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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U  A  N

No One Get Hurt的星期日褴褛飞旋///


【天人感应】:远方,接线员老人摘下她的头戴式耳机,那个打听“生产计划”的声音再也没有联系她,不知为何,她总是有点期待线路再次接通。她的住处是一座大革命时期的碉堡,破损的部分由棚屋修建。老旧的机器沐浴着晨光,老人向外看去,看向马丁内斯,朝雾从天的深处升起来,那是许多肺部呼出的烟气。她听说那边的一家旅馆通宵挤满了人,旅店门口停着两辆黑色警车和一辆天蓝色锐影。


【通情达理】:他喜欢你在褴褛飞旋多待一晚的主意,而且心情格外好。你在他上扬的眉毛里找到了彻底的放松和解脱。如果有机会,你知道你可以找他在RCM办公......

No One Get Hurt的星期日褴褛飞旋///


【天人感应】:远方,接线员老人摘下她的头戴式耳机,那个打听“生产计划”的声音再也没有联系她,不知为何,她总是有点期待线路再次接通。她的住处是一座大革命时期的碉堡,破损的部分由棚屋修建。老旧的机器沐浴着晨光,老人向外看去,看向马丁内斯,朝雾从天的深处升起来,那是许多肺部呼出的烟气。她听说那边的一家旅馆通宵挤满了人,旅店门口停着两辆黑色警车和一辆天蓝色锐影。


【通情达理】:他喜欢你在褴褛飞旋多待一晚的主意,而且心情格外好。你在他上扬的眉毛里找到了彻底的放松和解脱。如果有机会,你知道你可以找他在RCM办公室再玩一盘大领主…

豆沙

伊布家族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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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鬼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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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孢陪酒

再世为人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把手放在金鱼缸里面。放学之后,教室里的人全走光了。我们都很喜欢那条鱼,谁都喂给它一小粒鱼食。我们班有三十个人,我们拿爱把它撑死了。我们班养的金鱼死过很多条。它没能熬到所有人都对它失去热情的阶段,但是饿死也未必比撑死好。他的手指好看,苍白,那条大红的金鱼躺在他手心里的一汪水里,像朵枯萎的火焰。生物班长经常只和班主任通报一声,就把鱼尸连水泼到花圃里了。他因为这个和生活委员吵过架。他的手掌显然是个更为隆重的棺椁。我第一次觉得死是件庄重的事。


他发现我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他,对我笑一笑,说真嗣君,你好啊。教室里没有其他人。在每个人挥过手告过别回了家的时候,他和我说你好啊,甚至能记...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把手放在金鱼缸里面。放学之后,教室里的人全走光了。我们都很喜欢那条鱼,谁都喂给它一小粒鱼食。我们班有三十个人,我们拿爱把它撑死了。我们班养的金鱼死过很多条。它没能熬到所有人都对它失去热情的阶段,但是饿死也未必比撑死好。他的手指好看,苍白,那条大红的金鱼躺在他手心里的一汪水里,像朵枯萎的火焰。生物班长经常只和班主任通报一声,就把鱼尸连水泼到花圃里了。他因为这个和生活委员吵过架。他的手掌显然是个更为隆重的棺椁。我第一次觉得死是件庄重的事。


他发现我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他,对我笑一笑,说真嗣君,你好啊。教室里没有其他人。在每个人挥过手告过别回了家的时候,他和我说你好啊,甚至能记得我的名字。那个任课老师凭着花名册才能念出来的名字。我没有高兴,反而惶恐。被记住名字对我来说意味着开始认识,开始接近,开始一起上学放学上厕所,开始对一个人的本质失望,开始向着一段关系的结束进发,兴高采烈。我小声说,你好啊,礼节性地。


他说,要和我一起把它埋在花盆里吗?我答应了,只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我们拨开泥土,把它埋在太阳花的根下。好了,他满意地笑笑,为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事业。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每年开花,它都会活过来一次。




第二天早会,生活委员告状了,说他放学没有走,杀了金鱼,把尸体丢掉了。他不屑置辩。我可能被看不见的闪电劈过,邪魔入体。我站起来说,昨天晚上他和我一起,他没有碰金鱼,我作证。


下了会,他走过来说,你这个人真好玩。我没有理他,往教室外面走。我也不知道我上哪儿去,但我不想和他呆在一起。我可能凭着本能,认出他是个威胁。他让前路变得不可见,不透明,沉没在大雾的早上,动荡不安的事情即将发生。我走过长廊。我的同学们跳皮筋,跳绳,踢毽子沙包,大喊大叫。


我要跟你做朋友。你要喜欢我。他站在长廊的另一头对我喊。像个巫师一样深信不疑,但我不知道他说出来的是诅咒还是祝福。


声音像箭一样从人群里横贯过来,插在我的心头上。



那一年是1999年。诺查丹玛斯说,我们都要在这一年完蛋。大人们说,楼要塌,洪水要来,大火要来,人要死去,救世的方舟却不会再来了。在这个没有指望的年头里,门忽然开了。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吹过来。



他说得很对——至少比诺查丹马斯那个神棍要对。我们变成了朋友。没头没脑地,无缘无故地,和世间大多数关系一样,是个事故。四月踏青。我们走在队伍尾巴上,是这个班上的怪胎,包里没装零食,水壶里也没有灌橘子汽水儿。什么也没有带,没有拿,手里只拿着对方的手,就仓促上路了。


他说我们逃吧,我带你去看一个好地方。


我为这句话跟他走了很远。走到柏油马路,车,和穿西装的人不能到的地方去。田边停着一辆三轮车。骑车的人消失了。但电波信号没有。收音机里面一个男的说,各位听众朋友,下午好。今天是1999年4月1日,多云转阵雨,请您出门带好雨具。宜出游,宜会亲友,宜订盟,宜自死。诸事不忌。


我对他说,这里没有听众朋友。



他的好处是,总知道自己要到哪儿去,而且不会迷路。他可能是大洪水那一天,从方舟上飞出去的白鸽子,懂得太阳,磁场,风和洋流,懂得方向,知道哪儿有一片可以落脚的土地。我们走了太久了,我几乎疑心我们要走到创世纪的洪荒里去。我说我走不动了,我脚疼。他把背包挂到胸前,蹲下来说,你到我背上来吧。我摇摇头,不是不信任他的脊背,是不信任我的重量。



我们最后走到了一个土坡上。我知道他要给我看什么了。铁路。我喜欢铁路,它和他一样,总要走到一个什么地方去,我只要跟着好了。周围都是墓地和桃花。死人化土,四月花开了,露水滴在你我眼睛上。在这个地方生和死都带点轻佻的香气。我们把耳朵贴在泥土上,听见地底轰隆隆的雷声。那个不得了的怪物要来了,我们走了那么多路,看见了那么多无聊的人,就是为了见它。


火车是从哪儿来的,要往哪儿去呢。


他说,这不是我们能够明白的事情。


我说它会不会是一辆幽灵火车?它自己也不知道要到哪儿去,但是非去一个地方不可……它的乘客认为,它非去一个地方不可。


他流下了眼泪。


你怎么了?


他说,睫毛掉在眼睛里了。


我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撑开他的眼睑,去寻找那一根不存在的睫毛……他的眼睑粉红,微微颤抖,像是一个宇宙呼吸着的内壁……眼睛是红色的,又湿又冷。
火车在这样一个时刻来了。年老的绿皮火车,拖着稀疏的烟尾巴。我张开嘴,想要和他说看啊,煤油味的风冲进了我的身体里,像装满一只疲惫的口袋。但是他消失了。他去哪里了?


血肉和花香砸在我脸上。


我不知道火车经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那一段时间不见了,记忆是一个残疾的婴儿,它的基因里丢失了某个至关重要的序列。他的头发躺在枕木上……在一个时间真空之地,我坐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没有窗户,没有灯,没有家具。只有一台电视,一个频道。电视里放着一档野生动物的节目,讲一头刚出生的斑羚在夜晚夭折了。非洲的夜晚覆盖在我脸上。他的头发躺在铁轨上……野兽死去了,皮毛还是新鲜的。


我坐了一个晚上。墓地里走满磷火,全是堕落到地上的星星。



他死后一个月,窗台上的花开了。全班都涌过去闻它不明不白的香气。有人说,真嗣君,你怎么不去呢。我在心里想,闻什么呢。闻金鱼血肉的腥气吗。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他为什么非死不可呢。秋天了,法桐的叶子落在人行道上。我踩着他们清脆的尸体,一路势如破竹地走过去了。有个声音贴在我耳边说,他为什么非死不可呢。后来我上高中了,补完课坐在末班地铁上。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戴眼镜的女高中生,穿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校服,念一本西绪福斯神话。这个城市里许许多多的末班地铁,空着肚子摸黑走夜路。像那个几乎所有人都玩过的贪吃蛇游戏:写这个游戏的人说,去吧,黑暗里会有食物的。你总能在黑暗里找到点指望的。但实际上,黑暗里什么都没有。他们始终是饥饿的。在黑暗里,没有谁走一条预定之外的歧路。谁都不敢和谁相遇。谁都不敢和自己相遇。


她从书页上抬起头来,对我说:他为什么非死不可呢。



那天我脚底走出的水泡,一个星期后都消失了。留在我鼻子里面的血腥气,味道都冲淡了。那个班上,接近过他的死的人,都消失在人海里了。证据全部消失了。更可能是抛弃我出走了,走到没有人没有山没有海和天空的地方去。


但那个问题为什么老是缠着我?


我根本不知道它的答案。曾经被答案击中过天灵盖的人,也许已经不肯开口说话。



在一个同学聚会上,我问他们记不记得有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我们班上的,跳进铁轨里,死了。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揭陈年痂痕,看看它有没有忘记流血。他们说有吗?我们班出过这种大事吗?真的,没有一个人记得,十年前的四月,我们踏青的那个春天,有个小男孩死了,变成了泥,喂活了枕木边上的野草花。每年春天,每年四月开花六月花谢,他都活过来又死过去一遍,就这样了十年。他们说,不可能,如果是真的,我们都会记得的。时间让过去变成了一个虚数,变成了雪总是会化会脏的冬天。变成了口说无凭,一切都可以抵赖和勾销的春梦。一个也许根本不存在的男孩,它的尸体可以喂饱无休无止的饿鬼岁月吗? 我的痛苦,他们在这一个瞬间失去了重力,成为了悬浮在天空里的,寸草不生的孤岛。我以为我会很难过,因为他第二回死去了。但我没有。我预期里的一记重拳,没有来。风和疼痛都没有来。击倒我的是空无一物。我不再提起他了,默默喝我的柠檬水。他们说,真嗣君,你到城里上最好的高中去了。你怎么样?我说很好啊。我没有提那些和尊严等重的习题,没有提考试和排名,没有提冷眼和欺凌。我的高中三年,在五分钟里全部讲完了。我的世界怎么这么小?像个仓鼠笼子。我整天拿着木屑磨牙,跑仓鼠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它对人生有什么意义。我在八岁火烧天空的晚上,死亡对我致以问候,拿血肉扑了我一头一脸的时候,就已经不再追问意义了。我做这些事,因为有人因此对我有所期待。


我没说,我差一点谈过一个女朋友。她约我出去看电影,黑暗里她的手一直手心向上摊着,“像一只捕兽夹”。我自投罗网了。我们的脸缓缓靠近,像舞池里试探着互相邀请的男女。我碰到了她的嘴唇,那个瞬间一颗陨石撞进另一块陨石电光石火。这个时候屏幕忽然黑了,一切都结束了。她的嘴唇湿湿冷冷的。黑暗扑头盖脸打过来了。我想起我碰过他糖果一样的眼球,也想起来一头一脸的血肉。我推开她,逃跑了。她在后面气坏了,骂我恶心,懦夫,我却回不了头了。我跑出电影院,蹲在路边吐了。蛾子扑街灯的冷光,冬天的晚上,他们会不会感到受到了欺骗,会不会难过自己没被烧死,反而被冻死了。它们的影子投在地上,被灯光扭曲成巨大的怪物翅膀。


我遇到他太早了,他死得也太早了。他给我的人生开了一个坏头。 他垄断了我人生里那个种子一样的可能性。说到死,想到他。说到爱,还是想到他。


我初中读了洛丽塔。我想如果亨伯特没有遇到安娜贝尔呢,如果安娜贝尔没有害伤寒死了呢。这个故事,会不会变成一个除了演员之外,一切徒然就序的舞台。但是不会是安娜贝尔,也会是别人的,她没有死,也会老会长妊娠纹。如果有一个高于一切的意志,他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他的剧本里没有故事,只有随机,混沌,和被误解的善意恶意。


我认识到,只要你渴望一样东西,足够强烈,它迟早会来的。但可能不以你期待的那个方式。潘多拉带着盒子来的时候,没人知道里面是礼物还是祸害。但礼物有时候和祸害是一回事儿。我迟早会遇到这么一个人。迟早会被他修好。迟早抛却在这个世界上。


我被酒气熏得有点儿晕,走到洗手池,拿凉水泼脸。洗手池的灯光昏黄,灰扑扑的。那个人的存在,在今天变成了一件不确定的事儿。但今天,今天在很多很多年后,会不会变成同样的一个梦呢。我们在酒桌上喝酒。我说你们记不记得上一次聚会。我一直记得,我们二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小男孩跳轨了。你们统统都不记得他了。然后他们大声反对我说,我们都记得啊,那个人,在四月里死了,在踏青的时候死了。我们到今天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跳轨。他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回忆死者的事迹,死亡把所有平淡无奇的事变成了冒险。我坐在他们里面,成为了那个最无话可说的在场者。


有个人从厕所里走出来,一边拉着裤链,一边问,我们上二年级的时候,班上真的死过人吗?


我说是的。


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儿?


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了。也不记得他的脸。死者在肉身在记忆都要经历九相。


但我记得他的眼睛。我颤抖着嘴唇说,好像能够说点什么,关于他印象的残骸,他会在这句话的时间里,短暂地活过来一次。


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很湿很凉。我说。


然后我听见他笑了,他在我耳朵边上说:真嗣君。


这一刻,我原谅了他,和他重归于好了。

土豆儿
李、周、许:我们都穿风衣不告诉...

李、周、许:我们都穿风衣不告诉白起

李、白、周:我们都不戴眼镜不告诉许墨

李、白、许:我们都不染头发不告诉周棋洛

白、周、许:我们都戴手套不告诉李泽言

白起、李泽言、许墨、周棋洛:我们不告诉凌肖底迪我们会面了(不是


大家都是哪家夫人啊,我先来(举手🙌🏻)我是白夫人


李、周、许:我们都穿风衣不告诉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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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许:我们都不染头发不告诉周棋洛

白、周、许:我们都戴手套不告诉李泽言

白起、李泽言、许墨、周棋洛:我们不告诉凌肖底迪我们会面了(不是




大家都是哪家夫人啊,我先来(举手🙌🏻)我是白夫人


Riz
画了感觉很适合陆总的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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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恩
如果对方不是清居,我就没兴趣,...

如果对方不是清居,我就没兴趣,

只对清居,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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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对清居,有这种感觉。

左恩
“你不喜欢烟花吗?” “不是不...

“你不喜欢烟花吗?”

“不是不喜欢烟花,是因为有比烟花更喜欢的东西。”

“你不喜欢烟花吗?”

“不是不喜欢烟花,是因为有比烟花更喜欢的东西。”

跟脸脸追剧
天临元年以后,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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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旦未央

做了一些喜剧大赛的同人女meme✌

共9P✅

出处是EP9上的喜剧作品《一出不好戏》👈

我迟早有一天会被笑死在这个节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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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啊大块

【皓史成双】成真

        “我做了个梦,梦里面都是你。”

  “我也是。”

  

  

  001

  

  “王皓,你真不喜欢史策啊?”孙天宇问过的话像被录音机无限循环播放,已经在他脑子里面响了一天了。

  王皓瘫在沙发上,仰面想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哦对,他当时说:“怎么可能喜欢她,喜剧搭档的感情不容亵渎。”

  莫名感觉今天客厅的灯光有点晃眼睛,王皓背着手遮住眼睛,但是还是有细碎的光线穿过指缝落在他眼皮上,布灵布灵地闪着亮。就好像他再怎么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史策,她的笑脸还是随着自己跳动的脉搏在他的脑...

        “我做了个梦,梦里面都是你。”

  “我也是。”

  

  

  001

  

  “王皓,你真不喜欢史策啊?”孙天宇问过的话像被录音机无限循环播放,已经在他脑子里面响了一天了。

  王皓瘫在沙发上,仰面想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哦对,他当时说:“怎么可能喜欢她,喜剧搭档的感情不容亵渎。”

  莫名感觉今天客厅的灯光有点晃眼睛,王皓背着手遮住眼睛,但是还是有细碎的光线穿过指缝落在他眼皮上,布灵布灵地闪着亮。就好像他再怎么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史策,她的笑脸还是随着自己跳动的脉搏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王皓啊,你撒谎。

  什么叫“怎么可能”。

  你就放屁吧。

  怎么可能不喜欢。

  

  002

  

  王皓一直是个脾气好的人。

  但是遇到史策这种第一次见面就迟到一个小时的人,他只能说脾气好也不能没有底线。

  其实当时王皓心里已经开始暴躁了,对待搭档的态度都不尊重不重视以后还怎么一起创作,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一会那位迟到大王小姐进来之后他就阴阳怪气她一番然后潇洒地说一句“我不想要一个不尊重我的搭档”接着甩手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

  很快史策就推开门走了进来,风尘仆仆地带着点狼狈,一头短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口红颜色有点掉了,眼线也有点花。在看见王皓的第一个瞬间,迟到大王小姐史策扬起一个笑容:“你好,我是史策。”

  那个笑容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王皓被她的笑容晃到了眼睛,觉得春天还真是一个美好而又敏感多变的季节。他还觉得,原来带着一身春意的女孩能让人的心情和春天的天气一样敏感多变。

  她笑起来真好看。

  史策接着说:“这车真是太难停了,我停了半天。”

  王皓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他想,迟到果然是情有可原。

  

  

  003

  

  对史策动心从来都不在王皓的意料之外。

  理由他可以说三天三夜。史策多好啊,漂亮聪明演得好,认真努力靠得住,有史策在,就有安全感在。但是史策好像太过于好了,等他意识到史策有多漂亮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离不开她了;当他发现史策有多靠得住时,他这个人已经离不开她了;当他真正发觉史策演技有多好时,他在舞台上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听着自己咚咚锵锵躁动着的心跳,出神地想,史策演得真好。

  他简直真的要以为她是喜欢他的了。

  下台后听着导师和同伴们的赞扬,赞扬他们两个的演技有多好多好,只有王皓自己心里面清楚,史策是不是演的,他不知道,但是他是真情流露。

  有的时候王皓真的很想拉住史策然后告诉她,别演得那么好,他会当真的。

  

  004

  

  史策听着周围同伴们对自己和王皓的表演赞不绝口,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虚。

  她自己其实从来没有感觉到她的演技有多好,但是和王皓在一起表演的时候,她甚至从来都感觉不到自己这是在表演。

  王皓在身边时,她所有的感情就像是自然而然,顺畅无阻。他们比肩从初舞台走到决赛,从相识走到恋爱,从破镜走到重圆,从许下誓言走到相守一生。多少人看来漫长的一生,她好像在这短短半年的时间里,真的经历了一遍。

  然后比赛结束了,她和王皓彼此告别。

  史策窝在沙发里,愣愣地盯着电视屏幕上自己和王皓的身影,是《浪漫泄漏》那一场,表演结束之后,他们在后台紧紧拥抱。

  手指隔着白大褂抚过彼此的脊背,她整个人都被王皓圈在怀里,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只被大狗狗圈住的兔子。

  她指尖一颤,忽然想起了王皓怀里的温度。

  滚烫而又令人安心的温度。

  史策觉得自己可能不太正常,于是她走到阳台边上,打开窗户,想让自己吹吹风冷静一下。结果打开窗子,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冻得她瑟瑟发抖,她莫名其妙想起一句土味情话:“外面零下六度,我怀里面三十六度,你自己选。”

  突然脑海中说这句话的人的脸就被自动替换成了王皓的脸,史策没忍住笑了起来。

  可是这笑容笑着笑着就被冷风吹得冻结在了脸上。怎么一想到王皓就笑了,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史策,你不对劲。

  

  005

  

  那天史策早早地洗了个澡准备上床睡觉。她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接着敷了一张面膜,坐在床上刷了会手机正打算揭面膜躺下,这时电话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上大大的“王皓”两个字,史策吓得险些把手机砸到脸上。

  她有些犹豫地接起电话,试探性地“喂”了一声。

  “史策,睡了吗。”电话那头的王皓说话声音有点模糊,像是有风的声音呲拉呼拉地划拉着。

  “还没,听你这声音不太像是在家里啊,这么晚了不在家里睡觉怎么还在外头瞎晃悠呢?”

  “拜托老史,现在才九点,哪个年轻人九点就在家里睡觉了?”

  “……”史策感觉自己莫名中刀。小兔崽子王皓,暗示她不年轻了是吧?行王皓,你等着。

  再开口的时候史策的声音里面已经多了几分愠怒:“王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王皓被她这阴阳怪气的一声整得有些懵,他有时候也不知道女生的脾气怎么来得这么快,但是他还是想了想开口说:“有事。你要不要下楼看看?”

  史策听他说完这句话愣了两秒,然后几乎像是压着了弹簧一样从床上蹦起来,跑到阳台边上拉开窗帘打开窗,也不管现在是几月的寒冬,探出小半个身子就往楼下瞧。

  果不其然,王皓站在楼下倚在车上,正仰着头看她,然后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史策立马套了棉衣穿了厚裤子,准备下楼,这时候发现自己面膜还没来得及揭掉就随便揭了拎在手上,下楼时她拿着手机,想起自己和王皓的通话还没有断,于是拿起手机恶狠狠地冲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王皓,你有毛病。”

  

  006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句,王皓有点委屈,但是很快,史策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显然是匆匆忙忙地跑下来的,头发也没梳好,衣服看上去也是随手拉过来一件就往身上套的,从脸上刚揭下来的面膜还拎在手里,急匆匆地跑下来冻得她鼻头发红。

  不等王皓说话,史策劈头盖脸地就开始念叨他:“大冷天的这晚上你不在家里边好好呆着你跑过来干什么,开了车也不说坐在车里就站在外头等我下来?年轻身体好随便冻着也不会生病是吗?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自己,我都说了多少回了你还是这样……”

  王皓叹了一口气,从她手里拿过刚揭下来的面膜然后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走回来又任她继续念叨自己,然后从兜里掏出湿纸巾给她擦因为拎了面膜而变得黏糊糊的手,接着看着她冻红了的鼻尖,把自己脖子上围巾摘下来给她围上,刚好遮住她的鼻子,只露出一双略有愠怒的眼睛。

  “你干嘛啊王皓。”史策围着他的围巾,说话的声音有点瓮气,落在别人的耳朵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看你快冻死了,还说我不好好心疼自己,你不也半斤八两的。”他一边给她整理围巾一边不紧不慢地说话。

  “哼。”史策哼唧了一声,接着把脸埋进王皓的围巾里面,挡着自己微红的脸。

  “说正经的,你来找我干嘛?”史策问他。

  “你没看我开车来的吗?”王皓理好了围巾,后退一步看着她围着自己围巾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所以?”史策被他这一句话整蒙了。

  “来带你去内蒙古的。”

  “滚。”

  破包袱。

  

  007

  

  最后俩人去吃夜宵了,麻辣烫。

  史策和王皓面对面坐着,隔着氤氲的热气,史策莫名觉得脸发烫。

  她招呼服务员过来,要了几瓶啤酒。

  “你要喝酒啊?”王皓看着她问。

  “嗯,我想喝点。”史策点头回答。

  节目结束之后,她也忙了好一段时间,但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没有之前在喜剧大赛里那么充实。一直到最近又重新闲下来,那种熟悉的空虚和孤寂的感觉又出现了,像海潮一样,几乎快把她淹没。史策状态不好,就打开电视一遍又一遍地看喜剧大赛,看自己和王皓参演的节目,好像又找回一点之前参赛时的快乐,但又好像是望梅止渴,该渴还渴。

  直到今天王皓真真实实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史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气球,之前结束后那段时间的寥落感就像某种危险气体一样不断充进她的身体,而王皓的出现就像一星火苗落在她身上,危险临界点被打破,她的情绪爆破。绷不住了。

  之前所有不对劲的情绪此时此刻都清楚起来,好像都和眼前这个人有点关联。

  史策需要一个发泄口。

  冰啤酒很快就上来了,王皓能感觉到啤酒瓶森森地往外冒着凉意,在史策喝之前,他碰了一下啤酒瓶子,被凉得一哆嗦。

  等一下。

  王皓突然想到之前在一起排练的那小半年里,每个月总有固定的那么几天史策会冷得发抖,捂着肚子缩成一团,穿着再厚的衣服也还是无济于事。那时候王皓就会找张毛毯把她裹起来,然后把人带到一边给她冲红糖姜茶。

  是哪几天来着。

  哦好像就是这几天。

  不等史策反应,王皓恶狠狠地打开一瓶啤酒仰头就闷了一口,给史策吓傻了。

  “?”史策莫名其妙地看了王皓一眼。

  接着王皓招呼来服务生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推到史策面前:“喝你的热水吧。”

  史策懵了两秒,反应过来之后只想骂一句卧槽。

  

  008

  

  史策之前在节目组的时候,长时间的高压状态加上日常熬夜改本子的不规律作息,那段时间的姨妈来得都非常痛苦。时常是感觉四肢百骸都被人灌满了冰水,僵劲不能动。那时候就是王皓在她旁边,给她裹毛毯倒姜茶,有时候还被她奴役着去买止疼片。

  有一次王皓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买止疼片,他问史策,史策也不说,后来王皓就去问了蒋诗萌,结果萌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给他上了一节生理科普课。

  王皓当时脸红得跟红缨枪似的,他哪是不知道女生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啊,他就是没想到会疼成那样。脑子里面又浮现起史策苍白的脸和蜷成一团的身子,王皓拔腿就往药店跑。

  那天回来之后,王皓拎了个大塑料袋子,黑的。他脸红着说话也磕磕巴巴的,从袋子里面翻出来止疼药然后端起旁边的温水让史策喝下,再给她掖好毛毯的边边角角,把塑料袋子往边上一放,转头就走了。

  史策其实大概已经猜到王皓买了些什么了。

  她打开塑料袋看了一眼,各种型号各种牌子的姨妈巾都有,止疼片也买好了,还买了一包暖宝宝,一个暖手宝,还有一大袋红糖姜茶。

  这是进货去了吧,史策想。

  她看着王皓进回来这一大批货,没忍住翘起嘴角。

  

  009

  

  史策从自己的回忆里面抽离开的时候他俩点的麻辣烫已经端上来了。

  没一点辣椒,清清白白的就离谱。

  “你现在还吃什么辣,自己有多难受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王皓一边说一边给她夹菜,放在一旁的啤酒已经被他干掉了大半。

  王皓也是个东北人,但是史策很少见王皓喝酒,喝也是只喝一点点,当时好歹还在比赛,他心里明镜似的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耽误正事。

  史策都知道。

  这会她发现王皓喝酒有点上脸,按理说这么些量对她来言都不算个什么,可是王皓这会脸已经红透了,史策简直要怀疑原本应该出现在麻辣烫里面的辣椒是不是全部都给在王皓脸上了。

  接下来的吃饭过程里,史策就这么看得见喝不着地眼见着自己点的啤酒全部落进了王皓的肚子里面。

  看来今天这个发泄口,是被这倒霉的大姨妈给堵住了。

  

  010

  

  酒足饭饱,俩人准备往回走。

  这个酒足,主要指的是王皓。

  一开始看着倒是没什么问题,俩人并肩走在路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近来如何,都做了什么,之后还有什么安排。

  直到史策说:“我最近还挺开心的,你呢,习惯我不在的生活了吗?”

  王皓忽然不说话了。甚至站定在路边,不走了。

  史策走了两步才发觉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于是回头看见他站在路灯下,节目结束以后,王皓的顺毛齐刘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梳下来了,他低着头,昏黄的路灯照得他的头发丝闪着金色的光,看着像一只被抛弃的大狗,莫名咂摸出来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王皓?”史策叫他。

  他不应。

  史策心里有点慌,急急忙忙走回去瞧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她比王皓矮了大半个头,这时候刚好能看见他的下垂的眼角发红的狗狗眼,还有挂着眼泪的睫毛。

  “怎么哭了呀。”史策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他擦眼泪,结果王皓真是对得起“哭包”这个称呼,眼泪简直是越擦越多,史策觉得自己的纸巾都快用完了,王皓的眼泪还是一颗颗地掉在衣领上,掉在地上,掉在她给他擦眼泪的手背上。

  王皓的眼泪滚烫,烫得史策的心脏也能感受到那温度。

  王皓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脸比刚才更红了,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就像是被主人无情丢弃在路边的大型流浪狗。史策觉得他可能是醉了,但是看着王皓的眼泪,她简直是感觉自己的心脏被这家伙的眼泪给绑架了,越缩越紧,越来越堵着难受。

  “王皓……”史策轻轻地叫了他一声,接着就被打断。

  “史策,其实我最近不开心,我也不习惯没有你的生活。但是我不告诉你,因为你看上去一点也不难过,一点也不失落。”

  史策愣住了,她记得之前节目快要结束的时候,王皓告诉她:“快结束了,我很难过,但是我觉得你好像还好,所以我也还好。”

  心像被针扎过千千万万遍一样的发疼。

  她抬手想摸摸王皓的脑袋,接着就被他顺势搂在怀里,王皓力气大,喝醉了也不影响,史策甚至怀疑这家伙要把自己圈在怀里一辈子,永永远远地锁住不给放开。

  王皓低头埋在她颈窝,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史策的耳畔还有脖颈。

  他说:“史策,这段时间里我很想你。”

  他说:“史策,我感觉我离不开你。”

  他说:“史策,你说你允许我暂时忘记你,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忘了你。”

  他说:“史策,我好像真的,喜欢你。”

  

  011

  

  史策被王皓的一记大直球砸得猝不及防,她摩挲着王皓的脊背,让他平静下来,然后轻轻地从他怀里抽身。

  王皓是真的喝醉了,没了史策的身子撑着,摇摇晃晃的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了,幸亏是史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让他借自己的力气稳住身形。

  然后拖着王皓艰难向他车的方向行进。

  王皓将近185cm的个头,史策虽说有170cm高但也只有90斤,撑着他往前走实属费劲,可能是得心应手吧,走了一段之后却越来越轻松,最后终于把王皓带到了他车边上,从他兜里翻出钥匙开了车,史策把王皓塞进副驾驶。

  天有点冷,把王皓塞进车里之后,史策觉得脸上有点凉,抬手抹了一把脸,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流眼泪。

  她脑子里又响起王皓那句话:

  “我喜欢你。”

  像是被这句话蛊惑,史策最后没有叫代驾送王皓回去,她自己上了车决定亲自把这人送回家安顿好。

  把王皓送回家之后再打车回来已经很晚了,史策洗了把脸,准备倒头就睡。但事实上是,那天晚上她没能睡着,抱着王皓的围巾发了一个晚上的呆。

  

  012

  

  天亮了。

  史策一晚上都没睡着,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洗漱化妆,遮住自己憔悴的面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脑子里却全都是王皓。

  昨晚他说过的话,昨天他流的眼泪,还有他围巾上的剃须水味道。

  史策撇了撇嘴,暗暗嘟囔了一声:“真是个哭包。”

  她打了个哈欠,明明身体已经很困了,但是大脑就是不消停,这短短半年里和王皓的经历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从脑海里一幕幕划过,落在那句“我喜欢你”。

  史策一直是个冷静的人。王皓也这么说,她冷静果断,能给人安全感。

  但是只有史策自己知道,这半年过来,她变幼稚了。变得不再那么冷静,有时候也会耍小脾气,有时候眼泪绷也绷不住,有时候看着身边的王皓,明明是可以自己承担的事情她却偏偏要扑进他怀里发泄。

  她之前觉得王皓幼稚,可是这半年里她明明白白地看见他成长了,也变得成熟了,不再是那个上台会紧张到腿软的王皓了,而是那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从容自如的王皓,更是那个在她难过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敞开臂膀,把她抱进怀里安慰的王皓。

  反而是他变成熟了,她变幼稚了。他们变得越来越像彼此了。

  王皓喜欢她,史策不意外。

  多明显啊,他身上就跟装了个雷达似的,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只要是她在,王皓就能迅速贴上来,然后黏着她再也不想撒开。

  史策也想过,这小孩怎么这么黏人。

  但是比赛结束之后,王皓不在身边的那些日子里,史策才觉得,看上去是王皓黏人,她才真的是打心眼里依赖他。

  没有王皓在身边,她很难放肆开怀地笑出来。

  就这么想着想着,史策算是想明白了。这不是也很明显么,她也喜欢王皓。虽然有点意外,但是想明白了,她很乐意。

  像拧巴着的藤蔓终于舒展开来了,绿芽尖尖迎着阳光摇晃,光亲吻枝条尖梢的地方,马上就要开出一朵花。


  013

  

  史策给王皓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估计这家伙昨天晚上喝上头了,到现在还没醒来呢。

  史策下楼开车,决定杀到王皓家看看。

  她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这个酒精犯罪的罪魁祸首凭什么睡到日上三竿还不醒。

  

  014

  

  史策敲门敲得很大声,没过一会儿王皓就过来开门了。他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给史策开门,头发越抓越乱,最后乱糟糟得像个鸡窝,脸也没洗,一身酒味,邋遢得简直不成样子。

  史策不说话,就这么抱着胳膊看着他。

  “老史,你怎么来了?”王皓说话还有点含糊,整个人处在一个不是那么清醒的状态。

  史策挑了挑眉毛看他:“这会终于醒了?头还疼不疼?”

  王皓刚想说不疼,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疼。”

  “疼啊。”史策看着他,作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真的!”王皓忽然低头凑近她,“你帮我揉揉呗。”

  他是真的好像一只欢快地摇着尾巴的大型犬。史策默默地想,然后遂了他的愿,抬手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两把。触感也像……摸狗头一样呢。

  史策没忍住翘起嘴角,不经意间看到王皓脸上压抑不住的笑意,还有微眯的双眼,史策轻咳了两声,然后戳了一下王皓的脑门,收回自己的手。

  “嘶……你干啥!”王皓捂住被她戳到的地方,虚张声势地嚎了一声。

  “头疼还笑得那么开心?行了,看你邋遢那样,去洗个澡换衣服,我给你买点早餐去。还没吃饭吧?”史策看着他那样,觉得好笑。

  “没吃。”王皓揉着自己的脑门,依然是委屈巴巴地样子。

  “行。”史策推他去了浴室,而她自己转身下楼去买早饭。

  

  015

  

  不得不说,男生收拾起来就是快。史策买好饭回来的时候,王皓已经洗完澡吹好头乖乖地坐在餐桌前等她了。

  史策拎着买好的饭走过去,两个人面对面开始吃。

  王皓时不时抬头看史策一眼,也不说话,就是小心翼翼地看她,过一会像是看够了就低下头去专心吃饭,还没吃几口就又开始偷偷摸摸地看她。

  史策被看得受不了了,开口问他:“你好歹是个东北人,怎么就这么点酒量?”

  王皓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酒量就那样,所以平时也不太喝。”

  “哦。”史策应他一声,然后慢条斯理地用勺子搅拌碗里的粥,勺子不紧不慢地蹭着碗壁绕过一圈又一圈,搅到第三圈的时候,她停下来,开口说话,“王皓,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不等他开口,史策继续说:“我梦见,我喝多了,然后我跟你在路边走,走着走着我就不走了,站在路边哭,你过来看我怎么回事,我也不说话,然后我忽然把你抱住,一边哭一边给你说我喜欢你。”

  史策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听上去没有什么真情流露,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王皓笑了一声,说:“你这梦反了吧,明明是我喝醉了,然后我在路边抱住你给你说……”

  王皓愣住了。

  史策笑着看他:“不错嘛,喝得这么醉还没完全断片。”

  “我……”王皓一时语塞,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眼睛,一时间也摸不明白史策在想什么,只是攥紧了手,手心里全是汗,幸亏是坐着,腿发软也没人能看出来。

  他现在的紧张,好像回到了第一次登台表演的时候。只不过当时史策在他旁边陪伴他,而现在,史策就正坐在他的对面,更像是在审判他。

  “王皓,那你说,我这个梦它是真的吗?”史策看着他的眼睛问。

  饭桌上陷入了暂时的沉默。

  咬了咬牙,王皓几乎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开口说话的:“是,我就是喜欢你。”

  史策笑起来,明明正是冬天,王皓看着她的笑,却觉得生机勃勃,春意盎然,就像两个人初次见面时史策的笑。一点没变。

  她继续说话,带着独属于史策的音调和语气:“王皓,其实我刚才说的梦,指的是我说的那个,就是我抱着你给你说我喜欢你的那个。现在看来,梦确实是假的……”

  王皓眨了一下眼睛,想安慰自己也宽慰史策,试图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却失败得完完全全,最后只有眼皮耷拉下来,“垂头丧气我不高兴我好受伤”这几个大字简直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史策却无视他的反应,接着说话:“但是,我喜欢你是真的。”

  王皓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傻子,而且是张弛那个级别的傻子。他当时就那么结结实实地愣在原地,什么反应都没有,不是没反应,只是心里情绪太满,一时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史策倒是笑得大大方方,盯着他看,眼睛发亮。

  王皓不自在地转头躲避她的眼神,试图藏住自己红透的脸。

  “你脸好红啊,王皓。”史策笑着逗他。

  “昨天那酒后劲还,还挺大的。”王皓干脆用一只手手捂住脸说话。

  “噗。”史策笑出声,低头继续喝粥。

  她觉得,今天的粥糖加得是不是有点多了。

  

  016

  

  后来喜剧大赛的人聚餐的时候,孙天宇看着王皓和史策拉在一起的手一边祝福一边锤了王皓一拳:“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喜剧搭档的感情不容亵渎?”

  王皓一本正经地胡说:“这哪叫亵渎啊。”

  史策侧目看他,笑着附和他:“这叫升华。”

  孙天宇:祝福你们。yue。

  当天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天宇含泪抱着话筒在ktv高歌了一首《半人马之歌》。

  

  017

  

  王皓哪里是酒量不行啊,后来史策眼见着王皓喝趴下了一桌子人的时候就这么想。

  关于那天晚上王皓到底是不是喝醉了……

  她知道,她不说。

  浪漫喷雾的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不是水,表白那天王皓到底醉没醉。

  看破不说破嘛,都是酒壮怂人胆的事。

  

  

  “我做了个梦,梦里面都是你。”

  “我也是。”

  “恭喜啊,以后你的梦就成真了”

  “同喜。”

sk糖王周毅

周毅翻糖人偶蛋糕 | 古风翻糖人偶蛋糕《我心中的少女李清照》

周毅翻糖人偶蛋糕 | 古风翻糖人偶蛋糕《我心中的少女李清照》

雪人

【鬼怪夫妇】小甜饼^_^

明明是官配怎么那么冷(。

只好自割腿肉QAQ


:论和喜欢的人躺在一张床上但是对方毫无动作是个什么感受。


        池恩倬今晚决定搞大事情。

        由于上次兴致勃勃去看电影结果被怕鬼的鬼怪先生搞得一团糟,她决定趁今晚的夜深人静,把丢掉的快乐补回来。

        见小姑娘入睡早得反常的金信:哈哈哈终于!不会被她吵...



明明是官配怎么那么冷(。

只好自割腿肉QAQ



:论和喜欢的人躺在一张床上但是对方毫无动作是个什么感受。


        池恩倬今晚决定搞大事情。

        由于上次兴致勃勃去看电影结果被怕鬼的鬼怪先生搞得一团糟,她决定趁今晚的夜深人静,把丢掉的快乐补回来。

        见小姑娘入睡早得反常的金信:哈哈哈终于!不会被她吵得睡不了觉啦!(关键是她不睡你也舍不得睡好吗

        从小见惯了牛鬼蛇神的小新娘本来对这种恐怖电影不在怕的,没成想影片里有个角色和她的大叔诡异的相似,她头皮发麻地看着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变成恶心的怪物,忽然想,大叔要是变成了那个样子……怎么办?

        这种恐怖的想法可笑且毫无来由,可当她按下暂停键,黑暗里只有自己的心在咚咚咚地跳。她一个激灵坐起来,抱起枕头就往金信的屋里狂奔。

        被巨大的开门声惊醒并且看到池恩倬出现在床上的金信:???

        金信:!!!

        眼看着九百多岁的纯情少男就要张开血盆大口,池恩倬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巴,迅疾地说:大叔对不起我瞒你好久了其实我有心理疾病晚上不能一个人睡觉不然会因为恐惧而窒息并且今晚格外严重所以求求你收留我一晚好吗谢谢你呜呜呜呜呜QAQ。

        金信一脸懵逼。

        今晚不是很黑,正好鬼怪先生的大屋子靠窗,小姑娘反射了月光的眸子倒也干净透亮,眼巴巴的眼神好像直直看进了金信心里。不论原因多荒诞,任谁都顶不住喜欢的人衣冠不整地跑来床前投怀送抱吧!

        金信内心os:冷静,冷静,你不是人,你是神,拿出来点神的尊严!!!

        见鬼怪先生不吱声,恩倬极其顺滑地钻进被窝,在枕头上蹭蹭,迅速闭上了眼,末了不忘小声嘟囔一句:“原来神的被窝是这样的温度啊。”

        “喂喂喂!池恩倬!!!”鬼怪先生终于反应过来了,可面对已经躺好的异性,推也不是,拽也不是,手足无措之余,脸还很有存在感地一路红到了耳根。

        等等,没存在感的难道不是她的脸吗??

        “池恩倬!你这样子还怎么让人睡觉嘛!别拿你编的那套说法骗我,你到底想干嘛?”

        小姑娘可能也觉得理由不够充分,于是慢慢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越来越小:“我以为很明显的嘛……当然是想和大叔睡一起啦……”

        金信的脸再次不负众望地红了,好在有夜色掩护,他清了清嗓子,(假装)正色道:“池恩倬,请你不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随便钻进别人的被窝,你这样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并且在这个别人还是异性的条件下!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担心你未来会不会被什么人骗走!”

        “我倒是很乐意……如果别人其实也很乐意呢……”

        “你说什么?”

        “没……呜呜大叔你快躺下,我好冷。”小新娘伸手拽拽金信衣角,使出第二波可怜眼神攻击,“是因为刚刚看了一个恐怖片,我害怕被怪物吃掉,睡不着觉,呜呜呜……”

        事实证明小新娘的撒娇攻势还是很有效用的,金信的态度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一阵沉默后他叹口气,低声道:“一来没有那种怪物,而且有我在呢,我绝不会让你有事。二来,大晚上的你为什么总是看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要好好睡觉啊。”

        “我……我从小受姨妈欺凌,影院就不说了,连电影都没有看过几部,好不容易有的看电影机会还不是因为大叔你给搅黄了,我、我只是想补回来嘛”

        金信其实听一半就想让小姑娘把嘴闭上了,她真是无论何时都拥有让他无比心疼的能力。或许,这个女孩子只是想有个家吧,在金信看来那些过于亲密的举动,也许都曾是她日思夜想却终不可得的,来自家人的关怀。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恩倬被这突如其来的妥协和温柔吓了个激灵,金信以为她真的冷,于是帮她掖了掖被子,认命般慢慢躺下来,轻轻道:“好好睡,晚安。”

        然后九百三十多岁的纯情少男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睡了。

        睡了。

        期待后续的小新娘:???

        池恩倬:大叔你是男的吗???这么安静的夜晚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虽然池恩倬日常都在扮演活泼外向主动的小姑娘的角色,但真正和喜欢的人躺在一张床上,女孩子会有的矜持她也是不可避免的,这时候应该由男方主动出马,哪怕只有抱抱也好,可这个木头怎么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睡了???

        歪心思一大堆的小新娘没意识到自己在床上扭来扭去的同时,床另一边的鬼怪先生压根没法合眼。只要稍稍往旁边移一点,再一点,就能触碰到喜欢的人,触碰那个,即使就在眼前也会一刻不停地挂念的人,就可以感受对方最真实的体温,那最接近内里、最触及真心的温度。在他成为神明之前,他也曾是一个四肢健全、心怀炽热情感的人,他怎能不想转身抱一抱喜欢的姑娘,哪怕在梦里也好。

        可是他哪敢啊。他不敢让心爱但注定无法在一起的女孩知道自己其实动了真心,以致让小姑娘无忧无虑的心中平添一份对无关之人的挂念,更不敢许诺,能长久地牵着她的手,走向拨云见日的未来。他太爱小姑娘的笑容了,见到她笑,他甚至可以让花朵开遍整个冬天——因此他更怕这笑容破碎。而留住如此美好的唯一方法,是远离,以路人的身份,远距离观赏。

        身后小姑娘的动作慢慢平息了,金信松了口气,心想就这一晚吧,就放纵自己这一晚,权当这是漫长惩罚时光中一个短暂的上岸喘气的机会。

        金信这么想着,跳个不停的心终于平缓了一点,他留意着身后人的动静,闭上眼,等待天亮。

        忽然一只手环上金信的腰,女孩子不高也不低的体温自他后背传来,紧接着小新娘软软的嗓音震动着金信的耳朵:“大叔……之前还好奇你们这些神的体温会不会低得可怕,甚至还在想会不会因为你胸口那把剑,所以你根本没有心脏,也就没有心跳……”

        池恩倬把脸埋到男人后颈,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大叔身上不仅很暖和,还很香,是那种闻了让人心安的味道,心脏也在咚咚咚的跳得很响。所以……你不用想方设法地疏远我,过一会又不自觉地亲近我,我就在这儿,我哪儿也不跑。”

        金信想真该死啊,他刚努力平静下来的心跳。

        身后的小姑娘又轻轻笑了一声,说,“我哪儿也不去,只是想在你怀里多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气息喷到金信后颈,搞得他的心痒痒的。

        话音落下许久,池恩倬感到身旁的人动了动,下一秒她就被拉进一个小心翼翼的怀抱。

        小新娘的身体小小的,软软的,鬼怪先生轻轻松松就能把她圈在怀里。他用鼻尖蹭了蹭恩倬的发顶,再次轻叹一声,哑着嗓子道:“待多会儿都行。”

        ……神的尊严碎了一地。他这么想。


        ——但其实偶尔不做神也挺好的。如女孩所说,他和凡人一样,有一颗为爱而跳动的心,又凭什么不该享受来自凡人的半点快乐?

        漫长的审判与惩罚已经持续九百多年了,神也该放过他,他也该放过自己,去认真品味人间了。

        ——我正在品味吧。他想。他低头看看在他怀里睡得很安静的小姑娘,垂下来的长长的睫毛时不时跳动一下,从他的视角看去,该是怎样的美好且易碎,他尽量放轻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扰了怀中人的美梦。

        鬼怪先生低头吻了吻女孩的额头,轻轻说,希望你做个好梦。可是月亮看到了,他眼里有快要溢出来的温柔。

        在漫长的神生中,他头一次不自觉地上扬嘴角。

        人间正在他怀里。






/end

紫一蒸菌_不授权任何无料自印

是黑k前提的ks……!

(我画了半辈子总算画完了……(辛酸泪

是黑k前提的ks……!

(我画了半辈子总算画完了……(辛酸泪

NiNE-九山大爷(有缘再见)

灵能!要有!第三季!太棒了!

灵能!要有!第三季!太棒了!

月白先生

「聊点什么叭 张杨」甜风(下)

张学妹去找杨二的时候,是带着点夜宵去的。

定位器的信号不是太稳定,学妹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学姐的位置。

抬头一瞧,L市最大的一家夜总会。


夜宵冒着热气,直直砸在地上。

“学姐……这是怎么回事?”

“嗯?”杨二从酒桌前仰起头来,稍长一些的短发沾了点酒液,被她反手梳到脑后。

她伸手揽过身旁的一个小男孩,凑近他耳畔说了句什么,逗得人家直笑。

那小男孩十七八岁,白嫩嫩的小脸上泛着红,仰头轻轻亲了杨二一口。


模糊冷光染出她孟浪模样。


张学妹看了一会,轻轻笑出声来。

她附身捡起地上的夜宵,扔进身旁垃圾桶里。

“学姐,理我一下。”她绕过酒桌,伸手直接将杨二整个拉起来,浅笑着看...

张学妹去找杨二的时候,是带着点夜宵去的。

定位器的信号不是太稳定,学妹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学姐的位置。

抬头一瞧,L市最大的一家夜总会。


夜宵冒着热气,直直砸在地上。

“学姐……这是怎么回事?”

“嗯?”杨二从酒桌前仰起头来,稍长一些的短发沾了点酒液,被她反手梳到脑后。

她伸手揽过身旁的一个小男孩,凑近他耳畔说了句什么,逗得人家直笑。

那小男孩十七八岁,白嫩嫩的小脸上泛着红,仰头轻轻亲了杨二一口。


模糊冷光染出她孟浪模样。


张学妹看了一会,轻轻笑出声来。

她附身捡起地上的夜宵,扔进身旁垃圾桶里。

“学姐,理我一下。”她绕过酒桌,伸手直接将杨二整个拉起来,浅笑着看她因醉酒而迷离的双眼。


“宝贝儿,离我远点。”杨二一把推开她,坐回柔软沙发里,“你过时了。”


“什么?”


“没什么,单纯是腻了。”

“你送上门来,我就顺着你的意思玩呗。”

“我还没玩过女人呢,还是你这么干净的女人。”

“你想要什么?分手费?”

“吃菜就算了,女人和女人,太恶心了。”


音乐声音刺耳,可话更刺耳。

张学妹眼尾泛点红,愣了一会,还是点点头。

“那我能怎么办呢……”

“我没钱没势没地位,我本就配不上学姐的……”

“对不起呀学姐,耽误你时间了。”

“那我走了,学姐再见。”


杨二看她离开时的背影,分明看得那么认真。

放她走吧,放她走吧。

感情叫嚣着要爆发,理智却压抑着它,压得她喘不过气。

杨二从生下来,就注定是家族的工具,资本的傀儡。

联姻在一个月后。


她掷出一个酒杯,换得一地碎光。


一个月后。

“该死,到底浪到哪去了?!”

杨二失踪是在订婚宴前一天晚上被发现的。杨父鲜少亲自去见这个小女儿,通常是下人通过短信联系。


杨家的人几乎要将整个L市翻个个来找。

街上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匆忙人群中,一辆搬家货车停在小别墅前。搬家工人装好车,转身将货单递给别墅主人。

别墅主人却不着急签字,只是担心地摸摸货车车厢:“确定不会晃吗?”

“您放心,贵重易碎物品全部都用填充物固定好,绝对没有问题!”


“那就好,”主人垂眸,拿出签字笔签字,“别的都没事,只是那个冰箱,千万不要磕到哪里。移动电源确定连好了?”

“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嗯。”主人把货单递给工人,转身离开。


那主人的笔迹干净利落。


签收人:张学妹






“她甚至没有挣扎,大概是情愿的。”

桃苏

【舟渡】我害怕

*假如费渡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犯起病来”把我们闻舟哥哥锁进地下室


*地下室预警  有🔪但是HE


*灵感来源于原著,2.8k+


正文开始


       今天燕城的天气不太好,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城市上空,到处都弥漫着低气压。


       费渡今天下班早,正好开车去市局​接好几天没回家的骆闻舟下班。


       他把车稳稳地停在...

*假如费渡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犯起病来”把我们闻舟哥哥锁进地下室


*地下室预警  有🔪但是HE


*灵感来源于原著,2.8k+



正文开始


       今天燕城的天气不太好,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城市上空,到处都弥漫着低气压。


       费渡今天下班早,正好开车去市局​接好几天没回家的骆闻舟下班。


       他把车稳稳地停在市局门口,懒散地抬眸盯着市局大门,行车记录仪的液晶显示屏反射出了他眼底的冷漠和偏执。


       没过多久就见骆闻舟就出来了​。


       这几天刑侦队一直在蹲一个国际诈骗团伙,连轴转了好几天才终于抓获了那帮孙子。


       骆闻舟拉开车门习惯性地坐进了副驾驶,疲惫万分地开口:“累死我了,我先睡会儿,到了叫我。”​说完,他就这么沉沉睡过去了,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周遭散发着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气场。

       费渡面无表情的盯着骆闻舟看了一会,眼神阴郁晦暗不明,随即收回视线启动汽车离开市局。

       离开市局后,费渡并没有驱车回到属于他们俩的家,而是去了那座别墅。

       到了别墅后,费渡从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小玻璃瓶的乙醚液体打开塞子放在骆闻舟鼻子下方,看着透明的液体氧化成蒸汽然后被吸入。


       费渡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骆闻舟:“师兄?”


       骆闻舟没有反应。


       费渡似乎很满意,嘴角微微上扬​接着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下车之后把骆闻舟拖进了别墅,进入了地下室。


       骆闻舟曾经警告过他,没有他的陪同,费渡不可以独自回到​别墅,更不可以去那间地下室。


       呵,现在不是陪着呢吗。

       费渡把昏迷的骆闻舟安置在离电击椅有些距离的木椅子上,将他的双手双脚连着木椅用麻绳绑在了一起,自己则在完成了这一切后躺上了那把已经积灰了的电击椅。


       骆闻舟从昏昏沉沉中幽幽转醒,耳边是越来越清晰的费渡痛苦的低吟,​费力睁开眼看到那个大屏幕上血肉模糊的画面和带着耳机不断挣扎的费渡。


       “费渡?!费渡!!”​


       骆闻舟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费渡!醒醒!快停下!费渡!”


       一边吼着一边不断地挣扎想要挣脱束手束脚的麻绳。

     

       可是关心则乱,挣了半天也不见得绳子松一点。


       他只能不断地喊着,内心卑微地乞求费渡能够听到一点、清醒过来​。


       另一边市局准备开结案报告会议​,陶然却迟迟没有等来骆闻舟。


       骆闻舟走之前说他就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回来开会。


       陶然只好打电话过去,可是打了两遍都无人接听。然后他又打给费渡,费渡是直接关机了。

   

       陶然望着​窗外已经电闪雷鸣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心中没来由的升腾起不安。

       记得骆闻舟以前曾为了以防万一,把费家别墅那间地下室的事情告诉过陶然,交代过陶然如果他的电话打不通、费渡的关机,那大概是出事了。


       因为费渡的手机24小时从不关机​。


       陶然匆忙交代了郎乔接下来的事项,把结案报告会议往后推了推,就出发去了别墅。


       陶然刚进门就听到骆闻舟撕心裂肺的吼声,是从地下室传来的。他冷汗都吓出来了,马不停蹄地冲进地下室。


       骆闻舟看到冲进来的陶然像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陶然!快!!快让费渡停下来!”​


       陶然赶忙上前关掉了电击设备​,松开了电击椅对费渡的钳制,粗略探了一下费渡的生命体征,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是晕过去了。


       然后他一边打电话给120一边费力地给骆闻舟松绑。


       刚获得自由的骆闻舟一个箭步过去把费渡打横抱起仓皇离开地下室,然后把费渡放在沙发上​也确认了一下费渡的生命体征。


医院


       医生:“病人情绪不稳定导致做出过激行为伤害自己,好在被及时制止,不然会危及到生命。​家属要多多关注病人的心理状态,等病人醒了以后留院观察一会,没什么大碍的话就可以回家了。”​


       陶然:“好的好的,谢谢医生,我们以后一定多加注意。”


       骆闻舟只是一言不发地轻轻握着费渡没有扎针的那只手,眼神复杂地望着费渡苍白的脸。他伸出手将那人皱起的眉头抚平,又摩挲​着费渡瘦削的脸颊。


       陶然看着这样的骆闻舟只是微不可及地叹了口气,然后把门关上离开了病房。


       等费渡醒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床头那盏昏暗的小夜灯​映照着趴着一旁的骆闻舟安静的脸庞。


       费渡动了动手指,骆闻舟立马弹坐起来:“醒啦?饿不饿?我去给你热碗粥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费渡没有回答,只是奋力撑坐起来,他拉过骆闻舟的手,轻轻摩挲着那人手腕上有些泛青的勒痕。


       费渡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收回了手,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发出沙哑的声音,略显艰涩:“​师兄,我们……离婚吧。”


       刚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的骆闻舟一下子又被打入冰窟窿,他满脸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费渡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他,嘴里的话却不饶人:“我说,我们离婚吧,不要在一起了。”


       掉进冰窟里的骆闻舟确定自己没听错,心中又燃起滔天怒火,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好,好啊。”然后起身离开了病房。


       费渡没想到他真的会同意,当即愣住了,盯着自己神经质一般绞在一起的手指,突然很想哭,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等骆闻舟在寒风中抽完一根烟,带着一身凉意和一小碗热好的白粥重新回到病房时,看见的就是费渡一副失了魂魄六神无主呆坐在床上浑身微微颤抖的样子。


       骆闻舟把粥搁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将费渡一把揽入怀中。


       他一只手覆在费渡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人顺毛,另一只手就贴在费渡背上,他缓缓地开口:“费渡,我好害怕。”


       费渡被出而复返的骆闻舟猝不及防地一把抱住,被熟悉的烟草味厚厚包裹着,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这么没头没脑一句,又是一愣。


       中国队长骆闻舟一只手就能干翻一个班的小流氓,冲锋陷阵从不畏惧,跟罪犯开枪拼火力的时候也从没怂过,却在自己爱人面前坦言说“我害怕”。


       “闻舟,我……”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如果我早一点遇见你,情况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就不会被费承宇虐待,是不是就能有一个像平常小孩儿一样快乐的童年了?费渡,我真的好害怕啊……我害怕你孤注一掷不惜命,害怕你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害怕再一次看到你满身是伤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骆闻舟越往后说声音越哑越艰涩,怀里的人也被抱得越来越紧,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


       说到最后已是泪流满面。


       原来那七年和滨海事件,一直是他的心头刺。


       “师兄,我……我只是,只是不想看你受到伤害,而且还是因为我……”费渡用力吸了吸鼻子,回抱住骆闻舟,把脸埋进那人肩窝里,颤抖着说,“我……师兄,对不起……我真的……”


       骆闻舟蹭蹭费渡的脑袋,原本贴在怀中人背上的手下移揽住了腰,顺毛的那只手也转而按住费渡的后脖颈:“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听我爱你。”


       然后就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待费渡快喘不过气了骆闻舟才把人松开,温温柔柔地给人顺气。


       费渡趴在骆闻舟怀里闷闷地开口:“师兄,我爱你。”


       骆闻舟轻声笑着,吻了吻费渡的额头,话语间满是宠溺和疼惜:“知道啦,我也爱你。来,把眼泪擦擦。睡那么久,应该饿了吧?我热了粥,你稍微吃点儿?”


       “嗯好。”


       骆闻舟一勺一勺地喂费渡吃完粥后也上了病床,侧躺着把费渡搂在怀里,下巴抵着费渡毛茸茸的脑袋:“宝贝儿,我听医生说你最近情绪不稳定?怎么回事儿啊?”


       费渡阖着眼,懒懒地开口:“啊,就是你前几天忙嘛,我自己一个人睡每晚都做噩梦……”


       骆闻舟听了后心疼地轻轻拍拍费渡以示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我在呢,睡吧宝贝儿。”


       这是费渡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


End.

杂物柜
德萨罗人鱼 真的我就随手……

德萨罗人鱼

真的我就随手……

德萨罗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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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萨罗人鱼——阿修罗的忧郁

上次和驼子神聊的梗衍生了一下下咳。

别看这样……其实我超喜欢阿修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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