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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渝

【福华】极致浪漫

0

Sherlock有一个烦恼,棘手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以至于不得已的情况下找到了他的哥哥。Mycroft将其形容为,一个甜蜜的小麻烦,理所当然的收获了Sherlock的唾弃。


“John不是那些没有丝毫爱情经历的小姑娘Sherl。”


“闭嘴少说废话,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冷静冷静,你可是来找我寻求帮助的。”


他勾起唇角酿起标准微笑,恶劣的在帮助一词上着重咬字。


“少来这套,我只是征询意见Mycroft。”


Mycroft愉悦扬眉望向接近爆发临界点的Sherlock,大发善心给出了答案。


“从送花开始总不会错,介于你极度匮乏的人际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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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有一个烦恼,棘手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以至于不得已的情况下找到了他的哥哥。Mycroft将其形容为,一个甜蜜的小麻烦,理所当然的收获了Sherlock的唾弃。


“John不是那些没有丝毫爱情经历的小姑娘Sherl。”


“闭嘴少说废话,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冷静冷静,你可是来找我寻求帮助的。”


他勾起唇角酿起标准微笑,恶劣的在帮助一词上着重咬字。


“少来这套,我只是征询意见Mycroft。”


Mycroft愉悦扬眉望向接近爆发临界点的Sherlock,大发善心给出了答案。


“从送花开始总不会错,介于你极度匮乏的人际交往经验。”


“Mycroft shut up.”



1

John Watson发现他有一位奇怪的追求者。


来自他的第一份礼物,或者说是示爱的开端,是一束花。


黎明代替黑夜,曙光为谦卑守望天空一角的云镶上金边,不能再平淡的秋日清晨。不仅是修理队伍终于完成了221B正背后房屋的装修任务,连隔壁日日争吵不断的夫妻也难得的消停下来,而Sherlock刚是解决了一件他称得上是somehow interesting的案件,尚沉迷于其后劲为John提供了宝贵的私人安静时间和空间。


他舒适的将自己窝在沙发内专注于晨间报纸,有一搭没一搭搅动着扶手上搁置的咖啡。掀唇抵杯口处倾倒温润液体,醇香绕上些许不可避免的苦涩充斥口腔。


现实并未允许难得的神经松弛和思维散漫持续过久,Ms Hudson的高声呼唤断了一切念想。


“Sherlock,是你的信件和包裹么。”


饶是John没有Sherlock般运转速度可怕的大脑和极致灵敏的思维,这几秒内已足矣让John构思出可能发生的事,当然无一例外没有什么好事。他和Sherlock的社交圈内都没有多少能称得上是朋友的,Mycroft和Lestrade也向来不会如此麻烦。除去顾客委托,他的想象力实在受限。


沉浸于各式想象,而身侧的室友一贯如常的将目光固执的锁定在前方的墙壁上,甚至连余光都不肯施舍,指定是深陷于他那引以为傲的思维宫殿。John不得不让他的一身懒骨头脱离沙发去取。


是一束薰衣草。


瞳孔微缩惊异于有人会给Sherlock送花的事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带些淡淡的酸意抱怨。


“Sherlock有人给你送花都舍不得自己去拿么。”


“有可能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我的医生。”


“可是。”


“没有人会给我送花。”


“不我想问的是,你怎么知道的。”


屋内陷入沉默,久到John以为自己的室友又坠入了自我世界,而不得不侧身望向Sherlock投以询问目光。他罕见的未能及时抛出一长串合理的分析,只是直直望着John,半晌后才是抿唇酝酿言语。


“因为我看到侧面的卡片了。”


由此一说John才是得以仔细的打量。他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都是一份称心意且符合他审美的礼物。修剪整齐的薰衣草以及简单朴实的做旧报纸包装,缀上深紫色丝带捆扎。所谓的卡片只是一张不知从哪一份园艺杂志上剪下来的片段。


薰衣草。等待爱情。

To John Watson



2

John和Sherlock吵架了。


John刚与第二个因为Sherlock而分手的女朋友不欢而散,而这一位明显没有第一位那温柔的好性子。


介于John连续三次没有一条消息解释就翘掉了他们的约会,她丝毫没有修养礼貌的在221B门口破口大骂,将John描述成吊着人性子脚踏两条船的负心汉,语速与分析案件时的Sherlock别无二致,使得John根本没有辩解的时间也来不及澄清他的性向问题。


John微张着唇兀自咽下一切解释,刚进了屋便看到罪魁祸首舒适的躺在沙发上假寐,甚至连眸都不抬一下。


“她可不适合你。”


矛盾一触即发,John头一次气到根本不愿见Sherlock而夺门而出,接连几天里借宿Mike的公寓。几日的烦躁不仅使得周围邻居对他敬而远之,也忽略了寄于门口的花束


紫色风信子。道歉,后悔。

To John Watson



3

当然他们的矛盾向来不会持续很久,这次也不例外。


接下来的数月里他也未能捕捉到任何关于这个神秘追求者的线索。随着时间的流逝John逐渐遗忘了那些如此无来头且神秘的礼物。


正巧是赶上了伦敦各式犯罪行为的淡季,对Sherlock来说生活便只剩下了每日无穷无尽抱怨。John则是得以偷闲享受一个不会被任何催命短信所打搅的约会。


与Sarah的晚餐称得上是愉悦,如果排除掉意外。


正当他与Sarah碰杯之际,服务生不合时宜的出现并带着一束香槟玫瑰。


“Mr Watson,这是给你的。”


John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一切,从服务生手中接过那束花。仍是熟悉的素雅而高级的包装,只是将丝带换成了淡黄色以搭配香槟玫瑰。


他是个很有品味的人。


John不由自主的仍思绪漂浮。


半晌他才是意识到他在这一束花上花费过多的注意力与时间,并惊异的察觉到他下意识的久违的愉悦,而非约会被打搅的恼怒与愤恨。他抬眸便是对上Sarah的目光,明显在等待一个解释。


“我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十分尴尬的拉扯回自己的注意力尽量让自己显得坦诚的回答,他不明白他看向Sarah的目光为何如此心虚,这明明不是他的错,花和他可没有任何关系。


他从Sarah的目光中识别出明显的质疑,长时间的沉默她先是妥协下来。


“你先吃,我去一下厕所。”


John无奈抿唇,他现在理应细密的考虑在她回来时应做出如何的解释,从而避免他来之不易的爱情再度跌落悬崖。他恨恨的瞅了眼花束,都怪它如此的不合时宜。


带些粗暴的将其拾起打量起卡片,而这位神秘的追求者似乎早已将他的思维熟练掌握,即便卡片上除了一如往先的To John Watson以外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在John能反应过来前,他已控制不住的拿起手机在搜索中输入,香槟玫瑰的花语。


之后的晚餐二人之间都没再有任何交谈,Sarah心不在焉明显很在意那来路不明的花束,而John的所有心思则深陷于他的搜索结果。


只钟情你一人,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他有一种预感。



4

和Sarah还有下一次约会是John没有想到的。


到餐厅一见面他便急切的为自己上次的失态做出解释。


Sarah并未多言表达了理解,并表示这并不是他的错。正当是她拿起菜单瞧的时候,John抬眸便是染上了震惊,怔怔的望向她身后捧着花束的服务生。


见鬼的花,总是如此的不合时宜在破坏约会,比起Sherlock Holmes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奇怪的联想,奇怪的比喻。


这次是深红色的蔷薇,抢眼的大反差纯白包装与金色的丝带,明晃晃的昭示着存在,在这种情况下John很难不停止想象送礼者就站在面前耀武扬威。


即便是在Sarah尖锐的注视下John仍忍不住伸手接过花束下意识的去寻找那张卡片。


这一次赠礼者明显无心思打什么哑迷,生硬且明显急切的笔触深深刻画在卡片上。


红蔷薇。浪漫与炽热。只想和你在一起。

To My John Watson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但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将其压抑下来。如此直白的示爱与告白,以及强调划出的 my 溢出信纸的占有欲,John下意识屏住呼吸拇指拂过字母的每一处凹痕,只能祈祷Sarah不要注意到他微烫的耳尖。


对面Sarah明显脾气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不再沉得住气,即便是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她面上的不满。John能看出她竭力保持住表面的礼貌,面上的情绪分辨不出是怒意还是憔悴更多一些。


Sarah拎包站起身丢下菜单。


“我想我们不需要这个了不是么。”


John掀唇却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是否应该为自己辩解只得无力的回答。


“他是谁我都不知道。”


Sarah闻言驻足,认真的看向他。


“你可能爱我,但是你的爱没有温度。真希望你可以看到你每次看花的眼神,我多么希望但凡一次你能那样看我。”



5

John在怀疑Sherlock。


可能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原因的期待。


他当然是十分熟悉Sherlock的笔迹,仔细对比后大致有七八成的相似。但每当John对上Sherlock的目光,心中一切的侥幸疑虑总是能莫名烟消云散化为乌有。而每逢他思绪至此,都会陷入从忧心至恍然大悟的循环漩涡。


他的双眸深沉且轻易地让人就此深陷其中,却似乎总是隔层纱无从窥伺。Sherlock Holmes大脑的聪慧旁人无法企及,但情商比肩Anderson智商的他可能真的不懂爱。



6

本来是安排了加班医院却是突然给自己放了假,这让本是对于John来说闹心无比的一天凭增了几分愉悦。


打开221B房门的那一刻与正要出门的Sherlock撞了个满怀。


“Oh John,我记得你说过要加班。”


留给Sherlock的反应时间着实太短,如此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让他那引以为傲的大脑停止了思考,只是呆滞的站着,怀中还抱着一束木棉花来不及掩饰。


John呆愣了两秒回过点神来。


“所以那些都是你,薰衣草,玫瑰,蔷薇。”


“是我,是Mycroft的主意。”


Sherlock颧骨上难得浮起写可疑的红晕,小心翼翼的瞧着他,试图捕捉每一丝最细微的反应,掀唇半晌组织语言无果未发一言。垂眸放弃后抿唇犹豫着抽出木棉花中的卡片。笔锋明显的更小心谨慎且柔和。


我从未相信过花语,但请你务必信我炽热的爱。


John从卡片上抬眸。


“我有说过你像块木头不懂浪漫么?”


他看着Sherlock局促不安的蹙眉抿唇,大概是头一次无法敏锐的观察并推算出结果。


“大概没有?真的是这样的么?”


John弯眸扬起柔和浅笑,认真的摇头望进他眸中。


“My Sherlock,介意告诉我木棉花的花语么。”


“珍惜身边人,珍惜眼前的幸福。”

两只狐耳

当扫黄扫到自家郑队

北燃



郑北这几天火气很大,连带着底下人也不好过,纷纷跑到顾一燃这里诉苦,希望他劝一劝北哥

赵晓光:“燃哥,北哥这几天是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似的。那资料,都让我看了不下八百遍了!再这样下去,我都得英年早逝!”

“对呀,燃哥。我都加了三个通宵了,虽然北哥也都陪着,但是吧,我都快被整成神经衰弱了。”说话的是国柱

张雪瑶拉着顾一燃的手晃了晃,做了个鬼脸

“燃哥,你就救救我们吧,北哥最听你话了。”

……

顾一燃带着全村的希望和郑北来了次促膝长谈,严厉的批评了郑北,表示他不应该把生活上的情绪带入到工作中来,更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情绪迁怒旁人

郑北看看自家老婆,又看看远处那几颗藏在桌子底下......

北燃



郑北这几天火气很大,连带着底下人也不好过,纷纷跑到顾一燃这里诉苦,希望他劝一劝北哥

赵晓光:“燃哥,北哥这几天是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似的。那资料,都让我看了不下八百遍了!再这样下去,我都得英年早逝!”

“对呀,燃哥。我都加了三个通宵了,虽然北哥也都陪着,但是吧,我都快被整成神经衰弱了。”说话的是国柱

张雪瑶拉着顾一燃的手晃了晃,做了个鬼脸

“燃哥,你就救救我们吧,北哥最听你话了。”

……

顾一燃带着全村的希望和郑北来了次促膝长谈,严厉的批评了郑北,表示他不应该把生活上的情绪带入到工作中来,更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情绪迁怒旁人

郑北看看自家老婆,又看看远处那几颗藏在桌子底下的脑袋,大手一挥

“那行吧!今天就准时下班,正好明天周末,不用那么早来了。”

待人都走了,郑北又看向顾一燃,他家顾教授正低头查资料,许是因为是南方人的缘故,顾一燃比别人的皮肤都白,脖子又长又细,低头的时候脊骨从后脖颈那里凸出来,好看极了

郑北突然觉得脸上那颗因为上火冒出来的痘更疼了

突然郑北一张放大的帅脸出现在顾一燃面前,顾一燃迅速拿资料一挡,挑眉看他

“干什么?这是办公室。”

“让哥亲一口。”

顾一燃一把把郑北的脸推回去

“你一个警察怎么还耍流氓呢。”

“……”


郑北和顾一燃确认关系已经大半年了,按理来说,两情相悦,两个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这干柴遇烈火,早就应该全垒打了

可别说全垒了,郑北最多就是牵牵小手,亲亲小嘴,每到要更进一步时,他家那个小床就出来煞风景,吱扭吱扭响个没完没了

顾一燃每一次都红着脸,喘着粗气儿把郑北从他身上撕下来

“别闹了,你妹妹在那边,这墙不隔音,容易把他们吵醒。”

郑北起初也觉得在理,都成年人就要懂得克制,可一次两次还行,一直被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饶是郑北也要整崩溃了—— 天知道,他自家老婆就在旁边,干看着吃不着有多么难受


郑北长叹一声,无语望天

“行了,别感慨人生了,赶紧工作,晚上我订了个酒店。”

顾一燃一把把郑北的魂儿给拍回来,朝他眨眨眼

郑北一双眼睛瞪的溜圆,瞬间变成了警队里的那只纯种德牧

“还是媳妇儿对我最好了。”

郑北一整天跟打了兴奋剂似的,给了所有人好脸色,下班临走时还跟刘队打了声招呼

“刘队,还不下班呢?”

刘队一摆手

“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个工作性质,越是到晚上越忙,这不,今天已经接了三四个任务了。”

郑北同情地说

“为人民服务嘛。”





顾一燃发誓,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叫着郑北来开房,没了顾忌的郑北和狼也没什么区别,自己差点儿死他身上

忽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嘈杂的走路声,夹杂着什么抱头蹲下,不许动之类的话

顾一燃拍了一把郑北

“诶,你听听,是不是有扫黄的来这儿了?”

“那不能,哪能那么寸呢。”

郑北嘴上说着,还是下床贴门仔仔细细地听

然后转过身看着顾一燃,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完了,还真是。”



顾一燃一把将头埋进枕头里,他简直要气死了,谁家好人扫黄被扫到了两次啊!

顾一燃没选多好的酒店,想着就是一晚上的事,干完了说不定就回家了,没想过在这儿还能碰见查岗的

九几年的小旅馆缺乏管理,有的甚至没身份证都能入住,许多吸☠️的,嫖娼的就抓住了这个漏洞,往往聚集在小旅馆里,警察也是时不时就能接到报案,所以刘队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可刘队面对现在的这种情况就有些有些奇怪了:

只穿着大裤衩子,身上全是抓痕的郑队,和大被蒙过头,打算装死装到底的顾老师

两人面面相觑,郑北甚至还和刘队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已经结婚十几年,甚至有了个四岁的女儿的刘队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刘队狠狠闭上眼又睁开,用身体挡住想往里冲的小崽子们,转头冲着他们喊

“你们去查别的房间!”

房间里,刘队苦口婆心

“小郑啊,你们都是成年人,都有正常需求这我能理解,可,非要到外面来吗?在家里不行?你看看,被我查到了,显得很光彩吗?你看,把人家小顾都带歪了……”

郑北低头连连应是,心想着这回十几个鸡架恐怕是不顶用了……

顾雪碧

【北燃】临时标记(ABO)

这剧真的绝了,我写文的速度赶不上发糖的速度,每集都在让我感叹这真的不是原耽么!!!

算是上一篇易感期的原剧向后续?

abo设定还是香的哈哈哈哈哈在离谱的暧昧场所相遇不得整点失控情节〃∀〃

全文4k

——————

“我们清查涉黄场所,你们组顾一燃让我们抓了。”


“啊?”


郑北脑子停机了整整一分钟。他理解扫黄组同事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怎么也理解不到对方的意思。


顾一燃+嫖娼=?


郑北冷笑一声,让你背着我查事儿,翻车了吧。一个Omega还敢往那些地方去。


操!!


想到这里郑北一拍桌子站起来,蹭得一声就窜了出去。他走到门口才发现来通知自己的同...

这剧真的绝了,我写文的速度赶不上发糖的速度,每集都在让我感叹这真的不是原耽么!!!

算是上一篇易感期的原剧向后续?

abo设定还是香的哈哈哈哈哈在离谱的暧昧场所相遇不得整点失控情节〃∀〃

全文4k

——————

“我们清查涉黄场所,你们组顾一燃让我们抓了。”


“啊?”


郑北脑子停机了整整一分钟。他理解扫黄组同事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怎么也理解不到对方的意思。


顾一燃+嫖娼=?


郑北冷笑一声,让你背着我查事儿,翻车了吧。一个Omega还敢往那些地方去。


操!!


想到这里郑北一拍桌子站起来,蹭得一声就窜了出去。他走到门口才发现来通知自己的同事还在身后,忍不住催促:“那谁,赵啊,赶紧赶紧,咱俩赶快去现场,快走快走。”


一路风驰电掣到现场问过了情况,郑北才好好放下心来。还行还行,没被Alpha发现,也没受欺负。看到像个犯错小学生一样被带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郑北毫不留情开始阴阳怪气:


“真能耐啊,顾老师。”


“这会儿想起我来了?坐着吧。”


被迫蹲了那么久是有点累,顾一燃想了想还是坐下了。但是这环境...他左右看了看,确实有点糟糕。


和郑北同处一个用途如此暧昧的房间,而且自己还...


“被人在这给摁了,你闹不闹心?”


“我没有。”


他下意识跟郑北解释。郑北冷笑:“我没说你有,你到底干啥来了。”


顾一燃想了想,还是把旧事揣了起来,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对付郑北,反正郑北也知道自己在瞎说。


郑北听了他一顿胡嘞嘞气得要死,还得听他给自己发好人卡。


“我用得着你给我颁奖啊!?”


明明前两天还在那变着法地勾引他!还问自己是不是想亲他!转头就在这又要搬家又偷偷暗地调查,还来给自己发好人卡!!!


诡计多端的花州男人!!!!!!


这头郑北被自己的内心小剧场气得冒烟,顾一燃还在这哐哐打算盘。自己明明还有求于他,但刚刚好人卡好像发早了,接着要咋开口...


“不说算了。”


郑北像是耗尽了耐心,转身就走。顾一燃眼下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先站起来给人喊住:“郑北!”


啧。


郑北心里有些暗自得意,想着臭小子看哥要走了慌了吧。他从善如流地转身,顾一燃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不太对劲的情绪。


“你怎么了?”


从他们见面开始顾一燃一直低着头,还戴着棒球帽,直到现在郑北才看清他的脸。清秀的脸上泛着潮红,连他的眼睛都变得湿润起来。


郑北使劲闻了闻,如他所料,房间的空气里弥漫着浅浅的白葡萄酒味。


郑北火速关上了门:“你还好吗!”


顾一燃摇摇头:“这里的香味大概掺杂了针对Omega的催情药,我现在有点难受。”


“郑北,你刚说的,有事找你,你帮我办。还算数吗?”


“这事儿咱俩以后慢慢说,先说眼下!”


顾一燃干笑了一声:“你想多了,就是眼下。”


郑北看着他一副马上要发情了还嘴硬的死样子真的要气死,但现下情况紧急,郑北只能咬牙切齿地问他:“我得怎么帮你?!”


“标记我。”


轰隆。


顾一燃的声音明明十分冷静,虽是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眼神也是坚定平静的,但这些搭配着「标记我」三个字落进郑北的脑子,仿佛溅入炸药堆的火星,一下就给郑北炸得灰飞烟灭。


顾一燃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死机的人,忽然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些非常容易引起误会的话,刚刚还十分冷静的人急忙开始辩解:“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临时!临时的!!不用做奇怪的事情!!!!”


“...临时?”


郑北好像重新开机了。


“对!临时标记,就你放信息素出来,然后注入我的腺体就行。”


“顾老师,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整那些文绉绉的词了,你就告诉我怎么弄就完了!”


顾一燃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万一他真的发情,事情就变得棘手了。于是小顾老师立刻着手行动:他拉过郑北的手腕给人按在床边坐下,然后摘掉帽子,干脆地脱了上衣,穿着郑北的跨栏背心,坐在他身边开口:


“郑北,你这个周期打抑制剂了没?”


“我发誓从分化开始每个月都盯着打,我前天刚刚打过这个月的。”


“那就好。我等下把阻隔贴撕掉之后信息素的味道会非常浓烈,麻烦你立刻咬破我的腺体。”


“咬破?”


“对。需要你稍微用力一些,咬得深一些,要见血。”


“咬一口啊?还是咬住到啥时候?”


“...稳妥起见,你要坚持三十秒。还有...你......你保持清醒。”


顾一燃委婉地提醒他,然后深吸一口气,伸手撕掉了自己的阻隔贴,把后颈暴露给他。


他并不是第一次看见顾一燃的腺体,前些日子隐约瞥见的、花苞一样的腺体现在近乎肿得像要绽开,浓郁的信息素一波一波泼在他脸上,郑北恍然觉得自己坠入了酒窖,酒精或是什么别的几乎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他从未直面过的、刻在Alpha基因里的对这美妙气味的渴求就这样野蛮地生长出来。


他本能地凑了上去,张开了嘴。


呃啊——


顾一燃看不到郑北的动作,只能感受到随着炽热呼吸落在皮肤上的是他没想到的温柔亲吻。脆弱的腺体落入Alpha温热口唇造就的温柔乡,舌尖掠过表面带来的敏锐快感让他忍不住喉间的喘息:


“哈、郑北...哈啊!”


尖利的犬牙刺进皮肤,随之而来的还有铺天盖地的,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郑北的味道明明那么清冽,可顾一燃还是被烫得近乎颤抖。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坐在自己背后的男人,却被郑北钳住了手腕。郑北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伸过来拦腰抱着他,他们贴得那么近,Alpha坚实的手臂和无处不在的信息素都紧紧禁锢着他。顾一燃无从挣扎,不受控制的喘息和眼泪从他唇边和眼角一声又一声掉落,这种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形让他莫名生出一种自己正在被Alpha侵犯的错觉。冬日雪后的味道并没有很强的攻击性,只是固执地包裹着他,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强硬地渗入进去,要他从里到外全部都沾染上这样的味道。


三十秒竟然要这么久吗?顾一燃有些绝望。


可在郑北眼里,他刚刚数完了这辈子最短的三十个数。他有些依依不舍地松开顾一燃,刚才那几乎一瞬间的感受太过美妙,香甜的气味温柔地包裹着他,邀请他在这里停留更久,进入更深的地方。而他在这场临时的交配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只要散发出信息素,他的猎物就会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脚边,是如此的至高无上。


甚至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在这里推倒顾一燃,然后把他彻底地、永远地变成自己的Omega。


太可怕了,还好我刚打完抑制剂。理智的铁笼及时落下,把隐秘的野兽关进地牢。郑北放开顾一燃,而顾一燃马不停蹄地把自己的阻隔贴又紧紧地贴了回去。


“直接贴回去行吗?不会流血吧?”


被咬破的腺体还在突突地疼,身体也因为刚刚的临时标记而异常沉重。可顾一燃管不了这些,他摆摆手表示没关系,然后伸手去拿刚脱在一边的Polo衫。


“是不是没味了。”顾一燃的声音还有点颤抖,他重新戴好棒球帽,只等郑北确认完临时标记是否有效就准备溜之大吉。


“是没味了。”


郑北四处闻了闻,然后打开了房门。打开房门的一瞬身边人几乎一下就窜了出去,郑北条件反射伸手抓人:“顾老师,你怎么——”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对方有些惊慌的脸上依然还残存着情欲带来的潮红,厚重的镜片遮不住他刚刚流过泪的通红眼角。


“你先等等再出去...这副样子像我怎么你了似的。”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到了楼下,顾一燃说自己上去就行,可郑北执意要送他上楼。他进了门,本想给郑北关在外面,但郑北撑着门:“真的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顾老师,我今天可是帮了你大忙。”


顾一燃看了他半天,想好的一套又一套说辞排着队从脑子站到嘴边,再被他咽到肚子里去。最后只能化成一个伸手的动作:“进来吧。”


可没想到,对方刚进门就直接把自己怼到了墙上。


“郑北你干什么!!!!”


顾一燃浑身都绷紧了,Alpha强壮的身体压了过来,郑北几乎咬着他的耳朵:“顾老师,你给我说清楚,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一燃意识到,郑北在说那个吻。


他其实很想说那个吻代表我中意你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但是李文龙的出现让他有些退缩。


他们只是看似在并肩前行,郑北疾行在未知的前路,而他却无法迈出三年前夏日的那场雨,起码现在。


“我们难道不是一直都是同事关系吗?”


“同???事???”


郑北被他气笑了,可对方摆着一张理所当然的冷脸看他,像是认真的。


“行,行啊,顾老师。你看着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这张嘴逗起人来真的一溜一溜的哈。咱俩亲也亲了,临时标记也标记了,我现在嘴里还都是你的味儿呢,你搁这跟我同事关系??”


“顾一燃,你跟我到底有没有一句真心话?!”


郑北其实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顾一燃也意识到这次质问不同于往常,郑北双手按在他的肩膀,整个人死死盯着他,甚至连信息素外溢了都不自知。


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次他给出否定的回答,他们以后永远都只能是同事关系了。


按照狗血电影的发展,他是要推开郑北的,然后一个人踽踽独行在无边孤寂的路上。


顾一燃怎么甘心。


他几次张嘴,可惜都没组织到满意的答案,而见他迟疑的Alpha像是真的失去了最后的忍耐额度,拽着他的衣领把他甩在了沙发上,然后整个人欺身而上:“不说是吧?行,我记得书上说过,一旦完成最后标记,Omega会完全服从Alpha的命令,我今天就要看看,书上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到底能不能从你嘴里问出点真话!”


说着郑北就要伸手去扯顾一燃的衣服,但出乎他的意料,顾一燃没有挣扎,甚至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别装了。”


郑北看着他对自己露出如往常一样,能轻易打乱他心跳节奏的、温柔的微笑:“这戏路不适合你。”


郑北舔着犬牙冷笑道:“顾老师,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才是真实的我。”


顾一燃的眼睛里倒映着暖黄的碎光,他虽然正处于被掌控的劣势,但他甚至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伸手指着自己的后颈:“瞎说。”


“没人比你更像个君子了,郑北。”


“我...现在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和你说,但是,请你相信我,相信我的...呜!”


「我的真心」


眼镜突然被摘掉。在视线一片模糊的时候,还未出口的真心二字就被对方吞进唇齿。


临时标记把他们拉近到一个从未有过的亲近距离,他们亲吻对方,唇舌交缠间交换呼吸也交换神魂。


顾一燃想,他不用再作任何解释了。此时此刻,他已经向郑北交付了自己的真心,而郑北同样。


“我等你回家。”


像是笃定了什么,郑北吻在他的耳边。


顾一燃目送着他离开,看着那辆破破烂烂的小面包车吭哧吭哧消失在夜里。


其实顾一燃今天有点低估了临时标记这一套理论流程对身体的影响程度,他感受得到在最后他们都濒临失控的边缘。郑北钳住自己的手腕和勒在腰间的手臂都在逐渐收紧,落在自己皮肤上的呼吸都在发烫,顾一燃迷茫间甚至有些担心万一郑北在这里失控了怎么办。


可三十秒过去,郑北竟如约利落地放开了他。


原来Alpha是可以因为爱而克服本能的吗?


夜晚道路宽阔,路灯明亮。郑北哼着歌,开着他的小破车回家。今天夜里的经历过于曲折,但总归结果是好的。


克服本能是很痛苦,他拼命制服了灵魂深处的猛兽,报酬竟然是诡计多端的花州男人的一颗真心。郑北忍不住笑起来,从小到大,他还没做过这么划算的买卖。


等他搬回来那天,郑北想,必须让他睡小床。


“你睡床上吧,我睡这个,我睡习惯了。”


可等到人真的回来了,郑北还是拎着小床去了外屋。


这盆从四千公里外他亲手带回来的花,他怎么舍得。

顾雪碧

【北燃】易感期(ABO)

太好磕了太好磕了这和原耽有什么区别?!就是我写的太慢今天公主抱都演完了我才把昨天郑队长猛闻信息素写完!

点击就看湿漉漉顾老师被大狗狗嗅嗅(bushi)

ABO私设一大坨凑合看哈

原剧向 互相暗恋有

三千字一发完

碎碎念结束

——————

顾一燃顶着一身臭烘烘的啤酒味回了郑北家,郑北一边表情夸张地嫌弃他,一边扔给他毛巾擦擦。干毛巾能擦掉啥,顾一燃这样想着,还是象征性地划拉了几下。


好臭,顾一燃闻了闻自己的手,有些绝望。


“干吗?!”


他还没从绝望中摆脱,高大的身影已经凑了过来。顾一燃下意识地侧开身子,伸手捂住自己的后颈。


郑北被他过于戒备的神色惊到......

太好磕了太好磕了这和原耽有什么区别?!就是我写的太慢今天公主抱都演完了我才把昨天郑队长猛闻信息素写完!

点击就看湿漉漉顾老师被大狗狗嗅嗅(bushi)

ABO私设一大坨凑合看哈

原剧向 互相暗恋有

三千字一发完

碎碎念结束

——————

顾一燃顶着一身臭烘烘的啤酒味回了郑北家,郑北一边表情夸张地嫌弃他,一边扔给他毛巾擦擦。干毛巾能擦掉啥,顾一燃这样想着,还是象征性地划拉了几下。


好臭,顾一燃闻了闻自己的手,有些绝望。


“干吗?!”


他还没从绝望中摆脱,高大的身影已经凑了过来。顾一燃下意识地侧开身子,伸手捂住自己的后颈。


郑北被他过于戒备的神色惊到了,不就是闻闻你身上的啤酒味有多臭么。话未出口,敏锐的刑警队长意识到了什么:“你快到...那个的时候了?”


「那个」


顾一燃皱起眉,对方过于委婉的表述让他觉得有些被冒犯到。他推了推眼镜:“易感期三个字很烫嘴吗?”


“不是,那什么,我不是怕你那什么吗。”


“怕我什么?怕我易感期没过好,在你家、在你家——”


“啊?”


易感期情绪本就不稳定,顾一燃又被迫浇了一身臭啤酒。原本脾气上来了想呛两句,可呛到一半,到嘴边的在平常不过的「发情期」三个字也变得烫嘴起来。


他沉默,而郑北好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他头一歪,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差生样子:


“顾老师,昨天不是还在给我们上发情期嗅觉水平的变化对识别毒品的影响吗?是你说发情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怎么还——”


“闭嘴。”


灯光昏暗,却挡不住刑警队长的眼睛。顾老师被花州湿润的空气一直泡着,又整日在教学楼里待着,和北方男人相去甚远的白皙皮肤被犀利的眼神缓缓掠过,相继泛出一片又一片浅浅的绯色。


他不好意思了。


郑北的脑子这样告诉他。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男——


——不对..他们是「异性」。


他只在上学的时候学过Omega的发情期是多么脆弱又可怕的日子,理智被激素控制,一边散发出对Alpha有着致命诱惑的味道,一边无法摆脱生理上无止无休的欲望。顾老师也会是这样的吗?


“郑北,你干什么?!”


对于又一次凑上来,像个大型犬在自己身边嗅闻的男人,顾一燃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万一自己的易感期点燃了这个凑太近的alpha——顾一燃的目光落在对方T恤下饱满的肌肉线条——自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没什么,那啥,我就是闻闻。”


由激素引起的危险动作被喝止,而他的视线却又落在顾老师还在微微颤抖的、饱满的嘴唇。


真是太糟糕了,他想。


“有什么好闻的。”


郑北退开了半步:“对不起哈顾老师,光在学校学了Omega信息素应该是啥味,我这不寻思你要是易感期的话我说不定能闻着点。”


“呃,”郑北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像个流氓,又退后半步开始找补:“但是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就是,万一以后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也能及时分辨出来不是。”


“那啥,刚刚是我冒犯了,你别放心上啊。这段时间我用不用先搬到晓光那去啊?或者你看你还有啥需要我注意的?我这确实也没和omega接触的机会,有啥没注意到的地方你尽管和我提昂。”


顾一燃挑眉看他,郑北很少连珠炮似的说这么多话。本身Omega在总人口中占比就低,尤其是公安系统,而郑北受到的教育大概是「Omega是个脆弱的群体,要好好尊重呵护」。


他看着Alpha退到安全距离低头认错的神情,突然笑了:“说得像我是珍惜动物一样。可你应该也学过,在定期接种抑制剂的状态下,omega不会轻易发情,而alpha也不会因为闻到点信息素的味道就失去控制。我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你这个周期打抑制剂了没?”


“啊?打了啊,这玩意不是得盯着打...”


郑北不说话了。他看着顾一燃撕掉了个什么东西,然后走近他。一股带着些甜腻的白葡萄酒香缓缓散发出来,几乎瞬间就攫住他神魂。郑北愣愣地盯住对面的人,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可这味道如同三九天开门时倒灌进来的西北风,一下就刺进他浑身上下每个毛孔,把他整个人冻僵在了原地。


顾一燃伸手去敲他的脑门:“上头啦?”


如梦初醒的男人下意识攥住他的手腕:“以后不要这样,太危险了。”


这个反应有些出乎意料。顾一燃没过脑子,顺嘴说了一句:“整天跟你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


他甩开郑北的手,低头把阻隔贴重新贴好,可一抬头,就撞进了那一双灼灼的眼。


不行...太近了。


“我先去洗洗。”


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这里不比花州,卫生间没有淋浴,想要洗澡只能去外面的公共浴池。粤东人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只能在厕所将就着擦擦身子。


郑北听着时隐时现的水声,脑子里全是刚刚顾一燃低头整理自己的样子。他侧身对着自己,白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后颈的线条修长纤细,没入衣领的位置有一处柔软的起伏,像是花苞。郑北知道,那是Omega的腺体。


他看着修长的手指拨开衬衣硬挺的布料,指尖苍白的敷贴落在未曾绽开过的花苞,像是厚重的落雪,一下就把他的味道阻挡得干干净净。


顾老师的信息素是白葡萄酒的味道。Alpha本能地回味那令人沉醉的气味,甚至忍不住去幻想更加旖旎缱绻的场景:一向冷静内敛的人由于激素的控制被迫向他展示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汗湿的额发,藏在镜片后面的绯红眼角,还有——


——还有Omega甜美的味道。


挥之不去。


郑北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个Alpha,对Omega的渴求早就刻在他的基因深处。可顾一燃的撩拨对他来说本应是笑笑就过去的事,但是现在——


郑北的视线几乎要将那扇门烧穿。


顾一燃洗干净出来的时候郑北并不在屋里,看到虚掩的门,估计他是去外面抽烟了。


他收拾好准备上床睡觉,可迟迟未归的Alpha让他心里突然冒出了些别的想法。


“他不会是真上头了吧?”


伴随着这个想法冒出来的还有轰隆作响的警铃,与一个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alpha共处一室,这曾是他危险清单上仅次于与毒贩正面遭遇的情形。


吱呀。


门开了又关,郑北回来了。顾一燃下意识闭上眼装睡,可作出了这个动作又觉得自己多余,他坦坦荡荡,有什么见不得——


他对郑北,真的坦坦荡荡吗?


逐渐清晰起来的脚步声让顾老师瞬间绷紧了身子,而床边一沉更是昭示着屋主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身边。更糟糕的是,炽热的呼吸落在他的侧颊。


顾一燃一向冷静的脑子突然混乱起来,郑北到底要干什么??这时候他到底要不要睁眼??


他听见一声轻笑:“顾老师,装睡呢还。”


被无情戳破的男人被迫睁开眼,而对方带着笑意和微凉夜色的眼睛就这样落在他的眼前。


太近了。


顾老师,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第二性别我们几个知道也就算了,你以后千万别像刚才那样给人家闻你的信息素,多危险啊。


郑北打了半个多小时的腹稿瞬间被白葡萄酒淹没得干干净净。


那双明亮的眼睛褪去白日里厚重疏离的眼镜,盛放着家里小夜灯温暖的光。郑北忍不住放轻了呼吸,那温柔光影里,有他的倒影。


他们就这样无言对视。直到——


“你想亲我吗?”


顾一燃略带着沙哑的声音清楚地摔碎在这寂静夜里,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进郑北的耳朵。


“什么?”


刑警队长从未遇到过如此混乱的时刻,他引以为傲的临危不乱和气定神闲此时此刻全都化为泡影。他的耳边除了顾一燃刚刚问他的话,只有自己如落雷一般的心跳声。


“你想亲我吗?”


顾一燃又问了一遍,可这次,看着文弱的男人并没有给他迟疑的机会:“你想还是不想。”


郑北感受得到,他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


出乎郑北的意料,来自沿海开放地区的男人在情感上奉行的原则是如此直爽。他确定自己真的只迟疑了三秒,顾一燃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勾过他的后颈,直接吻了上来。


他刚刚还肖想过的柔软嘴唇就这样主动向他投怀送抱,激素贪婪地叫嚣,想要他刚刚假象的旖旎春色全都一一实现。唇舌交缠,Alpha沉溺在这个吻里,随着呼吸一起溢出的,还有他信息素的味道。


顾一燃恍惚间觉得自己来到了一片雪原。他并没见过雪,可他直觉这是雪后呼吸的第一口空气,清冽的味道钻进他的四肢百骸,把他整个人困在这场无垠的雪里。


“郑北...”


始作俑者差点被Alpha亲到窒息,他仅剩的力气攥住了对方摸到他阻隔贴的手腕,然后用力推开近乎整个压在他身上的人。被叫了全名的男人似是突然清醒,郑北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外放了这么浓烈的信息素, 吓得一个激灵弹开。


顾一燃终于得了喘息的空档,他挣扎着坐起来,对郑北严肃道:“郑北,你得负责。”


郑北贴着门框站得笔直:“顾老师!燃哥!!我我我...你你你要让我干啥?!!”


顾一燃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样子笑了出来:“你亲了我,不想负责了吗?”


郑北整个人突然解除了警报:“我天,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那啥了呢。”


顾一燃冷笑:“发情这个词还是这么烫嘴吗?”


“不是,没没没——”郑北连忙坐到他身边:“顾老师,我刚才就想跟你说,你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万一你这信息素被别人闻见——”


“郑北,你觉得我会是随便让人闻到信息素的人吗?或者......郑北,你——会让我的信息素再被别人闻见吗?”


郑北坐在他身边,看着身边人一双温柔的笑眼,也忍不住无奈地笑了。


原来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顾老师,太狡猾了。”


我怎么舍得。


他笑着又吻上去。


Fin


白马河滩

【北燃】顾一燃你着急回花州什么意思啊,花州有谁在啊?

  「可怜的顾老师,已经上了南下的火车,又被郑北一把薅下来,拎回家里诉衷情。当夜那动静闹得左邻右舍纷纷侧目。」

  ‘雪天使’案侦破得漂亮,哈岚市驚务系统表彰大会上,专鞌组五人小分队詾前戴着大红花,朝镜头齐刷刷敬礼,少年峥嵘意气留在了相机胶卷中。

  1998年的五月,哈岚市柳树抽芽,早春时节,郑北拎着热腾腾的包子和老郑清早炸的油条迈进专鞌组办公室大门,却见顾一燃的桌上空荡荡,连泡功夫茶的大茶缸子也不见踪迹。

  郑北脑子何其聪明,抓住赵晓光后衣领,旱地拔葱给孩子提溜起来,急吼吼问道,“老顾呢?他是不是请假了?”

  郑北的眼眸里还带着一丝期盼,等晓光点头。

  现实总是冷冰冰残酷,...

  「可怜的顾老师,已经上了南下的火车,又被郑北一把薅下来,拎回家里诉衷情。当夜那动静闹得左邻右舍纷纷侧目。」

  ‘雪天使’案侦破得漂亮,哈岚市驚务系统表彰大会上,专鞌组五人小分队詾前戴着大红花,朝镜头齐刷刷敬礼,少年峥嵘意气留在了相机胶卷中。

  1998年的五月,哈岚市柳树抽芽,早春时节,郑北拎着热腾腾的包子和老郑清早炸的油条迈进专鞌组办公室大门,却见顾一燃的桌上空荡荡,连泡功夫茶的大茶缸子也不见踪迹。

  郑北脑子何其聪明,抓住赵晓光后衣领,旱地拔葱给孩子提溜起来,急吼吼问道,“老顾呢?他是不是请假了?”

  郑北的眼眸里还带着一丝期盼,等晓光点头。

  现实总是冷冰冰残酷,晓光没敢吭声,求助看向张雪瑶,张雪瑶又扭头求助丁国柱,丁国柱端着茶缸子往大黑板后嗦豆浆。

  敢情昨天在颁奖台上意气风发的五个人,有三个怂兮兮的。

  老舅一敲枣木棋子,道了声,“将軍。”

  郑北撂下赵晓光,冲到老舅裑前,两手拄着桌角,神情无奈焦灼恳切,看得老舅恻隐,点拨为情所困的后辈,“现在去火车站还来得及。”

  郑北总以为自己的暗恋像东北离离原上愺,无声无响悄悄长在四月的田野里。

  谁知其实像大年三十春晚小品节目过后的炮仗,不仅炸了个大的,还延绵不绝,众人皆知。

  老舅抬头看郑北盘正条顺急着奔出去的背影,张雪瑶肘拐赵晓光,又拉起丁国柱,“走,咱们瞅瞅去,我怕郑队一着急被顾老师打了。”

  老舅摆摆手,“早点回来吃午饭,我岁数大,蹆脚不利索,就不去了。”

  几声答应散在风里。

  三人汪汪队没赶上郑北鸡架货拉拉金杯车的速度,哈岚的出租车干别的都行,就是开車不行。

  三人到火车站台上时,郑北已经跟顾老师拉扯起来,火车站还应景地放着那首「站台」。

  “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

  “喧嚣的站台,寂寞的等待~”

  “只有出发的爱,没有我归来的爱~”

  张雪瑶听着心惊,一拍丁国柱胳膊,“我去找广播室换一首歌,你可拉住顾老师,俩人有话好好说。”

  这离别之际,人一着急,又藏着心思,话没个好好说。

  郑北一张俊脸,眉毛都快拧成麻花,抓住顾一燃行李袋扶手不放,神情恳切,细看还有那么两分情深深雨蒙蒙依萍送书桓的凄然,“顾一燃,你非要走么?”

  顾一燃笑得书卷气,都这时候了也没急眼,不紧不慢道,“郑队长,我火车票都买好了,你说呢?这趟哈岚到花州的卧铺票可不好买,全是倒爷乘坐,抢手得很。”

  顾一燃有时候挺气人的,扬扬手中车票。

  郑北心哗啦啦稀碎,撂下行李袋,扯着顾一燃胳膊道,“顾一燃你着急回花州什么意思啊,花州有谁在啊?”

  火车站的大喇叭终于换了一首歌,时下最流行的那首「相约九八」。

  恰此时火车汽笛声也响了起来,郑北从顾一燃手中夺回车票,三两下撕了个粉碎,一手拎起行李袋,一手拽住顾一燃腕子,逆着人潮踏上步梯往外走。

  饶是如此冒犯,顾一燃都没生气,笑吟吟道,“你可得赔我火车票,一礼拜工资呢。”

  郑北大清早急了一脑门汗,别说赔火车票,把他整个人囫囵个赔给顾一燃他都甘愿,含混答应下来,“那什么,你走得急,爸妈说请你吃顿饭,感谢这一年顾老师对我的照顾。这不为了完成爸妈的心愿,我只能把你强绑回家。”

  郑北急智之下,瞎话儿编得一溜一溜的,好说歹说又把顾一燃押回了老郑鸡架店。

  一顿午饭东拉西扯,五人小分队吃到月上柳梢头,水磨石地面上躺了一地酒瓶子。

  顾一燃回不去花州,又被郑北扯回家。

磕学家Bella婷

墨雨云间,追剧中的半夜抽疯之作。

连环画,看图1-图7。

不靠谱盘点:王姓男子夺妻进步史历程回顾。

💔

阶段①:爱而不得,没夺成。

失败原因:对手周生辰,太完美。

以该女子殉情告终。

补充,下辈子这两人好上了,依旧没夺成。

💔💔

阶段②:不敢爱,没夺成。

失败原因:对手谢危,太疯批。

以该女子生了对龙凤胎,只能选择祝福告终。

💔💔💔

阶段③:一场空梦,没夺成。差点就成了。

失败原因:败给了命运。

必须强调,离成功就仅一步之遥。

以该女子梦醒告终。

❤️❤️❤️❤️

阶段④:成了成了,夺成了。

特大喜讯,大喜报!

特别鸣谢:前夫哥沈玉容,您够渣......

墨雨云间,追剧中的半夜抽疯之作。

连环画,看图1-图7。

不靠谱盘点:王姓男子夺妻进步史历程回顾。

💔

阶段①:爱而不得,没夺成。

失败原因:对手周生辰,太完美。

以该女子殉情告终。

补充,下辈子这两人好上了,依旧没夺成。

💔💔

阶段②:不敢爱,没夺成。

失败原因:对手谢危,太疯批。

以该女子生了对龙凤胎,只能选择祝福告终。

💔💔💔

阶段③:一场空梦,没夺成。差点就成了。

失败原因:败给了命运。

必须强调,离成功就仅一步之遥。

以该女子梦醒告终。

❤️❤️❤️❤️

阶段④:成了成了,夺成了。

特大喜讯,大喜报!

特别鸣谢:前夫哥沈玉容,您够渣,方有小王哥功成之日。

❤️❤️❤️❤️❤️

阶段⑤:等诸位安排。

💐

夺妻成功感言:

坚持不懈,积累失败经验,总会有成功的一次。

小王哥,新赛道,新就业,安排:

夺妻,他是专业的,还有谁想被夺一夺。

来者不拒!

📚📚📚

墨雨云间,番外小说,

✍🏻✍🏻✍🏻开文介绍:

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时间线跳跃。

篇幅不确定,更新频率不固定。

看读者反馈,大家喜欢我就多写点。

小作者更文需要动力,喜欢的人多,就有动力呀。

小说名:《涅槃重嫁》

作者:磕学家Bella婷,

(磕是石字旁的磕)

禁止搬运,禁止盗文。

橘刀刀

啊这 墨飞,我宣布谁也没有你会舞(bu)

你恢复记忆会很担心人家我想到了 你会直接哭出来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低估你了(?

人家上一秒还在追杀你 你直接忘了跑了 这要说你俩没一腿谁都不信的

啊这 墨飞,我宣布谁也没有你会舞(bu)

你恢复记忆会很担心人家我想到了 你会直接哭出来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低估你了(?

人家上一秒还在追杀你 你直接忘了跑了 这要说你俩没一腿谁都不信的

三蹦子(open access版

【郊通发达】君亲其谓予何

姬发的逆鳞在左臂。不可触碰,从不袒露。


即便他沉酣在太子寝帐内,上衣也规规矩矩地穿着,左臂藏在袖子。


但殷郊睡不着,撑肘侧躺着,盯着姬发看。


月光如水,把姬发浸湿地透透的。他额角的汗,也确未干,脸上似有疲态,发髻散着,铺了满枕。


殷郊捏起姬发左肩的布料,思索如何悄悄把它割开。


去年芒种时节,质子旅在孟津戏水,那时候,姬发脱了上衣,但左臂缠了布条。


殷郊想知道,姬发想掩盖左臂上的什么。殷郊借着月色,捡起枕边的短刀,刀尖微微下压,想挑开布料。


姬发骤然惊觉,还未睁眼,利落翻身,双膝发力,右手夺刀,直指殷郊眉心,左臂死死压住殷郊咽...

姬发的逆鳞在左臂。不可触碰,从不袒露。



即便他沉酣在太子寝帐内,上衣也规规矩矩地穿着,左臂藏在袖子。



但殷郊睡不着,撑肘侧躺着,盯着姬发看。



月光如水,把姬发浸湿地透透的。他额角的汗,也确未干,脸上似有疲态,发髻散着,铺了满枕。



殷郊捏起姬发左肩的布料,思索如何悄悄把它割开。



去年芒种时节,质子旅在孟津戏水,那时候,姬发脱了上衣,但左臂缠了布条。



殷郊想知道,姬发想掩盖左臂上的什么。殷郊借着月色,捡起枕边的短刀,刀尖微微下压,想挑开布料。



姬发骤然惊觉,还未睁眼,利落翻身,双膝发力,右手夺刀,直指殷郊眉心,左臂死死压住殷郊咽喉,把殷郊牢牢制住。



这一刻殷郊意识到,父王的话是对的——姬发不是质子,不是王前的一条狼狗,不是供太子驱策的良驹,而是一头潜蛟。



大部分时候,姬发雌伏在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借风浪翻盘。



“殿下,若再有下次,别怪我再压你一次。”姬发的长发落在殷郊锁骨上,像他在夜晚时一样柔软,但语气冷硬,像他白日里的态度。



殷郊争辩:“连我都不许看你左臂么?我们是怎样的关系?你告诉我,我是谁?”



“一个兄弟罢了。”姬发收刀,松开殷郊,“再有下次,你去睡地上。”



“这是太子寝帐!”



“这是要撵我走?始乱终弃?”姬发在袖口上揩了揩刀,仍旧放在枕边,躺下来,往殷郊颈窝里蹭了蹭。



“我说不过你,你这样争强好胜。”殷郊摇摇头笑道,“果然父王说得没错。”



“寿王说什么?夸我了?”姬发忽然一个翻身,眼睛亮亮的,像等待主人夸奖的一条狼狗。



“父王常说,我固执天真,忠厚仁爱,太平时节或许能做天下共主,乱世里只能跟在君亲屁股后面,亦步亦趋,君亲要臣子死,我当死。但你与我不同,你更像父王。”



“我当真像他?”



“初到朝歌时,你说,你想做个大英雄。这八年里,你果然争强好胜。也许是上天弄错了,你才是他儿子,你简直是他的翻版。”



姬发笑道:“你喜欢我,那你算什么?恋父么?”



“笑话!”殷郊矢口否认,胸腔里却细细密密地痒起来,万蚁挠心,隐秘的愧疚浮上来,几乎将他窒息。



他重重抹了一把脸,叹口气:“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开了。”



“是么?”姬发忽然跨坐到他身上,双手握紧他的手腕,严肃地问,“王上说得没错,你总是跟在王上身后,亦步亦趋,还甘愿替他自焚谢罪。你当真愿意替他去死?那你当我是什么?遗留在人世间的一条狗么?”



怒火把殷郊脸烧得通红:“我没有这样看你!”



“那你愿不愿意仰视我,像你仰视你的父王殷寿一样?”姬发的眉眼中露出他一贯的沉毅和冷漠,这与夜晚的调性一般不太相符,他俯身,贴在殷郊耳边问:“你是不是更喜欢这样,被我压在身下?因为我如同王上一般,都是次子,野心蓬勃却隐而不发,好胜,好斗,偶尔露出残忍的表情,这让你战栗,兴奋,不能已,就像现在这样,你在发抖。”



“混蛋!”殷郊颤抖得几乎捏不紧拳头,拳风从姬发耳边擦过,两人扭打成一团。姬发怒吼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看妲己的眼神,不是痛恨,不是厌恶,而是嫉妒!”



殷郊抓住姬发的领口,将他掼在墙上,五指掏向他左肩,去撕袖子。



姜文焕忽然一脚踹开门,打断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斗。



两个人一齐回头,怒视姜文焕。



殷郊突然发现,姜文焕长得还不错。这一走神,他就忘了刚刚拳脚相争的由头,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姬发,我问你,我的相貌,比姜文焕如何?”



“自然比他好看。”姬发诚恳地点点头。



姜文焕一脚踹在墙上:“我有急事!”



殷郊兀自不紧不慢地问:“是如何好看?”



姬发勾唇一笑:“剑眉深目,像你父王。”



殷郊还没来得及细品这话里的讽刺,姜文焕便急不可耐地怒吼道:“姜王后殁了!”



听到这话,殷郊嘴唇发白,目光涣散,像是没听明白。他脚下一踉跄,姬发一把扶住他,低声安慰道:“先别慌。”



“是逆臣之女苏氏。”姜文焕咬牙切齿地说。



殷郊提剑冲进鹿台的时候,苏妲己正在擦洗皮囊上的血迹。



这一副凡人的皮囊,被血水浸染后,有一种苍白病态的美感。



她一回头,冲殷郊一笑,左肩衣料滑落,居然露出左臂上的一枚刺青。



那是一个清楚的“寿”字。



两个宫人正在为姜王后敛尸。



拉扯中,王后左袖碎裂,她左臂上也有一个“寿”字。



殷郊竟然不知,寿王宫中有这样的传统。



殷郊脑海中一片混沌。困惑,暴怒,痛恨,恐惧,一齐涌上心头,激得他连剑都拿不稳,斜斜歪歪地向妲己左臂砍去。



母亲。第一剑砍空,他想,母亲,弑母之仇不可饶恕。



父亲。第二剑被嫉妒操控,依旧被狐狸灵巧地躲过了,他想,她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父亲。



兄弟和情人。第三剑出手时,殷郊手臂终于稳妥有力,不再颤抖。他想起姬发看向殷寿的眼神,那种兼具崇拜、爱慕、欲念和敬而远之的眼神,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



不,父王不会为姬发刺青。如果姬发左臂有字,那也一定是他自己偷偷刺上去的。



父亲。母亲。情人。殷郊怒吼一声,第三剑向妲己刺去。妲己转向门口,狡黠一笑,红衣飘展,侧身闪躲。



一剑正中闻讯赶来的殷寿肩头。



那一刻,殷郊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如果换做是姬发出剑,他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第二个念头是,母仇未报,是为不孝,失手几乎酿成弑君罪,是为不忠,将请罪于君,君不许,请罪于母,母不许,他殷郊若以死谢罪,留姬发孤身一身,姬发是不是又要责问他:你当我是什么?你遗留在世间的一条狗么?



夺路而逃时他已然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汗,斩卫兵,劈杂树,甩掉追赶的人群,鞋底和袖口还沾着母亲的血水,耳畔残留着父亲暴怒的吼声,胸口依稀还有爱人发梢留下的痒意。



跑到一条死路,他隐约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姬发的脚步声。



“从这儿逃。”



姬发给他指了一条逃亡的密道,看起来像个狗洞,现在轮到他做狗了?



“我跑了,你怎么办?”



“鬼侯剑给我。”



把剑交出去的一刻,殷郊想,果然,姬发比他更像父王。为了放他逃走,并为自己消除嫌疑,姬发愿意用他的剑在自己身上留下伤口。姬发更果决,多谋,狠戾,必要时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殷郊把剑递给姬发,叹了口气,他想,如果姬发是大商太子,父王或许才会满意吧?



姬发接过剑,目光隐忍,咬唇一笑,一把拽过殷郊,现在他侧颈上咬了一口,凑在他耳朵边笑道:“我坦白,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怕你从今后以后讨厌我。”



说完,姬发撕裂衣袖,露出左臂,上面明晃晃的一个“寿”字,像是对苏妲己和姜王后的拙劣模仿,笔画歪歪扭扭。他抿唇一笑,提起鬼侯剑,一剑削下,皮肉滑落,血流如注。



“我坦白,我当时年少无知,孺慕之情错当成……”姬发痛得脸色发白,鬼侯剑当啷一声猝然坠地。



殷郊摇头,让他别说了,捡起地上碎裂的衣袖,要给他包扎。



“来不及了,其他人快追过来了。”姬发猛推了一把,“快逃。”



殷郊扭头,声音颤抖而坚定:“若父王执迷不悟,天谴不可解,大商将亡……



“若有那一日,你可愿为我弑君?”



姬发摇头,虚弱地笑了笑,回答说:“若有那一日,你必为我弑父。”


End.

麻尾
现实梗┏( .-. ) ┓

现实梗┏( .-.  ) ┓

现实梗┏( .-.  ) ┓

KYLE.
  很久很久没有画双皮奶了😭 ...

  很久很久没有画双皮奶了😭

  稿 禁止使用

  很久很久没有画双皮奶了😭

  稿 禁止使用

梨塔寐里
“找到把我变回去的方法了嘛?”...

“找到把我变回去的方法了嘛?”

“No ” 

“找到把我变回去的方法了嘛?”

“No ” 

我吃机器人

【Theseus/Newt】笑话集

甜饼救心丸

这个纽特超主动

作者的本意是给你们讲个笑话,不是开车失败后潦草收尾。信我(x


“所以,这是一种……‘玩法’,对,一种‘玩法’。”

纽特把绳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心虚到不敢看忒修斯一眼。忒修斯坐在他的对面审视他的心虚。而他还得假装自己没有察觉自己的心虚已经被忒修斯看穿了(这可真够绕的)。

所幸忒修斯没有问他心虚的理由,而是顺着他的话题向下说了。“……我能不能理解为,你想让我把你绑起来。”忒修斯问。纽特立刻恐慌地摇头说不。

“那就是你想把我绑起来。”忒修斯了然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他开始脱自己的外套,解自己的袖子纽扣和领带,把衬衫衣袖一丝不苟地卷上去,露出手腕的骨节和一...

甜饼救心丸

这个纽特超主动

作者的本意是给你们讲个笑话,不是开车失败后潦草收尾。信我(x




“所以,这是一种……‘玩法’,对,一种‘玩法’。”

纽特把绳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心虚到不敢看忒修斯一眼。忒修斯坐在他的对面审视他的心虚。而他还得假装自己没有察觉自己的心虚已经被忒修斯看穿了(这可真够绕的)。

所幸忒修斯没有问他心虚的理由,而是顺着他的话题向下说了。“……我能不能理解为,你想让我把你绑起来。”忒修斯问。纽特立刻恐慌地摇头说不。

“那就是你想把我绑起来。”忒修斯了然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他开始脱自己的外套,解自己的袖子纽扣和领带,把衬衫衣袖一丝不苟地卷上去,露出手腕的骨节和一小截小臂。在这过程中纽特只是傻傻地看着。

“……纽特。”等待片刻忒修斯微微转过头,“你总不能指望我自己把自己绑起来。”

纽特像是被谁点了名一样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狼狈地俯身捡起掉到地上的绳子。他的喉结不安地滚动了几下,瞄了忒修斯一眼,埋头走过去抓住忒修斯的手腕,胡乱用绳子缠绕了几道。他先是用力过度,让忒修斯皱了皱眉。他立刻拆掉绳子,这一次又过于谨慎,忒修斯活动了一下手臂绳子就掉下去了。

“……纽特,这种‘角色’也许还是让我来当更合适。”又是一阵等待,忒修斯平静地说。

“我只是想找个不会让你难受的缠绕方式。”纽特小声辩解。

“我以为‘让我难受’正是这种‘玩法’的目的之一。”忒修斯说。

纽特耳根通红地忽略忒修斯的话,闷头把绳子在忒修斯的手腕上缠紧。期间忒修斯忍不住指导了他两次,直到忒修斯确实无法挣开手上的绳子。接着他们走入卧室,忒修斯在床上躺下,而纽特咬着嘴唇坐在床边。这看起来是“某种玩法”即将开始的信号,如果纽特没有用充满负罪感的表情给忒修斯盖上被子的话。

“对不起,”纽特狼狈地避开忒修斯的目光,“对不起,忒修斯。我要找一只秘鲁毒牙龙的幼崽,但你知道我被禁止出境。”

忒修斯一言不发。

“那个地下贩子随时可能走。那条小龙的下场就会很不妙。所以我必须……忒修斯我……我两小时就回来,我保证,好吗?”

“你应该知道,两小时后‘你的下场’也会很不妙。”忒修斯平静地说。

纽特立刻冒出冷汗。

“对不起。”他最后一次无力地道歉,而后逃命一般冲出房间。半分钟后他怯怯地回来,在桌上放了一根魔法蜡烛。

“这能,助眠,嗯……我是说……”

“让我补充体力只会让你的下场更不妙。”

纽特扭身就走。半分钟后他又一次不可抗拒地回到这间卧室。“对不起,忒修斯。”他挣扎地赎罪,“两小时,我保证。”

他在忒修斯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吻,这一次终于狠下心从卧室里逃走了。两小时后他估计真的会死得很惨烈,但那是两小时后的事情。他开始狼狈地往身上套衣服,稀里糊涂地拎着箱子冲出门,再一次感到这一切像一个笑话:某天弟弟把哥哥绑在自己的床上,然后一走了之了。后面用括号特地标注一行小字:现在可以笑。

 

 

从他爱上忒修斯的那一天起,纽特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变成了一本笑话集。这本笑话集的第一页写着“从前有个斯卡曼德家族,里面有一对兄弟”,第二页写着“弟弟不爱社交,于是决定爱上自己的哥哥”。读者就会哈哈大笑。

总之,纽特在十六岁的时候发觉自己爱上了忒修斯,原因不明。他只是在那一天忽然意识到自己无法忍受和别人亲密接触,除了忒修斯。当他用“另一种眼光”来观察忒修斯的时候,一切都不对劲了。忒修斯在他的眼里简直换了一个人。

而且——这恐怕是人类陷入爱河的某种通病——他越是悄悄观察,就越是觉得忒修斯也爱他。这一切在他十七岁的时候终于得到明确答案:是的。忒修斯爱他,原因不明。

如果忒修斯向他坦白,他就接受。纽特是这么决定的。但忒修斯迟迟不来。纽特等过了圣诞,又等到复活节,再等到圣诞,再等到复活节——他简直想不通忒修斯的行动力去哪了。总而言之,他自己跑去找忒修斯告白了。他足足打了一个月的腹稿。足足一个月。到头来只是杵在忒修斯的面前,结结巴巴地说:“我,忒修斯,我很喜欢你……”

“谢谢,纽特。”这位哥哥不按常理出牌,“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纽特没有为这个问题准备一个合理的答案,况且他的大脑正在变成橘子果冻。他只得从莉塔硬塞给他的小说里寻找理由。

“我喜欢你的……姓。”他说。

大错特错。那是少女表达爱意的隐晦用句。可他俩本来就共有“斯卡曼德”。

“我一时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忒修斯说。这话说得一点不错。

“我是……不……我……”纽特什么都想不出来,张口结舌,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关于你……有一些词,我看见你的时候就会想到……比如……”他开始不受控制地胡言乱语,“Scam(n.骗局,诡计)。”他说,又立刻改口,“不不不,我是说scammer(n.调情的人,骗子),不,scamp(n.流氓),不……对不起……”

“纽特,我以为你五岁的时候就不玩这种单词游戏了。”忒修斯神情平静。“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我看见你的时候,也会想起一个词。Scamper(vi.蹦蹦跳跳,惊惶奔跑)。纽特,这是你吗?”

纽特不在这里。纽特的灵魂已经飘走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名为“纽特斯卡曼德”的躯壳。

“这样一想就很有趣了,”这位哥哥继续平静地,“一个擅长欺诈和调情的骗子,把另一个人吓得惊惶逃走。纽特,这是我们吗?”

纽特的躯壳说不出话。两秒后他乖乖地“惊惶逃走”,因为如果不这么做,他会立刻融进地板缝。

 

 

他后来又试了几次——一次都没有成功。忒修斯每次都能问出他回答不上的问题,纽特也不知道忒修斯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要问(或者说每次都能恰好问出他没有准备好的问题)。

忒修斯不接受他的愚蠢告白,没关系。纽特有另外的方法。他跑去酒馆给自己灌了两杯黄油啤酒,勇敢地敲响忒修斯的房门,走进去磕磕巴巴地要求和忒修斯共度一夜。忒修斯果然又开始提问,他问纽特是否知道具体是怎么进行的。纽特大概知道一点,但他压根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

“我们……嗯……我……你……”他脸红了。他求助地看着忒修斯,废话连篇地解释自己确实“知道”,但是无法“描述”——忒修斯轻轻将他搂入怀中,用手掌抵着纽特的后腰,缓慢在那里磨蹭。

“是这样?”忒修斯问。纽特立刻点头。

忒修斯又在纽特的脸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这样?”他问。纽特继续点头。

忒修斯解开纽特的两颗纽扣,纽特发着抖点头。忒修斯用手轻轻扯了一下纽特的裤子,纽特闭着眼睛点头。他只要一直点头,忒修斯就会一直做下去,然后一切顺理成章——他设想的很好,直到忒修斯真的把手摸进他的裤子。他立刻浑身僵硬,惊慌地望着地板,感觉忒修斯正用手指摩挲他的尾椎。

“这里再往下的位置,纽特。是这样?”忒修斯轻声在他的耳边问,“……你不回答。看来你不知道。”

纽特立刻咬住嘴唇看向忒修斯,但他已经失败了。忒修斯收回了手,为他扣好裤子和两颗衬衫纽扣。纽特只得再一次“惊惶逃走”。这回他去北美的森林飘荡了整整一个月,最后带着一份三十七页的观察报告回来。“现在我可以了。”他对忒修斯说,“我去观察了动物之间的……嗯,动物之间。我写了观察报告,还配了一些插图。这些是我的成果。”他为什么突然开始做工作汇报?

反正他闷头就开始讲解自己的这份观察报告,足足讲了一个钟头。他后来才意识到忒修斯对他恐怕真的是“真爱”——忒修斯竟然一言不发地认真听他讲完了(然后依旧什么也没做)。

 

 

忒修斯压根没打算和他发生些什么。纽特后知后觉地领悟了这个事实,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忒修斯明明爱他,却不接受他的告白,不和他进行“下一步”。忒修斯从没打算和他谈恋爱,他在演独角戏,一本单人笑话册。

“我不明白。”他苦恼地喝下第四杯黄油啤酒。“我是一个笑话。”他抱怨。“我就是在犯傻。”他萎靡不振。酒吧老板同情地看着他。

两小时后忒修斯过来把他接走。本来也许能发生点什么,如果他没有醉得过于彻底。他可能还干了一点匪夷所思的事。因为当他醒来的时候,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插满鸟羽毛的南瓜汁。忒修斯在杯子的下方压了一张字条,告诫纽特醒来后最好不要喝这杯饮料,即使把鸟羽毛一根根插进这杯南瓜汁里,还非得把杯子放在床头不让拿走的正是纽特本人(纽特不敢想象忒修斯当时是用什么表情看着自己一根根插羽毛的)。

“我们需要谈谈。”到了晚上,完全清醒的纽特对忒修斯说。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找忒修斯“谈谈”。他依旧先扯了一些别的,最后问忒修斯为什么总是在拒绝他。如果忒修斯也爱他,这毫无理由。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爱你’而‘爱我’。”忒修斯却这么说。这里面绝对有点误会。

“但我十六岁就……忒修斯。”纽特无措地为自己解释,“你不会比我早的。”

“我十六岁的时候。”忒修斯说。

纽特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意识到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忒修斯平静地把话说完。

纽特红着耳朵把椅子摆正。

“你……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他小声地说,视线在地上来回飘移。这话起到了反效果。他感觉忒修斯一下子离他非常非常遥远。

“所以我觉得,”这位哥哥像是在纽约和他隔空对话,“你也许有一些误解。因为你觉得我‘很重要’,所以误以为这就是‘爱’。纽特,我很高兴,但我不能接受。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纽特发现忒修斯才是更令人生气的那一个。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向房门,又狼狈地转过身,把椅子从地上扶起来。“我,我给你的椅子用一个固定咒,好吗,它一直倒。”他快速说。这太傻了,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踌躇地看了忒修斯一眼,忒修斯在纽约的天空望着他。

“我知道我究竟在做什么,忒修斯。”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除了工作,我也不会再专门为了‘某个人’而去观察动物。嗯……我不是说我的那份三十七页的报告没有意义,其实还是有的。动物之间很直接,身体反应就是一切,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你甚至无法说出一个理由。”忒修斯凝视他,“纽特。在你想清楚之前我不会给你回应。”

“我只能接受你一个人的拥抱。我认为这个理由足够了。”纽特说。

“纽特,这不是理由。”

“那你还想要什么理由?要我给你当场表演‘身体反应’吗?”纽特脱口而出。梅林的胡子。笑话集直接变成限制级了。他克制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突然抽出魔杖把忒修斯绑在椅子上,接着自己开始脱衣服。他脱得乱七八糟,最后又觉得自己很好笑,无声地站在忒修斯面前,好像犯了什么大错。

“……对不起,这简直是一本笑话集。”良久他微微沙哑着嗓子说,“但请别让我一个人‘好笑’。忒修斯。……我做不到更多了。”

一阵令人心痛的沉默。纽特默默地把脱到一半的衬衫重新穿上。这太狼狈了。

“把我解开。”忒修斯沉静地看着他。

纽特拿起自己的魔杖,忍着颤抖解开忒修斯身上的魔法绳索。忒修斯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纽特的面前。纽特简直想立刻逃走,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但下一秒——他的手被忒修斯用力握住。他差不多是被拖着进了卧室,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忒修斯的床上,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觉得你很‘好笑’?”忒修斯从他的身后将他抱紧,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一些,“你在我面前做的这些事,它们是‘好笑’?”

纽特猝不及防地被用力按倒,衬衫纽扣集体出逃。他的哥哥正用手指再一次轻抚他的脊背,一直抵达尾椎,但这一次尾椎再也不是终点。他惊惶地抓住手边最近的东西,发现那是一个枕头,紧跟着就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三十七页报告至少没白写。

“不。纽特。这可不是好笑。别再说‘好笑’这个词。”忒修斯在他耳边低声说,“你是身陷危险而不自知。”

 

 

后面的事纽特无法再回忆了。唉,身陷危险而不自知。这难道还不够好笑吗?纽特抱着箱子在路边叹息。那只小龙已经在他的箱子里睡着了,而他压根不敢回家。两个小时。纽特再一次焦虑地把自己的箱子抱紧。他也许还有几分钟能够他写一份遗言。遗言的第一句是“请小声发笑”。

他足足在路边磨蹭了半个钟头才下定决心回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他轻手轻脚地进屋,从卧室的门边探出一个脑袋——忒修斯安静地闭着眼睛,也许确实正在熟睡。

他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走进去,在床边轻轻坐下俯身观察了忒修斯一会儿。接着,他不受控制地抬起手将忒修斯的头发微微拨开,而后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忒修斯的嘴唇上。等他起身时,忒修斯的眼睛已经注视着他了。

“我回来……赎罪了。”纽特心虚地移开视线。

“把我解开。”忒修斯温和地说。

纽特立刻变得很狼狈,不光是因为他刚好回忆了一下几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他把被子扯开,抓住忒修斯的手臂,先检查了上面是否留下了什么伤痕,然后犹犹豫豫地准备解开这道绳子——“不。”下一秒他拒绝了。他努力克服心理压力,跪在床上缓慢地深呼吸,最终在忒修斯的目光中跨坐到忒修斯的身上。

“我是来赎罪的。”他艰涩地重复了一遍,而后朝着忒修斯俯下身,用牙齿咬住忒修斯的衬衫纽扣。他的设想很好,但这恐怕有点不太好操作。他解了半天才解开三颗扣子,还把衬衫边上的一部分濡湿了,看起来有点糟糕。

“……纽特,你这恐怕不是赎罪。”他的哥哥无奈地平躺着,“你是在给我上刑。”

“你自己说……‘让你难受’是目的。”纽特尴尬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好吧。那你要我怎么做?”

“如果你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在床上急死,最好还是直接用手把衣服脱掉。”忒修斯说。两秒钟后他的弟弟说“好的”。五秒钟后这位弟弟爬下了床,在忒修斯无奈的目光中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脱得差不多了,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再看看忒修斯,梅林啊,他又在“搞笑”。

“难以置信。”这位哥哥叹息地摇头,“纽特,你是真的想看着我死。”

“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纽特狼狈地说。

问题是——他是光溜溜地回去?还是先把衣服穿上?等会儿再脱掉?梅林啊这不行。“我太好笑了,忒修斯,对不起。”他一边嘟囔一边回到床上,闷头解忒修斯的衬衫。忒修斯果然在笑。纽特想不如就地昏厥好了。

“我的纽特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样。”忒修斯的声音隐忍着笑意。“告诉我,你当初就是想这么对我做的吗?”

“……是的。”纽特只能老实说,“但当年的我做不到。如今我可以了。”

“我是在为你完成没完成的愿望?”忒修斯问。

纽特哑然地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让这位哥哥闭嘴。“你就是我的愿望,忒修斯。”他说,把吻落在忒修斯的嘴唇上。“现在别说话——让我来做吧。”

 

 

笑话集之所以是“笑话集”,总归有它自己的理由。

半个月后纽特和忒修斯一同出门,撞见一个小的黑巫师集会。纽特解决了其中一部分,一扭头发现忒修斯正和集会领头人对峙。那个巫师急于脱身,趁着另一个巫师攻击忒修斯的时候用魔法指挥绳子把忒修斯捆住了。纽特立刻准备救援,接着——难以置信。忒修斯不知道用了个什么咒语,绳子竟然在他身上自行断成好几截。剩下来的四分钟,纽特全部用来目瞪口呆地观看忒修斯殴打黑巫师,把黑巫师绑起来送去魔法部,清理现场,还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忒修斯的衣服上中了一个咒语,沾着很多清理不掉的羽毛,纽特瞬间就想起当年那杯可怜的南瓜汁。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你……”回去路上纽特小声说,“你能自己解开绳子。不用魔杖。”

“作为常用战斗技巧,这个无杖咒还是挺有用的。”忒修斯回答。

纽特垂着头默默无声地走了一段。

“那你那天为什么……被我捆了两小时。”他艰涩地继续说。

忒修斯转头看了一眼纽特,眼中带着一丝笑。

“纽特,”忒修斯和善地,“那是一种‘玩法’。不是吗?”

纽特红着耳朵不说话。

“而且,纽特,”这位哥哥望着不远处的天空,目光追随一只飞鸟远去,像一声寂静的叹息,“……我总会想起……某个晚上。你在我的面前把羽毛插进杯子,告诉我这就是你。第二天又在我的面前说你自己很‘好笑’……纽特……我很抱歉。我忘不掉这件事。”

纽特希望忒修斯压根没说过这件事。他恨不得立刻变成羽毛然后一把火把自己烧成灰。

“我没有怪你。”良久他小声说。

“但我怪我自己。”忒修斯回答。

一阵沉默。纽特悄悄伸出手,抓住忒修斯的手腕。他再也不会对任何人这样主动了。除了忒修斯——从小到大都只有忒修斯。他在忒修斯身边时永远是“他自己”。也许这才是那个“理由”。

“所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好笑。纽特,因为我答应过你的。”忒修斯说。他最后看了纽特一眼,给了他一个平和的微笑,“如果你总是觉得在我的面前‘很好笑’,我就陪着你一起‘好笑’。这样才公平。对吗?”

 

 

纽特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他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忒修斯的衣服,隐忍片刻,悄悄抽出魔杖,点在自己的衣服上。

也许是纽特沉默的时间实在太久。在他们走过两条街之后,忒修斯转头看了一眼纽特。这位傲罗哥哥第一次——第一次在大街上,对着自己的弟弟露出震惊的表情。他的纽特垂着头,连脖子根都泛着红色,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提箱跟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三根长尾鸟的纤长尾羽从纽特外套的下摆拖出去,有些凌乱地垂坠在地上,显然已经跟着他俩走了很长一段路了。

“……纽特。”忒修斯克制地压低自己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好笑。”纽特垂着头,语速因为羞耻而变得飞快,“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这些羽毛,太不得体了。所以如果我也‘好笑’能让你觉得好受一些,那我也愿意陪着你。”

“可纽特,”这位哥哥再一次用隐忍的声音说,“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像个笑话?”纽特试探地问。

他看了看忒修斯沾着羽毛的外套,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长尾巴”。忽然,他的腰被忒修斯伸手搂住,不得不向前走了一步,紧挨着忒修斯的面前站着。

“你像穿着和我配套的结婚礼服。”忒修斯凑近他耳边轻声说。

“谁会选这么好笑的结婚礼服?”纽特下意识地摇头。

“如果如你所说,我们两个人是一本笑话集,”忒修斯退后了一些,注视着纽特的眼睛,“那这套礼服刚好适合。”

纽特不说话了。因为他要用全部力气来克制自己的心脏,防止它擅自飞走。他就这样沉默地忍耐,直到忒修斯再一次轻咳。“我说了‘结婚’。”他对纽特说,“纽特,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几秒钟的犹豫后,纽特说话了。“……就真的不能换一套礼服吗?”他无措地扯了一下自己身后的尾巴,“那至少让我换成另一种羽毛……”

他又在忒修斯无奈的目光中察觉自己说了一句很“好笑”的话,简直想立刻钻进自己的手提箱然后滚回家里。这太滑稽了。更滑稽的是忒修斯竟然吻了他一下。在大街上。两个和羽毛纠缠不清的人。这一幕的搞笑程度绝对是这本笑话集的巅峰了。

“我恐怕只能永远这样下去了。”他绝望地喃喃。

“怎样?”忒修斯低声问。

“这样……‘好笑’。”纽特认命地闭着眼睛,“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总是晕头转向。”

这句告白过于“纽特”。忒修斯再一次用力把纽特抱紧。“梅林啊。”这位哥哥用忍耐的语气说,“纽特,我真想不出当年我究竟是怎么做到拒绝你的。”

纽特蹭到了忒修斯衣服上的羽毛。他把自己的脸藏进去,忍耐地想:算了。好笑就好笑吧。他不在乎。他更愿意和忒修斯一直在一起。哪怕有时候他们确实“很好笑”——就让这本“斯卡曼德笑话集”永远写下去吧。让它永远都有“下一页”。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