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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嘀嗒

【赫博赫】关于故人的记忆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但是写了好多orz

9k+一发完

私设博士曾经是赫拉格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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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格从未想过他会在罗德岛见到已经被乌萨斯政府宣告死亡的故人——也或许是故人的后人,他们长得几乎一样,只是若故人还活着,本不应如此年轻。

那人是他曾经在军校的维多利亚语教授,但他们之间关系并不仅如此,或许能称得上朋友,或许他们之间更进一步的关系能够有更暧昧的称呼,但一切都随着赫拉格毕业后第二年收到的讣告一起被埋葬在乌萨斯冰冷的风雪之下。

但问题就在这里。

博士的脸,除了更瘦一些之外与记忆中那人一般无二,但眼神却完全不同。更何况死人不会复生更不会青春永驻...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但是写了好多orz

9k+一发完

私设博士曾经是赫拉格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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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格从未想过他会在罗德岛见到已经被乌萨斯政府宣告死亡的故人——也或许是故人的后人,他们长得几乎一样,只是若故人还活着,本不应如此年轻。

那人是他曾经在军校的维多利亚语教授,但他们之间关系并不仅如此,或许能称得上朋友,或许他们之间更进一步的关系能够有更暧昧的称呼,但一切都随着赫拉格毕业后第二年收到的讣告一起被埋葬在乌萨斯冰冷的风雪之下。

但问题就在这里。

博士的脸,除了更瘦一些之外与记忆中那人一般无二,但眼神却完全不同。更何况死人不会复生更不会青春永驻,他亲眼看着那具棺木被钉上铁钉埋进土里,墓碑上刻着“尽职的教师”,阳光撒在潮湿的土壤上,蒸出泥土的气味,而他那时曾想,这难得的阳光与难得的棺木如此相配。

对于在移动城市上生活的人而言,一座坟墓没有什么意义,但那位教授却留下遗嘱,希望能得到一座或许在下一次移动城市经过时就会被碾碎的坟墓。

但他终归还是被埋葬了,而赫拉格后来去寻找时,也没能在移动城市的痕迹中找到那座墓碑。

况且博士显然对他没有印象——他失去了记忆,这很明显,因为他满眼迷茫。但即便博士没有失去记忆,也不可能是赫拉格认识的那位老师。他太年轻了,对现在的赫拉格而言,博士同一个孩子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恍惚间赫拉格又回忆起几十年前,他在那位老师面前同样是个年轻的“孩子”。

但博士并不会知道赫拉格所想。他只是面露疑惑,喊他赫拉格先生。“我想我们可以一起了解这里。”

赫拉格回神,半是客套半是真诚地回答:“啊,我很期待接下来与您共事。”

就连声音都与那段快要模糊的记忆里的有些相似。赫拉格在心里叹息。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壮年之后,时常会在难得的闲暇里回忆起在军校时那些断断续续的往事,也或许正是因此才会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片大地上或许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跨越时间空间出现在他面前。故人都已经不在,而面前的现在却生着过去的模样,于是就仿佛只有他自己平白跨越了这数十年。

此刻面对博士和凯尔希,他不会因为这难以置信的巧合露出太多的破绽,阿撒兹勒的秘密只属于他自己的过去,而过往数十年的战争和背叛、迷惘和挣扎同样也是只属于他自己的过去。

但赫拉格还是因为博士探究的目光而感到一丝难过。

那位教授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对他的好奇,因为他们足够亲近也足够了解彼此。但博士的确是陌生人,他们对对方的过去都一无所知。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赫拉格都没有见到博士。他从不少人那里听到那个人的消息——博士又指挥了一场战斗并毫无疑问地取得了胜利,博士又通宵忙于堆积如山的工作,博士在会议中忽然失去理智砸碎了玻璃门,博士又被凯尔希请进医疗部……他有意探听,也没有人会刻意瞒着他,他更多的了解博士,也清楚那并不是他的故人——他的故人没有那么强大,没有那么癫狂,也没有那么脆弱,只是一个平凡的维多利亚语教授。

如果是几个月前,他还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关注一个人,而现在倒是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赫拉格自嘲。他在信息终端上接下了一个外勤任务,打算让自己变得再忙一点。

任务是护送一批资料先行前往龙门,这对他而言并不困难,只是需要提前申请车辆并装好补给,再在泰拉的地面上避开可能会出现的天灾并一路送到龙门。

但他没想到,登上前一天亲自准备好补给又锁好门的车时,却发现副驾驶上已经坐着博士了——等等,他是怎么进入车内的?——那双菲林耳朵高高翘着,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凯尔希决定让我先前往龙门。本舰随后也会往龙门靠近。”博士递给赫拉格手里的薯条,“如果您喜欢这种零食。”

“多谢好意。”赫拉格没有拒绝,虽然他并不喜欢这种年轻孩子们会吃的东西——尤其是这包薯条已经因为放得过久软了下来,就像是昨夜留下的。

他启动车子,顺着舱门离开了这艘庞大的舰船。博士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手里的薯条,看着窗外不断往后掠去的风景发呆——只是发呆,视线都没有聚焦在什么地方。

这可不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指挥官……但和那位教授却那样相似。赫拉格在心里这样评价,又有些恍惚想起曾经。但在他取得驾驶资格之前他们就已经没有同乘的机会了,年轻时他想过如果教授还活着或许他们可以一起在乌萨斯的冻原上放肆地将油门踩到底,但现在一切都要以保护身边的年轻人为重。

年轻人。当然。他比学生时的自己也已经长大了数十年,在他眼里博士当然是年轻人。

一个或许有点任性的年轻人。

十分钟后赫拉格的终端接到了凯尔希的通话呼叫。他将车停下,看了一眼面露尴尬的博士,然后接通了通话。

“……是的,我正在前往龙门……博士?”赫拉格挑眉,他看向博士和他手里最后一根软塌塌的薯条,“……请放心,如果我遇见他我会保护好他。”

博士长出一口气,将那根薯条塞进嘴里。

“您至少要对共犯解释一下这么做的理由?”赫拉格重新启动车子,仿佛只是开启一个无关紧要的闲谈。

“这并不影响我办公。”沾着油的手从赫拉格胸前的口袋里拿走了叠好的手帕。“您知道的,我并不在乎工作环境。”

我不应该知道,但我的确知道,那位教授时常在旅游回来之后交上一打论文委托学校发表。赫拉格踩下刹车,惊愕地看着博士。然而他没有看见故人略带孩子气的微笑——孩子气,他常常这样评价他的教授——他只看见博士面带惊喜的笑容。

“您知道我的过去,对不对?”博士捏紧手帕,“您那时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久别重逢的什么人——而现在您在我身上寻找着什么。”

“您故意的。”赫拉格抽回手帕。他叹了口气,第二次启动车子,只是这次车速并不快。

长久的沉默只伴随着车子行进的声音,博士终于打算打破沉默的时候赫拉格重新开口,“您的确像我的一位故人,但他早已去世——即使他还活着,也不会像您这般年轻。很遗憾,我无法帮助您找回过去的记忆。”

“您的故人。”博士重复了一遍。

“他是一位来自维多利亚的菲林,葬在乌萨斯行进的路上。”赫拉格看着博士头上因为情绪低落而垂落的菲林耳朵,“您……无需担心,在新的人生里,您身边有故人也有新的朋友,您还有漫长的未来。”

“您说得对。”博士的耳朵重新抬了起来,他戴上兜帽,斜靠在座椅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蜷起身子,和会在软垫上团成一团的大部分菲林一样。“辛苦您将我送到龙门了。”

“您是怎么上车的?”赫拉格问道。即便他已经大概猜到。

“您应该意识到了,装着机密资料的箱子大得过分。”博士的心情显然十分愉悦,他的尾巴尖都在甩来甩去。“我看到接下任务的人是您的时候就不担心被凯尔希带回去了。”

“您还真是信任我。”赫拉格笑着摇摇头。

“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您一定会满足我的任性妄为。”博士的尾巴尖都快甩到赫拉格手上了。“然后和我一起。”

赫拉格没有说话。

这是菲林的通病吗——任性,还喜欢把尾巴往别人身上甩?这话听着多么耳熟,只不过那位教授任性翘班的时候还挂了个外出考察的名头——而且没有带上期末周的赫拉格。

你一定会原谅我的任性。赫拉格记得教授是这样说的。回来的时候还给他带了一大箱纪念品和明信片,多到他的明信片装了两个相册,多到一直到教授去世,他都还没能用完当做纪念品的香皂。

在现在看来,那些行为多少有些可爱的幼稚。但当时的他觉得能随性一点也很令人羡慕。或许正是因为太过活跃和自由,那位教授才会令他神往。

“我会再发布一个留在龙门的任务——没有报酬那种。”博士掏出终端,“您愿意接下来然后陪我等在龙门,等到罗德岛本舰也抵达龙门吗?”

“我希望您的炎国语能足够流利,因为我只会简单的问候。”赫拉格默认了博士的要求。

“这真不巧,我也不太会。”博士在终端上戳来戳去,似乎实在回复谁的消息。赫拉格猜测那是在回复阿米娅,因为博士一脸发了三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

——他这样回复凯尔希的话,或许就见不到明天的泰拉了。

黑夜降临时他们已经能看到遥远的地平线上有闪烁的灯火。龙门已经很近了。

博士在这期间和赫拉格换过两次班,又用终端处理了十几份文件,其中包括签发对他自己的寻人启事——完全无需怀疑,这就是凯尔希故意给他看的,但凯尔希想必也没想到博士能这么厚脸皮。

疲惫的菲林在看到灯火的时候终于又支起耳朵,几分钟前他看上去仿佛快困死了,现在忽然就精神起来。

“我来开吧。”博士掏出半管理智合剂给自己注射在身体里,“打半管就够我今天晚上保持正常了。”

“我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赫拉格停下车,但没有让出驾驶座。十几年前他能开一整天的车,而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等博士从药物起效引起的快感和抽搐中平息下来,赫拉格才放心地将方向盘交给对方。他对这种药物有一些不信赖——博士注射完之后的反应就像是服用了某些成瘾性药物,也或许那本质上就是那种东西。但罗德岛不得不给博士提供那种东西,而博士也不得不随时用它保持理智,以避免一些不应有的错误。

随着逐渐靠近龙门,越来越多的车辆也开始出现在他们身边。大型的运输工具慢吞吞地向龙门爬过去,来回的运输机和无人机呼啸着从上空飞过。

“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惊叹。”博士将车停在入关队伍的末端。哪怕是夜里也要排很长的队才能进入这座炎国的重城。“这的确壮观,但我总觉得自己十分习惯这种城邦之间的来回。”

“许多泰拉人终其一生也难以离开故土,但也有无数人每日穿梭在无数城邦之间。”赫拉格也看着这条挤满车的路——路边甚至有人在卖炎国的小吃,给那些远道而来饥肠辘辘的人们。

“我也想吃。”博士盯着路边卖鱼丸的小贩,“我好饿。”

“您吃掉了我给自己预备的补给。”赫拉格这样说着,还是下车买回来两份贵到离谱的鱼丸。一份递给博士,另一份想了想还是没有递出去。“炎国的夜宵应该不错。”

“我们像是来旅游的人。”博士笑起来,他将一整颗鱼丸塞进嘴里,又被烫的不断吸气。“嘶——我们好像,确实是来玩的。”

“您的工作并不会因为出走而减少。”赫拉格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他轻咳两声控制翘起的嘴角,将水瓶也递给博士。

“您会帮我做的,对吧?”博士侧头笑眯眯地看着赫拉格,虽然是问句但语气里完全是笃定。

赫拉格用一颗鱼丸堵住了自己差点答应下来的嘴。博士多少有点过分,但这样的行为同样似曾相识——总是分不清过去和现在并不是好事。

顺着长长的坡道进入龙门,迎接外来者的就是繁华的都市和闪耀的霓虹。沿着主干道找到一家看上去还算便宜的酒店,两个人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住一个双人间——博士出走带的钱根本不够他们太过奢侈,等天亮还要去找更便宜的地方。

而赫拉格……他的银行卡里只存了乌萨斯的货币,还得去找龙门的银行兑换成龙门币。他也没必要为博士任性的离家出走动用自己的钱。

博士冲进房间就把自己塞进了柔软的床里,菲林的长尾巴在空中甩来甩去表达主人的快乐。赫拉格挂好披风和外衣,将伪装降斩的画轴挂在门后,才坐进不算柔软的沙发椅里,打开电水壶的开关。

“您可真细心。”博士的眼睛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只露出来半张脸。但他一直盯着赫拉格的动作。

“不过是过去的习惯。”

“那我贪恋床褥也是过去的习惯吧。”博士翻身爬起来,把外衣丢到另一张沙发椅上。纤瘦的菲林有着不低的个头,脱了掩饰身材的外套后更明显许多。不,与其说是纤瘦,不如说是枯瘦……总是被布料遮盖全身的人,衣服下面藏着的东西干瘪到近乎恐怖。

赫拉格不禁怀疑,博士会不会比那些娇小的黎博利女性更轻。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皱眉看着博士的身体。松松垮垮的衬衫罩着他看不见的部分,但露出来的手指仿佛能看清骨骼的形状。

“我有在慢慢长胖了。”博士察觉到赫拉格的视线,他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挡住手腕。“刚刚爬出来的时候,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那个骷髅爪子是谁的呀,我这么想着。除了知道那是我之外,至今也没能得到其它答案。不过皮毛似乎保存得不错……比我的身体看上去简直好了太多。”

“您……”赫拉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博士并不需要安慰。或许他这趟出来真的只是为了偷偷放松一下,从堆积如山的工作中挣扎出一个缓口气的余地。“您想去吃夜宵吗?”

“当然!”博士兴奋起来,“我听说炎国的小吃都很美味!”

从夜市上回来的两个人带着不少小吃。博士给赫拉格选了一条围巾,赫拉格替博士拎了一路的纪念品。

他眼看着装纪念品的袋子越来越多,最后完全拎不过来。明信片更是买了不少,博士回到酒店之后甩着尾巴兴冲冲地打算给每张明信片都找好收件人写上寄语,给阿米娅更是准备了一打明信片。

当然赫拉格也有份,博士塞给他一打问他要不要写给阿撒兹勒的孩子们。赫拉格从善如流,毕竟那些孩子们或许短时间内无法登上这座城市,而他愿意向那些孩子们分享龙门的景色。

回本舰的时候或许可以买一些龙门的点心。赫拉格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花销。看着打算提笔写字的博士和那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能安静下来的尾巴,他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阻止对方,“已经凌晨了,博士,最好还是先休息。”

“我现在特别精神。”博士的尾巴仍然甩来甩去,看上去并不正常。他伸手摸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把沾在手上的油蹭到明信片上。不,这确实不太正常。

赫拉格拉住博士的手,那根尾巴就顺势也缠在他手上。博士丢下笔往他怀里一靠,抓着他的衣服想往他身上攀。赫拉格按着他不让怀里的菲林乱动,他看向博士写的几个字母,扭曲的笔迹仿佛写字的人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虽然没有看过博士写过的文字,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是这样仿佛图腾或咒文一样的笔迹。

博士的喉咙里发出了威胁的咕哝声,他试图挣开这个有力的怀抱,然而尾巴仍然亲昵地缠在赫拉格的手臂上,“骏鹰,你别拦着我。”

“博士,您现在最好休息一下。”赫拉格重复自己的观点,他毫不费力地将纤瘦细弱的菲林控制在手下,回忆着曾经被教过的安抚菲林的方法,轻轻顺着博士的脊椎抚摸。

还是教授告诉他的,那些菲林族最喜欢被触碰的地方,那些安抚菲林族的方法。这毫无疑问对博士也同样有效,挣扎很快停了下来,威胁的咕哝声也变成了舒服的呼噜声。博士远比大部分菲林更像菲林……也或许这种状态下他更倾向于表现出返祖的一面——也更像个幼稚的孩子。

博士已经在赫拉格怀里完全放松下来,软塌塌的一滩菲林全靠赫拉格的支撑才能挂在他身上。这会儿的博士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固执那几张没写完的明信片了,他全然放松然后感到了困倦。

“骏鹰……陪我睡觉……”博士揪着赫拉格的领子,尾巴缠着赫拉格的大腿。

这个称呼是巧合吗?赫拉格有些恍惚。他听到了跨越数十年的称呼,连续两次。但他没有继续探究这些,博士已经开始撕他的衣服——为了那几颗可怜的纽扣着想,现在应该先阻止博士的动作。

还有为了多少有一些的私心,赫拉格顺势扯开了博士的衬衣。露出的身体枯瘦到皮紧贴着骨,看得清脊椎的弧度。而在肩胛骨附近,那位教授应该有紧挨着两颗痣的地方,却生着大片源石结晶。

他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又对博士嶙峋的身体感到心痛。他的矿石病远比自己更严重,却仍旧要撑着病体被称为罗德岛的支柱。

但博士没有给他继续伤感的时间,不知道是这位菲林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还是单纯的巧合,但博士的尾巴已经从他大腿上抽走,转而缠在赫拉格的小臂上。

失去理智的博士比小时候的奈因还难哄。赫拉格在关掉台灯之前这样想到。

第二天清晨他们几乎是同时醒来的。博士显然已经恢复正常,对前一晚的失智行为进行了不太深刻的检讨。

赫拉格已经用酒店提供的针线缝好了昨夜被扯掉的扣子——虽然缝的并不很好。他并不打算责备博士,只是一只大型菲林多少有些难以控制。

“您还有不少工作……您的终端响了一早上。”

“一定是凯尔希。”博士从赫拉格的胸肌和纵横的伤疤上挪开视线。他挠了挠头,将乱七八糟的头发简单整理好,只穿着衬衣就跳下床去桌边,低着头给凯尔希回邮件。

赫拉格将衬衫穿好,也拿起自己的终端,果然有阿米娅和凯尔希的留言。阿米娅请他照看好博士的身体,如果可以最好能让博士放松一下,凯尔希则更为现实一点——“我已经委托企鹅物流给您和博士送去一张龙门的银行卡,以及抑制矿石病的药品,请按说明书服用。另,希望您能监督博士完成工作。”

赫拉格看了一眼博士前一晚买的那装满好几大袋的纪念品,深感凯尔希对博士果然了解颇深。他分别给两个人编辑好回信,又开始斟酌是否要给奈因发去两张博士拍下的龙门夜景。

博士凑到他身边按着犹豫不决的手指点了发送。菲林的耳朵显然因为他自身的快乐而高高翘起。“您有的时候也没必要那么理智。”

“博士,替别人做决定或许不太礼貌。”赫拉格笑着说道。他并不想责备博士,相反,对于博士的主动亲近他乐意接受。

“我和您还需要考虑礼貌吗?”博士笑眯眯地抽走赫拉格的终端丢在床上,他整个人都快靠近赫拉格的怀里了——但这可不是昨天失了理智的情况——博士的尾巴试探地蹭了蹭赫拉格的小腿,虽然动作暧昧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赫拉格笑出声。“您可是绑架犯。”

“是您挟持我帮助您出走才对。”赫拉格的手扶住博士的上臂,阻止他再靠近自己。博士不着寸缕的下半身已经蹭在他的大腿上了,这有些太过暧昧。

赫拉格当然不介意和博士做些什么——只要博士发出命令或者请求,但前提正如凯尔希所言,博士需要先完成他的工作。

但博士没有这么想——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完成那些工作,他当然有自信。而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他仔细观察着赫拉格,脑子里是刚刚忽然闪回的昨夜失去理智后的画面。他忽然想起的那个称呼,他对赫拉格的称呼——

“骏鹰。”

博士没被控制住的手已经搭在赫拉格的身上,他眯着眼确认手下的触感,感受到自己如此称呼后对方肌肉一瞬间的僵硬,于是他激动起来。

“您所说过的故人也会如此称呼您,对吗?”

赫拉格没有回答。他看着博士的眼睛,那里面的确是充斥着惊喜的。那份惊喜让他感觉嗓子发干,他仿佛能猜到博士接下来会说什么,他不知道应不应该阻止——就在几个小时前,他沉默着否定了那个结论。

“我知道这像是巧合,但昨天夜里我这样称呼您,那完全是本能。”博士有些迫切地继续他的话。“或许我真的是您的故人——”

“哪怕您真的是他。”赫拉格看着那双塞满了兴奋的眼睛,他打断了博士的话,“我也希望您能够着眼于现在和未来。”

“我当然清楚过去已是经过去了,但我的过去当然是我应知道的。或许您无法理解,但当我的身体下意识做了什么而意识却检索不到行为的理由,那种时候我有多么恐慌却无处发泄。”

赫拉格看着博士,菲林的耳朵垂了下来,在他面前完全地展露了自己的不安和难过。而他也清楚自己心里对博士那不可能的期待。

“那么我愿意跟您说一说我的故人——如果您真的是他,我也希望……您能想起什么。”

博士的耳朵又翘了起来。

“但您要先处理完今天的工作。”赫拉格补充道。“我去买早餐回来。”

“我要吃炎国的三明治。”

炎国有三明治吗?赫拉格顿了一秒钟,回忆自己听说过的那些故事。

他一个人离开酒店,顺着街道和空气中隐约的气味去找贩卖早点的摊贩。

希望他们听得懂维多利亚语……回忆起前一晚和市集上小商贩多少有些困难的交流,赫拉格唇角已经勾起了一个弧度。

如果真的是他。

这的确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像他会有的行为。

有太多东西湮没在记忆中了,赫拉格清楚自己已经是满头白发的老人,而非陪伴在教授身边意气风发的青年。他已经记不清教授的笔迹,记不清那人的声音。他只记得那时如何被那人吸引,而到现在故人却更像是需要他庇护的孩子。

如果博士真的是……那么在他离开军校之后,博士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连最受亲近的他也同样被死亡的谎言欺骗。可博士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过去,现如今的赫拉格也同样无能为力。

他查不到的那些过去,凯尔希守口如瓶。

被称为夹馍的东西与三明治的结构相仿,赫拉格买了两个,又买了被称为粥的东西。炎国人的食物与众不同,想理解那些摊贩的话又叫他费了些精力。

返回酒店的路上赫拉格没有再想他和博士都不知道的过去,他完全收敛了情绪。

现在的博士不是那个引导他的教授,而是需要他引导值得他付出生命所守护的未来。他终归要死于矿石病的折磨,或是死在战场上,死在乌萨斯的阴影中。他撑不到的那个未来,罗德岛和博士可以。

他推开房门,博士已经回到了那件厚重的外衣下。然而看向赫拉格时那对耳朵支棱起来,又撑开了兜帽。

“昨夜积压的文件已经批完了。”博士伸手去抢赫拉格手中的早餐。

“您的效率很高。”赫拉格避开博士的手,将餐点放在更靠窗的茶几上。“不要弄脏您买回来的那些明信片。”

“我昨天买了这么多。”博士看着近乎铺满桌面的明信片,随意捡起几张,“啊,我记得这张我打算给阿米娅。还有这张。这张鬼脸就给凯尔希。”

“这样的行为和他很像。”赫拉格坐在茶几边,给两杯粥分别插上吸管。这东西是饮料?

“买明信片吗?”博士坐在他对面,端起一杯粥唏哩呼噜地喝了一口。

“明信片和纪念品,作为礼物送给身边的人和亲近的人。”赫拉格说着已经忍不住笑意,“太多了,每次他旅游结束,总会带着大包小包回到学校,然后给学生们发明信片和纪念品。”

“学校?”博士将夹馍塞进嘴里,肉汁随着他的动作流了出来,又被他舔进嘴里。

“他是我的维多利亚语教授。”赫拉格说着,将手帕递给博士。“我在军校学习时,曾经受他教导。”

“只是教授?”博士挑眉,“我的本能告诉我,能被我以种族称呼的绝对是与我足够亲密的人。”

“您就这么确定,您是我的故人?”赫拉格看着博士的眼睛,他已经想清楚要如何对待博士,如果博士真的是故人又能如何,不是又能如何,对他来说已经不会有什么差别,除非博士能够真正的找回记忆。

“您是我的希望。”博士回答道。“所以告诉我更多,赫拉格。”

“当然……当然。”赫拉格沉吟片刻,“关于他的故事太多,请容我整理一下那些零碎的记忆。”

博士用咬下酥脆饼皮的声音表示同意。

赫拉格用了几乎整个早餐的时间来整理那些过去,随着吸管里传来的毫不优雅的声音结束,他整理好茶几将包装袋扔进垃圾篓,终于决定开始讲述那些故事。

“进入军校的第一周,维多利亚语课就开始了。而他正好是我的教授……”

博士看着赫拉格的眼睛。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大脑机械地记下赫拉格说的话,记下那些或许属于自己的过去,并试图借此回忆。

他恍惚间意识到自己站在讲台上,面前的骏鹰正在和他争论什么话题。空荡的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为了安抚暴躁起来的年轻人,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耳羽。

“……他是我最尊敬的教授,因为他教导的不仅是维多利亚语,也有来自维多利亚的战术,来自维多利亚甚至整片大地的思想……”

所以他们会互相辩论。接受乌萨斯传统贵族教育的年轻学生当然无法理解发生在遥远的地方的那些社会变革的思潮。

赫拉格和我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博士看着面前年轻的面庞。可他伸出手却摸到皱纹和胡须。

“博士?”

“……赫拉格,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博士抽回手,他仍旧有些恍惚。那些脑海中的画面更像是想象,而非真实。

“或许这样才比较正常。”赫拉格的声音柔和,他想或许这个时候的博士会需要安慰。

“请您继续讲吧。”博士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重新注视着赫拉格。

在苍老的声音缓慢的叙述中,博士逐渐勾勒出了一座学校,他穿行在教室和办公室之间教导着不同的学生,会坐在操场边看那些学生进行军事训练,也曾带着那些年轻孩子们一起推演沙盘,模拟交锋。他时常会在没有课的时候选择开始一场来往于整片泰拉大陆的旅游,沿路写见闻和感受,整理明信片和纪念品,再一个人带回乌萨斯。

那更像是在脑内模拟出的另一个沙盘……而非记忆。博士趴在桌子上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头很痛,但心情更加低落。

他想不起来。仍旧想不起来。那就像是另一个人的故事,但他笃定自己就是赫拉格的那位教授——这是他迄今为止得到的唯一一个可能性,他不想放过去。

赫拉格能够理解博士的心情。他没有说话,安静等待博士冷静下来。

“我们出去走走吧。”博士闷闷的声音贴着桌面传出来。

“好。”

“骏鹰,几十年前……你的头发是金色的吗?”

“是。”赫拉格注视着面前那双熟悉的眼睛。

“灿烂的金色?”

“……不是。”

“那就对了。”博士再次伸出手,轻轻抚摸赫拉格的耳羽。“班上没有别的黎博利了,大多都是乌萨斯,还有自不知何处来得鲁珀。”

“是的。”

“我只想起来这些。还有你和我争吵。我的骏鹰,你和年轻的时候一点也不像。”

“这四十余年,发生了太多。”赫拉格抿了抿唇,他握住博士仍旧抚摸他耳羽的手将它放回桌面上,“博士,恭喜您找到或多或少的一点过去。”

“博士?”

“博士。”

“你觉得这样就好?”博士下意识收紧手指,指甲陷进手套的皮料中。

“如果您觉得满足,那么这样就好了。”

“我失去了我的骏鹰,对吗?”

“赫拉格会作为您的干员,等待您的命令,守护您与罗德岛。”

“赫拉格。”

“附近有不错的景点,可以去看看。”赫拉格站起身,主动结束了话题。

博士偏过头看向窗外,片刻后他笑着回头,指着不远处商厦上的大屏幕,“我想吃虾饺。”

“不要忘记随时带好信息终端。”赫拉格提醒道,就像他提醒那些年轻孩子们一样。

玛嘀嗒
想法来自悠月老师的江西写生 这...

想法来自悠月老师的江西写生


这次把赫拉格rua到上海来逛街x

想法来自悠月老师的江西写生


这次把赫拉格rua到上海来逛街x

玛嘀嗒

【赫博】吞鸟(2)

我也没想到我还能写个2出来

和1差别还蛮大的……

还是g/r向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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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最近很烦躁。

这是赫拉格离开罗德岛的第三十五天。

前往乌萨斯的任务对赫拉格而言不应该困难,除非他被过去缠住了手脚。定期的联络让博士并不担心赫拉格的安危,但这并不意味着博士不需要考虑压在赫拉格心底的那些过去。

还有他的身体实在是太想念赫拉格了,繁忙的日子尚且能靠工作忘记,但压在肩上的东西太多,总叫他想放肆地发泄一夜,这种该死的循环每天都让他更煎熬一点。

不知廉耻的野兽。博士嘲笑自己。他一天比一天更后悔让赫拉格去完成这个任务——虽然重来一次,他仍...

我也没想到我还能写个2出来

和1差别还蛮大的……

还是g/r向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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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最近很烦躁。

这是赫拉格离开罗德岛的第三十五天。

前往乌萨斯的任务对赫拉格而言不应该困难,除非他被过去缠住了手脚。定期的联络让博士并不担心赫拉格的安危,但这并不意味着博士不需要考虑压在赫拉格心底的那些过去。

还有他的身体实在是太想念赫拉格了,繁忙的日子尚且能靠工作忘记,但压在肩上的东西太多,总叫他想放肆地发泄一夜,这种该死的循环每天都让他更煎熬一点。

不知廉耻的野兽。博士嘲笑自己。他一天比一天更后悔让赫拉格去完成这个任务——虽然重来一次,他仍旧会选赫拉格。没有人比赫拉格更适合。

联络终端的响声打断了博士的想法,他看到阿米娅发来的消息。来自雪境的领主带着他的订单再次来到了罗德岛,并依照约定驻留数周。

一个小小的麻烦。博士想到。银灰是一头危险的豹子,但也是可靠的盟友,只是每次商讨合约时就像是在棋盘对弈,结果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太贪婪又不肯让步可不是好事,但对于他们彼此而言让步意味着利益无法最大化,棋逢对手你来我往,最后一起去餐厅的吧台领一杯酒。


人参皂苷事务所

博士,你想起了什么?

(私设女博士)

博士,你想起了什么?

(私设女博士)

玛嘀嗒

【赫博】吞鸟

g/r向预警

博是私设,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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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实在是想不出来了瞎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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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拉格登上罗德岛的舰桥时就察觉到了那道几乎要吞掉他的视线,但是他没有主动寻找它的来源。

  凯尔希和罗德岛的小掌权人阿米娅一同接待了他,但是他没能见到那个传闻中的博士。阿米娅提起那个人的时候面露担忧,“博士他今天状态不好,又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了。”

      “身为战地指挥官,他总会这样?”赫拉格挑眉,这绝对不是合格的指挥官应该做的事情。...


g/r向预警

博是私设,是变态(

ooc

 

标题实在是想不出来了瞎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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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拉格登上罗德岛的舰桥时就察觉到了那道几乎要吞掉他的视线,但是他没有主动寻找它的来源。

  凯尔希和罗德岛的小掌权人阿米娅一同接待了他,但是他没能见到那个传闻中的博士。阿米娅提起那个人的时候面露担忧,“博士他今天状态不好,又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了。”

      “身为战地指挥官,他总会这样?”赫拉格挑眉,这绝对不是合格的指挥官应该做的事情。

      “不。而且他很少出现纰漏。”凯尔希接过话,给了赫拉格一个令人放心的答复,“并且他希望我转达,很高兴能有机会同乌萨斯曾经的将军交流,等他状态恢复后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找您请教。”

  赫拉格不置可否,他并不完全关心罗德岛在军事上的实力——只要他们能照看好阿撒兹勒的孩子们,他不介意将自己葬在这艘舰船前行的路上。

  

  午餐过后他回到被分配的宿舍,没有装饰过的宿舍里只有简单的家具,可桌子上却放着一支玫瑰和一张卡片。

      “很期待与你相见。——博士”

  赫拉格捏起那张卡片,顿了片刻将它放进外套的内袋里。那支玫瑰则被他剪好枝插在或许是水瓶的玻璃瓶内。

 


名正言顺的逃避现实
弧师害人不浅 改人受益匪浅 (...

弧师害人不浅  改人受益匪浅 (人:语言文字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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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只白鼠
呜呜呜将军生日快乐!!! 生贺...

呜呜呜将军生日快乐!!!

生贺图赶不及了想起封面这张大图还没单发过,好久没图发先给各位谢罪了!这个月终于闲下来可以把之前的图完善了,还有好多想画的!!!

以及…!我永远喜欢赫拉格_(´ཀL`」 ∠)


呜呜呜将军生日快乐!!!

生贺图赶不及了想起封面这张大图还没单发过,好久没图发先给各位谢罪了!这个月终于闲下来可以把之前的图完善了,还有好多想画的!!!

以及…!我永远喜欢赫拉格_(´ཀL`」 ∠)


琴酒起子

不打tag了,深夜随便更点五彩斑斓猫猫虫

不打tag了,深夜随便更点五彩斑斓猫猫虫

川心辰
给友美《Amoureux》的G...

给友美《Amoureux》的G解禁啦,当时画他们很开心,友美甜甜的本就配甜甜的图(๑•̀ㅂ•́)و✧

给友美《Amoureux》的G解禁啦,当时画他们很开心,友美甜甜的本就配甜甜的图(๑•̀ㅂ•́)و✧

yuan

女神,小偷,与未发生的抢劫

关于希腊的故事,我在脑内打过几次草稿,最后要落笔的时候却都犹豫,就这样拖拖拉拉把关于它的部分留到了现在。


原因无他,我对希腊的印象,实在是太过复杂,以至于我甚至无法为自己的讲述想出一个合适的开头。


我们是在九月的某一天清晨从克罗地亚直飞希腊的,那时南欧夏天的炎热刚刚退却,清晨的空气已略微有些凉爽,我们告别杜布罗夫尼克火红色的小镇,降落在了归属于雅典娜的古城里。


而这座欧洲曾经最辉煌,文明令世人瞩目的城市,却以一种我们完全没有预想到的破败姿态迎接我们。


我对于雅典的第一印象,是灰蒙的街道和无精打采的行道树。道路两边的建筑是一...

关于希腊的故事,我在脑内打过几次草稿,最后要落笔的时候却都犹豫,就这样拖拖拉拉把关于它的部分留到了现在。

 

原因无他,我对希腊的印象,实在是太过复杂,以至于我甚至无法为自己的讲述想出一个合适的开头。

 

我们是在九月的某一天清晨从克罗地亚直飞希腊的,那时南欧夏天的炎热刚刚退却,清晨的空气已略微有些凉爽,我们告别杜布罗夫尼克火红色的小镇,降落在了归属于雅典娜的古城里。

 

而这座欧洲曾经最辉煌,文明令世人瞩目的城市,却以一种我们完全没有预想到的破败姿态迎接我们。

 

我对于雅典的第一印象,是灰蒙的街道和无精打采的行道树。道路两边的建筑是一种建造时代过早又未得到及时修缮的老旧状态,令我想起自己曾去过的某个经济落后的中国北方小城的样子。当我们进城的时候时间已接近中午,大街上的商铺却大都关闭着店面,路上行人三三两两,虽说数量并不稀少,但对于雅典这样量级的城市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冷清了。

 

这样的场景,实在不能不让人唏嘘感叹。

 

我们确定了住的民宿,放下包去大街上找吃的。一个不怎么显眼的餐馆尚且还在开门营业,虽然不知道味道如何,我们也只能进去探寻一番了——没办法,货比三家在这里是难以做到的,幸好他家的烤牛肉虽然味道一般,但价格却很亲民,因此还够不上让我专门在此花些笔墨抱怨。

 

尽管现状如此,我却不能昧着良心说雅典对我是没有魅力的。作为欧洲文明的起源地,这里还保留着许多千年前的印记。大名在外的卫城暂且不提,城中大大小小的城郭遗址足以使人流连忘返。在现代的道路上漫步,某座居民楼边可能就隐藏着属于过去的水井与栏杆:破碎的石头保持着原样,在高大建筑的阴影里堆叠出模糊的轮廓,仿佛古代雅典的魅影至今仍在城中徘徊不愿离去,雅典公民们的幽灵仍然在城中的小街小巷里漂游。

 

更别提傍晚时的雅典。我们卡着太阳落山的时间爬上卫城边的山顶上俯瞰城池,在那儿远眺城市边缘地中海宁静的海湾。卫城上首先亮起了灯光,使那神庙的断壁中映射出光芒,山脚下的建筑物们如呼应般亮起,渐渐接替了逐渐黯淡下去的太阳的暖光。我们站着的地方笼罩着黑暗,因此而使我们能将那些熙攘着的光看个仔细。在这样的时候,我又忽然推翻了自己白天建立起的观点,开始觉得在卫城神庙残存的立柱间,女神身着铠甲的身影依稀可见,她从未抛弃过她的子民;雅典即使历经诸多不幸的事件,却依然富有属于尘世的生机。

 

一座城市终究是要有属于自己的一座山的。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专程拜访雅典最富盛名的卫城。那里存留着的高大石柱只有走近才能感受到震撼,圆形剧场内上演的戏剧早已谢幕,被时间和战争侵蚀的庙宇难以支撑起旧日里的威严,却使人不难想见它曾经难以逾越的神圣,也令看到眼前的景象的人更加伤感。据神话所说,雅典是雅典娜与波塞冬打赌赢来的领地,因此她成为了雅典的主神,在城市中的地位甚至高于宙斯这个众神之王……而所有这些辉煌也好,荣耀也罢,最终也只能让看到它们衰落后残破的模样。

 

我们站在卫城中央的空地上眺望了半晌远处的海湾,各人都不发一言。初秋的风从空旷的庙宇立柱间穿过,发出轻微的响声,那里没有神像,没有祭司,也没有曾经的信徒。我们不约而同地想象着过去这里的华丽与庄严,和那些不为人知的心愿。或许就在我们站立的位置上,曾经跪着一个雅典的妇女,向女神祈求保佑自己外出征战的儿子能平安回家呢。

 

下山的时候我们没走普通游客会走的出口——倒不是什么想与众不同的叛逆想法,主要是找到的餐厅的导航把我们引去了一个小门。我很感激这样的偶然,它使我们在某个偏僻的山脚处遇到了一个街头的歌手,当时他正弹着尤克里里(又或许不是,我对弹拨的乐器了解实在有限)唱一首不知名但听上去却颇悠扬的歌,因为地方过于偏僻,周围没有听众,但他似乎完全不受影响,自顾自地弹唱。我们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他的歌声,说实话,虽然似乎缺乏一些技巧,但歌手的感情却十分真挚,有些缓慢的调子带着些莫名的感慨,我给了他一欧,对同伴说:“你看他像不像传说当中那些流浪的吟游诗人?”吟游诗人没有听懂我们的对话,但他对我微微笑了一下示意。我当时没有问他,以至于到今天依旧不知道他那天唱的是什么样的内容的歌,是一个遗憾,但也没有办法弥补,毕竟那样的氛围下,总感觉无论如何,贸然出声打扰是一件很煞风景的事情。

 

说句很给大英博物馆拉仇恨的话,在卫城博物馆里的那些展品在我看来,并不能比在BM的那些更吸引人。我们去了卫城博物馆,很快就开始感到有些无味,因此在这里我也不想再多花笔墨写它的展品了。不过,博物馆倒是给我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它有一面落地窗正对着卫城,那天天气很好,窗外从下到上依次排列着雅典的普通人家,一些茂盛又漂亮的灌木植物,和位于最顶层的神庙。这样的风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截取得恰到好处,就像是特意将雅典一个浓缩的切面展示给我们这些外来的游客一样。

 

在雅典的漫游也并不总是宁静舒心的。某个夜晚在我和同伴往住处走的时候,我们穿过了老城区的一条小巷——对于我们外地的游客而言,google map有时候是能救命的,但有时候它也不是很可靠,譬如将我们引到了一条甚至没什么灯光的巷子里。当时我神经紧张,抓住自己的背包带子想尽可能快地穿过它。然后,就在快要走到大路上的时候,我一眼瞧见身边的墙上印上了身后的一个影子,有个人正贴近我!我脑子里懵了一瞬,往后一瞧,不是一个,是三个男人,都正看着我们。我瞬间想起很多不好的事情,赶紧拉着朋友让他们先走,谁知道他们竟然欣然接受了我们的让步,走在了我们的前面——是我疑心病太重了么?我还暗自惭愧了一秒,跟着我的朋友随后走到了大路上,结果被明亮的路灯一照,我朋友忽然拉住我叫道:“你的背包!”我一看,果然拉链被拉开了,幸好那天在包里装了一件衣服和若干杂七杂八的东西,这才没被得手。我赶忙去看那个最开始贴近我的男人,他和同伴都没有走远,看我看他,居然对我不慌不忙地露出了一个笑来,让我全身发冷。后来回到了住处再一细想,幸好我们当时遇上他们时已经快走出巷子,否则若是还在里面,恐怕就不是偷窃未遂这样的事情了。

 

总之,雅典成功地使我对她的观感变得十分复杂,可以说是既爱又恨,既敬且怜,在我游历的城市中,她是历史最为悠久的,在我心目中,她甚至能被尊称一句欧洲的万城之母,却也没有想到,她是我所去过的所有欧洲城市当中,最不“欧洲”的那一个,既热闹又荒凉,既诗意又残酷。世上无万世不败之国,也无长盛不衰的城郭,这样的道理本该是我早已明白的,但真正看见她的时候,即便知道自己这样是一种无意义的、居高临下的悲天悯人,即便知道事实上雅典,或者说所有地方的人们都自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而无需他人的施舍,但却依然无法遏制地感到力所不能及的悲伤。

 

下一篇圣托里尼,没有世界上最美的落日,但是有蔚蓝色的大海和圆屋顶

西茉莉

十二月,神在北方进入深眠,南方变得潮湿而空洞。天地街道,铺满各色镜子,空者更空,心诚时,于镜中看见今日的我,昨日神的残影。如果你相信我一刻,我可引导你看半空舞蹈的众灵魅。他们手持大雪,迟迟不洒,等一只鲸落定,才齐齐倾倒手中万丈苍白。在一个无人会意的明亮时刻,雪已下了千重。那时,你是否在梦中走远,去往故人的船上?

祝福大家的十二月,顺遂温暖,做好梦饮热酒。此月,太阳重回北方,照在桑树与河波上,你的窗户载满摇曳的橘红。

十二月,神在北方进入深眠,南方变得潮湿而空洞。天地街道,铺满各色镜子,空者更空,心诚时,于镜中看见今日的我,昨日神的残影。如果你相信我一刻,我可引导你看半空舞蹈的众灵魅。他们手持大雪,迟迟不洒,等一只鲸落定,才齐齐倾倒手中万丈苍白。在一个无人会意的明亮时刻,雪已下了千重。那时,你是否在梦中走远,去往故人的船上?

祝福大家的十二月,顺遂温暖,做好梦饮热酒。此月,太阳重回北方,照在桑树与河波上,你的窗户载满摇曳的橘红。

普鲁士蓝庭院

【德扎】【主教扎无差】不见不散 Until You Are Here

突回萨堡(


*主教扎/扎主教无差

*这个题目结合(预想中的)全文我很喜欢,但现在打出来其实有点早,不全是目前看起来的意思,可以暂时期待一下或者暂时不用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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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个世界,音乐家不再受欢迎了。


或者说,像他一样的人——音乐家,画家,诗人,手工艺人,和他们的同类、那些人们叫不上名称的人,随便什么——不再受欢迎了。他们在大灾变前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艺术家,但现今这片冰雪覆盖的废土不再需要他们。


“对不起,您看,我们也容纳不下更多的人了……这点玉米储备根本不够过冬……如果您会修理蓄水管道?听说西边山下的地下水是这周围唯一没有被污染的水源,该死……或者您身上有酒精可...

突回萨堡(


*主教扎/扎主教无差

*这个题目结合(预想中的)全文我很喜欢,但现在打出来其实有点早,不全是目前看起来的意思,可以暂时期待一下或者暂时不用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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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个世界,音乐家不再受欢迎了。


或者说,像他一样的人——音乐家,画家,诗人,手工艺人,和他们的同类、那些人们叫不上名称的人,随便什么——不再受欢迎了。他们在大灾变前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艺术家,但现今这片冰雪覆盖的废土不再需要他们。


“对不起,您看,我们也容纳不下更多的人了……这点玉米储备根本不够过冬……如果您会修理蓄水管道?听说西边山下的地下水是这周围唯一没有被污染的水源,该死……或者您身上有酒精可以和我们交换一些食物?”


大灾变的第三个年头,幸存下来的人们一件一件地适应了许多原始的生存方式,以物易物就是其中之一。但乐谱在这样的交易链中不具备优势。


沃尔夫冈低着头赶路,以免玻璃渣一样的风吹进眼睛。他的耳朵红通通的,冻得有些僵,疼痛感反倒减轻了少许。这也没有办法。他没有帽子,最常穿的帽衫在世界还没陨落前落在了某个故人家里,他都没打算要了,可谁能想到如今会是这副情形呢。他只有一条围巾,磨损得像一块破烂的布条,够不到耳朵,只能勉强把口鼻包住,但漆黑的沙尘和乱飞的雪沫还是在破损的缝隙间钻来钻去,引得他剧烈咳嗽。


太阳又在远处下降了一大截。白天自灾变后就变得格外短暂,而夜晚意味着气温的骤降,和一些不再惜命的抢劫者。当路旁的尸体身上搜不出可用物资时,落单的赶路人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目标。


沃尔夫冈看到了不远处破旧房屋的一角。他攥紧了背包带子,加快了脚步。在这块蒙着厚重污渍的墙壁上,他看到了一些曾经人类文明的遗迹:只剩半截的看不清字的苏打汽水广告,一小块歪歪扭扭的卡通片贴纸。屋子的墙皮大半剥落,坍塌留下的大洞被几块木条封堵着,几卷脏兮兮的汽车防尘布勉强搭建出了一个屋顶。


沃尔夫冈绕到有门的那一侧,发现看到这间住所的不止他一个。一个垂头丧气的高个男人也从另一边的墙壁后面出现了。对方看到他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沃尔夫冈勉强冲他笑笑,表示没有敌意,两人来到门前,沃尔夫冈礼貌地让对方先敲门。


“把你们的口袋都翻出来,”门后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背包仍在地上,打开,让我看见里面有什么。别怪我,怪这见鬼的世道吧,我得确认你们不是来抢劫的,也别跟我耍花招,我能看到。”


高个男人的背包里铺着一件皱巴巴的雨衣,几颗干瘪的小土豆,一个矿泉水瓶,里面装了半瓶浑浊的水。而男人对着沃尔夫冈背包里成堆的乐谱吃惊地抬起了眉毛。


开门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女人神情疲惫,手里握着火钳,男人脸上蹭着几处煤灰,提防地拎着半截铁棍,眼角横着结了血痂的伤口,黑眼睛警惕地在他俩身上来回转。


“我已经收留了两个小崽子,这儿的储备物资只够再收留一个人。”他直接粗声说,“我需要一个能干活的,得能帮我打跑晚上动不动就来袭击的毛贼。”


“我以前是镇上的排球队员,”高个男人抢先回应,“很有力气,我会派上用场的。你如果有在试着种东西,我也懂得做农活。”


沃尔夫冈知道没有什么可争的。他处了音乐一无所有。但他也无意去争,他此行不是为了寻找一个可以久留的庇护所。


“您不需要收留我,我另有目的地。”他说,“如果可以,您只好心让我借宿一晚就足够了,我可以睡在地板上,明天一早就离开。”


对方同意了。这是比较走运的情况。半夜依然不好过,即使部分寒风被墙壁和木板遮挡。沃尔夫冈担心自己的咳嗽会惹得屋子主人不快,但第二天他启程时,那对夫妇向他手里塞了几块疙疙瘩瘩的面包。


走运的日子并不常有。在更多的夜晚,完整的房屋遥不可及,包围他的是冰冷的风沙和人类文明的废墟。如果体力还够用,他会试着离开大路寻找树林,树木或山洞能为他提供一些保护;精疲力尽的时刻就只能矮身缩入一处并尚未完全倒塌的墙垣,但那种地方通常不会只有他一人,那里是无处可去的流浪者的聚集地,而在末世,三两陌生人聚集的地方很难说意味着安全还是危险。


此时是沃尔夫冈开始这段跋涉的第八个月零五天。


“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他原先所在的落脚之处(几个寒酸帐篷组成的简易村落)的医生警告他,“你的身体状况很糟,不适合走远路。它正在恶化。”


沃尔夫冈笑笑说:“那我更应该马上出发。”


每过一天他就在一张乐谱的背面画一道横线,画得又小又细,现在纸张也是稀有之物,不容易捡到,而他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他只是徒步向着那里走着,一天又一天,咳嗽越来越厉害,身体也越来越轻。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路上。有时他会觉得自己像要消融这片静默苍白的世界里了。在虚弱的夜晚,他半躺着倚靠在灰蒙蒙的砖墙上,从包底翻出磨得掉色的CD机。没有电,自然没有电。电力系统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但是他仍然插上耳机,仰头看着飘忽的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星星,轻声哼起自己的曲子。


脚下冻土雪白,头顶夜幕漆黑,寒风把他的低吟浅唱卷向远处,带给不存在的听众。星辰在遥远的天穹微弱地闪光,一如既往,无论地球上人声鼎沸还是破败荒凉。沃尔夫冈慢慢地呼吸着,口中的旋律细小但轻盈,在这些时刻他不再担心这音乐会引来不怀好意的人。一觉之后他或许还活着,或许已经死了。他并非不怕死,但他也不想没有音乐。明天是海市蜃楼,而音乐总是好的,总是存在的。


他缓慢地闭起眼睛,耳边回荡着小夜曲。他做了梦,梦到了一些旧事和故人。他隐约觉得身体晃晃悠悠,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暴风雪又来了,但是他没力气爬起来。他又想继续睡,又没有真正睡着,只得不情愿地动了动,费了半天劲才撑开眼皮。


景象不一样了,周围的环境从室外变成了室内,他一时也没有细看,因为视线里有一样更让他惊讶的东西。


他撑起上半身,甩了甩脑袋,睁大眼睛看了几秒那张正死死盯着他的、阴沉的、几乎是暴怒的脸,突然咧开嘴笑了。


“哟,科洛雷多。”


沃尔夫冈轻松地跟对方打招呼,仿佛他们是在买咖啡的路上打了个照面。又在科洛雷多说出任何东西之前愉快地补充了一句,眼看着科洛雷多的震惊和怒气从最初的那种变成了另一种:


“我要去布拉格。”



Michellenaya
怒号光明 第八章的印象绘 灰暗...

怒号光明


第八章的印象绘

灰暗的天空

腐朽的城市,

破碎的大地,

被命运玩弄的孩子

怒号光明


第八章的印象绘

灰暗的天空

腐朽的城市,

破碎的大地,

被命运玩弄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