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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A加A等于E
文/提灯
EABO设定！预警！不喜勿cue！！！
·深藏不露Enigma老张和一吴所知Alpha小吴（偶有邪帝出没）
·私设张家人里的麒麟血脉越纯粹，Alpha变异成Enigma的概率越大。
·强制性标记（小吴懵里懵懂的自愿）有√
·捅破窗户纸（大张哥终于长嘴系列）有√
·且看大张哥如何一脚把窗户纸踹烂（你）
我叫吴邪，老家长沙，在杭州住过很多年，现居福建雨村，大学专业是建筑学，可这些年来基本都在搞地下拆迁，再要不然就是追着某个人跑了半辈子，还发了十年疯。
要不是我和闷...
文/提灯
EABO设定！预警！不喜勿cue！！！
·深藏不露Enigma老张和一吴所知Alpha小吴（偶有邪帝出没）
·私设张家人里的麒麟血脉越纯粹，Alpha变异成Enigma的概率越大。
·强制性标记（小吴懵里懵懂的自愿）有√
·捅破窗户纸（大张哥终于长嘴系列）有√
·且看大张哥如何一脚把窗户纸踹烂（你）
我叫吴邪，老家长沙，在杭州住过很多年，现居福建雨村，大学专业是建筑学，可这些年来基本都在搞地下拆迁，再要不然就是追着某个人跑了半辈子，还发了十年疯。
要不是我和闷油瓶都是个正儿八经儿不掺假的Alpha，不然道上我俩有一腿的绯闻肯定极为畅销。
胖子也是Alpha，天天念着勾搭人家Omega小姑娘，要是在喜来眠找不到他人，那么大妈们的麻将桌上、姑娘们需要帮忙的地方绝对会有他的一份身影。
不过，同为Alpha，闷油瓶绝对算得上其中极品，人长得又高又帅，还会武术安全感爆棚，但他真的太……冷了，虽然现在好一点，很难想象到他为了一个女孩子冰山融化究竟什么样子。
想到这我有点膈应，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思吧。
我还记得我们初见他给我留下的印象是——特讨厌！
说来也奇怪，我后来发现这个“特讨厌”的人其实也不讨厌，相反，他强大得令人心疼，至少在我这里是这么看的。
三个Alpha同住屋檐下的好处是——身强力壮，活有人干；坏处就是——比如说现在，胖子因为易感期来了，为了防止我们三个人掐起来，无可奈何暂时搬回了潘家园，这个可怜的家没了胖大厨摇摇欲坠。
其实闷油瓶做的菜也能吃，也仅限于能吃，那味儿差点淡出鸟儿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照顾我根基不稳的身体，我做的菜比较家常，也比较素，但对于闷油瓶那种程度来说，还是好上太多。
胖子才走了一天没到，我就已经开始想他了，主要是没人跟我耍嘴皮子和开玩笑了，家里的这个瓶子又闷，十句话里能回我一个字就非常谢天谢地。
今天是胖子走后的第三天，我实在有点没憋住，于是给胖子打了个视频通话，虽然隔山隔水，但视频一被接起我就跟胖子侃上了。
“哟，天真，你还有时间给胖爷我打电话啊？”胖子那张大脸几乎占据了四分之三的手机屏幕，随后镜头拉远，据观察，他大概是躺在床上。
这么悠闲，我挑了挑眉。
“小日子过得挺悠闲。”我说道，从桌子上薅了把葡萄下来吃，这葡萄是闷油瓶洗的。
而且这个时间，闷油瓶应该在从井里捞瓜，因为我突然嘴馋，特想吃点冰的东西，跟闷油瓶指名道姓要了葡萄和西瓜。
我往院子外瞧了一眼，没见到他人影，“啧”了一声，转回来说：“怎么就没时间了。”
“你天天粘在瓶仔身上，跟被520胶水涂了似的，揭都揭不下来。”胖子对我指指点点，批判得口若悬河：“那还有时间来理胖爷我？”
“什么叫做520胶水，人家分明叫502胶水。”
奇怪，我有这么黏着闷油瓶吗？话说两个Alpha相互黏着，他们的信息素真的不会冲死对方吗？我边吐槽边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最近，还真被我发现点端倪。
我好像……是真的有点太黏着闷油瓶了，他去哪我就跟着，比如闷油瓶去喂鸡，我就跟在他后头逗西藏獚；闷油瓶去地里摘瓜，我就陪他一起。
两人之间通常不离几步远，他的信息素像雪松，冰冷冷的，很有劲，但从来没冲到过我，反倒挺让我感兴趣的。
胖子说得有点口干舌燥，从旁边柜子上拿了杯水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正了脸色跟我说：“天真，我的易感期到了，你和瓶仔也得注意点。”
他说的有道理，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三个人住久了有种磁场吸引的原因，只要其中有一个人进入了易感期，那么剩下两个人差不多也要遭了。
不过易感期一般都是我或者胖子先来的，至于闷油瓶的易感期，我没见过，这是实话。
毕竟哪有人敢让两个易感期的Alpha凑一起的，除非他那块地不想要了。
况且，依照闷油瓶那性子，想要他失控是有点难度的，他要疯起来，估计谁也抗不过他。
我没敢敷衍，郑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屏幕中的胖子脸色突然一凝，语气有些奇怪：“天真，把听筒放到耳朵边，胖爷我叮嘱你点事。”
“啊？”我虽然有点懵，但还是照做了，好歹这么多年兄弟了，胖子脸上的肉颤一下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看他这么紧张，估计是大事，我谨慎地屏起呼吸听他讲。
“要是你感觉瓶仔不对劲了，你就买杭州的机票立刻走，不要耽搁，留张纸条就行。”
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像是在提防闷油瓶，这很新奇，但这确实是我该注意的。
Alpha的易感期会有信息素暴动的前兆，整间屋子都会溢满信息素的味道，这是属于Alpha宣誓领地的手法之一，也是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
我应了下来，那头拉远镜头的胖子似乎松了口气，我也理解，毕竟要是我没有特别注意，他一回来就会看见破败的屋子和一个半死不活的我。
把镜头拉远，胖子盯着我，不说话了，我有点困惑，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瞄了一眼，就看见右上角缩小的我的背后站着闷油瓶。
他捧着一个半大的瓜，鲜红的果肉里插着一把勺子，渗出些汁水来，墨绿色的瓜皮上湿漉漉的，感觉带着股凉气，这一看就是给我的。
闷油瓶也没说话，淡淡地看了屏幕一眼，胖子那边怂的比我还要快，连“再见”也没说就啪地挂掉了通话，我熄了手机屏幕，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朝闷油瓶摊手。
他把瓜放在我手里，看着我，眼里没什么情绪，只是说：“少吃。”
得，哑爸爸发话了。我不死心，眨眨眼，说：“剩下的怎么办？”
他说：“给我。”
一下子把我的路堵死了，我暗自咬牙，小爷我就只是想吃一次完整的瓜，这都要被限制，我着恼地偷偷瞪了闷油瓶一眼，然后拿起勺子开始吃。
闷油瓶在我旁边坐下来了，盯着我吃，我一开始没发现，直到偶然往旁边一瞥就被他吓得毛骨悚然，这种眼神……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像看猎物。
他在审视我，我下意识地下了个判断，紧接着我吃瓜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
我的思维发散，想起刚刚我居然有胆子去瞪闷油瓶，发觉我们俩都有点不太对劲，真不会被胖子一语成谶吧？
但是我现在却没感觉到信息素的暴动异常，也没感受到闷油瓶冲过来的雪松味，我皱起鼻子嗅了嗅，隐约闻见另一股混杂的信息素味。
我的手腕被突然扣住了，闷油瓶使了点力，把我的勺子和瓜都从我怀里掏走了，我开了小差没及时抱住，让他得逞了。
于是我哀怨地盯着他吃瓜的侧脸，等等……闷油瓶没换勺子，那柄有着狗狗图案的勺子被他握在手里，显得有些小，我心里靠了一声，暗喜他没嫌弃。
不过还是得提前预防一下，我手撑着脸，心想待会就发消息给王盟让他给我订票，订什么时候的票，这个有点难说，总不可能就今晚打包收拾从这旮旯地方飞机场吧，太早了我也起不来，能走的时间段也就是闷油瓶巡山的时候了。
可是这三天我都跟在闷油瓶后头屁颠屁颠地巡山，明天突然不去了闷油瓶肯定会认为我哪里不舒服，反倒会把事情闹个乌龙。
有点愁，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为了我的狗命，只好丢一下面子先了，于是我叫了声“小哥”。
闷油瓶将吃完的瓜放在桌面上，我的勺子就放在里面，灯光落下来亮晶晶的，无端地，我脸上突然有点热。
他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吴邪，你脸红了。”
我差点捂上他的嘴叫他别说了，尴尬地抬起手隔空扇了扇自己，找了个无比蹩脚的借口：“有点热。”
“对了小哥，我明天想睡懒觉，你要上山的话可以不用顾虑我。”我干脆趁热打铁，直接一口气把话全说了出来，闷油瓶抿了抿唇，看起来有点怏怏不乐，他摇摇头对我说：“明天不去。”
什么鬼……我不去他也不去了，这不是易感期的A与O之间才有的典型情节吗？可我和闷油瓶都是Alpha啊。
我实实在在地被哽住了，还想说点什么，但一看到闷油瓶乖乖巧巧地盯着我，像只大猫一样窝在我身边，剩下的那些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晚走一天也是走，多呆一天也是呆，就留一天，一天后我就走，我自暴自弃地想，拿旁边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吴邪啊吴邪，你的底线呢！
反正现在信息素还没掐起架来，应该还算是在可控范围之内，我心里暗叹一口气，放弃了明天的计划。
用胖子的话来说，我就是一个比刘丧还要疯狂的瓶粉，这话……也说的没错吧，毕竟我还等了他十年呢。
这十年里发生太多，就算是个Alpha也无法在里面完整地爬摸打滚，所以我付出了代价——得到了一副破败的身体和嗅觉薄弱的鼻子，换回了长白的雪。
雨村定居后，小花抽时间带我去医院体检，出来的结果不如人意，后来又跑了一趟雷城，才算把我这条命吊住。
我在深渊之中，快要完全陷下去了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伸着手拽我，尤其是闷油瓶，他拽得最为用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是有点那个心思，只是没敢多说，毕竟我心里发虚嘴上拒不承认，兄弟情说得多了，也许就是了。
小花私下里找我聊过一回，他还是穿着那万年不变的粉色衬衫，倚着医院的白墙壁，手里夹着根没点的烟，问我：“你到底什么想法，这年头AA恋也不是没有。”
我看了他一眼，手里捏着那张记录着我身体状况的体检单，走了一会儿神，然后摇摇头说：“没什么想法，这样就够好了。”
小花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把那根烟塞回了烟盒里，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的信息素不该是茶香，应该是木香。”
这话倒是把我说迷糊了，凭什么是木香，我又不是木头。小花看着我突然迷茫的脸色，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你长点心吧。”
“什么长点心，我心都百个窟窿眼儿了。”我不明所以，小花叹气，然后就把我赶回了雨村，叫我好好调养身体。
我的体检大概两周一次，还要瞒着闷油瓶，胖子知道但我嘱咐过他不要说，所以结果就是我的堂口平均两周必出一次内乱，届时我就跟闷油瓶打声招呼说我去处理，大约半日可归。
然后等我一下飞机，小花就拽着我去医院体检，有时黑瞎子也在，捏着我的体检报告一顿调侃，说要是有个健康手环，都得亮红灯爆开。
去的次数多了，闷油瓶似乎也默认了我每两周都要出去一次的习惯，没有多过问，我也就有些松懈下来，不怎么提防他了。
没想到这老小子居然搞突袭，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杭州，只知道当我捏着一张体检表在医院被小花黑瞎子俩人训得体无完肤的时候，他不声不响地在不远处杵了十多分钟，我一抬头看见他的身影就觉得要完。
闷油瓶知道我看见了他，走过来，小花和黑瞎子都闭了嘴，特别是黑瞎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哟”了一声说：“大徒弟，好自为之。”
闷油瓶不说话，和以往一般无二，但我知道他生气了，空气里混着一股不受控制的雪松味，他的信息素有些暴动。
他伸手来抽我的体检表，我不肯，死捏着不松手，还用我的信息素去冲他，空气中炸开一股浓郁的普洱茶香直逼雪松味，却被雪松味裹住，没散发开来。
闷油瓶平静地盯着我，他的眼神十分有压迫感，墨色的眸子只要盯住一件东西，就将其吞在里面，像一只凶狠的狼。
说实话，我很久没有见到他用这种眼神看我了，这算是他少有表现的情绪之一——他生气了。
我一愣神，体检表就被他抽走，只留下残缺的两块在我两指缝里，他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闷油瓶皱了一下眉。
“吴邪，你得戒烟。”
闷油瓶说完，将那张体检表对折叠好，握在手心里，看了小花和黑瞎子一眼，没有追究我长期骗他这件事，只是对我说：“回家。”
医院体检表的事告一段落，回家路上我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手机和小花聊天，闷油瓶握着那张纸，也不说话。
我深知他的性格，典型的说一不二，今天说要帮我戒烟，那么一会儿的家里一根烟都别想留。
他生气，我也生气，谁没有脾气？都是Alpha，我的气性不比任何人差。我只想要他在雨村平平安安地呆着，顺遂如意地活着，记住现在这个我，而不是去触碰十年的那块老疤，戳中我不堪一击的软肋，去看另一个揣度人心机关算尽的我。
我不想让闷油瓶知道，从长白山青铜门把他接出来后，我每天都穿着高领长袖，他不问，我也不说。
就当那十年只是一段我们未曾拥有过的空白不好吗？
胖子收到我的消息，早就在院门等着，看我们俩下车之后瞬间凝固住的气氛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我看他一张胖脸都被憋得红起来。
我没想理闷油瓶，一进客厅就打算上楼，没想到他伸手按住我的肩，死死地摁住了我，我想往前走，却挪不动半步。
这半日积累下来，我火气越发大，一时脑热就连名带姓地吼了闷油瓶一声：“张起灵你到底要干什么？”
走在我们前头已经坐在沙发上的胖子惊异地猛转头看着我，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了颤，他“哎”了一声，忙过来哄我：“天真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
“你看小哥可能也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是不是？”
我被他这么一说，理智被拽回来了一点，深呼吸把火气压了下来，费洛蒙留下的怪毛病总是能影响着我的心境，特别是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让我比其他Alpha更加能被刺激到一点。
闷油瓶好像是被我这一嗓子给吼懵了，虽然还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但他的瞳孔不适时地有些放大，摁着我肩的手劲不自觉地松了一些。
他抿起唇，把手放了下来，垂着眸子，不说话，看起来委屈极了，我感到了巨大的心虚。
火气莫名其妙地消了，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用着比平常柔和了不止一个度的声音去安慰闷油瓶：“对不起，小哥，我一时激动，我不该语气那么重。”
闷油瓶偏了偏头，不理我，连帽衫在此刻发挥了它的重要作用之一——拒绝交流。
“对不起，小哥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小哥，我没想骗你。”我好声好气地哄他，想我堂堂一个A如此低声下气，别人见了都得大跌眼镜。
事后胖子回忆起来说我当时像个诱拐猫崽子的坏叔叔，还像个被女朋友发现出轨强行努力解释的渣男。
最终闷油瓶还是被我和胖子拽到了沙发上准备好好谈谈，我想开了，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他，只要他开口。
“我从来没想瞒着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说真的，按照闷油瓶的性格，这种事我以为他不会过问，所以从没打过腹稿，也从没想着要怎么跟他说。
十年的时间不长不短，是一个刚好把我所有天真都磨灭的期限，塑造了另一个狼狈、不堪、疯狂的我，囊括着血气与算计。
这不是他的期许。
因为没有做到，所以我无言可诉。
“对不起。”闷油瓶被锯了的嘴终于透了个缝，吐出的这三个字我都认识，但连起来有点不敢认，我有点诧异地看着他。
他也盯着我，乌黑的眸子满是认真的神色，他在为没有考虑到我自己的感受这件事道歉，他的目光落在我高领长袖衬衫遮着的脖子上，又顺着落到了我的手臂上，隔着层衣料，那道视线却没有丝毫遮拦，结结实实地看透了我。
莫名其妙的，我感觉到他在心疼。
我们俩对视了起码三分钟，他眼里的执拗是我没见过的，牢牢地烫在了我的心上，我松了口，说烟我会戒。
我知道了，他想留住我，留住这副破败的躯壳。
如他所愿。
胖子在一旁说我俩打什么哑谜，我朝他笑了笑，说：“你知道的。”
体检这件事胖子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决定，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说我以后肯定会阴沟里翻船，我知道他乌鸦嘴一向灵验，只是没想到这个日子会来的那么快。
闷油瓶没说话，但神情明显松懈了下来，他朝我伸手要烟，我咬着牙把烟盒掏出来放在他手里。
紧接着他看了我一眼，就起身出了门，胖子在旁边“啧”了一声，摇着头说我和闷油瓶这个样子真折磨人，我挑了挑眉，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胖子皱了皱眉，嗅了嗅空气，恍然大悟似地拍了一把我的肩，声情并茂地说：“我就说天真小同志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了，居然还会吼瓶仔了。”
“你易感期来了不知道吗？空气中的普洱茶味都要爆表了。”
易感期？我一愣，忽然觉得我刚刚没跟闷油瓶直接干起架来真是幸运，之前为了计划，我让黑瞎子往我的腺体里动了点刀子，Alpha对于触碰腺体的动作警惕性很高，再加上过多吸入费洛蒙会使我的情绪失控分外轻而易举。
总而言之，我和黑瞎子打了一架，地下室里的东西坏的坏，破的破，黑瞎子留了手，却差点没制住我，只好给我打了针镇定。
等我醒来时手术已经结束了，他呲着口大白牙对我说大徒弟你可真疯，我摸了摸后脖子的腺体，弯眼一笑说彼此彼此。
我对我自己的情况也有所了解，让胖子跟闷油瓶说一声，当即买票又返回了杭州，王盟在微信里对我吐槽说老板你怎么老来来去去的。
我没想理他，吩咐他收拾了一下吴山居，等我过去好落脚。
没想到这脚是落了，堂口却被人捅了，坎肩打来我电话的时候我正要进店门，接了电话，对面人声混杂，乱得很，像是开了架。
“老板，堂口被人捅了……”
坎肩就留了这么一句话，紧接着就是一阵肌肉碰撞的声音，对面的手机落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电话就断了。
王盟从电脑屏幕后探头，叫了我一声老板，我“嗯”了一声，手上没停顿地打给了黎簇，电话响了几秒钟，机械女音说对方关机。
啧，这小子，我舔了舔后槽牙，感觉到Alpha的本性在暴动，上次堂口出问题还是在上次，现在某些人看到我有心思隐退想扶黎簇这个小兔崽子上位，心思活络了，胆子变大了，也赶急赶忙地敢往枪口上撞。
“我一会儿回来。”我看了看他电脑桌上的烟，没忍住，就抽了一根带走。
坎肩没说地点，那就是上次出事的堂口，那里涉及的交易大而广，随随便便走的都是几百万的生意，自然有人心怀鬼胎想从其中捞点油水。一个人干不了的事，就拉帮结派地背地里勾结，像臭水沟里的污秽，一点一点地干涸成难看的垢堆。
我并不担心坎肩那边的情况，好歹是我手下的人，他的分寸我清楚。
等我叫了人，驱车到了堂口，局势已经分明下来，坎肩摆弄着已经撞坏掉的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乱七八糟躺倒的人，一群闹事的人被摁在地上跪着，挣扎着要起来，一副硬骨头的样子。
我下了车，一帮乌泱的人跟在我身后，坎肩一看到我，恭敬地喊了声老板，然后描述了一下堂口的情况，他指着被摁着跪在不远处的一个人说那叫李明杰，是个新来的不懂事，年轻气盛，嘴巴也硬。
我点了烟，猩红的星火在我眼里晃了晃，尼古丁的味道再一次压住了我有些躁动的情绪，我吐了一口烟气，问：“黎簇那小兔崽子呢？”
坎肩摇摇头，说：“关机了。”
我“啧”一声，心道这小屁孩儿哪去了，还要我来收拾烂摊子，越想越烦躁，干脆几个大步跨到了那个人面前，蹲下身，小年轻被人摁着，不屈地抬起头怒视我。
“说说，背后是谁。”我咬着烟，皮笑肉不笑地问他，烟雾弥漫，熏了那毛头小子一脸。
李明杰眼睛闪了闪，却依旧瞪着我，愤恨地说：“小三爷，做人做事都留一线才好。”
我被他逗笑了，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然后抬手把烟摁在对方鼻子上灭掉了，小年轻被烫得呲牙咧嘴，眼里的凶意更甚，“小三爷，你别欺人太甚，这么大个堂口，就你独吞了，这也不合规矩吧。”
我敛了笑，放出我的信息素，听到小年轻被压得闷哼一声，才说：“和和善善谈生意，双方都乐意的事，我有本事把生意揽到手，谈什么规矩不规矩。”
小年轻呸了我一口，死活不说背后是谁，但我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上次在我这里吃了黄连的不多，其中有几个都是堂口的老人，决计吃不下这顿闷亏，听说我要金盆洗手了，就派了个不明不白的过来探探堂口的风气。
我做人做事都就着一个和气生财的原则，可惜，偏偏撞上我的易感期，这脾气压不住，这小年轻估计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兜里的手机响了，在一片躺倒的“哎哟哎哟”叫中有一种不适时的冲突，拿出来看，上面显示的是胖子。
在众目睽睽下接了电话，对面传来的不是胖子的声音，而是闷油瓶的，带着电磁性的低沉，“别抽烟。”
我盯着地上已经燃了半截的烟，哑着嗓子，毫不心虚地“嗯”了一声，对面沉默了一下，直接揭穿了我的谎言，“抽了多少？”
我属实是没想到他这都能听出来，目光飘忽了两下，说：“半根。”
闷油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记得回来，吃糖。”
接着，他就把电话挂了，嘟嘟两声没了响。小年轻看我的眼神格外复杂然后带上了嘲讽，他的鼻子被我烫的那块地方红通通的，却还要不怕死地开口：“小三爷，你这堂口……怕不是承欢献媚得来的吧？”
我挑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笑着往他心窝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小年轻没顶住我的力气，捂着心口差点仰过去，我无视他始终愤恨的眼神，居高临下笑吟吟地看他。
“坎肩，给他留口气。”
“吊着命去告诉刘掌柜，做人做事都留一线才好，账本的问题明天给我填齐，他是个老人了，有些道理不需要我明摆着教他。”
我撂下这么一段话走人了，说实话我并不想收拾烂摊子，明里暗里地都挑开了，坎肩知道怎么做。
堂口的事过了，底下的人也安分了许多，我在吴山居过了易感期，又赖了几天才回了雨村，期间胖子捎来了一大袋糖，叫我少抽烟。
回去之后才发现家里无处不无糖，活像个糖罐子，三步不离一颗糖。
正式戒完烟之后胖子透露口风，我才知道这些糖都是闷油瓶买的，就是为了缓解我的烟瘾。
“吴邪，睡觉。”哑爸爸洗了勺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催我睡觉，他就像个定了时的闹钟，每天督促着我早睡。
我拿起手机跟在闷油瓶后面进了房间，夏日蚊虫多，我实在不堪其扰，身上被咬得红一点红一块的，于是跟闷油瓶商量了一下，让他到我房间来睡。
从胖子叮嘱我到现在，我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多年的经验与直觉告诉我，没有不对劲才是最不对劲的。
三天过去，我的易感期一点动静也没有，平日里这个时候的脾气应该也有些预兆了才是，不说我，闷油瓶也是，一点显露的迹象也没有。
好像这易感期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一样，我侧脸挨着枕头，背后的风扇吹得我很舒服，嗅觉薄弱的鼻子闻到一股雪松味，不冲，很凉，裹着我，缓了夏日里的燥热。
一觉醒来，闷油瓶还在旁边，我睁眼时还以为出了幻觉，马上坐起来鉴定了瓶子的真实度，又看了眼手机，时间是九点四十分。
“小哥？”我戳了戳闷油瓶漏在外边的手臂，却看见他浓墨般的纹身渐显，他睁眼看我，坐起来，前额发有些凌乱地翘起来，有种面无表情的乖巧。
我没忍住，伸手把那一缕翘起来的头发压了下去，闷油瓶眼也不眨地盯着我，生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像只大猫虎视眈眈地守着自己的猎物。
我咽了咽口水，还是打算跟闷油瓶坦白来说，这么异常下去，他迟早会发现我的不对劲。
“小哥，算算日子我的易感期也快到了，我打算今天下午飞杭州，去吴山居住几天。”
闷油瓶没说话，眸色沉沉，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一下头，起身出了房门。
他穿着老头衫，手臂连带着上面的墨色纹身一并露在外边，我看了看他把门关上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边的风扇，开始怀疑我挡了他的风。
既然清醒了，那没道理继续赖在床上，我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完后又打开柜子收拾了点东西塞进行李箱，将行李箱提在手里打算下楼吃早餐。
可门被锁了，我拧了拧，开不了，干脆把行李箱撇在一旁，很用力地拧了拧，还是开不了，我心想，杀千刀的闷油瓶，这下大发了。
空气里的雪松味突然浓郁起来，呼吸之间满满的冰凉感，我“啧”了一声，这杀千刀的闷油瓶，居然敢关着我，不就挡了点他的风。
没压住脾气，我抬脚往门上踹了一下，雪松味从门缝里更加疯狂地溢出来，安抚着我躁动的情绪。
不对劲，我嗅着满屋子普洱茶味和雪松味混合的味道，情绪开始放松下来，甚至有点舒服，太不对劲了，我对自己道，Alpha和Alpha的信息素怎么可能相互融合得如此难舍难分，没原地干一架把屋子里的东西弄坏都算是奇迹了。
我往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迫使自己清醒了一点，信息素这么浓，人肯定就在门外，我压下莫名躁动的奇怪情绪，敲了敲门，说：“小哥，开个门，有话我们好好说。”
对面没反应，我又好声好气地叫了几声小哥，都没回应，我总算又有些恼了，心想着你不开门，那我就把门踹开。
刚想抬起脚，门把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开了，紧接着我被一股怪力牢牢地摁在了地上，这力气太大，我挣了几下脱不开，作为一个A，这样被人压在身下算是丢了面，我一下怒从心头起，口不择言地骂道：“张起灵你起开！你什么意思！”
闷油瓶一声不吭，在我的颈间蹭着嗅，像是本能地在寻找猎物的弱点，这样子被人在自己要害里胡作为非，
我作为一个A的尊严感到被狠狠地挑衅了。
铺天盖地的雪松味朝我压下来，我不肯示弱地用信息素去抗着，却被一整个包裹住，浑身上下都是闷油瓶的信息素味，我太明白这样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一个A想要标记一个O时才会做出的事情。
踏马的，闷油瓶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恼得很，什么都不过脑子，只想着把身上这个大麻烦踹开，但刚抬脚就被闷油瓶干净利落的动作卡得动弹不得。
闷油瓶的呼吸很粗重，炽热的气息都落在我颈间里，他的心跳难得快起来，与我同频。我的叫骂声似乎刺激到了他，一张口就在我锁骨上咬了下去，有点用力，我疼得一吸气。
似乎是我的闷哼声让闷油瓶有点回过神来，他微微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总算是让我有空隙分析现在的状况。
动作完全被卡死了，我有点急了，生怕他揍我一顿，想也没想一口咬在他肩上，我没敢用力，却被他掐着脸被迫松开了嘴。
吻裹挟着雪松味落下来，我愣了，想着我靠他居然亲我。因为太震惊没有闭眼，我直直地撞进闷油瓶的眼神里，那墨色锁住了我，像看猎物一样牢牢地钉着我。
心底里突然涌上一股未知的恐惧，在我的脑海里横冲直撞，但我逃不开他的眼神，也逃不开他的人。
闷油瓶垂眸看着我，嘴角牵着一丝银丝，在空气中飘然断开，他又低头过来蹭，声音有些沙哑，分明是动了情欲。
“吴邪。”他低低地叫我，说出一句让我瞬间清醒下来的话，“我想标记你。”
骗鬼的吧！一个Alpha怎么能标记另一个Alpha！
闷油瓶用实际行动向我证明了这个想法的可能性，他将我转了个方向，这样侧着身子的姿势令我不太舒服，但很快我就无暇顾及姿势的问题了。
因为闷油瓶触碰到了我的腺体，唇的柔软覆盖住温热的皮肤，他朝着我的腺体咬了下去，在那一瞬间，我感到一股冰凉的气息毫不客气地钻进了我的身体里，我差点敏感地叫出来，还留了几滴生理性泪水，我几乎是抖着身子承接了闷油瓶注入进来的所有信息素。
紧接着，闷油瓶微微起身，给了我一点缓冲的时间，平复之后，我把身子转过来，感觉并无不适之处。
这就算标记了？没什么变化啊？
我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瞪着闷油瓶，他被我凶得居然有些委屈，把我看得像是个负心汉，我实在没忍住，问：“小哥，你骗我的吧？”
“没骗你。”他解释道，“我是Enigma。”
我心里卧了个槽，这个性别我在一些资料上看到过，有点了解，Enigma是在Alpha之上的性别，可以把Alpha变成他们专属的Omega。
于此同时，我又想起了我整理过的张家资料，上面确实有提到过关于Enigma的一点——麒麟血脉越纯粹，变异的概率越大。
光顾着把人接回来，却忘了对方本身的特殊性，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吧，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盯着闷油瓶格外真诚的眼神，脑子一热把藏在心里多年难以启齿的秘密问出了口：“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闷油瓶看着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顿了顿，又说：“所以才要标记。”
……靠，我的心灵受到来自闷油瓶的一万点暴击。
可能是因为易感期的原因，闷油瓶现在的话语和行为举止都显得格外直白，给我带来的冲击力不是一丁半点能说明得了的。
我想了想，把人拽下来亲了一口，说：“我也喜欢你。”
闷油瓶笑了，距离这么近，我直接被迷得神魂恍惚，觉得不就是一个标记吗？标，给你标，把我完全标记都可以。
于是我鬼迷心窍地嘴上没个把门，直接把想法说了出来，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我看见闷油瓶的眼神立马沉了下来，他的喉结动了动，哑着嗓子对我说。
“现在不到时候。”
我困惑地看他一眼，什么现在不到时候，你怎么不说没有时间了？
闷油瓶亲了我一口，目光落在我肚子上，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妙，按照往常经验，这老闷可能要语出惊人。
“你的生殖腔还没诱发完全。”
我：“……”果然。
好你个闷油瓶，原来你每次在我易感期的时候使劲散发信息素是为了诱发我的生殖腔是吧？
后记：
我和闷油瓶在一起了这个消息在当天被闷油瓶不小心捅给了仍在远方度易感期的胖子。
视频通话里胖子的眼神从惊讶到恍然大悟，然后变成了无比欣慰，我被他那慈爱的眼神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胖子啧啧两声，说闷油瓶真是人不可貌相，闷声不吭干大事，直接把人捞到手了。又说难怪闷油瓶从来不像有易感期的样子，感情原来是用来钓我了。
还说，早知道当时就不提醒我了，这提醒和没提醒都一样，就我这个性子，闷油瓶勾勾手指我就巴巴地蹭上去了。
我恼了，呸他一声挂了通话。
结果隔天一早我的手机就叮铃响个不停，打开一看，全是一堆熟人发来的“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其中还夹着刘丧“吴邪，你对我偶像做了什么！”和张海客“吴邪，你对我们族长做了什么！”的同款质问，我冷笑一声，动动手指统一回道：“死心吧，他是我的人了。”
消息发出去，我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笑，不用想肯定是闷油瓶，我放下手机扭头瞪他，意思是你惹的人自己不料理，居然还敢笑。
闷油瓶倾身过来，亲了一口我的嘴角，算是赔罪，我心说这难道不是在占我的便宜，想了想又笑了。
他的就是我的，分那么开做什么。
终是神明落烟火，揽得人间亡命客。
——尾记
二编：谁存有！方策老师的文！谁？！啊啊啊啊啊放假回来一看天塌啦啊啊啊啊啊！有的话救救吧！快疯哩！
三编：因为有太多宝宝来求方策老师的文包，所以玻珠加不过来了，再所以，开了个群，是696👉🏻5737👉🏻26，有想要的快来加哦！
群问题是:来群里干什么?
答案是:求方策老师的文
【SD】逃逸齿轮 65
HP设定
拉文克劳米X格兰芬多丁
HP但不脱离SPN主世界观，我们依旧当伊法魔尼学校不存在，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写伊法魔尼。
104、
Dean留了下来，和卢平他们一起承包了维护秩序的工作，但他大多数时间都被庞弗勒夫人和麦格教授困在医务室，和DA的成员们坐在一起。
邓布利多一个人留下的屏障，需要数十甚至上百人来重建，其效力甚至不如邓布利多一挥手的力量。透明的保护层再次被建立，教师和凤凰社成员举起魔杖，将短暂的安宁重新带回了霍格沃茨。
这不是他们参加的第一个葬礼，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Sam指出，他们最好烧了邓布......
HP设定
拉文克劳米X格兰芬多丁
HP但不脱离SPN主世界观，我们依旧当伊法魔尼学校不存在，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写伊法魔尼。
104、
Dean留了下来，和卢平他们一起承包了维护秩序的工作，但他大多数时间都被庞弗勒夫人和麦格教授困在医务室，和DA的成员们坐在一起。
邓布利多一个人留下的屏障，需要数十甚至上百人来重建，其效力甚至不如邓布利多一挥手的力量。透明的保护层再次被建立，教师和凤凰社成员举起魔杖，将短暂的安宁重新带回了霍格沃茨。
这不是他们参加的第一个葬礼，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Sam指出，他们最好烧了邓布利多的尸体。一位如此强大的巫师，他的遗产都会对世界造成直接影响，他们承担不起伏地魔利用尸体的后果。Dean在他提出观点前否决了这一切：倘若邓布利多真的变成幽灵也不可能被伏地魔利用，此外，巫师的事由巫师自己决定。
哈利是唯一一个看见了邓布利多死亡的人，人们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他，当世界上唯一有能力杀死伏地魔的人陨落时，预言之子被推上了神坛。哈利·波特！人们恸哭他的名字，我们只有你了，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天狼星拦在医务室外，向一同走来的穆迪摇了摇头。
“不是今天，”恢复了自由的布莱克站在那，像一块绝不腐朽的磐石，“明天，阿拉斯托，明天你可以问所有问题，不是今晚，他已经重复了很多遍自己看见的东西。”
“可以理解。”老傲罗看起来是如此的苍老、疲惫，Winchester兄弟站在医务室外，他们躲开了惶恐无措的青少年们。傲罗转向了Dean，假肢在空旷的走廊里敲打着悲戚的空响。
“我知道你用双面镜通知了学校，”穆迪掏出了烟斗，Sam和Dean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绿色的烟雾很快飘了起来，“一如既往反应迅速，Winchester，我们很高兴你们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只是履行职责，长官。”
“记得吗，我不是你的长官。”疲惫的老巫师望向城堡外的夜空，Sam追随着他的视线，真奇怪，一个人的死亡可以让月亮看起来同昨夜的都不是一轮。
“小天狼星认出了挂坠盒和里面的字条，R·A·B......”穆迪抽着烟斗，“还有斯内普，谁能想到呢。”
Sam明智地没有说话，Dean靠在医务室外，脚下无声地打着拍子。
“吉本死了，卡罗兄妹一死一伤，阿米库斯和食死徒离开了，但阿莱克托的尸体就躺在楼梯下，”魔眼从远走的凤凰身上飞回两个Winchester，“她身上有两道阿瓦达索命咒。”
“是我们。”Sam坦诚道。
“我杀了她，”Dean耸肩，毫无悔改之意，“她想杀了我弟弟，我能干什么呢，给她施快乐咒吗？”
“我知道，”老傲罗沉沉点了点头，“我也知道去年的不可饶恕咒是你们用的。”
Sam兀得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看不出穆迪的情绪。
“邓布利多坚决反对使用不可饶恕咒，在我遥远的服役年代，我以非不可饶恕咒制服食死徒的手段得到了很多虚名，”穆迪哼了一声，喷出一口烟雾，“那是底线，是将我们和食死徒区分开来的最后一条线。”
“随你怎么说吧，伙计，”Dean盯着地板，用鞋拨开一块碎石，“别用巫师那一套要求我了，我干不来那一套。”
“您为我们做了辩护，”Sam身体前倾，他的好奇战胜了谎言被戳穿的恐惧，“为什么？”
“原因很多，有些甚至很伤人，”魔眼停止转动，停在了Winchester们身上，“那时恶魔不能使用魔杖的信息还没散步出来，但糊弄不了我这个老家伙，我和不可饶恕咒打了一辈子的交到。”
“我们愿意听。”
“很简单，我们需要你的兄弟加入。”
“这不合理，”Sam冷静地辩论道，“有更多的人在外面，为什么一定要Dean。”
而穆迪只是转向了Dean，挑起了自己残缺的眉毛。
“当你第一次参加凤凰社会议时，你坚称自己不会加入，不是吗？你是什么时候下定决心的，嗯？”
Dean攥紧了拳头，咬着脸颊内侧的肉：“是。”
“这就是答案，小Winchester先生，”穆迪叹了一口气，“你很聪明，你早就明白了。”
他所有的恶意忖度，几乎幼稚的揣测都是对的。当听到穆迪亲口承认的话时，他还是感到一阵寒意涌了上来。是啊，Dean是最好的士兵，一个死士，他有兄弟想要保护，他有把柄在他们手上，他将无所畏惧，去往他们手指向的任何方向，即使那是伏地魔的据点。
“你们长在一个不同的环境里，杀人、救人，大多数学生听见不可饶恕咒的效力只会发抖，我听说了，你在课上直接向那个假货用了索命咒，”穆迪居然露出了一个歪斜的微笑，“而今日，你已经可以直接杀死一个人。”
“我不需要练习这个魔咒也能做到。”
“是的，用你的枪，你的刀。”穆迪赞同道。
Dean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等待着宣判，譬如他的所作所为导致自己被阿兹卡班囚禁致死之类的，可穆迪迟迟没有带来他等待的坏消息。
“我甚至在遗憾自己没能真的参与到教学当中，如果我能看见一个学生尝试不可饶恕咒，我的日子绝对会过得不一样。”
“你会杀了我，”Dean和老人一起笑了起来，“我甚至没机会得到乌姆里奇赠送的纹身，因为我六年级就进阿兹卡班了！”
Sam也咧开了嘴，应付着笑了两声。地在这个所有人都在哀悼的夜晚，他们分享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我并不赞同你们的手段，”烟斗熄灭，唯一的火源成了灰烬，穆迪的声音低沉沙哑，他们能听清屋子里韦斯莱夫人的哭泣声，“但我是那个有资格评判的人。抱歉孩子，我们没能给你们想要的。”
这就是了。Sam所有的力气都离开了身体。他们甚至没有理由去愤怒和不甘，穆迪代表凤凰社帮他们圆了一个慌，Sam仍可以在霍格沃茨接受教育，假装自己是个正常的学生。至于Dean，他不是好好的活着，还拿着一份工资吗。
“你们可以离开，霍格沃茨不再是个安全的地方，魔法部和食死徒会争先恐后地扑向这个地方，”穆迪拿起拐杖，“回家吧，孩子们，至少在美国你们没有一场战争需要操心。”
“等等，你不能就这么把我们赶走！”Sam呛了回去，“欺骗、利用、压榨——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称呼自己的行为，但你不能就这么把我们赶走。”
穆迪疲惫地望着他，Sam知道筹码在自己手上。在傲罗眼中，他还是个孩子，纵使他敢在魔法部的法庭里撒谎，没满十五岁就敢操纵不可饶恕咒，但他仍是个孩子。他理应不知轻重，理应无理取闹。老人对他们心有愧疚，偏偏Sam此刻不愿善良。
“你想要什么？”
“Sam。”Dean在他背后警告。
“你为他们卖命，整整一年，”Sam指着脚下的学校，“外面有一群NEWT拿了十张以上证书的‘优秀人才’，但他们选择你，因为你敢下手杀人——来吧，笑吧，这时候为什么没有人笑了？”
Dean瞪着他，好像他疯了。
他哥哥能一笑而过，但Sam不能。穆迪了解他的兄弟，他这番话只会让Dean更加忠诚，傲罗是个精明的领袖，他说自己不是长官，很好，他操蛋的会玩弄长官的那一套手段。
Sam讽刺地嗤了一声。
“我们不会就这么离开。”
他看见Dean睁大了眼睛，Dean肯定想顺着穆迪的话把他们两个都扯回南达科他州，把Sam丢在那，Sam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学生们回到了公共休息室，今天一过，得到消息的父母就会开始考虑让他们的孩子退学。能让学生来到霍格沃茨的唯一理由已经消失了，世界上再没有安全的地方。
似乎这才是他们应该过得生活，居安思危，睡在枪和刀刃上，数不清的危险藏在夜里，床底下可能会有剖开胸膛的怪物。这是他们被培养的方式，这才是他们习惯的日子。
“如果Dean参加你的战争——这也是他一定会做的，”Sam无视了Dean的躁动，“那么我不会离开，我会留在霍格沃茨。”
穆迪的魔眼在Dean和Sam之间游走，有一段时间里，它只是透过他的后脑勺去看医务室里的人群。
“我没有资格决定你的选择。”
“很好，”Sam点点头，“那就没有人能反对。”包括Dean。
“这太可笑了，”Dean丝毫没有被逗乐的迹象，“你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食死徒们绝对会涌进霍格沃茨，而我杀了他们的其中一个，你觉得他们会好好善待你，就像你还是个普通学生吗？”
“还有很多人会在学校里，我会没事的。”
“学生们需要新的领袖，波特不会继续留在学校，他有自己的任务，”穆迪看上去只是满意着Sam的决定，“你们会成为新的精神标杆，指引学生们团结。”
Sam承认这很矛盾，穆迪有时会让他们想起Bobby和John，他可以同时是父亲的角色与长官的角色，或者说，他灵活地运用着自己的角色定位，操纵他们来作出他想要的决定。
“你们说过不会让我弟弟参与这件事吗，”Dean听上去只是绝望了，他无法说服Sam，只能转向穆迪，“你们需要帮助，那么让我去，可现在算什么，你们不需要儿童兵去打仗！”
“我不是儿童！”
“你是，你他妈的都没法自己幻影移形！”
“那只是因为我没法去考资格证！”
“好了，孩子们，”穆迪制止了他们，“现在我们不需要争吵。”
他们安静下来，气喘吁吁地怒视着对方。
“我很遗憾让你们参与这场战争，”老人看上去依旧疲惫，他的一辈子都在打仗，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我们确实依赖着年轻的力量，和平持续了十六年，这对年轻人来说太短了，可对老人来说又太长了，孩子们没有时间成长，而老人又老得太快。”
“而你们是新的——如果只有巫师和巫师，我们只不过是在重复十几年前的一切，但现在我们有猎人的帮助，”Sam从老人的目光里解读出骄傲，还有其他看不清的情绪，“麻瓜武器，猎人的战略习惯，都可以对战争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这是道歉和感谢，Sam只能苦涩的接受它。
“我们在食死徒开始行动前还有休息和哀悼的时间，”穆迪让出了通往医务室的道路，“现在，去休息吧，和你们的朋友待一会儿——”
因为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见到他们了。
——————————————————————————————
第七部剧情中，Sam将会继续留在学校，而Dean依旧会在外打野，但他不会像第六部一样继续他在魔法部的工作了，基本上他会回归猎人的老本行
有点想念Impala，得让Dean把车从John手里拿回来
【SD】逃逸齿轮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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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克劳米X格兰芬多丁
HP但不脱离SPN主世界观，我们依旧当伊法魔尼学校不存在，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写伊法魔尼。
96、
从四年级开始，Sam就在和Dean一起学习无声咒，虽然他并不能保证自己的无声咒和Dean一样熟练，但那也足够让他在斯内普的课上成为少数能够成功的人之一。赫敏和他面对面练习，两个人都格外警惕，因为他们的搭档都不会通过小声囔囔来作弊。
赫敏向来喜欢和Sam交换笔记、讨论作业，近来她对哈利的魔药课进步非常不满，他依靠一本旧课本，从魔药课堪堪及格一跃成为了魔药王子。
“这是作弊！”赫敏对着自己的魔药论文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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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但不脱离SPN主世界观，我们依旧当伊法魔尼学校不存在，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写伊法魔尼。
96、
从四年级开始，Sam就在和Dean一起学习无声咒，虽然他并不能保证自己的无声咒和Dean一样熟练，但那也足够让他在斯内普的课上成为少数能够成功的人之一。赫敏和他面对面练习，两个人都格外警惕，因为他们的搭档都不会通过小声囔囔来作弊。
赫敏向来喜欢和Sam交换笔记、讨论作业，近来她对哈利的魔药课进步非常不满，他依靠一本旧课本，从魔药课堪堪及格一跃成为了魔药王子。
“这是作弊！”赫敏对着自己的魔药论文怒气冲冲道，“这是不诚实的，我们应该按照课本伤的步骤一步步来。”
Sam承认哈利的课本更为准确，他试了一次，熬出的活地狱汤剂比按照课本教程做出来的成色好了整整一个档次。赫敏失望地看着他，就像他背叛了什么信条似的。
变形课简直变成了天书，Sam忽然理解了Dean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变形课笔记，如果他的旧课本也被传了下去，能够理解他笔记的人就能一跃成为变形课王子了。虽然有些技巧在Sam看来充满迷信，譬如给桌子变形前要踹一脚东南方位的桌腿，把蛤蟆变成盒子前要按压蛤蟆的脑门三次。
他曾对这些细则批注嗤之以鼻，直到他发觉按照Dean的批注来做成功率真的会大大增高时，Sam已经不知道如何评估他兄弟的变形水平了。普通人绝对没有精力来试验如何按压蛤蟆，也不会想着给桌子变形前踹一脚。
能进入提高班的人并不多，像Sam和赫敏一样每门课都拿了优秀以上的人几乎没有，或者说，只有他们两个。他们的课表有相当多的重复，Sam感觉罗恩似乎总是盯着他，就像有什么话想说似的。他无心参与情爱纠纷，但他会把一切都转述给Dean，让齐贝林给他的哥哥带去最新的八卦。
【他妈的韦斯莱绝对喜欢格兰杰
格兰杰绝对他妈的对韦斯莱有意思】
这是Dean的回复，只有一张薄薄的字条，但Sam完全赞同。
过了几天，Dean又寄来了一张字条。
【别掺和，姑娘的心思不好猜，经验之谈。】
Sam的室友也注意到了他的猫头鹰，齐贝林和赫耳墨斯阶段性地带来信件，通常带着麻瓜首相办公室里有纹章的信纸。他的兄弟在麻瓜首相的办公室里偷纸写信，骂着固执的麻瓜老头，有时候他会惊异于金斯莱的耐心，疑惑为什么他还没有把麻瓜首相变成一只蟾蜍。字条看上去是垫在大腿上写的，有些笔画还镂空出柯尔特的花纹。
“你是在谈异地恋吗，伙计？”他的室友好奇道，“你每次回信的时候都在笑。”
“不，只是我的哥哥说了些蠢话。”
“哦，你哥哥。”他的室友若有所思，眼神考究，却没再提出问题。
拉文克劳的魁地奇竞选排在格兰芬多后面，一些年轻拉文克劳跑去了格兰芬多的场子，Sam拔着学校扫帚上的倒刺，他没有去收购哪个七年级学生的二手扫帚，购买没有必要的物品不是明知的选择，他不会把钱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Sam对飞行没有任何偏见，事实上，这十分符合对巫师的刻板印象。霍奇夫人一度认为Dean是得了什么疾病才被扫帚所厌弃，但Sam认为他的兄弟和扫帚算是相看两厌，Dean对汽车的喜爱和对扫帚的厌恶成正比增长。
他的飞行没有任何困难，把鬼飞球扔进球门比他想象中的更简单，以至于Sam差点忘记了守在门前的学生不是某种木头人，而是正在选拔守门员的学生。
学校的扫帚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么难操控，Sam满心疑惑，看着另一个借扫帚的学生被直接抖了下去。除了木头握柄有些粗糙，似乎能胜任所有的场景，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买一把扫帚，只要每次都借用学校的就可以了。
“如果拉文克劳的守门员就这种水平，我们直接向赫奇帕奇投降就好了，”他放下扫帚，跟上哈利他们的步伐，和三人一起去探望海格，“这比投篮还简单，就像没人在门前守着一样。”
“你飞得很快，”哈利赞叹道，“拉文克劳的守门员骑的是最新的横扫七星，但你飞得比他稳多了。”
“教我开车的是Dean，他的示范很有......借鉴的意义。”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敢开车冲过断崖的人会害怕飞行，”罗恩百思不得其解，“爸爸说他在魔法部卧底的那段时间曾帮一个小负责人开过车——那个人现在还在问开车的人到底是谁。”
“好吧，现在Sam成了拉文克劳的追求手，拉文克劳再不好对付了，”赫敏公平公正地指出了这一点，“他基本上没有漏过进球。”
哈利的眼神空茫起来，开始规划新加入的几个队员。罗恩的脸白了几个度，他在假期确实长高了不少，但Sam长得比他更快，Sam还比他们小两岁呢，已经和他们差不多高了，等他十六岁呢？那岂不是要把天花板捅穿！
他们慢慢走到了海格的小屋，Sam作为几人中唯一一个选修了神奇动物保护课的人，站在最前面敲开了大门。海格慌慌张张站起身开门，透过门缝，还能看见两个正在飘着热气的茶杯。
“你好，海格，”Sam打着招呼，探头望向里面，“我们刚刚结束魁地奇的选拔——你在接待什么人吗？”
“还有什么人愿意来我这儿呢，当然没有人，”海格欲盖弥彰，眼珠在浓密的眉毛下胡乱瞥着，看见了Sam身后的哈利三人，“哦，看来你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重重关上了门，一只眼熟的猫从窗台跳下，斜眼瞪了哈利一下，弓起身子跑出了小屋。
“怎么哪都能看见它？”罗恩警惕地看着猫走远。
Sam认为哈利他们一部分是咎由自取，几人显然有很多方式可以避免这种情况，不选课并不会导致海格真的怨恨他们，提前寄一封信，找个低年级的学生带个口信，总有办法让海格知道他们不是故意冷落他的。在哈利威胁着要炸开海格的门时，Sam追了几步，跟在猫的后面，几乎踏进禁林。
猫察觉到有人跟踪，回头炸起了浑身的毛发，呜呜警告起来。Sam又向前一步，猫像颗炮弹似的蹦了起来，在他的裤腿上炸开了花，爪子和牙齿浅浅地陷入了Sam的鞋面，明明再往深一点就能造成伤痕，却停留在了表面，成了一个花哨的警告。
“我知道了，好吗？”Sam收回了自己的腿，“别咬了，我不会去禁林的。”
猫的眼睛写满了“你最好说到做到”，毛发满意地回到了柔顺的模样，它十分人性化地扬起下巴，轻快地朝着学校围栏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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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两头赶场子，忙得要命
弟知道，弟听话。猫好，弟也好！
【超蝙黑情27h】你的怀抱里是另一个世界（竹马竹马/小年轻恋爱甜饼一发完/很多很多的温暖贴贴）
【27H接力】Day 1 *0:00
下一棒 @雪泥狗爪🐾
你的怀抱里是另一个世界
01
布鲁斯在屋顶。斯莫威尔的夜晚宁静而澄澈，没有霓虹灯的光污染也没有此起彼伏的发动机轰鸣。他吹着晚风，鸦羽似的黑发不服帖地翘起来一角。视野里是广阔的麦田，风拂过时卷起如同水草般的波澜。他深吸一口气，假装自己没注意到身后克拉克正像只跛了腿的乌龟一样笨拙地爬上来。
“你在这里啊。”克拉克说，他的短发乱糟糟的。“这里废弃好久了，可能不是很安全......”他好意提醒道，但布鲁斯哼了一声，没挪窝。
克拉克叹了口气，他靠近自己难以琢磨的好友。“妈刚问你...
【27H接力】Day 1 *0:00
下一棒 @雪泥狗爪🐾
你的怀抱里是另一个世界
01
布鲁斯在屋顶。斯莫威尔的夜晚宁静而澄澈，没有霓虹灯的光污染也没有此起彼伏的发动机轰鸣。他吹着晚风，鸦羽似的黑发不服帖地翘起来一角。视野里是广阔的麦田，风拂过时卷起如同水草般的波澜。他深吸一口气，假装自己没注意到身后克拉克正像只跛了腿的乌龟一样笨拙地爬上来。
“你在这里啊。”克拉克说，他的短发乱糟糟的。“这里废弃好久了，可能不是很安全......”他好意提醒道，但布鲁斯哼了一声，没挪窝。
克拉克叹了口气，他靠近自己难以琢磨的好友。“妈刚问你为什么不来吃晚饭。”
布鲁斯闻言顿了顿。
“......我不太饿。”他如是回答，“替我向肯特夫人道歉。”他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克拉克担忧地碰了碰少年的肩膀。“她不会在意的。还有，你怎么啦？”他关切地问，没注意到自己滑下的袖口阴影出露出一片花花绿绿的贴片。
布鲁斯一把抓过他的手腕。他对着上面的创可贴皱眉。他回过头来，发现克拉克的小臂上还有乌青的瘀伤。
“你受伤了！”他一下子变得焦急起来。“谁干的？”
“我摔了一跤啦.....”克拉克心虚地说道，他飞快地把那只手藏在背后。不合时宜地因为布鲁斯的关心而感到心里暖暖和和的。但布鲁斯看起来一点也没被他蒙到，“是他们找你麻烦？”韦恩家的独子怒气冲冲地说，“我现在就去——”
克拉克赶忙拉住他。
“不用啦，B。”他无奈地说道，重新拉下袖子遮住伤口。“而且我还手啦，一挑三。多里鼻血都被我打出来了。”
但布鲁斯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你都不告诉我？”他瞪着克拉克。
克拉克挠了挠头。“哎呀，”他拽拽衣角又摸摸鼻子，比打人的那方看起来更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小孩。“不要太在意这个。”他最后只好这样说，但布鲁斯依旧恼火地瞪着他，直到克拉克开始不自觉地用鞋尖折磨谷仓屋顶可怜的缝隙，布鲁斯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你是个白痴。”他愤愤地说，“而那些混蛋，我一定……”
“别生气啦，布鲁斯。”克拉克可怜巴巴地说，他在好友的身边坐下来，“我是个伤员呢，而且你下周就要走了……”
布鲁斯没好气地掸去克拉克肩上的灰尘，他的脸色依然臭臭的，但是不动声色地往斯莫威尔男孩的身旁挪了挪。“我看你一点都不疼。”他凶巴巴地说，“你刚刚爬上来的时候可一点没犹豫。”
克拉克试探地把毛茸茸的脑袋靠过去，发现对方对于这个过于亲近的动作并没有明显的抵触，于是得寸进尺地将下巴搁在了布鲁斯的肩膀上。
“我只是体质比较好。”克拉克说，他的呼吸轻飘飘地落在韦恩的脖颈，如同一把被揉碎的星光。布鲁斯对克拉克这种偶尔会有的如同狗狗示好一般的动作早已习惯，他伸手弹了弹对方的额头，硬邦邦的。
“等我回了哥谭，”布鲁斯说，“你还可以给我寄信的。”
“只是没法天天见面了。”克拉克遗憾地说，他长叹一口气。布鲁斯不满地推了推他的脑袋，“你搞得我好痒。”他抱怨道。
克拉克执着地不肯动弹，“我们可以考同一个大学。”他满怀期待地说，“布鲁斯，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天，”布鲁斯说，“我们才高一。”他艰苦卓绝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感觉像是吸进了一大团羽毛碎屑的烟尘那样想要打个喷嚏。克拉克贴近他，“我感觉我身上的伤都不是很疼了。”他快乐地说，言下之意是将布鲁斯当作疗伤的灵丹妙药。布鲁斯因此嘲笑他，“别傻了，”他咕哝着，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来，他们的呼吸交错，声音在风里散落成一片片的。布鲁斯说：“克拉克，瘀伤可是会留......”
他的话被身下突然发出的断裂声打断。谷仓年久失修的屋顶发出不堪重负的一声惨叫，布鲁斯还没反应过来便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克拉克惊呼一声，他立即下意识地伸手捞住布鲁斯的腰，但随即他所处的那块木板也猛然塌陷。他们两个直直地向下坠去，在狠狠地砸到地上之前，克拉克以自己的身体为缓冲把自己垫在了布鲁斯下面。
空荡荡的谷仓里爆出好大一团灰尘。他们落在地上发出沉闷地砰的一声。“克拉克！”布鲁斯几乎是瞬间就跳了起来，他来不及看一眼自己身上是否毫发无损。焦急地蹲下来想要查看克拉克的情况，“我去叫大人。”他的手颤抖着，因为担心贸然挪动会影响好友的伤势而焦躁不安，“克拉克，你先别乱动......”
“......我好像没事。”克拉克说，他的声音透露着一种古怪的惊疑不定。“布鲁斯，我一点都不痛。”
“你疯了吗？”布鲁斯难以置信地说，“你刚刚从五米多高的地方砸下——”他的话因克拉克站起来的动作而戛然而止。
“我，我真的好像没事。”克拉克磕磕巴巴地说，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布鲁斯立刻上前去，紧张地打量他的背部与颈部。“怎么可能......”他惊讶、高兴且困惑不解。克拉克左看看右看看，在确认自己真的没事后莫名地感到了不安。他将自己的袖子在布鲁斯眼前抹上去。他们一下子都愣住了，在那处原本应该布满淤青的地方，此刻干干净净，仿佛刚刚青紫的痕迹只是一场梦境。
“我们回去找你的爸爸妈妈。”布鲁斯当机立断，“克拉克，这不太对劲，我们得和他们......”
“我，”克拉克被他晕晕乎乎地拉着往外走，脑子还处于没反应过来的震惊中。“那些伤口，它们不见了吗？还是我原本其实就没受伤......”
“绝对不是！”布鲁斯说，他紧紧地拽着克拉克，“我刚刚明明亲眼看见......”他们跑出谷仓，月光下破破烂烂的屋顶上面有着一个真实的塌陷，真真切切地为他们这场荒唐的故事作证。克拉克被布鲁斯拉着跌跌撞撞地跑，他感觉到手上湿漉漉的，于是便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布鲁斯的手臂上有一条鲜血淋漓的口子——那大概是他们掉下去时，布鲁斯被意外划到的，但他似乎毫无知觉。血在韦恩原本干净的胳膊上蜿蜒下几条惨烈的红线，静悄悄地将克拉克的手掌染红了一片。
“布鲁斯！”克拉克猛地停下来。“你......”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时指明这个并没有什么用，他们没有任何消毒与包扎措施。布鲁斯扫了自己的手臂一眼，他显然也看到了那条伤口，他嘶了一声。
“怎么全流到你手上了。”他皱着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克拉克的手。“别磨蹭了，”布鲁斯催促道，“我们得快点回去。”
克拉克上前一步把那只手重新捉到手里。他握得那么紧，仿佛要将一个隐晦的秘密就此通过两具截然不同的血肉传递，他们的手心都被染成斑驳的红。掌纹与掌纹是电极的两端，莫名的情绪所组成的古老的电流自这一边淌向那一边，飞鸟相连的两翼，世界上最古老的磁极。
布鲁斯愣了愣，他没甩开那只与他缠结的手。
“傻瓜。”他轻声说，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用力地回握克拉克。
02
“所以，”布鲁斯说，“你并不是诞生于地球。”玛莎为他手臂上的那条伤口已经做了最简单的处理，因为伤口太长，创可贴显然难胜此任，善良的妇人索性用上了家里常备的医用绷带。克拉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一碰那周围的皮肤，“疼吗？”他小声问，仿佛声音大一点也会打扰到血小板的工作。布鲁斯觉得好笑，“不疼。”他回答道，“但你再多碰几下就会疼了。”
克拉克像是触电了一样瞬间缩回了手。
他们坐在克拉克房间的小床上，斯莫威尔男孩艰难地尝试着处理刚刚从肯特夫妇那里得来的信息。“......对，”他犹豫地点头，“妈刚刚说他们是从一个飞船里找到我的......”
“.....这太难以置信了。”布鲁斯说，他拉过克拉克的手腕，反复确认上面真的是完好无损的皮肤后才罢休。“那意思就是，你是一个外星人？”
克拉克垂下眼睛，“我不知道。”他说，“我之前只是觉得我比那些同学更，呃，健壮一点？”他看起来迷茫而困惑，“所以其实我是个，不会受伤的外星人？”
布鲁斯拍拍他的肩膀，“往好处想想，”他干巴巴地安慰，“你以后都不怕被他们找麻烦了。”
“我本来就不怕！”克拉克轻轻地捶他一记，“他们要是再骂你的话我还......”他猛地止住话头。
布鲁斯看着他。空气中弥漫的沉默一时间震耳欲聋。
“......所以你是为了我打架。”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就知道，克拉克，你这个......”
克拉克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在布鲁斯的怒视下将自己变成一只把脑袋埋进沙子的鸵鸟。
“别生气啦，”他讨好地扯扯布鲁斯的衣角。“我都困了，布鲁斯。”他放低了声音撒娇。显然肯特夫妇太惯着他，让农场男孩将此技能用得越加娴熟。布鲁斯恼火地瞪他，但一如既往的，在克拉克面前，他的心脏先一步他的大脑变得柔软。
“......你是个白痴。”最后他只是这样说，“克拉克，你是个大白痴。”他的耳尖红了。
克拉克向后躺倒在自己柔软的被子里，“好吧。”他咕哝着，像是一只躺进了窝里的小狗那样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甚至还闭上了眼睛。“但我最喜欢你了。”他小声说。
布鲁斯半晌没出声，克拉克悄悄睁开一点眼睛偷看他，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碰在一起。布鲁斯像是被猛地烫到一般转过了头。
“我明天就找他们算账。”他忿忿地说，身体却诚实地在克拉克旁边躺下来，克拉克笑着往床里面挪了挪，同时注意着别压到那道横亘在布鲁斯手臂的伤口。但布鲁斯大概没领会到他的好意，他贴着克拉克钻进被褥里，如同一只粘人却毫无自觉的猫。
“别麻烦你爸爸妈妈，”克拉克碰碰韦恩的肩膀，“他们离这里那么远。”
布鲁斯哼了一声。他好像又嘀嘀咕咕了什么话，克拉克没听清，但等小镇男孩疑惑地睁开眼睛，韦恩家的独子已经靠着他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睫毛微微颤抖。月光从窗口涌进来，有微小的灰尘落在他眼睫投下的阴影中。
“晚安。”克拉克小声说。他又忍不住傻笑起来，又怕惊动了刚入睡的好友，只能艰难地抿着唇止住笑意。克拉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布鲁斯外侧的被角往里掖了些。
02
“......所以，我们就想布鲁斯你能不能帮到他。”玛莎说，乔纳森站在旁边叹气，在他裸露的手臂上，一处乌青的痕迹非常扎眼。“他不愿意出来。”乔纳森忧心忡忡地说，“虽然我再三和克拉克说了不用在意......”
“......我会试试看的。”布鲁斯试图安慰到两位善良的夫妇。“克拉克可能只是有点不适应......”
“可怜的孩子，”玛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被吓坏了，前些天他不小心打碎了墙壁的时候我就该多上心些的。”乔纳森摇摇头揽住妻子的肩膀，“这不是任何人的错。”他宽慰道，然后转头再次看向布鲁斯，他的眼神恳切，饱含来自一位父亲的，深重的真诚。
“我们都知道你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布鲁斯。”他温和地说，“你和克拉克差不多大......所以我们想或许你可以帮忙开解一下克拉克。”
“我会的。”布鲁斯再次认真地向他们承诺，“克拉克是我的好朋友，无论怎样我都会帮助他的。”
玛莎感激地看着他。“那就太谢谢你了。”她说，“克拉克把自己正锁在二楼的房间里......麻烦你了，布鲁斯。”
于是布鲁斯缓慢地走上楼去，他思索着对策，脚步沉重。自从那天从谷仓摔下去之后，越来越多非人的特性正在克拉克身上逐渐地显现。最开始他只是在早饭时意外捏碎了一个茶杯。而随着时间流逝，克拉克意识到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那种非凡的力量，他不小心打破了墙壁，将自己的衣柜门捶出了一个洞。而这一次，他在和乔纳森打棒球时差点握断对方的手臂。
布鲁斯站在门前，门锁不出意料地已经从里面扣上了。他轻轻敲了敲门，“克拉克。”他轻轻地呼唤自己的好友。
“......布鲁斯？”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闷闷的问询声。“是我。”布鲁斯回答道。“你得让我进去，克拉克。”
而这一次的沉默显然要更加长久。
“......不行。”良久的安静后，克拉克拒绝了他。“我会伤到你。”他小声说，“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待一阵子就能好。”
“让我进去。”布鲁斯执着地说道，“克拉克，你一个人没法处理这个。”
“而你也不行。”克拉克比他更执着地反驳道，“我是个外星人......我会伤到你。”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他在心里飞快地向肯特夫妇道了句歉，随即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摸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细铁丝捅进门上的锁孔。
“你在干什么？”克拉克被门口的动静惊动，他警惕地出声，“布鲁斯，我说过我不会——喂！”
门锁应声而开，布鲁斯推开门，在克拉克跳下床冲过来阻止自己之前一个闪身灵活地滑进房间里。克拉克在意识到他成功进来的时候又缩回到了床上。“别过来！”他的眼角泛红，显然还在被意外伤到父亲而产生的愧疚与自责而折磨。但布鲁斯毫不犹豫，他坚定地走向克拉克，丝毫不因对方的抗拒而停顿半步。他迎着克拉克惊异又无措的目光上前去，一向会刻意避免亲密接触的哥谭人如今紧紧地抱住了克拉克，连风也无法从他们之间钻出一丝空隙。
克拉克在他的拥抱里抖得仿佛筛糠，“放开我！”他恼火地试图推开布鲁斯，但因为不敢用力而只能虚虚地将手搭在韦恩的肩膀，他的双手在空气中握紧成拳头，却依旧还是无力地放开。“你不明白，”克拉克咬紧牙关，被施加于亲人的疼痛在他的脸上悲哀地显露，“你不明白，布鲁斯，你不明白我现在可能轻轻一碰就会把你......”他想起那杯粉身碎骨的巧克力，乔纳森疼痛的呻吟，玛莎脸上一瞬间流露出的惊慌。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的更加厉害，恐惧着下一秒便会将布鲁斯像是一张纸那样揉皱。“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克拉克苦涩地说，他胡乱地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也许我这辈子都......”
“你不会。”布鲁斯打断克拉克的话，他的语气笃定又郑重，仿佛不是在安抚自己的好友，而是在许下一个象征终生的承诺。“你不会。”他再一次重复道，并且用力地将脸侧贴紧克拉克的颈窝。克拉克在他的拥抱里浑身僵硬，手臂无所适从地落下。他呜咽一声，低下头时眼角蹭过布鲁斯的脖颈，在对方的皮肤上留下一点咸涩又湿润的痕迹。布鲁斯安抚性地捏了捏好友的后颈，手掌轻柔地抚过那片毛茸茸的黑发。他感受到克拉克的手臂最终小心翼翼地揽住了自己的背部，像是生怕布鲁斯下一秒便会在他的身前枯萎，又仿佛像是担心会贸然打破一个幻影。但布鲁斯更加用力地将自己贴近克拉克的胸膛，将最真实也最诚恳的温度渡去男孩微微颤抖的身体。
他们就这么安静地抱在一起许久，感觉到生命距离彼此都是那么近。克拉克的心脏正在他的耳边沉稳又平静地跳动，也许那并不是氪星人真正所依靠的生命源泉，但依旧如太阳般温暖、炽热且令人眷恋。
“我把爸弄伤了。”又过了一会儿，克拉克小声说道。他吸了吸鼻子，“布鲁斯，也许我以后会弄伤更多人......妈，班上的同学，或者是你。”他打了个寒颤。
“......你才不会，白痴。”布鲁斯说，“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也会被原谅的。”他后退一点，认真地注视眼前的男孩。克拉克抿了抿唇，“你怎么会这么觉得？”他犹豫地问。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很快，他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地继续对克拉克说道：
“你太好了。”布鲁斯皱了皱脸，好像有些不太情愿地说道。“大家一直都知道你有多爱这一切。”
克拉克一下子看起来变得很不好意思，他的颧骨又红了：“大家？”
“你爸爸和你妈妈，”布鲁斯说，他说罢又好气又好笑地搓了搓笨蛋好友的脸，“还有我。”他小声补充道。
03
布鲁斯在书房看书，他听到响动，于是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眼就看见克拉克那张傻乎乎的笑脸。
“你白痴吗！”他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这样会被别人看见，克拉克，你就这么飘在韦恩宅的二楼窗口？”
“别担心啦，”克拉克说，他甚至原地在空中灵巧地翻了个跟头，“我听着呢。”他安抚布鲁斯道，“这附近都没有人。”
布鲁斯翻了个白眼，他刚想开口为此发表点阴阳怪气的言论。但克拉克抢先一步靠近他，靠着超级速度作弊在韦恩独子的唇上飞快地留下一个轻柔的吻。布鲁斯瞬间抿上了唇，他的脸红了，看起来处于恼火和不好意思两种情绪之间的过渡，于是克拉克笑起来。布鲁斯愤愤地瞪了自己的恋人一眼，“是我的错觉吗，”他抱怨道，“还是我们确定关系之后你确实更不要脸了？”
克拉克对此的回应是整个将他拦腰抱起来。
“是你的错，”克拉克说，他轻快地抱着布鲁斯跳进哥谭深色的夜。克拉克低下头方便韦恩用自己的手臂揽住他的脖颈。“你让我变得不像我了。”
“也许只是小镇男孩本来就没有看起来那么纯良。”布鲁斯懒散地说，他由着克拉克将他们带离地面，直到脚下的路灯化作点点泛金的星光，云逐渐变得触手可及。“今天我们去哪？”布鲁斯饶有兴趣地问，“还是你的堡垒吗？”
“不啦，”克拉克轻轻地捏了捏布鲁斯的腰，“今天的天气很好，我想带你到离月亮比较近的地方看看。”
布鲁斯哼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想玩点新花样。”他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你看，我们距离地面这么高……”他拍拍克拉克的脸颊，低下头目光有意地扫过氪星人的胯下。
“天啊！”克拉克整个人瞬间就红成了一颗快要爆炸的番茄。“我们还没成年呢！布鲁斯！”他手忙脚乱地把布鲁斯抬高一点，好让那些视线从自己的下身移开。布鲁斯哼了一声，“这不代表什么，”他晃了晃自己宣在空中的脚。“要知道我有很多同学已经……”
克拉克呻吟一声。“那是他们。”他停在了空中，感到脸上发热。布鲁斯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了的笑容，他拽过克拉克的衬衫领子，迫使着他低下头与自己接吻。布鲁斯舔舔唇，“我们应该带点吃的上来。”难以明说的情绪在少年灰蓝色的眼睛里鲜活的躁动。这让外星来客忍不住想要再次亲吻自己的爱人，但布鲁斯推开了他的脸。“我还没好好看看这里呢。”他不算真心地抱怨。
他们如今的姿势仿佛是华尔兹跳了一半。布鲁斯好奇地左顾右盼。底下是洁白的云层，月亮像是生命一样散发着珍贵的光，克拉克的手臂透过衣物将热度传递到他的皮肤。他把韦恩家的独子抱得很紧。
“氪星人也会做梦吗？”布鲁斯没头没脑地问，他扯了扯小镇男孩的耳廓，指腹覆盖的地方泛起十七岁男孩的红晕。克拉克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腰，似乎在担忧一不小心把脆弱的人类就这么捏碎在怀里。但布鲁斯好像对此无知无觉，他像只胆大包天的猫一样在克拉克的手臂上不安分地扭动。
“我会呀，”克拉克说，他带着布鲁斯慢慢下落，靠近一大团厚雪似的云层。“我的梦里全是你呢。”
于是这下脸红的换成了布鲁斯，“你从哪里学来的 ”他欲盖弥彰地偏过头去不看那双比夜色更深邃也更炽热的眼眸，“这可不像是小镇男孩能说出来的话。”
“我同学教我的。”克拉克坦诚地回答，低下头来与别扭的恋人亲密地额头相抵。“你不喜欢吗？还是我说出来太僵硬了？”
“……不。”布鲁斯不自在地往他怀里拱了拱，“但是以后别找别人学这种话。”他把克拉克的领子扯得皱巴巴的，“我不想让别人对你说情话。”
“我知道啦。”克拉克说，他在那双注视着自己的恋人而变得柔软的眼眸里看见爱的倒影，又或者是奇迹所展露的灿烂的 一角。布鲁斯深蓝色的眼睛浮在薄薄的一层红晕上，被夜风揉得纷乱的发尾在脑后支起几个角。“我听见你的心跳啦，布鲁斯，”克拉克眨了眨眼睛。“它跳的那么快。”
他们注视着彼此，呼吸变成温暖的洋流，明亮的月光散落其中，布鲁斯生机勃勃的体温如此鲜活地在克拉克的拥抱里颤动。他们在第一次亲吻对方之前都对此一无所知，却在那一刻降临时无师自通。那之后他们接吻，很多很多次。但每一次之后都让克拉克想要一辈子都这样或是轻柔或是激烈地亲吻他。人生的终点会是什么呢？氪星人是否有着与人类同样的世界？未来不会会有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来？这些克拉克一概不知。未知令人不由自主地恐惧，他们被裹挟在明亮的夜色里与彼此的体温中，仿佛以此便能杜绝所有的不安与焦躁，得到只属于平凡人的庸俗与幸福。
布鲁斯伸手覆上小镇男孩的胸膛，克拉克似乎依旧是那个曾经急切又紧张地捉住他的手的克拉克，七岁到十七岁都一脉相承。“你也一样，”他笑起来，眼尾眯成狡黠的猫，“它正在我手底下蹦跶呢。”
啊，克拉克想，或许这就是答案了。
攒攒一年下来居然更新的还不少，果然摩羯座在任何意义上都是工作狂啊（确信）！很愉快。决定了，应当爱、应当劳动！就这样。
顺便总结了今年我觉得超中意的几个条漫！
最意外的条漫：「7月6日-国际接吻日」
这个是真没想到会那么多人喜欢，我是在国际接吻日前三天还是四天才注意到这个节日，当时其实根本没为这个准备什么idea--但是那可是接吻日啊！！！如果错过的话怎么想都不甘心啊！！！必须让他俩亲一个！！就想到了隔着玻璃亲吻的情景（……好像也没亲上），最后这个临时想出来的小短漫居然超多人喜欢，我真的受宠若惊。
最喜欢的条漫：「6月30日-闯入的猫」
我简直爱死了疲惫的Bruce...
攒攒一年下来居然更新的还不少，果然摩羯座在任何意义上都是工作狂啊（确信）！很愉快。决定了，应当爱、应当劳动！就这样。
顺便总结了今年我觉得超中意的几个条漫！
最意外的条漫：「7月6日-国际接吻日」
这个是真没想到会那么多人喜欢，我是在国际接吻日前三天还是四天才注意到这个节日，当时其实根本没为这个准备什么idea--但是那可是接吻日啊！！！如果错过的话怎么想都不甘心啊！！！必须让他俩亲一个！！就想到了隔着玻璃亲吻的情景（……好像也没亲上），最后这个临时想出来的小短漫居然超多人喜欢，我真的受宠若惊。
最喜欢的条漫：「6月30日-闯入的猫」
我简直爱死了疲惫的Bruce闯进Clark的家里，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床单被套充满了Clark家里洗衣粉的味道的感觉！！！！（嚎叫）（撕咬）（扯自己头发）那是多么温暖又干净的味道，就和Clark一样！！！Clark的衣柜里肯定也有着淡淡的干净的洗衣粉味，在他的衣柜里睡觉肯定会有像是被他抱住一样安心又舒缓的感觉啊啊啊！！！（但是就是这个场景实在太奇怪了，到底什么情景下Bruce才会爬进Clark的衣柜里睡觉啊）
最惋惜的条漫：「9月24日-恐龙基因」
懂得都懂，这一条lof当时说我热度异常把它从tag榜单上撤！下！来！了！！！！它就在榜单上呆了一天！！我不是要去求那个名次，但是我辛辛苦苦画了好久的大恐龙和蝙蝠车就大家就看！不！到！了！！我基本上今年所有的大场面指标就在这个条漫里了！！那霸王龙多可爱啊！！那蝙蝠车多霸气啊！！“它们被制造出来就只是为了镇静恐龙的对吧？”“嗯”多么默契的搭档对话！！（不是）而且我真的真的很很喜欢这种由小细节垒起来的日常，那种普通日子里质朴的真实的爱情细节是最最打动我的情景，相比起两个人宏大而深刻的真爱告白，某天早上一个人用一朵花挠另一个人的鼻子催他起床，两个人什么都不说我就会觉得非常非常幸福。所以我最心水的搭档打怪兽的条漫居然被屏蔽我当时简直就要冲去和lof同归于尽！
准备最久的条漫：「10月4日-世界动物日」
这个我好像在7月份就有个七八分的idea了，一开始只是想到了Clark和Bruce在南极冰钓，结果他钓的鱼都被海豹吃掉了，Bruce身边聚集了好多企鹅宝宝的情景。还有两个人去澳大利亚结果Clark被当地的暴力肌肉土著围殴（我觉得面对肌肉公袋鼠的话动物亲和力应该是不起作用的）Clark怕伤害到动物就只能躲避逃跑或者挨上两拳的样子。
但是当时是注意到了世界动物日，觉得这两个主题也太契合了（打小就爱看动物世界）就把它一直放着，准备世界动物日的时候再画，中途断断续续地补充起情节，就变成了Clark不受动物欢迎，Bruce很受动物欢迎的设定了。
这一篇我最喜欢的是Bruce去剪Ivy头发和抽Grodd的血的情景，虽然是我自己脑补出来的但我真的会被笑死，结果最后画的时候反倒不知怎么就像是一笔带过了呜呜呜
总之，今后也要继续产出更多小甜品！所有节日庆典系列的条漫我是不会发刀的，清明节我也给你整个甜口青团，大家放心食用！！我们的口号是！甜饼即正义！！
【茂灵】影山茂夫的巨大危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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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得到了圆满的结局，大多数人压根不记得那几天发生了什么，影山茂夫每天打工结束会去医院看望灵幻新隆，大多数时候介良也会在一旁复习功课，两个人很少交流。
不过现在相谈所三人之间都有些微妙，彼此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灵幻知道自己表现出的偏心让介良有些压抑，介良一面依旧对影山茂夫有些本能的恐惧，一边对灵幻新隆半强迫地逼迫自己与影山茂夫正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感到不解与别扭，影山茂夫则依旧对介良的抵触有些忐忑和不知所措。
至于影山茂夫和灵幻新隆，似乎回到了之前的师徒关系，一切都如此平常，平常到有些不太正常。那种微妙的平衡和宁静，最终连小酒窝都有点受不了了。
“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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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得到了圆满的结局，大多数人压根不记得那几天发生了什么，影山茂夫每天打工结束会去医院看望灵幻新隆，大多数时候介良也会在一旁复习功课，两个人很少交流。
不过现在相谈所三人之间都有些微妙，彼此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灵幻知道自己表现出的偏心让介良有些压抑，介良一面依旧对影山茂夫有些本能的恐惧，一边对灵幻新隆半强迫地逼迫自己与影山茂夫正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感到不解与别扭，影山茂夫则依旧对介良的抵触有些忐忑和不知所措。
至于影山茂夫和灵幻新隆，似乎回到了之前的师徒关系，一切都如此平常，平常到有些不太正常。那种微妙的平衡和宁静，最终连小酒窝都有点受不了了。
“介良小鬼也很无辜啊……弱者畏惧强者本来就是自然规律，如果他们两个人都觉得不错，本大爷觉得没必要多管闲事。”
“觉得不错嘛？”灵幻含含糊糊地笑了起来，医院楼顶风很大，他裹着一张毯子在逆风的水管上坐着，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
“没必要逼他们面对这件事情，茂夫在这件事情上伤害了介良小鬼，这个无可厚非。但是两个人都不想详谈，那就揭过去吧，毕竟你说他们以后接触的机会还有多少呢？”
“小酒窝，你也觉得他们以后不会相互接触吗？”
“他们只是恰好都是你的弟子，灵幻。”
灵幻新隆吐了一口烟，这段时间腹部伤口一点点在自我修复，脱离了前期的麻药之后更多是身体和伤痛的博弈。灵幻新隆大概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疼痛让他有时候一夜都睡不好，加上医院也不是休息的好地方，有时候半宿都睡不着，盯着电灯或者窗外，看到心脏或者肺部都有些压抑，才能渐渐入睡。
伤口需要复原，这是一个漫长且折磨人的过程，这一切都是那天挽回茂夫所必须要承受的后果。
灵幻把嘴里的烟吐干净，抬起头看着漂浮的恶灵：“我不这么觉得，小酒窝。”
“介良小鬼和茂夫的力量不在一个等级，介良的话，本大爷看他大概最多能跟花泽在同一个水平上，他们是没法互相理解的。”
“不，我是说，”灵幻思考了一会措辞，“我并不是想要通过能力判断mob和介良，在我看来，mob和介良是同类。”
“同类还少吗?弟弟，那个铃木小鬼，花泽还有那些，那些组织的孩子，不都是吗？”
灵幻摇摇头：“我不是说能力，我是说孤独，mob和介良都是作为异类长大的，这一点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小酒窝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仔细思考灵幻的话，最终他轻轻地摇摇头：“本大爷不觉得这会有什么特别影响。”
“恶灵不会感到寂寞吗？”
小酒窝忽然飞到高处，有点尴尬地饶了几圈：“烦死了，你在问什么恶心的问题啊，恶灵这种可怕的东西怎么会感觉到孤独呢？”
“不会吗？”
“不会。”
“不需要任何朋友?”
“……恶灵的世界怎么可能有朋友啊！”
“也不需要肯定，认可?”
“……”
“或者，单纯的找个人说说话?”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灵幻看着小酒窝有点烦躁的恼羞成怒的模样，颇为愉悦地哼了一声，最后他垂下头，十指交叉放在围栏上：“介良可以成为mob的朋友，我如此确信，即使mob已经变得越来越成熟，但是我相信他依旧有一部分需要被认同，那一部分是很少被发掘的mob的一部分。”
“……另一个mob?”
灵幻抽了一口烟，白色烟雾萦绕在眼角眉梢，模糊了他的表情：“mob确实变得更好了，他得到了信任也获得了友情，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所有人都一直忽略着。”
“如果mob没有变成今天的样子，没有变得有原则又愿意努力，没有变得善良又富有同理心，那么周围人会怎么看他呢？”灵幻扫了一眼身边的恶灵，“包括你，小酒窝。”
“这，本大爷……”
“如果更极端一些，mob只是一个不善言辞内心阴郁的孩子，这个世界又会怎么对待他呢？小酒窝，你还会注意他吗？”
“……”小酒窝没有说话了。
“所以，mob一直在寻找并不存在的无条件的爱，而那一个人格，你们管他叫这个，其实也是mob在寻找中剥离出来的自己。”
“因为长期得不到想要的肯定，最终期待的就不是现实的认同，而是理想化的认同，是默认无论什么条件和环境都会存在的爱。”灵幻叹了一口气，似乎他也不愿意这样去评价他的弟子。两个弟子都很可怜同时也很无奈，最后给他一种错觉，似乎指出他们的问题也是在复盘他们所遭受的不公平。
“哎……灵幻啊，人总是贪心的。”小酒窝叹着气拍了拍灵幻的肩膀。
“但是，他们这样是不行的。如果说仅仅是mob的话我姑且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可是介良给了我参考物。”灵幻挠了挠头发，“总之我必须跟他们聊聊，即使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悲剧重演，我也必须聊聊。”
小酒窝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天台的门被打开，介良和茂夫一前一后保持着相当克制的安全距离走过来，走在前的茂夫左右观察了一会才停在灵幻新隆面前：“师父，找我和山田学弟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酒窝有点忐忑地看看师徒三人，最后还是决定把舞台留给当事人：“不要刺激孩子哦。”
“你是啰嗦的老妈吗？”灵幻朝着绿色的恶灵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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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介良也走过来，看了看影山茂夫和灵幻新隆，迟疑地开口，“是最近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有。”灵幻随意地摆摆手，朝两位弟子笑了笑，“只是感觉似乎我们相谈所似乎在经历了这一次事件之后还没有一起聊过天，所以我想拉你们一块来看看夕阳。”
天台风很大，夕阳落在远处的山景之间，灵幻指着那弯折的鲜红的地平线：“mob，以后如果去东京读书的话，很难看到这种夕阳哦，要好好珍惜。”
两位弟子似乎都不知所措，他们对视了一眼，最终把目光落回灵幻身上。
“……前几天，我告诉介良，你们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茂夫和介良相视一眼，又迅速转开视线：“师父为什么要，要忽然说这种话?”
“……好好听我说啦。”灵幻打断了弟子的话，低头又沉默了一会，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介良，我昨天曾经告诉你，你可以讨厌mob，也可以不喜欢他，但是不要怕他。我同样想要跟mob说，从今以后，如果你再次伤害了别人，你要接受别人的讨厌别人的不谅解，但是唯独不能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让一切过去，就像你们曾经受伤一样……即使mob你依旧喜欢弟弟君，介良你不会责怪母亲，但是伤害从造成的那一刻就存在了，你们施加给其他人的，和其他人给予你们的。”
两名弟子沉默地听着，不知道话里的那一句触动了他们。
“我，即使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去想象，也不能理解你们到底在怎样的世界里存在着……你们究竟需要面对什么，即使我偶尔可以看到或者感知到，但是我终究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灵幻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师父……”
“但是，我也并不觉得我对你们来说是无足轻重的！我知道我作为师父，起码，或多或少是给予了你们力量的。我这样一个人可以被你们这样信赖，也就证明了我们相互理解的关键并不是相似的能力对吧？即使我们完全不同，你们也将弟子的真心交给我了不是吗？”
介良和茂夫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这些。
“我作为师父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吧。或许对你们来说，强大的能力附带的伤害别人的一种风险是随时都会存在的伴随终身的恐惧，这是你们摆脱不了的东西。”灵幻走上前，笑着按住两位弟子的肩膀，“但是，也正是这种力量成为了你们保护他人的屏障不是吗？你们也用它救下了亲密的人，阻止了无法挽回的灾难不是吗？”
“师父?”茂夫有点惊讶地抬起头，灵幻给了他一个微笑。
“所以，那就是你们的一部分，危险或者说隐患，保障或者说保护，其实都是一个东西。虽然我这么说未免也有点偏袒我的弟子，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挺起胸膛去表达你们自己，像普通的孩子那样自在地活着。”
“普通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完全理解你们又完全欣赏你们的人，但是交往，社交都是在不理解中磨合的。你们要展示出真正的自己，或许有的人会害怕，会因此远离你，但是也有无数人会靠近你，如果你们从一开始就排斥别人了解真正的你们，那么愿意陪伴你们的人也会因为看不到你们而离开的啊。”
灵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包括我。即使是你们愿意信任的我，最初也不过是个骗子而已。但是，我们依旧在经历了很多之后，获得了彼此的信任。”
似乎终于说到了最后，灵幻叹了一口气，似乎一瞬间疲倦了下来：“所以，积极表达然后接受对方任何答案吧。即使失败了一百次，也总会成功一次的。没有人有权利要求你们隐藏真正的自我，尽情去展示吧。”
两位弟子相互看看，又看了看面前的师父，在灵幻鼓励的眼神中，介良转过身正对着影山茂夫：“影山前辈……”
“是！”
“我超级不喜欢你！”说完，介良似乎松了一口气，反而轻快起来，“我一开始就知道我只是你暂时的替补，师父也好，小酒窝也好根本不关心我到底是谁。但是后来，我感觉到被关心之后就更加讨厌你了，只是因为你来得比较早吗？你就独享了这么多年关心，甚至已经把你宠坏了吧？明明是你做的错事，但是作为受害者的师父还会告诉你不是你的责任。”
介良哽了一下，大概意识到自己抱怨太多了，简短总结起来：“总之，我感觉自己从很多方面都没办法跟你好好相处，over。”
灵幻靠在栏杆上：“……绝交呢……”
影山茂夫听完，慢慢提起嘴角，最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山田学弟，那个，让你嫉妒了非常抱歉，我自己也觉得，能遇到师父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情了。”
天台一片安静，死寂之中介良缓缓歪着头。
——天然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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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幻还要做复检，介良和茂夫先离开医院。两人之间相互说了讨厌的话，气氛反而轻松了很多：“说起来，师父一直叫我们敞开心扉，但是师父自己看起来却很封闭自我呢。”
介良的抱怨引起了影山茂夫的共鸣：“师父是一个很复杂的成熟的大人，虽然有时候感觉这样挺帅的，但是有时候也会担心。”
“总觉得是那种喜欢硬撑和乱来的大人。”介良抱怨起来，眼见小酒窝飘忽飞了下来，“说起来小酒窝前辈也是大人呢？您感觉灵幻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呢？”
看到两人冰释前嫌的小酒窝也轻松不少，一边飘一边思考：“灵幻啊，那家伙很麻烦吧?就是那种明明很容易受伤又很意外善于忍耐，到最后已经成为习惯了……他或许也是希望你们不要成为他那样的大人吧？”
茂夫叹了一口气：“要是能知道师父心里想什么就好了……”
“嘛，虽然那家伙很会藏，但是起码有一件事灵幻应该还是挺明显的。”
“嗯?”介良也好奇起来。
小酒窝也不知道是不是吊胃口，忽然语焉不详起来：“这种事情还是要你们自己察觉啊，总不能我来说吧。好好观察那家伙看看吧，假象背后是什么，你们总能察觉到的。”
“假象背后吗？”影山茂夫嘟囔一句，看着已经沉入地平线的太阳。
别赞了，这篇热度太高了压着一些产粮老师我良心很痛的💦也别关注我💦这就是个废话bot小号，当然如果您愿意来我主页和我一起时不时互动发疯我也非常乐意和您互关唠嗑🙏
解读1:构图相反论。
按照整幅画的布局，师匠和小蕾的影子颜色应该是相反的，那么是否二人在mob的心中也放错了情感的位置？对师匠是尊重对小蕾是喜欢，这两种感情都放在了不恰当的地方。所以，反过来吧。
解读2:自我分裂论。
正所谓毁天灭地告白篇，小蕾其实就是mob苦苦维持的自己很普通的日常的那一道裂痕，一道突兀的白色。可是一旦小蕾走开，能够填补这个裂痕只有看似站在远处的师匠。换一种理解，师匠才是mob维持...
别赞了，这篇热度太高了压着一些产粮老师我良心很痛的💦也别关注我💦这就是个废话bot小号，当然如果您愿意来我主页和我一起时不时互动发疯我也非常乐意和您互关唠嗑🙏
解读1:构图相反论。
按照整幅画的布局，师匠和小蕾的影子颜色应该是相反的，那么是否二人在mob的心中也放错了情感的位置？对师匠是尊重对小蕾是喜欢，这两种感情都放在了不恰当的地方。所以，反过来吧。
解读2:自我分裂论。
正所谓毁天灭地告白篇，小蕾其实就是mob苦苦维持的自己很普通的日常的那一道裂痕，一道突兀的白色。可是一旦小蕾走开，能够填补这个裂痕只有看似站在远处的师匠。换一种理解，师匠才是mob维持不失控的最后底线，甚至重要到可以完全覆盖“喜欢”这个位置所代表的区域，甚至还延伸了出去。所以这对儿师徒真的是有些用爱情和师徒情乃至其他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的羁绊在里面的。
解读3:主角是谁论。
又所谓毁天灭地告白篇之前的最后一个ed，小蕾才是除mob以外第二个主角，但正中央的地方不恰当地站了一个师匠，甚至很突兀地被黑色圈出来了。师匠和小蕾处于同等重要的方位，小蕾可以在一片阴影中白得如此明显，师匠哪怕身处最明亮的地方也被迫暗色。是否代表mob对师匠隐晦而不可告人的心思隐藏在看似磊落的师徒关系之下。
解读4:字面意义论。
根据构图，明恋小蕾，暗恋师匠。
解读5:以上都是我瞎掰，我cp脑别跟我吵。😇😇😩😩
【茂灵】影山茂夫的巨大危机（16）
……看完了公式书，我只能说，我在搞一种很新的cp。我就像那去结婚现场随份子的不熟大姨，我在官方面前找不到存在感，只能拉着新人小两口的手反复念叨：
好，真好，恁好呢！
.
（16）
影山茂夫没有理介良，一种不安让他想要尽快找到一个锚点，比如灵幻新隆：“师父好慢啊，难道师父真的不是很愿意吗？”
“怎么可能，灵幻师父是无论我变成怎样都会接受的人。可能是堵车，或者hurl来了客人耽误了?”影山茂夫歪着头自问自答。
“师父不会骗我的。”
“所以我去接他吧。”
介良蜷缩在地上，影山茂夫如同精神分裂一样不断自问自答，然后一边低头看手机定位一边走出了公园。
介...
……看完了公式书，我只能说，我在搞一种很新的cp。我就像那去结婚现场随份子的不熟大姨，我在官方面前找不到存在感，只能拉着新人小两口的手反复念叨：
好，真好，恁好呢！
.
（16）
影山茂夫没有理介良，一种不安让他想要尽快找到一个锚点，比如灵幻新隆：“师父好慢啊，难道师父真的不是很愿意吗？”
“怎么可能，灵幻师父是无论我变成怎样都会接受的人。可能是堵车，或者hurl来了客人耽误了?”影山茂夫歪着头自问自答。
“师父不会骗我的。”
“所以我去接他吧。”
介良蜷缩在地上，影山茂夫如同精神分裂一样不断自问自答，然后一边低头看手机定位一边走出了公园。
介良从怀里摸出手机：“……师父，影山前辈过来了……帮我告诉小酒窝……”
那一边，灵幻还在对着电话喊，小酒窝凑在一旁已经听完全程。两个成年人面面相觑，表情都流露出不安和惶恐。
“……介，介良?”
小酒窝闭上眼睛挤着酒窝感知四周，最后松了一口气：“没，没事！介良小鬼应该是记忆被篡改之后发生的短暂意识缺位！”
灵幻新隆送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大徒弟免于牢狱之灾还是小徒弟还没有魂归九重天。
“所以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小酒窝?”灵幻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却对一段时间内的记忆模模糊糊，只能求助身边的恶灵。
“茂夫的意志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你大概也能理解，就是茂夫希望你们能得到全世界的祝福然后顺理成章在一起……之前好歹还是个小姑娘，茂夫的品味随着年龄越发可怕了。”
“不要吐槽我，我能听到啊！”灵幻敲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眯着眼睛，“我感觉脑子里涨涨的，好像有很多似是而非的记忆混在一起，需要很努力才能辨别出哪些是真的……这也是mob能力的影响?”
“你应该是影响最大的。”小酒窝托着下巴飘过去，“茂夫应该是无意识做到这一切的，灵幻，你还记得那次龙卷风吗？本大爷在跟那个茂夫接触的时候，我感觉到似乎有另一个茂夫……后来本大爷也留心观察了一段时间，似乎茂夫每次使用能力，就能感觉到另一个他存在，平时倒是完全察觉不到。”
“另一个茂夫?”
“茂夫本人并不是喜欢滥用能力的人，所以本大爷猜测，是不是另一个茂夫。”
灵幻倒是没有认同这个说法：“那也是mob对吧，即使存在更多mob，也不意味着mob会试图改变其他人的思想。”
“但是灵幻！”
“mob就是mob，另一个他可能比这个更加不成熟更加不懂事，但是一些本质的东西一定是不会变的。而且按照你的说法如果mob早就存在，那么小蕾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是最好的证据。我想，mob一定不是故意的。”
小酒窝叹了一口气，似乎也意识到灵幻会这么回答，飘过来扣着鼻子：“……那总要有个解释对吧？”
“……”灵幻被问住了，他低下头用拇指抵住下巴，似乎在仔细思考最近的经历。
如果另一个茂夫也不是故意的，那么一定存在一个理由，一个潜意识里让影山茂夫打破原则的诱饵……是什么让影山茂夫无意识地开始篡改别人的意志，这个答案……
是独占欲吗?
是危机感吗？
是爱吗？
……
灵幻新隆脸色微微变了变，一种别样的可能性在他翻开自己或真或假的可能的时候，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小酒窝，你曾经说过，恶灵最需要的是认同对吧？”
“啊，本大爷确实……”小酒窝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他看着灵幻，“可，可是茂夫他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哦，虽然他确实贯穿了两个世界，但是不得不说他还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强大只是他的一个方面……”
“一个方面……”灵幻看着似乎有点恍然大悟的小酒窝，重复了小酒窝最后四个字。
“小酒窝，你说过的吧？你说你能意识到mob跟自己的和解，我也能感觉到。从那次告白之后，mob更好地接受了自己拥有能力的一面，但是接受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他接受了一个崭新的自己。”
“茂夫……如果接受了自己一切负面的自我和强大的自我，也就意味着，茂夫要接受一个不属于人也不属于恶灵的茂夫?”
灵幻点点头，他似乎感觉影山茂夫又在对他进行更精密的篡改，只能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继而在小酒窝担心的目光里靠在厨房的墙壁上：“……所以mob不是在向我求爱，他是在向我求救。”
灵幻指着自己的头：“我能感觉到，他传递过来的都是他自己，他想要我认识他，认识现在的他……因为我给过他答案，在他小学的时候，所以他希望我再给他一次答案。”
这样一个结论让小酒窝似乎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仔细想想，所有的事情却又慢慢沿着同样的逻辑串联起来，导向唯一的解释。
“那你打算给他什么答案，灵幻?”更深的忧虑却又充斥着小酒窝的思考，他犹豫了很久才把后面半句话说了出来，“你觉得……你还能不能给出一个让茂夫满意的答案，灵幻?”
“当然……”灵幻手撑着洗手池，顶着冷汗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不能。”
“啊？”
小酒窝还没说完，灵幻把手机合上：“mob还有十分钟过来，我能感觉到他的影响越来越大了。我们首先要让mob知道，他在篡改别人的思想……不然见到mob……mob我一定又会被那种思维吞噬掉。”
小酒窝还没想到灵幻要做什么，顺着灵幻的目光看到挂在一边的水果刀：“不是吧灵幻，这个也太冒险了。”
“已经没有办法了！我……我要去……见……约会，是今天……”灵幻又给了自己一巴掌，从墙上一把把刀拽下来。
茂夫可能已经到了附近，甜蜜的梦幻的爱意已经从心里满满弥漫开，灵幻的手压在大理石台面上，根本抬不起来。
“小酒窝！帮我！”
小酒窝还在踟蹰。
“你既然能控制我的身体也就能知道哪里伤到了比较好治疗对吧。快点！”
“灵幻！”
“没时间了！你不想让mob后悔吧！”
小酒窝啧了一声，眼一闭嘟囔了一句，一下附身到了灵幻新隆的身体里，随着红色脸颊的浮现，灵幻咬着牙冠手起刀落，一下狠狠扎在自己的腹部。
“小……”灵幻哼了一声，顺着橱柜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对着又飘到空中的绿色幽灵比了个中指翻了个白眼。
“放心死不了，本大爷去给你叫救护……”
忽然，伴随着吱呀一声，影山茂夫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钥匙，打开了灵幻新隆的房门。
小酒窝和坐在地上的灵幻对视了一眼，一溜烟就顺着门缝飞出去。
“师父，我来接师父了。”影山茂夫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灵幻坐在地上忍着剧痛喘息几声，虽然意识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但是疼痛还是麻痹了脑神经。
……要在这种情况下说教，用给自己弟子留下伤口的方式，我还真是个不称职的师父啊。
他内心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摔在地上，引起了一些动静。
影山茂夫似乎也听到了，从玄关慢慢走过来。脚步很沉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但是他似乎又是一个和沉稳平和毫无关系的孩子，每一步成长都惊心动魄。
——第一次看到mob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小孩，小孩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呢？但是越到后面我发现理解影山茂夫越困难……mob，你到底背负着一个怎样的世界呢？如果说小酒窝的孤独还有你这个超越他的人来消解，那么你自己呢？
难道你指望灵幻新隆这样一个人可以在没有看到恶灵，没有任何能力，听不到超能力噪音的情况下对你的世界了如指掌吗？
“师……！”脚步停在了身边。
“哟，mob。”灵幻抬起头想要给影山茂夫一个笑容，却被对方忽然跪下来抱住了上半身。
“师……师父……”半大的男孩不知所措地抱住他从没有超能力的师父，惊恐和悲伤让他头发都忍不住飘了起来。
“是谁……”
“先听我说完！mob！”灵幻用沾着血的手拽住茂夫的衣领，用力喘了几口气，“没有人会理解你的，mob！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可以完全理解你的人！”
影山茂夫忽然愣住了。
“不光是你，我也好，小酒窝也好，你弟弟也好，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理解另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必须要背负另一个人的全部。即使我是你的师父，即使我真的什么也不要，专心扑在你身上，我也不可能完全了解你，了解你的世界和你的想法。”
“师父……”
“所以，理解才那么重要啊！正是因为我们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多了解彼此一点点，所以哪怕是一点点理解都会让我们感觉到和世界的联系啊！”
影山茂夫的眼睛亮了起来，一点点水光在他眼角聚集起来。
“如果，如果理解真的那么容易，你一开始又怎么会走进相谈所啊！”
“师父。”
灵幻手吃力地抬高，摸着影山茂夫已经有了成年人轮廓的脸：“mob，我爱你，作为你的师父，作为灵幻新隆……无论有没有了解完整的你，这份感情都是真诚的。”
影山茂夫终于哭了出来，眼泪一颗一颗砸在了灵幻新隆的胸前。
“所以不需要强迫任何人去了解你，也不用感觉不安，我们，你身边所有人，或许都没有能够完全理解你……但是感情本身是真的。mob，我无法做一个让你能永远满意的师父，但是……我还是想要做我自己，即使没有办法更好理解你的一切，我依旧希望用自己来面对你。我不想这个世界上只剩下mob你的意识陪着你，我不想你独孤。”
“所以，容忍师父的不完美吧，容忍这个世界的不完美。”
影山茂夫把头靠在灵幻新隆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师父……”
灵幻新隆感觉到声音一点点从脑海中消失，松了一口气：“还有一件事……”
“师父……”茂夫哭得声音都黏黏糊糊的。
“快喊救护车啊！我还有救啊！”茂夫愣了一秒，就看灵幻指着房间的方向，“还有，把医保卡和保险单带上，在我房间里！别哭了mob，动起来啊！”
【茂灵】影山茂夫的巨大危机（12）
（12）
不，是山田介良的巨大危机才对。
介良努力扭着脖子，从没有这样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令人乏味的街景，尽量避免和对面表情古井无波的学长对上视线。
“哎呀影山前辈，你看今天阳光真好啊。”
是要说灵幻师父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找我呢？是因为我分走了所谓“影山茂夫专供”的师父的关怀吗？还是我暂住灵幻师父家让影山前辈准备开始捏大胯了？
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才十五岁，我不想鸡飞蛋打惨死当场。
介良疯狂更新的脑海弹幕和影山茂夫慢悠悠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影山茂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摇摇头：“太阳不是很好。”
“啊，是吗？那就是不是很好吧，哈哈。”影山前辈你真的好难伺...
（12）
不，是山田介良的巨大危机才对。
介良努力扭着脖子，从没有这样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令人乏味的街景，尽量避免和对面表情古井无波的学长对上视线。
“哎呀影山前辈，你看今天阳光真好啊。”
是要说灵幻师父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找我呢？是因为我分走了所谓“影山茂夫专供”的师父的关怀吗？还是我暂住灵幻师父家让影山前辈准备开始捏大胯了？
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才十五岁，我不想鸡飞蛋打惨死当场。
介良疯狂更新的脑海弹幕和影山茂夫慢悠悠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影山茂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摇摇头：“太阳不是很好。”
“啊，是吗？那就是不是很好吧，哈哈。”影山前辈你真的好难伺候啊！
可能意识到自己让对话陷入窘境，影山茂夫挠挠头发补了一句：“但是空气很清新，适合跑步，介良要锻炼吗？可以加入肉改部。”
纤细美少年人设的介良小幅度摇摇头，咬咬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影山前辈，我也就不客套了，你今天找我来究竟想说什么啊？”
令介良稍感安慰的是，影山茂夫听完之后没有摆出图穷匕见的愤怒姿态，而是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其实，主要是有两件事情想和介良商量一下。”
影山茂夫虽然摆着一张社恐零社交的脸，但是实际上朋友并不少，被他的能力人格吸引而成为朋友的人数不胜数，介良并不觉得如果影山茂夫有什么事情应该首选找自己商量。
他有点谨慎地观察着影山茂夫，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影山前辈但说无妨。”
“可以帮我偷一件师父的衣服吗？”
“噗！”
“还，还好吗？”
介良一边捂住嘴，一边用纸巾疯狂擦拭被喷出的咖啡液污染的桌面：“没，没事。”
——影山前辈，是变态啊！
影山茂夫说完，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他微微缩起肩膀，红通通的脸上表情有点尴尬但是又有点期待：“我，我还有几个月就要高中毕业了，在毕业的时候我想送给师父一件特殊的礼物，一方面感谢师父这么多年对我的教导和帮助，另一方面……”
影山茂夫没有说下去，嘴巴轻微动了几下，脸彻底红成了番茄。
啊，是准备告白呢。
介良很善良地不打算拆穿：“那，影山前辈要灵幻师父的衣服做什么呢？”
影山茂夫有些不好意思：“我听小留学姐说，最近有一种时髦……总之就是我想帮师父订做一件西装外套，我稍微去咨询了一下，订做的西装外套要非常精确的身体数据，但是我实在不知道那些数据。而且我不想让师父提前知道，所以只能拜托介良帮我去偷一件师父的衣服，最好是衬衫。”
介良松了一口气，幸好影山茂夫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最近也听说了，是相互定制正装对吧？”
这个似乎是从东京传过来的习惯，大街小巷忽然涌现出一批平价的裁缝店，以低于高档订制服装店的价格和还算不错的做工受到工薪阶层和学生的欢迎。
而又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一个说法，说高中生情侣的第一件正式的礼物，最好可以给对方订一件特别订制的正装。
介良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订正装这个事情好像有两种解释啊，一种是庆祝对方成为大人，另外一种是……”
未成年人介良忽然刹车，他和对面的茂夫对视了一样，不约而同的脸红起来。影山茂夫嘴里还吐出一段意味不明的咯嘣咯嘣的声音。
——是说我们已经成年了，今晚可以由我脱下这件为你定制的衣服。
“我，我对师父，是感激之情。”影山茂夫欲盖弥彰地解释起来。
“对啊，确实啊，应该感谢灵幻师父啊！”介良赶紧顺着话接下去，“我还有两年也要考大学了，到时候我也要准备一个礼物呢。”
“准备一支钢笔。”
“啊？”
影山茂夫说得很认真，他还特地低头思考了一会：“或者买一个皮夹或者领带夹好了，如果是介良送的礼物的话。”
——为什么你是定制西装我就是默认要送办公用品啊？
影山茂夫似乎看出了介良眼里的无语，他转过头，把手放在台面上：“因为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要送不一样的礼物。”
“……哈？”
“我指的不是我们力量的差距，我认为介良你的力量不算弱，起码在周围人中间你可以姑且做到独善其身。我说的是我们和师父的关系，我和你的立场是不一样的。”
介良稍微有点生气，却硬生生只能在影山茂夫面前做出敢怒不敢言的憋屈：“……影山前辈，虽然我并不，想对前辈置喙，但是我觉得不谈其他情况的话，我们作为弟子的立场是一致的。不是吗？”
“不是。”影山茂夫出乎意料否认得很决绝。
“那……”
“因为我从小学就认识师父了，而且从我以后师父才考虑跟人合作，找临时工帮忙。”
“……”
影山茂夫表情很严肃，介良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点故作搞笑的端倪，令人失望的，他似乎真的很认真在说这句话：“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薪资，介良你的日薪是多少？”
“五，五百日元？”介良说完，忍不住在内心吐槽了一句灵幻的抠门。
影山茂夫居然微微笑了起来，他脸上很少有表情，这个笑容比起那种拨云见日的温暖，更像是什么不怀好意的坏笑：“但是师父给我的却是三百日元。”
“……”那不是更少了吗？
“因为三百日元是我们最初定下来的薪水，所以师父才会一直不变动，你和芹泽先生还有小留前辈都是五百元的时薪，只有我才会一直保持三百日元的薪水。”
“……”确定不是省钱嘛？
“不是省钱，是师父特有的仪式感。”影山茂夫拍了拍介良的肩膀，满脸都是过来人的温和宽容，“你跟师父相处再久一点就知道了，师父很喜欢暗自为生活增加一些仪式感。”
“……啊，是吗？”救命！小酒窝前辈也好芹泽前辈也好快救我！
“是的，因为师父是一个很复杂的好人，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了解他。”影山茂夫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机，从位置上坐起来，“我要去补课了，衣服就拜托你了。”
“我会加油的。”介良有气无力摆摆手，内心忍不住长吁一口气。
影山茂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停下来：“还有一件事，谢谢你，山田介良同学。”
“嗯？不，不用道谢啦，影山前辈也是想送给师父一件像样的礼物，我能理解这种心情。”
“不是礼物的事情，谢谢，山田同学，谢谢你在这段时间里在师父身边保护他，同时接受了他的善意和好意。”
介良停了一会，似乎不知道怎么回应这句话，最后也只能摇摇头。
影山茂夫直起身微微笑了笑：“比起你可以提供的微不足道的保护，我更感谢你让师父找回了一些初心，或者说，让他对我们的理解更进一步。”
眼前发型老土的高中学长忽然变得有点陌生，他身处高处所带来的压迫感甚至让介良有些难以呼吸。此刻，比起这个陌生的超能力者，介良宁可继续跟那个说胡话的过分耿直的影山茂夫扯皮。
——不对，明明是一个人才对。
他隐约感到不太对劲，但是恐惧又让他无法开口，脑子里一片混乱。
影山茂夫转头离开了，介良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颤抖着手抓住杯子，最后一咬牙站起来追到门口。
“影山前辈！”介良声音还在发抖，却用力拉住了影山茂夫，“别忘了，别忘了师父告诉我们的第一条，超能力最重要的是控制，我们只是天生，生来有一点不一样而已。”
影山茂夫并没有变化，他思考了一会：“师父说的是对的。但是控制并不是自我毁灭，超能力除了需要控制，它也需要认同。”
介良接触到影山茂夫的眼神，下意识打了个一个寒战，松开对方的手臂。
“可是灵幻师父从来没有……”
“不够。”影山茂夫看了一眼介良，“我们需要的程度不一样。”
说完，他背着包就走了，留下山田介良心有余悸地坐回座位：“不够？……什么不够？”
.
不够，他愿意诚实，他告诉了一切，他包容了一切，他把所有和盘托出。但是这依旧不够，正确的也是错误的，因为一切都不一样了，因为我的需要不一样了。
影山茂夫站在地铁上，透过黑色的玻璃看着倒影里的自己，一个无趣的，普通的高中生。
因为他不认识我，因为他还没有意识到我。这所有的不对劲，在灵幻新隆看起来是一种青春期的逆反行为，但是，我知道我是存在的。
我被接纳了，作为影山茂夫，被影山茂夫接纳了。所以这不再是一个错误，而是进入了既定的轨迹，成为某一种选择。
他还不认识我，我需要他的认可。
不是以往已经发生的任何认可，那种认可只能安抚高中生影山茂夫，还有一个，是和赤黑大人，和tayori，和幽灵生活在同一面的影山茂夫，他还没有被认可。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因为大多数人看不到灵，所以影山茂夫本身被撕裂了。现在我们已经相互并存，相互认可，可是我们依旧不是一体的，因为这个世界早就被分成两边，所以连带着影山茂夫也成为两个。
但是如果是师父，一定有办法缝合的。因为师父做到了小蕾做不到的事情，因为师父是好人，所以一定有办法的。
对吧？
【超蝙】鸭子定理（不义背景）
Note：从不义宇宙归来后，忧心的超人认为应该对自身采取一些预防手段，经过与正义联盟成员多次商讨，超人在体内注射了一枚遥控氪石胶囊，每周由一名成员掌管遥控器，只有蝙蝠侠被排除在外。（出自《不义联盟：人间之神》主世界超人结局）
Warning：对主世界蝙蝠侠的一些怜爱，他没惹你们任何人.jpg
正义联盟实际上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尴尬期。
神奇女侠有意无意减少了和超人的私人相处时间，绿灯侠则时不时会看着虚空叹气；沙赞偶尔会被超人盯着看，直到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回去；绿箭侠请了个长假去跟黑金丝雀共度春宵，而蝙蝠侠将近一周没再登上过瞭望...
Note：从不义宇宙归来后，忧心的超人认为应该对自身采取一些预防手段，经过与正义联盟成员多次商讨，超人在体内注射了一枚遥控氪石胶囊，每周由一名成员掌管遥控器，只有蝙蝠侠被排除在外。（出自《不义联盟：人间之神》主世界超人结局）
Warning：对主世界蝙蝠侠的一些怜爱，他没惹你们任何人.jpg
正义联盟实际上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尴尬期。
神奇女侠有意无意减少了和超人的私人相处时间，绿灯侠则时不时会看着虚空叹气；沙赞偶尔会被超人盯着看，直到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回去；绿箭侠请了个长假去跟黑金丝雀共度春宵，而蝙蝠侠将近一周没再登上过瞭望塔——这是由于不可抗力，他在隔壁宇宙着实伤得不轻，说实话，他还能站着传送回来才叫人惊讶。
而超人没去探望他的理由就更清晰点，想直面对方胸口那个只有用超人的热视线才能刻出来的S形伤疤确实需要勇气，而超人目前为止还没成功积攒出来足够支撑他面对现实的分量。
他们花了一周时间来考虑超人提议的制衡手段，这一切都是在没有蝙蝠侠的情况下进行的，最后大家推行投票制，关于氪星胶囊的议案将将胜出，于是实际行动立马被提上日程。
“我还是觉得……”闪电侠憋了半天都没能憋出下一句，“非得这样吗，大超？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好像我们对此迫不及待似的。”
“我觉得更严重的问题不在于此，”哈尔表情凝重，“我非常确信老蝙蝠回来之后会为这个敲断我们身上每一根骨头。”
超人叹着气塌下肩膀。
“那他得先顾好自己的骨头，哈尔，”他一边说着，难得疲惫地往椅背上靠了靠，“我太危险了，而你们也亲眼看见一旦超人失控会造成的后果有多糟糕。蝙蝠侠会理解这个。”
“要我说隔壁宇宙变成那样也不单单是超人自己的问题，我的意思是，感觉那边每个人都是疯子，”哈尔也瘫在椅背里，表情后怕，“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发的什么癫，黄灯戒指！认真的吗？”
“听起来比我对超人陷入狂热爱情之中还好点。”戴安娜冷不防评价道。
超人难看地咧了咧嘴，接下来轮到钢骨发言：“而我，自从我的脑子换成半机械的之后还从没感觉到自己有那么弱智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海王抱起双臂，“也许从现在开始每周组织亚特兰蒂斯人民到撒哈拉沙漠去做一次耐旱训练会更好？”
闪电侠的同位体作为隔壁宇宙所剩不多的一点良心也顺便辐射到了完全在状况之外的闪电侠，现在他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尴尬的人，这让他显得格格不入。
“打起精神来，伙计们，”他试图鼓舞士气，“那毕竟不是我们。”
“我这辈子死都不会戴黄灯戒指，尤其是塞尼斯托送给我的。”哈尔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而我绝不会枉顾自己的使命与职责。”戴安娜说。
“我始终觉得我还算是人类，”钢骨说道，“假如我变成那种铁石心肠的怪物模样，我爸会对我很失望。”
“至于我，”亚瑟在最后开口，“我是两个世界的孩子，代表亚特兰蒂斯一味后退忍让意味着我完全抛弃了其中一边，那可不是国王所为。”
他们这样各自表明过决心后只剩超人还没说话，大家纷纷向正义联盟的主席投去意义不尽相同的目光。
超人又独自尴尬了几秒。
“我觉得一切的问题都在于我，”几秒后他说，“所以我想，从源头上解决这个会更容易些。”
绿灯侠立马警惕起来：“你是打算自我了断还是替小丑自我了断？你那个氪星胶囊炸弹是为了这个才注射的吗？”
“呃？我想都不是…？”超人茫然地看着他，“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可能有点恐婚了。”
“他和露易丝分开了。”戴安娜说道。
于是那些目光里不同的意义一下子变得统一起来，大家都把没说出口的同情藏在了里面，这让超人更加坐立不安。
“我去……看看蝙蝠侠。”最后他站起来宣布道。
-
“你是打算就在那里站一整天还是出来跟我说两句话？”
布鲁斯这么说的时候没抬头，他在用银质餐叉切牛排，但动作费力，因为骨裂的右手还没有完全痊愈。
克拉克用X视线扫描一遍对方全身，伤势恢复良好，这算得上是个好消息，最起码对超人来说是这样。他从遮掩自己的小角落里现身，没有好奇布鲁斯是怎么发现他的，他早学会别在这种事上白费力气，因为那是蝙蝠侠。
“我……咳，”克拉克清清嗓子，“你恢复得怎么样？”
布鲁斯的餐刀在陶瓷餐盘上划出了轻微的动静，但空旷大宅衬得这声轻响格外刺耳，落在听力敏锐的超人耳朵里就更彰显了存在感。
“我以为我们当中有一个人会用X视线。”布鲁斯说。
好吧，反讽句。从语气和内容可以判断出蝙蝠侠的心情不怎么样。
超人鼓起勇气开口：“你想谈谈吗？”
“我想了大概有一个礼拜，”布鲁斯闻言将餐叉和餐刀都扔在桌上，银质餐具互相碰撞发出了清脆响声。这违背了餐桌礼仪，但阿尔弗雷德贴心地将空间全都留给了布鲁斯和克拉克，所以现在也没人会苛责他的失礼，“但有人很显然跟我意见相反，我不是那个一直躲着的人。”
克拉克熟练地进入自我反省时间：“抱歉，布鲁斯，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做，但是另一个宇宙的事情实在——我需要时间消化。那像一场噩梦，世界几乎被超人毁掉，而我伤害了你……这很难面对。”
这份歉意很诚恳，布鲁斯目光中的审视减弱了几分。
“所以我们现在打算从本体与同位体之间的差异性这个话题开始聊起，”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但遣词用句照旧不太友善，“你有什么关于平行宇宙和本源宇宙的结局终将殊途同归的必然性论据要举证吗？”
“嗯……我想没有，”克拉克慢吞吞地回答，“找证据这种事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毕竟我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你才是。”
“哈，恭维语气，”布鲁斯笑了一声，但明显不是因为这话让他感到高兴，“每当你用上这种口吻跟我讲话，都代表着你接下来说的话我不会爱听。”
克拉克忍不住挺直后背：“难道就不能是单纯因为我尊敬你吗？”
“除非你没打算在后面接上其他任何一个英文字母。”
说到这里克拉克就没什么话能够反驳了，他有很多个英文字母需要放在那后面，所以他叹了口气。
“你知道人们通常怎么说吗？假如一个东西看起来像鸭子、走路像鸭子、叫声也像鸭子，那它就是一只鸭子。过去发生的一切事情中最让我感到恐惧的正在于此，我尝试了解那个超人的生平，但一切结果都指向残酷的真相——我与他之间并无不同。”
“这话隔壁那个超人会很爱听。”布鲁斯说。
克拉克有点气恼地看他一眼：“不，听我说，布鲁斯，这件事很严肃。我仔细思考过另一个我在变成这样之前所经历的所有事情，但是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分别，他做过的事我都会做、他选择的答案我都会选，除去同露易丝组建家庭之外我们的人生轨迹几乎完全相同——我不知道问题的根源是否出在这里，但我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布鲁斯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带有尖锐的清明：“所以你选择和露易丝分手。”
“你怎么——哦，对，你是蝙蝠侠，”克拉克及时停止无意义的诘问，转而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我和露易丝之间的关系比起成婚生子确实还有一段距离，我尊敬且爱护她，但她不值得那样的结局。这很难抉择，有时候你要出于珍重而将你所爱护的人们亲手推远，结果是好的，但过程却不能令任何人得到快乐。”
布鲁斯沉吟了好一会儿。
“如果你想听，克拉克，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路能让所有人都幸福，”他开口说，“而我认识的那个克拉克不会因为出于对尚未发生之事的忌惮就放弃自己本应得到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选择和露易丝分手，哪怕我明知道她将来有一天会因为我而命丧黄泉。”
克拉克的语气很坚定，这时候他身上又现出那种小镇男孩特有的固执来。他实际上并不很容易被说服，但布鲁斯最了解他，他知道一场成功的劝说应该由什么开头。
“另一个宇宙的悲剧根源，克拉克，从来不在于你和露易丝之间的关系如何，”布鲁斯忽如其来地开口，“你爱她，这无可辩驳，但即便不是露易丝也可能是其他任何人，拉娜、玛莎、乔纳森——你不可能因为一场几率渺茫的悲剧而拒绝再度爱上任何人。事关于爱的时候一切总是很复杂。”
“所以你不否认，是我对露易丝的爱才让她遭受本不属于她的苦痛。”克拉克总结道。
布鲁斯这时很想撬开他的脑子看一看氪星人的脑结构究竟和地球人有什么不同，克拉克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好像笃信他已经完全解构了布鲁斯所有言下之意——谁说过他们是世界最佳组合来着，就这个一根筋的克拉克·肯特？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防备性地抱起双臂。
假如克拉克需要全部的事实都摆在眼前才肯想透，那他不不介意将真相剥开呈现，哪怕那会很残酷。这是克拉克自找的。
“当我说一切事关于爱，”他说，“我在说的不是你和露易丝，我说的是我和你。”
-
“布鲁斯，你们布鲁斯，”超人慢慢在布鲁斯眼前来回踱步的同时也在仔细端详他的面容，“一样固执、一样多疑。他为了对付我不惜从另一个宇宙搬来援军，却又丝毫不在意你们的死活——我有时怀疑你真的有心吗，布鲁斯？”
布鲁斯刚刚被抓那会儿确实有几秒钟茫然，超人军、反抗军，完全意料之外的状况，他没想过蝙蝠侠和超人有一天会站在对立面，而他不用了解现状就知道一切会变得多糟糕，在他见到超人的那一刻猜测果真被证实：他眼前站着的无疑是一位独裁者，彻头彻尾的暴君。
“不管你想寻求什么答案，”布鲁斯说，“我都没办法给你。我不是你在找的蝙蝠侠。”
“当然，当然，”超人摇摇头又点点头，“你不是他，否则你会在见我的第一面就对我喋喋不休，我应当停下、我应当住手，尚有余地、为时不晚——好像我们两人之间你才是那个理想主义者，多讽刺，布鲁斯，现在变成你相信一切了。可是你们之间的确有相同之处，就好比和你一起来到这里那位老朋友，小丑。”
超人停顿几秒，居高临下地看着布鲁斯。
“他手里拿着起爆器，一旦他成功按下去，大都会几十万人会跟着核弹一起灰飞烟灭。这是本世纪以来最严重的反人类罪行，而蝙蝠侠将他抓捕归案后会如何处置他呢？想都不用想，你会把他关进阿卡姆，假装无事发生，然后静静等待他下一次越狱——这是你们之间的小游戏，你的无动于衷成为留给他的关于‘下次再会’的暗号，整个世界陪你们演出，而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无缘无故成为你们之间感情的牺牲品，不是这样吗，布鲁斯？”
布鲁斯眯起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
“如果你以为我因为被绑着就没打算揍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克拉克。”他说。
“你当然揍了，”超人的语气理所当然，“我听见你指骨断裂的声音，那时我很高兴你还没有麻木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可是既然如此，你对我杀了小丑这件事为什么如此愤怒？就那么一个人，布鲁斯，难道他不早就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假如你早能够制裁他，露易丝和我的孩子就不会死、大都会不会消失、世界如今更不会变成这样，布鲁斯，这一切都该算在你头上！”
他看上去不是在控诉也不是在解说，布鲁斯从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所有事实经过，一时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他只是静默。
良久后他开口：“不止一个，克拉克。你杀了多少人？”
他的语气沉稳且笃定，但这同时也是克拉克最不喜欢的语气，所以布鲁斯毫不意外地看见超人被他激怒——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布鲁斯？！我修正了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枪支或者核武器，再也不会有恐惧或失去……我拯救了他们！而你做过些什么？”
多么典型的回避式反问句，那些死在克拉克手下的人或许早已经等同于餐桌上寻常可见的面包，他甚至都不愿意费心去数了。
所以布鲁斯再笑起来时，表情便更显得颇具嘲讽：“我至少还能让他们选择，克拉克。”
-
“然后，我猜克拉克会对你说：每个选择都对应着后果。”
另一个蝙蝠侠这么说的时候正头也不抬地调试机器，他打定主意要将所有人送归原处，坚决拒绝外援，哪怕这个世界看上去马上就要在超人和蝙蝠侠的共同努力之下毁于一旦。
挺好，继一个非典型超人之后他又遇见一个典型蝙蝠侠。
布鲁斯从见到这位蝙蝠侠的第一面起就发觉他们两人的相似之处其实远比他们能够想到的还要多得多，现在就尤其如此。换做是布鲁斯他也会这么选择，这是蝙蝠侠和超人之间的事情，与其他人无关；可是事情不是那么运作的，世界上最正确的道理无外乎旁观者清，布鲁斯·韦恩作为外来者被迫见证一场触目惊心的悲剧与战争，因此他认为他该对此拥有发言权。
“他自认为向我展示了后果，”布鲁斯说，“但在我看来这实在幼稚到可怕——你和克拉克都是如此。你比我更清楚眼下的状况，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你会死，一切都再无法挽回。别让情绪蒙蔽双眼，哪怕你觉得超人不值得信任，但我的超人和你的确实有所不同。”
蝙蝠侠的手因此停顿了几秒。
布鲁斯不指望他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说服另一个自己，但他也没想到对方接踵而来的反问会如此意料之外。
蝙蝠侠问道：“你现在还认为爱上克拉克是个好主意吗？”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仿佛说出口的并不是什么足以震惊全世界的秘辛；而布鲁斯甚至不需要寻找借口替自己辩驳，因为他们之间是如此相似，相似到连这唯一一件不该宣之于口的事实都别无二致。
面对真实，他们都全无遮掩。
可是布鲁斯也没打算回避，他也是蝙蝠侠，他最懂这时候应该如何运用那把最锋利的武器来杀人诛心，这点同面前这个疲惫且穷途末路的蝙蝠侠一样相似，所以他不会为这诘问而动摇。
“我从来都不认为爱上克拉克是个好主意，”他慢慢回答，“但是克拉克和你走到这一步，根源并不全出于此。”
那个蝙蝠侠看他几秒，突如其来地自嘲一笑。
“是的，”他点头，语气平淡，神色冷静，“导致一切发生的祸源从来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不爱。”
-
克拉克显而易见为布鲁斯给出的结论而有点傻眼，他茫然地看了布鲁斯一眼，确认对方并不是开玩笑后才小心翼翼开口：“我能……你能，就是，解释得再清晰一些吗，布鲁斯？”
布鲁斯流露出他惯有的冷酷来：“这是你非要问的，克拉克。先让我来问问你，假如是你遭遇那一切，露易丝被你亲手杀死、大都会的起爆键被你亲手按下，你悲痛欲绝，而我在这时阻止你杀死小丑，你会因此而认为我的阻拦全出于对小丑的爱意吗？”
克拉克一瞬间露出一个难以置信和不寒而栗相混合的表情：“拉奥啊，我当然不会。我得疯成什么样子才会这么想？这假设就像我爱上卢瑟一样令人毛骨悚然……等等，另一个超人是这么想的？”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问道：“你是这颗星球上最强大的生物，克拉克，回答我，假如你真和我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你是会选择折断我的脊柱迫使我退出战场、还是会选择杀死我一劳永逸？”
“他还折断了蝙蝠侠的脊柱？！”克拉克失声道。
“这不是我想让你听到的重点，”布鲁斯语气严厉，“回答我的问题。”
“我……”克拉克艰难地出声，“……你假设不死不休，布鲁斯。听起来死亡是更加上乘的选择。”
布鲁斯垂下眼睛。
“这就是一切的分歧，克拉克，”他说，“超人可以杀死蝙蝠侠，他早已越过底线，但他却迟迟不肯动手；而蝙蝠侠的问题比那更甚，他非常明确地得出了认知，这场战争不可能结束，除非他和超人之间有一个会死去——”
“而他宁愿将死亡的名额颁给自己。”
这意味着什么？蝙蝠侠明知克拉克无法阻止，一趟失控的列车冲向悬崖，驾驶位上坐着超人，蝙蝠侠是那个唯一有能力取而代之的人；可是他没那么选择，尽管他拥有无数个后备计划、无数个机会在他眼前转瞬而逝，但他放任自流，他们还彼此敌视着的原因全出于固执。
蝙蝠侠有一万个不去杀戮的理由，但唯有超人不同，或许他不选择杀死别人的原因是出于坚守底线，但他不选择杀死超人的理由却只有一个：他不能。
布鲁斯·韦恩本来就有许多做不到的事情，杀死超人以及得到超人纯粹完整的爱意都是其中之一。
克拉克很聪明，他当然能够理清当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可是唯一的问题在于他是否能够意识到布鲁斯对他解释一切的前提条件——蝙蝠侠曾绝望地、无可救药地爱上超人。
这没什么可掩饰，假如一个人的外貌神态看起来像布鲁斯·韦恩、遣词造句听起来像布鲁斯·韦恩、行为举止也像布鲁斯·韦恩，那么由这一个布鲁斯·韦恩所扮演的蝙蝠侠注定会陷入一场徒劳的爱情，飞蛾尚且扑火，在黑暗中潜藏过久后人总要不可避免被光源吸引，何况这一处火源小心翼翼将自己罩在玻璃当中，当你靠近他时甚至都不会灼伤。
当然，布鲁斯大可以反驳，他惯会用那套话术掩饰真心，可是当下他觉得这一切都没有必要，他的烦躁与怒火已经积攒了足足一个礼拜，克拉克出于愧疚选择回避，可他知道对方总要来到这里给出说法——或者说讨要说法。
或许每一个克拉克·肯特对于感情都迟钝十足，但每一个布鲁斯·韦恩都会在第一时间认清自己的心。而后的走向全取决于他，也许某个宇宙中有一个布鲁斯选择表明心迹，但更多的他们会权衡利弊，直到克拉克做出自己的选择；大多数时候会是露易丝，他也乐于注视对方寻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是布鲁斯·韦恩，纯粹的血肉之躯，他的心也没无坚不摧到什么地步，那些有关于爱的阵痛历久弥新，他从未想过诉诸于人；但克拉克却不是这样，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事情都可以开诚布公拿到台面上来说，现在一切又回归于爱，和另外一个蝙蝠侠说的却恰恰相反——他们自寻烦恼的根源并非不爱。
克拉克可以坦荡承认他因为爱意而选择推开露易丝，这无可避免地给了布鲁斯一种忍无可忍的冲动：他得证明这种做法是错的，而他能拿出来的论据无非只剩他和另一个自己，所以他应当将这份感情也放在克拉克的台面上。
现在克拉克明显陷入了迷茫与纠结之中，但布鲁斯没打算对他施以同情，他早这么认为了：是克拉克一定要问个明白，这一切都是克拉克自找的。
“另一个蝙蝠侠认为一切问题的根源出自不爱，在我看来并非如此，”他最后说，“你正向我证明爱或者不爱都会招致悲剧性的结局，区别只不过是代价范围的大小，你只是做出自认为两全其美的选择，但露易丝未必想要。这对你来说不难弄懂，克拉克，但假如你需要时间，我就给你时间，你可以继续回避，直到彻底想透。”
说完布鲁斯站起身，留下餐桌上几乎未动分毫的残羹冷饭和默然不语的超人；他打算离开餐厅，但超人快他一步，布鲁斯再抬头时克拉克·肯特已经凭借作弊了的超级速度挡住他的去路。
布鲁斯眯起眼睛：“克拉克。”
“我有话想说，”克拉克几乎紧跟着他蹦出下一句，“我明白你说的，布鲁斯，假设另一个蝙蝠侠——另一个布鲁斯真的如你、如他所说，他自认为是他对超人曾怀抱爱意而招致灾祸，”
说到这里他短暂地停顿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
“我认为那看法是错的。另一个世界的现状如何从来都是双向选择而导致的，布鲁斯不肯杀死克拉克·肯特，但卡尔-艾尔同样也不肯杀死蝙蝠侠，你看清了这点，但你却认为更大的过错方是蝙蝠侠——可是他们两人做出同样的选择，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们得出了相同的答案吗？”
克拉克一口气将心中所思倾泻而出，他盯着布鲁斯的眼神固执而真诚，蝙蝠侠最应付不来的那种。
“你特意回避这点，只因为一件事：你从没想过超人有可能会爱上蝙蝠侠。”
空气因此而变得凝滞且冷酷起来。
-
克拉克有时会觉得蝙蝠侠对他或许过于盲目信任了。
或许蝙蝠侠永远不会承认这点，但超人对此深有体会，他最有发言权。布鲁斯对他的信任像是一种恒定的等式，他们曾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期，有时克拉克还很怀疑蝙蝠侠到底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不喜欢他，但对方付诸的信任却不作假，他可以毫不避讳地当众承认超人代表希望，哪怕对蝙蝠侠来说也是如此；不是说克拉克对此感到压力，实际上他还挺享受的，谁会排斥蝙蝠侠不加掩饰的赞赏呢？但某一部分的他非常清醒，他拥有着天赐的力量，他也甘愿将这份力量用于拯救众生，但他的心始终归属于人类，他所用的一套思维多半始源于斯莫威尔小镇，这意味着他并不总是完全正确。
很多个深夜里克拉克也会怀疑，如果有一天自己做错了选择会如何？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布鲁斯那时又会怎样看待他？
然后他去到另一个宇宙，一个世界完完整整呈现给他噩梦成真之景。
他当然乐意帮助那个蝙蝠侠将一切恢复正轨，这是他的布鲁斯需要他做的；克拉克协助对方将超人收监，红太阳的光芒将超人的身形从深处隐去，而克拉克在这之后发现蝙蝠侠久久站在超人看不见的位置向内凝视着，并未打算立即离去。
鬼使神差地，克拉克忽然问道：“他让你感到失望了吗？”
那一个蝙蝠侠闻言便转过头看他。
“不，我没有对克拉克失望，”他的眉心似乎微微蹙起来，“不如说是……算了。”
克拉克知道蝙蝠侠的未竟之语是什么，他觉得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蝙蝠侠有这种想法倒也不足为奇，克拉克想到自己的布鲁斯，他们总认为一切都是需要蝙蝠侠独自承担的责任，但克拉克总想告诉布鲁斯的那件事也关于这个：他不必孤身一人。
所以他当时只是浅浅宽慰对方两句，他认为蝙蝠侠早晚能够想透；可是现在一切有了其他含义，假如事实同他擅自认为的有所出入，另一个蝙蝠侠长久以来所做的一切并不单单局限于责任，他的行为被赋予爱的含义——
那么最该被苛责的那个人就不是他。
想一想超人，只要他下定决心，整个世界都可尽数被囊括手中，可是他看着蝙蝠侠不遗余力地煽动反叛、卖弄那些几乎称得上小儿科的计谋；只要他想，摧毁蝙蝠侠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过去有那么多机会下手，这场战争又何以拖延过五年？
他们的结局已然走不向美满，甚至于两人之间几乎只剩下无尽的亏欠与怨怼，那些东西远称不上是恨，抛却斗争，抛却过往，超人所在意的只剩蝙蝠侠——哪怕他将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无数次的试探纠缠早超出应有的程度，哪怕是出于爱意，他也不能做得比这更好了。
超人毫无疑问爱上过蝙蝠侠，又或许他直到无法回头的现在都还一直爱着。
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他最有资格得出这样的结论。
“或许现在不是个好时候，我不应该在刚刚跟露易丝分开的时候就对你说这些……”他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中只有迟疑，没有愧疚，“但这些话你也是第一次跟我说，布鲁斯，我以前从没这么想过。”
布鲁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大猫呼噜的冷笑：“所以你想说这是我自找的？”
“什么？不，我当然没那个意思！”克拉克高声否认道，“我只是说出我心里真正所想，布鲁斯，我希望你能听我说。”
现在他又摆出了那种很难打发的诚恳表情，这么做表情的同时他还坚决地堵在布鲁斯的去路上，这让后者甚至想不合时宜地嘲弄一下——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行动派。
“我猜我除了听完也没有别的选择。”他刻薄地说。
克拉克没在乎他的不友善，得到首肯后从善如流地继续说下去：“我不否认，我的确是爱着露易丝，我会主动关心她、给她世界上一切好的东西；我愿意为了看她展露笑颜而付出比值得的更多的东西，并且我确实那么做过——”
布鲁斯这会儿真的在心里冷笑起来。
他早知道爱上克拉克不是个好主意，在一切尚未说破之际放任感情暗涌作祟就算得是他的原罪；可是现在听克拉克喋喋不休那些关于他对露易丝的爱意属实已经超出酷刑范围太多，就算是蝙蝠侠也不该站在这里听这个。
他开口：“克拉克——”
“可是，”克拉克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可是布鲁斯，哪怕你推阻过不止一次，我还是会主动去往你身边；我同样愿意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你，有一天晚上我飞过群星，那时我忽然想到，假如一颗星星能让你每天露出的笑容稍微多上那么一点，那把它摘下来放进你的花园也值得——我看不出我在面对你和露易丝时之间的态度有何不同，假如我对露易丝的感情能够被称作爱情，那么我对你的又为什么不能呢？”
布鲁斯为此陷入了彻底的静默。他好像忽然找不到自己的舌头，沉默之中他抬眸看向克拉克·肯特，一张完美无瑕的脸，神的造物，他隐匿在众人之间，但真正有缘窥见这份神赐的却寥寥无几；布鲁斯·韦恩幸运地成为几十亿分之一，光明降临在他身边，他本不该奢求更多。
可是现在这人间之神主动向他走来了，哪怕他刚刚见识过关于布鲁斯·韦恩爱上克拉克·肯特所缔造出的一场悲剧，但他说出这些话语时依旧坚定不移。
克拉克给出答案，但感情实在易碎。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的事情，克拉克，”布鲁斯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不久前你以爱的名义离开露易丝，这是你会选择的道路，对我来说却不可接受，相较之下我倒宁愿你别把相同的感情映射在我身上。”
克拉克眨了一下眼睛。
“我有一点要声明，”他说，“为了防止你有意或者无意地扭曲我的本意，这话不得不说明白：你不是我选择离开露易丝之后的退而求其次，我对你说这些也并不是为了当即就要得到回复，只是如果现在不说的话，或许我得等到十年后才能找到这么合适的时机跟你提起这件事了。”
“我不是那个躲了一整个礼拜的人。”布鲁斯如是反击道。
“但你是那个马上就要躲出这个餐厅的人呀，”克拉克笑得纯良，他对布鲁斯的反击无动于衷，“布鲁斯，是你逼我想明白这一切，你给了我和盘托出的勇气——我没打算把这些话收回，除非你承认和另一个布鲁斯易地而处之后，你能毫无顾忌地将我杀死。”
布鲁斯不着声色地瞪住他，这没什么用，克拉克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所以，你确实爱我，”他笃定地说，“哪怕我变得无可救药而遥控器就在你手中，你也无论如何都不会按下去的。”
他可能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了，以至于当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的时候他还没能第一时间察觉；现在布鲁斯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那束审视的目光完全属于蝙蝠侠——
“克拉克，”他压低声音危险地教出了对方的名字，“在讨论我到底有没有爱上你之前，我们或许应该谈谈遥控器的事。”
克拉克的洋洋自得在极寒的低压下戛然而止。
-
“你们有时候蠢得让我怀疑为什么我要和你们组建正义联盟。”
蝙蝠侠这么说的时候又在瞭望塔上了，他甚至没坐在座位上，他来回踱步的样子很像一位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教导主任。
“他居然人身攻击，”哈尔难以置信地看向超人，“认真的？”
超人缩在椅子里，表情沉痛：“别理他，哈尔，他对浪漫过敏——你能想得到吗，我当时正考虑怎么表白呢，但他只在乎我说了一个单词：遥控器。”
他们两个是唯二敢在蝙蝠侠极不赞同的眼神下小声嘀咕的人，其余成员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回避视线交流，有些在闭眼假寐，有些在研究桌面纹路。
“氪石胶囊，天才的主意，”蝙蝠侠冷笑道，“假如联盟之中有人叛变该如何？假如遥控器被敌人夺走又如何？那么多不确定的风险都没被评估过，你们哪里来的胆量做出这种类人猿都不会做的决定？”
“所以他一直以来看我们就像在看类人猿。”哈尔总结道。
蝙蝠侠朝他瞪过来，哈尔立刻抬头看天；亚瑟这时候插上一句嘴，他说：“可是除此之外确实没有任何手段能够制衡失控的超人，蝙蝠侠，你也明白这点——而且说实话，我有点怀疑你的愤怒到底来源于联盟投票时把你排除在外还是投票结果也把你排除在外。”
闪电侠抬头看他一眼，眼神崇敬。
他好勇敢，巴里如是想到。
“都有，”超人代替蝙蝠侠回答，“这也是为什么我说遥控器不能交给他，哪怕我下一秒就要去毁灭世界了，他也不会按下按钮的。”
“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真的在臭显摆？”亚瑟怀疑地问。
没人回答他，超人看向蝙蝠侠，忽然从蔫巴巴的愤愤不平中振作起来。
他精神抖擞：“布鲁斯，你知道吗，在我离开那个宇宙之前，另一个布鲁斯对我说，假如我失控了，他会为此而来的。”
蝙蝠侠表情阴郁：“让他去排队，你的蝙蝠侠还没死呢。”
克拉克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来，看吧，布鲁斯还是爱他。
“我就是那么跟他说的。”
所以他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这样回应道。
THE END
妈的，本来只想怜爱一下主宇宙蝙，结果写完发现对比之下不义蝙未免太惨，怎么会这样……
不义联盟，不写一天难受，写了难受一天（搓脸）
然后一点不知道有没有必要的解释，原爆点漫画里超抓住主世界蝙之后一顿怨男输出，蝙油盐不进，甚至嘲讽“我至少还让他们选择”，不义超当场急眼，说完那句“选择都有代价”之后就用热视线在蝙身上刻了字，也可能不是刻字，也可以认为他是用热视线在布鲁斯·韦恩身胸口纹身or雕花【木然】
【超蝙】怨偶天成
Summary：死掉的前任才是最好的前任，如果前任没死，那就想办法送他一程。
《明日之子》风味白灰，双重生，然后吵架，然后互相伤害，然后试图和好。
其实跟summary没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我们需要关注一下蝙蝠侠的精神状况。”
闪电侠这么宣布的时候正值蝙蝠侠告假的第六天，这很不寻常，这位工作狂先生六天前一言不发地提交了调休申请，但也只是走个流程，因为最终审批人就是蝙蝠侠自己；接下来的一周没人再见到过他，除了偶然路过哥谭又恰好撞见藏在阴影里的蝙蝠侠的闪电侠——
好吧，不是恰好撞见，是恰好撞在他身上。
闪电侠发誓他听见蝙蝠侠发出了一声闷哼，这令他...
Summary：死掉的前任才是最好的前任，如果前任没死，那就想办法送他一程。
《明日之子》风味白灰，双重生，然后吵架，然后互相伤害，然后试图和好。
其实跟summary没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我们需要关注一下蝙蝠侠的精神状况。”
闪电侠这么宣布的时候正值蝙蝠侠告假的第六天，这很不寻常，这位工作狂先生六天前一言不发地提交了调休申请，但也只是走个流程，因为最终审批人就是蝙蝠侠自己；接下来的一周没人再见到过他，除了偶然路过哥谭又恰好撞见藏在阴影里的蝙蝠侠的闪电侠——
好吧，不是恰好撞见，是恰好撞在他身上。
闪电侠发誓他听见蝙蝠侠发出了一声闷哼，这令他有点惊慌，但正义联盟的顾问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还是一如往常地沉默。闪电侠诚恳且手足无措地道了歉，而且他当时还准备赶往大西洋另一头，所以耽搁了几秒钟后他就准备再次出发，但蝙蝠侠在这时忽然出声，短短几个单词硬生生钉住了闪电侠正准备启程的脚步。
“你们绝对想不到他对我说了什么，”沃利信誓旦旦对正义联盟的其他同事开口，表情后怕，“他问我想不想当美国总统。”
听他说话的人表情各异，神奇女侠和鹰女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茫然；绿灯侠满脸难以置信，连连追问“真的不是你听错了吗”，惹得沃利对耶稣起誓自己的听力和理解能力都完全正常且优秀；正义联盟的主席是唯一没有过度反应的人，超人坐在他的主位上，稍稍歪过头，表情看上去饶有兴致，他问道：
“那你想当吗，美国总统？”
本来有些吵闹的场面忽然一下子冷下来。
神奇女侠和鹰女眼中的茫然变成了震撼，而绿灯侠质疑过闪电侠的听力之后转而开始质疑起自己的精神系统，只有超人还稳稳坐在那里，姿势端正，就好像他只是问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普通问题。
完了，闪电侠绝望地想道，他们现在连超人的精神状况也得一起关注了。
-
“我需要再强调一遍，”超人说，表情严肃，语气郑重，“正义联盟是一个自发性的民间组织，我们不该插手干涉世界上任何与人类内部问题相干的政治事项。”
超人说这话时从面对着正义联盟所有在座成员，一次普通的座谈会，本该是这样的，但现在瞭望塔上的气压低得能养一屋子喜马拉雅跳蛛，这导致了联盟主席发言后并没有任何人接话或是出声——只除了一个人。
从蝙蝠侠的位置传来一声带点嘲讽的冷笑。
沃利在心里呻吟了一声，他现在恨不得自己是只鸵鸟能一下把头埋进沙子里再也不出来，实在太奇怪了，这绝对不是正义联盟平日里该有的氛围——哪怕蝙蝠侠跟超人的意见有再多不符之处，但他还从没有这么当面让超人下不来台的时候。
超人看起来并没生气，可是这也很恐怖，因为大家现在根本无从辨别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就好像本来打开的窗户忽然遮上厚厚一层帷幕，原本可以轻易看透的东西此刻都需要靠猜想来揣度真面目。
超人用那种普通又反常的表情看向蝙蝠侠：“你有什么要补充吗，蝙蝠侠？还是说你对此方针有什么意见？”
“我什么意见也没有，”蝙蝠侠即刻答，但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听上去很像尼采义正词严地对全世界宣告没有人能成为太阳。这很好笑。”
超人点点头。
“确实很好笑，”他说，“大家都知道尼采发了疯，他曾经自诩为太阳。”
大家还都知道超人靠太阳补充能量，沃利在心里补充，蝙蝠侠绝对有在讽刺超人对吧？
“你们需要出去打一架吗？”鹰女突然出声。
她的建议非常诚恳，对于战士来说这个解决方式也非常有效，她跟神奇女侠以前都是这样处理矛盾的；但现在说这话无论怎么听都很像是火上浇油，绿灯侠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闪电侠则已经换上了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戴安娜在这之后说：“或者成熟一点，像成年人那样去解决矛盾。众神将语言赐予人类自有用意。”
超人和蝙蝠侠于是又同时把目光落在神奇女侠身上，前者眯起眼睛，而后者的神情则尤其为妙；戴安娜坦荡地对视回去，她总是这样无畏的，这毕竟是神的女儿。
“感谢你的建议，”蝙蝠侠说，“只不过有些时候谈话并不能解决问题，有些手段比那更有效且迅速，之前有人教会了我这个道理。”
语毕后他起身朝大门走去，步履平稳；戴安娜依旧用那种不加遮掩的视线追随他的背影，在蝙蝠侠即将消失不见之前，她忽然又出声：
“教会你这个道理的人，”戴安娜的声音若有所思，“是谁？”
蝙蝠侠的脚步一顿，但也只是一瞬而已，他一言未发，如同灰色的幽灵消失在无垠的宇宙之中。戴安娜看着他消失不见，回过头又看向超人：“蝙蝠侠似乎心情欠佳。”
超人不置可否：“或许是太阳的缘故，今天毕竟是艳阳天，至于蝙蝠，它们总是不喜欢太阳的。”
戴安娜凝视了超人好一会儿。
“是这样吗？”她问道。
“也可能不是这样，”超人回答，从善如流，“谁都有可能成为那个教会蝙蝠侠谈话无用的道理的人，比如我，或者你，这也足够惹他生气。”
神奇女侠为此而陷入了沉吟，鹰女看看蝙蝠侠消失的方向，又看看留在座位上貌合神离的神奇女侠与超人，非常中肯地给出了评价：“他们真是三个怪人。”
绿灯侠点头表示同意，而闪电侠只希望这种死亡例会不要再来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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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束手无策了对不对？”
空旷的蝙蝠洞里倏而响起第二个人的声音，那语调中带着些真诚的疑问和明知故问的虚伪，但其中并没包含任何嘲讽。
也好在这句话没有包含嘲讽，否则迎接超人的可能会是蝙蝠侠无数套反超人应急预案的其中之一——其他事放在一边，这个蝙蝠侠的秘密基地里确实还放着让他不能不忌惮的数量的氪石。
蝙蝠侠坐在显示屏幕前，他甚至没有回头：“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
“卢瑟的支持率目前是63%，你没办法阻止他出任下一任美国总统，”超人说，“你确实束手无策，甚至都把主意打到沃利身上了。”
蝙蝠侠出乎意料地笑了一声。
“那听上去很像是束手无策的感觉吗？”他反问道。
“操纵选举是非常严重的犯罪行为，我以为你知道这点的，布鲁斯。”超人用一种稍微被震惊到的语气回应。
“确实如此，”布鲁斯赞同道，“但好在超人一向最擅长阻止犯罪，用比谈话更高效的一种手段——虽然我并不喜欢。”
蝙蝠侠和超人在话音落下后都陷入了一种心知肚明的沉默。
最后还是超人主动开口：“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个根本没有费心隐藏的人问出这种问题，很难不让人觉得傲慢。”蝙蝠侠说。
“或许你觉得我没有试图掩饰，但我确实为此做出努力了，”超人反对道，“至少比你要努力得多。”
领主蝙蝠侠和领主超人，上辈子兜兜转转对峙一生，然后他们都莫名其妙得到一次机会，一切回到最初；他们都想重新开始，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的前世结束得并不是很愉快。
蝙蝠侠费了些功夫来调查自己为何回到过去，并没什么进展，他于是把这件事的优先级推后，左右这些年遇到的怪事足够写本世界未解之谜新编，多这一两件也没区别；但是难题接踵而至，他前脚确认自己确实重返人间，后脚发现回来的不止他一个——
看来世界对他一向不怎么公平，蝙蝠侠想，他死得比超人早那么多，但对方复生的速度几乎跟他不相上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超人坚持道。
蝙蝠侠瞥他一眼。
“你在假装人类。”他冷冷说。
“我一直都在假装人类，”超人的声音中有些不理解，“我毕竟是外星人。”
这问题似乎毫无意义，因为蝙蝠侠用上了那种只有在听废话时才会用的语气来回答：
“克拉克·肯特得过普利策新闻奖，他关心人类，哪怕他并不是与人类同源的一分子——至于你，”蝙蝠侠停顿一下，“你现在还能写得出那样的作品吗？”
这话讲得不留情面，超人的表情肉眼可见沉下来，他抱着手臂漂浮在半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半晌之后还是没人开口，阿尔弗雷德透过通讯器询问两人是否需要茶点或饮品，二人均以沉默作答，于是万能的管家默认这是一个否认，他就如同加入通讯系统那时候一样静悄悄地又下线了。
超人这时忽然出声。
“那之后我在地球上为你立了许多雕塑，”他说，紧接着又补充道，“不是为了纪念……”
“为了威震恫吓，”蝙蝠侠替他说完后半句，“听起来就像你喜欢做的事情。”
超人不在乎自己被打断，他的声音若有所思：“只有立在哥谭的那座总被人推倒。我很确信这种抗议活动有三四次都是你的管家发起的，哥谭这座城市和你一样固执。”
蝙蝠侠彻底转过身来紧紧盯住他。
“你最好别在这里把我死之后的事情讲给我听，”他说，“我没有空闲，也没有心情。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比如暗杀总统，比如统治世界——哈，我知道了，你在担心你的行为名不正言不顺。确实，上次一切的导火索全起源于闪电侠，而这一次你很难等到他遭遇意外。”
说着他又冷笑起来。
“所以你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安排，超人？”他颇为讽刺地喊出那个名字，“等卢瑟上台后实施计划有点太慢了，不如你亲自去挑个不那么痛苦的方法送闪电侠上路？”
超人毫不意外地被激怒了。
“你怎么敢这么说，布鲁斯？！”人间之神的眼睛似乎在冒火，“你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我，可是当初你和我一起成为行刑的刽子手！那些法律是你在修订，理想的蓝图是你在规划，而现在你摇身一变成为了秩序的受害者，布鲁斯，你知道吗，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人是真正无辜的，尤其是你！”
蝙蝠侠不为所动地反唇相讥：“我可从来都没自认无辜，我早说了一切需要停下，是你和你的那些同伴被权利与欲望迷昏了双眼，将整个世界尽收其中的感觉实在让人欲罢不能，是吧，领主超人？”
“哈，”领主超人也讽刺地笑了，“这就是你，蝙蝠侠总是对的，他怎么可能会犯错？你当初觉得领主制度能够带来你想象中的和平，所以就利用我来达成目的；可是后来另一个你来了一趟，你轻而易举就被他说服，立刻觉得现有的制度是个错误，你不再需要我，于是就一脚把我踢开——你从一开始就只爱自己，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件趁手的工具，可有可无——是你先抛弃我的！”
“我抛弃你？”领主蝙蝠霍地起身，现在他脸上的表情近似于暴怒，“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两个人之中到底是谁扭断了谁的脖子？！我们不如来说说你吧，克拉克，你总觉得我才是傲慢的那一个，但你从最开始就比我傲慢得多——你想把人类变成温顺的绵羊，最后的氪星之子试图奴役人类，而为了实现你的目的总得有人首当其冲；神的羔羊要对你盲信且顺从，让我猜猜，除了蝙蝠侠之外，还有什么人选是更合适的？！”
他们像分别站在角斗场两边的两头气势汹汹的公牛，而飘在中场的红披风早不属于超人，那是他们被爱刺伤后流出的鲜血——背叛的世界总是满目殷红。
前人的智慧总有道理，有人说别和你最好的朋友谈恋爱，还有人说别跟你最好的朋友搭伙做生意，但是领主超人和领主蝙蝠侠总不肯信邪，他们把两件事都干了，恋爱是没怎么谈明白，至于生意——有关于世界的这笔生意更没好到哪去，蝙蝠侠甚至往里面赔上了一条命。
现在一切都在证明两个人试图相爱的努力有多徒劳，他们后来流了多少血，当初脑子里就进了多少水，想想看，蝙蝠侠和超人，根本两相辕辙的两个个体，然后他们要试图走到一条完全一致的道路上去——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殊途同归，布鲁斯很想知道他怎么会在死过一次后才彻底明白这点，伊索寓言就应该把他和克拉克的故事编撰进去好警示后人。
他们如今绝口不提爱了，没人会在厮杀到你死我活之后还承认爱情，前世短暂的欢愉眼下只能解读成独裁者与背叛者的未雨绸缪，曾经被误认为是爱的东西只是他们用来伤害彼此的武器，如果谁还相信从前的耳鬓厮磨里有一丝真情，那可真是白活了一辈子。
超人和蝙蝠侠在地下六十英尺的蝙蝠洞里对峙，地面上的风吹进空荡荡的地下洞穴，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容易令后者回想起上一次死亡：他曾经最信任的两个人联手将他送归幽冥，死亡发生得很迅速，痛苦很少，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喊叫就陷入无尽的寒冷与黑暗之中。
死是安静的毁灭。
这形容其实没有道理，但如果有人像蝙蝠侠那样死过一次，任何无声的寂静就都很容易同毁灭联系在一起；布鲁斯仰着头看那位飘在半空俯视他的氪星人，忽然恶向胆边生——
“对于我和你之间的结局，克拉克，”他伸手搭上腰带某一格，“最好的一个或许是同归于尽。”
他有一瞬间是真想这么做的，但那位浮在空中的神祇慢慢敛起披风落在他面前之后他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痛恨自己还对克拉克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可是面前这一个是超人，他的旧友与旧爱，他们还没走上歧途，正义联盟的成员依旧各司其职，这是已经重新来过的世界，他们还有机会。
超人皱起眉头看他。
布鲁斯的手没丛腰带暗格上挪开，有所期待是一回事，而死则是另一回事。
超人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才终于开口：
“我不会杀沃利，”他说，声音中带着一股恼火和微不可查的挫败，“那样和卢瑟有什么区别？”
“最开始我也认为我们和卢瑟是有区别的，”蝙蝠侠回答，语气平静，“后来就没有了。”
当他们把审判的权利握在手里、凭借自己的意愿来决定下一步该把谁送上绞刑架开始一切就都偏离了正轨，这不应该是正义联盟的工作，只不过是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而已。
他们都明白仅仅靠劝说无法使面前的人回头，然而回头是过去以及以后才要解决的问题，现在他们在这里，只是等待故事继续发生。
“我们有需要优先解决的事情。”超人说。
蝙蝠侠只是一直看着他，视线从仰视到平视，这不是他预料中的回答，但他曾经期待过。
已经打碎的杯子还能不能黏合起来，面对那些满目疮痍的裂痕又该怎样假装视而不见？
做错的事情可以挽回吗？他们还可以信任彼此吗？
没有答案。
最后，蝙蝠侠慢慢地、慢慢地将手指从腰带上移开，他的声音低沉喑哑：“正义联盟还需要再召开一次会议。”
-
“卢瑟不能成为下一届美国总统。”
超人坐在椅子上说，表情与声音都正常且诚恳。
其余人都茫然地彼此对视，绿灯侠凝重且谨慎地发起提问：“我要是没记错，昨天开会的时候我们正义联盟还是不插手世界上任何政治相关事宜的自发性民间组织。”
超人看向他：“这是我和蝙蝠侠商讨之后得出的共识。”
鹰女用迟疑且怀疑的眼神打量起分别坐在会议桌两端的超人与蝙蝠侠。
“你们两个吃点药吧，”她说，语气真诚，“要那种吃完之后不会产生幻觉的，喝点热水，然后好好睡一觉。”
一直一语不发的蝙蝠侠这才抬头。
“卢瑟打算在竞选成功之后进行一系列针对正义联盟的行动，”他平静地发言，“据我所知，他的首选目标是闪电侠。”
沃利目瞪口呆：“为什么？我惹他了？”
“可能是因为你在这些人之中是最容易抓的那个。”神奇女侠若有所思。
“这太过分了，”闪电侠生气地说，“要我说卢瑟才应该被抓进监狱里去呢，什么时候地球法律里能加上一条禁止光头竞选总统？哦，等等，蝙蝠侠和超人是因为知道这个才会问我想不想当美国总统吗——”
他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瞪大眼睛看向联盟主席和联盟顾问，但被问及的两人都罕见地沉默了。
闪电侠没注意到他们的反常。
“呃，这个，我是说谢了，但总统我真的当不了，”他诚恳推辞，“不如你们尝试一下？我会努力替你们拉票的。”
这不是个冷笑话，所以瞭望塔里也没有人笑；有的只是起身的蝙蝠侠和紧随其后的超人拉开椅子的声音，“我们要从长计议”，他们说，然后齐齐向外走去。
-
传送室门在关闭前一秒被一只手臂截住，紧接着有人越过蓝莹莹的电子光晕站在超人与蝙蝠侠面前。
“你们没有什么必须告知我的事情吗？”
戴安娜抱起手臂问，语气平淡，眼神锐利。
超人和蝙蝠侠对视一眼。
“……关于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们这样回答。
THE END
我看JLU白灰：他们的爱是一场沉默的悲剧，一切都在寂静中走向无法挽回的末路，这是隐忍的，不可控的、难以自抑的感情与痛苦……
白灰in明日之子：*当着主宇宙同位体大声互骂*
“你想死很久了，布鲁斯，让我帮你完成这项工作吧。”
“你就应该跟氪星剩下的部分一起蒸发，克拉克。”
我：……行。
他们好像逢人就冷笑科普对方到底有多混蛋的一对正在打官司的离婚夫妻哦，这么怨的吗！！！
而且印象里我上一次看蝙用氪星毁灭的事情嘲讽超还是在v2斜线刊狂笑那part，一些PTSD被唤醒（意思是人搞超蝙的一生不写一次狂笑是相对失败的，下次一定），太丧病了，阿超阿蝙（尤其是蝙）你们关注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吧，这样不行啊——
PS：明日之子最后有主世界超蝙阳间hug，不看后悔一辈子
曾经所有人都以为超人和蝙蝠侠有仇
*配对：主超蝙，副Kontim，超凡双子友情向
*设定联盟建立不久，超是单亲爸爸，世界观是n52和重生融合，巨ooc
*Summary：其他人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理解错了剧本
*这篇文又莫名其妙从tag里消失了，重发，麻烦之前点赞的小伙伴再点一次小红心呜呜orz占首页抱歉
*
超人又和蝙蝠侠吵架了。
就在联盟的会议桌前，而且这次神奇女侠不在，没有人能劝得了架。
闪电侠掏了掏耳朵，知道这是惯常环节，自从这个原以为对抗完天启星人入侵就原地解散的临时联盟决定延续后，他们的主席和顾问就进入了漫长并且折磨人的磨合期。...
*配对：主超蝙，副Kontim，超凡双子友情向
*设定联盟建立不久，超是单亲爸爸，世界观是n52和重生融合，巨ooc
*Summary：其他人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理解错了剧本
*这篇文又莫名其妙从tag里消失了，重发，麻烦之前点赞的小伙伴再点一次小红心呜呜orz占首页抱歉
*
超人又和蝙蝠侠吵架了。
就在联盟的会议桌前，而且这次神奇女侠不在，没有人能劝得了架。
闪电侠掏了掏耳朵，知道这是惯常环节，自从这个原以为对抗完天启星人入侵就原地解散的临时联盟决定延续后，他们的主席和顾问就进入了漫长并且折磨人的磨合期。
“就像一对闪婚完才发现对方无法忍受的新婚夫妇。”绿灯侠的总结精准到位。
“所以这个联盟主席和顾问不合已经是常识了吗？”钢骨觉得自己趁早退了算了。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合拍过？”绿灯侠摆摆手，“那只老蝙蝠不是随时在腰带里准备了一枚氪石做的戒指吗？他可能巴不得把超人的脸揍开花。”
海王发表自己的疑惑：“所以他们有仇咯？”
“也不是......”闪电侠决定要适时维护一下联盟内部关系，“超人和蝙蝠侠都是为了联盟的发展，他们不是当真的......”
他这话自己说得也没有底气，因为桌前的两人进入了某种对峙，互相昂首挺胸狠狠瞪着对方，胸肌挤一块都快扁了。
闪电侠连忙改口：“好吧，也许是认真的，但没有真的不合......”
“上一次你没有多管闲事还是在被达克赛德打个半死的时候！”
蝙蝠侠开始龇牙咧嘴地咆哮。
“上一次我没想过你居然如此不可理喻还是在没见面的时候！”
超人回敬道，并且甩开会议室的门负气离开。
感谢上帝，他还懂得控制力道，不至于让联盟的战损又多添一笔。绿灯侠扳着指头算了一下，超人第六次中途离开，蝙蝠侠有四次。
“散会。” 然后蝙蝠侠也走了，留下一桌子人大眼瞪小眼。
“他们一定有仇。”海王作结。
“没错。”
“早看出来了。”
钢骨和绿灯侠异口同声认同。
闪电侠觉得自己的脸很肿。
*
正义大厅建成了，他们决定把会议地点搬到此地，要不然保不齐哪天主席吵着吵着把瞭望塔拆了，而顾问直接撤走维修费。
联盟的影响力在不断壮大，似乎成了某种标杆，鼓励更多的超级英雄露头。
于是更多的英雄结社出现了，比如泰坦，比如少年泰坦。
第一次看到红罗宾和超级小子亲密无间合作的时候，其他人都有些惊讶。
“我以为父辈的偏见多多少少会遗传下去一点。”绿灯侠感叹，看着红罗宾乖顺地倚在黑色上衣的超级小子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划过天际。
如果换做蝙蝠侠被超人抱，他可能宁愿自己摔地上。
“超人和蝙蝠侠都是成年人，他们知道怎么稳重地教育孩子。”神奇女侠回答他。
“他们吵架的时候像高中生情侣。”绿灯侠无情吐槽，全然忘了自己上次还说他们是新婚夫妇。
神奇女侠无奈地叹口气：“你知道他们都拥有伟大的灵魂。”
“不可否认，但同时格格不入。”
就像光和影永远不可能相融。
“而且，我见过蝙蝠侠和自己儿子相处，他总能轻易地和他们‘打’成一片。”
这点神奇女侠无可指摘。
总结来说红罗宾和超级小子和平的友谊真是诚难得可贵。
*
超人最近有点失落，原因是被超级小子抛弃了。
“恐怕这个周末我不在家里过了。”当时才打完一场硬仗，超级小子正好在正义大厅门口截住了他，而除了蝙蝠侠联盟其他人还没走光，他们之间的对话断断续续从大厅一头传来。
“少年泰坦那边有什么紧急任务吗？你上上周也没待在家里。”
“算是吧......”超级小子嘀咕着，旋即又摇头，深呼吸：“不是......我想说，我恋爱了。”
“......哇哦。”超人惊讶地感叹。
一切对他来说十分新奇，才从卢瑟的培养仓接回超级小子的记忆犹新，想不到才过去了短短几年，就不得不面对对方从懵懂无知的阶段成长到疏离的青春期。
不过还是为超级小子身上人性化的改变感到由衷的高兴：“哪家的女孩？说来听听。”
超级小子的脸却开始发烫，向着黑T恤胸口盾标的颜色发展，支支吾吾着：“唔，等时机成熟，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超人脸上浮现受伤的神色。伟大的光明之子永远没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小崽子们抛弃他起来一个比一个积极，心里肯定在充盈着一种老父亲般的失落感。
啊，疏离的青春期。
其他人闻言无不唏嘘感叹。
*
超人和蝙蝠侠不在，神奇女侠帮忙照看大都会的时候接到报告，街上有两个半大孩子在制造骚动。
她最后逮回来两个男孩，众人倒吸口气发现居然又是罗宾和超级小子。
不是红罗宾，是更小一点，带兜帽的；超级小子也不是那个黑衣服的，他像个穿童装的超人，有着一摸一样的蓝眼睛。
“我应该通知你们的父亲。”
“凭什么？我们阻止了一起持枪抢劫！”带兜帽的罗宾大声嚷嚷。
“然后造成那个街区的交通几乎瘫痪了整整三小时。”神奇女侠补充。
“还不是因为你不听我的。”更小的超级小子在旁边幽幽地开口。
“闭嘴，你只是个小跟班，而且那是你的主意！”
“谁是跟班？”
“你！”
“你才是！”
绿灯侠觉得这对罗宾和超级小子的画风才对得起他们的老子。
“听着，这下好了，他们会查出我们违背家长度假时的禁足令偷偷跑出来的。”
联盟的人了然地哦了一声。果然超人和蝙蝠侠都命令自己的孩子不和对方往来，看样子红罗宾和另一个超级小子是意外，没准就像罗密欧和朱丽叶，唯有四下无人才能短暂一会......
罗宾响亮地一拍脑门：“氪星人果然都没有脑子......”
“好了孩子们，”神奇女侠同情地拍拍他们的肩膀，“我们的确会通知你们的父亲，但不会强调你们偷偷溜出来是为了和对方一起。”
“谁要和他一起，他自己凑上来的。”罗宾对这套说辞嗤之以鼻。
“你半夜爬几十层楼跑到我窗前倒吊cos你爹，忘了？”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
红罗宾和大一点的超级小子的秘密关系还是曝光了，被他们的父亲们逮个正着。
这一次，联盟的成员依旧不幸在场。
“所以提姆就是你的小女朋友？”超人的语气都有点颤抖了。
绿灯侠闪电侠钢骨海王暗自叹息。啧啧，还真是现实版的罗密欧和朱丽叶，悲剧啊。
看看老蝙蝠，不赞同的目光都快从目镜后面溢出来了。
超级小子一手牵着红罗宾，无助地将视线从超人和蝙蝠侠身上来回切换，最后壮烈地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超人的语气委屈巴巴的。
还没来得及吐槽他关注的重点不对，超级小子下一句就像丢下一颗核弹：
“呃......我以为......既然你已经和蝙蝠侠在一起了，还是会在意这些的......”他弱弱地解释：“毕竟我和提姆是名义上的兄弟。”
其他人只觉得虎躯一震。什么？超人和蝙蝠侠在一起？红罗宾和超级小子是兄弟？哈？
“我怎么可能不同意......”超人看上去是想要强忍住叹息的冲动。
“况且你和布鲁斯的关系也不怎么好。”超级小子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了，“乔和我说你天天在面前感叹恨不得能随时拧他的头，并且认为他偏执、不讲道理、脾气坏到天启星。”
但是——
“他还说你觉得布鲁斯好看迷人到可恨的地步，让你每次都能原谅他。”
联盟众人又开始倒吸口气。这是什么新品种的土味情话？哈？？？？？
蝙蝠侠的后槽牙响亮地磕到一起：“氪星人果然都没有脑子......”
“B......”这下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换成超人了，“你知道我送你那枚戒指就表明还是爱你的......”
他没有否认和蝙蝠侠的关系。
“现在我不知道了。”
蝙蝠侠也没有否认。
哈？？？？？？？？？？？？？？？
绿灯侠闪电侠钢骨海王当场石化，就连神奇女侠也在默念“赫拉”。
“我原以为蝙蝠家和超家的纠缠是《罗密欧和朱丽叶》，没想到峰回路转成了《老爸老妈浪漫史》。”钢骨最后的总结一针见血。
“我就说他们没有仇嘛。”闪电侠长舒口气，虽然他差点这么认为了。
“是啊.....”海王喃喃。
这次换绿灯侠觉得自己脸很肿了。
这剧本不对，绝对不对！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