El面目严肃得近乎于一种无望的冰凉。
“我真的为此感到遗憾,Kal-El。”AI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怜悯,“但你们的坚毅以及对那位勇敢的地球人的爱令我印象深刻,氪星的Kal-El,你在地球拥有了一个值得你去拼命拯救的深爱之人,你的父母会为此而深感欣慰。”
如果这句话被搁在往常,他的其他伙伴们或许会因此而善意地微笑,起哄两句,但现在没人有心情开玩笑,包括热爱玩笑的Green Lantern。Superman抬头望着眼前的科技幻像,目光一点点变得悲凉。
孤独堡垒再度变得寂静,小氪独自趴在一旁,两只耳朵贴在地面上,静悄悄地注视着自顾自沉默的英雄们,偶尔小声地呜咽两声,Kara一脸不忍地将它的脑袋搂进了怀里,于是它舔了舔她冰凉的脸颊。
“Flash呢?”Diana抬起头,目光在伙伴们身上环视了一圈,忽然问道。
“他八成是去陪我们的前任顾问、现任重点看护人员去了。”Hal Jordan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眉眼,“你猜怎么着,我想比起我们这边好像地球明天就要爆炸了的见鬼的暗黑气氛,他们那边要和平很多。”
突然,小氪从金发的氪星女孩的怀里挣脱出来,跑出了孤独堡垒。北极的寒风卷起它肩背上的红披风,雪花很快就在它的脑袋上积出了一小堆。它左右张望着,叫唤了一声,向前奔去,很快就找到了不远处的风雪中并肩而立的一黑一红两个身影。
听到了狗叫声,Bruce Wayne回过头,看到了小氪正朝他奔来。这条外星小狗摇着尾巴凑到了他的黑披风下,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低声呜咽着,于是他在它毛茸茸的头顶上轻轻揉了揉,手指上的绿灯戒发着微微的光。
Barry Allen只是静静地旁观着这一幕,没有出声。Bruce将稍显躁动不安的小氪安抚好之后,注意到他紧抱着双臂,嘴唇被冻得甚至有些发白,于是他的蝙蝠装置替他发出声音道:「你可以回孤独堡垒待着,北极对于你来说温度太低了。」
“不,这不算什么,我还顶得住。”Barry摇摇头,飞快地舔了一下发冷的下唇,停顿了片刻,而后抬眼看向他说,“我只是想和你谈谈,说些话什么的……唔,我知道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有些不方便,你可以选择沉默,只听我说。”
「没关系。」Bruce平和地回答道。在这些时日里,他的脾性也变得越发宽容平静起来,就连神情都显得比往日温和了许多,有时表现得甚至就像是一名暮年的老者,这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少有人在得知自己即将死亡的坏消息之后还能保持住如他这般的冷静,近乎无情的冷静。
Barry有些紧张地轻咳了一声,然后认真地看向了他:“Bruce,我能听听你的想法吗?比如——抱歉,但,你是怎么看待死亡的?”
Bruce淡然地回复道:「我们其中大多数人都死过,真死,或是假死,也包括你——Barry Allen,你就曾‘死去’过好几年。于我们而言,死亡并不陌生,我们甚至都已不再会为此而感到本能的恐惧。」
“是的,没错,噢,天呐,这说得就好像死亡对于超级英雄们而言就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常便饭一样,尽管事实的确如此。”Barry Allen低下头抬手蹭了蹭鼻子,轻轻嘟囔了一句,而后他又摇了摇头,“但我永远无法习惯,像你这样的习惯——抱歉,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但是——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描述——我们可以接受死亡这一事实的存在,但我们不能‘习惯’它,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应该因为我们经常和死亡打交道,就误以为我们可以和它成为朋友,轻而易举地将生命交付于其手。”
Bruce Wayne的发声装置沉默着,他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有些语无伦次的Flash,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不过Barry更倾向于前者。
“你知道的,我曾被困于时间之流中,在那里悄无声息地度过了好几年——我被时间本身吞噬掉了我的一小段人生,这真的很令人迷茫和崩溃。”Barry Allen短暂地闭上眼睛轻吸了一口气,微微抖了一下积起一小层冰雪的肩膀,脸上重归一丝温暖的笑意,“但是我们闪电家族对此有着特殊的应对方法,我们有一根‘避雷针’,那就是我们的爱——我们的亲朋好友,我们的爱人,我们所爱的世间一切美好之物,依靠着思念和渴望,我们能够跨越那缺失的几年,重新站回我们所爱之人的身边。”
“是的,科学和魔法失效了,但真正的治愈方法也许就藏在我们的心里,与心灵之力相关。”他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趴在他们脚边的小氪,声音里积蓄着真挚而温暖的力量,仿佛能使寒冷的现实融化,“在你觉得人生糟糕透顶时,Bruce,想想那些你爱的人或事,紧握住你的‘避雷针’,不要让死亡的闪电将你劈倒。”
然后,他低下头,当着Bruce的面抬起手腕,指尖在那枚黄色的闪电战服戒指旁轻轻按了一下,戒指随即微微一闪,表层倏地回缩,展露出了内部,那里面镶着一张小小的照片,那是Barry Allen与他所爱之人们的合影——这就是他的避雷针,他的爱。
“当我启动这枚戒指时,我的制服就会将我迅速包裹,瞬息间,我会变成Flash。”Barry Allen的指腹缓缓摩挲着那张被镶在玻璃之中的照片,微笑起来,“而当我将旁边这个小按钮轻轻按下去时,戒指就会展现出这张照片,在那瞬间,我变回Barry Al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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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Onn J'Onzz站在舷窗边,视线透过玻璃默默望向瞭望塔外的太空。
“J' Onn,B还好吗?他的身体没问题吧?”Superman的声音透过心灵感应能力而传达至火星人的脑海里。由于当前情况特殊,为了保持彼此间的紧密联系,J'Onzz通过自己的能力将联盟的几位主要成员的精神连接在了一起,用Green Lantern的话来说,他们现在就相当于是在J'Onzz的大脑里建了一间聊天室。
“噢,拜托,伙计,你也不必每隔十分钟就问一遍吧,纽约时代广场上的钟表都没你这么准时。”Green Lantern随即也出现在了火星人的脑海里,故意怪声怪调地调侃道,“如果我是J' Onn,我就会把你从我的脑子里踢出去,绝对会。”
“原话奉还给你,Hal Jordan,如果我是J' Onn,我就会把你从我的脑子里踢出去。”Barry Allen那张无奈又嫌弃的脸恍若就在眼前,“要是我在极速奔跑的时候突然摔倒了,那一定是因为你的声音从我脑子里冒出来时音量太大了。”
“老实说,我觉得你们陆地人都挺吵的,你们尖叫时的分贝能够把一条鱼吓死。”话虽如此,但Arthur Curry还是同样兴致满满地插入到了这场声音派对中,分外坦然。
“呃,好吧,是我的错,伙伴们,也许我的确是有些太吵了。”Superman的声音显得有些愧疚,带着些许尴尬的笑意,“抱歉,J' Onn,还有——抱歉,Hal?但不得不说,你的音量确实要比我高多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尽量保持安静,带上你们的聊天室必备爆米花和薯片,离开我们的火星人朋友的脑子,亲爱的小男孩们。”Diana Princess一本正经的声音及时掐断了男孩们愈发火热的讨论,“噢,对了,我们很抱歉不得不将你留在瞭望塔,J' Onn,但我们在休息室里给你留了一袋奥利奥饼干。”
一直礼貌地保持着沉默,并未插入到伙伴们热闹的言论之中的J' Onn J'Onzz这才回应道:“谢谢你,Wonder Woman,但我并不会因为要留在瞭望塔看护着我们共同的伙伴而生气,以及,Superman,回答你之前的问题——Batman的身体暂时未出现其他大碍,实际上,他的精神也时刻被连通着,他能听到你们说话。”
“Booyah!当心点,伙计们,现在我们的秘密聊天室也被蝙蝠监视了!”Cyborg扬声打趣道,难得放松地哈哈大笑起来。
“Superman,注意你的八点钟方向,‘行星刺杀者’的队伍可能会从这里突破。”Batman冷静严肃的声音插入,破除了心灵感应力场里轻松的玩笑气氛,将伙伴们的注意力拉回了正轨。
J' Onn J'Onzz回过头,看向正坐在操纵台前一刻不懈地监控着各个望风点的联盟顾问,提醒道:“你可以稍稍休息一下,你的精神要比往常紧绷一倍。”
Batman没有回头,视线仍然在监视屏上的四个画面之间忙碌地移动着,手指时不时在控制台上啪嗒敲击着。J'Onzz看着他,几乎可以看到他那被左一针右一线缝缝补补起来的残破的躯体——蝙蝠头盔内置着特殊助听系统,代替他接收并“辨听”声音;目镜接通着视觉神经,使得图像直接反映于大脑中;绿灯戒镶于蝙蝠手甲的凹槽里持续不断地亮着微微的绿光,仿若一盏内部高温燃烧着的灯泡;记忆壶被微缩至毫米,嵌入胸膛,取代早已退化的记忆力……
贪婪的毒蛇将Bruce Wayne的生命力啃噬得残缺不堪,将他的灵魂啃噬出一个黑洞,而他的家人和伙伴们始终都在尽力围堵着这个愈变愈大的缺口——那个黑洞扩大一点,他们便往里面填补一点;Bruce Wayne的灵魂被吞噬一点,他们便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的灵魂缝补回一点。
J'Onzz望着他缄默而坚定的背影,刚想与他说些什么,意外却就此发生。
“嘀——嘀——警告,警告,系统内部遭遇入侵……嗞——检测结果……德利星变异种,代号‘行星刺杀者’……嗞、嗞——”
瞭望塔的机械警报被病毒迅猛入侵,霎时变得尖锐而扭曲,直到几秒内嗞嗞作响,彻底报废。行星刺杀者的最终着陆点不是地球,而是瞭望塔,这群大脑袋外星生物给他们玩了一套声东击西的把戏!
就在这时,J'Onzz的大脑猛然被一股剧烈的刺痛所牢牢摄住,如同毒蝎抬起尾螯,直扎入他的意识深处,一点点注入冰冷的毒液,渐渐麻痹着他的精神。精神世界刹那扭曲破碎,就如同瞭望塔被攻破的系统——他的意识被悄然入侵了。
他痛苦地呻yin一声,捂住脑袋跪倒在地。Batman注意到他的异状,于是顾不上瞭望塔,又连忙转身赶到他身边,蹲下身,紧紧皱起双眉,脸色焦急而严肃,试图通过心灵感应与他对话:“J' Onn!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保持清醒,不要让那个东西渗入你的意识深处!……J' Onn!”
瞭望塔正在崩溃,控制仓内红光簌簌急闪,尖利的警报声狠狠划破空气,紧迫感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而Batman却只能守在J'Onzz身边,眼看着事情一步步滑向无法预知的失控的深渊,心焦如焚。万分紧急之下,他冲着J'Onzz混沌的意识大喊道:“J' Onn!将你的意识与我交接,然后立即撤回!你听到了吗!”
“不……它会迅速附着在你的意识上……不能……”J' Onn J'Onzz勉强从混乱得一塌糊涂的意识里挤出一丝神智,痛苦而艰难地阻止他道。
“没时间了!赶紧与我交接,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Batman的声音分外严厉,斩钉截铁,不容反驳。极度痛苦混乱之下,J'Onzz只得伸向他的精神,让自己的意识与他交接,令其霸占主权,于是变异的病毒转而入侵进了Batman的意识,盘踞于他的精神世界中,疯狂吸食着他的理智,企图霸占他的大脑。
这回痛得几乎跪倒的人则变成了Bruce Wayne。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崩溃,他感到自己的大脑仿佛在膨胀,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肆意爬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从他的眼睛,耳朵,鼻孔或者嘴巴里喷涌而出,又或许是撬开他的脑壳,直接从他头顶喷发。
J' Onn J'Onzz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赶忙扶住他,Bruce却反手推开他,满头大汗,让他不要管自己,去想办法控制住瞭望塔,于是J'Onzz转身来到发烫的控制台前,一边紧急维护系统一边向地球上的伙伴们发出警告。
Bruce Wayne艰难地伸出一条胳膊,依着墙壁勉强站起,而后颤抖着在制服装甲上按了一下,电流霎时传通全身,刺激得他暂时清醒了一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加速虚弱,该死,那外星种的精神病毒加剧了他体内的病变基因异化,仿佛脚下突然变出了一个飓风口,正在拼命将他吸入其中,瞬间绞碎。
那枚绿灯戒的光在那一刹那猛地高涨,旋即又能量不足地忽闪起来,如同一种危机通报。
接下来的时刻,他骤然感觉到了瞭望塔的温度正在快速升高,如同有一颗火球向此逼近,滚烫的机舱壁几乎穿透他的手腕护甲烫到了他内部的皮肤。他心中一沉,连忙转头一看,果不其然,J'Onzz拼命避开彻底燃烧起来的控制台,神情透出一种本能的恐惧和极度的痛苦。
该死,该死。Bruce Wayne只得咬牙,强迫自己迈出脚步赶到几乎要失去理智的火星人同伴身边。汗水滴到地板上,嗞的一声迅速蒸发不见,绿灯戒在他手上拼命闪烁着,一团前所未有的绿光倏地涌现,璀璨而明耀,在灼热的火光里照出了一条翡翠意志的道路。
他终于来到了J'Onzz身边,从身上取下披风紧裹在瑟瑟发抖的火星人身上,然而这根本无济于事,如果他想要J'Onzz活下去,那么他必须赶紧带着他离开这。控制台失灵了,机舱的大门紧紧关闭着。他迅速下定了决心,先是强撑住身体,带着几近昏迷的火星人来到侧舱室,远离高温中心,将他安置于传送仓内,希望外层的特制材质能够稍微帮他抵御高温的侵害。
将J'Onzz安置好之后,他忽地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头脑已经疼得反而失去了感觉,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快流逝,如同即将被高温的火焰蒸发的水,然而他还是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侧舱室,一步一步挪到仿若被熔铸成一体的舱门前,抬头看了一眼,眼神变得冷硬而坚定。绿灯戒生成一层保护膜将他包裹住,他将装甲的制冷降温模式开到最大,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侧过身体,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一下一下拼命撞击着紧闭的舱门。
砰、砰、砰——蝙蝠装甲用力撞击在舱门上时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巨响,附着在他精神之中的毒素仍在作用,啃咬着他的意志;身体的病变基因已然完成了下一阶段的转化,他不用显微镜都能知晓自己的健康细胞正在被大量群灭;持续升高的温度穿透渐渐不再牢固的绿灯保护膜,穿透一点点变得脆弱的肩部装甲,燎到他的皮肉。
快要撑不下去了……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一滴滴汗珠流到他的嘴角,咸涩异常。
“B?……Bruce?Bruce!你能听到吗,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求你,Bruce,回应我,求求你回应我!Bruce——”
这是……Clark……Clark的声音。Bruce Wayne慢慢睁开了千钧重似的眼皮,大喘着气,用力咬住牙齿,再次抬起肩膀,拼尽全力继续撞击起舱门来。砰、砰、砰——
“Bruce,你还好吗?你和J' Onn还好吗?我们马上就会赶来的,你要活下去,Bruce,答应我!我有一些话还没告诉你,从没告诉过你,所以你得活下去,Bruce!”
说话吧,继续说下去,这样也许就不会在意那些难以忍受的疼痛了。Bruce断断续续地呼着气,虚弱地在意识里回应他:“我还活着,Clark,我们都还活着。”
“太好了,太好了,你们还活着,拉奥保佑……你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来救你们出去的,大家会没事的,地球会没事的,你也会没事的……”
砰、砰……砰……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于是只能解除了保护罩,暴露于致命的高温中,而将最后一缕能量凝聚成了一柄巨型撞桩,将全身重量压在上面,继续撞击变得摇晃的舱门。砰、砰、砰——
“Clark,你上次和我说……你妈妈小时候会给你唱的歌谣……你还记得吗?”Bruce一边撞击着舱门一边在意识里与Clark Kent说着话。
“……记得,Bruce,你想听吗?”
“你唱吧……我在听。”
“The eensy weensy spider,Crawled up the water spout……Down came the rain……And washed the spider out……(这只小小的蜘蛛,爬上了水嘴,下雨了,洗净了蜘蛛)”
砰……砰……砰……
“……Out came the sun and dried up all the rain,And the eensy weensy spider……(太阳出来了,晒干了所有的雨,而那只小小的蜘蛛……)”
绿灯戒的光逐渐变弱,就连闪烁的频率也变得极其缓慢,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终于,啪嚓一声,这枚刚诞生不久的绿灯戒就这么破碎了,具象瞬间消失,支持着Bruce Wayne站起来的力量也消失了。他趴在地上,肩部装备的火箭筒伸出来,继续撞击着舱门。
“Bruce!Bruce!别这样,B,求你……活下去……”
“唱,继续唱下去,Clark……”
“不,不……Bruce,不要,求求你,我来救你了……活下去……”
J' Onn会活下去的,他至少能让他活下去,他可以做到,Because he is Bat……
轰隆一声,舱门终于被撞倒,Bruce Wayne努力抬起眼睛,看着通向生之路的通道,突然只听一声恐怖的巨响,尽头的舱壁被撕裂,一个人背对着刺眼的白光站在生之路的尽头。那一展红披风高高飘扬着,深深映入Bruce一点点冷滞下去的瞳孔之中。他恍惚地深望着眼前这抹耀眼而温暖的红色,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唱着那未尽的歌谣。
“And……the eensy weensy spider……Crawled up the spout……again……(而那只小小的蜘蛛,再次爬回了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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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ce Wayne从他的小床上慢慢爬起来,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哈欠,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另一只手则晃了晃床边的摇铃。房门很快就打开了,韦恩庄园最忠实的老伙计和好管家Jarvis Pennyworth跨入房间,腰背挺直,将手里捧着的衣饰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小少爷的眼前。
“谢谢你,Jarvis。”九岁的Bruce Wayne朝他微笑着,然而声音一脱出喉咙,却是一种低沉而沙哑的调子,将小少爷本人都吓了一跳,于是他连忙捂住喉咙清了清嗓子,这才又恢复成了他原本自然而正常的音色。
他掀开小被单,接着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边躺着一只蝙蝠玩偶,它的眼睛是用两枚红彤彤的扣子缝上去的。他吓了一跳,嫌恶地拎起玩偶,将它丢进了老管家的怀里:“噢,我现在脑子还有些不清醒,这就是爸爸妈妈送给我的九岁生日礼物吗?不,我讨厌蝙蝠。”
小少爷换上得体的衣装之后,便从床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地走出房间。隔着楼梯,他看到他的母亲Martha Wayne将那头乌黑漂亮的长发随意挽成了一个髻,没有戴着任何配饰,身着墨绿色的长裙,正坐在沙发上一边慢啜着清晨咖啡一边悠闲地翻阅着杂志;他的父亲Thomas Wayne则戴着他那单边金丝圆镜,嘴里咬着一根钢笔,正站在窗边,认真地端详着手里的那份报告。
透过那扇窗户,他看到了院子里新栽种的亚伯拉罕粉红月季,一朵一朵缀在翠绿的枝杈,恍若一盏盏精致的纸灯笼。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暖风和煦。
Bruce Wayne的脸上不由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他迫不及待地跑下楼,来到客厅。他的父母抬头望向他,眉目柔和,流露出相同的爱怜。Martha亲和地与他问好:“早安,Bruce,我的甜心,昨晚睡得还好吗?”
“好极了,妈妈。”Bruce爬到她身边的沙发上,依着她的肩膀,抬头朝她露出甜蜜而可爱的笑脸。接着,他又兴致勃勃地低头看向她手里的杂志:“你在看什么,妈妈?又有新的漂亮饰品了吗?”
“不,我在看你的体检报告单。”Martha温柔的目光里夹杂着一丝灰暗的阴影,口吻捎带着微微的无奈和苦涩,“我可怜的孩子,看看你身上的那些伤,你在这些年都受了些什么苦啊,我的上帝……”
Bruce Wayne大吃一惊,再一看她手里的杂志——哪儿还有什么杂志,只有一张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男人伤痕累累的躯体,新伤、旧伤,一层盖一层。他呆呆地张着嘴,感到那股萦绕在身上的甜蜜而微醺的气氛正在渐渐消散,于是他抬头望向他的母亲,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不,那不是我,妈妈!我就在这儿呢,就在你们眼前,和你们待在一起!不是吗?”
“实际上,Bruce,你确实不能和我们待在一起,你有你的去处。”Thomas Wayne从窗前转过身,摘下了那只单边金丝镜,神色认真而疼爱地望着他的小儿子,“你妈妈和我都很高兴还能见到你,我的孩子,但你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黑暗,你属于那片生的光明。”
“不!不,爸爸,不要赶我走……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我不走……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年幼的Bruce Wayne的嗓音里已然带上了悲痛的哭腔,“我不属于任何地方,我只属于你们!”
“不。”Thomas Wayne深深地望进受伤的小男孩那含泪的蓝眼睛,肯定地回答道,“你属于那些深爱你的家人和朋友们,Bruce,你属于那个广大的世界。”
“我的孩子,如若可以,我也不想让你再次离开我身边。”Martha Wayne轻柔地抚摸着儿子的黑发,嘴里喃喃着,在他的头顶疼爱至极地轻吻了一下,“可你父亲说得对,你的人生早已不再属于我们,你得向前看,我的Bruce,想想那些你爱的人,他们还在等你回家——真正的家。”
Bruce Wayne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留恋地拼命描摹着父母的面容。过了半晌,他神情恍惚地低下头,慢慢伸展起修长的五指,迟钝地活动着那双粗糙而宽大的男性手掌。
是的,他不属于这里,他是父母双亡的Bruce Wayne,是游走于哥谭夜间的黑蝙蝠,是以性命守卫世界的一份子。他属于光,属于暗,属于世界,属于那些他爱的、也同样爱着他的人。
良久,Bruce Wayne这才从沙发上缓慢地站起来,含着深切的爱与悲伤,凝望着他父母微笑着的脸,各自紧紧拥抱了他们,然后紧抿着嘴唇,敛下目光,转身背对着他已死去的父母,离开了客厅。
Jarvis Pennyworth立于门边,向他宽厚而亲切地微笑着,躬身向他致敬,为他打开了大门。一束美丽而柔和的白光扑向Bruce Wayne,将他包裹,缓缓吞没。他听见了那些他所爱的人的呼唤——Bruce,Bruce,活下去。
抓住你的避雷针,不要被死亡的闪电劈倒。来吧,Bruce,还有人在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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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Bruce Wayne自淹没着他的液体中睁开眼睛,骤然抬起身。水珠顺着他的脸滴滴答答往下流,滴落在他裸/露的胸膛和手背上。他大口喘着气,略显茫然地低下头,指缝间滑过一股幽绿色的水流——来自伟大的拉萨路之池。
看到Bruce Wayne终于醒了过来,正在能量收集跑步机上疯狂奔跑的Barry Allen停下了脚步,呼呼喘着大气,筋疲力尽,几乎要从跑步机上滚下来,于是Hal Jordan十分体贴地用绿灯戒给他运来了六盒大尺寸披萨和一箱功能饮料。
Diana拍了拍Cyborg的肩膀,让他赶紧停下还在运作的机器,而后赶忙转过身,替躺在座椅上的Clark Kent摘下心胸和大脑上的接管,将他扶起,而J'Onzz则在这边替刚刚醒过来不久的Bruce Wayne取下身上的接管。
Bruce看着眼前这一切,仍感到一种不真实感,紧接着,他这才感受到自己的视觉、听觉、嗅觉……所有的感知能力全都回归了他的身上,这让他不免有些惊讶。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火星人伙伴,问道:“J' Onn,我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们为你做了一场手术,一场惊险却成功的大手术。”J' Onn J'Onzz的脸上透出真情实意的笑意,“我们拿到了辅助的‘基因订正剂’,为你进行了一次‘洗血’,现在你体内的细胞都是健康而正常的,身体机能运作优良——你的病已经痊愈了,Batman。感谢你此前为了救我而做出过的努力,亲爱的朋友,现在尽情感受你的第二次生命吧,你值得这第二次机会。”
“感谢你的这些伙伴和家人吧,Bruce,他们为此付出了很多。”Diana拿着一条干净而柔软的毛巾站在Bruce身边,弯腰替他温柔地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而后抬头望向了用披风将自己裹了起来的Clark Kent,轻轻挑了挑眉,“还有我们这位努力的氪星好朋友,为了手术顺利,他选择与你‘分享’同一颗心脏,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很艰难的,你知道,如果我们的手术不幸失败了,他会跟着你一起死去。”
亚马逊公主的眼神变得格外深情而温柔,感动地注视着她的朋友们,这些男孩总是能令她感到惊喜和自豪。
Bruce裹着他的披风,直直地盯住Clark Kent,直到盯得氪星人有些不好意思之后,他这才轻轻摇了摇头:“这么做太危险了,Superman,如果你也跟着死去了,这个世界势必会蒙受巨大的损失。”
Superman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了下去,有些无措而失落地无言低下了头,于是Diana立即收回了给蝙蝠擦头发的手,一脸不赞同地瞪着他。然后,Bruce Wayne顶着亚马逊公主的眼神压迫,脸色和煦地说出了后半句话:“不过,我还是要为你所做出的这一切而向你道谢——谢谢你,Clark。”
“……你觉得他们是在调情吗?”Hal Jordan抱着手臂默默漂浮在这对互相凝视的好搭档身后,用肩膀推了推身边吃个不停的Barry Allen,而肚子差点就要被饿扁了的闪电仓鼠只顾埋头疯狂补充着体能,并没有赏脸搭理他。
Clark Kent好像听到了Green Lantern的这句调侃,于是轻咳了一声,调整好表情,然后再度抬起头,温和地看向眼前的Bruce,轻声说:“我想你应该会想知道这个消息,Bruce,你体内的基因订正剂,实际上是你父亲从前留下的,Tim找到了它并改善完成了它,最后及时送了过来——Bruce,你体内仍然流淌着你父母的血,是他们救了你。”
Bruce Wayne久久不语,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怀念和感激。
-PART 5-
Damian Wayne&Talia Ghul
滴答。一滴水从岩壁缓缓脱出,凝聚成一颗,最后将尾巴拔出寒冷而潮湿的峭壁,轻盈地落在了男孩的眉心,顺着他挺拔的鼻梁往下流淌,拉出一条微凉的透明水渍。
这时,他身上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于是这尊本是纹丝不动的雕像活动了两下,伸手从腰带里掏出了他嘀嘀作响的通讯器,撇过眼珠瞧了一眼,凝滞了半晌,他闭上眼睛,放松地叹出了一口气,泛起褶皱的眉间被瞬间抚平,挺直的身体也跟着变软,松懈下去。
唰的一声,一条短鞭迅疾抽打在了他的脑门上,发出一声响亮而短促的簌簌破风声。男孩哎呀一声,一手撑在地面上,另一只手捂住发红的额头,瞪向眼前盘腿坐在垫上的女人——刺客联盟的Talia Ghul,他的血浓于水的母亲。
Talia Ghul伸出手掌,不紧不慢地扬起再收回,置于腹前,深而缓地吸入一口气之后,这才睁开了眼睛,面容平静而肃穆地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微微压重了语气:“注意你的眼神,儿子,我是你的母亲,保持你的尊重。”
Damian Wayne不语,只是将目光默默收了回去。Talia安静地注视着他的脸,沉寂了几秒后,突然问道:“他活过来了吗?”
男孩轻轻点了点头。Talia Ghul又恢复了沉默,半晌,她伸展腰身,自坐垫上站起了身,目光平淡地俯视着儿子的眼睛。
“我希望你下次回到刺客联盟时,不再仅仅是为了抢夺拉萨路之池的神水,亲爱的儿子,你得知道,这很伤人心。”Talia Ghul的口吻听着却格外高傲而冷淡,她神色淡漠,“以及,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哭得像是一只被摔破了奶瓶的小花猫,Damian Wayne,否则我就把你踹进海里。”
“至于现在——离开这里,回到你父亲身边去吧。”
Timothy Drake&Barbara Gordon&最好的管家
当Red Robin收到“蝙蝠复生”的短信时,他正在蝙蝠洞里监视着哥谭的各处动向。他将这条短短的讯息来回看了足足五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到认错单词之后,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在蝙蝠座椅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Barbara Gordon一脸不快地沉着脸,手里端着一盘苹果沙拉,还被低落的阴云所笼罩。小红鸟转过头,兴奋地与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红发女孩因此而愣住,良久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啪嚓一声,盘子跌落在地,可怜的苹果沙拉就这么被喂给了蝙蝠洞的地面。
“Miss Barbara,这是您这周打破的第二个瓷盘了。”跟在她身后的老管家低头瞧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眼里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摇了摇头,“但我想这样的好消息,即便是摔破第三个盘子也不为过,看来我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今晚的庆祝大餐了。”
Barbara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行眼泪突然涌出,她低头用双手捂住脸,在Timothy的面前呜呜地哭了起来,这让年轻的男孩有些慌了神,尴尬地从一边抽出了一张蝙蝠纸巾,默默递到她眼前,女孩接过纸巾,侧过身擤了一把鼻子,哭得反而更大声了。
Timothy则又低头将那条讯息重新看了一遍,嘴角显露出笑意,将手背在了后脑勺上,颇有些得意地道:“还好我加急把那瓶基因订正剂的半成品改进完成了,我都佩服我自己。”
“什么?拜托,我也有帮忙,好吗?”Barbara突然停下了擦拭眼泪的动作,转过头来,严厉地瞪着他。
Timothy只好连忙点头,笑着应和道:“是的,是的,我们都帮上了忙,不管怎么说,这个结果是我们所计算出的所有可能性中最好的那个——蝙蝠之神保佑。”
Dick Grayson&幸运的不知名调酒女孩
“你把珠宝藏在哪了?”Batman将罪犯踩在脚下,稍稍弯下腰,猛地凑到这个鼻青脸肿的窃贼面前,压低的嗓音带着沙哑的质感,恐怖而阴森。
“我……珠宝被我……”可怜的罪犯被他的硬质靴底压得几乎呼吸不上来,磕磕绊绊地从嘴里挤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我警告你,我最近心情都不怎么好,所以你最好识相点,然后让我把你丢进监狱里,小毛贼。”Batman嘴上暴躁地警告着他,然而脚下还是颇为人道地放松了力道。
就在这时,他腰间的通讯器忽地响起,于是他直起腰,取出了通讯器,目光在上面迅速扫过,而后蓦地睁大了眼睛,一股突如其来的狂喜和轻松席卷了他那被紧压在蝙蝠装之下、几乎是疲惫至极的身体。
“呃……英雄,你还要听我说吗?我、我投降了,我告诉你……藏匿地点……”罪犯从他脚下努力地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弱声提醒道。Batman旋即回过了神,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喜悦的笑意,在他的脑袋上轻轻踢了一脚,一边说着“你留着说给审讯室的警官听吧”,一边将仿佛见了鬼的罪犯交给了随后赶来的哥谭警/员。
他掏出钩爪枪自地面霎时飞跃至高空,而后忍不住在空中翻了个身,最终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轻巧地落在了房顶之上。他一边像欢愉的云雀那般在空中忽上忽下地翻飞腾跃着,一边从脸上摘下了蝙蝠面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大笑起来,恨不得对着哥谭的夜空大叫一声。
Dick Grayson穿着蝙蝠装冲进了一家小酒吧,里面的人们都在随着欢乐而劲爆的音乐而自由自在地舞蹈着,狂欢着,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身穿着蝙蝠装的怪胎冲进了他们的行列。他笑着穿过跳舞的人群,来到吧台前,一位金色卷发的漂亮女孩来到他面前,嘴边点着一枚红色的小痣。
“嗨,帅哥,来点什么?”她露出可爱的笑脸,嗓音甜腻腻的。
“随便,随便来点什么,你给什么,我就喝什么。”Dick Grayson几乎无法压制住高高扬起的嘴角。
“好吧,那就来杯Golden Dream。”调酒师女孩一边朝玻璃杯里轻轻呵着气,一边仔细瞧了瞧他的装扮,忍俊不禁,“哇哦,你这是在cosplay那位Batman吗?”
“是啊,没错,就是这样。”Dick Grayson笑得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挺滑稽的,对吧?我也这么觉得,我不适合假扮他。”
Stephanie Brown&Cassandra Cain
啪的一声,Stephanie Browm将怀里的那一小箱酒磕到了桌上,正坐在沙发上默默擦拭着刀柄的Cassandar Cain抬起眼,瞧了一眼面前的这箱瓶装酒,又抬头看向了她的金发同伴,表情平静。
“不,别说话,Cass,别阻止我,今晚就让我喝个痛快。”Stephanie微红着眼眶,显然是刚刚躲在哪里偷偷哭过一场。她抬起衣袖用力擦了擦眼眶,稍稍撇过了脸。
Cassandar轻叹一声,目光也带着淡淡的哀愁和忧伤,低声道:“我没有想阻止你。”金发女孩偷偷看了她一眼,撇撇嘴,自她面前坐下,从箱子里抽出一瓶酒,准备用酒起子将其撬开时,Cassandar的腰带里传来了轻快的嘀嘀声,她拿出手机,点开消息一看,神情倏地一愣,双眉变得舒展。
Stephanie吸了吸鼻子,将瓶盖撬开,正想仰头大喝一口时,Cassandar却猛地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胳膊,险些让她把酒泼到了脸上。Stephanie不满地发出了一声嘟囔,烦躁地拨开她的手,嘴里念叨着:“我都说了,不要管我……”
“不,看这个,看呐。”Cassandar的脸上难得展露出如此惊喜的微笑,她将自己的手机拿到同伴眼前,几乎贴到了Stephanie的脸上。Stephanie将脑袋往后仰了仰,目光不耐烦地在手机屏幕上扫了一眼,而后骤然睁大了眼睛,抓过手机,不可置信地将上面的讯息又仔细看了一遍,笑容自她的唇边渐渐扩大,几秒钟过后,她跳起来欢呼了一声。
“来吧,Cass!来喝酒吧!和我一起喝!”Stephanie坐回她面前,将那瓶打开的酒塞进了黑发女孩的手里,笑得两眼弯弯。
Cassandar茫然地手握着酒瓶,看着她轻轻歪了歪脑袋,不解地问道:“既然他已经没事了,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喝酒?”
“啧,来吧,喝酒还需要理由吗?”Stephanie又手脚麻利地开了一瓶新酒,朝她举起酒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Jason Todd&Outlaws
Artemis一手抱着一束新鲜的小白菊,另一只手抓着一部手机,来到门前,砰的一声猛然撞开了门。沙发上的Jason Todd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大跳,抬手揉了揉耳朵,然后极其不耐烦地转过头,刚想指责她的粗鲁无礼,结果倒是先被这个亚马逊女人用小白菊糊了一脸。
“我操,Artemis!你发什么疯!”毫无权威可言的法外者小队队长呸呸两声,连忙将钻进嘴里的花瓣都吐了出来,然后顺带按住了身边的Bizarro的手,恐怖地瞪起眼睛,阻止了他好奇地跟着将掉落在沙发上的其他小白菊捡起来塞进嘴里。
“别抢走我的问题,Jason Todd。”红发的亚马逊女战士一手掐腰,万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房门的方向,然后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冲着他大声问道,“你在咱们家门口放一束白菊算是什么意思?即便你是想祭奠某个故人,那也请至少迈出你的尊腿,亲自前去那位可怜人的墓前表达哀思,而不是往家门前放白菊!”
Bizarro呆愣地望着拼命挣扎的男的红和出离愤怒的女的红,不自觉地缩起脖颈,将手里的布偶娃娃搂进了怀里,嘴里慌张地念叨着“不怕不怕,Bizarro保护小蝙蝠”。Artemis往他怀里瞧了一眼,发现那竟然不是帕帕,而是一只蝙蝠玩偶,脸色变得更加愤怒了,手里揪着Jason Todd的耳朵用力一拧:“喂,就算你对Batman有着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做人家的巫蛊娃娃吧?!”
“那他妈不是什么狗屁的巫蛊娃娃!饶了我吧,这里是二十一世纪的美国!美国没有这种见鬼的东西!”Jason Todd也愤怒地接连输出脏话,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差点就要交代在这个女人手里了,于是忍无可忍地伸手推开了她,颓然地弯腰垂下头狠狠搓了一把脸颊,神色变得无比落寞而悲伤,“别说了,Artemis,算我求你……”
Artemis望着他失落的模样愣住了,片刻后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而将手里的手机递到他面前:“喏,你的手机,在你房里响了好久。”Jason Todd没精打采地撩起眼皮瞥了一眼,接过手机,一言不发地划开屏幕。
空气莫名凝固了几秒,突然,一道低低的笑声从Jason Todd低垂的脑袋边幽幽飘出,这回倒是把Artemis吓了一跳。她皱眉望向身体不自觉地轻轻颤抖着的Jason,忍不住向Bizarro身边靠近了一步,谨慎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哈,抱歉,Artemis,你是对的,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往门前放白菊,也不应该买什么布偶娃娃……”Jason Todd不受控制地低笑着,甚至笑出了眼泪,声音显得分外愉悦而轻松,“是的,我就是一个笨蛋。”
Artemis疑惑地注视着情绪飘忽不定的Red Hood,抬手在Bizarro的头顶上揉了一把,嘴里嫌弃地嘟囔着:“你当然是个笨蛋,Jason Todd。”
Superman&Batman
“The eensy weensy spider,crawled up the water spout,down came the rain,and washed the spider out,out came the sun and dried up all the rain……”
Clark Kent在嘴里轻快地哼着歌谣,然后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蝙蝠搭档,露出笑脸,打趣似地扬起眉毛,对他说:“你能听清我唱的每一个单词吧?要来跟着一起唱一遍吗?”
“不要。”Bruce Wayne平静地看着他那含笑的蓝眼睛,字正腔圆地开口拒绝他道,“我能听见你说话,S,清清楚楚。”
“嘿,配合一点吧,大蝙蝠,我觉得这是一种不错的听力测试方法。”Clark Kent一边说着一边自我肯定似地点了点头,屈指在下巴边轻轻敲了两下,“或者你想换一首测试曲目?Martha可是给我唱过不少儿童歌谣,总有一首能讨你喜欢。”
Bruce没有回应,只是绕开了这个话题,转而望着他说道:“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吧?”
“没有,我的身体棒极了,别担心,B。”Clark伸手捏了捏手臂上的肌肉,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曾经与你短暂地分享过一颗心脏而已,这很简单,只要你还活着,那么我就会活着,而你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所以我也没事,仅此而已。”
Bruce Wayne因此而沉默了片刻,而后对他道:“你知道的,基于我以往的经历和所看到的一切,我从不认可‘爱能拯救一切’这种说法,但我有时也不得不承认,爱至少能拯救一大部分。”
“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一大部分就已足够了。”他轻声喟叹着,目光微微上仰,仿佛是在透过空气,注视着什么隐秘的事物。
Clark Kent只是宁静地注视着他的脸,带着一种爱怜又柔和的神气,这让Bruce想起了他病状发作的第一个傍晚,在那片玫瑰色的湖泊边,氪星人就曾以这种微妙而深情的目光静静注视过他,于是他低咳一声,问他那天原本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噢,我那天是想对你说,‘看呐,B,多漂亮的夕阳,放松下来笑一笑吧,为了我们大家再一次扛过了死亡。’”他似是叹息,口吻里显出深切而缠绵的温柔,轻声道,“我还想说——‘假如你明天有时间的话,愿意和我一起享用晚餐吗?我有一些很重要的话想要告诉你。’”
Bruce Wayne也凝视着他的眼睛,脸色渐渐软化,转变为一种与他相似的温柔。他点头,轻声回答道:“我答应你,Clark,我愿意。”
-PART 6-
Finally,his Great father&Great mother
Martha Wayne端着蜡烛站在楼梯上,倏地感到有些寒冷,于是她又将披肩裹紧了一些。午夜里的庄园很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些骇人,她偶尔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呆地盯着头顶的水晶吊灯时,就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和担忧,就好像她能感知到庄园的地底下埋藏着一头什么样的巨兽。是的,她有时竟会害怕自己家的房子,这听上去有些可笑。
但她有一个难得的好习性,那就是在她安安稳稳地入眠之后,只要周边并未发出什么大动静,她就绝不会在半途醒来。她的丈夫Thomas Wayne就曾打趣道她只要脑袋一沾枕头,就会不管不顾地睡过去,只有他们的小儿子在房间里饿得哇哇大哭起来时,她才会舍得睁开眼睛,从她的香甜梦里醒过来。
尽管这说出去会使一位名正言顺的淑女感到些许窘迫,然而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习性,而正是得益于这个特别的好习性,才能使得她的丈夫能够巧妙地数次瞒过她,半夜自枕边悄悄离去。
噢,当然,她从不怀疑她亲爱的丈夫是为了偷溜出门去干一些令人羞耻的脏事,她深爱着自己的丈夫,而他当然也深爱着她,她只是有些担心Thomas,仅此而已。
所以她今晚特意设了一个闹铃,就是为了在此时将她唤醒。Thomas果然没有躺在她的身边,他在哪里呢?Martha心中的那股担忧更甚,于是她从床头柜里摸出了提前备好的蜡烛点燃,光着脚下了床,轻轻打开房门——她不想惊扰到她的小天使。
她顺着楼梯往下走,一阶一阶,在寂静而幽暗的庄园默默探索着,仿佛这是她第一次踏足这里。不知寻觅了多久,她最终站在了一个小房间前。她之前从未来过这个小房间,更不知晓它的存在,而此时站在它面前时,她忽地意识到自己的丈夫就在这个房间里,还有那被他深深掩埋的秘密,也一并被藏在了这个房间里。
Martha Wayne将手轻轻搭在门上,暗自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一使劲,吱呀——房间的门朝里滑动着大开。她举着蜡烛立在门边,果然看到她的丈夫坐在房间的最深处,身边只是亮着一颗小小的白灯泡。桌面上摆满了她说不出名字的古怪的化学装置,还有一根细小的橡皮管,一头连接着一台冰冷而笨拙的机器,另一头则扎入她丈夫的手臂,将那新鲜的血液不断抽出他的体内,或许是因为抽取的速度有些过快了,他的手臂绽开了一条条青筋,清晰可见,衬得他的皮肤发着灰白。
“Martha?我的上帝,你怎么醒过来了?”Thomas Wayne震惊地望向她,脸色既有些尴尬又有些慌张,一边想要偷偷扯下衣袖,遮住那条被抽血的臂膀。
“Thomas,我亲爱的,你这是在干什么?”Martha的反应看上去却很冷静,反而比他还要冷静,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浮出了一层冰山般沉重的忧愁和苦涩,“你……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吗?”
Thomas Wayne望着她的脸,像吃惊的鱼一样张了张嘴,然而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又过了半晌,他这才无可奈何地叹着气,颓唐地垂下了头,低声道:“我以为我将这件事瞒得很好了,我以为我能将这件事瞒得很好。”
“不,你确实瞒得很好,但我是你的妻子,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Martha也跟着他叹气,抬腿慢慢走向他,轻轻将那盏温暖的蜡烛放在了小灯泡的身边,手指温柔地抚过丈夫泛起青筋的手臂,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下泪来,但她没有,她只是轻声问道,“疼吗?”
Thomas Wayne仰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像个孩子似地乖乖摇着头:“我想为我们的孩子制作出一种试剂,一种可以修改基因的试剂,它可能会用到我的血。”
“那我呢?我的血可以吗?”Martha Wayne慢慢撩起衣袖,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胳膊,将它伸到丈夫眼前,Thomas果断拒绝,而她眼里闪着微微的光,嗓音温和而平静,“让我帮你吧,亲爱的,Bruce不仅仅是你的儿子,他同样也是我的一块肉。”
Thomas Wayne的目光则久久停留在那条完美无暇的白臂膊上,目光逐渐翻涌起浓重的悲凉,他用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她温暖的臂膊,俯身在她的手腕上吻了一下,然后又抬头看向她,眼神变得坚定:“Bruce的病痛皆由我们而起,是我们将灾难带给了这个可怜的孩子,那就由我们来结束这一切孽缘。”
Martha Wayne缓缓蹲下来,同样伸手包裹住他的那只手掌,伸过脸颊,怀着深深的爱意在他的鼻梁上轻吻着,唇边溢开一丝淡淡的笑影,用平和而充满希望的嗓音回答他道:“没事的,Thomas,我的爱人,我们的孩子会好起来的,因为他不仅拥有着我们的爱,还会在未来拥有更多的爱。”
“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深爱着他,他最终会好起来的。”
---Fin---
-这篇文磨了我很久很久,因为人物太多,而且想要写的内容也比较杂,所以改了好几版都不太满意,中途甚至想弃文,但最后还是坚持改完了。其中有一些自设,绿灯戒与火星猎人的心灵感应那里和漫画里可能会有挺大出入。以及,蝙蝠“死去”那一段剧情,我本来设想的是属于超蝙二人的,以一种更浪漫的方式,但最终还是觉得战死的方式更加蝙蝠侠一点。
最后,献给永远的蝙蝠侠和他所爱、也受其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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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SS]绝望圆舞曲
是的,风不再来。
我掩上门,顺道掩上自己的声音。他的面容看不出喜怒,蛇一样冷,纳吉尼健忘一切的幽黑鳞片里闪过一丝蔑然,幻觉般不祥。苏格兰五月的大雾很深,啪,他擦出磷火,嘶嘶笑起来:你不能喝止雾的军队。
这么说时,一种残忍的幽默,从他的脸上迤行而过。于是我发现自己再也想不起这张脸还年轻的时候——不,也不能算年轻,甚至于不能算作完好无损,只能说:我年轻的时候。我年轻的时候第一次垂头谒见那张脸,也正是大雾时分。事实证明,上帝习惯将狠毒的玩笑作弄在每一天,一旦结局降临,在那声和开端第一幕清脆的击掌里,你就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定数。我讨厌命运。这么说时,我仰颈看向里德尔,那时他尚未把灵魂割藏得...
是的,风不再来。
我掩上门,顺道掩上自己的声音。他的面容看不出喜怒,蛇一样冷,纳吉尼健忘一切的幽黑鳞片里闪过一丝蔑然,幻觉般不祥。苏格兰五月的大雾很深,啪,他擦出磷火,嘶嘶笑起来:你不能喝止雾的军队。
这么说时,一种残忍的幽默,从他的脸上迤行而过。于是我发现自己再也想不起这张脸还年轻的时候——不,也不能算年轻,甚至于不能算作完好无损,只能说:我年轻的时候。我年轻的时候第一次垂头谒见那张脸,也正是大雾时分。事实证明,上帝习惯将狠毒的玩笑作弄在每一天,一旦结局降临,在那声和开端第一幕清脆的击掌里,你就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定数。我讨厌命运。这么说时,我仰颈看向里德尔,那时他尚未把灵魂割藏得如此神秘——名姓也是。他大笑,神情白蜡般滴下,混淆在大厅故弄玄虚的阴影里。你说命运——他拊掌,你的命运?
后来他说过同样的话。很奇怪,真的,毕竟在那个对一切变数都懵懂视之的年轻的我看来,面前这人应当习惯于去成为凌于每根草芥之上的命运。恐怖模仿死亡,暴君模仿上帝,是后来才想通的道理,之所以不是真理,是因为如果真理定谳成这样狗屁倒灶的东西,历史就悲观得不剩什么东西了。好吧,话说回来。这个人应当习惯于去成为凌于每根草芥之上的命运——年轻时我厌恶草芥这种说法,是因为自己曾过活得比杂草更轻。后来走进他的领地,并不为了凌驾于每根草芥之上,只是想把自己淬炼得有毒,然后继续活过之后每一场人为的践踏。不同的只有:在这之前那些正义之脚认定你轻贱,在这之后,它们认定你毒邪。但还有一个更简单的道理,就是轻贱总是易踏得不需理由,而面对毒邪时,他们更习惯甩出个铮铮发亮的怒辞,然后再怕污了自己的脚一般拧眉绕过去——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没做好万全准备便下手,自己只得落个英雄的下场。大多数人,是不稀得拿肉体去充当英雄的,正义挂在嘴上,才方便充当那支闪闪发亮的烟斗。
……我唯一觉得狗屁倒灶的,只有那天自己倒悬于树上,瞪视着视线扭曲后那几个人嬉笑的脸时,没算到他们真当了英雄,烟斗最后刺进了他们的咽喉。所以说历史真是一件滑稽到不行的事,恐怖模仿死亡,暴君模仿上帝,还有,劫掠模仿正义,历史忠诚记颂下死亡、上帝与正义,再听凭恐怖、暴君和劫掠瘟疫般弥散在现世。
是的,我说命运,我的命运。但事实是,谒见的那天我未置一辞。里德尔翻检着我的大脑,那种遍体生寒的疼痛让我颤抖,又让我燃起快要翻覆命运的,病态的狂喜。我并不害怕,我毫不犹豫就把淬炼已久的恨意从十八岁的无知里抽拔出来,我的记忆,把话说得比我更快:
我的主,我将向您讲述我在简短的十八年里领受的真义。我看到黑夜风流云散,而所有坚固的光明,是权富的庄园里贱卖的答案。夏娃拒绝苹果,死于蛇吻之下,上帝发了怒,伊甸园的叶便烧作索多玛的火,道德商店兜售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他们那烈烈鬃红的皮毛,一半长自从未嚼咽草皮的口,一半长自藐瞰狩猎的心,道德饿不死他们,神的圣灵安悬于他们从不流血的心脏,灵魂中的撒旦,却时时刻刻瞪视着我的血,要我俯首向他们不堪一击的心脏,以便把撒旦涂写成圣灵。所以,主啊,赐给我吧:你那没有对象的激情,你那丧失理智的痛苦,你那毫无前景的欢乐……
所以,我的主,我说命运。我厌恶命运。
恨,正由于这恨我曾经走向他。由此我确信,他从不领受信徒的爱,那些仰慕,他蔑视他们如蝼蚁,又在其中攫取冷眼的快感。所以,在发现我时,他的平静中才泄露出近乎惊异的恶意,那使我疼痛;随即狂喜莫名,那种由恨而生的蔑视,深藏于蔑视中的暴戾会吞噬他,这个结局,他从一开始就告诉了我。
他垂眼,敲打我的名字,枯藤寸寸垂落。我应声。
啊,西弗勒斯。他低语:我们的母亲都咬食了那只毒苹果。
在近乎微雨的大雾中,只有他的脸庞在燃烧,恶劣,嘲弄,熊熊不止,然而透过那些灰烬般的阴影,他仍是纯然的冷漠,就像自己整漂浮在水汽中,注目一切的发生,又无端浮出扭曲的憎恨,舔舐的火舌。
——我们的母亲都咬食了那只毒苹果。所以我厌恶命运。
那是他人性中的一道裂痕,这一失败的预兆早已命运般刻写在他的脸上,一次又一次悲哀地浮现。
也是一次又一次……哪怕是他裂瓷样的脸修换成蛇纹,哪怕是我那刻毒的怨火早已殃及自身,我也近乎绝望又震怖地发现:我还是没能易换掉对他近乎亲敬的注视——我曾不假思索地以为这不过是一种伪装,而现在,那大雾中的脸孔逼视我,疼痛灼烧我的眼睛。这令我欲呕,又令我感到一种悲哀的完整。这个谜团样的情感注定会将根伸进我的血管,抽干我的血。但没关系,正是因为这份完整,命定了将由我的死引渡他的死,我的命运引渡他的命运,而等待我们命运的,是一无所有的虚空。说来好笑,我们都是厌恶到妄同命运搏斗的人。
风不再来,我等待雾的集结如等待死亡。远处,霍格沃茨沉默地吞吐着白烟一样的黎明,我们都知道,结局就要到来。
你不能喝止雾的军队。他转向我:邓布利多所谓的爱也一样。
邓布利多的死也一样。我垂首。
他哑声大笑。西弗勒斯,他嘶嘶,你看见自己的命运了吗?
在较量对白方的不屑,对虚伪之爱的恨上,他认为,我们不分伯仲。正是这种合谋让我们对彼此有着近乎傲慢又严丝合缝的心领神会,为此,哪怕我表现得迟缓而游移,这种失控于他,于他们近乎危险,他也会将此视为无伤大雅的游戏。是的,我们是由对伪善的恨而相互领受的,我承认这点。他以为如此便获得了我,但他错了。这恨再不会趋使我走向他,我就在这里,恨,对他的恨,对正义与庸俗的恨,对我的恨,都蛰伏在我的意志里,幽暗而完满。我不会为邓布利多的爱与大局而死,不会因他而死,但他会因我而死,这是确凿无疑的。
因为执念早已淹没了他。
发现这一刻时,他的脸重新在大雾中显现。轻蔑一闪而逝,更浓重的悲哀攫住我。在他对永生的狂热中,我看到太多死者,而我最不愿承认的,是里德尔,那个阴冷而沉郁的里德尔,那个怨恨命运的里德尔,那个谜团——至今为止,这都是我难以启齿的谜面,而谜底也必定会死于我的死中。
飞吧,西弗勒斯。他说,那个男孩就要来了,我听到我的灵魂那列列的切齿声。
我无需得见。
[FIN]
*《绝望圆舞曲》取自杜拉斯《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
*“你那没有对象的激情,你那丧失理智的痛苦,你那毫无前景的欢乐”,加缪《卡利古拉》。
我要是伏地魔我也杀他
◎ 激情瞎写,ooc致歉
◎ 斯内普中心,微lvss,微乎其微,没打cp的tag。
◎ 日常乱想,想到lv也挺惨,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给啥都留不住ss,我要是他能气死。
>————————————————————————
如果我是伏地魔,
我会有一个叫斯内普的属下。
他能力出众,熬制出的魔药都是顶好的品质,要是流入市场也定是重金难求。但他只受命于我,无偿无休地替我熬制、研发一切我想要的魔药,正如他所说,他能为我带来荣光、阻止死亡。
他举止优雅,沉默少言,一双深如古井的...
◎ 激情瞎写,ooc致歉
◎ 斯内普中心,微lvss,微乎其微,没打cp的tag。
◎ 日常乱想,想到lv也挺惨,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给啥都留不住ss,我要是他能气死。
>————————————————————————
如果我是伏地魔,
我会有一个叫斯内普的属下。
他能力出众,熬制出的魔药都是顶好的品质,要是流入市场也定是重金难求。但他只受命于我,无偿无休地替我熬制、研发一切我想要的魔药,正如他所说,他能为我带来荣光、阻止死亡。
他举止优雅,沉默少言,一双深如古井的眼眸从不流露情感。不论是食死徒会议,还是
执行我令下任务,都做得严谨周密,干净利落,好似最得力的精密仪器,听话又省心。
我喜欢用聪明人,尤其是优雅利落不废话的聪明人。用他最顺心应手,自然想独占他的全部能力,和全部忠诚。
对视他平静的双眸,一遍遍地摄神取念,找不到一分不忠的痕迹,多么完美的部下。
他就像一本落了灰尘的摊开的古书,任何时候都毫不设防地任我翻阅他的思维、记忆,但古书早已褪色,除了灰蒙蒙的陈旧记忆,我感受不到他任何有色彩的情感起伏。
我只能信他,信他割裂过去,信他生性冷漠,信他忠心于我。
渐渐地,我想在他古井深眸里看到些波动,证明他的喜怒也只能由我施舍。
所以我给予他最好的待遇、最贵的药材,也不吝啬传以最强大的黑魔法奥义,给予他别人梦寐以求的地位,副手的位置总是留给他,直白地明示所有人我对他的偏爱。
就算偶尔做事不力,我看着他臣服的姿态,低着他混血王子高傲的头颅说着“请主人责罚”之类的场面话,我也只是缓缓用魔杖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意料之中找不到一点恐惧,只有淡漠——几秒对视后,我收起魔杖,起身离开,不予追究。
几次三番后,不免有食死徒嫉妒憎恶他,双眼发红地在暗地里瞪着他,他也好像全然不知,依然默默地坐在我侧位,除非我问他,否则不置一词,沉默如雕像。
我时常觉得,听召来参会的只是一具躯体,一具自己剜去心脏的空壳,麻木,但有绝佳的执行力。
这并非不好,只是缺点趣味。
我有时对他的平静冷漠感到莫名气恼,也会突然发难,不由分说地施以恶咒,用沉重的钻心咒砸向冷眼的古井,企图让沉寂的水面破碎颤动,发出活水滚动的声音。
但他宁愿紧皱双眉,脸色苍白地闭眼跪撑在地面,微微颤抖,也咬紧牙关丝毫不泄出一丝喘气声。
这就没意思了。
大业完成前,我不能真正杀他,那无异于自断臂膀。所以我好像没招了,没法真正征服他跳动的心,因为我不知道他剜出来放哪了。
最后我终于明白,不论我是给予刻骨铭心的疼痛,还是赏赐羡煞旁人的偏爱,都得不到他除了恭敬内敛以外的情感,甚至连那低垂的眼眸都很少自发投向我。
回应我所有动作的,只有一句低沉的、没什么起伏的:“At your service, my lord.”
他就只是,不在乎。
我拥有他的所有,我却无法拥有他。
古井就立在那里,随时取用,却不能搬进自己家里,真正据为己有。
那不如,
饱餐畅饮之后,
砸他个粉身碎骨。
也免得后来者再享清泉。
【413现代paro】无中生友
*梗文,切勿认真,请大家快乐一下!
*现代背景,一个八卦舍友的癫狂独白
已知:
我的舍友经常会写信。我们是双人寝室,做什么都瞒不过对方的眼睛。
背景介绍:
我舍友,我们都叫他小怡,性别男,年级大四,保研本校控制学院,特点有三:(1)名字非常女性化,单名怡,似乎是他爹托了什么和尚的梦起的。那个和尚说他起了这个名字定会一生快乐,有神秘力量的护佑,而且命中必有喜事,所以他爹信以为真。更通俗的解释是,他爹也不知道怎么起名字了。(2)他做事情特别认真,几乎事无巨细。我们毕设的排版都丢给他帮忙,他用latex排完一遍还不够,还要再肉眼用word观察一遍;一边吐槽“你们自己的事情不......
*梗文,切勿认真,请大家快乐一下!
*现代背景,一个八卦舍友的癫狂独白
已知:
我的舍友经常会写信。我们是双人寝室,做什么都瞒不过对方的眼睛。
背景介绍:
我舍友,我们都叫他小怡,性别男,年级大四,保研本校控制学院,特点有三:(1)名字非常女性化,单名怡,似乎是他爹托了什么和尚的梦起的。那个和尚说他起了这个名字定会一生快乐,有神秘力量的护佑,而且命中必有喜事,所以他爹信以为真。更通俗的解释是,他爹也不知道怎么起名字了。(2)他做事情特别认真,几乎事无巨细。我们毕设的排版都丢给他帮忙,他用latex排完一遍还不够,还要再肉眼用word观察一遍;一边吐槽“你们自己的事情不能自己做吗”一边朝我喊“你等等,你这个逗号怎么是英文的?你快改成中文!”(3)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控制学院单身的人很多,这本来不稀奇;但是小怡的妙处在于,他从来没有对和谁交往表达出一些兴趣。我们舍友之间都会开玩笑,譬如要不要在论坛上给征个友,而小怡从来都是温和而坚定地用玩笑话拒绝了。他平时对女生的态度也不外乎礼貌客气而不超过普通同学的范畴,连开玩笑的暧昧对象也找不到一个。
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却有了一个固定笔友,岂不是很奇怪?
而且,作为一个工科生,一个离开电脑无法实现任何操作的人,很多时候是手写信的。
那个信纸,居然还是带香味的。
虽然也不是不好闻吧,那个桂花香味一闻就很高级,像什么几千块香水腌入味了那种……但是一个男生,用香味信纸写信……
……有情况啊!
我舍友平时不是个有女性化爱好的男生。他热爱枪炮,桌子上摆一堆手办,动不动就在寝室拼模型,平时的爱好也不外乎打游戏,连我都打不过他。
假设1(已推翻):
这个香味信纸不会是他女朋友送给他的吧?
那他女朋友估计就是那种精致的小女生,每天精心搭配什么秋日穿搭,再从五千个香水小样里面选符合今天心情的;这种小女生通常还信某种玄学,比如出门前看看星座,或者夜观星象,差不多就是这种。
但是我发现,我的假设写了四行字就被推翻了。
推翻原因:
那个神秘笔友是一个男人。
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有一次我俩在微信上聊游戏,我趁他打到兴头问他了一句“你今天怎么有空跟我打游戏?你不写信吗?”他当时忙着做任务,回我了一句“今天不写,他还没回信。”
他。
单人旁,他。
我知道有细心的朋友会问:“可是打游戏打到兴头输入错误也会有嘛!”
但是那是小怡,肉眼鉴别中英文逗号的人,天塌下来这种错误都不会犯。他在句法方面是有所讲究的,据他所说是小时候被一个老师纠正惯了,所以以后就不犯这种错误。好像是有一次他写什么作文用稿纸,标题空了三格,然后兴致勃勃交给老师看,本来等着一通夸奖,老师用红笔在上面给他写了一句“应进四格”,顿时他就萎了。不过自此之后,他就格外注重这个方面。
所以我们得出的线索是,小怡的笔友是一位生活很精致的男人。
假设2(已推翻):
这个笔友可能是和他有一定距离的朋友。虽然我们学校好搞什么国王与天使啦,一周朋友啦,秘密圣诞老人啦,但是不外乎是理工科男生用来找对象的小把戏,应该小怡不会幼稚到参加这种东西的程度。
第一位嫌疑人,是他的朋友,蒋廷锡。
蒋廷锡我俩都认识,他以前是经济学院的。但是经济学院,众所周知,一门有意思的课都没有,所以他的心就一直朝向设计学院,终于在大二光荣转专业。
为什么我认为他是嫌疑人呢,有以下几点原因。
- 他是设计学院的,众所周知这个学院容易出gay。
- 他住东区宿舍的那一端,我们住在新修的西区宿舍。这两个宿舍骑车要小半个小时,相当于天堑,所以寄信还是很正常的。
- 他和小怡是好朋友。他和小怡有共同话题,因为他也拼手办,也会打游戏,虽然这两个爱好随便在工科学生里面抓10个样本都会有四五个人同时满足两条,但是有些东西,你认为它是证据,它就是证据。
- 两个人在“互联网+”曾经作过搭档,而且另外几个队友还是蒋廷锡推荐给小怡的。
- 蒋廷锡老家是苏州,他有一次给小怡带了一袋他们的糖醋排骨,真空包装那种,扑面而来的甜味差点没把我们两个北方人送走。当时我俩对着这一袋东西一筹莫展,然后小怡突然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有人肯定爱吃这种甜的”,然后就拿走了。
- 所以他为什么要给小怡带家乡特产,没准是因为爱呢!
当人有了假设之后,就要求证。有一次小怡一边做一个他们实验室的个人介绍视频一边专注于文学创作,都不抬头看一眼屏幕,结果校网(又)卡了,因此视频卡出了重影。
“你笑什么?”小怡抬头迷惑地问。
“你看,”我指了指屏幕,“你像是有八个头。”
“我靠……”他小声感叹了一句,“我克苏鲁起来了。”
“掉san啊,兄弟。”我感叹道。(顺便一提,这句话被我们分享一个卫生间的隔壁舍友听到了,自此之后他就把小怡的备注改了。)
“你就说吧,你的那位笔友是小蒋不?”我又说,“整天搞的神神秘秘的。”
“啥?”他似乎听到了什么未曾设想的东西,“他?”
“我以为是他。”
“他有男朋友。”小怡微微一笑,转过头继续写他的情书了。
我感觉今晚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其一,蒋廷锡有男朋友,这个是谁还有待探究,说不定就是我的下一个任务。
其二,在小怡的世界观里,他的笔友不是蒋廷锡,他反驳我的观点里用的是“他有男朋友”,说明他潜意识将“笔友”与“男朋友”挂钩。所以确凿无疑,这些信是一种爱情的证明。
换言之,我们可以得出推论,小怡写信的对象是他的男朋友。
但是小怡从来没有告诉我们他有对象,难道是怕我们有什么意见吗?说实话现在大家的思想都比较开放了,而且都是大学生,憋得那么辛苦也没有必要,这种地下恋情,还是异地恋……
或者有这样一种可能,他们现在(尚且)不是那种关系,确实没有办法说是对象,但是在小怡心中,这位笔友的地位早就和男朋友这个身份挂钩了。
我们快进到第二位嫌疑人:陈仪。
陈仪实属一个大胆的猜测,原因无他,是因为他是一位讲师,现在正在试图通过做副教授的考核。对于小怡来说,他的年龄属实是有点大了,但是对于我们狂野的猜测来说刚刚好。
为什么呢,我们继续列举理由。
- 他是学水利工程的,而小怡学的专业和水利工程没有一毛钱关系。Yet,小怡经常去听他的课,请教问题。俗话说,喜欢一个人会爱屋及乌,否则还有什么原因会让小怡一次次去听这种其他学院的专业课呢?难道他家水管漏了,他想知道怎么修吗?
- 虽然工科这边gay的比例远远小于设计学院,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可能。就像福尔摩斯曾经说过的那样,排除所有的其他可能,剩下的无论看起来多么不可能也是真的。况且,水利学院和设计学院住在同一个宿舍片区,这个东西可能通过空气传播,所以可能陈老师做学生的时候也沾染上了这种气息,在工作的时候也久久不散,发展到和学生谈恋爱的程度。而为什么他和小怡只能通过笔友的方式交流呢,是因为工科这种案例毕竟不普遍,他会对自己的身份有羞耻感;况且陈老师比我们大那么多,这种代沟肯定会有的。我们能接受,不代表他身边的同事们也能接受。啊!这种爱在心口难开的悲凉!
- 一个关键性的证据:陈老师是一个工科生和工科老师,但是他非常喜欢文学。中文系那边搞什么诗词大会,他都屁颠屁颠去凑热闹。他们家是独门独院,里面有一堆白桃花,他发朋友圈不是什么咏白桃花,就是叹白桃花,就连他朋友圈的背景图片也是桃花。喜欢文学的人难说没有点gay的倾向,而这种风雅人物用香喷喷的纸写东西也不是不正常。既然有桃花就可以有桂花,可以咏桃花就可以咏桂花,这个逻辑链可以说无懈可击。
- 最关键的证据:陈老师夸过小怡的外表。男人之间夸才能很正常,但是外表不一定会夸。因为小怡问过很多问题,所以陈老师早就把他当成是一个编外学生,有一次拉他去了一个课题组聚会,喝多了拍着小怡的肩膀感慨:“小伙子长得挺精神,挺俊的哈!”看看,这是多么炽热的表白与多么直白大胆的夸赞,实在是最为关键的证据之一。
所以,陈仪的嫌疑是有的。
当人有了假设之后,就要……
“陈老师??”小怡差点跌下椅子,“你疯啦?”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啊,越不容易谈恋爱的人口味越独特嘛……”我越说声音越小,“我觉得喜欢谁、不喜欢谁是没有什么特定的道理可讲的,也可以喜欢比自己年龄大很多的人,也可以喜欢同一性别的人,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无缘无故歧视任何人。这我就是随便猜猜……”
小怡安安静静地听着我说话。我越看他心越慌。
“我其实就是有点好奇,如果我显得又八卦又多管闲事……”我心虚地补充,“算了,我是有一点哈。”
小怡的嘴角出现了一抹笑意。
“你刚才说的当真?”
“当真。”
“那我……”
“你要告诉我?”
“……我要让你自己发现。”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信封,走了。
我看到他的信封由桂花换成了荔枝,水墨画的两个荔枝偎依在一起,鲜红又显眼。
假设3:
不会吧,不会是他,难道是他?
我想过所有的人,但是没想过那位神秘笔友是他。虽然所有证据都几乎指向了同一个人,但是,但凡我是一个更保守的、更喜欢从牵强的一面解释事物的人,我一定不会承认它的真实性,即使成堆的证据——我现在回忆起来确实是成堆的证据——塞在我的鼻子底下。
我没有往那个方面想的原因呢,是那是小怡的堂哥。该堂哥单名雍,据说小时候因为这个字难写,缠着父母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越力”,觉得这个名字更加英武,更能凸显出他的一些气质。
我不知道他小时候有什么气质,但是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一看就是一副很有学问也不怎么动弹的样子,白白胖胖的,戴金边眼镜,在走廊说话的时候我在宿舍阳台晒衣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比小怡大八岁,是哲学副教授,名声在外(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名声),好的是他学问卓著、文画双修,坏的就是有一个同事和他battle的时候被他怼哭了,三十来岁的人哭得跟什么一样,我在网上看的时候都替他心疼。这件事过后小怡给他堂哥打电话的时候说了句“阿哥说话稍稍有点严厉”,自此之后至少爆出来的这类事件是没有了。
小怡挺经常和他堂哥打电话,他的说法是他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小时候他像个跟屁虫一样随着堂哥走,大人们吃饭局的时候两个人就跑出去看夜空,看星星,讲故事。
“他们为什么叫你老四?”小时候的小怡这样问他堂哥,指的是和堂哥同龄的小伙伴们都喊他“老四”的事情。
“因为我在他们那些人里面年龄排第四呀。”
小时候的小怡和堂哥一起在夏夜坐在外面一处宽阔的木台子上,双腿晃来晃去。十四岁的阿哥当时中考刚刚结束,有时间陪六岁的小跟屁虫玩。
“也给我取一个外号吧。阿哥叫‘4‘……让我想想,一加三等于四,二加二等于四。那我以后就叫两个二,叫我二十二好嘛?”
“这个不好,”十四岁的堂哥一脸严肃地纠正他,“要明白一些流行语。现在‘2’意思不好,意思是这个人很二,用通俗的话说是傻,是小笨蛋。你要叫就一加三吧,以后可以叫十三。”
“我喜欢这个。”小怡万分严肃地说,“你是我四哥,我是你十三弟弟。”
“你这弟弟倒也是奇怪。”堂哥大笑道,“别的小孩子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只有你肯往上凑。”
“因为我不是别人呀。”小怡也笑了,小孩子的笑声悦耳而动听,笑到了堂哥心里。“我是十三。”
这些小怡早就和我说过,当然是更加简略很多的版本,就是介绍了一些他们彼此外号的来历,我当时感叹了一句“你们兄弟感情真好,我一个独生子女好羡慕”之后就转向电脑屏幕了。
我吃瓜的敏锐度真的只有一丁点,但是正常人也不会往这个方向想吧!
等等,小怡是什么时候停止在宿舍公然打电话的呢?是不是在大三保研季的时候?
控制专业作为我们学校的A+专业,保研竞争很厉害的,各种竞赛、论文加起来,每个人的分数咬得都很紧。这个时候一个同组同学在小怡他们搞竞赛搞到最后关头的时候退出了,小怡咬着牙拼命carry,但是还是怎么做也做不完,成绩就很糟糕。
那是一个下午,我俩都在睡午觉,两个人最近忙得很,连觉都没得睡。小怡昏昏沉沉被一个电话叫醒了,叫他到湖心岛上,他堂哥来找他了。
现在我回想的话,那个时候小怡的表情似乎剧烈地起伏了一下。男生之间平常真的不聊情感故事,所以我们俩相处的话,安慰几句也过去了。我们两个倒是存着这种默契,谁也没提到这次竞赛,也该吃吃该补觉就补觉,继续上课写作业。
但是小怡那个时候的表情真的不一样。嘴角剧烈抽动,眼睛下垂,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文艺一点吧,像找了很久回家路的人,有人接他回家。
那天晚上我俩都没睡着,小怡很晚才回来。我俩就躺在床上不说话,我在看英雄联盟比赛的回放,而小怡(他不无聊吗?)什么都没有在看,睁着眼睛坐在床头,一副又emo又若有所思又大彻大悟的表情。我当时是觉得可能这个竞赛让他神志不清,就此疯了呢,因为他emo着突然想到什么开始微笑起来,然后笑完又开始恢复了emo,这种状态交替了好几次,实在有意思的很。
“你别看我,你看游戏。”小怡别过脸去。
“你羞涩什么啊,还怕我看你?”
“你是不是在看昨天的比赛?”小怡故意气我,“你最喜欢的那个队输了。”
那之后小怡从来没有在宿舍打过电话。写信的话,是上学期的事情,大四上的秋天。
我想了很久。如果说我完全一点也不介意,这也不太可能;如果说我崆峒到连这个也不接受,这更不可能。
从根本上说,让我自己和我的表哥表妹之类的谈恋爱,这超出了我的决策范围,这也很正常:每个人的认知有边界。但是这是小怡的人生,是他的决定。作为他的朋友,我选择的立场是,我希望我的朋友能够幸福。
我想,我已经决定好怎么做了。
夏天快要到了,四月即将变为五月,在这座南方城市,荔枝刚刚上架,还远远不是最好吃的时候。甜甜的水果带有一些酸涩,因为初次萌生,还待成熟。
小怡从外面回来,他买了一大袋荔枝,往桌子上一放:“我先洗个手,你想吃的话随便拿。”
我看着那一大袋,从里面挑挑拣拣出了我想要的东西。
小怡回来的时候,看到在那个袋子旁边,有一对双荔枝。
紧紧长在一起,偎依在一处,像是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分离过。
小怡低下头看着双荔枝,再抬头看我。
我笑了,他也笑了。
正文end
番外:两幅画
“不过,你怎么知道蒋廷锡有男朋友的?”某天,我俩一边合作拼拼图一边八卦,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我在纠结的问题。
“我买了一幅画。”小怡开始了讲述。
蒋廷锡是一个文艺青年,虽然在经济学院却爱好自由,这从他最后终于弃暗投明能够看出来。早在他对古诺模型之类产生厌倦的时候,他就报了法语精品课。
然后他来了才发现,教他们的是一个意大利人。
一个意大利留学生教中国学生法语,什么神奇的文化融合!
意大利人郎世宁是学艺术的,留着棕色长发,有一双清澈而大的深棕色眼睛,说话充满民族特色地拼命做手势。
“用法语介绍一下你们的名字,和你们的专业。简单的自我介绍就可以。”
郎世宁从不肯正经站在讲台上,都是走到他们身边敲桌子,试图形成一种互动。当他凑近蒋廷锡的时候,蒋廷锡突然开始感觉到唇齿很难张开,整个人僵住了一样。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作为初学者,他的法语实在太烂了。
蒋廷锡说他是经济学院的,然后就实在憋不出来话了。
“你喜欢你的专业吗?”郎世宁随口一问。
“Non。”蒋廷锡说。
“真可惜。”郎世宁一双棕色眼睛看向他,摇了摇头,“你应该追求你喜欢的。”
说着他就转身往后排走了,风衣下摆都飞扬起来,像鸟儿一样。
蒋廷锡拿着转专业申请犹豫不决的时候,就想起了那只鸟儿。
然后他笃定地向办公室走去,在申请书脱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终于能够自由了。
那之后郎世宁和他就是一个专业的学生,两个人交流颇多,逐渐成了非常好的朋友。郎世宁对中国画有一点兴趣,他很喜欢融合中西的画风,业余时间蒋廷锡教他画扇子,一画画二十个,成双成对的蝴蝶什么的画了好多。
“这些画完的怎么处理?”
“给我,”蒋廷锡说,“我知道有人绝对会喜欢。”
两个人在画室不务正业了一晚上,外面天早已黑透。他们沉默地看着外面的天色出神。
“那个人给钱了。”蒋廷锡说,“好像是特别喜欢我们的练手作。”
“真的!”郎世宁大为惊喜,“居然有人喜欢么!我们拿这些钱去喝酒?”
“正有此意。”
两个人拿上外套就去了校门口的Omega Club,土耳其小哥给他们的杯子里面灌上满满的琥珀色液体,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碰杯。
这种酒局一般离不开情感话题,他们的酒局也不例外。话题从一开始的课程和老师一下子变为择偶标准。
“爱人首先应该是朋友。” 郎世宁说。
“谁说不是呢。”蒋廷锡喃喃道,“中国人有个东西叫‘知己‘,爱人是知己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我想到了那个,友谊和自己的半身,那个古希腊的说法。”
“那个,我也特别喜欢那个。”郎世宁醉醺醺地点头。
蒋廷锡不确定自己的喜欢什么时候转化成爱的,但是爱让一个人怯弱也勇敢,他三番五次想要确认对面是否有一样的情意,一会儿觉得有,一会儿觉得没有。郎世宁似乎和谁都好都熟,他的交友范围从机械学院能一直延伸到人文学院,尤其是化学院的年希尧和他走得很近。小怡的话,要不是他知道小怡心有所属(这点好像也就他知道),他也会有点吃醋的。
他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想法,承受不住自己的内心,所以他夜晚开始作画,画的是郎世宁的侧影。他的画作里郎世宁似乎在透过玻璃看外面,眼神在沉思一样,这是那天画扇子的晚上的他。
小怡来他宿舍借东西的时候看到了这幅画,抽屉一拉开就瞄到了。
“是他?”小怡八卦地问。
“是他。”
过几天,小怡抬了一幅画给他,说是给他的生日礼物。
“我的生日还要好几周呢!”
“越早收到,不是越开心嘛?”小怡笑了一笑,“不用谢。”
他展开包装,发现那是郎世宁的手笔——千真万确是他的手笔。
前几天郎世宁办了一个小画展,拼命劝说他去看,但是蒋廷锡有一个非赶不可的ddl,所以只能回绝。郎世宁看起来非常失望,但是蒋廷锡当时以为只是惯常的撒娇罢了——谁承想——
那画作里是他的侧影。两幅画作摆在一起,恰恰好好是两个人在对视。不同于蒋廷锡写实的画风,郎世宁的画风更加彩色、更加飘逸,画面中的人似乎要突破眼前的玻璃屏障,飞到天空去。
他把两幅画摆在一起,拍了一个照片发给郎世宁。
“我找到了我的半身。”他写道。
番外 end
【全员猫化】天庭猫猫图鉴(三)
又名铲屎官娘娘和她从不省心的喵子们
全员猫化(也有别的),沙雕东西不要过于纠结设定和剧情
放飞自我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开心就完事儿了!!
————————————————————————
14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为了打消猫猫的警惕心,工作人员先是不下笼子纯投喂,连日来在固定位置摆开一排猫罐头,香飘十里。
开始几天纯属造福小流浪,长公主殿下跟消失了似的从未出现,但同样的地方每天还是会坚持放上新的罐头。
——就好像主人终于认了命,可到底放心不下自己的宝贝,于是帮忙改善一下伙食。委屈,可怜,又卑微.jpg
这种感天动地的圣母措施实施了相当一段时间,瑶......
又名铲屎官娘娘和她从不省心的喵子们
全员猫化(也有别的),沙雕东西不要过于纠结设定和剧情
放飞自我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开心就完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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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为了打消猫猫的警惕心,工作人员先是不下笼子纯投喂,连日来在固定位置摆开一排猫罐头,香飘十里。
开始几天纯属造福小流浪,长公主殿下跟消失了似的从未出现,但同样的地方每天还是会坚持放上新的罐头。
——就好像主人终于认了命,可到底放心不下自己的宝贝,于是帮忙改善一下伙食。委屈,可怜,又卑微.jpg
这种感天动地的圣母措施实施了相当一段时间,瑶姬终于愿意拖家带口赏脸尝尝便宜哥哥送的加餐了。
工作人员也是没有干过这种拉长战线套路猫的活儿,心想什么家庭啊搁家里囤这么多猫罐头??
蹲久了也就摸熟了这样独特的一家子活动日常,这种父母双全共同带娃的猫猫家庭那可是相当奇特,两只大猫天天黏黏糊糊,秀得没眼看。
瑶姬的颜值自不必说,这么飒的缅因还是头一次见,在外的生活丝毫没有让她变得狼狈,反而增添了更多的凌厉与霸气。那双清透的碧绿眼瞳格外灵动,望向自己的伴侣总会显得情意绵绵,无限温柔。而她对象的品相也很能打,外形偏向狮子猫,眼睛是漂亮的灿金色,虽然应该不是纯种猫,但这样好的样貌,工作人员不太相信他天生是只野的。
一群人刷着猫猫的信任度,反正这事儿急不得,闲着没事干就开始琢磨大白猫的来历,查着查着竟然真的有了眉目。
他是有过主人的。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叫杨天佑。
过去养他的是位老太太,老伴儿走了就一个人养一只猫,她不习惯城市的生活,固执地要住在自己的老房子里,谁劝都不走。她把猫咪当孩子养,随她的姓,又起名天佑,希望他也能得天庇佑,一辈子平安顺遂。老人家养猫没有城里人精细,杨天佑其实也是半放养的,可他再爱玩,快入夜了也每天都记得回家,陪着他的老太太。
老人就抱着他,用自己枯瘦的手指抚摸他的脑袋和脊背,悠闲而细致地为他打理毛发。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老太太走了。她年纪大了,有一天睡了一觉,就没有醒过来。两个儿子赶来的时候,一只大白猫安静地趴在她身边,不知道守了多久。
他们给老太太办了葬礼,白猫就乖巧地跟在一边,看着主人被安葬在附近的小山坡上,和她的老伴儿在一起。
两个儿子回头来想带走这只白猫,他们知道这是母亲当小儿子养的心肝宝贝。可是白猫不知何时已经远离了人群,用那双灿金色的眸子淡淡地看过来。
他的目光略过其他人,落在老太太的墓碑上。不知怎么的,人们竟然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眷恋。
漂亮的白猫又回过头,远远地看了一眼那间老房子。然后他一个转身,敏捷地窜进灌木丛里,再也寻不见了。
两个儿子提到这件事,还很是感慨。白猫拒绝跟别人回家,谁也拿他没办法。如今知道他过得很好,还有了妻儿,也替母亲感到一阵欣慰。
“对了,”其中一个儿子说,“天佑的孩子是不是得跟着我妈姓杨?”
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带着故事回来了,一致决定不告诉张百忍,免得他又发疯。
15
三只小猫在一群人类鬼鬼祟祟的窥视下一天天长大,十分活泼好动,相亲相爱,工作人员被萌得心肝颤。
猫还小,性格却很鲜明。老大虽然和爹一样一身白,但打小就看出来他俩气质完全不一样。杨天佑成熟稳重,多少被他前主人带得有点佛系,做事总是不急不缓。他的娃儿就有点莽,爱折腾自己,对着空气各种挠,工作人员蹲着观察了很多天,猜测这是在习武。不错,随娘。
小二就是到处窜,摘叶叼花,上天入地,皮得非常明显。工作人员对这只的印象最深刻,毕竟这位可是有过企图把猫罐头从笼子里戳出来的辉煌事迹,智多近妖,震撼人心。然后就三天两头挨爹妈收拾,当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小三就十分乖巧可爱,肉眼可见的团宠,日常就是和家庭成员贴贴,爹妈腻歪的时候就懂事地找另外两只小猫,不过老大时常忙于和空气搏斗,小三还是最常和小二待在一起。这两只猫猫凑到一起就是可爱翻倍,互相咪呜咪呜地叫仿佛在进行某种交流,时不时抱成一团打个滚儿,有时候小三好像被小二惹急了,会追着伸爪子去拍,然而也相当好哄,转头只要被舔舔毛挨着脑袋蹭一蹭,放软了喵几声,就又亲亲热热贴在一起。
工作人员露出姨母笑,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要给三只起名字。
“小二额头上的花纹太有辨识度了,我一看到就想到二郎神。”其中一个小姑娘捧着脸说,“现在就这么好看,长大了一定超级帅。”
“诶对哦,”另一个小伙子一拍大腿,嚷道:“那不就是杨戬吗!”他把这个名字念了两遍,越想越喜欢,“正好,按理来说他们家孩子还真姓杨!缘分呐!”
几个人对视一眼,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不远处的瑶姬淡定地叼着二崽崽的后颈皮路过,没人注意到她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杨戬。
她在心里默念。
猫崽崽难得老实地被她叼在嘴里,乖乖地缩着四只爪子,看上去可怜兮兮,又可爱极了。
瑶姬到了地方,把孩子放下来,看着他毛茸茸的小脑瓜,忍不住舔了一下。
小猫才从亲娘嘴里下来,还没站稳就被舔得一秃噜,趴在地上懵然地抬头看看妈。
瑶姬碧绿眼眸像是一池和暖的春水,温柔地看着他。
她的二郎有名字了。从今天起,就叫杨戬。
16
其实从内心里讲,杨婉妗对猫猫们是没什么意见的。张百忍丢了瑶姬要死要活,关她什么事?于是意外撞到一群流浪猫管理中心的小年轻给猫起名字,她不仅答应保守秘密,还愉快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工作人员争了有几天了,还是没定下老大和小三的名字。小二是不会有人有异议的,就叫杨戬。
所以另外两只,到底叫杨什么呢?最好是单字,得和二郎猫保持一致啊。
杨婉妗听了两耳朵就乐了,她也不知道老太太和杨天佑的故事,只觉得张百忍他妹妹的孩子,不跟他姓张,却来跟自己姓杨,怎么就他妈这么令人开心。王母娘娘嘴角疯狂上扬,不错,这群年轻人上道。
最终小猫的名字是杨婉妗定下的。就叫杨蛟和杨婵。
其实这会儿还没有确认过小猫的性别,不过看它们的日常举动,就像是两个哥哥带妹妹。万一要是错了——那就错了呗!小猫咪还能分辨人类给起的名字偏男偏女吗!
庄园的女主人都发话了,互相觉得自己起的名字最好无法说服对方的工作人员们消停了。毕竟……逮到了小猫,还得给人家养。
彼时,他们还不知道,张百忍想要把除了瑶姬以外的猫,永远关在管理中心的笼子里。
17
小猫快四个月大的时候,张百忍示意收网。
瑶姬一家已经习惯于按时过来聚众吃饭,和人类保持一个微妙而默契的距离。足够他们进行一番布置,而不会将其惊扰。
工作人员们握拳,对不起了小猫咪,可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麻袋里蹲半小时,吃香喝辣十五年!
考虑到天庭女战神的实力,两脚兽们商量了半天,决定采取人海战术包抄模式。
退休中年人张百忍于是打电话给现任张总借点保安。张云华日常被她哥的操作骚到,无语地问:“你不能去找安保公司?”
张百忍愣愣道:“对哦,你把我的卡恢复了来着?”
张云华:“你真的确定你买的地钟灵毓秀仙气飘飘,我怎么看你好像越住越傻了?”
张百忍被妹妹噎住,不敢反驳,怂道:“那你看到我大笔支出,不许再给我停了哈。”
张云华:“……”
张云华:“提醒我了,回头就给你停了,省得天天作妖。”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转头对着一旁西装革履的男人露出职业假笑:“不好意思久等了乔总,我们继续?”
乔总拨了下手腕上的佛珠,温文尔雅地微笑:“你们兄妹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张云华含笑点头,心想你们这群老狐狸真特么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和你哥哥也是老朋友了,”乔总叹息道,“他现在倒是过得潇洒,令人羡慕。”
张云华仔细想了想她哥每天吸猫喝酒晒太阳,好像确实有点令人羡慕?
“诶对了,你哥当初买那块地是拿来做什么?似乎并不在你们公司规划范围内啊?”
……搞了半天你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啊!
“乔总想知道?”张大美人巧笑嫣然。
“呵呵,我跟他也许久不见了,想拜访一下。”男人笑出眯眯眼,掩下那点晶亮的好奇心。
张总纤纤玉指暗示性地点了一下合同。
乔总:“……”
啧,你们张家人没一个可爱的。
18
翌日乔总怀里抱了只小香猪,兴致勃勃地去参观张百忍的猫猫基地。
他来得凑巧,乌泱泱的一帮人开始缩圈了。
玉帝为了逮他的天庭长公主可是下了血本,保证让他妹妹,拐走他妹妹的野猫,以及他妹妹生的三个串串无路可逃。
瑶姬直到此时才惊觉自己近来有多松懈,竟不知不觉接纳允许人类逐步进入她的警戒圈,便已经被团团围住。
她一双漂亮清透的眼睛直直望向张百忍,后者莫名经受不了这种仿佛带着震惊、愤怒与受伤的眼神,偏过头去。
怎、怎么会呢……她只是……一只猫啊。
纵使瑶姬再善战,也终究抵不过这么多的人类。杨天佑和杨蛟先后被抓,她浑身的毛都炸开,叫声显得越发凄厉哀绝。
这般大的动静,就搞得小香猪尤为兴奋。乔总刚刚凑过来看第一手的热闹,怀里的猪就挣动起来。他一个没抱住,猪就冲过去,一头撞在了一个工作人员小腿上。这个小伙子猝不及防,一回头看见一只小猪拱他,惊得当即跳了半米高。
原本完美的包围圈,就这样被一只意外入场的小香猪,撕开了一个口子。
更别提这猪人来疯,绕着人们的腿疯狂穿梭,仿佛在玩什么障碍游戏。小姑娘们连成片的惊叫声里混着一两个男的此起彼伏,一片混乱中,瑶姬终于抓到机会,把两个孩子送了出去。
自此再无顾忌的天庭第一女战神,以自己的优先捕捉级作饵灵活周旋,拖住了所有人。等到她终于被关进猫笼,两只小猫早已失去了踪影。
张百忍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罪魁祸首。
一身休闲装的乔总脸皮贼厚,若无其事地迈步过去,在他有如实质的瞪视下,淡定地把疯完了的小香猪抱起来。
……还特么赞赏地拍了拍。
于是下一秒,所有人都听到了张百忍暴怒的吼声。
“你他妈的——乔!!悉!!!”
——————TBC——————
乔达摩·悉达多。简称乔悉。
对就是佛祖
【亲情向】心念
#接上篇,看追光电影后自行解毒之作,电影粉丝勿扰
#宝莲灯正传背景,架空宝前,然部分设定参考
#瑶戬婵沉亲情向,无虐温馨可入
#极度唯心,偏抒情,勿深究
“你看,还是你的面子大。”
杨婵将切好的小桃块装在玻璃碗中,插上带着小笑脸的叉子送给坐在办公桌前的杨戬:“你昨天把你外甥吓了一跳,早上又说想吃水果,这不,就给你现找去了。都是花果山的,跟斗战胜佛磨了好久才要了一筐,尝尝。”
杨戬笑笑,兀自戳了一块放在嘴里,又凉又甜。杨婵在他身侧坐下,也扎了一块,奶白色的袖口褪下,露出手上一串由红线绳穿着的,颜色清浅的玉坠。
“这是……?”他有些惊讶。
“……娘送给我的。”杨婵回答,将小玉片......
#接上篇,看追光电影后自行解毒之作,电影粉丝勿扰
#宝莲灯正传背景,架空宝前,然部分设定参考
#瑶戬婵沉亲情向,无虐温馨可入
#极度唯心,偏抒情,勿深究
“你看,还是你的面子大。”
杨婵将切好的小桃块装在玻璃碗中,插上带着小笑脸的叉子送给坐在办公桌前的杨戬:“你昨天把你外甥吓了一跳,早上又说想吃水果,这不,就给你现找去了。都是花果山的,跟斗战胜佛磨了好久才要了一筐,尝尝。”
杨戬笑笑,兀自戳了一块放在嘴里,又凉又甜。杨婵在他身侧坐下,也扎了一块,奶白色的袖口褪下,露出手上一串由红线绳穿着的,颜色清浅的玉坠。
“这是……?”他有些惊讶。
“……娘送给我的。”杨婵回答,将小玉片握在手里把玩,“刚带上的时候我才五岁,胳膊和脆藕一样细,现在这绳子都快放完了,还好没坏。”
与杨戬不同,杨婵对母亲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孩提。那年,背着金刚斧的兄长出山前狠点了她的穴道并将她死死锁在洞府里,任她怎么哀求都没有带她踏上那条劈山的路。
这保全了她的性命,可也让她失去了与母亲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你还记得娘吗?”或许是前两天的观影感触太大,杨戬竟然主动提起了母亲的事。也是,他的母亲可不就是杨婵的母亲?在双亲之事上,他们向来不需对彼此隐瞒。
“怎么不记得呀。”杨婵眨眨眼,“你可能不知道,我经常梦见她呢。”
纵然兄长抵死不说那日的惨状,可杨婵在声嘶力竭后的昏睡里,还是见到了母亲的模样。
她一身血染白衣,蓬头垢面,还没走近便能感到一阵滚烫。杨婵想要扑去却被她一个撤步闪开,她哭泣着抬起头,却对上那一双慈爱温润到足以沉溺的目光。
“女儿,娘去了,你不要怨你哥哥,要保重好自己……”母亲微笑着越退越远,笑容却从没有散去。她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追,却见她越飘越远,最终化成了一团朦朦白气。
再睁眼时,她听见了哥哥的哭声和玉鼎真人的叹息。
“抱歉,我是……实在没法告诉你,我也……再不愿去想。”杨戬垂下头,声音痛苦又颤抖,“娘说我是哥哥,要我照顾好你,我应了她,也必须做到……”杨婵俯身,拍拍他的背,“我知道。”她温柔地讲,“你是哥哥,你想护住我。”
取得宝莲灯是在一个傍晚,当她提着神灯赶来,帮杨戬制服妖魔、处理水患之后,已是沉沉深夜。在那个空旷的郊野,杨戬生起一团火后,将披风让给了自己。她找了一块平地,裹上尚有体温的披风,没多久就又发觉了熟悉的气息。
“丫头,你真棒。”
那是母亲——她还穿着那件鹅黄色的高领裙衫,发髻轻挽,就是当年将自己抱在怀里的模样。杨婵抬头,还没说话,便先落下两行泪。瑶姬俯下身,亲了亲女儿的小脸:“怎么咸咸的,你哭了呀?不哭不哭,宝贝。”
轻柔的指尖揩动泪痕,母亲笑容自豪又慈祥:“你真是长大了,不仅能用宝物自保,还能帮助哥哥了。希望你们一直这样,互相依偎着走下去。”
“那天我也梦到了她。”杨戬坐起,疲惫地靠上椅背,“娘问我伤的重不重、疼不疼,还说我真不愧是做哥哥的,也知道谦让你。”他反握住她:“我说,就这一个亲人,怎么可能不多念着些?她笑了,飞走前,什么也没说。”
出任华山的第一天,她在圣母宫的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几天前,兄长叮咛嘱咐的桩桩件件。她看着他送来的堆积如山的物件,又看看目前尚且寥寥无几的香火和愿签,最后,她只能将头枕上胳膊,无力地闭上眼。
“宝贝,怎么啦?”
冥冥中又是熟悉的声音,杨婵起身,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可刚要躺下,却感到一阵温暖,好像有人环住了自己的肩背,在耳边絮絮低语。
“我们丫头第一天离开哥哥,离开家,不会这些是正常的呀!娘给你说,娘另立门户的第一天,也怕,怕的不得了,而且娘还没有这么好的哥哥,他什么事儿都没有教娘。你呀,先别怕,先痛痛快快睡一觉,天亮了再捉摸哥哥教你的话,快休息吧,夜安啦!”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妈妈。
“再后来我梦到他,是在那个煎熬的下午。”杨婵又给杨戬递了块水果,轻轻自己也轻轻咀嚼了一块,好像要压住嘴里的苦涩。“我一直都不信女人生孩子会有多痛苦,知道我生沉香的那天。”
身下出了好多血,剧痛和下坠感撕扯着她的神经,杨婵难受的大叫起来,她瞪大眼睛拼尽全力,身边是手忙脚乱的刘彦昌,和一边擦着泪,一边擦着自己汗的敖听心。
第一次知道,没有刀枪剑戟法力威逼,自己也可以离死亡那么近。
“女儿,别怕。”忽然一声温言缓和了压力,杨婵就感觉一双手托举起自己的身体,虚弱的身躯被注入力量,疼痛亦有缓解。“你要保留体力,听话,不要乱喊了,”她在身边轻轻耳语,“来,把力气留着生孩子,睁开眼,跟着娘用劲——”
婴儿的哭啼不久传来,她睁开被汗打湿的眼,看到了那个久违的脸庞。
“娘——”她也哭了起来,纵然做了母亲,可五岁钱,她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我的宝贝,真了不起。”
淡散的风中有温柔的回声。
“原来母亲看到了自己的外孙啊。”杨戬若有所思,忽而,声音发颤,“那、那他知不知道我……”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杨婵坐了过来,“可是她告诉我,要我相信你。”
暗无天日的囚室里,杨婵抬头。看着杨戬叹息离去的背影,和入定护法的康大哥,她的心理扬起一阵苦涩。
她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就在刚才,她好像梦见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趴在爸爸肩上玩灯笼,嘴里却喊着“妈妈,我要妈妈。”
那肯定是沉香啊,她想,豆丁大的孩子,如今也该会跑会跳了吧?
可是明明几年前……
“他们不死,你的心又怎么会死呢?”莲台对面是一双沧桑焦急却有些深不见底的眼,“你知错了吗?你如果认错,我马上就能放你出来!”
“不……”她扑倒着啜泣,一时间失去理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捂住自己的眼,任两个画面在脑海中飞速旋转。叫着妈妈的孩子满眼真切,他身边孤零零的父亲也噙满泪滴,她看到,他虽然落魄,可一直在苦等着自己的爱妻。
可看着妹妹的兄长也是满眼焦急,在他有些闪烁的神色里,她虽读不懂全部真意,可也能察觉,铠甲下的身躯在微微颤栗,仿佛法阵中央接受惩罚的是他,而非自己。
可她还是不能出去。她想,她不能要踏着丈夫儿子鲜血之上的自由,也不想做旧法之下权臣特赦的逃犯。
突然,她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娘、娘?”她起身,熟悉地问:“是不是你?”
“女儿啊……”
温柔的怀抱接住了她,一双手轻轻拍抚,她压制不住,留下了痛苦的泪。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耳际:“傻丫头……你为什么要走娘的老路啊……是娘,是娘没有照顾好你……”
“娘,我不后悔,走到这一步是从我心意而定,我也遇到了值得托付的人。”她的目光无比笃定,“我知道自己不能出去,我也知道,囚我自由、害我全家的,到底是谁!”
慈祥的面庞有一瞬错愕,瑶姬看着坚定的她,好像在看当年的自己。
“娘理解你的选择。”瑶姬捧起女儿的脸,“可是宝贝,请答应娘……不要怨恨你的哥哥,请你像从前一样相信他。”她道,“娘虽然不清楚他怎么想,但你们都是娘的孩子,请你像从前一样,在心里给他留一片位置,给他留一个机会。”
“我……”想起丈夫和孩子,杨婵的心绪有些混乱,可刚刚那个梦又隐约告诉自己他们还活着,可兄长也说了,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把自己的事情上报天庭。
“娘,我答应你。”她点头响应。“我会就那天是失言向他道歉,他永远是我的哥哥,只要他愿意,我会带他一起生活,我随时等他回头找我……娘,我也想您……”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个拥抱,和渐渐散去的光斑。
“娘……也找了我。”
杨戬递出帕子,去擦妹妹落下的眼泪,可是自己的眼中也不知何时淌下了两行清溪。“她什么都没问,只说她相信我也自有苦衷。最后消失前她叮嘱我,要我相信你不会抛弃我,也请我,不要放弃你。”
因为他们,都是她的儿女。
“可是我现在很想她啊……”杨婵抽泣起来,“一千五百年了,自那个晚上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王母的狞笑在空中回响,身前是兄长的悲愤与娇儿的无力。三界众生都在为她不平,就连佛门的菩萨也难得地动了怒火,可近在咫尺的新天条,告诉他们残忍的赌约仍要继续,是以新法为代价苟且偷生一家相聚,还是以生命为代价,做五彩石飞升前最后一道洗礼。
她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娘……儿子真的要放弃了……”沉香失声痛哭。
杨婵却前所未有地轻松。她看到了儿子的成长,看到了兄长的保护,看到了丈夫的忠贞,看到了朋友的支持,看到了众生的义愤。小小的一个守山地仙,前能催动上古至宝,后能牵引三界忧心,于公于私,她都十分满足,再也没有遗憾。
子时到了,她在歌声里从容地抬手,用最后的法力维持住自己清贵的身形,法阵将自己抬起,她拼尽全力,想多看看这个值得留恋的世间。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还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如果再见一下母亲,告诉她自己也长大了,该有多好啊……
忽然,她手腕上的玉坠迸发光辉,一道洁白的屏障拦截在自己和法咒中间,一股微薄却温润的法力注入身躯,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女儿,别怕,有娘在!”
“娘!”
她终于看清了,几次梦回,都是母亲留在玉石上残存的念力,陪自己渡过丧母之夜,陪自己走上成长之路,陪自己渡过独立后的一晚,陪自己承受分娩之苦,陪自己挣扎过立场和亲情的煎熬。
到了最后,还要用毕生的爱与力,保护自己——
“天庭!”母亲发出的声音不同以往,这次,是抗争,是怒吼,是不甘,是不屈:“你夺走了我的命,休想在理所当然地索去我孩子们的命!我女儿会活着,我儿子会活着,我们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该再去做你权威的祭品!我不认,我不认!”
“母亲——”
白光总在法阵中溃散,瑶姬最后的身姿,是张开臂膀,留给女儿一个值得信任的怀抱。
杨婵咬紧了下唇,她不甘地去捉溃散的灵体,疲惫地运起最后的神识,突然,一阵金光来自地底,七彩石亦有柔光透下,她听到,折磨自己的法阵瞬间溃散,力量从新汇入身体。
冥冥中,是新天条里浑厚如洪钟的古神之声: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母亲……”
是啊,他们一家彼此之间的爱,他们一家对三界众生的爱,终是感动了古神定下的新法。
仇恨与阴谋的法阵在此面前,可谓不堪一击。
“二郎,坚持住……”
激活口诀带来的是贯体之痛,杨戬依稀只记,沉香将自己带出险境,嫦娥给自己输了功法,老君喂自己吃了仙丹,可真正让他活下来的,是那句遥远又亲切的呼唤——
“二郎,坚持住,娘在看着你!”
“我们想我们还可以再见到母亲。”
房间里,杨戬收敛思绪,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三妹,靠过来。”
杨婵抬头,懵懂的目光对上了兄长笃定的神情。她贴上前,依偎在他的肩膀,他伸出手,与她一同覆上那块小小的玉片。
“我们闭上眼……”
刹那间,黑暗的眼幕忽而华光四溢,他们侧过身,看见淡散光晕的彼此,忽而不约而同地向前看去——
不远处,有个发髻半纨的女子,穿着淡黄色的衣衫,端坐上故乡小院的竹椅。
她回头,眉眼弯弯,张开的怀抱,回应着他们盼念许久的心意。
无魇
#宝莲灯正传背景,架空宝前(部分设定有参考),戬婵沉亲情向
#追光新作后解毒向产出,主观情绪强烈,电影粉丝勿扰
#极度我流人设,ooc请见谅
设定:宝正背景下远离尘世的诸神偶尔回返故地去看后人对自己经历的改编演义
一.
“泡芙要三个,一个肉松咸蛋黄,一个抹茶朱古力,一个草莓酸奶。再加两个蛋挞,分开装,谢谢!”
商场的甜品店里,杨婵娴熟地指着最常买的几个单品,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熙攘。原来是电影放完彩蛋正式散场了,观众们三三两两从厅里走出,有人去了下层饭店,有人直奔洗手间。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两个陪逛,全都低头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电影刚出字幕就全都跑了出来,丧着脸。
这事儿其实怪她自己。......
#宝莲灯正传背景,架空宝前(部分设定有参考),戬婵沉亲情向
#追光新作后解毒向产出,主观情绪强烈,电影粉丝勿扰
#极度我流人设,ooc请见谅
设定:宝正背景下远离尘世的诸神偶尔回返故地去看后人对自己经历的改编演义
一.
“泡芙要三个,一个肉松咸蛋黄,一个抹茶朱古力,一个草莓酸奶。再加两个蛋挞,分开装,谢谢!”
商场的甜品店里,杨婵娴熟地指着最常买的几个单品,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熙攘。原来是电影放完彩蛋正式散场了,观众们三三两两从厅里走出,有人去了下层饭店,有人直奔洗手间。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两个陪逛,全都低头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电影刚出字幕就全都跑了出来,丧着脸。
这事儿其实怪她自己。
凡人改编他们的经历是常有的事儿,几乎所有的神仙都不会去计较。孙悟空各种形象的单人照在大街小巷挂了几十年,哪吒每年都会在闲逛时看到各种各样标着自己名字的手办,就连申公豹都好几次上了话题榜。他们家当然也不例外,动静虽然没有上面几个大,但百年前就有人把大家都写进了戏里。近二十年前更是看了插曲很好听的电影个两部口碑不错的电视剧。
所以等到自己的故事又翻起水花的时候,她就提议:“我们要不要去冲个首日车!”
然后家里除了她去开姐妹趴的儿媳全都没什么事,一致提议要组队。
结果……
刚开始都还好,她吸着最爱喝的蜜桃果汁饶有兴致地看身边的兄长和儿子抢爆米花,虽然一些设定让他们三个都前前后后呛了一下,但都没有结尾时的气氛来的凝固。
看着屏幕上点点散去的光斑,杨婵心平气和地喝下了最后一口冰沙,但右边的沉香再也没发出咀嚼米花的声音,更让她担心的,是左边的杨戬拿帽沿遮住了眼睛。
“出字幕了,我们要不出去吧?我饿了想买甜点。”她刚一开口,一左一右两个男人立刻飞身站起,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她忧心忡忡地跟上,连忙问他们想要什么口味。
“女士,给您包好了,别的还要么?”
“不了谢谢。”
二、
长椅上的两个人还在一言不发地坐着,见她来,也是沉默地站起身。她打开袋子,讲铺满肉松蛋黄的泡芙递给儿子,将又酥又香的蛋挞递给兄长,在拆开抹茶的那份嚼上一大口,“最后留给小玉,她最喜欢吃草莓。到饭店了,你们饿吗?今天我请客!”
“……我没有特别想吃的,”沉香的鼻子囔囔的,“娘定吧。”
杨戬的帽沿还是压的很低:“我无所谓,看你。”
鉴于那两个都没有什么胃口,杨婵便就近选择了一家口味清淡的粥铺,在她伸着菜谱要对面人点菜时,四周又来了不少食客,正叽叽喳喳讨论着刚从影院里看到的情节。
“小男孩真可怜,”有人说,“我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对对对,我本来以为和之前的故事一样的。太难过了……”
“我就受不了这种神形俱灭消散天地的结局,年龄大了吃不动be!”
……
手里的纸张明显一震,杨婵看到,有一滴水飞速落下,打湿了菜单的边缘。“……沉香?”她轻唤,“你怎么了?”
“啊没、没事?”儿子迅速扯来纸巾擦了擦脸:“隔壁桌点的洋葱煲有点呛了,熏眼睛。”
“你呀,”她故作顽皮地眨了眨眼,抬手刮刮脸蛋“和亲娘还不说实话呢?多大人啦还哭鼻子,羞羞。”瞅着儿子破涕为笑,她又看向正和服务生确认菜品的兄长,“你多点点儿,别让这小子抢完了。诶!我都说了我付!”
“和我出去,哪里能让你掏钱?”
杨戬声音沙哑,一面抬头扯了扯嘴角,一面径自让服务员扫了自己的码。
三、
到了住处已经是深夜。小玉要晚两天再回,杨婵刚冷藏好留给儿媳的点心,身后就穿传来了儿子的声音。
“娘,我想跟你说几句。”
“说吧,宝贝。”杨婵亲切地揽过儿子的肩膀,阅历的互补、性格的相似和独特的成长经历,让他们母子在大多数时间都像同龄的朋友一样相处。沉香随着母亲坐在沙发上,分开两腿双手拂面,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发泄似的一圈圈绕住自己的头发。
“娘,今天的故事,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杨婵弯腰站在儿子身前,轻轻地拍拂着他的脑袋。她明白他在难受,一千五百年前的那个深夜,他曾在情急与大义之中哭泣着说要放弃自己,可是她知道他不想。他一直都是她的骄傲,她也从不后悔去成为她的母亲。
“沉香,娘不和你说那么多。你就回答娘,你后悔过吗?你觉得你自己做的不对吗?”
面前的男孩疯狂摇头。
“那就对啦。”她捧起儿子的脸,认认真真地告诉他。
“你要记住,你是救了娘的小英雄。那天是你的泪唤出了一池金莲,也换回了娘的命。”杨婵说着,握紧沉香的手,“娘从来都不是个信命的人,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意外和偶然。我遇到你爹是个美丽的意外,生下你是个美丽的意外,所以活下来……也是个美丽的意外。但所有的意外,都是娘自己选来的,不是吗?”
沉香无话,半晌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娘说的对。”他轻叹了口气,“我们家从来都没有信命的人,也没有软骨头的人。对了,您去看看舅舅吧。”沉香凝重地望向最里面的房间:“他今天应该也很难过。可是……他不能哭。”
“我们沉香懂事了……”杨婵拍拍孩子的肩膀:“娘知道,娘会的。你舅舅这个人,太辛苦了。”
四
杨戬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黑暗的夜。
华山囚室里电流贯体的剧痛,让久经沙场修为深厚的他大口吐血,忍不住地翻滚呻吟。可令他更加难耐的,是心中滴血的痛楚,因为他的松懈让王母修改了口诀钻了空子,又是因为自己的操作失误,让三妹命悬一线。
一时间,少年时救母惨败的画面闪回脑海,母亲在烈焰下痉挛抽出呻吟最终消散的身影,与莲台山温婉的倩影几度重叠。
王母娘娘的嘲讽传来,让他失去了所有求生的欲望。他不再去想什么改天计划,那个瞬间他只想快速爬向她,替她承受身死道消的结局。
最起码,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那时他的身体在不断流血,元神也在点点飘忽,沉香拉着他逃离的时候,他一直在绝望地哭。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记得他推开了对方要稳固真元的手,要他快快劈山。直到昏死前他的眼睛还在不舍地盯着华山,嫦娥来送解药时他还在流泪,万念俱灰中他告诉自己,纵然真的死在这个荒无人烟的黑暗树林里,他也不能有任何遗憾。
杨戬面朝墙壁,蜷缩在床,微微发抖的身体将不知何时濡湿的枕头打的一颤一颤。他很多年不敢去细想母亲的离去,也不太敢深究妹妹脱困的细节,与其说那是漫长生命中的凶险经历,更不如说是他千疮百孔的心上的一片伤疤。
“二郎……”
冥冥中他仿佛听到远处传来温柔的呼唤,炽热天光下是个背朝自己的身影。他认出了那是谁然后拼命跑去,却一个不慎跌倒,在抬头时,眼前还多了一个头顶七彩光石的,命悬一线的身影。
他好害怕,害怕那炽热的风吹走母亲的背影,害怕那灼目的光吹散不幸的妹妹。
霎时间,一个力量突然牵制住了自己的手。
“别去。”有人在说。
五
杨婵靠上床沿的时候,杨戬在发抖。纵然对方背对自己,可她仍能听见被褥下拼命压抑的,小声的啜泣。
她明白她在难过什么。
从观影时拉下的帽沿,到出厅后的沉默,到他默默付了账单却没动几口的晚餐,再到刚刚推开房门时,放在书桌上连包装都没拆开的蛋挞。杨婵确认过,这是他为数不多喜欢的甜口点心,可是今天,他一下都没动。
她轻轻侧坐上床头,贴在他的身边,伸出手抓住他颤抖的肩膀。神通初展的一瞬间,聪敏的她一瞬间就进入了他的梦魇,太痛了,她窥着死去的母亲和受困的自己,不知不觉也流下了泪。
她从不害怕身死,可却害怕自己离开后,他和沉香孤独痛苦的身影。
甚至,他根本撑不过那个黑暗的长夜。
“我还在,你别去,相信我。”她放缓了声音,一下一下地拍着那自己靠上去无数回的肩膀。她看着他的梦境不断地循环和颤抖,终于抚开他滚乱的发丝,轻轻低语。
“我不是个信命的人,爸爸妈妈的孩子,从来都不会是信命认命的人。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并战胜命运,你想想,你想想那天你在做什么?”
梦魇中的画面开始改变。
“我告诉你,那天我做好了准备,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想过放弃。”
六
“你要活下去。”那个黑暗的夜里,嫦娥给杨戬吃下老君的仙丹,用尽力气维护他的身魂。“你是大英雄,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你要撑住,沉香和三妹也会撑住,他们需要你,很多人需要你。”
“我还在你身边。”这个黑暗的梦里,一阵清吹过他的耳际。
他忽然看见,那被烈日灼烤的背影张开了手,用最后的力量帮他去对抗天上的金乌,元神消散后并非一无所有,而是留下了一颗跳动着的,炽热又不屈的心。
他忽然看见,那被光束包围的倩影哼唱动人的歌谣,高举手臂,用仅剩的力量维持清贵的身形。她没有破坏来之不易的新律,而是以最从容的态度走向终点,在孩子面前,在敌人面前,在众生面前。之后,一池的金莲在她脚下盛放,她劫后余生重回莲台,昔日的囚牢,已是百花盛开。
突然,她拉着沉香向自己走来,而后三步并作两步飞扑入怀。
杨戬感觉满身温暖,天地转动见,有双温暖的手挂住脖颈——
“你醒醒,我还在。”
七
“做噩梦啦?”
房间的灯不知何时被打开。杨戬揉揉酸涩的眼,忽而看到杨婵凑在近旁的脸。他刚要开口,就见对方鼓着嘴拂上自己的头顶。
“摸头毛,吓不着。”
杨婵说着,五指钻入他沁汗微湿的伤心。
“抓住他,跑不了。”
“跑不了,就让她跑不了。”
他蓦然长开大掌,将她圆圆的小手紧紧包住。
“我就是不跑呀~”她眨了眨眼,“我在这儿陪你说话到天亮,你看好不好?”
13亲王撩人指导守则法国特刊
这封信大致属于一种宋君荣先生与怡亲王共事日记,机翻了一下放在下面,可能有很多错漏hhh,会法语的可以对照最下原文看看,欢迎纠正翻译!
13全程画风belike,先是很正经地公事公办,甚至还有点凶凶,宋先生用词“警告”、“绝对"、“就这个问题与他交涉是无用的、甚至是危险的”。然后逐渐“询问意见”、“按照意见修改”,因为受到帮助也会“高兴祝贺、赠送礼物”,最后变成“非常亲切/随性地聊了很长时间”、“提供来自皇帝的保护”。(我大概get宋先生后来emo的原因了,真的蛮会撩噢)
然后4虽然全程没露脸但还蛮好玩的,就这些事情上他俩挺一心同体,反正anyway不管4有没有兴趣但只要13有兴趣...
这封信大致属于一种宋君荣先生与怡亲王共事日记,机翻了一下放在下面,可能有很多错漏hhh,会法语的可以对照最下原文看看,欢迎纠正翻译!
13全程画风belike,先是很正经地公事公办,甚至还有点凶凶,宋先生用词“警告”、“绝对"、“就这个问题与他交涉是无用的、甚至是危险的”。然后逐渐“询问意见”、“按照意见修改”,因为受到帮助也会“高兴祝贺、赠送礼物”,最后变成“非常亲切/随性地聊了很长时间”、“提供来自皇帝的保护”。(我大概get宋先生后来emo的原因了,真的蛮会撩噢)
然后4虽然全程没露脸但还蛮好玩的,就这些事情上他俩挺一心同体,反正anyway不管4有没有兴趣但只要13有兴趣就一把子支持了。当然还是送礼那点最好玩,属于一种夫唱妇随,把人宋先生兴奋得,专门写了一天日记来记啊13亲王给我们送礼了。以及最后那个亲王提供了皇帝的保护这种说法hhh宋先生仗着会写法语胆子肥是吧。
48信件 1727.10.8 机翻+微调,原文有缺词,以()表示
皇帝的兄弟,13亲王派人到这来命令巴多明神父带一些欧洲人到宫里来谈一件紧急的事情,但没有说具体什么。早上11点,白晋、巴多明、冯秉正、安泰和我去了宫里。
白晋和安泰得知这是一个书籍和地理点的问题后,就回去了。碰巧在皇宫的徐懋德也跟着我们。
亲王向我们询问了几个亚洲王国的情况,我给他的一些回答使他想就这个问题进行详细的讨论,他命令我们跟随他去王府,并让一名吏员带来欧洲、非洲、亚洲和美洲的地图。
那是在晚上四点钟,在他的王府里。在与我们享用晚膳后,他带我们来到一个大房间,他想知道波斯、土耳其和俄罗斯的界限。他想看看俄罗斯和葡萄牙之间的距离。在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之后,他打发走了在场的官员和太监,想和我们独处。他问为什么东方的教堂没有完成,并建议我们建成。他警告我们要非常小心地回答俄罗斯人:“他们会询问你们的宗教发生了什么。”在这些话之后,他告诉我们该如何回答,并猜测俄国人会在欧洲散布损毁皇帝名誉的消息,他让我们写相反的消息,并对皇帝在北京对我们的尊敬方式大加赞扬。在向我们强烈叮嘱这一点后,他命令巴多明、冯秉正和徐懋德和我绘制从Sahalien oula到东海与南海之间的国家地图,他向巴多明提出许多问题,这位神父表现出了他一贯的智慧和胸襟。
1月11日。我花了整个1月10日的时间为我们奉命制作的地图寻找材料,我们在11日上午把它们收集好,并制定了地图的计划。傍晚时分,大约三点钟,亲王要我向他说明我们对将要绘制的地图中囊括的国家都有什么了解;在审查了我们的材料后,他向我们交换了自己的材料,并告诉我们要对所有这些材料进行最佳利用。此外,他说,我绝对不想要一张带有弧形线条的地图。由于我们知道,就这个问题与他交涉是无用的,甚至是危险的。我们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愿向他承诺一张地图,他命令我们每天到他的宫殿去绘制地图。然后他给我们看了一张从哈密到里海的地图,问我们的想法如何。这是亲王在两年前给P.P Regis和Fredeli制作的地图,是根据一些卡尔库军官的备忘材料和几个鞑靼人的路线制作的。我知道这幅地图的历史,一开始就认出了它。我用拉丁语通知了徐懋德和冯秉正,他们让我告诉亲王我关于这张地图的思考。我这样做了,他们在协商中发言。一切都足够顺利。之后,王子想知道俄国人在学院里说了些什么,并特别问他们是否谈到了宗教?佩雷拉神父回答说,他想知道一些关于巴达维亚的荷兰人的情况,并首先谈到了俄国人。“萨瓦”亲王说,“是欧洲人,还有五十个人欧洲人跟着他,我怀疑这些人是否是来贸易的,他们是来了解事情状况的。”亲王这样说,让人明白,他有些怀疑,禁止宗教的消息导致这些欧洲人上岸来了解有关我们的许多事情。这使我们要对自己的言论非常谨慎。因此,我谈到了关于俄国人对艺术的保护的常识,这吸引了一些欧洲工人,他们的报酬非常高。我谈到了将在彼得堡建立的天文台,以及欧洲学者今天在俄罗斯受到的极大尊重,我还说,()最近有两位娴熟的天文学家在沙皇的邀请下从法国前往彼得堡。其他神父说得比我好,我们保证根本不知道萨瓦先生和他随从的情况,这也是事实。因为我知道亲王特别想同巴多明对谈,所以我把亲王说的话告诉()他,并给了他一些消息和我掌握的关于俄国的资料。这会是对我们影响最大的一件事。俄罗斯大使没有让皇帝感到愉快,我们必须相信,亲王会把他从我们这里得到的关于俄罗斯的所有信息带回给皇帝。
1月13日。皇帝接见了一位大喇嘛的特使,这位特使的崇拜对象是那些寺院位于恒河源头的喇嘛。正是通过这些人,波斯革命的细节被带到了北京,亲王非常注意了解这一事件的情况。
1月19日。亲王让我们当他面查看俄国人提供的地图集。这是让-霍特曼的作品,最近在纽伦堡印刷。亲王对俄国人赋予里海和Campsatalia的新形象非常关注。
1月20日。亲王叫我过来,他向一位鞑靼伯爵提出关于Baical(疑似贝加尔)湖泊附近国家的问题,又向两位曾到过Sahalien河口及河对面土地的鞑靼官吏提出其他问题。他们说,从这条河的河口到这块他们说是岛屿的土地,从海上走不超过6个小时。对他们的话没必要做过多解释,而且亲王询问我的意见时,我明确表示我们不能指望这些。关于Campsatalia,我说我们称它为Jesso,俄罗斯人对其的描述与欧洲地理学的公认原则相悖。在这一点上,亲王下令在提交给皇帝的地图上不要包含Jasso的内容,并按照我的建议对Baical湖周围几个位置进行修改。同一天,皇帝给我们在北京的三处居所送来了礼物,亲王也很高兴地祝贺我,还说他也想给我们三处居所送礼。
1月22日。亲王给我们的三处居所送来礼物。
1月24日。亲王对冯秉正、徐懋德和我说(),皇帝已经看到并批准了我们的地图,特别是我们从Baical湖到Oby河源头的补充内容。他告诉我们,皇帝希望以我们的方式得到一张从俄罗斯到彼得堡的西伯利亚地图。我们花了超过25天的时间来制作这张地图,经过许多困难,我们完成了它。皇帝把它刻了下来。
同一天,亲王非常亲切地就我们的生活方式和欧洲的情况聊了很长时间。他给我们提供了皇帝的保护,然后把我领到一个大房间里,给我看了一张非常特别的地图,上面有Sahalien河口以北的国家,()冰海,他向我保证,这张地图是()根据派往该地的人收集的资料绘制的。这张地图没有比例尺,没有度数,没有尺码;没有更多的制作。
【413】似此星辰非昨夜番外6
33#
这就好这就好,看上去是会幸福的
34#
lz你有没有表现出来过你磕双y?没有现在转磕yog我感觉没问题啊
35#
唉g好幸福
36# 就要女哥哥
你们确定?
……
60#
这楼是不是沉了?lz呢?已经两天了
61#
感觉是,是不是可以联系管理员封贴了
62#
确实,毕竟lz也就是来树洞的,大概感慨完就走了
……
80# 恋爱旁观记录员
我完了,但还好我还活着
81#
???奶奶!奶奶您关注的帖子活了!
82#
啥情况啊?
83#
我去,这破帖子还能有后文?
84#
lz完了是啥意思?
85#
lz你该不是大嘴巴把......
33#
这就好这就好,看上去是会幸福的
34#
lz你有没有表现出来过你磕双y?没有现在转磕yog我感觉没问题啊
35#
唉g好幸福
36# 就要女哥哥
你们确定?
……
60#
这楼是不是沉了?lz呢?已经两天了
61#
感觉是,是不是可以联系管理员封贴了
62#
确实,毕竟lz也就是来树洞的,大概感慨完就走了
……
80# 恋爱旁观记录员
我完了,但还好我还活着
81#
???奶奶!奶奶您关注的帖子活了!
82#
啥情况啊?
83#
我去,这破帖子还能有后文?
84#
lz完了是啥意思?
85#
lz你该不是大嘴巴把自己磕错cp的事儿说了吧
86# 恋爱旁观记录员
比这还惨,这帖子被g知道了
87#
哦
88#
那lz这是完蛋了
89# 恋爱旁观记录员
而且更惨的是,我发现其实我没磕错cp,这两天快被yong和g骂惨了
90#
哈啊?
91#
这什么终极乌龙!
92#
不是,那g和yong怎么回事?
93#
所以yong还是个渣男?
94# 恋爱旁观记录员
不,那又是另一个大乌龙了,请听我慢慢道来
95#
lz你这乌龙整挺多啊……
96#
lz再继续乌龙要不要放弃一下记录别人的爱情?
97#
或者说,lz可能需要先体验再观察
98# 恋爱旁观记录员
我有经验!但双y这实在是太复杂了!
99# 恋爱旁观记录员
简单来说,那天g看到了我的帖子,他就叫我参加一次他和双y的湖区旅行,我一开始当然是拒绝的,我可不想当电灯泡,但是我的反抗被无情镇压
然后当晚到达湖区,要分房的时候,g就跟我说正好咱兄弟俩好好唠唠,我当时就说他和yong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不用避讳我,但g咬着后槽牙跟我说就是要和我唠唠他和yong的事,我那个时候还没意识到我危了
等我们晚上回到了房间,yi先休息了,yong就来到了我们屋,我当时还觉得,啊哈肯定是跟我摊牌来的,结果……
100# 恋爱旁观记录员
yong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问我,今天有没有观察他们仨的互动,那必须的啊!我马上开始讲述,什么三个人合影的时候虽然他和yi更近,但他的脚尖指向了g,晚饭的时候yong特别叮嘱服务员g的那杯水不要加冰等等,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越说他俩脸越黑,等我结束我的激情发言后,yong哼笑了一声,问我有没有讲完。我下意识就嗯了一下,嗯?事情好像逐渐不对劲起来了
然后g就说我讲完了,那就该他了,于是,我听了足足一个小时,g眼里今天双y有多甜,滔滔不绝,我觉得要不是yong觉得时间太晚了,怕再晚回去该影响yi睡觉,g还能继续,从玄得不行的眼神对视到双y之间的默契和熟悉,反正我是听晕了,但yong越听越高兴,临走还特别有深意(我认为)地拍了拍我,让我明天重新说,而我自此仿佛堕入循环,在湖区玩了五天,我就经历了五晚如此的对话
101#
循环可还行
102#
怎么听着像洗。脑???
103#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甚至像传。销
104#
我去lz你还好吗
105# 恋爱旁观记录员
是不是洗。脑传。销我不知道,但我最后确实回到了原点,相信双y才是真爱
最后一个晚上的时候,yong跟我摊牌,说他和yi早在一起了,但yi不是他女朋友,是男朋友
106#
???
107#
这这这,lz性别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啊?
108#
等一下,我又倒回去看了这个帖子开头的地方,lz说yi用的是她,而且还说了yi穿裙子,现在你告诉我yi是yong男朋友?
109#
我不理解
110#
这,这怎么能做得到呢lz?
111# 恋爱旁观记录员
对……这就是yi和家人闹翻了的原因——yi自我认知为男,他家人不能接受,所以yi就和家里闹掰了,然后之前yi不高兴其实是yong发现他在吃激素的药,我之前就说了,yong对yi的身体健康有些过度担忧,不想让他吃药,恰好g学的和这方面有关,所以yong就去咨询g药和手术的事情,我恰好就是那时候见到的他俩频繁见面(哦对我忘说了,其实g对yi的维护一点不比yong弱)
然后那次pri de,yi特意穿的粉色和蓝色,而g和yong撞假发……其实是个意外……yong热爱cos,早决定了要戴假发,而g则是那天去超市去晚了一步,没有小旗子卖了,只剩两顶假发,于是只能抓了顶彩虹假发,然后冲去和yong和g会和,一见到那俩就大吐苦水,痛骂买走了最后的小旗子的人(就是我嘿嘿),yi觉得很好玩就逗他俩,恰好我就是那时候拿着g心心念念的小旗子出现的,g一看我有旗子那天气死了,所以也没跟我解释,就让我误会至今
112#
lz你这……要不去买个彩票吧
113#
lz你这撞乌龙的能力,要不去写个小时吧
114#
那也挺好啊,lz你这不是也算得偿所磕,该心满意足了吧
115# 恋爱旁观记录员
……
116#
?
117#
这省略号,话里有话啊
118# 恋爱旁观记录员
yong也看到这个帖子了,看到我写了日记,勒令我把日记里关于他仨的整理出来发给他,不说了朋友们,有缘江湖再见吧……
119#
可怜的lz
120#
心疼lz
121#
lz保重
……
130# 就要女哥哥
为什么没人可怜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