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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社恐

一些设定

1.众所不周知,模仿者的本体其实是猫,人型是他们的拟态。

所以189cm但是40kg的猫猫人是存在的,毕竟拟态不需要连人类的内脏都照搬过来是不是。

  

2.尽管在游戏里大家会用各种各样的拟态,身形样貌声音都会改变,但在游戏外大家还是更乐意用本体交流沟通。

当然以上特指侦探团的各位。

一般来说侦探团神秘客以及模仿者阵容之间不会互相走动,三个阵营各有各的宿舍,对局结束大家就各回各家。

所以模仿者们本体是猫猫的事短期内大概不会有其他阵营的人知道了。

当然,有时在疯人院附近游荡的猫猫是路过,还是维持人形太久了偶尔放松一下的模仿者,那就不得而知了。

  

3.中立们的友谊吹弹可破。...

1.众所不周知,模仿者的本体其实是猫,人型是他们的拟态。

所以189cm但是40kg的猫猫人是存在的,毕竟拟态不需要连人类的内脏都照搬过来是不是。

  

2.尽管在游戏里大家会用各种各样的拟态,身形样貌声音都会改变,但在游戏外大家还是更乐意用本体交流沟通。

当然以上特指侦探团的各位。

一般来说侦探团神秘客以及模仿者阵容之间不会互相走动,三个阵营各有各的宿舍,对局结束大家就各回各家。

所以模仿者们本体是猫猫的事短期内大概不会有其他阵营的人知道了。

当然,有时在疯人院附近游荡的猫猫是路过,还是维持人形太久了偶尔放松一下的模仿者,那就不得而知了。

  

3.中立们的友谊吹弹可破。

游戏里“中立help中立”“我们神秘客站起来打”的口号喊得最响亮。

一般来说,这个口号只有听的人信,神秘客们也就喊着玩玩,没少被队友坑过,谁信谁傻*。

他们都是些各自为营的家伙,落井下石什么毫无心理负担,联合其他阵营坑害自家中立队友更是信手拈来,实在是相见恨晚的四个坏胚。

不过……

“你躲好,慢慢穷举,我替你扛刀。”

“安心,我可是愚人,就算怀疑到我头上也是咱中立获胜,要真被刀了你还能排出来个带刀好。”

“差你一个,不过这几天我都赢麻了,这次就换你赢吧。”

“快快快,把我装了,极速时刻直接拿下!”

“胜利是属于咱们神秘客的!”

虽然中立们的友谊吹弹可破,但神秘客之间的信任坚不可摧。

  

4.模仿者的宿舍没有正门。

这是真的,因为正门被烟火师炸了,不过平时模仿者们也不怎么走正门,爬窗的爬窗翻墙的翻墙,还有特意等队友进去之后瞅准时机把自己换位进宿舍的怪盗,当然因此被迫爬第二次窗或翻第二次墙的模仿者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怪盗的。

以及虽然没有正门但是宿舍楼的门还是健在的。

侦探团的宿舍最大,前面还有有一大片空地,喷泉花坛要啥有啥,大概是人多的好处。以及花坛里常年都是绿的,神秘客们每每路过都会好奇为啥不种花。

神秘客的人数最少,不过模仿者也就五个,半斤八两,宿舍盖大了太空旷,因此这俩阵营的居所都是两层的小别墅,前头也有空地但是没喷泉。棋手和送货员在空地搭了个小凉亭,里头摆着国际象棋,可惜除了棋手本人其余三人都不感兴趣,目前绝赞吃灰中。

神秘客和侦探团的宿舍几乎是挨着的,但都和模仿者的宿舍隔了老远,可能是为了避免游戏内的冲突升级到游戏外,谁让复活点在疯人院里头,不管哪个阵营的死了再复活赶回宿舍都要好一会。

  

5.其实中立们有自己的动物拟态。

至于拟态是什么,取决于他们自己想要什么。

比如棋手和他花枝招展的白孔雀拟态。送货员在鹈鹕、獾和森蚺之间犹豫不决,最后选择了森蚺。其实他之前真的蛮想变成一辆真货拉拉作为拟态,无奈一辆车开着车灯乱晃四处窜就算了,还能开口说话大口干饭也太惊悚,比一口吞到正在捏烟花的烟火师还吓人,被其他神秘客三票否决。比起这俩,愚人和流浪汉的动物拟态就正常多了,流浪汉选了黄鼠狼,愚人选了看起来就很呆的渡渡鸟。

不过选这种鸟真的不是为了放松其他阵营的警惕嘛?

6.上班时间

秉持着不加班不调休原则,模仿者游戏只有周一到周五的时候开启,一天最多一场,不过一场打一天甚至两三天也不是不可能,但考虑到大家在游戏内不太方便吃饭睡觉,这种时间延长到不对劲的对局都会在第三天结束时以平局收场。

这三天也不会开启别的场次(哈哈人根本不够同时开两场)(够也不开)。

7.外卖这件事

书接上回,模仿者们喜欢点外卖。

模仿者游戏的胜利阵营工资会比其他阵营高,可以借此装修宿舍(修宿舍),添置家具家电衣物,还有点外卖改善伙食。

模仿者阵营是唯一一个所有成员都不太会做饭的阵营。

后来加入的催眠师和地下医生也不会,所以大家都靠外卖维生。

外卖员当然是送货员,他的外快来源就是这个。

有个海纳百川包容万物的货箱真的很爽诶。

8.其实还有很多有意思的细节,不过涉及参与者隐私这里就不多说了。

简而言之,希望各位参与者在庄园里能过得更开心一点,毕竟……

这是你们第二次的人生,不要再留下遗憾啦。

(庄园主携夜莺小姐鞠躬)

晚来天欲雪

我直接p成女孩,感觉上了妆更有精神啊

我直接p成女孩,感觉上了妆更有精神啊

向你施展万事顺遂的魔法

那一天,朝比奈真冬从奏的两通电话中得到了拯救。

大概是走来接马放学结果发现马被马母捕捉情急之下使用了泥狗魔法(?)

那一天,朝比奈真冬从奏的两通电话中得到了拯救。

大概是走来接马放学结果发现马被马母捕捉情急之下使用了泥狗魔法(?)

Liooo.

是的 我们istp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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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沦陷

阿奇:他喊着什么星星球啊,小心超人啊什么的就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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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真孤雷男同

集美 别喝【太多酒】了

集美 别磕【太多安眠药】了

集美 别喝【太多酒】了

集美 别磕【太多安眠药】了

四跑画囚徒本子
这是侦探团内部的信任危机,作为...

这是侦探团内部的信任危机,作为外人他根本无法调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多米诺骨牌的倒塌。


棋手甚至庆幸侦探的离去。他不敢想象好友看到如今的侦探团该多心碎。

这是侦探团内部的信任危机,作为外人他根本无法调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多米诺骨牌的倒塌。


棋手甚至庆幸侦探的离去。他不敢想象好友看到如今的侦探团该多心碎。

四跑画囚徒本子
学徒根本不在乎其他人,他从头到...

学徒根本不在乎其他人,他从头到尾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所以他对治安的攻击完全不在乎。他人的话语对他起不到一点伤害

学徒根本不在乎其他人,他从头到尾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所以他对治安的攻击完全不在乎。他人的话语对他起不到一点伤害

我是舞羽

(突然发现去年的库存没发)


不写对话了,让我看看评论区有没有好人补全对话(: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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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大鸽子

原曲怎么样我不好说我只代餐

私心紫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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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紫古

星野蕾

小心单性转注意!

  《超厉害的女子高中生》完结篇!

  小心的毕业季,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小心单性转注意!

  《超厉害的女子高中生》完结篇!

  小心的毕业季,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Puncture.

「伽小」黑道大佬也会追妻火葬场吗(下)

▍如题,混黑伽爷追妻情节以及微吃醋


#伽爷人设含黑色成分,带点反派气质在身上

#狗血黑道Parody

#算不上特别火葬场,本质甜饼√


小心不算普通人,养父宅博士是计算机方面的专家,连带着小心也对计算机有兴趣。他长大一点后开始专攻计算机,再大一点就成了技术顶尖的黑客。


后来小心误打误撞接了一次给道上一个小帮派破译情报的活,很快就摸到门路,开始干拿钱破译的生意,也算一只脚踏进了黑色地带。小心没接任何可能引火烧身的单子,直到一年前。


一年前有个黑帮找上了小心,希望他破译一份情报,酬劳相当可...

▍如题,混黑伽爷追妻情节以及微吃醋

 

#伽爷人设含黑色成分,带点反派气质在身上

#狗血黑道Parody

#算不上特别火葬场,本质甜饼√

 










小心不算普通人,养父宅博士是计算机方面的专家,连带着小心也对计算机有兴趣。他长大一点后开始专攻计算机,再大一点就成了技术顶尖的黑客。

 

后来小心误打误撞接了一次给道上一个小帮派破译情报的活,很快就摸到门路,开始干拿钱破译的生意,也算一只脚踏进了黑色地带。小心没接任何可能引火烧身的单子,直到一年前。

 

一年前有个黑帮找上了小心,希望他破译一份情报,酬劳相当可观。对方答应出了事绝不会牵连到小心,小心才松口办了事。结果这个黑帮行动出问题,对家迁怒于帮忙破译的小心,于是这个黑帮的老大为了活命把小心给卖了。

 

小心惹上这些杀身之祸后东躲西藏过得相当不安宁,尽管体术不错,到底打不过那么多杀手。于是他几乎颠沛流离般逃杀,一边又瞒着养父宅博士,日子过得艰难。正好当时断刀流动了对付伽罗的心思,调查到有这么一个叫小心的顶尖黑客,于是主动找上了他。

 

起初小心是不答应的,他再躲过一阵子后这风波就能过去,大可不必再冒着风险赚这笔钱。但断刀流看见小心除了黑客上超群之外还长了张漂亮的脸,便想要小心能接近伽罗,让小心能趁伽罗放松警惕后把那边的内部信息复制给他。为了逼小心答应,断刀流调查小心之后派人蹲在了他的养父宅博士身边,威胁他如果不答应就宅博士解决掉。

 

就这样,小心无奈答应了下来。断刀流和小心一年间见过的那三次,都是在安排窃取伽罗内部信息的事情,断刀流在请高手给情报加密的时候,也顺带把小心的背景抹了个干净,只有断刀流手上有完整的信息。再后来,这个黑发青年就出现在了伽罗面前。

 

但断刀流得手的真相确实另有隐情。

 

小心的确答应了断刀流没错,却在断刀流行动的三个月前联系断刀流说,他不想帮断刀流对付伽罗了,让断刀流也别再来找他。在那之后断刀流就失去了小心的联系,小心是黑客,不想让断刀流联系上自己轻而易举。

 

断刀流气疯了,如果小心不拿到确切消息给他的话,想动伽罗的东西基本就没有希望了。他本想直接将宅博士绑过来威胁小心,却发现宅博士早已出了国。

 

看到这里,伽罗才迟钝地想起来,好像当时小心确实找自己要了几个人,说他的养父要出国做学术交流,有人保护他才安心。那会儿自己已经对小心产生了点不明的情愫,所以随口就答应了,也一直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小心是在安排从断刀流的威胁中脱身,他本人待在自己身边安全得很,宅博士出了国之后断刀流也不能把人怎么样。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真正让断刀流成功的是他留的后手,这是连小心也不知道的事情。早在小心见到伽罗的时候,断刀流就安排了一个人趁乱混到伽罗的手下中去。当时确实赶上手底下招人,伽罗除了招小心之外还招了几个帮忙的破译人员,这个也很懂计算机的奸细就是这么混进来的。小心破译情报时用到过伽罗内部的信息网络,这人就是利用这一点,后来小心和断刀流断裂了,他才在断刀流指使下花了长达两个半月的时间才勉强成功窃走了信息。

 

原本小心按计划行事的话,断刀流可以在一开始就拿到消息,而且可以拿到更多,但小心却不知为什么转向了伽罗的那一边。

 

而两个星期前小心突然说要搬出去,就是因为突然被断刀流想办法联系上了。小心接到断刀流的电话时相当惊讶,而断刀流则在电话中冷笑着说他已经得手,等着看伽罗吃瘪,到时候他再放点消息让小心暴露,看伽罗会怎么对小心。

    

那天晚上的疯狂与质问,现在看来全都是委屈。小心从未背叛自己,他的小猫是被他自己给逼走的。

 

伽罗现在能看到这些,完全是因为断刀流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这么狠,居然把他收拾得这么彻底,断刀流和手下原来设想的是他会和小心先拉扯些时候,他们可以趁这个空子迅速转移。结果没想到,小心直接走人了,伽罗也梗着口气不去找人,埋头就把他给收拾了。

 

看完这些后已经是晚上,别墅里安静得吓人,窗外的夜色浓得能滴墨。伽罗抬眼望向外边,桌上的烟灰缸里有两三个烟头。他神色很不明朗,任谁知道自己委屈了自己的人后心里都难过,更何况伽罗从来没有在漂亮小猫之前喜欢过任何人。

 

男人仰头向后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怎么办,该怎么把小猫哄回来,小猫肯定很委屈,一定讨厌死自己了。

 

伽罗跟疯了似的到处找人,手底下的探子去了回又回了去,似乎以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在大海捞针那样。他自己则更像是疯了,夜晚总是独自一人在别墅里一遍又一遍放着《绿皮书》,他记得小心喜欢看这个,于是一放就放到早上。眼前重复着同样的电影画面,每日白天的片段像黑白胶卷在眼前翻来覆去地播。

 

好像他找小心找了很久,他爱小心爱了很久。

 

小猫已经在他的生活之中消失不见。每天伽罗都寻找着曾经温情的瞬间,他投入的精力和人力都像在做一场赌博游戏,他想,不管怎样,他都想再次触碰到小心,触碰到他爱的人。

 

小心不是完美无缺的,他性子冷,总是不说话,而且不懂浪漫,和伽罗相处的时候只会定定望着他,那么一双昳丽的酒红色的眼睛啊,像宝石那样闪着水光。

 

伽罗整日地怅惘着,他想,为什么每个人都爱上了自己得不到的人。他想着这个可悲的问题,几乎夜不能寐。

 

在黑色地带游走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说他有多坏,每个人都在说他有多糟糕。伽罗知道,他什么都清楚。他是纯黑色里长出来的人,他知道自己干净不到哪里去。他浑身上下最纯净的只剩下那颗心了,因为那颗心里有他的小黑猫。

 

烟草没有减缓痛苦,伽罗总感觉自己快要在一片无名的深海中溺毙。

 

小心好像学聪明了,自从遇到断刀流之后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信息,是以五个月之后,伽罗才总算打听到点眉目:

 

道上那个专门卖情报的夜总会最近忽然生意很好,听说是来了个高手,基本什么信息都能搞到。不乏有人买伽罗这边的消息,但对方关于伽罗的单子一概不接。

 

伽罗接到手下报告的时候眉心一跳,心中升腾起火焰般跳跃的期待:小黑猫,是你吗?

 

那天晚上,小心在包厢里啜了一口冰镇威士忌,懒懒地抬眼从玻璃窗往楼下一望,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卡宴停在路边。一头荧蓝长发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径直往夜总会走来。好像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伽罗漫不经心地抬眼,几乎就要看到隐在昏暗灯光里的小心。

 

相爱的人的目光在黑暗中相撞,几乎就过了一辈子。

 

黑发青年对男人找上门来并不意外,他早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把行踪隐瞒多久,伽罗在道上十来年不是吃白饭的。小心只是微微挑了挑右眉,酒红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晦暗,随即冷淡如初,像黑丝绒上的宝石那样沁凉。

 

泛白的指尖轻轻按在玻璃杯边沿,稍微动一点,玻璃杯就很乖巧地撞两下,包厢里昏黄的灯光在玻璃的折射中显得明亮。小心以一种放松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因为没什么表情,本来周正的五官被这朦胧的氛围浸染,显出几分锐利与成熟;他身上穿着件黑色夹克衫,衣带却是亮黄色,而且有“Careful”加警告标识的字样,让人立时想起黑黄相间的警戒线,黑色裤腰带勾勒出漂亮的腰间弧度,上面的金属扣反射着冷意,扑面一股张狂与充满攻击性的漂亮。

 

也许小心本也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他也冷得无人敢惹。

 

黑发青年懒懒地抬起那双昳丽的眼睛,等待着那扇门被推开。一秒、两秒,缓缓流动的时间让小心不禁想起从前的日子。

 

那也是一段黑暗的时光,以至于小心这五个月里常常想着一个问题,自己要是当初没碰道上的事,是不是自己的生活就会不一样。

 

第一次接破译情报的单子时,小心并非不知道对方不是什么纯良之辈,相反,他一看就知道那人肯定是黑道里的人。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会儿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是顾忌,事情办得干脆又利落,钱也来得爽快。

 

他本来是个低调成性的人,知道黑色地带的乱,所以不随意做别人生意。但小心还是被人出卖了,他实在没想到对方卑劣至此,黑帮的行动失败了却反过来翻和自己的交易帐,让本来不太迁怒的对家直接把小心也当作了修理对象。

 

那段逃杀的日子太痛苦了,宅博士的电话不敢接,对国外的哥哥姐姐们的关心说不了实话,租住的公寓更是不敢回,门口天天有蹲他的杀手。小心有一次大意,被人给抓住绑去了废弃仓库审问,几个糙汉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和下流的黄话砸在身上都是一阵阵生疼。他抿着沁血却发白的薄唇,听见对家老大冷笑道:

 

“长着一张漂亮的脸,活该在道上被作践的命。要怪也是怪你自己,谁让你跟那帮婊/子养的东西做生意!”

 

小心低着头一言不发,略长的留海遮住了他的神色。沉默的黑发青年暗自咬紧了牙,听对方随意撒下的污秽言语,仿佛自尊也快被狠狠折断。

 

那天晚上,小心凭着藏在袖子里的小刀逃了出去,却也在左手腕骨处留下一道淡疤。每次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打的时候,小心总是眼睛一瞥就看到这道伤疤。

 

明明是本该过去了的交易,明明不该受这些罪。

 

疤痕的作用是警醒,它告诉小心,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再受一点委屈了。

 

黑发青年闭上眼睛讽刺地轻笑了一下。谁没有特别憎恶的东西呢?你说你最恨背叛,说我背叛了你。好啊,我最恨的就是委屈,我从来没有背叛你,但你给的委屈却是真真切切地疼着呢。

 

小心忽然觉得,这样别扭的感情比委屈更痛苦,总之,伽罗有的是办法让自己难受。

 

他听到包厢外的脚步声。

 

一下,两下。

 

不论是轻重还是节奏,他都太熟悉了,每一步都像踏在他心底深处,告诉他,他爱的人来了,他爱的人找到他了。这份纯黑的爱比夜晚沉重,比泪水滚烫,比烈火和他的心跳更炽热。

 

但那一晚的痛苦和委屈的泪水也不是假的,小心垂着眼,他没办法在这个时候立刻回去再接受伽罗,而且,他不是以为自己背叛了他吗?他不是最恨背叛了吗?

 

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一身黑色大衣的伽罗站在门口,门外的灯红酒绿他片叶未沾,一身说不出的威压,倾泻身后的荧蓝色长发如流动的粲然银河。

 

他定定地看着坐在包厢里眉眼冷淡的人,野狼般锐利露骨的目光仿佛要将对方侵吞入腹。一身皮和骨都漂亮的青年平静地望着自己,手边是还剩下一口冰镇威士忌的玻璃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心上一眼还觉得这人看上去满身冷意,下一眼就感觉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翻滚的情绪好像很低落,连带着伽罗周身都仿佛变得没那么冷冽了。男人垂着眼,纤长的眼睫毛颤动两下,像一只被主人嫌弃了的大型犬。

 

两个人相对无言。过了几秒,伽罗才干巴巴地喊他的名字:“小心。”

 

“嗯。”黑发青年微不可察地挑了下右眉,“我是。”

 

好像梗住了,伽罗憋了半天,总算说出来一句:“藏得好深啊,让我好找。”

 

“所以?”小心抬手,将玻璃杯里最后一口酒抿了下去,似乎好整以暇地望着人前杀伐果断的黑道大佬在自己眼前开始犯结巴。

 

“所以,呃,”伽罗小心翼翼地抬眼,很小声地问,“小黑猫,跟我走,好不好?”

 

带点陈述句的语气,倒和那身充满威压的黑色大衣相衬多了,但话里话外这副完全和伽罗不符的试探和小心翼翼是怎么回事。小心想着,忽然有些没来由地想笑,却还是忍着了。掂量着分量,小心不咸不淡地回他:“谢邀,但还是算了。”

 

伽罗刚想开口解释什么的时候,就听到黑发青年慢条斯理地来了一句:“最讨厌背叛的人还会容忍叛徒吗。”

 

听出来这话里的冷淡和讽意,男人抬眼,就看到那双酒红色的眼睛暗得吓人,那张昳丽的脸上毫不掩饰与生俱来的高傲和攻击性,恍惚间伽罗才意识到,或许小心原本就该是这样,一朵满身是刺的野玫瑰那样艳而自尊的人,一只漂亮而不理人的黑猫。

 

原本想说的那句“我都知道了”也像根鱼刺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卡得嗓子和心一块儿疼。

 

门外舞池的喧嚣几乎将这里的沉默淹没。

 

小心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有些不知所措又挺低落的无助大型犬,心中想的却是,装,接着装,我看你的野狼尾巴能藏到什么时候。反正按伽罗以前的办事风格和地道的黑道大佬性子来看,肯定又会直接把自己带回别墅翻来覆去折磨两个晚上。

 

正当黑发青年设想着再怎么从别墅跑出去的时候,男人却忽然抬头,定定望着瞬间警觉的小猫,失落又自责的情绪啃噬着他的心脏。伽罗扯着干涩的嗓子干巴巴说了一句:“你,你觉得这里舒服的话,就待在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男人转过身去,小心感觉自己好像看见大狗狗的两只耳朵都要垂下来了。正准备偏过头去时,伽罗又突然闷闷地补上两句:

 

“对不起,让你委屈这么久。我错了,还有,熬夜你会犯恶心的,早点睡。”

 

小心愣了一下。自己一熬夜就会犯恶心想吐,没想到伽罗还记得这个。

 

伽罗走的时候把门轻轻带上了,留下独自又倒了一杯威士忌啜饮的黑发青年。略长的留海让他的脸色晦暗不明。良久,小心笑了一声,脸上却挂着浅浅的、晶莹的泪痕。

 

伽罗,你一句话就够我哭出来了。小心抬手抹去眼角泪水的时候这么苦涩地想着。

 

其实关于伽罗能查到多少小心并不在意,看那天男人的样子就知道,大概都查得七七八八了。五个月前伽罗把断刀流解决掉的事情在道上人尽皆知,小心估摸着伽罗能从断刀流那里弄到的消息应该就差自己唯一一次被抓住后在手腕上留疤的事了,因为这事断刀流也不知道。

 

夜总会的老板是小心以前的同学火焰,火焰是个热心的人,一见着小心就招呼着把人安顿下来了。夜总会的吧台有个寡言的调酒师叫老橙,他调的口味总是很合小心的心意,一来二去也渐渐熟络起来,两人偶尔也会谈点无关紧要的事。什么道上的谁和谁其实有一腿啊、每次给小心调玛格丽特都用什么酒啊之类的句与句之间没什么必然联系的杂事,他们都能谈一点。

 

小心看着老橙额头上那道伤疤,觉得他有着和自己相似的故事,否则两人不会如此合拍。他们都是放不下过去的人,但老橙比自己开朗些,总愿意对夜总会里形形色色的人露出个平和的笑。

 

大概在距离伽罗第一次来夜总会一个月之后,小心就再一次在夜总会见到了伽罗,不过是在另外一种尴尬的形式下。

 

当时也没什么事,小心在一楼吧台小酌,只是老橙忽然叫小心凑近些,然后低声说了句:“刚才进来的两个客人,脸色不对劲,今晚估计得出事。”

 

处于黑色地带的夜总会里出点事可太正常了,小心见怪不怪地“哦”了一下。只是没想到,下一秒一声枪响在门口响起,然后就看见一头张扬红发的阿卡斯带着人大摇大摆走进来,慵懒的语调说出来一句“找人”,接着就在吧台边看好戏似的盯着场子。

 

过了两分钟,个子一米九的精瘦男人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两三个人,脸色黑如锅底。伽罗还是一身黑色大衣,脖子上带着根银色项链,上面有个做工精细的小十字架,几绺荧蓝的发丝被风吹到身前。男人径直朝小心的方向走了过来,但也只是淡淡地扫了小心一眼,随后冰冷的目光降临到了吧台里的老橙身上。

 

伽罗撇着嘴角冷冷地说:“离小心远点。”

 

老橙似乎闻到空气里有一股浓烈的酸意,又看看小心无奈中还带点了然的淡笑,立时识趣地走到楼上去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良久,最后还是阿卡斯看不下去出了声:“停,你们俩可给我打住吧!伽罗,你他妈在车上的时候都快把眼珠子盯穿了,现在跑到人家面前把人赶跑了又一个屁都不敢放?我去你大爷的,你他妈喜欢个人真麻烦!赶紧说清楚,说完了我带人回去了!”

 

小心瞥了阿卡斯身边被揪住的人一眼,意识到这应该就是老橙说的不对劲的客人,伽罗此行应该是来抓人的。但阿卡斯刚刚说伽罗过来把老橙赶走又是什么意思?

 

伽罗不会是吃味了吧?小心反应过来。

 

看面前的漂亮小猫逐渐露出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戏谑表情,伽罗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两声,随即又像只低落大狗狗一样憋了半天从嘴里蹦出来几句结结巴巴的话:“我看你这几天跟他走挺近的,就,就……”

 

“这几天?”合着这人在夜总会有看着自己的人是吧。小心在心里默默记着,在黑色地带混迹多年的黑道大佬伽罗,在自己身边安插行走的监控,在继让自己又受委屈和没礼貌地赶走老橙之后罪加一等。

 

两人几乎睡在一起小半年,性子又是同类的,伽罗看小心那副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误会自己找人看着他了,连忙解释道:“不是派人监控你,只是……”

 

小猫难得对人有耐心地说道:“只是什么?”

 

伽罗支吾两秒,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只是担心你再受委屈,怕之前那帮追杀你的人又找你麻烦。”

 

明明我最大的委屈就是你给的。小心这么想着,但还是没驳伽罗的面子。对于这样一个纯黑色出身的人,他都不太懂该怎么爱别人,如今为了自己能收敛成站在自己面前的温柔模样,已经很不错了。

 

或许他也没资格要求太过苛刻,伽罗是浓烈夜色里尖齿毕露的野狼,如果真的失去了上位者的威压、冷冽和强烈外放的攻击性,那也不是他爱的那个人了。

 

他爱的人就该是强者,而不是温顺的羔羊。

 

小心淡淡地扫了伽罗和他身旁看戏的阿卡斯一眼,顶了下腮,然后站起身,理了理袖口亮黄的衣带,说道:“不早了,人找到了就请回吧,不送。”

 

面对这样冷漠的小猫,纵使心里有大堆大堆想说的关心和挽回的话语,此刻也全一股脑都哽在了男人的胸腔。伽罗的手下把抓的人往屋外押,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走去。伽罗却仿佛没感觉到似的,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没一点动的意思,湛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人看,目光黏在小猫身上扒也扒不下来。

 

“还有事吗?”小心已经大半个身子都转了过去,只留给伽罗一个平静的侧颜。还是长得漂亮,分明的下颌线勾勒出优越的侧脸。

 

伽罗不说话的时候,小心承认,那身黑色大衣让他看上去就像初见时那样不好接近。只是男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小心,理我一下,好不好。”

 

他的声音太小了,在嘈杂的夜总会里几乎要被浪潮般的乐曲声与人声淹没。伽罗也以为自己这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带着点期待的话大概不会被小心听见,随即抿着唇难掩落寞地准备转身离开。

 

只是在他动作的前一秒,小心在伽罗失神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面前,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伽罗还在错愕之中没反应过来时,就听见小心轻声说道:“回去吧。伽罗,晚安,好梦。”

 

灯酒交错与脂粉庸香之间,伽罗什么都听不到、闻不到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肩膀瘦削的黑发青年胸膛里有力的心跳,以及对方身上那股唯一令他在噩梦般的黑色地带里安心的沐浴露味,其中似乎还混着衣服上的洗衣粉味,让人在不堪的日子里涤荡心灵周遭的污浊。

 

小心是他心中永远纯净漂亮的黑猫,尽管他也不完美,性子冷、不说话、有事只会死扛。但有什么办法呢,伽罗就是喜欢这个人,他会在床上吻小心手腕上的淡疤时心疼,他会在知道真相后为自己给小心的委屈而终日痛苦自责,他舍不得小心和别人走那么近,他想要小心多理理他,他发现自己还是好喜欢这只漂亮小猫啊。

 

不是新鲜感的喜欢,不是暧昧的喜欢,是想要一直待在一起,永远不要再分开的喜欢,是他纯黑的人生里剩下的热忱和爱。

 

伽罗紧紧把怀里身子略薄的人圈住,黑色的衣袖下是因为环住心尖珍宝而青筋凸起的手臂。他几乎要颤抖起来,没有小猫的日子已经很久了,这个拥抱对他奢侈得像过去多少个夜里触不可及的浮梦。

 

小心感觉到伽罗的头埋在自己颈窝时扑洒在自己皮肤上的鼻息,这让他白皙的脸上小小地晕开一点绯色。

 

“哎哎哎,快点啊,等着回去审讯呢。”伽罗背后阿卡斯的大嗓音传来。

 

黑发青年侧了侧头,小声在男人耳边说道:“松开吧,阿卡斯在叫你。”

 

“别管他。”伽罗的声音有些暗哑,却难得放松地闭上早已疲惫的眼睛,仿佛就那么靠在小心身上小憩起来,低沉的男声却再度响起,“小心,跟我回家吧,好不好啊?”

 

黑发青年抿着薄唇没说话,只是轻轻在男人宽厚的背上拍着、抚着,好像在安抚一只讨安慰的大型犬。

 

又这么磨蹭了半晌,伽罗才不情不愿地站直了身放开小心,一步三回头地朝夜总会外的黑色卡宴走去。车子发动前,伽罗还把玻璃窗摇了下去,痴痴地望着笔挺地站在门口目送自己的小猫,然后露出个毫无半点虚假的笑,朝小猫小幅度地挥了挥手,用口型说了句“拜拜”。

 

眉眼冷淡的黑发青年半倚着门,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抱着手看伽罗的车缓缓驶出视野,才不紧不慢地转身回到了夜总会的二楼包厢。一推开门,小心就毫不意外地看到老橙坐在里面饶有兴致地看纪录片节目。

 

老橙调侃人的时候连目光都没动一下:“前任还是冷战期?打算复合还是怎么的?”

 

“……都有。”小心思考了一下和伽罗的关系,最后只能含糊地回了这么一句。

 

“你的这位,应该挺容易吃醋的。”老橙将一杯冰啤酒一饮而尽,抹抹嘴之余还挑了个眉,“有什么结说开就都好了,他应该还是挺喜欢你的,真心的那种。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什么都好好说出来,有情人总会终成眷属的。”

 

老橙说这话时还笑着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疤,相当豁达地说道:“这玩意儿你手腕上不是也有吗?别跟我一样,爱而不得了才知道什么叫孤独一生。”

 

小心沉默着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上了三楼,回了自己睡觉的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小心反复琢磨着老橙的话,酒红色的眼睛里映着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的明亮的月光。

 

与此同时,伽罗也一个人待在别墅里。他坐在沙发上,电视屏幕上播放的依然是《绿皮书》,伽罗脑子里却全是小心的身影和关于挽回小心的办法。

 

只要努力,那么相爱的人就不会错过。这是伽罗望着电影画面思考出来的唯一一句话。

 

窗外月明夜已深。两个地方,两颗同样为对方跳动的心。

 

第二天下午,小心在还没开门的夜总会里喝着咖啡看书的时候,被老橙一下子拍在肩膀上。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着老橙,对方却笑吟吟地说:“去门口看看吧,你的那位确实很喜欢你。”

 

黑发青年推开门,就看到门边放着一束盛开的蓝色紫罗兰,花瓣上还带着晶莹剔透如水钻般的露珠。小心轻轻把花捧起来,指尖夹起花上放着的卡片。卡片上的圆体英文字母相当讲究,写的内容却好懂:

 

To my love.

 

昳丽的酒红色眼睛眨了一下,随即带上几分笑意。

 

小心转身走回店里的时候没有发现路边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卡宴,伽罗坐在车里静静看着小猫那张漂亮的脸上渐渐有了神采,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满足与高兴。

 

喜欢就好。伽罗在心里默默说道。随后,黑色卡宴发动起来,驶向远在好些路程之外的阿德里公司。开车堵在路上时,伽罗想,绕这么一大圈看看小心收到花的反应,就算现在堵得动不了也值了。

 

活了二十九岁,其中十几年都在黑色地带混的黑道大佬伽罗,遇到小心之前从来没有喜欢过谁,更别谈这样挽回谁了。他根本就不懂爱人,现在知道去挽回都是在找小心的那五个月里慢慢悟出来的,谈起把小心追回来时实在头疼极了。

 

怎么追人啊?伽罗什么都不知道。他很少这么无措,不会追人,又嘴笨,说不来什么情话也解释不清什么,只会放任过去的就那样过去。这样一筹莫展的情绪直接导致伽罗最近的几笔交易都十分烦躁,压价什么的全被他皱着眉头跳过了,完全不接受下家再挣扎什么。

 

阿卡斯无语地和手下吐槽说,以前从来没见伽罗做生意这么干脆利落过,几乎是对方但凡啰嗦一个字都会被伽罗一枪崩了的程度。果然,爱情使人面目全非。这是阿卡斯感慨了万字长言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而此时此刻的伽罗,在送了十次花、八次水果加饮料、五次蛋糕、三次绝版魔方和两次小首饰之后,因为不知道再送什么而坐在自己的黑色卡宴里发愁。望着白天闭门的夜总会,伽罗眼巴巴地想再看看小心,但这次实在无计可施了。

 

怎么办啊,难道以后真的都要在这里望眼欲穿了吗?伽罗想想都觉得要崩溃了,没了漂亮小猫的日子怎么撑得下去。

 

正当他靠着方向盘皱着眉头苦想新礼物的时候,车窗却被人从外面敲响。

 

伽罗转过头,就看见黑发青年站在车窗前,那双昳丽又冷淡的眼睛里含着少有的点点笑意,正透过玻璃窗望着苦恼的自己。

 

错愕过后,伽罗立刻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几秒钟之后,高大精瘦的男人就站在了小心面前,湛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头荧蓝色的长发被阵阵凉风微微拂动。

 

小心挑了下右眉:“在这里干什么?”

 

“啊?啊,我就是,今天我没什么事,就想来看看你。”伽罗有点结巴地说道。

 

黑发青年抱着手又挑了一下眉,酒红色的眼睛里染上点不易察觉的戏谑:“所以前几天为什么来这里?”

 

做生意时游刃有余、面对枪弹军火连眉都不皱一下的黑道大佬,就这样被问住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又好奇小心是怎么知道自己每次送礼物都在这里偷偷看他的,只是小心翼翼地望着小心不敢开口问。

 

最后伽罗还是如实招了,右手背在身后悄悄转着套在食指根的黑色戒指:“我真的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弥补一下之前委屈你的。”

 

小心依旧抱着手定定看着他。伽罗看小猫不为所动,叹了口气,轻声说:“我还想再看看你。”

 

总算说实话了。黑发青年轻轻勾了下嘴角,歪了歪头,心情愉悦地接了他的条:“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这里的?”伽罗小声问道。

 

“在你第五次送花来的时候。”小心偏着头想了一下,“车太显眼,注意到之后就猜到了。”

 

伽罗望着似乎又瘦了一点的小猫,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自己的话,小猫就不会受委屈,也不会瘦成这样了。他缓缓开口,语气很低落:“小心,我都知道了,我端掉断刀流之后就都查清楚了。对不起,我那样委屈你,那天晚上还……”

 

那种事还非要说出来吗。黑发青年横了他一眼,伽罗立时噤了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小心捏了下眉心,说:“不怪你。当时没和你坦白,是我的问题。”

 

伽罗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意外。大概早已料到男人会是这个反应,小心顿了顿,接着朝他一笑,说道:“扯平了。”

 

确实扯平了,一个误会对方背叛自己而给对方委屈受,一个让对方苦找之后又小心翼翼望了好些时候。两个都没爱过人的笨蛋,从来都是半斤八两,谁也比不过谁,互相纠缠的关系罢了。

 

一时皆是无言,任凭凉风将树叶肆意吹落。

 

沉默过后,伽罗正想该说什么才能把人哄回来的时候,跟前眉眼冷淡的黑发青年像一只漂亮黑猫一样微微歪着头喊他的名字:“伽罗。”

 

“嗯,我在。”伽罗笔挺地立着,不知道小心叫他要干嘛。

 

小黑猫眨了下昳丽的酒红色眼睛,朝他背后的黑色卡宴抬了抬下巴以示意,说道:“带我回家吧。”

 

男人错愕片刻,随即低头轻笑一下,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头荧蓝色的长发一如流淌在人间的另一条银河。

 

被拥进怀里时,他听见伽罗低低地在他耳畔笑了一声说:

 

“好啊。阿德里现任掌权人伽罗,愿听差遣。”

 

 

 

 

End.

By  刺

 

 

 

 

 

 

 

 

 

 

 

 

 

 

 

 

 

 

 

 

 

 

💐🦋🎈🎉彩蛋🎉🎈🦋💐

 


重新把人圈在怀里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伽罗感觉自己好像还在做梦一样,这个梦美好得不真实。

 

没有小心的日子里,他总是做着同样的梦,梦里也是这样在别墅里搂着小猫看那部早已翻来覆去看过无数遍的《绿皮书》。这样重复的事情他却乐在其中,因为那个时候,这是他能见到小心的唯一方式——在梦里。

 

现在小猫回来了。伽罗把头靠在小心肩膀上的时候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心,不禁收紧了手臂,跟人贴得更近了些。

 

看着看着,伽罗忽然想起什么,思索半晌,喊了声小猫的名字:“小心。”

 

“嗯。”小心定定地望着屏幕,但还是应了他一下。

 

伽罗垂着眼继续思考着,最终还是选择把心中的疑惑说出口:“你当时为什么突然不帮断刀流拿我的情报了?”

 

黑发青年的身子僵了一下,小心侧过头来望着一脸认真的伽罗,酒红色的眼睛眨了一下:“真想知道?”

 

伽罗顶着那副认真的神情点了一下头。

 

小心挑了下眉转了回去,留给伽罗一个冷漠的后脑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见人半天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伽罗也就不再追问下去,舒舒服服地换了个把头枕在小心腿上的姿势,闭上眼睛开始小憩起来。

 

小憩的伽罗看不到,刚才还保持沉默的黑发青年,此刻已不再看屏幕。《绿皮书》的情节早已在小心的眼中过了无数遍,他几乎可以把每一段台词都在心里倒背如流。小心只是低着头,望着这张五官分明的脸,这副自己曾在脑海里一次又一次勾勒的模样,记忆顺着刚才的问题如黑白胶卷那样回溯到很久之前。

 

那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当时的他们已经是在一张床上滚过好几次的关系了,晚上同塌而眠更是再熟悉不过的事。他记得那天伽罗的事情特别多,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累得将近筋疲力尽了,给过他一个晚安吻之后就在他身侧沉沉睡去。

 

那一夜眉眼冷淡的黑发青年失眠了,他从床上坐起来,脑海里回荡着断刀流威胁自己的话,此刻望着男人温柔的睡颜,心中的思绪如大海翻涌。

 

宅博士已经出国了,自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小心这么想着,目光仍在伽罗的脸上。他轻轻伸出手,指尖在空气里顺着男人的侧脸轮廓勾勒出无形的线条。

 

太糟糕了,自己就这么深陷在喜欢和爱里无法自拔。小心想,也许早在自己没有拒绝伽罗带自己在玫瑰园散步时有意无意的调情开始,自己就该意识到,自己的心从此就要落在这个人身上、落在这个人的别墅里出不去了。

 

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在又一次收到断刀流的联系时,自己的厌恶与抵触就足以说明问题。这些时候为与断刀流断开做的准备,似乎也只是跟着自己的心走,他感觉自己不想帮断刀流了,他感觉,自己想要保护伽罗。他不希望伽罗被断刀流算计,他想要伽罗好好的。

 

于是,他就这么决定,并且这么去做了,因为对伽罗潜滋暗长的情愫,因为对伽罗的爱。

 

独自静默良久,黑发青年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来,在熟睡的男人额头上印下一个不留痕迹的轻吻。

 

伽罗,晚安,好梦。














P.S.有些为了行文流畅没写到的点:


1.小心搬出去两个星期是在接到断刀流电话之后,意识到肯定是情报在哪里被漏出去了,所以一个人在公寓里忙着梳理伽罗这边的信息网络,小心的预估就是网络里被人做了手脚(事实上确实预估对了)。原本到最后两天已经把奸细弄出来的漏洞处理得差不多了,结果当天晚上被强制带到别墅然后被伽罗按在床上【——】。小猫委屈的原因中有一小部分就是他当时在暗中帮伽罗,结果还被说背叛,给小猫气炸了。


2.伽爷吃醋是因为,他派了人在夜总会偷偷保护小心,结果每次派的人给他的报告都类似于:你的漂亮小猫过得挺不错,每天跑到一楼吧台小酌两杯还能和调酒的唠会儿嗑。伽爷就叫人看清楚小猫在跟谁唠嗑,结果回来报告说每次都是一个额头上有个疤的男的。伽爷吃味了,然后暗地里把老橙的那点家底子和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出来,最后还是很酸,所以借着抓人的机会垮起个批脸把老橙赶到楼上去,然后自己和小猫美美贴贴(老橙:你谈恋爱你了不起,你追人你查我,6)


3.因为经历了背叛导致的家破人亡,伽爷的占有欲比较强,是自己的东西就要一直是自己的,绝对绝对不能接受背叛or不再是自己的,之类的事情。其表现包括但不仅限于总是偷偷派人摸清小猫的一切行踪,以及送个礼物还要天天亲自开车过来盯着。不过在把小猫哄回来之后,伽爷就收敛多了。


4.火焰和小心是高中同学,两个人都很喜欢计算机,所以经常一起翘课出去研究黑客攻防啊,加密破译啊,blabla的。但是火焰的技术要差点。后来火焰开夜总会也是在干倒卖情报的活,小心来了之后火焰的收入直线上升,小心被伽罗带回去之后收入掉回原样的火焰骂骂咧咧。


5.关于《绿皮书》。小心喜欢这部电影是因为里面的Dr.Shirley也总是因为自己的肤色而受委屈,他比较会和受委屈的人或角色共情。伽爷一个人在别墅里看电影的时候也品出来这一点了,所以那段时间他特别特别痛苦自责,基本就是每天都很低落烦躁的状态。


6.两个人第一次【——】的时候伽爷就发现小猫手腕上的疤了,只是一直没说什么。后来把人哄回去之后就在某一天得知了原委,然后半夜一个电话吵醒阿卡斯叫人准备去把之前欺负小心的帮派端掉。以及,每次【——】的时候,伽爷都会吻在那个留疤的地方,每次吻的时候都会很心疼,但是这只会让小猫在这个时候有一种羞愤欲死的感觉(。


7.因为小心不喜欢烟草味,所以即使是伽爷一个人在别墅的那段时间,伽爷一烦躁就想抽烟,但是抽到第四根的时候就会停,因为想起来小猫不喜欢,然后默默把烟从烟盒里按回去,接着又开始满脑子小猫,一个人悲伤好久:呜呜呜我要小猫呜呜呜。





      题外。基本把伽爷人设改得面目全非了,但不影响同人爽一把(喂

      有机会的话还会再搞另类人设+火葬场的配置,没办法,虽然和伽爷人设严重不符但架不住它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