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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流产物，想到哪写到哪

云亮信白铠约猴露，没提到的就是没有

没文笔也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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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奇特

01

 

他出生的时候，天现异相，红霞漫天自他家屋后绵延万里。村口那株枯树几百年未曾开花，人们忘了那是一棵什么树，却在那一天，开满了桃花。

 

婴孩新生，啼哭声响，红霞与桃花皆在那一瞬间消弭于无形，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

 

02

 

为了将武陵仙君请回天上，天帝煞费苦心。

 

这千百万年来人间的第一株桃花化成的仙君，看不上天界高官厚禄，也不要什么琼枝甘露，纵使是万年修为，也不足在他面前称道。

 

天地造物，当人间过了鸿蒙时代，三界立下契约各司其职，不再插手人间治世，从此众神万鬼归位。

 

武陵仙君却是个异类，他比订下契约的那些掌权者年岁更大，是造物者在三界之内留下的第一缕仙气，天帝阎罗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先生”。

 

下界没有配得上仙君的神职，天帝只想把人请回天上供着。

 

天帝使了很多法子，软也好，硬也好，美人计都用上了，可就是没法子请动仙君，那派过去的美人还差点倒戈不回来了。

 

天帝就这么一天一天的愁着，突然有一天，他觉得那天的甘露甜了好多。

 

天宫九十九重，所有的花都谢了，武陵仙君回来了。

 

天帝给仙君修好了居所，小桥流水，莺啼雀鸣，只等仙君将他那株桃花原身驻在此处。

 

武陵仙君闭口不谈原身一事。

 

 

对于神仙而言，千万年如白驹过隙。

 

听说，那天宫里的武陵仙君是一株桃花，管着神仙的姻缘。

 

 

武陵仙君在天宫溜达了一圈，回去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

 

仙君十分嫌弃的在面前摇了摇扇子，“难怪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野味，原来是凤君来了。”

 

“哎呀，住过了下界的日子后才发现，仙君的桃花酿最好喝。”

 

年轻的小凤凰李白向来不在乎仙君的调侃，虽说仙君的年纪比他大了太多太多，他还是愿意和仙君做朋友的。

 

因为仙君嘛，长得不老，不但不老，还很好看。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挑剔起来旁的神仙都要退避三舍，当然交朋友也要最合眼缘的那个。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嗝——”凤凰喝多了会醉，醉了喜欢吟诗。

 

但这个时候，院子里仙君养的那些宠物鸟儿都会“背叛”一会儿，跟着小凤凰的诗一唱一和。

 

仙君说很吵，没用，还是叫。

 

凤鸣仙乐，响彻九重天宫。

 

直到小凤凰醉倒了，仙乐才渐渐消散。

 

好在并非绕梁三日……仙君无奈的摇了摇头，却盯着小凤凰的脸出了一会儿神。

 

 

李白醒了要走，仙君神秘兮兮的送了一朵桃花于他。

 

“我乃桃花仙君。”仙君笑着说，“自然是和你的桃花有关。今日你会撞到你的命定之人，到时候不要忘了请一杯喜酒。”

 

李白收下了桃花，却不信什么命定之人。

 

他是李白，是凤凰，是遨游四海的风流过客，谁有本事将他留下来呢。

 

03

 

仙君的第二位客人，是东海的青龙神君铠。

 

青龙神君是来找人的。

 

“有那只狐狸的下落了吗？”

 

青龙君喜欢找人，找的人还不简单，是生死簿上找不到姓名的，忘川河里的船夫不曾渡过的。

 

他要找一只涅槃的朱雀，一只堕魔的白虎，一只成佛的猴子，一只转生的狐狸……

 

牵绊太多会老的很快的——仙君这么劝他也没用。

 

仙君和青龙君结识于很久很久以前，仙君还不是德高望重的武陵仙君，青龙君也不是威震三界的青龙战神。

 

因为是太久太久以前，仙君不像现在这么神神秘秘无欲无求，所以青龙君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仙君秘密的人。

 

桃花不过是层掩饰，别的神仙说武陵仙君是掌管姻缘的神仙，实则他能看见的，是穿透轮回的因果。

 

忘川不渡仙君渡。

 

 

04

 

青龙君有个弟弟，还有个妹妹，还有一位同生共死的伴侣，可他依然孑然一身，和仙君一样。

 

“狐狸嘛……不先问问朱雀吗？爱人和弟弟的爱人，谁更重要呢。”

 

“他等不及了。”青龙君沉声说道，“龙不入海，有损神格。我最近去衡山看过他，他很不好。”

 

衡山的山神是一只白龙，是青龙君的弟弟，名叫韩信。

 

 

大哥来看他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说他的不好，让他回一回家。

 

韩信并不觉得自己不好。

 

衡山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他照料的很好，千年万年来都是如此。

 

衡山的阳光，衡山的花，衡山的松鼠，衡山的梧桐树……都是龙宫里不曾有过的温暖，像大哥那样做个高高在上的战神、龙王有什么好的，龙宫里有软乎乎的小兔子可以抱吗？

 

可是衡山这么大，却没有一只狐狸。

 

以前有的。

 

狐族在此地扎根时，韩信还不是衡山的山神，他也是畅游九天的一条白龙。

 

直到一日飞累了落在了衡山一条河里，那狐狸在树上喝酒，醉了睡着了，一壶酒全泼他身上了。

 

小白龙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便要找他算账，然后就……然后就被狐狸精蛊惑了。

 

要怪就怪狐狸都这么好看吧。

 

狐狸是年轻的狐族族长，也是衡山的山神，护着他的一方天地。

 

后来怎么没得呢。

 

韩信都快想不起来了。

 

看见大哥他才稍微想起来，曾经的三界，有一场几乎毁灭的战乱。

 

白龙跟着他大哥在前方打仗的时候，衡山为魔界入侵，狐狸为了保护衡山，死在了衡山前。

 

也因为如此，狐狸守住了衡山，却没守住自己，也没保护好狐族，狐狸一族被屠杀殆尽。

 

韩信总觉得他会回来的，狐狸不会水，为免他回来找不到自己，那韩信便自请做衡山的山神，等到这山里再来一只狐狸的时候，狐狸就会回来了。

 

 

铠每一次去见韩信的时候，他的模样都会发生变化。

 

那是龙不入海的惩罚，龙是无法长时间离开海的。

 

龙角会逐渐消失，龙鳞也会一天一天的剥落，他会从天地灵物变成一个普通的山神，会衰弱会老也会死。

 

用仙君的话来说，韩信已经是“油尽灯枯、风烛残年”了。

 

“不妨事的。”仙君毫不在意，“只希望以他现在这副样子，还能有谁看的上他吧。”

 

 

05

 

青龙君一向高冷，仅有的温柔只分给三个人，一个是弟弟韩信，第二个是妹妹紫霞仙子。

 

……据说是青龙君当年施云布雨时在云霞之间收留的小孩子，是霞凝成的小精灵，铠给她取名叫紫霞。

 

因为那天的云彩有点紫。

 

紫霞虽然是位仙子，但可能是因为是被铠养大的，打起架来丝毫不逊韩信不说，在当年的三界大战中还带头冲锋。

 

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也难过英雄关。

 

紫霞和猴子在战场上相识。

 

紫霞是天界的将领，猴子却是魔界的首脑。

 

当紫霞在三军之前轻易将剑架在猴子脖子上，却没有挥下去的时候……铠和仙君说过，如果那时候他能反应的再快一点，就不会任这对立双方之间的情愫蔓延下去了。

 

在那场大战当中，三界都折损了太多太多，到了快结束的时候，作为战败方的魔界付出的代价是被永远的封印。

 

猴子打破了还未成型的封印，敲碎了一切桎梏，想要再见一眼他想见的人。

 

神佛震怒，欲要他神魂俱灭。

 

猴子忍受着九天雷电的酷刑，大声呼喊着爱人的名字。

 

紫霞没有回答，猴子也没有神魂俱灭。

 

云霞挡住了雷电，她将自己作为紫霞仙子所受的所有功德，渡给猴子。

 

天地之间，只有亘古的沉寂。

 

成佛需要放下的，不只是屠刀，还有一切情，一切欲。

 

佛说，那是斗战胜佛慧根所在，是机缘。

 

与其说是机缘，不如说是比神魂俱灭更残忍的惩罚。

 

猴子成为了斗战胜佛，却永远忘记了自己曾经所爱。

 

但是紫霞永远在云彩里等他。

 

 

06

 

第三个是以前的白虎神君，第四个，是青龙君以前的爱人，也是白虎神君的哥哥，朱雀神君。

 

铠那个高冷的木头居然也会喜欢别人，还恰好那个人也喜欢他。

 

那又是青龙君因为施云布雨干的好被提拔为四方神君时候的事情了。

 

朱雀神君是个很温柔的神仙，大家都是鸟，朱雀君百里守约就不像那只喝醉了很吵的凤凰一样，他很安静，做的糕点还特别好吃。

 

白虎神君百里玄策就有点吵了，不像李白那种吵，他完全就是个小孩子。

 

仙君吃了朱雀君的糕点要帮他教育弟弟，仙君讲了半天的文章百里玄策却一点也听不进去，他总担心青龙君会欺负自己的哥哥。

 

三界战乱时，朱雀身陨。

 

朱雀涅槃的烈火将南方平原的一切烧尽，遭难的人类，战死的天兵，作乱的恶鬼皆在业火当中重生，肉体湮灭而灵魂去往来世。

 

而朱雀自己，却耗尽了心力，涅槃时功亏一篑，此后这千万年，青龙君再难觅他转世音讯。

 

 

仙君也问过青龙君的，你后来知道他被人陷害，收到了假消息才孤身一人前往南方被围剿，为什么不愿意手刃仇人。

 

青龙君从来不回答

 

只有喝醉的时候，青龙君才会摸出那根朱红色的朱雀尾羽，就那么一直看着。

 

 

仙君当然知道问题的答案，青龙君也是羡慕的。

 

他羡慕韩信可以就这么去他的一方天地守着来世的狐狸，也羡慕紫霞可以为了爱人舍弃一切，更羡慕白虎可以不顾一切的为了为朱雀报仇屠杀了背叛者一族从此远走他乡……可是他却做不到。

 

前几次李白喝醉了也和仙君小声问询，为什么要和青龙君那个没感情的人交朋友。

 

仙君说，他不像表面那么高冷。

 

强大的人才最温柔。

 

龙族没有人敢追究韩信不回东海，天宫也没人敢去打扰云端的紫霞，更没有神仙提出要去追捕白虎……唉，想必是有人从中作梗吧。

 

李白恍然大悟，青龙君却皱着眉头怪他，喝醉了胡言乱语。

 

仙君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他俩。

 

后来他说，多喝一些，以后就不酿了。

 

 

07

 

仙君说今日乃机缘之日。

 

所有的机缘在都将在此时结束。

 

末了，他也赠了青龙君一朵桃花。

 

他总这么玄乎，青龙君也不知道机缘在于何方，于是找太上老君讨了些丹药便动身去了衡山。

 

 

08

 

赵、子、龙。

 

这是他的名字，村里人都知道，赵子龙出生的时候，天现异相，人人都说他是仙童。

 

直到后来村里来了那么一个算命先生，那时候还没起名字的小赵子龙好奇挤进人群，算命先生看了他一眼，大惊失色，手指掐了又掐算了又酸，叹了好大一口气说，这孩子怕是活不过二十。

 

赵子龙的父母可急坏了，连忙请求仙人指点，仙人收了两只鸡十两银子说去你们村子在衡山脚下，不如去求求衡山的山神吧。

 

父母带着小赵子龙上山，衡山那么大，小赵子龙却不知为何与父母走散了，在那场恰巧的暴风雨里，他看见银白色的影子穿梭在山间，之后……就不记得了。

 

回去之后，父母都说是衡山里的龙救了他，父母要他做龙的干儿子，于是起名叫子龙。

 

龙一定能保佑赵子龙大吉大利，一生顺遂。

 

赵子龙确实无病无灾的活到了二十岁，此时当处太平盛世，衡山脚下的赵家村自给自足，丰衣足食，赵子龙还是这十里八乡最俊的后生呢。

 

但是赵子龙有两个毛病，一个是不娶亲，另一个，是每天都要去看看村口那株枯树。

 

 

赵子龙也有两个秘密，一个是，他真的见过神仙。

 

第二个是，他喜欢那个神仙。

 

神仙来的时候是赵子龙十八岁的一个夜晚。

 

赵子龙在给枯树浇水。

 

那树上突然来了个人，问他，你在干什么？

 

“我在给他浇水……哎？你是谁？”赵子龙诧异看着那人，是个穿着粉衣裳的男人，眉间还有一朵桃花。

 

那个人笑着说：“我是桃花仙人。”

 

仙人一笑，赵子龙站都站不稳了，他想起老人家说的狐狸精的故事，又想到了仙人会用什么办法引诱他……

 

但是仙人显然并非故事里的狐狸精，他说，树枯了，再怎么浇水也没有用。

 

“不是的！”赵子龙郑重的告诉漂亮仙人，“他没有枯，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出生的时候他开花了！只要我照顾好它，它一定会重新开花的。”

 

好吧好吧……仙人告饶，可是……仙人说，现在是秋天啊。

 

赵子龙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然说，秋天也要好好照顾它……

 

此后赵子龙一个人跟在枯树边上的时候，桃花仙人时不时会来一来。

 

仙人听赵子龙说很多事情，比如说，他是衡山上一条龙的干儿子。

 

“衡山上的龙？的干儿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子龙挠挠脑袋，想不清楚这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可是……仙人明明都笑出眼泪来了。

 

再比如说，赵子龙昨天又打碎了一个碗，被娘念叨了一晚上……赵子龙去衡山上打猎，结果兔子自己蹦到他的网里来了……赵子龙又被娘念叨没有娶老婆了……

 

说到后来，赵子龙小心翼翼的看着仙人，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

 

仙人，你有爱人吗？

 

仙人愣了，然后他说，有。

 

当然……仙人这么好看，怎么会没有爱人呢。

 

可仙人又说，他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赵子龙知道自己反常的兴奋十分不好，可他还是忍不住。

 

仙人又看着他，笑着说，很久很久以前，仙界终于封印了大魔神王，可就在大魔神王临行前最后一刻，他发出了最后一击，没有什么目标，就是不甘心，在场那么多神仙，被打中了一定是命不好……

 

被击中的人，就是他……

 

仙人似乎心情很不好，但仍然没有停下来。

 

那一剑是大魔神王余生怨念，被打中的人当即便神魂俱灭，灵毁神消，三界六道再无此人。

 

抹杀掉的，不只是肉体和灵魂，甚至是他存在过的痕迹，所有的人都会忘记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赵子龙来不及说些什么安慰仙人，他便走了。

 

仙人一定很难过吧……可是赵子龙也没有办法做些什么。

 

 

09

 

赵子龙是衡山龙的干儿子，这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有什么要找山神的，就找赵子龙去求，他是干儿子嘛，肯定比平常人有用的。

 

“子龙子龙！”隔壁村大山叔火急火燎的抱了一箩筐来找赵子龙，他打开箩筐，里面装着只小狐狸崽儿。

 

“昨个晚上守西瓜地的时候捡到的，当时这小崽子就快死了，喏，你快抱着去求求衡山山神，救救小崽儿。”

 

赵子龙看看天色还早，便放下了手中活计，抱着小狐狸就上了衡山。

 

衡山山神很灵的，山脚下的村民都这么相信。

 

只要喊山神，山神就回来帮助他想帮的人。

 

10

 

“吃药。”青龙君把那一葫芦仙丹扔到韩信面前。

 

韩信正在给他的花捉虫，没空理他哥，“好了哥，你就放那儿我过会吃，我又没病你老给我吃什么？”

 

“吃药。”青龙君的命令不容违抗。

 

堂堂衡山山神，被人揪着后领子从自家小花园拎了出来……“哥，你这让人看到了，以后我脸往哪搁，我也是堂堂山神……轻点轻点！我不吵了！”

 

就在那时，就在那刻。

 

山神听见了有人叫他。

 

“山神！山神！救救这只小狐狸吧！”

 

山神也听见了鸟鸣声，很多，很多的鸟鸣……

 

凤凰落在梧桐之上。

 

——记忆与现实在此刻突然交叠。

 

“喂，山神，这是你种的梧桐吗？”

 

——“喂，白龙，这是你给我带的酒吗？”

 

“山神，我在问你，这是你种的梧桐吗？”

 

——“喂，白龙，我在问你呢，是不是你给我带的酒？”

 

“衡山山神，我很喜欢这棵梧桐，以后它就是我的了！”

 

——“喂！白龙！你不说话它就归我了啊！”

 

……

 

“是你的！”韩信还被哥哥揪着领子更大声的喊，“是你的！整个衡山！包括我！都是你的——！”

 

衡山的狐狸回来了。

 

闯入山神居所的赵子龙还抱着那只小狐狸，当下的场景他有些看不懂。

 

“山神……这里有只小狐狸……”

 

“那不是狐狸。”揪着山神领子的人走了过来，他接过了赵子龙怀里的小崽儿，“这是狼。”

 

是他寻觅四海八荒，终于找到了的小狼崽儿。

 

韩信的药没了，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亲哥哥把仙丹都喂小狼了。

 

不过此时的韩信没空去管那些。

 

也没空管赵子龙。

 

干儿子就这么回去了。

 

赵子龙和大山叔说，那是狼崽儿，不是小狐狸，小狼被神仙带走了。

 

 

11

 

回来的时候是夜晚，也是赵子龙的二十岁生日。

 

他拎着水壶去给枯树浇水。

 

“枯树。”赵子龙说，“以前算命先生说我活不过二十岁，过了子时，我就二十岁了。”

 

“如果我真的活不过二十岁，请你一定要再让我看看桃花仙人啊。”

 

“唉……算了，早就知道那个算命的骗子是来骗吃骗喝的，其实吧我就是想看看桃花仙人，他都很久没有来了。”

 

枯树开花了。

 

赵子龙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是不是看清楚了。

 

桃花自树顶向下，不过片刻，整棵枯树都活了过来！

 

月色隐没，桃花树下却泛着桃花的光芒。

 

“这是人间的第一株桃花。”桃花仙人突然出现，他轻飘飘的降下来，抱着赵子龙。

 

“也是我的寄托灵魂的原身。”

 

亘古的声音自骨髓中传来。

 

原来，他不是什么赵子龙，他是天边的云，是为桃花遮阳落雨的那片云，是天界的战将赵云。

 

所以他才会看见衡山的龙，遇见衡山的龙。

 

所以他出生的时候才会天现异相……

 

不，他不是赵云……赵云已经死了，他死在大魔神王的诅咒当中，神魂俱灭……

 

“其实。”仙人说，“刚好要身陨魂消的不是云，是我。”

 

“云为我挡下了那一击。”

 

“那我是什么……”赵子龙二十年第一次发出了这种疑问。

 

他是什么，他是本不应该重生的赵云，还是仙童赵子龙？或者什么都不是，因为很早就有人说过，他活不过今日子时。

 

“你是子龙，也是云。”仙人贴着他的额头，桃花的香气与莫名的冷气围绕着他，“云的一抹执念托生于此，便是子龙。”

 

执念是什么？

 

“执念，就是再见一面。”仙人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嘴角，“是云的执念，也是亮的执念。”

 

 

12

 

武陵仙君的院子换了新主人。

 

那个冷冰冰的枪灵……

 

听说是以前赵云将军的武器。

 

难怪和主人长得那么像。

 

可是他不记得主人，也不记得主人的爱人武陵仙君。

 

至于武陵仙君……天帝为他筹备了三界最隆重的葬礼，追封了足够念三天三夜的封号。

 

青龙君带着刚会化形的小狼崽去衡山时，路过赵家村，村口的枯树还是枯树。

 

“为什么那棵树不开花了？”小狼问。

 

青龙君耐心的解释，“会开花的仙君把自己灵魂寄托在长枪里了，所以树死了。”

 

“可是枪神一点也不像桃花仙人呀。”

 

 “因为桃花仙人把自己的灵魂给了一抹执念，让他活过来了。”

 

“那桃花仙人去哪里了？”

 

青龙君将自己保存的那一朵桃花递给小狼，“喏，变成桃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