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狼【极禹】9
特种部队体裁
教官×学员
非专业人员不保证专业知识绝对正确
🈲上升
“天很热对吧。”张极看着在烈日下进行抗暴晒训练的学员,扯了扯汗衫的领子,上面一大片深色的痕迹,都是他的汗,学员们状况更不好,汗顺着脸部曲线滴落,长时间举枪杆的手微微颤抖,连带着枪杆上挂着的石块都摇晃起来。
“带你们凉快一下。”
张极把他们带到宿舍后面,那里是另一个训练场,和之前总是训练的地方差别不大,只是多了一个一个近几乎于一百个的圆柱形下陷泥水坑,坑里灌满了混浊的泥水,深度及胸。
“泥水池负重深蹲训练听说过么?期待很久了吧。”张极自顾自的说着,“恭喜你们,终于在盛夏...
特种部队体裁
教官×学员
非专业人员不保证专业知识绝对正确
🈲上升
“天很热对吧。”张极看着在烈日下进行抗暴晒训练的学员,扯了扯汗衫的领子,上面一大片深色的痕迹,都是他的汗,学员们状况更不好,汗顺着脸部曲线滴落,长时间举枪杆的手微微颤抖,连带着枪杆上挂着的石块都摇晃起来。
“带你们凉快一下。”
张极把他们带到宿舍后面,那里是另一个训练场,和之前总是训练的地方差别不大,只是多了一个一个近几乎于一百个的圆柱形下陷泥水坑,坑里灌满了混浊的泥水,深度及胸。
“泥水池负重深蹲训练听说过么?期待很久了吧。”张极自顾自的说着,“恭喜你们,终于在盛夏体验到这个清凉的训练项目。”
学员们被教官赶鸭子一样赶下水,张泽禹看着到胸口的水位,不自在的用腿在水里划了划,随后颠了颠前面放着的绿色箱子,少说得四十公斤。
“水下负重憋气60秒,坚持不住自行放下箱子从泥坑里爬出来,你就可以回家了。”张极接过左航递来的秒表,“你们准备好了么?”
没有准备好也得开始训练了,学员们齐刷刷的把箱子举过头顶,深吸一口气下蹲,整个人都浸泡在泥水里,只有箱子被高高的举在水面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少箱子开始摇摇晃晃,忽然一个沉闷的水声响起,有一个圆柱坑上面的箱子掉进泥水里,左航快步走上前把人拎起来,拍了拍他的脸:“还能不能坚持了?!”
学员接连咳了好几声,没顾得上回话,左航见状把卫生员叫了过来,卫生员把那个学员放在担架上抬下去。
张极看着这一幕,鬼使神差的走到张泽禹进行训练的坑前,扶上摇晃的箱子,把张泽禹从泥潭里拉起来,看着紧闭双眼,满脸泥水的人,他又按着箱子把人按下去,又拉起来……
张极用大拇指的指腹抹去张泽禹嘴唇上的泥水,问道:“退不退出?!”
张泽禹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毕竟耳边起起落落的都是教官在折磨人随后问要不要退出的声音,他坚决道:“不退。”
张极又把他按下去,张泽禹闭着眼睛,不知道情况,水覆上面部而来的窒息感猝不及防,他胸腔里憋着一口气,等张极再把他拉出去后,他猛地咳了几下,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退不退出!”张极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里面带着常常装出来的怒意。
张泽禹摇了摇头,感受到头顶的箱子一沉,他赶忙深吸一口气,下一秒整个人重新泡进泥里,这次憋气的时间比上次长很多,张泽禹渐渐感受到肺部的紧缩感和加速的心跳,他咬紧牙关。
再次被拉出水面后,他如重获新生一般,大口汲取氧气,心里泛起一股羞恼,现在这副样子一定很狼狈,而这狼狈的样子还是被张极一手折磨出来的,怎么想挫败感怎么强。
“退出吧少校,你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张泽禹抹了一把眼上的泥水,睁开眼看着张极,忽然,他把箱子往上一顶,整个人沉进泥潭里,手在潭底抓了一把泥,浮出水面后全部糊在张极脸上,看张极也狼狈起来,他大快人心道:“我,不,可,能,退,出。”
张极把脸上的污泥擦掉,点点头,把箱子放在张泽禹头顶,张泽禹下意识伸手去扶住箱子两侧,张极一脚踩在箱子平面上,踩下去,这次,连他的鞋底都被泡进了泥水里,他冷冷的说道:“是你说的不退出,那就做好被我折磨的准备。”
秒表上的时间早早的就过了六十秒,其实六十秒不过就是个幌子,他们总会变着法让他们这六十秒过的更加难熬,让他们感受到濒死的恐惧和慌张。
张极移开脚,手伸进泥潭把张泽禹拎出来,张泽禹趴在地面上咳的一下比一下厉害,脸上黄色的泥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由于报复张极的那一下,他现在手上都是泥,往脸上抹的话泥只会越抹越多,没办法,他就这么闭着眼干晾着。
张极没有管他,环视一圈,没有一个人的状态达到他的要求,不过他心里生出丝丝满意,他的战友,够狠戾,基地的助教在他们的熏陶下,也足够残忍,这就是他要的效果,精英只有在无数次体验濒死后涅槃重生才能选拔出来。
张极指着他们:“你们真的一个比一个废物,我不知道留着你们有什么用,到战场上不过是敌人的食物,被撕烂,嚼碎,咽下,被你们所憎恨的人羞辱,被当成踩在脚底的蝼蚁,我需要的是精英,是战士!而不是你们这一摊摊的烂泥。”
张极说完便愤然离开,左航给余宇涵使了个眼色就跟上去,余宇涵心下了然,喊到:“二十秒,把你们的脸上弄干净到看得见路为止,一分钟后,我要在一号训练场见到你们。”
余宇涵话音一落,学员们就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没有干净的水,只能借着泥潭里泥沙沉淀下去后的浊水简单清理一下,张泽禹边洗边骂,把张极里里外外骂了个遍,心里也没通畅多少。
“操!”张泽禹狠狠地打了一下水面,激起的水花溅在他脸上和周围的地面上。
“72号!”余宇涵厉声呵到。
“到!”
“你现在没有时间泄火,训练场集合,快!”
“是!”张泽禹咬着牙回应,起身头也不回的往一号训练场跑。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左航追上张极,看着他在水池边洗脸。
“张泽禹弄的,糊我一脸。”张极揉搓脸的力度很大,仿佛脸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你今儿差点弄出人命。”左航皱着眉,语气严肃,“但凡张泽禹憋气能力再差点,后果你可想而知!”
“张泽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受过专业的潜水训练。”张极睨了他一眼,“没事能不能好好看看学员资料。”
左航没心思反驳他的最后一句:“张极,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今天真的很过分。”
“该他的。”张极自顾自的拿毛巾擦着手,“好好一个军医,跑这来还不赶紧滚回去,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看左航又要说些什么,张极抢先问道:“今天退出几个?”
“五个,两个自己差点给自己憋死都不知道吭气儿,三个主动退出。”
张极点点头:“我回去把他们档案移出去。”
“你别转移话题!”左航朝张极肩膀捶了一下,“以后能不能注意点分寸。”
“要不以后你练他?”说完这句话,张极才知道这句话有多大的漏洞,这句无意间的话让他把张泽禹归为他的个人所属,懊悔渐渐涌上心头。
左航并没有感知到张极的内心活动,也没有感受到这句话的漏洞,他疑惑的说:“我也没说我不练他啊,所有人不都是要练的么?”
张极松一口气,哼哼笑了两声,说了句“那你加油”糊弄过去,脸上被张泽禹糊的污泥已经洗干净了,一阵风吹来,透着一股子干爽,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然而张泽禹还在发泄式训练,速度比往常快,脸色比往常严肃,眼神比往常凶狠,连越过高板跳台的姿势都干净利索不少。
苏新皓看的直直称奇:“72号进步怎么那么大?打兴奋剂了?”
余宇涵摇了摇头:“比兴奋剂还让人兴奋的东西。”
“什么?”
“杀气。”
“……”苏新皓顿了一会,笑开,“我说呢,他那眼神,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原来没有,他确实想把一个人千刀万剐。”
余宇涵叹了口气,纵使是他们作为学员的时候,也没有过想把教官弄死的想法。
“别聊了你们两个。”张峻豪拿着枪在两个人脚底下开了一枪,“干活!”
苏新皓妥协的点点头,拿着喇叭去打击人。
“在这里!你们没有军衔,没有姓名!只有冷冰冰的代号!你们过去的光辉履历,在你们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已经被全部抹去!今后迎接你们的只有伤痛!所以,识相点!回家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喝个酒蹦个迪,偶尔谈个恋爱,抱着香香软软的女朋友睡个觉!”
说到这,苏新皓被踢了一下,他不解的看着张峻豪,张峻豪吐槽道:“你真的很像个老变态。”
“去你妈的。”苏新皓踹了张峻豪一脚,差点没给他踹倒,随后继续拿着喇叭喊,“你说说你们,呆在这里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句话听进张泽禹的耳朵里,他冷笑一声,在今天,呆在这里的目的又多了一条,那就是碾压张极,碾碎他,把他生吞活剥!
“小宝,收一收,你笑得很吓人。”童禹坤从悬挂绳梯上跳下来,正好遇到张泽禹,看到张泽禹的表情吓了一跳,后脊一凉,凉的他抖了抖,他边往下个障碍跑,边大声问道:“想什么呢你?”
“想张极。”
“啊?”童禹坤吓得脚下一滑,差点从独木桥上跌下去。
“想杀了张极!”
“……”
远在指导室的张极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他灌了口泡着张峻豪的茶叶的热水,揉了揉鼻子,继续看着张泽禹的简历。
“滑雪……潜水……游泳……”张极小声念叨,“健身……攀岩。”他嗤笑一声,“爱好真广泛,可惜了,以后就玩不了了。”
张极又一愣,张泽禹这些爱好还真的有点用,潜水练的闭气正好可以应对防溺训练,攀岩又可以应对攀爬训练,游泳健身……武装泅渡,滑雪……身体协调力……
张极一连啧了几声,如果不是他知道张泽禹是被压着过来的,他真的会以为张泽禹的这些爱好就是为了针对特种兵的训练。
——T.
浩翔生日文章
1.
翔哥今年18岁的生日愿望是希望丁哥在学校可以罩着他点
丁哥送给翔哥的生日祝福是希望我们可以弥补之前的遗憾,一起把时间追回来
2.
浩翔遇见马哥就会变成好香
瓶盖拧不开,走路不会走,日常提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好吧马哥确实也很吃这一套
终于在他撒娇要买辆GTR的时候马哥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我承认你的小技俩勾引到我了,也不至于这么正大光明的勾引我
3.
浩翔是张哥回旋360度都要踢的人
“我昨天做梦,梦见你偷了我的GTR”
你遮一遮装一装啊!你的算盘打的我在中戏都听到了!我看得出来啊!我他妈直接unbelievable啊!
“亚轩有没有跟你说过昨日我非今日我,不行......
1.
翔哥今年18岁的生日愿望是希望丁哥在学校可以罩着他点
丁哥送给翔哥的生日祝福是希望我们可以弥补之前的遗憾,一起把时间追回来
2.
浩翔遇见马哥就会变成好香
瓶盖拧不开,走路不会走,日常提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好吧马哥确实也很吃这一套
终于在他撒娇要买辆GTR的时候马哥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我承认你的小技俩勾引到我了,也不至于这么正大光明的勾引我
3.
浩翔是张哥回旋360度都要踢的人
“我昨天做梦,梦见你偷了我的GTR”
你遮一遮装一装啊!你的算盘打的我在中戏都听到了!我看得出来啊!我他妈直接unbelievable啊!
“亚轩有没有跟你说过昨日我非今日我,不行你再去梦里让他还给你”
“张哥你不爱我了,我不是你亲爱的竹马了吗?”浩翔委委屈屈
“照目前这个形式来看,我没打死你算我爱你”
4.
如果说浩翔跟张哥是相爱相杀的话那他对亚轩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亚轩生的可爱也没有什么哥哥的威严,看见他总是想逗一逗
闹他也不敢用力好像生怕这个哥哥碎了一样
大多数都是小心翼翼地抱着
然后两个小脑袋瓜聚在一起讨论
“下雨到底算不算高空抛物”
5.
浩翔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很多书
每天啥也不干废寝忘食
还时不时皱眉好像是不赞同,又时不时点头表示肯定
这可勾起了贺儿强烈的好奇心,这么好的书竟然不分享给我
《如何解释我年纪轻轻却一表人才》
……
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敢骂你
6.
耀文最近被翔哥的剑迷住了
十六七岁正是中二的年纪就求着翔哥带他一起练
浩翔当然很开心随即分享了弟弟一把剑
每天带着他早起打坐练剑
直到他俩练剑的时候把飞哥珍藏多年的花瓶打碎了
“阿弥陀佛这是替天行道,做好人好事为子孙积福,等我回来以后我他妈直接把你俩踹傻”
ps:一些废话
前一段时间跟朋友聊起来还说感觉浩翔回来后肉眼可见的柔软了许多,当时还觉得这个用词会不会怪怪的,但是当时也想不到更好的词能替代,直到今天浩翔的生日微博里也提到了柔软这个词,突然让我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我们真的很熟悉。
每次看到七个人在一起吵吵闹闹总是会给我一种心软软的感觉,一路上有这么一些朋友我觉得是一件很令人羡慕的事情,希望大家都可以顺顺利利的,也希望粉丝也可以少一些无谓的争吵
最后祝严浩翔小朋友十八岁生日快乐!希望你可以在成人的世界里做你自己的奥特曼
大步向前走吧!我亲爱的朋友
〔all霖〕听说我被包养了.上(55)
·又名:这个兔子开挂了
又名:贺峻霖和他六个没用的男人
又名:这个Omega不一般
框架很大,格局打开
本章:鑫霖
本文5k+
预计上部完结字数:50w
但是他们有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默契
天才蒙蒙亮亮,阿比达果然前来挑衅,这已经是自从李成玉来到这里之后的日常了,可是今天李成玉却只身应战而来
一身银白铠甲,头带玉冠,胯下飞雪骏马,手中一杆长枪,慢慢踱步上前
“皇子殿下,您终于出来了,看您一眼可真不容易啊”
“我大沅向来对邦族和善,尔等数次挑衅,意欲何为,今趁早退去,俯首称臣,留你全尸”
胯下的战马似乎闻到了血腥气,焦躁不安的甩着......
·又名:这个兔子开挂了
又名:贺峻霖和他六个没用的男人
又名:这个Omega不一般
框架很大,格局打开
本章:鑫霖
本文5k+
预计上部完结字数:50w
但是他们有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默契
天才蒙蒙亮亮,阿比达果然前来挑衅,这已经是自从李成玉来到这里之后的日常了,可是今天李成玉却只身应战而来
一身银白铠甲,头带玉冠,胯下飞雪骏马,手中一杆长枪,慢慢踱步上前
“皇子殿下,您终于出来了,看您一眼可真不容易啊”
“我大沅向来对邦族和善,尔等数次挑衅,意欲何为,今趁早退去,俯首称臣,留你全尸”
胯下的战马似乎闻到了血腥气,焦躁不安的甩着尾巴,银白色的面具之下,坚毅的眼神同李成玉如出一辙
阿比达似乎根本没把李成玉这个奶娃娃放在眼里,哈哈大笑了两声
“小美人,你们沅朝是没有人了吗,派你前来,难不成是要在床上征服我们”
下流的语言在此刻最是能够激起男人的兽欲,阿比达身边的士兵听见他说的话,都笑了出来,一时间大沅士兵的心中腾起一股子无名怒火
“那就来试试”
李成玉的身子微微前倾,随着两方战鼓响起,一马当先,直奔着阿比达而去
银枪所到之处,皆燃起一片血色,偏偏那枪尖上却滴血未沾
阿比达并没有和李成玉交手,反而引人一路往小道而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诱敌深入,准备活捉他,可是此时此刻的李成玉就像是杀红了眼一样,毫不顾忌的追了过去飞雪的速度之快,不大一会就追上了阿比达
李成玉一杆长枪握住枪身,枪头绕着圈的往阿比达的项上人头刺去
阿比达霎时间大骇,他想不到这个小娃娃如此厉害,躲闪不及,脸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竖子小儿”
李成玉见阿比达停了下来,银枪向后一背,骑在战马之上的李成玉仿佛就是天神一般,银色的甲胄将他整个人度上了一层光晕
那样的眼神,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中不如一只蝼蚁一样,他怜悯而冷漠的望着万物,将世间的一切放在眼中,却也只放在眼中
阿比达感觉自己被李成玉看清了,眯了眯眼睛,从自己背后抽出两杆铁鞭
照着人的脑袋打将下去,李成玉,胯下的飞雪一个旋身 ,李成玉飞身而起,腾越半空之中,将银枪再一次刺向阿比达
阿比达抬鞭就挡,可是没想到李成玉根本就没想奔着他的脑袋去,而是奔着他胯下的战马
枪尖顺着铁鞭一路下滑,将战马的皮肉挑下去了一块,然后稳稳的坐回了飞雪之上,阿比达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开始焦躁不安,李成玉乘胜追击,不断的突刺而去
阿比达还是有些蛮力在的,将李成玉的银枪死死夹住,半分不得动弹
李成玉抽了一下没有抽出,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接着阿比达的力,将自己带了起来,以四两拨千斤的力气,踢向战马
马儿被这样的动作踢得失去了平衡,李成玉猛的一拍飞雪的屁股,阿比达也在此时被战马掀翻在地
寂静 的小道之上,只剩下阿比达和李成玉两个人
李成玉一杆长枪进退得当,他是在挑衅,也是在观察
阿比达的力气是个很大的优势,可是李成玉的灵活也是他的优势,好几次李成玉都察觉到铁鞭的鞭风从自己的脸上略过
长时间的对抗让两个人的体力下降了不少,李成玉聪明的很,既然不能一击必胜,那就一点一点来,大伤没有小伤不少
反观李成玉,除了有些累之外,阿比达的铁鞭没有伤到人分毫,这让阿比达更加气愤,呼呼的粗气从他的鼻腔中传出,仿佛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李成玉眸色一亮,就是现在
李成玉飞快的接近阿比达,腾身要刺,阿比达铁鞭一打,重重的砸在李成玉的胳膊上
折了
这是李成玉第一反应
连人带枪霎时间飞了出去十好几米,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来,长枪仍然稳稳的拿在自己手中
阿比达看见李成玉被自己击飞,放下了防备,得意的笑着朝李成玉走去,可就是这个时候
李成玉压住一口气,整个人用了一个鹞子翻身,长枪由下而上的冲着人的咽喉袭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阿比达的长鞭晚了一份
噗
温热的血液飞溅而出,连带着李成玉雪白的小脸上也沾染上了一些
阿比达的身子直直的站在原地,手中的长鞭脱力一般的砸下,枪尖刺穿了阿比达的咽喉,那双如牛眼一般的大眼睛里还带着不可思议
见人没了气,李成玉才慢慢起身,胳膊的刺痛让人神智有些不清醒,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传来一阵阵的钝痛
还好,应该断的不算太严重,李成玉不敢多想,吹了一声口哨,先前跑离的飞雪哒哒哒的又跑了回来
李成玉将阿比达的脑袋砍了下来,包在布里,用枪一挑,又朝着战场跑了回去
此时的战场已经被中枢接手,他一身黑衣,手握大刀,四周已经有了不少的尸体,连带着战马都沾染了血渍
李成玉一身白色铠甲从面前飞奔而来,长枪一挑,阿比达的人头在战场上转了一个滚,然后如同一块烂肉一样的摔在了地上
霎时间战场之上的气势变了许多,知道阿比达死了的大穆如同一群丧家之犬
画面定格在了李成玉和中枢并肩而战的那一刻
“杀青了!”
随着导演的一声咔,贺峻霖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这场戏拍了四天,终于拍完了,再拍不完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快快快,热死我了”
贺峻霖一边接着从丁程鑫怀里递过来的鲜花,一边让人帮忙把身上热的都快冒烟的铁甲拆下去,这可是真的铁甲啊,十二斤沉,还要拍打戏还要骑马
一场戏下来,里面的衣服都能拧出水来,可是小孩从来不说苦,只是笑着说再来一遍,试图拍出最好的画面
杀青宴上马嘉祺罕见的出场了,他刚出来的那一刹那,贺峻霖和丁程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种感觉……好熟悉
“马嘉祺?”
“嗯?”
小队长目光温柔的望着贺峻霖,眼中没有压迫感,只有温柔而坚定的力量,就这一眼,他就认出来
这个人是他的小队长
“欢迎归队”
丁程鑫猛的拍了一下马嘉祺的肩膀,疼的人嘶了一声,嘴上还是笑着问
“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废话,大半辈子和你待在一起,认不出来就奇怪了”
三个人并没有去大桌,而是自己待在角落里,忽然间大门被推开,宋亚轩和刘耀文好像找到主人的小狗狗一样朝着马嘉祺飞奔而来
“马哥!啊——我想你啊”
“小马哥——”
刘耀文和宋亚轩朝着马嘉祺冲了过去,幸亏是丁程鑫和贺峻霖眼疾手快,帮忙推了一下人,要不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不定又要上一次热搜了
“hi bro”
严浩翔也走了过来,和人击了个掌
匆匆赶回来的张真源也赶上了这个庆祝的末尾
七个人终于都回来了,这个家也终于完整了,当然......对于小马老师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大家还是十分好奇的
马嘉祺听见兄弟们这么问,气的猛灌了一口酒,和兄弟们诉说自己的痛苦自杀式穿越生涯
十八般武艺算齐全了,最后还是041拯救的自己,篡改的呼吸机系统指令
要不是041,他可能会经历
跳楼,割腕,上吊,喝药
他甚至于怀疑,系统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让自己穿越,而是玩的
“好家伙,马哥你出书吧,论自杀的三百六十五种技巧 ”
丁程鑫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憋着笑的说
张真源一脸马哥好可爱的表情,让几个人都一脸恶寒
“咦......小张张,不要这个样子”
“不要这样啊张哥”
“哈哈哈哈哈哈,张真源哈哈哈”
张哥的滤镜太足了一些
“今天几号?”
“825,啊!825诶”
贺峻霖忽然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个日子就是他们的成团夜啊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为了庆祝马哥的回归,我提议,今天咱们做八组体能训练”
丁程鑫自从知道自己也要参加孟导的电影之后,练的比贺峻霖还狠,这次的剧本他看了一下,对于体能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就这么加班加点的练,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到时候训练的时候不拖后腿罢了
“啊——”
“八组?这合理吗?”
“为什么要练体能?你们也接到剧本了?”
宋亚轩刘耀文和严浩翔疑惑的看着说话的张真源,什么情况,为什么张真源和贺峻霖都有剧本?
“张哥,你说的剧本是孟导的剧本吗”
“除了孟导还有谁的”
贺峻霖眨了眨眼睛,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孟仲华这是可着自己身边的人选啊
......
等一下
七人小队
妈的,不会就是他们七个吧
[发布阶段任务2 ,请七位宿主协同拍摄一部评价为S级以上的电影]
果然,感谢系统
“都谁收到孟导剧本了”
七个人又听见了系统的声音,这次的声音不太熟悉,应该就是马嘉祺的系统吧
贺峻霖 悄悄的压低声音,举起自己的手,丁程鑫马嘉祺和张真源也纷纷举手,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及时在娱乐圈地位已经彻底转化为资本的严浩翔也没有收到正式剧本
在娱乐圈其实是有鄙视链的,资本>公司>艺人
而艺人之间还有一重鄙视链
那就是
戏剧演员>电影演员>电视剧演员>歌手>偶像>综艺咖
电影电视剧又细分为
文艺电影,商业电影
电视剧又细分为
正剧,卫视剧,偶像剧,喜剧
将一个本就复杂化的圈子又变得更加复杂化
而在艺人之中站在顶峰的无非就是电影演员,所以电视剧演员转化为电影演员需要付出很多,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比比皆是,可能作为电视剧中纷纷争抢的男一号女一号,到了电影中,出演的戏份也不过就是个龙套
但是为了破壁,爬到更高的地方去,哪怕这有一两分钟也是有许许多多的人为此挣破头的
所以这个结果不算让人太过惊讶
先不说严浩翔这些年的事业中心都在音乐上,还是在海外,就是宋亚轩,作为一个电视剧演员,想要去电影圈有立足之地何谈容易,再者刘耀文这个时尚资源咖,更不要说了,能有内部试戏的资源可能都是他们能争取到的最大利益了
而剩下的四个人,贺峻霖是这个剧本的灵魂,所以无论他的咖位多小,男主之一一定会是他,而丁程鑫张真源马嘉祺,这么多年都在电影圈子里,还和孟导合作过,能拿到正式拍摄的剧本,角色大概也是定下来了,就算没有也八九不离十了
“我们该怎么办啊”
刘耀文趴在桌子上,仿佛被掏空灵魂一般,想到严浩翔打探来的消息,据说这次的竞争者又有谢知训和程东阳这两个劲敌,而且叶吟风之前就是军人,这次正好饰演的都是特战队员,先天性优势摆在那,也算是强劲的对手之一
幸亏因为只要70岁以下的男性Alpha或者Beta出演,将76岁的方松兰排除在外,否则,和他正好撞型的张真源也可能危险不少
“小弟弟们,现在努力不算晚,先练体能,然后浩翔和亚轩,你们俩和我还有马哥对戏,张哥你教他们俩学习”
丁程鑫大手一挥,决定给几个弟弟加课,还好现在贺峻霖的戏份拍完了,刘耀文也因为孟导的试戏最近没有安排什么长期的工作,而张真源和丁程鑫也不过就还有三四天的补拍,宋亚轩和严浩翔还剩半个月的拍摄任务
大家齐呼一声好,然后开始闷头干饭
熟悉的情歌王在一次的响彻健身房,有了张真源的教授,两个人的训练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贺峻霖因为是Omega的原因,力气比Alpha要小很多,为了锻炼,干脆在自己腿上绑沙袋
看的丁程鑫直心疼,可是没有办法,这条路他既然走上去了,就不会轻易回头,与其心疼,不如陪着他一起走向繁华盛开的地方
就这么训练了三四天,刘耀文和贺峻霖迎来了一个综艺,为盛世剧组的播出造势,正巧当天是盛世剧组全部杀青,两个人还凑过去吃了一顿杀青宴
刘耀文还特地被几个哥哥“温柔”的教育了一番,毕竟之前就单独和贺峻霖在一起了三四天,现在又要一起上恋综,谁看了不说一句享清福
在进入九月的第一天,七个人也终于扛过了基础训练,接下来,丁程鑫和马嘉祺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训练表,他们四个一边帮其他三个人对戏,一边还要跟上体能训练,什么自由搏击,格斗,枪械,都要学习
毕竟他们的竞争对手实在强大,谢知训被誉为魔鬼新人,不是没有原因的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丁程鑫为了了解自己这三个弟弟的对手,仔细看了一下这三个人的戏路,谢知训的出道电影就是饰演一个卧底警察,出道的第一年,几乎就将国内的最佳新人拿全了,更不要说前段时间他又一次饰演了一个军人,对这种角色的拿捏应该是十分纯熟的
再说程东阳,这位可算是他们的前辈,经验充足,连他都要忌惮三分,可见弟弟们压力之大
虽然他们几个演技演技拼不过,经历经历不如人,就连体能和技巧或许都会被同期出道的叶吟风落下一大截
但是他们有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默契
小狐狸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他看向面前的几个汗流浃背的小土豆,心里一个计划慢慢升起
“马哥”
“怎么了”
马嘉祺刚和严浩翔打完拳,看着丁程鑫一个人坐在那,浑身上下透露着阴谋的气息,不由得有些好奇,走到人面前喝了一口水,坐了下去
“如果我们在他们试戏的时候,去搭戏......算不算作弊”
嗯?
马嘉祺瞪大了眼睛,一口水还没有咽下去,他看着丁程鑫狡猾的眼神,微微笑了一下,将口中的水咽了下去
“高,实在是高……”
正准备接着说下去,突然间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对面是谪仙
“旻女士”
“马先生,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我希望请您出演一下我的新戏,可以吗”
马嘉祺给丁程鑫示意了一下自己有事,转身走了出去,找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才开口
“大概在什么时候”
“十一月左右”
十一月……太赶了一些啊
“旻女士我相信您的能力,但是很抱歉我那个时间不太确定能否空出来……所以”
“是孟导的戏吗?”
旻秋水似乎早就已经想到了,将手机递给了孟仲华
“小马,是我”
“孟导,您怎么……”
孟仲华在旻秋水身边这是让马嘉祺没有想到过的,但是还是恭敬的叫了一声孟导
“我的爱人生前和秋水是好朋友,我居然没想到我们两个的眼光出奇的一致,你放心,不要有什么顾虑,贺峻霖先生也是同时接了这两部戏,时间问题我和秋水协调,你不要担心了”
孟导这句话说完,马嘉祺才松了一口气
应下了这个通告
可是……当马嘉祺发现自己演的这个角色究竟多离谱的时候,已经晚了
哦对了,同样晚了的还有刘耀文
《教你谈恋爱》19上
大学设定 367性转
部分真实生活改编
没想到会分上下 表白怎么被我拉这么久😥
朋友圈界面评论实在弄不动了 象征性的写了几个大家凑合看看😬
应该基本交代清楚了 等了这么久1133终于可以甜甜的恋爱了 心软软🥰
这章其实写了很久 昨晚到现在 久等了🥺
彩蛋是11的5日牛肉面记录📝
灵感来源于生活 高于生活.
㊗️阅读愉快🥰
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或者私信我.
《教你谈恋爱》19上
大学设定 367性转
部分真实生活改编
没想到会分上下 表白怎么被我拉这么久😥
朋友圈界面评论实在弄不动了 象征性的写了几个大家凑合看看😬
应该基本交代清楚了 等了这么久1133终于可以甜甜的恋爱了 心软软🥰
这章其实写了很久 昨晚到现在 久等了🥺
彩蛋是11的5日牛肉面记录📝
灵感来源于生活 高于生活.
㊗️阅读愉快🥰
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或者私信我.
【深呼晰/龙深】Beautiful birds(47)
*娱乐圈AU
*外形受限天资弥补小演员x戏很多的顶流x戏很多的影帝
*设定啥体裁都能拍啥内容都能过审有分级不阉割
-47-在万人的欢呼中
小夏抱着包,一米五八的身高站出了一米八五的气势,眼神像被连载漫画辜负的读者 :“我!都!没有!吃到过!”
“不就是方便面嘛,”一米六一点五的周深在少女的控诉中微微后仰,“泡,现在就泡,泡两碗,红烧牛肉还是鲜虾鱼板?”
“不是那个问题!”小夏看向不远处林淡的眼神像在看上海垃圾分类点的垃圾桶,“你管他干嘛啦,那是狗蛋狗屎龟孙儿宝批龙害人精啊!”
三个月前还只会在河边哭的小助理,现在在休息室暴走。
“他听得到诶……”...
*娱乐圈AU
*外形受限天资弥补小演员x戏很多的顶流x戏很多的影帝
*设定啥体裁都能拍啥内容都能过审有分级不阉割
-47-在万人的欢呼中
小夏抱着包,一米五八的身高站出了一米八五的气势,眼神像被连载漫画辜负的读者 :“我!都!没有!吃到过!”
“不就是方便面嘛,”一米六一点五的周深在少女的控诉中微微后仰,“泡,现在就泡,泡两碗,红烧牛肉还是鲜虾鱼板?”
“不是那个问题!”小夏看向不远处林淡的眼神像在看上海垃圾分类点的垃圾桶,“你管他干嘛啦,那是狗蛋狗屎龟孙儿宝批龙害人精啊!”
三个月前还只会在河边哭的小助理,现在在休息室暴走。
“他听得到诶……”
“就是让他听到的!”小夏眼睛里的火苗直往外突突,“他粉丝骂你骂得比我恶毒多了!”
贴着墙根儿的林淡闻言摸了摸鼻头,蔫头巴脑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小夏翻了个尽得周深真传的白眼。
圈子里八卦的传播速度日行万里,知道的远比爆出来的多。节目组的人尚不至于见人下菜碟,但人群中的异样眼神幸灾乐祸在所难免。毕竟风水轮流转,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门响了两下,离门最近的林淡开了门,和门外的人说了两句话,带上门出去了。
小夏迅速收起老母鸡战斗状态,十万分的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帮他啊?”
她预想了一大堆辩驳周深理由的论点,然而周深说:“你知道傅来吗?”
“傅来?”小夏茫然了一下,拣自己知道的说,“好像挺有名,据说诚旗最红的艺人几乎都是他带出来的……你们认识啊?”
她接触得多的经纪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顶头上司罗姐,另一个是辛蕾。她曾经以为罗姐是个例,但理智告诉她,辛蕾那样的经纪人才是极少数。
周深坦然点头:“有仇。”
……小夏呆滞地仰望他半晌,好像看见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突然长出一颗二十米高的仙人掌。作为一个撞到扫把都要先道歉的人,有仇这俩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程度委实有些重了。
这得是干了啥啊……
周深歪头,露出一个很奇妙的笑容:“有些人是不值得原谅的。”
“可是这跟林淡有……”小夏试图捋一捋信息,被开门的声音打断。林淡出去之后他俩没锁门,来人就连敲门都省了,理所当然得像进自己家,装模作样左右扫一眼:“唷,我还以为这屋就小淡在用呢。”
周深背对门站着,小夏不认识他,两个人都没搭理傅来。
傅来半点不觉尴尬,施施然走过来,拍拍周深身旁椅子的椅背:“小周啊,你说你回来这么久了,怎么都不来找傅哥叙叙旧呢?几年不见,这么生分了啊?”
架势熟络姿态高傲,小夏楞了又楞不知道怎么开口。
“叙旧?”周深听着耳熟,好像之前那谁也是这么个开场白,笑了一下,对小夏介绍,“这是傅总监,龙哥的前经纪人。”
空气中有根无形的弦绷紧了。
傅来抬起手的时候小夏一瞬紧张,虽然那只手只是慢慢落在了周深肩头:“小周,你还是这么……不讨人喜欢啊。”
“你放……”小夏本来想说你放屁,紧急吞回来一个字,“放开!我们人缘可好了!”
傅来只分了她一眼,拍打了两下周深的肩膀:“就只有这么个吵吵嚷嚷的小丫头跟着你吗?不拖你后腿就不错了吧?要是在诚旗,要艺人反过来照顾的助理,早就该被开了。”
小夏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怎么能拿小姑娘跟你比呢?”周深摇了摇头。小夏脸一白,傅来眉梢微动。
“毕竟讨你的喜欢,是要倒八辈子血霉的啊。”周深一本正经道,躲开还想落在他肩上的手。
心落地的小夏打了个嗝,迅速捂住自己的嘴。
傅来竟然哈哈一笑:“嘴皮子倒还是厉害。周深啊,那天晚上静安寺绍园的酒,好喝吗?”
周深静静看向傅来,漆黑的瞳孔凝聚出非常刻意的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啊。”
别说罗姐到底有没有必要在他有望走红的关口和他反目,她就是想卖了他也不一定搭得上魏总那条线。
《一号排练厅》是个请君入瓮的局,林淡只是个被操纵的人偶,傅来才是从一开始就想置他于死地的人。
“你有证据吗?”傅来笑笑,“但我还挺意外的,没想到你还能搭上高导的公子。可怜,龙儿还蒙在鼓里呢吧?”
他端详周深的表情,笑容不改:“怎么,还想打我吗?”
“不会,”周深摇摇头,“我已经得到过一次教训了。”
傅来的脸色便止不住地志得意满起来:“其实只要龙儿听话,也不是没得谈。你需要跟我和解,不是吗?”
“你搞错了,”然而周深依然摇头,“是我不准备和你谈。”
傅来眯起眼睛觑他,片刻后冷笑一声转身离去:“你最好是真的有后台。”
后半程持续傻眼的小夏冲过去反锁了门,一个箭步又冲回来:“我擦,上次会所那事儿是这个傻逼搞的吗?”
周深正把外套脱下来,把被碰过的肩膀叠到里面去,看起来准备回家塞进洗衣机。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帮林淡吗,”周深拿湿纸巾擦椅背消毒,“因为我想让他们知道,世界不是按照他们的心意运转的。”
阿云嘎早先就说过,录完上一期他要回去巡演。
郑云龙原本也该是这样,还有堆积如山的工作在等他。
于是这一期的参赛人员就很成问题。
阿云嘎的巡演是无论如何推不开了,导演扭扭捏捏去找郑云龙,事先做好了被一口回绝的准备,没成想他还没开口郑云龙就点头了。问题瞬间解决一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他冥思苦想剩下那个坑找谁来顶缸时,解决另一半问题的人也自动上门了。
这位还是之前死缠烂打都没用的大佛。
导演不脱发了,水逆结束了,看完上期的收视成绩觉得好起来了。
至于林淡那头,听说大部分工作被取消了,代言掉了一批,剩下的看在诚旗的面子上还在观望。导演倒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毕竟圈子里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起起落落的事情很难说。林淡如是,周深如是。
所以秦述亲自跟他说保林淡继续上节目时,他没提出什么意见。
收视保障有,话题爆点有,戏剧效果有,技术支持有。四角俱全,很好很好。
——但方蕊觉得不太好。
导演可以觉得单间休息室是特殊待遇,也可以觉得一个人独处寂寞无聊,但是,他为什么要觉得龙哥和王晰老师关系很好啊?
好吧,老实说她也是最近才知道。
双方的剧目都没有改变,据说宋词提过可以大家一起排《绝世名伶》嘛刚好四个人……但是被否了。于是一个东头一个西头各看各的剧本,空气安详得有点过头。
方蕊默默薅出平板:“龙哥,听冷笑话吗,我又收集了一打。”
郑云龙转头过来的时候她预判他是想拒绝的,但见他眉头挤了一下又松开,忽然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这个习惯哪儿来的吗?”
方蕊:……我想知道吗?
王晰举着保温杯掀了掀眼皮。
“刚出道的时候老是很紧张,候场的时间又长,”郑云龙翻过一页剧本,“周深就会讲冷笑话逗我开心。时间长了,就变成习惯了。”
方蕊:……我应该表现出恍然大悟吗?
“茶叶泡久了就没味儿了,”王晰把保温杯递给身后的丁易,“换个别的吧。”
“啊?”丁易看了看杯底没领会到精神,“你上台前不就习惯喝这个吗?”
“一辈子长得很,个把习惯算什么。”王晰轻描淡写地加重了前半句的咬字。
丁易拿着杯子默默朝左边看,和抱着平板的方蕊面面相觑。
桌上有盘青提,放那儿半天了。郑云龙放下剧本随手揪了一颗下来,嚼两下咽了,连盘儿推给方蕊:“太酸了,丢了吧。”
方蕊狐疑地吃了一颗:“不酸啊……这不挺甜的?”
丁易看见镜子里的王晰冷笑了:“宋词呢?”
丁易如实转达:“她说她下辈子都不会跟你们一起排练了。”
“别光嘴上抱怨,”王晰说,“看不惯谁就去干掉啊,是吧。”
宋词应该没有这种想法,方蕊倒是从老板身上感受到了杀气。
工作人员提醒录像的敲门声适时打断,没有意义的互讽似乎不了了之。从休息室到演播厅通道的路上没有摄像机,一路风平浪静,停在通道门口等待工作人员调麦。门里门外都是镜头,围追堵截里只有方寸落脚之地。灯光从玻璃和缝隙之间四处弥散,工作人员细微的交流声被隔绝在方寸之外。
“你准备反刍那点痛苦到什么时候。”
耳麦还没有打开,咫尺之间的声音听起来更为刺耳。
“跟你有什么关系。”郑云龙抬眼看了看正上方亮起的大灯。
“有关系,”王晰调整耳麦的位置,“我希望你最好能反刍一辈子。”
郑云龙嗤了一声,做出开场前最后一次反击:“比起来你那确实没什么可惦记的,毕竟我们家星星,打小就善心过头。”
这一期比较特别,特别在它得到了最终期的排面,它是个直播。
剧院后门有个露天咖啡馆,Alex占到了最外面的桌子,捧着手机面朝剧院看直播。黄牛为了卖票素来是缺德且不要脸的,明明王晰是顶的阿云嘎的缺,还敢于拿着虚假名单往死里抬价。
三天前骂架的时候对面嘲她们是暴发户,一夜爆火就会一夜爆糊,连有个站的那一天都等不到,刚宣布关站的前林淡站姐Alex怒从心起,于是揣着单反出现在了这里。
死忠粉的顽固是一种猜不到底线的顽固,剧院正门依然有大粉毒唯带队的林淡花墙。听说今晚的票被黄牛叫到了四万一张,仍有淡粉愿意买单。为了避免尴尬Alex自觉蹲守后门,刷微博看到有人说今天林淡是跟周深坐一个车来的,从下车到进门跟印随了一样黏在一步之内,毒唯们集体静音一片死寂地目送。
Alex其实也……比较震惊。
怎么说呢,这种看到深恶痛绝的前同担被前推背刺的感觉。
咖啡馆里坐着的几乎都是搞不到票的人,老板十分上道地给店里的电视投屏了直播。店里有没有周深的新粉她还没看出来,但搞混邪的似乎大有人在。
龙晰龙嘛,号称内娱第一混邪来着。
意思是无论正逆都很邪门儿。
此刻在激动的同人女们之中看直播的Alex就觉得很邪门儿,原作难道有麦金和劳埃德都喜欢安妮的剧情吗,不然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情敌。可是在座的观众好像都不这么觉得,只有偶尔闪过评审席的宋词看着很想来包瓜子的样子。
Alex捞着自己从千军万马中租到的大白镜头,正琢磨着待会儿就算拼个跟前同担狭路相逢也一定要拍到下班图,一名胸前挂着徕卡S3的帅哥晃进咖啡馆,买咖啡的时候看到了电视屏幕,微微眯了眯眼睛。
Alex首先被六位数的镜头闪瞎了眼,往上一挪发现这帅哥她曾经见过的,不由自主打了个招呼:“帅哥,你也来拍下班图啊?”
直播正好切到了周深,顶着一脑袋簪环在角落里啃着手默戏。林淡似乎过于紧张,在他半径一米之内来回暴走,被周深发了一盒纸巾示意一边儿玩儿去。
高杨挤了挤鼻头,似乎很好奇,旋即笑了起来,转过头回答Alex的问题:“是啊。”
《获麟》谢幕时,程一舟带头站起来鼓掌,接着是宋词,然后是宁灿,还有后面沸腾的观众。谭路原本在座位上装死,左右看看,不情不愿地跟着站起来黑着脸鼓掌。
林淡高兴得脑袋有点冒烟,举起双手想跟周深击掌。周深却呆呆地望着欢呼声的山与海,极亮的眼睛掠过极亮的月光,片刻之后他灿烂地笑起来,笑眼弯弯地转过身,抬手和林淡击了两下掌,在喧嚣的欢呼中,像两朵小小的烟花。
小夏哼着歌在后台收拾东西,中间林淡有跑进来大声喊谢谢你,导演也红光满面地来问收工以后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不过周深两头都没跟着去。
林淡跑出去没多久发了条微博,较为简洁地陈述了一遍来龙去脉,对粉丝道了谢也道了歉,并特别致歉了周深的爸爸妈妈。而全文的最后一句是:@周深_ 亲爱的,你适合做最好的演员。
周深:“……亲爱的你个头啊。”
小夏收拾好了蹦过来:“宝!我请你吃烧烤去不去!”
周深说不去,小夏扁了个嘴:“怎么谁请你你都不去啊!”
周深看着手机时钟:“因为马上就是六月二十七号了。”
小夏当然没听懂,跟着周深从休息室出来一路叽叽喳喳。大多人都跟着导演去庆功了,一路没遇到什么人。快到大门口时柱子边立着个瘦高的身影,逆着光也有熠熠生辉的轮廓。
小夏刚抬起手准备打招呼,那人三两步就到了他们身边,握着周深的手腕从她身边带走:“到明天之前,把他还给我。”
小夏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远去,脑子里山呼海啸了一阵突然醍醐灌顶了一下。
那个,郑云龙的生日是不是六月二十七来着?
————————————————————————————
这半年身体太差了所以一直也没有什么精神写东西,在家养病了半个多月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有认真考虑过不再写文了,但是说不写了又舍不得那些未完成的世界。翻了写文以来收到的评论,很多时候写不下去的时候看一看,就觉得,嗯,还是有人需要这些世界的。
嗯……就,希望我的身体能争点气啦。
如果可以,希望大家能尽可能的陪伴我久一点,如果不能,也感谢相遇途中发生的一切。
梅溪湖的水能浇灌出多少法外狂徒
20.
梅溪湖大学官方网站
校内___热帖_____
【住宿的同学们可以接地气,但不要接地府好伐?!】
1L 人间小杰瑞
[图片]
2L 晰禾
日思夜想的凤哥哥,来到了我的门前~
3L 拨号
凤儿出来密室快快快,听说你胆儿有十个光哥
[图片]
4L 豹子可凶啦
据说我凤姐姐是铁坦,上周密室偶遇嚎叫的光哥,一把抱起他就跑
5L 黑糖甜心
我作证,我爸叫的特别凄惨
6L 吃水席吗
[图片]
7L 楼主辛辛子
是谁那么坏,将我来...
20.
梅溪湖大学官方网站
校内___热帖_____
【住宿的同学们可以接地气,但不要接地府好伐?!】
1L 人间小杰瑞
2L 晰禾
日思夜想的凤哥哥,来到了我的门前~
3L 拨号
凤儿出来密室快快快,听说你胆儿有十个光哥
4L 豹子可凶啦
据说我凤姐姐是铁坦,上周密室偶遇嚎叫的光哥,一把抱起他就跑
5L 黑糖甜心
我作证,我爸叫的特别凄惨
6L 吃水席吗
7L 楼主辛辛子
是谁那么坏,将我来造谣?????
8L 楼主辛辛子
我要是能抱得动洪之光还至于在这儿每天受王晰郑棋元阿云嘎郑云龙周深迫害?早去国家队举重了好吧
9L 三子
虽然但是,凤丫头,哥还是得说你一句
10L 楼主辛辛子
别说,闭嘴,我不听我不听!
11L 花栗鼠仙女棒
你确定是他们迫害你?
12L 吃瓜群众
怎么还有郑云龙的事?
13L 小男孩爱吃麻花花
众所周知,阿云龙是一个人
14L 人间小杰瑞
郑云嘎也是一个人
15L 纽约蛊王
让我算算,所以现在凤儿是五合一助教?
16L 水管流pola
数学有进步,夸
17L 纽约蛊王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超超
18L 鸭蛋君
(楼上辣眼睛就是说)这五个老师里也就周深还是个人.....凤儿辛苦了
19L 拨号
哈哈还要辛苦三年半呢,现在怎么说,出来玩释放压力?
20L 楼主辛辛子
出不来,我昨天就回家了,周一下午返程的机票已经买好啦
21L 拨号
大老远跑回去干嘛???那我们只能在帖子里盖楼打发周末了,让我来重新看一下标题
22L 楼主辛辛子
事情是这样的,早上不到七点我正在我温暖宽敞三十坪的席梦思床上搂着我的狗熟睡,突然我城堡的广播里传来悦耳的铃声,108个佣人小跑着捧过我的手机递给我,不是王子,是凉盆劫
23L 四月要暴富
怪我吗!啊!我怕我发帖子没人看,只能找你了呀!怎么回事,难道我在你心里比不过一个王子吗????
24L 仙子
……朋朋怎么了?
25L 四月要暴富
呜呜呜我昨天晚上去找石凯,在楼道一开门差点吓死,心脏从嘴里蹦出去又被超哥抓回来咽进去了,到底是谁干的!!!!
26L 水管流pola
都怪黄子老讲学校里的鬼故事,朋朋胆子本来就小,加上晚上光线不好,他以为有人在宿舍里上吊了,直接哇一声哭出来坐在地上吓得腿都软了,说什么都不住宿舍了。这衣服谁故意挂成这样的,你缺不缺德?没挨过我的毒打?
27L 小男孩爱吃麻花花
我作证,超哥看见四月吓着了气得脸色铁青,谁挂的我们不追究,现在赶紧拿回去,再有下一次我们就找校警调监控了
28L 可乐味油爆虾
原来昨天晚上那一嗓子是他嚎得呀,这也太损了,四月没事吧
29L 臭
个biang的原来这就是昨天半夜你跑回家住说什么都不回学校的原因?
30L 四月要暴富
不止,还有这个
31L 拉维塔
卧槽,这尼玛大半夜谁看了遭得住?有病啊?
32L 人间女娲
我很想说马佳别骂脏话,但是......草,太阴间了
33L 四月要暴富
我好不容易缓过来,说去公共阳台冷静会儿,走过去一看以为有人扒窗台,又给我吓得半死......四楼是不是没住几个正常人,到底是谁!
34L 熊猫鸽子汤
这特么也太过分了吧,要说衣服是巧合,那这个,哪个正常人这么晾手套?我特么拳头都In了,梁朋杰你还好吧?
35L 叽歪欧恩
谁呀出来,你宿舍放不下你了,在公共区吓唬人?
36L 米琦妙妙屋
嚯,吓我一跳,看来学校宿舍管理太宽松了
37L 圈圈
是得好好整治一下,这个恶作剧太过分了
38L 威风堂堂
……我有罪,我忏悔
39L 拉维塔
????????咋,这缺德事是你干的?
40L 威风堂堂
不不不不不是!但我那天洗手套来着,为了好玩摆成一个十分……有趣的造型,洗完忘了拿出来,晚上听见洗衣间里有人惨叫一声,我怕等会儿给我挂出来,我还是自己提前坦白比较好
41L 威风堂堂
42L 法医秦明
C……捏马人才啊兄弟,你不去做惊悚片都浪费
43L 黑糖甜心
李向哲你干点人事?
44L 可乐味油爆虾
陆宇鹏拎着棒球棍找你去了李向哲
45L 威风堂堂
咋、咋了啊兄弟,别过来你听我sh!#$%^&*(!#
46L 拉维塔
宇鹏干得好,抽死丫个脑子进水的!
47L 菜肴
咋 了 啊
48L 叽歪欧恩
呵呵,那天洗衣间里被吓哭的人是代玮
49L 百灵鸟的大提琴
抽,大嘴巴子大鞋垫子招呼他
50L 姐就是女王
李向哲,我这就给你办转系
51L 威风堂堂
啊啊啊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代代对不住,我不想转系!我生是法学的鬼死是贾凡的死鬼啊!
52L 花栗鼠仙女棒
滚,丢人,我不认识这个玩意
53L 黑糖甜心
李向哲,这也是你干的?
54L 威风堂堂
不是!!!!!我发誓!!!!!!
55L 小鹿乱撞
乱套了简直,这又是啥啊
56L 黑糖甜心
上礼拜几来着,晚上我在浴室方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四楼露台进贼了,我怕他有危险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露台上抓贼,一脚就给窗户踹飞了,结果下楼一看就是一双鞋,第二天保卫处叫我去问话还叫我赔钱
57L 吃水席吗
这也太损了,大半夜的多瘆得慌,小方吓坏了吧
58L 小男孩爱吃麻花花
嗯……我站在原地吓得都忘了跑,幸亏子棋来得快
59L 水管流pola
真的别让我逮到你,不然腿打断给你个瘪犊子
60L 豹子可凶啦
我还是第一次见张超发火……
61L 呆尾呆尾呀
确实生气了
62L 楼主辛辛子
dbq我知道现在这种沉重严肃的氛围我不该笑但是忍不住哇
63L 四月要暴富
???????不至于吧,我们的同学爱就这么脆弱吗
64L 郁梓
我来说我来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喘不上气等会儿吧
65L 百灵鸟的大提琴
这帮老娘们疯了这是???
67 林清倦
原来这就是这几天女生宿舍盛传的——男寝有个白花花的luo男半夜不睡觉在宿舍楼里上蹿下跳还模仿李小龙踢烂一扇窗户,肚皮上一对大翅膀子在昏暗楼道灯的映衬下忽闪忽闪若隐若现,鞋脱脚从天而降砸进一楼宿管的电饭锅里,然后被校警抓走的故事
68L 嘟比嘟比嘟
噗……
69L 周星星
优雅端庄的余笛老师一口英式红茶喷到了我电脑键盘上,说要带龚子棋去做亲子鉴定
70L 枯龙颜紫
路过体育馆,洪之光老师面部抽搐放声大笑一拳把沙袋掏烂了……
71L 喵喵小仙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光哥表示不心疼儿子只想笑,余老师怀疑生下抱错了
72L 悖论
据说现在女生宿舍知道白花花的疯男人是龚子棋之后都笑疯了,说是周一要组团去教室围观
73L 黑糖甜心
解释啊你们快点解释,我不是变态,我是去抓变态的!!!这下可完了!
74L Miss.y
没用哈哈哈哈哈哈她们表示并不关心事情的真相,仅仅知道那人是你就够了噗
75L 小男孩爱吃麻花花
不知为何,我感觉到丢人的是我,现在分手来得及吗
76L 拉维塔
可能这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啧龚子棋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节操现在已经不存于世了
77L 黑糖甜心
方书剑你说这话都丧良心,我是为了谁!
78L 草原海蛎子
龚子棋你犯流氓罪了你知道吗,得吃大碗牢饭,快和我儿子分手吧
79L 百灵鸟的大提琴
害涉嫌毁坏财物捏,得提刑诉附带民诉
79L 楼主辛辛子
流氓罪早就取消了昂爸,你冷静,保持法律人的基本素养
80L 黑糖甜心
在宿舍楼里兴妖作怪那个崽种你最好每天烧香拜佛别让我抓到你,不然老子拦腰给你撅折了!
81L 圈圈
我们学法的可不兴威胁同学的嗷
82L 黑糖甜心
我走,我走行了吧
83L 仙子
这下一闹估计以后也没人在楼道里干这种缺德事了,朋朋搬回来吧
84L 麋鹿王
我好想你凉盆劫,我开权哥的兰博基尼去接你好吗
85L 纽约蛊王
……fine
85L 四月要暴富
我考虑下
86L 楼主辛辛子
别考虑了快回来吧,看在你受惊过度的份上我带手信给你吃
87L 四月要暴富
信,信能吃????
88L 叽歪欧恩
……
89L 楼主辛辛子
是手信!!!吃的!!!澳门特产!!!真是一天天被你逼疯
90L 人间小杰瑞
凉盆劫你个土鳖(凤总我也要我也要!!!)
91L 四月要暴富
92L 百灵鸟的大提琴
凤儿下午去快递站看看,物流显示我的快递都到了两天了咋不给我发短信捏
93L 楼主辛辛子
刚才就说了我回家了你瞎啊????那俩眼睛珠子不用就给你抠了捐给需要的人
94L 人间女娲
95L 百灵鸟的大提琴
这不是没看见么,狗脾气
96L 百灵鸟的大提琴
等等,你为啥能请假回家,我咋不记得我给你批假条了捏?
97L 楼主辛辛子
我用你?
98L 圈圈
她班主任是我,你啥时候能摆清楚自己的定位啊
99L 百灵鸟的大提琴
使唤惯了,不好意思……谁在学校帮我去快递站瞅瞅?
100L 仙子
我去吧,正好我有快递要拿
101L 百灵鸟的大提琴
哎呀下午了,这一觉睡醒你们都没人说话,快四点了星元儿,找着哥的快递了吗
102L 仙子
正要和你说呢晰哥,我找了快俩小时了没有啊,快递站阿姨说前几天你自己拿走了
103L 百灵鸟的大提琴
哪能啊这,我的快递都是凤儿去拿的,这学期我就没去过快递站
104L 仙子
凤儿你拿老王……王老师快递了吗?
105L 楼主辛辛子
没拿,想瞎了心
106L 百灵鸟的大提琴
……那哥的快递捏???凭空失踪了????
107L 百灵鸟的大提琴
谁在学校呢,快给我找找去,那里面装的可是我分期付款的i凤儿13!!!
108L 叽歪欧恩
我找,我找行了吧,您别喊了
109L 水管流pola
我们都去各个快递站和便利店还有办公室问问,晰哥先淡定
110L 倒数第四
好家伙,啥情况!!!
111L 百灵鸟的大提琴
咋了,找着了?????
112L 倒数第四
不是啊,光哥你干啥呢这是……
113L 梅溪湖的星
路过体育馆的我,吓得雪糕都掉了,这也太刺激了
114L 吃水席吗
别误会别误会!!我在给学校拍健美操视频!!!!
115L 楼主辛辛子
你不对劲,拍健美操穿我高跟鞋干啥
116L 吃水席吗
隔壁院烧饼老师看完我比赛觉得今年运动会穿花盆底太简单了,决定明年穿恨天高,你这不是那天学生会主持完把鞋扔晰哥办公室没拿回去么,我寻思着我先穿上试试能不能走
117L 楼主辛辛子
行吧,道理还一套一套的
118L 小鹿乱撞
光哥那你解释下这是咋回事,让我家代代“弟弟,摸摸哥哥肌肉吗弟弟?”
119L 人间女娲
噗哈哈哈哈夺笋啊陆宇鹏你还拍视频
120L 呆尾呆尾呀
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121L 吃水席吗
我的一世英名……
122L 百灵鸟的大提琴
行了你们都别围在体育馆看热闹了,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我的快递啊
123L NORMAL
我在你办公室呢晰哥,但是现在进退两男……对不起棋元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敲门了你没听见!!
124L 楼主辛辛子
哎呦完蛋了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郑棋元你大周末不回家就是为了躲在办公室看徐均朔搔首弄姿的视频哈哈哈哈哈
125L 纽约蛊王
这把子晚节不保了就是说
126L 圈圈
金圣权闭嘴显你学会两句中国话了?
127L 人间女娲
无能狂怒了呀哈哈哈哈妹妹快出来看,你把教科书搞到手了,铁证如山地搞到手了!!!!
128L 熊猫鸽子汤
我宁愿你们现在遗忘这件事,太丢人了我
129L 三子
为什么我没去办公室加班没看到第一现场,气死我了怎么吃瓜都赶不上热的!
130L 周星星
这瓜保熟,川子别着急
131L 麋鹿王
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使得王晰丢快递一事都没有这么惨淡了,其实徐均朔心中乐的一批吧
132L 拉维塔
这不正是我们妹妹想要的吗,别装了
133L 熊猫鸽子汤
别叫我,我去找快递
134L 可乐味油爆虾
我和佳哥在学校的便利店都问了,没有啊
135L 水管流pola
……找到了,在我这儿
136L 百灵鸟的大提琴
超儿咋在你那儿呢?
137L 水管流pola
好像是那天我去拿快递,阿姨直接把一堆都给我了,说都是我的,我也没仔细看……怕不是她把我认成你了
138L 叽歪欧恩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139L 百灵鸟的大提琴
……
140L 楼主辛辛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下更说不清了
141L 水管流pola
这是我想的吗啊?长成啥样是我能控制的吗!要不赶明儿晰哥写个公告贴学校里就说我不是你更不是你儿子!?
142L 楼主辛辛子
别嚎了王晰,停止给我发消息,我是不会帮你贴这个丢人的公告的,我觉得这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下礼拜我带你去拉双眼皮,赵忠祥同款欧式大双直接安排
143L 米琦妙妙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凤儿你终于开始向晰哥动刀子了是吗
144L 周星星
难以想象,但竟然有一丝期待
145L 人间女娲
146L 百灵鸟的大提琴
你要不别回来了
147L 楼主辛辛子
那不行,我还带着给凉盆劫买的手信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全员向丨TNT高中男子排球队 18
<EP18 登场>
S市中学生的排球圈子炸了,各个微信群的消息滴滴滴了一整个上午。
不为别的,市赛高中组1/8淘汰赛的选手名单里多了一个空降的神仙,严浩翔。
敖子逸是第一个把手机调成免打扰模式的,身在S市排球社社长群,注定要被其他学校的社长们@到怀疑人生,不是来盘根问底的,就是抱怨他不厚道的。
[你们咋这么能藏呢,这么大个活人,愣是没人知道。]
[他怎么会到你们时代国际啊?不是G市的吗?来了多久了啊?]
[家人们,今天下午的比赛怎么混进市体育馆看啊?选手证管不管用……]...
<EP18 登场>
S市中学生的排球圈子炸了,各个微信群的消息滴滴滴了一整个上午。
不为别的,市赛高中组1/8淘汰赛的选手名单里多了一个空降的神仙,严浩翔。
敖子逸是第一个把手机调成免打扰模式的,身在S市排球社社长群,注定要被其他学校的社长们@到怀疑人生,不是来盘根问底的,就是抱怨他不厚道的。
[你们咋这么能藏呢,这么大个活人,愣是没人知道。]
[他怎么会到你们时代国际啊?不是G市的吗?来了多久了啊?]
[家人们,今天下午的比赛怎么混进市体育馆看啊?选手证管不管用……]
刘耀文也没好到哪里去,初中一起打排球的哥们都来问话,他只好装傻:“啊?我没说过吗?我应该告诉过你们吧?”
苏新皓和朱志鑫从前在少年宫练排球的兄弟们愤愤不平,在群里嚎了半天,只收到苏新皓一句欠扁的回复:“羡慕吧?嫉妒吧?憋着吧。”
而对这一切,严浩翔本人并不知情,也毫无关心。
毕竟下午的比赛于他而言只是节奏上的适应,只不过……
“你傻笑一天了,刚才都吓到学委了。”贺峻霖在课间敲了敲严浩翔的桌子,附身观察他的表情,“脑子没烧坏吧?乐呵啥呢?”
严浩翔回过神来,收起嘴角,清了清嗓子:“没什么…我妈回来了,下午会来看比赛。”
“哦!?”这可是个大新闻,贺峻霖替他高兴,“阿姨来看比赛,你不会紧张吧?”
严浩翔歪头眨了眨眼,似乎是在确认刚在听到的词,用手指着自己问:“你是说…紧张?”
……
TNT和体院附中的比赛安排在16:00,下午一共只有两场比赛,E组和F组的小组一二名交叉淘汰赛。
可到场的观赛者却远不止四个队伍的人,一层观众席的200个座位几乎不剩几个空儿,TNT进场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这不会都是来看翔哥的吧?”苏新皓掏出手机朝观众席拍了张照。
张极斜眼看了看这位严浩翔粉丝会会长,泼了盆冷水:“一半是来看翔哥,另一半是来做功课的,笨蛋。”
左航一手捂嘴,低声耳语道:“不过也看不出个啥,孙教练可是老狐狸,今天的技战术总结而言约等于没有。”
严浩翔背着包走在队伍末尾,终于不用戴口罩和帽子,感觉自在不少。
进场时,观众席传来窸窸窣窣的躁动声,不少人指着他交头接耳。
他抬眼扫了一遍观众席,方才议论的人立刻噤声,被吓得正襟危坐。
但严浩翔压根没理会这些,他只不过想找到自个儿老妈。
严母看到儿子,隔着遥远的距离挥了挥手,严浩翔在最右侧的角落里找到她,笑着点了点头。
贺峻霖自然知道严浩翔在看什么,他好奇地顺着严浩翔的目光找过去,看到一位带着墨镜的漂亮阿姨也正看向自己,冲自己挥手。
交际花不知怎的忽觉一丝害羞,半个身子藏到严浩翔身后,才不好意思地伸手回应了一下。
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严浩翔和贺峻霖脱了外套,跑到场边随大伙一起热身。
刘耀文今天没有被孙世平安排进出场名单,这会儿早早在板凳席坐下。
他从包里掏出了英文精装版的《理想国》,随便翻了一页,摆好样子,拍了个自拍发送至朋友圈,然后合上书,准备专心观赛。
硬币抛出,花面朝上,体育附中选择先发。严浩翔、贺峻霖和张极后排就位,丁程鑫、宋亚轩和苏新皓分列2-4号位。
六人严格执行教练的技战术安排,考虑到体院附中学生的身体素质,往往以大力跳发为主,提前站好了一传的防守阵型,
果不其然,开局第一球就是一个高击球位的砍式跳发,直瞄底角,严浩翔后撤步下蹲稳稳救起,卸力得刚刚好,给了丁程鑫一个舒服的一传。
宋亚轩和苏新皓先后起跳,丁程鑫远传给苏新皓,后者一锤定音,1-0.
替补席上的众人掌声鼓励,观众席上反而没什么动静,不奇怪,一组看上去最普通不过的进攻,没什么值得拍手的。
得分后,严浩翔发球,跳飘,对方一传半到位,组织三号位进攻,宋亚轩对位起跳,单人拦网时小指蹭到了排球,张极及时把球保护起来。
垫球给到严浩翔,他果断地传了一个低平球给丁程鑫,后者配合默契,打成短平快,2-0.
TNT看起来很快进入了比赛节奏,严浩翔继续发球,主动找对方后排副攻,调动开位置,一传没过三米线。
体院附中的二传手被迫传了个吊高球,主攻手起跳高度很高,苏新皓只能稍作干扰,宋亚轩协防封死小斜线,便于让贺峻霖和严浩翔提前站位。
主攻手球速很快,且目标落点极深,贺峻霖快速后退中勉强救到球,随着惯性后滚翻了一周。
球飞到场外,严浩翔及时把球救回,给到丁程鑫,后者没有着急进攻,稳了稳节奏,无攻过网。
体院附中重新组织进攻,四号位直线扣球,这一球难度系数很大,球从丁程鑫拦网手的外侧贴着边线飞去。
严浩翔没能提前预测到,但凭着极快的反应,第一时间跑向边线,一个鱼跃勾手,单臂把球救起。
宋亚轩接到球,二传给苏新皓,后者迎着对方双人拦网起跳,奋力瞄准指尖扣球,造打手出界成功,3-0.
梦幻开局,TNT场上六人聚到一起,互相打气,严浩翔提醒大家集中下一球,而后再一次回到了发球线。
他把排球在地上拍了很多下,看了眼对方的站位,深呼一口气,站定。
哨声响起,严浩翔不紧不慢地起跳推球,依旧是一个跳飘,球非常贴近底线。
换做别人,体中的自由人一定不接这个球,赌一把出界,但偏偏这球是严浩翔发的,他不敢不接,犹豫间,距离估算错误,一传过于贴网。
探头!丁程鑫果断出击!一锤定音!
宋亚轩激动大喊一声“Nice!”,众人聚在一起开心庆祝。
裁判吹哨,3-1.
定睛一瞧是对面得分,丁程鑫疑惑地望向裁判:“啊?什么意思哦?”
裁判摘下哨子,耐心解释道:“过网击球,三比一。”
得,太激动,一不小心失误了。
张极拍拍丁程鑫的肩:“没事没事,可惜,下一球!”
贺峻霖也鼓励道:“没关系丁哥,下一球!”
体附发球,大力跳球,张极也懂了,对方发球看来没什么大招,于是稳稳接起一传。
严浩翔二传继续给到丁程鑫,后者憋着劲儿奋力一锤,球飞快地坠在前场,反弹出三米多的高度,4-1.
马嘉祺坐在替补席上偷笑,这人怎么回事,一个探头没打成还有小脾气了,扣得这么狠。
许是感应到马嘉祺在一旁腹诽,丁程鑫转过头来冲他做了个解气的鬼脸,马嘉祺边鼓掌边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我们这轮网前有优势,打成功率,注意拦网。”聚到场中沟通时,严浩翔拍了拍宋亚轩的肩,大家纷纷点头,而后散开喊了“加油!”
下一球,得分轮换,张极发球,严浩翔来到前场,苏新皓换到后场。
体院附中终于送走了严浩翔的发球轮次,自由人心理压力减轻不少,可他万万没想到张极也是个以发球见长的选手,一传又没能接好。
对方二传位置有些靠后,副攻见状只能努力调整攻,但这些都被严浩翔和丁程鑫收在眼底,两人随着严浩翔的口号双人拦网起跳,把球封死,5-1.
观众席上开始有了些动静,对这样摧枯拉朽般的开局感到意外。
没有文远双子星那样的起跳高度,也没有什么非常针对性的技战术,TNT展现的只不过是基本功的内容,但却取得了很好的得分效率。
“这就是二传手的重要性,我和你们说过什么来着,二传是球队的大脑。”
观众席上,E组小组第一的市北中学正交头接耳,教练指着严浩翔道,“你看这个同学,思路一清二楚,一直在和队友交流,你们看时代国际得的五分,每一分都和他有关系。”
这么一指点,市北中学的选手们才发现严浩翔几乎出现在接球、防守和组织进攻各个环节,哪里有缺补哪里。
整个TNT在他的组织下井然有序,每个人跑位走动都配合默契,防守牢靠,进攻效率极高。
市北二传手自叹不如:“我靠,这参团率,百分之百!”
场上,体院附中叫了个暂停,开局被打得落花流水,这会儿士气都没了。
体中的排球队素来没什么排面,日常训练的教练也是学校里随便拉个体育老师充数,这会儿教练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意思意思来了几句“别泄气加油”。
而TNT这边,刘耀文已经开始王者荣耀了,见队友回来了,抬头看了一眼比分,轻描淡写道:“啊?才5-1?我以为技术暂停了。”
宋亚轩凑过去看他打游戏:“嗯?咱队伍都5-1了,你怎么还0-2啊?行不行啊你,我来我来……”
孙世平气不打一处来:“你来什么来!给我滚回去拦好你的网!!不许轻敌!”
“哦……”宋亚轩委屈,气氛地瞪了一眼刘耀文。
刘耀文吐吐舌头,但立马右上角点了投降,乖乖收好了手机,不再惹宋亚轩分心。
暂停回来,张极继续发球,对方终于接了一个好一传,扣球压到了底线,TNT判断失误,5-2.
但很快,下一球,宋亚轩还以颜色,复制了同样的得分方式,6-2.
之后几球,严浩翔充分调动场上各个进攻路线,甚至配合苏新皓在防守反击的轮次打出了漂亮的后排攻,直接把比赛带进第一次技术暂停,8-2.
“啊?张哥上厕所都没回来,你们就又回来了?”左航才刷新了一次微博的功夫,TNT六人就又回到了场边暂停休息。
比赛正在倾向一边倒的局势,体院附中的人都想收拾东西跑路了,但观众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体院附中很强吗?并不,S市市赛历史上从没见过体院附中的影子。
但体院附中弱吗?更不,小组赛第二出线,个个180以上的个子,跑跳能力兼备,绝不容轻视。
而当下直接打出8-2的开局,在场任何一个人在赛前都不曾预料过这般场景,包括TNT自己。
“亚轩注意进攻不要犹豫,贺儿做好保护。”严浩翔一边擦着汗,一边和孙世平同步提醒着场上存在的问题,用小徐助教的话来说,是鸡蛋里挑骨头的那种问题。
宋亚轩和贺峻霖乖乖点头,汗都没怎么出,吸溜两口运动饮料,就返场了。
第一局剩下的时间里,尽管严浩翔无意为之,但终究还是成了他的个人表演赛。
二次球得分,吊球得分,拦网得分,扣球得分,探头得分,发球得分……不了解严浩翔的人都要在观众席问一句:这人到底是副攻还是二传啊?
这话一不留神溜进了严母的耳朵里,漂亮阿姨的嘴角便止不住地骄傲起来。
她手上挑着给小朋友们的见面礼,嘴上不忘吩咐身边扛着大炮的助理给每个孩子都多拍几张照:“最好拍到那种有两滴汗水在画面里飞过的特写。”
助理嘴上答应,心理崩溃,拍不拍得到汗水不清楚,自己反正是快要汗流浃背了。
应聘的时候也没说需要掌握摄像技术啊!还是远距离动态抓拍!要命!
25-8,TNT最终用了22分钟的时间,飞快地结束了第一局比赛。
但下场时,宋亚轩不仅没有庆祝一番,反而还哼哼唧唧地不满起来:“行了行了!!翔哥!!风头都被你一个人占尽了!”
苏新皓就没那么小气了,一双星星眼紧紧尾随严浩翔:“翔哥也太帅了,有几次我刚看到好的进攻机会,还没开口要球,就已经传到我手里了!”
严浩翔没来得及回话,只是跑到丁程鑫边上和他确认传球高度的问题,有几个球他发现丁程鑫需要把身体蜷起来打,便问他是不是觉得有点低。
丁程鑫自己都愣了一下,被这么一问,好像觉得方才确实不太舒服,木讷地点了点头。
严浩翔沉默片刻,大概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的比赛,道:“好,那回学校以后我们多练几次配合,耀文和小苏的击球习惯我已经知道了,你和张哥的我可能还要再熟悉一下。”
回到场边,孙世平推了推左航,示意他热身,下把替严浩翔。
说不紧张是假,接着严浩翔上谁能没点压力,更何况左航本就容易紧张,这会儿都有点想去厕所了。
张极看在眼里,跑到他边上安慰道:“没事,做翔哥的替补,打得再好也不会有人觉得你比翔哥更好,反过来说,打得再烂大家也觉得是可以原谅的。”
又是经典的张极牌毒鸡汤,别人听了可能要暴跳如雷,但左航偏偏还就喜欢喝这一口,这会儿深呼了一口气。
张极明白得很,左航到底是怕自己做队伍的后腿,所以只要不断反向给他铺好台阶,他反而就轻松一些。
“首秀这就结束了!?”替补席上,刘耀文见严浩翔擦完汗直接披上了外套,抬头向孙世平确认。
孙世平点头,满脸写着懊悔,叹气道:“失策了,早知道还能再藏一场…谁知道这体院附中…”
宋亚轩立刻逮住漏洞,一本正经地教育道:“哎!教练!可不许轻敌啊!这是你说的!”
“你还管起我来了!?”孙世平正在气头上,有不怕死的来撞枪口,自然毫不留情地直接开刀,“今天别想下来了,给我打满三局!”
“别啊教练!!太累了!”宋亚轩知道玩脱了,立马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求饶样儿,“我也有很多需要藏一藏的东西……真的,教练你相信我!太快暴露出来不好的!”
……
一小时十二分钟,整场比赛结束,虽然第二局比分一度被追到了16-14,但很快孙世平换上张真源到前场,打开进攻端得分优势,25-18,带走第二局,也让第三局比赛彻底没了悬念。
淘汰赛第一轮赢得过于轻松不是什么好事,孙世平就地喊了个集合,没有留给他们过多庆祝的时间,生怕这群兔崽子飘飘然。
今天的比赛并非没有问题,孙世平指出了场上沟通的欠缺,严浩翔和马嘉祺不在场上时,团队的有效沟通明显下降。
“我说了很多次,打球不仅靠身体,还要靠……”
“脑——子——”
“训练不仅是增强技术,同时也是提升……”
“战——术——”
对答如流。
“这不都清楚得很吗?嗯?那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孙世平还想继续借机发力,挫一挫轻松取胜后团队的得意劲儿,但余光里看到了熟悉的人,“哎?浩翔妈妈?”
众人随声音望去,只见一位穿着打扮都非常精致的阿姨站在入口,脚上踩着细高跟,手上挎着巨大的托特包,身后跟着一位拎着大包小包的衬衫男。
“孙教练,好久不见。”严母不好意思打扰,只是站在原地笑着点点头,“您先忙,我在这边等,不急。”
谁知孙世平立刻结束了训话,主动迎了上去,用褶子堆出一张笑脸:“没事没事,我就简单和他们说两句,已经结束了。”
众人皆惊,齐刷刷地望向严浩翔,一个个眼神怪异,像在等一个解释。
严浩翔摸摸鼻子,看起来心情不错:“孙教练在S市办训练机构的时候我妈帮了点忙,所以比较熟,也是因为这个才答应来帮我们做教练。”
严浩翔谦虚了,原话应该是,孙教练在S市办的训练机构是我妈出的钱。
“怪不得老孙这么殷勤,啧啧啧,一点都没有中年男人成熟稳重的样子。”宋亚轩摇摇头,对于孙世平为金主折腰的“世俗”姿态感到惋惜。
众人大笑,打算呆在一边看戏,不过严母倒是撇下了孙世平,先带着衬衫男走了过来。
“阿姨好——”要说卖乖,宋亚轩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亚轩好。”严母笑笑,开朗地回应道。
宋亚轩大惊,还没来得开口问“阿姨怎么知道”,严母已经挨个和所有人打了招呼,“小马,小丁,真源,子逸,耀文,芝心,帅帅,小航,小极还有……小贺儿,你们好!”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齐刷刷地望向严浩翔。
“稍微提前介绍了一下。”严浩翔简单地一语带过,有些心虚。
毕竟他介绍的时候为了突出每个人的特点,用了一些好记的方式,比如“手脚最长嗓门最大的是宋亚轩,头发像蒲公英的是左航,穿短袖一定会别起袖子秀手臂线条的是刘耀文……”
为了防止他们继续追问出这些细节,严浩翔赶紧转移注意力:“妈,你带的什么啊?”
衬衫男闻言,立马上前一步,接过严母的随身包,把几个大纸袋递了上去。
“给你们买的下午茶,为了恭喜你们今天轻松拿下比赛。”严母毫不顾及细高跟别脚的风险,直接蹲到地上打开一个个包装袋,把饮料和蛋糕一份一份拿出来,“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各种各样买了一些,大家自己挑吧。”
印着Lady M的蛋糕盒和绿色自由女神的饮料杯已经彰显着这顿下午茶的“分量”。
严浩翔忙把自个儿老妈搀起来,马嘉祺和丁程鑫也上来帮忙分东西,顺便好好谢了谢严母。
严母摆摆手,不以为然:“是我要谢谢你们,这两个月听香香说每个周末他都蹭吃蹭喝你们的,怪我工作太忙,都没出上力。”
“香…香?”原本忙着挑饮料和蛋糕的众人“唰——”地全部回头,又双叒一次盯着严浩翔,眼神不怀好意,表情逐渐变态。
罕见地,严浩翔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在短短几秒内显出了震惊、害臊、僵硬和崩溃:“妈!你不是找孙教练还有事要谈吗!我带你过去!”
“啊?不着急啊,我自己去找他……”
“不!你着急!你很着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姨,你就让香香陪你去吧!哈哈哈哈哈哈!”
——阿鱼有话说——
国庆双更开心吗?翔哥登场开心吗?赢球了开心吗?
还想更开心吗?想要国庆三更吗?
24h内小心心过1k or 粮票过400 明天第三更!!!
荣光12| 给你们看看输一把的后果
*圈地自萌
*勿上升 OOC
*电竞pa 没有原型
——
12
拎着一大堆零食回家时,蒲熠星和郭文韬正在客厅里津津有味一起看着什么。
“买这么多东西?”郭文韬来帮忙接之前还顺手按了个暂停。
“本来更多,被我制裁了。”周峻纬将袋子递过去。
“你们在看什么?”齐思钧换上拖鞋,走到蒲熠星身后,瞥了眼屏幕,眉头一跳。
屏幕上是他自己的脸,还有Win的脸。
标题巨大——【Win X...
*圈地自萌
*勿上升 OOC
*电竞pa 没有原型
——
12
拎着一大堆零食回家时,蒲熠星和郭文韬正在客厅里津津有味一起看着什么。
“买这么多东西?”郭文韬来帮忙接之前还顺手按了个暂停。
“本来更多,被我制裁了。”周峻纬将袋子递过去。
“你们在看什么?”齐思钧换上拖鞋,走到蒲熠星身后,瞥了眼屏幕,眉头一跳。
屏幕上是他自己的脸,还有Win的脸。
标题巨大——【Win X Cheese 小狐狸】
齐思钧:“……”
这个话题的余热过于高了。
“什么啊?”周峻纬也好奇地凑过来,然后嘴角抽了抽。
“我们俩打赌来着,赌你哪个cp热度最高。”郭文韬一点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我就说是跟魔王,他还非说不是。”
“你别说,真剪得不错,要不是我认识你,我真觉得你俩有点什么事。”蒲熠星评价道。
“你们俩是不是闲的?”齐思钧表情扭曲。
“这不是很明显,不闲谁会看这些。”蒲熠星摊摊手。
下一秒,齐思钧一把拽起蒲熠星,“来,开电脑,峻纬过来,跟他solo。”
叫了声周峻纬没什么反应,齐思钧回头一看,这人正仔细研究着手机里的视频,一段画面拖回去重复看了五六遍。
齐思钧就听着那段音乐不断回放,宛若唐僧在耳边念经,念得头疼。
“峻纬?”齐思钧又叫了声,“你不会也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吧?”
沉默良久,周峻纬才抬起头,“你这段跨两路勾人救AD还带着打野反抓一个的操作怎么没上那赛季的TOP10?”
齐思钧愣了好半天。
“你居然在一个cp视频里看操作?”蒲熠星匪夷所思,“满屏的磕到了你在这儿跟我扯TOP榜?”
“这有什么好磕的,又不是因为爱情去保AD,3杠0那么大一个人头死了这把怎么打?”周峻纬也莫名其妙。
蒲熠星:“……”
“周峻纬我告诉你,你这样的直男是永远都找不到女朋友的。”蒲熠星说。
“本来也没想找。”周峻纬关掉视频起身,“游戏都没打明白,找什么女朋友。”
“看到了吗,这就是那种,女生问喜欢吃什么,说自己喜欢吃兵线的憨批。”郭文韬啧啧两声摇摇头。
“那你喜欢吃什么?”周峻纬反问。
“打野的蓝。”郭文韬秒答。
蒲熠星虎躯一震。
齐思钧:“……”
两个为了单身一样努力的人就别在这儿互相看不起了。
第二天的比赛依旧从下午就开始打,第一场轻松拿下一分后,第二场出了点问题。
开局对面一级团入侵野区,五打三抓死蒲熠星后抢了野,下路直接爆炸。
“我海神玩得不熟。”蒲熠星抱歉道。
bp被压了一头,拿到熟练度不高英雄的蒲熠星连脑子仿佛都跟着变迟钝了,三级先去上路晃了一圈才跑去反野,抓到对面半血打野后W上去打到塔边只剩丝血,然后蒲熠星反走了一步,人跑了。
“好自信的回头。”目睹一切的唐九洲夸道。
“我以为他要Q我,躲了一下。”蒲熠星懊恼。
到中期蒲熠星也一直在逛街,去上路gank还被拦住,唐九洲赶上来支援的时候,蒲熠星和郭文韬双双被包死。
仿佛滚雪球一样,一步错步步错,32分钟时,对面巨人出其不意一勾开团,被打了一个团灭,齐思钧复活后试图拦下兵线,然而垂死挣扎失败,33分24秒,水晶爆炸。
“我的问题。”蒲熠星主动揽锅。
“确实是你的问题。”齐思钧不留情面,“但更大的问题不是英雄池,是心态问题,拿到熟练的比谁都敢打,拿到不熟的生怕给我们带来压力,于是就先给了自己压力,其实你像平时一样打就行了,别把这个当比赛。”
“是。”蒲熠星深呼吸几次。
“没事,下一场好好打,前面还有两个队的比赛时间,你调整一下。”周峻纬走过去拍拍蒲熠星的肩,“输了正常,我们要是一把不输才奇怪,总共就磨合了两个多星期。”
蒲熠星点点头,盯着键盘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场比赛输了一场,目前积分5胜1负,依旧排在榜首。
吃饭的时候,蒲熠星有点心不在焉的,扒了几口干饭就推了碗头也不回去了训练室。
“他没问题吧?”郭文韬难得关心一下这人。
“应该没事,主要阿蒲从小就成绩很好,回回考试都是第一,平时排位什么的无所谓,比赛他会下意识代入考试,学霸突然没考好估计有点缓不过来。”周峻纬答道。
郭文韬朝训练室的方向看了眼,摸了摸下巴。
“我是不是又上热搜了?”齐思钧刷微博刷着刷着突然看到个#小狐狸#,隐隐觉得这应该不是真的狐狸。
点开一看果然,最热微博大致内容——小狐狸跟老东家解约重新建队连平台赛这种东西都能输果然很菜。
“啧,给你们看看输一把的结果,希望他们有点新花样,这些我已经看腻了。”齐思钧笑出声,继续往下看。
——第二把我看饱了,打野滚吧
——别在我嘴里种水稻了
——最后一把什么时候打?我买好饭准备实时观看了
——小狐狸以前眼球玩得还可以,今天怎么这么菜?
——又开到辅助头上?辅助多想赢看不出来?
——让我看看这一批说小狐狸菜的跟之前TSG输了是不是同一批人
——呜呜呜我们信仰最可爱的崽崽怎么会有锅呢,妈妈都心疼哭啦[哭][哭]
——纯路人……点进来我还以为真的是让我看狐狸……
——就这还自立门户,早有异心了看来
——我就纳闷了,输了就怪一个人?这不是个五人游戏?
——这能打进职业联赛我直播删号
——废铁号删就删吧,孤儿玩nm游戏
“又在骂你?”周峻纬抬眼。
“也有波及到你们几个,最好别看。”齐思钧按住周峻纬要拿手机的手。
温软覆上来的时候,周峻纬整条胳膊过电一样轻轻颤了颤,看着齐思钧满眼的云淡风轻禁不住疑惑,“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刚出道的时候被人骂会难受吗?”
齐思钧动作一顿,“会啊,会晚上躲在训练室里哭,因为我不敢在楼上哭,会被人看见,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哭完就过去了,不过现在完全没关系。”
周峻纬欲言又止,他想说,其实现在也会难受吧,不然当初也不会不敢碰那本杂志。
“以后还是别看了,俱乐部以前比赛的时候应该都会让你们把这些都卸载了,我们也卸载。”周峻纬拿过齐思钧的手机,“我帮你删。”
“哎你!”齐思钧伸长胳膊去抢。
周峻纬不断后仰着,蓦然瞥到齐思钧的壁纸——一张TSG的奖杯墙照片,后面挂着队旗。
趁着周峻纬愣神的功夫,齐思钧一把抢回来,查看有没有少了什么app。
周峻纬心里五味杂陈,喷子说这人是对TSG早有异心的叛徒,然而他还用着属于TSG荣耀的壁纸。
“委屈吗?”周峻纬突然问。
“委屈什么?他们说我菜?”齐思钧眨眨眼,“这有什么,现在有人说你丑你会放在心上吗这位帅哥?”
“我说他们说你是叛徒这事。”周峻纬道。
郭文韬早就离开,桌边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啊…”齐思钧低下头沉思了会儿,淡淡笑了,“只要队友不这么觉得就没关系,人本来就无法做到让所有人满意,不愧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就好。”
周峻纬突然很想抱抱他,然后给他讲全世界最好听的话。
“我陪你练?”
郭文韬的声音在脑后响起,蒲熠星回过头。
“不用,你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蒲熠星又将视线放回电脑屏幕。
“这是你应该跟我说的话?”郭文韬拉开旁边的椅子,“你这时候不应该已经开始挑衅我了?”
“那欠着吧,明天再挑衅你。”蒲熠星轻笑。
郭文韬皱皱眉,“今天输的那支队伍是要进名额赛的,正经训练过。”
“嗯,说明我的训练还不到位。”
“我的意思是你已经打得很好了。”
“不好,自己看了都会骂的那种不好。”
郭文韬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伸手一把薅了蒲熠星的耳机,后者差点被耳机线勒倒。
“你他妈干什么?”蒲熠星爆了句粗口。
“有活力多了,刚才一脸要死的样子。”郭文韬满意道。
“我今天没什么心情跟你闹。”蒲熠星拿回耳机,想了想放到了一边。
“可我很有心情,就想把你惹生气。”郭文韬身子凑上前,拽住蒲熠星的衣领,柔软的唇从人颊上掠过。
“哐”一声,蒲熠星连人带椅子翻倒,瞪着眼睛直冲郭文韬看,脸颊上还留有刚才的触感,心里腾起一股怪异感。
“生气了吗?”郭文韬抱着胳膊扬起下巴。
“不是…这他妈…你…”蒲熠星愣愣地摸了摸脸,“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这关乎到一个十七岁花季少男的清白。”
“那你现在出去朝那两个喊一句,我毁了你的清白,去。”
“……”
“他们俩吃饭吃那么久?”蒲熠星扶起椅子,决定换个话题。
“我走的时候他们在聊情感类问题。”郭文韬答道。
蒲熠星:“???”
“什么玩意儿?他俩的情感问题?”蒲熠星挠挠头,“周峻纬决定自己下场成为齐思钧的新cp了?”
“这还用他决定?”郭文韬笑笑,“小齐的妈妈们早就迫不及待,就等周峻纬露脸。”
“第一篇同人文出现的时候请务必发给我,我蹲周峻纬床头去念给他听。”蒲熠星搓搓手。
郭文韬看了他一眼,“周峻纬说的没错,你确实没有素质。”
“只要我没有道德,道德绑架就追不上我。”蒲熠星理直气壮。
“看样子你心情好多了。”郭文韬打开电脑,“那我看电影去了,没事别叫我。”
蒲熠星愣了愣,这人扯这么多有的没的就是为了安慰我?
蒲熠星低头笑笑。
虽然有的人看上去跟没有心似的,安慰别人方法也很硬核,但还挺可爱的。
“等会儿。”蒲熠星突然想起什么,“你刚才亲了一个花季少男,是不是得负责?”
“怎么,再来一口?”
“来,我把脸放这儿。”
郭文韬震惊了,震惊于这人的不要脸。
“我没有道德。”蒲熠星提醒。
“你马上就连命也没有了。”郭文韬说。
蒲熠星一秒正襟危坐,“韬韬,不要开这种危险的玩笑。”
郭文韬白他一眼,戴上耳机看电影去了。
最后一场比赛在周一晚上,前两支队伍一打完,官方直播间人数瞬间增多,上涨三倍不止。
对面针对性ban了三个打野英雄,蒲熠星看着剩下的英雄陷入沉思。
“给你拿什么?”郭文韬转头。
“小狼。”蒲熠星语气肯定。
郭文韬愣了愣,“确定?”
“没东西拿了啊。”蒲熠星笑道。
“…行。”下一秒郭文韬直接锁定芬里尔。
【我去,小狼?】
【打野英雄池问题有点严重啊,也太偏僻了】
【选个阴间英雄我笑死,这是准备破罐子破摔】
【小狼其实也能打,但是这英雄太吃操作了,还脆皮,风险大】
【打野:这把我来混】
开局两分钟时,对方下路攻势猛烈,直接逼出周峻纬的闪现。
【就这就这就这?】
【丘比特前期对线能力果然差】
【主要是曙光一级保人能力不行吧】
【我在此预言这把肯定输】
六分钟,下路正面开打一波,蒲熠星支援迅速,抓到对方辅助,用齐思钧硬换了对方辅助人头后AD残血逃离,唐九洲拦住对方中单在野区击杀,对方打野下来也被蒲熠星和周峻纬二人围杀。
中下路两开花,双方八分钟便打出四个人头,节奏进行得很快。
【小狼伤害我是服气的】
【这芬里尔的出装就是纯为了伤害不要命啊】
【野到我了疯批打野】
【AD走位细节,硬吃了个大后续愣是让对面什么伤害都没能打上就离谱】
二十五分钟,许德拉面前一波团,齐思钧开到三个人,蒲熠星暂时放下许德拉切进人群,收下两个人头后位移回去,随后又跳出来打了波伤害再跳回去。
【妈的给我看笑了】
【真就在人堆里撒野】
【说实话跟个跳蚤似的】
【芬里尔那么脆的血他为什么不死???】
【三保二打团能死吗】
三十分钟,对面中路高地被破。
“点水晶点水晶!蒲熠星别跳了回来拆水晶!”齐思钧喊道。
“能杀能杀,马上来,A一下就死!”蒲熠星回道。
齐思钧:“……”
大哥你都快跳进别人泉水了就别杀了。
“名额赛稳了!”赢下比赛的时候唐九洲兴奋大喊。
“呼——”周峻纬松了口气,看了眼身边的齐思钧,后者捏着拳头抿唇笑。
周峻纬也笑了,突然起身拉起齐思钧把人拥进怀里。
“赢了。”周峻纬贴耳道。
齐思钧一愣,心跳扑通扑通的,舌头开始打结,“我知、知道。”
小朋友身上洗衣液的味道和自己身上一样,但是多了点说不上来的清香,闻起来莫名安心,齐思钧犹豫了会儿,手缓缓攀上周峻纬的后背。
“我们也抱一个?”蒲熠星冲郭文韬张开胳膊。
“滚远点,要抱去抱唐九洲。”郭文韬脚下一蹬,椅子滑远。
“别害羞啊,亲都亲过了。”蒲熠星跟过去。
“嗯?”
“哈?”
“哦?”
三道视线瞬间落到郭文韬身上,八卦之心无比热切。
“看不出来啊蒲熠星。”周峻纬松开拥抱,胳膊还圈在齐思钧肩上,后者眼里满满的探究。
“亲哪儿了?”唐九洲嘴巴张成O型,就差叫出声。
“没亲!我那是为了惹他生气吓他的!”郭文韬吼道。
周峻纬:“啧啧,始乱终弃。”
齐思钧:“啧啧,朝三暮四。”
唐九洲:“啧啧…额…衣冠禽兽!”
蒲熠星:“就是。”
郭文韬:“???”
唐九洲别给我乱用成语。
吃了个哑巴亏的郭文韬憋闷地揉揉心口,开始思考自己昨天究竟为什么会觉得蒲熠星这种无赖之人能被这种方法激怒。
————TBC————
【俊哲】春夜刹那
*大学校园纯情设定
*大三学长张哲瀚VS大一学弟龚俊
*太阳与月亮在春夜里的浪漫故事
*一发完结,1w+字
这年春,来得潦草又暧昧。
少年胸口的小鹿,娇嗔地掠蹄在香风傍晚,惊起荧星闪烁;所谓有爱起沟壑,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01/
“命运是如蜜糖又如砒霜,它窥伺着日复一日的朝晖霞昏,窥伺着旷绝回声的爱史,在每刻激切相交的缘点赠之玫瑰,又以枪封喉。”
荷尔蒙在室内篮球场飙升——
新鲜肉体的对撞激起一浪欢呼,篮球如脱线的风筝被莽撞高抛空中,引燃无数跳起又坠落的火花,看得人眼花缭乱;突然一道高高跃起的身影精...
*大学校园纯情设定
*大三学长张哲瀚VS大一学弟龚俊
*太阳与月亮在春夜里的浪漫故事
*一发完结,1w+字
这年春,来得潦草又暧昧。
少年胸口的小鹿,娇嗔地掠蹄在香风傍晚,惊起荧星闪烁;所谓有爱起沟壑,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01/
“命运是如蜜糖又如砒霜,它窥伺着日复一日的朝晖霞昏,窥伺着旷绝回声的爱史,在每刻激切相交的缘点赠之玫瑰,又以枪封喉。”
荷尔蒙在室内篮球场飙升——
新鲜肉体的对撞激起一浪欢呼,篮球如脱线的风筝被莽撞高抛空中,引燃无数跳起又坠落的火花,看得人眼花缭乱;突然一道高高跃起的身影精准截住高速移动的篮球,落地瞬间便带球冲出防御线,在三分线的边缘遥遥起跳——
篮球像振翅的海鸥破空而来,飞旋着射进渔夫的网。
“吁——!”
裁判的哨声适时响起,比赛结束!
“瀚哥牛逼!”
“瀚哥好帅!!”
看台上的女生尖叫起来,呼声快将篮球场的房顶掀翻。
队友蜂拥着扑向方才投中三分球的少年,少年踩在起跳线上微躬着腿,急促的喘息混杂滚烫的汗液,运动发带拢起他湿漉漉的发丝,发梢正挂着一颗颗汗珠,随着他勾动嘴唇的动作,争先恐后滚进鬓角。
张哲瀚抬头扫向躁动的观众席,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瀚哥,晚上庆功宴走起啊!”队友一把揽过张哲瀚的肩膀,另只手抱着篮球,边说边拉着张哲瀚朝休息区走去。
“今天就算了,我答应我女朋友晚上去接她下班。”
张哲瀚挑挑眉,弯腰拿起矿泉水往嘴里灌。对上队友揶揄的眼神,就知道这厮必是想到些黄色废料,于是他抬手搡了队友一把,笑着解释道:“再说我也不喝酒啊,别到时候扫了你们的兴致。”
队友这才作罢,打闹着放过了张哲瀚。
张哲瀚的现任女友是校模特队的,腰细腿长肤白貌美,日常兼职广告拍摄。两人粗略算来谈了约莫也有半个多月,张哲瀚自认体验感不错,故对于接送女友上下班这项差事倒是乐意之至。
女友工作地点在一家私人拍摄间。等张哲瀚捯饬好自己,还不紧不慢地在路边摊点了份中辣拌粉后,时间已经入夜。
春夜是寒而薄的,寒在风,薄也在风。是晚风周而贴着花的暗香,娇花复始黏着风的清冽,像未开刃的刀仰仗美貌怼进人骨头缝里,像毕露的锋芒从两侧的脸颊挤压过去,顺着肌理激起凉彻心尖的颤栗。
刚冲了冷水澡的张哲瀚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下次接人一定要挑个没有篮球赛的时间,张哲瀚如此想着,脚程倒没落下,很快便轻车熟路找到工作室的位置。
他的手指正触上门沿,密封的茧蛹漏出的一丝光亮还没来得及抵达他的眼睛,深沉的声音便拉满腰弓穿梭破开他的壁垒——
“这个姿势可以吗?”
张哲瀚耳朵一痒。
妈的,这声音也太犯规了......
推开门,逼仄潮热的拍摄间里,一男一女正在镜头前调整亲密的动作。他闻到熟悉的小苍兰女香,陌生的服装新拆封的塑料味道以及,雪松琥珀的清香。
男生身量挺拔结实地被衬衫包裹,蝴蝶般的睫毛窸窣颤动,自阴翳里透出的光斑隐约聚拢在他的鼻骨上,颈上散系着丝锻领结,他一双笔直的腿摆出合宜的角度,像只大型犬边舔舐着自己油光水滑的毛皮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好家伙,长腿、低音、颜值,真是完全击中了张哲瀚的审美点。
女友正乖巧虚靠在他的肩膀。
两相比较下,竟然是这个男生更加惊艳些。
张哲瀚对于拍摄行为并不吃醋,毕竟他理解工作时间不带私人情绪。但看见男生的瞬间,他于心底升起几分莫名的燥意。
摄影师转头看见张哲瀚,习惯性调侃道:
“帅哥又来接女朋友?”
张哲瀚微笑着点头,一双珠玉似的眼睛弯的比月亮还要多情。
男生也随着摄影师的视线路径打量过来,两人对视时,张哲瀚总觉得这几秒格外漫长——那因偏头而盛满打光灯的瞳面实在有点爱情电影的味道,被强光照射时间过长而略显涣散的目光聚焦起来,一点水晶般的光就行驶在那安静的海面。
殊不知,暴雨来临前的大海,有着如出一辙的温驯。
张哲瀚率先挪开视线,眼睛慢悠悠落到女友身上。
不过他的小女友看上去似乎不大高兴。
妆发精美的瓷娃娃嘟起嘴,撒娇似的抱怨:“你怎麽又买拌粉啦,太辣了我不想吃嘛!”
刚谈的时候可没这麽矫情。
张哲瀚眉尾轻挑,极其贴心地将拌粉丢进垃圾桶里,“那我下次不带了。”女友听着他宠溺的语气掩饰不住的高兴。
反正也没有下次了,张哲瀚在心底默默腹诽。
他坐到摄影师后面的沙发上,百无聊赖打开手机里的斗地主。开局便是一副烂牌,连个顺子都凑不齐,饶是如此,张哲瀚还是点了抢地主,也是怪他手贱轻信,以为第一个抢地主惯会被别人抢走,万没想到这局的对手,全是怂包。
他皱着眉,神色肃穆仿佛是在进行某项神圣不可侵犯的仪式。
“不出这个字吗?”
绸缎一样的声音在张哲瀚耳边徐徐铺开。
只见细白的食指拈花点盏似的落到手机屏幕上。
张哲瀚不由得头皮一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猛地偏开脑袋,睁大双眼看到男生保持弯腰的动作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
出牌时间近在咫尺,张哲瀚强行憋住发火的话,仔细看了眼男生指出的字后,心头火气更盛。
“傻缺吗你?这字打了不是给人送分?”
话音刚落,出牌倒计时告罄,顺位移至下家,本就贫寒的牌局越发雪上加霜。
“啊......不好意思啊,我不怎麽会玩斗地主。”
“不怎麽会那你......”
气愤的指责随着男生无辜的眼神咽回肚子里。
算了...不和臭棋篓子斤斤计较!
张哲瀚恨恨地咬咬牙,腮帮子鼓起来的线条十分柔和,像极了囤满食物预备过冬的松鼠。
因着这麽出戏码,两人一时间齐齐陷入沉默。
“小哲!走啦走啦,我刚把你的联络方式留给老板咯,我拜托他下次给我们俩免费拍情侣写真!”女友蹦蹦跳跳地走过来,无意间打破两人的僵局。
“龚俊同学拜拜!”
女友没忘记同她的一日搭档打招呼说再见。
“我叫龚俊,D大艺术系大一在读。”男生见女生点破他的名字,语速飞快地向张哲瀚做了个简洁的自我介绍。
“......?”
跟我说这干嘛,张哲瀚心想这男的还挺自来熟。
龚俊有些局促地盯着张哲瀚。
他的眼睛黏在张哲瀚脸上,有叫人一眼望见底般的清澈,直盯得张哲瀚难以招架,浑身不自在。
张哲瀚想,或许...应该...没有什么认识的必要了吧。
暗自忖度时,女友的手已经熟稔地攀附在他的臂弯里。
啧...不回答好像又不太礼貌......
“我叫张哲瀚,S大艺术系大三。”
话音刚落,那深渊般寂寞的水银霎时波光粼粼,如同久不经阳光的阴凉地上,机缘巧合映入两方金黄的窗,叫张哲瀚看得一愣,心尖仿佛忽然间被轻轻地揉了一把,某种酥麻的情绪摇摇晃晃在他的四肢血管中像烟花又像陈酿,比篮球拍打在地板上的声势更加浩大动荡。
几秒后,张哲瀚如梦初醒般在这世纪般的沉溺里脱身。
龚俊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犹豫许久后对摄影师道:“老板,下次他要是来了,能告诉我一声吗。”
“干嘛,你还要看人家小情侣拍私照啊,变态噢你。”
“不是哎,说一声就好,你要是嫌麻烦就算啦。”
02/
“如果一直想见谁,迟早肯定见得到。”
张哲瀚在上周和他的模特女友分了手,他提的,理由是饮食习惯不同。
日上梢头透过树叶的形状烙到玻璃上影影幢幢,像无数条河里的游鱼,向着枕头上靠着的少年游弋去,他懵懂的神情笼在春的光色里,被切割成明暗两种风景,形成某浓重的欲和轻薄的忍间的极端反差。
张哲瀚感觉自己最近有些不正常,做什么事都提不上兴致,除了每周规律的篮球训练,他的日常情绪异常起伏,时而心悸时而忧郁,有时会从胸口升起莫大的渴望,却寻不到开解的源头。
朋友说,瀚哥你怕不是犯相思病了。
相思你个大爷,张哲瀚骂骂咧咧啐他一口。真好笑,他最近都没见到符合他审美的妹子,哪来的相思对象,不过男的倒是有一个……
张哲瀚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吓了一跳。
手机忽然一震,发散的思绪瞬间回笼。
张哲瀚点开手机,是一则陌生人讯息——
【帅哥,今天有时间来拍情侣写真吗?就是上周我和你女朋友说好了的那次。】
啥?情侣写真?
啊,前女友欠的人情啊。
他恍然大悟,拧着眉啪啪打字:【不好意思,分手了,下次有对象了再找你拍。】
对面回消息的速度飞快,像是守着他的答复似的。
【那帅哥有时间接个人拍摄吗?价格好商量。】
这个摄影老板明里暗里求他拍照好几次了,不过每每都被怕麻烦的张哲瀚回绝,没想到他找自己前女友要了联系方式,原因居然还是在此。张哲瀚眯了眯眼,觉得再拒绝对方属实有点不给面子。
【今天晚上八点后我有时间。】
【那就今晚八点,约好了哈,不见不散。】
张哲瀚看着对方生怕自己反悔的回复速度不由失笑,想来自己确实不喜欢接个拍,因为外形的缘故常被摄影师找上门,但大多他只会为了赚钱拍些不时髦的广告,也不在乎什么面子,有钱就是大爷。
晚上七点五十五,张哲瀚到达拍摄地,他习惯比约定时间早些到。
这次来时,工作室的门外颇有雅兴挂了一只风铃,小铃裙随着开门的动作叮咚作响,提醒主人有客光临。
摄影师笑着迎他进门,夸他来得真早。张哲瀚粗略环视下房间,拍摄服装和道具都准备齐全,他只需要贡献一张脸和身体架子就可。他坐到化妆镜前,面无表情地与镜中的自己对望几秒,便垂眼开始发呆,化妆过程对他来说无聊透顶。
忽然,只听门外悦耳的风铃声如水流泄满屋。
“学长好久不见。”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张哲瀚心里感叹。
张哲瀚透过镜子见龚俊表情相当平静,只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久旱逢甘霖似的活泛,泄露了他的喜悦。张哲瀚对着镜子也回了句好久不见,心里觉得好笑,这人怎麽表情都写在脸上。
虽然没有正面对视,但张哲瀚的余光告诉他,龚俊还在看自己,那视线存在感太强,温度太高,盯得张哲瀚默不作声蜷紧拳头。
倒不是觉得被冒犯到了,反而是怕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而生出的些许紧张。
拍摄间隙,张哲瀚拧开一罐汽水解渴。
“我还以为学长今天是和女朋友一起拍呢。”龚俊支着下颌侧头看他。
“啊...我跟她分手了。”
张哲瀚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说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龚俊闻言轻飘飘嗯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扫了眼时间说道:“那待会儿拍摄结束我请学长吃个夜宵吧?拍完估计会饿的。”
“你等会儿不拍?”张哲瀚疑惑地打量他。
这风尘仆仆的模样难道不是因为快迟到了赶不上工作时间嘛。
“我早拍完了,我有东西落在这儿了所以回来拿。”似乎早知道张哲瀚要这么问,龚俊慢条斯理地解释,“不信你可以问问老板。”
“得了吧,我问这个干嘛。”张哲瀚翻了个白眼,算是答应了。
傍春深寒,却如白昼亮。
夜灯如一朵朵花错落有致地陈列在巷道两旁,昏黄的空气因承载食物的温度而变得厚重温情,风行人间,万物混杂,情事不露声色。太阳的沉没未曾剥夺熙攘的幸福,反而在月与星的注目下诞出越矩的馋念。
龚俊领着张哲瀚去了一家点评颇高的烧烤店。
店里人很多,大部分座席都摆在店外,浩浩荡荡霸占到巷道和其他摊贩的位置。张哲瀚打量着龚俊点的东西,见他都选的微辣,忍不住吐槽他不够男人,连辣椒都吃不得。龚俊被他怼得毫无招架之数,却极好脾气地附和着,旁人看着倒像是恶霸欺负小媳妇似的。
“你哪儿人啊?怎么不能吃辣唷。”
“我成都人,我不是不能吃,就是现在吃的少了。”
张哲瀚斜他一眼表示不屑,“看来还是我大江西的辣椒辣。”
“不是,四川辣椒也很辣的,只是我......”龚俊原先急着反驳,越说自己越没了底气,声量渐渐变小直到讷讷。
张哲瀚津津有味地观赏龚俊的变脸过程,竟觉得他有那么点可爱,像只耳朵乖垂端正坐好接受主人批评的大狗,教人忍不住想上手薅一把。当然,张哲瀚还没上头到这种程度,他只是捂着嘴笑得前仰后翻。
龚俊温顺地看着他笑,黑沉沉的瞳色承载了许多不可名状。
吃完饭后,两人默契地选择了一同散步消食再各回宿舍。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月光混匝灯光将他俩的影子拉长,淌在地上弥足亲密,不知是谁的身形先偏移,影子便融在了一起;从巷口走出便由狭至阔地来到热闹的市区,夜晚轰鸣的机车声、店铺随机播放的乡村音乐、絮絮叨叨的闲聊声,就这般自然地为二人划下特殊的结界。
龚俊问,你平时喜欢干什么。
张哲瀚回答说打篮球,一提起篮球他就来劲儿了,拉着龚俊手舞足蹈活像个被老师点名询问梦想的小孩儿,龚俊在旁边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了不了解篮球这项运动,只是作为一名倾听者,他相当合格。
“那周末我可以来看你的篮球赛吗?”龚俊又问。
张哲瀚动作一滞,张牙舞爪的右手慢慢放到后脑勺挠了挠。他对着自己扑通乱跳的心脏数落,这不过是正常社交的客套话而已,人家又不一定来,你上赶着这么高兴干嘛。
他的目光飞快又刻意地从龚俊的视线里擦过。
张哲瀚缩回头说随便你啊,舌尖却不自觉顶住牙床。
他再也不要和龚俊对视了,张哲瀚恨恨地想。龚俊这眼睛长得太深情了,看只狗都感觉像是找到了他上辈子的情人似的。
龚俊闻言轻笑一声:“你平时喜欢听歌吗?”
查户口呢,张哲瀚悻悻地想,嘴上却老实回答道:“喜欢啊,我喜欢听周杰伦的歌。”
“咦,这么巧,我也喜欢听他的歌。”龚俊惊喜地拍拍手,“我平时去ktv就老点他的歌,让我们乘着阳光~海上冲浪~吸引她目光~”
噗!张哲瀚看着他摇头晃脑五音不全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声。
龚俊立刻闭上嘴,紧张地咬了下嘴唇,漂亮轮廓的眼睛水汪汪的像两颗葡萄。
“唱得不错,我也喜欢这首。”张哲瀚笑眯眯竖起大拇指。
正当两人都在笑时,张哲瀚身侧气流忽然鼓动。
他自己还未作出反应,龚俊已经一把将他拽过来,力气之大速度之快令张哲瀚呆了几瞬,再回头时,便见一辆喷射着尾气的机车卷着灰尘嗖地飞出去,恍神不过片刻,那“肇事者”已然淹没在霓虹中。
“这人开车不长眼睛吗?!”
龚俊沉着嗓子显然有些生气。
张哲瀚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龚俊还紧紧揽着他的腰。
男孩额角汗涔涔地,衣衫贴着胸膛,两人靠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滚烫又甜美,月亮高悬天际,做了位合格的观礼者,明晃晃地给男孩碎长的发献上淡金色的赞歌。龚俊那两笔浓黑的眉毛还蹙着,眼睛里盛满担忧,再多看两秒就能让人醉倒。
太近了,张哲瀚不自在地挣了挣,没挣脱。
“谢谢啊。那个,我就先回去了,再晚我怕宿管关门了。”相当拙劣的理由,张哲瀚心虚地说。
龚俊乖乖松手,退后两步,将张哲瀚的安全距离交还给他。
他说好的。
张哲瀚心想,幸好龚俊傻乎乎的。他转头就走,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龚俊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等到看不见张哲瀚的人影了,方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返程的路没了太阳的照耀,只剩一轮月亮陪着他走。
还没开始就有些舍不得了。
03/
“汽笛声的确微弱,听见没听见都分不清,而我就像爱那汽笛声一样爱你。”
张哲瀚和龚俊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奇怪。
朋友说,瀚哥,你最近怎么老发呆啊,还神神秘秘的,叫你去酒吧你不去,叫你去联谊你也不去,怎么,哪个妹子让你这么魂牵梦萦啊。
张哲瀚叫他赶紧滚。
妹子没有,不过......
他皱起眉陷入迷茫。
龚俊对他太好了,好到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界线。
每天下课后龚俊总会按时陪他吃饭,不厌其烦的在打篮球时提醒他戴好护膝,耐心倾听他的秘密和碎碎念,陪他吃爆辣的拌粉时被辣到流眼泪还硬撑着说没关系;还有他不善言辞的可爱表情,自信唱歌的模样,以及溢于言表的偏爱。
龚俊无孔不入地渗进他的生活,他的感官,他的魂魄。令他发觉自己坚硬外壳里脆弱敏感的内心,龚俊就像春天的夜晚,在田野上漫起烈火般的馨香,一路势如破竹地烧掉刺伤他的荆棘,然后将他背起来,向着迷雾深处飞奔。
张哲瀚经常因为外貌被女生或男生追求。
他似乎不需要费心、放弃或是奉献,便能轻松获得别人的爱慕。
但在龚俊这人身上,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辨别龚俊对他的心意,因为他俩,似乎早已以朋友的姓名谈着柏拉图式的恋爱。
想他好歹也谈过不少恋爱,却对付不了一个只会傻笑的笨蛋。
黄昏适合一场骑行。
夕阳下落在江边的车道,粉紫色的晚霞卷着光屑飘向江线。繁荣的风渡不尽春日的美好,斑马线被染成温暾的橘红,淡蓝条纹的自行车慢悠悠地顺着江波流动的方向走着,有两道并肩的白衬衫,随风猎猎鼓动。
“我今天超常发挥投的那个球怎么样,是不是帅的飞起。”稍矮的男孩眉飞色舞,抬手比划出投篮的动作。“对面以为两个人就能防得住我,太天真了啧啧啧。”
高个的男孩更安静些,唇边若隐若现的笑意,他点头说瀚哥确实强,打遍天下无敌手。
张哲瀚嘴角翘得更高,神情得意。
“可惜我身高差了点,不然就去打职业篮球了。”张哲瀚突然想到自己的身高,遗憾地叹了口气。
龚俊隔着自行车座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
“可惜科学技术不发达,不然研制出那种双人篮球,我扛着你打,火力篮球王就是我瀚哥了。”
张哲瀚被他逗得捧腹大笑。
这是要叠罗汉还是要玩杂技,蠢死了。张哲瀚假骂他两句,龚俊却不生气,也跟着他好脾气地笑起来。
龚俊又说,老天就是看瀚哥篮球打太好了,专业成绩又厉害,总得给关一扇门,不然可不就是十项全能选手,让别人怎么活。
“俊俊也很厉害啊。”
龚俊闻言一愣,他看着张哲瀚狡黠的笑容,心知他又是在故意逗自己,但耳垂还是控制不住悄悄烧起来。
张哲瀚见他被自己调戏的说不出话,促狭道:“别再想着怎麽继续夸我了,没必要没必要。”
忽然一滴凉意啪嗒,啪嗒。
张哲瀚抬头望向天空,乌灰色的云群像大块大块的油彩画,覆盖鲜红的霞晕,只留下一线蒙蒙的暗蓝,孤零零的几只鸟雀被打翻成墨点,潮湿的雨腥气味便俯冲而下,极快逼近鼻息。
“不会吧,要下雨了。”张哲瀚有点担心,“要不骑车走吧?这雨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下下来。”
龚俊看了眼天色,感觉骑车是来不及了。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是渡江的副桥,长拱形的桥底下正好留了一块坡地,便说:“咱们先去躲躲雨吧?免得淋雨感冒了。”
话音刚落,大雨便应景的拉了闸倾泻而下。
龚俊果断松开车把,催促道:“先跑先跑,车放这儿不会有人偷的。”
他见张哲瀚还在犹豫,便绕到张哲瀚身边,牵起他的手就跑,张哲瀚被他带了个踉跄,不得不被扯着向前跑。
张哲瀚眼睛被雨丝划得睁不开,但足够闻到雨的清香混着雪松琥珀迎头将他抱了个满怀。
这雨下得仓促又凌厉。
等到两人跑到江桥底下,暴雨已然砸得地面苦不堪言,溅起无数个飞射的水花。张哲瀚大口喘气时,手还被龚俊紧紧抓着,想他一个一米八的男孩的手居然足足比龚俊小了一号,像是俄罗斯套娃里被大娃套牢的小娃。
察觉到后张哲瀚脸上飘了红。
但他没有抽手,佯装没发现似的平复呼息。
龚俊呼吸也才调整好,春雨将他的头发淋得服帖,却丝毫没有减损他的英秀。睫毛被打湿后显得更加浓密乌黑,浓丽的美感呼之欲出,雨珠蜿蜒其下,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哲瀚,全然没有关心自己的意思。
暧昧在两人的神光流转间发酵。
于是理智的弦在此刻崩断,不知名的浪漫瞬间狂长起来。
“等到雨停......”
“你谈过恋爱吗?”张哲瀚打断了他的话。
龚俊听得一愣,他说谈过的。
张哲瀚又问:“那你觉得交个男朋友怎么样?”
他觉得自己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下一句话就该是那你觉得和我谈恋爱怎么样,他只需要龚俊的回应作为爱情开始的号角。
暴雨还在呼啸,世界却忽然褪去了颜色,雨声、风声、鸟声、呼吸声倏地寂静,只余擂鼓般的心跳咚咚不止,像是有只小鹿,要破开他的胸膛,朝这淡漠无色的世界奔来,它生着两弯精美的鹿角,蹄下所经之地鲜花漫溢。
龚俊看着狼狈的张哲瀚,男孩眼里流光溢彩,不知是雨水淋湿了他还是他淋湿了雨水,却如有勾魂摄魄的本事,叫这空气都跟着他沸腾起来。
他下意识咬咬嘴唇。
张哲瀚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龚俊的反应,捕捉到他微微震颤的瞳孔,像是有热浪将他拥吻,他想,这应该就是龚俊心动的证据吧。
“...我还没想过......”龚俊低声说。
滚烫的心跳因为这句话而陷入静寂的审判。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久到这世间所有的路都倒退、月亮重回湖心、潮汐急退汪洋、少年心事封住所有人的嘴......张哲瀚打了个冷颤,感觉自己仿佛被人由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这春雨,太凉了。
他轻轻地将手从龚俊掌心抽离,像从虚假的天堂走回泥泞人间。
张哲瀚对着龚俊笑了笑。
他说好的,我知道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雨里。
04/
“等我发觉我喜欢上你时,我已经向你走了很久。”
深春的最后几天,气温已经拔得很高,但张哲瀚心里的火气更高。
龚俊消失在了他的社交里,干干净净的没留下半点痕迹,似乎他的出现就像这年的春天一样,来时如开春第一道雷般惊心动魄,去时却像在宣告即将换季万物终归寡淡。
张哲瀚为自己的心意没有得到回应耿耿于怀,虽然他离开的背影应该非常潇洒,但想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什么妹子没钓到过,居然栽在一个笨蛋...不对,坏蛋身上,龚俊分明是故意和他暧昧,等到自己陷进去了他却抽身就跑,也就只有他傻乎乎地陪他玩这场谁先动心谁就输的游戏。
原来笨蛋是他自己啊,张哲瀚想着想着就哑了火,委屈的情绪难以遏制涌上心头。
朋友看见张哲瀚失魂落魄的模样,轮番上阵替他骂龚俊不识好歹,劝他多出去见见漂亮妹妹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惹得张哲瀚更为暴躁,每天板着张脸,低气压地教训校队学弟。
时间来到朋友为他秘密筹划许久的生日会,当然张哲瀚早就猜到了,每年生日,他的这群发小朋友都会给他准备惊喜。
然而今年有些须不同。
张哲瀚老早时候,在还没和龚俊闹掰之前,两人有着亲密无间的关系,张哲瀚对龚俊提起他的生日,叫他一定要到场,不然就和他绝交,老死不相往来。龚俊失笑地抚摸他的脑袋哄他,会来的会来的。
张哲瀚记得当时龚俊如是郑重地答应他,眼角眉梢都写着温柔。
龚俊没来。
张哲瀚在包房里逡巡很久,还是没找到那个人。
怂包。
他破天荒喝了好几瓶啤酒,他酒量太差了,酒刚入喉时肠胃还未叫唤,他那稀里糊涂不设防的大脑便咋咋呼呼碎了个稀巴烂,哐啷一声栽倒到饭桌上。
等他稍微清醒些的时候,饭局已经散了,他愣愣地坐着,视线刚从浑噩的深海里脱逃,于是他站起身朝外走,朋友问他去干嘛,他说出去透透气。
走出饭店时,他的影子被茭白的灯拉得清瘦。
连它都形单影只,张哲瀚苦笑着湿了眼眶,但他还是顾忌自己的脸面怕被路人围观,便走到店旁的过道里,靠着墙缓缓滑蹲到地上。
“龚俊你个王八蛋,你是个缩头乌龟!”
风也适时吹躁起来,像在替他骂人。
“对,我是个缩头乌龟。”
张哲瀚猛地抬头,他看见自己口中的缩头乌龟正弯着腰和他对视,还是熟悉的模样,只是现下微微喘着气,额角几缕乱发中的汗沉甸甸地跌到下颚,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他,仿若盯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张哲瀚被盯得喉管发紧,眼眶生酸。
“你来晚了,菜都吃没了。”
“我不是来吃饭的。”龚俊摇摇头。
张哲瀚仰起下巴,语气讥讽:“你不是来吃饭那是散步散过来的?我没记错的话,这儿离你学校有十几公里吧?”
“你生日还没过……”
龚俊被他的语气刺的手脚无措,张哲瀚冷哼一声,气氛又陷入胶着。
他那副无辜的模样张哲瀚看惯了,却还是回回都能叫他心软。可这次他不想再这麽轻松的原谅龚俊,他还是头一回被人拒绝,这口气怎么说也不能咽下去。
龚俊凑近几步,两人的安全距离再次被他打破。
他沉默地看着张哲瀚,开口说:“你是不是喝酒了?”
“关你屁事。”
“我等会儿送你回宿舍。”
酒精的后劲堵在胸口和喉管,令张哲瀚不适极了。他感觉脑袋嗡嗡地,像被棉花塞满了,再放不进只言片语,此时龚俊对他的关心反而为他连日来积攒的憋屈打开了宣泄的大门。
“你有完没完啊,你到底想说什麽能不能直接说?”张哲瀚推了龚俊一把,杏子状的眼睛瞪着龚俊,上目线烧出两泓惊人的美丽气势。“冷暴力的是你,黏的像块狗皮膏药的是你,先撩的是你,先怂的也是你。好人坏人都你做了,我在您的剧本里是个什麽角色?你做这个委屈样子给谁看?”
......痛快了。
张哲瀚梗着脖子,心里畅快许多,妈的,这些天的郁闷终于给它排出去了。
虽然他说话好像有那么点难听。
龚俊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脸慢慢烧红,眼稍上一捋垂挑的黑发间,一颗颤颤巍巍的汗珠不堪重负地扭着腰,啪地砸到他的睫毛上,被压弯的蝴蝶翅膀透着祈求的意味。
只见他叹了口气,再度弯腰蹲下直到与张哲瀚视线平齐。
紧接着他说——
“我没有糊弄过你。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就开始计划和你的第二次相遇。”
张哲瀚心猛地一顿,悬在了半空。
“我看见你有女朋友,我知道你交过很多女朋友......”他自顾自地说,手紧紧地拧在一起。“我想,就算只是和你做朋友我也知足了......比起说破事情让你困扰,我更想陪着你......你很优秀,你篮球打得好,朋友也很多,你像一颗小太阳一样发着光,那光却不是只照着我一个人的.....我有哪里好呢...我连好话都不会说......”
张哲瀚张张嘴,舌头却干涩地卷不动。
龚俊头低的快埋到胸口了,“你问我的时候,我高兴得快要哭了,我真的特别高兴。可我下一秒就感到害怕,我想不到你会因为什么喜欢我,我害怕和你走进一段随时会结束的关系......我不想体会那种刚刚得到就告诉我可能会失去的感情......”他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我遇见你之前的人生太贫瘠了,我只想着拍广告赚钱,带爸妈住大房子。可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占有欲,我的嫉妒心,这样的我让我自己都恐惧......”
所以才这样矛盾地靠近你又远离你,饮鸩止渴无法纾解。
“你走的时候,我知道我可能亲手放弃了我的机会....可我想着至少做朋友,能陪你更长一段时间。”他手拧得更紧了,手指因发力而变得乌青。“但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做不到像朋友一样和你相处,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一见你我就……我也舍不得不去找你......我真丢脸,我决定要松开手却舍不得。”
龚俊抬头,一双眼通红的像丢了胡萝卜的兔子。
张哲瀚听罢沉默良久,轻声问,“可是你都没问过我的想法就自己做了决定,这对我难道不残忍吗?”
他的眼泪唰地就坠到地上,晕开一团水雾。
龚俊慌了神,动手摸找自己的口袋。
张哲瀚却把他手抓住,另一只手摸上龚俊的后脑勺, 将他拉过来,两人的额头便轻轻地贴在了一起,张哲瀚感受到他额头的温度随之传过来,烫得要命,汗意却是冰凉的,裹着付之一炬的英勇。
“对不起,我当时吓到你了吧,我之前没和男生有过这种经历。”他低声叹气,龚俊默默摇头。“你知道的,我心直口快,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和你说。”
龚俊依旧没说话,他鼻息轻轻,解意的风轻轻又鸣鸣。
“你是我遇见过最笨的人。”张哲瀚哑着嗓子说,“每次逗你你都说不过我,嘴巴老比我慢半拍,惹我生气了也不知道怎么哄,只会干着急...你还特别不能吃辣,我每次吃饭还得照顾着给你点几个不辣的菜!哦对了,说话慢吞吞的,听得像在念经。”
“可是我就觉得笨蛋很可爱。长得又帅脾气又好,声音还好听。”
“你特别好,特别可爱,特别会照顾我。”
龚俊肩膀抖了抖。
张哲瀚顺着他后脑的形状,一遍遍抚摸他的头发,像在安慰缺乏安全感的破碎灵魂。
“对你才这样。”龚俊小声解释,“我其实很高冷的。”
张哲瀚忍不住笑出声,他温柔地拍拍龚俊的脑袋说:“嗯嗯,俊俊只对我这样。”
龚俊抬手扯了扯张哲瀚的衣角,张哲瀚便松了手和他对视。
只见他不自在地抿抿嘴,在裤子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黑色小方盒。他笨拙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对皓石耳钉,他迎上张哲瀚的目光说:
“生日快乐,我没忘记。”
张哲瀚听着弯起嘴角,一双眼色比春夜更浓。
“你记得我生日你还来这麽晚!”
“唉我不知道路上这麽堵。”
“就不能早点出发?”
“我错了好不好嘛,你又怪我,你老怪我。”
“哈哈哈,你好傻呀。”
06/
“我想去南极看极光,想和心爱的人去看罗马的辉煌。”
龚俊是个习惯规划自己人生的男孩。
他打小就知道什么叫知足常乐,他很传统,传统地上学,传统地谈恋爱,这样稳定的生活带给他满足的快乐,他尚在读高中的时候,便开始计划着自己应该如何在社会中奋斗立足。
他懂得什么是可以拥有的,什么是只能旁观不可亵玩的。
他知道赚钱是获得最大快乐的最小成本,他习惯将所有的人事纳入掌控,以便能在日后更好的用于提升生活品质。
可他遇到了变数,始料不及,来势汹汹。
就如两点一线的日常通行,出现了令他想要抓住的第三点。
张哲瀚就是他的第三点。
那时他正因炽热的打光灯和庸腻的香味烦躁,突然一阵凉风推开白炽的牢门,有个人踏着月色霜色自顾走进来,他的耳钉熠熠生辉如佩着两粒月亮,像神明,初入禁地时矜贵不能直视,无人入他的眼。
直到男孩笑将起来,又化作春夜里的妖精,顿时使他产生万物降入泥淖的狂想。
龚俊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在跳,有只小鹿企图冲破他的冰冷伪装。
他不是没谈过恋爱的白痴,可当他知道这个男孩有女朋友时,他的心情却无法自制地低落下去,陷到深渊里。当他听到男孩的名字时,他心里偷偷念着,在舌尖像蜜糖一样翻来覆去地辗转品尝。
他想再见到张哲瀚,所以他催老板给张哲瀚发消息来拍摄。
多幸运,他得知张哲瀚分手了。
多幸运,他成功地请张哲瀚吃了顿夜宵。
他终于有理由去靠近他,以不能为人知道的心思去入侵张哲瀚的生活,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恶魔一样,不怀好意地靠近太阳,表面上是被太阳的光芒所吸引,实质上却整日想着如何占有这颗太阳。
但他越深地接触张哲瀚,越觉得自卑。
这个和他一样喜欢听周杰伦歌的男孩,本在自己的世界里作为神明,就站着,感受到风和鲜花、雷鸣般的掌声和赞誉,都在说爱他。这个男孩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自信,对认定的事情有超乎常人的耐心。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去掠夺他?
那场雨令他哀喜。
喜在,原来男孩和他心意想通,哀在,这份情爱于他太不逢时,他还没有变成一个足够强大可以去不顾后果潇洒爱他的人。
他选择了逃避,虽然时间无法倒流,但他或许可以逃到看不见男孩的地方。
可他失败了。
张哲瀚这个变数,从相遇的那刻开始,便动彻地烧尽了他的规整和秩序。
见过光、感受过温暖的人,是舍不得再还回去的。
于是他忍不住偷偷地去看他的男孩,躲在角落看他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躲在教室外的玻璃看他慵懒地打瞌睡,躲在透明的斗篷下光明正大地想他。
于是他舍不得不去给他的男孩过生日,即便中途堵车,他也要赶在零点前去见他,或许灰姑娘是他自己,王子才是张哲瀚,他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奔逃在与他过往截然相反的烈火烹油的路上。
索性,一切都来得及。
“一旦在那刹春夜光临,便犹如爱神过境,风中那只小鹿蹄急声颤,在烟灰色的荒野上奔袭,只为再次在春夜心动。”
真的感觉时代峰峻培养出来的孩子没有男团的感觉,有他们独有的纯粹和干净,不管外面多么纷扰,他们在里面永远是单纯和美好的。
就是看着这些孩子们,会和看到市面上那些的男团爱豆就是有很大的不同。
他们都是善良努力懂礼貌,同时又成熟的让人有点心疼。
上面有TFBOYS师兄,现在有TNT时代少年团,这些孩子就是无可替代,就是招人稀罕☺️
真的感觉时代峰峻培养出来的孩子没有男团的感觉,有他们独有的纯粹和干净,不管外面多么纷扰,他们在里面永远是单纯和美好的。
就是看着这些孩子们,会和看到市面上那些的男团爱豆就是有很大的不同。
他们都是善良努力懂礼貌,同时又成熟的让人有点心疼。
上面有TFBOYS师兄,现在有TNT时代少年团,这些孩子就是无可替代,就是招人稀罕☺️
【湖心岛.六一 01:00】京沪育儿联盟①
ABO下崽预警:均棋——郑乐然,徐乐芸(12岁);果汁——周翌昙(8岁);啤酒——江央德吉(白忻锐)(7岁);杨毛——小情侣丁克;羽易;日出——董思南(3岁);越下席楼带孩子工具人Ing;声二成员随时出没;(年龄只做参考)上升正主我打你!
1
京沪育儿联盟,本来是京圈育儿联盟。
周士原建群的时候深思熟虑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把毛二杨皓晨加进了群里,并且把京圈育儿联盟改成了京沪育儿联盟。
于是乎,住在魔都的丁克小情侣成为了继张英席和赵越之后的第二队工具人——魔都分队。
得益于京沪育儿联盟的诞生,除了郑家的哥哥姐姐之外的小朋友们从来没有住过上海的酒店。
最多的时候,丁...
ABO下崽预警:均棋——郑乐然,徐乐芸(12岁);果汁——周翌昙(8岁);啤酒——江央德吉(白忻锐)(7岁);杨毛——小情侣丁克;羽易;日出——董思南(3岁);越下席楼带孩子工具人Ing;声二成员随时出没;(年龄只做参考)上升正主我打你!
1
京沪育儿联盟,本来是京圈育儿联盟。
周士原建群的时候深思熟虑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把毛二杨皓晨加进了群里,并且把京圈育儿联盟改成了京沪育儿联盟。
于是乎,住在魔都的丁克小情侣成为了继张英席和赵越之后的第二队工具人——魔都分队。
得益于京沪育儿联盟的诞生,除了郑家的哥哥姐姐之外的小朋友们从来没有住过上海的酒店。
最多的时候,丁克小情侣的小窝里能有4个小朋友......
除了董思南,因为赵越是不会允许别的大猪蹄子碰他的小孙女的。
2
董思南出生的时候,最高兴的不是董攀,也不是郭虹旭......也不是赵越。
是我们的汉藏混血儿——江央德吉(白忻锐)。
终于有小朋友比他还小了,他终于不是他饼爹嘴里的弟弟了!
时年九岁的徐乐芸叼着棒棒糖跟着徐均朔来看思南小妹妹,看见白忻锐的时候很高兴地大声喊了一句——“弟弟弟弟,long time no see !”
江央德吉小朋友,一朝回到解放前。
3
董思南的满月宴上,王敏辉一边逗孩子一边问郭虹旭,“为什么叫思南啊?”
董攀正在分发满月宴的礼物,闻言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董木头变身了。
“啊?这是攀攀取的,你问他去。”郭虹旭这个月子坐得非常圆润,他在认真计算每一道菜的卡路里,连眼神都没有给王敏辉。
王敏辉转头看向董攀。
董攀刚刚分完了所有的礼物,憨厚地一笑,道:“思是相思河畔的思,南是南艺的南。”
王敏辉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也不逗孩子了,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扶着椅背,道:“九敏......攀攀你什么时候把我们家亏亏吃了,快给我瓦出来,绝了绝了!”
因为工作原因还堵在路上的周亏——?
4
取名字这种事情,最厉害的是扎西顿珠。
江央德吉小朋友,汉文名字是白忻锐。
江央是妙音的意思,德吉是平安幸福的意思,小男孩的奶奶说,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希望这个孩子能继承两位父亲的好嗓子,但最重要的还是希望小男孩一生平安幸福。
至于白忻锐这个汉文名字,就完全是他扎西爸爸夹带私货了。
汉藏混血的小男孩出生在十月的昆明,在北京的四季里学会走路,学会说话,最后在昆明、江门和北京的辗转中慢慢长大。
小男孩不喜欢别人叫他弟弟,尤其不喜欢他饼爹喊他弟弟。
汉藏混血的小男孩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和扎西爸爸一起保护世界上最幼稚的饼爹!
因为他饼爹就是被扎西爸爸骗到手的,绝对不能让别人再把饼爹骗走了!
虽然小男孩的小心思很感人,但他多虑了。
他饼爹,偶练五大金瓜之一,是自愿被他扎西爸爸骗回家的。
5
郑乐然和徐乐芸,是一对双胞胎兄妹。
但他们一点都不像。
两位父亲的沉稳全部切给了哥哥,而妹妹则完全继承了徐均朔的土,并且大有青出于蓝而出于蓝的趋势。
徐均朔和徐乐芸组合在一起,就是土味炸弹。
核武器级别的那种。
如何让自己家的崽子避免遭受徐氏父女的荼毒,是京沪育儿联盟里永恒的论题。
而且这个论题向郑氏父子讨教是⑧可能有结果的。
郑氏猫猫早几百年就已经跟快乐小土狗在泥里打滚了,至于沉稳的小乐哥哥......自从郭虹旭发现只有八岁的他板着脸,正襟危坐拿着徐均朔的平板在某知名弹幕视频网站上浏览,并且拥有一个八级号的时候开始,大家就意识到了。
土,真的会遗传,不过是显性遗传和隐形遗传的区别罢辽。
尽管后来徐均朔澄清了这个八级号是他的也无济于事。
6
周翌昙,小名小昙花,帝都金瓜周医生和义乌美女昙花女神的独女。
年纪仅次于与郑氏兄妹,比汉藏混血小男孩稍大一岁,各种意义上的真正的正常人。
完美复刻了王敏辉的性格优点——因为七岁之前的小昙花还是处于时刻准备着跟她士原爸爸开战的状态。
并且还是一个完美继承了两位父亲颜值的真·漂亮女孩。
即使在董思南出生之后,周翌昙依旧是赵越放在心尖上的小女孩,时刻提防着所有大猪蹄子的威胁。
在这个背景下,周翌昙也完美复刻了她辉爹solo多年的经历——直至大学毕业,她都还没谈过恋爱,这是后话。
虽然小昙花跟她士原爸爸很长一段时间都很不对付,但她的名字确确实实是周士原取的——周翌昙,翌昙,翌是第二的意思,小姑娘是周家第二朵顶漂亮的昙花。
但周翌昙一直都不知道。
7
在声二叔叔团里,徐乐芸最喜欢戴宸。
戴宸叔叔,是除了她均朔爸爸之外,第二个能与她相谈甚欢的人。
而且在戴宸的影响下,徐乐芸对炒蛤蜊这道青岛名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哇噻 又挖了一个蛤蜊
哇噻 又挖了一个蛤蜊
哇噻 又挖了一个蛤蜊
挖蛤蜊 上哪挖 青岛挖......
嘿嘿,戴宸叔叔可太欣慰了。
8
六一儿童节,一个神奇的节日。
为了庆祝六一儿童节,张英席组了个局,但他人没在,演出去了。
......开个玩笑,六一能有什么演出,去给小朋友们唱我的太阳吗?
9
最后小朋友们地六一是在周家和童心未泯的大人们一起度过的。
为什么是在周家呢?因为周家面积够大啊,来,让我们把帝都金瓜周炜迪打在公屏上。
10
大姐姐徐乐芸收获了一个新的儿童手表,非常炫酷,她的父亲,徐均朔,一位优秀的音乐剧演员,成熟的人民艺术家,在里面下载了两个G的奥秘歌曲。
搞——艺术。
周翌昙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缺的,所以她向周医生要了一个愿望,18岁之前都有效。
董思南还是个小朋友,但她收到的儿童节礼物最多——都是漂亮的小裙子。
郑乐然的礼物永远都是最好解决的,乐高,乐高,永远的乐高。
11
王敏辉也收到了一份礼物。
一条手链和一副眼镜。
嘘,这是属于周士原的专属浪漫。
12
开车回家的时候,郑棋元坐在副驾驶,两个小朋友坐在后排。
徐均朔的眼睛里倒映着北京的灯火通明,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后视镜。
两兄妹的头靠在一起,已经睡着了。
红灯倒数三十秒,徐均朔偏过头,郑棋元正在闭目养神,岁月的痕迹在他的眼角蔓延,鲜活,而美丽。
他伸出手握了一下郑棋元垂在腿间的手,车载蓝牙正好播放着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棋元,儿童节快乐。”赶在红灯转绿前的最后五秒中,徐均朔轻声说。
你永远是我的小朋友。
13
其实郑乐然没有睡熟,他听见了他均朔爸爸的话。
小哥哥知道一个道理——郑乐然和徐乐芸也许会长大,但棋元爹爹永远是均朔爸爸的小朋友。
所以小乐要和均朔爸爸要一起保护好棋元爹爹!
14
郑棋元是岁月沉淀的美人,而徐均朔在大浪淘沙之间,稳稳地握住了郑棋元的手。
【深呼晰】救命!小深深也变成黏人精了怎么办(下)
设定见前文
小学生流水账,恋爱脑
OOC
——————
“圣权,你有没有觉得他俩……“李向哲几欲开口,终于在休息时间王晰和周深黏在一起去卫生间的时候和金圣权说起来。
“啊?”
“有点儿……”
“太腻歪了?”金圣权看看李向哲的脸色说道。
李向哲点点头,又说。
“你看他俩坐得那么近,手还一直牵在一起。”
金圣权面露难色,尴尬地笑笑。
“可能是…深深前一阵子都没在,小别胜新婚吧。”
“可是这也太……”
李向哲话没说完,就被开门声打断。
王晰和周深又拉着手回来了,李向哲觉得自己这只单身狗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导演叫咱过去呢,上台彩排了。”王晰说。...
设定见前文
小学生流水账,恋爱脑
OOC
——————
“圣权,你有没有觉得他俩……“李向哲几欲开口,终于在休息时间王晰和周深黏在一起去卫生间的时候和金圣权说起来。
“啊?”
“有点儿……”
“太腻歪了?”金圣权看看李向哲的脸色说道。
李向哲点点头,又说。
“你看他俩坐得那么近,手还一直牵在一起。”
金圣权面露难色,尴尬地笑笑。
“可能是…深深前一阵子都没在,小别胜新婚吧。”
“可是这也太……”
李向哲话没说完,就被开门声打断。
王晰和周深又拉着手回来了,李向哲觉得自己这只单身狗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导演叫咱过去呢,上台彩排了。”王晰说。
周深看起来不太开心,一路上缩在王晰身边不说话。
到上台口不能再跟着了,周深眼角红红地牵着王晰的手,好像王晰欺负了他似的。
“晰哥……”
“唱完就下来了,等我一会儿。”王晰却看上去一点都不心疼他,把手松开上了台。
周深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一咬牙跑了,还撞上了刚彩排完下来的“老云家”四子,连连道了对不起跑走了。
《鸽子》连排了三遍,周深在卫生间哭了十五分钟,王晰急匆匆地找来的时候,人眼睛都肿成桃核了。
王晰最见不得周深哭,一看他梨花带雨蜷缩在墙角的模样心就软得一塌糊涂,马上冲过去把人裹进怀里,给人抚了抚后背。
“深深,没事儿了啊,哥来了。”
周深的眼泪却没止住,一边儿吸鼻子一边儿还掉呢。
“怎么还哭啊,抱抱都不管用啦?”
王晰搂着周深的腰将两人分开些距离,低下头给他擦眼泪。
周深摇摇头,却没说出所以然,只是哭。
“哎哟,摇头儿是啥意思啊,不是还是不管用啊?”
王晰听见外边有动静,拉着周深进了隔间锁上门,抱紧人“嘘”了一声。
周深不知是谁,吓得缩在王晰怀里不敢出声。
“嘎子哥,我刚才看见深哥哭着跑了,是不是和晰哥闹别扭了啊?在酒店不是还好好的吗?”黄子弘凡的声音。
“哎,不是,深深也得大龙那个病了,可能晰哥还没拿下吧。”
“啊?”黄子弘凡愣了半天,“哦——那要不然你跟晰哥说说,晰哥这不行啊。”
男人怎么能忍受别人说他不行?王晰一听这话就急了,马上出声道。
“嘿!黄子弘凡你又找打了是吧?”
黄子弘凡说人“坏话”被抓了现行,吓得提上裤子就跑,把正在洗手的阿云嘎笑得差点岔气。
“你俩怎么在这儿呢?还听人墙角。”
“你怎么不说你们家崽子上完厕所不洗手呢?我得告诉羊儿别碰他。”王晰自然不能落后,马上怼了回去。
“那还不是被你吓的!要亲热回酒店亲热去,在厕所里不嫌臭啊?”阿云嘎擦了擦手,故意吓唬人地敲敲隔间门,“赶紧回去办正事儿啊,别在这儿慎着了!”
王晰也不怵,干脆就打开门,撑着隔板光明正大地“亲热”给阿云嘎看。
“嘎子你说话越来越像马佳了啊,去去去赶紧找你们家大龙儿去,biè影响我跟深深。”
周深羞得不敢抬头躲在王晰身后拽着他衣服,把阿云嘎笑得鱼尾纹都多了两条,探头探脑地看。
“嗬我这不仔细看都没看着深深,深深啊,晰哥对你不好就过来找我,我跟导演说给你换到我们组来昂~”
王晰最“恨”阿云嘎跟他抢周深,马上瞪了眼。
“我看你敢动!”
“哎呀别吵啦!”周深拉着王晰的手走到他身前,“女一号”般把这两个男人隔开,“天天就知道打嘴仗,讲点儿有用的行不行?”
王晰当然听周深的话,从背后把人抱住下巴放在人肩膀上笑成一朵花儿。
“好好好,那你说我们说什么?”
“当然是说这个病怎么治啦!问问有经验的人呀!”周深把王晰的脸无情地推开,又牵起他的手,保持身体接触,向前走到阿云嘎面前,“嘎子哥你说怎么解决的。”
“哎呀不就……”阿云嘎刚要说又被周深捂了嘴。
“等等等等!”周深把耳朵凑到阿云嘎嘴边,“悄悄告诉我。”
王晰脸都绿了,一瞬间觉得自己脑袋上也有点儿绿。
阿云嘎笑着弯下腰,双手拢起来,在周深耳边轻声道出两个字,惹得周深害羞地打了他一下,钻回王晰怀里把阿云嘎推开。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行行行,我走,你们俩就过河拆桥吧!”
王晰自然是没听见阿云嘎说的什么,捧起周深的脸“逼问”他,周深却死活不说。
“走啦走啦先回去!”
回了酒店王晰才发现金圣权和李向哲的十几个未接电话,给他们回了条微信就又把手机静音了,打开电视搂着周深窝在沙发里。
“晰哥,能不能麻烦你……”
王晰“噗”地笑出了声。
“又麻烦我亲你一下啊?”
周深扭扭捏捏的,咬着嘴唇不好意思说。
“不是……但、先亲一下也行……”
“啥叫先亲一下也行啊?咱得找有用的办法啊!”
周深埋下头,嘴又撅起来了。
王晰笑吟吟地捏捏周深下巴上的软肉道。
“咋啦深深?不高兴啊?”
周深跪坐在沙发上直视着王晰,牵着他的胳膊晃。
“晰哥,你就帮我一下吧……我、我不会觉得你对我有什么想法的……”
王晰好笑道。
“那我就不会认为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吗?”
周深愣了,嘴扁下去垂着头。
“我…我……”
王晰偏偏要听。
“说呀,你怎么了?”
周深越说声音越小。
“我是有点儿可是……”
王晰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你有点儿什么呀?说出来哥就帮你治‘病’。”
周深好像又要哭了,缩成个猫猫球不说话。
王晰把这个委屈的大团子拆开抱起来,让他骑坐在自己腿上,捏捏人的小脸儿。
“深深,你说说咱俩,你让我亲你的时候我不亲你,我让你亲我你又不亲我,现在你又让我亲你,咱俩搁这儿打太极呢还是跳交谊舞呢?一退一进的。”
周深还不说话,“专心致志”地抠着王晰卫衣上的花纹。
“biè抠了,再抠都露肚脐眼儿了。”
王晰捉住周深的小手裹在手心里。
“敞亮点儿,跟哥说句实话。”
“说什么……”
“说你喜不喜欢我啊。”
周深哪里拉得下面子。
“你怎么不说啊?”
王晰都快急了。
“哎哟我的深深诶,是个人都看出来哥稀罕你了,就差拿大喇叭喊了,你还看不出来啊?”
周深还嘴硬呢。
“那可是…你对别人也挺好的啊,我怎么知道你就是喜欢我呢?”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比窦娥还冤了,哪儿有啊?我除了跟你,对其他人那都是一般朋友啊,别人咋跟你比呢?倒是你,差点还被别的组抢走,这给我急的。”
“我这不是没跟别人走嘛……你急什么?”
王晰叹了口气道。
“这回是把你抢过来了,可如果以后你真想跟别人走了,哥抢都抢不过。”
“不可能的!”周深也急了,一把搂住王晰的脖子往人怀里扎,“我只跟你。”
“因为我喜欢你,晰哥。”
周深声音虽小却字字落到了王晰耳中,挠得他眼红心热的。
“有多喜欢啊?”
周深没说话,柔声唱了起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月亮代表我的心——”
王晰轻声给周深合了最后一句,甫一唱完两个人就吻在一处,要把一直以来互相猜忌互相试探的日子都补回来似的。
周深不适应又兼紧张,小口地喘着气,被王晰误以为是换不过来气“贴心”地放开了他。
周深刚有了点感觉就被迫停下,不满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
“现在好了没?”
王晰说着就要把周深抱下来,却被“钢铁小百灵”一把搂住,强势地印上他的唇。
猫崽想反客为主,王晰可不会同意,就着姿势抱着周深站起来,迈着长腿两步走到床边,一把给人丢进了床里,周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掉眼泪王晰就把人严丝合缝压了个结实。
“深深,你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啊?”
周深被王晰呼出的热气搔得耳朵痒,连连把王晰的脑袋往外推。
“别冲着我耳朵说话…好痒啊……”
王晰得寸进尺地舔了舔周深的耳垂。
“还要不要亲了?”
“要啊……”
“再亲我可忍不住了啊。”
“忍不住什么?”
周深不想多说话,低喘着偏过头去啄王晰的唇。
“已经忍不住了……”
大哲&权权:哥,别谈恋爱了行不行,咱还得练歌呢
———————
写着写着怎么又到床上去了???心好累,写不动了
这样吧,这篇满300热就发番(che)外(che)
岁月神偷
*军旗
*2.3w,HE
1.
徐均朔站在立镜前穿衬衣,倒数第二颗扣子怎么也塞不进去。
郑棋元在电话那头说:“朔朔,我快到了。”
手机是顾易帮他拿,徐均朔伸着耳朵听,回道:“棋元哥,你就常熟路那一站下就行。”
郑棋元说:“啊?”
徐均朔说:“2号口出啊,2号口。”
王敏辉在后面帮他弄头发。徐均朔头发四六分,刘海儿被粉红色的卷发棒压出一个小卷儿。
徐均朔为了听郑棋元说话,偏头去追顾易的手,额头冷不丁被烫了一下。
徐均朔大呼小叫:“我操!王敏辉!你烫死爷了!”
王敏辉骂他:“喊什么喊啊呕死了真的是。人家还在睡就被你叫起来,本Tony的手法可...
*军旗
*2.3w,HE
1.
徐均朔站在立镜前穿衬衣,倒数第二颗扣子怎么也塞不进去。
郑棋元在电话那头说:“朔朔,我快到了。”
手机是顾易帮他拿,徐均朔伸着耳朵听,回道:“棋元哥,你就常熟路那一站下就行。”
郑棋元说:“啊?”
徐均朔说:“2号口出啊,2号口。”
王敏辉在后面帮他弄头发。徐均朔头发四六分,刘海儿被粉红色的卷发棒压出一个小卷儿。
徐均朔为了听郑棋元说话,偏头去追顾易的手,额头冷不丁被烫了一下。
徐均朔大呼小叫:“我操!王敏辉!你烫死爷了!”
王敏辉骂他:“喊什么喊啊呕死了真的是。人家还在睡就被你叫起来,本Tony的手法可不是谁想要就能享受你知道吗?”
徐泽辉这个时候开门,差点和他们撞在一起。他打了个招呼问:“均朔干嘛去啊?”
徐均朔说:“跟朋友吃个饭去。”
徐泽辉哦了一声,随口问道:“女朋友啊?”
徐均朔大惊失色,一下把手机抢过来,回头冲他喊:“我靠,别搞别搞。”
郑棋元那边顿了了几秒,沉沉的声音夹着低笑。
郑棋元说:“喂?均朔?”
徐均朔说:“我在听我在听,你就站在闸机那里等我好了。”
郑棋元的听起来有点为难:“可是。”
徐均朔说:“咋啦?”
郑棋元说:“我打车过来的。”
王敏辉听见了,噗得一声笑得没憋住。
徐均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棋元哥,那你现在在哪?”
郑棋元说:“我进来了,刚看到你们那个上海音乐学院的教学楼……最高的那个,对吧?你不急,我等等你。”
徐均朔万念俱灰:“我直接裂开。”
龚子棋的脑袋忽然从被子里探出来,他说:“徐均朔,我问你。”
徐均朔打断他,冲着电话说:“那啥,棋元哥,那你等一下啊。”
郑棋元说:“没事,我先逛逛。”
于是龚子棋把手拢成喇叭状,轻声问顾易:“他今晚还回宿舍吗?”
大家哄笑起来。
徐均朔耳朵泛红,把椅背上的牛仔外套一捞,拉开门就往外跑。
边跑边喊,声音都散在风里。
徐均朔对着电话说:“你别逛了!得多少人找你签名,很烦。”
徐均朔又说:“你等着我,你原地等着我。”
龚子棋的话徐均朔听见了。
他从宿舍楼跑下来,扶着膝盖在刷卡闸机前刹车。
闸机滴的一声,大屏幕上跳出他的名字学号,又跳出一张他的照片。
照片是军训结束学院统一拍的,那时候他模样还是小树一株,下颌没有成线,脸颊肉嘟嘟。
新生录入的照片确实不怎么上相。同学们互相嘲笑了太多回,后来也习惯了,甚至时不时能自我调侃几句。
这次徐均朔却不知怎么又局促起来。
他路过宿舍楼下,在镜子前站住,转过身理了理头发,又拽了拽衣领。
这四年确实长高了,也瘦了。上了次节目收获了一批粉丝,徐均朔更愿意称作朋友。有时候翻看他们的留言再看着自己的脸,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生疏。
他忽然想起梅溪湖剧院的化妆间,想起对着排练的练习室镜子,想起大疆自拍的镜头,想起庆功宴的高脚杯的反光,最后是荡在郑棋元眼里的,自己的倒影,摇摇欲坠,重合又破碎。
而郑棋元的眼睛总湿漉漉的,像鹿。
庆功宴那天徐均朔喝得很多,看什么都是长沙的雨季。郑棋元也像淋了一场雨,一直抱着他喊朔朔,一遍又一遍。
最后他们在长沙告别。
徐均朔找到郑棋元的时候费了点功夫。
郑棋元被一群同学围在里面,人影摇动。徐均朔透过肩膀的缝隙,看见郑棋元笑着对每一个人鞠躬点头,手底下签了一又一张。
徐均朔也笑起来,插着口袋站在一边等他。
散场的时候郑棋元的嘴角一下耷拉下来,抿成一条线。他驼着背走近了,用胳膊撞了撞徐均朔,说:“狗贼,你怎么这么慢啊。”
徐均朔说:“哇靠,还不是你,出大问题,都到门口了才给我打电话。”
郑棋元偏头看他:“哎?那你刚才怎么不帮我解围啊?就在那站着你看,还笑。”
郑棋元今天戴了顶渔夫帽,MLB那款基础黑,一身白T牛仔裤,外头套了件墨绿色的风衣,整个人又瘦又高,很显年轻。发根新冒的几丝白头发像是连成线的雨,淅淅沥沥敲得徐均朔心头发紧。可雨是春雨,氤氲间也遮不住郑棋元满眼朝气。
不知道是被同学们围热了,还是被夸得心下害羞,郑棋元的颧骨上浮起两抹红,偏偏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好像一眼就把徐均朔看透了。
我怎么又看见鹿,鹿饮溪水。
徐均朔当即愣得哑口无言。
郑棋元拽了拽他的袖子。
郑棋元喊他:“哎?徐均朔?”
徐均朔回过神,不好意思起来:“哎呀,好了呀,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你想吃啥?”
郑棋元说:“我就随意吧,你看就好。”
徐均朔说:“不是,什么叫我看就好,你这个人。”
郑棋元不知哪里学来的奇怪粤语:“我佛系啊。”
徐均朔无奈,只好掏出手机刷大众点评。
徐均朔说:“那我找一个素食馆。”
郑棋元说:“不用,我就随便吃一点。”
徐均朔的指头戳戳点点,说:“这个好像还行,福和慧,我查查在哪里。”
郑棋元放心地点头,左顾右盼地看着校门口的街景,学生来去匆匆,而他只跟着徐均朔走。
走了几步郑棋元忽然想到什么,凑过去看他的手机。
郑棋元说:“算了吧,我们别吃这个了。”
徐均朔说:“咋啦?”
郑棋元说:“这个好远,还要去长宁区。”
徐均朔说:“干啥?你急着回去?”
郑棋元说:“也不是。”
徐均朔跃跃欲试,已经打开了高德地图:“我看评价还蛮好的,那就去这里吧,好吧?坐地铁很快的。”
郑棋元看了看他,开口:“这店我16年去过。”
徐均朔说:“啊?那怎么样啊?”
郑棋元说:“味道还不错,是家米其林一星斋菜,一个人一份套餐,一份套餐880。去之前要预约的,所以咱们现在过去肯定吃不到。就,算了吧,随便吃点就好,啊?”
徐均朔一下子窘迫起来。
他不知道哪个词刺了他一下,是“16年去过”、“880”还是“预约”。
他像无意间拉开了罩布的小角,不小心看到了玩具熊露出的毛绒耳朵。可是手一抖,经年的灰尘就铺天盖地,提醒他这一秒只是须臾间的不朽,是郑棋元远离他的岁月。
那灰尘呛得他喉咙酸痒,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2.
后来徐均朔带他去了熠盛,一家粤菜小馆,就在上音旁边的弄堂里,人不少,店面只有巴掌大。
徐均朔点了盘啫啫虾酱空心菜、牛杂萝卜煲和土豆饼,又给自己要了碗腊味煲仔饭。
虾酱又咸又鲜,白萝卜炖得熟烂,舌面一压就化作春泥。郑棋元吃得满意,孩子气地伸长筷子去偷徐均朔碗里的青菜,徐均朔把碗推给他,他又摇摇头,腮帮子一鼓一鼓,眯着眼睛说不要。
郑棋元说:“你多吃点啊,昨晚怎么喝那么多?”
徐均朔说:“高兴呀。”
郑棋元筷子一顿,问他:“真的吗?”
徐均朔说:“真的。”
郑棋元说:“那就好。”
徐均朔愣了:“啥意思?我昨晚到底跟你说啥了?”
郑棋元低头吃菜:“没啥。”
徐均朔一下警惕起来,隔着桌子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说,你说嘛。”
郑棋元挥掉他的手,憋笑道:“真没有,我接起来你就哭,吱哇乱叫,说的我也听不清,后来我就给挂了。”
徐均朔顿时像揉成一团儿的纸,整张脸都皱了。
他低头小声骂道:“完了我,我直接尴尬。”
徐均朔忧心忡忡地去看郑棋元:“你睡得还好吧?我昨晚吵到你没有?”
郑棋元也伸过头凑近了看他:“没事,不尴尬,啊?下次你请我吃好的赔罪。”
郑棋元冲他比划了一下:“就去那个福和慧,我记得有一道舞茸菇味道特别好,是先调味,然后烤了一下,做出一棵树的形状。”
“还有一个叫安吉春笋煲仔饭,淋的是松茸酱,底下那个锅巴特别焦,又不硬。真的,好好吃喔。”
郑棋元猫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还吸溜了一声口水。
徐均朔被他逗笑了,说:“你记这么清楚,有那么好吃吗?”
郑棋元嗯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好像用两三秒陷入了一场冗长又甜蜜的回忆。他笑得很温柔,抿着嘴说:“嗯,当时一个……朋友请我吃的。”
他手抱着茶杯,金色戒指在灯光下一闪,晃了徐均朔一下。
吃完饭徐均朔去结账,郑棋元点了根烟斜在路边抽。
徐均朔跑过去,忽然鬼叫一声,把他吓了一大跳。
郑棋元问:“你干啥啊?”
徐均朔说:“你行李呢?”
郑棋元愣了:“什么行李?”
徐均朔说:“我们是不是把你行李给忘学校了?”
郑棋元反应过来,忍着笑:“没行李,我就这么来的。”
他掐了烟,伸展手臂转了一圈给徐均朔看。
徐均朔说:“干嘛你?你连个包都没有就来找我,手机没电了咋办?”
郑棋元愣了一下说:“哎呀,是之前有个剧喊我赶紧来上海面试,完事了就想着来顺便见你一面。”
徐均朔抬头看着郑棋元稍长的发尾,随着他的步子一翘一翘,像扇动的鸟翅。
又来了,又是那种没由头的闷热,像个浪头似的迎头劈来,一下一下冲刷着心里的浅滩。
徐均朔想都没想,抠着字眼呛郑棋元:“就这?我就是顺便?”
郑棋元笑着回了他一巴掌。
徐均朔问他:“你在做什么剧啊?”
郑棋元含糊其辞,只问道:“到时候你来不来看?”
徐均朔说:“那肯定安排,必须安排。”
郑棋元笑说:“你就说得好听。”
徐均朔又不乐意了:“不是,你啥意思?什么叫说得好听?”
郑棋元的电话忽然响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往旁边走了几步。
喻越越在对面骂他:“二货,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多帮你拖到晚上五点,再晚人家就要走了。”
郑棋元压着声音:“没事,赶得上。我刚跟均朔吃完饭,一会儿就去机场。”
郑棋元抬头看了看徐均朔,小孩远远地靠在一棵梧桐树上,正低头摆弄手机,满身斑驳树影,光色如梦,一如既往地年轻。
喻越越一噎,说:“你怎么又……”
郑棋元打断她,说:“哎呀,好了,晚上回去再说,啊?”
喻越越只好挂了电话。
郑棋元冲徐均朔走去,徐均朔扬了扬手机,说:“车给你打好了。”
郑棋元比了一下距离,说:“我们朔朔耳朵也太好使了吧?”
徐均朔说:“讲道理,不要朔朔,叫朔哥。”
他呲牙做了个假笑的表情,比起大拇指,说:“你朔哥,靠谱,是这个。”
郑棋元觉得好逗,笑得不行,下意识拉住他的手,把拇指攥进手心里,骂他:“狗贼。”
郑棋元手心偏凉,徐均朔嗯了一声,手任他抓着,心里咚咚直跳。
他看着郑棋元上车,不知怎么又想起郑棋元一翘一翘地发尾,像鸟翅,徐均朔觉得他要飞走似的。
刚要关门的时候徐均朔忽然脑子一虎,也挤进来。
郑棋元瞪大眼睛:“你干嘛?”
徐均朔顾自坐进去。
郑棋元说:“大学生,你下午没课吗?”
徐均朔说:“没啊。”
郑棋元说:“昨晚闹那么晚,你不回去补觉啊?”
徐均朔说:“好啊,你嫌弃我昨晚给你打电话是吧,那我下车?”
郑棋元赶紧拉住他的胳膊:“一会儿你陪我坐到机场再回来,不麻烦啊?”
徐均朔不以为然地挺了挺腰:“咋了?让司机师傅有钱赚啊。”
司机笑出声。
司机等着前面倒车,郑棋元盯着宝马的尾灯忽然说:“那刚好咱俩聊聊呗,你想的怎么样了?”
徐均朔没说话。
郑棋元放缓了声音,偏头看他:“别人的话你不听,你听不听我的话?”
徐均朔一下扑上去捂住他的嘴。
徐均朔急了:“别别别,我不想聊那个,我就想陪陪你,咱们都多久没见了。”
郑棋元嘴里发出一阵含混的呜咽,求饶地点了点头。
徐均朔放开他,说:“你说啥?”
郑棋元说:“三个月零六天。”
徐均朔说:“啊?”
郑棋元看着他眨眼睛:“我说,我们三个月零六天没见面了。”
出租车重新发动,轮胎碾过街边的梧桐叶,耳边满是沙沙的脆响,像一整个夏天都落尘了,覆灭了。上海这座城的秋天总是这样。
徐均朔把脸转向窗,轻轻叹了口气。
郑棋元挤过去,用胳膊肘捅捅他,说:“你干嘛?今天怎么一直不开心?”
徐均朔说:“你乱讲话,我哪有啊。”
郑棋元不信,安抚似地捏了捏徐均朔的后颈,这是个护崽的动作,触感从脖子走进心里却烫得拐了个弯。
郑棋元说:“快点快点。”
徐均朔挠了挠耳朵,如实答道:“就,感觉蛮对不起你的。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上海,结果我先是迟到,又没订好饭,然后你还在为我的事操心。”
郑棋元说:“你怎么想的这么多?”
徐均朔说:“而且你今天。”
他给郑棋元下了最后通牒:“你今天来找我,就蛮怪的。”
郑棋元瞪着眼睛装傻:“怎么怪?”
徐均朔问:“我昨晚喝多了打电话给你,到底……”
郑棋元截住他的话头:“我哪里怪?怪喜欢你的?”
话一出口郑棋元差点咬到舌头,他暗骂一句我操,怎么什么玩笑都开始往外开。万幸徐均朔只是愣了一秒,就伸出手嫌弃地扒拉他。
这聪明多可贵,又多可惜。
后来郑棋元和他头碰头看了一路土味视频,两人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笑得司机师傅满脑子都是红心火龙果。
走的时候郑棋元俯身抱了抱他,安慰似的。小孩身上有股洗衣液的香,头发长了,鬓间软软地扫着自己的脸。
郑棋元的手还在他腰间,两个人就这样对着看了一会儿。
徐均朔的眼皮带着昨晚宿醉的肿,眼尾又托着一点红,可怜兮兮的,看得郑棋元心猿意马,不知怎么就想到夏天。
这一刻仿佛世界凝固,时钟停摆,一滴水结成冰晶,落也落不下来。秋虫噤声,落雁停飞,车辆猛然刹车,行人立在马路中央不动,连头顶的飞机都悬在空中不上不下。
只有郑棋元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郑棋元说:“好吧,就到这儿吧,你快回去。”
徐均朔看着他,睫毛颤动,什么也说不出来。
郑棋元伸手帮他理了理刘海,说:“走了啊,拜拜。”
徐均朔说:“拜拜。”
郑棋元走得头也没回。
司机一脚油门回到公路上。
喜欢若是有气味,一定是花香调的,调和柑橘与胡椒,甜蜜里混着辛辣酸涩。
暗地里喜欢倒像香烟爆珠,轻轻一咬就有了实感,水一样溅满口腔。可徐均朔偏不敢咬,都是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轻捏,慢慢薄荷味散在风里,抽起来就只剩下尼古丁的苦。
徐均朔大一的时候学着抽过,并不好抽。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忽然烦躁得想停车下去买上一包。
他大开车窗,任风灌进来把气味吹散。
3.
郑棋元刚过安检,又接到喻越越的电话。
喻越越问他:“到哪了?你到底回不回的来?都跟人家约好了,你可别鸽我啊。”
郑棋元把手机举起来,给喻越越听这边模模糊糊的机场广播。
喻越越说:“喂?人呢?”
郑棋元无语,说:“喻大力,我说我到机场了!”
喻越越说:“知道回来就好。你怎么老房子着火烧到后山,连晚上有工作都忘了啊?”
郑棋元骂:“什么鬼啊。”
喻越越笑了两声,问他:“好了好了,怎么回事啊?”
郑棋元坐下来,捏了捏眉心说:“均朔不是要出国念书了吗,可能最近压力特别大。昨天给他们同学过生日,回来喝多了,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太累了不想走了。”
喻越越半天没说话,最后蹦了一句:“你不会吧。”
郑棋元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喻越越说:“平时说你俩就跟你开开玩笑,你还真的为了他大早上往上海飞?七点钟,你怎么爬得起来?”
郑棋元说:“哎呀,你好烦。”
喻越越笑死了:“看来我们元元这次是真的喜欢。”
郑棋元说:“要是让你遇上这样的小孩,你能不喜欢?”
喻越越骂:“去你的,我已婚谢谢。”
郑棋元抬眼也看到一对夫妻,两个人带着他们的小女儿出行。
郑棋元不太会看小孩的岁数,估量着有两三岁,刚会说话的年龄。小姑娘正坐在行李箱上,抱着一个毛绒绒的垂耳兔,隔着四五排椅子,远远地向他招手。
郑棋元伸手挥了挥,轻声叹道:“哎,其实像你一样早点定下来还挺好的。”
喻越越说:“你愁啥啊,徐均朔对你没感觉吗?那点意思谁看不出来。你要是跟他定下来我还挺放心的。”
郑棋元打断道:“我就随便说说而已,而且均朔不行。”
喻越越说:“咋了?均朔国外读两年就回来了,人家没嫌弃你老,你还等不起了?”
郑棋元打断她:“不是,哎呀……”
对面的箱子忽然滑了一下,她爸爸没护住,小姑娘整个人朝后面仰过去。
郑棋元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姑娘的哭声还卡在嗓子里,一回神就被人拖着脊背抱住了。
她愣愣地回头看着郑棋元,郑棋元也看着她。
孩子妈妈惊魂未定,对着她爸埋怨了两句,接过宝宝抱在怀里。
小姑娘迷惑地瞪大了眼睛,歪头眨了眨眼。
妈妈拍着她的背说:“快谢谢叔叔。”
小姑娘说:“谢谢叔叔。”
郑棋元笑着把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又把小兔子还给她。
喻越越在对面喊他:“郑棋元?你干啥呢?”
郑棋元说:“没事,你继续说。”
喻越越说:“我说什么说,你怎么想的?”
郑棋元沉默了一会儿,抓着手机走回自己的位置。
喻越越听见他的呼吸像刮风,卷起北方粗砺的沙石,震得听筒沙沙响
郑棋元说:“要是他说,他不想出国是因为你,你怎么想?”
喻越越说:“我天,不会吧?”
喻越越叹道:“现在的小孩子啊。”
郑棋元也叹了口气,尾音转笑,两个人无奈地对着笑起来。
喻越越说:“所以你是不想耽误他?你们俩拍电视剧啊?”
郑棋元笑了:“那倒没有,均朔不会被人耽误。”
他把头转向落地窗外,跑道上的飞机一列排开。今天阳光很好,照进室内却蒙了一层阴灰。
他忽然觉得徐均朔像一部饱和度极高的美国电影,演什么都是少年、啤酒、夏日梦想,而自己像一部老港片。
郑棋元说:“昨晚听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感觉诶,我们是一样的心情,一下轻松了,还挺开心的。均朔是个很认真的孩子,就是对什么东西都有安排,都有预计,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才说他不会被人耽误。”
“可是当你面对他失控,特别是因为你才失控的时候,其实你心里会特别不好受。”
“我们从长沙回来之后几乎每天都在聊天打视频,没什么事也要发微信这样说点什么。我是个很独立的人,你知道的。可我现在觉得,我和均朔在生活里都比较需要对方,如果跨出那一步走在一起,一定会很相爱。可就是太需要了,它反而成为一种负担,这对我来说是一件特别不好的事情。”
“这样的感情特别宝贵,现在已经很好了,我不知道迈出一步会不会平白地消耗它。所以就算了,就不去想。”
郑棋元耸了耸肩:“就像郑雅弦和吴智哲一样,你懂吗,我羡慕那样的爱情,但我不想拥有它。”
喻越越帮郑棋元约的制作人叫钟闻。
钟闻的Studio在城西,郑棋元紧赶慢赶还是迟了半个小时。
郑棋元推开门的时候特别不好意思,合掌连鞠了好个躬,才抬起头来看他。
钟闻是个北京人,挺高,头发有阵子没剪了,刘海细细碎碎地盖着眼睛。但他眼睛很亮,睫毛又密又长,长了一张极其出众的脸。身上有种很妥帖的特质,像镶钻的领带夹、三角折法的口袋巾,都是能跟成年人合拍的分寸。
郑棋元第一眼就挺有好感,不到八点做完工作,两个人就窝在沙发上闲聊起来。
钟闻给他让了根烟:“郑老师,吃了吗?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吧。”
郑棋元说:“不用了,我回去吃就好。”
他想了想又说:“咱俩谁大啊,你叫我哥呗。”
钟闻说:“我86的,应该比你大吧。”
郑棋元得逞似得往靠垫上一歪,跟他眨了眨眼睛。
钟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成,棋元哥。”
钟闻说:“咱们一起吃呗。我叫了个12寸的披萨,肉肠配莫扎里拉乳酪,特正宗,一美国人做的。”
郑棋元为难:“不好意思啊,我吃素。”
钟闻问:“你信佛?”
郑棋元说:“那没有,五六年前忽然想说吃起来吧,没想到一直坚持到现在。”
钟闻抽外烟,盒子上的英文郑棋元看不懂,入口有点涩,滤嘴烫得很快,他没抽几口就掐了。
钟闻没点破,换了个话题问他:“今天忙什么去了?看你心情不好。”
郑棋元说:“没事。”
他想起徐均朔的脸,笑着补充道:“就是遇上一个小麻烦。”
后来郑棋元还是在钟闻那里吃了饭。
徐均朔来消息的时候,他正端着钟闻帮他加的牛油果桔子沙拉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片子是钟闻选的,漫威宇宙里随便点的一部。
郑棋元心不在焉,钟闻也没在看。
钟闻把灯关了。沙发很小,他们俩并着肩靠在一起,腿上盖着一张毛毯。
钟闻捏着披萨偏头看他:“棋元哥,第二段我们垫点鼓进去怎么样?”
郑棋元的手机也跳出一条微信:“棋元哥,我最近要复习英语,自闭了,可能不能及时回复你的消息啊,骚凹瑞。”
钟闻眼睛没收回来,瞟了一眼,便迅速转过头。
电影里一个飞船爆炸,残骸直冲镜头,钟闻下意识躲了一下。
郑棋元腾出手打字回复:“那你好好学习。”
徐均朔发了个憨憨敬礼的表情给他,郑棋元一笑,抬头问钟闻:“你刚说什么?”
钟闻说:“没事儿,问你喝点什么。”
他起身去冰箱里翻了翻:“酒成吗,我这儿只剩几瓶白熊了。”
郑棋元应了声,低头去看手机,徐均朔没再和他嚷嚷。郑棋元好像能看见他趴在桌子上抿嘴翻书的样子,时不时还要扶一扶鼻梁上的眼镜。
不过他没想到,徐均朔这一自闭就自闭了一个多月,连消息都拒不回复。
倒是钟闻和他熟得很快。
4.
有天钟闻去单位接郑棋元下班。
郑棋元出来见他,妆发都没卸干净,他不好意思地拂了拂刘海问钟闻:“怎么了?”
钟闻给他让烟,这回是郑棋元惯抽的中南海,郑棋元难得指着喉咙摆了摆手。
钟闻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俯身帮他抠掉了脸上粘的亮片。
钟闻说:“开车顺路,就来见见你。”
郑棋元挑了挑眉。
郑棋元说:“前天不是才见过?”
钟闻说:“不一样啊,那天喝酒,今天来请你吃饭。”
郑棋元叹了口气:“今天算了吧,好不好?我今天特别累,我想回家。”
钟闻说:“订都订好了,吃过饭我送你回去成吗?”
他看郑棋元面色为难,又补充道:“今天位置很难订的。”
郑棋元揉了揉眼睛,坐上钟闻的车。
车开过工体他一觉睡醒,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
坐在餐厅里,郑棋元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郑棋元打开微信,徐均朔柴犬头像旁边久违地冒出一个小红点。
像长出一颗小红果似的,却有几分失而复得的滋味,让郑棋元的心里久别重逢地跳了一下。
徐均朔在语音里问他:“你干啥呢?”
郑棋元不小心点成了公放。他瞟了一眼对面的钟闻,钟闻没反应,正低头拌一份凯撒沙拉,模样很是认真。番茄和莴苣红绿相间,配上黑橄榄和紫生菜,吐司烤得焦黄,金灿可爱。
一盘沙拉看起来很有食欲,郑棋元却下意识拍了自己盘子里吃剩的几根意面发过去。
徐均朔秒回:“这感觉不太对劲。”
后面跟着一个爆锤星之卡比的表情包。
徐均朔问:“你在外面吃饭吗?你在哪?”
郑棋元也摁了个语音:“我在三里屯这边。”
徐均朔没再回他。
钟闻见他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忍不住说:“你工作有事吗?”
郑棋元随口道:“没有,在跟一个小朋友聊天。”
钟闻没再说话。
郑棋元忽然放下叉子看他:“怎么了?”
钟闻说:“没事。”
郑棋元说:“你说。”
钟闻拿叉子把培根一片一片都挑进自己的盘子里,把那份沙拉推在桌子中间。
他看着郑棋元,忍了忍,还是开了口。钟闻对着手机扬了扬下巴:“他就是你的麻烦?”
郑棋元一愣,冲他挑了挑眉。
钟闻别开目光,说:“不好意思,我多问了,吃东西吧。”
郑棋元低头,重新拿起叉子。
走的时候郑棋元才发现钟闻手里一直拎了个礼物袋。
袋子是牛皮纸袋,印着麋鹿的卡通头像,开口处用贴纸粘住了。里面的东西看不清,钟闻也不提,他们俩沉默着走了一路。
外头有点飘雪,郑棋元只穿了件薄棉服,风一吹就顺着领口灌进去,全身打哆嗦。天冷,一路人却不少,挤挤挨挨地把他们俩撞在一起。
钟闻问他:“冷不冷?”
郑棋元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说:“冻死了,今天多少度啊?你看,年纪大了穿棉服还是不行,我今天出门就应该把羽绒服换上……”
钟闻忽然一把攥住他的手。
郑棋元瞪大了眼睛。
钟闻的手心很热,满是湿汗。
郑棋元看见钟闻转过身来,从纸袋里拿出一条驼色的格子围巾。
等郑棋元再回过神,那条围巾已经落在了自己脖子上。
钟闻说:“棋元哥,平安夜快乐。”
郑棋元心里打鼓,说:“谢谢。”
钟闻叹了口气,伸手拂了拂他发间的雪,露出一种分寸拿捏刚好,温柔到不忍心拒绝的笑。
钟闻开口:“棋元,你愿不愿意……”
这样的夜,这样的街,这样的雪与这样的风。
路边不知哪家店放着圣诞儿歌,里面铃铛碰撞。地平线像是一道湖水,倒影得夜空和街边都是繁星灿灿,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点。
他们俩站在路中央。
钟闻为难似地皱着眉,举着围巾的手忽然停了。郑棋元被行人来回撞着肩膀,感觉自己像杯中摇晃的热红酒,混着肉桂、豆蔻在炉火上轻煨。忽然有个戴着圣诞帽的店员凑过来,派给他一张印着火鸡和姜饼的传单。
郑棋元下意识伸手一挡,说:“不好意思,我不想要……”
郑棋元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慌忙从挎包里掏出来。
徐均朔那边吵得要死,他喊:“棋元哥,我到三里屯了,你在哪?”
郑棋元说:“啊?”
徐均朔喊:“我说,我在北京,我来找你了!我现在在三里屯,优衣库这里,你在哪?”
郑棋元吓了一跳,环顾四周说:“那你别挂,我去找你。”
徐均朔东瞧西望,等了约莫有十分钟,转身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郑棋元。
他笑郑棋元出来过节还做了妆发,看着郑棋元眉眼落雪,鼻尖通红地埋在围巾里,跟他一样焦急地左顾右盼。
徐均朔有意捉弄他,绕着方向跑了两步,忽然看见站在郑棋元身后的钟闻。
钟闻贴着郑棋元的背,半环着他一路走。
他们俩脖子上的围巾同款不同色。
徐均朔当即抓着手机愣在原地。
郑棋元还在找他,手指被冷风吹僵了,不得不换只手去拿。
郑棋元对着电话喊:“均朔?我没看到你,你在哪里啊?”
徐均朔一时说不出话。
郑棋元有点急了,皱着眉头喊:“徐均朔?说话。”
郑棋元动了两步,手又被钟闻拉住了。
徐均朔看见郑棋元回头趴在钟闻耳侧说了两句,竟然转过身挂了自己的电话。
他的心像口锅子沸在火上煮,一瞬间锅扑了,火也灭了。
可能是天气太冷,徐均朔咬着后槽牙,嘴唇止不住的发颤。他攥紧了手机,手指在抖,全身也在抖。
他不知道北京的冬天这么冷。
徐均朔想走过去,又怕上前扰清净,踌躇两秒,一下子转身就跑。
郑棋元却看见他了。
郑棋元大喊:“徐均朔?”
徐均朔脚步一顿,背绷起来,心里突突直跳。
北京的冬天怎么可以这么冷。
仿佛冰铺平了地面,一路追着他的小腿向上爬,拽得他动弹不得。耳边连呼啸的风声都听不见了,双脚每挪一步都是僵的,冷得他忘记了冷,好像连漫天大雪都结了在空中。
他一回头,看见郑棋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那一刻雪又落下。
两人对着看,一时间都没说话。
郑棋元踹了他一脚,笑着说:“徐均朔,你神经病吗,怎么不提前来个电话?”
徐均朔也笑,音乐剧演员演起笑来不是难事。于是他笑到两只眼睛眯成缝,挤出饱满的卧蚕。
他眼神落在郑棋元的围巾上打了个转,说:“怎么样?直接惊喜。”
郑棋元掏出包面巾纸扔在他怀里,骂他:“二货。”
徐均朔埋在纸巾里擤鼻涕,声音闷闷地问道:“你男朋友呢?”
郑棋元一愣,边走边说:“我让他回去了。”
徐均朔心沉下去,他吸了吸鼻子,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
郑棋元觉得好笑,突然站住了。
徐均朔差点撞上他。
郑棋元回头告诉徐均朔:“他不是我男朋友。”
5.
那晚徐均朔跟着他回了家。
郑棋元挂了衣服围巾,倚在鞋柜旁给钟闻回消息。
钟闻一条微信给整晚的闹剧收了尾,他接着之前的话头一转,几乎让郑棋元以为是自己多心。
钟闻发:“棋元,你愿不愿意跨年和我去滑雪?刚好我生日,约了几个朋友。”
钟闻甚至补充了一句:“你也可以叫上你的‘小麻烦’。”
郑棋元看见引号里的字,不自觉地笑出声。
他该喜欢钟闻的。
这个“该”就像是移调时该动音符,排练前该开嗓,像写在书上的定理,恰到好处又有迹可循。
毕竟这么多年,每当他犯瘾,不去说少抽点之类的废话,而是直接为他点烟的人,有且只有钟闻一个。
可郑棋元真的遇上了小麻烦。
郑棋元切出去查了查围巾的牌子和价钱,回道:“到时候看情况吧,不能去我就包个红包给你。”
郑棋元手机一收,抬眼见徐均朔站在墙边看他,手垂着,嘴抿成一条线,表情有点拘谨。
郑棋元问他:“干嘛呀?快进去坐,一会儿洗个澡就睡。”
徐均朔说:“可我还没吃饭呢。”
郑棋元靠了一声:“那你不早说?咱们回来在全家买点吃的。”
徐均朔笑到:“讲道理,你都不给我准备圣诞礼物,做顿饭总行吧。”
郑棋元没好气地套上围裙进厨房,在冰箱里掏了掏拿给徐均朔看:“送你两个土豆,行了吧。”
徐均朔大喊:“那不行的呀!”
郑棋元问他:“那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徐均朔正要走回客厅拿,郑棋元喊他:“先过来把菜洗了!”
徐均朔哦了一声,转身就看见郑棋元从冰箱里拿出一块鸡胸肉,切厚片凉水下锅。
徐均朔盯着这个根本不属于郑棋元家里的食物,不知怎么就顿住了。
他想,不属于郑棋元,会属于谁呢。
他低头冲洗菠菜,心里又酸酸闷闷的,忽然问:“他在追你吗?”
郑棋元没反应过来:“啊?”
徐均朔斟酌着语气:“就是,今天那个男的。”
郑棋元从没和他聊过这回事,一问还挺惊讶。他撇着锅里的浮沫淡淡地说:“是吧,我也不知道。”
冬天水刺,徐均朔僵着手指甩了甩菠菜,转头问:“那你喜欢他吗?”
郑棋元抿着唇很认真地想了想。
他说:“好感肯定是有的,但不会和他在一起。”
徐均朔问:“为啥?”
鸡肉放温了,郑棋元捏起来小心地撕成细丝。
郑棋元说:“就是觉得,他,钟闻,包括我之前的男朋友,他们都只能和我分享爱情,但是不能够分担苦难。”
徐均朔点点头没再说话。
郑棋元转身调汤头,忙活了一阵端着热气腾腾的鸡丝面上桌。
郑棋元推了推碗,说:“尝尝,鸡汤还是你维维姐前天来的时候煮的,味道怎么样?”
徐均朔还愣着,碗接过来就低头吃面,好像被水汽蒙了眼睛。
郑棋元撑着脸看他,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郑棋元说:“你真太能折腾我了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剧院连轴转了十二个小时。”
徐均朔筷子一顿,头又低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下次我不闹你了。”
郑棋元笑着踹了他一脚,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我去睡觉,罚你洗碗。”
徐均朔说:“好。”
他终于敢抬起头来,抽了张纸盖在眼睛上。
洗完弄完,徐均朔在郑棋元旁边躺下。
北京的暖气很热,被子又厚又软,全都带着郑棋元的味道。徐均朔知道他用夜幽,味道比原版浓,留香更久,托得起他的年岁。
徐均朔睡不着,又不敢翻身,郑棋元就躺在他旁边,一伸手就能抱过来。
徐均朔轻轻唤了声:“棋元哥?”
郑棋元没有说话。
徐均朔自顾自地说:“哦,你睡了。”
他静了一会儿慢慢开口:“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你知道吧。”
“我最近真的蛮累的,直接爆炸,一直在准备英语,准备开学考试唱的歌。又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了,心情也特别差。”
“我觉得时间真的过得蛮快的,梅溪湖的三个月说结束就结束了。我也不知道两年后回来我会在哪里,你又在干嘛。就像你说的,我们都要在音乐剧的舞台上站下去,可是我还有一些事情不太甘心。”
“我忙起来的时候真的特别想你,想见你。之前也是这样,都是我们一起面对一些困难,译配呀,写词呀,包括生活上的问题。你真的好像放风筝的人,告诉我有些事情怎么做会更好一些。”
徐均朔忽然有点哽咽,肩膀小幅度地颤了起来。他的眉头结在一起,眼泪顺着脸颊砸在枕头上。
徐均朔的声音很轻很小,几乎贴着呼吸吐出来。
他说:“棋元哥,我真的好想知道。”
郑棋元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阖眼皮,像午休时捻着一角轻翻书页。
屋子里很静,徐均朔认真听就能听见郑棋元咚咚的心跳,闷雷一样响,呼吸如风,而血液江河水似地流淌。
徐均朔这才知道他没睡。
于是徐均朔问他:“庆功宴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亲了我?”
郑棋元没有回答。
5.
郑棋元有个秘密。
那时候他只有七岁,还叫郑迪。
郑迪放学不回家,蹲在路边和院子里的小孩扇“啪叽”,“啪叽”是用烟盒叠的方卡,一人手里拿一摞。
每次守方都会用鞋底点地,轻轻抹开一撮细土,把方卡窝进土里,不留一丝缝隙。攻的时候得靠巧劲儿,两指头夹住方卡一扇,能把对方放在地上的卡翻过面,就赢两颗不老林。
那天郑迪姐姐过生日,他眼馋酥口的脆心糖,趴在地上扇了半天,小方卡却怎么也翻不过来。
小伙伴都搡他喊着换人,郑迪快气哭了,蹲在地上想,要是时间能停下来该多好。
他心里念着,一抬头,周围蹲的一圈小伙伴竟然都不动了。路人二八大杠的脚踏板悬着,大姐姐的麻花辫甩起来定住,手里装水果的网兜破了一个口,橘子沿着弧线滚在空中。
郑迪一下子站起来,瞪圆了眼睛四处望,全世界好像都静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吓得够呛,心里一泄气,大家又动起来。
那枚橘子咕噜噜地滚在了他的脚边。
小伙伴推了郑迪一把,喊:“你又整不好,该我了!”
他暗自捏了捏小拳头,说:“让我再来一次。”
郑迪回家就被他妈骂了个半死。
他把白上衣趴成灰的,黄色的小皮鞋上全是土,红袖套也磨破了。
郑迪指甲缝里抠满黑泥,攥着小拳头要姐姐伸手,笑嘻嘻地把糖塞进姐姐手里。
姐姐很惊喜,抱起他来亲了一口,说:“谢谢小迪。”
郑迪却听了直心虚。
姐姐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说:“小迪怎么这么厉害呀。”
郑迪跑开了。
晚上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姐姐跟一桌人讲起了她的生日礼物。郑迪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筷子冲回里屋,抖着嘴唇哇哇大哭起来。
姐姐这才知道他的秘密。
起初姐姐不信,以为他说胡话。后来郑迪恼了,把他爸喝茶的搪瓷缸子从桌边一把推下去,姐姐尖叫着冲过去接,却发现只是怔了一瞬的功夫,弟弟就抱起完好无损的缸子,垫着脚放回桌子上。
姐姐惊讶地盯着搪瓷缸子,里面茶水微漾。
那天夜里天上挂满星星,姐姐搂着他坐在院子里吹风。
姐姐说:“小迪,你不要怕,这是你的天赋。”
郑迪在她怀里眨了眨眼睛。
姐姐又说:“就像妈妈会包饺子,爸爸会焊钢筋,而你能把时间停住。”
姐姐捏了捏他的脸:“但是你不能这样。为了赢糖吃,停了时间把别人的牌翻过来,你就是小偷。”
郑迪吓得缩起来:“小偷要被警察抓走吗?”
姐姐说:“对,你偷走了别人的时间,也偷走了别人的快乐。”
郑迪抿着嘴说:“对不起。”
姐姐点点头:“所以你答应姐姐,永远做个诚实的人。”
她把不老林的糖纸一点一点剥开,露出混着花生坚果的奶白糖心,一颗自己吃了,一颗塞进弟弟嘴里。
酥心糖是椰奶味的,香甜回甘,吃到嘴里却五味杂陈,像只小兔子在嘴巴里跑来跑去。
郑迪听得似懂非懂,努力憋住两行眼泪,坐在小凳上嚼糖。
后来那枚粉红色的玻璃糖纸被郑迪倒上热水烫了一遍,贴在窗户上风干。初三那年他去艺校学歌,也一并夹在书里带走了。
那时候郑迪已经能熟练运用自己的天赋。
郑迪试了很多次才发现,停止时间的能力最多持续20秒,而且越久越难,就像唱一首歌顶到高音拖长拍,往往累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后来郑迪再大些,学会了抽烟,喜欢点上一根靠在冰场的栏杆上倚着,趁烟雾从肺里跳腾的空档定下心神,吐气的一刹那看着烟雾凝结在空中。
日落了,天际线的边缘呈现出蛋黄半熟的橙,昏暮的天色如水般流淌。冰场上顺时针排列的男男女女都静住了,他们姿势各异地停摆在表盘上,好像掉进了时间的夹缝里,等待郑迪重新转动齿轮。
那是郑迪上大学的乐趣,也是他最后的悠闲时光。
后来他去了北京,进了中歌,又改了名字,他渐渐发现自己的天赋变成了一种累赘。
20秒其实什么也做不了,不够他在金钟奖的现场修好话筒,不够他找到新剧本,甚至不够他在评委面前唱完一整首歌。
他还是在单位里排了7年合唱,做了3年棚虫,那多余的20秒像是秋千的绳结,卡住一个点往复回荡,在时间线上绵延他的痛苦。
郑棋元会说自己怎么活了这么久,但他没说的是,这个世界他每一分钟都比别人多看20秒,看久了,自然也看够了。除了偶尔下意识向一瞬间的灾难伸出手,他几乎忘了自己的天赋。
长沙的夏天很长,又很短。郑棋元也是在那个时候才重新明白,他的天赋不再是一个诅咒,更像一种赐福。
徐均朔第二天走得很早。
郑棋元被他闹得失眠了半宿,第二天正午才堪堪爬起来。
他想看时间却发现手机没电了,有些烦躁地抓着头发在屋里转了几圈。
早餐徐均朔给他买了油条,放在餐桌上,豆浆杯子下面压了一张入场券。
郑棋元没看明白,开机打开微信,看到徐均朔给他发:“宁的圣诞礼物,元旦查收。”后面故作轻松地跟了张猫和老鼠的表情包,其乐融融。
郑棋元点击添加表情,又发了张同样的回去,下面跟了个“好。”
他翻完工作群又去看钟闻,钟闻回他:“红包不行,不送礼物可没有诚意。”
郑棋元笑了,问:“想要什么?上次给我看的手表再发过来一下。”
钟闻那边敲敲打打,输入了很久,说:“还是想要你来。”
郑棋元沉默了。
窗外仍在下雪。
那天钟闻接到了郑棋元的电话。
钟闻听完一时间有点愣,他刚打开Studio的门,钥匙还插在孔里,那天他和郑棋元第一次见面就在这扇门前。
钟闻背抵上门,胡乱揉了两把刘海,说:“其实我挺想见见他,我知道你特喜欢他,能看出来。可我觉得你跟我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你还挺开心的,不是吗?”
钟闻听见那边轻轻的呼吸声,无奈地点了根烟。
他说:“郑棋元,我真对你没招儿了。”
郑棋元还是没说话。
钟闻忽然被巨大的心酸和疲惫拍得天旋地转,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才多大?20岁?25?他跟家里出柜了吗?他爸妈知道你么?他人都不在北京,回头出点什么事儿能来帮你吗?你对他的感情他当回事吗?”
钟闻自觉语气有点冲,道了声歉,又说:“棋元,你这么想我,是在侮辱的我的心意。徐均朔可以和你分享爱情,但我不认为他可以分担你的痛苦。”
郑棋元打断他:“不是,钟闻,不是的。”
郑棋元说:“钟闻,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徐均朔是个很好的孩子,他一直在陪我面对,也一直在分担我的痛苦,是我没准备好和他分担爱情。”
“爱情太重了,也太辛苦了。在他这里,我就觉得其实爱情也是需要分担的。对不起,钟闻,真的对不起,我心里有他,即使我们不能走在一起,我也没有办法考虑你。”
“钟闻,跨年我不去找你了。祝你生日快乐。”
郑棋元想了想补充道:“祝你不止生日快乐。”
6.
徐均朔从北京回来,去了学校一趟。
他因为要准备出国的事情早就搬了出去,带着他的谱子和书,在学校外面找了个房子住。
这段时间他总是睡得很少,没时间做梦自然也没必要记梦,于是他只带了几张拍立得,从床头夹进书页。
凌晨三点,徐均朔一个人坐在小桌前,划着专业词汇练口语。书页凸起来一块,长方形,半张手掌的大小。徐均朔看着,偶尔会感觉想哭,掉一些甜蜜的眼泪。他总先隔着书页用手指轻蹭,再一页一页地翻开来看,像是跋涉长途才能够停泊。
郑棋元在相纸里和他肩挨着肩,弯起眼眉对他笑。
那一刻徐均朔就像是充了电。
徐均朔回学校的路上困得要死,人进宿舍脑子还是昏的。
宿舍没人,他看了看王敏辉,奇怪道:“咋啦?咋就你一个人?”
王敏辉欲言又止。
徐均朔问他:“忽然喊我过来干嘛?”
王敏辉捏紧了门把:“先进来先进来。”
徐均朔疑惑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回头看他。
王敏辉插着腰看了他一会儿,说:“均朔,我跟你讲个事情,你不要生气好吧?”
徐均朔缩了缩脖子,问:“啥啊?”
王敏辉没说话。
徐均朔吓得够呛,说:“不是,搞什么你这个,这么吓人?”
王敏辉从阳台拿了个东西进来。
王敏辉和他解释道:“昨天晚上子棋他们叫人来宿舍喝酒,喝多了不小心打翻了瓶子,酒就全洒在你桌子上了。”
王敏辉手里是他的梦记本,纸张皱皱巴巴地打着卷,晒干后硬邦邦的,轮廓起着毛边,封面的墨水洇开一片。
徐均朔一时间哭笑不得。
徐均朔说:“就这?那没关系的呀,我还以为你要干嘛,搞那么神秘,我直接……”
王敏辉打断他:“我们几个想着赶紧打开给你晾一下,结果不小心看了一点。”
徐均朔一瞬间表情僵了。
王敏辉为难地揉了两把头发。
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徐均朔从他手里把本子接过来。
这个梦记本前部分还算规矩,后半本索性当了日记,写的多是郑棋元。所以看了一点也是看,看了全部也是看,反正横竖都是他,除了他就满是欢喜。
徐均朔一直不说话,王敏辉快崩溃了。
他说:“我们前面一直以为你跟棋元哥在一起了,不公开是害怕我们接受不了。我们还自作聪明老开你的玩笑,对不起啊。”
徐均朔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一紧,手也跟着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去北京一趟够折腾,这会儿被说中了心事,又尴尬的要命。偏偏王敏辉的误会还像把刀似的,刀尖挑起他久疾未愈的皮肉戳啊戳,裂了痂又痒又疼。
王敏辉试探着问他:“你这么喜欢棋元哥,怎么不跟他讲啊?”
徐均朔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昨晚去找他,就是想跟他讲。”
王敏辉点点头。
徐均朔本来都想好了。
爱情有什么可怕的,距离远可以坐飞机,不见面可以开视频,没空就打字,有空就发语音。徐均朔是个爱做计划的人,他想了一百种可能,又做了一百零一种解释,终于在出租屋复习的时候找到了高考的感觉,也只有那个时候容易把未来和美好划等号。
喜欢是藏不住的,他总觉得郑棋元也对他有意思,可好像只有一点儿,只是不够多。
直到那条围巾,那碗热面,再到侧枕在郑棋元耳边数他的发丝,徐均朔每一次想开口都被郑棋元推了回去。
郑棋元不紧不慢,有意又无意地示意他往后挪一步,再一步,好像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想去爱他。
徐均朔答道:“棋元哥他……拒绝了我。”
王敏辉没说话,只拍了拍他的肩。
跨年夜那天,409他们几个人给徐均朔办了个小型演唱会。
龚子棋租了间live house,早几届学长开的,咖啡馆后面的一个小场地。这个活动没卖票,来玩的都是上音的同学。后来不知怎么传开了,他们商量了一下,在粉丝群里发了几个先到先得的名额,印了150多张入场券。
徐均朔坐在后台,要了根烟没抽几口就燃着,静静地不说话。
龚子棋坐过来看着他:“别抽了,不喜欢就算了。”
徐均朔昂起头,喉结滚了滚:“挺喜欢的,烟不配我。”
他把烟拿回来叼在嘴里,猛吸一口,闷了很久才缓缓吐出来。
龚子棋默了两秒,看着他说:“那你快点,顾易唱完就该你了。”
徐均朔点了点头,默默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
他练出一个刚好的弧度,从侧台快步走上去。
徐均朔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刚刚顾老师怎么样?是不是飞天皮卡丘真知棒?”
台下一阵尖叫。
徐均朔说:“那我就唱最后一首好吧?”
台下一听,立马乱作一团,大嚷着不好。
徐均朔无奈地笑了笑:“不是,太晚了你们回去不安全呀。”
他问:“有外地来的吗?就是一会儿要去住宾馆啥的?”
他侧耳听了听,吓了一跳:“啊?还有一会儿直接坐高铁要回去的呀。”
徐均朔拂了把额角的汗,说:“那就最后一首最后一首,好吧,大家开开心心来玩,平平安安回家,唱完我也溜溜球了。”
光一瞬间暗下来,徐均朔听着伴奏里的钢琴声,一一扫过台下观众的脸。
郑棋元没来,他知道的。
他从下午就开始等郑棋元的电话,结果连半句微信也没收到。
一开始他也心烦,怕那边出了什么急事,频频想打回去问。再后来等着等着就算了,荡漾的水结成冰,平静得像是永不会再起波澜。
徐均朔左手扶上麦,缓缓地开口:
“走钢索的人
不害怕牺牲
只求你一句爱我
往前是解脱
后退是自由
我应不应该回头”
徐均朔今天穿得随意,像学期末排剧似的,连妆发都是自己解决。
常服给这首歌添了更多叙述感,徐均朔唱到深情总喜欢偏过一侧脸,缓缓闭上眼睛。
“风吹痛我双眼,我看不清楚
我平衡不了,躲在我心里的苦
我要给你幸福,你蛮不在乎
你爱不爱我会决定我下一步”
“往前是冷漠,后退是寂寞
乾脆我坠落”
他轻笑了一声。
“回忆在左手,未来在右手
谁又会同情我”
唱完一时间静了,徐均朔缓缓睁开眼睛。
脸上挂满了泪。
龚子棋见状拿着话筒从侧台冲出来:“厉害,班长还是有水平的呀,给我们都唱感动了。”
徐均朔低着头拽他胳膊:“别别别。”
龚子棋说:“可以嘞,走心了走心了。”
龚子棋搂过徐均朔,拍了拍他的背。
龚子棋说:“好好说啊,其实是这样的。本来我们是想在徐均朔走之前给他办个小型演唱会,大家一起玩一下,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我们都怕徐均朔会尴尬,会不自在什么的,但是他前面在后台跟我说,看到你们能来,他特别开心。”
徐均朔抹了抹眼睛笑了:“主题直接升华?”
龚子棋把话筒伸在他面前:“行行行,那你自己说。”
徐均朔咳了一声,接过来:“前面我的几个同学都唱了很多歌送给我。然后我刚刚唱的是李泉的《走钢索的人》。高中参加节目唱过,那个时候没有什么粉丝,没有认识这么多朋友,更没有像现在经历这么多事情。平常没有什么机会唱,今天再唱就觉得心情不一样了,挺特别的。”
“然后就是,谢谢大家来看——来陪我吧,真的很感谢。”
徐均朔俯身鞠了个躬。
龚子棋转身问:“几点了?”
徐泽辉在边上比了个五。
徐均朔懊恼地拍了拍脑袋:“零五了,完了,过了啊,直接尴尬。”
徐均朔挥挥手把侧台站着的朋友都叫上来。
徐均朔说:“讲道理,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把刚刚的时间偷一点回来,现在就是我们一起跨年,等零点,好吧?”
他笑着倒数:
“三。”
郑棋元下了出租就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场地不大,郑棋元怕被认出来,不敢走得太近。
他拉了拉口罩,只是远远地看着,下意识让一切定了格。
徐均朔被他框在画里,留下一张笑得正好的脸,勾着朋友的肩膀,像个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郑棋元忽然想起庆功宴的那天晚上。
郑棋元记得那天晚上徐均朔也是这样勾着他的脖子。他们俩菜没吃几口,碰了一杯红的,周围笑着闹着,杯盏晃动。
郑棋元就在那时候摁下了暂停键。
“二。”
20秒很快就到了,郑棋元一愣神,徐均朔已经退到了音响边上。顶灯没开,那个角度有点看不清脸。
但郑棋元知道徐均朔笑起来总是眼睛最好看。
徐均朔笑起来眼角先下压,又微翘,轻轻延出一道弧线,像鱼尾摆过一池春水。
庆功宴那天郑棋元也这样看着他。
停下来的时刻倒比动起来清朗许多。没有言语,没有眼泪,没有徐均朔扑在自己脸上暖烘烘的鼻息,也没有他乱动时皮肤擦过的细小触感。
郑棋元却心跳得厉害。
他想自己是醉了,下意识吻了上去。
“一。”
时间又到了,郑棋元想喊停,可是根本停不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
徐均朔鞠着躬退回侧台的幕布里,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离他越来越远。
徐均朔举着麦大声喊着:
“新年快乐——!”
台下欢呼起来。
郑棋元一下子脱力似的,气喘吁吁地扶住墙。
早上单位忽然通知,安排他去台里录个节目的片尾曲。
工作的事郑棋元不好推,也不能推。郑棋元在录音棚里呆了一下午,结束时天都黑透了。
他把羽绒服拉链拉起来,小小的金属冷冰冰地硌着下巴。手放在外面受冻,踹进兜里,指尖就压着徐均朔给他的入场券。
郑棋元在中歌楼下站了一会儿,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他又去上海了。
从虹桥机场再上出租的时候,郑棋元忽然觉得好冷。
北方的冬天顶多是秃的,太阳一照好像就能出芽生花。上海的冬天却是阴的,寒气直直刺进骨头缝里。
这一趟不去不够意思,见面又差点意思。毕竟徐均朔快要走了,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像就因为是个中途的截断,才让他不好打算。
郑棋元微微愣了几秒,只当自己从未来过。
徐均朔来电话的时候,郑棋元已经趁黑顺着后巷溜走了。
徐均朔衣服都来不及换,问他:“棋元哥,你在哪里啊?”
郑棋元下意识想撒谎,便说:“对不起啊,朔朔。”
徐均朔扬着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没事,棋元哥,你迟到真没事,我知道你最近蛮忙的。”
郑棋元一愣,顺着他的话:“今天怎么样,开不开心?等一下去和他们聚餐吗?”
徐均朔已经拿着包出了门,他拎着带子往背上一甩,对着电话说:“溜了溜了,直接不去,我过来找你。”
郑棋元挂了电话,在711门口抽了根烟,忽然一下子被人从背后扑上来,拦腰抱住了。
他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徐均朔大笑着勒住他的腰。
郑棋元心脏像一片黄油抹在烤面包片上,又软又烫。
他想他错了,徐均朔笑起来最好看的不是眼,是唇。
7.
徐均朔载着郑棋元去吃馄饨。
郑棋元本来坚持打车,结果徐均朔跨在小电驴上,一只脚点着地,威胁说车开不进去,靠脚要走四十分钟,才逼他就了范。
郑棋元就委屈兮兮地曲起腿,把徐均朔的双肩包接过来背好,坐在后座环紧了小朋友的腰。
下了车郑棋元才知道徐均朔没说错。馄饨店在居民区的老楼底商,没有门脸,一人宽的玻璃门上勉勉强强粘了字样。久经风吹日晒,饨字的弯钩耷拉下来,随着风吹摇摇欲坠。
掀开门帘进去却挺暖,四处散着烟火味,三张小桌摆在中央,白瓷碗在墙边垒得很高,靠着装满热茶的铁桶。
徐均朔要了两碗,掰开筷子磨毛刺,说:“怎么样?这是我们之前兼职的时候发现的,婆婆知道有大学生会来吃,就开的晚一点。”
郑棋元笑说:“都说上车饺子下车面,你一碗馄饨算什么啊?”
徐均朔说:“给点排面好不好?一会一吃你就知道了,不一般,好吧?”
郑棋元笑着求饶。
喝了口茶,浑身暖起来。郑棋元忍不住问他:“你前面看见我了?”
徐均朔说:“没有。”
他补充道:“但我知道你来了。”
徐均朔想了想,忽然说:“我告诉你个秘密。”
郑棋元放下瓷碗,坐直了看他。
徐均朔说:“棋元哥,我有个超能力。”
郑棋元心里一跳,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徐均朔多半是理解错了,一瞬间想到什么似的,伸开手臂比出一个叉,把脸挡在后面。
他缩着脖子紧闭眼睛:“不是超级喜欢你!”
郑棋元一愣,差点笑到喷出来。
徐均朔一半手掌藏在袖子里,他捂住耳朵问:“棋元哥,你能听到吗?”
郑棋元问:“听到什么?”
徐均朔说:“那个婆婆在后厨那边讲,说最近肉又涨价了,生意不好做。”
郑棋元说:“啊?”
后厨还要再穿过一个走廊,前厅只有他们两个人。
郑棋元静下心侧耳听了听,只能听见脚边取暖器的嗡嗡声,还有一些极其微弱的声音,他猜那是勺子碰锅沿,或是筷子撞碗,细密的说话声更是闷在门后听不清。
郑棋元摸了摸耳朵,不好意思地说:“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徐均朔看着他摇了摇头。
徐均朔说:“他们家辣酱很好吃,一尝就新鲜,应该是头一天晚上新泼的辣椒。不过小菜放得有点久了,拌了点昨天的进去。”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筷子尖。
徐均朔说:“应该是前天的。”
郑棋元看着他挑了挑眉。
徐均朔把手臂放在桌子上,看着郑棋元的眼睛。
徐均朔告诉他:“其实,我从小就是这样,所有感官都比别人要敏锐好多好多倍。”
“小时候我就觉得脑袋里特别吵,在自己班里面上课还能听见别的班老师讲话。还老跟我妈讲她做饭不好吃,因为尝一口就超级无敌霹雳爆炸咸,巨搞笑。后来大一点就好多了,就能控制自己去接受想要的信息,把不想要的东西忽略掉。”
“再后来就不止眼、耳、口、鼻了,你看过《汉尼拔》吗?一个美剧,很悬疑的那种。我能像里面的威尔一样,也没那么夸张,就是演戏的时候能更好地跟角色共情。”
郑棋元愣愣地看着他。
徐均朔说:“你们都说我灵气呀,细腻呀,敏感呀,想得很多呀,但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没有办法,身不由己。后来我妈就跟我说,这是我的天赋。”
“就还挺牛批的,是吧?”
徐均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郑棋元哑然,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
他忽然明白了。
忽然明白徐均朔那天晚上为什么会那样问他,问他关于那个吻,问他那个莫名其妙的,措手不及的,本该由他一个人独享的秘密。
他忽然觉得内疚。
郑棋元该认罪的,他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他在怦然心动时偷了一瞬间的吻,他满意了,充盈了,餍足了,却让徐均朔在那个甜蜜又痛苦的时间点困了一辈子。
郑棋元偷了徐均朔的时间,也偷了他的快乐,还想偷走他们之间的十六年。
但其实郑棋元见徐均朔第一面就明白,自己留得住时间,也留不住他,只能做到不去害他。
徐均朔喊了声:“棋元哥?”
郑棋元回过神。
两碗馄饨端上来,蒸汽热腾腾地横在两个人中间。
8.
郑棋元没在上海多留,当晚直接回了北京。
徐均朔又送郑棋元去机场,一路看他心不在焉,又不敢多问,隐隐在他身上闻到了雨天的味道。
味道又湿又潮,像阴云笼罩的霉味,徐均朔在脑子里检索了一下,就知道那是不开心的求救讯号。
于是徐均朔逗他:“我去美国你能不能送个礼物给我?带艺术家的礼物,我一定好好珍藏。”
郑棋元勉强地笑了笑,说:“好。”
徐均朔便赖他,抱着郑棋元在他颈间蹭了两下,像家养的小猫小狗耍娇,讨点好处似的。
郑棋元僵着没动。
徐均朔说:“那下周一你来送我,把礼物给我。”
郑棋元说:“好。”
三天后徐均朔收到个快递,郑棋元说害怕到时候放不进箱子,想早点寄给他。
快递盒里是本乐谱,一页页谱子被郑棋元用自己的同款文件夹理好。
徐均朔带着隐秘的小期待,一页一页往后翻,看着郑棋元写在空白处的脚注。哪里该重音,哪里该收放,每一行每一个字都是他亲手写的,不够笔体,尚且公整,甚至有些可爱地列成一排。
徐均朔一直留着,在机场才翻完了最后一页。
他没让任何人来送,提前很早就到了。路人来去,他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不动。
徐均朔抱着乐谱,忽然觉得自己可笑。
他想,乐谱就是乐谱,郑棋元就是郑棋元。郑棋元不是王小波,他也不是李银河,不是每对情人都能携手跨越沉沦,也不是每对情人都有勇气宣战永恒。
徐均朔的天赋让他太浪漫主义了,是摇滚歌手的眉,诗人的眼,连骨子里都刺满了玫瑰,看世界全靠直觉。
他一直在等郑棋元写在五线谱上的情书,到头来却等到郑棋元的一条微信。
郑棋元躲他似的,说均朔,单位有事,不能来上海送你了。
徐均朔却忽然觉得舒畅。
原来没有答案,就是郑棋元最后的答案。
他在椅子上靠着,伸手给郑棋元回了个电话。
徐均朔说:“大艺术家,在赚钱啊?”
郑棋元无奈地笑了笑。
徐均朔说:“你这个人问题很大,我走都不来送一下,这不行。”
郑棋元逗他:“主要是不熟,不太认识。”
徐均朔说:“宁忙,宁忙,宁是郑老师。”
郑棋元说:“那郑老师忙去了,挂了啊。”
徐均朔急了:“哎你等一下!”
郑棋元又在那边笑。
徐均朔说:“我有话和你讲。”
郑棋元说:“你说。”
徐均朔说:“我要走了,最后只跟你讲一次。”
郑棋元说:“你去美国还是去外太空啊,我们没有手机不能联系吗?”
徐均朔说:“我怕我讲完,你就把我微信删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徐均朔忽然松了一口气。
徐均朔说:“郑棋元,虽然你不会答应,但是我还是想讲,我好喜欢你。”
郑棋元没想到徐均朔跟他表白的时候自己会这么慌,当场愣得手足无措,耳朵通红,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郑棋元轻轻喊他:“朔朔……”
徐均朔一听他的声音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吸了吸鼻子:“完了我,怎么有点想哭了。”
徐均朔那边乱了一阵,哽咽道:“不是,太丢人了,我打字和你说。”
郑棋元怔怔地听到对面挂了电话,微信里跳出一条条消息。
徐均朔发:“长沙第一次见面就喜欢,接触之后越来越想走近你。跟你做了朋友又不够,想要进一步,再一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抵达你。”
“我以为我努力就可以,但最近闲下来的时候我在看西蒙娜·德·波伏娃,读了她我才明白。只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见面才有意义。爱也一样,只有你想爱我,我爱你这件事才有意义。”
“应该没有和你说过吧,我有时候会特别恨自己的天赋,它让我太早地尝了世界的味道。我心里太吵了,也太乱了,我被迫地接受了比其他人多出十倍的喜怒哀乐,却又总是无能为力改变它。”
“就像我能听到你的心,却听不到你。”
“那天我跟你说了我的秘密,说了以后我特别轻松。这个秘密除了我家里人还没有人知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只想和你分享我的命运。我知道咱俩差的太多了,不管是年龄、经济还是社会地位,这些都不是努努力随便就能弥补的东西。”
“庆功宴那天你亲了我,可能是你醉了。但我真的好笨,傻到以为我们是一样的心情。但我也理解,我不够好,不是你愿意依靠的人。反正你有人追,你一定要幸福。”
“今天告诉你我的心意,我特别轻松,希望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小徐就要背上小书包去美国做旅行青蛙了,会给你发明信片的。我们一向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对不对?”
“棋元哥,再见啦。”
“你是我的圆满,也是我的余悸。”
郑棋元看见微信里跳出来的字,忽然慌了。
他能想象徐均朔哭得有多厉害,一定皱着眉头瘪着嘴,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想到这儿他就想冲到徐均朔面前抱抱他,不管不顾地。
郑棋元一直在玩一个推箱子的游戏,做预判定计划他最不擅长,于是就在游戏里兜着圈,假装随缘,实际畏难,一步步把自己的路堵死。
他习惯嘴硬,在节目里喊累,喊烦,喊想要回家擦灰养花睡到自然醒,可庆功宴那天却哭得比谁都快。
同样地,他总是说不愿意委屈自己,不愿意怠慢爱情,但他现在只想抱抱徐均朔,轻轻抹走他眼角的眼泪。再告诉他你很好,你特别好。
你是我的小精灵,小排面,小麻烦,你一出场就把我的心全搅乱了,我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郑棋元下意识拨了个电话回去,他想听听徐均朔的声音。
徐均朔等了很久才接,郑棋元说:“朔朔,你听我说。”
徐均朔带着哭腔回了声:“啊?”
郑棋元心揪起来,一时语塞:“朔朔,我……”
徐均朔忽然听到了什么,他调大了音量键把手机紧贴在耳朵上,屏住呼吸捉着那边的声音。
徐均朔忽然喊起来:“郑棋元,你来了吗?”
郑棋元一噎。
徐均朔问:“你是不是也在虹桥?”
徐均朔说自顾自地说:“我听见了,你那边的机场广播和我一样!”
他歪头用肩膀夹住手机,推着行李箱站起来。
他问:“你在哪?”
郑棋元动了动唇,说:“我……我在星巴克这边。”
徐均朔四处看了看,推着箱子往前跑,边跑边喊,声音都散在风里。
他说:“你等着我,你原地等着我。”
郑棋元攥着手机,对着面前的冰拿铁愣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店门外面。
冰拿铁已经不冰了,外壁的水珠汇成一股往下流。
机场旅客来去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终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是时间里的蜉蝣,稚虫抽翅,朝生暮死。
郑棋元等了一会儿,忽然看着徐均朔挤开人群,像个日头一样从地面升起。
他笨拙地拉着两个大箱子向他跑过来,左手绿的,右手白的,摇摇晃晃一只小企鹅。
徐均朔急得满头大汗,郑棋元却忽然笑了起来。
郑棋元不好意思提,他前几天常为今天的这个日子失眠。
他想自己这一天可能会不舍,也可能会哭,甚至会动用天赋操纵时间,玩一些满足自己的小把戏。可他没想过会是这么戏剧,这么无理取闹又有点狼狈。
他看着徐均朔向他跑过来。
这个模样在他心里交叠,像是回到了长沙的梅溪湖,北京的平安夜。徐均朔从夏天跑到冬天,一直在同时间较劲。
郑棋元想为那个吻道歉的,想了很久都觉得不郑重,他不愿意对爱情撒谎,却除了撒谎无能为力。
倒是徐均朔先提起来,让自己轻松,让自己不要有负担。徐均朔对世界的触觉不一定靠天赋,他总是这样善良又柔软,明明亮亮一颗心。
偷了就偷了,郑棋元愿意受罚,也愿意如数奉还。
徐均朔是个好孩子,喜欢是件好事情,郑棋元不愿意怠慢了它。
于是他也跑起来,闪躲着路人,跌跌撞撞和他的小爱人会合。
徐均朔看到他第一眼好像吓着了,挺紧张,眼睛刚哭过。刚刚电话里的虎劲用光了,这会儿就垂着手不知道说点什么,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
郑棋元忽然捧着他的脸亲了上来。
郑棋元把时间停住了。
虹桥机场,上海客流量最多的地方。他们站在自助值机台的不远,周围来来去去都是人。
刚才坐在郑棋元对面的男人从星巴克走出来,推着门低头看表,指针却卡在了一点四十。一个老人拖着行李打印登机牌,右手悬在空中,迟迟没有点下去。有对情侣拉着手跟他们擦肩而过,手链撞在一起却停在空气中。
他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了个吻。
庆功宴那天只是轻轻一碰,像沿着杯口抿水似地浅尝辄止,带着唐突的试探,郑棋元这次却把情也吻了进去。
这是句答案,也是个偈诵。
他们吻了20秒,时间重新动起来。
男人拖着行李去过安检,情侣凑在一起指指点点,帮老人印了登机牌。
郑棋元和徐均朔就站在人海里,无人理会,化作这片巨浪里的浮沫。
机场旅客依旧来去匆匆。
没有人发现,没有人反应,也没有人迟疑。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时间被偷走了20秒。
没有人会奇怪两个人的拥抱,自然而然地把他们归为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分离。
郑棋元声音闷闷地,眼泪掉下来。
郑棋元说:“朔朔,对不起,我怎么现在才告诉你。”
他抱住徐均朔,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
郑棋元说:“一分钟只有60秒,但我可以每分钟都多爱你20秒。”
徐均朔红着眼答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机场旅客依旧来去匆匆。
他们擦过彼此的肩头,为下一站的旅程奔赴,仿佛今天只是普通的一天,和那些冗长的岁月无二无别。
完。
补repo
1攀攀的独唱找不到光圈,台下疯狂喊他退一退
攀攀旭旭人工的三重,旭日东升俩人全站歪了
2豆豆“我最后一张票给了10”(瓦)
豆豆“我从帕尔马飞了十几个小时回来,他也从柏林回来”(瓦瓦)
3旭旭“你知道节目里你最真心不假的是什么吗”
旭旭“是你在组队的时候选了我”(瓦瓦瓦)
4大佬“那三个月我不敢吃不敢喝整个过程惨不忍睹”
大佬“现在出去演出和以前不一样了,会有人对着我拍照啊啥的,我这个38岁的老男人有点受宠若惊”
大佬“接下来有请年轻的男高音blabla……曾几何时,我也……”
5攀攀说自己状态不太好给我们道歉啊攀攀真是可爱的好孩子
6小僵尸:耳返里一直在跟我说让我把背挺直...
1攀攀的独唱找不到光圈,台下疯狂喊他退一退
攀攀旭旭人工的三重,旭日东升俩人全站歪了
2豆豆“我最后一张票给了10”(瓦)
豆豆“我从帕尔马飞了十几个小时回来,他也从柏林回来”(瓦瓦)
3旭旭“你知道节目里你最真心不假的是什么吗”
旭旭“是你在组队的时候选了我”(瓦瓦瓦)
4大佬“那三个月我不敢吃不敢喝整个过程惨不忍睹”
大佬“现在出去演出和以前不一样了,会有人对着我拍照啊啥的,我这个38岁的老男人有点受宠若惊”
大佬“接下来有请年轻的男高音blabla……曾几何时,我也……”
5攀攀说自己状态不太好给我们道歉啊攀攀真是可爱的好孩子
6小僵尸:耳返里一直在跟我说让我把背挺直
小僵尸和⭕还有旭旭唱歌的时候就你歪歪扭扭脖子前伸
7唱完西游记的人工:我咋这么难为我自己,咋起的这么高呢
唱水浒传的人工,蹦蹦跳跳唱完第一句发现调不对,找了老半天:马克老师给我个调
马克老师无情地崩了个单音给他
人工:大河?大河?
后面的老师直接给他唱了一句
8返场的画
可以看见准备出场的豆豆悄咪咪探头探脑
10也探头探脑
真可爱
9荣耀一开始就是白衣圈站着,黑衣朔跪着,在纱帘后面,但是那几句台词真的尖叫声太大了我没听清
最后唱完了俩人迫不及待的抱抱
朔朔说自己太紧张了连自己写的词都错了,把圈的词又唱了一遍
还说因为时长限制他们有些音乐剧的呈现没能在电视上呈现,但是感谢各位爸爸们让他们在巡演实现了
10菜菜:感谢各位衣食父母!
圈:感谢衣食父母!
菜菜:感谢各位父母!
倒也不必……
11看在我这么兢兢业业的repo的份上求求有人到时候给我repo一下杭州场的良宸浩景
12我终于在酒店大堂缓过来了
赶紧记几个郑圈瓦log的记忆点
①把下巴搁桌子上抬眼看人也太娇了吧!!!!!我都不这么做了orz
②2020年4月了 郑棋元你怎么还在“putao”“juzi”。
③好喜欢看他俩头凑头研究和声噢
哎这次又和北京场哪里都是你一样是小徐给郑圈讲和声 他是真的能让你依靠吧
④超超超级喜欢有句和声对上后郑圈整张脸都扬起来眼睛也亮起来 小徐又是竖大拇指又是想扶他手臂地说你是对的
突然有嗲想哭 对于说过“人生需要一点彩虹屁”“我有时候挺不自信”的郑圈来说 小徐一以贯之的连连肯定真的做到点子上了吧
⑤开嗓唱意大利语的郑圈太帅了唱得太好听了我跪倒
⑥郑圈在小徐内衬领口抠抠索索看...
①把下巴搁桌子上抬眼看人也太娇了吧!!!!!我都不这么做了orz
②2020年4月了 郑棋元你怎么还在“putao”“juzi”。
③好喜欢看他俩头凑头研究和声噢
哎这次又和北京场哪里都是你一样是小徐给郑圈讲和声 他是真的能让你依靠吧
④超超超级喜欢有句和声对上后郑圈整张脸都扬起来眼睛也亮起来 小徐又是竖大拇指又是想扶他手臂地说你是对的
突然有嗲想哭 对于说过“人生需要一点彩虹屁”“我有时候挺不自信”的郑圈来说 小徐一以贯之的连连肯定真的做到点子上了吧
⑤开嗓唱意大利语的郑圈太帅了唱得太好听了我跪倒
⑥郑圈在小徐内衬领口抠抠索索看得我心脏骤停
救命啊!!!我搞cp最喜闻乐见的环节之一!!整理衣领!!!!我真的等到了!!!
⑦台侧候场的时候小徐拿着手机练歌从旁边晃悠到郑圈斜后方 郑圈立刻回头看他 然后俩人持续对视越靠越近 郑圈开始哼唱陪小徐练歌
我太喜欢这一段了 有种无言默契和“随时接得住对方”的感觉
⑧郑圈:坐在我旁边的这位(对小徐)来笑一个 著名假笑男 哎翻白眼儿了~
小徐全程沉默 我笑得嘴疼
期间郑圈带的化妆小哥在帮小徐画眼部 共用化妆师石锤
⑨郑圈拍宣传照 画外音小徐:太帅了太帅了×n 刚刚那张帅的 刚才不看镜头那张好帅 哎你不看镜头比较帅 那我不管啰我先去吃饭咯
奇缘:拜拜
小徐带的小姐姐(小室?):我们先走了
我:你们要走跟奇缘和郑圈汇报啥呢???奇缘你拜拜啥呢??是你们平时都是一起走还是咋??
⑩还是宣传照 画外音小徐(笑):这一看就不会拉
郑圈(大声):怎么不会拉我会拉!
这种幼稚拌嘴时刻我总是扭动得最厉害
⑩①小徐带着郑圈在休息室里唱yes ok是我做梦也妹想到的
爆笑的是 郑圈:yes ok~
小徐:爷 so gay~
发音完全不一样听得清清楚楚 我差点笑死 小徐你是真的和我在同一片海域冲浪
END
“在现实面前就问一句 你敢不敢”
“我敢 我敢”
【旭日董升/攀旭】抱籽
全文1w+
新雨味A屁×桂花酒味O香
预警内详
排版太丑了换了一下
再屏就不解了会重新发(砰砰磕头
/
好像两只雨夜里的小狗,郭虹旭想。
明明都被淋得湿透,
却谁也不肯先跑去屋檐底下。
/
END.
原本的flag是猎魔人团建日出上分就更
但这篇没记错的话是他们吃螃蟹那天就开始写了,后来给忘了,前天刨出来写写完(瘫倒
[图片]
我果然喜欢搞甜甜软软XD
(发出想要评论的声音
全文1w+
新雨味A屁×桂花酒味O香
预警内详
排版太丑了换了一下
再屏就不解了会重新发(砰砰磕头
/
好像两只雨夜里的小狗,郭虹旭想。
明明都被淋得湿透,
却谁也不肯先跑去屋檐底下。
/
END.
原本的flag是猎魔人团建日出上分就更
但这篇没记错的话是他们吃螃蟹那天就开始写了,后来给忘了,前天刨出来写写完(瘫倒
我果然喜欢搞甜甜软软XD
(发出想要评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