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创】是谁杀死了我的偶像
0.
我的偶像被人杀死了,凶手下落不明。
1.
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个小时之前,我正在微博上跟不知哪跑来的键盘侠对骂。
那个狗黑粉在我爱豆的视频cut下面留言质疑我爱豆的演技,我二话不说骂了他/她的野妈和他阳伟的爸以及他们火䳱葬场c位出殡的全家。
在迅速拉黑了他之后,我美滋滋地叉掉了这个页面,之后趁热打铁地点进反黑特战队发出的举报帖里,卡了96个诋毁我哥哥的黑子。
“xx哥哥明明这么好,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黑子?”
我忿忿不平地点着举报和确定键,从不查明那些被举报的人到底说了怎样的话,熟练的程度仿佛...
0.
我的偶像被人杀死了,凶手下落不明。
1.
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个小时之前,我正在微博上跟不知哪跑来的键盘侠对骂。
那个狗黑粉在我爱豆的视频cut下面留言质疑我爱豆的演技,我二话不说骂了他/她的野妈和他阳伟的爸以及他们火䳱葬场c位出殡的全家。
在迅速拉黑了他之后,我美滋滋地叉掉了这个页面,之后趁热打铁地点进反黑特战队发出的举报帖里,卡了96个诋毁我哥哥的黑子。
“xx哥哥明明这么好,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黑子?”
我忿忿不平地点着举报和确定键,从不查明那些被举报的人到底说了怎样的话,熟练的程度仿佛一个在流水线上工作的高级工人。
在做完这些之后,我终于重新回到了热闹的粉丝超话里。
掏空所有的积分用于打榜,又手忙脚乱地登上了五六个小号给哥哥的微博做做数据。
之后我对着超话里五彩斑斓的照片和视频走马观花地看。
哥哥的每张硬照都十分高级,每一段视频里他的眼睛都温柔得要溢出水来。对我而言,他就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人。
可惜我并没有太多时间逗留于某一帧画面细细观赏——因为发布的新帖有很多,我只能麻木不仁地为这些帖子点赞,再将从热搜复制过来的彩虹屁文案发送到茫茫无边的评论区里。
每当这么做时,我都会怀疑自己是一个被提前编好程序的机器人,或是一个奴隶,一个影子。
我似乎…再也感知不到自己的主见,和意识。
2.
“价值观”这种东西太复杂,凡事以哥哥的利益为基准就对了。
“正义”这种东西不堪一击,在流量当道的虚拟世界里,我们人多你他妈就得乖乖跪下喊爸爸。
“真相”这种东西只有圣母才会在乎吧?反正啊,向着我们哥哥的言论都是真的。黑粉们要敢唱些自以为是的反调的话,不好意思,你号没了。
至于和对家撕了逼,更是要懂得避重就轻的套路啊。
只要截取对方嘴臭理亏的部分,咬定对方先撩者贱,就算是组织一场盛大的网络暴力仪式,就算是把对家的丑爱豆照片p成不堪入目的遗照,就算人肉还在上中学的粉丝,那也只不过是小 事 一 桩。
什么?你觉得我是个疯子?你觉得我不够善良觉得我恶毒吗?!
可是,那又怎样呢…
为了保护我最爱的人,我付出这些,真的错了吗?!!!!
3.
第一次因他怦然心动,是在一部小有名气的电视剧里。
他的古装扮相迷人到炸裂,脸庞白皙,鼻梁高挺精致,一双多情的眼睛熠熠生辉。明明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有些时日,却依然保存着稚气未脱的天真。
我相信他是真的一尘不染,就像一只洁白的小兔子。
之后我没日没夜地看遍了他所有作品,翻遍了他的所有综艺节目和现场演出。在贴满了哥哥海报的房间里,我抱着印了他照片的人形抱枕,痴迷地望着狭小手机屏幕中他那张无暇的脸。
再后来我为了看他去过签售会,也翘了一些课在机场接过机,他的真人比荧幕上还要出众,即便周围围满聒噪的陌生人,也能温文尔雅地同我们微笑着打招呼。
我再次相信了他就是如此完美,这一切无关人设,无关包装,我的偶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只可惜人红是非多,他的黑料很快就被收了烂钱的无良营销号放了出来。
上面是些搬弄是非的截图,无非是哥哥成名前在网上发表的自由言论罢了。
我不屑一顾地翻了个白眼,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八九年前说点脏话怎么了?那时候哥哥才二十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说女生是充气䳱娃娃又怎么了?这难道不是在夸这个女生皮肤好吗,真是…
“美得像只鸡”是褒义词好不好,那是那段时间的网络流行用语,一群文盲。
至于自称有一级甲等普通话这件事,也不过是他在节目上开的一个诙谐的小玩笑,黑粉至于抓着不放吗?
总而言之,哥哥在我心里,还是那个完美无瑕的人儿。
4.
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一篇特别恶心的文章。
那个狗鸡作者把我亲爱的哥哥写成了一个下贱的妓䳱女。
在那篇文章里,我的偶像化了浓艳的妆,染着红色指甲,穿着暴露的短裙和高跟鞋去勾引我巴不得千刀万剐的对家。
他们做了很多令人作呕的事,在翻云覆雨的恶心剧情即将到来之前,文章却戛然而止。
我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伙同着粉丝超话里正义的小伙伴举报辱骂了那个下三滥的作者,又热情高涨地向有关组织举报了与其相关的两个拿不出手的垃圾平台。
什么lofter AO3的根本听都没听过,这种聚集了乌合之众的垃圾地方还是趁早凉了吧,省得又连累我们完美如玉的哥哥。
就算后续有抗议者又怎么样呢?!和我们人多势众的忠实粉丝比起来,这些腐女根本就不堪一击。
我们,是哥哥最坚实的后盾。
在收到了举报成功的邮件回复后,我美滋滋地躺进了被窝里,终于决定睡个好觉。
我以为举报成功后的成就感会令我踏实不少,却没想到入睡的过程变得异常艰辛。
我一阖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不再是哥哥那张白净俊朗的脸孔,不再是他笔直修长的双腿和干净的衬衫,不再是他洁白无瑕的笑容…
反倒是营销号发出的他那些轻佻的肮脏的言论,是他一脸无辜正直地说着谎话的模样,
是那篇下三滥的CP文里那个身穿短裙涂着廉价指甲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
是那些不堪入目的刺激的文字片段,是那些我一想起就忍不住发出尖叫忍不住吐出来的情节。
颅内有个声音幽怨地对我说,“承认吧——那才是你的哥哥,那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声嘶力竭地在黑暗的房间里喊着“不——不是的——”
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我的哥哥。
那白兔一样纯洁无暇的大男孩,才是我深爱的哥哥。
5.
在得知偶像死讯的那一瞬间,我发了疯地在房间里哭嚎。
我的偶像,我最深爱的哥哥,他明明那么完美,却为何会被黑粉中伤,为何年纪轻轻就遭到这样的下场?
我哭到眼睛都看不清了,干涸的眼珠仿佛随时都会从眼眶中滚出来一样。
房间里光鲜亮丽的海报封住了淌入窗内的阳光,让我的房间看上去像一间腐臭不堪的停䳱尸房。
我声嘶力竭地哭着,哭着,直到再没力气了。
趴在电脑桌前,我用指尖轻拂着屏保桌面上那个脸庞俊秀的男人。
“是谁杀了我的偶像?”我喃喃道。
是黑粉吗?一定是贱犊子黑粉吧,特别是xxx的粉丝,他们早就嫉妒哥哥的才能和资源了,一直巴不得他糊。
绝对是那些烂人趁哥哥独自在家时结束了他的生命。
是营销号吗?一定是垃圾营销号吧,是那些下作的狗仔和微博大v联手编造了很多哥哥的黑料,最终靠舆论杀死了他。
是某个大企业的富豪吧??一定是吧,绝对是看上了哥哥美貌企图染指,却败给了宁死不从的他。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定是他们买凶杀害了纯洁的他。
是谁呢?是谁呢?到底是谁杀死了我的偶像?!!!
如果能告诉我答案的话,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取这个水落石出的真相,替哥哥报仇啊!!
6.
我在房间里撕心裂肺地恸哭着,哭得天旋地转,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或许是哭泣的力度过猛,我感觉自己的嘴巴里传出了浓浓的血腥味。
这味道真的很刺鼻,且越来越浓郁,慢慢地我觉得我的鼻腔里,耳朵里也传出了这样的味道。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颤抖着自言自语道,却发不出一个字节。
直到我的眼睛也传出了这样恶心的血味,我的视线一红,汩汩不尽的鲜血就从我的双眼中喷涌而出。
我厉声尖叫起来,见鬼似地跑到浴室里。
当我推开门,踏入浴室的那一刹那,我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眼睛和口中的血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我失魂落魄地望着浴缸。
里面浸泡着一具漂亮的尸体。
6.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
是我,杀死了我的偶像。
END
愿我们热爱的所有得以保留
愿我们所有的热爱永不熄灭
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心血”二字的含义
创作不死。
这两张图我不署名 它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除了商用和印刷 转载权限全部开放(转载需带作者ID)
二次宣传(音乐pv 视频封面 文章配图 公众号插图等需征得授权)
如用于表达观点,请仔细阅读我3月1日另一条lofter的声明,请勿滥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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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10年前风靡全球的手机游戏“愤怒的小鸟”吗?
如今已到十年后,“欢喜冤家”猪鸟依旧如往常一样“互相拆台”。然而,“不速之客”发射冰球袭击了小鸟岛和猪猪岛,令双方不得不放下芥蒂,小鸟岛昔日英雄胖红联合小鸟伙伴们与曾经的对手“捣蛋猪”雷纳德一行组建了临时联盟,他们将前往全新冰封岛屿上阻止神秘反派的灭世计划,一场超消暑的爆笑冒险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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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雪(米英/菊朝/耀朝)
台南雪
1
第一次见到阿尔弗雷德时,我的反应不算好,但我自认为那已经算得上是礼貌的和冷静了。
我作为一个正常人(自认为),当一起生活的女孩忽然之间扛着个浑身湿淋淋的,衣服破烂不堪仅勉强遮蔽一些重要部位并且带着血迹,一头金发的昏迷不醒的高大男人出现在家里时,我说我没有把我手中滚烫的抹茶泼向那个男人的欲望,当然是骗人的。并且我自认为不是特别能控制自己的欲望的人,所以那杯抹茶最后确实是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伴随着林晓梅的尖叫声,那个早晨过得实在太过吵闹。就像我刚刚到台湾这个地方来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懂,闹出来的笑话也一度让我和林晓梅的生活有了一丝色彩。我看着林晓梅忙活着帮那个依旧昏...
台南雪
1
第一次见到阿尔弗雷德时,我的反应不算好,但我自认为那已经算得上是礼貌的和冷静了。
我作为一个正常人(自认为),当一起生活的女孩忽然之间扛着个浑身湿淋淋的,衣服破烂不堪仅勉强遮蔽一些重要部位并且带着血迹,一头金发的昏迷不醒的高大男人出现在家里时,我说我没有把我手中滚烫的抹茶泼向那个男人的欲望,当然是骗人的。并且我自认为不是特别能控制自己的欲望的人,所以那杯抹茶最后确实是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伴随着林晓梅的尖叫声,那个早晨过得实在太过吵闹。就像我刚刚到台湾这个地方来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懂,闹出来的笑话也一度让我和林晓梅的生活有了一丝色彩。我看着林晓梅忙活着帮那个依旧昏迷的男人脱衣服一边责骂我为什么那么冲动?
“抱歉,一时没有忍住。我以为他是来历不明的坏人。”
晓梅白了我一眼,说:“胡说八道!”
不过后来证实,这个家伙确实来历不明,但人却不算坏。林晓梅在海边看到他,就把他捡了回来了,然后一切都证明了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因为当我问林晓梅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带回来时,她双眼发光好像见到了金子,告诉我:“你不觉得他很帅么?”
狗屎。
上次我说这句话还是4年前,第一次到台湾来。
我揉了揉脑子,有些气急败坏。这个女孩从以前开始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总喜欢处于自己的感情推动而做事情,比如说,乱捡东西。晓梅经常从外面捡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回来,有时候是活着的,有时候只是一些纸张。但是捡了个活人回来还是第一次,她连对方名字还不知道!我考虑着要如何给这个女孩上一堂课,好让她认识一下人间险恶,但是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边给那个男人擦拭血迹边说:“没事的!这家伙不会是坏人啦。”
“你又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觉。”
好不理直气壮啊,我笑了笑。
“你不是还要上学么?今天早上没有课么?”
“靠北,我给忘了这茬!”晓梅恍然大悟地说道,“还有今天本来说好要去阿雪那里住的。”
“那就去吧,我来照顾这个你带回来的……”我看着地上的人,顿了顿接上道,“不明生物体。”
“嘿!人家也是有名字的。”
“哦?是什么?”
晓梅原本高耸着的脑袋唰得一下低了下去,遮遮掩掩地收拾了一下自己,鼓着脸蛋说道:“那我走了,要是他醒了,别欺负他哦!”
随着家里的门被关上,风扇停停走走的低频响是房子里唯一的声音。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女孩长大了,不在受自己控制了。
她的生活不该是这样,林晓梅今年19岁,大学一年级,她应该像每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谈恋爱,去夜店,拿着啤酒大笑。但是她除了要管好自己以外还要管着我这个没有任何用处的懦夫。
我在她17岁时再次见到她,那时候她看起来好极了,是个独立自主的姑娘了。虽然有时候做事会不太符合常理,但无伤大雅。那孩子知道度,是个聪明的女孩,也是个神奇的女孩,她总回想办法来维持我们两个拮据的生活,这一点像王嘉龙。
过去在东京生活的日子里似乎就有那种迹象了,不过我那时候在忙着恋爱,没有心思去管梅梅罢了。
说到恋爱,那真是个祸害,中国人曾经说过“红颜祸水”我还真是领教了。
重新看着地上的人,阳光从那扇小得可怜的天窗洒进来,外面的世界一如既往,鸟语花香伴随着隔壁传来的酒精气息与呕吐物的气味,那几个卷着头发的三姑四婆谈论着上次来这里的那个开着宝马的帅哥,吵。
这里是台湾,真的是一个发生了什么都不奇怪的地方。
台湾这个地方其实还是不错的,当然,这是在我到这里2年以后才这么想的。
我开始了解台湾是在19岁时,林晓梅用那双漂亮的带着水汽的眼睛和我讲述她所居住的地方,她告诉我台湾是多么美得地方。到我23岁时我来到台湾,对这个地方的感觉就只有一个词——狗屎。
有人说台湾是个混血儿,在同大陆隔着台海之间有着砍不断的宗族一样的纽带,然而在日本长期殖民下,难免文化上产生了深沉而浓厚的羁绊。然而正是这样的不上不下的感觉让我感到恶心。
但是在那一个冬天,我偷偷搭上东京码头的船,偷渡到这里来,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女孩的住所,倒在她家门口,甚至连敲门的力气都丧失了。我嘴里念着那个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真实的名字,意识模糊不清,那一年台南下雪了,我躺在一片雪白当中,血带着温度粘住了我的头发。很冷,很累,很痛。
“Olie. Oliver…”
林晓梅看到了我什么也没有问,把我扶进了屋子,为我处理掉了那身满是鲜血的衣服。之后一住就是2年。我没有提过关于的经历,所以林晓梅也就不问,当我在街上看到那些金发翠眸的外国人时,她会将我拉开,但是她什么也不问。
2年能改变很多,我找回了8岁以前所说的汉语,懂得了闽南语,学会了买和卖的区别,怎么在菜市场和阿妈讨价还价。以及,受医科大学的晓梅的影响,我还学会了基础的医学护理知识。
我把那人扶到房子里唯一的床上,一般是林晓梅睡的地方,他身上充斥着血腥气息和鱼腥味儿。我注意到了他胸前还有一块银色的牌子,是美国军人的名牌——Alfred F Jones
医用酒精充斥着这个不到40平米的房子,感慨着不知道还买不买得起新的酒精和纱布的同时,我还在想要怎么才能吃饱。
一天下来过得浑浑噩噩的,正如过去2年那样。男人没有醒,但确实看起来好了不少,他紧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什么,A或是K什么的,像是个名字。我把唯一的风扇让给了他,夏天很热,让病人难受是不厚道的。
我穿着白色的衬衫和大裤衩一个人在破旧的竹席上睡着了。然后我做梦了,还梦到了王耀。
梦里我是18岁。18岁,对我而言是个神奇的年龄。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晓梅,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王耀,即使现在想来我依旧说不清那次见面是不是一次灾祸。
王耀就那样毫无预警地出现,牵着个小女孩。他看起来紧张兮兮的,和我之前所认识的王耀都很不一样,他将那个女孩交给我,叫我照顾好她,也没有说到什么时候。还留下了一大笔钱和一个小皮箱,然后就快速的离开了。我记得那是个夏天,蝉鸣在我耳边无限制地放大,弄得头有些痛。
我看见王耀转头,他相比普通亚洲人而言偏浅的眸子看着我,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那也许就是他的遗言也说不定:
“小菊,小心亚瑟·柯克兰。”
2
“恭喜我论文通过!”林晓梅举起了啤酒瓶,三个易拉罐就在橘色的灯光下相撞,廉价的酒精味弥漫在空气中,我觉得我的脸在发烫。
“我就说你一定ok的啦!hero说过的话什么时候错过。”阿尔弗雷德一口灌下,抹了抹嘴边的泡沫,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鸡腿,却被梅梅制止了,女孩的脸红扑扑的,想要去抢那个鸡腿,可是阿尔弗雷德将那块油腻腻的肉块高举起来,她根本够不到。
之后他们两个就打了起来,像是两个孩子一样。
林晓梅睡下时已经是午夜了,我替他盖好被子,转身,阿尔弗雷德的身影早已不见了。我拿起了一包烟,上了天台,那个高大的身影就那样坐在天台满是锈迹的栏杆上。
“不开心吗?”
“Nope,hero开心得很。”他笑道,随后接过我递过去的烟,有点长的金发就这样随着烟丝一起飘动,“梅梅很快就要毕业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很多事情都变了。”我笑着说道,自己也点起一根烟。
“苦尽甘来。”阿尔弗雷德轻轻弹掉烟灰,熟练极了。当初也有人在我身边,这样坐着,熟练地弹掉烟灰,凉薄的嘴唇吐出的成语好像活过了好几十年。
“学得不错,梅梅的词典都快被你翻烂了。”
“谢谢,hero一直很厉害。”阿尔弗雷德睁大了他如同天空一样蔚蓝的眼眸,有些污渍的白背心在万家灯火下看起来像是要烧着了一样,他的嘴皮子微微颤动着,像是有什么要说一样,但最终却抿了起来。
“不知谦虚。”翻译过来就是“脸皮真厚”。
“是吗?以前也有人这么说我呢!真是的,hero可是无所不能的!”阿尔弗雷德转过了身伸了个懒腰,他那副被透明胶带缠过很多次的眼镜松松垮垮地架在鼻梁上,我看不到他的脸我却知道他在笑,笑得很难看那一种,“那个人总是自以为是。”
“真巧,我也认识一个总是自以为是的人。”
“唉?”阿尔弗雷德转过来时动作似乎有一点大,栏杆发出吱呀地呜咽,下一秒钟他就到在了地上,手上的烟头也早已不知道被他丢到了哪里去,他坐在地上大声喊痛。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阿尔弗雷德身子结实程度早在半年前我就领教过,烟燃到尽头,烟屁股被我扔到楼下,橘色的光芒就这样消失在黑暗中。
“衰尾道人!谁丢的!”楼下传来叫骂,阿尔弗雷德笑着爬到了栏杆上,笑着:“靠北!”
“小兔崽子!揍死你!”哦,这可真是糟糕,我确信我听到了一些动静。
“跑!”阿尔弗雷德转过来,抓起我的手,撒腿就跑,速度快得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天兵仔!”
“阿尔弗雷德!”
“ I’M HERO!”
在阿尔弗雷德的大喊中,两个人在小巷子里飞速穿过,踩到了水坑也不关心,属于台南的潮湿的热风扑面而来,空气中腥味和阿尔弗雷德身上的劣质烟草混合在一起。我们跑到大街上,霓虹灯照着阿尔弗雷德壮硕的身材,他的金发在空中凌乱不堪,胸前的军牌反射着旁边一扫而过的车灯的闪亮的光。
阿尔弗雷德是个谜。梅梅一年前把他捡回来,他满身的伤,命大的可怕。他和梅梅一样表明显得神经大条,但他却在和混混干架时一只手就能干掉他们三十几个人。
我想着这些,出神了。旁边的台湾人的摩托车溅起来的水花像是小海浪一样弄湿了我的裤子,也弄湿了阿尔弗雷德的。在马路边我们停了下来,我几乎是双腿发软,阿尔弗雷德去旁边自动贩售机里买了瓶乐还有罐乌龙茶。
我接过乌龙茶,说:“谢谢。”
“真是好久没有这样子跑过了。上一次还是在越南。”
“你还去过越南?”
“嗯,和现在一样,跑路。”阿尔弗雷德轻轻扭开可乐瓶盖,大口大口地灌,到最后他用手擦了擦嘴,“我跑了很多地方,从伦敦到纽约,从纽约到里约热内卢,广州,胡志明,到这里——安平。”
“和你比起来在下的见识真是少,惭愧。”
“也没有什么,那些地方都很美,只可惜没法停下来。在我身后的人比我厉害。”阿尔弗雷德挠了挠头,像个孩子一样,“这么说来,我从来没和你们说过呢,亏你们还收留了我这么久。”
我瞟了他一样,梅梅在三年前的满是泪水的脸一瞬间和这张布满了傻笑的脸重合了,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没事,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从来没有说过。”
“你要是愿意的话,hero我在这里哦。这么说来,和你讲讲吧。”阿尔弗雷德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烟,他的语气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洗耳恭听。”
“那个人是我哥哥呢。比谁都要亲密,最亲爱的哥哥啊。”阿尔弗雷德把身体往后倒,他的鼻孔和嘴唇里吐出的烟丝在灯光下扭曲着,像是那些有着巨乳细腰的女人们在灯光下扭摆着自己s型的身线,“是个神经质的人,长得还不错啦,准确来说挺不错的,虽然眉毛粗了点。不过没有hero帅。是个打架起来不要命的人。”
“我和我几个朋友,做着一些,怎么说呢,不太能上得了台面的事情。但是没想到我哥却是同行呢,比起说是同行,应该是行业佼佼者吧。我其中以恶搞朋友惹到了他的boss了。”阿尔弗雷德伸了个懒腰,灯光下他的影子显得扭曲而细长,“我以为他会放过我,到最后他利用我把我朋友端掉了,他开枪的时候,就在我面前,血溅到我的脸上,也溅到他的脸上。从头至尾,他连嘴角都是一个弧度。”
“那个被端了个家伙,各种意义上也算个好人吧,其实不想真地干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他的家人幸福点。他有几个弟弟,做事都挺能干的,其中一个在香港混得风生水起,如果没猜错,现在应该为了保命在我哥哥手下做事。听说有个特别可爱的远房表妹,不过我没见过。”
“之后我就开始逃了,还有一个朋友,那家伙是个人渣,把他妹妹当黑锅了。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不像他们,我真正的家人只有一个,那家伙现在在加拿大的动物园里当饲养员。原本我还一直给他寄钱,不过三年前开始就没有这么干了。”
“作为哥哥利用自己的弟弟么?听起来真像小说里的情节。你的经历写成小说大概可以出现在畅销书的第一位吧。”乌龙茶见底了,琢磨着拿出一根烟,阿尔弗雷德帮我点燃了。就这样,一人一根烟,在马路的长凳子上,看着我们漆黑扭曲的影子,我发现那竟然有几分相像。
“hero的生活,当然和普通人不一样咯!谁叫我遇上了那么一个好哥哥呢,他用他那张甜言蜜语的嘴骗了多少人啊,用他那张好看的脸套过多少话啊,我保证他的屁眼被不止10个人操过,他手下那几个蠢货没和他上过我都有负hero这个名号。”
“这些人当中包括你么?阿尔弗雷德桑?”
阿尔弗雷德没有立刻回答我,他将烟屁股丢到了地上,用穿着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球鞋的脚将其踩灭,过了一会,他说:“是啊,包括我。”阿尔弗雷德盯着那个灭掉的烟屁股,没有真正熄灭,一秒过后又有一丝冒了出来,“我过去爱他,现在我恨他,但我依旧爱他。”
“想必在你来了一年以后终于愿意说出这些事情,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呵,是个丢脸的事情,和他比起来,和我优秀的哥哥比起来,我他妈的就是个懦夫。不过他也是,当初他明明就有机会杀我,结果最后还是放我跑了。”
“我们,有些像呢。”我看着马路,阿尔弗雷德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橘黄色的灯光从路灯洒下来,旁边就是一个小摊贩在叫卖蚵仔煎,我有时候会看着这样的场景然后想起日本,“这里有些像日本,可是又不是。”
阿尔弗雷德接过我的话:“如果还有下一站,我想我会去日本。你有什么推荐么?”
“没有,那里哪里都很美,但是我不希望你有下一次这样的经历。”
“谁知道呢?说不准。”
我转头看着阿尔弗雷德,橘色的阳光太过亮眼,他的眼镜片反射的光让我看不清,因为刚刚的跑步他的头发已经乱七八糟了,翘起来的头发看起来有点好笑,不过我相信我的头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些洋人,真是的,一个个金发碧眼,眼窝深陷,远远看过去有些分不清都。
我想起来了,六年前,在东京,樱花树下的长椅凳,也有那么一个外国人,金发乱糟糟的,翠色的眼眸里划过飘落的红樱花,薄薄的嘴唇张张合合吃下我做的饭团。
“奥利,你从东大毕业后要留在日本吗?”
“Who knows? Not sure.”
那个时候我的思想天真而搞笑,一心认为能够把他留在身边,忘记了很多事情,忘记了王耀,忘记了还在家里自己学习的梅梅,从世人的角度来讲,我确实是个人渣没有错。到最后,我既没有抱得美人归,晓梅也受不了我了,一个人气呼呼地跑回了台湾,除了一句谢谢,还有王耀的那个小箱子,什么也没有留下。用汉语来讲应该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真惨。
“回去吧。梅梅大概又踢被子了。”
“hero我都行。”阿尔弗雷德在我身后耸了耸肩。
3
“我爱你,菊。”
我感觉得到那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粗糙的指尖传来冰冷的温度,好像是舔着刀尖上的血液的吸血鬼一般。我知道,我睁眼就能看到我想看到的人,没有尽头思念刻画的都是那人的脸,但是我没有,我感受到他的指尖剥开贴在我脸上的发丝,绿色的眼眸里盛满清澈见底的欲望。
“菊,你知道你想要睁开眼睛的。”
“不……”我看不见他,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体上划过,我感受地一清二楚,“奥利弗,你为什么来这里?”
“因为你想我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周边想起,我终于睁开了眼睛,旁边是一片空白,白色的玫瑰花铺满了地面,但是我在这玫瑰花里闻到了梅花香。抬头,高挑的英国男人就站在那里,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他蓬松柔软的金发上还沾着玫瑰花瓣。
我站了起来,就站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脸,我自己小小吸了一口气,说:“老实说我并不想见到你。”
“那孩子确实很可爱。”他伸出手指,指着前方,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到在这玫瑰花田的尽头的梅树,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树下,那是大概10岁或是11岁的林晓梅,她穿着小洋裙,胸前挂着一块银色的牌子。
“哈,耀哥哥!”女孩站了起来,扑向她旁边王耀的怀里,“耀哥哥,今天工作忙吗?亚瑟哥哥今晚来吗?”
王耀摸了摸女孩的头,笑着说:“他晚点过来,今晚我做糖醋排骨。”
“哇!”
我想动,我真是好久没有在这样看着王耀了,这样笑着的王耀,可是我发现我的身体却如同冻住了一般。他依旧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我却知道他在笑,笑的温柔甜蜜而残忍无情。奥利佛走向王耀他们,步子轻盈,好像在跳着交际舞,晓梅看到了他,从王耀的怀里挣脱出来转而扑向他的怀抱。王耀对他笑,他也对王耀笑。接着他又蹲下来,摸着梅梅的头,好像兄长对于妹妹的宠溺地抚摸,他在她的额前落下一个吻,那样的温柔,就如同他对我一样。接着,他的手,那双在过去拿着纸烟和红茶的手,抚摸上了晓梅的脸,盖住了她的双眼。
伯莱塔92F凭空出现,漆黑的枪口伴随着清脆响亮的声音冒出因摩擦而产生的蒸汽,一瞬间好像一切都停止了,他的手离开了晓梅的脸,一片死寂,空气中除了硝烟和花香,就只剩下血腥的铁锈味。
我的身体能动了,我的腿发软,但我依旧踉跄地往王耀跑过去。王耀的衬衫被染成他最喜欢的颜色,我试图堵住伤口,可我得到的只有黏腻的液体沾满我的双手。我的手在抖,抖得厉害,恐惧与害怕一并来袭,到最后就是愤怒。
我转过头,他就那样高高在上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依旧捂着林晓梅的眼睛。我终于看清了那张脸,那张精瘦的脸,他颧骨突出,眼窝深陷,他看起来就像是浮世绘里的厉鬼,但是却有那样的美,他翠绿的眼仿佛是一片冰湖,不管怎样的事情都不能使其波动。
“为什么?!”我听到自己吼道,我真的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即使在我刚刚东京逃出来来时也不是这样。他怀里的晓梅在那里瑟瑟发抖,我知道,只要他动一下手指梅梅就会和王耀一样,她的声音脆弱而纤细:“菊哥?”
忽然我感觉到身后轻微的重力,转头,王耀努力睁开眼睛,他染血的手拉扯着我的衣角,轻轻的,张开嘴唇仿佛就要花费了王耀全身的力气:“……保护梅梅……你答应过的……”
“耀哥哥!”
“哈。”
“奥利弗!你要对梅梅做什么!”
一时间,混乱在这里蔓延开来,当我回过神时,白色的玫瑰被染成血红色的樱花,红色的花瓣漫天飘舞,像是在暗示什么一样,这样宏伟的花海,我只在四月初的日本见过,那个时候,我在东京公园的中心,幻想这样的美景和眼前的美人会成为永远。
“我不叫那个名字。”在密密麻麻的花瓣里,我看见他的弯下腰扯下她胸前的银白色的牌子,向我丢过来,忽然之间樱花淹没了我的视线,我准确地接过了那个牌子,还没来得及看,紧接而来的是梅梅的尖叫声,再之后就是枪声,
清脆而决绝的枪声,好像和我的心脏一起炸裂一样。
“你知道你怎么做。”
“亚瑟!亚瑟·柯克兰!”
“Boss等急了呢。”他的话语如同这花瓣一样,轻声细语,最终在飞旋的樱花瓣中,伴随着浓厚的铁锈腥味,大红色的樱花变成深紫色,然后他和她一起化成花瓣。
我终于回过神来,手中的牌子我见过,无数次。
美国军人的牌子——Alfred F Jones.
4
我醒来的时候是半夜2:30,旁边的电子钟上血红色的冒号还在闪动着,就像是梦里的樱花一样。我过去听过凌晨2点多到3点钟是自杀的好时机,而全世界每天有很多人选择在2:30这个时候死亡。这个时候死亡显得理所应当,不会有人出来阻止你,周围的喧嚣也将离去。
我有时候想过死亡,这样子未免太累了。
我下床,到那个狭小的难受的客厅里,点燃了一根烟。橘黄色的火星在黑暗中显得特别亮眼,我听到了很多声音,外面的狗叫声,阿尔弗雷德的呼噜声,梅梅翻身的声音,还有受潮的烟燃烧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当烟草从肺部倾涌而出,我的脑子确转得飞速。王耀过去告诉我,任何梦都是有意义的,任何细节都是有征兆的。有时候我会选择相信直觉,我相信过我的直觉两次,一次是在王耀刚刚来的时候,我把他交给我的箱子藏了起来,如果没有意外那个破箱子应该是永不见天日的;一次是在“他”问起我关于那个破箱子时,我第二天就跑到了码头,只可惜那里早有埋伏。
每一次都很准,即使我不希望它准。
现在是一月份了,外面很冷,虽然和日本比起来还是相当暖和的。即使在室内,呼出来的气息也会瞬间变成水蒸气。外面浓郁的紫包裹着大地,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是不是在一个满是阳光的地方,即使这样他也依旧是个谜团。
我拿起了梅梅的手机,从里面找出上次我们一起在路边摊她拍的照片,照片里,阿尔弗雷德嘴里塞着4个懒人虾,梅梅手举珍珠奶茶,我还吃着胡椒饼。
阿尔弗雷德的嘴馕鼓起,像是两个小圆球在里面塞着,穿着件衬衫外面套了件破得已经如同抹布的外套,即使这样也依旧能看出得来内里的壮实。他的海蓝色的眼睛神采熠熠,里面透露着光辉,不得不承认,阿尔弗雷德长了一副好皮囊,即使不是我所喜欢的,但是会有很多女孩子为他而疯狂。
“对不起,阿尔弗雷德君。”
5
小年夜那晚,梅梅忙着拿着最便宜的菜来进行五行祭礼,她说明晚去庙会躲债。
梅梅穿着一件起毛的呢绒外套,在灶锅前忙活着,她准备了鸡肉还有鸭,脸上的苹果肌泛着她这个年纪的年轻的气息。之前吃了一个月的泡面能换来她现在的笑容也算值了。阿尔弗雷德似乎不满于之前梅梅拒绝了用蓝蓝路来进行祭礼的提议而一个人看着梅梅的漫画。
“今年怎么忽然想要搞五行祭礼?前几年都没有弄。”我站在林晓梅的身边问道,她正在忙着炒木耳。
“因为今年又有一个人啦,之前两个人貌似没有什么必要,阿尔是外国人嘛,可以让他看看东方过年的习俗。”说着,她指了指身后的那盘年糕,“菊哥,你去把年糕弄一下吧。”
“好,年年高升。”
“年年高升。”
当我们把小年饭全部端上桌时,阿尔弗雷德刚刚看完《尼罗河女儿》第二卷,然后梅梅给了阿尔弗雷德一个红包,他问那是什么,梅梅说,“压祟的。”
“梅梅!这样不礼貌。”
“没关系啦。在台湾我算是你们两个的长辈。”
“哈,虽然不太明白,但是还是谢谢了。”阿尔弗雷德挠着头坐下了,说着伸手扯下那鸡腿,我的筷子挡在了他面前,笑着说:“这是梅梅的。”
“菊哥,相分食有剩。”
“你到护起他来了?”
梅梅摆手说道:“绝对没有。”说完就把那个鸡腿当着阿尔弗雷德的面拿走了。阿尔弗雷德瞬间噘起了嘴,像条狗。
“总之昨天那个福利社的老板愿意给我这折扣真是太好了,还不错。”梅梅边赞赏着自己的手艺边边斟上米酒,“昨天为了买年货真是冻死了,真是好酒沉瓮底。”
“今年还好吧……前几年不是还下雪了么?”
“哈哈哈,菊哥你可真逗,这里安平哪里来的雪。”梅梅说着,举起酒杯来。
不对啊,刚刚来的时候……
“好了好了,吃饭,阿尔吃菜头,预示着好彩头。”我看见梅梅笑着给阿尔弗雷德夹菜,她的侧影和三年前一样,那个雪夜一样……
“hero不喜欢蔬菜啊……”
【“冷……”双腿走在不平整的沥青路上,右腿上的子弹打进去的地方传来撕裂的痛,“奥利弗……”
左手拖着那个小皮箱,右手捂着伤口,身体很累。当我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时,身后一片雪白,红色的点在上面凝固,是最艳的红色。
雪,我才知道原来台南也会下雪,梅梅过去说那里可暖和了,没有雪。血之于雪,好像盛开的玫瑰。奥利弗喜欢玫瑰,他每次过节的时候都会买玫瑰,也不送人,就自己留着。有时候会买牡丹,对了,王耀最喜欢的花就是牡丹。
“晓梅……安平路……哪?”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周围一片雪白,一片血红。
当我终于倒下,浓厚的紫色的天空飘下来白色光点,好像有开门的声音。头好痛……】
“菊哥!你还坐在那里,来洗碗了!”林晓梅放大版的脸吹鼻瞪眼地出现在我面前,“啊!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呆,想啥子啊你!阿尔弗雷德都继续去看漫画了!”
“没什么,我来洗就好,你去睡吧。”
林晓梅有些气呼呼地转身过去,看着她的背影,我终于没有忍住:“梅梅,这里,下过雪吗?”
“没啊,暖和着哩。”
“知道了,谢谢。我来洗碗。”冰冷而刺骨的水包裹着我的手指,住在这里的人一般也都不需要暖气什么的,至于空调的话那并不是我们能负担得起的。做最后倒是洗到手指发皱了,好在没让梅梅来干这件事情。
忽然之间我的手指尖传来一阵不适感,那个碎口子的陶瓷碗上沾了些许红色,新年见红么?用嘴舔干净了血,小伤口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这样的感觉不太好。明天还要去看戏啊……
“菊,你还好么?”
身后忽然出现的阿尔弗雷德真的是把我吓了一大跳,转身的时候陶瓷互相碰撞清脆的声音听得我心疼。我调整了一下状态,我最近对他显得有些神经兮兮的了,也许是做贼心虚的问题。我笑着说:“我很好。”
“那就好,刚刚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
连你都能看出来,那真是有够心不在焉的:“在下很好,只是有点想日本了。”
“菊,要是再过个一两年,咱们有钱了,你会怎么办?”阿尔弗雷德又问道,手里拿着马克杯,里面装的是热水。他小心翼翼地对着杯口吹气,不想被烫到。
“我会带着梅梅去玩吧,她一直很想环游世界。”
“那时候我就给你们做导游吧!我可以带你去曼哈顿!那里的楼房好高的呢,你应该听说过帝国大厦吧,上面的风景非常漂亮!”阿尔弗雷德的眼睛里好像闪着光,“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日本!去东京公园,听说那里的樱花很美!对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去北京呗,晓梅不是经常会说想吃正宗的北平烤鸭吗?”
“嗯,她说过。她总是说台湾的北平烤鸭不正宗,她以前吃过更好的。”
因为王耀是北京土生土长的啊。
“是啊!那时候我想我大概就能帮上晓梅更多了,我大概要帮她提好多东西呢。”
我靠在水池旁边,水打湿了我的衣袖,后面的瓷碗被我抓在手心里,如果可以,我真想对阿尔弗雷德说闭嘴吧。算是我求你了。
“那时候再说吧,”我转过身去,继续洗碗,“我们现在穷得连件像样的衣服也买不起。”
“是啊!不过我最近也找到了工作了,真希望生活越来越好,是吧。”
“是啊,今天是小年夜呢,到了新年,是会变得更好的吧。阿尔弗雷德桑,你要不先去看一下梅梅还有没有多余的漫画,我还没有洗完碗。”
“行!”说着阿尔弗雷德将手中的热水一饮而尽,“菊。”
“什么?”
“我真地很期盼那一天的到来,你和晓梅都是好人,you guys deserve better.”
我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我的碗,我听到阿尔弗雷德离去的声音,刚刚的碎口上鲜红混着水,沿着白色的陶瓷碗缓缓流下。
好痛啊,忽然之间我想哭。
6
除夕当晚,林晓梅基本上是早早的就把我们拉到戏台下,但是人已经不少了。不少这个时间过来旅游的大陆人都会来看戏,虽然这里不如同台北那样繁华,但也算热闹。
来的路上全是小吃,这个时间真是无比热闹。
大家都想在新的一年里讨个好彩头。我拿着盒装的长年菜配饭,我一直喜欢这个菜。阿尔弗雷德一手拿着大肠包小肠一手拿着可乐。当台子上的人终于开始唱戏了,台子下除了大部分都是些和我们一样的,不怎么富裕。
“他们在唱啥?”阿尔弗雷德问道。
“我也不太懂,差不多就是希望债主能够放过那些可怜的人吧。”
“哈哈,要是真的能这样就好了。”
“可惜还有讨债灯的存在啊。”
阿尔弗雷德没有接话,我们三个人坐在那里,谁也不发出任何声音。这样的地方,台上的人唱着闽南语,我听不太懂,这样的语言文化对于我这种外国人而言显得似乎太难了,阿尔弗雷德倒是看得很开心。梅梅为其鼓掌,我不懂她在为何鼓掌,但我也只能学着她一起鼓掌。
“Bonjour,林小姐。”忽然一个恶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和晓梅同时转过头,我看到一个绑着头发的留着胡渣的外国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晓梅似乎一开始的惊讶已经被喜悦所取代了,她伸出手,笑着打招呼:“波诺弗瓦先生。”
“梅梅?”
“菊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拉丁文老师,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先生。波诺弗瓦先生,这是我的哥哥,本田菊,还有这是我朋友,阿尔……”说着,接着转过头的时候我才发现阿尔弗雷德不见了,“哎,阿尔呢?真抱歉啊。”
“这里有美丽的林小姐就足矣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外国人举起梅梅的手,在我即将下意识地将手揍上去的时候,梅梅拉住了我的手,“那样的小伙子并不是能吸引我的眼球的,对了,介绍一下我的朋友,安东尼奥。”
“他是?”
“过来旅游的。”
“台湾是个不错的地方,你应该好好享受这里。”梅梅笑着说道,波诺弗瓦身后有一个肤色偏黑的男人招着手。
“那你们好好看戏好了,我还要带安东尼奥玩一下。”波诺弗瓦几乎谄媚地招着手,我的心脏开始猛烈地跳动,“回见。”
“回见,波诺弗瓦先生。”
我看着这两个外国人,我不知道要如何说话,我想见到阿尔弗雷德。他去哪里了?这样不好的预感开始从内心冉冉升起。我想见阿尔弗雷德!
“梅梅,我要回去一趟。”
“哎?戏才刚刚开始不久。”梅梅说到。
“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你去找阿尔弗雷德!”我喊道,双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跑了,我知道,在那个我们曾经一起吃饭一起笑的地方有着什么。那里有人,不是阿尔弗雷德也不是林晓梅的人,有王耀的箱子。
晓梅是在我离开之后终于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了阿尔弗雷德。黑黝黝的巷子,深不见底,好像是饕餮的大嘴。
“这不是林小姐么,你在这里可不好哦,接下来的画面并不合适女孩子观看。”弗朗西斯出现在晓梅的身后,他手中的苹果依旧在手上,只是另一只手上拿了一把欧文·约翰逊,还有一个刚刚没有出现的男人,不羁的银发翘了起来。
“哈哈,弗朗吉说的没错,小姐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安东尼奥咧着嘴笑,“我们要和琼斯叙叙旧呢。”
“你们!离阿尔弗雷德远一点!”林晓梅几乎是吼叫着,但是那个从未见过的银发男人抓住了林晓梅的手腕,他说:“你还是不要掺和好了,本大爷不想对女人动手啊。”
“基尔,你每次和利兹打得那么开心,还好意思说这句话?”弗朗西斯把苹果往天上抛,又精准地接住,就是小孩子玩球那样。
“闭嘴!那不叫打,是我单方面被虐。”
“Hero我真希望你们已经谈完了。”阿尔弗雷德终于开口了,“你们是要来取我这条小命么?”
“Oh,小阿尔你别说的这么绝情,你和你的朋友毕竟给我们造成了一笔大损失。”
“波诺弗瓦,你也未免太过过于恶心了吧。”阿尔弗雷德说,他的手指向基尔伯特,“贝什米特,你放开那个女孩。”
“阿尔?”
“晓梅,你最好现在开始跑,跑回去,去找菊。”阿尔弗雷德笑了,就像每个美国大男孩一样,“我们晚上还能继续看漫画。”
“你保证?”
“嗯,hero从不说谎。好了,放开她吧!贝什米特。”阿尔弗雷德说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想你在这玩得挺开心的。”林晓梅挣开基尔伯特的手,指甲在基尔伯特的脸上留下了划痕,但是他不太在乎地摆了摆手,“你似乎太久没有网络了。不过本大爷猜你在这里也大概穷得去不起……那个叫什么的地方?网吧。”
“……”林晓梅冲出了这饕餮之嘴,看着她的身影终于消失阿尔弗雷德才开口,“他怎么样?”
“挺好。没有你他更好。”弗朗西斯说道,漆黑的枪口对着阿尔弗雷德,笑着。
终于到了那栋破烂不堪的房子前,我看到了灯光,橘黄色低功率的灯光。在黑夜中显得这样的可爱。心脏的跳动好像中国古代衙门前的击鼓,强烈到让人震撼。我站在那里,心跳未曾减缓过。我的脚终于开始缓慢移动,我站在那扇生锈的铁门,缓缓地推开,这声音就像是女人的悲鸣,我就在这样的地方住了3年,而梅梅我更是不清楚她居住了多少年。
橘黄色的灯火慢慢地照耀着我的身体,我听到了声音,纸张翻动的声音,清脆不已。我才发现这房间的灯光如此之暗,那个坐在脚几乎腐烂的桌子前的人我几乎靠着这灯光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即使我了解这张脸就像我了解我自己的脸一样。
他就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脸,桌子上是那个被我携带了多年的王耀的小皮箱,他被打开了,像个淑女一样安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眼睛被他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珠子快速地扫过他手上的纸张,那些已经发黄的纸张。他穿着一身西装,我不了解那些品牌,但我知道即使在这样的灯光下也能显示那样的质感的大概价格不菲。
“我真不认为这样的行为被定义为绅士。”我的脑子里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是真是人到了眼前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一直定义为你自己为绅士。”
“我是。”他并没有停下他的手,“所以我坐在这里而不是向你开枪。”
“不打个招呼么?”我起身,转向厨房,“要喝茶么?”
“你好,菊。红茶就好。”
“你好,亚瑟。”
当我将茶摆在他面前时,他拿起来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眼睛里的厌恶一览无遗。我在他对面坐下了:“你怎么打开那个箱子的?”
“我的生日。”他放下了口杯,“王耀总是认为自己很聪明。”
“你也差不多,亚瑟。”
“你很聪明。菊,发到twitter上真是非常有效率的方式。”他说道,那双绿色的眸子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太过美好了,这双眼睛几乎让我感觉到冰冷,不同于过去清澈温暖的欲望,“你放心好了,我向来对明理之人很宽怀。有一笔钱已经打到了那个女孩的账户上,足够你和她两个人好好生活重新开始了。”
“你打算对阿尔弗雷德桑做什么?”
“那个小白眼狼,现在没计算错误的话应该是见上帝了吧。”他谈论阿尔弗雷德的生死就像泡一杯茶一样,“这些收据点也亏王耀能藏这么久。他果然偷藏了在韩国的货物。”
“那是你的弟弟!”我的手打翻了茶杯,红色透明的茶水几乎,“你居然这样对待他的生死么?”
“早都不是了,自从他骗了我,从柯克兰变成一个琼斯。阿尔弗雷德是个能干的小伙子,王耀也是,只可惜,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不该惹就是不该惹。”他开始收拾了那些纸张,娴熟至极,将他们变得整齐,放在那个皮箱子里,就像那个箱子是个淑女一般这些纸张则是至宝,“差不多了呢。也许我该走了。”
“我一直很好奇,你的boss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你这样。”我几乎是吼道的。
“一个给我钱的人。”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亚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晚安,本田先生。”提起箱子直直走向门。
“还有一个问题!”我没有看他,我就站在那里,全身发抖,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就像是在音乐即将高潮之前的停顿,“你之前说过的话呢?”
“在日本那些么?全是假的。”脚步声继续进行,“当然的。”
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就像是鼓点,敲击着悲怆的音乐,节奏规律而鲜明,不紧不慢。接着我听到了机车滑过地面的声音,接着是铁门枢轴转动的声音,亚瑟的脚步声就在他走到门外的时候停下了,我转过头,我看到跑车上的三个异国男人,其中两个就在不久前我才见过。他们丢给亚瑟一个染血的麻布袋子。看大小,我几乎能够想象里面是什么,亚瑟精准地接过袋子,我看见了他嘴角的笑意:“最后的礼物,我的爱人。”
阿尔弗雷德染血的脑袋,就像是梦里的牌子一样朝我飞过来,破碎的眼镜的裂缝中玻璃碎片一起滑过来。伯莱塔92F就像我梦里的一样,亚瑟举起他,没有指向我,而是这间破房子的角落。我看到了那个黑色的小型包裹,我却没有注意到亚瑟逐渐远离的身体。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更先反应,我跑了起来,但是火红色的热度就在我身后燃烧了起来。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冲了出去。
跑车滑动的声音,木头爆炸的声音,身体撞击沥青路的声音。我的身体与脑子的双重剧烈的疼痛。我感觉到生命在流逝,温热的液体从我的身体的流出来。我的身体完全受重力控制,阿尔弗雷德的脑袋在地上滚圈的声音。
我还听到了,林晓梅的声音。
“菊——!”
我想见到那个女孩,我睁开眼睛,即使非常疼痛,即使非常疲倦。接着,一片雪白展现在我面前。天空中飘扬着雪白的点,周围的雪如同一层喷漆,将整个世界变得纯净。
什么呀……梅梅在骗我啊……
台南是会下雪的。
END
【Dover】 倒数三、二、一
仏英
非国设
温柔法×病英(病就是真的生病的那种hh
——————
一、
2012年10月13日
“你叫亚瑟•柯克兰吗?我是弗朗西斯•波若弗瓦,是你的同桌。很高兴认识你啊!”
“你好,弗朗西斯。说实话,我没想到我的同桌会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人。”
“不过我倒是很高兴能有一个长得英俊的英国小绅士做同桌。”
亚瑟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原著书。弗朗西斯坐在一旁顺手拿过一张草稿纸和一只只剩了半截的铅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十几分钟过去,亚瑟被身边铅笔摩擦过纸张的声音扰的...
仏英
非国设
温柔法×病英(病就是真的生病的那种hh
——————
一、
2012年10月13日
“你叫亚瑟•柯克兰吗?我是弗朗西斯•波若弗瓦,是你的同桌。很高兴认识你啊!”
“你好,弗朗西斯。说实话,我没想到我的同桌会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人。”
“不过我倒是很高兴能有一个长得英俊的英国小绅士做同桌。”
亚瑟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原著书。弗朗西斯坐在一旁顺手拿过一张草稿纸和一只只剩了半截的铅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十几分钟过去,亚瑟被身边铅笔摩擦过纸张的声音扰的不得安宁,一下子把书扣在桌面上转过身去拍了拍弗朗西斯的肩膀。
“喂,弗朗西斯!你可以安静一点吗?你打扰到……”
后半句没有来得及说完,只看见那张原本潦草的草稿纸,一副素描填满了仅剩的空白。
“看,哥哥我画的像不像?”
弗朗西斯冲着亚瑟举起了手中的“画作”
亚瑟看着草稿纸上画的分明是自己刚刚在看书的样子,虽然线条因为画的急了些显得有一些凌乱,但是依旧非常流畅。重要的是,不得不承认,他画的很像,甚至……还要好看些。
“呃……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技能……”
“哥哥我自学了很久的,家里人没时间管我这么多,也不让我去学画画,我就自己学咯。嗯……其实我一直想去加来海峡〔1〕的崖边画风景,听说那里的景色美极了!隔海肉眼就可以看到英国。”
“不错,我还在英国的时候也知道这个,只不过我没有去看过。”
“那我们以后一起去看吧,从英国看法国和从法国看向英国的感觉一定不一样!”
“……好”
——
二、
“喂!亚瑟!你怎么这么晚到?!毕业聚会可是很重要的!今天你可要多喝一点!”阿尔弗雷德说道
“抱歉,刚刚有点时期耽搁了。我……我喝一杯吧……”
亚瑟犹豫的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其他人附和着还要亚瑟喝。
过了一会儿,在基尔伯特要求亚瑟到前面去唱歌的时候,亚瑟一站起来就整个人僵在那里,重心猛地向下倒去,手将将撑了一下玻璃桌面发出“咚”的声音。
弗朗西斯见状迅速扶起倒下的亚瑟,抱着他冲出去拦车径直奔向医院。
等到亚瑟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眼就是半长的奶金发散乱的铺在刺眼的白色被子上。左手因为各种监测仪器和吊瓶的针头让他无法动弹,只得微微活动了一下虚弱的右手指。
他没想到,这个细微的动作令原本安静的趴在自己身边的人猛地坐了起来,吓得他倒抽了一口气,以至于他的左胸口位置微微刺痛了一下。
“亚瑟!……你……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在聚会上……”
“你真是要吓死人了!”
温和如水的法国人一反常态的严厉的对他说道
“你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吗?喝酒就是再自杀啊你!毕了业就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啊?!”
“我不是……再说了……你急什么?又不是我的什么家属……”
“……”
亚瑟的话刚一出口,他就有一点后悔,这分明是把别人的好心当做废物
“亚瑟……我只是发自内心想要关心你,你如果真的出了事,我会很难过的……”
弗朗西斯并没有勃然大怒
“我……”
“哥哥我的记性可是很好的,你答应过我要和我去看海峡的,你不能出事。”
弗朗西斯看着眼前人碧绿的眼眸,再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
“我……我知道了,我没事的……”
“嗯……你没事的……会没事的……”
弗朗西斯安抚着亚瑟躺下再休息一会儿,转身攥紧了手里的诊断证明书
〔先天性心脏瓣膜发育不全,心肌功能衰竭〕
——
三、
“我已经住了几个月的医院了,你不是说我只是心脏有一点小问题吗?我到底什么时间能出院啊?”
亚瑟不耐烦的躺在床上问弗朗西斯。
“亚瑟,你别急,你的情况只是需要医院在观察一段时间,就一段时间。就算为了你自己,好吗?”
“真是莫名其妙……”
——
四、
2016年12月26日
“罗德里赫医生!216病房的那个病人突然情况很不好,心率下降很快,有呼吸暂停的迹象!”
“快送去手术室,叫麻醉科最好的医生来,精确计算用量!”
这一天中午,弗朗西斯因为报社的事情不得不离开,临走前他让亚瑟乖乖的待好睡一觉,睡醒了在心里默数三下,他就会回来了。回来还会给他带他最喜欢的法国羊角包。
不过等弗朗西斯拿着刚出炉的羊角包回来,看到的却是几个小时前还好好的人,现在已经在手术室抢救了两个小时。
“罗德里赫医生……亚瑟他……”
“弗朗西斯先生,亚瑟先生经过紧急抢救已经基本脱离危险,但是现实是,亚瑟先生的身体一定会越来越快的支撑不住,如果没有合适的心脏移植,那么很快他脆弱的心脏就会无法支持他的生命体征。”
“那么……那个……那个的结果……怎么样了?可以吗?”
“还需要等一等,最快也要一周之后了。不过……弗朗西斯先生,你真的要?……这对于任何一个健康的人来说,都无异于……无异于!……”
“别说了医生,我签了同意书,你会无条件尊重我的想法的对吗?”
“……先生你……”
“亚瑟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特护病房16号……”
“好,谢谢你医生。”
弗朗西斯捡起被他摔在地上的面包,快步走向特护病房。
在病房门前,他低下头抬起颤抖的左手,吻上了中指根部的戒指。
——
五、
“你还好吗亚瑟?”
“我吗?哈哈,还好……除了四肢不怎么能动弹之外,都还好。”
“感谢上帝……你还在……”
“你走后我没多久就醒来了……之后,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反正我也没准备按你说的幼稚的数什么三下再等你回来,这是幼稚园的孩子才会做的事……”
“别说了亚瑟,这回好好休息一下吧,好吗?我不会走的。”
“哼,料你也不会。不过,我真的不喜欢总是一摊烂肉一样的躺在这里,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加来海峡吗?带我去吧,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没……”
弗朗西斯迅速用手挡住了亚瑟接下来要说的话,把额头贴近亚瑟的额头,闭上眼睛声音颤抖的说道
“好了亚瑟,我答应你,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就去,好吗?到时候,我给你画一副最帅气的像……现在先休息,好吗?”
“……好”
——
六、
2017年1月21日
弗朗西斯悄悄的躲过护士的监视,带着亚瑟开车去了法国的加来海峡崖边。
亚瑟的状况并没有像弗朗西斯说的那样好一点,而是愈发虚弱。
尽管如此,弗朗西斯还是带着他去了已经承诺了六年的地方。
“这里真的很美,你说是吧弗朗?”
“嗯,真的很美……你看见英国了吗?”
“模模糊糊吧,哈哈,我这算什么?隔岸望乡?”
弗朗西斯在寒风中搂紧了亚瑟
“那你就要好起来,到英国,拍一张海对面的法国给我看啊。”
“那不还一样?”
“我说过的,不一样的。”
“随便你了……”
“亚瑟,我给你画画吧,就在这里。”
“嗯……”
“这画我要留一辈子,因为不论是这风景还是眼前的人,都太美了。”
“油嘴滑舌的法国青蛙。”
——
七、
2017年3月19日
“弗朗西斯先生……亚瑟先生已经昏迷很久了,需要……需要进行手术了。”
医生不忍的说道
“很好,我这副健康的身体早在半年前就准备好了。”
“弗朗西斯先生,我还是要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自愿……”
“停下吧,再问一万遍,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
“我愿意。”
“好吧……这种时候我们总是多说无益……那么,为了亚瑟先生的状况,我们将把手术安排在七天后。您有异议吗?”
“一周的时间啊,足够了……好,我签字。”
——
八、
“你醒了?”
“弗朗?我是不是又昏迷了?”
“……没事的,醒来就好。你的手术安排在七天之后,医生说,你是他们见过最幸运的病人了。一定会没事的。”
“嗯,我知道,等我好了,一定要感谢那个人。”
弗朗西斯都眼睛闪过一丝痛苦,但仅仅是一瞬间。
——
九、
2017年3月26日
“弗朗西斯先生,准备的差不多了……”
“嗯,我马上就去手术室。再,再稍微等我一下好吗?”
“您请便。”
弗朗西斯走进亚瑟的病房,像往常一样坐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握着他的手。
“亚瑟,要做手术了,你激动吗?”
“你个混蛋,激动什么?”
“看见你要好了,我当然激动。”
“真是的……”
—
弗朗西斯和罗德里赫一起将亚瑟推去手术室
弗朗西斯站在麻醉师边上,俯身深深吻了亚瑟的额头。
“亚瑟,这次还像之前那样,你数三个数,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好吗?”
亚瑟冲着他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
弗朗西斯没有忍住落下泪来
“笨蛋,哭什么,我会好的,不是吗?”
“嗯,一定会的……好了,我们之后见。”
“嗯”
—
“三……二……一……”
眼前归于黑暗
—
另一边,弗朗西斯走进隔壁的手术室,平静的躺下,任由医生向自己的身体里注射了麻醉剂。
他把头转向亚瑟所在的手术室,最后抬起左手,吻上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
“三……二……一……”
—
十、
2017年3月31日
“谢天谢地,亚瑟先生,你终于醒了”
“真是神奇啊……我还活着…………罗德里赫医生,弗朗西斯在哪?”
“……弗朗西斯先生他……他有急事现在不在……”
罗德里赫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
“这个混蛋……”
亚瑟小声骂到
“亚瑟先生,你需要好好修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谢谢了医生。”
——
一个半月后
“弗朗西斯这个混蛋到底去哪了?!!”
亚瑟再也控制不住
罗德里赫深知这种事情瞒不住,便终于开口说道
“亚瑟先生,这是弗朗西斯先生留给你的。请你一定不要过于激动,他绝对不希望您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罗德里赫的眼眶红了
“……我知道,给我。”
亚瑟猛地拿过罗德里赫手上的信件,脸色惨白
〔我最亲爱的亚瑟•柯克兰,
见此信,就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我很高兴你可以亲眼看到这封信,这证明你已经好起来了。我万分开心。七年,我记得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次我和你的亲吻。我永远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爱人一天天消瘦下去,直到风都能把你捧起来。这无异于在割我的心肝。我知道我是一个混蛋,油嘴滑舌的法国青蛙。我多希望你能再恨我一些,多恨我一些。这样,你也能更快的忘记我这个混蛋。…………………………当我知道我的配型和你的配型匹配的时候,我高兴的几乎要飞上天去。……我真是个混蛋……这时候我竟然有希望你能一直记得我……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只要它还在跳动一日,我就爱你一日,直至永远……所以,我倾尽一切请求你我亲爱的亚瑟,让它一直跳动下去……让我永远爱你……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2〕
亚瑟感到自己左侧的胸口疼的要命。
他拼命的大口喘气,一下子瘫坐在病床上。右手死死地攥着信纸的右下角,把一滴早已干掉的泪痕紧紧攥在手心里。
一瞬间,泪水决堤
你说过的,我醒来数三下,你就会出现的。
骗子……
他抚上自己左胸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感受着强烈的心跳。
那是他的爱人
——
十一、
2035年3月26日
英国多弗海峡(Dover)
身着深蓝色西服的英国男人站在崖边,余烬般的夕阳火光打在男人略显单薄的肩上,要把男人吞没,宽阔海平面的另一端是那个世界上最浪漫的国家。
他的前半生在那里品尝了爱与自由,在自己还懵懵懂懂的少年时代,带着对世界的理想阔步前行。
当然,身边不知不觉伴着一个爱的天使。他曾坐在自己的身边,就着身后的夕阳半伏在自己的桌子上,慵懒的问他
想去尝一下公寓旁边餐厅的招牌菜吗?
法国人总是能够享受美好的事情
所以,我这么想要认识你啊英俊的绅士先生
—
英国人轻轻放下手上的提包,拿出相机
眼前呈现的是他在幼年时期从没欣赏到的美景
不过,在海峡对岸那次除外
“照相技术的确是项伟大的发明。”
英国人拿出已经印好的相片,用一只已经上了年头的钢笔在相片背后签上日期。
接着从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硬壳册子,翻到最后一页,把相片插了进去。
在合上册子之前,他犹豫的又翻回了第一页。
上面只有一张简单的素描
是一个年轻的英国人手里拉着硕大的行李箱迷茫的站在公寓门口。头上的帽子板正的呆在头顶,微风吹起耳鬓的碎发,最终落在普通的格子衬衫。
右下角用炭笔签上了日期和作者的姓名
2010年8月27日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
十二、
男人用指腹摩挲着那个潇洒飘逸的签名,只到指尖都染上了淡淡的炭黑的颜色。
眼里流转这星点闪光
“混蛋,你当年画画的技术简直差劲极了……用你们法国人的心去欣赏画作简直是一种煎熬……”
男人抚着自己的左胸口说道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愈来愈快,像是在回应他的抱怨
男人低头笑了
十几年前一个骄傲的英国年轻人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笑得温柔的像一个天生的法国男人。
像极了那个当年在海峡对岸笑着给他画像的人。
他抬起左手,把无名指根的银色圆环放在自己唇上。
夕阳烧的像一个火球,要点燃远方的海天一线
此刻,两颗心脏跳动的频率重合。
“三、二、一……”
抬头
隔岸……是熔化在红光中,如金的地方
在眸中才冉冉升起的法兰西。
FIN.
————[遗表のdover自产粮仓电梯] ————
〔1〕加来海峡:法称多弗海峡,英法之间间隔隔海相望海峡,最窄处仅33千米
弗朗和亚瑟的配型是很成功的,在这里不纠结生物学上和医学上的配型了,我一个文科生实在抱歉,就当几率很小但还是发生了,也是缘分吧hhh
第一次写dover的文,有挺多bug的,我会努力。
下次见
【Dover】香榭丽舍大街16号
有私设&非国设
深情法叔×英sir
让我们亲爱的阿尔客串一下坏人hhhhh(sorry!!!)
不是新梗
如以上ok↑,那么开始↓
——————————正直的分割线————————
Ville de Paris【1】,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城市长久的湿润且温暖。
渐入夏,北半球的光照便宽容了许多,似乎把这个慢悠悠的都市的时间拉的更长。
戴着绅士帽纤瘦的英国人行过七十米长的街道,午后的阳光有一些刺眼,不过,道路两旁荫郁着的法国梧桐树遮蔽了不少耀眼的阳光,斑斑驳驳打在街边。
也,打在街角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内。
16,Avenue des...
有私设&非国设
深情法叔×英sir
让我们亲爱的阿尔客串一下坏人hhhhh(sorry!!!)
不是新梗
如以上ok↑,那么开始↓
——————————正直的分割线————————
Ville de Paris【1】,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城市长久的湿润且温暖。
渐入夏,北半球的光照便宽容了许多,似乎把这个慢悠悠的都市的时间拉的更长。
戴着绅士帽纤瘦的英国人行过七十米长的街道,午后的阳光有一些刺眼,不过,道路两旁荫郁着的法国梧桐树遮蔽了不少耀眼的阳光,斑斑驳驳打在街边。
也,打在街角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内。
16,Avenue des Champs-Élysées
(香榭丽舍大街16号)
“有意思的咖啡店名字”
英国人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咖啡的味道。浓到让人有一种喝醉了的感觉。
这可比红茶的味道浓了不少,英国人心里念道。不过好在法国人的小店里没有满屋子的红酒味就好,他可不怎么喜欢喝酒。
香榭丽舍大街的午后,这家街角的咖啡店鲜见的没有什么客人,只有在门口对面的吧台椅上坐着一个上身着白色宽松衬衫,下身深酒红色西裤的半长奶金发男人。
该死的酒红。
英国人用左手十分绅士的摘下了帽子,缓缓走近吧台想要点一杯咖啡。
“一杯蓝山咖啡谢谢。”
英国人冲着吧台里的服务生说到
“在这里喜欢点蓝山咖啡的人可不多呢。”
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吧台前面的银发男人突然开口说到,手里还好似醒红酒一般的晃动着半杯卡布奇诺。
“嗯?有什么问题吗先生?”
“哦,没有没有,只是,如果是我的话,是一定不会喝这种发酸发涩的咖啡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啊英俊的先生……抱歉,我是不是冒犯到你?”
“没有,只是口味不同罢了。”
英国人礼貌的回应
“先生,您的蓝山咖啡好了。”
“好的,谢谢。”
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呃……这里做的还是太甜了。英国人不住的微微皱了一下眉。
“不好喝吗?”
法国人问道
“不是,只是,稍微有一点甜了。”
法国人的眼里闪了一下
“如此?我只是觉得,你以前……哦不……你看起来不像是会讨厌甜味的人……”
“真是奇怪,你几乎说了和我家人一模一样的话……不过,我倒是一直不认为一个人喜欢什么口味可以从长相上看出来。”
“啊……是我猜的,你……你不必放在心上。听你的口音,你是英国人对吗?”
法国人微笑着问道
“啊,是的。”
“说真的先生,我看到你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呢?”
“嗯……或许,我的长相比较普遍?”
“哈哈,Non【2】,也可以是一见如故啊先生,介意我知道您的名字吗?”
“亚瑟•柯克兰”
“很好听的名字。”
“过奖。”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法国人向前伸出手,嘴角勾起一个慵懒好看的弧度。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我可以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来的巴黎吗?”
“因为工作,所以要来这里一段时间。这是个很美的城市。”
“哈哈,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这么说的先生。我敢保证,来到这里,你的工作和生活都会变得温柔而浪漫。”
“多谢你的祝福。那么,你呢?在巴黎做什么?”
“我?在这里享受生活。其实,我也不是巴黎人,我以前的家在Bordeaux【3】,要知道,那里是世界的红酒之乡。”
“Bordeaux吗?我曾经也去过的,依旧是因为工作,公司里会法语的人不多,所以一有生意我便出去,之前因为一点事故,我在伦敦休养了很久,直到现在家里人才肯放我出来,这已经是来法国的第二次了。”
“这可真巧!哦,我不是说你的事故,说不定我们就是在那里见过呢。”
“或许。”
“恕我无礼,你的事故……很严重吗?现在身体还好吗?”
“还好,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过我还是得随身携带着药物,医生的嘱咐我不能不听。”
“那可一定要注意身体,身体不好,是没法享受这么美好的生活的。”
“哈哈,我会的。”
“跟您交谈真开心,我可以就叫你亚瑟吗?”
“可以。”
“那我很期待下次再和你遇见,我觉得我们两个一定是有缘分的。”
“会的,弗朗。”
——
这是亚瑟•柯克兰在巴黎停留的第五天,是他经过香榭丽舍大街的第三次。
梵纳公馆二层的包间内,昏暗的暖光灯把不大的空间照的奢华且暧昧,身着西服的亚瑟•柯克兰紧绷着身体端正的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两个酒盏,一些法国特有的餐点和一张格格不入的白色合约单。
上面压着一只华丽的金属钢笔,笔帽上刻着“阿尔弗雷德•F•琼斯”
“亚瑟先生?你貌似,有一些出神?怎么了吗?”
亚瑟回过神来,努力直视着过分亲近的坐在他身边的合约方,阿尔弗雷德。
在此之前,他有想过这次的签约会有一番波折,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难堪的境地。
桌上摆着酒杯
“亚瑟先生?”
阿尔弗雷德的手搭上亚瑟的肩头轻轻晃了晃。
亚瑟猛地抽了一下身子
“啊,阿尔弗雷德先生,抱歉。我……”
“没事的亚瑟,我有大把的时间。合约我们可以慢慢谈,嗯?”
“我……”
“来,亚瑟,陪我喝几杯?”
说着,阿尔弗雷德伸手拿过已经醒好的红酒就要往杯子里倒。
“这可是法国Bordeaux精产的红酒,一般人是喝不到的,你有口福了亚瑟。”
亚瑟•柯克兰背后一下子出了冷汗,他不能喝酒。
“不必了阿尔弗雷德先生!我们还是先谈合约?”
“嗯?你这是不给我面子,亚瑟。我很欣赏你的,这年头想你这样俊秀的人才可没几位。”
“呃……我酒量不好的先生……”
“不必在意,这是红酒,不是伏特加。”
“我真的……”
“……”
这不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人应该有的样子,换作是以前,亚瑟的伶牙俐齿可以完美的把他拯救与酒桌之间,但前提是要有一个讲道理的合作方。
“好吧……我喝一杯。”
“哈哈,这才对嘛,这是你对我的认可,我也会回报你的。”
认可?回报?
狂言
亚瑟•柯克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No no no!你这样实在让我无法理解。要知道,你可是在法国。”
亚瑟略带厌恶的撇了一眼身边的阿尔弗雷德,无奈,一杯接一杯的红酒下肚。
红酒的味道的确甘醇回香,但是,不一会儿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就让一直努力维持绅士行为的亚瑟•柯克兰忍无可忍。
“真好亚瑟,这个合约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我会签下它的。不过……”
阿尔弗雷德的手再次伸到亚瑟的身上,看着面前人脸上愈发浓重的红晕,阿尔弗雷德也愈发得寸进尺起来。
“你,你做什么?!”
亚瑟惊呼到
“不做什么,你累了小亚瑟,去沙发上休息一下好吗?”
说着阿尔弗雷德就抱起亚瑟•柯克兰往沙发走去。
“不需要!我……”
阿尔弗雷德猛地堵上了亚瑟的嘴唇,手开始肆无忌惮的游走在亚瑟的身上。
衣襟已经松散,严谨的皮带也散开了一半。
“你放开!”
亚瑟吼道,但是醉酒后身体的酥软、旧病加酒精引发的昏沉使得他的声音愈发得显得无力。
“你知道吗亚瑟,我万分感谢我的合作伙伴把你派来了这里,我的幸运啊……我的小亚瑟。”
亚瑟•柯克兰心里的恐慌骤然增加,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人无礼的侵犯。
“亚瑟……我……”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屋里。
阿尔弗雷德显然愣在了这一巴掌下,但很迅速的,怒火中烧。
两人开始互相奋力的撕扯,在体格上,亚瑟绝对不占优势。
他一心只想要逃离,无论什么方法。
他看到桌上的红酒瓶,在阿尔弗雷德愤怒的扯着他的腰部的时候,他奋力够到了那个酒瓶。
啪
又是清脆响亮的一声。
玻璃酒瓶的碎块四处飞溅,伴随着剩余的红酒和鲜血……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弥漫着红酒的味道和鲜血的腥甜气味。
亚瑟感到身上的人瞬间跌落在地,他拿上包飞奔出了房间,跌跌撞撞的跑下楼来到外面的大街上。
外面纷纷的雨浇得亚瑟浑身颤抖,身体里的痛苦让他只能扶着墙边缓慢移动。一个英国男人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
临近深夜的法国街道显得有些冷清。亚瑟突然感觉自己的右手刺痛难忍,转头一看,红砖墙上赫然一道血迹。
他皱了皱眉,继续向前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街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了,他想要伸手去拿在包里的药品,但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在一个印象里熟悉的街角,亚瑟倒在地上。他没有力气再走了。
就在这时,前面不到十米的一扇小门被打开,走出一个半长发的男人,男人回身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亚瑟后,貌似很是焦急的奔了过来。
在接近两米的地方,亚瑟终于看清了来者。
“弗朗西斯?……”
“亚瑟?!亚瑟!你这是怎么搞的?!你受伤了?”
弗朗西斯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亚瑟•柯克兰,因为下雨的缘故,亚瑟的身上没有一块是干燥的。
“我没有……”
亚瑟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了不要说了,现在太晚了我先带你回家!你无论如何先不要睡,不然,我怕你会醒不来……”
说着,弗朗西斯一手勾住亚瑟的膝弯,一手揽过他的背将他抱了起来。冒着小雨径直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跑去。
一路上弗朗西斯都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他一边跑一边低头在亚瑟的耳边说道“亚瑟,别睡!我求你了,别睡。”
亚瑟点了点头,左手用力抓紧了弗朗西斯雪白的衬衫。
很快,弗朗西斯抱着亚瑟跑回了自己的家。
弗朗西斯温柔的把亚瑟放到自己的床上,转身去到浴室拿了干燥的毛巾和自己的休闲服,回到床边俯身下去轻缓的帮亚瑟脱掉了湿透的西装,用毛巾擦干净后换上了干燥的衣服。
他看到亚瑟右手上一道不浅的伤疤,心里一揪。麻利的拿出医药箱仔细的包扎了亚瑟手上的伤口。
“你随身携带的药在哪里?”
弗朗西斯小声问
“在……在包里……”
弗朗西斯迅速的从亚瑟的包里拿出了他常用的药,到了一杯温水,扶着亚瑟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温柔的把药丸放入亚瑟的嘴中,再喂了一口温水,确认亚瑟把药好好的咽下去后,又扶着他躺在床上,在胸前贴了退热贴,小心的掩好被子,才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弗朗西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依旧湿漉漉的。他并不在意这些。
寂静把整间屋子填满,弗朗西斯安静地坐着,眼睛盯着卧室的门,门上面精美的法式雕花是他近十年来不论换了多少地方多少房子都会使用的纹样。
门后面,是他刚刚慌忙从大街上抱回来的英国人,他手上有深深地伤痕,没说几句话就晕倒在自己怀里。
英俊好看的绅士啊……
多少年前就是这样……
——
回忆:
“我说,弗朗西斯,你可不可以给我换成卡布奇诺或是拿铁什么的?这个咖啡的味道实在有些……”
“亚瑟不喜欢吗?那哥哥我就重新给你换一杯香草拿铁可以吗?”
“谢谢,呃……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咖啡?”
“蓝山咖啡。”
“很好,我记住你了……”
“不过,你不是还是比较爱喝茶?”
“当然,没有一个英国人会说自己不喜欢。”
“那我……一后去开一间咖啡店怎么样?就开在巴黎!要那种可以喝到咖啡,也可以喝到红茶。哥哥我应该会喜欢这种工作的。”
“你家里的咖啡已经可以开店了……”
—
“要走了吗?”
“嗯……我在这边学习的时间已经结束了,该回去了。”
“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或许吧……说实话,我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没有关系,那我大不了去法国找你,反正到了那里我的机票一定得让你报销。”
“哈哈,哥哥我会的,亚瑟你可一定要来啊,说定了。”
“嗯,会的。”
“亚瑟……,我能抱一下你吗?……”
“……好……”
…………
“再见,亚瑟。”
“再见,弗朗西斯。”
————
弗朗西斯站在卧室门前,像一个小偷,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进去。
早在踌躇了一会儿后,他还是选择打开门缓缓走到床边。金发的男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姿势保持着几个小时钱前他弗朗西斯亲自给摆好的模样。
弗朗西现在能看得出男人眼睑处微微的泛红,不过好在那对微浓的眉已经舒展开来,应该是得到了缓解。
弗朗西斯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抚上亚瑟的面庞。它他过于专注的欣赏眼前人的样子,以至于这些小动作都没有引起他本人的注意,等到弗朗西斯缓过神来,他的手已经摩挲了亚瑟的脸有一会儿了。
他慌忙收回手,再次转身出了房间。
真是够呛啊……
第二天一早,亚瑟柯克兰在轻微的头痛下醒来,睁眼便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晃了一下,抬手想要遮住眼睛,却又引来右手的阵阵痛楚。
亚瑟尽自己最大努力把上身撑了起来,环顾四周,是自己完全陌生的空间,但…有隐隐约约有一点…奇怪的熟悉感。
这是哪?
我…昨晚应该是去见了阿尔弗雷德
那个混蛋…害得我现在头和手还在疼……
不过,我后来…我后来自己逃了出来…到了……到了……?到了哪…?
是谁带我到这的?
满脑子的疑惑让亚瑟不得不要赶快下船床去一探究竟。手扶上床头柜的时候,桌边还装这半杯水的玻璃杯被碰倒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在门外坐了一晚上的弗朗西斯听到屋内发出的声响,一下子惊起冲向卧室。
“亚瑟?!”
很显然,刚要查看被子状况的亚瑟被突然打开的卧室门吓了一跳。
“弗……弗朗西斯?!你怎么在这?……”
弗朗西斯走上前抓住要去捡起玻璃碎片的亚瑟的手说道
“这是我家,你昨晚虚弱地倒在我的店的旁边,幸亏我下班很晚,出来的时候,就把你到回来了。”
看到亚瑟攥着明显大了一号的衣服发愣,弗朗西斯又补充到
“昨晚下了雨你也知道……你……全身都湿透了,就……帮你找了一身我的干衣服给你换上。我看到你右手上有伤,伤口不浅,可是那么晚了不好去医院,就先帮你包扎了一下。”
亚瑟有一点尴尬的坐在床边。
“谢……谢谢。”
“我能知道……你的手是怎么伤的吗?”
柯克兰在听到弗朗西斯的问题之后明显的往回抽了抽手,眼神往旁边更偏了一点。
“抱歉……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不会再问的。”
亚瑟没说话。
“那个,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啊……好,谢谢。”
亚瑟看着弗朗西斯走出卧室,以往他留宿在别人家里,总是有不安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面这个法国人就是让他心里生不出任何恐惧感。昨晚的事情让他精疲力竭,这时候他倒是有些期待着早餐。
没有十分钟,弗朗西斯就做好了一顿完美的早餐。时间紧迫没有时间让他花心思去考几个可颂出来,不过煮一小壶红茶做两块松饼还是来得及的。
亚瑟被拉到餐桌前坐好。红茶先放奶后放茶不加糖,精致的茶杯把手正对着自己放好,勺子搅拌完了被放置在茶盘右侧。松饼上不放牛油,淋了两道枫糖浆,旁边放了一小勺橙子酱。
等弗朗西斯迅速的做完这一切,亚瑟已经愣了许久,半天没有动刀叉一下。
“怎么了?……没有胃口吗?”
亚瑟左手握住茶杯的把手
“你……为什么知道我喝茶的习惯?……为什么知道在松饼边上放少见的橙子酱?……为什么……为什么……你……”
弗朗西斯看着质问他的亚瑟柯克兰,眼神说不上是悲伤还是无奈,反正……不是震惊。
“先吃饭吧,好吗?……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半晌,杯子里的红茶被喝的一干二净,松饼只吃了一个,一旁的橙子酱倒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了吗?”
……
弗朗西斯拉开凳子坐在亚瑟侧面,东边打来的日光正好照在亚瑟的背上。
弗朗西斯似是思考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
“我叫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我知道。”
“我是波尔多人,四年前回到巴黎,经营一家咖啡馆。”
“我不需要你介绍你的生平了。”
亚瑟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痛
“我今年28岁……”
“我说了我不想听……”
亚瑟烦躁道
“我在英国生活了五年。”
“什么……?”
“在××学院,金融专业。”
“你?!……”
“在学院的第二年,我认识了一个和我同岁的英国绅士。我第一次请他到我家吃饭的时候,他因为我弄错了到茶的顺序差点和我吵起来,从此一后,我再也没有先倒过红茶。我们关系很快就变的熟络起来,我爱听他用一丝不苟的英国腔给我讲新闻,就算是无聊的经济学理论我也喜欢。他喜欢吃我做的法式餐,久而久之我的公寓里就变成了常年摆放着两双刀叉和餐盘。那四年真的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面前的人用极为认真的语气给他讲故事,亚瑟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忍不住狠狠用手指掐住两边的太阳穴。
“呃……你到底……”
“我离开英国的那天,他来送我,我们约好了以后一定要在巴黎见面,我请他喝我亲手做的咖啡。那一天……也是我第一次拥抱了他……”
头痛欲裂……亚瑟按住头部的手已经转移到了胸口,翻找着自己的急用药。
“药放在你衣服左边的口袋了,你一找东西着急总是习惯先掏左边的的口袋。”
亚瑟随着他的执令迅速找到了药,弗朗西斯站起来到了一杯温水递到亚瑟面前,看着亚瑟把要咽下去的时候着急呛了一口水,他连忙用手轻轻拍着亚瑟的背替他顺气。
等到亚瑟的咳嗽止住,弗朗西斯继续说道
“等我回到巴黎,马上就开了那家咖啡店。可是此后一年,我在也没有收到过任何他发来的消息。我想去英国找他,可是又怕错过他可能的来访,便一直在这里等……。四年了,我终于等来他,但他……好像忘了我……”
“别说了……别……”
他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他甚至想把刚吃下去的一点点早饭全部吐出来。
弗朗西斯轻抚着亚瑟的后背
“英俊的英国绅士?……”
——
【英俊的英国绅士!我觉得一个男人的酒量太小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哦,更何况,这可是波尔多的红酒,这是一种享受啊……】
【小绅士?今天要不要尝尝哥哥我做的法式烩菜?
可以是可以……就是别再逼着我吃什么都要搭配一点红酒了!
好好好,那今晚……】
【蓝山咖啡?好,我记住你了……】
【那说好了,我在巴黎等你。
嗯。】
【我……能抱一下你吗?……】
【再见,亚瑟。
再见……】
——
………………
再见。
再见?
“再见……”
【Bonjour,我叫,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我在。”
不知不觉,简简单单两个字的应答带上了哽咽。
“亚瑟柯克兰……我是不是真的等到你了?……”
弗朗西斯握住亚瑟的手
亚瑟的脸上,一条浅浅的透明的痕迹被反射回来的光照的发亮。
“弗朗……”
“Je suis en……”
感受到手中传来的颤抖,弗朗西斯干脆直接把人抱住,牢牢地,死死地。
“五年……五年,车祸之后我就像活生生被人删去了记忆一样……如果我没有走进那家咖啡馆,我是不是就永远想不起来你了?”
“我愿意等的……我走的那一年春天,向你表过白,你没有回应我,我以为没有希望了,没想到我还能再抱着你……”
“红酒混蛋……把我灌醉了的的人我永远不会忘!我会回来报复你的!就算……就算晚了五年……”
“好……你要怎样我都赔给你……我的小绅士……”
……
“你压到我的手了混蛋!”
“亚瑟,你的手……”
“我……我昨晚去见合作公司的老板,然后……然后出了一点意外……他想……灌醉我……我反抗的时候砸碎了红酒瓶,也剌到了手……”
“希望你除了手别再有其他事了……要我报警吗?”
“……别,别了……我也砸到了他,他应该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我更不想见那个油腻的美国佬……
更何况……我或许还得感谢他灌我酒……”
“什么?”
“没什么……”
“你就在我这里,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也不会再让你忘了我的……”
“试试看咯?……”
两个人第一次,感受唇齿相接的温暖。
我永远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也不会再轻易离开你。
——
“还记得吗?当时你说如果我要是开咖啡馆的话,一定要按照巴黎派装修,在巴黎看到南法派的风格会让你很难受。我全部是按照你的要求装修的。”
“现在仔细看看……还不错……”
“你的品味不会错,更何况还有哥哥我呢!”
“少骄傲自大了红酒混蛋!”
亚瑟清脆响亮的拍了弗朗西斯一巴掌,笑得开怀。
“给我做一杯咖啡吧弗朗,之前说好的。”
“没问题亲爱的,还要蓝山吗?”
弗朗西斯挑眉问道
亚瑟回身想了一下说道
“不……要你做的香草拿铁,要和五年前一样的。”
“没问题!”
嗯……和五年前一样……
幸好,还能和五年前一样。
Fin.
————[遗表のdover自产粮仓电梯] ————
【1】巴黎
【2】法语no
【3】波尔多
哎呀呀结束的好草率🤣不过我要是在拖这篇半截子的文我就真的要再也想不起来怎么写了。
爱你们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Dover】If you look back
Si tu te retournes
非国设
有其他小伙伴客串
老梗了,只是想写
是两个傻傻的认不清自己内心的小年轻了hhh
——————分割线————
弗朗西斯坐在房间靠窗的位置上,对面安安静静坐着亚瑟柯克兰。
他的名义恋人。
亚瑟柯克兰。
亚瑟坐在房间内靠近玄关的位置上,对面沉默的坐着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他名义上的恋人。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七年。
四年前,弗朗西斯以朋友的名义为了帮亚瑟柯克兰的忙,给他假装恋人。一来是为了断绝不停有人来骚扰亚瑟,二来是为了破釜沉舟的向亚瑟的家人宣布,亚瑟柯克兰已经有了男朋友,他不会再...
Si tu te retournes
非国设
有其他小伙伴客串
老梗了,只是想写
是两个傻傻的认不清自己内心的小年轻了hhh
——————分割线————
弗朗西斯坐在房间靠窗的位置上,对面安安静静坐着亚瑟柯克兰。
他的名义恋人。
亚瑟柯克兰。
亚瑟坐在房间内靠近玄关的位置上,对面沉默的坐着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他名义上的恋人。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七年。
四年前,弗朗西斯以朋友的名义为了帮亚瑟柯克兰的忙,给他假装恋人。一来是为了断绝不停有人来骚扰亚瑟,二来是为了破釜沉舟的向亚瑟的家人宣布,亚瑟柯克兰已经有了男朋友,他不会再去和任何一个女人进行不必要且麻烦尴尬的交流吃饭以达到别人的利益目的。
况且,他的那些所谓的家人,除了整天想方设法的向他索要他所拼搏来的财富,就是想要用他们找来的女人来牵制亚瑟。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招数,他们都快用尽了。
所以干脆,选了个“歪路子”,找个男朋友离开以绝后患。
相比那些年他见过的为难,两个男人在一起,已经不是什么他想要去遮蔽或别人能用来鄙视亚瑟柯克兰的事情了。
七年大学同学,三年合租公寓的经历,让亚瑟柯克兰第一个就想到了弗朗西斯。
从来都是女人花丛中过,甜言蜜语情话漫天的弗朗西斯。
他在亚瑟柯克兰被逼迫的最艰难的时候收留他。他那时候自己开了一个小咖啡店,收益不多,但是作为还是学生的他来说,也足够为自己的生活支出提供一些资助。
然后第二年,他就带回了亚瑟柯克兰
从此,他生活中富裕的收益就全部分到了亚瑟柯克兰的身上。
直到他们完成自己学校的学业,意外的都来到中国交流学习。
两个人合租了一间公寓,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合租生活。
这一天,亚瑟找到弗朗西斯,对他说
“做我男朋友吧。”
弗朗西斯都反应意外的平静,只是在坐下来的过程中些许停顿,然后坐下来用他深邃的蓝色眸子看着亚瑟柯克兰
“我能问为什么吗?”
“帮我一个忙,不用来真的。”
“帮你摆脱你的麻烦?这或许不会是一个好的决定。”
“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决定了,这么多年来,不好的事情我应对的有够多了,现在我想结束他,不论什么方法都好。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或许很不公平,但是弗朗西斯,我走投无路了。在这我只有你,如果哪天你真的厌烦了或者想要彻底离开了,你告诉我,我绝对不会阻拦你。”
“……”
“这样,七年,最多七年。这期间你和我只是名义上的恋人,你随意继续你的生活,七年到了,我们还是朋友……或者,你愿意和我断绝一切联系,都可以。行吗?”
七年很长啊……
弗朗西斯从没有见过他如此落魄的请求,仿佛他的手里就攥着亚瑟的生命符,他现在的任何言语都可能将眼前瘦弱的人击碎,化为尘埃。
弗朗西斯没有想过要结婚,这种名义上的援助不会影响到他自由的生活。
“好,我帮你。”
半晌,弗朗西斯看着亚瑟柯克兰说道
眼前刚刚还挺直站立的男人在听到回答后,一下子泄了气一般的向后一踉跄,手撑在桌子上低下头去闭着眼。
弗朗西斯站起来向亚瑟走去扶着他的手将他牵了起来。
就像安慰自己已经交往多年的恋人一样,把亚瑟揽入了自己的怀里。用手温柔的顺着怀里人的后背。嘴里轻声念叨着“没事了,会过去的。”
亚瑟柯克兰没有挣脱这个来自一个和自己相同性别人的怀抱,并无意识的把自己的下颌放上身前人的肩膀。
两个人在无言中达成了一个无关利益又极不合伦理的协议。
这个协议就这么在两个人的心里装了七年。
直到这一天。
七年期限已到。
两个人在面对面坐了半个小时后,亚瑟忍不住先开口。
“弗朗,你应该明白,我今天为什么要找你谈谈。”
“……”
“我……我真的很感激你……你帮我度过了我最艰难的时候,我那时为了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和你在一起……尽管有那个口头的协约,但是……不可否认的,我牵绊了你七年的时间……”
声音颤抖,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这七年,弗朗西斯按照他和亚瑟的约定,和他假装恋人,陪他做任何恋人应该在外人面前做的事。
这个计划让亚瑟的麻烦在两年之内就几乎消失的无影无踪,尽管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年,两个人却谁都没有提前提出分开或者断绝这段关系的想法。
两个人除了上/床和亲吻,在家里就如同一对真的情侣一般生活着。他们依旧分房睡,除了有一次,他们的大学同学王耀来拜访他们,因为留宿也因为尽量不露出破绽以避免麻烦,他们只得临时腾出了亚瑟卧室给王耀当做客房,而亚瑟搬去弗朗西斯都卧室住了两晚。
弗朗西斯把自己的床让给亚瑟,自己在地上重新铺了被褥。
两个人在这七年的生活中相敬如宾,甚至比当初做室友的时候还要分的更清楚。
他们从某种一意思来说,是恋人,但,不像朋友。
弗朗西斯用右手重重的捋了一把自己半长的头发,然后手停留在后颈部,捏着自己的脖子。
亚瑟看了一眼弗朗西斯继续说
“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但是,我知道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分手吧……”
弗朗西斯觉得,这时候他能说出平日里那些话的一半,哪怕只是一句话也好。
最终他只是抬了抬头,没有对上亚瑟的眼神。攥紧了交叠的双手,骨节泛白。
两个人一直沉默到晚餐结束,晚餐照常是弗朗西斯去做,做的也一直是他们两个人爱吃的菜色。
同居七年,亚瑟从来都是能不喝酒就不喝酒。他酒量不大易醉,但酒品还算比较可以。不过,他多虑的内心总是怕自己在酒后会做出一些不恰当的事情,或许还会把他俩的秘密抖搂出来。
他主动走向餐桌边的酒格,拿出一瓶红酒。
这是他一年多前,在弗朗西斯的生日那天买给他的。
弗朗西斯一直没有喝那瓶红酒,与其说是他喝酒的次数变少了,不如说他是一直没有舍得喝这瓶红酒。
弗朗西斯一直以来是托辞就是
“这瓶红酒年份很好,喝了可惜。”
亚瑟没顾弗朗西斯会不会拦着他让他把酒放回去,拿回了酒就打开了。
弗朗西斯一直想要熏陶一下亚瑟品鉴美酒的能力,不过他这次连酒都没有醒,给自己倒了小半杯,也给弗朗倒了小半杯。
弗朗西斯雕塑一般的坐着,以至于看到亚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的时候,他也模仿着干了。
没有一个法国人会想要像壮汉和二锅头一样豪爽。
几杯酒过后,亚瑟已经不胜酒力,脸颊上挂着很能引起暧/昧氛围的红晕,以往他发高烧的时候,弗朗西斯照顾他也看到过这种红晕。
亚瑟跌跌撞撞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一下子关上门,只留弗朗西斯一个人在餐桌前盯着所剩无几的红酒。
他头一次感觉自己喝醉了,他分不清哪个是梦里哪个是现实。
酒精的作用逐渐明显,一瞬间,弗朗西斯感觉自己就在七年前他和亚瑟共同达成那个荒唐的承诺的时候。
那个人在那天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脆弱。自己算是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人,但他也不得不明白,所谓荒唐的承诺,背后一定是荒唐的感情。他们都是男人,不会有孩子,不用担心如果哪天他们上/了/床,其中一个人会挺着大肚子找他要他负责。他是个只身片影的人,不怕什么人会来用这个找他麻烦。
所以,弗朗西斯承认,他当时没有太多顾虑,一念之间,他答应了亚瑟的请求。
神奇的是,他们就这么奇怪且荒唐的生活了七年,平平淡淡,鸡毛蒜皮。
甚至在这期间,他们的朋友伊万都已经换了三个对象。
十分讽刺的,现如今伊万的恋人就是王耀,弗朗西斯把伊万介绍给了王耀,亚瑟把王耀介绍给了伊万。
一对假恋人牵线搭桥的成就了一对真恋人。
现在,他们像生活在一起的夫妻一样,经历着“七年之痒”
这么形容或许不太贴切,
不过
也没什么了。
弗朗西斯独自坐了许久后,猛然听到卫生间传来呕吐的声音。
果然,亚瑟那家伙喝醉了。
他没有多想亚瑟今天白天跟他说的分手的事情,随着自己的脚步就径直进到了卫生间里。
看到亚瑟瘫坐在地上,狼狈的扶着马桶低头呕吐,他晚饭没有吃多少,几乎什么都吐不出。只能痛苦的紧紧扒着马桶的边沿,用力弯头以缓解自己忍不住想要干呕的冲动。
弗朗西斯立即上前扶住亚瑟的身形,把他轻轻从马桶边上拉开一段距离,用右臂支起亚瑟的上半身环住他的肩膀,左手缓和的在他背上上下抚动。见亚瑟难受的情况有了一点好转,他出去给他到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扶着他的后脑勺慢慢把水送到亚瑟的嘴里
“别咽,漱一下口再吐出来。”
亚瑟点点头,再第二次弗朗西斯喂给他水的时候,他就一口咽了下去。
行吧,干脆都喝掉算了。
忙忙叨叨了半个晚上,弗朗西斯总算是把这个无意喝的烂醉的“恋人”,啊不,亚瑟弄上了床。他的神志并没有因为一系列的体力劳动而变得清醒一点。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醉了,索性直接躺倒在自己的床上沉沉睡去。
这就是这对“恋人”分手的第一天。
闹剧,简直是闹剧。
在第二天亚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醒来的时候,他除了头疼,脑子里已经不剩什么了。
晃晃悠悠走出卧室,看见弗朗西斯坐在餐桌前,桌上只有简单的鸡蛋和面包,他忽的想起弗朗西斯早上没有咖啡是绝对不行的,就走进厨房冲了两杯咖啡出来,刚要把其中一杯放到弗朗西斯面前的时候,他的手顿住了。
脑子像是才活过来
他……昨天已经提出了“分手”……是吧……
自己还在像一个恋人一样,继续这种半吊的生活。
他慌忙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迅速退回自己的房间。
像电视剧里的女主一样,关上门将后背靠在门上,捂着头慢慢滑下去。
他这么抱着自己蹲到脚开始发麻。听见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他意识到弗朗西斯去上班了。
这时他才重新打开门,游荡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
他重新又看了看这个他生活了七年多的“家”
晚上弗朗西斯无精打采的回来,看见家里出奇的干净宽敞,仿佛这个家里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生活。
他冲向亚瑟的房间,打开门,里面的东西少了不少。
留下了床,柜子,凳子书桌。几本零散的书和当初亚瑟买的屋内装饰物。
其他的,连东西带人,都不见了。
他恍然瞥见床头柜上有一个藏蓝色的绒布盒子,他走过去拿起它,打开,里面是一个银色的戒指。
这是他刚刚答应亚瑟的请求的第二个月,互相给对方买的。
在外面带着,回家就放到这个盒子里。
他说,等到了时候,我们把戒指还给对方。
亚瑟的现在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而他的,却还在自己的床头柜里。
弗朗西斯握着那枚戒指,不自觉的掉下泪来。
他从未为哪个情人掉过眼泪,而现在,仅仅是一枚戒指,弗朗西斯从无声的落泪渐渐开始低声呜咽,到了最后,变成放声大哭。
他跪在地上,仿佛真的失去了一个共同扶持多年的爱人,而且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这时候去问弗朗西斯,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他只能摇摇头告诉你
他不知道,但是,他的心很疼。疼到以为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寥寥数语,就结束了两个人七年的时光。
这是个完美的协约兑现,畸形的情感牢笼。
——
自那以后,弗朗西斯再也没去上过班,王耀找他去喝酒,他不去。直到伊万和王耀一起拉着他出门,他才勉强同意,但必须要吧酒吧该换成咖啡馆。
三个人就这么去了。
王耀给每个人都点了一杯咖啡,弗朗西斯依旧是对着被子愣神。
王耀早就发现,弗朗西斯以往戴在中指上的戒指不见了。他去弗朗西斯家找他的时候 也不见亚瑟的身影。
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这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还是要问,你和亚瑟是不是……”
“……”
不说话就是默认
王耀想
王耀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伊万。
回头说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不得不说,我和伊万真的认为你们的感情很好,这么多年,分开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当初你们找到我和伊万的时候,我们真的是因为看到你们的状态才有那个决心和信心在一起的。我们感谢你们给了我们一次信任对方托福对方的机会,你们又是为什么?像新婚夫妻一样玩儿七年之痒吗?说真的,这次你们让我大吃一惊,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不必的,只是七年的梦而已。”
“!?……”
王耀的下巴简直要被惊掉了。
“七年的梦?!,弗朗西斯你他妈别是在说胡话!你们七年的交往当我是没有看见吗?把你们拎出去,谁会说你们不是一对天生的恋人!?且不说你为亚瑟做过什么,亚瑟对你这些年的照顾还不够吗?你当时在公司对亚瑟的态度让我嫉妒说实话的,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的一时兴起。我不会信,伊万不会信,谁都不会信的!……”
王耀本来想继续骂醒弗朗西斯,结果被伊万拉住,他看见这个平日里高大英俊帅气的法国男人现在半低着头微微颤抖,脸上两道清晰的泪痕,眼睛红的不成样子,脆弱落魄的像一个失心的流浪汉。
……
弗朗西斯站起身来就往回走。
王耀想去拉他,但又被伊万拉了回来。
“我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王耀问伊万
“没有,亲爱的。相反,你说的或许太对了。”
“那你为什么拦我?”
“……身处错误里的人,往往都得自己去找出问题所在,这样的答案才会是毋庸置疑的不是吗?”
王耀愣了愣神,掐了一把伊万的肉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
“小耀你猜猜看?”
“滚……”
——
弗朗西斯从咖啡馆一出来就疯狂的奔向单位。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想要找到亚瑟辞职后的去向。
三周后,在亚瑟的上司阿尔弗雷德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他意外又庆幸的答复。
亚瑟去了法国
准确的说,是回了法国。他大学认识弗朗西斯都地方。
弗朗西斯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迅速飞回了法国,他只带了手机,零钱钥匙和那个蓝色的绒布盒子。
他到了法国后更像是一个当地本土产的流浪汉。
他跑遍了他在大学时期所有和亚瑟去过的地方,但都毫无收获。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他走到了一家熟悉的店面前。
就是那么不经意的往里看了一眼,店里深处的一个角落,一个身穿英式休闲服的男人好巧不巧的跟他来了个对视。他手里被喝光的矿泉水瓶一下子掉落在地上。他发了疯的冲进这家不大的店面,跑到那个男人的面前。
两个人都因为过度的惊讶而一时间相对无言。
弗朗西斯终于忍不住,一把拉过对面的男人就狠狠抱进怀里,手臂越勒越紧。
被抱住的男人显然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来,就这么愣愣的任由他抱着。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亚瑟……亚瑟柯克兰……我终于找到你了……”
弗朗西斯念叨着,声音颤抖的不成样。
他抱着亚瑟,人生中第三次为了自己怀里的人流泪不止。
亚瑟愣了许久,直到感受到自己的脖颈处有冰凉的液体划过,他才也终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遮蔽住同样发红的眼眶。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亚瑟抽咽着问
弗朗西斯没有抬头,
“我们……我们的那种关系本来就不是应该的……是我对不起你,你走吧……我……我不会真的爱上你的……不会……”
亚瑟说着便用力推开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完全不为所动
亚瑟心一横,照着弗朗西斯脸上就是一拳,打完,他后悔了。
明明是自己当年找上他,求他帮助自己,他耗了七年的时间忍受他的请求,到现在,他又有什么理由还反过来给他一拳。
弗朗西斯明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有点懵,脸上的红印很快显现出来。弗朗西斯站在亚瑟对面。他承认当时真的很想把这一拳还回去,或许他七年前还能二话不说的拳头招呼上去,但是,他咬着牙根攥着拳头看着亚瑟柯克兰的时候,他心虚了。
“我……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有多重要……我就那么糊涂的和你在一起,又……有糊涂的把你丢了……你走了之后我真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你就这么走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
弗朗西斯的双手和脑门都是汗涔涔的,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用正眼看着亚瑟。
我该对你说什么……弗朗西斯……
“你……你知道的,这不对!不对!……这是我的错……我知道七年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珍贵……我不能……不能再浪费你的时间了……”
“你走……”
亚瑟强硬的摆出冷漠的姿态。
七年时间的共处就好像不存在般烟消云淡。
至少亚瑟是这么想的。
亚瑟柯克兰这么多年来,靠着雷厉风行的做事态度得罪了不少瞄着他利益的人。自从他那些完全称不上是家人的人被他用歪法子甩开后,为了在新的地方站稳脚跟,他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七年来,对与自己同一个屋檐下的弗朗西斯,亚瑟始终保持着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如果说亚瑟能够有今天,他最感谢的人一定是弗朗西斯。但是,他也只会说是最感谢,别的,他不敢也不想说。
荒唐,真是荒唐……
有哪个男人愿意为了另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搭上自己七年美好的时光?
如果在重来一次,亚瑟想,他绝对不会再做出这种极尽荒唐的事来。
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远之,让他忘记自己,尽量开始新的生活。快步向外走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亚瑟柯克兰转身向外走,两个人的肩膀狠狠撞在一起,弗朗西斯一把拉住想要甩开他'走人的亚瑟。
手腕的力度大到惊人,亚瑟忍不住痛呼出声。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两个人的声音在狭小的咖啡店里显得极为不合,墙壁好像都在振动。
渐渐的,声音染上颤抖
亚瑟冷着脸,他实在做不到狠狠甩开弗朗西斯的手,他心里甚至有一点……有那么一点对那个人的手的留恋……
有那么一瞬间,亚瑟害怕那个人把手松开……
可话到嘴边,就不是这个样了
“放手吧……”
“我说了……我不放……”
屋子安静下来了,似乎有人在哭。
哭什么?吵的那么凶。
按小说里的情节来看,就是两个淡漠情感的白痴。
一个傻到答应和人家在一起七年,心甘情愿的,却觉得自己像个没感情的放浪子
一个与人家同住七年裹着冰冷外壳把所谓被利用的感情强迫置之度外
两个人就这么搞了七年的一/夜/情
吵吧……
七年没有吵过架了吧……
你说,和平相处、相敬如宾之下的,是合约,还是爱情?
……
屋子里的人依旧在流眼泪
……
快要站不住了吧……
“够了……真的够了……!”
亚瑟柯克兰甩开弗朗西斯颤抖的手,却没有继续向门口走去。
反手抓住弗朗西斯的袖子,把衬衫抓出一道道褶皱。
“我毁约……弗朗西斯……我毁约……!”
弗朗西斯都眼里好像突然有了一点光亮
“亚瑟你……”
“我输了……我从一开始就输了……什么天杀的合约契约……都是我……我在给我自己爱情的监禁书上签了字……”
一个骄傲了数年的英国男人,在他被周围人讽刺谩骂侮辱的时候他从不会说自己会输。
但是现在,在这个不起眼的屋子内,穿着笔挺得体的男人,显现出从未有过的狼狈。
他输了,输给了自己禁锢的爱情。
那个金发的法国人,甜言蜜语失灵。原本美貌的脸在极其难看的表情管理下显得苍老瘦削。
除了抱住眼前人,他们此刻别无选择。
爱情这种东西有时候很听话的。你禁锢了它,久而久之便会麻木你。你在自我欺骗中度过类似爱情的一生。
你就这样背对着阳光,感受着暖意,却又面朝着黑暗。
——
感谢荒唐吧。
终于,还是要撕毁约定的……
——
如果你/我回头,
我愿奔向你,
冲破身后的牢笼。
如果你/我回头,
不在只留给我/你背影,
我要不顾一切的拉你入怀。
如果你回头,
请深情地注视着我,
让我/你能够看清你/我眼里流转的爱。
If you look back,
Si tu te retournes,
You/I finally face the sunlight,
Please do your best to run forward.
When you/I reach the place where the light shines, beyond the light year.
Please say,
Dis que ,
I love you.
Je t'aime.
————[遗表のdover自产粮仓电梯] ————
Fin.
又一个难缠的渣文完结了
努力肝下一个
真是写了好久
有bug,应该会修改的。
感谢看完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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