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翊】天生犯罪人 第二部 24章
杜城这两天关在国安局里,当然没受什么虐待,刑讯逼供是上不了台面的体力活,有些小地方的基层警说不定还能摩擦过界,而国安局的精英们都是体面人。
杜城只是昼夜颠倒地被拎出来,翻来覆去地从他小学同桌问到他家十几年间的生意伙伴。杜城一直压着脾气,显得很配合,因为这活儿他也熟,只不过第一次角色互换了。
审讯者会在不断重复的问题中比对他每一次回答之间细节矛盾,把关键问题猝不及防地藏在一堆无意义的闲话家常中等等……所以一定要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辞,不确定的就宁可说不知道,千万不要给模棱两可的说法,更不能每一次回答都一字不差,以免被人当作事先背诵的档案,这可就太像一个行走的50万了。...
杜城这两天关在国安局里,当然没受什么虐待,刑讯逼供是上不了台面的体力活,有些小地方的基层警说不定还能摩擦过界,而国安局的精英们都是体面人。
杜城只是昼夜颠倒地被拎出来,翻来覆去地从他小学同桌问到他家十几年间的生意伙伴。杜城一直压着脾气,显得很配合,因为这活儿他也熟,只不过第一次角色互换了。
审讯者会在不断重复的问题中比对他每一次回答之间细节矛盾,把关键问题猝不及防地藏在一堆无意义的闲话家常中等等……所以一定要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辞,不确定的就宁可说不知道,千万不要给模棱两可的说法,更不能每一次回答都一字不差,以免被人当作事先背诵的档案,这可就太像一个行走的50万了。
最后,国安的人叹气说:“杜警官,你给的回答都是我们想要的,就我个人而言,也相信你没有问题。其实,我们都在浪费时间,但是没有办法,这是程序。”
杜城笑得理解万岁,国安公安,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但他其实心急如焚,却一点也不敢让对面看出来。
一个爱党爱国的人被请进了国安局,就像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被精神病院留院观察,越是大喊大叫说自己没病,越是要打电话投诉或者找人证明,越是要给院长现场表演自己智商超群能背诵圆周率小数点后100位……越是努力,这人就越是出不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睡觉睡觉,让吃药吃药,心情愉快,精神稳定,让医生护士都放心。
杜城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外面的爆炸案。
要说,热恋确实会导致智商下降。之前沈翊成天在他眼前晃,像一个漂亮的黑洞,把他所有的思路都像光线一样被吸引得拐了弯,视界聚焦在那一个人的周遭,杜城对连环爆炸案受害者之间的关系做出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错误判断。
但是,被关进来之后,沈翊也见不到了,爱情也遇不上了,总之都没啥念想了,杜城很快就发现自己犯了错误。
唯一令他能安慰自己的是,反正沈翊也被关着,固若金汤。
然而,他没法让国安的人帮他提醒外面注意,他甚至不能主动说出任何关于爆炸的词,否则,不知道要被盘查到何年何月,等到出去一看,沧海桑田,当年还新婚没来得及洞房的沈翊说不定都已经改嫁了,孩子都打酱油了。
杜城心里急得像一条被关在家里36个小时没出去尿尿的狗,但是,越是着急,就越是要保持围笑,心情愉快,精神稳定,让国安的兄弟们放心。
所以,等到杜城被放出来了,站在门口还想等等沈翊,这才惊闻噩耗:人家已经毫无保护地在外面浪了两天半了,而且,就在两天前发生了废弃化工厂爆炸案。
确认了他的安全之后,杜城仍是后怕得头皮发麻。废弃工厂距离所有人都很远,但是他作为刑警的直觉就是感到不对劲。
直奔北江警局之后,杜城哪都没去,直奔地下一层的物证科看现场痕检和搜集的证物。
他先是看见两张被烧毁了小半的纸片,清洗了表面烟灰之后,依然能看出那原本是一张素描人像和一张铅笔淡彩。
杜城在看到那张铅笔淡彩画的瞬间,看出来绘画中的山景和那几个模糊的小孩子身影,以及阴影中的成年人,他那比电子案卷库更加丰富的记忆中精准地关联到了孔院长对他提及的那件意外:
“零零年底……福利院里出了一件意外,有七个小朋友晚上偷偷跑到后山上去躲猫猫,结果……死了六个……警察也调查了,说是意外。但是当时影响很坏,说福利院的管理松懈,赵院长连同其他好几个老师就免职了。”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头脑中高速运转的推理和演绎像是机箱一样轰鸣,至此,他完全明白了这几起连环爆炸案的真相。
于是,精神稳定了好久的杜城当场就疯了。
杜城从电梯里冲出来,蒋峰看见他惊喜地张开双臂欢叫了一声:“城队!你回……”
还没说满五个字,同样身为刑警的求生欲就察觉这气氛不对而向边上跳了两米远,杜城从他身边几乎带着一股子杀气如暴风一样地掠过,直奔406而去。
蒋峰贴着墙根站着,这时候李晗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好奇地上下看他,问:“你贴在墙上干什么?”
蒋峰紧张地说:“避祸。”
李晗问:“什么祸?”
蒋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池鱼之祸。哎,你往这个方向干什么去呀?不会是找沈翊吧?”
李晗不明就里地眨眨眼,“是啊,爆炸现场搜出来一张烧了一半的人像,我想找沈老师……”
“别去!”蒋峰听到这里,拉着她的胳膊逃命似的向反方向去,李晗一路追问着:“你干嘛呀?怎么啦?”
“我一会儿告诉你。”
沈翊的画室门没锁,谁来找他都可以直接推门而入。但因为他神经敏感,在专注时容易受惊,所以往常杜城进门前还会敲一敲,而今天,还算是新人警员的待遇突然升到了局级。
杜城黑云压城城欲摧似的气场碾压了一路,手握坐实重大嫌疑的关键证据,1米93的压迫感逼到工作台前,空有一身除了真打人之外百无禁忌的审讯技巧,在推开门的瞬间,透过玻璃看见沈翊一点没有危机意识,正凑近桌面兴趣盎然地摆弄着一个骷髅头,那神情像一只矮脚猫圆睁着眼睛在玩毛线球,几乎能看出一种纯真的快乐……可爱得要死。
……他好可爱。
“杜城?”
沈翊果然被他的动静惊得短暂地一怔,抬头看见了他就欣喜地站起身来,手里的颅骨咕噜噜地从桌边滚落下去。杜城从愣神中猛然清醒,眼明手快地接住,给他放回到工作台上。
当沈翊盯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瞳仁一眨不眨,手脚几乎有些磕绊,不顾一切地从桌边绕过来,仰着脸靠近他,左手自然地扶到他胸口,无名指上银白色的婚戒闪着低调的光,此情此景之外……杜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分明一直知道沈翊很漂亮,怼近了看更漂亮,然而,这一张三天没见的脸庞,却像是储能了72小时之后从他的眼睛里引爆的美貌暴击,一路破防到他的头脑里。
这时候,要是突然问杜城叫什么,他都得反应一秒钟才能不把沈翊的名字脱口而出。
沈翊仍在贴近,艺术家温热的手心在他胸口柔软地用了点力,杜城感觉无法反抗地被他推着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到墙边贴满的人像画上,像是所有的眼睛的注视下——但这里,其实是个视线盲区,门外面的人绝对看不见。
沈翊双手向上圈住杜城的脖子,踮了一下脚尖,弭平了两人嘴唇间的落差……
杜城觉得自己从脸颊到全身几乎都烧起来了,心跳声撞着耳膜,听起来很响。
他激动得像个人事不懂的雏儿一样,有点丢人……更丢人的是,沈翊紧贴着他的身体,一定已经感觉到了被轻易唤起的欲望,杜城原本真的有所谓“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现在大概只能引以为戒了。气势汹汹地揪住猫后颈拎起来想教训一顿的,中途却拎进怀里猛吸了一阵……
沈翊轻轻喘息着落下脚跟,杜城的手掌握着他的手臂,摸也不是,推也不是,就只能松松紧紧地捏着,喉头吞咽了一下,面红耳赤地轻咳一声:“这……这儿不行……”
沈翊调整了一下呼吸,故意地轻笑道:“当然不行,就亲一下而已。”
地方不行是一回事,但他真说不行吧,杜城又气不打一处来地抿了抿嘴,仿佛是受到了恶意的戏耍,就亲一下?亲一下什么后果!那我这……你不负责的吗?
他没好气地说:“那你……突然扑过来亲我干嘛?”
“快三天没见了,”沈翊凝视着他,很无辜又纯情地叹息,“有点想你了。你不想我吗?”
“……”
杜城失语。
细想起来,他和沈翊自从七年后重逢之时起,无论是一开始的不情不愿,还是后来的如胶似漆,却是真的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尤其这特殊时期,小别加新婚,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状态,三天,几乎又抵上了一个七年……
杜城一路上所有的焦虑和暴怒,膨胀起来像个看起来很吓人的怪物气球,然而被沈翊用猫爪子轻轻巧巧地勾破之后,漏出来的空气里面没有别的,充满了分别之中的思念。
沈翊此时用双手抬起杜城的手腕,看了一下表,上面那道划痕杜城一直都懒得去修。沈翊每次看他的表都觉得很碍眼,几乎要患上强迫症,想要替他把表盘给换了。不过,杜家二少的表,以新人警员的工资,不是想修就修得起的。
反正杜城不急,沈翊也不急,他只是偷偷为此存着钱,已经存了有一阵子了。反正人生漫长,时间无限……
沈翊又有些狡黠地笑起来:“也快到下班时间了,你今天忙吗?”
“……走。”
杜城只纠结了片刻,就偷偷拉着沈翊,见不得人似的早退了15分钟。
话说,他之前来406是为了什么来着?
——
其实沈翊第一次见杜城的时候,还有点怕他,七年后装得八风不动,面对杜城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这位刑警队长就像一只会咬人的大黑背,初见时龇牙咧嘴地看着凶狠,但是一旦让他摸了,摸的时间长了,毛摸顺了,脾气也摸顺了。所以沈翊早就不怕他了,甚至觉得自己很有些训狗逗狗的天赋在身上。
今天也一样,杜城暴跳如雷地冲进来,被他三言两语外加一个亲亲,就摸得很顺,直到进了家门,他被杜城在膝弯处一抄,走过客厅凌空抛到卧室的床上,才发现——再训练有素的大黑背,也有疯狂拆家的时候……
因为,他们两人之前定下的那一场毕生的盟誓,似乎还缺少了最后的、也最贵逾千金的那一道流程。
而这虽然可以说是他们两个的新婚之夜,但是,就在这张床上,朝朝暮暮的已然发生过太多事情了,说他们是老夫老夫也不为过。
对于彼此的喜好都已经了若指掌,沈翊在柔软的床垫上翻了个身,像发情期的小雌兽主动地伏跪下来,细瘦的腰线像一条细银链似的下塌,上衣下摆顺势从臀部向上滑落到脊骨的最低处……仅仅是这样的一小段白净的剪影,就足以引诱杜城从后面笼罩上来,扣住他的手腕,捞起他的腰腹,把他的侧脸压进羽毛枕头里,低头吮咬他的耳垂和后颈。
杜城将手绕到前面,从沈翊的腿间探进去,沈翊仿佛是感觉非常舒服地从咽喉的深处发出叹息。
然而,训练有素的大黑背,可以在短时间内被迷惑,却从来不会被拐得真正忘记自己的目标。
在沈翊非常难以自控的时候,杜城突然低哑着嗓音,逼问他:“我不在这两天你到底去哪儿了!见了什么人!嗯?”
沈翊闻言,身体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绷紧了一下,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早就已经被死死压住,根本动弹不得,只有赤裸的脚趾无用地在被单上蜷缩。
在局里,除了真的打人,杜城的刑讯逼供方式百无禁忌。现在不在局里了,没人管他了,这种审讯方式,无疑是比打人还没有底线,但也只能往沈翊身上招呼。
杜城就像一只严重分离焦虑症的坏狗,人来疯地扑倒刚回家的主人,探嗅他身上沾回来的陌生气味,他在自己视线之外究竟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沈翊的每一根手指都娇贵,从来不是一个能扛得住刑讯逼供的人,尤其这还是在杜城的手底下,很快就都交代给他了……
杜城想要的所有答案,全都被他从沈翊的身上闻出来,抖出来,榨出来了……没有耗费多少时间。
这要真是刑讯逼供,有了答案当然就达到目的了,然而,杜城当然不会停下来。
他也不是那种忠厚老实的忠犬,过分的聪明且得寸进尺,他还要在自己这件最喜欢的玩具上消耗被闷了三天的过剩精力,爱不释口地一直啃到要坏了为止……
沈翊坦白了,也没有得到宽宥。过分而漫长折磨和快感,几乎像是一场濒死界限的处刑。
他挣扎着去推杜城仍在他身上起伏的胸膛,绷紧的肌肉像火山里刚凝固的灼热岩石一样纹丝不动,沈翊虚弱地骂他,“够了没……”
杜城搂着他,哄着:“没够……再来一次,今天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身份、权利、义务……都不一样。”
杜城握着他的左手,放在唇边一个一个指节地亲过去,反复地摩擦过那枚戒指,这是他留在沈翊身上的一个誓约,或者说是一个小小的枷锁,从此一切都因此而不同。
杜城阴暗地期望着,这个指环能够永远锁住这根手指,他甚至希望在两枚指环之间能有一根坚不可摧的链子永远相连,“我现在不用一次一次问你了,因为,你已经一辈子都答应我了。”
沈翊从他唇下收回自己的手,蜷起与戒指相邻的三根手指,只竖起食指点在杜城的鼻尖处,挑衅地说:“那,我以后就不能拒绝了吗?”
“能,当然能。”杜城说着就停下动作,他之前那么强硬的姿态,此时又乖乖伏低,从极近的距离温柔又可怜地俯视他,“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沈翊被他这话给堵得心酸又无奈,他笑了笑,手指从杜城的鼻尖轻轻滑过,穿插进他的头发里。杜城的头发有点硬,绒绒地扎手,沈翊把他的头颅向着自己这边搂过来,让他的耳朵贴着自己的心,听见它跳动得有多么诚实。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沈翊一直深信,养狗,本来就是一辈子的事。
——
婚姻,实则就是契约。
两个原本独立的人将自身的身份、权利、义务中很重要的部分结合在一起重新构建,当然,还包括杜城和沈翊都不在意的财产和子女。
而两个自诩聪明绝顶的人,此时都满足地以为,这个无声的契约已经滴水不漏,万无一失,只有死亡能将他们分开。
尤其是沈翊,他此时此刻连一丝怀疑的念头都没有。
然而,就在一周之后,当面撕毁了这份契约的人,不是他,而是杜城。
TBC。
插播一个本讯:
《天生犯罪人》第一部已经进入预定阶段,采取众筹自印的方式,所以,不通贩,不通贩,想要的人可以进群参与,预计大会之后快递分赃。
【城翊】致我永不回头的春天(一发完)
杜城穿越回十年前。
这一次,割舍掉爱恨,我要你平安。
5K一发完双结局
——————
00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
“我啊?和现在一样呗......”
01
“3001、3002……患者未恢复生命体征!”
“患者无药物过敏史,给一只肾上腺素!”
“肾上腺素推完了!”
“开始除颤!所有人离床——”...
杜城穿越回十年前。
这一次,割舍掉爱恨,我要你平安。
5K一发完双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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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
“我啊?和现在一样呗......”
01
“3001、3002……患者未恢复生命体征!”
“患者无药物过敏史,给一只肾上腺素!”
“肾上腺素推完了!”
“开始除颤!所有人离床——”
02
杜城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那天原本是杜城36岁的生日。是本命年的缘故,杜倾说什么都要拉着他大办一场。
杜城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又耐不住亲姐姐与亲姐姐施压下的男朋友的双重加持。
原本一切都很好,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他与沈翊双双躲到二楼,靠着栏杆聊天。一如几年前,他又一次将沈翊手中的酒杯夺过,一饮而尽。
沈翊约是喝多了,将白色衬衣的领口解|开两颗扣子,侧过身,脸颊有微醺的粉红色。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他站得高,楼下便是北江城最繁华的声色犬马,是不属于他们的流金岁月。沈翊眼神闪着迷离的光,毫无征兆地抛出没头没尾的问题。
“我啊?和现在一样呗......”杜城一脸坦然——他对自己当前的生活甚为满意,做着自己热爱的工作,与默契的搭档有着共度一生的承诺,还有爱他的姐姐,志同道合的伙伴......
“那我呢?”
“什么?”
变故就是发生在这一瞬间,伪装成应侍者的持刀歹徒从一旁冲出来,沈翊猛得将尚还处于疑惑中的他推开,像是预判一般将自己暴露在杜城前一秒站立的位置上。
杜城在地上滚了半圈,回身制服了那个男人。明明只有几秒,可再回头看沈翊的时候,他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沈翊——!”
那晚的宴会厅,无人听不到杜城声嘶力竭的呐喊,除了杜城自己。
直到医生第二次出来宣布患者死亡,他都是认为沈翊不会有事的。他一向能逢凶化吉。
只有一处伤,只有一处啊,明明只有一处。那一刀,怎么就那么巧扎进了肺泡,怎么就那么巧。
人在极端恐惧与难过中,会短暂的失去感知能力。
杜城听不到任何声音,搓捻着之间铁锈色的血迹,手指的皮肤几乎被搓破了。
他站在急诊室的走廊,难过到几乎呕吐。
他如此清楚地看见,沈翊颤抖着、随着微弱呼吸一次又一次涌出鲜血的伤口、憋得青紫的脸色、额头涨破的毛细血管。
他看到鲜血顺着西装的褶皱流淌,看着红色渗进皮肤的纹理,看见他口|中吐出的血泡破掉、四溅生命流逝的色彩。
到处都溢出鲜血,他咳了几下后便几乎不再作动。杜城不知去医院的路走了多久,但他清楚地感知到,紧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一点、又一点地冰冷下去。
“你不要睡,你坚持一下。”他哀求了一路,从嘶吼到嘴唇机械颤动的喃喃。
他最爱的人,该是疼成了什么样子。
在那扇紧闭着的、生死一线的门外,他看到有人进出,蓝色手术服的前襟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那是什么颜色呢,沈翊会如何形容这种颜色。他曾今说红色代表着生命的色彩,那如今呢,这样破败的红色呢。
哦,对,沈翊。他正躺在抢救室里。
抢救室里的人是沈翊。
他该是有话要说的。沈翊,他的爱人,他们的最后一面,没有互诉爱意、甚至没有称呼过彼此的名字。
杜城是直|挺|挺倒下去的,没有任何征兆的休克,像是灵魂的陨落。
03
杜城再次睁开眼,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准确说,是在警|局的公共办公区,他十年前的工位上。
“城儿,那个画画的学生找到了,在审讯室呢,老闫已经去了。”
他听见有人叫他,惊醒起身,胳膊将桌上的卷宗扫落在地。
“啊什么?沈翊呢?沈翊怎么样了?”
“诶他们告诉你了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就是叫沈翊,老闫问了半天了,什么也不说。”十年前老同事的脸引入眼帘,他许久没见过这个人了,在他成为队长的那一年,这个人也调到了市局。
老同事捡起地上的卷宗,拍拍土,轻放到他的胳膊上,拍拍他肩膀后离开。
这几乎是太真实的一场梦了,小臂上微弱的重量、桌面上指示着十年前日期的日历、黑色屏幕上自己年轻时的脸......
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后清晰的痛感让杜城几乎是冲到洗手间,将凉水拍到自己脸上。
真实的触感让他瞪大了眼睛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他,杜城,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回到了十年前。
04
审讯室的沈翊一如十年前,充满好奇地敲了敲眼前的双面玻璃,耳机中,那个青涩稚嫩地声音正说着“诶,对面是不是有人在看我们。这个角度用来画画肯定不错......”
杜城差一点就落下泪来,红着眼眶拉开审讯室的门,他把动静搞得很大,把老闫和坐在对面的沈翊都吓了一跳。
“城儿,冷静。”老闫示意一旁的记录员先出去给他让位,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
十年前的沈翊尚且还留着长发,没了十年岁月的沉淀,杜城几乎是一眼捕捉到那人眼底的瑟缩,那样清澈的情绪,在沈翊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后,他再没见过。
杜城几乎是颤抖着,遵循着记忆,重复着十年前的台词,眼前的一切,是如此模糊又如此清晰。
“这是谁画的?”
“我。”
“谁让你画的?”
“一个女的。”
“照片上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怎么画出来的?”
“那个女的,拿着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让他画的成年之后的样子。”沈翊笑起来,神色中是杜城久违的桀骜不逊。
“来。”他伸手拿过杜城眼前的笔记本,那副已经泛黄的画像,又一次、一笔一划地出现在笔记本的那一页。
没几分钟,对面少年将那一页纸递回来,笔尖点着那幅画。
杜城却没去看,而是直愣愣地盯着那人的眼睛,“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但是你的工牌上印着呢。杜城。”
该如何去形容久别重逢呢,跨越生死后的久别重逢。最熟悉的枕边人,在咫尺的距离,念着他的名字。
“你。”他嗓音嘶哑,努力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带,“你再喊一遍。”
“什么?杜城啊,我没念错吧,我视力还挺好的......”他说着有凑近了些。
他们只距离十几厘米,是十年后他伸手就能抱紧的距离。他几乎能闻到那人身上混着颜料味道的皂荚香。
骄傲的、鲜活的、热烈的,活着的沈翊。
“杜警|官,我到底可以走了吗?”
“你能画出那个人女人的样子吗?”
“我......”对面的人接过本子,笔尖留下一个又一个墨点。
“我画不出来。”
按照十年前的样子,杜城该声嘶力竭地诘问他,该哭喊着说他害死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该声讨着那个被他无辜迁怒的人,怒斥他不配做一个画家。
电光火石间,倒在血泊中的沈翊又一次在眼前闪现,那张窒息得紫红、支离破碎的脸和眼前鲜活的人无限重合。
“以后,不要画这种画了。会被坏人利用。”杜城一瞬间松懈下来,像一座坚守许久却最终坍塌的风中的城池。他低着头,点点桌上雷队的照片。
“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
05
望着那人走远的背影,杜城第一次蹲下去,失声痛哭。
同事纷纷以为他是为老师的去世而终于难以抑制悲伤。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心中默默与那个已经离去的未亡人道歉。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
对不起沈翊,我骗了你。再来一次,我要你永远平安。
06
沈翊离开后,雷队案子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去抓人,他见过M,见过周俊。可是这一次,他没有了沈翊,且不论毫无线索地逮捕能否再次将案|件引向正确的结局,没有沈翊的他,甚至无法描述出嫌疑人的样子。
杜城是活过一次的人,手握着每一道题的标准答案重新走这趟来时路。每一个因都指向着唯一且必然的果。既然这一次,他要沈翊活,那就从头开始,选择最大可能通往他需要的结果的每一条路。
哪怕,此生与他再无交集。
07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下去,这一次,杜城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了沈翊的七年。
他看过沈翊的每一次采访,了解沈翊获得过的每一个奖项,参观过沈翊的每一次画展。那些从前只会出现在屋子角落里、落拓而不起眼的色彩,在如今的沈翊手中像是会呼吸的生命。
喜、怒、哀、乐。
杜城不懂艺术,却破天荒地能看出每一幅背后的情绪。
沈翊曾经告诉他,画画最难的不是形似,而是神似。艺术创作也好、画像也好,沈翊从不追求任何一种形而上的逼真,他勾勒的是生命、是灵魂的色彩。
杜城那时候对这一切一窍不通,每次都只是呆愣愣的点头。沈翊从来不觉得扫兴,反而是每一次都趁他懵着,以他为原型画一张大狗狗的便签贴到他身上。
“你看,这就是神似。”
那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杜城会捉住沈翊的手腕把人揽到怀里,会去捏他的脸,会戳他的痒痒肉,会在吵闹后温柔地亲|吻他的脸颊、他的耳垂。
耳垂是那人最敏|感的地方。
那人害羞起来最可爱。耳尖红红的,想要挣脱却总会因为他们之间力量的悬殊而败下阵来。
哦对,这个时候沈翊会开始撒娇,会笑着、眨着眼睛看他,像是画中走出来的那样温柔、灵动、可爱。
任何人都没见过那样的沈翊——除了杜城。
以后会有人再见到吗?他不知道。杜城如此热切地希望他过得好,又无法抑制每每想到此时,心中几乎燃烧的占有欲。
沈翊——沈翊——
他一次又一次在心中喊着他的名字,在自我塑造的围城中难过到窒息。
看他声名鹊起,看他扬名立万,隔着报纸、屏幕,杜城亲眼见证着曾经的爱人,与他的老师一同站在聚光灯下。
在工作到午夜十分后,关掉所有的灯,杜城一次又一次将手指轻触在屏幕里的那张脸上。屏幕一次次熄灭又亮起,指纹的轮廓映射着少年肩头金色的光。
“你过得好吗?”
他看着少年一步又一步地迈向广阔世界,没有了杜城曾经的否定,这许多年,他的眼神依旧桀骜如斯。
没有了愧疚的强|制压抑,没有了自我否定的疯狂拉扯,他遵循岁月静默的脚步默默沉淀,七年,他依旧变得温柔,可这一次,他没失掉那份骄傲,在聚光灯铺就的金色光华中,身上落满艺术家的冷清与尖锐。
他又想起当年沈翊老师去世前与自己说的那些话,这一次,他把沈翊还给艺术了。
我最珍视的爱人,在任你翱翔的天空,你过得好吗。
他亦看得出沈翊的茫然,或许是没了当初成为画像师的坚定信念,又或许是身为艺术家必须经历的本我与超我间的撕|裂拉扯。
若说从前他身边的沈翊总是冷静又沉稳的,那如今远处的沈翊便是辉煌却空洞的。
那是他的枕边人啊,杜城当然知晓他眼底映出的那一片灿烂背后到底有多少无处降落的孤寂。
沈翊怕黑、怕水,坐车总会晕车犯困,心里藏着事儿的时候总会做噩梦,睡觉喜欢缩成一团,生病难受的时候总会皱着鼻子求抱抱......
沈翊啊,记忆中像小猫一样柔软却易碎的沈翊,抱歉,这一次,我不再是世界下坠时拉住你的最后那只手。
但这一次,我要你平安就好。
О8
那一年是杜城的30岁生日。
沈翊办了新的画展,他又去看了。
恰巧遇到正在和主办方洽谈事宜的沈翊。如此熟悉的背影,这一次他的少年终于是挺拔而坦荡的样子。
他笑了笑,身影狼狈、步履匆匆。他转过身,走向另一条没有交集的走廊。
我爱你,所以亲手送别你。
那晚他喝了很多,晚饭后,和姐姐两个人在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在无人的街道随意地走着。他们似乎也很久没有过这样时光了。
北江不大,很容易就看到海。晚风中礁石冰冷,他将自己的衣服垫在上面,扶着姐姐坐下。
“你又去看沈翊的画展了?”
杜倾知道自己弟弟对于那个画家的喜爱甚至到了可以被称为痴迷的程度。以自家弟弟从小就不发达的感情细胞来看,这简直就是一种奇迹。
以她的关系,只要她想、杜城想,他们可以如此轻易地成为朋友。
“嗯。”杜城低着头,酒瓶相撞,是旧时光破碎的回响。
海上落着褶皱的月亮,随着浪花撞上礁石,荡开一片支离的光亮。
“你跟姐姐说,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他,姐姐很开明的。”
“别乱想了姐,每天忙还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我就是单纯喜欢他的画。”
“最喜欢哪一幅?姐姐送你!”她豪饮余酒,潇洒体面一如既往。
杜城看向远方的海。
沈翊曾经画过一幅画,用了对比度最高的明艳色彩。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脚踏着赤红的土地,面向着远方蓝色的山脉。
那是沈翊曾经送给他的36岁生日礼物。他说那是爱与未来的颜色,是他们相伴到老的路,是沈翊生命中最辽阔却安稳的天地。
是杜城。
沈翊给那幅画取名为春天,杜城当时还笑艺术家的脑回路清奇无人能及。
时至今日,他却突然清晰地理解了那个名字。
春天啊,在我寂寥无人如沧浪雪山脉络的人生里,你是我起与终、爱与恨、明艳与灰败。
你是我唯一的春光。
那个沈翊不再了,他们没有重逢,那幅画再也没有被赋予生命的可能。
“嗯——致我永不回头的春天。”
“这是画的名字吗?不愧是艺术家啊,这个名字太美了。”
不是画的名字。
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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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HE结局和可爱猫猫】
我自己超满意这篇文啊呜呜——
求个评论和红蓝吧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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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暂时设置糖果解锁he结局啦!
学生党可以选择直接戳👇🏻 是沈翊视角的HE。
【城翊】杜城沈翊联合调查大学投毒案
“死者冯翔,男,20岁,北江大学外语系的学生,16日上午被发现死在宿舍床上。”李晗看着整理出的案宗说道。
“化验结果出来了,尸体无明显外伤,但是体内提取出了大量老鼠药。”何溶月说,“有人在他吃的饭里投毒!”
杜城皱着眉头,说:“传唤死者室友!”
北江大学的宿舍是四人寝,冯翔的的三名室友一起赶过来,他们满脸都写着担忧与惊恐,并表示会全力配合警方工作。
三人被分开审问,杜城和一名小警察审的是冯翔的上铺吴一。
吴一是个肌肉男,平时爱锻炼,说话做事也有着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感觉。但是此刻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是第一个发...
“死者冯翔,男,20岁,北江大学外语系的学生,16日上午被发现死在宿舍床上。”李晗看着整理出的案宗说道。
“化验结果出来了,尸体无明显外伤,但是体内提取出了大量老鼠药。”何溶月说,“有人在他吃的饭里投毒!”
杜城皱着眉头,说:“传唤死者室友!”
北江大学的宿舍是四人寝,冯翔的的三名室友一起赶过来,他们满脸都写着担忧与惊恐,并表示会全力配合警方工作。
三人被分开审问,杜城和一名小警察审的是冯翔的上铺吴一。
吴一是个肌肉男,平时爱锻炼,说话做事也有着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感觉。但是此刻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是第一个发现冯翔死了的人,而现在他正在陈述经过。
“就那天我发烧了,很早就睡了。半夜两点我被尿憋醒了,下床上完厕所后我感觉头昏脑涨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然后我正要上床时,听见冯翔好像在叫我,但是我当时太困了,他声音又特别小,我没有理会,就上床继续睡了。”吴一很是懊悔地说,“如果当时我能看看他,也许就能把他送到医院,他就不会死了……”
杜城盯着他,问道:“那你是怎么发现他死了的?”
“我早上八点多有课,是门选修课,我们宿舍只有我和冯翔报了。以往我起来时,他早就起床走了,可是这一次,我发现他一动不动的。”吴一说,“所以我就叫了叫他,谁知他一动不动的,我感觉不对劲,就把另外两个哥们儿叫起来,然后——我们发现他已经死了……”
第二名室友张二说自己那一整个星期都请假回家了,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排除了嫌疑。
沈翊和蒋峰一起审问的是第三名室友,这名室友叫刘三,他说他睡着睡着就被吴一叫醒了,然后便发现冯翔死了。
沈翊看着他纠结在一起的手,淡淡地问道:“你有什么对我们隐瞒的事情吗?”
不得不说,刘三的心理素质很差,沈翊这么轻轻一问,他便慌了神,支支吾吾地半天答不上来。
沈翊说道:“你可以选择沉默,但是如果你是凶手的话,坦白从宽可以减轻责罚;如果你不是的话,也可以洗脱你的嫌疑。”
“我说!我说!其实……我知道冯翔半夜难受,我一向睡得很晚,第二天又没课,所以那天我睡得更晚。”刘三浑身开始哆嗦,“吴一上厕所时我知道,冯翔喊他我也知道,我以为吴一会管他,可是吴一直接上床了。然后我就听着冯翔难受得捂住肚子,看样子是想坐起来,但是却没有力气。”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他怎么回事?”蒋峰问。
“我——我和他闹了点矛盾,因为我和他都是贫困生,但是最后助学金的名额被我拿下了。他觉得我没有他贫困,学习也没有他刻苦,所以不该拿这个钱,当时还冲我发了火,从那以后我就没再和他说过话。这次我以为他只是普通的肚子疼,加上我俩闹过矛盾,我就戴上耳机没有理会……”
三个人的证词互相并不矛盾,但是他们都说自己绝对没有下毒。
北江大学306宿舍,何溶月拿着冯翔死前吃的那个外卖盒检测了一番,发现了老鼠药残留。
沈翊过来看了一下,突然注意到,这外卖上的凭条上写的号码好像并不是冯翔的。
杜城查找了一下死者信息,发现号码果然对不上。
沈翊抬头看向杜城,说道:“难道他拿错了外卖?或者这外卖是别人给他点的?”
他们回到局里,李晗说她破解了冯翔的手机,发现冯翔在吃这份外卖时让表白墙发了一个帖子,内容是他拿错了外卖,很抱歉。
沈翊问:“有没有学校门口的监控?”
李晗查了一下后,说:“查到了,这份外卖被骑手挂到了学校门口的栅栏上,之后就被冯翔拿走了,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人动过。”
“那冯翔原来的外卖呢?能查出来是哪一份吗?”
“正在查,但是学校人太多了,需要费一些时间。”
杜城说:“冯翔和刘三曾经因为助学金的事情发生过冲突,但是从刘三的反应上来看,他不像是投毒人,而且也没有发现有效证据。”
蒋峰说:“现在的学生聪明,北江大学又是高等学府,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犯罪,但是多的是犯了罪后会伪装会掩盖的人!”
李晗说:“我查到了冯翔拿错的那份外卖原来的主人,是一个叫罗普的人,他和冯翔不同届,也不同系,应该没有交集。”
“可是他的外卖里面又是被谁下了毒呢?”杜城思考道,“骑手送来后除了冯翔以外便没有人接触过这个外卖,假设冯翔的室友也都没有投毒,那么——”
“是那家饭店!”沈翊说道。
杜城心想还是沈翊聪明,于是便说:“沈翊,你跟我去一趟那家饭店!”
路上,沈翊又睡着了,杜城把车开得又稳又快,到了地方后,他轻轻拍了拍沈翊,将他叫醒。
沈翊迷迷糊糊的,由于太困了,下车时差点摔倒,被杜城一把扶住了。
两人走进饭店,饭店老板热情似火地问:“二位吃点什么?”
杜城掏出了警证:“警察!”
老板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杜城奇怪道:“怎么了?”
老板二话不说,慌慌张张地冲进厨房,大声喊道:“赶紧收拾收拾,警察来了!”
杜城跟过去,只见厨房一片肮脏,数不尽的蟑螂乱爬,看着直让人反胃。
谁也想不到餐桌上那么精美的饭菜,会出自如此脏乱的后厨。
杜城说:“我会派卫生部门依法对你进行检查,不过现在我查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一起投毒案!”
老板听了又是一惊,连忙请杜城和沈翊坐下,说道:“我没投毒啊!”
杜城说:“没说你投毒,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沈翊打量了一下老板,问道:“你之前坐过牢?”
城翊 | 年年岁岁
*新年快乐
1
杜倾打来电话的时候,沈翊还陷在被窝里。
早八的闹铃被提前一天关掉,所以他睡得很熟。
只在身边热源离开时被床垫震动弄醒,含糊问了句:“干嘛?”
“我姐电话。”
掀开的被子钻进些许凉风,很快被压紧每一条缝隙。
沈翊就又昏昏沉沉地睡着。
接完电话,杜城躺回床上,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捞进怀里。
“有事吗?”
“没事,睡你的。”
杜城说得斩钉截铁。
沈翊信了,一觉睡到十二点。
被晃醒时,他不情不愿地闭着眼往杜城怀里凑:“别叫我。”
“沈翊。”
“不起,困。”沈翊额头贴着他肩膀,话音里不自觉带了......
*新年快乐
1
杜倾打来电话的时候,沈翊还陷在被窝里。
早八的闹铃被提前一天关掉,所以他睡得很熟。
只在身边热源离开时被床垫震动弄醒,含糊问了句:“干嘛?”
“我姐电话。”
掀开的被子钻进些许凉风,很快被压紧每一条缝隙。
沈翊就又昏昏沉沉地睡着。
接完电话,杜城躺回床上,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捞进怀里。
“有事吗?”
“没事,睡你的。”
杜城说得斩钉截铁。
沈翊信了,一觉睡到十二点。
被晃醒时,他不情不愿地闭着眼往杜城怀里凑:“别叫我。”
“沈翊。”
“不起,困。”沈翊额头贴着他肩膀,话音里不自觉带了些撒娇的意味,“杜城,让我再睡会儿。”
“沈翊……”
沈翊又在他肩上蹭了蹭,散乱的额发扫过他肩窝。
杜城:“……”
杜城:“我姐来了。”
沈翊:“?”
沈翊霍然坐起身,瞪圆眼睛:“谁?”
2
杜倾指挥着人往客厅搬东西:“这几个放冰箱里,海鲜和鱼记得放生鲜那层。这几个箱子放厨房拆了,里面是餐具碗碟什么的,顺便把旧的都扔了吧。还有这个你放——”
“——哎!小翊你醒啦!过来过来!”
沈翊洗漱完刚踏出卧室门,就被杜倾招呼到身边。
“这是我托人给你带的燕窝。”
“花胶。”
“海参。”
“鲍鱼。”
“雪蛤。”
“鹿茸。”
一个又一个盒子塞进沈翊怀里。
“……倾姐,这太破费了。”
“这个是冬虫夏草。”
“还有阿胶。”
重礼压得沈翊一个趔趄,杜城在他身后扶了一把,顺手拎走盒子,放去阳台。
“那些活的海鲜我让他们放冰箱生鲜层了,你们尽快吃。”
“生鲜层?”沈翊问,“冰箱没有生鲜层啊。”
“喔,我顺便给你们换了个冰箱。”
沈翊:“……”
“那个冰箱还是杜城刚工作的时候我送他的,太小了,我之前跟他说过让他换一个,他老说工作忙。我就索性跟那些年货一起下单了。”
沈翊看着那个比原先大两倍不止的冰箱,欲言又止。
“怎么?”杜倾倏地恍然,“——你不喜欢这个颜色?那我让他们退了换一个?还是说你想自己跟杜城手牵手一起逛商场再去挑一个?”
沈翊瞬间耳红:“不不不不……谢谢倾姐,我只是……”
“习惯就好。”杜城放完东西回来,从身后搂着他,低笑,“我姐致力于在每个新年换掉所有能换的旧东西。”
“新年新气象。”
当着杜倾的面被杜城搂着,沈翊的耳朵又红了一层,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一箱子是……”
“喔,那是给晓玄的。”杜倾道,“给晓玄买了个电动猫砂盆,还有猫粮冻干什么的,还买了一个豪华猫爬架。”
杜城:“多豪华啊,摆的下吗?”
杜倾扫视一眼客厅:“可以吧……我就说让你俩去那个别墅住,你非要带着小翊住这大平层,要不再给你们买套房?”
沈翊:“???”
“这边离分局近,上班方便,”杜城问,“这是给晓玄的,那是给沈翊的,给我的呢?”
杜倾:“我今天雇的人800一天,你去跟他们一起把东西收拾好了我给你1000。”
“……你可真是我亲姐。”
沈翊笑了。
3
豪华版猫爬架顶天立地,结构复杂,好在沈翊手工做的多,对着不甚清晰的说明书也能搭起来。
杜城趁沈翊没注意,拉着杜倾到一旁:“东西呢?”
杜倾掏出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初五有个酒会。”
“……”杜城咬牙,“行,我去。”
杜倾满意,把盒子给他。
猫爬架大小刚好,填满客厅角落。晓玄不请自来,爬来爬去地验收成果。
杜城把盒子收好,顺手扯出几张湿巾,拉过沈翊的手,一点点擦干净上面沾的灰。
沾着酒精的指尖凉凉的,被杜城握进手心。
杜倾带来的东西塞满了新换的大冰箱和客厅角落,负责搬运的人井然有序地退场,留下三个保洁打扫卫生。
杜倾给她们安排好活,扭头问:“走吧,一起吃个饭?就当年夜饭了。”
沈翊愣了一下:“年夜饭?”
“是啊,”杜倾瞟了眼杜城,意有所指,“阿城今年年三十不回家,我晚上得回去应付一下爸妈和亲戚,估计是吃不了什么了。”
沈翊看向杜城,眉头一挑:“你今晚不回家?那你怎么不给我说?”
这是他俩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年,沈翊默认了他会回家。
所以也默许了前一晚的疯狂。
揉着还有点酸的腰,再回想昨晚杜城对年三十安排的避而不谈,沈翊觉得自己被坑了。
街上行人与摊贩热热闹闹,司机开车穿过张灯结彩的马路,停在一家港式茶餐厅前。
餐厅门上贴着春联,里面空调暖烘烘。
自家人吃饭没那么多讲究,一个小桌三个人,菜上了就吃。
落地窗外路过的小孩边走边玩摔炮,噼里啪啦的声音跟铁板牛肋的滋滋声恰好重合。
杜城夹给他一小块:“尝尝?他家的肉挺好吃的。”
沈翊咬着肉,听见已走远的小孩的笑声,舌尖满是焦香又清甜的牛肉味。
杜倾也夹了一块:“嗯,确实好吃。”顺手举杯,“新年快乐!”
杜城:“新年快乐。”
沈翊:“新年快乐,谢谢倾姐,祝倾姐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杜城:“……”
“你看看小翊!”杜倾对他指指点点,又揶揄地看向沈翊,“也祝你心想事成。”
沈翊:“?”
他茫然地喝了酒,直觉杜倾话里有话,疑问却都被杜城夹给他的白灼菜心和桂花藕堵了回去。
杜倾喜欢招呼人喝酒,几次碰杯后,杜城要把沈翊的啤酒换成茉莉花冰茶。
“大过年的,别把人给我灌醉了。”
沈翊抱着酒杯试图维护自己的尊严:“这是啤酒,我酒量也不至于这么差!”
杜城信不了一点。
4
一顿饭吃到下午五点。
送走杜倾,沈翊跟杜城准备走路回去。
路上的小贩准备收摊,来来往往都是着急回家的人。
沈翊忽然问:“你年三十不回家,家里人会不会生气?”
杜城牵着他的手晃晃:“我回家了,家里人不会不开心?”
“不……”
“孤独也是不开心,”杜城道,“还是说,你准备跟我一起回?”
“……喔。”
空气里都是炮竹爆炸后的火药味,被风吹出凛冽寒冬的样子。
沈翊却莫名觉得暖洋洋,嘴角不住地上扬。
家里已经收拾干净,桌上摆着一些凉菜和糕点,厨房灶上还有两个热菜一个汤,看起来是给他们晚上看春晚留的。
杜城坐在沙发上,在刑侦队微信群里发了一串随机红包,炸出来蒋峰李晗一干人等。
蒋峰反手回了2倍的随机红包。
杜城:“?”
蒋峰:“李晗今天领到的最大红包只能是我的!”
杜城:“……”
杜城:“私发一个520是不是就穷死你了?”
蒋峰恍然大悟:“城队,你说的好有道理!”
杜城:“……”
怀里忽然一沉,杜城低头,看到沈翊理直气壮地躺他腿上。
一模一样的白色家居服,穿在杜城身上被撑得有款有型,穿沈翊身上松松垮垮,从衣领能瞥见一片春色。
“来打麻将吗?”沈翊问,“三缺一。”
“好。”
线上麻将自带语音功能,起初一切都很安静,直到沈翊第四次被杜城抢胡。
“杜城。”
“怎么了?”
“……你故意的。”
杜城不反驳:“交点保护费就放过你。”
沈翊坐起身,冲他微微一笑:“你等着。”
接下来几局两人大杀四方,硬生生把麻将打出一股凶悍气。
城门失火,蒋峰这条鱼平白遭殃,输得精光。
“不是,沈老师,不带你这样的……”蒋峰委屈,却又不敢跟沈翊大小声,“你得瞄准城队的打……”
沈翊:“咳。”他是针对杜城来着。
杜城看他抿着嘴,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起身从桌上拿了一块梅花糕,递到他嘴边。
“沈老师,”杜城轻声道,“尝尝我的保护费?”
蒋峰:“?”
蒋峰:“有保护费你不早点交?”
杜城:“你闭嘴。”
5
蒋峰是个话痨,打完麻将连麦上瘾,在群里开语音,聚众点评春晚节目。
蒋峰:“向左居然上春晚!”
蒋峰:“对不起萧敬腾……”
窗外炮声不断炸响,蹦出五颜六色的光点。
沈翊手机放在一边,听着七嘴八舌的讨论和春晚歌曲,随手画了一幅画。
画上寥寥数笔勾出六个人影,或坐或站,在烟花下干杯。
“好看吗?”
“好看,”杜城左看右看,去猫爬架把晓玄抱来,“加个晓玄的爪子印。”
于是碳素的速绘上留下粉红色颜料的两只小爪子。
沈翊看看晓玄的爪子,又看看自己的手,忽然抬手,在杜城脸上划了一道。
粉红色和杜城的硬朗形象十分不搭。
沈翊在杜城无奈的目光里笑到弯腰。
电视里,春晚的歌曲即将结束。
手机上,李晗问:“沈老师笑什么呢?”
蒋峰:“肯定是跟城队,没事,咱俩聊……快要倒计时了!你记得许愿!”
杜城也说:“记得许愿。”
“嗯?”沈翊眼睛亮亮的,带着笑,“好,许什么愿?”
杜城拉着他去阳台。
小区在江边,从阳台望去,月色投下波光粼粼,如同倒映的星子。
“十——”
咻!
几点星光从江边飞上半空。
“九——”
嘭!
星子在空中轰然炸开,各自垂下万千彩色丝绦。
“八——”
一片拖着尾光的焰火飞向更高的高空,细微的爆裂声后,玫红色的流光如同瀑布而下。
流光穿过彩色丝绦的云朵,如同神降。
沈翊已全然忘记倒计时,也听不到爆炸声,只剩绚烂烟火倒映在眼底。
直到他看到一片金色的羽毛从“瀑布”中浮现。
他猛地扭头,正撞进杜城的目光里。
——杜城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你……”
“喜欢吗?”
缱绻温柔的目光里,沈翊不知怎的,忽然心跳的很快,血液上涌。
他才听到烟花的爆炸声。如雷霆乍惊。
电视的声音遥远又模糊:“五——”
杜城拉他的手,想让他往自己的方向靠。
沈翊摸到了杜城手心的汗。
于是知道,面前人同自己一样紧张——又或者是兴奋。
杜城望着他:“找人做的烟花,送你,新年礼物。”
沈翊几乎是猜到了什么,一种堪称职业病的直觉顺着脊柱攀沿而上,扎进脑海。
“四——”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还是在兴奋,激烈的情绪跟剧烈的心跳一起,被他自己锁在这副温柔皮囊的深处,唯独嘴角不受控制,扬起一个弧度:“还有呢?”
“还有……”杜城掏出那个红丝绒的盒子,打开,递到他眼前。
银色戒臂中间是一片镶着碎钻的羽毛,雕刻细致,羽毛的纹路连贯自然,细看尾部微微扬起,像是被风带起一角。钻石乍看并不惹眼,却排列精巧,从红到白渐变,被空中炸开的烟花照亮。
便流光溢彩。
羽毛背面,刻着凸起的字母——“DU CHENG”。
风只带起了羽毛的一角。
因为这片羽毛有自己的家。
“三——”
“……沈翊,”杜城握着他指尖,单膝下跪,问,“明年过年,能跟我一起回家吗?”
沈翊想起下午吃饭时,杜倾说,祝你心想事成。
是对着他说,却不是对着杜城说。
为什么。
他想要什么?
绚丽烟火吸引来不少人,小孩们凑热闹,扎堆点燃自己的炮仗,肆意笑闹。
笑声太大,红色灯笼太暖,寒风再吹不出凛冽感,只能裹着碰杯时摇晃的酒香、拥抱时透过毛衣的暖意、燃烧时跳出火焰的思念,跟烟花一起,冲入云霄。
千门万户曈曈日。
“二——”
下午吃饭时喝的两口啤酒好似现在才上头,沈翊动动手指,说:“好。”
“一——!”
“新年快乐!!!!”
如果万家灯火各有归宿,那他的那个,就叫杜城。
6
电视没关,零点后接连的歌舞节目与窗外的炮声掩盖住卧室的动静。
“……轻点……”
熟悉的感觉带着些许难耐的疼,沈翊冲他撒娇,换来一个深吻。
有玫瑰花饼和茉莉花茶的香气。
相同的白色上衣被揉皱,几乎融为一体,沈翊的手骤然抓紧,卡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压进皮肤里。
“甜的,”杜城松开他殷红的唇瓣,意有所指,“这里也是。”
“会有……痕迹……”
沈翊眼底湿漉漉的,把手递过去。
杜城的吻又落在他的指根与掌心:“不怕,是我的名字。”
“……刚刚……没许愿……”
“嗯?”
沈翊试图思考,思绪却早就被杜城顶到十万八千里外,想不出什么词,于是无奈地笑了,搂着他脖子低声道:“希望……杜城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嘶!你……”
杜城低头吻他,堵住后面含混不清的抱怨与小脾气。
直到被抱去洗完澡,沈翊半梦半醒,隐约感觉到有人用被子裹住他:“希望我的沈老师,新年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7
大年初一,新年伊始,沈翊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
杜城挺满意:“说明沈老师今年不会失眠了。”
“是个好兆头。”
共享生命(新春贺文)
☞共享生命,交换余生
深秋入隆冬,又至初春。这是沈翊和杜城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
往年的春节沈翊都是和许老师一起过,眼看着春节一天天接近,沈翊已经做好了自己过年的准备。父母去世之后,他对过年过节的意识极度淡漠,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没什么特殊的。无非就是初一早上去许老师家吃顿饺子,然后给他拜个年。于是他在任何时间都习惯一个人。
所以杜城问他今年过年有什么安排时,他正削着那根手中的铅笔,动作连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上几天。”他放下刀想了想继续说:“如果还有时间就走一走,写写生。”
......
☞共享生命,交换余生
深秋入隆冬,又至初春。这是沈翊和杜城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
往年的春节沈翊都是和许老师一起过,眼看着春节一天天接近,沈翊已经做好了自己过年的准备。父母去世之后,他对过年过节的意识极度淡漠,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没什么特殊的。无非就是初一早上去许老师家吃顿饺子,然后给他拜个年。于是他在任何时间都习惯一个人。
所以杜城问他今年过年有什么安排时,他正削着那根手中的铅笔,动作连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上几天。”他放下刀想了想继续说:“如果还有时间就走一走,写写生。”
杜城有些失落,他的计划里竟然连自己的影子都没有,于是哦了一声转身出了406。
看着他轻轻带上的门,说不难过是假的,渴望被爱是人的天性。可他的理智过于强大,很快就告诉他:你不能,也没有资格要求杜城放弃家人陪你过节。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继续画像。
除夕倒计时三天,沈翊定了飞冰岛的机票。杜城因为年终总结忙的焦头烂额,两个人一天中见面的时间开始减少。沈翊想告诉杜城自己的目的地,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除夕倒计时两天,临近午饭的时候,沈翊正在406收拾画纸,杜城拎了两份盒饭进门。把其中一份放到桌子上:“饭给你放这了,记得吃。”说完就拎着自己那份回了办公室。
沈翊有些奇怪,他们在一起之后虽说没有向其他同事公开关系,但杜城总是会赖在沈翊这里和他一起吃饭的,今天的他有些反常。
沈翊手里拿着那沓画纸抬头,看着桌子上那份饭,没想出原因。他摇摇头心想也许杜城只是着急回去写总结呢。他之前活得太拧巴了,敏感又多疑,这不仅会让他自己,包括他身边的人都很累,他一直都明白,可是之前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身边空空荡荡,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不希望杜城被自己影响,所以和杜城在一起后,他有意地克制那些漫无边际的多疑心思。
杜城则拿着自己的那份饭直直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顺便瞥了一眼正对李晗献殷勤的蒋峰,他正把自己那份盒饭里的虾仁夹给李晗,得了李晗一个嫌弃的眼神后马上解释:“这筷子我还没用过。”
他回到电脑前,没有拆开那份饭,却对着桌面发呆。过了一会,才愤愤的拆开袋子,塞了一大口饭到嘴里
沈翊终于在下班前整理完了所有的画稿和资料。背上包想要去找杜城。
这是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从明天起没有工作任务的就可以休息了,所以公共办公区的大家也在忙活着收拾东西,给窗户,自己的工位都贴上小福字。热火朝天的倒真有了些年味。
沈翊穿过公共办公区的时候大家挨个跟他打招呼,他一边走一边祝大家新年快乐。
到杜城办公室外面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说些什么,沈翊没在意就推开了门。杜城的电话开了免提,放在桌面上,而杜城正在翻卷宗。他听出了电话对面的人是杜倾。
后来回忆起这段的杜城都在后悔自己把不敲门的毛病传染给了沈翊。
沈翊边往里走,边放下自己的包。但他刚走了一步就听到杜倾说话:“反正这姑娘我看上了,你怎么也得去见见。”杜城看到他进门就赶紧拿起手机,但已经来不及了。
沈翊收回刚迈出的半步,站在原地。杜城心里还怄着一口气,也不愿解释自己没答应。
沈翊拿回自己的包:“我先下班了。”他拉开门,又停住脚步,没回头:“我明天飞冰岛,新年快乐。”
靠水的北江是个夜生活非常丰富的城市,夜幕降临之后,海边就架起很多烧烤架,靠海吃海。沈翊没有打车,而是一步一步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夜市区。他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孜然和啤酒香气,看向推杯换盏的人们。
他买了两罐啤酒找了一块礁石坐下来,商业区已经远离,照亮他的只有停在岸边的渔船上的小灯。江面借着微弱的光泛着粼粼的光。
他看向远处,苦笑了一声。好俗,真的好俗,这种情节难道不是每篇小说里都用烂了的套路吗?俗到底了。
1月份的北江还有些凉,啤酒被江边的水冲刷后有些冰手。沈翊打开一罐仰头喝了一口,从喉咙一直凉到胃,他打了个冷颤。冰凉的酒精让他清醒一些,他突然想起大学时的那次恋爱。那时的他们好像只是在考虑爱不爱,可成年的世界没有那么简单,他们需要考虑能不能爱。
是的,不可否认,他确实是在和杜城赌气,可他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赌气。他好像应该跟他生气,因为他们明明还在一起他竟然要去相亲,但好像又没什么生气的理由,他自知和杜城之间不会有结果难道要阻止杜城追求更好更合适的生活吗?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把剩下的啤酒一气灌下去。
酒精发挥作用之后沈翊的头有些沉重,他吹着江风一路走回家。
腊月二十九,沈翊真的睡了一天。他特地把手机静音关闭,可能他依旧希望杜城打给他。可惜没有。他安安静静的睡了一整天,被鞭炮吵醒的时候屋里已经漆黑一片。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6:12了。睡了一天的觉胃里没什么东西,他从冰箱里翻出一包速冻的小馄饨给自己煮了。
第二天明天一早的飞机,所以他吃完饭就开始收拾行李。小玄总是喜欢钻进行李箱,好像这样就能被一起带走。沈翊一次又一次地把它从叠好的衣服上抱出来。它就蹲在一旁喵喵叫。沈翊腾出手摸摸它的头:“我会回来的。”
东西其实不多,几件换洗衣物,剩下的就是一些画笔画具。
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复去脑子里有一万种声音。干脆开始摆烂,睡不着就坐起来,拉开窗帘看向窗外,很多店主已经回家过年,连平时亮着灯的招牌都没有了,到了过年反而显得冷清。小玄看沈翊坐起来也从自己的猫窝里钻出来跳上床。
他一下一下的摸着小玄,脑子里想的却是杜城。他从不怀疑杜城对他的爱,他怀疑的是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去爱杜城。这条路不算好走,清高孤傲,习惯孤独的沈翊从不在乎,但杜城不可以。他有家庭,有亲人,还有很多很多朋友。如果沈翊不出现,杜城会拥有相当平坦顺心的人生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配得上这样一个人,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把杜城拉下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昨晚忘记把窗帘重新拉上。七点半的阳光撒向屋内,沈翊抬手揉了揉眼睛。
小玄被他的动静吵醒,伸个懒腰喵喵叫了两声表示不满。
他起床洗漱的时候小玄就一直围着行李箱转来转去,他有些好笑,蹲下给他添了点粮:“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这几天,会有一个姐姐来给你添粮的。”
小玄好像根本不在乎吃饭的事,睁着两只溜溜圆的眼睛看着沈翊,朝他叫。他拎着行李箱出发的时候,小玄一直跟着他到了门口。
昨晚没有理清那些纠缠不清的思绪,他也不打算理了。他把主动权交给杜城,如果杜城真的觉得那个女孩更好,他放弃就是。他放弃的,丢下的,甚至别人放弃他的,都太多了,他习惯了。
他拿到机票等着安检,却听到机场广播念起了自己的航班号,通知因为技术原因航班取消了。沈翊本想机场都到了,冰岛不能飞就换个别的目的地继续出发就是了。他看了一眼时间,11:07。他突然想起他临走时在家里团团转喵喵叫的小玄。
他叹了一口气,决定回家。自己已经是被抛弃的那个了,就被再抛弃小家伙了。
他走出机场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杜城。他面前站着一男一女,看年龄应该是杜父杜母。沈翊条件反射的转过身避免杜城看到自己,甚至他自己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像一直偷窥到别人幸福的老鼠,阴暗自卑催促着他离开。
他拦了出租车逃离,直到拐进单楼钻进家门才冷静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加速和粗重呼吸。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怕目睹别人的温馨,还是怕来自杜城对他们关系的亲口否认。
小玄对他的重新出现有些惊喜,绕着他的脚转来转去,尾巴也翘的高高的。
他用了几个小时来平复思绪,长期紧绷的工作后的突然松懈让他很容易犯困,沈翊吃过午饭后又睡着了。
四点多左右,沈翊听到有人按门铃,是给小玄买的猫粮。沈翊拆开一袋给小玄抓了一把:“尝尝,新口味。”
小白猫对新口味的猫粮感到新鲜,仔细闻了闻就吃起来。沈翊把剩下的封口放到了架子上。
睡醒后的时间变得清醒且无聊,沈翊机械的按着遥控器,换过一个又一个台,没找到合心意的,干脆关了电视。光线慢慢下降,鞭炮声也热闹起来,沈翊这才想起来,今天是除夕。
他翻了翻冰箱,准备给自己做顿年夜饭,可看来看去觉得每个菜都很麻烦,他摇摇头,觉得自己真的被杜城惯坏了,之前从来不会觉得麻烦的。
他很快就把这个想法赶出了脑子,依赖,会让人失去很多能力。所以他撸起袖子开始洗菜。
菜刚洗好放到案板上,切了两下,他就又听到门铃响。他随手扯了一张厨房纸擦手,然后走向门口。
他拉开门,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脸色不算自然,沈翊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最后通牒。
“杜城?”沈翊有些惊讶,以至于忘了让他进门。
杜城也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有些磕磕绊绊:“我,我在,机场,看到你回来了。”
沈翊让他进门,笑了一声:“是,航班取消了,我就回来了。”
杜城把自己手里的菜递给沈翊:“这个时候的超市人很多,你肯定没有准备过年的菜。”
杜城着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操作让沈翊有些摸不到头脑,只好接过菜说了谢谢。
沈翊把菜放进冰箱,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你今天相亲怎么样?”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杜城的脸色又往下阴沉几分。杜城有点生气,沈翊的春节计划没有自己,甚至听说他要相亲都毫无反应。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决定坦白:“我从来没答应。”
沈翊的心竟然稍稍有些放松,但面上没有表现,只哦了一声。
杜城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看厨房的沈翊忙活,攥了攥拳开口:“沈翊,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我有点生气。”
沈翊差点笑出声,哪有人一本正经地通知别人自己生气了。但也放下了手里的活坐在了他对面:“怎么了。”
杜城看到他过来,坐直了一些抬起了头:“你的春节计划,连我的影子都没有,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
沈翊苦笑一声:“你有家人啊,你肯定会和家人一起过年的啊。”
杜城紧接着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选你。”
沈翊垂着头摇摇:“杜城,我......”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杜城打断。
“如果我今天真的去见了那个女孩呢?”
沈翊耸耸肩:“见就见呗,你又没说喜欢她。”
他的最后一个字刚落地,杜城马上接着问:“如果我真的对她满意呢?”
这次沈翊没说话,杜城却没停下:“你是不是真的要放弃我。”
沈翊深吸一口气拧着眉解释:“杜城,不是我放弃你。”这次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不如坦白。
“我没有放弃你,是我,我在自卑,在周旋。”沈翊低下头攥紧了自己的手指:“我不确定,可不可以把你带到一条不平坦的路上来。”他握紧了手掌,指甲嵌进手心,他却没感觉到疼:“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但正是因为我真的很爱你,所以我才会犹豫。我怕......”
他的话没有说话,但这次打断他的不是杜城的话,而是杜城的唇。他突然上前把沈翊圈在自己和沙发之前,温热的嘴唇相接,杜城的手却冰凉。他摸上沈翊的侧脸,鼻尖相互摩擦,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水声。杜城悄悄睁开眼,看到沈翊颤动的睫毛慢慢有些湿润。
交缠的鼻息过后,杜城的手掌替他吻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唇,他压低了声音:“沈翊,我们是一起死过一次的人,我们之间,不说这些。”
说完他重新贴上去,把所有的顾虑,纠结,拧巴都融化在亲吻中。
这个吻结束在杜城的手钻进沈翊上衣的时候,冰凉的手激得沈翊一抖,沈翊慢慢睁开眼,气息有些不稳:“手怎么这么凉。”
杜城蹭了蹭他的鼻尖:“太紧张了,怕你真的不要我了。”
沈翊想要重新贴上去,却被杜城躲开:“不给亲了。谁让你自己胡思乱想那么多。”
沈翊眼里的泪花还没退就被他逗笑,所以抓着他肩膀的衣服把他丢到沙发上,自己就翻身跨坐在他身上,这下杜城就在自己和沙发间了,他环上杜城的脖子:“我没有乱想,只是把主动权交给你。”
杜城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屁股:“没乱想,那为什么一个人跑到江边喝酒啊?”
沈翊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杜城把他往上抱了抱,突然又有些伤心:“你从来不肯回头看看我。”
沈翊在这一刻认输,前半生给自己设定的那些规则和信条在杜城面前溃不成军。依赖也许会换来遍体鳞伤,但他不打算权衡了。
杜城眨了眨眼,攥着沈翊手掌的手用了力气,沈翊有些疼,他的声音也有些发抖:“沈翊,你听着,我接受你性格当中所有的不完美,包括拧巴,多思,多疑。但请你务必相信,我会在所有人,所有事面前毫不犹豫地选择你。你想知道的那些,我都会告诉你,你别自己胡思乱想,”他压制住哽咽的声音继续说:“也别一副做好了我随时会离开准备的样子。”他的眼泪打湿睫毛,再也压抑不住的哭腔:“我也需要你的坚定。”
沈翊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滚下来落在杜城的脸上,和他的泪混在一起。沈翊颤抖着唇亲上杜城的脸颊,替他吻去潮湿的泪痕,一边吻一边抖着声音道歉,一句接着一句对不起。两人哭作一团
除夕整点的鞭炮声和床笫间暧昧的呻吟混作一团,倒计时结束后,杜城喘着粗气压低了声音:“沈翊,新年快乐。”
身下的人伸手把他拽下来,贴上唇瓣的前一秒给他回应:“新年快乐。”
PS:是新年贺文也是卷柏番外,祝大家新年快乐!
[城翊]卧底扮演情侣
私设:一个在逃多年的逃犯潜入情侣派对后不见了踪迹,为了调查线索,北江分局派杜城和沈翊卧底情侣派对,为了不被怀疑,他们必须表现得像真情侣一样。
- - - - - -
“卧底的事,交给蒋峰和沈翊去办,这个材料帮我交给他们。”张局忙的焦头烂额,眼睛都没时间抬一下。
杜城接过材料并没有走,一把拉过椅子坐上去,哈巴狗一样半个身子凑上前,腆着脸冲张局笑,“那个,这个案子交给我办吧。”
张局不想搁这浪费时间,略一思索,点了头,“好,你和蒋峰一起去,你俩身手好,我也放心。”
“诶不是,我是说让我和沈翊一起去办。”杜城还黏在椅子上...
私设:一个在逃多年的逃犯潜入情侣派对后不见了踪迹,为了调查线索,北江分局派杜城和沈翊卧底情侣派对,为了不被怀疑,他们必须表现得像真情侣一样。
- - - - - -
“卧底的事,交给蒋峰和沈翊去办,这个材料帮我交给他们。”张局忙的焦头烂额,眼睛都没时间抬一下。
杜城接过材料并没有走,一把拉过椅子坐上去,哈巴狗一样半个身子凑上前,腆着脸冲张局笑,“那个,这个案子交给我办吧。”
张局不想搁这浪费时间,略一思索,点了头,“好,你和蒋峰一起去,你俩身手好,我也放心。”
“诶不是,我是说让我和沈翊一起去办。”杜城还黏在椅子上,一副张局不答应他就不走的样子。
“为什么呀?”张局终于肯放下手里的活,意味深长地看着杜城,笑问。
杜城摇头晃脑,砸吧砸吧嘴道:“那个蒋峰傻里傻气的,一看就跟沈翊不匹配,太容易被人识破了,至于我,我也不会找他那样的,我俩扮演情侣肯定也不像。”
张局狠狠点了下杜城的脑门,再次妥协,“行,只要你给我保护好沈翊,你俩去就你俩去,不过在这之前你们互相好好了解了解,别到时候露馅了。”
“yes,sir.”杜城敬了个标准的礼,迈步出去时,嘴里嘟囔,“我会保护好沈翊,但不是给你保护的。”
情侣派对不是随便哪对情侣都会接纳,他们会进行一些考核,只有被确认是真心相爱的情侣才会成为情侣派对中的一员,所以在此之前,杜城和沈翊要相互了解。
在杜城眼里,沈翊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虽然他们共事也有几年了,但沈翊身上始终蒙着层雾,让人看不透彻,所以借着这次机会,杜城把自己想问的问题一股脑都问了出来。
“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你哭过吗?”
“这个问题和我们的行动有什么关系吗?”沈翊似乎不太想回答。
“哎呀,是张局说的,事无巨细都要了解清楚,确保万无一失嘛。”
“是人,都哭过吧。”沈翊无奈地笑道。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沈翊没有丝毫犹豫地摇了摇头,看样子是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孩。
听到想听的答案,杜城偏过头小小地雀跃了一下,再回头已经一脸严肃且认真,想到接下来的问题,他不自觉坐直了身体,“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沈翊搭在左右腿上的两只手不自觉紧握到一起。
喜欢的人就是问这个问题的人,他要怎么回答,要不要说实话,万一等会他问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又该怎么办?
“城队,沈老师,最新获悉,情侣派对下午五点对外开放接纳新成员,六点结束。”李晗急匆匆过来通知。
情侣派对并不是随时都吸纳新成员,一般都是临时通知几点开始几点结束。
李晗的通知来的匆忙,看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杜城沈翊即刻驱车前往。
刚才的问题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车上,两人又对了一遍对方的身高体重、兴趣爱好、家庭情况等基本信息。
“欢迎二位来到情侣派对,请前往大厅做情侣契合度试练。”迎宾的是两位身材高挑纤细、长相甜美的少年。
大厅里已经有一对情侣。
“你们运气不错,只有一对竞争对手。”考官模样的人解释说,他们每次只吸纳一对情侣,也就是说来十对儿会被淘汰九对儿,来两对儿会被淘汰一对儿,杜城和沈翊相视一眼,都觉得运气确实挺不错的。
另外两对情侣十指相扣,略带挑衅地看着两米开外的沈翊和杜城,就眼神方面,他俩确实很有契合度。
杜城呢,松散地斜靠在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沈翊的头发,时而揪揪耳朵,信手拈来的样子确实像情侣。
沈翊想,杜城是有当演员的天赋的。
沈翊一向惯把手搁在自己腿上,而现在则搁在杜城浑圆的大腿上,他们两个用提前设计好的小细节向每个人证明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情侣。
虽然是演戏,但两人都觉得好像原本就该是这样,他们很喜欢这样的小互动,情侣间的相处模式。
沙发突然变动了位置,并排而坐变成相对而坐,沈翊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对面的情侣也是相对而坐,而杜城则是背对着他们,看来考核要开始了。
“拿起桌上的纸板,你们要在上面进行答题,期间不得交流。”考官说。
这就解释的通为什么相对而坐,这样看不见对方的答案。
“第一个问题,请听好,请问对方的身高、体重以及尺寸,包括长短、粗细和颜色。”
杜城和沈翊的心都咯噔一下,谁都没有想到会问这种问题。
但见沈翊看了另一对情侣一眼,然后开始在纸板上写答案,杜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写。
[笛花]李莲花遇到过去的笛飞声(11)
当夜幕褪去,太阳升起——
笛飞声睁开眼,他只是躺在自己床上,昨夜不过是一场幻梦。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李莲花的气息,他好像真的拥抱到了他的师父。
笛飞声把自己从那种情绪中抽离,望向自己精神奕奕的一处,刚准备起身去沐浴,脑子里却忽然浮现出许多画面。
大脑受到刺激,笛飞声差点跌坐在地上,还好扶着床沿稳住了,没有惊动外面的无颜。
他扶着床沿慢慢坐下来,缓了许久,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半晌,笛飞声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心…
怎么会这样…我是谁?
这具身体好像不是他的,又好像是他?
只是这些陌生的记忆,怎么回事…
笛飞声脑子里出现了许多他从前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和四顾门那......
当夜幕褪去,太阳升起——
笛飞声睁开眼,他只是躺在自己床上,昨夜不过是一场幻梦。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李莲花的气息,他好像真的拥抱到了他的师父。
笛飞声把自己从那种情绪中抽离,望向自己精神奕奕的一处,刚准备起身去沐浴,脑子里却忽然浮现出许多画面。
大脑受到刺激,笛飞声差点跌坐在地上,还好扶着床沿稳住了,没有惊动外面的无颜。
他扶着床沿慢慢坐下来,缓了许久,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半晌,笛飞声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心…
怎么会这样…我是谁?
这具身体好像不是他的,又好像是他?
只是这些陌生的记忆,怎么回事…
笛飞声脑子里出现了许多他从前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和四顾门那个叫李相夷的家伙打了许多年,后来东海一战之后两败俱伤,花了十年恢复功力之后迫不及待找到李相夷,却发现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四顾门李相夷,变成了放下过往佛系生活的江湖游医李莲花。
而且他记忆中的四顾门中多了一个单孤刀,少了一个李相显。
恶贯满盈的笛家堡堡主也是“自己”杀的,蛊虫是拿到业火痋之后解除的。
不止如此,笛飞声和李莲花还有另外一个家伙经历了许多事情,原来造成这一切的一半原因在单孤刀身上,一半是角丽谯暗中推动。
笛飞声觉得这个记忆很陌生,他认识的角丽谯不是这样疯魔心思深沉,而是一个顶多有点任性又爱缠着四顾门那个乔婉娩的姑娘。
最后的最后,是李莲花放弃了生,选择了死,他把“自己”辛苦寻来的忘川花给了那个该死的皇帝。
笛飞声有点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明明里面的出现的人没有多大出入,可是发生的事情却截然不同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记忆中的李莲花,和他所认识的李莲花,简直太像了。
如果这些记忆是真实的,李莲花也是他认识的李莲花,笛飞声想,他绝不会就这样放手的,哪怕逼着他,他也会让李莲花活下去!
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脑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些?
笛飞声站起来,环顾四周,陌生又熟悉的场景,让他有些迷茫“这里,又是哪里?”
李莲花一夜都没有睡好,总感觉有人缠着自己抱着自己,被子比往常要热上许多,一夜过去他身上甚至都捂出汗了。
天一亮,李莲花就再也忍不了了,翻身下床把自己洗干净了。
那种被人抱着的感觉在天亮以后就消失了。
李莲花想,要不改日去寺庙里拜拜,看看能不能驱个邪,不然要是每晚都来,他就不用睡觉了。
收拾干净自己吃完早饭之后,李莲花拿着自己写好的药方,去城里拿药了。
取了药之后,李莲花带着药去了一个老伯家里,这是昨日就约好了。
将药递给老伯,仔细叮嘱了一番,老伯的女儿倒是听的十分认真。
做完事情之后,李莲花拿着取得的报酬,去集市上逛了逛,买了两斤猪肉还有一些小菜就回去了,哦对了,他忽然又转头买了一把桃木剑,和一点点黑狗血。
(笛花)没素质的花花!
采莲庄/嫁衣花花/阿飞惊艳!
————————————————
失去记忆的李相夷如今这样也很好,没有四顾门的责任束缚,不用为那些人擦屁股。
百川院还是一年不如一年真是让李莲花看了直摇头,怎的离开李相夷混的一年不如一年?还打着李相夷旗号?李莲花心中不爽等他忙完了定要收拾一番不准踩他上位。特喵的有本事自己打天下用死人的名义算什么本事?
他就算不记得从前也不允许被这样吃绝户!
回到莲花楼,打开压箱底的剑匣。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正式少师。这还是在小渔村的大叔们打捞到李莲花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花了二十俩银子买的。
“少师剑?”李莲花侧身过来看着笛飞声。
“你认得这把...
采莲庄/嫁衣花花/阿飞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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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记忆的李相夷如今这样也很好,没有四顾门的责任束缚,不用为那些人擦屁股。
百川院还是一年不如一年真是让李莲花看了直摇头,怎的离开李相夷混的一年不如一年?还打着李相夷旗号?李莲花心中不爽等他忙完了定要收拾一番不准踩他上位。特喵的有本事自己打天下用死人的名义算什么本事?
他就算不记得从前也不允许被这样吃绝户!
回到莲花楼,打开压箱底的剑匣。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正式少师。这还是在小渔村的大叔们打捞到李莲花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花了二十俩银子买的。
“少师剑?”李莲花侧身过来看着笛飞声。
“你认得这把剑?这是我的?”语气疑惑确又肯定。
“是你的少师剑,看来老天也不愿让剑客与宝剑分离,我们打一场”
笛盟主不愧是武痴!拔刀就来兴奋的对上李相夷。
“来就来,出去打,别拆了我的房子”
家里人在空旷之地大战几个回合,如今李莲花更上一层楼,笛飞声依旧败了。
“我输了”嘴角带笑丝毫不在意输给他,李莲花得意洋洋,他就说嘛笛飞声永远只能当个万年老二,不过看在他人不错还帮自己找回哥哥遗物的份上就不打击他了!
收起少师这才想到方小宝找师父?那岂不是找的就是自己?乖乖他这是收了小弟又是徒弟?可自己啥也不记得了也教不了他有用武功啊?
算了以后对他好点吧,少骂他两句“老笛啊我这不记得从前了,方小宝面前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我这现在教不了他什么有用的武功,多没面子,你也看在我的份上对他好点啊”
“这小子就是个蹩脚货,你什么时候有心情养孩子了?”笛飞声嫌弃方小宝咋咋呼呼天天嚷嚷着找李相夷的。
人虽傻对李莲花确服气的很,比起百川院强的多!他是不屑跟小辈计较,李相夷开口他也只是高冷的说句“嗯”
“好歹人家一个富家公子给我做苦力不抱怨,是个心性不错的孩子”虽然做饭还行。
“依你便是”李莲花乐了,不愧是他知己,瞧瞧多厉害,多可靠。眉眼弯弯带着笑意,温柔出尘让笛飞声看的嘴角上扬。
嗯?他自己都没发现自从相逢他在李莲花面前越来越放松自己了。轻松愉快的与他相处这感觉还不赖,有点意思。
方小宝采买回来,不同于之前李莲花信誓旦旦保证绝对不丢下他,他相信李莲花!
又是富家公子下厨做饭的一天,李莲花又开始搞事了,一边说着采莲庄新娘死亡一事,又感叹太可怕了。什么嫁衣这么厉害取人性命。
正义方小宝来劲了“不管是人是鬼,作恶害无辜者我定要抓住凶手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两位大佬对视一眼,果然是个热血少年,仿佛还真有几分李相夷当年出入江湖的模样。
莲花楼摇摇晃晃上路了,李莲花悠闲自在的喝茶种花,笛飞声不解他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采莲庄果然不负盛名,一池子莲花美丽娇艳,名字还取得文雅。
“流光玉婉”看来庄主是个文人雅士。笛飞声对这些不感兴趣,倒是李莲花想着将来有钱买个宅子搞一池子莲花多漂亮还符合自己的名字
三人用方多病尚书之子的身份顺利入庄查找新娘死亡一事。
“哎,世间对女子太苛刻了”老狐狸惋惜姑娘一旦入了夫家门从此不在是自己。
少庄主的未婚妻去世,可其人丝毫没有伤心的成分,假模假样的眼泪哪里骗得了李莲花这个老狐狸。太假了!
何况溺水而亡?说不过去啊?姑娘母家乃是多年走镖局的营生,新娘也是水性极好的,不可能溺水,除非还有为止的因素。
然少庄主郭祸言语闪躲,不知是薄情寡义还是毫不在乎未婚妻,还是姑娘的丫鬟说出自家姑娘溺水前的经过。
奇了怪了,就算喝了酒掉落池中又哪里会影响游术呢?除非烂醉如泥?也不可能,烂醉如泥之人怎么下水?
也要李莲花来到笛飞声房间,笛飞声不睁眼都知道是他!
“哟,忙着呢?你说你除了练武就没别的爱好了?真无趣”
“就你最闲,有什么发现吗?”倒茶碰杯喝茶一气呵成!
“嫁衣有问题,去看看便知道了”
方小宝来了,这孩子头脑虽然迟钝了些也想到嫁衣有问题,这不来找两人说这事儿。
三人一合计去见识见识所谓的诏族嫁衣,出身机关世家的方小宝轻松打开门上的机关锁!
表情骄傲,李莲花难得夸讲了一路“有进步”瞧瞧把孩子给乐的差点找不到北了。
诏族嫁衣,就是一身沉重漂亮的石榴裙,头冠上的银饰漂亮贵重,笛飞声拿起来颠了颠加上石榴裙非常沉重。
可到底也看不出有何异常,李莲花又在坑人了,谁也不乐意穿这嫁衣!
“我看我都三个大男人谁都不愿意穿,公平起见猜拳吧?”方小宝提议猜拳定输赢。
倒霉玩意儿偏偏这个时候李莲花输了“我去,怎么今儿个这么晦气?”一脸咬牙切齿气鼓鼓的模样。
“愿赌服输,穿上吧”方小宝心口跳的起飞,还好是老狐狸输了,要不然他就倒霉了。
“穿就穿,我岂是那种赖账之人”梗着脖子拿着裙子走向屏风后穿上,结果高估了自己
“阿飞你过来下,笛飞声不解走过去,李莲花身姿纤细修长,身材不错。
“来,别发呆帮我带上这颈链”笛飞声回神帮李莲花带上颈链,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清脆响亮!笛飞声出去了。
李莲花整理好衣服带上漂亮的头冠,笛飞声方多病两人等候半天听见脚步声回头。
一身棕红色石榴裙,出奇的合身漂亮的头冠流苏摇晃在烛光下摇曳生姿小脸美的雌雄莫辨
笛飞声不知不觉看呆了,李莲花的容貌还真是好看,怎么他从前没发现呢?
“这也太沉了,怎么没有镜子啊?”回神的两人在房间四处找镜子,居然没有奇怪,新嫁娘没有镜子如何梳妆?
笛飞声推开窗户莲池边有镜石?“外边有镜子”笛飞声走近李莲花自然的扶着他手臂走出门外来到镜石前。
还没多看几眼,被吓到了,太特喵可怕,疯子吓得李莲花踩到鹅卵石摔倒了,滚了几圈跌进池水中!
“李莲花”笛飞声没来得及抓住他的手,方小宝又被疯子郭坤缠住!
李莲花睁眼池水中游不动,撕裂裙摆正要游上去笛飞声的身影拼命游向他飞快抱住他的腰身带他游出水面!
“咳咳咳,这水真冷,阿飞我明白新娘是怎么死的了”笛飞声着急的带他回去换衣服
他本就没什么耐心,要不是李莲花非要查他直接砍了郭乾逼问狮魂的下落!
李莲花偏偏不同意他动不动就砍,只好忍住手一脸臭臭的表情!
夜晚辗转难眠,脑中残留的都是李莲花纤细腰肢的触感甩甩头闭眼入眠。不知不觉入梦李莲花一身石榴裙嫁衣清理绝伦!小脸白皙。
石榴裙嫁衣一层层剥落李莲花缓缓走进近他面前,眉眼带笑扑进他怀里抬眸四目相对仿佛只剩下彼此心跳声。
笛飞声不解他的心为何跳的这么快?三十多年的人生除了一心追求武功第一
李相夷便是他一直无法超越的目标,他迷惑的大手不自觉抱紧宿敌,这样新奇的念头让他想探索,想搞清楚自己怎么了?
柔软啃咬拉回思绪,笛飞声眼睛瞪大了!他他他在做什么?李莲花他为什么要啃他?
梦醒了睁眼,大口呼吸喘气。太尴尬了怎么做个梦还精神起来了?
还是因为宿敌?明明都是男人虽然李相夷确实好看也不至于吧?压下炙热怪异之感。
“真是疯了”无心睡意枯坐到天亮!
第二天李莲花一脸疑惑?“你这是偷人去了?一眼乌青?”
笛飞声闭嘴没有反驳,他没偷人,可是梦见宿敌的尴尬让他不敢直视李莲花。
高冷的瞪眼,李莲花也不追问了,昨天莲池的异常笛飞声也看到了,直接抓住郭乾让人下水,美丽的莲花竟然是用人骨养成,郭乾杀了未婚妻许荷月与狮魂,第二任未婚妻同样如此。
他的好儿子为了不取不爱的人残忍杀害无辜的未婚妻,气的李莲花把这父子打的卡巴响
“臭不要脸啊?不敢反抗你爹杀害无辜女子?我打死你”暴躁李莲花生气,女子命苦尊从出嫁从夫,结果呢?所谓夫君为了私心活活让无辜女子填命!愤怒至极!
误打误撞找到狮魂遗物!收藏单孤刀尸体的手札!方小宝将这些害人者绑起来通通送到百川院关起来为死者偿命!
双兔还恩(番外完)
对金江不友好,对仙门百家不友好,不喜勿入,请勿翻墙
设定: 羡羡送给汪叽赔罪的两只兔子在忘羡飞升多年后化作人形穿越回了羡羡带着温情一脉退居乱葬岗时期,报答当年“开悟”之恩~
时间线:汪叽即将离开乱葬岗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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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拂,捎来些许绿叶青草的味道,清新怡人。魏无羡躺在一棵大树上昏昏欲睡,意识仿佛随时会沉入梦乡。
忽然,一人踩在青草地上向他走来,魏无羡没有睁开眼,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靠近。
直到对方走到近前却迟迟没有动作,魏无羡才忍不住开了口。...
对金江不友好,对仙门百家不友好,不喜勿入,请勿翻墙
设定: 羡羡送给汪叽赔罪的两只兔子在忘羡飞升多年后化作人形穿越回了羡羡带着温情一脉退居乱葬岗时期,报答当年“开悟”之恩~
时间线:汪叽即将离开乱葬岗之际
💞谢谢小伙伴们送的礼物🎐🎐🎐和点赞推荐评论🍬🍬🍬,比心(∗ᵒ̶̶̷̀ω˂̶́∗)੭₎₎̊₊♡💞
微风轻拂,捎来些许绿叶青草的味道,清新怡人。魏无羡躺在一棵大树上昏昏欲睡,意识仿佛随时会沉入梦乡。
忽然,一人踩在青草地上向他走来,魏无羡没有睁开眼,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靠近。
直到对方走到近前却迟迟没有动作,魏无羡才忍不住开了口。
“含光君,怎么不把我按在树上亲啊?你不是最擅长做这种事了嘛!”
听着这直白的打趣之语,蓝忘机眼睫微微颤动,如魏无羡所愿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就这样?”
魏无羡睁开眼睛,桃花眸中兴味盎然,似乎在无声说着: 这可不够啊!
于是,蓝忘机遂了他的意,粗暴地把略微直起身子的魏无羡推回树干上,强硬地吻了上去。
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化作兔形晒太阳的涂星涂月看到这一幕小声嘟囔起来。
“这个魏无羡真是越来越像我们熟悉的那个魏无羡了。”
“这不挺好的嘛!这表示他已经对蓝忘机卸下心防,好好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啊!”
“是挺好的,不过这也说明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吧?虽然兰陵金氏、云梦江氏他们都还在,但魏无羡已经展露出了他制作法器的天赋,无论他有什么事姑苏蓝氏都会维护到底的。”
“嗯,肯定会的!”
等蓝忘机把魏无羡亲得喘息不止,只能靠在他怀里休息时,涂星涂月才变回少年模样出现在两人眼前。
魏无羡抬眼看向涂星涂月,有些惊讶地说道: “咦,你们一直都在啊?”
涂星指了指他和涂月刚刚待着的那片草地,说道: “我们在那里晒太阳呢!”
“哦!”
反正涂星涂月也是一对,而且还是他们俩养的兔子变的,魏无羡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等从方才那一吻中缓过来后,魏无羡跳下树干,面对着两个兔少年笑眯眯地问道: “那你们过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总不会是提醒我们注意分寸,不要在白天做这种事吧!”
涂月摇了摇头道: “这倒不是。”
涂星望着魏无羡的眼前,认真地说道: “我们只是觉得,你的未来即使不是完全顺遂,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蓝忘机也是,姑苏蓝氏也是,都会越来越好了。”
涂月接着道: “所以,我们要走了。”
刚刚还笑着的魏无羡脸上忽然显出几分空洞与茫然,眼底也渐渐涌起了失落与不舍的情绪。
涂星涂月见状不禁失笑,这个魏无羡看起来好像没心没肺的,还喜欢欺负他们,实际上明明也是对他们有很深的感情的嘛……
最后还是蓝忘机打破了沉默。
“祝你们万事顺遂。”
“谢谢含光君!”
魏无羡回过神来,哑声道: “是我们要谢谢你们。”
本以为涂星涂月说要离开只是给他们预警一下,魏无羡还想着要不要找蓝曦臣和温情他们给这两个兔少年办个小小的欢送会。没想到,在他们交谈完以后,涂星涂月就变成星星点点的白光消失不见了。
“好突然啊……”
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
什么也没带走,却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蓝湛,走吧!回去告诉蓝大哥和情姐他们这个消息。”
“嗯。”
刚走出没两步,魏无羡就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低头一看,扒在他脚边的正是两只白兔子!
弯腰把两只兔子捞进怀中,揉了揉它们的兔头后,魏无羡笑着对蓝忘机说道: “看,蓝湛,涂星涂月还在!”
“嗯。”
蓝忘机上前一步,把人和兔子都抱住了。
一场奇妙的相遇与离别,带来了短暂的欢喜和失落,同时,也留下了更长久的、值得用一生去守护和铭记之物。
【番外完】
小剧场: 兔兔离开后的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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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只有一个4
对金江不友好,不喜勿入,请勿翻墙
设定:云深求学魏无羡被带回莲花坞后意外获得新技能——可以清楚了解到修真界大事背后的真相,大事不一定广而告之,解释权归我,不要较真哈,杠精勿扰~~
注意:有些时间线会和原著有出入,一切为了剧情服务| ᴥ•́ )✧
祝阳光生日快乐,大家七夕快乐!💓💓
谢谢@叉走毒舞 小可爱的打赏呀😘😘
以及其他小可爱的粮票٩(*´◒`*)۶
聂怀桑和魏无羡聊了两三个时辰才分别,由于两人都是悄悄的,所以没有被外人注...
对金江不友好,不喜勿入,请勿翻墙
设定:云深求学魏无羡被带回莲花坞后意外获得新技能——可以清楚了解到修真界大事背后的真相,大事不一定广而告之,解释权归我,不要较真哈,杠精勿扰~~
注意:有些时间线会和原著有出入,一切为了剧情服务| 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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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和魏无羡聊了两三个时辰才分别,由于两人都是悄悄的,所以没有被外人注意到。除了今日偶然下山的蓝忘机。
不过蓝忘机并不是话多嘴碎之人,自然不会把这种事告诉别人。他比较在意的是,魏无羡竟然千里迢迢从云梦赶来姑苏,结果却只是为了见聂怀桑。
想到当初两人未曾告别,如今自己对魏无羡来说又好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蓝忘机不由得心中黯然。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心里的失落从何而来,因何而起,但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因为这件事心存芥蒂。
当晚巡夜之际,蓝忘机隐约闻到一处墙角有浓烈的酒味,正是姑苏蓝氏名酿天子笑。恍惚间他甚至以为又是魏无羡犯禁在云深不知处内饮酒,还想着立刻过去将人逮个正着。可靠近了才发现,蹲在墙角喝酒的人是聂怀桑。
还未走近,蓝忘机便听那人醉醺醺地感叹道:
“唉!我可怜的魏兄啊!无端背了黑锅不说,回去还要挨打挨骂,真是太惨了啊!”
说话间又是几口酒下肚,看的蓝忘机忍不住前去喝止。可奇怪的是,他停住了,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听聂怀桑说话。
“当初你口口声声说江叔叔对你有多好,可他怎么连那些对你名声损害至此的流言都不管管?嗷,也是,那些流言可能就是他传出来的,不然怎么江姑娘和金公子都没事,就你成了大恶人呢?嗝——”
“唉!只叹我聂怀桑是个游手好闲的聂家二公子,现在还在蓝家苦兮兮的求学,帮不上你的忙啊!魏兄,你怎么就被蓝家退学了呢?”
说着说着聂怀桑好像还隐隐带了哭腔,俨然一副为好友心痛却无能为力相助的可怜景象。不过很快他就闭嘴了,因为蓝忘机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云深不知处禁酒,禁夜游,禁私下议论他人,聂怀桑,雅正集十遍。”
“啊?”
聂怀桑先是一副迷迷糊糊不太清醒的样子,可在看清了眼前之人后却迅速后退撞上了墙。似乎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很快聂怀桑便领罚致歉然后跌跌撞撞的走了。
蓝忘机看着聂怀桑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而躲在回廊后看着蓝忘机转身离去的聂怀桑哪里还有之前的醉意?他的脸虽然些微泛红,可眼神却是无比的清明。
要他直接去蓝启仁那里告密还是为难他了,而且真这么做的话就把他们清河聂氏也牵扯进去了,实在不妥。这样蹲墙角哭诉一番,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少年为自己好友感到心痛而已,至于后面的事,就看这位姑苏蓝氏的掌罚会怎么做了。
魏无羡还在的时候聂怀桑就发现蓝忘机对他的态度明显与对其他人不同,说是讨厌吧,却又好像没那么讨厌,反而还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注。只希望这位蓝二公子多少有点在意魏兄,并且会将这个影响姑苏蓝氏名声的流言转达给蓝老先生,这样也算不辜负他冒着抄断手的风险当着蓝忘机的面犯禁了!
事实也确实如聂怀桑所愿。魏无羡被退学的流言毕竟事关姑苏蓝氏的名声,蓝启仁自然不想让蓝家为这种事情背锅。于是,蓝启仁便同蓝家长老们商讨后发表了一则声明,客观陈述了金江两家解除联姻以及魏无羡被带回莲花坞之事。
姑苏蓝氏的声明一出其效果不言而喻,某些不实的流言很快便没了踪影。
注意:缘更,勿催,越催更的越慢
【八卦直播间】扒一扒:李门主的“奸夫”是谁?③
本章我们真正的狂徒先生终于“强势”上线了,可喜可贺~
八卦直播间中各种cp乱炖,拉郎牵线乱配组合{江~湖~大~银~趴~绯闻遍天下}
PS:文中真正的cp只有笛夷/花
(剩下的均属于水幕造谣)
………………分割线………………
章二、云院主的离谱操作
云彼丘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
本章我们真正的狂徒先生终于“强势”上线了,可喜可贺~
八卦直播间中各种cp乱炖,拉郎牵线乱配组合{江~湖~大~银~趴~绯闻遍天下}
PS:文中真正的cp只有笛夷/花
(剩下的均属于水幕造谣)
………………分割线………………
章二、云院主的离谱操作
云彼丘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万众瞩目”以及“百口莫辩”。他支支吾吾地张开口嗫嚅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对门主根本没有什么不轨之心。
【就听到水幕中的米糊老师继续说道,“不过这个观点,我其实是存疑的。毕竟虽然几年后这位云院主有了一出`求爱不得暗下碧茶,废武功只为得到人`的骚操作,但在这个四顾门初立不久的时间段,我认为他那时候还没有这个胆子。为什么呢?大家想想,云彼丘可是看书看到极其`尊礼守法`,他的那些酸儒行径惹得李相夷极为不悦。读书人嘛,而向来秉持着君子做派的他又怎么会选择跟李相夷半夜去往后山偷情,并且这个时间段他的脑子里只有那些书本,根本还没开窍呢。”】
好的,虽然自己身上的嫌疑暂时解除了,但貌似目前的处境更危险了……
看着这一群人对自己如临大敌的样子,尤其是四位院主中最年轻气盛的石水,要不是乔婉娩及时拉住了她,估计对方早就一鞭子抽过来了。诸位四顾门众也是恨不得扑过去一人给他一脚,气他水幕中的那般荒唐行径。
云彼丘不明白,想他自己一心追随李相夷,来到四顾门,和对方一起,遵循着想要匡正江湖的本心,以后的自己是如何能昏了头发了疯,才会堪称是那般丧心病狂的对门主下手。
碧茶之毒,是天下第一至毒,无药可解,中者无不是疯癫痴傻、皮肉溃烂而亡,是何等的恶毒恐怖?
而且,照水幕中所透露出来的,自己必然是得手了的,否则,也不至于“千古流传”了,云彼丘惨然一笑,面上苍白,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心中已是悲愤至极,对以后的那个自己只有痛恨,连手中的注疏掉了都没注意,直接朝着李相夷跪了下去。
“门主,彼丘自知犯下大错,无可谅解,求门主责罚。”
这一出弄得李相夷有些莫名其妙,他叹了口气,脚下足尖轻点,婆娑步灵动飘逸,下一瞬就落在了云彼丘面前,伸手想要扶起对方,眼见云彼丘还不肯起来一副执意要请罪的样子,他十分无奈,扶了扶额啧了一声,心下腹诽了一句,死脑筋。
真是读书读傻了!
“行了行了,彼丘,赶紧起来,不过是些后世之人的胡乱编排而已,权当是听了一耳朵江湖八卦罢了,”李相夷眉眼弯弯,手下使力一把将对方拉了起来,语气轻松,又转头看向了大家,随口调笑道,“我根本就没多在意,倒是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认真?”
李相夷随意地挥了挥手,比了个“制止”的手势,让众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行了啊各位,再这么冲动,水幕上说什么都信的,我可就真生气了啊?”
好不容易劝住了蠢蠢欲动的各位门众,李相夷一把将云彼丘按在了他的凳子上,指了指对方刚才掉到地上的注疏,又抬了抬眼,轻抬下巴指挥道,“云彼丘,以后少掉点书袋子,今日是四顾茶会,别看你的那些书了,把脑袋都看死板了,跟大家一起过来喝酒,缩在角落里像话吗?”
【而水幕上的米糊老师放出了这个惊天爆料后,就止住了话题,她悠然闲适地拿起了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举杯到嘴边饮了一口,“啪”地一声合上了折扇,向着前面抱拳行了一礼,“好了,各位观众朋友们,我们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下回,我们再来继续探讨,那位神秘狂徒的身份,后天晚上八点,我们不见不散,拜拜~】
水幕消失了。
众人屏息静气,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心上刺挠又意犹未尽,这水幕也没说完,居然还不是一次性的,大家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好奇不已,也不清楚那位狂徒到底怎么回事?
此刻,四顾门内吵吵嚷嚷,到处都是门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声音。
李相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让众人都散去后,直接负手离去,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了,至于他和彼丘的谣言也懒得去关注,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上床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还坐在原处的云彼丘感觉自己也扛不住众人审视打量的目光了,他刚想告辞,就被单孤刀和肖紫衿两人各伸手捏住了一边肩膀,被二人冷笑着拖进了大堂内。
回到房内的李相夷刚准备歇息,结果衣服才脱到一半,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几乎察觉不到的细微响动声。
“谁?”
还不等李相夷有所动作,只见他卧房的窗子,被人直接掀开了。
“!”李相夷一惊,立刻伸手拢住了自己的衣服,警惕地瞪大眼睛。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身手敏捷地跳了进来。
但见那人鬓发用银色发冠束起,一身玄华锦衣,其上绣了熠熠生辉的鎏金细线,镌刻成繁复的鎏金暗纹,配合着腰线收束,勾勒出极具爆发力的流畅线条。
窄袖严丝合缝地束着修长有力的手臂,握紧的拳头隐约可见青筋纹路。墨色的领口随意半开着,脖颈微微扬起。
一双眼眸中锋芒锐利,剑眉星目,当是一副傲睨自若、目空一切的俊美模样。
来人正是金鸳盟盟主——笛飞声。
…………………
惨兮兮的云院主,为他默哀一分钟……
以及,正儿八经的狂徒笛某人今天也是没有姓名呢~
纯为爱发电真的很需要一点热度支持
能不能不要把红心当做浏览记录
更新一章前面的红心就在掉
真的很破防🙏🙏🙏
【PS:红心、蓝手以及评论是更新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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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花]不虞(12)
第十二章 更漏子
玉楼春去,鸟兽散。粉水青萍,鸳枕梦寒。瞰云妆残。
月窗一轮,笛飞声跪坐在下头,隔栏看水上荷灯两盏。林叶深红处有鬼声呜咽,凄婉缠绵,小凌波难行,梁燕薄情,送金兰还。
栀子香暖,水殿钟寒。
“怎么得来的?”方多病惊奇,“你是智取呢,还是豪夺?”
“重要吗。”笛飞声看着多愁公子,说与多病处士。云海无涯。
他的那朵莲花踏月过来了,倚栏并看鸳鸯水灯,夜风幽咽,只闻草木窃语,无有踏春有情人。良久,李莲花开口:“阿飞……”
“好用吗?”
“什么?”李莲花一愣,慢慢转过身来,捞着个湿漉漉的人,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李莲花心里莫名不大舒坦,撑了栏杆俯身说话,被笛...
第十二章 更漏子
玉楼春去,鸟兽散。粉水青萍,鸳枕梦寒。瞰云妆残。
月窗一轮,笛飞声跪坐在下头,隔栏看水上荷灯两盏。林叶深红处有鬼声呜咽,凄婉缠绵,小凌波难行,梁燕薄情,送金兰还。
栀子香暖,水殿钟寒。
“怎么得来的?”方多病惊奇,“你是智取呢,还是豪夺?”
“重要吗。”笛飞声看着多愁公子,说与多病处士。云海无涯。
他的那朵莲花踏月过来了,倚栏并看鸳鸯水灯,夜风幽咽,只闻草木窃语,无有踏春有情人。良久,李莲花开口:“阿飞……”
“好用吗?”
“什么?”李莲花一愣,慢慢转过身来,捞着个湿漉漉的人,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李莲花心里莫名不大舒坦,撑了栏杆俯身说话,被笛飞声按住了手背。
“我这把刀,好用吗?”
鼻间隐隐一点玉兰香气,那把假剑被奉在案上,千人瞩目,万人追捧,刺眼的红绸落下来。
“你的刀叫什么名字?”
“刀。”
李莲花和笛飞声并肩站在人群里,侧目。
“阿飞,南海派弃徒,百川院,卧底。”笛飞声在月色里慢慢抬起眼,“刀就是刀,要什么名字?”
他一根根掰开李莲花的手指,掌心一凉,李莲花微怔,心下一跳,缓缓皱起眉:“我现在告诉你笛飞声是谁,你听是不听?”
“柜中我的旧衣里找到的。”他的这轮由碎光拼起的银月仰脸看着自己,“李莲花,我的来处,花钱就可以买命。一个铜板,最后一个忙,销账了。”
“笛飞声!”李莲花未及多想,伸手拉住了,天边有隐雷炸响,要落雨了。咽了咽,缓下语气来,“笛飞声。我告诉你笛飞声是谁,你听不听?”
“你想我知道吗。”笛飞声回身,看着雨中飘摇的琉璃莲灯,“李莲花,你想是不想我知道?”
雷光乍亮,暴雨已至。笛飞声像一头妖兽,雨雾里毫无征兆地骤然暴起,一口衔住了李莲花的咽喉。
李莲花被眼中心上月吞没了进去,不慌不诧,倒有蒙大赦之快,玉山倾倒,缘该如是。
没有坠下去,他被稳稳托住了,笛飞声松开嘴,齿痕痛出李莲花一背冷汗,抬困眼,夜坠烟沉,笛飞声望过来,待问不良会缘何把人禁害,贝齿衔搂带。
encore:
“笛飞声你是狗!”
惊鸿-28
第二十八章 邪魔
“我要怎么做?”江晚吟开口,想和魔鬼进行交易。江晚吟一步一步的跟着那诱惑的声音,吞下了那邪神的元丹。
作为修士都知道,邪祟的元丹是不能直接服用的,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但是在那个声音的指导下,用特殊的功法,让元丹吞噬了江晚吟丹田里的金丹。
而江晚吟也将元丹炼化,修为瞬间涨了好几倍。而那声音教给了江晚吟一部功法,通过吞噬生灵的血肉灵魂来让他的修为无限的增长。
江家的管家来房间看江晚吟,就被江晚吟作为实验品给吞噬了。管家的血肉生机,都被吸入到江晚吟的元丹里,管家也变成了一具干尸。...
第二十八章 邪魔
“我要怎么做?”江晚吟开口,想和魔鬼进行交易。江晚吟一步一步的跟着那诱惑的声音,吞下了那邪神的元丹。
作为修士都知道,邪祟的元丹是不能直接服用的,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但是在那个声音的指导下,用特殊的功法,让元丹吞噬了江晚吟丹田里的金丹。
而江晚吟也将元丹炼化,修为瞬间涨了好几倍。而那声音教给了江晚吟一部功法,通过吞噬生灵的血肉灵魂来让他的修为无限的增长。
江家的管家来房间看江晚吟,就被江晚吟作为实验品给吞噬了。管家的血肉生机,都被吸入到江晚吟的元丹里,管家也变成了一具干尸。
那一晚,整个莲花坞的人都被江晚吟给吸成了干尸,而且在吞噬这些人的时候,江晚吟意外得知,金凌的死是金光瑶安排的。
江家的人死光了,江晚吟又去了兰陵。金鳞台的修士拦不住江晚吟,此时的江晚吟头发变成了血红,眼睛也成了血瞳。
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尊邪魔。金家的修士大喊大叫着:“入魔了,江晚吟入魔了。”
金家人四处奔逃,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处,上金鳞台之时,那个声音就教他设了结界,而结界也随着他的步伐踏上金鳞台,越变越小了。
被江晚吟遇到的人,像是被吸住了一样,自动就飞到江晚吟手中,下一刻就变成干尸被丢开。
随着吞噬的人越多,江晚吟吞噬的速度也就越快,那种吞噬的舒服感觉让江晚吟飘飘然,早就忘了最初的目的。
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吞噬吞噬,他要将所有的人都吞噬掉,成为这个仙门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金光瑶怎么也没想到,弄死了金凌,江晚吟会入魔。这是入魔吧?实在是太可怕了,特别是发现无处可逃时,金家人只剩下绝望的哀嚎。
金光瑶被人护在后方,看着失去理智的江晚吟,他的心里充满了不甘:“江晚吟,你以为你厉害吗?你别忘了,还有魏无羡呢!你永远也比不上他,就算你成了魔,也只能被魏无羡压制。”
江晚吟红着眼睛,里面闪着疯狂:“哈哈哈,魏无羡,他算什么东西,谁稀罕他的金丹,你看,我不要他的金丹,我也能如此厉害。
金光瑶,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害死了金凌。金凌不在了,我就让整个金家给他陪葬。
不过你放心,我会让魏无羡下来陪你的,可惜你看不到他是怎么死的了。”杀光了金家所有的人,江晚吟的修为也到了化神修士的高。
因为这个世界被遮蔽了天机,所有并没有天劫。当然,就江晚吟这个样子,要是被法则察觉到,分分钟被劈成渣渣的结果。
现在的他已经不算是人了,而是一个邪魔。不过因为有那声音给他的功法,他并没有像别的邪魔那样失去理智,只知道杀戮。
就算江晚吟有理智的存在,他也满脑子只剩下杀戮了,修为的飞速提升已经让他上瘾了。
他早就泯灭了良知,其他人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他的补品,只要他吞噬,他就能一直强大下去。
到时候什么魏无羡,什么仙门百家,都将彻底踩在他的脚下。江晚吟不知道魏无羡在什么地方,那个声音告诉他,让他到乱葬岗去。
那里有更加的强大的血肉,让他能够成为这个世界巅峰的存在。江晚吟现在很相信那个声音的话。
乱葬岗是魏无羡的老巢,如果他去乱葬岗,就一定会遇到魏无羡。江晚吟这样想着,就转道去了乱葬岗。
来到乱葬岗后,他发现,不光是活人能够被他吞噬,那些凶尸和厉鬼也能够被他吞噬。
凶尸和厉鬼本身就有很大的怨气,而这些怨气也是能被江晚吟的元丹消化的,甚至比普通的活人效果还要好。
江晚吟兴奋了,无数的凶尸厉鬼围上来,却通通是给他送菜。蹲在乱葬岗魏虎发现情况不对。此时的江晚吟让他隐隐觉得有些危险。
魏无羡他们把未成型的神魔隔绝了,它吸收不到灵力和怨气就没办法成长。但是现在江晚吟成了邪魔。
如果他吞噬了乱葬岗所有的邪祟,更甚者吞噬了更多的生灵。江晚吟出现在这里绝对有问题。
乘着这些邪祟围着江晚吟的,魏虎悄悄的跑到更远的地方,利用他身上的传送符直接传送到了魏无羡的身边。
魏无羡正和蓝忘机一起在藏书阁看书呢,魏虎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虎子,怎么了?”
“是江晚吟,江晚吟成了邪魔,现在正在吞噬乱葬岗的邪祟。”“怎么会?你之前做什么了?”
“我没有,我只是毁了他的紫电,但是我知道。江晚吟的外甥被金光瑶害死了。”
“这……”魏无羡皱着眉头,走来走去。随即他又拿出通灵玉联系师父,跟他说了江晚吟入魔的事。
耿志很快想到了关键:“不好,梅万在那里。他知道我们布置了阵法,这是要给神魔养一个口粮。
只要江晚吟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再喂给成长中的神魔,就能让神魔快速的长成。你等等,我通知人,马上过来。”
魏无羡想着这个时候,梅万肯定也在乱葬岗。他站起来:“不行,我要去设置阵法,把梅万堵在乱葬岗。”
蓝忘机拉着魏无羡:“魏婴,让我一起去。”魏无羡看了一眼蓝忘机点点头。
“好,你带着人,去疏散夷陵的百姓,万一有大战,一定会波及到百姓的,让他们撤离到更远的地方。”
魏无羡没有等蓝忘机,而是直接传送到了夷陵,开始在乱葬岗的山脚下布置阵法,他要让梅万还有那神魔出不来乱葬岗。
他和耿志在乱葬岗设置阵法的时候,并不是只阻隔了神魔的能量来源,而是抽取了神魔的一丝本源,将其融入到整个乱葬岗。
也就是说,如果乱葬岗损伤,神魔也会损伤。而他的阵法,更是利用这丝本源,将整个乱葬岗封闭了起来。
33.34李沉舟x李相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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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太忙了,可把我累坏了
明天有事,停更一天(¯―¯٥)
~~~
阴雨天气,沉闷潮湿,暗沉的天空那微弱的光不足以驱散心中的黑暗。
空气中始终弥漫了一种压抑、难以喘息的感觉。
李相夷被困在房间里面不能出去,锻炼的活动也只能现在这房间里面,来回踱步。
即使房间不小,可活动的空间也就那么一点大,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这让李相夷越发的心情沉闷烦躁。
今日与乔婉娩见面的事情也多少让李相夷感到难受。
他看穿里面的暗藏的祸心,原来爱可以是伤人的利器。
看似情深似海,最终对自己只有满腔算计。
“小鱼…”
李沉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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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太忙了,可把我累坏了
明天有事,停更一天(¯―¯٥)
~~~
阴雨天气,沉闷潮湿,暗沉的天空那微弱的光不足以驱散心中的黑暗。
空气中始终弥漫了一种压抑、难以喘息的感觉。
李相夷被困在房间里面不能出去,锻炼的活动也只能现在这房间里面,来回踱步。
即使房间不小,可活动的空间也就那么一点大,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这让李相夷越发的心情沉闷烦躁。
今日与乔婉娩见面的事情也多少让李相夷感到难受。
他看穿里面的暗藏的祸心,原来爱可以是伤人的利器。
看似情深似海,最终对自己只有满腔算计。
“小鱼…”
李沉舟在房间里面陪着李相夷看书,可李相夷想走走就走走了,结果看着越走气性越大。
李沉舟拉着他坐下来,赶忙安抚。
却见李相夷的眉头蹙起,有几分可怜模样看着自己,即使无言也透出万分委屈。
李沉舟叹气,搂着他,尽量给他一点心里的支持:“别走了,万一弄坏腿得不偿失。”
“我又不是娃娃,就走这么几步路而已。”
李相夷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弱小,可声音确实低落沉闷。
现在坐下来了,腿部的酸胀感也就明显起来了,尤其烦躁不停走,呼吸也觉得微微急促了一点。
这个身体依然还是太差了,即使解毒了,也要怕是要耗费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
萎缩的肌肉不容易锻炼,过犹不及,若是伤了那么一辈子也就伤了,很可能再也不能恢复如初。
李沉舟轻轻抚平了李相夷的眉心的褶子,平静的拉着李相夷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捏了一下,微弱的肌肉崩得紧紧。
那从腿部蔓延的酸胀感觉密密麻麻冲到李相夷的脑子,让他咬紧了嘴唇,倔强得不想示弱。
李沉舟直接抱起李相夷,李相夷也不做反抗,他不想留下后遗症的。
李沉舟把李相夷放在床上,李相夷弯腰动手脱鞋子,拉起裤子。
李沉舟去拿药油过来,淡淡的清香驱散了少许沉闷。
“我尽量轻一点,小鱼不舒服就跟我说。”
李相夷点头轻声应了。
李沉舟给李相夷仔细按摩,也注意他的表情变化,见他适应了也放开手按摩了。
“看着天气,估计明日就能放晴了,到时候小鱼就可以出去玩了。”
李相夷看着窗口阴沉的天空之下被洗涤干净、绿油油的树叶,嘴角也勾了勾:“若是放晴了,我想舞一下剑。”
李相夷又怕李沉舟不答应,紧张补充:“不用内力,就耍耍,我怕我解毒了也挽不起剑了。”
“这点事情,我不拦着你。只是小鱼得要适可而止,免得让毒药有机可趁,那得不偿失。”
李相夷高兴地点了点头:“嗯嗯。”
“李沉舟…”
李相夷冷不丁叫了李沉舟一声,许久不说话,李沉舟疑惑看了他一眼:“嗯?”
李相夷沉吟一会才说:“你最近很好说话。”
“哼…”
李沉舟邪魅一笑,挑起一侧眉毛:“难道我从前对你不好吗?”
“你毒哑我了!”
李沉舟理亏叹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情是过不去了。”
冲动一时,后悔一辈子。
李沉舟把李相夷的裤子下来,伸手,李相夷也很配合伸出手,继续给李沉舟按摩按摩。
“最近总算长得肉了。”
李沉舟含笑感慨一下。
李相夷翻开另外一只手,这只手明显的白嫩了,也感慨着:“练剑的茧子也没有了。”
李相夷似乎也慢慢开始接受自己的身受重伤的事情,显然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没有太多的感伤。
“以后慢慢练回来就好了,你啊,不可操之过急。”
李相夷点了点头,倒也没有不高兴。
“过几日就七夕灯会了,到时候带你出去玩。”
李相夷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明亮,透出喜悦的欢喜,开心得马上抓着李沉舟的手,眉眼弯弯,嘴角扬起再次确定:“真的吗?”
李沉舟无奈宠溺温柔一笑:“小鱼,你又不是我的宠物,怎么能不行呢!”
“只是你的身体尚未康复,大熙朝、江湖势力也盯得很紧,我怕小鱼受伤。”
“先前的时候,小鱼走路也走不了,难道也乐意坐着轮椅出去吗?”
李相夷撇了撇嘴,他自然不愿意,他怎么愿意示弱呢!
尤其扬州城这里是他的地盘,这里大部分也认识他,多丢人啊。
即使现在李相夷觉得他自己走出去也挺费力气,毕竟李沉舟的宅子也不小。
李相夷想,若是没有李沉舟,他估计得要至少一年多才能完全下地。
现在这个进度已经好很多了,妄动内力自然也能活动,却也在消耗自己的身体。
李沉舟给李相夷按摩的时候,天空出现了一缕暗红色的残阳,把门窗的薄沙染红了,却十分温柔。
李沉舟与李相夷一同看着窗外天边的的红色,想来明日应该会放晴了。
李相夷扭头兴致勃勃看着李沉舟,尚未说话就被李沉舟一个酷帅的噤声手势制止了:
“外面湿漉漉,容易摔跤。你这腿啊,今日已经活动过度了。”
李沉舟见李相夷不高兴的撅了噘嘴,又狡黠的提出了新的建议。
~~~
彩蛋:闭嘴,不许说话,你嘴里吐不象牙
天冷了,手都冷僵,码字效率明显下降,但内容依然丰厚😄
【斯哈】重生蛇院系统(abo)122
系统文,传统abo,地窖蛇王a,重生救世主o装a。三年级正式分化。
慢热,会尽快的跑剧情,不黑狮院,罗赫不拆。只拆了哈利和金妮、秋张
ooc全是我的
本章概要:概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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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霍格沃茨的星星与月亮似乎正相拥着耳语什么。
清冷的银辉被禁林参天的古木所挡,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到拥吻的两人身上,只余一片朦朦胧胧的光影。哈利从未在清醒的时候与人有过如此动情的亲吻,根本做不到浅尝辄止。他渴望着与自己的alpha再亲密一点,可最终氧气的不足还是令男孩推了推扣着他后腰的男人。
得偿所愿的黑巫师从善如流地离开,旋即非常不...
系统文,传统abo,地窖蛇王a,重生救世主o装a。三年级正式分化。
慢热,会尽快的跑剧情,不黑狮院,罗赫不拆。只拆了哈利和金妮、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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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概要:概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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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霍格沃茨的星星与月亮似乎正相拥着耳语什么。
清冷的银辉被禁林参天的古木所挡,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到拥吻的两人身上,只余一片朦朦胧胧的光影。哈利从未在清醒的时候与人有过如此动情的亲吻,根本做不到浅尝辄止。他渴望着与自己的alpha再亲密一点,可最终氧气的不足还是令男孩推了推扣着他后腰的男人。
得偿所愿的黑巫师从善如流地离开,旋即非常不自然地又低头轻轻亲了一下男孩的鼻尖。
哈利本就狂乱的心跳禁不住又快了两拍,夜色下男孩面庞的绯红并不明显:“你——”
“以后你得学会拿这个位置换气,”低沉的声音在哈利耳畔响起,魔药教授一回生二回熟,紧接着男孩便感觉到自己的耳垂有一股温热一触即离,“黑暗与窒息都对你不好,窒息的体验很容易导致你的应激反应发作,所以你得学会这个,除非......”
年长alpha意犹未尽地留下了半句话,而后借着些微光亮欣赏着小omega瞪圆了双眼的诧异模样。那目光仿佛是毒蛇的信子,一寸寸掠过天真懵懂的猎物。
而在哈利的视角看来,恋人那过分直白的目光......分明在说——“谢谢款待”。
想到这男孩脸上热度更甚,出于对蝙蝠先生的刻板印象,他一度以为斯莱特林院长是过分冷淡的类型,甚至于他对这段感情不抱以期待的原因也在于此。
格兰芬多当年对老蝙蝠的编排层出不穷,甚至有人还怀疑过魔药教授是不是恋物癖——如果在塔楼开个投票,让大家选斯内普的到底是喜欢人还是喜欢坩埚,只怕坩埚这个选项能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
当时谁又能想象得到最终是他胜了坩埚一筹呢?不过也不一定......
哈利默默地揉了揉脸,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作为掣鹰能提供的材料多少能和坩埚一拼,胡思乱想了那么一会,男孩长舒一口气,终于有了些许真实感。他眨眨眼不再和恋人玩笑,随后缓慢地把头靠了过去,和心上人静静地看向河对岸。
此时守护神的光芒已经消散,对岸的一切如记忆中那样有序发生,刚好补足了两人原本记忆中的盲区。对于哈利而言,他当时并不清楚短暂的昏迷期间,斯内普有多么紧张他。而对于斯内普来说,他则疑惑于为什么男孩遇到了摄魂怪,昏迷的时候神情却有些奇特。
这样静谧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对岸的魔药教授抱走了他的男孩,哈利的唇角微微上翘,他捏了捏男人手心:“当时你是不是根本猜不到咱们两个在这里躲着?”
斯内普点点头,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奇妙之感。很奇怪,明明他从小时候就憎恶着西里斯·布莱克那张脸,然而当他知道那副皮囊下的灵魂是他的男孩后,哪怕看着“自己”就这么扑过去,别扭归别扭,但他居然未感到半分恶心。
哪像他一路带着布莱克去校长办公室,几近作呕?
不过哈利和自家蝙蝠先生的关注点显然不同,确定对岸两人已经离去后,男孩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只见他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恋人:“你还没回答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斯内普先生,你到底背着我亲了我几次?”
明明刚刚只是问他有没有经过同意,怎么现在直接跳到次数上了?
这会儿倒是有点像格兰芬多了,斯内普想,可他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高智商的双面间谍运用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大脑紧张地速算了一下,怎么算都感觉这个次数有点太多了——于是年长斯莱特林狡猾地折了个中了,他干巴巴地张口道:“应该......比我刚刚亲你的次数要多。”
哈利噎了一下,在和男人确定关系后,他似乎终于察觉到了某些自家alpha不被人所知的另一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孩总觉得魔药教授可能比他还紧张,不过联想到不久前心上人那一串表白,估计男人当时已经把为数不多的决心与勇气耗干净了。
于是他低低笑了一声,仰起脸用食指指腹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唇,柔声说:“那你得把缺的次数以后给我补......唔!”
自打发现自己在天文塔那天有多么大煞风景的alpha早就下定决心,绝不错过男孩主动的每一次机会,早在哈利微微仰起脸时他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最后没等哈利把话全说完,他就克制不住地又一次亲了上去。
对自己腺体下狠手的男孩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作为omega信息素的缺失。某种程度上会加重年长alpha对与他亲密接触的渴望。
不过这次就是真的浅尝辄止了,因为实在没经验的男孩着实克制不好自己半蹲着的平衡,年长alpha附过来后,出乎意料的重心偏离使得两人一起倒在了湿润的土地上。
哈利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他搭上魔药教授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整个身子还在笑声中颤抖。斯内普嘴角抽了抽,作为年长的一方,他既觉得自己在心爱omega前毫无克制力实属不该,又觉得刚刚两心相悦结果他就和男孩一起闹了个笑话,着实疏于对周遭环境和细节的观察。
在情感方面相当不善言辞的alpha见状干脆用“清理一新”把两人身上的脏污都清理干净,而后镇定自若地问:“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显然西里斯的事其实才是今晚的大事,哈利收敛笑意,“时间显现”的辉芒亮起,他若有所思地道:“耶加已经把彼得引到我一开始做好的陷阱里了,我得先去其他点位撤掉多余的魔法陷阱,然后再去找她取走那只该死的耗子。以我的飞行速度来看,我应该刚好能卡着点回去。我估计咱们前脚去医疗翼,后脚康奈利·福吉那边肯定收到消息了,西里斯这个事情虽然能拿彼得作为铁证,但是大概率还是需要让西里斯在吐真剂下提供证词,我想把证词取证这个环节控制在有咱们的人在的地方......”
说着,男孩一顿,魔杖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飞速打了个转,似是和思绪一同转动。
“虽然按流程公开庭审仍然可能需要一次吐真剂对峙,但是至少初次取证在霍格沃茨的话魔法部的操纵空间就小了。西弗勒斯,我想——”
话说一半,哈利突然发觉自己的口吻太像给其他傲罗安排任务,于是他别扭地停顿了一下,轻声说:“我想拜托你去地窖取一趟吐真剂,然后卡着时间回到咱们约定的地点,最后再从附近的飞路去校长办公室。霍格沃茨的画像会随时通过契约告诉我福吉一行人的行程,如果情况有变,我会及时通知你,咱们最后在校长办公室汇合。”
斯内普会意地点点头,不过年轻的斯莱特林继承人不清楚的是他的alpha内心所想与他担忧的方向完全相反——要知道斯莱特林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地方。
当他在近似作战安排的情况下,表现出相当的条理分明以及适当的强势,对于斯莱特林院长而言,男人压根不会心生反感。不得不说,无论是眼前还是学生模样的少年,还是那个成年后的青年傲罗,都有足够多年长alpha为之倾心的地方,哈利隐晦的担忧完全多余。
斯内普透过少年不自然的语气转换,敏锐地察觉到了少年的心底可能自己都没有觉察的不安。可眼下时间谈不上多富裕,他们刚确定关系也就那么一会,没工夫给他解决这些细枝末节。
他抬手揉了揉哈利的头,希望自己的动作多少能带给男孩些许安慰。
“那我们一会见,”他说,“你可以让画像通知我情况有变,但是别忘了如果你需要帮手,画像也可以来找我。”
不需要拯救巴克比克,也不需要把西里斯从摄魂怪行刑前夕救下的时空之旅,简直太轻松了。
当然,除了哈利以外,没有比对对象的另外两人可能不这么想。
当斯内普踩着点,通过另一间教室的门,走入他们出发的那间屋子时,赫敏也刚好踩着点回来了。
“斯......斯内普教授——”一贯尊重教授的赫敏只看见魔药教授一人时,不禁讶异得和罗恩一样舌头也打了个结。
实话实说,一想到待会还要去校长办公室“帮”西里斯·布莱克讨回清白,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不适。若非那只疯狗是哈利的教父,只怕他宁愿回地窖通宵判那些狗屁不通的魔药试卷,也不想带着吐真剂到楼上去。
所以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就想给格兰芬多扣上十分,谁让西里斯·布莱克就是个格兰芬多。可偏偏刚刚与他心意相通的那只绿眼睛魔法鹰就在格兰杰身后的窗外,被靠边的窗帘挡着,格兰杰的视角看不到男孩,而他能清晰地看到阿尼马格斯冲他眨着小小的绿眼睛——
对于心上人的在意居然短暂地战胜了斯莱特林院长给格兰芬多扣分的欲望,考虑到赫敏还是冒着违法风险的时空转换器提供者,男人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扣分还是被他自己咽了回去。
从赫敏的视角看过去,只见阴郁的魔药教授皮笑肉不笑地冲他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包括庞弗雷夫人。”
赫敏下意识按了按领口,把金属链子又藏了藏,她谨慎地环顾了一下空荡的教室,随后鼓起勇气问:“教授,您看见哈利了吗?理论上来讲,他也得完成——”
“他当然也得完成时间循环,”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对于间接促成他和男孩在一起的小女巫,难得他有了点耐心,“格兰杰小姐,麻烦开动你那无时无刻不在乱转的大脑想想,飞天扫帚混着幻身咒来一趟就走同样也是可行的。”
赫敏的注意力被飞天扫帚吸引走了,压根没去在意魔药教授言语间习惯性的嘲弄,她很快就把邓布利多和好友联系起来,旋即惊讶地说:“飞天扫帚?哈利这是要去校长办公室找邓布利多教授吗?”
哈利藏在室外的窗台上,闻言愉悦地顺从鹰类本能,用自己的小爪子拨弄了一下已经被魔法麻痹的耗子——黄金铁三角的大脑还是那么聪明呢。
因为哈利在斯莱特林,不再与赫敏罗恩形影相随,年长alpha显然对赫敏的了解有些缺失。这下轮到他罕见地感到一丝讶异了,不仅仅是因为小女巫的聪明,更是因为对方与少年那种无需多言的默契。
不过如此一来,他的心情更是谈不上好了,联想到已经分化成alpha的罗恩,和过去住在格兰芬多和众人混宿的omega,他冷冷地开口道:“最迟明天,你们就能清楚发生什么了。现在,立刻带着你拿回来的东西去找庞弗雷夫人,明天要是还解决不了,他就得去圣芒戈接受魔法部的慰问了。”
说完男人大步离去,翻滚的黑色袍角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夏天的衣着。
赫敏眉头紧蹙,虽然不清楚魔药教授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含义,但是她仍然没敢耽搁,给自己脚下施完咒语后,立刻小跑着奔向医疗翼。窗外的魔法鹰见状,则调整了一下姿态,两只爪子紧紧抓住老鼠模样的彼得,振翅绕着城堡盘旋而上。
魔药教授带着吐真剂从壁炉里出来的时候,康奈利·福吉以及被束缚的西里斯·布莱克都在现场。结果还不待他的嘲弄脱口而出,校长办公室的窗户伴着一声巨响应声而碎,就连邓布利多的神情中都染上了一抹讶异。
当然了,在福吉眼中,这一切都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早就计划好的。只见一只颜色比较少见的鹰用爪子抓着一只耗子直接飞了进来,它看起来相当嫌弃地把半死不活的耗子抛到了他和布莱克中间那点空地,随后振翅抖了抖满身的玻璃碴,落到了校长先生举起的手臂上。
而跟随他而来的傲罗立马用魔杖警惕地指向那只老鼠,不知怎地,他似乎从那只老鼠小小的眼睛中读出了一丝生无可恋。
福吉虽然觉得邓布利多和布莱克所说的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对于一只老鼠,这样的神情未免太过生动了......
不过更加古怪的恐怕还是另一位疑似被冤枉的越狱囚徒,那耗子离布莱克并不远,同时注意到两者的神情并非难事。当那只鹰抓着耗子飞进来的时候,福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容光焕发的囚徒——
越狱一年,西里斯·布莱克简直比被关进去前的留影还要英俊逼人。
或许光说“英俊逼人”还有些不够,毕竟这只是对容貌的形容,而布莱克的脸刚好入狱前越狱后除了年岁带来的细微痕迹,变化并不大......再添一个“光彩照人”就差不多够了。
真是难以想象怎么能有人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二年,还能以这副模样来见他,福吉甚至有那么一瞬都觉得阿兹卡班的摄魂怪是不是叛变了。如果进阿兹卡班出来后的囚犯都长这样,那梅林遗忘之地和度假海岛又有什么区别?
福吉莫名羞恼了起来,这里头有对老克劳奇强硬作风的不满、对魔法部公信力遭到质疑的恼火,还有在校长办公室,可能又一次要在邓布利多面前承认老人是对的......
他秉持着这样的情绪冲身旁两个傲罗打了个手势,两道原形立现应声而出打到了瑟瑟发抖的耗子上。
很多年后,康奈利·福吉在回忆录中“如实”写道——
“那一刻,西里斯·布莱克的眼睛里简直像是亮起了诡异的光,也许是知道那桩错案即将大白天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斯内普教授应当冷笑了一声,看上去是对着布莱克,而非对着彼得。有着波特先生卡在他们两人中间,他们两个人关系不好倒也正常,不过当时恐怕与波特先生关系不大。想必那时候第一次见到教子的西里斯·布莱克也不知道波特先生其实是omega,更猜不到将来波特先生一生归属是谁。”
“哦,梅林,请宽恕一位健忘的老巫师,我跑题了不少,现在让我们回到布莱克翻案这件事上。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会似乎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叼回耗子的鹰身上,那只鹰体格不大,但能把彼得抓回来,足以证明相当可靠。当晚大家太过紧张,没能注意到那只鹰的品种和具体模样。事后有傲罗向司里提出可以用魔法飞禽去协助抓捕,时任傲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在威森加摩询问邓布利多那只鹰的品种时,一向痴迷神奇动物的纽特·斯卡曼德居然和校长先生一起笑而不语。”“鲁弗斯是块和老克劳奇一样的硬石头,碰上邓布利多黏糊糊的蜂蜜水,什么水花都没溅起来。”
“话说回来,鲁弗斯跟我硬邦邦地说斯卡曼德先生和邓布利多先生的神情几乎一致,这就让我不禁又想起了一个传闻——纽特·斯卡曼德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不知道同样深受这位最伟大白巫师喜爱的哈利·波特,迈入老年后会不会染上名为‘邓布利多式习惯’的坏毛病。”
退休后愈发健忘的康奈利·福吉会忘掉在回忆录里写“老鼠大变活人”的详细戏码,但是对于西里斯·布莱克而言,他恐怕永远也忘不掉那只可恶的老鼠,在咒语下被迫现行的情态。复仇般的快意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恨声道:“瞧你这次还怎么跑!”
布莱克家的人就是布莱克家的人,即使出身格兰芬多,但那张英俊面庞上一闪而过的狠厉与阴冷还是不禁让福吉脸上的肉颤了颤。
不过这屋子里真要论阴翳的还得看另一位,只见西弗勒斯·斯内普相当“恰巧”地从兜里掏出了两瓶分装好的吐真剂,不知怎的,福吉居然无端从这位声誉不佳的斯莱特林院长脸上读出了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厌恶。
这一屋子与“食死徒”有关之人的含量是不是超标了?一个衣服破损露出了黑魔标记的“梅林勋章”获得者、一个在阿兹卡班关了十二年的无标记存疑“食死徒”,还有一个被邓布利多力保下来的“前·食死徒”。
这仨人一个抖得不成样子几近认罪、一个凶神恶煞看上去恨不得与对方拼死相斗、一个袖手旁观但神情充斥着不可名状的恶意。古怪的现状令福吉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要不是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在这,魔法部现任部长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带着傲罗误闯了什么黑巫师小型据点。
但这一屋子真正超标的其实是阿尼马格斯含量——小矮星·彼得、西里斯·布莱克、哈利·波特三个非法的,校长办公室的门一开一合,又进来一个合法的。
从医疗翼姗姗来迟的麦格教授一进门,便压抑不住压抑地低呼了一声:“彼得?”
而明面上暂未暴露的那只小阿尼马格斯,则注意到了他的另一位好战友正在梧桐木上冲他眨着眼。男孩享受够了老人温柔的轻抚后,悄悄振翅飞到了福克斯的身边。
“咕咕?”哈利鹰歪歪头,轻轻叫了一声,小碎步调整着自己的位置。
“啾!”美丽的凤凰大方的让出了一点自己的领土,等绿眼睛的小掣鹰站稳后,看起来颇为愉悦地贴了过去。福克斯的体温比寻常鸟类略高,凤凰的羽毛从男孩翅膀上掠过,少年只觉得一股暖意从旧伤难愈的左翼源源不断地上涌。
看似关心着现场,实则注意着自家omega的年长alpha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架子的方向,而后狠狠瞪了一眼正平和微笑的邓布利多。
好戏正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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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写到最后突然感觉有一种逆转裁判的感觉。。。彼得说自己没罪,哈利提出异议,并向法官(福吉)提供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证词、吐真剂下的西里斯的证词、彼得与罗恩一家的合影、波特家遇害时间前的英国出入境记录等等。。。
之前写完表白就跟一块大石头落地一样有点写不动了,最近写得慢。三年级应该只差最后一章或者两章了。
感觉写得太少了。。但是正文又写不动了,补了一点无关主线的彩蛋。
粮票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