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伽小]月亮,海洋和牛角面包
·怎么不算he呢
·二编做了一些删改,观看愉快(´ . .̫ . `)
小心超人的伤在医疗厅治了很久,空间非常规迁越撕裂的伤口渗出的血液呈现一种梦幻的星蓝色。这种伤口没有治疗先例,常规药物完全不起作用,疗愈因子反而会引起脉络紊乱。联盟的医疗厅开了几次会也拿不出治疗方案,只能先将小心超人液氮冷冻防止伤口恶化。
与他同样从异世界归来的伽罗状况却好的多,除却能源有些损耗之外,竟...
·怎么不算he呢
·二编做了一些删改,观看愉快(´ . .̫ . `)
小心超人的伤在医疗厅治了很久,空间非常规迁越撕裂的伤口渗出的血液呈现一种梦幻的星蓝色。这种伤口没有治疗先例,常规药物完全不起作用,疗愈因子反而会引起脉络紊乱。联盟的医疗厅开了几次会也拿不出治疗方案,只能先将小心超人液氮冷冻防止伤口恶化。
与他同样从异世界归来的伽罗状况却好的多,除却能源有些损耗之外,竟然没有别的负面状态。机械智者啧啧称奇,与宅博士联手对伽罗进行内切式扫描,总算从阿德里星能量中提取出稳定剂,这才将小心超人解冻。
只是稳定剂并不能使伤口愈合,不过暂时维持现状而已。
医疗厅的研究陷入了瓶颈,宅博士心疼小心超人被关在培养舱里不见天日,在伤情进一步稳定之后替他申请了保外治疗。
联盟考虑到小心超人和伽罗都在平行世界受到了较为严重的创伤,特批了他们半年的休假,只是要求他们将整个平行位面的相关事宜进行记录整理,档案部定期上门收取。
伽罗掏空了自己的积蓄,在星星球东大陆临海的地方购置了一套小小的房产,将小心超人要用的医疗舱和药水器具全安置在里面。宅博士知道小心超人需要静养,就额外添置了一台短距离空间迁跃装置给他,也就随他们去了。
就这样他们少有的度过了一段安逸的时光。
这栋小房子门前有一块空地,前任房主撒了些好成活的太阳花进去,没人看顾长得七零八落。他们搬进来之后,小心超人花了很长时间重新照料这块土地,种下去新的花籽很快发芽,柔柔弱弱的在海风里摇曳。
伽罗不拦他,却操心着他的伤,小心超人侍弄他的花,伽罗就抱着稳定剂远远守着。风裹着海水的味道从他们之间流过,带着远洋的静谧。
星星球海域辽阔,位居整个星系榜首,广袤的生存环境孕育了相当可观的物种,即便是靠近人类生活区的海边,也时常能看到白影豚和裸岩鲸的身影。
小心超人喜欢它们。他会在深夜披着薄毯坐在码头的小酒吧里,点一杯蜂蜜牛奶捂着,听一夜的鲸歌。靠岸休整的船夫们笑他是稚气未脱的娃娃,却都把酒杯端的远了些,不让猛烈的酒气冲撞了他。
靠海生活的人们大都粗犷,波西米亚式的沙与海只属于那些细腻敏感的艺术家,而真正与海为伴的人都被盐和沙磨砺的粗糙而坚韧。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心也是这样。
这些痛饮烈酒的人们在小心超人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留意到他了。
在那个飓风过境而不能出海的夜里,这间破落的酒吧短暂的因为一朵玫瑰的到来而屏息——这倒怪不得他们,小心超人穿了花心超人给他置办的衬衫和长裤,提着一盏白光的能源灯推开门,狂风在他身后卷起苍蓝的浪,而那双浆果红色的眼睛深邃安静。
他不属于这片海,可他又从海中来。
独臂的酒保最先打破静谧,他摇了摇手中的酒,问道:“加冰?”
“有,牛奶吗?”小心超人合上门,将风雨挡在木板之外。
“可以有。”
于是人们又沸腾起来,在这里烈酒和牛奶没有区别,海洋欢迎一切。角落里酒保的女儿手按在琴键上,银光的鱼从琴声中跃起,船工和渔夫们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对他举杯,金黄的酒液闪闪发光。
小心超人也对他们举杯,身上没有结痂的伤口从湿掉的衬衫下透出来,无声的向人群诉说着什么。
但没有人问,喝醉的男人们搭着肩膀开始唱歌。外面狂风暴雨不止,天地昏沉一片,只有码头上的木头房子,还有这末日里唯一一点光。
伽罗并不在这里。
但他知道小心超人在这里,会在晚饭后将薄薄的针织毯放到小心超人外套旁边。
有一天开心超人他们来这里蹭饭,在目送小心超人离开后问伽罗为什么不跟着去,伽罗只是笑,背过身解开围裙不说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能量恢复之后他看着小心超人满身的伤心痛的厉害,连夜泡在档案厅翻找资料,亲自给机械智者当靶向药物的实验体,只有累到倒头就睡或者药物作用失去意识的时候,他才能略微的从那种要命的阵痛中脱身出来。
有时候他也会想,要是小心超人不来救他就好了,死去的痛楚只是一时的,但活着,那种失去珍视之物的恐惧就如影随形。
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保护到什么,不管是阿德里还是小心超人,结局都是遍体鳞伤。
所以伽罗拼命的补偿,明明逸散的能量还没有恢复,就独自启程去几千万光年外的陌生星系调查一种特殊的矿物质泉水,只是因为机械智者说可能会对小心超人的伤口恢复有帮助。
取来的水层层蒸馏之后只剩下一点,伽罗试着混了药给小心超人凃伤口,小心超人躺在医疗舱里,敏锐的觉查到伽罗比以往更加虚弱。
小心超人罕见的发了脾气,从他身边挣脱出来,咬着后齿阖住眼睛不理他。伽罗不知道他怎么了,又担心他的伤,硬是哄着劝着上了药。
但自那之后,小心超人就更少讲话了,他们之间好像微不可见的出现了裂痕。说起来可笑,出生入死无数次的搭档,竟然因为这样一点小事生了龃龉。
伽罗想找小心超人谈一谈,可当他端着刚烤好的曲奇饼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赶上小心超人提着能源灯推门,他们都站在原地,外面乌云蔽月。
“出门吗?”伽罗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早点回来。”
小心超人点了点头,轻轻合上门。
他走之后伽罗端着一盘点心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站了半天想起来没有提醒小心超人带伞,今天飓风过境。
异世界回来之后伽罗有一股能量一直附着在小心超人身上,他知道小心超人在哪里,可那一个晚上合上的门似乎关掉了伽罗所有的勇气,他依然是那个英勇无畏的战神,却再也找不到底气去开启一次谈话。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新的诡异的默契,小心超人踏着黎明回来,桌子上总有一盘被能源维持口感的点心,有时候是曲奇饼,有时候是舒芙蕾,偶尔换成一些海味的零食。他坐在桌前把这些点心当早饭,吃过之后去给种在门口的太空玫瑰浇水,然后躺进医疗舱换药。
伽罗会在这时候起床训练,然后煮两个人的午饭。正午的餐桌是两个人为数不多会有交流的地方,附近的渔民会送一些味道清淡的鱼过来,伽罗一边说些有的没的,一边剔掉鱼肉里的刺放到小心超人碗里。
所有的一切都缓慢的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一层薄膜,他们不会离的太远,却也不再能看清彼此的模样。
小心超人的伤时好时坏,还是没办法痊愈,机械智者给他重新编了一套系统,拉低了疼痛阈值,同时也增加了新的舱位来安装甜心超人的疗愈因子。这样补补修修,总算的上是恢复。
假期也要结束了。
伽罗提前收拾行李,医疗舱没有转运,以后休息还要回这里来。小心超人在旁边搭手,在这里短短的一个假期,两人都没有留下多少东西,一个行李箱足够了。
忽然有人敲他们的玻璃,伽罗下意识的右手改组成重炮挡在小心超人身前:“谁!”
“呃......”来人在原地抖如筛糠:“是我,别开枪,别开枪。”
是独臂的酒保,小心超人收起双刀,拍了拍伽罗的肩膀起身去开门。
“听说你们要走,大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一包是鱼干,这一小包是珍珠。”难为他一条胳膊提了这么些东西,絮絮叨叨的往他们手里塞:“你们超人也不容易,我们帮不上忙,有时候在新闻里看着你们受伤,我们也难过,送点东西你们也别推辞。”
男人用仅剩的一只手握拳碰了碰他的肩膀:“谢谢你们。”
这些人什么都知道,都不约而同的选择缄口,只是在远离牧场的地方每一天在专门的锡壶里温着牛奶,等小心超人推开门,再若无其事的递给他。
小心超人捧着男人送来的东西开口,声音却有些发涩:“职责,所在,谢谢,你们。”
伽罗站在他身后,向男人颔首致意。
送走他之后两人看着地上多出来的一大堆东西面面相觑,小心超人拉了拉伽罗的衣袖,示意他看,装珍珠的小包里躺着一对月螺,这种罕见的深海螺类抵得上这一整包珍珠的价值,这里的人真的把他们最珍贵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伽罗拾起一枚月螺放在小心超人耳边,微笑着让他听:“传说里月螺是浪的女儿,她住在珍珠砌成的宫殿里,为每一个远离故乡的人唱响思念的歌。”
小心超人借着他的手闭住眼睛听,可惜这里似乎算不上他的故乡,月螺里面一片寂静。
“好听。”可他还是这么说,他从便携空间里找出两根甜心超人编织剩下的绳子,把月螺打了结挂在伽罗脖子上:“给你。”
伽罗低头看着他,窗外阳光潜入他的眼底,让他暗红的眼睛馥郁如玫瑰。伽罗忽然觉得还是应该问一问,至少不辜负这天鹅绒一般的红。
他弯腰抵住小心超人的额头:“为什么不带着我去?”
小心超人知道他在问什么,不如说他一直都在等待。他伸出胳膊环住伽罗的后颈,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每一次。”
每一次自顾自的牺牲,每一次自顾自的道别,伽罗从来没有等过小心超人的答复就奔赴他的死亡,全然不在乎身后的小心超人。
“因为伤口出现在你们身上,我比你们疼痛百倍。小心超人,太痛了,痛到有时候我会想,还不如死去呢。”伽罗头埋在小心超人肩窝里:“我不害怕死去,我害怕你们死去。像我永远都救不回来的阿德里,像我只能活在记忆里的父亲。”
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小心超人却能隐约的看见伽罗身后那些挣扎的身影,这么多年伽罗与他们为伴,遗憾如同跗骨之蛆不死不休。
“可我,在这里。”小心超人说:“我痛着你所痛的,我也爱着,你所爱的。”
“我是你的搭档,我是你的半身,你为什么,不回头看我?”
他紧紧抱着伽罗,机械体微弱的体温隔着布料传递给能量体,像是牵着风筝的细线,孱弱却也坚不可摧。
没有牵挂的人才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伽罗突然想起年少时父亲揽着母亲对他说的话,有了牵挂,人就不想死了。
小心超人拼命的想拉住他,让他回到人间,可他又做了些什么?一次一次的放开他,一次一次的离开他,还要冠冕堂皇的披上责任和牺牲的外壳,去掩盖他逃避痛苦的自私。
伽罗从不是个会让其他人失望的角色,在阿德里他是天骄之子,在联盟他能独挡一面,他的名字生来就烙刻着荣誉,但谁又能想到他纯白生命里唯一一点黑给的是他视为骨血的小心超人呢?
爱在他身上长出了荆棘,流血的却是小心超人。
“对不起。”伽罗说,他只能这么说:“对不起。”
一股温柔的蓝色火焰从伽罗眉心流出,他放开小心超人,伸手将那簇火焰捏在指尖:“留着这个,这是我一半的生命,我将它交给你,只要你在这里,我就再不会远去。”
蓝色的火焰递到小心超人掌心,忽然无限膨胀,压暗窗外的天光,他们的衣服和头发被火浪吹的飘扬,一片凌乱之间,小心超人看到。
他看到伽罗与血液同色的眼泪顺着脸上的纹路落下,水滴反射出火的光芒,尖锐耀眼,能粉碎一切回不去的过往。
小心超人终于成了拉住风筝的线。
他长长叹了口气,将掌心的荧蓝收到自己那枚月螺中:“我们晚一点走吧,和我,一起去看海。”
所有的龃龉,沉默和懦弱都被灼烧的一干二净,他们向彼此托付自己的一切,他们仍旧亲密无间。
延迟报道要以书面形式向联盟请假,小心超人揽下了这份工作,伽罗去了厨房,还剩一些起酥粉,他想做一点牛角包当夜宵。
小心超人翻出执笔点着鼻尖想怎么下笔,窗外椰子树的投影落在纸上,叶隙斑驳,摇摇晃晃洒下一片碎金。他抬头往远看,星星球澄澈的蓝天接着海洋,浅蓝深蓝一碧如洗,铂金色的沙滩上穿玫红短裙的女孩追着一只蝴蝶。原来这片土地不只有夜晚美丽,小心超人想,它的白天更加动人。
“今天是满月。”
小心超人落笔写下第一行:今天是满月,裸岩鲸从星星球北端洄游到这里,我要和伽罗一起从白天等到黑夜,然后到码头上点一杯牛奶,带着我们的牛角面包去追逐鲸鱼的歌。
他拉开联盟单向微型跃迁通道,将轻飘飘的一页纸递进去,漩涡状的空间隧道似乎迟滞了一瞬,接着断断续续的吐出批准的全息影像。
联络官也会疑惑吧,两名在职超能力者想看鲸鱼居然需要等待,明明只是飞船一瞬间的事情。可是他又怎么会明白呢?他们所等待的并不是鲸鱼,而是日暮西沉时玫瑰色的海浪和能够被牛奶浸泡的松软的牛角面包。
小心超人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伽罗加热平底锅融化黄油:“这里,居然会有黄油。”
“当然啦。”伽罗没有抬头:“其他替代品味烤出来的点心不香的。”
很多人知道伽罗会煮饭,他对外的解释是在阿德里经常野外训练练就的,可是只有小心超人知道,伽罗是真的喜欢做饭,尤其对烘焙糕点这方面得心应手。
融化黄油,打发蛋清,为厚实绵密的蛋糕裱装上奶油。伽罗布满粗茧的手能做出全宇宙最蓬松美味的点心。如果他不成为军人,不背负命运施加给他的一切,就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长大,或许会成为一个不错的蛋糕师父,每天围着甜蜜打转,而不是被苦难摧折脊背。
“在想什么?”伽罗往他唇上抹了一点果酱:“出去等吧。”
小心超人摇头:“就在这里。”
一切都会慢慢变好,小心超人想,伽罗能逐渐遏制自己求死的病态欲望,有一天或许他真的能够卸下一切重担,回碎片星或者星星球开一家烘焙坊,每天唯一的苦恼就只是怎么保持舒芙蕾的口感。
希望甜心超人不会想去和他合伙。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一边在心里给甜心超人道歉,一边舔掉唇边的果酱。
这样惬意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橘红的夕阳从窗户里探进头来,像面包上的果酱一样涂满伽罗全身,他正弯腰从烤箱里取出最后一批牛角包装袋,小心超人嘴里叼着一只小面包给他打下手。
热腾腾的点心装了整整两个藤编筐,伽罗说要送一些给码头上的酒吧,这么久多谢他们照料。
小心超人跟在他身后关上门,将钥匙从锁孔里拔出来。
“可惜,看不到开花。”小心超人又摸他的花 ,这些玫瑰的叶子浓绿如翡翠。
伽罗笑着提起藤编筐:“下次休假我们还会回来的。”
“那时候一定就开花了。”
小心超人点点头,将钥匙藏在了门口的盆栽里起身与他一起离开。
晚风正好,细沙柔软,海浪轻摇,伽罗两只手提着东西,笑着看小心超人脱掉鞋子挽起裤脚在他旁边踏浪。他们不说话,走的慢慢悠悠,翻涌的浪花将他们来的足迹抹去,却不妨碍他们往前,从来没有时光能如此静谧安详,仿佛一场可以永睡不醒的大梦。
东方抹上群青,天空已有繁星点点,太阳还未落下,月亮就在另一边升起,日轮金黄,月轮银白,日月中间是无穷无尽的汪洋,而那间破旧的木头酒吧亮着灯,就在路的尽头。
“-----”
耳麦突然一阵尖锐的嗡鸣,两人瞬间变了脸色,停下脚步调整通讯频道。
“这里是南十字座外遣阿尔法小队,请更新指令。”伽罗开启密钥强制进行通讯通道链接。
“检测星星球不明能量,标级蓝,已派遣小队进行调查,请附近在职超人注意,随时提供支援。”
只是辅助任务提醒,两人松了一口气,可能是满月影响了星球引力干扰到通讯信号。
“走吧,送过东西,去照看一下。”小心超人提过篮子。
“不去看鲸鱼了?”伽罗紧走几步跟上他。
小心超人摇了摇头:“任务重要。”
推开木门,酒吧里只有独臂酒保和他的女儿,还没有入夜,常客们没有到。
见他们来,女孩好奇的望向父亲。独臂的酒保从柜台里面走出来,吧嗒吧嗒将能源灯全都点亮:“怎么了?不是今天就走吗?”
伽罗将藤编筐放到吧台上给他看:“有点事情延误了,做了一些点心,顺便给您送一些,这些日子,承您照料了。”
“说什么话。”酒保哈哈大笑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都是应该的。”
小心超人站在伽罗身后,静静的听他们讲话,忽然感觉到衣角被拉了拉,低头一看是那个女孩从椅子的缝隙里伸出手拽着他。
海边长大的女孩,头发是有些粗糙的亚麻色,脸颊上有一点小小的雀斑,却不妨碍她是个漂亮姑娘。
小心超人悄悄从篮子里摸出两只面包,提了一小罐果酱绕到椅子后面,伽罗和酒保还在说话,两人似乎在聊牛角包的配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小动作。
他给了小姑娘一只面包示意她学,将牛角包酥脆的外壳撕开,薄薄的涂一层果酱:“覆盆子酱,太甜了。”
顿了顿他又嘱咐道:“别和,伽罗说。”
他们凑在一起分享面包和果酱,女孩的蓝眼睛在能源灯下那么亮,像一汪海水。
“真漂亮。”小心超人仔细端详她的眼睛:“但是,和伽罗,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小姑娘吃的满脸都是果酱,舔着嘴角问。
小心超人转过头看着窗外已经是天鹅绒质地的夜幕,将最后一块面包放进嘴里:“他的眼睛,亮的能看到我自己......”
就是那么一刻,小心超人敏锐的觉查到身边的空间有切裂的感觉,猛的回头旁边的位置已空无一人,时空穿梭的伤痕又开始渗血,他推开椅子站起来奔向伽罗。
“小心超人?”伽罗扶住他的胳膊,问道:“怎么了?”
“通知联盟,附近有空间扭曲,那个女孩,被吸进去了。”
独臂的男人大惊失色,一只手慌张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什么扭曲?我女儿怎么了?”
伽罗向下摆手,打信号让小心超人安抚他,自己直接联系了贝丝。
小心超人从便携空间里抽了一支镇定剂推到男人静脉里,空间扭曲防不胜防,一旦开始在不同空间迁跃,没有像样的保护措施都会受到无法逆转的伤害,他翻出联盟配置的微型迁跃通道安置在男人身边,所幸两个未开口空间不会互相碰撞,这个小装置能够暂时保证男人不会被吸走。
“联盟那边说会派人检查,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伽罗向小心超人转述贝丝的答复。
“空间扭曲,很严重。”小心超人调出疗愈因子按在不停出血的伤口上:“我们得快点。”
他身上的伤本就是时空穿梭造成的,未愈合的伤口已经成为空间瘢痕,附近所有的迁跃异常都会牵引他的伤口。
“我去找她,你在这里休息,我联系宅博士来接你。”伽罗从便携空间掏出他常用的药给他包扎伤口。
“我得和你一起去,我的伤,是导航。”小心超人握着他的胳膊调出地图:“先去标蓝任务地。”
伽罗见状不再劝阻,匆匆给联盟发了支援信息就抱起小心超人,双腿重构成推进器赶路。
“通知国防部了,球长的意思是暂时先不对外公布信息,军队会部署一些空间迁跃装置来预防人员伤亡。”伽罗道,他们离开海岸线之后才发觉空间扭曲的厉害,远海已经形成了大小不一的漩涡:“但是联盟那边还没有做出有效措施。”
小心超人的伤口已经隐隐有了虫洞一样的绚烂光泽,他感受着空间扭曲的方向,和任务地图做比较,半晌才说:“联盟有问题,时空撕裂的地方,基本和标蓝任务地点重合。”
他们停在半空,伽罗往上抱了抱他,并不复杂的推理过程,超人联盟在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但又没有完全掩盖住它,而是露了一点马脚,像是鮟鱇鱼的小灯笼,闪闪烁烁,似真似假,在引诱猎物上前。
“目标是我们?”伽罗眉眼阴沉:“妈妈那边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有人渗入了超人联盟。”
“他在,威胁我们。”小心超人关掉地图接话:“他能控制联盟,向我们传递信息,如果我们不去做......"
“他能控制联盟,也能损害联盟。”伽罗咬了咬牙。
敌暗我明,形式不好。两人对视一眼,伽罗半俯下来缓慢的朝任务地点前进,接着他的遮挡,小心超人屏蔽了卫星信号转用短波通讯联络花心超人。
‘派遣两支分队。一队潜行与我们会和,一队赶往超人联盟,我们怀疑联盟已被渗透,切勿使用长波通讯,防止敌方监视。注意携带空间迁跃装置并最低限度保持开启。’
花心超人能力特殊,平时会利用自己的超能力恶作剧玩,这种时候作为信号站再合适不过了。
得到兄长答复后小心超人转述给伽罗,在宅博士的掩护下两队人马已经出发,粗心超人和开心超人马上就到。
有了支援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的行动,伽罗将自己的微缩迁跃装置开到能够覆盖两个人的程度防止高速前进被吸入时空缝隙,脚下开足马力直奔任务地点。
地图上显示的蓝色信号点在他们到达后轰然熄灭,那是一处海中的小岛,椰影幢幢却完全没有遮掩岛中心的不知名建筑。
伽罗在信号消失后又退回环岛礁石群,小心超人负伤,他们需要谨慎行事。
开心超人他们也清楚小心超人的状况,借花心超人的口重新规划任务步骤,伽罗和小心超人只负责诱饵部分,由宅博士绕过官方卫星进行能源检测,一旦出现波动,开心超人即刻强攻,避免一切不必要的谈判和拖延。
“超人联盟没有支援给我们,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开心超人叮嘱大家:“小心超人不要硬上,你还有伤没好呢。”
小心超人示意自己清楚,开着通讯走到伽罗左后方,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该逞强,否则不但帮不到其他人,甚至可能成为拖累。伽罗伸手重重的握了握他的掌心,护目镜下移进入战斗模式。
他们小心翼翼走入椰林,一边警惕四周一边屏住呼吸听耳麦里宅博士的指示。
走到这一步敌人也懒得再做掩饰,一路上没有陷阱也没有守卫,大道通畅,除了夜色深重裸眼视力受阻之外,再没有任何困难。小心超人和伽罗很顺利的在不明建筑门口找到了受伤昏迷的女孩和其他被时空裂缝吸进来的人。
他们暂时驻足,耳麦里能听见宅博士敲打键盘的声音。
“全体注意,小心超人六点钟方形发现能量集聚,开心超人!”
开心超人的铁拳踩着宅博士的指示摧枯拉朽而来,小心超人展开遁影空间对其他人实施撤离。刺目的白光闪过之后整栋建筑被夷为平地,粗心超人接着对一些未完全摧毁的部分进行定点打击,确保无人逃逸之后开心超人浮在半空汇报任务完成。
花心超人那边也进展顺利,潜入联盟之后发现信号部门被怪兽控制,星冕他们完全不知情,就连贝丝也是伪造的。他们已经联合星冕将渗透的怪兽一网打尽,通讯也恢复正常了。
“主角出手,任务就是这么轻松。大家收队吧,我请大家喝点什么。”花心超人在通讯里笑:“小心超人,你可不许先走,你都半年没回家了。”
“小心超人?”
耳麦那边一片寂静,开心超人滞了一瞬,转线定位小心超人的信号。
“小心超人,信号下线了?”开心超人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怎么可能,刚刚还在线的!”
“我能找到伽罗的信号。”粗心超人催动飞行器往海边飞,在环岛礁石群上找到四散的众人。
开心超人空中急刹坠到礁石上,从碎石坑洞里爬出来奔向伽罗,还没跑几步就看见伽罗半个身子浸没在海水里,周围一片赤红。他将伽罗从水里拉出来放倒,几乎贯穿腹部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涌出血水和能量液。
粗心超人追上来给伽罗止血,开心超人茫然的环顾四周,向后踉跄了几步:“小心超人不在这里。”
一时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开心超人听见花心超人似乎掀翻了桌子还是别的什么,甜心超人一直在劝阻。
所有在职超人的信号都实时被联盟记录,一旦信号下线,就意味着这个超人的生命体征完全消失。
开心超人沉着脸让花心超人去审问叛徒,找出藏起来的混蛋,他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但星冕的声音从花心超人那边传过来,他下了死命令,要开心超人他们把群众送到海岸救援队之后马上带着伽罗返航。
没有他们拒绝的余地。开心超人和粗心超人只能先回联盟与其他人汇合。
被渗透之后联盟的防卫级别上调至橙色预警级别,给伽罗安排的医疗间更是重兵把守。
星冕和其他几个联盟话事人都守在旁边,雅量超人摆了摆手制止了开心超人的问话:“等伽罗醒来,我们还有话要问。”
伽罗伤的不致命,只是失血太多。甜心超人给他推了一针肾上腺素和能量聚缩液的混合药剂,很快就起效。
“小心超人在遁影空间里面被偷袭了”伽罗声音沙哑,挣扎着坐起来:“是一群长着触手的怪物。”
他看向星冕,星冕叹了口气,示意雅量超人将一叠文件放到伽罗面前,“那可能是一批人造的怪物。”
超人们都凑过去看,是一支隐匿在星系边缘的未登记武装军队的调查报告。
“这是一支相当成规模的武装,几年前雅量带人清剿过一次,这批人安分了许多,近几个月又活跃了起来。”
粗心超人仔细翻了翻文件和报告 指着最近一次侦查单位反馈的信息问到:“为什么有空间迁跃的能量波?”
空间迁跃技术被划作军事科学成果,之前一直陷在研究瓶颈中,不久前才有了重大突破。它的战略意义不言而喻 ,联盟和各星系首脑严防死守,联盟内部也仅仅是小范围应用,一个非正式武装怎么会有这种技术?
“小心超人和伽罗的空间穿梭已经让这项技术不再是秘密了。”星冕一只手背在身后:“很多人都在垂涎空间迁跃的能力。”
星冕烟灰色的眼睛一一划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慢慢攀附到每个人心头。
“那和,小心超人有什么关系?”粗心超人咽了咽唾沫,还是不死心的问。
伽罗翻着报告,忽然嗤笑一声:“小心超人是唯一一个完成多空间迁跃的人,他身上带着不同空间的伤口,能量回溯能顺着他的伤再次打开异世界的开口。”
他合上手里的报告,眼光灼灼对上星冕:“我说对了吗?”
这样游离在星系边缘的武装当然不可能有技术研究空间迁跃,但是联系一下潜伏在联盟不知道多久的卧底,真相就显而易见。
这项技术是从联盟内部泄露出去的,而这批人掳走小心超人,恐怕也和空间迁跃突然的技术性突破脱不了干系。
“对。”星冕终于点头:“医疗厅对小心超人的检查给了我们很大的启示,他身上几乎每一处伤口都携带着不同的空间波动,科研部门从他身上搜集的大量的数据,这才有了这一次重大突破。”
伽罗闭住眼睛深深了一口气,勉强将身后陡然剧烈的火焰压下,他再睁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从我身上提取的稳定剂,到底是什么?”
突然的沉默塞满了这间小小的病房,冕似乎踌躇了一下,侧身与贝丝和雅量说着什么。
“回答他。”开心超人少见的沉着眉眼,手里捏着的病床护栏扭曲的不像样子。
“是一种生物酶。”雅量抬起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来干预伤口愈合……”
“可恶!”
开心超人一拳轰碎了床头合金打造的药品柜,星冕眼疾手快的将雅量拉至身后,药品碎裂的残渣将他眼角划出零碎的伤口。
伽罗看着狼狈的星冕,怒极反笑:“你们凭什么?他为你拼过命,为这个联盟拼过命!”
“他也是人!”
“伽罗!”星冕抹掉眼角的血,一字一句的说:“就凭我们都是超人。”
超人存在的意义并不是世人眼中的光辉和荣誉,而是无穷无尽的牺牲,哪怕这牺牲的对象是自己生死以托的战友。
“空间迁跃对我们太重要了,它的应用能减免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员损耗,不管是伤员转移还是战场支援。”星冕很疲惫的拉过椅子坐下,眼角的血还是止不住的淌下来:“那些被损耗的,也是人。”
“他们也有家人朋友,他们受伤死去也会有人愤怒痛哭。”
“我不能看着更多的心陷于悲伤。”
不知道是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伽罗似乎看见这个铁一样的男人借着擦血的动作抹去了什么晶亮的水渍。
“我没得选,伽罗,我没得选。”
星冕坐在这个位置上,太多事都是不得已。为了更多人而不得不牺牲掉一少部分人,咬着牙含着泪用这种方式践行正义,但是对于那些被牺牲掉的少部分人呢?对他们来说,这种牺牲还算得上正义吗?
伽罗没法回答,肩上扛着的责任告诉他星冕没有做错,可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疯狂哀嚎着不应该是这样 ,那个眼光馥郁如玫瑰的孩子,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既然走在这条路上,哪怕伤痛都得咬着牙走下去,即便是小心超人站在我面前质问我,我也能回答他,可是我不后悔。”
床头的百合花被伽罗外泄的能量烤的发蔫, 星冕站起来将它们挑出来细细端详:“没有人能审判我。”
众人的目光跟随着星冕手中的百合,这纯洁的花枯萎残败,即便是星冕几次尝试给它灌注能量也无力回天。
星冕叹了口气,垂着眼睛将花放进回收箱。
“尤其是你,伽罗。”星冕再次对上他的眼睛:“从小心超人选择为了你投身时空隧道起,就已注定了这一切。”
伽罗无从辩驳 ,他从来保护不了身边的人。不管他留多少血 ,做出多少牺牲,命运总能千方百计拿起他的刀刺进小心超人的心脏。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先把小心超人救回来……”花心超人有些焦躁的声音模糊不清,大家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可是伽罗听不太清,他有些头痛,贝丝将他揽进怀里,试图用一个母亲的臂膀为他驱散现实的不堪。
宅家众人都或多或少知晓伽罗背负的过去,因此无人出言责备伽罗,可是这种回避才是拷问的烙铁,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伽罗永远保护不了重要的东西。
这个认知几乎让伽罗失控,他剧烈的喘息,让医疗室冷冽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胸腔,好换的一丁点清明,但胸膛起落却感觉到有什么硬硬的小东西硌得慌。
他摸索着从衣领里找到一枚小小的月螺。
是小心超人托付给他的东西,伽罗颤抖着将它握在掌心,还不到时候,小心超人还在等他。
“我有,”他硬是咬着牙站起来:“我有一部分力量在小心超人身上,我能找到他。”
星冕与雅量对视一眼,后者接过那枚月螺迅速调出星际地图:“标记点位!”
开心超人战备系统率先上线:“下命令吧!”
花心超人却没有那么急切,他抱着胳膊靠在墙上,脸色阴沉的看着星冕。
星冕与他们擦身而过,雅量将整个联盟的通讯系统都接到这件病房的显示屏上,此时此刻,整个宇宙都回响着联盟首席的声音。
“联盟呼叫所有在职超人,进入二级战备状态 ,空间迁跃技术事关整个宇宙安危,绝不能落在敌人手里,此次任务不计代价,不择手段,将小心超人带回来。”
“全联盟医疗和后勤系统提供支援,雅量坐镇指挥,其他人随我上阵!”
花心超人这才站直了,众人行联盟礼各自去后勤处领取装备。伽罗也挣扎着站起来却被贝丝制止。
星冕头也不回离开病房,遗留的命令冰冷无情:“伽罗一级禁闭。”
病房应声落锁,连窗户都被量子矩阵覆盖。
伽罗不可置信地看着和他一起留在这里的贝丝:“为……为什么?妈妈,我得去救他,我得去啊!”
贝丝含着眼泪努力向他解释,敌人的目标一定不只小心超人一个,没有伽罗身上提取出来的稳定剂,小心超人的伤口很快就会愈合,所以他的处境更加危险。
“我们不能再失去你了。”贝丝几乎失声痛哭。
母亲的眼泪落在伽罗脸上,轻盈冰冷如同地狱的火焰,贝丝似乎看到了并不遥远的未来,因此无法抑制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悲伤。
“妈妈。”伽罗很轻的将她的眼泪揩去,他莹蓝的眸光落在贝丝眼里,还是像多年前的婴儿一般。
“妈妈,在你离开我的那么多年,在父亲死去的那么多年,在阿德里在我面前毁灭的那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漂泊。”
“宇宙这么大,我找不到回家的路,那些死去的幻影撕扯着我,要将我拉进地狱。”
“那么多年啊,只有他找到了我。”
“只有他,陪了我这么多年。”
伽罗的眼泪也燃着火焰,他很温柔的微笑着拥抱贝丝:“现在,轮到我了。”
磅礴的蔚蓝火焰陡然升起,伽罗在火焰中吻上母亲的额头。警报系统嗡鸣作响,一片混乱里火焰如流星而去。
贝丝跌坐在尘埃和废墟里,掩面哀恸。
超人联盟一千七百三十一艘战舰同时点火出征,宅家超人编进突击小队打头阵。
“这次救回小心超人之后,他和我们回家。”飞船泊上跃进轨道,花心超人突然点亮飞船内部通讯,不冷不热的说了这么一句。
不是商议,而是通知。
宅家已经没有办法再去信任其他人了,伽罗也好,联盟也好,都保护不了小心超人。
星冕叹了口气,算是默许。
“跃进轨道充能完毕,即将开启迁跃通道,请驾驶员进入防护舱,倒计时准备,三,二,一。”
巨大的压力将所有人掼在座椅上,对外显示器一片让人头晕的光粒,通讯装置刺啦刺啦的响,伽罗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不会放手的。”
他的声音有些失真,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但莫名透露出一种彻底的决绝。
超人们向外望去,灼烈的蓝色火焰飞在舰群旁边,而位置稍后一点的主舰上 另一道蓝光遥遥飞来与他汇合。
“突击小队由我接手指挥,战区位置定点已上传至舰队主脑,诸位,一路顺风。”
伽罗附身在开心超人的冲锋飞艇上,操控着通讯讲话。
“贝丝也拦不住他。”雅量的全息投影站在星冕身边:“怎么办?要拦截他吗?”
星冕看着那艘泛着蓝光的冲锋飞艇,轻轻叹了口气:“不必,连贝丝都拦不住他,更何况我们呢?”
花心超人闻言却冷哼一声,推进器全功率运作,一马当先冲出通道。
敌对的武装力量严阵以待,对着空间开口一通扫射,花心超人能力流转,整个人连同飞船张开磁力屏障,拦下如泄枪弹给后续部队争取时间。
伽罗从侧翼拉开,武器系统吐着火光蛇一样窜进敌群。
他的飞船驾驶技术还是阿德里军队流水线训练出来的,在敌人和队友眼里都是不要命的开法,开心超人咬牙推进器按到底,舰载武器全部上线,配合着粗心超人搭载的对星轨道炮,硬是配合伽罗一头扎进敌营。
后续部队这才从迁跃轨道冒头,五艘母舰呈对角压制住阵地,火力全开掩护先头部队强攻敌方总部。寂寥的宇宙深处无法传导声音,于是无声的战火催亮了天光,阵地附近的小行星被炸碎,千亿年佁然不动的命运就此零落。
这已经不再是一场救援任务,而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战争。 周边星球接到紧急通知,蓝光系统最高级别开启来抵御双方的交战。
力量,和获取力量的途径,不管自诩正义还是污名邪恶,都在此刻彻底疯狂
后援部队分散了大部分火力,突击小队在靠近总部的防御系统附近汇合,放弃飞船潜伏进去。
开心超人侧脸被插进飞船的弹片划伤,他们暂时藏身到通风管道里休整。
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障碍,开心超人不敢让甜心超人将力量用在这种不致命的伤口上,匆匆止了血就让甜心超人收手。
“还有多远?”花心超人手心始终握着一道磁力链。
全息地图在伽罗手腕上,他调整了几处位置才重新共享给超人们:“不远了,这次任务怪物鱼龙混杂,我们没有时间一一对付,遇敌之后优先脱身,找到小心超人要紧。”
几人点头,顺着地图指引继续潜入。
但是小心超人不在,他们合作总是有些磕磕绊绊,伽罗来不及变成趁手的武器近身输出,超人们也抓不住伽罗留出的空当。
所幸几个人心里都憋着气,合作的缺陷也被纯粹的力量掩盖。
只是下到地下二层,守卫的兵力显而易见的增强。伽罗一刀砍断嗡鸣不止的报警器,左手重构出离子炮轰断追击守卫的脖颈:“差不多是这里了。”
“大家注意,我们没有其他增援,接到小心超人马上撤退,安全之后打信号。”开心超人揽住弟妹的肩膀给他们鼓气:“我们一起回家。”
“大家都小心一点,回家之后我做蛋糕给大家吃。”甜心超人分出疗愈因子嵌进其他人的脑间舱位。
“只有这个就不必了。”花心超人一一和他们碰拳:“一起回家。”
“你也是。”他转过身对伽罗说。
伽罗站在离他们稍远一些的地方,左手一直没有变回来,他对着超人点头,转身冲进敌群。
伽罗的能量反馈回小心超人的位置,那间阿尔法金属铸成的密室被重兵把守,怪物们睁着五只眼睛,触手上绑满军刺。
这么狭小的空间,热武器搏击已经不现实,伽罗左手送出一炮就切换成长刀,踩着墙壁一跃而起将怪物拦腰切断。
超人们到底年纪小些,近身格斗经验不足,伽罗冲在前面,承担了大部分打击。
血混着能量液淌了满地,踩上去有些黏腻。天花板上沾着被回力标切断的触手,墙上溅上去的血又被尸体抹掉,赤红凌乱,颇具荒诞的艺术感。
伽罗持刀守在外围,护目镜早碎的不成样子,他右眼被暴力击碎,眼球脱落,只剩下空洞血腥的眼眶。花心磁力链和粗心万电流切割开战场,让甜心超人和开心超人有机会接近密室大门。
阿尔法金属没有缝隙,只对特定的密钥产生反应。开心超人摆手让甜心超人用泡泡贴在密室应该是门的地方,用保护罩的防御能力聚集开心铁拳的能量波,集中一点或许能扣开这道门。
“等一等——”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几人瞬间警觉起来。
“我可以开这道门,别给我打坏了。阿尔法金属贵的很呢。”声音的主人似乎在啜饮着什么:“都停下。”
刚才还杀红眼的守卫竟然应声收起的触手,机械的蠕动到两边站好。
伽罗心里沉了一下,说话的应当是这里的头目,可为什么要叫停呢?开心超人未必就能成功,敌众我寡,车轮战也能将他们消耗致死。
开心超人和甜心超人对视一眼,不能再拖下去了,他蓄力猛的挥拳。开心超人下了十分的力气,筋肉都震的发麻,可阿尔法金属只是裂了一道缝隙。
“啧,还是我来开吧。”
密室内部突然穿出气体泄压的声音,金属随之开始流动,一道门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小心超人就在里面。
密室内部用了长明的矿石,正中间安置着一座构造精密超大型仪器,四枚金属圈不断运动构成一个中空的球体,球体正中间力场互搏悬浮着一个小小的人形,没有四肢,只有一副躯干链接着紧闭双眼的头颅。几个超人一下子愣在原地,甜心超人捂着嘴哇的哭出声来。
“不好意思,先取了他的四肢去做实验。不过躯干是完好的,已经成功焊接到时空穿梭器上了。”
那声音甚至有些自豪,提高了音量为他们讲解。
“大型时空穿梭装置,能支持多个平行时空同时开口,全宇宙仅此一台,它的诞生必然开启新的宇宙纪元......”
“伽罗,你来的正好,贡献出你的力量,只要他的伤口不再愈合,我们甚至能同时看到多个平行时空。”
伽罗整个人有些颤抖,什么都听不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仪器中间的小心超人。看到他四肢创口粗糙,断口涂着厚厚的止血凝胶,却没有裹绷带——是被生卸下来的。伽罗忽然就有些控制不住力量,四肢隐隐作痛,头顶和身后的外泄能量汹涌,燃起冲天的火焰。
“我会杀了你。”他抬头忽然笑,满身的血腥气,缺失的一只眼睛让那张英俊的脸显得有些狰狞,仿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超人们看着他,齐齐的打了个冷战。
那声音没再响起,只是静寂中不知谁打了一个响指,被嵌在仪器里的小心超人缓缓睁开了眼。
“小心超人!”甜心超人最先发现,和其他几个超人一起扑进密室贴在仪器上:“你怎么样?你不要怕,我们马上救你出来。”
拳头和磁力钻轮番上阵,粗心超人清空了弹药舱,可是一通攻击之后巨大的仪器分毫未损。甜心超人流着眼泪也挥拳砸向冰冷的金属,这个地方太亮了,地面都在发光,没有颜色,没有阴影,让人心里发慌。
伽罗并没有上前,他隔得很远看着小心超人。
小心超人的视线先一一划过兄姊的脸,最后才望向伽罗。从被激活到现在,他并不漫长的生命已经无数次经历过伤与痛,所以他不呻吟,不流泪,安静的接受命运安排的道路,却也暗中谋划着反抗。
他对伽罗说:“杀了我吧。”
“你在说什么呢。”伽罗双手重构成的长刀慢慢亮起荧蓝的光,可是还是很温柔很慢的对小心超人说:“我们还得去看鲸鱼,点心也还留在码头上。我们要回家的。”
小心超人摇了摇头,一直都安静运动的时空穿梭仪突然亮了起来,轰鸣声和暴涨的能量将超人们猛的弹飞出去:“我不能,回去了。”
他瘦削的躯干上没有愈合的时空伤口开始发挥烙印的作用,内里的机械石则远远不断的提供着能源,时空穿梭仪在众人面前显现出威仪,阿尔法金属铸就的墙壁开始扭曲。伽罗知道,这是平行世界开口的先兆。
星冕的情报有误,怪物们带走小心超人并不只是为了他身上开启平行时空的钥匙,小心超人同时也是时空穿梭器的能源核本身。
除非将整座仪器带走,否则小心超人不能离开这里。他们都对时空穿梭技术知之甚少,贸然将小心超人剥离,多个空间碰撞,后果不堪设想。
几个超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一点,勉强落地之后看向伽罗
伽罗咬了咬牙,双手变回来,他环顾四周,大声道:“要怎么做,你才能放了小心超人?”
“怎么可能呢伽罗。”那声音很快就有了回复:“他就是时空穿梭仪本身啊。”
“时空穿梭,平行世界交互,数不清的财富和资源就会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文化,艺术,科技都会随着不同位面的交流而走向高潮,金歌曼舞的时代在招手,几千年之后后人书写这个伟大时代,你我都是英雄。”
“伽罗,超人们,你们在通风口就已经暴露了行踪,你们活着走到这里,就是我的邀请函。时代的东风需要力量,加入我们,不然就杀死小心超人。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这么两条路,而我给你们选择。”
可静止的怪物们又蠕动着守到密室前,血红着眼睛亮出绑着军刺的触手。
平行时空的开口越来越大,从怪物的缝隙之间已经能看到不同时空的景色,沙漠的世界从开口涌出黄沙,飓风携带着甘草的芬芳和蝴蝶破碎的翅膀,海鸥鸣叫,在他们头上振翅翱翔。
小心超人看着这荒诞的一切,再一次望向伽罗,他浆果红色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亮过。
伽罗却在这眼光里节节败退。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小心超人,因此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小心超人想说什么——杀了他,了结这一切,这是超人的职责,这也是伽罗的职责。
一切从他们而起,也应当由他们落幕。
小心超人把这痛苦的任务交给了伽罗,他知道伽罗可能会犹豫,会抗拒,可唯独不会逃避。烙刻在他骨血里的守护一定会将他推上阵地,和着眼泪鲜血完成任务。
也算他最后自私一次,再见一回伽罗荧蓝的眼睛。
“不要。”开心超人终于从他们的对视中觉察到什么,慌忙冲到伽罗前面挡住小心超人的视线:“有办法的,有办法的,我带你们回去,我一定带你们回去。”
哪有什么办法呢?怪物的触手闪电一样劈下,被甜心泡泡挡开。总部外面双方交战正酣,拨出去求救的通讯都无人应答,来路都被潮水一样的怪物堵上,花心超人磁力过身死死挡住后面的攻击。
伽罗被他们围在中间,是保护也是阻碍,他垂着双手,有些茫然的站着。耳边响起流水潺潺的声音,他遥遥望去,命运三女神将剪断金羊毛的剪子放到他手中。纺织出一切爱与恨的纺车就停在长河之中,唯一的那道金色丝线闪闪发光。
眼泪,血液,同伴,守护,组成他前半生的东西就这样远去,只剩下他和手中的剪刀。
他想问问为什么,却不知道该去询问谁,命运是拙劣的幼儿,总将无法做出的抉择摆在人面前。可伽罗真的不甘心,明明他们才约定好的去海边看鲸鱼,明明还没来得分享烤好的面包,怎么就走到这里了呢?
黑暗中的声音爆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像是对这出荒诞的喜剧极为满意——怎么不算的上是喜剧呢?让坚韧的人踌躇,让想活的人死去,一切走向坏的一面,无法遏制的失去与坠落,只有喜剧才有这么完美的要素。
“你下不了手的,小心超人可是为了你才受的伤,你又怎么能再伤害他。”
留给他们的余地并不多了,超人们隐隐有了力竭的征兆,平行世界的开口也快要定型,漫出密室的海水和黄沙已经没过了脚面,一些细小的银鱼游出来,在一片混乱中被谁的攻击打成血沫。
熟悉的海水的味道包裹着伽罗,他低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阿德里最后的战神向前踏出一步,海水被他溢出的能量烧的沸腾,蓝色的火炼化伽罗的皮肤和骨骼,只剩灵魂已最纯粹的方式表现出来。
“啊,真可惜,真替小心超人不值当啊。”隐于黑暗的人看出来伽罗已经做好选择,有些遗憾的说:“无所谓了。”
阿尔法金属重新闭合,挥舞着触手的怪物将通道围的水泄不通。
“伽罗!还有办法的!”
无视掉身后的咆哮,已是全力输出状态的伽罗冲了出去,一路摧枯拉朽。
温暖的太阳,蓬松的面包,柔软的沙滩的海浪,藏在盆栽里的钥匙,门口没有开花的太空玫瑰。码头上独臂的好心酒保,他会弹琴的蓝眼睛女儿,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好的东西在那片海滩上,在他们都曾起誓要守护的星球上。
所以小心超人也知道,伽罗其实没得选。
阿尔法金属融化在阿德里的炽烈中,但是伽罗也耗尽了所有力量,他踉跄着淌水走到时空穿梭器旁边,发现铸造这座机器的竟然也是阿尔法金属。
“总要有备无患嘛。”
真是欠揍的声音,像恶劣的孩子在看两只被切掉尾巴挣扎等死的金鱼。
伽罗没有理会他,他在身上擦了擦手,隔着力场去摸小心超人的眼睛:“我答应过你的,我会来的。”
他一只荧蓝的眼睛再次对上那馥郁的红。
小心超人笑,有些眷恋的隔空蹭了蹭他的手:“我知道。”
另一团火焰在小心超人胸口升起,他的领口飘出一枚小小的月螺,承载着同样摧枯拉朽的力量开始聚缩裂变,时空穿梭仪也开始融化。
巨变使那声音终于开始慌乱,指挥怪物们转身冲向那两个人,超人们也夹在其中,目眦欲裂呼喊他们的名字。
在一片嘈杂之中,隐隐的响起了歌声,悠远绵长,是洄游的鲸鱼在满月被月螺记录下的鲸歌,它们游过整片海域,奔袭数千万公里,回到那让他们安心的故乡。
小心超人低头看着伽罗,他眨了眨眼说:“看着我,伽罗,看着我。”
“以前都是我,看着你离开,现在轮到你了。”
“你的伤口,你的血,早已杀死我无数次,我知道,你也如此被我杀死无数次。”
“以后保护好自己,伽罗,别再让我难过。”
“对不起,这一次是我失约了。别流泪,我答应你,就像你无数次回到我身边一样,我也一定会回来。”
“请你像我一样等待,因为只要你在这里,就足以我跨越无数个生与死的光年,回到你身边。”
阿尔法金属碎裂,爆炸的气流将超人们和怪物都掼到墙上,空间力场终于停止转动。所有空间开口碰撞扭曲成光都逃逸不了的黑洞,小心超人失去浮力在兄姊的呼唤中轰然坠落。
还是有点遗憾啊。小心超人合上眼睛想,还是没等到满月。
“再见,伽罗。再见,我的......”
“不要和我说再见。”
他下坠的中途突然被人拥抱,愕然睁开眼是永恒闪烁的蓝。
“你这个骗子。”伽罗紧紧的抱着他,眼泪往上飞舞。
小心超人鼻子一酸终于落了泪,伽罗是那么温柔的伽罗,背对着无尽长夜向他奔来,只这一点末烛之光,便足以消磨一切遗憾。
他们向着死亡坠落,他们再不分离。
一切尘埃落定,纵使命运必将也在此刻折服。
很久之后花心超人出任务路过星星球东海岸的小房子,他在空中停了很久才决定下去看看。
那场战争之后星冕也提过为他们举行葬礼,可是贝丝和宅博士都拒绝了,联盟也是这场本不必要的牺牲的催化剂,再由联盟来举行葬礼就太可笑了。
于是一切被封入尘埃不了了之,活着的人都在努力的向前。
没人有勇气来这间小房子看看,门口的太空玫瑰却在忽视中挑起了花骨朵。花心超人从门口的盆栽了翻出钥匙,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小心超人的医疗舱还放在里面,桌子上还有纸和笔,沙发的一边搭着一条毯子,毯子旁边收着一把雨伞和一盏灯。
他们没有在这里生活很久,但到处都是他们来过的痕迹。花心超人站在门口,闭着眼睛似乎听到那两个家伙窝在沙发上窃窃私语,他站了很久,可最后还是没有进去。
小心超人搬到这里来的第二天背着伽罗给他打通讯,问花心超人怎么才能让伽罗不再那么执着于牺牲自己,花心超人有些坏心眼的告诉他对付这种固执的人就应该晾着他,让他一个人在寂寞里想清楚只有好好的活着才对得起身边的人。
小心超人可能也这么做了,因为之后再和他打通讯,就再没见过伽罗。
早知道不那么说了。花心超人有些后悔,不那么说的话,他们最后一段日子可能还是形影不离,毕竟是那么难得的假期。
他合上门把钥匙收到口袋里,转身摘了一朵玫瑰往海边走去,海浪白的像雪一样,花心超人漫无目的的踩着浪花,太空玫瑰是伽罗喜欢的,小心超人在科研部待了很久才杂交出能在星星球成活的品种,可惜伽罗没看到开花。
花心超人忽然就有些难过,他着急抬起头,没让眼泪掉下来。
一只海鸥从他头顶飞过去,哇哇叫着落到不远处的码头上。有一间破烂的酒吧似乎还在营业,花心超人紧走几步,他现在格外需要一些酒精。
独臂的酒保在吧台后面擦着瓶子,一个女孩在角落里弹琴。见他进来酒保愣了一下,问道:“牛奶加热?”
“新的酒吗?”花心超人问:“不用了,给我一点多尔玛夫人就好。”
现在的酒都起了些什么奇怪的名字,还是老式的鸡尾酒来的朴实无华。
酒保笑了一下,转身去取冰块:“对不住,我以为你们超人都喝牛奶的。”
“这里离牧场那么远,怎么会有牛奶……”花心超人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除了他还有哪个超人来过这里。
“是叫伽罗吧,有一阵子他和他的搭档住在附近,就关照了附近所有人家帮忙照看他的搭档,每天下午从南边送鲜牛奶过来,说是给他搭档预备着,也没让我们说出去。”酒保将冰块放进烈酒里,取出一只藤编的小篮子一起推给花心超人:“他的搭档是个红眼睛的孩子,是小心超人嘛。”
花心超人没有再问,篮子里面是有些凉掉的牛角包,两口咬下去似乎尝出一点熟悉的味道,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两个人真的很看重对方啊,愿意花大把的心思给彼此,他们互相支持着,原本应该很幸福的走下去。
酒保还想问问花心超人怎么不见伽罗和小心超人再来,可是花心超人有些醉醺醺的付了钱走开,路过那女孩的时候将手里的玫瑰放到琴上。
他推门而出,琴声水一样流淌出来,和着这琴声,远处遥遥的传来鲸歌。
又是满月啊。
·仍然感谢看到这里
【魔角侦探同人/霍齐】胜似少年
Summarization:一个以原作为背景的短打,剧情向 流 水 账。
(20180414修改 一些错字和图片来源)
*《魔角侦探》同人,cp:霍星X齐乐天
*淡淡的,甜甜的
*慢热
*没想到吧我嗑这对已经三四年了
*原作上一堆改动
*侵删!
*古怪的文风
*社会你星哥,人帅话不多
*8000字左右,可以分节看
*后记比正文甜系列
———————————————————
陈家明一直觉得霍星是个孩子,不论从表面上看还是行为上推测,不论是3000A事件前还是事件后。
1...
Summarization:一个以原作为背景的短打,剧情向 流 水 账。
(20180414修改 一些错字和图片来源)
*《魔角侦探》同人,cp:霍星X齐乐天
*淡淡的,甜甜的
*慢热
*没想到吧我嗑这对已经三四年了
*原作上一堆改动
*侵删!
*古怪的文风
*社会你星哥,人帅话不多
*8000字左右,可以分节看
*后记比正文甜系列
———————————————————
陈家明一直觉得霍星是个孩子,不论从表面上看还是行为上推测,不论是3000A事件前还是事件后。
1
比如说在他们最初相遇不久的时候。
齐乐天淘气又不可一世的脾气越来越猖狂,每天在周围唧唧歪歪的倒也习惯了,陈家明如是想。但不代表身边所有人都能够习惯,比如说韩佳薇,就曾在案件完毕后吐槽过孩子的脾气,十分恨铁不成钢地;还有司马刚,有时都恨不得上去揍的架势。
再比如说霍星。
从言语间浓厚的电音背景便能够判断出他并非人类,而这个外表胜似少年的机器人也确实如他的材质一般冷酷。钢铁,电子,没有生命,没有情感。
霍星侦探事务所在侦探界是十分赫赫有名的,陈家明很高兴能够与他进行长期合作。齐乐天在一旁吹嘘自己时,他对这个机器人的第一印象也产生了。
15岁,少年。
他的确是位少年,即使在细枝末节的行为上来看。
2
齐乐天一向看不惯比自己更加优秀的同行,特别是——与自己年龄相近,性格极差,而更加闻名的侦探。无疑这几点都完全符合的人,是霍星。
齐乐天用双手反复捶打霍星的身体时,这仅仅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而陈家明清晰地看见霍星一只手按在红发少年的脑袋上,一只手飞速敲着键盘,若无其事。
那个时候霍星记录着案件资料,身体部位被敲打的清晰触感也不得不使他分神。他的钢制躯壳曾无数次受过攻击,至今未有损坏。作为一只有着独立思维的机器,他也无数次为那些攻击自己的人翻白眼,他们大多使用枪支等武器,这令霍星反感至极。
而红发少年的敲打却好像不轻不重的,似乎只是自己的一种宣泄,并非对霍星有什么攻击性的影响。这使霍星感到奇怪,他一点也不反感,甚至有些好奇。
他就不疼吗?
霍星这样想着,手疾眼快抓起齐乐天的双手进行扫描。温度高于正常人体温,握拳的双手已经被敲的通红,毛细血管大量破裂,初步判断痛感指数高。
“你干嘛?”齐乐天挣扎着想挣脱。
人类的力量不及机器,霍星充耳未闻,一手保持着抓着对方,另一只手也握成拳,然后伸出食指,轻轻地向对方泛红的皮肤上戳去。
“靠!你有病啊!”吃痛的齐乐天再用力,很快甩开他的手破口大骂着,“神经病机器人!戳我干嘛!疼知道吗!”
“……不知道。”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3
似乎是这一点使他们能够有更多的交集,即使他们初见时便针锋相对。关于这点霍星难得对齐乐天刮目相看。起初他对齐乐天都是爱答不理的,有时甚至将“我对你这种自称侦探的智障儿童没兴趣”这种冷至冰点的话语扔给对方,此时对方就会被点燃了一般义愤填膺。陈家明也解释过是少年心气旺盛,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机器人没有心,只有动力核。这些不会被放在心上,而会被安置在内置储存系统中,永存。
对方似乎对此乐此不疲起来,每次见面时都要现给自己摆个鬼脸,吐吐舌头,再十分得意地扬唇一笑,以“笨蛋机器人”的个性称呼为起始喊出他的专属中二台词。
久而久之霍星的系统已经将这个红发少年的面貌、声音、身体、行为等都完完整整地记录了下来,这并非他自己的强烈意愿,而是系统自动判断的正常社交需求:齐乐天并不友善,但他绝非恶意。
所以他曾在好几次清理系统时看见红发少年的资料,每次需要占的内存都增长了一大截。
3000系列的储存条件并不是最优等,他更需要定时清理内存,留下更多的空间以备后用。以往有过交流的当事人等资料都被他导入到事务所的电脑中,而每次他看见那个和智障儿童没什么两样的少年时,终究没有按下删除键。
4
齐乐天还是有可利用之处的,霍星不得不承认,有些对他来说难以理解的问题,放在齐乐天手上便会轻车熟路。
他完全不能够理解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无限的好,无关乎于利益。比如说人们常说的夫妻关系、手足关系等。所以这只能够成为一个结论被他输入到程序中,其后复杂交织的网络他难以踏足。
那些叫做「感情」的东西。
无疑齐乐天对这些处理的都恰到好处,他虽顽皮了一点,却也是一位十分通情达理且聪慧的神奇boy。
于是遇到这类问题时,霍星会自动屏蔽红发少年近乎于哗众取宠的自吹行为和菁菁的无条件吹捧,不耐烦时干脆直接拽着袖子将他拉到一边讨论案情。
“真是的,请本大爷办案态度还这么差。”齐乐天揉了揉被机器人抓的有些痒的手臂,接着便不再说话,撑着脑袋全身心投入到案件中。
这是霍星几乎唯一能够有机会好好观察齐乐天的时候,近距离的、十分鲜活生动的个体。
其实齐乐天也并不笨,借用他的话,只是在思维能力上比自己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关于破案,上次关于小Mu的睡美人案就多亏了他的大胆假设与推理才得以破案。这个案子霍星有听说过,但得知陈家明已经介入后便不再参与此案。
即使这样,他依然记得仅仅见过两次的那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少年,所以他也暗中悄悄跟随这个案子,不仅发现了桃乐丝的踪迹有助于日后对抗光明之眼,而最大的收获仅局限于这位少年。
天使之泪盗窃案时,少年还是没头苍蝇一样,仅凭满腔热血冲进侦探的行业,不懂得这个行业的规矩,也没有推理的经验,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也被完全驳回。
少年没有放弃,小狗失踪案的时候依然横冲直撞着慢慢摸索前进。霍星还记得惹急了尼雅克的齐乐天躲到自己背后瑟瑟发抖的样子。
所以他的系统对人类情感反应再迟钝,也能够看出来了,齐乐天并不是真的讨厌他。
到下一个案子时他已经能够根据现有的证据和线索进行简单的判断和推理并保持冷静的心理状态,成长之快令人叹服。
霍星有一瞬间想要把齐乐天收进自己的事务所的冲动,他看见这个人的潜力无穷。而这个想法仅仅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就像海浪吞噬沙滩上的字痕后踏上归程一样,转瞬即逝。
5
或许是基于心有灵犀的独特思想,不久后齐乐天就特意找上门来,一脚踏在椅子上,双手抱胸得意地看着机器人,蛮横地要求:
“笨蛋机器人,我每次都帮你这么多忙,你应该给我颁发侦探执照才对。”
“侦探执照!侦探执照!”菁菁在他周围撒着鲜花,头上的小卷毛随跑动的步伐叮呤作响。
霍星暗暗惊讶于自己与齐乐天思想难得有重合之处,却意外感兴趣于对方不讲理的态度。他面不改色:“你找陈侦探会更加方便。”
“老舅太忙了,没时间。但在老舅心里我已经是一名优秀的侦探了!”齐乐天扬了扬脑袋,嘴角一弯,“所以本大爷来你这里只是来拿一个我本应得的荣誉而已,才不是来求你,不要想多了!”
少年明显扯谎的话语使霍星暗暗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拒绝,他反手一掷,一张小卡片不及迅雷掩耳之势飞出,一路刺穿空气,稳稳地卡在齐乐天面前的小桌子上。
“要写自己写,我的时间也不富余。”
话音刚落便将自己扔在一堆数据中工作了,霍星背对着他,一如既往沉稳冷静的无声,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机械键盘飞速敲动的声音久存。
齐乐天对大屏幕上一堆绿色代码撇了撇嘴,然后转过头小心翼翼地拿起小卡片,顺手开了旁边的小台灯。
是一张泛黄的原木浆小卡片,手感光滑细腻,上面还印有浅浅的格线和相片框,相片框里已经事先印好了一张自己龇牙笑的滑稽照片。
那是一年前出去旅游拍的照片,而认识霍星才仅仅3个月,无疑,罪魁祸首指向了陈家明。
“这个老舅!侵犯我的个人隐私权!”齐乐天有些气愤地揪了揪脑袋上的角,却仍然拿起手旁的笔,一字一画地认真写下基本信息。
“特许侦探执照……”
嘴上念念有词,思绪却在游离。——刚刚他是从哪里拿出来这张纸的?也没见他打印呀……所以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被打印出来的呢?难道……
“哇齐乐天!你又写错字了耶!”菁菁大喊完后继续喝她的果汁,明亮的眼睛盯着他闪烁的有些无辜。
原本有些成果的思绪一下被打断,还是由于这么令人无地自容的理由,齐乐天也没注意菁菁说的真实性,下意识一拍桌子,喊着回了一句:“才没有!”
然后他微微转了转头,悄咪咪地看了一眼霍星。
他依然在和一堆程序打交道,敲键盘的速率都没有改变,就像旁边没有人存在一样。
齐乐天松了一口气,掺杂着些淡淡的失落。
“真的有嘛!你自己看!”菁菁拿起卡片指给齐乐天看,语气中说不尽的委屈,“‘执照’的‘执’才不是‘直接’的‘直’,应该是一个提手旁一个丸才对!”
“啊啊知道了!”齐乐天烦躁地抓了抓头,最后瞟了一眼毫不为所动的霍星,然后埋下头在“直”直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叉,用箭头引向旁边的正确汉字,才继续悻悻地写下去。
写完最后的发证机关“霍星侦探事务所”后,他毫不客气地在机器人的名字下画上醒目的重点波浪线,再用箭头引下“大白痴”三个字,最后补了一个吐着舌头的颜表情。
(图源于魔角原作)
我刚刚居然以为他良心发现了还想感谢他,结果这小子根本不想理我!
齐乐天愤愤地将笔插回笔座。
这个白痴、笨蛋机器人!
6
他当然没看见荧光屏幕前,胜似少年的机器人嘴角微抬。
7
与光明之眼的第一次决战,审判的尾声渐渐消失时,也是霍星对待「感情」最迷茫的一段时间。
人类提及“感情”时,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是“爱”,所以从这里开始寻找是理想状态下效率最高的选择。
所以他特意报名了爱心采访的临时工,而得到的答案却是在时光与生活的磨砺下变得畸形的一份爱,迫使当事人造成了难以挽回的结局。
感情太危险,生命价更高。
得出结论的机器人怅惘于终生目标时,也是他看见海医生的时候。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追踪到了海医生,这个十分熟悉却在资料库中找不到任何数据的人,使他能够暂时将「感情」放一放,全力探索面前这个大麻烦。
以至于在菁菁向他发出足球队的邀请时,系统简单判断后便同意了。
“笨蛋机器人,你可不要给我们拖后腿!”上场之前,齐乐天咬着牙,视线始终停留在对方身上,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喷射出来了。
算起来也有近一年没见了,齐乐天为了足球比赛不辞辛苦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虽然他的脾气依然十分暴躁,但起码,没有变。
当时霍星完全被海医生的事吸引了精力,事后回忆起才发现一些值得关注的细节。
霍星想起赛场上,齐乐天不注意一个球被抢走后他下意识也叫了对方一次“笨蛋”;中场休息时讨论作战计划,为鼓舞人心将每个人的单只手落在一起,他最终也将那只微凉的人造皮肤轻轻覆在齐乐天手上;最终逆转局面的一球,是他与齐乐天,左青龙右白虎同时发力而完成的。
这时他正坐在前往乌贼镇的飞机中,坠落在蓝天之间,伫立在云层之上。背对着的朝阳,将所见皆染了半边金黄。
他扪心自问,这,不就是你要寻找的感情吗?
8
其实霍星后来有些后悔,被霍金威胁至无法全身而退时将陈家明的住址交给肉抖抖,让她寻求帮助。
如此,陈家明和菁菁、以及齐乐天都会牵扯到回收3000A的意外事件中,所有人都走在同一块独木桥上,每一步都要铤而走险、小心翼翼地,只要踏偏一步,便会全军覆没。
霍星自然是不希望这样。他不想无关人员为了自己而置身危险,不想看见肉抖抖和3000B的对战,不想陈家明被乌贼镇警卫盯紧,不想最无辜的菁菁也卷入其中。
他更不想,齐乐天有危险。
诚然,自那时起这样的想法得以发生,机器人迷失了归途。
移步至霍金身边的短短几秒钟,他调起庞大的数据库与运行速率,从前一些被珍藏的记忆如泉涌。
他看到在白马村美梦湖底,潜入严天真的梦境中,当机立断是找到齐乐天,对他说“齐乐天,我们走”;他看到白水潭自然保护区外,自己启用几近供应不足的后备能源对抗桃乐丝,只想要为齐乐天他们再争取一段时间;他看到最一开始叶千金绑架案中的“皇后”人格人工智能虚拟程序机器人,最后为爱自毁并为自己留下“永别了,3000A”。
这次是真的要说永别了。
他从来都不是霍星,也从来都不应该生存在这个世界。
可当他决定自毁冲向天空,齐乐天扑上来的那一瞬间——机器人刚刚战斗后还残存的高温令他不适,红发少年却毫不犹豫地包裹了它,在冲向高空的瞬间,与自己同享清凉。
然后他听见少年气急败坏地对自己喊着:
“你这个耍帅王,又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说吧,”霍星凝视着他,只想怎么把少年平安送回原处,下意识回道,“你跟上来干什么,会死的,白痴!”
被骂白痴的齐乐天脸色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你才是白痴!你想就这样牺牲了当英雄吗?”
这句话听得他微微一愣。做不做英雄也罢,重点是要保你平安。可连系统都知道这种话语说出来有失身份,干脆换了更加含蓄、委婉的说法:“这是所有方案里的最佳选择。”
“你错啦!”齐乐天一挥手,自信满满,“我天才到爆炸的头脑告诉我,只要让炸弹在足够的高度爆炸就不会殃及任何人!”
霍星眨了眨眼,结论和原理他都知道,他飞向高空也是由于此,但足够高能高到哪里去?
“霍星,你能把自己身上的动力核拆除吗?”
少年的语气依然流露着些许自傲,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少年少有地称自己为“霍星”时竟然如此认真,连他眼中所倒映的霞光都覆上了层层涟漪,使他这位有着机械之心的冷血家伙都动容了半分。
少年拍了拍胸脯:“你就放心地把它交给我吧!”
不知是将动力核掷向高空这个想法太过荒谬还是红发少年的信心十足,机器人难得撇嘴开了个玩笑:“我不放心。”
此时此刻,他的后悔无影无踪。
霍星将动力核递给齐乐天。即使他是机器人,即使他从来都不会感情用事,在命悬一线之时,他还是愿意把自己摇摇欲坠的「生命」全权托付给这位曾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少年。
胸腔内空荡荡的感觉使他难以适应,他只记得在系统叫嚣着“电量不足,即将自动关机”时,漫天烟花齐放,齐乐天揽着自己的肩膀,对方少有的认真语气异常清晰。
“从此以后,你不是3000A,你是我们的伙伴和朋友——霍星。你以后要勇敢地、幸福地活下去。”
9
以倒立的方式极速坠落后,他消耗自己残留的电量抬起手臂,轻轻一按,熄灭了红发少年头上两簇因飞速摩擦而蓄势待发的小火苗。
他将要坠落到地面上之前,少年紧了紧拥抱自己的双手。
10
有什么数据出错了。
11
陪霍星一起去升级系统的人是肉抖抖。
她看见霍星的本体储存系统中45.8%的空间都是那位红发少年的身影。有他的笑容、他的愁容,他奋力奔跑的样子,他手扶下颚冷静思考的样子,一应俱全。
她眨了眨眼,默不作声。
12
齐乐天办案向来以兴趣为首,即使他对所有案子都有兴趣。
从前向来都是陈家明、霍星与他携手联合破案,每个人分担一些责任,每个人摸清一些线索,再将几块碎片拼凑到一起,案子完美收场。
而,当他带领着身边小Mu、小Mu的摄像师、抱着凤凰鸡喝果汁的菁菁以及陷入深眠的Mr.K在灌木丛迷宫中绕了数圈无果后,他才明白,有时自己需要承担的是几个人的性命。
上次我可是一个人拯救了一只想自杀的笨蛋机器人!不能认输!
齐乐天抬起头。
不见星月的深空笼罩所有渺茫的希望,不住地、贪婪地吞噬一切。当苍穹被撕裂,叆叇消散,霞光缱绻,四隅阒然。机器人伸出手臂,与光一同宣泄下来,胜似少年。
齐乐天伸手,紧紧握住机器人的双手。
不同于从前的冰凉,他的双手多了几分温热。
借着霍星的拉力跳上阶层,齐乐咧开嘴笑了笑。
13
蓝十字堕入死亡空间,金枪鱼镇上方的三棱锥结界消失,宣告着一切都没入尾声。光明之眼的作恶彻底消失后,侦探们和警察们长期以来的大案子终于大功告成。
与此同时,15岁的齐乐天也终于没有理由逃避学习,而将全身心都投入到紧张的中考冲刺阶段。
最后一次庆功宴同他的生日会一同召开。
霍星是和肉抖抖一起来的,在齐乐天感叹“真没想到你这个笨蛋机器人也会来”的时候,他抬起手中的白色小箱子稳稳落到少年怀中,仍然冷淡的语气尝试拼凑稍显情感的语言:“生日快乐,齐乐天。”
14
齐乐天愣了愣,拍了拍霍星的肩膀:“真没想到你也会给我准备礼物,谢啦!”
“不客气。”
客厅那边还有警员们、陈家明和菁菁,一阵喧闹。齐乐天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自然地笑了笑:“你们先坐吧。”
然后他径直走向甬道内自己的房间,脱离了群体的红发少年似乎有些难以言喻的寂寥之感,头上两个角也随着步伐一颤一颤,毫无生机。
抱着霍星送的白色小箱子。
霍星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少年离开的方向,和肉抖抖对视了一眼:“我去看看他。”
15
和大家打过招呼后,肉抖抖决定坐在沙发上,菁菁的旁边。
自从第一次决战后离开光明之眼后,她也一直在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人。疯狂追求桃乐丝的回忆并没有使她生活在黑暗中,只因为——小Mu的疯狂粉丝案后,霍星在天台上用口红画下自己的笑脸,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肉抖抖姐姐你怎么了?不要不开心!”菁菁把果汁递给她,头上的小卷毛发出清脆的铃声,“菁菁超级喜欢你的!菁菁给你果汁~”
“呃……谢谢你。”肉抖抖接过果汁,甘甜夹着微酸。
“其实菁菁也喜欢老舅、齐乐天、凤凰鸡!”菁菁抱着凤凰鸡揉了揉,表情又突然阴沉下去,“可是齐乐天不喜欢菁菁,齐乐天喜欢霍星哥哥。”
“怎么会呢?”肉抖抖揉了揉菁菁的头,“齐乐天最喜欢你了。”
“才没有!之前齐乐天还在一直念叨着——”菁菁模仿着齐乐天的样子说道,“啊!那个笨蛋机器人怎么还不来!”
肉抖抖愣了两秒钟,只想怎么安慰身边的小天使,“齐乐天喜欢霍星,也可以喜欢你呀,就像你喜欢大家一样。”
只是两种喜欢不同而已。
16
“笨蛋机器人,跟着我干嘛?”齐乐天坐在椅子上,一脸没好气。
“通过检测发现,你的肾上腺素分泌异常,皮质醇水平增多,五羟色胺含量稍低。”霍星扫描完毕后将数据一一发布,看到对方愈加鄙夷的眼神后补了一句,“简单来说,你的情绪比较低落。”
“一开始就说人话多好。”齐乐天嘟囔了句。
“倾诉,有助于缓解不良情绪。”
“跟你说了也没用,笨蛋。”
齐乐天转过身趴在桌子上,耷拉着眼睛开始发呆。现在已经是晚上,窗外一片群星璀璨,而没有开灯的窗内则异常萧条,只有些许零星的光线路过。
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靠近,机器人在自己座位旁站定,没了下文。
“你真的想让我的心情变好起来吗?”齐乐天看见窗外的微光落到对方的面庞上,他明明看起来与人类相差无几。
霍星点了点头。
红发少年离开转椅,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对方。
然后张开双臂,从肩膀环绕住与自己同等身高的少年。
17
身体虽然还是和机器人看上去一样骨瘦如柴,与曾经不同,温热的体温却使他无意识地将黑发少年抱的紧了些。
18
齐乐天感到对方也抬起手,轻轻环住自己的脊背。
他将脑袋埋到对方颈间,慵懒地开口:
“这样我的心情就能好起来啦。”
19
中考之前的一段日子都是天昏地暗的。每天除了正常生理活动、做题,也没有什么了。齐乐天无比怀念曾经的破案时光,特别是每天回到房间后机器人在房间的角落无声工作的情况下。
有一次霍星有事外出,没有在自己身边工作时,齐乐天的思绪也像解开束缚一般四处乱窜。
他想到海。
金枪鱼镇是一座海滨小镇,出了家门几百米开外就是海滩,然而生活在这里却很少能够踏足。他想到3000A事件之前,乌贼镇的沙滩风光无限。
他打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你想看海吗?
发现才后知后觉有些文艺范,完全不符合自己一贯的风格。那个头脑简单情商低的白痴机器人不会对我有什么看法吧——他烦躁地抓了抓头上的角。(恋爱中的少年啊)
仅半分钟,短信回了过来。
——等你考完试,一起。
“为什么连这个白痴都是满脑子的考试!”红发少年有些抓狂地将手机抛向高空,然后它落在床垫上弹了几下,最后静止。
20
如果单看信息的后面两个字,齐乐天想和他结婚的冲动都有。
21
然而黑发少年的承诺也十分合格地成为了激励齐乐天学习下去的动力,从中考的考场出来后几乎把积压了几个月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一个下午时间,他的话就没有停过。
陈家明感叹:“好久都没有见过齐乐天这么疯狂了。”
来到海边已经是晚间日落时,夕阳披着火红的羽衣向西方落去,乘着微凉的海风,少年们沿着海岸线缓缓迈开步伐。
其他人也许先回去了,海边只剩下两个人。
不是反复质问自己“什么是感情”的机器人,也不是吵吵闹闹的不成熟少年。
画笔曲曲折折地描绘了两年时光,最终将两个人的轨迹重合到一起,延伸下去。
22
齐乐天下意识抬头,夕阳已被远山吞噬了大半,只剩一个小小的弧状图形在苟延残喘。
身边的少年不见了。
23
“霍星——”
焦急的声音消融在滚滚浪花中。
海风渐凉。
24
机器人从他身后走来,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他身上,一切似乎从未开始,又似乎过了多久,他仍然胜似一位少年。
霍星嘴角微绽笑意,“承认吧,齐乐天,你无法离开我。”
25
齐乐天纵身跃起,扑到他身上笑起来。
“笨蛋机器人!明明是你离不开我!”
Fin.
不为人知的后记
1.
霍星送给齐乐天的礼物是他历经整整一个月改装的一架单反,功能贼多,包括电池容量和自动休眠状态、自动保存相片到云端、根据相片类型自动调节光照强度、被照物体的个体分析什么的,市场价难以想象。
此外还有日后许多诸如此类的高端操作。
齐乐天,金枪鱼镇著名职业侦探,著名私家侦探霍星的男朋友,一位站在科技产品尖端的男生。(笑
2.
3000A事件前,霍星的情感来源有70%是齐乐天——争锋相对时的割据,对方的挑衅,渐渐深入合作、善良的本心,真挚的感情。
3000A事件后,霍星的情感来源有100%是齐乐天——人类之间的信任与善意,通情达理与装傻充愣……还有,爱情。
3.
海洋公主一案后明确得知霍星是机器人(这算是个系统bug,忽视就好),齐乐天曾想过整蛊霍星的方法之一是给他灌果汁,这样他的电子系统就会因进水而坏掉,这是他当时的目的,尽管他最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并且霍星是防水的)
天知道他现在变得连破案时对方不经意的小伤都要问东问西,死缠烂打。
“本大爷才不是关心你!只是怕你又哪里坏掉了我可不会修,只是先打听一下而已!”齐乐天咂嘴的过程霍星已经扶额走远了,他揪了揪脑袋上的角后立马追上去。
“别走啊霍星!我看见你的左臂电路板已经露在外面冒火花了!疼不疼啊?……”
4.
齐乐天当然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初始侦探执照上那张笑的呲牙咧嘴的照片不是陈家明给霍星的,是有一次霍星被陈家明邀请到家里讨论一个程序。
霍星接入陈家明的电脑读取资料,扫描是否有病毒的时候扫到了这张照片,然后不动声色地保存了下来。
后来齐乐天知道这件事后坚持要求查看对方的储存空间内都有些什么关于自己见不得人的东西,霍星眨了眨眼,一副“这可是你要看的”无奈表情打开了内置储存空间。
里面30%是剩余空间,10%是身边环境的相关资料,剩下的60%全是齐乐天。
红发少年登时呆住了。
“齐乐天,你的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导致血液循环加快,面部毛细血管血流量增加,体温持续升高……”霍星戳了戳埋在自己肩旁红发少年的脸,“还有,过度脸红。”
“闭嘴,白痴!”
TBC.
———————————————————
魔角真的是童年回忆!之前翻了一下微信的朋友圈,上一次发魔角的截图是14年8月30日,当时就对齐乐天那个侦探执照超级感兴趣233
我私心肯定是霍齐,即使官方明显有意向霍肉,而且也完全能够看出来肉姐是喜欢霍妹的,我是想大家都能够有一个成长,比如说肉姐,有了之前小桃的经历她也一定会有所改进(怎样面对喜欢的人、关于喜欢的人对自己的态度等),不想否认她喜欢霍妹,但仅在霍齐的cp角度看她能够有成长,这就足够了。
(其实我很喜欢肉姐的
把人类和机器人搞在一起还挺不容易,幸好霍妹有感情,嘿嘿。
说以后嘛……肯定会写包括霍齐的很多同人啦,只是什么时候更新还不一定,有一大堆脑洞但写起来就拖拖拉拉(你这个人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All金】(ABO)论一妻多夫制的受害者金(二)
穿越沙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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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渣
星际abo(私设如山(瞎写
十分感谢您的阅读!
以及→前文(应该是这样放链接吧……
「佩、佩利……」
金的手悬在半空中,显然被佩利过激的反应震撼到了,他完全没料到自己开口说话对佩利的刺激会这么大。
脑内的灵光一闪而过,金忽然注意到,刚刚佩利说的应该是收尸吧。
说起来被雷狮的锤子砸中,他自己原来也认为会死呢……
金...
穿越沙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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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渣
星际abo(私设如山(瞎写
十分感谢您的阅读!
以及→前文(应该是这样放链接吧……
「佩、佩利……」
金的手悬在半空中,显然被佩利过激的反应震撼到了,他完全没料到自己开口说话对佩利的刺激会这么大。
脑内的灵光一闪而过,金忽然注意到,刚刚佩利说的应该是收尸吧。
说起来被雷狮的锤子砸中,他自己原来也认为会死呢……
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脑袋。
奇怪……没有伤口……这是怎么一回事?
「帕洛斯,我要见雷狮!」
金想也不想地抓住帕洛斯的衣袖,眼里满是迫切,他开始动摇了。
金想要去问雷狮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心中的不安感逐渐放大,所有的东西包括人,对金来说都太陌生了,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参加大赛。
「即使会被再一次杀掉?」
帕洛斯慵懒地倚在门框上,说着听起来像在关心金的话,眼里却满是戏谑。
「……帕洛斯,你知道凹凸大赛吗?」
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了起来,他从没有如此紧张过,即使当初离开登格鲁星在别的星球迷路时,金也没有体会过这种名为「绝望」的心情,对于他来说,只要有一线生机可以抓住,他就绝不会放过。
家人、朋友、甚至是……「敌人」,每一样他都想去守护,可现在,这一线生机变得越来越渺茫。
「当然——」
「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ノ`Д)ノ喂你说话要不要这么大喘气啊!
金无力地垂下了手,基本可以确认,他所见到的帕洛斯和佩利都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么帕洛斯口中的雷狮肯定也……
啊……真是烦死了!
金心如乱麻,如果就在这里放弃的话,那一切就都结束了,他也许再也没办法找到姐姐了……
「帕洛斯……你能不能放我走?」
总之,既然雷狮要杀他,那就只能先逃跑保命了。
金抬起水汪汪的蓝眼睛,用他对付格瑞的那一套来对付帕洛斯,他小心翼翼地揪着帕洛斯的衣摆,眼里写满了「可怜、幼小、又无助」,从外人的角度来看,金整张脸都快贴上帕洛斯的了。
帕洛斯对他展露微笑,似乎是打算松口。
可是,在嚣张的男声传到他们的耳边时,一切都晚了。
「帕洛斯,你和这小鬼在做什么?」
金的身体条件反射地一颤,听到雷狮叫他「小鬼」,他竟然觉得有点感动!如果这是他认识的那个雷狮就好了……等等,说不定……
「雷狮!是你吗!你是那个没船的雷狮吗!那个横行霸道的雷狮海盗团团长!?」
不仅帕洛斯,连雷狮也被金喊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但很遗憾,或许他不是呢。」
帕洛斯饶有兴趣地紧盯着金的双瞳,想从里面找出些破绽,最后自然是以失败告终了。
「他可是雷王星帝国舰队的舰长大人,兼——您的丈夫。」
!!!∑(゚Д゚ノ)ノ丈夫!?啥玩意!?
「帕洛斯,别再跟他废话了。」
雷狮冰冷的视线令金心惊,他看自己的目光真的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舰长大人对自己的omega还真是心狠手辣。」
帕洛斯的语气里全然不见怜悯,纵使有些遗憾,他的手依旧还是伸向腰间别着的那把银灰色的枪——
「等等……」
金摆着双手朝后退了几步,大脑因为接受太多消息已经处于半死机的状态。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雷狮会变成我……丈夫?还有omega是什么?」
看金的模样,雷狮一时间无法辨别他是不是在装傻,他将询问的视线投向帕洛斯——这个人肉测谎仪。
「报告舰长大人,他没有说谎。」
就算是说谎了,帕洛斯也一样会这么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趣的玩具,不能就这么让雷狮丢了,况且,小东西的表现跟之前的确是有些不同,他倒是很好奇,只过了昨天一晚,为什么一个人的变化会有如此之大。
「是您哭着喊着喜欢我们的舰长大人,发誓非他不嫁的,您忘了吗?」
果然,帕洛斯瞧见金的表情越发惊愕,颤着手指指了他自己半天,嘴唇抖抖索索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过就连自己身为omega的事也忘了,那还真是麻烦。」
帕洛斯刚想稍微发下善心给金普及关于abo的知识,找回自己声音的金猛地高声叫了一句:
「我喜欢他!?我就算喜欢卡米尔也不会喜欢雷狮这个霸道、自私、没有人性的变态好吗!?」
语惊四座。
雷狮的脸霎时间黑得不能再黑,捏紧的拳头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给金来上一拳,帕洛斯好整以暇地在一旁观赏,佩利刚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爬起身,动作进行到了一半,就被这句话冲击得再次昏了过去。
而卡米尔堪堪收回了脚步,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大哥可以解决好这一切的,卡米尔坚信。
「那恭喜您了,星际中最年轻的执法官大人——卡米尔,也是您的丈夫。」
Σ(っ°Д°;)っ什、什么情况?
「我、我到底娶了几个啊?」
帕洛斯示意雷狮稍安勿躁,用欢快的语调回答金:「放心吧,只有两个,当然,如果您愿意,那么再多几个,也不是不可以。」
「…………」
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只是被雷狮的锤子砸中了而已,为什么突然就跟他们两个结婚了?
而且这地方也太奇怪了!!
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来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到底是被雷狮周遭冒出的黑气吓到了,还是被帕洛斯的微笑迷惑了?
金觉得他好累,他承担着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老婆,还是两个。
当金陷入沉思时,全然没注意到某个气场全开的男人正缓缓逼近自己。
直至雷狮霸道的气息洒到金的脸上,并恶狠狠地扬言要杀掉他时,对上那双紫色的深邃瞳孔,金才反应过来——
他们都是男人啊喂!!╰(‵□′)╯
当然,恰巧醒过来的佩利看到雷狮和金这疑似接吻的一幕,再度——
【藻晴】《喊楼那点事》
高三考试前一周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还没放假,这个时候就是三个年级的浪货们兴风作浪的时候。
实验一直有喊楼的习惯,虽然这两年被校领导以影响高三考生状态为由严打导致浪货们收敛了一些,但是你要他们乖乖听话怎么不去求大海不起浪?
想到这可能是在母校睡的最后一个星期,哪怕以前再怎么嫌弃这个宿舍,现在该嫌弃的也还是在嫌弃,也因为反正到最后了,考完试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男生宿舍每天十点五十准时熄灯,比女生宿舍早了十分钟不说,还绝对不差分毫。
这么说吧,如果你的表时间不是十点五十分却熄了灯,那绝对是你的表有问题了,百试百灵。
412的宿舍里弥漫着一股子烟味,几个大小伙子开着台灯挤在不大的厕所...
高三考试前一周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还没放假,这个时候就是三个年级的浪货们兴风作浪的时候。
实验一直有喊楼的习惯,虽然这两年被校领导以影响高三考生状态为由严打导致浪货们收敛了一些,但是你要他们乖乖听话怎么不去求大海不起浪?
想到这可能是在母校睡的最后一个星期,哪怕以前再怎么嫌弃这个宿舍,现在该嫌弃的也还是在嫌弃,也因为反正到最后了,考完试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男生宿舍每天十点五十准时熄灯,比女生宿舍早了十分钟不说,还绝对不差分毫。
这么说吧,如果你的表时间不是十点五十分却熄了灯,那绝对是你的表有问题了,百试百灵。
412的宿舍里弥漫着一股子烟味,几个大小伙子开着台灯挤在不大的厕所里,嘴里叼着一根烟,火光在一片烟雾中显得缥缈又模糊。
“真的要烧门?给发现了我们不好交代。”大天狗将台灯调亮了一点,皱眉看着蹲在地上的男生道。
那男生头发有点长,长到能逼到教导主任亲自拿剪刀追着他跑的程度。耳朵上还骚包的打了五个耳洞,左三右二,耳钉的款式各不相同,风格却是相似的。
他低着头,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一明一灭。
靠在墙上的染了一头红发的男生闻言不屑的勾了勾唇:“明天我们就滚了,有本事他们跑家里去逮我们啊!妈的老子老早就看那个宿管不爽了,不送礼就各种挑刺?艹!老子的钱老子烧了都不给他!”
“嗯!”他旁边一个白毛杀马特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大天狗只觉得头疼。
荒川之主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学校还指望我们几个给学校打下个好成绩,肯定不敢在考试前说我们,考完试我们就跑,他们还真能追到我们家里去?”
对哦!
给他这么一提醒,大天狗也就闭嘴了。开玩笑,能给那个糟老头子和学校添点堵自己还不会惹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时,蹲下来不知道在摆弄什么的长发男生将嘴中烧到只剩下一个烟屁股的香烟取下,在木门上重重的捻了几下,火熄了之后随手就丢进厕所的坑里了,那木门上也留下了一个黑糊糊的黑点。
他起身拍了拍手,声音有点冷:“行了,门拆下来了,这门是空心的,跟我们猜的没错。砍个角把炉子里的碳塞进去,丢阳台闷它个一晚上,第二天想不废都不行。”
“你们弄,我再去看看屋子里还能有什么可以拆的,拆了一起烧。”
“成……”
“哎!其他楼喊楼了!喊咱们呢!”
十一点整,女生楼熄灯,整个学校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就像一个信号,点燃了三个年级的宿舍。
女生的尖叫声跟男生的起哄声混在一起,格外的混乱。
“大天狗学长——我喜欢你啊啊啊啊!!!!”
一道格外尖锐的女声刺破这片混乱,竟然直接让这几个在搞事的混蛋们听到了。
其他人乐了,挤兑大天狗道:“嘿!学妹喊你呢!”
“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见?”大天狗故意装傻。
山风推开门直接走了出去:“学妹们怎么就不喜欢山风学长?”
“喜欢啊啊啊!!!”
“岚学长!!!”
“靠!岚学长什么鬼!”山风偏头朝地上骂了一句,回过头又是笑眯眯的样子:“学长也喜欢你们!”
“学长学姐们马上就要考试了,学弟学妹们有没有什么表示啊?”
“高考加油!!!——”
“5栋412必胜!!!上啊大佬们!!!把状元全包了!总分和各科都要!!!”
“妖刀学姐加油!学姐们都要加油,压过412!!!”
“……”
玉藻前不喜欢这种混乱的场面,刚想回床上把自己的耳塞翻出来戴上,一道不是特别大却让他格外敏感的喊话让他整个人都顿住了:“晴明学长!!!我想当你女朋友——”
这句话不大,却让五栋全都安静了下来,这一栋楼安静了,诡异的静谧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到整个宿舍楼群。
喊出那句话的高一女生不安的扯了扯舍友的衣服:“怎么都不喊了?”
她舍友特别爱八卦,知道的事也多,这个时候却用一种半是怜悯半是哀叹的表情看着她:“喜欢晴明学长也要憋着不能说,你……”
她这话没说完,外面又骚动了起来,她们抬头一看才发现不远处的一栋宿舍楼里某一个房间阳台突然出现一个男生,他似乎不习惯大声喊话,但也幸好这时候算是安静,不至于让人听不清:“学长要备战高三,不打算恋爱——”
“晴明。”
一道男声突然打断他的话。
晴明挑眉看向了隔壁宿舍楼跟他同一楼的某个宿舍的某个不那么让他喜欢的家伙。
原本打算塞耳塞在宿舍里躲个清净的玉藻前却不知翻出了谁的扩音器,特别嚣张的单手插进裤兜里睥睨了四周,才开口道:“你们爹赶明儿考完试就走了,你们娘却还要读一年高三,那爹就告诉你们一声,谁敢趁老子不在挖老子墙角,老子弄死他!”
“怕你们有些傻儿子听不懂,爹就告诉你们,安倍晴明,你们爹早就定下来的媳妇!”
因为刚吸过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显得更加性感,哪怕被扩音器毁了些音质也依旧能听的人腿软。
卧槽!公然出柜?!
感情八卦里说高三的玉藻前一直在追高二学弟安倍晴明不是假的?!
现实版搞基?!
晴明深吸口气,伸手跟站一旁的源博雅道:“你的飞镖呢?拿过来。”
“你要干嘛?!我跟你说我那飞镖是找大师定制,你——”源博雅一脸警惕。
“你拿不拿?!”晴明声音冷得可以掉冰渣了。
“拿!”
男子汉大丈夫,说怂就怂。
不就是飞镖吗?拿去拿去,飞镖哪有兄弟重要?
源博雅一脸不舍的给他拿了过来。
晴明冷笑一声:“放心,少了一支我让那蠢货赔十支回来。”
“哎……”源博雅刚张了张嘴,就看到晴明一支飞镖已经扔了过去,目标直指玉藻前!
他立马闭上了嘴。
“媳妇你要谋杀亲夫?!”
对面立即传来男生做作的惊呼声,很明显是在故意逗晴明玩。
“你再给我乱说一句?!”
晴明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平时特别稳重……起码表面很冷漠稳重的玉藻前此时跟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一边窜一边还不忘撩晴明:“我说错啥了?你摸也摸了亲也亲了,吃干抹净就打算不认人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艹!我摸你什么了?!”饶是晴明,此时也给他气得爆了粗。
“你看你现在还想草我!不过宝贝不是我说,咱两只可能你在下面。”玉藻前侧身躲过一支飞镖,举起扩音器:“x年x月x日,你在校医室摸了我大腿根,那天体育课咱两还亲上了,你还想不认账?!”
听他说的这么详细,搬着小板凳出来吃瓜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卧槽,高二高三两位大佬居然是这种关系?!
难怪从没听过高三的找高二麻烦的事,开玩笑,你藻哥在这镇着谁敢去高二惹他媳妇罩着的人?
晴明从未如此觉得他来实验就是个错误,他咬牙道:“那是你仰卧起坐喊我给你压腿自己撞过来的!你他妈亲个嘴还能把嘴皮磕破了?!”
“那不是证明你男人有本事够凶猛?”玉藻前哼哼道。
“你再他妈给我瞎说一句?!”
“我咋瞎说了?我就是喜欢你,怎么样?我不光喜欢你,我还要娶你,你答应也好,不同意也罢,只要我一天没死,你身边就别想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玉藻前笑着眯了眯眼,明明还是像个二货一样,可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人背脊发寒。
“不可理喻!”晴明动作一顿,然后把剩下的飞镖随手塞给源博雅转身就要回房。
玉藻前一句话让他站住了:“安倍晴明,你再往屋里走一步就是答应做我男朋友了!”
见他停下,玉藻前轻笑一声:“不走就是我媳妇了!”
晴明霍的转身:“玉藻前!等你考完咱两打一架?!”
玉藻前居然正了正脸色,一脸正经甚至有些紧张的问道:“妖精打架?不好吧,你还没成年呢,明年,等明年你考完试就可以了。”
四周看戏的学生们没忍住都笑了出来。
晴明呼吸一窒:“玉藻前——”
“都吵吵什么呢?!高三的不考试了?!高一高二的明天不上课了?!各班班主任都好好看看,看看出来的有没有你们班的学生!”
一众校领导带着老师们姗姗来迟,探照灯挨个往个个宿舍门口照,先前还浪的飞起的学生们都焉了,猫着腰乖乖回了宿舍。
“媳妇儿~跟老公么一个!”玉藻前回去前还不忘抛一个飞吻。
都不用晴明生气,领导的灯就照了过来:“玉藻前!——考不上状元,我看你怎么办!”
玉藻前意味不明的够了勾唇,抬脚就在被塞了碳火的门上踹了几下。
先前说过,玉藻前他们考完试拍拍屁股就滚了,可他们闹得事也太大了,影响极为不好,学校也怕其他学生跟着这么干,所以他们想了个什么办法呢?
拿着检讨书一脸懵逼的站在主席台上的晴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看着这份学校准备的检讨书,用生硬的不像自己的声音毫无起伏念了出来:“……身为玉藻前的男朋友,没有在他犯下如此重罪之前制止他,这是我作为他对象的失职……应该主动对以玉藻前为首的同学进行思想教育……”
看着台下想笑又不敢笑的学生们,晴明的脸色越来越冷。
玉藻前——
你他妈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找他,不然他一定要废了你!
[霍齐]末日情深。(一)
△去年八月份的产物…
△首发贴吧。
△幼稚园文笔。
△逻辑废。
△食用愉快。
有人在盯着他,并且已经很久了。齐乐天半昏迷半清醒地躺在地上,四周浓烈的血腥味已经对他没有丝毫刺激作用,尽管他仍然拼了命的想睁开眼,但都无济于事。耳边的嘶吼声时有时无,齐乐天脑子里一团乱,最终抵不住眩晕昏昏沉沉地失去意识。
早上九点四十,或许是晴,但是天空被乌云笼罩,整个金枪鱼镇都蔓延着血腥味和诡异的嘶吼。
“我看到了天使。”齐乐天瘫在角落正儿八经的说道。金发小天使一边利索地砍断伸进铁网里一只丧尸的胳膊一...
△去年八月份的产物…
△首发贴吧。
△幼稚园文笔。
△逻辑废。
△食用愉快。
有人在盯着他,并且已经很久了。齐乐天半昏迷半清醒地躺在地上,四周浓烈的血腥味已经对他没有丝毫刺激作用,尽管他仍然拼了命的想睁开眼,但都无济于事。耳边的嘶吼声时有时无,齐乐天脑子里一团乱,最终抵不住眩晕昏昏沉沉地失去意识。
早上九点四十,或许是晴,但是天空被乌云笼罩,整个金枪鱼镇都蔓延着血腥味和诡异的嘶吼。
“我看到了天使。”齐乐天瘫在角落正儿八经的说道。金发小天使一边利索地砍断伸进铁网里一只丧尸的胳膊一边冲齐乐天表示她深沉的嘲讽,“得了吧你——姑奶奶以前也是天使,当然现在也是。”
“不,你那是混世大魔王。”齐乐天挣扎起身走到铁网边儿上弄紧了快要脱落的地方,眼前冷不丁出现一只布满血污泥渍的手,他从容不迫的抽刀砍断,然后朝的往外面丧尸群吹了声口哨,颇有股流氓的架势。菁菁丢了个白眼给他,自顾自退到后面歇口气儿。齐乐天一脚踹在铁网上,下一秒立刻感觉到肩膀上火辣辣的疼,他呲牙咧嘴着退回去看到菁菁很是心痛的扒拉着所剩无几的物资,“老舅舅妈呢?”
菁菁抿了口水漫不经心揉着酸痛的手腕,“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去觅食了。”
齐乐天狠狠捂上心口,“那要是出意外的话,他们是去撒狗粮吗?”
菁菁没说话但是给了他一个欣慰的表情。
齐乐天撩起衣服摆出抹泪的样子,但是立刻就被衣服上的味道刺激到干呕,“呸呸呸!洗澡!我绝对要洗澡!”菁菁一巴掌拍到他头上,于是齐乐天乖乖闭嘴。他家妹子越来越暴力了QAQ
“你肩膀…怎么弄的?”菁菁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齐乐天的左肩,那里有一处被包扎好的伤口,不算太严重,因为不是被丧尸咬了或者抓到,反而像是人为。
但是金枪鱼镇活下来的都是自己人,其他人……
菁菁放下手托腮看向铁网,丧尸群仍然在不知疲倦的试图进来,并且已经开始一层一层堆叠。嚯,好聪明。
…等等!
“齐乐天!夭寿啦!”菁菁立刻尖叫,这么下去兄妹两人都得玩儿完。
齐乐天不明所以,顺着菁菁颤抖的指尖看去,“啊啊啊啊说好的一群没脑子呢——”
菁菁:“???”谁跟你说好了啊喂!
“菁菁!乐天!小心!”话音刚落兄妹俩就眼睁睁看着一辆汽车将铁网撞开,齐乐天想都没想抓住身边人的手就跑,在墙壁上借力一跃跃到汽车上,韩佳薇一把拉住他们塞进车里,菁菁搂着物资瑟瑟发抖[并没有]。
“好险好险…霍星?!”齐乐天拍着胸口嘟囔。
霍星定定的看着他,“是我。你伤好了吗。”
菁菁:“……”原来天使是霍星哥哥。
齐乐天:“……”为什么他会回来啊虽然这种情况下他回来会更好但是为什么他要回来在这么狼狈的时候。
所以齐爷你只是不想让霍星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对吧对吧?
“刚才和佳薇在超市看到了霍星。”陈家明一边专心开车怼丧尸一边解释为什么霍星会在这里。
菁菁咬了口面包想了想又给齐乐天掰了一半,含糊不清的问霍星,“霍星哥哥,齐乐天肩膀上的伤怎么弄的啊?”这么问似乎是完全确定这个伤口是霍星搞的,霍星低头想了想措辞,“他被抓了,包扎。”菁菁一脸懵逼,但还是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说法,霍星总不会害他们。
霍星的确说的认真严肃且正经,然而齐乐天才不吃他这一套,不过也只是哼哼唧唧的咬着面包不说话,对方说的是实话,他还能说什么,虽然当时的他已经差不多陷入昏迷,不过他还是知道一点点的。
齐乐天听到耳边有清晰的脚步声响起,和丧尸们的拖沓不同,这一阵脚步声齐乐天能感觉到是主人刻意传出来的,一步一步,朝着他。
“齐乐天。”
但是当霍星蹲下来用一贯冷清的腔调喊他的名字的时候,齐乐天已经晕过去了而且丝毫不拖泥带水。霍星探了探他的呼吸确认还活着,然后将他打横抱起找了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放下,小心的拨开齐乐天被血液粘在身上的衣服,拧紧的双眉很快舒展开来。还好,还能救。
霍星本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态度——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开始对半死不活的齐乐天上下其手。
中途齐乐天迷迷糊糊清醒了一次,当然了,是被疼醒的,却又硬生生被疼晕过去。肩膀上被丧尸抓到的地方此刻火烧火燎的,齐乐天恍惚觉得他闻到了烤肉的香气。“原来丧尸也喜欢吃熟的吗?”齐乐天脑子里不正经的浮现出这句话,下一刻又昏了过去。当这次再清醒过来之后,他已经被菁菁找到了。
霍星说的挑不出来毛病而且也的确是实话。不过有一点是齐乐天不愿意回忆的,在他昏过去的前一秒他清楚的感觉到有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伤口,是嘴唇。
“霍星,金枪鱼镇这场危机爆发的原因警/方查到了吗?”韩佳薇撩了撩头发靠在靠背上突然问道,事实上她根本不抱有丝毫希望,她突然感觉到自上而下由内而外的深深地疲倦感。毫无缘由的,韩佳薇认为她至少可以相信自己的上司。
霍星顿了顿,看看开车的陈家明,看看葛优躺状的齐乐天,看看一脸疲倦几乎崩溃的韩佳薇,还有变化很大的菁菁,他突然无话可说。
“金枪鱼镇被封锁了,我们,被放弃了。”就算事实再怎么不好他们都必须知道,霍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车厢内陷入了巨大沉默,甚至是死寂。
齐乐天咬着面包半阖眼睑不说话,菁菁低头自顾自补充体力,陈家明目不斜视开车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韩佳薇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闭目养神。一时间霍星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这算是…绝望?
“所以……”
“所以我还是觉得刚才你不如不告诉我们这个消息。”齐乐天咧嘴笑了笑,把手里的饼干递过去,但是霍星没有接受。齐乐天也不觉得尴尬,只管笑着收回手,意味不明的感叹了句,“我都忘了你是机器人了。”
“齐乐天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讲个真,比起说这些没用的话你不如好好思考一下我们该怎么办。”菁菁伸手在齐乐天眼前挥了挥,然后一一扫过车上众人,一个比一个狼狈,哪儿还有以往光鲜亮丽的形象。
齐乐天一脸老神在在,“为什么要考虑这些?”
菁菁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掐死齐乐天,但是却很快压下去,“哦对,我还没有让你看。”说着将不知道哪儿顺来的笔记本电脑放在齐乐天腿上,指着屏幕上的黑字一脸冷漠,“为了防止金枪鱼镇这一场‘天灾’危及更多地区,政/府拨下重金建立防护墙封锁整个城镇,并确定镇中已没有生命存在迹象,准备于X月X日放火,借此阻止危机扩散。”说着说着情难自禁弯起略带嘲讽的笑,然后揉了揉齐乐天的毛,“我的傻哥哥,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齐乐天虽然还是一脸你别是在逗我但总归是认真了挺多,翻来覆去滑动消息也没看出个所然,“…他们别是傻了吧?这是天灾?换句话说,如果是天灾的话他们能跑的了?”
“没办法,人类嘛。”菁菁摆出历尽沧桑的模样收回笔记本,“对于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总要用鬼神一类唬人。——哦所以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齐乐天非常想诚恳的说“混吃等死”。但是考虑到这么说菁菁真的会让自己提前去见马克思于是很乖的闭了嘴。
韩佳薇睁开眼,“物资是够的,如果小天你想混吃等死的话。”口气尽是调侃。
陈家明也不再保持沉默攒金子了,“是啊乐天,不用害羞。”
齐乐天:“……”害羞个鬼???
于是齐乐天清清嗓子面带微笑,“是这样的,我觉得比起你们我可能更熟悉金枪鱼镇,包括哪里有能藏身的地方我都是知道的。这当然要得益于我经常逃课和老舅斗智斗勇。但是老舅你这番话说的我心里非常难受,觉得哎呀我还是安心当个米虫拉倒吧,所以请老舅务必把我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陈家明:“……”你狠。
韩佳薇:“……”emmmm她无话可说。
菁菁:“……”老哥好牛掰!
霍星:“……”系统告诉他这种行为叫做腹黑和黑化。
接下来的一路上齐乐天体验了一把老大哥的滋味,不过小弟们都是陈家明一个人精分的罢了,一会儿问问渴不渴一会儿问问饿不饿。
齐乐天靠在靠背上神情嚣张极了,陈家明突然发觉这条路上丧尸的数量明显增多,不由得安静下来专心开车,齐乐天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前面左拐,有个废仓库,旁边是盖了一半的房子,嗯…有地下室大概?可以暂时藏身。”齐乐天努力回想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终于在角落找到这不起眼的信息。
陈家明听完之后特地绕了远路避开丧尸群,虽然最终还是回到了废楼。 下车吩咐菁菁齐乐天搬东西,自己跑去解决周围落单的丧尸,韩佳薇和两个小孩子一起稍微布置了一下这个暂时的“家”,霍星则是充当探测仪探测“家”里有没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很好那么现在,嗯…休整一下吧。”齐乐天不管不顾一屁股坐下来,一挥手理直气壮的下命令。心态上的放松呢在车子上已经放松过了,那么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让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陈家明已经回来表示暂时安全。
“话说霍星你还记不记得金枪鱼镇的地图?”齐乐天突然开口,在空旷的空间里产生了回音。
霍星略诧异,“没有。这次回去改造了一些东西,但发生了小意外导致有些东西丢失。”
齐乐天什么也没听进去,“什么意外?”很紧张的口吻。
“不严重,没关系。”
“喂你——”齐乐天的动作几乎是要扑过去,不过好在菁菁及时拉住他,“嘁。”霍星没再回答,也没有说话,但齐乐天却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喂妹妹头,你这次改造了哪些东西啊?”
霍星看着他,莫名想到两个字,闲的。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齐乐天就果断放下好奇心问菁菁要笔纸,于是他又重新安静下来。
齐乐天在画地图,偶尔沉思偶尔茅塞顿开的模样,总之就是非常认真,霍星想了一下,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人如此认真的模样?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这次系统却没有给出答复。
“啊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金枪鱼镇的出口在这里…越来越远啊……”齐乐天咬着笔有些纠结,霍星自然而然瞥了眼他画的地图,嗯…很别致。
“齐乐天你是怎么看地图的…?”菁菁感兴趣的凑过去看,然后略惊悚的艰难开口询问,“这个线条,你跟我说这叫做地图?”而且还一脸认真的在上面指位置。菁菁觉得她刷新了某种观念。
齐乐天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咬着笔端皱眉,“…我们下一步做什么?出去?”话音落下的同时笔尖利落的点在地图上某处。
“出去?”菁菁反问,齐乐天在这似笑非笑的口气里硬生生止住手里的动作,一条短短的线在纸上戛然而止,菁菁嘴边弯起弧度,“傻哥,你不要弄清楚这场灾难爆发的原因吗?或许……”她故意停顿片刻,满意地看到齐乐天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才压低声音续上,“你还可以当一次救世主。”
齐乐天仍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听完她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过了半晌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啊?我为什么要…当救世主?”
菁菁无趣的坐回原位,两个字的评论果断被吐出,“冷漠。”
“说的好像你很热心肠一样。”齐乐天试图翻个白眼,不过最后也仿若抽筋,在看到霍星脸上罕见的情绪之后也迅速恢复正常,他看得出来那副表情的意思是惊悚,“你们呢?”
霍星不语。
韩佳薇低头咬着面包保持沉默。
陈家明抬手轻轻磨挲着破损的帽沿没开口。
“其实啊……”齐乐天头疼的揉揉眉心,放下笔纸端正态度试图传递他的心情,“我刚才说着玩儿的。毕竟金枪鱼镇是我的家乡,我不可能同意它被毁掉。”
陈家明露出笑容,“我知道。”
可是现在该怎么做,谁也不知道。
菁菁咬着下唇把自己完全放空,齐乐天见状把笔递给她,重新撕下一张干净的纸铺到地上。菁菁仍然一脸深沉,“我的直觉告诉我,在金枪鱼镇的某个地方,还有个存活的生命体。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只不过我们得去找到那个人。”
齐乐天问,必须吗。
菁菁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点头,随后在纸上很迅速的勾勒出大致路线。这张地图比齐乐天画的那张靠谱得多,也可能是女孩子天生心细,菁菁在许多地方都标注了较为显眼的标志,却在将近边缘时住了手,“咦…?”
“怎么了?”齐乐天见她停下来以为已经画好了,但是菁菁的表现并非如此。
“如果说是一个人的话,肯定会去寻找安全的地方对吧?”
“对。”
“安全的地方首先必须是少有或没有丧尸对吧?”
“对。”
“而丧尸行动相较于人来讲稍显缓慢迟钝对吧?”
“对。”
“但是在数量过于庞大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想要去解决它们的对吧?”
“对。吃力不讨好的事谁乐意做。”这是兄妹俩思考问题遇到困难的时候最常见的对话,一方提问一方回答,总不会两个人同时出错忽略掉什么东西。
“可是市中心那里根本就是丧尸的老窝是个人都不可能选择那里作为安身处为什么那个人会选择那里啊啊啊!”
齐乐天一边安抚自家妹子一边思考是否菁菁的直觉出了差错,可既然是直觉,加之菁菁并非一般人,出差错的可能性小之又小。而菁菁也说了,市中心完全就是丧尸的老窝,正常人根本不可能选择去那里安身,除非……
“人的话自然不会这么做,可如果是机器人……”齐乐天捏着下巴看向霍星,话说了半截故弄玄虚的把话头抛给霍星。
霍星没什么表示,但是在齐乐天热切好奇的目光下还是轻轻咳了一声,“不会。消耗太快。”
齐乐天抓抓头顶的角沉默了。
菁菁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口气非常坚定,“我们必须去找到那个人。”
韩佳薇低着头在给枪填充子弹,子弹所剩不多,虽然在警校的时候她近身格斗也算得上优秀,但这么下去总归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而镇子里的人不能放弃。
“好好休整一下,其他的明天再说。”陈家明看看手表安排下去,然后拧开一瓶水给韩佳薇处理白天留下的擦伤。
霍星坐到贴近门口的地方表示他守夜,菁菁和齐乐天随便找了个地方一缩就闭眼,韩佳薇和陈家明也很快结束治疗迅速寻找地方休息。
睡得极不安稳,但从这场灾难爆发开始几乎没有人能睡一个安稳觉。
【锤盾】Mr.Nice Body(下)
一鼓作气完结啦!其实就是想写个喜剧,如果能让大家笑一笑我就满足啦~
(下)
第二天,Thor很早就起床了。他认真地为Loki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吐司、煎蛋、色拉、通心粉和燕麦粥摆满了整张餐桌。
“你疯了吗?”Loki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这都够喂饱一头牛了。”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Loki。”Thor站在桌子的另一头郑重地宣布,“能和你成为兄弟是一件幸运的事,我会永远爱你!”
Loki阴沉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拎起书包转身就往门外走。
“白痴。”他皱着眉低咒,跨出去几步后又折返回来抓起盘子里的面包。
“我也有句话一直想告诉你,Thor。”Loki难得在说话时用上了...
一鼓作气完结啦!其实就是想写个喜剧,如果能让大家笑一笑我就满足啦~
(下)
第二天,Thor很早就起床了。他认真地为Loki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吐司、煎蛋、色拉、通心粉和燕麦粥摆满了整张餐桌。
“你疯了吗?”Loki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这都够喂饱一头牛了。”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Loki。”Thor站在桌子的另一头郑重地宣布,“能和你成为兄弟是一件幸运的事,我会永远爱你!”
Loki阴沉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拎起书包转身就往门外走。
“白痴。”他皱着眉低咒,跨出去几步后又折返回来抓起盘子里的面包。
“我也有句话一直想告诉你,Thor。”Loki难得在说话时用上了亲善的语气。
Thor期待地睁大眼睛,Loki望着他动了动嘴,说出来的内容和他的口吻完全不相符。
“你的情商真的很低。”他怜悯地表示,“但你毕竟是我的哥哥,我会尽量容忍你的。”
不管怎么说,Thor还是感到很高兴。虽然Loki表达情感的方式比较特殊,但Odinson家的每一位成员都能准确无误地从他别扭的行为中读取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Loki出门之后,Thor便满怀热情地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Steve为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灵感与创作激情,崭新的概念和构想正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就在Thor认真绘制设计图初稿的时候,一通来电打断了他的动作。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Thor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按下通话键,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听起来低沉严肃,并且还有一些耳熟。
“Odinson先生,您好,我是Loki的班主任。”
上帝!Thor差点把手机掉进热腾腾的咖啡里,他一下子紧张起来,音量提高,态度也显得有些急躁。
“哦!哦!我是说,您好!”Thor干咳了两声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请问,哦见鬼,我想也许是Loki又在学校里闯祸了?”
“什么?”对面的人停顿了一下,再一次开口时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不,他很好,Loki是个好孩子。倒是您Odinson先生,我有些问题想要当面向您求证,不知道您是否方便现在过来学校一趟。”
最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Thor在心里哀嚎。他就知道Loki逃课去看Dr.Strange的谎言一定会被揭穿,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来帮忙掩饰Loki的错误。
“Damn……哦不,当然!没有问题!”Thor语无伦次地答应,“我立刻赶过来,二十分钟就到。”
挂断电话的时候,Thor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他深呼吸了几下,怀着英勇赴死的决心拿起钥匙走向车库。
在赶往学校的过程中,Thor为自己设想过无数种应付指责的对策,可等他急匆匆冲进校门站在三年级导师办公室门前的那一刻,他才想起一个非常严重并且要命的问题。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Loki的班主任到底叫什么名字。
“呃,好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Thor告诉自己。反正他在这方面不缺经验,乖乖闭嘴或是低头认错都是解决麻烦的好办法。不管学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老师总不会让摆出诚恳态度的家长太过难堪。
Thor抬起手敲了敲门,他的心脏在静谧的等待中跳动得急促而又沉重。那感觉可真不怎么样,远比第一次登上专业论坛的讲台还要可怕得多。
没过多久,就有人出来开门了。
“您好,请问…………”Thor顿了一下,他一边努力回忆Loki所在的班级一边抬起头,然后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站在他对面的人有着像晴空一样湛蓝的眼睛、星光一样闪耀的金发、长相英俊、身材健美,饱满带笑的嘴唇昨晚才刚亲吻过Thor的下巴和脸颊。
“Thor?”Steve显然也和Thor一样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从没告诉过你我在哪儿工作。”
“我弟弟的班主任约我来学校面谈……”Thor的脑中一片混乱,“等等Steve,你不是两个街区外那所中学的橄榄球队教练吗?我明明在宣传册上见过你的照片!”
“那是Johnny,我的双胞胎弟弟,他才是体育老师。”Steve瞪着眼睛说,“我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教文学课。”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沉默持续了整整几十秒钟,Thor和Steve面对面注视着彼此表情的变化——从惊讶迷茫到难以置信再到恍然大悟。
“所以,你就是Loki Odinson那个酗酒又家暴的混蛋哥哥?”
“所以你就是那位严厉古板不讲人情还会体罚学生的班主任?”
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都被吓了一大跳。
“嘿,Steve!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家暴的习惯!”Thor现在已经不紧张了,“而且说实话,如果我真的对Loki动手的话,你可能只有去医院才能见到他了。”
“我也不喜欢体罚学生。”Steve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如果要求Loki当众朗读罗密欧与朱丽叶节选也算的话,好吧,那我的确体罚了你弟弟的舌头。”
见鬼的Loki Odinson。Thor揉着额角低咒,他看着Steve,Steve也看着他,最后两个人同时无奈地笑出了声来。
“Loki没有告诉过我班主任的名字,他很少提起学校的事。”Thor跟着Steve朝楼下的教室走去,“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算不上非常亲密,我试着想要走进他的世界,但这真的很难做到。”
“你和Loki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完全没有联想过你们之间会有血缘关系。”Steve放慢脚步好让自己和Thor并肩,“你弟弟是我遇见过的最聪明的学生,身为他的老师我总觉得我有责任引导他向着‘正确’的方向走,可我现在才发现这个想法也许本身就是错误的。”
“相信我Steve,我对Loki并非纵容。”Thor在楼梯的拐角处停下来握住Steve的手腕,“他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更成熟、更自我,也更有想法,他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所以我和我的家人选择不再插手干涉他的人生。”
“这是个睿智的决定。”Steve告诉Thor,“能做到这一点非常了不起。”
“我也很感激你Steve,”Thor在安静无人的走道里低下头飞快地亲了亲Steve的头发,“你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愿意花时间去了解Loki的老师。”
Steve冲着Thor笑了笑,Thor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立刻给他一个热吻的冲动。
“所以,其实你们的父母没有过世?”Steve突然收敛起笑容严肃地问。
“呃……他们的身体非常健康。”Thor尴尬地扯扯嘴角。
“你也不是失业的酒鬼?”
“那个……学校门口的报亭上还挂着用我的照片做封面的家装设计杂志,而我唯一的爱好就是健身。”
“昨天Loki没来上课不是因为你把他揍到下不了床?”Steve板着脸的样子可怕极了,Thor顿时有点能理解Loki谈论起他时的心情了。
“听我说Steve,事实上……”Thor之前酝酿过的一百种借口都在Steve严厉的眼神里化为了灰烬。
“Loki逃课去听Dr.Strange的讲座了!”
“Oh,Dr.Strange。”Steve皱着眉若有所思,“不管怎么说,Loki还是骗了我们,他必须为此受到惩罚。”
Thor出于本能地想要为Loki求情,他刚刚张了张嘴,立刻又在Steve的注视下乖乖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句子咽了回去。
Loki所在的班级恰好位于一楼长廊的尽头。Thor跟着Steve一路走去,还没来到教室门口,就有个褐色的脑袋从窗户里探出来又飞快缩了回去。
“Loki!我的天!你哥哥来学校了!”那人大叫起来。
Thor认得出这个声音,那是Fandral,Loki来美国以后交过的唯一一个朋友。他似乎也是Dr.Strange的粉丝,Loki还带他回家吃过两次晚餐。
当Thor踏进教室的时候,Loki已经把书包抛到了窗户外面。他正跨上窗框准备跳出去逃走,但Steve的速度更快,干净利落地冲过去捏住Loki的衣领把他拽了下来。
教室里鸦雀无声,学生们充满八卦的眼神在Thor和Loki身上来回巡梭。Loki不悦地阴沉着脸,Steve敲敲讲台命令大家继续自习。
“至于你,Odinson先生,”他指指Loki,“出来一下,我们还有别的事要谈。”
Steve没有在办公室里解决Loki的麻烦事,他向校长请了半天假,Thor开车载着Steve和Loki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
“这很滑稽。”Loki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蔬菜,“我只是逃了几节不重要的课而已,况且课本上的那些内容我念初中时就已经会了。”
“你不该撒那样的谎,Loki!”Thor生气地说,“拿父母开玩笑,还为我编造了一些完全不存在的罪名。”
Loki一脸冷漠地望着坐在对面的两个金发男人,他对Thor的愤怒无动于衷,直到Steve开口时他的脸色才开始出现变化。
“谎言会带来恶果,所以我和Thor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了。”Steve平静地宣布“你被禁足了Loki Odinson。从今天起,除了学校和家以外,你任何地方都不能去。”
“想都别想。”Thor点点头补充。
“凭什么?!”Loki大叫,咒骂的话才到嘴边又噎住了,“等一会儿,Thor?Steve?你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了?”
他盯着Steve包裹在衬衣下的胸肌看了一会儿,接着跳起来难以置信地冲Thor喊道:“见鬼!他就是你在健身房认识的那个胸大无脑的约会对象?”
这还是Thor第一次在他那聪明绝顶的弟弟脸上看到如此震惊的蠢表情,他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Loki简直太可爱了,就和其他傻乎乎、爱闯祸,并且老是做蠢事的青春期男孩一样可爱。
“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深受打击的黑发少年恶狠狠地表示,就像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绝他妈的不!”
Thor不知道该怎么回应Loki的刁难,但Steve依然表现得很淡定,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
“Dr.Strange是我的邻居。”他突然开口说道,“他常常来我家蹭饭,还送给我一堆带签名的专业书,但我其实不怎么爱看。”
Loki立刻就不说话了,漂亮的墨绿色眼睛里几乎就要放出光来。
“原本我打算周末就邀请你们和Dr.Strange一起来家里聚餐,”Steve皱着眉叹息,“但既然你那么坚决地反对,我只能和Thor分手了。”
真是可惜。Steve的语气非常认真。这样的话也没必要再准备什么聚餐了。
Loki沉默了好一会儿,就连Thor这样粗心的人都能从他不断变化的表情上看出他内心的纠结。
“其实,老冰棍也并非全无优点。”最后,Loki很不情愿地转头对Thor说,“至少他长得还不错,人也不算太坏,而且和你一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接下来他又换了个方向朝Steve阴森地挑挑眉:“至于Thor,我的哥哥,偶尔也有讨人喜欢的时候。比如他的脑袋不怎么好使,吵架永远不会赢;身体倒是强壮得很,一起出门不用担心被欺负……Em,好吧,看来你也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Loki说了一大堆,偏偏就是不愿意正面承认自己已经妥协了。但这没有关系,Thor和Steve都太了解他的性格了。
Thor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侧过脸亲了亲Steve微翘的嘴唇,Loki靠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无论何时,在Thor眼里,Loki永远都是这世上最优秀、最有天赋的孩子。只是现在,那个愿意理解和指引他的救世主终于如愿降临在了他们混乱一片的世界里。
“别忘了Loki,你已经被禁足了。”Thor眨眨眼睛对他的弟弟说道,“除了家和学校,哪儿都不能去。”
“你们会结婚吗?”Loki没等Thor说完就不耐烦地脱口而出,“你们想要什么时候结婚都行!所以周末的聚餐几点开始?我会让Thor带上花和戒指准时出现的。”
他抬起头看看Thor,又看看另一个金发的好身材帅哥,眼神中再一次闪烁起狡黠而又不怀好意的光芒。
“Thor去哪儿我就去哪儿。”Loki对Steve说。
从现在开始,你家也就是我的家了。
END
【云亮】云母日记 - 一发完
文案:今天儿子追到诸葛亮了吗?没有!
分级:全年龄
警告:无
声明:人设故事属于 @wehip 太太的《讨厌与讨厌的最佳求解》,是给漫画的配文~第一人称赵云母亲的自白。
前期严肃(假的),后期欢脱(真的)。
********************
2015年12月27 周日 多云
今天,我决定开始写日记。
其实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只是,我想不到其他能够倾诉的方式。
就在刚刚,小云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同校的男生。
我记得我听到后“啊”了一声,失手挂了电话。我没拨回去,也庆幸儿子没再打来。
我不知道...
文案:今天儿子追到诸葛亮了吗?没有!
分级:全年龄
警告:无
声明:人设故事属于 @wehip 太太的《讨厌与讨厌的最佳求解》,是给漫画的配文~第一人称赵云母亲的自白。
前期严肃(假的),后期欢脱(真的)。
********************
2015年12月27 周日 多云
今天,我决定开始写日记。
其实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只是,我想不到其他能够倾诉的方式。
就在刚刚,小云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同校的男生。
我记得我听到后“啊”了一声,失手挂了电话。我没拨回去,也庆幸儿子没再打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骂他不懂事吗?我和老公年轻时一心打拼事业,对小云的照顾多有疏忽,他却从未埋怨过,还反过来照应我们,是顶懂事的孩子了。说他傻吗?那更不可能了,这孩子独立的早,接人待物有时甚至比我都要通透,怎么会傻?
我想起了早晨跳舞时认识的一个未婚女人,三十多岁,梳了个阴阳头,行为举止看起来像个男人似的。有风言风语说她是那个(我不想写出那三个字)。大家表面上和她有说有笑,背地里什么难听的话都当成玩笑说。
小云一定不是那个。
心里很乱,就到这里吧。
另外,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孩子他爸知道。
2016年1月28 周一 小雪
我又和小云通了电话。距离上次他告诉我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周多,我才将将鼓起勇气。哎。沟通的结果也很不理想,可以说是非常差。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起初,小云像平常一样和我谈学校的趣事,我最终忍不住了,问他:“小云,你上次跟妈妈说的那个事……是在逗妈妈吧?”
小云沉默了阵,回答道:“不是,我是认真的。虽然只见过他一面,但我对自己的心意很确信。”
“这……”到底还是年轻人,会相信一见钟情这样的电影情节,我又怀着侥幸心理问他:“但他是个男人!你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我知道你在准备保研,别把自己逼太紧了……”
“不是。”小云立刻否认,“妈,我……想得很清楚,我喜欢他。”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是同……”
我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小云却已经领会了,停了阵说道:“按字面意义来说,我确实喜欢上了同性。所以,我是。”
“胡闹!”我很后悔自己说出的后面这段话,“这……这是病你知道吗?你赶快回家!寒假也不要实习了,回来妈妈给你找医生。你年纪还小,一定可以扭转过来,我听说你张阿姨家……”
“妈,”小云打断了我,他说:“妈,你冷静冷静。我们下次再说吧。”
之后,他果断地挂了电话。手机里的忙音像索命一样让人心烦意乱。我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但是,有悖自然规律的事情改正过来,难道不对吗?
算了,我现在始终是在臆断。
我该学习去了解他。
2016年1月30 周六 晴
从记日记开始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带着轻松的心情打开这个本子。
我很庆幸自己下定决心去找小钟谈心。她真是个好姑娘,热情又爽朗。在她的引荐下,我参加了彩虹论坛在本市的茶话会。很多年轻人诉说了自己的经历,也有像我这样的人父、人母分享生活。我看了很多书,有小钟给我的,也有在图书馆借阅的。当一件事情了解清楚后,也就不再可怕。
我豁然开朗,也很高兴,小云并不孤单。
他没有生病,他只是不同罢了。
儿子快放假回家了。我希望到时能当面对他说声对不起。也希望能和他聊聊,他喜欢的那个他。
2016年2月5 周五 晴
现在的孩子真辛苦。都临近年关了,小云今天才到家。我心疼他,说:“找那么辛苦实习干什么?上学已经够累了,放假也不能好好休息。”小云却只是笑笑。哎,儿子太上进,我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担忧。
他爸也很高兴,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给小云接风洗尘,席间喝了几杯酒,没到八点就醉醺醺的去睡了。这人,明明酒量不行还老是贪杯,真不让人省心。
不过也正是托他的福,我们母子俩才有时间单独聊聊。小云先说了自己之后的打算,不管他想怎么走,我肯定是无条件支持。之后,我主动提起了那个让我们讳莫如深的话题,“小云,你喜欢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令我惊奇的是,儿子竟然脸红了,“诸葛亮。他叫诸葛亮。”
“很好听的名字。”我赞叹道,又问,“他是你们控制系的吗?也是大四?”
“嗯。”小云点点头,又补充道:“但他比我小两岁。上学早一年,又因为学分修满提前一年毕业。”
我不吝赞美,“这么厉害!我儿子这么聪明,看上的人果然也很聪明。”
但小云这时候的表现就有点配不上我的夸耀了,这孩子嘿嘿地笑了起来,挺傻的。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其实还是挺紧张的,但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小云显得有些为难,半天才说:“其实我们不认识,我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嗯,心里准备做早了。
2016年6月8 周三 晴
第二次来FZ大学了,上次还是送小云来报道,恍若昨日,明天就要参加他的毕业典礼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上午小云带着我和他爸逛了逛校园。变化不大,还是那么美,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让我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我们碰到一个穿着学士服的男孩跟小云打招呼。我发现小云的背一下子就僵了,连扯出来的笑脸都很不自然,甚至忘了回礼,被他爸狠狠骂了一通。我忍不住多看了那孩子两眼,可惜走得太快没看模样,只是一头浅蓝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分外闪耀。
我悄悄地问小云:“他就是诸葛亮吗?”
小云小声地“嗯”了一句。见他着副样子,我忍不住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真是恨铁不成钢!我看得出他与那孩子之间的关系算不上热络,暗恋人家半年多了,还是点头之交,别是把脑子学傻了吧?
哎。不过也好。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毕业后两人分开,估计小云心里的执念也会打消。到时候再帮儿子找个知根知底的好孩子。只要他能安安稳稳、开开心心,我这个当妈的就知足了。
对了。突然想起来明天晚上控制系家长群要聚会,我得赶紧去买两身好衣服。明天再写吧。
2016年6月9日 周四 晴
今天,我见到了诸葛亮的妈妈。
抱歉,我直到现在还不能平静,脑子很乱。是好的意义上的那种乱。
这件事还是因我家先生而起,要不是他中午又一高兴又喝多了,我就不至于独自一人去参加家长聚会。FZ大学是名校,学生家长更是藏龙卧虎,他们兴致勃勃地聊着什么欧洲经济、中东政治,我一个家庭主妇,是一句都插不上话,只能躲在角落,默默地喝大麦茶。
在人群中心的是一对穿着得体,举止优雅的夫妇。据说是自动化控制专业的学界大拿,常年在国外工作,这次回国是特地来参加儿子的毕业典礼。他们的儿子也很争气,优秀毕业生、校长奖学金得主,十分之厉害。
其实,我也有心凑上去,能在行业巨头面前给小云说两句话也是好的,可是我是真的不会来事。索性继续躲在角落,喝大麦茶。
正在我掂量着反正也没人要和我聊天,要不要早点离开的时候,突然身旁坐了个漂亮的女人,问我:“您也喜欢喝大麦茶?”
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那对热门夫妇中的妻子,刚刚只是隔着桌子远远地打量,现在近距离一看,真是个大美人。“啊……嗯。”我没敢多说话,心跳扑通扑通的。她太漂亮了,眼睛里像掉了星星一样亮闪闪的。
“我也喜欢。”她笑了笑,又问:“您是赵云的母亲吧?”
“唔,我是。”
“经常听我儿子提起赵云,以专业第一的成绩保研,这么优秀的孩子,您一定很骄傲吧?”
提起儿子,我自信多了,也冲她笑了笑谦虚道:“哪里哪里。您孩子是?”
她笑得更灿烂了,回答道:“我儿子叫诸葛亮。”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我脑子都要炸了。盯着诸葛太太的脸盯了老半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诸葛亮长得一定也很好看。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诸葛太太非常平易近人,我们俩也意外地聊得来。她给我看了许多她儿子的照片,从百日照到毕业典礼上随手拍的留念。这个仅存在于小云描述中的人物,在我脑中渐渐丰满起来。
诸葛亮竟然是这么一个乖巧精致又有灵气的孩子。也无怪乎小云那么痴迷了。
在知道了诸葛亮也会继续留在本校读研后,我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诸葛太太她选儿媳妇的标准。她的回答让我喜忧参半,“没什么标准。亮亮一出生我和先生就把他自己扔在了国内,对他的关心太少了,现在也没什么资格要求他。但是就算有资格,我们也不会对他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无论身份、地位、年龄、性格,只要他喜欢,一切都好。”
我心里一颤,“只要他喜欢?”
太太回答得很坚定,“对,只要亮亮喜欢。”
哎,这点才是最难的。
聚会一结束,我就给小云发去了短信。让他无论如何,务必要追到诸葛亮。
我已经在期待和诸葛太太成为亲家了。
2016年9月14日 周三 阴
今天儿子追到诸葛亮了吗?没有!
2016年11月22日 周二 大风
今天儿子追到诸葛亮了吗?还没有!!
2016年12月24日 周六 中雪
今天儿子追到诸葛亮了吗?依旧没有!!!
小云给我发了他们实验室平安夜聚餐的合照。一共四个人,他俩还坐在对角线的位置,真是气死我了。
不行。我要采取行动了。
2017年1月3日 周二 阴
哎。
我还想再写一个。哎。
这件事真是一言难尽,我还真是好心办坏事的代表。
我也是被小云这榆木脑袋给急坏了。上次平安夜多好的机会,他都没有把握住。平安夜不行,还有圣诞节啊!我心说元旦这次是决不能放过了,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约亮亮出来吃饭,还强调了“单独”两个字。
料想儿子这母胎单身的属性,约会礼仪必定也是不会的。我努力回忆了老公三十年前追我的套路,从邀请到送回家,约会全程写成一篇《战略指南》提前发给了小云。以为这次一定万无一失。
我还特意等了两天才打电话问小云结果,怕他害羞。结果小云告诉我,他们根本就没去成。
“是哪一步出错了呢?”我焦急地问道。
小云的语气听起来很低落,甚至有些沉重,“送花那步。我不知道他有严重的花粉过敏,还没接到手就一直打喷嚏。我说要送他去医院,他也拒绝了。”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小云也一直在沉默。过了好半晌,他才又开口,怅然若失地问:“妈,他好像更讨厌我了……怎么办?”
我没办法回答。
哎。我又写了一个“哎”。
我可不敢再插手了。孩子们的事,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吧。但愿小云只是误会,亮亮不是真正的讨厌他。
2017年6月13日 周二 小雨
很久没有问起过小云他和亮亮的情况了。
自从小云说起这个人起,已经过去了一年半。想来也好笑。明明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事,让我惦记了这么久。还已经全然把那孩子当自家人看待,每次落笔连写全名都觉得生疏呢。
不过,还是老样子。
我有时也会感到奇怪,小云性格、样貌、能力都是顶好的。为何亮亮就是对他不咸不淡甚至还有点厌烦(小云说的)呢?
唉。人的喜好各有不同,也不能强求。
我现在已经不奢求什么了,但小云这痴情的样子,真让人忧心啊。
2018年1月24日 周三 多云
今天是腊八节,给老公煮了腊八粥,突然想儿子了。
小云性取向的事,我趁着过节高兴旁敲侧击地跟老公坦白,没想到他比我要开明得多。哀声叹气了一天,也接受了。只告诉我孩子的对象要好好把关,不能因为结不了婚就不闻不问。可以的话,还是要找个相知相守,能过一辈子的人。
我又想起了那个漂亮得像瓷娃娃似的孩子。前两天小云打电话来报备寒假安排时无意间提到了学校后面人迹罕至的小池塘。他说那里的夜景很美,有机会带我去看看。
我没问他是怎么发现的。但我对自己的儿子太了解了,烦心时便会出门散心,而这烦心的事,恐怕多半和亮亮有关吧。
我很心疼小云,却也无法帮助他。“喜欢”这件事如果能说放下就放下,也不会一见误终身了。
2018年2月14日 周三 晴
!!!!
喜从天降!喜气洋洋!喜闻乐见!喜事临门!喜……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鞭炮声!眼前满是炸开了的烟花!这感觉好比是高考涂错答题卡结果成绩一公布竟然夺得三甲!!
不行。我太激动了,竟然连正事都没写就宣泄了半天情绪。今天中午,儿子打电话来,问我过年能不能多带一个人回家。
我本来以为是他同实验室的李白,小云之前提到过,那孩子忙着做项目忘了买回家的车票,只能留在学校过年,挺可怜的。
但是,小云却说:“是诸葛。”
我我我……我太开心了!!我马上问他:“你们在一起了?”
这时候,电话那头多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在问小云饭什么时候好。
“是亮亮?”我又问他。
小云“嗯”了一下,颇为羞涩地说:“就……应该是在一起了吧?”
“应该?”我听到亮亮在质疑他。
“是在一起了。”小云的语气很愉悦,又有点害羞,“妈,情人节快乐。”
这孩子。我也笑了,说道:“也祝你们情人节快乐。”
2018年2月16日 周五 晴
终于见到亮亮了。
真人比照片上还漂亮,一如我想的那样乖巧懂事,见到我时微低着头叫伯母,耳尖红红的可爱极了。
这孩子来时还带了许多礼物,大包小包,快把储物间塞满了。孩子他爸也很满意,急嚷嚷着去厨房大显身手。
往年年夜饭我们都是会到小云奶奶家过的,今年我和老公特意跟妈讨了个罪,就我们四个人在家里过了个团圆年。早早地用完饭在电视机前吃水果聊天,一年的辛苦有这一刻就值了。
但是,老公这酒一上头就话多的毛病又犯了,拉着人家孩子非要给他看小云穿开裆裤时的照片。儿子脸上的尴尬我隔着大老远都能看到。我忙拉开老公,好生哄劝:“行了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房休息吧。人家两个热恋小情侣来咱家后净顾及咱们两个老家伙了,都没时间说说体己话。”
“妈……”小云更尴尬了,脸更是红得不行。亮亮也是一样,坐在他旁边,眼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得,还害羞上了。我不忍不住笑了,领着老公往房里走的脚步更快了。
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看到儿子反复了两三次,终于捉住亮亮放在沙发上的那只手。亮亮身子颤了颤,却没有拒绝他。
真好。
我不禁感叹。真好。
2022年4月20日 周三 晴
无意间在阁楼翻到这本日记。坐着看了一下午,真有意思。
想来开始写日记的缘故还是小云告诉我他对亮亮一见钟情呢。年轻人的感情,真是浪漫啊。
现在两个孩子也长大了,开了自己的公司,正是起步阶段,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也称得上是充实美满。虽然离办公楼有点远,但他们还是把房子买在了家附近。每到周六叫上亲戚朋友一起聚餐,惬意极了。
如果说还有遗憾的话,就是两位亲家习惯了国外的生活,不愿回来定居。但现在交通发达,他们每逢节假日都会回国住上好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对了,孩子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虽然婚礼没有法律效力,但生活总是需要点仪式感,这点是我们两家都极为认同的。我前几天还发愁送什么可心的礼物,这本日记不正合适吗?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愿孩子们永怀爱意,一生温暖、平安。
-END-
「白亮」劫
*架空 *主cp凤白X桃妖亮 副cp扁鹊X庄周
*本篇绝对HE *一发8600字完结
*李白和王昭君没有任何朋友之上的感情
------------
“你修的什么道?”
“极情道。”
……
“你呢?”
“无情道。”
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
*
“你一个桃花妖,修什么无情道?”
在桃树下,李白前来赴与诸葛亮的约定,每年必有一望日必来桃花境内与诸葛亮花下酌酒,酌的是这桃花妖亲手酿的酒。
仙人醉,醉天仙,人间能得几回醉?
诸葛亮扣着酒壶慢慢为李白倒一盏酒,淡然道:
“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极情道为在修仙途中以六欲七情八嗔中某一极修炼而问途仙缘。
李白接过酒盏:“那么多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修仙之路如此漫长,还是不要太早下论为好。说不定,...
*架空 *主cp凤白X桃妖亮 副cp扁鹊X庄周
*本篇绝对HE *一发8600字完结
*李白和王昭君没有任何朋友之上的感情
------------
“你修的什么道?”
“极情道。”
……
“你呢?”
“无情道。”
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
*
“你一个桃花妖,修什么无情道?”
在桃树下,李白前来赴与诸葛亮的约定,每年必有一望日必来桃花境内与诸葛亮花下酌酒,酌的是这桃花妖亲手酿的酒。
仙人醉,醉天仙,人间能得几回醉?
诸葛亮扣着酒壶慢慢为李白倒一盏酒,淡然道:
“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极情道为在修仙途中以六欲七情八嗔中某一极修炼而问途仙缘。
李白接过酒盏:“那么多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修仙之路如此漫长,还是不要太早下论为好。说不定,还是有人的。”
他垂下眼,轻嗅手中那盏酒,酒香清甜,无法让人觉得这酒能拥有带人醉至极乐乡的后劲,和这桃花妖无二般。
“你若是愿意,天下无人不倾倒在你怀中……”李白小口喝着酒,细细品着韵味,他又想起了什么,再补了一句,“哦,除了凰昭,她才不会看上你。”
那个女人已经打定主意要献身国家。不过这件事李白没有告诉任何人。
诸葛亮品酒的手一顿,他垂下眼,任睫毛遮住他眼里的情绪。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假使他修了极情道,他和李白怕是做不成朋友了。极情道会把人的情感放大数倍。
无情道又如何?
不轻易动情,方可参悟通天之道。
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会在这个桃花境内一直等他,诸葛亮闭上眼。
悄悄地看他,悄悄地喜欢他,一切都是静静悄悄的,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发现,他就像那些花瓣,那些酒,不会被李白带走,但会令李白难忘。
他才是陪伴李白最久的人。诸葛亮仰头把酒盏里的酒喝尽。
“凰昭今年修为已经大圆满了,她已成为轩辕国的首席大祭司了,每年的祝福节,她都会在祭台上跳舞祈福,你看过吗?”
李白是神鸟一族的后代,生来便守护着轩辕国并赐予恩泽。王昭君降生时,天兆祥光,九重天上鸾凤起舞,神灵再现,轩辕国惊喜万分,把王昭君封为公主看待。在天下人眼里,李白被奉为神子,王昭君被奉为神女。神子神女,多配啊。他们自出现起,便被天下百姓祝福,他们天造地设。
他们在今年的祝福节上,就要合舞凤求凰了。
“看过,很美。”
李白听见自己的观点被好友赞同了,显得十分高兴,他自己倒了一盏酒,继续道:“那是我要保护的人,她让我做她的刀。”
那我呢?
即使是修炼了无情道,诸葛亮还是觉得心像是被扎一样的疼,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回他道:“那你得抓紧修炼了。”
李白愣了一下,心里感觉诸葛亮有点奇怪,让他很难受,他觉得这可能是一种错觉,他挥开心里的阴霾,笑道:
“会啦会啦。”
诸葛亮压抑着心里的情绪,他勾唇一笑,似他身后桃花一样明媚,李白被晃了眼,他心中违和感愈演愈烈。
“太白兄,就冲你这一句,来干。”
“干!”
爱得再多,足以用一杯酒了却。
他们以后就算在一起又怎么样呢?就算儿女成群又怎么样呢?诸葛亮想道,他和李白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久,没有人有资格可以与他相比。
*
二十年前,轩辕国大乱,敌国入侵,他们派遣精锐修者围剿刚降生的神鸟李白,神鸟天生灵智,奈何力量薄弱,不足以应付危险,他一路奔逃,偶然路过桃花境,被诸葛亮藏了起来。
诸葛亮生为桃树之灵,本为路过痴情男女祈结愿之福,但他终究是一块木头,他只懂为人们祈愿,却不知何为爱情。
二十年前,诸葛亮已是几百年修为的树妖了,因树妖发育缓慢,他仍旧是少年体态。
他抱起浑身是血的李白躲在结界内,外人只当是棵普通的姻缘树,并未仔细探查。
从此,这只刚出生的凤凰,栖的不是梧桐,是桃树。
*
“太白,你怎么又不开心了?”诸葛亮担忧地看着脸上闷闷不乐的李白。
才过五年,李白已经是十五岁的模样了,跟诸葛亮看起来一般大,他五官初开,不同于诸葛亮的惊艳,他飞眉入鬓,五官深刻,端的是一股神圣威严之气,毕竟是神兽,和妖灵有着天壤之别。
李白正盘膝坐在树枝上,撑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诸葛亮坐在他旁边,他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开视线了。
“好——无——聊,你都不让我出去的。我在这里要闷死了。”
“啊……可是,我不是有教你许多东西吗?而且……外面的人还在抓你呢……”
诸葛亮很害怕李白觉得他不好,会擅自离开。明明是他收留了李白,却一点主人的样子都没有,诸葛亮总是想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送到李白面前,除了离开桃花境这个要求外。
李白当然知道在他长成成年的样子恢复所有力量前最好还是不出去为好,但他心里有别的计较。
“你虽教了我琴棋书画,可我总觉得我还有一样东西没学。”
“还有什么嘛……”
李白总是什么都想学。诸葛亮抚琴的时候,李白吵着要他教;诸葛亮自己专研下棋,李白闹着要和他一起下;诸葛亮在桌上写字,李白也要蹭过来添上几笔;就连画画,李白也要在旁边按个手指印。
神鸟一族都那么调皮吗?
诸葛亮不知道,不是李白想学,是李白想找多点机会能更靠近他。
诸葛亮不知道,他在树下抚琴的样子有多美。
他坐在石案上摸着桃木琴,手指轻轻在弦上划过,摁下,再捻起,空灵的乐声便从他修长白皙的手下滑出。这一刻,时光好像停滞在时空中,如此静美,李白呆在原地,不敢上前打扰,李白分不清楚诸葛亮素手拨动的,到底是琴弦,还是他的心弦。
直到曲毕,李白才扑进诸葛亮怀中,蹭着他前胸的衣襟,闹着也要学。诸葛亮无法,只得把小小的李白抱进怀里,握着他的手教他弹琴的指法。
诸葛亮一向纵容他,他的温柔像天空,把李白包容在怀里任他飞翔。诸葛亮只知道,李白的开心,就是他的开心。
他教李白才子当会的文艺,也教他谋略,他教李白记住人间千年历史轨迹……他倾其所能,还有什么没教呢?
“我想……学跳舞。”
“这……”诸葛亮的脸不自觉变红,和桃花一样明媚,“男孩子,学什么跳舞……”
“我想学,你都不肯教吗?”只见李白眼巴巴地望着他,非常可怜的模样,突然李白语气陡然一转,“那我还是出去吧,外面教跳舞的地方多了去了。”
“别——!我教你好嘛!”诸葛亮又轻易认输了,但还是非常难为情,他僵在那里,他忽然觉得跳下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怎么还不下去,诸葛亮不可以食言哦。”李白见目的达成,霎时笑了出来,诸葛亮看李白高兴,竟然也觉得没那么难为情起来,诸葛亮假装凶巴巴地说:“就一次,再多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
诸葛亮踏进树前的草地,他仰起头,对树上的李白喊道:“仔细看!”
只见诸葛亮露出洁白晶莹的左脚尖小步迈出往前一点,整个人借此跃了起来,在空中灵巧地转动,衣袂纷飞,显出被束腰束住的细瘦腰肢,少年抬起双手反转举过头顶,在白发飘扬间,他的眉眼顾盼生姿,他似乎对所有事物都有意,又似乎对所有事物都无情。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像有银铃声在风中作响,桃花絮絮飞扬,让那个绝色少年缓缓走入谁的心里。
李白瞪大眼,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襟。
“砰” “砰”
所有景物都不见了,天空失去颜色,绿草化为点点荧光,只有诸葛亮的颜色是鲜明的。舞蹈最后一个动作来了,诸葛亮面对着李白,缓缓向他伸出手。
有一个人,悄悄住在了谁的心里。
*
“你要走了。”不是疑问句,诸葛亮站在李白身前。
李白已经在桃花境内住了十年,十年后的他已是高大俊美的成年男子模样,诸葛亮一如与李白相见时,还是一位十五少年。
“嗯。”李白上前附身把诸葛亮拥在怀里,他把头埋在诸葛亮颈前,“每年十二月中,必有一月圆之夜前来看你,到时……你可要备好酒。”
他有他的仇,他有他的树,两个人本该不是一条道,可是为什么,心空落落的,少了块东西。
“好……你,多保重,遇到危险时,别忘了我这里。”
“好,再见。”
李白拍拍他的肩,回头变成一道白光飞出了桃花境外。
他本是一棵树,不懂情爱,不知悲喜,他懵懵懂懂地把心掏出来放在李白身上,他以为这样他就能够拥有全部。
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力,即使天真。诸葛亮端坐在树上,风把背后的花瓣和鬓边的发一并吹起,却少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又是一个人了。
*
“旧的制度早已腐朽不堪,新的制度即将欲火重生。”
王昭君回头看着走过来的李白,聪慧的眼眸直指着他。
“你会帮我的,对吧?神鸟大人。”
世人皆传神鸟李白被尤擅音律的凰昭公主绝世舞姿所吸引,其实,其中好像有什么隐情。
“我总觉得你在透过凰昭看着另外一个人。”扁鹊直视李白的双眼,像在透析他的灵魂。
如此大逆不道敢跟神鸟这么说话的凡人,为数不多,神医圣手扁鹊是其中一个。
“有吗。”李白转头避开了扁鹊犀利的问话。
他说的没错,只有凰昭精湛的舞技,才能让他想起诸葛亮,那个停留在十年前在桃花树下翩翩起舞的羞涩少年。
那又怎样呢?守护国家便是神鸟生来的使命。
*
王昭君的母亲是北夷人,在她小时候,她曾偷偷跟着母亲回到北夷,这是她人生的第一课。
北夷,年年五谷丰登,国盛民安。
那里没有奴隶,人人都是平等的;那里没有像轩辕国每个地方都不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他们的文字统一实用又简单;那里贵族的话语不是一切的主宰,他们的法律至高无上。
回看轩辕国,大街上到处都是带着镣铐的奴隶,他们一辈子都是奴隶,他们的孩子也将是奴隶,他们劳作一辈子,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那些贵族,生生世世是贵族,他们好吃懒做,却能够享尽人间美味,肆意滥杀奴隶,凭什么?
凭什么整个轩辕国的力量,要由神鸟的自由来换取?
王昭君问李白:“你甘心吗?其实你有喜欢的人吧?”
李白没有说话。
“让我帮你,我知道这里一定有东西束缚你不让你离开。同样,你必须成为我的刀。”
*
李白和王昭君共谋了十年大事,共舞凤求凰是计划最后一环。
今年的轩辕国,好像有点不一样,在表面的和平中,底下暗流涌动。
神女凰昭普世救人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百姓只知道在洪水时,是神女带领修建的堤坝,在干旱时,是神女送出的粮食。在神女公正的裁决下,一定不会有冤案。
王昭君不会觉得王还容得下她存在。
“凤白,在凤求凰前,最后再帮我杀一个人,轩辕国的大将军,让我们断了王的救兵。”
祝福祭台前,人山人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表情,诸葛亮戴着斗篷在人群中,他也想看那支凤求凰。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绚烂的凤凰之火在他眼里倒映,高高的祭台上,银发的少女吹着笛,在祭台上舞蹈,白色神鸟随着乐声在空中起舞。
虽然是凤求凰,但乐声却没有爱情的缠绵之一,更多却像对未来的期望。
“神子大人和神女大人真配啊……”
“希望我们能够和神子大人神女大人一般般配。”
每个人都这么说,不管在他树下求愿,或是在这里。
没什么的,这没什么的。
诸葛亮冷着眼想。
何谓无情?红尘之中,到处都是尘埃。2
突然,高台上传来一声巨响,火光飞天,在法术加持下,王昭君的声音从火海里传出。
“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拥有无上的权力,凭他身体里的血吗?!战斗!举起手中的武器,为我们生而为人的权力战斗!”
“旧的制度早已腐朽不堪,新的制度即将欲火重生!”
人群按耐不住,陷入了骚乱,身后是谁的喊声?是那些奴隶的喊声,他们的镣铐不知何时被偷偷去掉,他们举起武器,朝贵族呐喊。
要变天了。
诸葛亮匆忙隐去身影,他向祭台跑去,他想再看李白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了。
没了守护国家的义务,他和凰昭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吧。
*
诸葛亮其实有一位好友,他是天水之灵庄周,有水的地方,就有他的存在。
这名好友飘无定所,此时却听说他已定居在神医谷中了。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自从庄周住了神医谷后,身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就少多了。
“也就……那样。”对于诸葛亮来说,一个人生活也就那样。
“别骗我了,你其实很想那个人回来吧?”庄周一下子就猜中了桃妖的心事。
“我和他是朋友,哪里有那么多要求可以提的?”
“你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
“因为我不想让他难过。”
朋友,就该当好一个朋友的本分。
*
“神鸟大人,就是这里了。”
王昭君带着李白一路来到地宫,在密室背后,是一个巨大的法阵,那是古老的封印,束缚了神鸟一族千余年。
“带我过去。”
法阵两周都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只有法阵突兀地立在深渊中央。
就在李白把王昭君放置法阵的一瞬间,王昭君对李白痛快地喊道:“你自由了!”
李白只见王昭君身上光芒大盛,他感到不对,连忙想前去把王昭君带走,却被透明的屏障隔绝在外。
“我出生的时候,天上鸾鸟叫的从来不是让我护这个国家,他们让我把这个国家毁掉,让我把神鸟一族从封印中解放出来。”
“他们告诉我,只有神鸟或者我的心头血,才可以唤醒神鸟一族千年的不甘怨恨。”
“这就是我的最后一步棋,我的骨灰必将伴随神鸟之火洒遍在新生之国的空气里。”
“去吧,去找你爱的人。”
李白感觉自己浑身发抖。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个国家需要由一个人背负,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为天下牺牲自己。
来自千年神鸟怨气的火焰将祭台吞噬,李白任由火焰上身,他俨然不动,而后化为白色神鸟长鸣着冲破地宫,把地宫之火引向轩辕皇宫。
帮你毁掉它,是我的谢礼。
诸葛亮隐在角落里,直到李白带着熊熊烈火离去。
火克木,诸葛亮并没有因为之前猛然爆发的火焰躲避在旁,他任由火焰让他的皮肤皲裂焦黑。
李白……很愤怒,很难过……是因为她吗?
祭台的法阵因破解早就丧失了光芒,台上只有一个女子身穿繁复美丽的祭服静静躺在那里,失去了生息。
诸葛亮踏着虚空,一步一步上前。
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 我也曾如你般天真。
诸葛亮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身体被莹莹绿光笼罩,绿光顺着他前进的方向,不断涌进王昭君的身体里。
“你明明决心修炼无情道,却再三动情,何意?”
“于大千红尘,处处尘埃,既立身于凡间,怎能不沾染?菩提本是树,明镜亦可当台。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吾辈。”
“红尘本是无情道,我入红尘,为渡无情劫。” 3
几百年来一幕一幕场景从诸葛亮眼前滑过,他本是一棵种子,遍经风吹雨打有幸生出灵智,在人们愿力的作用下,他化为妖灵。他阅遍人生百态仍是不懂情,直到那个夜晚他好心救了李白。
“即使耗你五百年功德下地狱,你也愿意?”
“愿意。”
王昭君身上的绿光越来越盛,在绿光笼罩下,王昭君化为刚出世的女婴,发出她来到人间第一声啼哭。
诸葛亮把她抱起来,缓缓走出地宫。
“神女大人被轩辕王杀死了!神子大人的怒火席卷了全国!拥护神女大人的人都在抗击贵族,世道,要变了……”
诸葛亮漠然地听着市井传言,他行至神医谷,唤出在这里居住的庄周。
“这是凰昭。帮我交给李白,就说她涅槃了。”
庄周把女婴接在怀中,他问:
“你明明没必要这样,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诸葛亮摇摇头:“我见不得他难过。”
诸葛亮转身就要离开,扁鹊叫住了他:“阁下,留步。”
诸葛亮停在原地,他知道扁鹊是李白的朋友,“何事?”
“如果李白心里的人是你呢?你会怎么做?”
“为什么这么说?”诸葛亮重新转过身。
“他们神鸟一族被轩辕国束缚千年,封印在此,是他不得不离开你的原因,而每年有一月圆之夜,就是封印最松动的时候,你该知道的,他离开国都,力量就会慢慢流失。”
诸葛亮没有说话。
“他和凰昭商量大事,不过是各取所需。有天我问他为什么他总在看凰昭跳舞,他却对我说他看的不是凰昭,他在看你。”
“他现在的难过,不过是愧疚罢了,毕竟凰昭也是算为了成就他的愿望。”
这就是李白对王昭君上心的原因?
世人皆传神子神女本应结为连理,唯独扁鹊告诉他李白悦他,李白却从未提起这些事。
诸葛亮重新转身戴上兜帽,“他来找我再说。”
*
扁鹊好不容易在哪个邋遢窝找到李白,结果李白一个人在独自喝酒,酒罐到处都是。
“醒醒!”
扁鹊上前,一巴掌大力拍在他脸上。
李白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前人。
“干嘛?”
“我干嘛?我还要问问你在干嘛?凰昭让你去找你爱的人,你为了报答她帮她把轩辕国给烧了,现在呢?你在干嘛?”
李白低下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去干嘛,有人为了我的自由而死,我……我觉得我没有脸去见他……”
扁鹊恨铁不成钢,他大步上前揪起李白的衣襟,“如果诸葛亮为你去死了呢?!”
李白眼神突然恢复清明,他挣脱开来,狠狠地盯着扁鹊,“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谁伤害了他?”
扁鹊冷笑一声,“呵,可惜没死成,倒便宜了你。”
李白听了这句话怒火中烧,他向扁鹊挥出一拳,扁鹊侧身避开。扁鹊继续道,“我知道你是在为别人的死愧疚,可是愧疚不能当爱情!”
“你知不知道有个人爱你,爱到要死了。”
“他为了不让你因为凰昭的死难过,他花了半条命复活了她。”
“你呢?你跟他讲过你喜欢他没有?我告诉他你喜欢他,他会信才怪!”
“如果可以回头,他一点也不想认识你,但他却一点都不想让你难过。”
李白愣在原地,他双目通红地瞪着扁鹊,两行清泪从目中涌出,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他胸膛剧烈起伏,他痛苦地抱住了头。
“去找他吧,趁一切还来得及。”
可当李白回到桃花境内,那里已经没有桃树了。
*
武陵镇本是在西南群山之中一个避世小镇,伴随着轩辕王朝覆灭,这个小镇也逐渐开放起来。
新的国家已经不是以前的轩辕帝国了,平民亦可以读书考试做官,全民学习在全国已经蔚然成风。
五年后,诸葛亮已经在武陵镇当了两年的教书先生。
镇上的人都喜欢这位温柔和善、博学多识的孔明先生,即使这位先生脸上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
“先生!为什么您总是遮着脸呀!”几个小孩围在诸葛亮旁边叽叽喳喳地问着。
“因为我小时候被热水烫到了,没治好,就留下了好大的疤,怕吓到你们。”
哪怕是镇上的人都知道诸葛亮下半张脸毁容了,却总有许多姑娘不顾一切想要表白心意,无他,哪怕是诸葛亮的眉眼,也是十分吸引人的,只要被他盈满笑意的那双粉红颜色的桃花眼一看,就会令人情不自禁陷入其中。
直到终于有位姑娘鼓起勇气向诸葛亮表明心意。
“对不起……内人过世,思念缠身,怕是要拂姑娘的好意了。”
从此,镇上对诸葛亮除了喜爱外,还多了几分同情。
“也是个不幸的孩子。”
后来,山中猎户在打猎时从山上领着一个通体雪白的五岁幼童回村。
“真是一个白子啊……怕是外人担着不好养,偷偷扔掉了,真是可怜……”
村民们聚在一起讨论孩童的去处,只见那白子散乱着白发,低着头颤着身子,十分害怕的样子。
诸葛亮见着,又想起当年李白,顿感心疼极了,他走上前,牵起白子的手,把白子抱入怀,对村民们道:“我收着他吧”
村民们纷纷附和道:“也好,也好。”
领孩子至家中,诸葛亮烧好热水准备给他洗洗身体。在浴桶中,诸葛亮细细帮小孩擦拭脏污,一抬头,却见小孩淡色的眼瞳一瞬不眨地望着他。
诸葛亮只当孩子怕生,他弯起了好看的眼睛问他道:“我以后……就是你哥哥了,我叫孔明,你有名字吗?”
孩子摇摇头。
“嗯……”这孩子的父母真是的,连名字都不给起。
诸葛亮沉吟许久,他撩起孩子被水打湿的头发,轻轻拨到脑后。
“叫你太白……好吗?”
孩子点头。
“那就叫你太白吧。”诸葛亮笑弯了眼。
这时,太白冷不零丁地突然抬手想取下诸葛亮的面罩。
诸葛亮把太白的手按住,道:“哥哥这里的脸有很多疤,怕吓到你哦。”
太白终于说话了,“我不怕。”
诸葛亮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摇摇头。
*
从此,镇上的人都知道孔明先生多了一个小跟班,孔明先生走到哪里,小跟班就跟到哪里。
大家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太白。既然是孔明先生起的名字,那必然是十分有内涵的了。
太白虽小,端的却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在私塾里,太白的成绩样样都是第一,虽说小孩子都羡慕太白能被孔明先生带回家,但因为太白也很厉害,所以大家逐渐都认可了太白的存在。小孩子的好恶总是很简单。
诸葛亮总喜欢在阳光温暖的午后伏在窗前的书案上写点什么东西,前些年太白个子不够高,看不见,现在已经两年后了,他长高了。
对,已经两年后了。
太白轻易地解开诸葛亮施加法术的柜子,他盯着里面的信,目光复杂深沉。
《致李白书》
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
诸葛亮觉得这个小孩子十分贴心,有时候甚至是太白在照顾他。
太白总是妥帖地打点好一切。在清晨天空刚蒙蒙亮时,太白就会搬好凳子摆在灶台前做好早餐;诸葛亮有时候洗了衣服忘记拿去晾,太白还会偷偷掂着脚把衣服拿去院子里挂好在树枝上。
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小孩子?
冬天,诸葛亮蹲着用手指沾着特制的油脂摸在太白脸上,油脂散着桃花的香气。
这里风大,小孩子的脸容易受伤。诸葛亮用指腹细细抹匀,没想到太白就顺着他的手在他脸上“啪嗒”地亲了一口。
诸葛亮小声道:“你又在想什么呢?”
太白把诸葛亮手里的油脂拿过来,学着诸葛亮的样子沾了一点在手指上抹在他的脸上。
“孔明也要涂。”
“好,依你。”
诸葛亮闭着眼,他没看见太白的眼神像一团火,灼热地注视这他,这不像在看长辈,像在看分别已久的情人。
也许实在是太白手下的动作太缠绵,诸葛亮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他深情的眼神。
诸葛亮心里一惊,他问:“怎么了?”
“孔明,我喜欢你,是要结婚的那种喜欢。”
这样的话从一个七岁的孩子口里说出来很滑稽,但太白说的很认真。
诸葛亮笑了几声,只当小孩子的玩笑,他揉了揉太白的头,“你还小,不懂的。”
“是因为孔明有了喜欢的人吧。”
诸葛亮愣住,“你……”哪里知道的。
“你说我小,那我长大了,还有机会吗?”
“不,别说这些话,你不应该想这些。”
诸葛亮想阻止太白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却被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定在原地。
“你不要太白,那你要我吗?”
面前小小的身影变为自己日思夜想的样子,李白一把把人抱紧怀里。
诸葛亮瞪大双眼,早已失声。他双手无力地垂下,不能言语。
“对不起……我以为我让你失望透了……不敢以真面目找你,我知道你故意躲着我,我是个糟糕的人我知道,但是……我很高兴你还挂念着我,我,我看了你的信,我真的忍不住……”
李白埋在诸葛亮颈间,泣不成声。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我欠了你二十年。”
诸葛亮颤着手,他抬起李白的脸,他仔细摩挲着他脸颊的轮廓,此时诸葛亮的眼睛已经通红,他强忍眼泪不掉下去,他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声。
真的,假的,无所谓了,人就在这里不是吗?这就是他的劫,他于红尘中的无情劫。
诸葛亮的手划过李白的唇,紧接着重重地吻了下去,像是要借此将自己的思念尽数告诉他,告诉他他还喜欢他。
李白亦紧紧回抱着诸葛亮,两个人纠缠的身影映在窗纸上,那么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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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东风 的梗,谢谢太太那么棒的分析XD
【云亮】我喜欢你,想让你知道
这是一个【亮亮因为研究天书五感渐渐消失,但是当时的子龙并不知道,两人因矛盾和误会都没能把想说的说出来,在一个很不愉快的气氛下就分开了,再见面已是物是人非】的故事。
大概这个子龙最不能原谅的是自己让喜欢的人抱着那样一种心情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独自生活么多年。
当年没有说出口的话语至今也未能被听闻。
((可能之后会有一张亮亮视角的。
PS:嘤,给亮亮和子龙人气投票应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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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亮】我喜欢你,想让你知道
这是一个【亮亮因为研究天书五感渐渐消失,但是当时的子龙并不知道,两人因矛盾和误会都没能把想说的说出来,在一个很不愉快的气氛下就分开了,再见面已是物是人非】的故事。
大概这个子龙最不能原谅的是自己让喜欢的人抱着那样一种心情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独自生活么多年。
当年没有说出口的话语至今也未能被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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