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蒙褪】 外神修环是否搞错了什么(二)
点击就看早期外神示好赐福王的经典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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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但是邪恶
09.
有那么一瞬间,蒙葛特以为自己错过了君王联军的某种新式间谍名称。
莫非葛瑞克终于疯了,打算用部队的名字吓死罗德尔的情报人员……
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第一时间想起地底的癫火三指,感...
点击就看早期外神示好赐福王的经典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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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但是邪恶
09.
有那么一瞬间,蒙葛特以为自己错过了君王联军的某种新式间谍名称。
莫非葛瑞克终于疯了,打算用部队的名字吓死罗德尔的情报人员……
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第一时间想起地底的癫火三指,感知中的封印却没有被触动的迹象。最危险的假设被排除,他开始注意到这句话的其他违和之处,作为一个可能危及整个王城的消息,它的措辞未免过于柔和,且不论一个外神是怎么进入内城,进来了又为什么好像无所事事,克里斯托福——愿黄金树保佑他安然无恙——究竟是怎么抓到这种东西的?
“带他们上来。”
带着对忠实的部下的担忧,蒙葛特按下脑海中纷乱的想法,决定直面复杂的现状。值得庆幸的是,他很快在议事厅的门口看到了全须全尾的古龙骑士。
和一个噼啪作响的矮子。
10.
大臣们用瞪圆的眼睛交头接耳。
蒙葛特看着由四名骑士押送过来的“嫌犯”,在自己漫长的执政生涯中罕见地语塞了一下。
年轻女性模样,额头上带着一块古怪痕迹,周身还有电弧闪烁的疑似外神在门口站定,把斗篷解下来递给其中一名骑士,未果,于是抬手一抚,将其消解为零星银色光尘,这才缓步来到议事厅中央,逐个和他的大臣们挥手致意。
这外神还挺有礼貌的。
蒙葛特不合时宜地想。
11.
克里斯托福讲述了事件的始末。
露台上自曝身份的对话后,除了在场的一名——也可能是三名——骑士起手太快扔出去的雷击,现场其实没有发生任何战斗,自称埃斯佩的个体无动于衷地接受了雷电的洗礼,随即表示束手就擒,只要求与这座城池的主人见面。真相虽未明了,但外神入侵兹事体大,他因此第一时间赶来。
“你的判断很正确,不必为此困扰。”蒙葛特首先安抚了面带忧虑的首席骑士,随后才看向门口的身影。如果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在场,多半会被外神那张平和无害的脸蒙蔽,但身为大卢恩的持有者,蒙葛特在最初的惊讶后很快感受到了极鲜明的,违逆律法的力量,如同一团深黯不详的烟雾,静静沉凝在精美的容器里,让所有友善的表象变得可疑起来。
“至于你,外来者。”
心念电转间,他最终选择了更为平静的语气,如果运气真的在这种古怪的地方忽然眷顾他,让闯进王城的外神没有任何攻击性,和平的对话无疑能获得更多信息,如果真相确实如他所料,埃斯佩有意维持伪装,他也乐得在准备更充分的时候料理这个麻烦。
“你宣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身份,若当真如你所言,你来到罗德尔意欲何为?”
“找我的脑子。”
埃斯佩直截了当道。
12.
沉默作为一种恰如其分的装饰品,在今晚的议事厅出现得格外频繁。
几番问答后,蒙葛特大致理清了埃斯佩出现的前因。
祂自称外神里的年轻个体,因为没有神国和信徒而在星空流浪,在经过交界地上空,打算看看能否盘踞时失去意识,再醒过来就已经在罗德尔城内,并且丢失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我忘了这边不流行这种比喻,”当事外神敲了敲自己的头,从里面扒拉出一个更详细的解释,“你们更熟悉的叫法应该是权柄,它是我象征的概念的具象,我行使能力的基石,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重要程度就和大脑对于你们差不多。”
“现在的情况是,我把它弄丢了大概一半左右,除非找回来,否则无法返回星空。”
祂声音渐小,迟来的有一点不好意思。
……
13.
“这些权柄具体是?”
隔绝视线的单向屏障内,蒙葛特皱起眉头,尾尖从一侧划至另一侧,虽然情感上不太相信,理智对外神的怀疑度还是从九成落下了一点。
实在是那种脑干消失的感觉不像演的。
“虚构,或者说以真作假,以假乱真。”
另一边,短暂沉吟的埃斯佩已然摆脱了尴尬,爽快地摊开手,凭空托起一块黄金树纹样的厚重盾牌。克里斯托福惊讶地低头,却发现自己的大盾原封不动地立在地上。
“凡所见皆可复现,这是我的权柄最基础的表现形式,‘赝品’。”
埃斯佩像是提及了喜爱的话题,恢复到了进门时的轻快状态,把浮雕的黄金大盾放在一旁,朝面前的几名大臣一指,长桌上顿时多出数量对应的几件长袍,一排头罩,四顶假发,人群中顿时有人条件反射地捂起后脑。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证明还不够充分,祂四下环顾,目光停在蒙葛特所在的暗阁上。
屏障散发出微弱的光晕,蒙葛特确信自己和平时一样为它附加了足够的强化祷告,没有人类能从外侧看穿,然而在对上那双黑沉的眼睛时,他恍然有一种与对方视线交汇的错觉。
外神不同于人类。
糟糕的预感在脑海中炸响,他几乎立刻抓紧了木杖,埃斯佩也在同时第三次抬手。
蓝银光辉骤然增长,又迅速消褪为柔和的金色,议事厅内的众人看清时,外神身边已经多了一道缩小的封印,两环熟悉的符文首尾相衔。
“这是你的作品吧?”
“非常厉害,逻辑严密,坚固度也很好,我的头就是它撞的。”
埃斯佩语气欣赏地说。
14.
“下一个问题,你打算怎么找你想要的东西?”
一个大风大浪见得多了的罗尔德之王在局面脱缰到盖利德前转移了话题。
蒙葛特的心情有些复杂,并非因为动摇,只是单纯出于违和感。在选择以赐福王的身份支撑风雨飘摇的王城时,他清楚地想过自己会面对什么——城墙外的敌人,城墙内的沉疴,永无止境的阴谋,时刻粉饰的谎言,责任,期待,怨恨,背叛……
唯独不包括被一个脑子不好的外在神祇大加赞赏。
用王室早年的状态比喻,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大概就和一场群架的策划者里没有菈妮,参与者里没有拉塔恩,受害者里没有葛瑞克一样高。
再观察一下,如果不太过分,或许也不是不能接触。
再次失去了一点怀疑的蒙葛特对自己说。
15.
“我没有相关的实践经验,但我可以转述我与生俱来的知识里的内容。”
屏障外侧,埃斯佩很快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本体状态不佳的时候,我应该选择一个相对安全的地点留守。”
“用给予物质恩惠和精神救济的方法收集少量信徒,配合适当的欺骗和恐吓,让他们代替我进行外界的行动。”
祂语速不快,像是边说边对照着一本无形的书籍,没有注意到周围人逐渐变化的表情。
“如果目标拒绝皈依,可以针对性对其进行尾随、绑架、药物迫害,心理改造……”
16.
“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埃斯佩看了看忽然横在脖子上的各式武器,主动停下来,熟练中带着一点小小的骄傲。
蒙葛特默默捂住了眼睛。
很好,这个绝对不行。
#梅褪#诱拐蛇蛇的最后一步
开篇叠buff时间——
CP是梅瑟莫x褪色者♀
CP是梅瑟莫x褪色者♀
CP是梅瑟莫x褪色者♀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发现想看的角色不对或者不喜欢请及时善用退出。
以及本篇有极其微量的蒙葛特x菈妮,注意避雷(真的极其微量,基本没有什么实质感情,但是我害怕还是育警一下)。
同时有ooc葛孚雷,爱老婆玛莉卡设定。
还有这篇应该会有很多争议,包括了官方设定和我的推测(因为一些前因后果万恶的老贼根本没有解释),以及因为时间过了很久所以对本体的时间线可能会有错漏(这也是这篇用了这么久没产出来的原因之一。。。去恶补本体了。),对于官方设定的如果我没看到...
开篇叠buff时间——
CP是梅瑟莫x褪色者♀
CP是梅瑟莫x褪色者♀
CP是梅瑟莫x褪色者♀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发现想看的角色不对或者不喜欢请及时善用退出。
以及本篇有极其微量的蒙葛特x菈妮,注意避雷(真的极其微量,基本没有什么实质感情,但是我害怕还是育警一下)。
同时有ooc葛孚雷,爱老婆玛莉卡设定。
还有这篇应该会有很多争议,包括了官方设定和我的推测(因为一些前因后果万恶的老贼根本没有解释),以及因为时间过了很久所以对本体的时间线可能会有错漏(这也是这篇用了这么久没产出来的原因之一。。。去恶补本体了。),对于官方设定的如果我没看到和时间线问题请大家帮我指出错误!(比如我记得葛孚雷身上的狮子是影兽,如果不对记得提醒我!谢谢!!!)对于我的推测如果大家有不同看法欢迎一起讨论!请务必!我很感兴趣!(比如我推测梅瑟莫的父亲是拉达冈,因为他的红发。)
如果以上都OK记得先去看前文(在合集)
最后,请大人们愉快来恰——
诱拐一条蛇蛇一共分成五步,像把大象装进冰箱一样简单!
“那个,就是那个!”褪色者手里比比划划地,眼神清亮亮地看着梅瑟莫,“我也想要!”
梅瑟莫面无表情:“你想让我像米凯拉和拉塔恩那样,趴在你的肩膀上?”
褪色者疯狂点头,眼里的期待几乎要满溢出来:“到时候我也能搞个称号,就叫「梅瑟莫的锋刃」,怎么样!”
褪色者举起黄金律法大剑,借用了一下战技的pose。
“……我没有这么钝的刀。”
褪色者瞬间变成煎蛋豆豆眼:“呜呜呜老婆你忍心吗呜呜呜呜,他们都有老婆背我也想要呜呜呜呜……”
梅瑟莫头疼地扶额。他不明白褪色者有响当当的“艾尔登之王”这个头衔不要,要当什么「梅瑟莫的锋刃」,听起来还根本没有褪色者想要的所谓“威武霸气”。
梅瑟莫被她嚎烦了,长叹一口气问道:“我怎么趴在你的背上?”
褪色者瞬间不打雷了,抓住梅瑟莫的手道:“就像米凯拉和拉塔恩那样!”
梅瑟莫面无表情地低头看褪色者。
褪色者跟他比划了个大小。
梅瑟莫:……
“啊啊啊啊可爱宝宝!我的娇小梅瑟莫!”褪色者被迷你梅瑟莫完全夺去了心神,情绪上头直接托着梅瑟莫一左一右在他两边脸颊上吧唧吧唧亲了两口。
“你……”
梅瑟莫被褪色者大胆的行为气得浑身颤抖,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看她,只给她留一个背对着坐在她手上的背影。
“果然变小了就算生气也很可爱!”
褪色者呲着牙得寸进尺地伸出手指揉了揉梅瑟莫的头,差点被梅瑟莫咬到手指。
“宝宝这么可爱,这么凶干什么嘛……”褪色者怕梅瑟莫真的生气,不再揉他的头发,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翼蛇在另一边的肩膀上缠着她的大臂。
“是您,我的英雄!”
褪色者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引得她向后看去——
“菈雅?”
熟悉的驼背姿势让褪色者一怔,随即惊喜地喊出来人的名字:“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蕾妲大人带我来的,来追寻米凯拉大人。”菈雅笑眯眯道,“蕾妲大人的描述很有诱惑力呢,我也很感兴趣。”
“额……”褪色者挠了挠头,一时间有些尴尬。
她该怎么跟她解释米凯拉已经被她打包好准备回交界地丢给蒙葛特照顾了。
“您身上这是……”菈雅伸出手,指着褪色者肩上的翼蛇,小蛇嘶嘶地吐着信子。
“啊……这个,这个……”褪色者一时语塞。
正常的小蛇确实是没有翅膀的对吧?
所以她该怎么跟菈雅解释?
褪色者正急得抓耳挠腮,却见翼蛇顺着菈雅伸过来的手臂,慢慢地缠到了菈雅的身上。
“真是可爱的孩子。”菈雅咯咯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翼蛇的头,随后抬头看向褪色者,“您真是温柔的人呢。”
褪色者:“莫?”
她在脑补什么?
褪色者挠了挠头,讪笑两声。
菈雅笑眯眯地继续道:“我在外旅行,也遇到了许多朋友。我看许多正常的蛇是没有手脚也没有翅膀的,可您每次见我,都毫无异色,如今还与长翼的这孩子同行。它这么喜欢您,说明您一定对她很好,您真是很温柔的人呢!”
“它叫混天绫。”褪色者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菈雅手上的红色翼蛇,“菈雅喜欢它吗?它看起来很喜欢菈雅。”
“当然。”菈雅点头,“它是个可爱的孩子。”
“啊,那菈雅来给我们混天绫当老婆吧!”对于菈雅口中的孩子,褪色者还是持保留意见,但她真的第一次见混天绫对除她和梅瑟莫之外的人如此亲近。
可能是因为见到了同族的小朋友吧。
……
嘶……
褪色者突然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向梅瑟莫那边歪了歪脑袋:“我们混天绫是男宝宝吧?”
梅瑟莫:“……”
“所以是不是啊?”褪色者不明白菈雅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放在心上、回她的那一句“您真有趣”是什么意思,只是她自己想着,大话都说出去了,要是混天绫出了意外,岂不是显得她很没诚意?
突然之间福至心灵,褪色者有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你不会不知道吧?”
褪色者为了照顾梅瑟莫这个不合格的父亲的名誉,甚至是用力歪着脑袋,悄咪咪地对梅瑟莫说的:“你真的不知道啊?”
梅瑟莫不理她,坐在她肩膀上装玩偶。
褪色者扼腕叹息,这爹当的不负责任,养了这么多年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以后要是有孩子的话一定不能跟他姓梅。
“您身边总能见到一些新奇的事物。”菈雅看起来心情很好,也不知道是因为见到了褪色者还是同族的小朋友,“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孩子呢。”
“它的品种应该是带翼蛇,我将其简称为翼蛇。”褪色者冲菈雅比了一个稀碎的wink,“女神严选,只此一个!”
说罢褪色者又悄悄往梅瑟莫那里歪了歪头:“是只有我们混天绫一个吧?”
梅瑟莫:……
“说起来,您来到幽影之地,也是受到米凯拉大人的召唤吗?我还听蕾妲大人说起过您,可我现在却找不到她……”菈雅叹了口气,“您知道蕾妲大人在哪里吗?”
“都打包好了正准备带回去一起送给蒙……”
混天绫慢慢地爬回褪色者身上。
“这样吧。”褪色者彻底放弃解释,转为道德绑架。在菈雅疑惑的神色中双手扶着菈雅的肩膀,“这里太危险,你先回交界地,等我干完活跟你解释,可以吗?”
褪色者内心泪流满面。
她真的好像欺骗单纯少女的变态哦。
菈雅眨了眨眼,迟疑地点了头:“我相信您,我的英雄。”
看着菈雅明媚的笑容,褪色者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尸体暖暖的,尸斑都淡了一些。
褪色者挥别菈雅,继续往黄金树赶。
三个人坐在火焰大锅的锅沿上面面相觑。
“别看我,我在倾听火焰熏烧的声音。”褪色者把自己团成一个球,手脚都包在身体里面,就怕梅琳娜出尔反尔要自己烧树。
梅瑟莫在褪色者还没过完娇小梅瑟莫的瘾的时候就变回来了,让褪色者扼腕叹息,甚至以给娇小梅瑟莫亲手裁剪新衣服都没让后者动容。
“您真的决定一个人进入天空之城吗?”梅琳娜先一步开口问道。
褪色者点头:“我就去老龙那里抑制一下癫火,很快会再来找你们。”
“不然我真怕叫你名字的时候梅梅梅成了May chaos take the world……”褪色者扶额。
游戏里和亲身体验还是不一样的,她能感觉到癫火在不断地侵蚀她的神经和灵魂,她得抓紧时间抑制癫火,否则真被吞噬成了癫火之王,不仅烧毁交界地,更严重的是那样她就对梅瑟莫和梅琳娜失约了!
“等我回……”
还没说完,褪色者就失去了意识。
“他奶奶的……”褪色者扶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也没人告诉我跟别人打了一拳一样啊,这传送也太生硬了吧!差评!”
天空之城,褪色者熟。说不好听的,那跟回家也没什么区别。
这边她七拐八绕地终于找到古龙的时空裂隙,米凯拉的金针让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颜色,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侵蚀之感终于从她的身体里消失,褪色者高兴地翘着尾巴回去找梅瑟莫和梅琳娜。
“家人们!俺胡汉三又……唔……”
褪色者刚从赐福边上站起身来,台词还没说完就被人抱了个满怀。她被按着脑袋,整个人被圈在梅瑟莫的怀里,脸颊贴着梅瑟莫的胸口,即使隔着披巾,梅瑟莫的鳞甲还是硌得她的脸生疼。
“要碎了要碎了要碎了!”褪色者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梅瑟莫的手臂折断。他抱的实在太紧了,好像要把她融进他的血肉里。
噫,不行,梅瑟莫不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褪色者想到了罐子里的巫者,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哆嗦。
梅琳娜也从赐福边站起身来:“您真的离开了很久。”
褪色者从梅瑟莫怀里把自己拔出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挠了挠头:“嘿嘿,也就是重新挑战了个百八十次的吧……”
“而且我跟你讲!”褪色者牵起梅瑟莫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当时那把刀离我的脖颈只有0.0000001公分!吓死我了!”
等待她的这些天里,梅瑟莫一直提心吊胆,担心责怪的话堵在喉咙里出不来,最后只能化成无声地叹一口气:“我相信你的实力。”
混天绫自觉地顺着梅瑟莫的手爬到褪色者身上,圈住了褪色者的脖颈。
褪色者突然被戳中了笑点,她点了点小蛇的脑袋:“你小子好自觉,给你起个小名吧,叫红领巾。”
大名混天绫小名红领巾的翼蛇不会说话,褪色者默认它很满意。翼蛇在褪色者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着,梅瑟莫和梅琳娜等着她的下文。
褪色者清了清嗓子,褪色者大手一挥:“走!出发!找我法理上的岳父去!”
“呸,说错了,是公公。”
梅瑟莫和梅琳娜:……
在女王的闺阁边,褪色者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初王。
“褪色者啊……能战斗至今着实不易——”
葛孚雷从黄金树下现身,庞大的身躯充满了压迫感。
“我给你看个牛逼的。”褪色者趁着葛孚雷说话的空当悄悄地跟肩上的娇小梅瑟莫说话,颇有一种老师在讲台讲课,自己在桌子下面躲着跟同学聊天的刺激感。娇小梅瑟莫是褪色者威逼利诱来的福利,梅瑟莫为了跟随褪色者一起觐见葛孚雷不得不屈从于她的淫威之下。
褪色者拿出一把彩色的长刀高举过头顶:“出来吧,蒙老师!”
四周风平浪静。
“……”
“蒙葛特!”褪色者深觉没面子,看着葛孚雷一步步走近只能对着周围的空气大喊,“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被你爹打死了!!!”
拜托,葛孚雷还没动手好吗?
梅瑟莫看着褪色者,心里突然有些怀疑。
她真的是当初葛孚雷麾下猛将吗?
他同时对褪色者所说那距离她脖颈0.0000001公分的刀保持怀疑。
褪:这是真的,只不过前面要加个负号……
在褪色者锲而不舍的鬼哭狼嚎下,蒙葛特终于现身。期间多次梅瑟莫忍不住想动手,都被褪色者安抚下去,还美其名曰幻灵蜗牛动口不动手。甚至进门之前她还耳提面命地对他洗脑——
“那是你爹。”
“那是你爹。”
“那是你爹。”
“重要的话说三遍。”
褪色者把当初用来说服蒙葛特的话换了个说辞重新对葛孚雷解释。在面对蒙葛特时,褪色者认为他是个重视亲人朋友的仁德之人,因而向他着重向他描绘了和谐圆满天下大同的温馨场景;而面对葛孚雷时,褪色者从王位、家庭、神祇等各个角度全方位劝说,甚至算上了蒙葛特,对她的觐见艾尔登法环计划进行解释。
结果令褪色者没想到的是,葛孚雷听完她的计划没有别的表示,反而是先请求与她对战一场。
褪色者:……
不是,玛莉卡女神,您当初是怎么喜欢上这个武痴的啊?
生活不易,阿褪叹气。
这架给葛孚雷打爽了,褪色者没想到嘴炮完还能看到他手撕狮子的名场面,影兽也不要了,名字也改回去了,褪色者突然有点后悔没在门口叫上涅斐丽·露了。
咋说也是同族的小朋友,不能像现在这样下这么重手吧?
“褪色者啊!我认可你成王!!!”
褪色者看着丝血的葛孚雷终于停下攻击,疲惫地直接躺在地上。
您是爽了,我是似了。
梅瑟莫走到她身边看她,褪色者突然回光返照一般抓住梅瑟莫的手:“帮我跟小梅也说一声,我尸体有点不舒服,先下葬了。”
梅瑟莫:“……”
梅瑟莫无声长叹,把褪色者拢在怀里从地上抱了起来。
“不是,你也太勤劳了吧!”褪色者在梅瑟莫的怀里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被他带着往蒙葛特和葛孚雷那里走去,“我们不能先休息一会儿再商量怎么打皮蛋怪吗?”
“而且!”褪色者突然提高音量,“刚刚我挨打的时候你怎么都不来帮我!是谁怕我死了宁愿变小也要跟我一起进来的!”
褪色者用委屈的眼神指控背信弃义的梅瑟莫:“你说话不算话。”
梅瑟莫被她恶人先告状气笑了,天知道在进门之前褪色者是怎么跟梅瑟莫保证绝对不会爆发战斗的。他用空出的手扒拉了两下褪色者的衣服,混天绫从褪色者的衣领处钻出来,不满地对拨弄它领地的梅瑟莫吐了吐信子。
梅瑟莫没管它,冷哼一声道:“你全身上下有一处伤口?”
褪色者委屈地噘嘴:“是我想打无伤的吗?我俩打架一九开,他一拳、我九泉,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就这么一下。”褪色者学着葛孚雷撼地的动作在梅瑟莫怀里扑腾了两下腿,“OK我就直接回赐福了。”
梅瑟莫:……
“而且,你没听说过什么叫撒娇女人最好命吗?”褪色者马上变脸,装作凶狠地盯着梅瑟莫,“你都不上来安慰我!”
“这次就算了,下次!”褪色者在梅瑟莫怀里蛄蛹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怀里的翼蛇伸手戳了戳梅瑟莫的脸,“下次记得你要第一时间过来亲我这里然后问我宝儿哪儿受伤啦宝儿哪儿疼宝儿我给你呼呼!”
“诶呀~真好!”褪色者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娇妻梅瑟莫”的想象之中。
梅瑟莫:……
这边蒙葛特已经给葛孚雷上好了伤药,由于褪色者多用的是法术,其实葛孚雷身上并没有什么看起来狰狞恐怖的伤口。
“褪色者啊,你的这份力量,正是你为王的理由!”
葛孚雷看起来依旧热血沸腾,看两人靠近,一伸手差点把给他包扎的蒙葛特掀飞。
褪色者:……
老爷子你要不先歇一歇呢?
“你先放我下来。”褪色者悄悄地趴在梅瑟莫发边耳语。
葛孚雷说到底还算长辈,当着老子的面跟儿子搂搂抱抱,褪色者脸皮再厚也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其实不想成王。”
褪色者和梅瑟莫坐到父子两人身旁,梅琳娜从虚空中现身。
褪色者继续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一直没跟你们讲,因为我也想叫当事人来商量一下。”
褪色者拿出娇小菈妮,对玩偶问道:“你愿意吗?”
娇小菈妮开口:“你真是穷追不舍。”
褪色者嘻嘻笑着挠头:“我就当你夸我了。”
褪色者对几个人解释:“她是月之公主菈妮附身的玩偶,我对她的月之法则很感兴趣,也认为这是交界地最好的结局。你们愿意听我们说一下嘛?”
褪色者期待地看着众人。
蒙葛特先开了口:“可以。”
“你也代表你爸,我就当你们都同意啦!”褪色者笑嘻嘻地整理了一下娇小菈妮的裙子,把她放在自己腿上。
菈妮解释她的星星时代和月之律法,褪色者听过一遍,但依旧仔细听着试图吸收理解——
毕竟她第一次确实没咋听懂。
她正全神贯注地思考着,突然被旁边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褪色者压低声音看着梅瑟莫。
幸好她没下意识一个翻滚,不然真的丢死人。
梅瑟莫不语,默默地把褪色者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褪色者:……
压死你个笨蛋!
褪色者瞪他一眼,内心的小人拽着娇小梅瑟莫狂亲。
老婆太可爱但不敢当着人面亲怎么办!
梅瑟莫看似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实际上就连离他最近的褪色者也没看出来他到底听进去多少。这人看起来不动声色,表情全程都没有变过,远看甚至会让人以为他是一尊逼真的雕像。
大事当前,褪色者只好先放弃花痴老婆的神颜。
“让交界地远离侵扰,人民不再营营求生,没有压迫没有歧视,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然而目前我能想象到的做法,只有菈妮的月之律法可能在千年的繁星运行之中成就如此盛世。”褪色者接着菈妮的话解释道,“我会打败艾尔登之兽,让交界地进入群星时代,但我并不适合成为艾尔登之王,反而是蒙老师……”
褪色者转头看向蒙葛特:“您愿意承担重任镇守于此,在今后无王管理的交界地出现任何意外与问题时出手相助吗?”
蒙葛特一时没反应过来。
褪色者继续道:“我认为如今您才是成为艾尔登之王的不二人选。”
“你们愿意吗?”褪色者同时问菈妮和蒙葛特。
娇小菈妮先开口道:“神与王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会在成神后离开这里,将交界地带入星星时代本就是我的愿望。”
“父亲……”蒙葛特担忧地看向葛孚雷。
“你长大了,理应承此重任!”葛孚雷大笑着拍了拍蒙葛特的肩膀,“别担心我,你愿意就去做!”
蒙葛特转头对着褪色者点头:“我愿意。”
“好,我们一起去打皮蛋!”褪色者站起来兴奋地与葛孚雷对拳,却被葛孚雷的拳风直接冲飞。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的褪色者:……
讨厌没有边界感的臭老头子。
褪色者面无表情地想。
不过这次梅瑟莫倒是第一时间过去查看她的伤势。
“没事儿。”褪色者挥手让梅瑟莫放心,爬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灰,“我迟早要再跟他打一架。”
有了帮手之后,艾尔登之兽好打的不是一星半点。唯一的意外是葛孚雷在见到妻子被缚于空中焦急地想冲上去解救,结果看到老婆掉下来之后变成了个红发男人的时候那种精彩的表情,差点把褪色者笑厥过去折损一名大将。
黄金树消失,星星时代来临,众生将在冰冷的长夜中漫长地思考。
菈妮离开,消失在空中。
“我都安排好了!”褪色者收起艾尔登之兽的追忆,叉着腰向众人道。
“萌萌,你先站起来。”褪色者拍了拍旁边跪着跟她一样高的葛孚雷,“老婆还能救。”
葛孚雷抬起头悲伤地看着她。
“先听我说完嗷。”褪色者对梅瑟莫张开双臂,梅瑟莫从善如流地伸手将她抱在了臂弯里。
还是坐高点比较有气势,褪色者点头。
“首先辛苦蒙老师治理交界地啦!其实也不用咋管,大家自生自灭,没有大问题都活的挺好的。”褪色者笑嘻嘻地说着,突然想了什么,脸色一变,“但是你要是看到像角人那样的暴行,不用留情直接神力打压让他们强制删号!”
蒙葛特点头。
褪色者也点头:“我就知道蒙老师靠谱!”
“还有你岳额……”褪色者看着地上那个便宜老头一时语塞,“我有办法救人额……神。”
“真的吗?”葛孚雷瞬间站起来,满怀希望地盯着她。
褪色者仰头看着他:“……要不你还是坐下吧。”
……
过程是曲折的,结局是圆满的。
褪色者在灵庙复制了艾尔登之兽的追忆,在恩雅婆婆那里分别换了神躯化剑和石锤。秉持着有困难找老师的原则,褪色者第一时间来到雷亚卢卡利亚学院,趴在瑟濂和托普斯的腿上哀嚎。瑟濂被褪色者干打雷不下雨的嚎叫搞得烦不胜烦,终于在褪色者的纠缠下同意了研究这两把武器的奥秘,分别让玛莉卡和拉达冈以凡人之躯复活——
只要褪色者能找到合适的躯体。
褪:这就不是我的事儿喽~
褪色者看了看一脸激动的葛孚雷,又看了看还抱着蛋茧的满月女王。
谁对象谁自己找去啵~
“梅琳娜如你所愿摆脱了火种的命运去旅行了,那我们去哪?”
梅瑟莫随褪色者走出雷亚卢卡利亚学院,褪色者伸了伸懒腰,放下胳膊时顺手揽住梅瑟莫的腰。
“去幽影城。”褪色者笑嘻嘻地冲梅瑟莫摆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我刚刚悄悄跟瑟濂老师说好了。”
褪色者说到一半,还警惕地左右瞧了瞧,确认没人偷听后才趴在梅瑟莫耳边继续道:“瑟濂老师嫌托普斯老师像块木头,这两天看他老不顺眼了。我跟瑟濂老师说让她到时候找个由头把托普斯老师赶出来,我们收留他到幽影城,让他来帮我们研究如何救回壶里的那些巫者。”
“嘿,免费的大师!”褪色者冲梅瑟莫摊手,骄傲地冲着梅瑟莫摇头晃脑等夸奖,“我是不是勤俭持家的好宝宝!”
梅瑟莫被她逗笑了:“你是。”
褪色者被美颜暴击,一瞬间看呆了,回过神后赶忙低下头遮掩自己爆红的脸颊,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肘!”褪色者牵起梅瑟莫的手。
“去幽影城?”
“去结婚!!!”
——————————
褪色者:“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梅瑟莫:“什么?”
托普斯:“还有什么?!”
褪色者:“我一时想不起来……”
……
褪色者:“米凯拉!!!”
褪色者:“应该没死吧……”
【艾尔登法环】余火·06
她本来应该很害怕的。
但也许是一人在黑暗中独行了太久,让她无法拒绝向唯一的火光靠近。也许是那条巨蛇气息奄奄的状态让她放下了警惕心。再或者,她知道自己身处梦中,因此那条蛇就算攻击她也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
面对足以将她一口吞下去的可怕巨蛇,她本来应该第一时间掉头就跑。当那条眼盲的巨蛇朝她露出獠牙,张口发出威胁的嘶鸣时,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她没有后退。
吸引她现身的不止是在黑暗中摇曳燃烧的火光。在变成蛇类的嘶鸣之前,她分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因为过于压抑,过于痛苦,和白日里的冷淡倦怠截然不同,所以一开始显得有些陌生,但若凝神细听那啜泣般的颤音——
结果,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
她本来应该很害怕的。
但也许是一人在黑暗中独行了太久,让她无法拒绝向唯一的火光靠近。也许是那条巨蛇气息奄奄的状态让她放下了警惕心。再或者,她知道自己身处梦中,因此那条蛇就算攻击她也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
面对足以将她一口吞下去的可怕巨蛇,她本来应该第一时间掉头就跑。当那条眼盲的巨蛇朝她露出獠牙,张口发出威胁的嘶鸣时,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她没有后退。
吸引她现身的不止是在黑暗中摇曳燃烧的火光。在变成蛇类的嘶鸣之前,她分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因为过于压抑,过于痛苦,和白日里的冷淡倦怠截然不同,所以一开始显得有些陌生,但若凝神细听那啜泣般的颤音——
结果,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苍白瘦削的男人,而是血肉模糊的巨蛇。
它拱起脊背,身躯紧绷,露出荆棘般交错的利齿。
暗红色的口腔内壁,舌头的部位遍布着张开的眼睛,看起来既古怪又邪异。
她站在原地,它在距离她极近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血肉被烧焦的难闻气味扑面而来,那丑陋可怖的巨蛇朝她哑声嘶鸣,发出威胁,似乎想把她吓走。
……原来是一条色厉内荏的蛇。
她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摸了一下巨蛇的下颌。
仿佛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触碰过,它一下缩了回去,巨大的身影盘蜷在一起,像收起的弹簧一样,姿势凝固在进攻前的状态上。
一人一蛇对望片刻,它似乎暂时不打算再次靠近。趁此机会,她走到那火光前。
暗红色的烈焰熊熊燃烧着,仿佛永不会熄灭的篝火。那火焰色泽很特别,不是鲜艳明亮的橘红或赤红,而是一种更加阴森浓郁的颜色,如同静脉的血液。她只见过一次,却留下了毕生难忘的印象。
周围的黑暗被热浪化开,空气如波浪变化起伏。她没能仔细观察太久,因为蜷伏在旁的巨蛇忽然用尾巴将她卷到一边,将她远远带离了那燃烧的火焰。
它用的是最细的一截尾巴尖,圈在她腰上依然比麻绳还粗。它再次朝她发出可怕的嘶鸣,仿佛想让她吸取教训,但她已经知道了它只是条色厉内荏的蛇,因此还有余裕伸出手摸摸它勉强还算完好的皮肤。
找到这么一块好皮可不容易,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块坚硬光滑的蛇鳞,问它:“你不喜欢火?”
野兽对火焰似乎都有种天然的惧怕。但这条蛇不同,它之前那就算遍体鳞伤也要继续扑灭火种的举动,与其说是出自恐惧,不如说是出自一种刻骨的憎恨。
“你以前被烧伤过吗?”
它没有拒绝她的触碰,但巨大的身躯依然紧绷绷的,圈在她腰上的尾巴尖也紧绷绷的。
不止是口腔内部,原来它身体上也有很多眼睛。那些眼睛有着橙红色的虹膜,漆黑的竖瞳,仿佛不需要眨眼般,直勾勾地盯着她。
奇怪的是,它身上各处的血肉都被烧焦得不成样子,那些眼睛却好像没有受到影响。
她将手盖到一只眼睛上。移开、再盖上。那眼睛一眨不眨。
“你是用这些眼睛视物的吗?”
它没有回答。
它是一条巨蛇,无法口吐人言,只会发出沙哑难听的嘶鸣。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是你的梦,还是我的梦?”
她嘀嘀咕咕着,那被火烧焦的巨大身躯,似乎慢慢地放松下来。
“你的家在哪里呀?”她摸着它的鳞片,觉得它虽然长相吓人了一点,性格古怪了一点,倒意外是个好听众。
见她似乎没有再往火焰那边靠的打算,它也没有之前那般焦灼紧张。但那截最细的尾巴尖,依然卷在她腰上。
“我可能迷路了,暂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也是吗?”
“……”
她靠到它身上,它依然不理她,但任由她靠着。巨大的蛇躯像一座小小的山,靠上去意外有安全感,就连周围空荡得没有边际的黑暗也没有之前那么渗人了。
“在你的家乡,有很多像你这样的蛇吗?”
“……”
“希望你能找到回家的路。在这之前,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可不行。”
她迟疑片刻,轻声道:“我觉得那火焰并不讨厌。”
虽然只见过一次,但那铺天盖地的火光,当时在她眼中无比美丽。
“我很喜欢。”
掌下的蛇鳞似乎颤了一下。她抬起头,以为自己碰到它伤口了,但它扭过头,只用背影对着她。
“……抱歉,摸疼你了吗?”
她收回手,卷在她腰上的尾巴尖紧了紧。
她重新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尚且还算完整的蛇鳞。蛇尾巴放松下来,松松地缠在她腰上。
“……”
她悟了:是继续摸的意思。
也许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它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别的生物。也许是知道她毫无威胁,她的冒犯对它来说勉强能够忍受。
它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被抚摸过了,原来蛇也会有皮肤饥渴症。
梦境毫无规则可言,那巨大的蛇躯缓慢放松,最后不知怎的变成了普通蟒蛇的大小,将脑袋枕在她的膝盖上。
只是梦罢了。所以不论什么出格的举动都被允许。
只是梦罢了。所以不再忍耐也没有关系。
她抚摸着怀里的蛇,它将尾巴在她身上缠了好几圈。
被烧焦的伤口一定很疼吧,但蛇是擅长忍耐疼痛的生物,蛇是无法张口述说自己痛苦的生物。
它将脑袋抵在她怀里,如同靠在火堆余烬边的蛇,拼命汲取不会烫伤自己的暖意。
她记得自己明明趴在泥板上睡着了,从黑暗的梦境中醒来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床帐内。
床帐内光线昏暗,身体依然残留着被蛇缠绕的触感。突然回到现实,不知怎的居然让她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时间尚早,她望着头顶高高的天花板。她只占据了床榻很小的一角,一定是这个缘故才觉得周围空空荡荡。
黎明时分,幽影城雾气厚重,高高的塔楼就像笼罩在云海里一样。世界如同灰色的默片,透不进什么光来。她发了许久的呆,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忽地听见床帐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温戈说他会在物种保藏库等你。”
阴冷平滑,缺乏情绪起伏的语调,好似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但梅瑟莫的出现并不寻常。
她下意识看向床帐上映出的身影。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寂静如清晨的雾气无声弥漫。她张了张口,终于寻回自己的声音,小声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个高大的轮廓在她帐外停留的时间有些久。
但等她在侍女的帮助下洗漱完毕,来到觐见厅,想和他打声招呼时,希德却告诉她梅瑟莫今天要处理城内事宜,已经到会议厅去了。
……觉得对方好像微妙地避开了自己,一定是她的错觉。
没错,是错觉。
她今天还要继续上课,很快便将这个小插曲抛到脑后。温戈答应了上午教她基础的词汇和语法,下午带她熟悉幽影城的地形。这几天她已经逛完了物种保藏库,接下来可以解锁新地图去教区了。
教区位于幽影城的东北方,和庄严厚重的物种保藏库不同,尖尖的塔顶和飞扶壁颇具哥特式建筑的特征。在她的脑海里,她已经描绘出拥有玻璃彩窗的大教堂,见到了富丽堂皇的礼拜堂。
她见到了教堂的废墟。潮湿的浓雾扑面而来,她仿佛置身于沿海的古老城镇,曾经辉煌过的建筑群如今只剩下昔日的轮廓,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光秃秃的树枝。
这里曾经种了很多树,中庭的树尤其巨大,留下的躯壳如同巨型的黑色蜘蛛,枝桠向四周延伸。
尖顶的教堂确实宏伟华丽,但内部的墙壁爬满了青苔,鎏金的器具摆设散落在地,腐朽的柜门敞着嘴巴,湿冷的空气萦绕着一股霉味。
她好像隐约明白,温戈提出要带她去教区逛逛时,希德为什么会摆出不赞同的姿态了。
“……昆兰。”在温戈出声前,她都没发现地面上原来还躺着一个人。
是的,那个背对着她侧躺在教堂地面上的,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身影。他的穿着和火焰骑士相似,但没有戴着黄金打造的面具,亦没有披着猩红色的斗篷。
那个男人以婴儿蜷在母腹里一般的姿态躺在地面上,不断呢喃着奇怪的话语。
“……玛莉卡大人,吾等之母啊,求您垂怜,赐福于我,千万别带走那光芒……啊啊!玛莉卡大人,吾等之母啊,我不是秽物,绝对不会冒犯您。请不要带走那光芒……啊……啊啊,玛莉卡大人,吾等之母啊……”
“昆兰。”
躺在教堂地面上的男人毫无反应,如果凑近观察的话,会发现男人似乎在蜷着身子哭泣。
温戈不再多言,转而用闲聊天气的口吻跟她说:“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她没有多问。
她总觉得那是不应该让她看到的景象。如果她蜷在地上以泪洗面,肯定不希望同事好友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姿态。但温戈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就像天气有阴天和晴天一样,他们今日只是不凑巧碰上了阴天罢了。
即将离开教区时,废墟中忽然传来一声响。她转过头时,正好看到两个被荆棘覆盖的身影朝这边冲了过来。那尖锐的荆棘扎进他们的双目,刺入他们的胸膛四肢,如同某种诡异的酷刑,将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裳染得血红一片。
那些身影好像没有痛觉,裹着满身的荆棘朝这边冲了过来。但他们只往前奔了几步,就被猩红的烈焰击中,滚烫的火焰瞬间轰燃,她隐约听见温戈说了一声“失礼了”,再回过神来时,那两人已经变成了形状扭曲的焦炭,噗通一声倒了下来。
从袭击的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不到几秒。慢温戈一步的希德从旁边的楼梯上跃下来,看着地面上的两具尸体一言不发。
“我们回去吧,莱拉大人,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温戈的声音依然笑呵呵的,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地面上的尸体突然动了动。那个被烧成焦炭的东西扯了扯嘴角,用沙哑的声音笑道:“……我们都被抛弃了……”
“我们都……都被……”
他的声音随着希德抽出利刃的动作戛然而止,教区重归寂静。
真奇怪,她心想,火焰骑士那一动不动伫立在尸体旁的模样,看起来几乎有几分哀悼的意味。
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跟上温戈的步伐。
“那两个人……是谁?”
只剩废墟的教堂被浓雾笼罩,曾经富丽堂皇的建筑,如今只剩爬满岁月痕迹的白骨。
温戈笑了一声,他总是戴着面具,永远让人看不清神情。
“深陷绝望之人罢了。”
【原乙】愚人众该感谢语言不通
*被提瓦特法则眷顾免疫所有伤害的你。
*万人迷buff(可能。
*不知道会不会续写的脑洞。
01.
【πιες το.】
听不懂。
带着诡异喙状面具,淡蓝微蜷短发的男人递给你杯温热的饮料。
【Если не хочешь умереть.】
……在说什么呢。
他缓缓俯身贴近,你被吓了一跳,手里便被塞进饮料。
你迷茫地看着他。
尽管遮住脸也足够看得出容貌英俊,男人叽里咕噜说着什么,你拘谨地接过来。
是看你一直在发抖,所以让你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吗...
*被提瓦特法则眷顾免疫所有伤害的你。
*万人迷buff(可能。
*不知道会不会续写的脑洞。
01.
【πιες το.】
听不懂。
带着诡异喙状面具,淡蓝微蜷短发的男人递给你杯温热的饮料。
【Если не хочешь умереть.】
……在说什么呢。
他缓缓俯身贴近,你被吓了一跳,手里便被塞进饮料。
你迷茫地看着他。
尽管遮住脸也足够看得出容貌英俊,男人叽里咕噜说着什么,你拘谨地接过来。
是看你一直在发抖,所以让你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吗?
但是——
你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冒着泡的诡异褐色液体,怎么都不觉得这是能喝的样子……不,说不定异世界的饮品都长这个样子呢,毕竟你都穿越了。
没什么比现在这种情况更糟了。
你一咬牙,接受了对方的好意。涌入腹部的是一种独特的暖意,让身体都变得暖和起来。味道口感意外的很正常,像是苦咖啡的味道。
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你慢慢放松下来,心底的防备有所削弱。礼貌起见你犹豫着开口。
“Thank you.”
他没反应。
你只好尽力搜刮头脑里存在的发音:“阿里嘎多。”
还是没反应。
“康、康桑密达……?”
男人只是看着你,看得你尴尬地选择闭嘴,掩饰窘迫喝口饮料润润喉咙,直到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面部表情是全世界的共同语言。
看到对方露出笑容,你被缓解了紧张。
刚穿越业务不熟练甚至语言不通的尴尬,被这个捡到你的善良男人给安抚了。
他饶有兴致地继续递给你饮料,你虽然真的不渴但还是乖巧地接下,你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自捡到你,就一直在投喂的善良男人。
他蹲下身,递给你另外一份饮料。
……好、好热情。
你有点招架不住,却忍不住心生感激。
穿越开局没有遇到变态反派什么的,真是太好了。你对他眨眨眼,博士举起试管侧过头看你。
你与那个男人相视而笑。
02.
你穿越了,穿越到了不知名的大陆。
捡到你的是个看上去像蛇般危险的男人,但其实他人超好,面对来历不明的你还能邀请你留在他家。家里有些奇怪的药剂实验器材,看上去像是个科学家——当然如果这个世界有这种职业的话。
总之,光辉的形象。
比起穿越者在穿越初遇到的种种麻烦,你的经历则显得安逸许多。
你对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不满,除了语言不通。
听不懂。
完全听不懂。
你看着眼前橘发青年,再看看身边的多托雷。
他们气氛有些古怪地交谈着你听不懂的话,你觉得气氛不对劲却只能小心翼翼地降低存在感,抿着多托雷给你的糖浆饮料。
而在你专心喝了大半后,你察觉到橘发在看你。
他盯你盯得好厉害……
不对,好像是在盯你的饮料。
他想喝吗?可以吗?这是多托雷给你的,你虽然不介意啦但是多托雷……
达达利亚觉得很神奇。
你真的很有精神地喝掉了啊。
看着面前的你喝下那杯剧毒的药剂后安然无事的样子,达达利亚睁大眼。
这可比看到应博士命令要处决你的雷锤士兵多次被自己绊倒滑跪到你面前更诡异。无论是抗毒属性拉满,还是诡异的幸运值爆棚,达达利亚都狐疑你是否在隐瞒实力。
你留意到他的视线,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有些为难。
你将剩下的那支药剂犹豫着,小心地递给他。
?
等等,他可不喝那种东西啊。
尽管抗毒训练他在新兵训练营的成绩向来位首,但博士那家伙研制出来的剧毒药剂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尝试的。他可没有奇怪的倾向。
怎么回事……被拒绝后你怎么还一脸失落的模样?
博士接过你递过来的空药剂瓶,揉揉你的头发像是当作奖励,你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躲躲。
见证这一切的达达利亚:“真卑鄙啊。”
“温顺的实验品会让过程变得更简单——比起这个,我提议的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
因为语言不通所以被欺骗,甚至被当做实验品也不知情。你单纯得与愚人众的黑暗格格不入,眼神澄澈饱含善意,让他想起了在风雪里执拗地等他回家的冬妮娅。
“你要试试吗,公子,”多托雷毫不在意,“看看能不能杀死她。”
达达利亚扯扯唇角:“哈,我说了多少次。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毫无底线吗,博士。”
虽然这样说,但他确实想跟你较量较量——只是较量。但这要基于你同意的前提。博士松开你的手,示意你看面前的橘发青年,雏鸟情节让你下意识想牵回,但博士却扶着你的后背往前推推,意思很明显。
你失落了下,但很快给自己打打劲,抬起头走向他。
……被洗脑了吗。
达达利亚若有所思。
于是,达达利亚便看到你拘谨地慢慢挪向他,然后伸出右手,隔着黑色的手套,小心翼翼的跟他握起了他的指尖。
达达利亚:……?
03.
最近,多托雷频繁带你外出。
像是在格斗场样的地方见举着紫色雷锤的部下,像是带你去野外原始部落见嘶哑着声音带着古怪面具的异世界物种。你想他大概是发觉了你的寂寞,才特地送你见识下你所穿越到那个陌生的世界。
看上去恐怖的异世界物种,因为类似人形所以差点让你冒出恐怖谷效应,但那些生物却意外的温顺。
面具外侧的毛手感不太好,硬硬的,但摸起来对方会发出像猫一样的呼噜声 ,虽然拿着火把与锋利的矛却没有攻击性。你当时招呼着远处的多托雷,露出欣喜的表情,他若有所思地在远处对你微笑。
这里的人也很友善。
就是在雷锤部下气势汹汹地冲来,你以为他要攻击你的时候他绊倒了自己滑跪到你面前,甚至在跟你握手前还要与空气互殴三分钟。
不只他一人。
你逐渐对这种行为肃然起敬,这难道就是他们问候的一种方式吗。
所以,你要按照他们的方式打招呼吗?
眼看那青年微微呆愣,你真的很纠结。
你扭过头想向身后的男人寻求帮助。多托雷抱着胳膊无意伸出援手,显然是要你自己学会交朋友。不过虽然你很想尊重他们的习惯,但滑跪什么的难度太大了。
你记得好像之前看过的,他们这里也有你所熟悉的礼节。
……试试别的?
在达达利亚还没反应过来时,你后撤步执起他的手。只见你试探般抬着眼,吻了吻达达利亚的手背。
执行官大脑宕机,他因震惊而忘记收回手,面前的少女明润的黑眸里浮现出迷茫。
那,难道是贴面礼?
你不太确定地看着眼青年,然后用食指点点自己的脸颊,再指指你跟他。现在轮到达达利亚陷入诡异的沉默。
什么意思。
冲着这里打——是这个意思吗?
不不,他可不会那么做。
他立马摇头拒绝,黑发少女却露出有些愣怔的表情。见鬼了,达达利亚想。他就不该最初将你跟冬妮娅联想在一起,现在他真的开始后悔赴约博士的邀请,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眼前面前的橘发青年如此抗拒,你大为受伤。
……交朋友,好难啊。
你无计可施,身后幻形的尾巴耷拉下来。
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你灰溜溜地耸下肩膀低下头,失魂落魄逃回多托雷身边,而达达利亚眼睁睁看着你回到魔鬼的身边任由那家伙摸摸头,他沉默了。
04.
……负罪感。
这对于愚人众执行官而言,倒是新奇的体验。
达达利亚早就开始观察你。
从「博士的新宠物」的流言四散时,他便留意到了。你单纯得好像从外来世界的误入,无论是举止表情还是模样,都像极了没见到过血与黑暗,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少女。
但这不至于让达达利亚在意你。
……那么,因为你的眼睛很像冬妮娅吗。
不,也或许是他早就看不惯博士那些毫无人性的实验了。你不该留在这里,就像冬妮娅跟托克他们永远都不应该知道他哥哥在做着怎样的事情。
真糟糕的感觉。
“博士,把她给我怎么样。”
他还没有像他这群丧心病狂的同僚。
起码,先送你去镇子上再说。
“哦?你要杀了她?”
达达利亚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我也可以试试。”
博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慢慢勾起唇角,察觉到什么般嗤笑声。
厚厚的白色大氅半掩住你半个身形。
“那么,随时欢迎。”
05.
你还是没有朋友。
偶尔会看到一些拿着刀的奇怪男人,那那些家伙见到你后总会平地摔,然后无一例外地滑跪到你面前与你面面相觑。
这里的人虽然都很热情地跟你打招呼,但你还是没能交到朋友。
达达利亚偶尔会来找你。
有时候是夜里,但奇怪的是每次他来,已经睡下的多托雷都会出现。然后两个人气氛很奇怪的面对面坐着,你在旁边走神地抱着热饮开始犯困,努力告诫自己在客人面前睡着很不礼貌,但最后总是在迷迷糊糊中被多托雷送回床上。
你想比划问问他,他却竖起手指神神秘秘地“嘘”,你听到了自己学会的词。
【睡觉吧。】
你明明不想睡,但身上热乎乎的,你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清晨,你是被达达利亚吵醒的。
他握住你的胳膊那像是被针扎的地方,翻窗而来的青年诧异地盯着你,上上下下摆弄着你似乎在查看什么,在你戒备地推开他时,他先是松了口气,又苦恼地盯着你的眼睛。
之后每晚醒来,你身上都会多出一些红点。你觉得可能是虫子咬的,但不痛不痒,你只能空闲时晒晒被子清洗被褥。
——“真是毫无人性,居然对普通人注射……挑衅吗,哼。”
虽然有时候眼神会很恐怖。
——“冬妮娅给我来信,她很渴望有个女孩玩伴,我觉得你跟她或许能合得来?下次我带你出去转转吧。冬妮娅越长大也越想到外面看看,我猜你应该也是。”
但是有的时候又很亲切,虽然你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达达利亚算不算你的朋友,但他确实是除了多托雷外,最常找你的人。
不过那好像不是单纯地找你。
你依稀感觉到,他在看你的时候并不是在看「你」。虽然有些难过,但达达利亚为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达达利亚的拜访随时都可能出现,深夜,或者在你试图学习文字的时候,甚至有时会在那些拿着刀凶神恶煞的男人们洗刷刷滑跪到你面前时。
虽然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但那么大场面还是让你受宠若惊。
你立马鞠躬说“你好你好你们好”,让旁边诡异沉默着的达达利亚忽然忍俊不禁,你第一次见他捧腹大笑爽朗的模样。
“Ты можешь сразиться со мной?”
「Ты」是「你」的意思,「мной」好像是「我」的意思。
大概起翻译就是【你可以○我○○吗?】
好像在听英语六级听力题……
似乎知道你听不懂,达达利亚很体贴地使用肢体语言。见你失落的样子只是笑笑,讲话时会弯下腰跟确保视线齐平,蓝眼睛里露出神采奕奕的邀请的意味。
叉开食指比划小人,两只手做出激烈缠斗打架的模样,然后用默默期待的眼神看着你。
“……?”
是在担忧你才这样逗你开心吧。
你松松眉头重新精神起来,勉强露出笑容,很给面子地给他呱唧呱唧鼓起掌来。
达达利亚:……
06.
达达利亚并不是你的朋友。你没有朋友,在这里也没有家人,能活着多亏了你穿越后遇到了好心人。
作为普通人,你并没有能在异世界闯荡出主角剧情的自信,尽管你曾期盼过,但你很理性地清楚比起闯荡,现在你更需要时间适应与学习。
夜色降临,你望着天上的月亮。
多托雷送来的热饮让你有所安慰,你一如往常那样接受了他的好意,却在有点奶香的热饮里不由得酸了鼻子。
……好想喝牛奶。
再也不嫌弃什么伊○和蒙○了。妈妈,我现在好想喝牛奶。
他抬起你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你眼底的青紫,距离很近,你沉浸在情绪里没有反应,他又说着你听不明白的话。
多托雷的手很温暖。
还好你最初遇到的是多托雷。
你闭上眼,第一次没有不好意思地避开,反而顺从地靠着他的掌心汲取那份温热。
博士一顿。
他眯起眼,盯着他这杀不死的实验品。
他见过仇恨的表情,听到过咒骂也知道怨恨憎恶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但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种类型。
被他扼住脖子就似乎可以轻易掐死的少女,却有着最致命的毒药都无法破坏的免疫系统。无论是暗杀还是拿着刀朝着你刺过去,总是会发生惊人的巧合让你化险为夷。
你是如此脆弱,又如此……无法撼动。
皮肤苍白与头发乌黑,你有着没有被沾染血污的墨色眼睛。
没有神之眼。
但宛如被世界法则偏爱般,你永远都无法受到伤害,你是法则所不被允许随意描摹的白纸,令人想要占据,也令人情不自禁地……诞生破坏欲。
「仆人」想要得到你,就像现在试图将你夺走的「公子」。
因各种缘由或者感情或冲动,将你庇护的那种情绪,多托雷清楚,那是由你带来的。当然,那其中必然不会存在你所需要的那份感情。
在这里,没有人真正喜爱你。
你第一次见到阿蕾奇诺的时候,你愣了很久,你小声地,像是还没反应过来那样,对着垂眸凝视你的银发女性,喃喃了声:「mummy」。
世界上如果有什么共通的发音,那应该就是妈妈。
她不是妈妈,她是「父亲」。
但你却叫她mummy。
阿蕾奇诺愣了下。
你似乎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连她的眼睛都没敢注视。黑发里的耳畔迅速火烧起来,犹如阿蕾奇诺眼底那交错的暗红。
阿蕾奇诺对你非常好。
你很喜欢她,真心的,羞涩的。如果不是跟达达利亚在一起,那么你就会去找她喝下午茶,每次你都神采奕奕满脸笑容,而她的工作就算忙碌却会为你分出属于你的时间,但那绝非是因为喜欢。
“那可怜的孩子,本该交给「壁炉之家」,在那里她会得到教育的机会,而不是在你这里豢养。”
“噢,说得真动听。但我只是试图挖掘她身上的秘密。那么你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多托雷。”
是看中你这份奇特的力量了吗?
呵……
阴差阳错,由各种利益关系与自身考虑衡量所诞生的决定,却无一例外是【保护】。像是达达利亚,像是阿蕾奇诺,甚至于与你只有一面之缘,跟你喝过一次茶的「公鸡」普契涅拉。
那么,他如今所诞生的这种心情,也是你所导致的吗?
……真可笑。
少女安心地靠着他的掌心,黑发随着动作慢慢滑下,露出能被轻易折断的脖颈。
面具下的红眸如血。
你却如此信赖,好像此时此刻他便是你的一切。
将自己切成无数切片的男人,唯独切不掉【心】,被规则影响,他无比陌生的、对你产生怜悯。真恶心。
博士想到了散兵。
他的话,能杀死你吗?
——可多托雷没有想到,性格内向安静的试验品居然在见到散兵时,会变成那个样子。
07.
多托雷又带你去交朋友了。
你藏在多托雷背后捏着身后的长羽的巾条,小步地跟着他。你其实想告诉他没用的,你并不是因为没有朋友孤单寂寞才垂头丧气,你只是想家了。
在你停下脚步想示意多托雷时,你听到了一句熟悉的语言。
「巴嘎。」
你虎躯一震。
你猛地从多托雷身后探出头,便看到不远处某个有着熟悉元素服饰的绮丽少年冷着脸,冰冷地睥睨着半跪在他面前的像部下的黑衣人。
「お前はバカか。」
你听清楚了。
——巴嘎,真的是巴嘎啊!!
你简直要哭了!
面对那通常在动漫或者日剧里出现的词汇,此时此刻居然让你居然热泪盈眶,甚至让你诞生对方难道跟你一样是穿越者的奢望。你毫不犹豫地朝着那边跑过去,没有留意到身后多托雷探究的神色。
那从始至终只依赖于他的女孩,毫不犹豫地朝着散兵飞奔而去。
远处那位脾气现在极其糟糕的少年看向你。散兵很讨厌,非常讨厌别人擅自近身。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随着你飞奔而来,他手底那片电光发出诡异的紫光。
而下一秒。
“哗啦——”
从楼上倒下的茶水顿时将他浇得彻彻底底,高压电导电差点没把他的手给烧焦。
「富人」有些惊讶地探出头:“哦?你在下面做什么,散兵?”
你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你立马握住他的手满脸担忧恳切,嘴里念叨着「呆咻布」,边抬头查看到底怎么回事,边像是恨不得将他翻个身查看他有没有事那样,散兵愣了下,猛地甩开你。
你往后退半步,不知所措。
你暗暗无握住自己的手腕,感觉到了一点点疼痛。你抬起眼,微怔的脸上带着点受伤。
但这样也总算让你冷静下来。
因为觉得可能见到地球老乡才这样激动,但果然还是唐突了。你咳嗽下,搜刮你的塑料日语试探着跟他说:
古咩呐……呃、扣你几哇。
眼前的少女说着类似稻妻语,却又没法完全听懂的语言,散兵沉默着盯着你脖颈上的颈环。
他抬眼,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博士。
散兵嗤笑声。
“你就是那个,「新玩具」?”
听不懂……
你努力张张嘴想积极沟通,但卡壳了。
对别人敬称是anata吗;kisama好像是责备的称呼来着,女性自称是boku还是watashi来着,ore是谦称还是「老子」的意思……?
放弃了,虽然可以听懂部分,但是要你开口讲完整的日语实在太为难你了。你只好退一步,问出最关键的。
散兵眯起眼,脸色犹如冰霜,只见少女似乎察觉不到那样,反而讨好般对他露出个腼腆的微笑,你指指他,期期艾艾地问:
“霓虹……?”
08.
不是霓虹,你好失望。
……虽然不是霓虹人,也不是什么和你一样的穿越者,但是能听到这样亲切熟悉的语言还是让你倍感欣慰。你决心说什么也要跟这位少年交朋友,就算他满脸冷漠。
你很少从多托雷身边离开,这是第一次。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自从认识散兵后,对他的语言的亲切感让你忍不住吃代餐。如果他会说中文就更好了,不过这个世界既然有类似日文的语言,那会不会你能遇到说汉语的人?
这样想想,生活就变得值得期待起来。
多托雷给了你三杯热饮,这次你只喝了一杯。你用这段时间学会的简单词汇回答他“可以了”,然后便轻快地跳下椅子往外跑。
散兵没能杀死你。
预料之内。
但也出现了预料外的事情。
男人抬起眼,看向你。
这是第几次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的实验品,在见过散兵后,就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了。
博士眯起眼。
他可以容忍一两次叛逆,你的话,那么可以宽限到三次。
但也只有三次。
控制你并不难,让一无所知的你依赖也很容易。你听话的样子让任何实验者都会满意,没有人会喜欢研究一个不合心意的实验品。
他并不算很有耐心的类型,如果不是你过于顺从,你早该像那些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牢狱里的人一样被套上牢靠,丢进黑暗当中。
他本来以为你会一直做的很好,但是……
男人按下某个按钮,但你的脖颈上那个环状的控制器却不出意外地失效了,并没有剧烈收缩起来。
是短路了吗。
啧。
他慢慢张开嘴:“抓住她。”
闻声而去的愚人众部下却无一例外地左腿拌右腿滑倒,你没被拦住只是被突然冒出的愚人众吓一跳,你失笑着向他们点头。
“早早,你们也早。”
你快乐地寻找着散兵,你总是能【碰巧】地遇到他,只要你【想】。
只要你想,在这个世界里就能做到任何事。
博士的眼底越发深暗,你翻飞的衣角在阳光下格外自由。
在深夜里被注射魔神残渣后也毫无察觉的迟钝的少女,那会在面对陌生的人后习惯性寻求他帮助的实验品,却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轻而易举地离开了他。
冷气般蔓延,没能抓住你的守卫匍匐在地颤抖不已。
“一群废物。”
他抬起眼看向刺眼的阳光下的身影。
09.
你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散兵没有动,火枪声也没有响起,仿佛悄无声息的地熄灭了。
【你在做什么。】
散兵阴冷地看向狙击处。
趴着的等待时机的狙击火枪手惊慌失措。
【执行官大人!十分抱歉,狙击镜头被…那、那个……】
【你再说一句废话——】
愚人众通讯装置里传来火枪手的一声崩溃的哽咽。
【对不起大人,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腹泻的鸟啊——!!我的镜头被倾斜喷○的鸟○糊住了,我、我正在擦,请给我一点时…】
这里有十几位待命火枪手。
【对不起散兵大人,我这里也出现了腹泻的鸟,哇啊啊——】
【我这里也是!等等,不要对着脸啊啊!!】
【哔。】
散步深吸一口气,在十几声惨叫中挂断了通讯。你轻快地穿过了火力区,安安全全地朝他跑来。
……怪物吗。
散兵扯扯唇角。
散兵不是没试过,但都失败了。正如传闻中的那样,你怎么杀都杀不死,就好像某种不可抗力阻止伤害你,在旁人企图伤害你时都会极其偶然地发生事故。
每当意外发生时,你反而一副茫然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叫人火大。
不知为何纠缠他的那位少女,总是露出羞涩而期盼的眼神。就算冷声让她滚他些,那少女也还是会期艾地眨眨眼,露出愚蠢的笑容。
“散、散兵!你好啊!”
你磕磕巴巴地喊着。
“……”
如果博士当初带你来,只是单纯地来惹怒他,那么很好,他确实成功了。要不是这样做会有更麻烦的事情,他真想杀了多托雷。
散兵手底冒出雷光,你看不到元素力,在散兵伸出手的时候你一愣。
是受宠若惊的表情。
哈,真可笑。
你试探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了上去。
就在那瞬间,全世界的雷元素凭空消失了一秒钟。你安然无恙,对着愣神的散兵甚至还对露出了单纯的微笑。
散兵瞪大眼。
他快气笑了。
你则丝毫没有察觉到,世间的某种法则刚才对你作出了怎样的退让。你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绞尽脑汁搜刮出一段连贯的交朋友的话。
“你想握到什么时候。”
他阴冷的紫色眼眸死死瞪着你。
他实在想不通,旁人避他如蛇蝎,你怎么偏偏像是牛皮糖。
最初是零碎的小玩意,后来是你收集而来精巧的扇面。在他跟垃圾没什么差别的东西,却是你眼里闪亮亮的,可以作为伴手礼赠出的东西。
他通通扔掉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
讨好他,纠缠他。
博士给你下达了怎样的命令,让你这样不知疲倦地接近他,你有什么目的?
“我……”
你换成双手握住他。
手热地吓人。
与人偶不同,那是让他感到不适的温度。人偶觉得烫手,他蹙起眉,刚想抽回手你却握得更紧。
你对他笑了。
无论怎样驱逐都会自己跑回来,带着浑身的热意,露出那副蠢兮兮的笑脸。
黑发的古怪少女张开嘴,你好像很紧张,但黑眸无比专注地倒影着散兵的表情。
“suki。”
你真诚地对他竖起大拇指,脸旁迸出小星星。
他却好像没预料到这个词一样,呆了呆。随即那张绮丽的少年面庞上露出了可怖的愠怒,他气势恐怖地逼近你:
“你,居然胆敢戏弄——”
你瞪大眼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散兵恼羞成怒,你吓了一跳,你努力将那些发音语序混乱的、类似稻妻语言连着吐出,接下来的这段话被散兵翻译过来,就变成面前这黑发黑眼的异世界少女,像是不好意思那样。
“我、我是说!”
(火枪手)众目睽睽下,只见你九十度鞠躬闭上眼对他伸出手朝着他大喊。
“你小汁,请跟「老子」做一辈子好朋友,可以的吧!”
10.
“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免疫任何元素并且能够巧合的躲避物理攻击,就好像冥冥之中命运在眷顾你那样。
……不是眷顾,或许已经是溺爱了。
犹如歌唱般少女的嗓音缓缓响起,她趴在窗台上望着前下方落地窗里的俩个身影。
“你居然也会好奇吗。”
潘塔罗涅闭着眼喝着红茶,似笑非笑。
她答非所问:“我…很想要她。”
潘塔罗涅有些惊讶地转过椅子,哥伦比娅垂着眼眸轻柔地凝视着那边的两个身影。潘塔罗涅走过去俯身去看,有些意外地张张嘴。
他忍不住笑起来:“真难得,居然能把散兵逼到那种地步。”
阴魂不散、神出鬼没,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会从哪个角落里恰巧跟他撞上。比如现在,散兵低沉着气压拐过拐角,便看到走廊尽头某个鬼魅般的你。
你看到他,立即露出柔软的微笑。
散兵一把拽起旁边墙上挂着铁剑饰品,脸色犹如滴墨着大步走向你。
面对气势汹汹周身缠绕着恐怖雷光的少年,你恍若察觉不到危机感,甚至还绞着裙摆似乎在考虑要接下来的问候语。
就在距离你三米的时候,散兵被不可抗力影响摔倒了。
“噗。”
潘塔罗涅食指掩住嘴唇。
只见你大惊失色,散兵咬着牙拿着剑往前挥,你不由得后退几步。
此时此刻,女皇的油画像钉子松动,画像坠落朝着他砸了回去,你被吓到,却也好似误会了他刚才逼退你的意图。你感动得慢慢捂住嘴,散兵趴在红毯上额角蹦出十字,雷光怒地将沉重的画框化作齑粉。
他忍无可忍地再次站起身——
散兵右腿绊左腿了,他踉跄着撞到墙上了,散兵与空气精彩搏斗三分钟,最后只看散兵气喘吁吁,他压抑着嗓音“就凭你”,话没说完莫名坠落的木吊灯砸到歪中他的脑袋。
潘塔罗涅拿着文件挡住了自己的脸,微微颤动肩膀,维持了最后的体面。
哥伦比娅慢慢眨眨眼:“你…想要吗。”
“嗯,说的也是。”
潘塔罗涅平复了一下,他放下文件微笑着,“我只是想,出多高的价格能让多托雷将这样有趣的实验品卖给我。”
你曾帮他整理过一份表格,偶然所为。
那些奇怪的式子与计算方式,他从未知晓。通常借助仪器才能完成的计算量,你凭借一张纸一支笔就能完成。你很有才华,他觉得你不该死在博士手下。
“创造价值与存在价值两者孰优孰略,潘塔罗涅,这么多年来你给出来的答案还是如此无趣。”
突然出现的声音十分突兀。
“呵,没有什么东西无法用摩拉衡量。”
“就这样将一个人衡量,你们这些家伙果然很没人性啊。”
靠着墙壁的橘发青年耸耸肩。
潘塔罗涅微笑着:“你又是来做什么,公子?”
“我?”达达利亚笑起来,“我只是来看看散兵狼狈不堪的模样,这里是最佳观景点。”
哥伦比娅又是慢慢朝着他转过头,轻轻柔柔地询问:“你也…想要她吗?”
而似乎「看到」了什么,少女说出了答案:“不,你不想得到她。你只是在透过她,保护另外一个人……妹妹吗。但她不是你的妹妹……”
潘塔罗涅轻笑:“看上去,并不是什么高尚的理由呢。”
多托雷没兴趣继续参与谈话。他低头看着那扇落地窗处,单边钴蓝的针管耳坠在北欧式风格略暗的屋内,闪烁着幽幽的光。
潘塔罗涅挑眉。他掩唇一笑,单边眼镜里倒影出你小小的身影。
多托雷往前走一步。
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现在那鲜红的地毯上。
你缩缩了下,根本没留意到多托雷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的。虽然被他吓了一跳,但看到是多托雷后便放松了下来。你磕磕巴巴地使用不多的词汇跟他说话,博士没听进去。
他的手顺着你柔软的黑发慢慢滑下至后颈,宽大的手虚虚地扣着少女纤细脆弱的地方。他看向那边的散兵,对方一顿,擦拭着脸颊的擦痕,留意到什么般露出了讥讽深暗的笑容。
于是,在你对博士笑笑脱离他的掌控,小心地拿着手帕悄悄凑近散兵时,他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小心翼翼地将手帕递过去。
散兵收下了。
你不由得一愣。好像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的蠢样让散兵扯扯唇角。
“那么,谢谢。”
他毫不经心地说着,而果不其然,面前的黑发少女好似被某个词汇触动到,她咬咬嘴唇,有些难堪的、像是想要逃跑般低下了头,最后面对着「善意」的热意便慢慢爬上耳畔。
散兵伸出手,将你耳畔的头发撩起来,他看得很清楚了。你睁大眼,黑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慌张。
……现在倒慌张了。
他扯着嘴角,感受到旁边的一股寒意。那种寒意让他无比畅快,这几日被你折腾的怒意似乎轻而易举地就因此消散了。
看了那么久的戏,也该被拽下舞台了,不是吗。
他瞥了眼博士,抬起头看了看远处藏在窗帘的晦暗中,那几位没什么表情的同僚。
笼中的少女在日光下犹如坠入泥潭的白光。
散兵露出了恶劣的笑容。
……
真可怜。
他笑着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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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先写到这里爽一爽。
【文炼】异世界文豪依旧战力强悍这合理吗(六十二)
:正在播放《楚囚》
大家圣诞节快乐!
【岛崎藤村带着两个被福尔马林和不幸真相熏得晕晕乎乎的后辈来到办公室时,里面多了一个非行动处成员的人。
“诶?这不是……”德田秋声也面露困惑,明明刚才还没有这个人在的。
坪内逍遥一如初次见面般身着白衣,手里把玩着一把扇子:“好久不见了。冒昧打扰,实在是很抱歉,虽然送达资料就可以,但有些事还是得亲自和贵处说明一下,我就自作主张进来了,还请通融一下。”
“看来事态严重到你不打算玩微服私访的游戏了吧,”岛崎藤村突兀地开口,声音里有异乎寻常的颇多恶意,“终于打算给点有价值的信息了吗?”
坪内逍遥用扇子掩住半边脸,轻笑一声:“伪装被看出来了...
:正在播放《楚囚》
大家圣诞节快乐!
【岛崎藤村带着两个被福尔马林和不幸真相熏得晕晕乎乎的后辈来到办公室时,里面多了一个非行动处成员的人。
“诶?这不是……”德田秋声也面露困惑,明明刚才还没有这个人在的。
坪内逍遥一如初次见面般身着白衣,手里把玩着一把扇子:“好久不见了。冒昧打扰,实在是很抱歉,虽然送达资料就可以,但有些事还是得亲自和贵处说明一下,我就自作主张进来了,还请通融一下。”
“看来事态严重到你不打算玩微服私访的游戏了吧,”岛崎藤村突兀地开口,声音里有异乎寻常的颇多恶意,“终于打算给点有价值的信息了吗?”
坪内逍遥用扇子掩住半边脸,轻笑一声:“伪装被看出来了啊。”
岛崎藤村回以一声嗤笑,转头看向面露疑惑的行动处众人:“这位坪内逍遥先生,有一个大家也许更熟悉、更广为人知的称呼,‘神之眼’。”
“神之……什么?”
除了坪内逍遥初次拜访时还未加入的中岛敦和太宰治,特别行动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已经恶补过一轮异能者常识的中岛敦和成长在军方知道很多的太宰治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神之眼’这个称呼,那是指向这个国家的支柱之一、国家级异能者坪内逍遥,国内异能界的情报枢纽,有着能够看穿他人异能力的异能。
“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很惊讶的样子?”太宰治悄悄和中岛敦咬耳朵说悄悄话。
坪内逍遥本人解答了这个疑问:“冷静一下,大家。想必你们现在都在反思为什么自己明明见过没有伪装相貌、甚至就使用了本名的我,却完全没有把眼前的人和那个国家级异能者联系起来,明明你们完全知道后者的信息甚至就见过本人。放心,各位没有青年早衰老年痴呆,只是我动用了一点小手段而已。我曾从一位老朋友那里学了隐藏气息和身份的技能,效果大概就是从潜意识层面诱导,如果没有人点破,你们完全不会深入思考我是谁,类似心理盲点的一点技巧。”
解释听得一群人云里雾里。又是岛崎藤村打断了坪内逍遥:“行了,说正事吧。”
“藤村?”武者小路实笃露出一点困惑的神色。他认识岛崎藤村好几年,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这么多话,一脸的不耐烦和不安,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般。
“是的,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和敦君当时的事情性质完全不同。”坪内逍遥的笑意转眼间无影无踪,“这是我要以国家级异能者、异能管理科情报部门管理人的身份向你们下达的委托,事关整个国家的安全。”
“我先确认一下,今早异能管理科不是突然被一发核弹炸了,你们实在没人用了才把这么个大事交到我们这里的对吧?”里见弴插话。
“很遗憾,管理科好好的,但是确实现在没人可用了。”坪内逍遥回答,“又有好几个国家发出了访问邀请,镜花短时间回不来,他带走的首领专属小队和明面上的护卫自然都回不来。而最近国内的非正常事件数量直线上升,管理科内的异能者都忙得要命。而政府的人当然很乐意插手,但是,你们也知道的。”
“所以呢,究竟是什么事?”志贺直哉问。
坪内逍遥打开了文件袋:“有一件东西丢了。”】
【逍遥说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我也,听不懂】
【反正就是用来解释为什么前面大家都不认识逍遥】
【理解成心理学隐身罢!】
【只有知道逍遥身份并且和本体频繁接触的藤村是免疫的】
【也不是免疫就是看得出来啦】
【毕竟只是一个障眼法一样的东西,而藤村是看了幕后练习过程的(?)】
【老朋友?黄金一代里的哪位?】
【红叶啦】
【其实是红叶美妙的技能,双杀手时期的,后来红叶教给了黄金一代和两个弟子】
【也解释了为什么秋声可以出门不用担心被通缉(?)】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要来了】
【要来了要来了】
【圣 诞 劫】
【刀子还没来捏接下来看我们超萌太阳与雪!】
【太阳与雪师徒三角,袭来!】
【明明是祖师徒一家】
【三代同堂哈哈哈哈哈】
【画面一转。
直升机在空中悬停,川端康成往外面瞥了一眼,确定地点后也不等直升机下降就直接推开舱门跳了下去。三岛由纪夫也站起来想学,却被人从后面拎着围巾提了起来。
“三岛,你就别下去了。”菊池宽轻轻松松把小猫一样的徒孙按回座位上,当即就开始教训,“莽也要有个度,你当这是跳伞还是蹦极啊?”
三岛由纪夫面露不服,奈何辈分和体术的差距都过大,只能气鼓鼓地听训。他的异能力对身体损耗极大,本身体术又弱,虽然他训练得刻苦,比起老师川端康成那种经验丰富的战斗系还是差得远,更不要说指挥这次行动的菊池宽。饶是如此,要强如他还是不想作壁上观。
“好好看,好好学,”菊池宽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新人在想什么,带孩子他也是经验丰富,还带出了俩呢,“以后会有你发挥作用的时候的。”
横光利一已经很累了。太阳高悬在城市上空,他周身的光线却有些暗淡,这是异能过载的表现——他的异能力[日轮]借助光线发动攻击,是能从自然中获取力量的异能力,与一般的异能力相比对异能者的消耗更少,恢复也更快,要不是这样,他早被一天一夜的车轮战耗死了。但是,他现在也要撑不住了。
突然间,有雪花从半空中飘落。柔软的晶体在靠近敌人时就化作了锋利的六角形刀刃,将一切障碍开膛破肚。
“利一,抱歉,我来晚了。”
疲惫不堪的脸上重新露出笑意,横光利一轻声回应道:“不,来得正好。”
战场中央,耀眼的光线与铺天盖地的雪花同时爆发。】
“三岛由纪夫???”太宰治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啊啊……感觉日子越发不好过起来了。”
“好像那边也不错啊,带后辈的生活。”菊池宽笑道。
芥川龙之介笑着回应:“宽就是适合带后辈的大哥哥形象呢,很会照顾人。”
“龙也像个小孩子一样总是要我照顾,不是吗?”
“嗯,没错吧,”芥川龙之介思索了一会,“毕竟宽是我的英雄嘛。”
川端康成一言不发地看着横光利一,后者立刻领会:“你在我的身边,我真的很高兴。”
“所以干甚么切镜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还在纠结未解谜题的江户川乱步又要开始钻屏幕了,好在接下来的画面重新回到了特别行动处。
【“一件东西?”武者小路实笃疑惑地道。
“这件东西,姑且称之为‘东西’吧,之前一直保存在异能管理科地底的封印物品区域最底层。因为是在异能司重组那段时间放进去的,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这两天它失窃了。”
坪内逍遥说话间,已经把文件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太宰治眼尖,看到最上面的几张照片,脱口而出:“这就是那个‘东西’?”
怎么看都不是什么东西啊?那不是一个人吗?
只听哐啷一阵乱响,岛崎藤村猛地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没见过他这么明显的表情:脸色苍白,眼里仿佛燃烧着怒火。
“怎么回事?”他说话的时候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咬字不清,“你最好能解释清楚?”
“很多事我也不清楚,我都是刚刚才知道的,”坪内逍遥苦笑了一下,“但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尽可能协助你们。”
“关于政府组织的‘浪漫主义’人造国家级异能者计划,以及其中唯一的成功品北村透谷被制造、死亡、再被回收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