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路人
“啊 是江澄。”魏无羡站在蓝湛身后,看着前方正在交谈的紫衣人,皱着眉臭着脸,还是万年不变的臭脾气。
他有些踌躇,但马上又觉得自己想太多,过往云烟,往事种种都消逝在观音庙中,他们现在都过得不错,江澄是个好家主,自己也还活着,一切都再好不过。
魏无羡重新扬起笑,对迎面走来的江澄打了声招呼:“江澄。”
江澄像是没听见,目光直视前方不变,走了过去,旁边的商人频频回头望去,心想又是个攀关系的,只不过今天他的生意还没谈成,还能让你抢了不行,便又展笑向江澄身边凑了凑。
魏无羡对着空气呆愣在原地。他转身看着已......
“啊 是江澄。”魏无羡站在蓝湛身后,看着前方正在交谈的紫衣人,皱着眉臭着脸,还是万年不变的臭脾气。
他有些踌躇,但马上又觉得自己想太多,过往云烟,往事种种都消逝在观音庙中,他们现在都过得不错,江澄是个好家主,自己也还活着,一切都再好不过。
魏无羡重新扬起笑,对迎面走来的江澄打了声招呼:“江澄。”
江澄像是没听见,目光直视前方不变,走了过去,旁边的商人频频回头望去,心想又是个攀关系的,只不过今天他的生意还没谈成,还能让你抢了不行,便又展笑向江澄身边凑了凑。
魏无羡对着空气呆愣在原地。他转身看着已经走远的江澄,脑子有些发空。
“魏婴。”
“啊…我没事,蓝湛,他可能没听见。”他转回身摆摆手,重新扬起笑脸对蓝湛道:“他是宗主大忙人,听不到我说话再是正常不过。”
他有些累,牵过身后那条蠢驴重新坐了上去,趴在驴身上轻声对蓝湛道:“昨天喝酒喝的有点头晕,我再睡会。”
“嗯。”
魏无羡听到回应,便闭上了眼,绒毛被太阳照的舒服,哒哒哒的驴蹄声掺杂着集市的叫卖停留在小道中,他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被胸前的笛子搁的不舒服,怎么挪动都搁的难受,他气恼的拿出陈情就要扔掉。
“魏婴”是蓝忘机唤他。
魏无羡回过神:“怎么了”
“我帮你拿着。”
“什么”魏无羡不解。
“陈情,我帮你拿着。”魏无羡了然,这是看他气恼想帮他收着,他看着蓝湛一顿,又低头凝视了一会陈情,像是刚才生气要扔笛的人不是他,洒脱的笑道:“算了蓝湛,我才是他的主人,只有我才能控制他,外人来我怕制不住它。”
“外人?”
“别在意这些细节蓝湛,我下来走走,这驴就麻烦你牵着了。”
“……好。”
还是不想要你死
魏无羡再睁眼,发现自己的魂魄附在了陈情上。
而陈情就在他最爱的小师弟手中。
魏无羡高兴坏了,好奇的绕着江澄看来看去,他想看看江澄有没有好好吃饭,个子长没长高。
打量了半天,魏无羡有些惆怅的趴在江澄身上。
瘦了。
江澄还是那个人人敬畏的三毒圣手,白日里东奔西走的忙碌。魏无羡一直跟着他,他没注意到江澄参加了什么清谈会,也没去注意江澄和弟子们说了什么。他只是在很认真的注视江澄的眉眼,好像下一秒就看不见了似的。
太好了,又可以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夜色降临,云梦......
魏无羡再睁眼,发现自己的魂魄附在了陈情上。
而陈情就在他最爱的小师弟手中。
魏无羡高兴坏了,好奇的绕着江澄看来看去,他想看看江澄有没有好好吃饭,个子长没长高。
打量了半天,魏无羡有些惆怅的趴在江澄身上。
瘦了。
江澄还是那个人人敬畏的三毒圣手,白日里东奔西走的忙碌。魏无羡一直跟着他,他没注意到江澄参加了什么清谈会,也没去注意江澄和弟子们说了什么。他只是在很认真的注视江澄的眉眼,好像下一秒就看不见了似的。
太好了,又可以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夜色降临,云梦的星空一如既往的漂亮,但也比不过江澄紫色的瞳眸。宗主房里,江澄手里握着陈情发呆,魏无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碰不见实物,只能蹲坐在江澄脚边。
魏无羡也开始乱七八糟的想:阿澄会不会是在想我?哼哼,生前也看不见他为我流露什么表情,我死了倒是可以好好看看了,想想都好开心。阿澄会不会想和我一起殉情?好浪漫啊……
什么?好凉。
魏无羡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穿过了他的魂儿,再一抬眼,江澄竟是掉了眼泪——此人哭泣时无声无息,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眼泪不讲道理的滚落。
小师妹的眼泪像剑。
魏无羡一骨碌翻起来,他无措的看着这样悲伤的江澄,他也感到好悲伤,忍不住捂住了心口的位置。怎么回事?他不是都死掉了,没有心脏了吗?
“魏无羡,你个大骗子。谁允许你自顾自就去死了。”江澄哭着骂了一堆。
“好好好,我是坏蛋,我是骗子,别哭了好不好?”魏无羡手足无措,就连想要抱抱江澄也做不到。
他的想法此时与江澄的声音重叠:要是你/我没死就好了。
他刚刚说错了,他不想要江澄为他难过,他也不想要江澄为他殉情,他只希望他好好活着,好好吃饭,开心自在。
江澄啊,我的师妹,我的心上人,忘了我吧。
上美版藕饼 01正文完结免费
过程阴湿敲木鱼,结局阳光he,不定时掉落甜剧场。
人设:又怂又爱面子的社恐宅家小龙vs我行我素无情无心的缺德藕霸
背景:当哪吒看到了最近人间大火的电影
ooc勿怪,纯脑洞
正神勿怪,随便写写别生气
01
华盖星君的府邸近来很热闹,平日里是没什么人拜访他的,他的府邸很冷清。但是自从那一日哪吒来过后,他的府邸就变得“热闹”起来。
事情还要从那天说起,这日敖丙闲来无事化成龙飘在天上,偶遇两个童子上前,他下意识地隐匿在云里,好在那两位童子并未发现他,自顾自聊起天来。
“真好啊,人间近日又有新热闹了。”
“近来多位仙长都收到信徒的问候,听说妈祖娘娘从早到晚,...
过程阴湿敲木鱼,结局阳光he,不定时掉落甜剧场。
人设:又怂又爱面子的社恐宅家小龙vs我行我素无情无心的缺德藕霸
背景:当哪吒看到了最近人间大火的电影
ooc勿怪,纯脑洞
正神勿怪,随便写写别生气
01
华盖星君的府邸近来很热闹,平日里是没什么人拜访他的,他的府邸很冷清。但是自从那一日哪吒来过后,他的府邸就变得“热闹”起来。
事情还要从那天说起,这日敖丙闲来无事化成龙飘在天上,偶遇两个童子上前,他下意识地隐匿在云里,好在那两位童子并未发现他,自顾自聊起天来。
“真好啊,人间近日又有新热闹了。”
“近来多位仙长都收到信徒的问候,听说妈祖娘娘从早到晚,一刻不停歇地回答信众。我家仙长亦有信徒询问。”
敖丙凝神俯耳倾听。
“回答信众?”一个童子左瞧瞧右看看,俯身低声道:“你家仙长如何回答?”
那童子点点头如实道来:“仙长向来宽厚,自是不在意凡人如何玩闹,只是随他们去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神神秘秘道:“再说这种事,就连三太子都不在意,仙长更不会在意了。”
敖丙正聚精会神听二人闲聊,听到三太子的名号,他的背脊猛然一抖,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一般,陷入持久的呆滞中。待回过神来,那二位童子早已飘飘然离去。
敖丙自然不会认为,三太子是在称呼他这条龙,整个天上人间,能被冠以“三太子”名号的,自然是那位横扫海天地,叱咤风云的三坛海会大神,莲花三太子哪吒。
过去的记忆袭来、敖丙背脊隐隐作痛,熟悉的恐惧感久久萦绕在他心上。作为哪吒一千七百杀戒中的一员,他“嚣张跋扈”被哪吒抽了筋扒了皮,被招至天庭做了这华盖星君,虽摇身一变,由龙做了仙君,可被人骑在身上牢牢按住,体会筋脉一寸寸脱离身体,为人掌控的恐惧感深入骨髓。
平日里敖丙避居府邸,对于哪吒相关的人和事,那是能避则避。总之,他真的很害怕哪吒,生怕又惹了这位杀神让自己身销形灭,以至于听到哪吒的名号,敖丙都会习惯性战栗。
敖丙藏在云里缩了缩身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散散心,却让他听到哪吒的事。敖丙不敢继续呆下去,毕竟天庭说大也不大,二人同为天庭同僚,万一碰见哪吒,那可真是大不妙了。
临进府邸,敖丙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虽说他的府邸平日就极少人来往走动,可今日实在静得出奇。保守起见,他是偷偷溜回房间的。刚一回屋,外堂童子恭恭敬敬地进来,敖丙从他的神情上,看出了慌张二字,只是那慌张被礼仪掩饰起来。
敖丙掖起被角盖在自己身上,背过身去。
“出什么事了?”
童子不答,敖丙正疑惑,思来想去他转过身去。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他的身体如同坠入冰窖般寒冷。敖丙双目圆瞪,喉咙卡住一般,咕隆咕隆地说不出话来。
只见童子身后不知何时赫然站立一人,那人昂首挺胸气态轩扬,骨秀清妍俊美非凡,却难掩淡漠神态,隐于在笑颜之中,周身更蕴含出尘不染之息。饶是谁看了,也得称赞这是位雌雄莫辨的绝世大美人。
敖丙能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在隐隐作痛,他强压住身体和心理上的不适,颤巍巍道:“三太子,你来了,怎么...不通传一声...”
未完待续...(已完结,见08)
【上美藕饼】胎
写一些很奇怪的东西。。错别字故意的。。
“丙丙,我听旁人科普,无论是雄龙还是雌龙,都可以生孩子,是真的吗?”哪吒脸上挂着笑,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敖丙,想要从那张看似温和的脸蛋上看出破绽。
敖丙斟酌回答,“是的,但雄龙生子不易,他们的谢殖腔比雌龙的要脆弱,一般龙族也不会去尝试。”敖丙觉得这话的暗示成分够足,意思是你三太子别把主意打在他身上。
但哪吒是什么人,大名鼎鼎的杀神随心所欲,“也就是说,丙丙也可以生孩子吗?”
敖丙将脏话吞入腹中,他感觉自己为数不多的怒火被激起了,平复了下心情回答,“不可以。”
“为什么?”哪吒不依不饶。
“我和......
写一些很奇怪的东西。。错别字故意的。。
“丙丙,我听旁人科普,无论是雄龙还是雌龙,都可以生孩子,是真的吗?”哪吒脸上挂着笑,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敖丙,想要从那张看似温和的脸蛋上看出破绽。
敖丙斟酌回答,“是的,但雄龙生子不易,他们的谢殖腔比雌龙的要脆弱,一般龙族也不会去尝试。”敖丙觉得这话的暗示成分够足,意思是你三太子别把主意打在他身上。
但哪吒是什么人,大名鼎鼎的杀神随心所欲,“也就是说,丙丙也可以生孩子吗?”
敖丙将脏话吞入腹中,他感觉自己为数不多的怒火被激起了,平复了下心情回答,“不可以。”
“为什么?”哪吒不依不饶。
“我和其他龙族不同。”这要废什么话,他一条瘫痪的龙,终身依靠轮椅走路,谢殖腔的功能能不能正常使用还不知道呢。
全拜你哪吒三太子所赐。
不同?哪吒想,敖丙也没什么不同的呀,哪怕他永远依靠轮椅,那也是他的小龙啊,他不满意敖丙所说。
“丙丙,我可以让你和其他龙族相同。”男生声音脆生生的,带着坚定。
敖丙内心只有崩溃没有其他,在心中骂了某三太子千万遍也逃不了这一劫。
哪吒不知道哪搞来的丹药,竟然让他软绵绵的下半身有了知觉,敖丙绝望地想,这是要他清醒地体会酷刑吗?
那处被哪吒的手指探索时,敖丙整个人都开始发抖,眼眶泛红忍不住滚下泪水,被哪吒无情拂去,那罪魁祸首沾了粘液也要给他看,还笑着说,“丙丙,这是你的水啊。”
敖丙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泪水模糊掉他的视线,下半身知觉恢复不少,更是将他的神经来回折磨,他禁不起这折腾,呜咽着,头脑空白地来到极端。
哪吒只是盯着他,什么也不说,敖丙手颤颤巍巍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哑哑的泛着疲倦,“怎么了?”
“我说啊,丙丙,我们要个孩子吧。”
???开什么玩笑,敖丙真的想吐,他没多少表情回复,“吒吒,我们是朋友啊,这可是你说的,朋友是不能要孩子的。”
“我现在改口了。”
滚。敖丙险些气晕过去,兵来水挡他还不行着哪吒水平能通天,真让他跨物种怀孕不成。
普通的哪吒做不到,但是他可以找人要药啊,敖丙苦不堪言,本来就难熬的夜晚因为哪吒的一时兴起更难熬了,问题是这哪吒好像也没玩腻,就像他那做朋友的把戏一样,延续好久。
“星君可要注意才是,莫要……”前来治病的仙者提醒,敖丙已经心如死灰了,他真的怀了,月数可能不小,但是但是。
对不起他还是无法接受。最近几天哪吒都在外除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敖丙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生下这个孩子,是龙是人还是藕他不清楚,要调/教得好说不定能反过来帮助他振兴东海,好吧,要是东海要他和哪吒的孩子来真心就真的完了,不生这个孩子,哪吒会是怎么想的?他琢磨不清这人的脾气。
不好琢磨脾气的人来了,哪吒施咒将身上的血污清理,看着坐在床上默不作声的敖丙。
他也不关注,吻了吻对方的唇,敖丙鼓起勇气最终还是泄气,不准备说出自己有孕的事来,但哪吒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这条小龙的尾巴真的很碍事。
绵软无力的尾巴带着最后一丝勇气,覆在小腹处,害怕哪吒的进一步侵入,好像在守护着什么。
哪吒眯眼问:“丙丙,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呀。”
“我,我其实怀了孩子。”
哪吒说不出他现在的感受,“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不得不承认,敖丙还是想要的,他不想要哪吒陪他,一个说不定无害的,可供人培养的,能成为他利刃的孩子才是最理想的。
“想要?”
“嗯。”
哪吒撇嘴,“我不想要。”
敖丙说,“这是吒吒你先说的啊。是你想要的,我才想要的。”
“现在我不想要了。”哪吒对孩子观感一般,如果敖丙真生下小孩他要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想到李靖他忍不住沉下脸色。而且,他隐隐约约猜得到这条小龙的想法,他无法忍受他的视线不在他身上。
“我不想要了。”哪吒重复。
敖丙叹气,反正也不一定能生,“好。”
“丙丙你最好了。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哦。”
有的时候,敖丙觉得,他们是母亲腹中厮杀的双生子,脐带缠绕,因果连接,永生永世不得分开。
(凌虞x慕声)双重生后,又一次的怀了他的孩子(1)
双重生/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
私设/原本的凌虞与慕声,因没有凌妙妙的穿越,而成亲生子做了一辈子的怨侣之后,而女儿死后同归于尽后,而又一次的重生到了,新婚之夜,重生后凌虞与凌虞,究竟能不能阻止女儿的死亡?
正文/
凌虞,她重生了!
上天给了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可对面的j男人也重生了!
“看什么?你以为我想娶你吗?”
一个被五花大绑,强硬着画新郎官而变的有一些妖媚男人,
同样穿着婚服的,凌虞他动了动自己有些难受的身子之后,而当忍着疼痛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后!
凌虞他不用看面前的男人的样子,只听面前的男子像上一辈子那,在厌恶自己的语气!
凌虞他不...
双重生/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
私设/原本的凌虞与慕声,因没有凌妙妙的穿越,而成亲生子做了一辈子的怨侣之后,而女儿死后同归于尽后,而又一次的重生到了,新婚之夜,重生后凌虞与凌虞,究竟能不能阻止女儿的死亡?
正文/
凌虞,她重生了!
上天给了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可对面的j男人也重生了!
“看什么?你以为我想娶你吗?”
一个被五花大绑,强硬着画新郎官而变的有一些妖媚男人,
同样穿着婚服的,凌虞他动了动自己有些难受的身子之后,而当忍着疼痛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后!
凌虞他不用看面前的男人的样子,只听面前的男子像上一辈子那,在厌恶自己的语气!
凌虞他不用猜都能猜到!
面前的死毒舌男他也重生了!
重生了!
死毒舌男,慕生,
死毒舌男还是像上一辈子一样,嘴毒的要死!如果忽略面前的男人,是自己上一辈子孩子的父亲的话,
凌虞她真的想把面前的男子揍死。
可,新婚之夜死老公!这名声太难听了!
活了两世,早已经不是上一世冲动的小女孩儿了,凌虞,她……将认真怒火,而这……这面前的死男人腹中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她硬生生的忍下了想要打死他的冲动。
是的,你没有看错!
凌虞与慕生,他们这一对斗了半辈子,死的时候还同归于尽的一对怨夫怨妻!
上辈子死的时候发誓,谁要与在与对方扯上半点关系,那自己就是j的他俩!
重生到了新婚之夜!还是洞房之后?
虽然说面前的男子,慕声他衣服还穿着整整齐齐,可……可身上的感觉,明明就是什么事情都做好!留下的该死的酸痛感!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上一世,面前的男子也是五花大绑,而这一世,如同上一界一样,五花大绑还穿着整整齐齐的男子!还是那么假正经!
假正经!
凌虞,她笑着,面前的男子假正经!
彩蛋/怀孕的凌虞对,慕声冷嘲热讽,重生却只想着叫凌虞平安生下女儿!!!
【闲泽】书闲穿剧后被二皇子钓成翘嘴(三)
“今天和大家一起吃个饭,顺便听听范闲的北齐之行,有什么奇闻轶事。”
庆帝一开口,范闲就看见李承泽十分隐晦地撇了下嘴角。
范闲心中暗笑,却还是顺着庆帝的意思开口:“回陛下,北齐一行……”
“朕只关心,神庙的情况。”
这个老登,刚还问有什么奇闻轶事呢,眨眼间就又只关心神庙了?
性格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复杂多变。
范闲把神庙真实存在,就在极北之地、雪原之中的消息透漏给庆帝。
之后就低下头装鹌鹑,任由大皇子和庆帝讨论着要灭了北齐。
庆国早就已经烂透了,且北齐有苦荷这个大宗师坐镇,就凭庆帝这三言两语就灭了北齐,那还真是痴人说梦。
“范闲,还有什么呀?...
“今天和大家一起吃个饭,顺便听听范闲的北齐之行,有什么奇闻轶事。”
庆帝一开口,范闲就看见李承泽十分隐晦地撇了下嘴角。
范闲心中暗笑,却还是顺着庆帝的意思开口:“回陛下,北齐一行……”
“朕只关心,神庙的情况。”
这个老登,刚还问有什么奇闻轶事呢,眨眼间就又只关心神庙了?
性格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复杂多变。
范闲把神庙真实存在,就在极北之地、雪原之中的消息透漏给庆帝。
之后就低下头装鹌鹑,任由大皇子和庆帝讨论着要灭了北齐。
庆国早就已经烂透了,且北齐有苦荷这个大宗师坐镇,就凭庆帝这三言两语就灭了北齐,那还真是痴人说梦。
“范闲,还有什么呀?”
“回陛下,”突然被点名,范闲也是愣了一下,才起身跪在地上。
“沈重临死前向臣交代,北齐锦衣卫,常年与我庆国有走私往来。”
李承泽夹菜的手顿住,眼神逐渐变得阴冷,牙齿咬的死紧,才不至于失态。
“而我方行此事者,就是……”
范闲满意地看一眼李承泽捏紧筷子的手,才慢悠悠开口:“长公主!”
李承泽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一眼范闲,继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急忙夹菜放进口中,借此来掩饰自己的惊慌。
庆帝的眼神晦暗不明,视线从范闲身上,移到李承泽身上。
与北齐走私一事,庆帝心知肚明是李云睿和李承泽一起做的。
可是范闲今日却只说出了李云睿,把李承泽撇的干干净净的,倒是让庆帝摸不透他的意图了。
范闲与老二一向不和,此时不咬出老二,莫不是在布更大的局,静待时机一击毙命?
李承泽这么好的一块磨刀石,庆帝哪舍得让他就此出局呢。
“走私一事,就交给……你来查证吧!”
庆帝手指一点李承泽,算是把这件事给定下了。
“儿臣遵旨。”
李承泽颇感意外,愣怔一瞬之后,急忙起身行礼。
庆帝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趿拉着鞋子走了。
“陛下对二哥,可真是恩宠有加啊。”
太子悠悠一句话,引得席间几人纷纷侧目看向李承泽。
李承泽对着范闲举起酒杯,笑得意味深长:“这可都仰赖于小范大人呐。”
“殿下过谦了。”
范闲举杯和李承泽相碰,二人相视一笑,一同饮尽杯中佳酿。
太子眼神幽幽,拳头悄然攥紧。
“本宫竟是不知,范闲什么时候和二哥这么亲近了。”
“臣与二殿下一见如故,虽多年未见,但臣这心里,却是常常记挂着殿下的。”
范闲拿起桌上的葡萄,剥皮挑籽,送到李承泽面前。
李承泽略一挑眉,抬手拿起葡萄递给太子:“小范大人亲手剥的,想来会比一般的葡萄要甜,太子尝尝?”
“本宫不爱吃葡萄,二哥还是自己享用吧。”
太子脸黑如墨,冷冷剜一眼李承泽,拂袖而去。
大皇子摇摇头,带着三皇子往后宫走去。
“啧~”
李承泽看似遗憾地收回手,自己吃下了那颗葡萄。
看李承泽起身要走,范闲赶紧伸手抓住李承泽的衣角。
“殿下,臣刚受了廷杖,行动不便,烦请殿下送臣一程。”
李承泽点点头,伸手扶起范闲。
范闲握住李承泽伸来的手,借力起身,顺势倒在李承泽身上,将胳膊架在他脖颈上。
范闲撑着李承泽,一瘸一拐地走在深不见头的宫道上。
“小范大人这是决定和解了?”
“殿下如果能和长公主保持距离,我许你一世平安。”
李承泽脚步顿住,偏头看着范闲极为认真的眉眼,漂亮含情的双眼眨巴眨巴,眨得范闲心都软了几分。
“就这?只要我和姑姑保持距离,你就同我和解?”
李承泽似是不信,长眉微蹙,面上一片狐疑之色。
范闲郑重点头,眸子晶亮,看上去很是期待李承泽的答案。
“这有何难?不就是和姑姑保持距离嘛,在我看来,谁都不及你重要。”
这下换成范闲剑眉轻蹙了,他不敢相信李承泽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谁都不及你重要?
这是李承泽会对他说出的话吗?
虽然他看的出来李承泽对自己心思不纯,但是上一世的李承泽,可是到死都没有对自己服软低头的。
“嘶~”
范闲倾身,将额头贴上李承泽的额头。
“你做什么?”
李承泽呼吸都乱了几分,慌乱地往后仰头,避开范闲的贴近。
“你也没发热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李承泽脸色一变,一把甩开范闲的胳膊。
感情自己的真心剖白,在范闲看来,跟发热时候说的胡话无异?
李承泽冷笑一声,双手抱臂快步离去,连背影上都写着生气二字。
范闲猝不及防被他甩开,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虽然不知道李承泽为什么炸毛,但他还是快跑几步追上了李承泽。
“殿下,臣可是伤员,您丢下伤员走的这么快,不合适吧?”
“伤员?”
李承泽抱臂打量范闲一眼,突然欺身靠近,唇边漾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范闲心中警铃大作,还没猜到李承泽的意图,就看见李承泽抬起了一只手。
“啪!”
李承泽一巴掌拍在范闲屁/股上,惹得范闲瞪大双眼看着李承泽。
“李承泽你……”
“怎么不疼死你。”
李承泽丢下这句话,扭头上了范无救驾来的马车。
车轮碾过宫道,留下一连串的咕噜声。
李承泽的马车都走远了,范闲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被李承泽给调戏了?
“咳咳!”
范闲揉揉发烫的耳朵,四下打量一番,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才做贼心虚地捂着发烫的脸离开。
我这脸皮一向挺厚的,怎么面对李承泽这个妖精,还是有些无力招架呢?
范闲出了宫,第一件事就是去监察院找陈萍萍。
看见坐在轮椅上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范闲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在宫里受委屈了?”
“没有,只是很久没见您了。”
范闲声音哽咽了几分,他咬紧牙关,生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从上辈子算下来,他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陈萍萍了。
陈萍萍听了他的话,哈哈一笑,只当他是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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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上也有,这篇是今年我看到的最具原著风骨的文,偏爱了所以放进来,当然没看过原著也不要紧阅读无压力,老师你才应该去当编剧的,改编情节比倦子好多了
当李承泽穿越仙境又回到庆国
这篇严格意义上算不得cp文,但是我很喜欢大大塑造的二皇子,私心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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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泽】论记忆错乱的五竹能有多助攻(1-2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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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草】凤凰来集,麒麟在郊,甘露既降,朱草萌牙。
【綪茷】知綪茷是大赤,大赤即今之红旗,取染赤之草为名也。
【顺圣】千叶紫花十种之一。
【瑾瑜】云如爵头然者......赤多黑少,故以爵头为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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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染小红,以练物帛十两为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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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褐】珊瑚映绿水,未足比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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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草】凤凰来集,麒麟在郊,甘露既降,朱草萌牙。
【綪茷】知綪茷是大赤,大赤即今之红旗,取染赤之草为名也。
【顺圣】千叶紫花十种之一。
【瑾瑜】云如爵头然者......赤多黑少,故以爵头为喻也。
颜色出自《中国传统色·故宫里的色彩美学》(郭浩、李健明 著)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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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喜欢上了丞相》
我是皇帝,但皇后不爱我,她爱我大哥,我也不爱她,我爱丞相。丞相不一样,丞相谁也不爱,只爱江山。
在成婚前,我去找过母后,给她捏肩捶腿点头哈腰,告诉她娶皇后我认了,但是能不能换一个,毕竟顾娇痴念我大哥这件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实在拉不下这个面子。
母后踢了我一脚,指着我的鼻子问我是不是要学我大哥终生无所出,最后只能过继一个宗室子弟来当儿子,让她一生抱憾,更何况顾娇家世显赫,除了她满朝文武家的千金还有谁能当这个皇后。
我站在母后旁边唯唯诺诺点头称是,毕竟那个让母后一生抱憾堪比心病的宗室子弟我是见过的。
那时候我还是王爷,他过继进宫,叫我大哥父皇,叫我叔父,还叫丞相相父,认了三个爹,三个...
我是皇帝,但皇后不爱我,她爱我大哥,我也不爱她,我爱丞相。丞相不一样,丞相谁也不爱,只爱江山。
在成婚前,我去找过母后,给她捏肩捶腿点头哈腰,告诉她娶皇后我认了,但是能不能换一个,毕竟顾娇痴念我大哥这件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实在拉不下这个面子。
母后踢了我一脚,指着我的鼻子问我是不是要学我大哥终生无所出,最后只能过继一个宗室子弟来当儿子,让她一生抱憾,更何况顾娇家世显赫,除了她满朝文武家的千金还有谁能当这个皇后。
我站在母后旁边唯唯诺诺点头称是,毕竟那个让母后一生抱憾堪比心病的宗室子弟我是见过的。
那时候我还是王爷,他过继进宫,叫我大哥父皇,叫我叔父,还叫丞相相父,认了三个爹,三个爹都权势滔天,三个爹都没能让他当成皇帝。
在我登基前夕我曾去看过他,他住在宫里,我去找他时已经入夜,他还在温书,十岁的年纪却比我还上进。
我问他怨不怨我,毕竟大哥驾崩后继位的应该是他,要不是母后力排众议非要我登基,我现在应该还是王府里吃香喝辣尸位素餐的闲散王爷。
他放下书卷对我行了大礼,告诉我不怨,只要天下平定百姓安乐,他甘愿我为君,他为臣,无所怨怼。
小小年纪却心怀天下,他确实被我大哥和丞相教养得很好,而我也被母后拱着登上了帝位。
登基不到半月,我连怎么批奏折都还没摸清楚时,母后就开始张罗着给我选秀,忙里忙外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登基的是我母后。
我不肯,毕竟我爱的是丞相,文臣之首高风峻节,往那儿一站就是平欺寒力的雪中修竹,这天底下美人无数,却没一个能和他相比。
母后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我学了我大哥,要让季家绝后,我也跟着在房梁上挂了白绫把脖子套进去,告诉她大哥尸骨未寒我怎么能三宫六院夜夜笙歌。
经过两个不间断上吊的友好协商的夜晚,我与母后最终决定只娶一个皇后坐镇后宫。
第二天我打开母后送来的懿旨,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顾娇。
我的手一抖。
顾娇是我的天敌,这件事就像顾娇痴念我大哥一样,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那年我五岁,顾娇六岁,我大哥十二岁,顾娇进宫,我和她初相识,她就一脚把我踢进了荷花池,理由是我天天缠着大哥,让她找不到可趁之机。
我八岁那年,顾娇九岁,我大哥十五岁,我跟着大哥去看望卧病在床的顾将军,却被顾娇反锁在柴房一整晚,因为她想要和我大哥独处,而我却是我大哥的跟屁虫。
我十岁时,顾娇十一岁,我大哥十七岁,我们三人同去围场狩猎,顾娇为了射野兔,搭起一支箭直接从我耳旁擦过,兔子射中了,我也受了惊跌下马,在榻上躺了半个月,差点成了跛子。
我答应娶皇后,但皇后不能是顾娇。
不过这次我没能拧过母后,第二天母后的懿旨就传到了顾府。
天子娶亲,娶的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
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封后那天宣旨的是丞相,圣旨上是母后逼我写下的柔明之姿,懿淑之德八个字,这八个字没一个能和顾娇对上。
我偷瞄丞相的脸色,他平静得像一口古井,扔下去一颗石子都不一定听得见响,身形笔直站在阶上宣读封后圣旨。
大婚当夜,我被母后身边的大太监反锁在寝宫,床边坐着盖了红盖头的顾娇,盖头上绣着凤凰,金光闪闪华贵无匹,与这皇宫相得益彰。
我狠下心掀开盖头,打算跪下求顾娇不要打死我,毕竟我也是被逼的,但我看见顾娇垂着眼睛,眼里含了泪,在烛光下映着心碎一般的光。
我放下盖头叹了口气,告诉她让她放心,我不会碰她。
当晚我和顾娇在寝宫的床上各自和衣而眠,顾娇躺在里侧,背对着我,我听见她低低的抽泣声,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节哀顺变。
第二天早上我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在榻上,算是给母后交了差。
顾娇跟着我起床替我更衣,旁边站的是围了一圈的宫婢,也不知道有几个是母后派来盯梢的。
顾娇在我面前低着头,我恰好能看见她的发顶,温顺如斯,让我颇为不适。
于是我低声问她能不能打我一下。
顾娇愣了半晌,用衣袍盖着手,反手给我来了一拳。
我舒服了。
我不想当皇帝,但登基后的早朝我次次不落,因为丞相也次次不落,我得去见丞相。
大哥驾崩后,我曾数次怀疑这江山不应该姓季,应该姓司,司未明的司。
毕竟大哥死后朝局动荡,是丞相拖着病体稳定人心力振朝纲,而我连大臣都认不全。
我坐龙椅上,他站文臣首。
我觉得我与丞相甚是般配。
我一边瞄丞相一边盼着下朝,可偏偏有一个我还记不得名字的大臣站出来告诉我沂北水患绵延,灾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让我早做决断。
我支着下巴想了很久,然后看向丞相,问
“司卿以为如何?”
丞相向前走了一步,端的是明眸皓齿风流倜傥,让我实叹岁月对他都尤为优待,明明比我大五岁,看起来却仿佛与我同龄。
丞相一张小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看得我止不住的失神。
不用想,他肯定又在说什么治国之策安国之本。
我打了个哈欠,听见他说请陛下允准。
这就是一段话说完了。
我是皇帝,那我就要丞相当古今第一宠臣。
于是我大手一挥,“准,丞相说的都准,朕心甚慰。”
当王爷时能靠我大哥,当皇帝时能靠丞相,日后老了还能靠叫我叔父的那个孩子。
这个皇帝让我当的,爽。
但唯独有一点我失算了,朝堂之事有丞相替我决断,但奏折还是要我自己批。
按照我的速度,一个时辰能批四份,不出所料的话我入土之前这案上的奏折还能剩三分之一。
我趴在案头长吁短叹,计算着把丞相绑进宫替我批奏折的可行性。
顾娇端着茶来看我,站在我身后看了一会儿,抬手告诉我手里这份奏折应该驳回,因为言辞悖逆有违礼法。
我扭头看了一眼顾娇。
她和我四目相对,我仿佛看到了菩萨,于是我斥退了左右宫人,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在龙椅上,把手里的毛笔塞进她手里。
“批,给朕批,不要逼朕跪下来求你。”
顾娇拿着沾了朱砂的毛笔反应了半天,然后咬着牙对我说先皇怎么就有你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弟弟。
这个问题,我认为该怪的是我父皇。
毕竟他就是出了名的昏庸无能,我的一言一行与他简直如出一辙,我父皇一生做过的好事不多,拿得出手的就两件,一件事是娶了我母后,他昏庸好色,我母后果敢决断,才让他坐稳了皇帝之位。
至于第二件事,那就是生下了我大哥并且坚定的立他为太子。
当年我大哥继位时内有奸臣外有强敌,他却活生生挽乱世之狂澜,扶危楼之将倾,凭一己之力拉高了季家所有皇帝的水准。
所以我大哥连他缔造的太平盛世都还没来得及看几眼就积劳成疾英年早逝。
前车之鉴,我更应该吸取教训及时行乐,批奏折这种事,顾娇能做,朕很乐意放权。
顾娇入主后宫,帝后情瑟和鸣。
——至少外人是这么想的。
至于我每晚和顾娇轮流睡地板这件事我俩都默认只能烂在肚子里。
顾娇封后半月,母后告诉我她要在揽月台设筵宴请群臣。
我不想设宴,更不想丞相来。
毕竟到时候我旁边坐的就是顾娇,丞相来了,万一他看进了心里,我以后还怎么和他流芳百世。
但母后把司未明这三个字咬得死死的,非要他来不可。
我把这归结于我母后刚强一生不愿妥协的胜负欲。
毕竟丞相主张变法,而我母后死守旧理,大哥在世时就曾为这件事与母后争执不休,如今大哥已去,我猜母后一定是要在揽月台给丞相难堪。
至于我。
我还不知道变法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母命难违,我只能在早朝后派人拦下丞相,让人把他请来勤政殿,问他揽月台设宴一事他可愿来。
若是他不愿,我再想办法,总之不逼他就是。
丞相站在下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说他身为人臣自当前去。
我告诉他母后也会去。
他怔了一下,说太后设宴,他更应前往。
我明白,他这是和我母后杠上了。
揽月台当晚,我想提前去,但左右随侍的人都拦着我说我如今是皇帝,要和皇后一同入场。
什么地方都讲究这些虚礼,而我只是想早点去看丞相。
等我和顾娇并肩而至的时候,丞相正摸着我那便宜侄子的头,脸上难得出现了笑意。
虽未娶亲却像个慈父,怪不得我那侄子粘他。
现下我已经不是王爷,人人见了我都得下跪,我和顾娇一到揽月台,内侍就开始高喊“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所有人就都跪了下去,丞相也不例外。
我想起他左膝受了伤,跪下去难免吃力,当初我大哥就免了他的跪礼,如今他却朝我下跪。
我心一紧,快步过去扶起了他,告诉他不必行大礼。
他埋着头,声音像一条绷紧了的直线,告诉我君臣之礼不可废。
从前我都是坐丞相对面,他为臣子,我为皇亲,如今我坐在首位,身边坐了个皇后,他还坐在从前的位子,对面坐的却变成了我那侄子。
我扭头看向他,恰好能看见他的侧颜,隔得不算太近,却看得清晰,想必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就是这样了。
我看的入神,丞相也突然回头朝我看过来,我看见他眼神像是恍惚了一下,然后又看向别处。
这种筵席母后从来就是最后一个到的,一进揽月台就众臣跪拜,我和顾娇也起身弯腰行礼。
我瞥了一眼母后,可她第一个看的不是我,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低头跪下的丞相。
政见不和果真是杀人的利刃。
顾娇坐在我左边,母后坐在我右边,我夹在中间,心里却只有一个司未明。
我那便宜侄子被母后训斥过很多次,一开始还和丞相聊得开心,见我母后来了就乖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多说。
和我小时候被母后训斥后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揽月台笙歌渐起,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正中央的舞姬一个个踏着乐声起舞,恍若神妃仙子。
母后眼睛看着舞姬,嘴里却突然冒出来一句:“丞相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丞相听见。
我看向丞相,前些日子他总是面带灰青,如今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些,看来是身体见好了。
“谢太后关心,臣身体已经无恙。”
“可哀家见丞相神色倦怠,莫不是操劳过多,久不见好。”
一来一回,我坐在中间霎是尴尬,丞相敛着眉眼,目光停在身前的酒杯上。
我扭脸对着母后开口,说最近丞相身体确实好了不少。
母后瞪了我一眼,我拽了拽她的袖子,同她说今天设宴是为了庆祝封后,不谈其他。
也许是看在顾娇的面子上,母后终于没有再找茬。
我又扭头看向顾娇,顾娇却无心歌舞,连着看了丞相好几眼,我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
我咳嗽了一声,顾娇应声看过来,我冲她挤眉弄眼,提醒她她痴情的是我大哥,老看着丞相算怎么回事。
顾娇皱起了眉头,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反而示意我去看丞相。
我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却看见丞相似乎是醉了,一双桃花眼也眯了起来,连着眨巴了好几下,然后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顾娇指了指后殿,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就示意身旁内侍带丞相去后殿稍事休息,丞相被内侍扶着,脚步略有些虚浮,我倒是很少见他这么失态的样子。
揽月台突然少了个让我留心的人,盘子里的菜肴也没了味道,我给自己猛灌了两杯酒,告诉母后我有些不胜酒力想去醒酒。
母后瞟了我一眼,让我不要离席太久。
于是我出了揽月台就支开随侍去了后殿。
不能离席太久,自然要分秒必争。
后殿烛火并不明亮,平日里也少有人来,我推门而入,正好看见丞相半伏在桌边,一只手放在桌上,一只手拎起茶壶打算给自己倒茶 ,方才送他来的人许是已经被他打发走了。
殿门被我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惊得丞相倒茶的手一顿,猛地抬头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被他锐利的目光吓得推门的手一抖,差点扭头就走,可下一秒他就散去了所有的锐利,跌跌撞撞朝门边走过来,身上还沾染着酒气,靠在门框上,抬手摩挲了一下我的眉眼。
我被他的动作震得动也不敢动,任由他垂下手又迷茫地戳了我一下,也看着他紧闭着的嘴突然出声叫我,
“子渊?”
我用手把住门框,以便他靠在门上。
他又叫了一遍,我低低嗯了一声。
然后就眼见着素有纸上定乾坤之称的当朝丞相顺着门框跌坐了下去,一手揪住我的衣摆,然后把头埋进膝间,发出了一阵呜咽。
我定定地站在原地。
认识他这许多年,我从未见他哭过。
现在他在我面前哭,按理说我应该将他扶起来加以安慰,毕竟这才符合我这个色令智昏的帝王风格。
但他刚刚唤了声子渊。
季澹,字子渊。
那是上月刚驾崩的,我大哥的名字。
揽月台丞相醉酒,宿在了宫中,我和顾娇一起回了寝宫,今晚轮到她睡地板。
顾娇躺在地铺上,问我晚上离席去了哪儿。
我说皇帝的事你少管,顾娇对我翻了个白眼,说我离席之后母后派人去找过我,可惜没找到。
那估计当时我正在努力把丞相搬上床,醉了酒的丞相摊在地上,为了搬他我累得腰酸背痛,不吃两斤人参简直补不回来。
夜阑人静四处无声,我突然对顾娇说:“我想当个好皇帝。”
顾娇刚开始打呼就被我说的话吵醒,对我哧了一声,告诉我先把字认全再说。
当皇帝得把字认全,还有这种事?
我突然不想当好皇帝了。
但是第二天早朝看着司未明酒醒过来澄澈清明的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样子,我又燃起了一股熊熊的力量。
以丞相的性格,我要是当个昏君,那我死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但我要是当个明君,说不定他还能对我刮目相看。
虽然不一定能做到像我大哥那样死后还让丞相痛哭缅怀,但让他对我上上心应该还是可以的。
于是早朝过后我又拦住丞相,告诉他我要学治国安邦之策,成为一代圣主。
丞相沉吟了好一会儿,然后跪了下去,告诉我他自会辅佐在侧死而后已,随即重重地给我磕了个头。
朕想让丞相当皇后,但丞相只想当大臣。
我把他扶起来,告诉他同以前一样待我就行,虽然我成了皇帝,但我与他多年的情谊不会变。
他静默了一瞬,然后挣开我的手,告诉我皇宫之内先谈君臣,后谈其他,还告诉我顾娇是个好姑娘,她当了皇后,就要好好待她。
这估计是最近他对我说的最真心的一句话。
我应允了,毕竟就算顾娇不当皇后,我也会把她当大嫂一样看待。
一是她与我和我大哥从小到大的情分终究不一样。
二是我实在打不过她。
文不过比丞相,武比不过顾娇。
朕愿称自己为文武双废。
自从我表明自己要当个好皇帝以后,丞相受召进宫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我把我那侄子也接到勤政殿,一大一小两个人受教于丞相,我的学习进度竟然和侄子差不多,很是丢人。
丞相走后侄子偷摸问我为什么相父如此厉害,我半躺在龙椅上,把侄子抱在膝上,同他说你的相父是你父皇登基后的第一位状元,是高头大马游过街的,那时候满皇城的姑娘心里的如意郎君都是他,当然了,顾娇除外。
我仰面朝天,眼前都还能浮现起十年前司未明骑在马上银鞍白马度春风的样子。
年方弱冠却惊才绝艳,新科殿试一篇《思农赋》文惊天下,现在我都还记得当时大哥看到《思农赋》时从龙椅上腾地站起来满殿踱步喜笑颜开的样子。
那时候司未明还只是状元,我好奇能让大哥都连连夸赞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就特意挑了个临街的高楼,倚在窗边等他经过。
他从街头而来,身边是吹吹打打的队伍,唯他单手握着缰绳,意气风发得不像本国的子民。
毕竟那时全国上下民生凋敝人人自危,像他那样整个身上都写着少年负壮气的人,我之前只见过一个,那就是我大哥。
弹指之间,我竟也与他相识十年了。
十年了,他从状元变成了丞相。
我从一个没用的王爷变成了一个没用的皇帝。
我拍了拍侄子的屁股,让他自己回宫去吧,我要自己在勤政殿情何以堪一会儿。
侄子从我腿上跳下去,执礼说那他就告退了。
我摆了摆手,目送他离开了勤政殿。
正午灼热的阳光越过窗棂照进殿内,一如我在这里与司未明相识时的样子。
那时候大哥还是少年帝王,初初登基空有一腔热血还无处施展。
司未明来面圣,我大哥站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两个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陡然生出了一股犹如故人归的感觉。
我站在一旁,看大哥指着我向他介绍,说这是誉王,朕的亲弟弟。
司未明向我行礼,我虚扶了一把,让他不必多礼。
谁又能想到当初勤政殿里的那两个人真的能从飘摇的风雨里开创出一个清平世界,到最后还让我捡个漏。
这找谁说理去。
我天天让丞相出入勤政殿,到底还是惊动了母后。
今天丞相迟迟未至我就觉得心慌,直到内侍跑来告诉我丞相一进宫门就被母后身边的人劫去了慈安宫我才深觉大事不妙。
等我匆匆赶到慈安宫时,一进大门就看见丞相背对着我顶着大太阳跪在砖石上,影子映在砖上,和人一样一动不动,身边还站了两个太监盯着他,一见我来了就急忙忙地朝我行礼。
丞相听见动静似乎也动了动,我夺过伞快步走过去半蹲在他身侧,才看见他已经渗出了一额头的汗,汗滴在地上,在他身前汇成一块小小的水渍。
我让他起来,他垂着头说太后之命不可违,我问旁边的太监是怎么回事,太监说母后想要见丞相,可这个时辰母后正在小睡,只能让丞相在这里等着了。
好一个正在小睡。
我站起来一脚踢翻答话的太监,让他转告母后,丞相朕带走了,什么时候母后睡醒了再来找朕,然后就拖起正跪着的司未明打算带他回勤政殿。
丞相被我拖得一个趔趄,撑着腿站了起来,我扶住他的肩膀问他可要紧,他沉默着摇了摇头。
我正要带着他出慈安宫,母后的声音就从殿内响起,我一回头,母后正站在殿门口,金钗满头神清气爽,毫无半点小睡的模样。
母后问我要带人去哪儿。
我收回视线硬着声音说:“带丞相回勤政殿议事。”
母后将话头转向丞相,言语中犹带了硬刺,
“哀家竟不知,丞相每日忙得连在慈安宫小等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看向被我扣住肩膀的司未明,哪怕被我扶着,我依旧能感受到他的腿在颤抖,可他脊背还是挺得笔直,兀自挣开了我的手,转身向母后拱手行礼,
“臣不敢,还请太后垂训。”
“既是听训,那便跪下吧。”
我错愕转身,与母后目光相接,看见她眼里的冷意如化成利刃一样扎在司未明身上。
司未明没有迟疑,撩开衣袍就打算跪下去。
我扔掉伞双手拉住又要跪下的他,母后的目光便转到我身上,
“皇帝,你想干什么!”
母后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毕竟这是我多年来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下了她的面子。
丞相也垂着眼睫微微扭头望向我,我磨着后槽牙告诉母后,丞相膝上有旧伤,不宜久跪。
母后便走出了殿门,立在阶上,带着护甲的手隔着猛烈的日光指向我和丞相
“身为臣子不跪君主,你是想要纵容他反了吗!”
“可君主是朕,朕才是皇帝!”我捏着拳头吼道,甚至还能看见自己的口水喷了出去。
满宫的宫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我看见母后伸手抚住胸口,连张了好一会儿嘴也没说出话,显然被我气得不轻。
“陛下……”
我低头,听见司未明轻声唤我,似乎想要制止我。
我收敛了声音,反问被宫女扶住的母后,难道忘了丞相膝上的伤是为何留下的吗。
母后忘了,我不妨再提醒她一次。
这是当年敌国来犯时,顾老将军旧疾难愈,满朝无一个可用之人,大哥率兵御驾亲征,我和还是侍郎的司未明一同随军出征以振士气,只可惜我文不成武不就,被人设下埋伏劫杀时,要不是司未明扑过来替我挡箭,现在哪里还有一个乖乖的傀儡儿子供她驱使。
只可惜为了救我,箭矢射中了司未明的左膝,莫说再像当年那样策马游街,哪怕是跪一会儿也会疼痛难忍。
这件事满朝皆知,难道唯独母后一人忘了吗?
母后颤颤巍巍地抬起胳膊想要再说点什么,我不愿再听,带着司未明直接出了慈安宫。
慈安宫外面还停着我的轿撵,我想让他坐上去,他死活不肯,说让我坐着,他随行就可。
我拗不过他,索性撑了把伞同他一起走,他顿了顿,到底没再推迟。
宫道被太阳烘晒了太久,脚踏上去竟觉得有些烫。
他的手垂在两侧,一步一步走的极慢。
我跟着他的步伐,在漫长的宫道上缓缓向前走。
路旁的宫人都靠着边上行礼然后快步离开,唯独我和他走在正中间,只要一偏头,就能看见他的汗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
“未明。”
我叫了他一身,他就停了下来看向我,眉眼间涌起来一丝疑惑。
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叫他的名字了,我问他:
“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愣了一瞬,然后勾起了一点笑意,眼里是丝丝缕缕的温和。
“陛下最近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知道他说话永远都是诚挚的,可我着实不敢告诉他最近的奏折都是顾娇批阅的,所以我只能心虚的错开眼神。
“大哥要是知道我这幅样子,一定会气得泉下难安吧。”
他抬起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一如当初结为挚友亲密无间的时候。
“先皇曾经说过,他有子舒这样弟弟,是上天的恩赐。”
子舒,那是我的字,只有我们三人独处时他才会偶尔这么叫我,可如今却只剩下我与他两人了。
我腾出一只手猛然握住他的手,宫道悠长,谁也不敢出声,只有我说了话。
我同他说,我要变法。
虽然奏折都是顾娇再批,但我也算听她说过,丞相递上来的奏章三句不离变法的事。
司未明想做的事,我要和他一起做。
大哥未完成的事,我要替他完成。
变法的第一件事,是我要读完丞相递上来的一大摞卷宗。
我从早上读到晚上,从晚上读到早上,堪堪读了十几页,最后只能拉着顾娇陪我一起读。
顾娇翻了翻卷宗,给我罗列出三条,无非是裁减官员,改组军队和赋税均摊。
我看着顾娇写下的字,直呼神了,明明才看了两眼,怎么就把要点全列出来了。
顾娇对我翻了个白眼,告诉我这些东西当初就送去过顾府,朝堂上上下下都有听闻过。
怪只怪当初我背靠大哥一心享乐,两耳不闻朝堂事。
我捏着顾娇写字的纸,觉得就这几条似乎也并不算难。
顾娇抿了抿嘴,耸肩告诉我难不难我去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就试试。
我花了七八天读完卷宗,再上朝时就把誊写好的变法详录人手发了一册。
然后就哗啦啦跪倒了一片,有哭的,有嚎的,有拼命磕头的,有双手举起来仰天哀叹的,还有跟着跪下去一脸茫然的,唯二站着的就只剩丞相和我的老丈人顾老将军。
我坐在龙椅上和还在站着的丞相对视一眼,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我摇了摇头。
好好的早朝吵吵嚷嚷,差点让我以为到了灵堂。
两个时辰,一事无成。
大哥当年受制,原来是这个样子。
散朝以后我趴在案上捂着还在耳鸣的耳朵,问丞相为什么众臣都不肯变法。
丞相递了杯茶给我,说想要改整祖制谈何容易。
可明明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当晚我睡在地板上,问顾娇有什么好办法。
顾娇用手枕着头,告诉我先皇都没做成的事,我办不成也正常。
我支起脑袋问顾娇,要是我办成了,是不是就和我大哥一样了。
顾娇扭头看着我,说我全身上下也就这张脸和先皇长得有点像。
朕的皇后,不把朕当回事。
朕得争口气。
于是第二天早朝,我又给所有人发了一本变法详录,等该跪的都跪下去了,我就半躺在龙椅上看他们演。
眼瞧着我懒得搭理他们,跪了半天,竟开始有人想要撞死在殿内以死明志,周围的人扒着他的官服劝他莫要做傻事。
好一出大戏。
“等等。”我坐正了身体叫停了他们,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认出来这是哪一个养在朝堂吃闲饭的官。
说要以死明志的那位被我叫了停,复又跪在了地上,高呼皇上三思。
我挠了挠耳朵,从龙椅垫子下掏出一把天子佩剑扔了下去,正正好好落在他身前,惊了一殿的人,连丞相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指了指剑,说:
“别撞,撞不一定能死,用这个,抹脖子。死了朕给你厚葬。”
殿内响起此起彼伏抽气声,哭也不哭了,劝也不劝了,有胆子大的言官垂着头说我如此实非明君所为。
我问是谁说的,站出来,可惜没一个人动。
于是我从龙椅上站起来,俯视着这些朝廷栋梁
“什么是明君?像先皇那样一生殚精竭虑到头来拖着病体还要受制于你们的才算明君?朕不是先皇,但朕知道先皇一生所愿无非是国富民强,这变法是先皇的遗愿,你们一个个嚷嚷着死谏,朕不拦你们,早点死早点去先皇面前叩头,不要脏了这奉天殿的地。”
我迈步踏下台阶,弯腰捡起被我摔得出了鞘的剑,递给刚刚说要撞柱的大臣:
“来吧,死吧,你死了正好腾出位子,朕好广开恩科招揽良材,还免得朕想理由让你辞官。”
奉天殿静得连汗滴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到头来也没人真的敢死。
我收回剑,让太监赶紧喊退朝。
怒吼了一早上,我要回去灌两口参汤补补身体。
下朝时丞相走在最后,转身和我对望,殿外是悬挂在空中的太阳,我也逆光望着他,只几息的功夫,就忍不住双双笑出声。
他一边笑一边伸手对我轻轻地点了几下,我冲他挑眉,一如昔年模样。
有了前车之鉴,再上朝时终于没有了齐刷刷跪倒一片的盛景,我能做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得看丞相了。
不得不说,丞相站在奉天殿里壮志凌云的样子真是该死的迷人,我总觉得看不够。
我看的认真,直到殿外响起一声尖锐的“太后驾到”打断了丞相的话,我才回神深吸了一口气。
这几天母后召见我,我总是百般理由推辞不去,如今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站起身,看着母后来势汹汹地进了殿,进殿就环视了一圈,压得众人抬不起头。
我顶着母后的怒意,问她怎么突然亲临奉天殿。
母后冷笑了一声:“哀家再不来,这朝堂就该变天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丞相,朝廷裁官大权明着在我,实际我早已放权给了丞相。
我装傻,问母后在说什么。
母后便直直地指着丞相:
“权臣当道,哀家不来,难道眼睁睁看着江山易主吗?”
话说到这份上,脸都撕碎了。
我拦下想要说话的丞相,走到母后面前,对她行了大礼,告诉她变法之事是我一手促成,请她不要怪罪旁人。
母后抬手就赏了我一巴掌,疼得我脸上跟火烧火燎一样,连带着脖子都发僵。
“哀家扶你登位,难道是让你来对一个异性臣子百依百顺的吗?哀家这次来,就是要重振朝纲!”
“母后。”我用舌头顶了顶疼得发麻的右脸:“我本来就是个酒囊饭袋,母后既知道我本性,又何苦让我当这个皇帝?”
我抬手取下头上仿佛有千斤重的帝冕,在一阵阵惊呼声中将帝冕扔在了地上,旒珠蹦裂,落了一地。
“既然母后要重振朝纲,那这个皇帝,不如母后自己来做。”我跪在母后面前,磕了个响头,将头抵在地上:“儿臣恳请母后,废帝立新。”
我在登基的第三个月,在奉天殿,众目睽睽之下,把我的母后气晕过去了。
就倒在我面前,我的头还抵在冰凉的砖石上,都来不及扶一把。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母后扶上轿撵移回了慈安宫,太监宫女进进出出,太医院的太医一窝蜂的往慈安宫涌。
我同丞相一起站在慈安宫殿宇的房檐下,看着众人惊慌失措地奔忙。
我问他要不要先回相府,要不然母后醒了,可就不一定能走了。
他摇了摇头,负手看着院内交错的树影,
“我是太后的心病,我走了,太后就真的好不了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顾娇就乘着轿子急慌慌的进了慈安宫大门,一路提着衣摆小跑到我面前,眼睛却看着丞相
“司……丞相。”
“哎?”我点了点顾娇的肩膀:“朕这么一个大活人你看不见吗?”
顾娇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撂下一句她进去侍疾就直接无视了我。
丞相对着我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跟着转头去看殿内的情形,继而问我就不怕奉天殿这么一闹,真的把太后气出个好歹。
我学着顾娇的样子耸了耸肩,母后晕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之前母后和大哥一有争执,最后都是以母后晕倒,大哥无可奈何而告终。
“陛下就不担心,他日史书工笔把你写成一个离经叛道的昏君?”
“不这么闹上一闹,史书里我也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还捡了大便宜的狗皇帝,这么闹了,说不定史书还能多给我记上几页,岂不妙哉。”
更何况如今母后就我这一个儿子,废了我她上哪儿去找一个合意的新帝。
要皇位旁落于他人之手,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我和丞相站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一个宫女回话说太后已经醒了,我冲丞相扬了扬下巴,表示可以进去了。
殿内盛着一大瓷缸的冰块,比外面烈日当空凉快了不少,顾娇坐在床边,拿着凉水里浸出来的丝帕替母后擦拭额头。
我摆了摆手,让跪在旁边的太医和闲着的侍从都退出去,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母后才悠悠睁开了眼,嘴里也溢出哀叹声。
顾娇捏着丝帕回头看向我,眼里满是妥协和无措。
我走过去和顾娇换了个位置,拿过她手里的丝帕让她站到旁边去,然后自己坐在床边,将丝帕叠好想要放在母后的额头上,却不想手刚凑过去就被一掌拍开,连丝帕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我动作一滞,转而将手撑在膝上,问母后这是做什么。
母后用手连着拍打了好几下床榻,说我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渊儿辛劳一生开创的大业,你想要拱手给别人吗。”
我垂首看向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母后,问道:
“母后口口声声说这是大哥开创的大业,可这十年丞相难道就没有耗尽心血吗?大哥登基时举国上下饿殍遍地民不聊生,不也是丞相护持在侧吗?”
我看着司未明,他像一块风吹雨打皆不动的磐石,在一旁缄默着。
我以为这一番话入情入理,母后应该再无其他怨怼之言。
可我还是低估了母后的好胜心,我话音刚落,母后就指着丞相质问他:
“司未明,你蛊惑了哀家一个儿子,如今还想要来害哀家的舒儿,谋夺季家的江山吗?”
这话刺耳之极,打了我一个猝不及防,我差点呛出声。
我看见丞相身形晃了晃,然后就地跪了下去,声音像是湍急河流生了根的大树。
“太后是担心臣推行变法后手握大权,心生反心吗。”
母后抬起了头逼视着丞相,嘴里仿佛含了冰一样,冷得让人发瑟:
“你敢说自己未曾想过裹挟天子吗!”
“从未。”丞相也凝望着母后,毫无犹豫的回答,“臣敢说自己从未起过异心。”
一来一回,刀剑无声。
我连大气也不敢出,顾娇在旁边揪着自己的衣服,我都怕她把衣服给揪碎了。
我看着母后一噎,丞相却寂然抬手将官帽取了下来,一如我在奉天殿取下帝冕。
只是我是将帝冕扔下,他是轻放在地上。
门口的风吹动他的发梢,我听见他对母后说:
“若是太后不信,待变法完成,先皇遗愿了却,臣愿辞官归乡,此生不再回京。”
丞相的头磕在地上,也磕在了我的心上,我看见母后的指尖一颤,想必也磕在了她的心上。
这场闹剧最终还是母后落败了,她扶着额头让所有人都退下去,只留下顾娇侍奉在侧,未再辩驳,也未再阻拦。
我与顾娇交换了个眼神,让她好自珍重,就拉着丞相头也不回地出了慈安宫。
宫道上的风从未吹的我如此舒心过。
我用手肘撞了撞丞相的胳膊,调侃他也学坏了,知道朝堂上除了他再无人能胜任丞相一职,就在母后面前扬言要辞官。
他看也不看我,声音却清晰地穿进我耳朵里。
“刚才的话是真的。”
宫道的风一下就闹心了。
我拽住他的胳膊,问他是什么意思。
他拍了拍我的手背,像是安抚一个孩童
“功高盖主,锋芒太露,终究不是好事,这些年我也愈发觉得力不从心,等到事了,我的确想要辞官回乡了。”
“那我怎么办?”我脱口而出,言语间是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质问。
我早该想到,以司未明的性格,如果不是抱定了辞官的决心,根本不会如此强硬的推行变法。
“现在天下安定,你也二十有五了,朝中不乏肱骨之臣,后宫也有顾娇坐镇,不必太担心。”
我有些底气不足地反驳,说顾娇每天不也只知道打打闹闹。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奏折上的笔迹是谁的?”
他挑眉看着我,眼里却是撼动不了的坚决,任由我怎么劝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心,就像他当初许诺会一直辅佐大哥时眼里的光一样。
大哥去了,我便再也留不住他。
无论我再怎么不愿与不舍,四季依旧会更迭,夏移秋去,等到变法凭借着大哥打下的基石自上而下一路完成时,皇城里已经下了第三场雪。
我带着侄儿来了丞相府,坐在旁边,一大一小两个人,盯着毅然辞了官的司未明收拾东西。
我推了推侄儿,侄儿又推了推我,我便瞪了他一眼,他讪讪地摸着鼻子站起来,拉住司未明的衣服问他能不能不走。
司未明把人抱起来,掂了掂又放下,说这半年倒是长胖了不少。
能不胖吗,顾娇天天沉迷厨艺,变着法的做饭喂他,眼见着就成了个小胖墩。
“相父一定要离开吗?可相父走了,谁来教我功课啊?”
“我已经辞了官,你便不能再叫我相父了。”司未明半蹲着刮了刮眼前小人的鼻子,指着我说,“更何况我走了,宫里还有你叔父和太傅,他们也会教好你。”
我连忙站起来摆手,说自己的资质当个守成之主还差不多,教人就算了,又劝他辞官就罢了,不如留在近郊也好,何必非要回乡,山高水远的,以后再见都难。
他冲我笑了笑,整个人温润得像一块打磨好的玉。
“当初我就和子渊说过,若他不是天子,我不是朝臣,一定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自在的日子,如今大事已了,子渊不再,你也该放我清闲了。”
我沉了口气,看着他操劳得越发瘦削的身型,终于不再开口阻拦他。
外面还飘着大雪,我带着侄儿随他一同上了马车,打算送他出城。
天气寒冷,街上行人稀少,可四处都挂起了红灯笼,是新年将至了。
我总觉得他从鲜衣怒马到功成名就,不过是我眨眼间的事,如今他要离开皇城,竟只有两人相送。
马车虽然是一路慢行,但还是到了城门口。
我摸着袖子里的东西,对着司未明刚开口说自己有一物要送给他,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响起来一阵马的嘶鸣声,依稀还有人在喊“等一等”。
我掀开车帘向后望去,正有一架马车冒着连天的大雪赶了过来,最后停在了旁边。
车上探出来一个人,竟然是顾娇。
“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她不是应该在宫里陪着母后吗。
顾娇被车架巅得不轻,对我比了个口型,说是母后准许的。
我一愣,司未明也跟着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顾娇冲着司未明招了招手,叫了一声“司大哥”,声音清脆,在飘摇的雪中显得格外暖和。
我抱着侄儿坐在车架上,看着司未明和顾娇齐齐下了车,两个人站在雪中,也不嫌冷。
司未明撑着纸伞,雪花扑簌簌地落在伞上,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层积雪。
“你怎么出宫了?”
司未明向来对顾娇优容,被拦住了路也不见他急。
顾娇反而冲我发了火,说我自己来送人也不叫上她,让她这一路急得上火。
我缩在车边由着她指指点点。
隔着雪幕,我听见司未明对顾娇说外面太冷,让她早点上车回宫,不必再送。
顾娇却收敛了那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从怀里掏出来一块丝帕,吓得我以为她要对司未明以帕寄情。
她在伞下,缓缓地掀开了帕子,露出里面包着的东西,看得我脑子一麻。
那帕里包的是一支玉簪。
多年以前曾有人在西山寻得一块通体清透的玉石献进了宫中,母后看了尤其喜欢,命能工巧匠做成两支玉簪,一支刻渊字,一支刻舒字,分别赠予我和大哥,让我兄弟俩日后娶妻时以此定情,取金尊玉贵的好意头。
大哥那支刚到手就被顾娇抢了去,多次要回也未果,还闹了好长一段时间,而我的那支,现在正在我的袖中。
如今顾娇却把那支刻着渊字的玉簪递给了司未明,我坐在原地,觉得四面八方的冷风都往我鼻腔里灌。
顾娇眼泪蓄了两汪泪,哽咽着把玉簪交给了司未明。
“这东西本就是我抢来的,在我手里放了许久,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司未明一顿,顾娇便不由分说地把玉簪塞进了他的怀里,司未明的嘴动了动,好像在说多谢。
顾娇用手抹了泪,回头对我吼道:
“你们还在那儿傻坐着干什么?赶紧换车啊。”
我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然后控制着有些僵硬的手脚带着侄儿下了车,把他抱上了顾娇的马车,自己却觉得脸也僵了,脚也僵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
直到司未明走到我身边,问我刚刚要送他的东西是什么,我才回过神。
司未明看着我,顾娇也看着我。
我傻不愣登地捏住了袖子里的玉簪,然后掏出自己的钱袋,把一袋金子放在了司未明手里。
“喏,拿着这个,回乡了也吃香喝辣。”
两个人都被我逗得笑出了声,连侄子都探了个头出来笑,我扯出一个估计不怎么好看的笑,也跟着嘻嘻哈哈起来。
司未明把钱袋收了起来,然后将我拥进怀里,拍了拍我的背,在我耳边说让我多保重。
我迟缓地抬起手环住司未明的腰,突然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抱他。
“司……大哥,一路顺风。”
人人都憋着眼泪,人人都强撑着笑。
司未明到底还是上了马车,车轱辘在雪地上轧出深深的辙印,等到马车逐渐消失在雪中,顾娇才捂住脸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别哭,她一哭我就怕她恼羞成怒来打我。
顾娇推了我一把,转身上了车,我也跟在她身后上了马车。
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回的时候还是三个人。
我把侄儿抱起来让他坐在我腿上,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很久,我才装作无意地问顾娇,怎么舍得把那支簪子给了司未明。
顾娇已经止住了泪,打量了我好一会儿,问我不会什么也没看出来吧。
我有些发懵,顾娇就接着说
“先皇宁愿违逆太后的心意也不愿意填充后宫,司大哥年近而立官至丞相,京中多少媒人踏破了他府上的门槛,他却未娶妻,你觉得是为何?”
我不自觉的把背靠在车厢上,觉得心灌了铅一样的下坠。
“他们不是……一直忙于朝政吗。”
“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顾娇低着头搅弄自己的手帕:“直到先皇殡天那日,我比你早一步赶到了宫里。”
我定定地看着顾娇,顾娇漫不经心却又郑重地接着说。
“我闯进了内殿,内殿当时只有气若游丝的先皇和司大哥,我看见先皇握着司大哥的手,对他说,‘我死后,太后难免会对你生疑,你切勿为了我搭上自己的后半生,一定要保全自己,新帝年幼,若无能,你大可取而代之。’”
那时大哥还以为侄子会登基为帝,却未曾想过母后一路拱着我登上了帝位。
我觉得嗓子眼发涩,开口问顾娇,
“这件事,母后也知道吗?”
“应该是有了猜测,否则也不至于处处为难司大哥。”
我无声低头,脑子里混沌一片,车内只剩下顾娇的声音:
“先皇驾崩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留给司大哥的,他说自己与他相互羁绊了半生,蹉跎了他十年,到头来只叹许他的白首之约,再也无法完诺了。那天司大哥哭得伤心,几度晕厥过去,是我把他挪去了偏殿。”
原来司未明哭过两次。
一次是大哥驾崩。
一次是在揽月台,把我错认成了大哥。
父皇,相父,父皇,相父……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把下巴抵在侄儿头顶,惊觉侄儿确实长高了。
我做皇帝比不过大哥,连喜欢司未明这件事也落在大哥后面,大哥当了一生明君,唯一的私心,竟只是过继了一个宗室子弟养在自己和司未明的膝下。
怪不得哪怕母后处处相逼,司未明拖着病体也要完成大哥的遗志。
侄儿在我怀里动来动去,仰着头问我白首之约是什么。
我想了半天,伸手撩起了车窗上的布帘,外面的大雪还在下,一刻不停。
“白首之约就是,两个人在雪里走,走着走着,头发就白了。”
我是皇帝,但皇后不爱我,她爱我大哥。
我也不爱她,我爱司未明。
不过司未明不一样,他爱他的子渊,也爱子渊倾尽心血的万里河山。
两个男孩子甜甜的小故事
1.他一直暗恋他的上铺,可惜上铺是个直男。那天他想他可能永远也掰弯不了这个直男了,于是堕落的发了条微博,“约火包,谁来干我?”没几分钟后收到一条评论,“我忍很久了,早知道你是gay我就不装直男了。”来自上铺。
2. 他侧脸的轮廓很完美,微长的睫毛扑闪着,专注的听着课,不时低头做下笔记,午后的阳光撒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层金色的光辉……真是太帅了!学渣看的口水都要就出来了,突然飞来一个纸团砸中了他脑袋,是学霸丢来的字条,他兴奋的展开是两行字:认真听课!否则现在就办了你!
3.他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偷偷的点开了昨晚上没看完的钙片,看的正起劲时,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好看...
1.他一直暗恋他的上铺,可惜上铺是个直男。那天他想他可能永远也掰弯不了这个直男了,于是堕落的发了条微博,“约火包,谁来干我?”没几分钟后收到一条评论,“我忍很久了,早知道你是gay我就不装直男了。”来自上铺。
2. 他侧脸的轮廓很完美,微长的睫毛扑闪着,专注的听着课,不时低头做下笔记,午后的阳光撒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层金色的光辉……真是太帅了!学渣看的口水都要就出来了,突然飞来一个纸团砸中了他脑袋,是学霸丢来的字条,他兴奋的展开是两行字:认真听课!否则现在就办了你!
3.他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偷偷的点开了昨晚上没看完的钙片,看的正起劲时,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好看吗?”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突然一惊,回过头发现老板居然站在了自己身后。老板把他叫到办公室,“既然这么喜欢看,不如我们一起来探讨探讨?”
4.当年矮怂的同桌竟成了大明星,自家妹妹还是他的迷妹。满脸不屑的陪着妹妹在机场接机。他一大男人在一群妹子中间特突兀。“你个高,想办法让他看过来嘛!”妹妹缠着,他无法,只好大声喊道:“我爱你,嫁给我吧!”看向他的大明星,脸上的错愕瞬间转为笑意,拨开人群走到他面前:“我答应你了。”
5.他和邻家哥哥从小玩到大。当他看见邻家哥哥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在街上乱晃,那时候,他的内心瞬间五味杂沉。真好啊,哥哥他有女朋友了啊……这样也好,没人会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暧昧,投来异样的眼光,这样哥哥会幸福的吧。但是……多希望哥哥身边的人是自己,天气凉时可以嬉闹着用冰凉的手摸摸他的脸,他会不耐烦地把自己的手放进他口袋里,两个人戴着一条围巾;天气热时即使流了许多汗也抱在一起,打打闹闹,偶尔下起雨,自己也可以为正在系鞋带的哥哥撑着雨伞……
不知不觉中,他哭了。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他,温暖宽大的双手将他紧紧圈在怀里,“怎么哭了?”他转过身,“宝贝,这是我表妹,”邻家哥哥又冲女孩子道,“这是你嫂子,我家亲爱的。”
6.刚修炼成男子的妖怪成天缠着道士,道士被缠得不耐烦了就冲他吼道,“离我远点,不然小心我收了你!”妖怪有些委屈,“可是我没有做坏事啊!”道士看他委屈的样子更是气从心来,“你没做坏事,你是在逼我做坏事!”“咦?”
7.暗恋他很久一直不敢表白,每每想放弃却心有不甘。临行前左思右想得一办法,买来新号码匿名发短信聊表心迹,忐忑良久无回信,按计划再发送“不好意思,刚才发错短信了。”却意外收到回复“臭小子你装!劳资看着你丫去买的电话卡,表个白磨磨唧唧,立马gun回来给你好看!”
8. 他被迫去相亲。
结果发现相亲对象的哥哥,
竟是暗恋已久的男神。
女生一直在不停的找话题跟他聊天,
而男神自始至终低着头未看他一眼。
他心里难过,借口去洗手间,
想着找个理由拒绝那女生。
回来还未走到座位,
却听那女生在呵斥男神:“你借帮我相亲的名义约他的时不是挺牛吗,这会儿怎么先怂了?”
9.最近隔壁新来了个邻居,超帅。
然后他整天的日常就是各种和邻居偶遇,出门吃饭,倒垃圾,点外卖,能用的方法都用了。
但是他太怂了,不敢跟邻居聊天,怕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痴汉的面目。
今天他本来想早点下班去偶遇邻居出门吃饭的,结果临时加班,一直加到八点,唉,今天是不能看到帅帅的邻居了,他想。
结果一回家却发现邻居靠在他家门上,他一惊,走过去还没说话,邻居揉了揉他的头,道:“今天加班?吃饭了吗?”
他楞楞的摇头,邻居笑了笑,一把把他拉向隔壁:“去我家吃吧,等你好久了。”
10.上高中的时候
我喜欢一个睡上铺的兄弟
他长的很好看,很喜欢打篮球
每次他打过篮球之后
就会满身大汗的过来抢我的水喝
一直揉我的头发
还喜欢用小纸团砸我的头
直到毕业,大家都走了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将纸团打开,上面写着:
你要是女孩就好了。
【晓薛】魂归(一)
【一】
“道长,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薛洋的人?”
“好玩,怎么不好玩?”
“你恶心我?我会怕你恶心吗?不过,你有资格恶心我吗?”
“我骗你,我一直在骗你!谁知道骗你的你都信了,不骗你的你反而不信了?”
一句句如刀如剑的前世遗音,如同一场大梦,在晓星尘已破碎零星的灵魂中再一次回响。
就这样吧……魂魄中的最后一丝意识这么哀叹着,魂音轻灵,似是下一秒便要化作清风,就此消散。
却在这时,虚空之中,忽然从两个方向出现了两股力量,呼着晓星尘的名字,召唤着他去往自己这方。其中一个霸道凌厉,带着势在必得的戾气,似乎不是仙家之法。即使魂魄无法思考,晓星尘也知道,这是薛洋。
而另一个,似乎远在天...
【一】
“道长,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薛洋的人?”
“好玩,怎么不好玩?”
“你恶心我?我会怕你恶心吗?不过,你有资格恶心我吗?”
“我骗你,我一直在骗你!谁知道骗你的你都信了,不骗你的你反而不信了?”
一句句如刀如剑的前世遗音,如同一场大梦,在晓星尘已破碎零星的灵魂中再一次回响。
就这样吧……魂魄中的最后一丝意识这么哀叹着,魂音轻灵,似是下一秒便要化作清风,就此消散。
却在这时,虚空之中,忽然从两个方向出现了两股力量,呼着晓星尘的名字,召唤着他去往自己这方。其中一个霸道凌厉,带着势在必得的戾气,似乎不是仙家之法。即使魂魄无法思考,晓星尘也知道,这是薛洋。
而另一个,似乎远在天边,却温柔婉转,如母亲的呼唤一般,让晓星尘感到无比熟悉和亲切。
是……师父……?
破碎的魂魄,并没有选择的余力。于是,晓星尘的意识自此分成了两半。一半回到了他自小从师学艺,并发誓再也不回去的地方,然后在抱山散人的一声长叹中,这一半的意识便陷入了沉睡。只堪堪能感觉到,自己被师父温润的灵力包裹着,维持着魂魄基本的活力不再衰竭,令他安下心来,不再去想其他纷杂是非静静安养。
而另一半,自然是留在了义城。薛洋可没有让他沉睡的打算。反之,在漫无边际的空洞黑暗中,晓星尘时常能听到薛洋与自己单方面的对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更多时候是平常的话语,如同他们一同生活的那几年的每一天,仿佛义城还是那个义城,仿佛薛洋还是那个逗他家道长开心的邻家少年,仿佛日子从没有变过,仿佛……他倾诉的对象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和锁灵囊中残破的魂魄。
然而尸体与魂魄只能静静听着,连情绪波动也做不到,更加无可能给他任何回应。
因此有时薛洋也是疯狂的。他似乎砸了视野里除了晓星尘外的一切东西,然后揪着尸体的领子,将他从棺材里拽起来恶狠狠地威胁。可冷静下来之后,他又会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护着晓星尘的头将他安稳地放回去躺好,手指抚平道袍衣襟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做完这一切,又把一片狼藉的房间恢复如初后,薛洋会再坐回棺材旁,一手拉着晓星尘的手,一手拿着锁灵囊,就这么趴在棺材边上,一边输送灵力一边沉沉睡去。
义城这一边的意识,在一声凄厉的“还给我!”中进入了终结。不知是因为失去了一直维护灵魂的灵力,还是晓星尘自己的意志,从这之后,这一半的魂魄也进入了休眠。只冥冥之中,依靠魂魄间微弱的联系,晓星尘感到自己分成两部分的残魂似乎正慢慢靠拢,越来越近,最终会合在一片柔和而温暖的灵力里。
似乎没过多久,也似乎过了一世那么长。当晓星尘以为他将会永远在这黑暗与静谧之中沉睡下去的时候,伴着缕缕檀香,一个温柔的女声传了进来,轻轻地唤他的名字。
“星尘。”
“师父……”
说出这两个字,晓星尘才发现身体又可以自如活动,只是仍轻飘飘的,明显还是灵体状态。
抱山散人看着他复杂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拂袖在他眼前一挥,四指宽的绷带自行松解,随风飘落,在落地前化作微光消失不见。晓星尘眼睫微皱,随后睁开了双眼,现出里面一对完好的瞳仁。
环顾四周,晓星尘认得,此处所在是山门中的三清殿,方才的檀香,便是从供奉三清的香炉中而来。在他身后摆有一个小案台,上方墙壁悬挂着一块暖黄色羊脂暖玉,想来之前几年,他便是一直存在于此。案台正中摆放有两柄剑。一柄剑镂银霜,璀璨明亮,正是霜华。另一柄则与霜华云泥之别,是一柄木剑,大小只能供孩童玩耍,做工却也十分精致。桃木制的剑身上,有人用稚嫩的笔迹,端端正正的刻着“晓星尘”三个字。晓星尘对它的熟悉不比霜华少,那是他儿时未曾有自己的佩剑时的最心爱之物。也许他能在这里,正是受抱山散人用这柄木剑为引的招魂之法所赐。
想到这里,晓星尘回头再望向恩师,欲言又止。
这是……他第二次违背门规了。
抱山散人虽是满头华发,却身姿挺拔,容颜亦如桃李年华,与晓星尘幼时记忆中相比仍是分毫未改。她看着晓星尘还有些虚弱的魂体,语气有些心痛:“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都要下山,偏偏却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还好为师这次留了份心,悄悄在你身上施了个诀,否则怕又是不知多少年后,才能从你新来的师弟师妹口中得知,我这个徒弟早也没了。”
晓星尘薄唇轻抿,像是又想起了上次下山后的事情,垂下了头说:“星尘不孝……”
“罢了……”抱山揽袖轻轻摆手,“山下的事,你那位朋友已经告诉我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乱棍把你们打下山去。”
“子琛?”晓星尘惊异,“他怎么会来?”
话刚脱口,晓星尘瞬间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蠢。宋岚来过一次,自然知道抱山抱的是哪座山。自己一分为二的魂魄能够融合,多半是宋岚将他留在薛洋身边的那一部分送到师父这里的。
那么……薛洋呢?此念一出,晓星尘又觉荒诞。那个人诡谲至极,总是能绝处逢生,怕是不需要他来关心。
他这番又惊又悟又疑,最后定格在苦笑的表情被抱山收在眼底,像是洞悉了他的思想,也像只是接着刚才的话说:“几年前,宋小友在山下结界外徘徊了几天,才被你十二师弟下山采办补给时遇到。以他的状态,差点引起误会。还好你师弟学艺未精,又返回山上通报于我,这才将你接回。”顿了顿又说:“看来这山门再想清净,要再寻别处洞府做乔迁之喜了啊。”
晓星尘有些愧疚,又恍惚原来一梦一醒间原来已经过了几年,便再问道:“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抱山说:“你的魂魄先有我法力温养,后有人施秘法,用心头之血加以粘合滋养,两者若是缺一,恐就要别费一番功夫,即使如此也未准能合到一起。而阿箐姑娘的魂未经任何保养,就算是我,一时也没有可靠的办法。宋小友听了后,便刻不容缓地下山另寻他法去了,只让我给你带一句对不起。”
晓星尘微怔。那句道歉固然让他感叹不已,阿箐的情况也让他很是担心。但更令人在意的,却是前面那一句。
“师父说的可是……心头血?谁的?”
心房乃命门所在,心头之血更是精元之结晶,就是普通人若是流失心头血,最轻也会大病一场。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心头血更是尤为紧要。一旦有损,少则灵力衰竭,多则修为大损,严重者甚至可能丧命。那些个丧于他剑下的无辜性命已经是他万死难辞的孽,若是再为了救他害得旁人……
抱山散人摇摇头:“为师不知,是有人对你另一边魂魄进行的献祭之法。只是这法子凶险得很,须是施术者自献心头血才可做成。如此凶猛之法,应是鬼道之术无二。”
晓星尘闻言,震惊地跄踉几步。
“薛洋……”
是薛洋……
晓星尘知道,为了将他的残魂拉回身体,薛洋试过无数法子。而他另一半魂魄安放在抱山这里,自是不可能被他招去,是以薛洋每一次,都必然以失败告终。而在那之后,他总会对晓星尘说上很长一段话。
只记得有一天,薛洋再次失败。这一次,他的声音似乎异常的虚弱。
“道长……你要是现在回来,还能见我断气在你面前。”
“当你发现,自己被薛洋以命换命换回来之后,也不知会是个什么表情……呵呵……”
薛洋握着锁灵囊,只对他说了两这句话,然后便没了声音,连呼吸声都是微乎其微,似乎是昏迷了。
那天薛洋当然没有死,所以晓星尘就和每一次一样,只当是他换了种伎俩来哄骗他回来。可如今看来,“以命换命”之说竟是险些成真。而晓星尘的表情,也比薛洋想象中的精彩得多,也复杂得多。
如果薛洋当时便死了,晓星尘没了灵力的维护,那一半魂魄即使在锁灵囊中也会活力渐失,慢慢消散。不知多少年后,才会有人来到义庄发现薛洋的枯骨,和他手里空荡荡的锁灵囊。
想到这里,晓星尘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关键,忙问向抱山:“那……子琛可有提到薛洋?他后来怎么样了?”
在义城的记忆只停留在他那素未谋面的师侄不愿帮薛洋修补魂魄,与薛洋打将起来。想起最后听到的那三个字,晓星尘不由得双拳紧握,掌心沁出了薄薄一层水渍。
抱山散人看着他的眼睛,微微颌首道:“他死了。”
死了……薛洋也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晓星尘只觉心中仿若一块巨石坠入深海,拍起水花重重,然后又无声无息地下沉,最后重重压在海底的沙石上,默默掀起暗潮涌涌。个中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直到抱山散人再次叫他的名字令他回神,晓星尘睹了眼三清像前燃着冉冉青烟的香炉,才发现自己竟是一言不发发了一炷香时间的呆,连忙向师父拱手请不敬之罪。
抱山散人轻叹:“浮生一梦,前尘难追。你当初执意下山,最后如此收场,为师问你,你可有后悔走这一遭?”
晓星尘摇头,回答道:“弟子从本心而行,一切皆是因果,并无后悔。”
抱山散人满意道:“不错,我门下弟子,正该如此。”
又说:“为师擅自为你拼补魂魄,驳了你的意愿,现在向你赔不是了。”说罢微微欠身,竟是要向晓星尘行礼。
晓星尘连忙道:“师父不必如此!您也是为了我好,星尘怎会怪罪?”虽然抱山从未向他们这些弟子灌输什么长幼尊卑的观念,但他们从小都对亦师亦母般的抱山散人敬重有加,如此大礼,晓星尘自觉是受不住的。
抱山也不执着,重新直起身形道:“如今时境不同,你可愿再做选择?若是仍不愿归世,为师便亲自做法事送你一程。若是想活,为师也有办法帮你重塑肉身。”
“弟子……”晓星尘突然有些犹豫。师父说的没错,时境不同了。在得知薛洋的死讯前,他还可以将在锁灵囊里冷眼旁观的那些事抛在脑后,淡然归去。而现在,他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想薛洋的一切。
他对薛洋有恨,薛洋也当是恨他如斯,甚至不吝用那种卑劣手段来报复他。
可现在薛洋死了,他又有了活的机会,为什么他一点开怀的心绪都感受不到,反而胸中无比沉闷?
或许有恨是真,其他的……也未必是假。
知他在梳理自己的心思,抱山这次不再催促,只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又一炷香燃尽时,晓星尘再次向抱山散人行了个大礼。
“请师父替弟子重塑肉身。”
抱山散人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点头道:“为师这就去准备。”
晓星尘向抱山离去的背影问道:“不知是要多久?”
抱山回头瞥了他一眼,道:“急什么?那人此生罪孽深重,待再世为人至少要十年八载。你且安心在这养魄,到时魂魄入体还可适应的快些。”
被戳穿心思,晓星尘偏头掩唇轻咳,道:“有劳师父了……”
抱山散人走后,晓星尘便回到了养魂暖玉中,听抱山的话静静修养魂魄去了。
是的,他要去找薛洋。这也许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晓星尘决定再信一次,信在义庄那如世外桃源一般平安喜乐的日子并不全是虚幻泡影。就算真的是……那他更要找到薛洋的转世。上一世相遇太晚,如果能在恶果还未播种前阻止悲剧发生,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晓星尘为人坦荡,既然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注定剪不断、理还乱,那他也不想逃避。
此行一去,救世人,救薛洋,也救他自己。
义城已经成了一座真正的死城。无人踩踏的街道经年累月,竟生出了不少杂草,最高的已有半人多高。城中冷风吹过,杂草摇摆的影投在夜幕中的斑驳城墙上,更添一分凄凉。
独臂的恶鬼游荡在空无一人的城中,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俊秀面庞上苍白如纸,眼神执拗,如癫似狂,所过之处阴气更盛,毫无血色的嘴唇轻碰,仔细听来,原是喃喃着“道长……晓星尘……糖……给我!”等连不成篇的断句。
几年了,他出不去这城,也不愿出去。仿佛一直留在这里,就还能感受到那人存在的痕迹,像是他从没离开过,或是早晚有一天会回来。
忽然,恶鬼似有所感一般,抬头望向远方。过了良久,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从喉咙中发出一连声的笑,身周阴气霎时如同有了实质般蔓延开来,最终将整个义城笼罩其中。一时间,方圆百里之内以阴气为食的鬼怪皆感受到了这盛极的阴气,纷纷从四面八方赶往此处,妄图分得一杯羹。
百鬼夜行,你若活着,真的能不管吗?
来找我吧。
大梦三千【风刃/南音梦】
文章虚拟,与人物无关。
勿上升剧情,只为圆满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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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虚拟,与人物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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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三千
文/颜倾
序/
世人常说,情深不寿。
情不能至深,恐大梦一场空。
『才话别已深秋 只一眼就花落,窗台人影独坐 夜沉的更寂寞,一段路分两头 爱了却要放手,无事东风走过 扬起回忆如昨。』
1/
同和十八年十月初十,羽族太子风启与人族红鸾公主南羽都大婚。同年二皇子风刃迎娶王妃南音梦,但无人见过王妃。
同和二十八年,红鸾太后去世,不久传出王妃南音梦坠崖而死。风刃建南梦阁以追思,随葬音梦全谱,举国上下哀悼三年,三年之内皆不准奏琴乐、着红衣。
民间开始传出摄政王风刃爱慕太后红鸾,王妃即是年轻公主红鸾。更有人暗中调查太后生前琐事,得音梦一曲乃红鸾与风刃二人合奏。
摄政王听闻怒斩造谣生事者,以铁血手腕堵住流言,对心中不满者,杀之数十人,以儆效尤。
流言渐消,有关音梦曲谱也得知是与王妃南音梦所写,音梦全谱也于王妃生后随葬,如今不得。虽如此,后世却仍有音梦残曲流传民间,兴起至今。
同和三十八年,风刃于街头听人弹奏残曲音梦,期间与一女子擦肩而过。风刃扭头看去,然所见无果。
不久,南梦阁因遭人纵火烧毁,音梦琴谱不见所踪,纵火者不明。其后风刃捡到方家身份牌,遂于同和四十五年,进攻人族。
初六日,羽皇风刃兵至凉州,城墙上突然跑出一女子,风刃以凉州女爵方祁舞为偷盗音梦琴谱者,并恶意纵火烧毁南梦阁,亲手一箭射杀。
箭随风而动刺破皮肤直穿心脏,随着方祁舞掉落城墙,随之一并掉下的还有音梦琴谱,不同的是,琴谱之中的那段空白已被填满。
“你怎知这琴谱所缺?”
风刃看见躺在地下那人朝他艰难的眨了眨眼睛。他募然想起在多年前,曾对心爱之人所说,
“就算流年暗换,只要你冲我眨眨眼,我亦可于千万人之中,将你指认。”
他抱起那人,虽是不同的两张脸,但莫名就与记忆中的那人重合起来,风刃知道,她就是她。
“音梦。音梦是你对吗?音梦……”
方祁舞颤抖着手摘下那令人害怕的面具,露出风刃花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脸,和她记忆中不同,却又是他。
“你忘了答应我的事。”
他来不及解释,失而复得的惊喜伴随着无边的痛苦绝望一并袭来,只叫他神魂惧灭。
风刃寻了南音梦半生,不惜一切人力财力代价,却从未找到任何消息,那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他怎么也想不到,朝思暮想,日夜难眠的人,如今却被他亲手射杀。
方祁舞死在风刃怀里,一如许多年前,时光荏苒,他那时没抓住的手,至今仍抓不住,她死在他的怀里两次,万事皆因他。
因救他,因念他,因梦而起又因梦而亡。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他忽感喉中一甜,猛的吐出一口心头血,像是止不住咳嗽般,一连吐出数十口,若不是他不同于普通人,怕是早已吐血而亡。
不过须臾,抱着方祁舞的风刃片刻间白了头,更是与他身上的红色形成了刺目的对比。
南音梦原是南柯一梦。
“音梦,我带你回家。”
『摇摇欲坠 不只你的泪,还有仅剩的世界,嘲笑的风 高唱着离别,我却听不见。』
2/
同和四十五年初六日,凉州女爵方祁舞被羽皇风刃一箭穿心,毙。
羽皇对外宣称被方氏女爱国之心感动,遂下令人羽两族息战,恢复和平,并承诺只要在其位一天,羽族终生不得再与人族开战。
人族与羽族举国同庆,互道友好。
然这是代价。
换的方氏女爵方祁舞。
落叶归根,她也只能归于风刃。
同年羽皇风刃重建南梦阁,建地下冰室,打造冰棺,世人不知缘由。只模糊听说羽皇是为他曾经的王妃南音梦建造,还听人说,王妃下棺那天,有人远远看了一眼,那模样竟和先方氏女爵方祁舞十分像极九分。
听过的人却是啼笑皆非一脸不信,先是王妃已故去多年,而那方祁舞所生之年又比王妃差之数十载,更因方祁舞是由羽皇亲手射杀,若是心爱之人,怎会如此狠心?
流言自是不攻而破。
却也因此,民间胆小者将此事归于邪祟缠身,说是羽皇杀戮过重,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一开始是一个人说,后来发展到说书先生每日逢人便说,久而久之,信的人多了,倒是造成了一时恐慌。
外面故事越传越离谱,风刃便每日对着冰棺将这些事都自言自语的说出来,像是讲给人听,却又无人应答。
他是真的狠心。
同和四十六年,有一自称方祁舞曾经的下属找到风刃,声称自己身上藏着有关南音梦的秘密。
羽皇见之此人,三天闭门不出。
再见羽皇,人已精神恍惚。
从那人嘴里,风刃得知原来世上从未有过南音梦,十日相处不过大梦一场,世上只有方氏方祁舞。
从始至终,他爱的人是南音梦亦是方祁舞,原来只有凉州方祁舞。
风刃曾听说过有一时光回转的方法,但他那时只当江湖骗术,却不知这时光回转之术竟是真实存在,且藏于人族。
而他所爱之人便是因此来到他的身边,因为要杀他导致爱上他。
时光回转术,每一次的运转都凶险万分,运用此法者,对身体的伤害都是不可控制的。且因方祁舞曾用过一次,如今也不可人为选择灵魂归处,只能听天由命。
这是道选择题,只有十分之一的几率,一不小心便会一命呜呼,选或是不选?
那人说完对上风刃的眼睛,室内是久久的沉默,恍惚间好似有音梦琴声飘来,伴随着风声雨声吵闹声,汇集人耳。
风刃却觉得此景此刻,风是她,叶是她,眼睛是她,耳朵是她,沉默是她,微笑是她,长河落日 星辰月色 暗夜白昼,通通都是她。
只有一个方祁舞。
即是南柯一梦,那便大梦三千。
“我想见她。”
『穿越千年的眼泪 只有梦里看得见,我多想再见你 哪怕一面,前世未了的眷恋 在我血液里分裂,沉睡中缠绵 清醒又幻灭。』
3/
时光回转术一旦开启便无回转余地。
同和十八年十月初一,风刃醒来时想起那人说的话,果然是出了岔子,他想回到回去的自己身上,没想到却变成了别人,而这人也不是旁人,竟是当年刺杀南音梦之人。
然他不过低笑一声,他此行目的只为回到过去杀死自己。
即已得知方祁舞回到过去是为解决人羽两族战争,若不是风刃隐瞒身份而使她爱上了自己,后续种种,也不会发生。
在方祁舞十日之期回去之时,他必须赶在前面,杀死南风。
她为他死去两次,他为她死去一次又何妨。
同和十八年十月初七,这一天是风刃记得最为清楚的一天。
他幼时听过母妃弹琴,后因母妃逝世,再也不喜琴。
而后出现一女子, 同他说雨天在屋檐下摆上几个杯子,便可以以杯为琴,以水为弦,奏出乐声。乐音本无声,不必困于丝弦之间。
他听见,风在奏曲,叶在弹唱,漫山遍野的飞花都在听。
情根深种只在一念之间。
风刃藏在那片大石后面,他亦听见了那片琴声。隔着袅袅炊烟淼淼水声,时隔多年,前生后世,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她。
红鸾。
南音梦。
方祁舞。
原是她,都是她,于他心尖之人。
你若问,他此时在想什么?
他必答,未想未听未知。
风刃想过一万次再次见到方祁舞自己是何种心情,一定想上前诉说无处安放的情意,或是忍不住上前深吻拥抱,再者不济,也定会告知她自己是和她一样借助时光回转术,回转灵魂的人。
可此时此刻,再一次见她,很奇怪的,那颗心倏忽之间安定下来。
原来,他只想再见她一面。
一面就好。
他抚上脸,触手一道冰凉,水珠打在水波里,惊起阵阵涟漪。
有人禀报,红鸾公主与她的侍卫好似出了矛盾,问是否动手。
矛盾?
是何矛盾呢?
是发现了,她爱上的南风,却是仇人风刃罢。
他那时不懂她的悔恨无奈和悲痛,如今识得愁滋味,一切都已明了。
这一趟,必须取他性命。
为保后事未生,为保一人性命,刀光剑影只为杀之。
“殿下,好久不见……”
他知道南风的软肋是红鸾,于是刺客出手杀红鸾,剑偏人挡,自是一剑刺杀南风。
随后红鸾公主救援来到,与他记忆中的一样,南风欲展翅高飞,带红鸾公主离开。
可惜了,这一次遇上的偏偏是来自后世的他。
他是风刃,是刺客,亦也是南风。
他就是他。
取人性命,有备而来,当然也会布下天罗地网。
在南风飞起的瞬间,撒网捕捉。
他举起剑用力刺去,他从未给他机会离开。
风刃想着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他也会消失,方祁舞回去就不会死。可他还没来得及消失,方祁舞就先死在了南风怀里。
是她替南风挡了一剑,是他千辛万苦回到前生,再次杀了她。
如何?
该当如何?
前生后世,大梦三千,南柯一梦,竟是梦醒梦毁梦成归。
命运的齿轮依旧在转,按着原来轨迹,只是悲剧提前重演。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刺客,原来也是为再一次杀死她。
可笑可笑。
他拼了命想保护的人,最后却皆因他而死。
他又想起有人曾对他说,心爱之人或在前生,或在后世,只是不在此刻,不在眼前。
可他心爱之人,如今就在此刻眼前,却又为何还是紧闭双眼。
她生因他而死,她死却不知从何而生。
“我怎么就弄丢了你?”
『梦在千丝发间 我在梦里搁浅,月光尽是从前 苍白了的想念,你眺望着天边 我眺望你的脸,谨记你的容颜 来世把你寻找。』
4/
同和四十六年,风刃醒来口吐鲜血,未好的隐疾再一次复发。
然他醒来,却仍然要继续使用时光回转术。方祁舞曾经的下属劝说,此法三年只能用一次,不然对身体损害极大,羽皇不听,仍坚持。
劝说无果,风刃再一次使用时光回转术,扭转乾坤,回到前生。
同和三十八年,他于后世穿进前生风刃身体。这时的方祁舞还是凉州女爵,南梦阁也并未烧毁,他终于可以赶在一切发生前,阻止悲剧发生。
他知不久,方祁舞就会去往南梦阁,于是他便终日等在那里。
可惜因时光回转术有限制,仍是十天。风刃只好以羽族摄政王身份,前往人族,却得知凉州方氏女出门游玩,不知所踪。
风刃等待许久,十日之期已到,仍未等到,便已魂归故里。
他回归本身还是一阵恍惚,这一次的回转更像是做了一场梦,他沉浸在南梦阁里,却连方祁舞一面都未见到。
有时候连风刃都忍不住想,是不是连同现在也仍然还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一场梦,梦醒红鸾还是红鸾,不是南音梦更不是方祁舞,等他醒来,就会远走高飞,山高水远他们永远都在一起。
可是他躺在这石板上,旁边站着方祁舞曾经的下属,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些都是发生过的血淋淋的事实。
是他亲手杀了他的心爱之人。
不过是大梦一场空,南柯一梦若浮生,不梦前世不梦今,梦里相逢皆是万物虚空,是清醒又是幻灭。
两次时光回转过后,风刃已经不能变出翅膀,可他仍然坚持第三次回转,哪怕荣耀不再哪怕神魂惧灭,他亦在所不惜,只为见她。
即使重蹈覆辙也还是想和你再见一面。
同和四十六年,羽皇风刃第三次使用时光回转术。
和上一次一样,他回到了同和三十八年。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正站在街头,听人弹奏残曲音梦。
风刃一时之间陷入回忆的牢网里,挣脱不得。突然他似察觉到什么,一瞬间醍醐灌顶,在那人转身之时,身体比头脑先行做出反应,他终于看清油纸伞下那人容貌,是她。
“方祁舞。”
他看见举伞的女子一愣,然后上下打量着他,隔着细雨绵绵,隔着人海茫茫,他眸海温涟,藏着山高水远,还有她的人间。
风刃笑了,他走到她的跟前,轻轻叫着她的名字。
“方祁舞。”
音梦,音梦……
他在心里默念,这是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人啊。
“你是?”
“羽族摄政王风刃。”
他看着方祁舞睁大的双眼,一切不切实际的梦境就好似突然间被人温温柔柔的愈合起来,在这无边的光景里,有了期盼,就有了重生。
风刃以填写残曲音梦为名,时常和方祁舞讨论游玩,十日之期在飞逝而去,他好像明白了当年方祁舞的心境,明知时间不多相遇太短却也甘之如殆。
他也得知方祁舞自小因额角伤疤感到自卑,不太与人亲近,所以爱好音律。风刃为她在额角画上鸾尾花,一如多年前的那天,一切都是重合亦是循环。
这一次的回转像是上天给的一次机会,让他能与心爱之人多相处。
近段时间,风刃以感身体不适,经常两眼一黑,整个人像是溺水一般,他知道的,这是时间不多了。
十日之期最后一日,风刃牢牢抓着方祁舞的手,像是要把前生后世的那一刻重叠紧紧握住不松,他怕一松手就再也握不住了。
“方祁舞,音梦……”
风刃叫着音梦,声音几近缠绵,方祁舞只当他是在说琴谱,可听他叫唤,却更像是弥留之际叫着心爱之人,她虽心下诧异,但也并未多想,只当是对过世王妃情意深重,放不下这残缺琴谱。
“摄政王放心,方氏定会努力弥补这毁坏的一段。”
他深深的看着她,眨眨眼又眨眨眼,虽知此时之人并未经历一切,心里仍有期盼。风刃用尽全力,最后一次告诉她。
“同和四十五年初六日,若你想起一切,定不要去往城墙,安心等待安心……等……”
话未说尽,人已回归。他不知她听没听清,也不知她听还是不听,有心改变历史,却又怕历史不变,该经历的仍要经历。
在不变的历史长河里,他所爱之人,在命运转角一旦走散,便如参商永离。
时光回转三千,一梦浮屠,梦醒缘尽。
『摇摇欲坠 不只你的泪,嘲笑的风 高唱着离别,不管还要等待多少年。』
5/
同和四十六年秋,武烈帝风刃为封印烬年,为国捐躯,举国上下一片哀嚎。此后权臣雨国琮与纬昭把持朝政,无人称帝。
风刃有意识的最后一秒还在想着,为什么方祁舞没醒,为什么历史还在寻寻渐进,为什么时光回转术没有改变任何一丝轨迹。
他眼前一黑,闭上双眼,这就是结束了,只是悔恨未曾再见一面他的公主。
风刃这一生不曾亏欠他人,唯独一人,是他欠了。
只是不知,下一世还能不能遇见,他真的好想好想再见她一面。
“陛下,那人像是凉州女爵方祁舞。”
“就是她毁了南梦阁和音梦曲。”
……
这是……
风刃眼前猛然一亮,耳旁听闻的这些话与记忆中一模一样,他扭头望着说话那人,似是不可思议一般。
明明他已经死了。
他一抬头正好落进城墙上那人的眼睛里,只是这一次,那女子模样并没慌张失措,只剩绵绵情意。
手中不知何时拿到的弓箭,被他随意扔在地上,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城墙上的那一人,月色与血色之间,她是心尖绝色。
风刃看见那女子对她微微一笑,而后突然落下城墙,刹那间风云突变,黑色翅膀展翅高飞,是压迫性的恐惧,你若仔细看,还有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抱住方祁舞,面具已经被她摘下,露出本来面容。
“南风,别怕。”
“我回来了。”
他的眼泪顷刻间落下,周围人的打斗停下,他们听见那个暗夜之王一样的男人,竟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还有比这更惊悚的吗?
真的像是做梦了。
原来那日第三次时光回转术其实已经改变了结局,只是时空不同,结局亦不同。那日他从前生回到后世,醒来的风刃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方祁舞才觉不对。
后来才得知原来方氏一族有一能使人回到前生后世之物,她想起第一次遇见风刃,他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有他看她的眼神太过眷念,以及说的与现在差之甚远的事,现在细细想来,不得不让她觉得诧异。
于是她提前用了时光回转术,在这些时光长廊里,看见了她和风刃的前生后世。也是因此,时光回转术损耗太多,以至于后来一次只有十日之期。
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循环,从方祁舞偷曲谱,掉下令牌,风刃攻打人族,她用时光回转术回到前生,爱上风刃再离去,而后南梦阁被毁,循环再循环。
命运从始至终都是死循环。
她得知一切真相,于是她就等啊等,在时空长廊里没有时间概念,而她终于找到机会,在风刃封印烬年死去时,引渡他的灵魂,回到此时此刻。
时光回转,只为与他相逢。
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他和她自是不负相思。
等待千年,大梦三千,三世南柯梦,一朝梦醒换得回转相逢。
『穿越千年的眼泪 只有梦里看得见,我多想再见你 哪怕一面。』
6/
同和四十五年初六日,是我与他重逢的日子。
亦是我与她大婚的日子。
我所爱的人,不在前生不在后世,只在眼前,在此时此刻,在此情此景。
唯情至深,则生者因死,死者亦为生。
『前世未了的眷恋 在我血液里分裂,沉睡中缠绵 清醒又幻灭。』
7/
同和四十五年初六日,相传羽皇风刃攻打人族,兵至凉州,却为迎娶与凉州女爵方祁舞。世人大感愤怒,却因羽族凶狠,而后渐无反对声传出。
后世相传,羽皇在位其年与女爵方祁舞琴瑟和鸣,谓之情深。
若你问我,何为幸?何为不幸?
答曰,遇她谓幸。
此后所有时光,再无不幸。
End.
🧚🏻♀️:
①偶然看了电影,没看九州系列剧,所以只围绕电影两位主角写,因感结局遗憾,便提笔续写一段。
②不是很甜,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写过程虐结局甜,所以吃糖有限。
③很久没写文了,提笔的时候就感觉文笔废了不少,没以前信手拈来的感觉,中间犹豫了很久还是构思了一个这样的故事,答应你们写了出来。
④关于时间线,重申一遍没看剧,大部分都是随电影的时间线走,所以大概率有对不上的情况,当做平行世界看叭。
『晓薛』《ABO月色》
『晓薛』《ABO月色》
文案:月色很美。
你爱上了肮脏的人,却又不愿意把他拽上来
雷点:不洁,可能还带一点生子
01.
“离我远一点。”
少年紧紧的靠着橱柜,一双本来应该盛满少年人独属的欢乐的眼眸,现在满满都是谨慎和不信任。
晓星尘没有接触过这个年龄的omega,出于个人礼貌,他应该离这个少年远一些的,毕竟他是alpha,但是这个omega却不太一样。
深夜出现在他的房间里,鬼鬼祟祟不知道要干什么。
如果对方是个beta或alpha,他早就把人扔出去了。可偏偏是一个长的很有欺骗性的omega 。
薛洋趁晓星尘思考的时候,也在飞快计算自己该如何全身而退。
“抱歉。...
『晓薛』《ABO月色》
文案:月色很美。
你爱上了肮脏的人,却又不愿意把他拽上来
雷点:不洁,可能还带一点生子
01.
“离我远一点。”
少年紧紧的靠着橱柜,一双本来应该盛满少年人独属的欢乐的眼眸,现在满满都是谨慎和不信任。
晓星尘没有接触过这个年龄的omega,出于个人礼貌,他应该离这个少年远一些的,毕竟他是alpha,但是这个omega却不太一样。
深夜出现在他的房间里,鬼鬼祟祟不知道要干什么。
如果对方是个beta或alpha,他早就把人扔出去了。可偏偏是一个长的很有欺骗性的omega 。
薛洋趁晓星尘思考的时候,也在飞快计算自己该如何全身而退。
“抱歉。”
薛洋率先开口,他微微睁大眼睛,表情有些悔意,“真的对不起,我只是太饿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对不起,我发誓我只是想拿点吃的……”
这话本不是很有用。
因为大部分O都是出生在贵族,或者最差也是有人不愁吃不愁喝的养着。
但眼前这个,衣服很明显已经被洗过很多遍了,头发乱糟糟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可怜。
晓星尘心软了。
对,他心软了。
“好吧……但是不能有下回,我给你拿吃的去,你别动。”
晓星尘转身出去后,薛洋的表情立马变了,他环顾四周后,快速打开着床头柜,见有一沓钱,便立马塞进口袋里,顺便还拿了一个镯子。
他也不贪,拿完后又站回了角落,不超过2分钟。
薛洋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alpha的听觉敏锐的很,这会暴露他。
很快晓星尘就回来了。
他把面包递给薛洋,“好了,走吧,下次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薛洋低着头,低声允诺了。
这次他从正门离开的,确切的说晓星尘送他到了电梯口。
直到电梯关闭,薛洋脸上装出来的可怜才全部褪去,他打开面包先咬了一口,等电梯停了后才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他走出院子,直到拐了个弯,确保晓星尘看不见后,他才走到一家已经关了门的饮品店门口,低低吹了声口哨。
暗处又走出来一个人,二人成功碰头了。
“收获颇丰嘛。”
薛洋嗤笑了一声,“没有人不爱可怜兮兮的omega不是吗?”
金光瑶点点头,“这么说我还应该夸夸你?”
薛洋不再说下去,他把一沓钱拿了出来递给金光瑶,“这给你。”
“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薛洋问道。
“还不错。再有几天,我们就再也不用在那个破地方待着了。”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薛洋今年20,金光瑶比他大一岁,两人从小无父无母在孤儿院认识,好景不长,孤儿院破产之后,陆续有些人来收养了很多幼儿。但金光瑶带着薛洋跑了出来。
他们抱有相当的警惕,他们知道,这些来收养的人未必就都是善良的。
幸好当时两个人都快成年了,也能独立了。
出来后,薛洋偷了几次东西就放弃了,他们明白,靠偷东西拿到的钱太少了。
这时候,他们进了妓院。
这个提议是薛洋提出来的,当然是被金光瑶立刻否认的,他还记得,当时金光瑶说:“就算我去,你也不能去。”
如果你认为这是什么绝美的友情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们都太清楚了。
薛洋是个O,那就证明以后会有更值钱的地方等着他去做。
Omega不论是去嫁给贵族当无数填房中的一个,还是去用他们楚楚可怜的眼神骗取同情,都会是比当娼/妓更体面的事情。
可惜,薛洋并不是这么看重脸面的人。
如果他看重脸面,那他早死了。
早饿死了。
是的,所以,尽管金光瑶只是象征性的劝了几下,也就放弃了,他们最后成为了这个城市中最底层最龌龊的那一类人。
有时候金光瑶也会问:“你恨我吗?如果当时我们没有跑出来。”
“恨啊。可是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恨不恨又有什么区别。”
……
两人就这样在外面坐了一夜,等待白天才慢慢悠悠走回去,因为这是常识,白天妓院不开门。
“该死,我忘了。”
金光瑶嘲讽道:“忘了什么?忘了买抑制剂还是避孕药?”
薛洋选择忽视对方跟吃了炸药一般肮脏的语言,“昨天晚上我好像有个客人。”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已经错过了。”
“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
在妓院,“特殊癖好”代表了很多,而薛洋接触的这一位,就是仅仅在xing方面有些特殊癖好。
本来这位客人并不是点的他,是另外一个娼/妓的客人,可是那位娼妓有一次躲过了这位客人,薛洋就再也没在妓院看到过那个人。
也许是死了吧。
“放心,如果你死了,我会给你烧钱的。”
二人相视一笑。
走回去后,果然在门口看到了那位客人,奇怪的是,旁边站着一个十分眼熟的人。
“……”
这不就是晚上被他偷盗的那个人吗?!
薛洋猛的低下头,试图蒙混过关。
“喂,等等。”
他的呼吸几乎停了几秒,之后才强硬挤出一抹笑来,转过身,用他这辈子最可怜意味的眼睛看向那位客人,“很抱歉,我是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今晚……”
“我有事情。”
“那明天……”
“我很忙。”
薛洋深吸一口气,“那您说,您想怎么办。”
客人微微眯了眯眼睛,突然嗤笑一声,看向身边的晓星尘道:“算你好运,现在你不归我了,我旁边这位大人物,是你的新客人了。”
“……”
“晓星尘,算我款待你的。”
这话听着不像是朋友间的,更像是一种折辱。最起码薛洋这种从小就见惯这种事情的人来看,就是折辱。
不过不管是什么,那位客人不会刁难他,就是最好的。
金光瑶见事态平稳,“没有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不在白天营业,这是职业道德。
薛洋就要抽身离开,忽的晓星尘拦住了他,“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在alpha几乎释放大部分信息素的同时,薛洋就知道这该死的血脉压制又来了。
薛洋勉强镇定下来,他推了推金光瑶,轻声道:“没问题大人,可以去我的房间详谈。”
金光瑶明白薛洋那个动作,他没再管薛洋,一个人上楼去了。
晓星尘眼中意味不明,最终他点了点头。薛洋把人带到了一楼的一个小房间,这是他平时接客的地方。
关好了门,薛洋才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那么,这位先生,您想说什么?”
晓星尘先是没说话,他久久的盯着薛洋,“你是个omega。”
薛洋道:“我是个omega。”
“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先是偷东西,现在又是做这种肮脏的事情——”
看来这位迟钝的A是发现自己东西丢了。
“可你也来到了这里,我接客,你来逛妓/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仅仅几个小时,这个omega似乎撕破了那层虚伪的面具,变得嚣张了起来。
可晓星尘不懂,对方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嚣张的。
这可不怪晓星尘出言不逊,因为在他的世界观中,每个omega都是很要自尊的,甚至有的桀骜不驯,可是眼前这个O别说有一丝的自尊,就是连一丝面子都没有。仿佛包裹他的皮肤也仅仅是保护作用,而失去了脸面。
“我来这里是有正事。”
薛洋再次不给面子的笑了,来这儿能有什么正事,无非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事情。
“鉴于你了帮我一下下,现在我可以免费让你嫖一次。”
话落,这个omega白皙的手指开始想要解开已经洗的掉色的衬衫,他的手刻意一点一点的去解扣子,随后慢慢把衣服脱掉。
接触空气的皮肤首先瑟缩了一下,他内心吐槽道,下次得搞个取暖的回来。
见晓星尘还没有动作,薛洋几步走到他的身边,一双手拽着晓星尘的领带,微微踮起脚尖,一个冰凉的吻盖了上去。
晓星尘皱眉,耐心的等薛洋的动作结束才不悦的道:“那么熟练?”
薛洋挂上职业的笑容,“吻技如何。”
“很好。”
对方似乎又开心了一点,晓星尘没由来的一晃神,再回神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快要被扒掉了。
“……”
“我不会和你做的。”
薛洋僵了一下,“为什么?这可是不要钱的——”
“额外服务。”
晓星尘扭过头,不愿意面对这个O诱人的眼睛和身段,“我只会和我的伴侣做这种事情。”
“……”
这么古板的alpha,他倒是第一次见。
坐怀不乱,倒是有趣。
薛洋有些不甘心,是的,不甘心。他衣服都脱了,而且还说了是免费的,又是个长得不差的O,第一次有人不愿意碰他。
晓星尘把衣服扔向对方,“穿好。”
薛洋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好、好吧。”
晓星尘又快速转过头,他刚才看到了什么?一个O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痕?看上去还不是做那种事情留下来的伤痕。
薛洋却还不知道晓星尘在想什么。
“我叫薛洋,下次你来的话还可以找我,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我会永久保留。”
他不愿意欠别人的。
“你为什么要做这肮脏的……”
晓星尘似乎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
薛洋不介意的接过话,“鸭子?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这还有什么原因吗,无非不就是为了钱吗?omega最好用的不就是身体吗?我想你作为A,应该很明白的。”
晓星尘抿唇道:“我不明白。”
薛洋穿好衣服,“算了,无所谓了。我亲爱的alpha先生,请容我送送你。”
二人相继走出房间,果然,一楼基本上没什么人。
他把晓星尘送了出去,之后他就站在门口,看着这位年轻且不知人间疾苦的alpha离开。
原来投胎真的是一门技术。
03.
再次见到这位alpha,是不小心。
因为这天薛洋没有客人,所以他难得一身清闲的出来逛逛,一般这个时候,他会找些看上去就很有钱的beta,去盗窃。
他盯上了一位beta。
随后他压低帽檐,手中拿着一本书走了过去,薛洋故意碰瓷那位beta,随后趁其不注意想要——
“薛洋!”
薛洋浑身一顿,一瞬间都忘了要爬起来。他看着晓星尘怒气冲冲走过来,随后蹲下来把薛洋手中的几十块钱抢过来,还给那位beta,“不好意思,你的钱掉了。”
等那位B骂骂咧咧离开后,晓星尘才把人扶起来,几乎气急败坏的道:“你怎么能这样?干那种事情你还不够,上次偷我的东西也没有还给我——”
薛洋回过神来,猛的推开晓星尘,“晓星尘!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到底哪里碍着你了。”
说罢,omega眼眶似乎红了,他眼中氤氲,泪水泫然欲滴。
晓星尘瞬间怀疑自己有没有欺负薛洋。
薛洋眼中闪过狡黠,他优雅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随后主动拉起晓星尘的手,走到一旁,此时树叶早就掉光了,要不然也应该是光绕林稍,恰是逢时。
“对不起。”
这回轮到薛洋懵了,他最受不了别人跟他道歉了,典型吃软不吃硬,“给、给我道什么歉。”
“我不该那么说你的。”
“……”不愧是受过良好教育的alpha。
“我说过了,我不会在意的。如果你真的觉得想补偿我——”
“跟我睡一觉,如何?”
过了良久也没有听到答复声,薛洋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有当真。
“我可以把你赎出来。”
薛洋猛的抬头,连带着声音都沉了一个度,“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
“别逗了。”薛洋毫不犹豫的拒绝,“那我出来后怎么办?不还是没钱吗,晓星尘,你懂吗,谁也不愿意去那种破地方,可是我需要活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说的让晓星尘有些心疼,他从来不知道这些社会底层的人过的怎么样。
“我养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我们只是陌生人。”按照以往,薛洋一定会答应,可是面对晓星尘,他就一点都不想让对方把自己看到尘埃里去,“晓星尘,你现在说要包养我。”
话落,薛洋就离开了,确切的说是逃走了。
……
仅仅是三天后,晓星尘就出现在薛洋面前,而这家妓院的老板笑着道:“从今天起,你就由这位先生保管了。”
薛洋有些不愿的看着晓星尘,最终还是被拉了去。
“你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吗。”
“我只是不想看你浪费生命。”
这是薛洋第一次正经看晓星尘的住所。
比他想象中的要小,但是胜在整洁而且舒适。
“上次偷的我的东西呢?”
“卖了。”
晓星尘不悦的盯着他。
薛洋面不改色的撒着谎,其实东西还在他那里,还没来得及变卖。
他就是不愿意还给晓星尘。
“以后你就睡次卧,我睡主卧。”
薛洋瞪大眼睛,本来想说些什么,后来想想只是笑了笑,应承了下来。
晓星尘的饮食一直比较清淡,于是当薛洋看着眼前一桌的清淡菜色的时候,他的脸色堪比青菜。
晓星尘注意到他的异常,难得开口问道:“怎么了?不和胃口?”
“……你就吃这些?”
“营养搭配。”
薛洋觉得,眼前这个alpha活的比自己还omega。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晓星尘还是败下阵来,他道:“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炸鸡?”
晓星尘满脸冷漠。
薛洋笑嘻嘻的挽回场面,“开玩笑开玩笑。川菜馆随便给我带点就行。”
晓星尘放下筷子,“等着。”
薛洋原本就想试试对方的底线在哪儿,没想到晓星尘还真给他去买了。
。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心底漫开,尽管薛洋明白,这是不对的,是会至他于死地的。
可是在这一刻,他义无反顾的想着,他想永远霸占这个人的温柔。
爱上自己的客户,那可是“大罪”。
可是……可是他就是这么贱,一旦遇到一个对他稍微好一点的人,他就恨不得护着对方一辈子。
可是他忘了。
是的,他忘了。
他的身份是如此不堪。
……
等晓星尘回来已经是比较晚了,薛洋甚至几次在沙发上睡着了,幸好他是认床的,所以倒是不会睡着。
“唔……你去的好慢。”
晓星尘把饭盒扔在薛洋面前,“附近没有川菜馆。”
浓烈的信息素味道散发开来,是苦橙花的味道。
薛洋实在是饿了,他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直接跑了过去。
晓星尘皱眉,看来以后得铺个软和的地毯。
大约是有点累了,他没吃几口就道:“我可以去洗澡吗。”
晓星尘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辣菜,“有,不过只在我的房间里有,你去吧,换洗衣物带了吗?”
薛洋愣了愣,摇头。
晓星尘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穿我的吧,我有没开包装的。”
薛洋迷迷糊糊的点头,转身去了浴室。
晓星尘叹了口气,默默收拾了一下,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收拾这种零碎的东西。
这确实是他理想的状态。
从外面回来的一瞬间,看见有人等着自己,那一刻,他觉得他爱上了这种感觉。这种有人守着的感觉。
对,是家的感觉。
突然,传来“扑通”一声,晓星尘心觉不妙,高声喊道:“薛洋?”
许久没有声音。
他有些放心不下,连忙打开浴室,只见薛洋一手揉着腰,另一只手扶着旁边的墙壁,空气的忽然变冷让他知道晓星尘进来了。
因为本来在洗澡的缘故,他的脸潮红一片,可偏偏后背上的伤痕赤裸裸的对着晓星尘。
“……你还好吧。”
“不好。”
薛洋暗骂一声,他只是想出来拿一下香皂,这么点背也是没谁了。
晓星尘果断走进来查看薛洋的情况,他的视线顺着这人精瘦腰一直往下,“摔青了。”
薛洋趁机摔在晓星尘怀里,“帮、帮帮我。”
晓星尘无奈的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薛洋也没想到自己真的得逞了。
对方把他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晓星尘找出一条毛巾,去水龙头下打湿,随后拧干叠好拿了进来。
冰凉的毛巾接触皮肤的一瞬间,薛洋呻/吟了一声,他保证,他绝没有要诱惑晓星尘的意思,是真的太冰了!
“唔……拿、拿走……不行……”
晓星尘皱眉,“不行,这样消的快。”
薛洋见对方不肯拿走毛巾,他就挣扎着要自己去拿。
“别动!”
薛洋无端被吼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晓星尘,“不动就不动嘛……吼什么……”
他赌气般的不去看晓星尘。
晓星尘过了一会儿,见薛洋这般,没由来一阵无奈,他低下头,在对方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吻上了对方的唇瓣。
很软,还带着橙花的清新。
薛洋没有推开晓星尘。
对方的信息素是什么样的呢?是醇香的咖啡味,甚至有些苦涩。
奇怪,不愁吃喝的alpha竟然会“苦涩”。
薛洋从没有那么温柔的接过吻,他的客户从来没有那么温柔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吻他吻的那么用心。
这是薛洋第一次真心的想哭。
他竭尽所能的去回应晓星尘,似乎要搭上他的所有。
是的,他们这种人,要么一辈子不动心,一动心,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04.
第二天,二人谁也没有不自在。
薛洋一瘸一拐的走出晓星尘的房间,餐桌上那人已经摆好了早餐。
他一坐下,就收到了一声问候:“早上好。”
“早上好。”
薛洋笑着坐在晓星尘身边,“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晓星尘意外的看了眼他,“不用,中午我不回来吃,你自己弄点,晚上想吃什么可以给我通讯端发消息。”
快速吃完早点,薛洋一如既往站在门口看着这位年轻的alpha去上班。
薛洋松了口气,只过了一天这样的生活,他就已经不想回去了。
……
薛洋穿好衣服,强忍着腰处的伤痛往原来的地方走。
刚走到,他就眼尖的看着金光瑶坐在门口,似乎是专门在蹲他。
“你不会在这儿等了我一天吧。”
金光瑶嗤笑,“想挺好。”他起身,打量了薛洋一二,自然看出了对方的不自然,无情的开口道:“怎么,金主对你不好?昨晚折腾的够狠?”
“……没有,我只是摔了一跤。”
金光瑶无语望天,“我们的小omega要开花咯。”
“?”
“这是一朵爱情的花朵。”
薛洋笑骂道:“滚。”
“他又不娶你,不玩真的。”
薛洋忽的沉默了,谁谈爱情,谁就是傻/逼。
二人难得的话少了起来,没过多久,薛洋就走了。
他和金光瑶都明白,这一次,薛洋选择了把自己溺死在那个alpha那里。
直到沉沦到底。
……
薛洋站在晓星尘的书房中,翻翻找找,却只看到一柜一柜的书,不是讲政//治的就是讲经济,薛洋忍不住感慨一下,看来这人也不是什么普通A了,也对,A能有普通的吗。
真是,就没有什么小h书吗?那么正经?
“在干嘛?”
薛洋吓了一跳,他差点又摔了一跤,幸好有人撑了一下他——
等等!
“你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晓星尘无辜的看着他,“没有事我就回来了啊。”
这日子还真是清闲又好过。
薛洋揉了揉腰,他的恢复能力已经算不错的了,可惜是omega,注定身娇体弱的命。
晓星尘走过来柔声道:“要不要去歇歇?”
“没事,我在想我要不要也去找一份工作……”
一瞬,晓星尘好像有些不开心,“你现在就在工作啊。”他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说出毫无情面的话,“你是我买回来的,在我身边,就是工作啊。”
是啊,他说的没错啊。
薛洋想着。
收回心思,他笑着搂着对方的脖子,轻轻印了一个吻上去,“是啊,最喜欢您了。”
他疯狂的压制心中的不平衡。
……
是夜。
以往的夜晚,他从没睡过一个好觉。要么是在盼着天亮,要么是被某些客人折磨着。
现在反而睡不着了,要不说有些人就是犯贱。
“睡不着?”
“嗯。”
原本说他睡的客房也没有落实,他最终还是跟晓星尘睡在一张床上。
薛洋计从心来,“要不你给我讲个童话故事?这样说不定我就睡着了。”
晓星尘抿唇,表情有些尴尬。
薛洋看了看他,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会……不会讲故事吧。”
晓星尘继续沉默着。
薛洋取笑了几声就停下来了,这可是他的金主,他可得给对方留点面子,于是他柔声道:“不为难您……”
“我讲。”
薛洋乖乖躺好,虽然有暖气,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冷,于是他往前挪了挪,几乎快要躺到晓星尘的怀里去了。
“有个alpha,从小父母双亡,然后他进了孤儿院。”
“他的生活本来过得很好,虽然不富裕,但是很开心。直到有一天,孤儿院破产了,许多社会人士来领养他们——”
“那个A也被领养走了……”
薛洋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呢?”
“然后……”晓星尘顿了很久才继续道,“这个alpha过得很好。”
“这算什么故事?”
晓星尘很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反问薛洋道:“你背后的伤,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
一阵沉默。
薛洋躺平了下来,心中却掀起了巨浪。
晓星尘自觉他这种敷衍的行为有点过分,身为一个alpha,他怎么可以这么对omega。
“我再讲一个吧。”
薛洋得逞般的笑了,他转过身来钻进晓星尘的怀里,静静的听完了这个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确切的说没有听完,他就睡了过去。
看着薛洋的睡颜,这个alpha露出从未有的冷静来,过了良久,他才喃喃道:“幸好你逃出去了。”
幸好。
……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薛洋每日就是看电视,看新闻,要不就是干干等晓星尘回来。
虽然无聊,但他爱这种生活。
也爱与他一起“生活”的人。
当然,时不时跟金光瑶煲个电话粥也成了他的爱好之一。
表面上下不来面子,但薛洋明白,他对不起金光瑶,一个人跑了出来,把对方一个人留在了那种破地方。
跟之前金光瑶擅自带着他跑出来扯平了。
“我看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那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我有什么过不来的。过了几天富贵日子,你找不着北了是怎么着。”
薛洋也气笑了,“老母猪带胸/罩一套一套的,要说谚语,谁不会啊。”
“……”
对方沉默了一瞬,随后才缓缓道:“小心点你身边那个alpha。”
薛洋:“你有什么瞒着我。”
“那个alpha,也是……”
“在说什么?”
薛洋看向晓星尘,抱怨道:“你干什么抢我电话……”
晓星尘笑了笑,“我跟阿洋的时间,怎么能老被别人占着呢。”
金光瑶听的分明,主动把电话挂了。
晓星尘满意的把电话递给薛洋,“今晚我们包饺子怎么样。”
想当年,薛洋可谓是没有什么不会的,为了活下来,生生练了一身的“本事”。
包括做饭。
他应下后转身去厨房看了看,找出肉和一颗大白菜。
“猪肉白菜馅儿?”
薛洋心中嘀咕,还没有饺子皮,也不知道晓星尘抽什么疯要包饺子,吃速冻不香吗,又快又省事,以后哪个omega嫁给他可倒霉了,今儿一出明儿一出的。
“我都可以。”
薛洋绕了一圈,大概了解了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没有,于是他探出脑袋看向晓星尘,“我出去买点东西。”
“用我跟你一起吗?”
“不用,你个厨房小白去什么,调料都不怎么齐,你是不是不怎么在家吃饭。”
等薛洋一边嘀咕着一边出门后,晓星尘嘴角的笑意才慢慢落了下去,如闹市上逐渐熄灭的烛火般,归于平静。
他打开通讯端,找出了之前给他打过5次通讯的对方,过了一会儿,一张俊脸就在屏幕上出现了。
“Hi!!!我亲爱的晓星尘alpha——”
“……”
晓星尘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这是那个人的儿子不能揍”后才打招呼道:“我找陈先生。”
那是个年轻的beta,他道:“我爸出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有事可以跟我说。”
“那算了,等他回来,记得把我的通讯转过去。”
见晓星尘就要撂下电话,这beta连忙大喊大叫道:“是不是关于那个omega的事情!当时逃出去的那两个对不对——”
晓星尘又看了他一眼,“不关你事。”
“父亲不会放过那两个人的,因为孤儿院里的名单已经确定好了,每个人都会领到一个孤儿,但那两个人跑了,所以自然有两个人没有领到孤儿,自然而然就要退钱,损失了不少资金……”
“够了!”
Beta闭嘴,言笑晏晏的看着晓星尘。
“自相残杀,才是他们最喜欢的戏码啊。”beta继续说,“我已经想象到,那一天到了之后,你身边那个omega将会怎么看你——”
晓星尘果断结束了通讯端。
beta撇嘴,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
05.
薛洋好不容易包完了饺子并且送它们下了锅,深呼一口气,多年不干厨房的事情,再弄起来还真是有些吃力。
他幽幽看向没干事的晓星尘,随口出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要吃饺子的。还非要包饺子,速冻不香吗,一看就是没有体验过穷人的生活方式。”
“今天是我父母的祭日。”
薛洋立刻不说话了,他讷讷的道:“抱歉。”
虽然他都不知道他父母是什么时候死的了。
加了两次水后,薛洋默默把饺子捞了出来,用盘子装好后放在桌子上。
见晓星尘不说话,薛洋还是有些心虚,“那个,我不是故意说你的。”
晓星尘停下动作,盯着薛洋良久,最后道:“我不怪你。”
怎么办,好像真生气了。
薛洋慌了,“要不这样,你也可以问我一个很伤人的问题或者话,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先吃饭。”
……
等到晚上的时候,晓星尘还没说话。
薛洋也不敢贸然插嘴,只能也跟着沉默。
终于,在要睡觉的时候,晓星尘才慢悠悠的道:“你背后的伤是怎么回事。”
薛洋哑然。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晓星尘说。
“我……我是从孤儿院出来的,之后就跟另一个人一起跑了出来,在去妓//院之前,小偷小摸的时候被一群黑/社/会的抓住了,就被打了。”
“还有在刚进jy的时候,遇到过一些……不太规矩的客人,也有那个时候留下的。”
晓星尘抿唇道:“jy没有药吗?”
“有啊,但是当时倔啊,就是不想抹药,算是提醒自己,也算是一个侥幸心理,我想我的身体都那么丑了,应该没人会喜欢了吧。”
“所以那天你感谢我,是因为那个人也有特殊癖好吗?”
薛洋迟疑了一下才点头,“是,听说手下死过人。”
见薛洋这样大义凛然的样子,晓星尘叹了口气,暗骂自己竟然还是狠不下心来,竟然见不得对方一点委屈。
这可不像他。
可是这个omega看着他的眼神中全是信任,毫无保留。
“如果……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去弄点药看看能不能消掉——”
话没说完,就已经不给薛洋说话的机会了。
炙热的呼吸烫在他的锁骨处,密密麻麻的吻从此处落下,温柔的让人不可思议。
好不容易等薛洋喘了口气,他笑着用手扳起对方的脸,“怎么样?鄙人有幸请你跟我来一炮吗?”
晓星尘的眼中闪过一丝波澜,“恭敬不如从命。”
……
(如果有天我良心发现我会补上这段car)
……
这天是个阴天,薛洋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才早上,他哑着嗓子喊了声晓星尘,却没有人答应。他转身去看表,原来已经上午10.30了。
晓星尘要是还在那就是见鬼了。
空气中散发着咖啡和苦橙花结合在一起的味道,薛洋下意识的摸了摸腺体的位置,得知晓星尘并没有咬他,不知道什么心情,有点失落,有点难过,也有点庆幸。
他终究还是怕拖累晓星尘的。
他怕连自己的存在,都是对于晓星尘的一种抹黑。按道理这种心理对于他是不该存在的,对于哪个客户,他都是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从来没有留过情。
可是这次,他终于也跟常人一样有了占有欲,有了对对方的担心。
他知道,他输了。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omega就好了。”
……
过了一会儿,薛洋才磨蹭着下床。
他看了看桌子上留的便签,是晓星尘写的,告诉他他今天可能很忙,晚饭可能回不来。
薛洋笑了一声,把便签留好,直接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大概到六点左右,薛洋翻了个身准备去给自己弄点吃的。
他开了灶,庆幸幸好之前把调料买齐了,还剩点菜。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薛洋正好把菜炒出来,去开了门。
“Hi!!!你就是亲爱的晓星尘的姘头吧?”
面对这个异常欢脱的beta,薛洋微微皱眉,忽略对方粗鲁的词,“有什么事。晓星尘不在。”
“真是很浓的信息素的味道呢,看来你们睡过了。”
薛洋翻了个白眼,比这更难听的他都听过,“没事就请回吧。”
“诶等等——我来找你聊聊晓星尘。我是他弟弟。哦不,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薛洋这才正眼看了看这个beta,长得很不错,放在beta里面绝对也算颜值担当,但可惜在薛洋这个看遍美人的眼中,还是差远了。
“我叫陈时,时间的时,我的父亲是收养晓星尘的人,所以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关系也很好。”
陈时自觉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你是不是也是杏仁花孤儿院出来的。”
“你调查我?”薛洋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尾调微微上升。
“不好意思,但这不是什么秘密,当时孤儿院的院长死了,却有两个人跑了出来,导致我的父亲损失了相当一笔钱,这我当然忘不了。”
薛洋猛的抬头,“你什么意思。”
“那个beta为什么拼命带你跑了出来,当然是因为剩下的孩子们都已经被卖了啊,那些社会成功人士既能拉一波好感,又能多一个小奴/隶,不过是花点钱,简直一举两得——”
薛洋忍不住直接挥了陈时一拳,omega虽然身体弱,但是对于过早进入社/会的薛洋来说,还是能打多了。
“无耻小人——”
陈时揉了揉脸,“真是粗鲁啊,你知道晓星尘是干什么的?他也是那个孤儿院的,被我父亲买了后一直好吃好喝养着,然后来捉住你们两个人——”
“晓星尘是来抓你的啊薛洋,抓住之后,把你卖给其他人,就凭你的姿色,想想也会是很大一笔钱。”
薛洋冷冷注视着他,“晓星尘不会这么做的。”
“他会坚持多久呢?当年孤儿院的人,现在活下来的可不多了,你知道今天晓星尘去哪儿了吗?他回去受罚了,就是因为他还没有搞定你。”
陈时一饮而尽杯中的水,“言尽于此,怎么选择看你,不过没了晓星尘这个恩客,你还可以找新的,对吧?”
话落他便离开了。
薛洋握紧双拳,一声不吭的把纸杯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随便吃了几口菜就放那里了。
他就这么一直坐在沙发上,一直这么坐着。
等到晓星尘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薛洋一脸惨白的坐在沙发上。
他大步走过去,“怎么了?不舒服吗?”
晓星尘把人抱入自己怀里,薛洋背对着他,自虐般的又往晓星尘身上蹭了蹭,对方身上冰冷的雪水让他的身体一直在抖。
原来下雪了啊。
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你去干什么了,回来的好晚。”
晓星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不停的哄着怀里的人,“是我的错,今天晚上加班来着,以后一定早点下班回来陪你。”
薛洋顿了顿,看似抱怨的道:“快去洗澡,你身上好冷。”
晓星尘轻笑一声,随后迅速脱下衣服,走向了浴室。
薛洋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笑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找回自己的状态才跑去了浴室。
他悄悄打开浴室门,趁晓星尘背对着他,然后迅速抱了上去。
他小声喃喃道:“我爱你。”
他当然看到了对方身上的伤痕,但他没有多问,也没有斥责,他只是想抱住这个即将不属于自己的人,自己无望的爱人,说一声其实他爱他。
感受到薛洋的颤栗,晓星尘转过身,“我知道,我都知道……”
水滴顺着脸往下淌,也不知道能不能砸进对方的心里。
晓星尘把水势调小了些,他抱着薛洋吻了一遍又一遍,虔诚又小心翼翼,仿佛对方是个瓷娃娃一样,一碰就怕碎。
“我今天去和那些黑/社/会/打交道,不小心惹恼了他们的人,所以才受伤了,你不要担心。”
薛洋苦涩的眨了眨眼睛,“我知道……我明白的……”
他不想提醒对方这个谎言有多么的脆弱不堪。
水幕慢慢拉上,给这一对迟来的爱人留下了最后一点时间。
他们从浴室到卧室,直到最后一刻,薛洋也清晰的明白。
晓星尘没有标记他。
06.
这场雪似乎下的很久。
久到薛洋醒来的时候,眼前也是一片白茫茫。
晓星尘刚刚洗漱出来,他抱着薛洋温存了会儿就把人带去洗洗涮涮了一遍。
然后二人一起出房间,晓星尘很快就把早餐端了上来,薛洋知道,晓星尘似乎只会做早餐。
匆匆吃完早饭,薛洋如往常一样,站在门口送对方离开。
直到大雪覆盖了所有痕迹。
薛洋关好门,他靠着门框慢慢跌坐在地上,地面上铺着柔软的地毯。
良久,他冷静了下来,慢慢站起身,一个人走了出去。
冰天雪地,他好像真的冷静了。
天南地北的,他没有方向感,便顺着路边一直走着,偶尔还能看到零星的路牌。
记得很久以前,他还很小的时候,他问老院长,为什么孤儿院叫杏仁花孤儿院。
当时他天真的想,一定是杏仁花太好看了。
后来老院长笑眯眯的看着他,声音充满了沧桑却被其中的一丝丝希望遮过,“因为啊,杏仁花,是希望的意思啊。”
是希望啊。
薛洋如是想。
他也幻想有一天,他一定要种一片花园,里面全是杏仁花。
后来老院长死了,他偷偷放了朵杏仁花在老院长的坟/前才跟着金光瑶走的。
再之后,他早就记不起儿时他曾经很向往的杏仁花了,周遭都是疯狂想要拉他下地狱的手,几尽让他窒息。
直到他遇到了晓星尘。
那个年轻的alpha,真是像个太阳。
可是啊,他不敢赌。
他如今,只有晓星尘一个在意的人了,一旦赌输了,就是满盘皆输。
如果晓星尘下不去手,他愿意帮晓星尘下这个手。
他从来都是最知道好歹的。
从前老院长也夸过他,说他是最聪明的。
薛洋一步步的走着,他只穿了一件单衣在外面,早就冷的浑身都在抖。
他专门找了个荒郊野岭,这样就算等晓星尘找到他,剩下的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薛洋的脚步越来越沉重。
他累了,累倒在了这里。抬头看着还有些阴沉的天空。
他怕冷,以往冬天,他都是最后弄出一身病才作罢。
意识一点点变得涣散,就连眼前的视线都开始了模糊。
……
他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记忆深处,似乎曾经有谁在他耳边,和他讲过童话故事。
温柔至极。【①】
……
薛洋不知道的是,这片荒郊野岭,等待来年开春,会有许多杏仁花开花。花瓣随着风四处飘落,最后落在故人的心头上。
-END-
①:借鉴鱼危《全地狱都知道魔王有情人》的结尾几句话
番外①
“救不活,你们就都一起陪葬!”
晓星尘烦躁的抽了一根又一根烟,而旁边,陈时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潇洒样。
他本来就计划要铲除那些老东西,然后跟薛洋生活一辈子。
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意外。
确切的说是“人祸”。
他在医院陪着薛洋了许久,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是什么时候醒却还是不知道。
已经开春了。
之后一次检查中,检查出薛洋已经怀孕的事实。
晓星尘丝毫没有开心。
之前他就叫人圈了一块地,专门种杏仁花,现在开了春,已经是满眼绿色。
小时候他就知道孤儿院有一个院长很喜欢的小朋友,他曾经偷偷跟着这个小朋友过,发现对方最喜欢的就是扒着栏杆往外看,似乎很想出去。
后来他知道了,对方叫薛洋。
之后的日子,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护了层层叠叠好多的“玻璃罩”。
……
金光瑶抱着一束花站在病床前,“他命很苦。”
晓星尘抬眼看他。
“不用看我,我也已经从那个地方脱身了,只希望剩下的日子,你能护好他。”
“他很容易满足的,他在乎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在这之后,就是春末了。
在某一个清晨,薛洋醒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
他先是感受到了腹部的异样,颤着手摸了摸,才发觉这是真的。
好家伙,一觉醒来直接升级做父亲。
晓星尘进来的一瞬,就是看见了这样的薛洋。
对方的眼睛里有许多东西,尤其是他,对,他在薛洋眼里,看见了一整个他。
“杏仁花已经要开了。”
晓星尘给薛洋倒了杯水,说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正常了许多,“有没有不舒服?医生正在过来,你放心,我没事,你也不要有太大心里负担。”
末了,他加了一句,“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薛洋点点头。
等待医生检查完一切后,恭喜了一句一切正常后,就离开了。
“其实,那天我忘了跟你说。”
薛洋侧眸。
“我爱你。”
薛洋闭上眼睛,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想啊,他们凭什么要错过呢。
那个温柔至极的声音,一直没有离开。
【晓薛/曦瑶】当我第三次梦见你(一发完)
甜!甜!甜!绝对不刀!
严重ooc 注意避雷
主晓薛 自行绕道
tag不对致歉
小学生文笔 呜
网上关于:三次梦见许久不见的人,说明那人正在遗忘你 有梗而发
01
这是薛洋第三次梦见晓星尘了
他决定去找他
02
金光瑶知道自己定是留不住他的,只是抱着胳膊靠在门框边悠哉悠哉的看着薛洋把降灾擦的锃亮,别...
甜!甜!甜!绝对不刀!
严重ooc 注意避雷
主晓薛 自行绕道
tag不对致歉
小学生文笔 呜
网上关于:三次梦见许久不见的人,说明那人正在遗忘你 有梗而发
01
这是薛洋第三次梦见晓星尘了
他决定去找他
02
金光瑶知道自己定是留不住他的,只是抱着胳膊靠在门框边悠哉悠哉的看着薛洋把降灾擦的锃亮,别再腰间
“路途遥远,成美可要当心啊”
“嘁,你薛爷爷可牛着呢”薛洋摸过枕下的糖袋别在腰间“我走了你可别想我”
“赶紧走了得了,省的我还得帮你收拾烂摊子”金光瑶一摆手,嫌弃道
“不是我见你付钱的时候也挺乐呵啊,我这是在帮你,你瞧瞧你,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生又带不来死又带不去,如今我帮你花了多好?”薛洋笑嘻嘻的拍了拍金光瑶的帽子
“油嘴滑舌”金光瑶不恼,推了薛洋一把,把他推到屋外道“你且去吧”
“不留我?”薛洋转过脸摆出可怜样,金光瑶见了只含笑着摇摇头
不留
留不住的,留不住的
薛洋第一天住进来,金光瑶就料定有这么一天,再抬眼,薛洋已走出几米远,遂道“女大不中留啊....”
03
那日薛洋气势汹汹的踹开金麟台的大门,径直走向坐在高台上的金光瑶,高声喝道
“小矮子,你薛爷爷回来了”
恰逢谈论政事,听了这番话满座宾客皆掩嘴偷乐,金光瑶碍于面子不好于薛洋当场发作,只唤薛洋挑一处入座,只是薛洋从来没多少耐心,金光瑶怕他等急了可要翻脸,便草草结束议事
“你来作甚?”金光瑶颇有些无奈“晓星尘不是已经复活了吗?”
“老子来你这儿你不设满汉全席欢迎倒还埋怨起我了?”薛洋撇撇嘴道
“自是欢迎”
见金光瑶不肯放过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晓星尘那傻子不愿见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好似在谈论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金光瑶皱着眉细细观察薛洋的一举一动
“也罢也罢,那人死过一次,权当上辈子的事了,不见拉到,爷还不待见呢”薛洋越说越激动,险些把那木椅捏碎
金光瑶在一旁瞧着,多少放心了些,想他刚带薛洋回来的时候,这人像失了五感似的,要把那断臂包扎,疼痛是难免的,那人却似感觉不到似的面无表情的看着老中医摆弄自己的胳膊
老天,他发誓,这是他见过的薛洋最狼狈的样子,甚至比被他清理出门还要惨上一些,若不是他哄骗薛洋还有法子就晓星尘,他真怕薛洋就这样不吃不喝活活饿死,且不说枉费了如此一位鬼道奇才,单说为薛洋治疗用的名贵药材也是浪费了
这薛成美平时机灵不逊色金光瑶半分,只是撞着晓星尘总是犯浑,后来金光瑶每逢提及此事,都要笑的不能自已,每当那时,薛洋总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道“老子那是怕你堂堂金宗主拼死拼活救回来的人结果活活饿死,丢了你的脸面,穿出去多可笑”
听罢金光瑶总是乐不可支道“死鸭子嘴硬”
04
薛洋走的突然,早上还求金光瑶带他去集市买糖,待下午金光瑶推开屋门除了桌上落着的字迹歪歪扭扭的纸条再无其他
金光瑶以为此去怕是见不到薛洋了,不曾想薛洋还会大摇大摆的闯进金麟台,薛洋总说自己和晓星尘有着孽缘,是拿铁链子拴住解不开的那种,如今看来,自己也被迫缠在里面
大抵是时隔多年又见到晓星尘,活的,拿得起霜华指着自己的晓星尘,而不是棺材里那具冰凉死寂的尸体,薛洋心中难免欢喜,就算被晓星尘刀剑相向逐出义城,薛洋还是住在金麟台的第一个晚上梦见他了
于是第二天薛洋顶着眼下一片乌青去找金光瑶的时候,后者着实被吓了一跳,于是在金光瑶三番五次嘘寒问暖下,薛洋还是说漏了嘴
“艹你大爷,老子没事,你他妈怎么不去问问晓星尘干了什么,他.....”
金光瑶愣了一秒,含笑道“若还惦念着他何必如此自讨苦吃?”
听罢薛洋脸色一变,摔下筷子甩手回屋了
待金光瑶攥着一袋糖进屋的时候,薛洋正躺在床上补觉,把糖袋往他身上一砸,道“说说呗,怎么回事?莫不是思春了?”
“去你的王八羔子”糖袋砸在薛洋胸口,薛洋摸了块糖塞进嘴里,嘴角上扬“能怎样呢?就这样呗”
金光瑶还想发问,屋外人道“泽芜君请见”
金光瑶干咳一声,唤人退下,薛洋瞧见金光瑶脸颊一抹绯色,笑弯了眼道“说我思春,某人倒是满面春风”
“成美你且住口”
“快去吧你,再待下去怕是蓝曦臣都要踏到我房间里了”
送走了金光瑶,薛洋又捏了一颗糖送进嘴里
能怎样呢?就这样呗
梦里是怎么擦也擦不完的血迹,还有那个倒下后怎么叫也叫不醒的人
---那是他不肯在回忆第二遍的
想他薛洋杀人无数,却从如那时见的,那么让人心悸,血是艳丽的红,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白绫染了色,哀求声在耳边一次次回响
“你饶了我吧”
如今你又出现在梦里是谁不饶谁了?
久了,唇腔里含着糖的地方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薛洋把糖咬碎,食之无味
05
白光闪过,薛洋从床上坐起,身上黏腻一了一片,好不舒服
推开门,外头的天暗红色一片,是要落雨了,果不其然,片刻后,细细的雨子打在院里的芭蕉叶上,薛洋惊觉原来已入了夏,在这儿也待了半月
忽觉腹中一急,跨出屋子,一路小跑却在走到半路停住脚步
层层绿叶遮拦,薛洋还是瞧见了那一身雍容锦帛的金光瑶,只见那金宗主面露羞涩,小指还紧紧揪着衣角,活像个坠入爱河的良家少女,薛洋想笑却怕惊扰那人,实在憋的辛苦
那督领百家的仙首如今却在这小花园里幽会,至于那幽会的对象,薛洋伸手扒开绿叶,答案就呼之欲出了,个头比金光瑶高了半个,一袭蓝衣,额间绑着抹额,一手撑着伞往金光瑶那边倾斜,一手握着朔月,气质非凡---蓝氏双璧其一,蓝曦臣
二人谈笑风生,俨然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
次日,待薛洋起床,午饭已经摆在桌上,草草解决,金光瑶已经等在屋外“说好今日上集市,你瞧瞧已经是什么天了?”
“是是是,哪像你,昨夜风流了一宿如今还能这么精神抖擞”薛洋打着哈欠懒懒散散的剜了金光瑶一眼
“你在说什么”虽然极力掩饰,红透的耳尖还是出卖了他
“别当我傻,我可是看见了,啧啧啧没想到啊我们的阿瑶竟和泽芜君....”薛洋朝着金光瑶挤眉弄眼一番
“你少笑我,某人昨夜也是喊着那白衣道人的名字许久”金光瑶也不遮遮掩掩,反攻薛洋一道“我可是听得真真的”
“嘁...”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泽芜君,他也听到了”
薛洋不再说话,只是这金光瑶说的句句属实,若非如此,他后半夜也不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以至于日上三竿了还爬不起来
“孽缘啊孽缘啊”金光瑶摇头晃脑得说道
“你有脸说?若非你要清理门户我也不至于被晓星尘捡到”忽得想起昨夜的梦,薛洋厉声道
繁花落地,被雨与车辙搅混数次,泥泞不堪,带血的人儿就这样躺在那里,手脚像绑了千斤,动弹不得,他等着,等着那白衣道人撑着伞缓缓走来,等着缘分丝丝牵扯,纠缠不休
06
已经很久没有再梦到晓星尘了,久到...那窗外的芭蕉又被夏雨打湿了一轮
梦里还是七岁的模样,那时他还自予为好人,穿梭于漆黑脏乱的巷子 吃的是残羹剩饭,做的最坏的事不过是趁糖贩子转身的时候偷拿了一颗糖,那糖好甜,他还想吃,却不敢再拿了
牛车压断了他的左手,他哭喊着却见那些世人冷眼旁观,心死痛过于手指,绝望之际,有淡淡的香气萦绕,身体被人拖起来,那白衣道人一脸心疼的瞧着自己,擦了那面带泪痕的笑脸,拍净衣服上的尘土,洁白的袖袍被染上血渍,他不甚在意,只道“怎么伤的如此严重,你家在哪?家中可有人在?”
只是那小孩断断续续的哭着却吐不出一个子来,只无助的摇头,道人摊出手掌,变戏法般的变出一颗糖连同止疼的药丸一起塞进小孩嘴里,小孩尝了甜才止住哭泣
小孩机灵,见道人佩剑道“我给你打下手...你带着我...”
道人失笑,道了声“好”
实在是黄粱一梦,金光瑶听罢笑到“你我皆不被眷顾,成美你怕是金麟台锦衣玉食的生活过久了,好端端做了美梦”
“只是你若这般惦念晓星尘为何不去找他?”
“谁说我想他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成美”金光瑶笑着摸摸薛洋的脑袋,被人一掌拍开“只是成美啊,我听人说起若是梦见许久不见的人三次,说明那人正在把你遗忘...你当真甘心就这样?”
“没想到我们的金光瑶也听信这种传言”
“你不信?”
“自然”
07
金光瑶笑眯眯的瞧着远去的薛洋,少年着金星雪浪袍,马尾高高束起被风吹着肆意舞动,意气风发,只是金光瑶不免心酸,他有预感恐怕这一眼,是最后一面了,而他的直觉,向来准的可怕
也罢,女大不中留啊
08
你当真甘心?
甘心?甘心个屁!
薛洋吐了口唾沫,那眼盲的道士应当与自己纠缠一世他才甘心,那铁链拴着的缘,那人这辈子也休想甩掉,小指断了求不到姻缘,捆在中指的孽缘也好,那终归是缘,若他真忘了,再做一次十恶不赦又有何不可?
他想着,前一秒雄赳赳气昂昂,后一秒见了道人却只是敢细声喊了声“道长”
道人眼盲,分辨不出眼前改变声音的人是薛洋,薛洋一张嘴能说会道,故事编的那是有模有样,道人被他骗得团团转,同情心作祟,收留了他
薛洋瞧着忙前忙后准备饭食的晓星尘,心中冷笑,摇摇头暗道:晓星尘啊晓星尘,你不仅眼盲,心也盲啊
薛洋亦如几年前的无名小友一样,终日黏在晓星尘身边,对他说着俏皮话,向他撒娇,却又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小心避免他摸到自己左袖空空
一晃便是三年,期间金光瑶不止一次传书信来嘲笑他当初那个扬言要和晓星尘纠缠不清的小流氓怎么如今屈尊待在他身边当个无名小友
当然薛洋定是气得把信纸揉成一团扔到一边,他是这么说过,只是当他再见晓星尘时,见他一袭白衣干净的不像话,嘴角弯弯豁得戳中心房唯一的亮光,他怎么好意思,怎么好意思再来沾染他,忘了薛洋,对他或许是解脱,是开始
09
“你这小友,倒与我一位故人一样”
戴在腰间的糖袋一直是晓星尘当初给他的那一只,经过岁月的洗礼,线绳已经老化,薛洋不会针线活,只把它摇摇晃晃的挂在腰间,稍一用力便可扯断
那日趁晓星尘出门买菜,薛洋抽出降灾,许久不用,剑鞘的凹槽里积了一层又一层的灰,指腹在花纹摩挲,他有些感慨,曾经也是相依为命的伙伴如今却被搁置许久,他来的这些日子,这剑也再没出过鞘
心念一动抽剑在空中挥舞,正在耍得尽心,却不想晓星尘忽然折返,慌忙之中,降灾划断糖袋的绳线,袋里的糖悉数滚出
薛洋暗叫不好,连忙去捡,晓星尘却快了一步,拾起滚落脚边的糖果“你这小友倒与我一位故人般爱吃糖”
晓星尘笑着,薛洋却觉头皮一紧,心脏狂跳不止,全身血液沸腾穿来酥麻之感
他莫不是还记得?
按捺心中的激动,他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道“那故人,为何人?”
晓星尘没有直接告诉他姓名,只是笑而不语,半晌又道“那故人嗜甜如命,左手缺一小指,一袭黑衣扎着马尾,佩剑也是黑的,能说会道,时长逗得我乐不可支”
“只是这故人骗我许久,三年我一直蒙在鼓里”晓星尘原本站在屋外,现如今走到房里来,冲着薛洋的方向直直走过去,好似能看见似的
“小友为何不问我为什么说与他相似?”
薛洋觉得白绫下的眼似乎能看见似的,盯得他灼热难耐,咽了咽口水道“为何?”
“嗜糖,说些俏皮话,就连着容貌也是如出一撤”晓星尘凑到薛洋跟前,伸出玉指把薛洋的脸掰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片刻轻笑一声,伸出另一只手解开白绫,露出深邃的眼眸“薛洋”
似有璀璨星河,薛洋一下子就被吸引,在也移不开眼了
“阿洋?”那人唤道,像四月春风轻轻柔柔撩拨他
“小友与这故人最为相似的,却是确实都让我动了心,无法自拔....”
双唇相触,他唇腔里丝丝甜味很快在道人嘴里蔓延,他用舌头调拨,分开小友的齿间,多少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只能任由道人随意动作,拉出晶亮的银丝
“阿洋真是可爱呢”瞧着那人满脸通红,眼睛沾了水汽湿漉漉的,活像只受惊的小鹿只觉浴火缠身抱起小友便往床上送
10
薛洋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一肚子火没处撒还只能眼巴巴看着晓星尘春风得意,开口就颇为不爽道“道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晓星尘把降灾小心翼翼和霜华放在一起,转头道“阿洋饿了么?”
见他不准备回答,薛洋也不在意,只是早已饥肠辘辘,委屈巴巴得喊晓星尘来喂他,晓星尘端着粥走近薛洋,熟悉的甜香立马包裹他周身
是了,就是这味道,他难以忘怀的,因此在道人又见到他的时候,他便知道这自称小友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阿洋
只是薛洋不会知道的是,他的故事编的确实很烂,他留下他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他本身
夜里晓星尘放下书本,薛洋已经趴在他怀里酣睡,晓星尘把他抱到床上,压在他身上,贪恋的嗅着他脖颈的味道,孽缘也好,这辈子是松不开了
.11.
金光瑶接到薛洋寄回的书信---晓星尘代笔的,这也难怪,信中所写的不过是些日常琐事,末了一笔带过对他的思念
金光瑶也想动身看望自家崽崽,只是近日频繁梦见泽芜君,只好委屈薛洋再多等些日子,如是想着便收拾包裹准备去往姑苏蓝氏
只是还未等走出金麟台,大门就被人打开,泽芜君愣了一秒,把站在眼前是小人拉到怀里
“近来如是三番梦见阿瑶,便来见你了”
“阿瑶听闻,三次梦见同一个许久不见的人,那人便是想自己了,照此看来确实是真的了”
“阿瑶还信这个?”
“自然不信”
只是这人是泽芜君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