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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箫
回看须弥剧情的时候突然发现,海...

回看须弥剧情的时候突然发现,海哥和赛诺这会儿其实还不熟,当时在阿如村里这两人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剑拔弩张。应该是后来一同参与了拯救纳西妲计划后关系才变好的,也才有了海哥角色演示里的聚会。

但是同人里经常把他们四个写成是学生时代就关系很好的朋友,搞得我的印象也被混淆了。

按照实际情况应该是:赛诺和小提认识很早,关系很好。海哥和卡维学生时代一起合作过,后来卡维被海哥接济成了室友。卡维应该和赛诺小提都挺熟,会经常和他俩吐槽海哥。但是实际上海哥和赛诺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直到拯救神明计划后海哥和赛诺熟悉了,他们四个才渐渐开始聚会变成好朋友的吧。



回看须弥剧情的时候突然发现,海哥和赛诺这会儿其实还不熟,当时在阿如村里这两人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剑拔弩张。应该是后来一同参与了拯救纳西妲计划后关系才变好的,也才有了海哥角色演示里的聚会。

但是同人里经常把他们四个写成是学生时代就关系很好的朋友,搞得我的印象也被混淆了。

按照实际情况应该是:赛诺和小提认识很早,关系很好。海哥和卡维学生时代一起合作过,后来卡维被海哥接济成了室友。卡维应该和赛诺小提都挺熟,会经常和他俩吐槽海哥。但是实际上海哥和赛诺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直到拯救神明计划后海哥和赛诺熟悉了,他们四个才渐渐开始聚会变成好朋友的吧。



狸貓小魔女

【海荧】为什么要跟前男友借钱啊?!

1.又名【怦然心动】

2.全文2.7w,娱乐圈pa.

3.影帝海+小花荧设定.

4.是很久以前评论区的前男女友主题的点梗.

5.就小甜水文.

————————

 

 

 

荧现在很抓狂,但是面对着摄像头,她也不得不保持着镇定的微笑,盯着手中的惩罚挑战纸条,她在心里把达达利亚已经千刀万剐过一遍了。

 

要不是因为这好胜心旺盛到连直播综艺节目小游戏都不服输的橘发男人,自己也不至于面临这种糟糕情况。

 

“写的什么呀?”美少女主持人芭芭拉凑了过来,随后一字一句地念出了纸条上的内容。

 

“打电话向你通讯录第一位...

1.又名【怦然心动】

2.全文2.7w,娱乐圈pa.

3.影帝海+小花荧设定.

4.是很久以前评论区的前男女友主题的点梗.

5.就小甜水文.

————————

 

 

 

荧现在很抓狂,但是面对着摄像头,她也不得不保持着镇定的微笑,盯着手中的惩罚挑战纸条,她在心里把达达利亚已经千刀万剐过一遍了。

 

要不是因为这好胜心旺盛到连直播综艺节目小游戏都不服输的橘发男人,自己也不至于面临这种糟糕情况。

 

“写的什么呀?”美少女主持人芭芭拉凑了过来,随后一字一句地念出了纸条上的内容。

 

“打电话向你通讯录第一位借两千元。”

 

“没劲,我那么努力才打败小姐呢!”

 

罪魁祸首扬长了语调似金毛犬般暖烘烘就拱了过来,工作组人员也热忱的从后台捧上来了手机,荧右眼皮抽搐起来,因为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她通讯录第一位貌似是某位活阎王,她的活阎王。

 

“那荧小姐第一位通讯录会是谁呢?”芭芭拉眼眸弯弯的,可爱无比,然而蒙德第一美少女偶像的笑容都没有办法安抚下荧内心的愁苦了,她以一种向死而生的无奈,在众人灼热目光注视下打开了手机的通讯录。第一位,字母A排序。

 

AIhaitham.

 

荧想死。

如果地面现在能裂开一条地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欸,荧小姐和艾尔海森先生认识呀?他都不怎么交际呢。”

 

“我和他也不太熟,见过几次面而已……”她尴尬的笑了笑,所幸演技还能撑着,不然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应该比吃了一只苍蝇还扭曲。

 

很正常,惩罚挑战是给前男友打电话借钱,这换谁都会恨不得撞死的。更何况她和艾尔海森之前一直是地下恋情,堪比特工部情报战的那种,于是除了她的哥哥和她的经纪人戴因斯雷布,再没有人知道她的初恋是和这捂不热的冰块男人谈的了。

 

造孽啊,真的是造孽。

 

“要不还是换一个惩罚吧,现在也很晚了,我怕打扰到他休息。”她小小提议道,这也是实话,无论圈内圈外,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艾尔海森,何许人也。须弥小金人大满贯影帝,但行踪如鬼魂游离,定点上下班,绝不加班,完成自己的工作拍完戏份后片场消失第一人,与粉丝保持绝对遥远距离,据卡维,提纳里和赛诺等圈外或圈内好友透露,拥有严格遵循的作息时间。

 

“小姐怕了吗?那我帮小姐打吧?”达达利亚说着,伸手就准备捞过她手里的手机来,天不怕地不怕心思耿直如这毛头至冬小伙,荧在心里盘算一会录完节目高低要用火水灌晕他把他丢到酒馆里。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荧慌忙将手抽了回去,诚如荧,就算寻死也要自己来,不过按照她对艾尔海森的了解,其实他会在休息时间把手机静音。

他们这次的节目已经从白天录到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艾尔海森肯定早就休息了,荧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这是一通无法拨通的电话,或者寄希望于他是个绝情的男人会将她给拉黑。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指尖在屏幕上落了下去,跳出了电话界面。

 

但下一秒,嘟的一声过后,立马转为了接通计时的页面,荧的瞳孔地震。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荧熟悉无比又久违异常的声音,男人听起来有些困倦,吐字都没有平日里那般清晰,冷淡的感觉也少了些,慵懒又随意。

 

挺蛊惑人的。

 

但荧在意识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想法的瞬间,忍住了想抬手抽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的冲动。分手这么久了还对前男友心动,说出去散兵会笑掉大牙地来嘲讽她的,简直无地自容。

 

“打...打扰你休息了,艾尔海森先生,我有件事情拜托您....”荧屏住呼吸,努力挤出一些笑容堆在脸上,要演,就当是在剧组跟一些台词只会念一二三四五六七的划水男花瓶对戏了。

 

“对,确实打扰我休息了,我看看。”男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她听见电话那头有些响动,以及枕头和被褥的摩挲声,沙沙的。

 

“十一点三十八八分了,看起来你熬夜的兴致一直没变,荧小姐。”他刻意咬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读音,节目现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得噤声,不得不承认,艾尔海森就是有种这样很莫名其妙的气场,我要惹你们所有人,先乖乖听我讲话。

 

“抱歉...那我就先直问了,您可以借我两千吗?”

 

对面沉默了三秒,也就三秒,按照她对艾尔海森这个人参成精的了解,她估摸着自己这些离谱理由大约能让艾尔海森猜出来自己正在干什么了。

 

“行,先通过我虚空终端好友申请,我转给你。”他淡淡道,像是不容许她拒绝一样,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立马挂断了电话。

 

于是,荧在摄像机聚光灯以及众人齐齐的注视下,先从虚空终端的黑名单里把艾尔海森先划了出来,随后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在结束节目的拍摄,她跟工作人员告别,拽着达达利亚的衣服把他拖进酒馆里去,排排点满火水,然后将手机上的微博等一系列公开社交平台删除,她用起子撬开一瓶火水砸到桌上,然后问侍应生要来了骰子和骰盅。

 

“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这张酒桌。”荧瞪了对面橘发的男人一眼,漂亮的金色瞳孔里此刻都是滔天的怒火,但达达利亚是谁啊,头铁得很,敢跟纯血至冬人比拼摇骰喝酒,他根本没怕,倒不如说高兴坏了。

 

用至冬人的话来形容,荧现在就是够辣的。

 

“小姐你喝到不行的情况下别逞能喔。”他拿过其中的一个骰盅来。

 

但结果就是荧似乎是抓着他发泄火气那样,他无比确信这一点,荧在多数人看来脾气都算事很不错的,总愿意和热情地帮别人忙,有自己坚守的底线和行为处事的标准,甚至有些不擅长骗人,但她很聪明。

 

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眼前的少女直接就放飞了天性,那场酒局上荧真骰假骰都混着叫,靠着酒精也影响不了多少的演技把他骗了过去。她故意说自己没有的骰数,在达达利亚加骰的时候又继续加骰,他又跟,荧就直接笑着开盅,有时甚至会是气势满满地劈上去,让达达利亚猛灌了一杯,她自己也不吝啬喝,到最后是两人歇菜了往各自的沙发里一躺,在理智还存有之前给自己的经纪人打了电话。

 

他被潘塔罗涅戴着桑蚕丝手套的指尖弹他脑门叫醒的时候,男人正一脸阴沉地朝他笑着,随后用手杖猛戳了一些他的脚尖,彻底给他疼清醒了。

 

他望向荧的方向去,没想到看到的并不是戴因斯雷布,而是一个某种意义上和戴因很像,但外貌截然不同的男人。

酒馆的灯光昏暗地照亮他浅灰的发色,男人瞥了过来,碧青的眼眸像是潭水,达达利亚想起来,这不就是荧在节目上惩罚游戏里借钱的男人吗?

可能是荧当时已经喝懵了,又拨通了手机通讯录首位,然后将艾尔海森当成了戴因斯雷布,让他来接自己回去。

实际上金发的少女确实喝懵了,他结了账,然后像是索命阎罗那样站着安静看了荧片刻,才伸手把软成一滩烂泥的少女抱起来,荧没睁眼,只是嘟囔了几句,含糊得很,说的像是“戴因,我想吃烤玉米。”

 

他明显看见艾尔海森皱了皱眉头,然后朝他跟潘塔罗涅点了点头道别,以一种相当理直气壮的态度带着荧离开了,出于好友的担忧,他想上前去询问时立马被潘塔罗涅用手杖猛戳了回去。

 

“你忙什么?”男人笑道。

 

“干嘛啊?你放心她就那么被带走了?”

 

“不然呢?他们是一对,不跟他回家难道和你回家?”

 

“他们是情侣吗?”

 

“就那样,肯定是,估计还吵架了。”男人又用手杖敲了敲他的膝盖。

 

“好了,赶紧起来,别一天到晚打扰人家谈恋爱。”

 

—————

 

艾尔海森带她回了她公寓的门口,还提前点好了外卖,她没搬家,甚至连住的单身公寓的电子锁都没换,黑漆漆的,他将靠在自己背上的少女托了一下,他记得分手前还跟她说过有在门上安装可视门铃的想法,然而此刻门上空空荡荡,连过年贴的福字和对联都旧得可以,像是压根没换过。

 

艾尔海森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输入了他们分手前电子锁的密码,在熟悉的滴滴两声之后,门开了。

 

他侧过脸去看着压在他肩头睡得正香的荧,忽然理解了卡维平时在面对自己时气成鼓起河豚时的感受,世界上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恶人自有恶人磨,荧说白了就是那个大魔头。

 

他走进房间里,在玄关口脱了鞋子,换上室内拖鞋,他把荧放到了沙发上,正好提前点的外卖也到了,他去门口拿了一趟,又转身走进厨房里烧水和打开冰箱。

 

荧的口味一点没改,出于某种特殊的癖好,她会把红烩味和青瓜味的薯片放进冰箱里冰凉过后才拿出来吃掉,菠萝味的汽水摆满了侧边槽,除了大约是楼下西点屋买的蛋糕盒子和面包果酱外,还堆了一两袋火锅底料和咖喱块,以及剩下的香辛料粉。

 

她大概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自己做点东西吃,只不过时间没有那么充裕了。

 

但起码,还是有在好好生活的。

 

水烧开了,他从橱柜里翻出那盒深褐色的茶叶来泡了一壶,随后端到了茶几桌上,拆开外卖袋子,他戳了戳荧的脑门。

 

她嘟哝了好几声,于是艾尔海森又戳了两下,被她用手推搡开了,喝醉了后孩子气得很,比平时嘴硬的样子可爱多了。

他的手往下挪,意犹未尽地捏了把荧虾子红的软腮,嘴唇嘟起来又落下去,他轻笑了几声,在一切归落于寂静之后,一种更为复杂的心绪随着房间布置的熟悉感在胸口翻涌上来。

 

她房间的地毯没换过,沙发上仍然是糖果色的抱枕,丢在竹篾框里的游戏手柄,甚至是跟他的情侣杯子都没来得及丢,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变,但他们却有三年多都没曾说过一句话了。

 

艾尔海森伸手抚开她垂下来的,小鸡幼崽般绒绒的金发,她似乎也没变,甚至还有胆子在喝醉后莫名其妙打电话把他叫醒,那可是凌晨三点半。虽然能叫醒他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他的手机没再设置成静音过,自从他们分手后总是如此。

 

她朦朦胧胧地用脸颊蹭他手背,鼻尖都湿漉漉的,像被夏夜的露水落过,她喝醉后就这样,爱抱着他的手蹭。人是一种难以清楚知道自己拥有什么的生物,珍惜这件事情,实际上要花费漫长的时间,失去过些什么才能清楚这个道理,这点对于艾尔海森这种太有性格的人也一样。

他会想到从前似乎无忧无虑,城市的灯光亮起,窗外的街道车水马龙,她言笑晏晏地抱着薯片袋跑过来,扯着他衣领把他揪去客厅一起看电影,她有一台颇有年代的dvd,尚且还能工作,播放起那些被复原后清晰的光碟。

 

她曾也带过艾尔海森去逛过那些影音商城,经过经久不衰的售卖成人录像带区,只能在那些无人问津,甚至都不常打扫的角落里看到那些曾在街头租赁影像店里出现的磁带和光碟。

它们是被网络时代的浪潮吞没后残破的遗物,和其他诸如此类的事物享有共同被遗忘的命运。

 

有人曾说过这个时代,相遇和见面都太简单了,与之相应的,遗忘的速度也就变得更快。先不论这个说法是否太过狭隘和个人主观意识倾向,但艾尔海森的确有想过,荧直接从他世界里消失,不留一丝痕迹,是否也代表她是个轻易遗忘的人。

 

他又轻轻晃了晃眼前的少女。

 

“起来喝点醒酒茶再睡,不然第二天头晕更厉害。”

 

“现在就很头晕了。”她嚅嗫着。

 

艾尔海森半拢半扶着让荧在沙发上坐起来,她还迷迷瞪瞪的,顺手就接了他递过去的醒酒茶,往嘴里灌一大口。

 

“不是闹着要吃烤玉米?我给你点了,你一会记得吃。”

 

“戴因,大好人。”她呜了一声,胡搅蛮缠地就靠上来趴在他背上,看样子还懵着,要是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估计现在早都吓得跳到吊顶层上了。

 

但他自认为和戴因算不上像。

 

“我和你说喔,今天倒霉死了,达达利亚那个杀千刀,跟他玩游戏就没有好的,节目组还让我给艾尔海森打电话,居然还打通了。”荧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懊悔,就好像是突然发现中了五百万的大奖,但是仔细一看,自己错过了兑奖时间。

 

“.....他怎么没有把我拉黑啊,呜,丢人丢到卡萨扎莱宫了。”虽然说实在的,就算真丢人到了卡萨扎莱宫,卡维和多莉是不会介意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艾尔海森觉得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狂跳。“你就那么想他把你拉黑?”

 

“.....他最好不记得我,当我死了最好!结果啊!”

 

“结果啊?”艾尔海森冷笑了一声,但荧丝毫没注意到,反而把脑袋枕在他背上,埋得更紧了。

 

“.....结果我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其实我发现...我有点想他。”荧的声音越来越低下去,手攥着他的衬衫,揪出了好几个小漩涡,随后是她沉沉的呼吸声,像一块没骨头的八爪鱼,又化在他身上了。

 

很显然,是又睡着了。

 

但艾尔海森的气却也是瞬间消了。

 

—————————

 

宿醉是可耻的,但下次不喝这句话是没什么可信度的,类似我对天发誓,五雷轰顶,真的有用的话全天下的男人都应该死于雷击。

 

但荧实在是懊悔昨天晚上喝得太多,她被胡桃夺命连环call叫醒的时候,一个翻身就掉到了地毯上,不能说是头晕脑涨了,胃里还一阵翻江倒海。

 

她像个丧尸一样伸手去抓桌上充着电的手机,赶紧接通了。

 

电话那头胡桃就夸张地鬼叫起来:“哎唷,你再不接电话我都想着要给你办什么样的葬礼了,棺材板给你做成流麻的好不好啦?”

 

“我看行,记得给我贴点粉水钻。”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这都几点了,赶紧起床起床,晚点想不想吃东西?我去找你玩,喔对,你看超话没啊?”

 

“啊?什么超话啊?”

 

“你跟艾尔海森的超话呗,我看半天了,磕你两离婚cp的在庆祝你俩复婚呢,笑死我了,昨天的切片我看了一下,你为什么把他拉黑了啊?”

 

“......”荧捂住了脸,她想死。

 

这年代,同人女磕什么都不奇怪,能磕的,不能磕的,背德的禁忌的,有关系的和没关系的,跨越物种和年代的,在二次创作和同人文化创作者的手下,都有着无限可能,这简直可以称之为互联网时代的新型女娲,以一己之力创造新宇宙,这种能力,这种热爱,这种毅力,荧真诚赞叹,配享太庙。

 

但无限可能性里就有这样一个相当邪门的cp,就是她在跟艾尔海森地下恋情的时候的“避嫌夫妻”。

四年前艾尔海森和她有共同参演过某部电视剧,不过都不是主角番位,算是特邀出演,在戏里有过一两场对手戏。本来怎么看都没什么注意点的,偏偏就是在路透照片和发布会以及演员采访里,荧故意离他坐得很远,都快跑出镜头外了,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让人起了疑心。

 

然后就有人好奇在网上扒起他们两人的过往,发现他们不仅仅是同一个大学的,艾尔海森甚至还曾经在荧的高中就读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随父母搬回须弥所以转学了,这件事情就连荧自己都不知道。

 

这对cp怎么看都像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产生的拉郎,所以磕的人算不得多,再加之艾尔海森本人老干部的作风,也实在没什么花边,他有一年仅发过的一条微博还是官方设置的生日祝福。

 

“我...因为我跟他搭过戏,这人太有性格了,我跟他相处不来,干脆就拉黑了。”

 

“荧,你好厉害喔。”

 

“...谢谢你哈。”

 

“但你的超话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cp粉那么多啊,跟你相关的cp粉在里面疯狂扯头花呢,你快去看!”

“你看热闹不嫌事大,小心我跟钟离告状。”

 

“哎———多大了还告状———我去给香菱打电话昂,咱们晚上出来吃饭,爱你挂了拜拜!”她撂下一个飞吻,风风火火的。

 

挂了电话,荧先点开的是虚空终端,但映入眼帘的消息吓得她手机差点飞出去,排在第一行的是艾尔海森,他十分钟前刚好还给自己发过一条。

 

该说不愧是艾尔海森吗...两三年过去了头像还是颇为冷淡并且谐星气质的,写着心平气和的一朵孤单莲花。

 

荧颤颤巍巍地点进去看。

 

AIhaitham:早上好。

 

早上八点半的。

 

AIhaitham:还没起吗?

 

AIhaitham:起来头痛的话,我把解酒茶的茶包放在桌上了,你自己泡,昨天晚上给你泡的应该不能喝了。

 

AIhaitham:还有,记得装可视门铃以及把你家电子锁的密码改了。

 

【未接通话】

 

【未接通话】

 

AIhaitham:十二点前你还没有消息的话我会通知戴因的。

 

戴因,荧的第二个活阎王。

 

荧噌地一下来了个鲤鱼打挺,一看时间,十一点五十八了。

 

lumi:手下留人。

 

AIhaitham:你醒了?

居然是秒回,荧又差点见鬼地把手机丢出去了。她又仔仔细细地翻看着那几条信息,什么意思?一上来发那么多,她脑袋更痛了。

 

AIhaitham:给你点了兰巴德的外卖,他们一会给你放在门口,记得出去拿。

 

她忽然迷迷糊糊的回想起来,昨天晚上背她回家的人,身上有很浅的雪松香味,像被浸泡在溪水里过,艾尔海森身上的衬衫上就是这样的味道,好像是因为自己送过他一瓶木质香的香水。

 

她赶紧翻看自己昨晚的通话记录,只有拨给艾尔海森的。

 

荧以头抢地,恨不能当场谢罪,手机信息又震动两下。

AIhaitham:外卖到了。

lumi:呃...多少钱?

 

艾尔海森发了一个草史莱姆问号的表情包过来,荧当机立断,立刻将昨天跟他借的两千块转了回去。

 

lumi:我谢罪,我昨天是玩游戏输了,多谢您老人家大恩大德。

AIhaitham:。。

AIhaitham:不许拉黑我

lumi:饶了我吧。

AIhaitham:容我重申一遍,我们是前男女朋友关系,不是仇人,你没有必要把我拉黑。

 

荧开始捶地板了,艾尔海森什么脑回路,按理来说分手了不是都会把对方当仇人吗?老话如此,只有死掉的前任才是好前任,艾尔海森难道是希望自己死掉吗,蛇蝎心肠的男人。但荧立刻把这个离谱到不像是人类能得出的结论在脑海里划掉了。

她放弃了锤地板,就算把自家的瓷砖地板砸穿了,时光也不能倒流。她开了门,把外卖拎了进来,路过门口时,她发现那双男士拖鞋被摆在了显眼的位置,看样子他昨天真的来过。

 

她开始边洗漱边翻起自己的超话,毫无疑问,昨天的直播节目那段情节被剪成了切片到处乱飞,倒还真的有人开始吵起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了,一片战火之中,倒是cp粉欢得不亦乐乎。

 

【坏消息,我cpbe了,好消息,他们曾经好过!】

什么大型英格兰笑话复刻现场。

【不信谣不传谣喵,你家cp物料截不满五分钟同框。】

【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昨晚直播达荧党胜利捏】

【这年头还有人磕达荧?欢迎关注咱们小荧跟流哥新剧,二搭粮多管饱】

【小荧独美喵】

【所以她跟海什么仇?】

【你想想,你仔细想想,什么情况下虚空终端好友拉黑了,但是还存着他手机号码,大晚上一通电话过去,他秒接了,你想想,你仔细想想】

【孩子啊,要多想】

 

荧吐掉嘴里的泡沫,刷广场刷得想人间蒸发。

 

下一秒,让她再度恨不得西去的电话立马响起,是戴因斯雷布。

她接通了,小心翼翼地仿佛是将一颗定时炸弹挪到耳旁,老实说戴因不会吼她,但世界上就是有的人让你害怕,荧噤声。

“睡醒了吗?我替你将拍摄时间改成了下午四点,希望你不要忘了今天还有杂志内页拍摄的工作。”

 

嗯,她忘了,荧猛拍脑门。

“好好好,我肯定准时到!”

“好,还有,你跟艾尔海森怎么回事。”

“停!别提他,不熟,意外!”

“你们谈恋爱是我看着的,没必要。”

“昨天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这事公关也没多难,你们平时也没什么负面新闻。你跟他联系我也没有.....”

“停!停停!我不跟他联系,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说的,分手了我就当我死了,我昨天只是喝醉了才给他打电话的。”

“头疼吗,他给我发消息说你喝得蛮多。”

“还有点,不过应该不影响下午的拍摄,我先吃点东西。”

“好,晚点我去接你。”

 

她埋头沉进洗手池的水里,脑袋才在冰冷的水流里渐渐清晰起来,她跟艾尔海森是大二认识的,看起来就是平平无奇的校园恋情。荧一直觉得艾尔海森从根本上来说并不是喜欢演戏的那类人,但是他聪明,科班出身理论磨练的演技再加之他个人对角色细致入微的剖析,他能完完全全与角色的灵魂共舞。荧第一次在表演与台词的实训课上看到艾尔海森的时候就扯了扯卡维的袖子,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卡维跟这男的一个宿舍,小小嘀咕了一句,这人的表演方式和出马仙有点像。

卡维发懵:“出马仙?他演得像跳大神吗?”

“不是...出马仙不是请魂灵上身附体吗?他就是那个被附体的...然后等那个魂灵被抽走了,他还是那个灵媒,你从来都不认识他,就算你可能跟他说了很多话。”荧小声说道,她的感知模糊又笼统,但对艾尔海森莫名更多了些兴趣,好像他是什么晦涩又层叠的书,荧想看一看。

荧越是仔细想着,就发现艾尔海森这个人的形象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模糊,她突然开始恐慌,莫非几年的相处,其实自己从来没有过好好认识这个人,不明白他在思考着什么,这份恋情非常莫名其妙也不值一提?

荧跟他分手的理由说来也是很莫名其妙,他是能够将工作和生活分得清楚的那一类人,外形优越,各方面条件优秀,甚至也很幸运,一毕业就被名导演挑中演了部悬疑电影的男二号,此后演艺事业顺风顺水,荧都想找个人帮他看看星盘事业运是不是拉满了。但艾尔海森的生活没有收到太多影响,好像一层隔膜似的,从片场出来,下了班之后,手机一关,他把房间里的灯光调成暖黄色的,坐到沙发里看书,依旧是学生时代那个嚣张到荧怀疑他会抽筋但从来没有过的姿势。尘世喧嚣,他是绿湖里遂海浪颠簸的独船。

荧也最喜欢这个时候,她会过去揪揪艾尔海森灰青色的头发,那根鸟羽一样的呆毛。和现在荧把他划定为活阎王不一样,这个时候荧很有胆子打扰艾尔海森,他从不计较,有时候荧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那些受伤的文明,周转时间对预付资本量的影响又或者语言对真实具有一种弹性的作用,语言通过语内表现行为获得并且改变它作用于真实的权力,这些语内表现行为经由不断的重复,成为一些确立的实践,最后变成制度。

字眼变成眼前怎么抓也抓不到的小飞虫,她歪着脸颊,很没有上进心的,听着他呼吸声就睡着了。体验就类似在学生时代听着老师讲课睡觉,不闻晨钟暮鼓,明月高悬,香梦沉酣。

日子就这样如雪一点点沉淀到他斩获某枫丹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演的时候,荧的演艺生涯依旧没什么起色,那时戴因也还不是她的经纪人,当时的经纪人给她推荐了几档综艺和成本不高的节目剧组。她跟艾尔海森不一样,没那么好运一上来就被大导演挑中,也婉拒了他提议可以向合作过的导演推荐她的名字。也如那个经纪人所说,万事开头难,从小的做起一点点积累就好。但奈何这个行业说实在的,如今被资本渗透之后,编剧也难保下线,女角色身上被刻板印象点满,就连女一都像是个毫无灵魂的背景布和献祭品,只是为了衬托男主角的深情。她全部推掉了,没戏可演,经纪人急得似热锅上转圈的蚂蚁,荧也跟着焦虑,除了焦虑,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不甘心就这样籍籍无名过一辈子,当一个无戏可拍的小演员,她不相信自己演技平庸,乏善可陈。她身体有一辆在风雪中穿梭的火车,轰鸣又喧嚣,她绝对不能让它就此截停。

那阵子她刚好整理出自己学生时代买的很多礼裙,打包好搬回自己的住处,像是早有预感那样,她一点点把自己留在艾尔海森家里的东西,玩偶、衣服鞋子、护肤品和书籍和首饰都拿走。那出于一种她都有些难以开口的羞耻,追根溯源,这种感觉从艾尔海森的经纪人向他们提议两个人要避嫌的时候就开始了,为了不影响他。为了风评,荧在大庭广众,在聚光灯下躲着他,躲避变成了一种习惯,荧感觉自己成了避光性的生物。手机里有他上台领奖的直播,他抱着一捧水仙,四散的光照到他下颌上,花瓣一点幽绿和点红的蕊和他眼睛辉映得漂亮,通透俊逸。荧却猛地把手机扣到桌几上,玻璃面冷的,手心传来怪异的烧灼感。

她将裙子塞进行李箱中,将艾尔海森的家里的陈设摆回原来齐整的位置,出了门后,她给艾尔海森发完了分手短信,然后将他虚空终端好友删除拉黑,快到来不及细想,或许她根本就不愿意去仔细思考这件事情。空荡的温度在身体里攀升,冷得很,她乱跳的心却归于平静。

 

荧差点窒息在洗手池里,抬头的时候,脸上的水渍似泪痕,她用毛巾胡乱地擦拭干净,做了护理,让脸上的浮肿消下去很多。又随便吃了艾尔海森给她点的外卖,她的口味没变,艾尔海森点的都是她之前喜欢吃的那些。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没忘,他这个人记性是不错的。

 

下午的杂志内页拍摄没什么特殊的,她接的工作戴因比她自己上心更多。虽然他本职并不是干这行的,甚至和这行差得远得多了。

化妆师砂糖帮她脸上拍粉底的时候她懒洋洋地想起以前的事情,好闹心,关于艾尔海森的一切像连锁反应似的在她脑海里翻涌上来。

可能正跟俗语类似,升官发财死老婆是古代男人的幸运。荧的情况要善良多了,她没盼着艾尔海森死过。但也不得不承认,分手之后荧的情况却意外好转起来。之前的经纪人辞职之后,戴因主动提出担任她的经纪人。像是跟她一起学习一般一点点摸清楚圈子的规则和积累人脉。帮她争取机会和挑选剧本,荧选了部cult影片在其中扮演了近似修罗雪姬的配角反派。武打戏很多,导演要求严格到近乎变态的程度,一招一式她打得手都要麻木,荧硬着头皮坚持下去,杀青的时候和服遮住的皮肤苔藓般布满淤青,但她在那部片子里身手利落,罂粟花般美艳凌厉。她真正从那些凝结的血块和伤痕里积蓄出勇气,又陆续接了几部动作片,以武打在演员生涯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因意外大大小小骨折过几次,倒像骨头是重新生长过一回,她博得满堂喝彩。荧又一点点拓宽戏路,但她仔细回想起来也颇有点像用工作麻痹自己,去扮演他人的时候,时间在荧的脑海里流动得非常快,她从来不会想关于艾尔海森的一切,也从不见面,他不交际,不参与任何宣传活动,也不参加综艺,活得像网络上的幽灵。荧有时觉得他们两人就像相交过后不断延长的线,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手机滴滴响起来,砂糖正给她抹口红,荧低头瞥了一眼,差点又把手机扔出去。

AIhaitham:头还疼吗?

 

他真是鬼吧?想到他的时候消息就来了,荧心虚的不行,不是很想回复,她左滑删除了对话框,不拉黑也行,这样眼不见心不烦总是可以的。脸上却愠热一片,她叹了口气,说到底,她在片场既不怕苦也不怕累,更别说疼了。但艾尔海森像是一面镜子,她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怯懦也好,小小的自卑和她的不甘心都不受控制地从心脏里跳出来。而艾尔海森只是站那扇镜子背后,他从未改变过。

“你怎么啦?怎么突然皱眉呀?”砂糖轻声问道。

“没事....想起了以前的一点事情。”

“荧,有个综艺节目想邀请你去当特邀嘉宾。”戴因敲了敲休息室的门,走了进来。

“什么节目?”

“恋综,就是这两年很火的那档素人和一些没什么名气的小明星配对的恋爱即地狱。”

“恋综不去。”她答道。

“我知道你不想炒cp,人家导演诚意挺足的,所以只是想邀你当观察嘉宾,我看了一下他们之前的节目,确实是有明星观察团,虽然是要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但不会参与各种配队活动,一般只担任主持人和调和。”

“这样的吗...?那还挺有意思诶。”

“嗯!那个节目是很有意思,我也看过呢,之前罗莎莉娅小姐也担任过一次观察员,就把我带去当化妆师了。”砂糖说着。

“罗莎莉娅也去过啊。”荧感叹。“她有说什么吗?”

砂糖思考了一下又怯怯地笑起来。“她说,谈恋爱这么麻烦的啊?”

对啊,谈恋爱就是超级麻烦的,荧嘀咕道。

“只是做嘉宾的话可以,戴因你再问问他们有没有其他什么要求,我最近好像还挺空闲的。”

“嗯,晚点我去联络一下,你先拍摄吧。”戴因点了点头。

杂志内页拍摄是单人的,场地造景和妆容很有蜷川实花的味道,像狼狈里的那位明星恶女莉莉子,她对其中的台词印象很是深刻。

“可是大家都对莉莉子小姐着迷,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的人都喜欢你。”

“但是我既没见过他们也没跟他们说过话,他们到底喜欢我什么?”

她思考着这个问题结束了拍摄,对着工作人员们微微鞠躬和道谢,工作人员关上造景的且晃得她失神的强烈灯光,略有些夸张的妆容还没有卸掉,她在更衣室换掉那身白色的裙子,空虚感捏着缎面高跟鞋的系带上攀,她揉了揉自己脑袋,差点因为突然来的眩晕站不住。手机屏幕亮起。

 

AIhaitham:请不要不回我的消息,当然如果你觉得这对于你而言太过打扰了,我先向你道歉,你最近有空吗?

荧松了口气,这下倒是习惯他发消息给自己了,甚至还有一点莫名的安心,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坐回到休息室的沙发里。

lumi:没...别道歉。最近没什么空闲时间,戴因给我安排了新的综艺,怎么了?

其实她闲得很,前阵子去医院做检查,拍了片子,她身体之前都很好,哥哥和戴因照顾着,她也有锻炼。但架不住前几年她没日没夜地泡在片场里。受伤最严重的那次她头一回跟戴因大吵了一架,当时片段她要从两米的高台翻滚下去,底下会设置一些具有缓冲力的道具和软垫,但拍摄当天却出了意外,她滚下去的时候软垫完全没垫到能起到缓冲的厚度,她用手肘屈起靠紧身体护住了胸口,在地面滚了两三圈后直接在片场摔昏了过去。戴因骂她再严重一点她可能下辈子都要拄拐了。她的右臂骨折断裂,腿部多处骨折和韧带断裂,伤到脊椎神经。她也是自这部电影之后没再接过这类型的片子,被戴因禁止了嘛。

医生指着给她拍好的片子说她恢复得还可以,但仍然还是要休息,腰肌劳损得厉害。前几天那个综艺节目也是戴因给她接的相对轻松的工作,其他时间都被他按着静养,连健身房都不让她去了。

 

AIhaitham:我想见你。

AIhaitham:什么综艺?最近好像也没有听说你在拍新戏了,有好好休息吗,头还疼吗?

荧点进对话框又退了出去,重复了好几次,指尖在键盘上停了半天。

lumi:不疼了,谢谢关心。一个恋综,好像叫什么恋爱即地狱,不太记得了。

荧对着屏幕发了很久的呆,看着艾尔海森的对话框在名字和对方正在输入中切来切去,他什么时候打字那么慢了?

AIhaitham:你不太想见我?

好直的球,荧被打得发懵,很艾尔海森就是了,从来都果断干脆。

lumi:没必要见面吧,有话在这里说也一样,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AIhaitham:非常多,要我重复一下你当初发给我的短信吗?短到让人摸不着头脑。当然这不是逼问,纠结于过往从来都是没有必要的事情。我明白,但我也确实很想要一个理由。

AIhaitham:荧,为什么?

荧坐立不安,只有把手机扔进垃圾桶里的冲动。

lumi:拉黑了。

戴因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她懈着气应了声,男人推门进来,给她递了杯热豆奶,她边喝着边看消息。

AIhaitham:。不要这样。

AIhaitham:你还打算逃避我,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知道我会做什么的,有问题我就会解决。

荧犯怵起来,因为问题无法解决的时候,艾尔海森会直接干掉产生问题的那个人,他不会要杀上来拧掉她的脑袋吧?

AIhaitham:我不认为这个问题很难解决,你讨厌我吗?就讨厌到连我的脸都不想看见的程度,也不想听见我的声音,甚至连我发的消息对你而言都是一种困扰?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戴因看过来,荧只叹气,没什么人能说得过艾尔海森,她也不想在这方面占上风,讨厌他?不至于,没仇没怨的。但不想见他是肯定的。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啊,那荧偶尔逃一下有什么大不了。

 

lumi:我不讨厌你,真不聊了。你让我呆几天吧。

荧右滑点进设置里去把他的消息点上免打扰,随后删除了对话框,将手机合上,她一头歪进沙发里,用枕头蒙住脑袋。

真是活阎王了。

 

————————

戴因很快就跟恋综节目谈妥了,拍摄日期挺近,这期间艾尔海森还真的就完全没给她发过消息。荧老老实实在家躺了几天,香菱就拉她出门逛。安逸得她都想要不干脆不干这行了。身体倒班倒差了不少,这几年赚得钱也够多,省着点花,开个小店,她躺平可以。

她看了看合同,拍摄期是十五天,在恋综里算时间长的了,很多恋综也就拍一个星期,剪辑出来的效果像谈了好几年一样生离死别的,她跟艾尔海森分手的时候都平静的很,她也没哭过,区别也实在太大。

她收拾了行李先去了拍摄现场,她记得是先拍参加恋综的嘉宾互相认识的部分,并不需要她出场。第二天住进合租别墅里共同生活的那种,她当观察员的活动单不多,人类饲养员...这差事也不错。戴因拿着她的旅行箱先去山顶上的别墅去了,她在拍摄片场等待另外一位观察嘉宾。一男一女,很是公平。出场费给得比她最开始拍戏时的片酬还多,或许她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从脑袋里丢了出去,她还年轻,趁着年轻身体好,还能再多拍几部戏,她还有很多类型的角色没钻研过,这跟旅行也相似,体验角色的人生,她想到今敏的千年女优里那段长达六分钟的蒙太奇如梭如线延伸到最后的结尾,千代子扮演过少女、游女、公主、忍者和科学家,重复着一场又一场华丽且盛大的追逐。她在自我和现实中跳跃穿梭,像从另外一个玻璃球里跃进另外一片海洋的飞鱼,她无穷无尽,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荧始终认为追逐并不意味着不圆满和毫无尽头,事实上,生命有限,可那样的追逐永无止息,跨越时间和距离、颠沛流离和一切。如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荧侧过脸去看着窗户的玻璃面,夏末的微风在紫鸢绿的玻璃上刻着流线型的形状,绿叶摇晃。锈着她还未来得及上妆的脸。只露一点窗缝,微微的风还是绕着她耳边零碎的发吹乱,她用手指一点点勾拢着,心却沿着日光,无边无际地在那片山上的原野从高处向下跑去。

 

“已经开拍了吗?”男人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不远的距离响起,荧是下意识回应的。

“对啊,不过暂时没我什么事情。”荧愣了愣,那慵懒的语调触电似地让荧起了身鸡皮疙瘩,太熟悉了,她脖子一僵,没敢回头。

“休息得怎么样?”艾尔海森问道,没自我介绍荧也猜到了,男方的观察嘉宾是他,不是冤家不聚头。荧差点要没挂住脸上的表情,拿出职业素养,她调整着呼吸。

“还行。”荧依旧没回头,反而是从手提包里翻出淡色的唇釉照着掌心的化妆镜抹起来。镜面小小映着他苍青色的头发,被刘海微微遮住的碧青色眼睛,荧一直觉得他侧脸是出挑得好看,和她记忆中没什么变化,轻而易举就让她追着那道金色的光仔细又隐秘地临摹他的样貌。

荧叹了口气,太不争气了,也很想死,自己大概还是喜欢他。

 

荧拿着手机给戴因发了一个泪炸了出来的表情包,谁都好,稍微让她排解一下这种对自己恨铁不成钢而产生的怨气吧。

lumi:为什么是他啊…你都没跟我说,早知道不来了。

Dainsleif:他是在你后边才确定要来的,而且你们又没什么矛盾,他又不是什么坏人,不必要那么躲着他,在一个圈子里,早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lumi:我想回家。

Dainsleif:....不可以。

lumi:你是坏人。

Dainsleif:有话要好好说清楚,这个道理你不是很早就明白吗?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选择,你心里也并不好受。但不是你视而不见,问题就是没有了。

荧,我说句实话,你们两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很像的。你们有才华也骄傲。这没什么。只是骄傲的人都不肯低头,我也并不是劝你向他低头。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对于你而言,哪个想法,哪个选择才是真正重要的?现实不抵故事,现实除了过错就是错过。

去把话说清楚,然后就该往前走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很多事情想做。

戴因还破天荒地发了一个小猫摸头的表情包,一看就是从跟她的聊天记录里偷来的。

荧抿了抿嘴角,反而觉得自己更没出息了一些,更想回家了,最好还要抱着戴因哭一通,把鼻涕眼泪全抹他身上。

 

她转过身去,恰好对上艾尔海森的目光,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巧合?”她问道。

“你觉得我看着很闲吗?”

“你就算很闲也只会想呆在家里晒太阳和看书。”

“的确,所以我是跟着你来的。”

好直的球,荧这下真的是要被打晕了,他怎么不演啊?好歹骗一下自己啊,演技那么好怎么不用在骗人上?

“....要做什么?”

“显而易见,我要见你。”他摊开手,荧真的想当场就跑,这男的神经绝对不正常,她的脑袋肯定是要被摘掉的,就不能让她行使自己的沉默权吗?犯人都可以保持沉默呢。

“当然,我没有要撬开你的嘴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的意思。我来这里还有一些其他理由。”

“什么理由?”

“我看起来怎么样?”艾尔海森指了指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荧瞥了他一眼,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嘟哝着开口。

“挺帅的,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多谢你的夸奖,那我可以把这个理解为你没有那么讨厌我吗?”

“本来就不讨厌。”

“那就好。”

他笑着转过头去,那些嘉宾互相交流认识完之后,就是互相写信给对方决定心动对象,荧和艾尔海森没怎么关注那群嘉宾的谈话,但是能确定的事情是,像是相亲和恋综这种的场所,本质上就像是展现商品一样展示一个人,那么荧幕上的人也不免具有商品的属性。给心动对象写信这件事情就是在互相为对方评定一种价值。

荧不意外,仅仅是第一天就有人选择退出了,退出的是一个男嘉宾,职业是策展人,荧对他的印象是一上来就点评了在座各位的穿着,有种未被婚恋市场评头论足的愚蠢和身为男性与生俱来的,认为自己天生高人一等的傲慢,也就是臭而不自知的大男子主义。脸蛋像熨斗熨好的廉价织物,平整是唯一的优点的同时就是毫无记忆之处。有人会心动才怪了。

艾尔海森在男成员的花名册上划掉了那个男嘉宾的名字,少了一个人,不包括他跟荧,男女嘉宾共有七人,后面会陆陆续续增添两位替补人员,制造新变数,就跟连载漫画加入新角色带来新剧情一样。

荧歪头看他,递过去一根被裹成晴天娃娃包装的棒棒糖。是暗号,艾尔海森知道她的习惯,他接了过去,柠檬口味的。她在这方面一直都很小孩子气。但说白了,小孩子是种什么样的生物?艾尔海森明明有过那样的时刻,却难以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仔细拼凑起来,小孩子是常莫名其妙说不跟你玩了,初萌发的自我中心主义太过旺盛的生物。所以也不低头。他印象里见过很多维持着自尊心,掉着眼泪挨打也不吃一口饭的小孩子。

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他们思维世界里没有自己犯错的意思,就算明白自己犯错,也不会承认的,更别提道歉。但过多指责孩子也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很多大人活了一辈子,也未必学会道歉。

艾尔海森有些犹豫自己有没有记错,记忆里,荧说过荔枝口味的代表她开心,不开心的时候是葡萄的,而柠檬口味的棒棒糖代表她的道歉。

“好好相处?”他拆掉晴天娃娃的包装。

“对,工作嘛。”荧点了点头。

 

——————

入住的山上别墅的第一天没什么特殊情况,大家都一派祥和地整理房间,相互熟络,在院子里搭建着秋千,院里还有个三十二平的泳池。荧蛮喜欢的,想着要不后面买新房子的时候选个带泳池的,就是清理和修缮很是烦人。

入秋之后下水就太容易感冒了,她一整个夏天都在蝉鸣漫漫燥热之中昏睡过去,虽然不至于拄拐,但她伤得重,老老实实在床上躺了很久。那段戏后来还是用特技演员补过了,她伤好之后拍完了剩下的戏份,就又被戴因按回沙发里坐着,没怎么去游泳玩水过。

嘉宾里有几个糊边的小明星,荧印象里都没见过他们,人都说演艺圈是个大染缸,大众脑海里来来去去就是几个人名。那些看不见的演员是npc,是冰山下的一角,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常态了。

她和艾尔海森被嘉宾们抓着手晃来晃去说了许多客套话,荧努力记着他们的名字和样貌,心里却蛮不是滋味,仔细想起来,自己最开始也是这样的。

 

不过在这种环境真的能谈起恋爱吗?

事实就是,还真能,第一天的义务劳动下来,荧就已经看见好几对男女在互相眉来眼去的了,借着各种小活动,坐在一起吃饭,都能碰碰小手,坐得近一些。但荧觉得好玩的还是叫露尔薇和朱里尔的那两人,好像都是工程设计师?甚至是旧相识。之前因公司结缘过,但不知道为何就是一副看对方不顺眼的样子,露尔薇在看见朱里厄的第一秒就跑去咨询退出的事情了,还是荧给劝下来的。仔细一问,原来是之前在一次合作工作中对于工程项目设计理念的分歧结了梁子。

晚上荧收集了女嘉宾的给心动目标的信,艾尔海森负责收男嘉宾的,两人到天台交换。仔细一数,发现就这露尔薇和朱里厄没写信。

晚风习习,夏末的风已经少了那种恼人的湿热感,又是在远离市区的山坡上,现代人也是够奇怪的,到深山老林里弄什么现代化设施的度假村,然后又到这里拍恋综拉人气。手机信号永远不超过两格,发信息都要转上两圈。荧索性把手机关机了,彻底变回无网络社交的原始人。

在天台望下去,远处的城市灯火浮沉阑珊,她给艾尔海森拿了罐白啤酒递过去,习惯性的。她以前自己想喝酒的时候,也总会给艾尔海森拿一罐。

这工作真的不错,带薪喝酒也没人管。

 

“他们两人没心动对象吗?”艾尔海森收好信。

“心情不好吧,见到了不想见的人,就没心情谈恋爱了。”荧朝他笑了笑。“啊,那么一说听起来怪小学生的。”她补充道。

“都一样,大多数人都是很幼稚的,人是很后知觉性的动物,当事情过去很久后才会仔细思考自己当时的行为。”艾尔海森拿过酒罐跟她碰了碰,荧站得依旧离他有些距离,但至少不是看见他就跑了。

习惯是挺可怕的一件事情,艾尔海森的脸和气味都太熟悉了,荧只用半天就切换回了他们还没闹掰前的状态,那种看见他就想走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就消失掉。

但这话听着怪怪的,怪像在骂她的。

“也不是什么人都像你这样聪明的,普通人也是要过日子的嘛。”她漫不经心地回刺了一句。

“你在说我刻薄吗?”他看过来,眼神淡薄得让荧莫名慌乱,她立刻给自己灌了口酒。

“有时候你的存在就是一种刻薄了。”还没来得及等艾尔海森开口,荧就继续嘟哝下去。“你这种人的存在就好像在提醒别人,我们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的。搞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总也很幼稚的样子。”

话一出口,荧就有点后悔,她就喝了几口,不至于情绪那么快上头吧?她立刻上手掐了自己一把。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干巴巴的。但艾尔海森只是看着她,目光不偏不倚地,把她身后那些黑夜沉浮的光影也揉进眼里。

“很过分啊。”他语气淡淡的,奇了怪了,平常都是别人骂艾尔海森过分,就譬如卡维老说这家伙让人恼火气得跳脚,现在倒是他在说荧过分了。

“这是你对我的定义吗?”

“...不是,我说错话了,不是这样的。”

天台没开灯,只有相当昏暗的月光如雾气笼罩,荧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在生气。

“我没生气。”他道。

“...不过我得说一句,我是个人,不是什么物品,不是什么用于比较的符号,是站在你面前活生生的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荧双手合十,倒想跟他以死谢罪算了。

“如果你是因为这种事情才躲开我的话,我会难过的。是个人的意思是,我是有情绪的,有好恶和自己的思考的。我不想在你心里是什么刻薄的代名词。就是这样。”

荧无语凝噎,她又上手掐了自己一把,坏了坏了。自己这下真犯大罪了,真该死啊,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艾尔海森只瞥了她一眼就朝楼梯口走去了。

“晚安,早点回去休息。”

他摆摆手,消失在夜色里。晚风吹过山岗,荧脱力地蹲下来抱住膝盖,耳畔都是寂寥的虫孑低语,隐有蛙鸣。幼稚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她感觉自己就像回到了小学挨过骂的某个午后,鼻子泛酸,倒真有些想哭起来。

 

——————

 

荧第二天见到艾尔海森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他起得比计划时间晚了点,荧都自己跟节目组协商过后先念着计划单规划好了人员组成。只是恋综不可能都是1v1的配队模式,获得好感票数多的人组成了三人队伍也是有的,于是划分到最后,朱里厄和露尔薇不情不愿地组了队,只剩了一个叫多琳的金发姑娘,露尔薇向她发出邀请,她笑着摆摆手说算了,今天就在别墅里躺一天也蛮好的。荧看得出来她是不想打扰露尔薇跟朱里厄的独处,就说反正她可以陪多琳,两人目送着配队好的嘉宾出去。艾尔海森才下了楼来,脸色铁青,没化妆,眼睛下的乌青明显的很,荧差点脱口而出问他昨晚去挖人坟见着鬼了吗?

艾尔海森没说话,自顾自地去厨房倒了杯冰水喝,才跟她们两人道了声早。荧看得出来他没有散播自我低气压的意思,但就像是中邪似的,荧感觉都能看见他身上疯狂外冒的黑气了。

谁惹他了,她吗?昨天晚上的事情可以把他气成这样吗?荧不是没见过艾尔海森跟人起争执的样子,虽然都是别人单方面跟艾尔海森起争执。学生时代他就已经是个全方面的天才了,不少人都看不惯他独来独往的样子。室友跟他相处不来,换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换到了环境设计系建筑设计方向的学长卡维才一直跟他住了下去。荧围观过学校论坛里的帖子,有个匿名人士发贴阴阳了一波艾尔海森,虽然没写他的名字,但描述方方面面让吃瓜群众解码确定是在说艾尔海森,贴主没否认也没承认,艾尔海森看完之后没什么反应,只是在某个评论,如“这说的肯定是艾尔海森。”的回复贴下面用着自己认证过的实名学院账号评论。

“你的看法和想法都只是你的内心对我个人的投射,本质上与我个人无关。”

可以说,强大的心理素质让艾尔海森混迹这个圈子如履平地。但荧也知道,这不代表他就完全不在乎所有人的想法了,昨晚的话就是她说错了,荧背后瞬间湿了一大块。她觉得自己以死谢罪都过不去了。

 

“吃...吃早餐了吗?”她尽量保持着镇定问道。

“还没。”

“我也没吃!”完全没察觉出事情不对劲的多琳笑着说道。“但我做菜挺难吃的。”

“没事,我做就行。”荧尴尬地赔了个笑脸。

“那我洗碗和打扫卫生吧?帮你打下手。”多琳笑着凑上来。其实她长得算漂亮,蒸蛋粉的小脸。只是在这个行业里,最不缺漂亮的女人。

荧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自己下厨过了,但她还是喜欢自己做饭的,以前就喜欢给派蒙做吃的,小家伙没案台高,只能站在脚凳上帮她洗碗,然后一个劲夸她做的东西好吃,是料理天才。

她翻开冰箱柜看了看里面的节目组放进去的食材,厨房被收拾得很干净,毕竟一年里就住那么个十来天,其他时候可能租给旅游的人,用的次数不多。一回头,艾尔海森已经套上围裙了,自然地接过她递过去的土豆和番茄清洗。

“我想吃玛萨拉咖喱。”

荧连忙点头。“可以可以可以,想吃什么都可以。”她挽着袖子,艾尔海森就走过来帮她把另外一只袖子折上去,就像他们之前住在一起那样。都是身体下意识的举动。但荧立刻清醒过来瞥了眼摄像头的位置,多琳在,他们也还在拍摄范围里的,荧立刻缩回自己的手。

这种时候当瞎子最好了,反正她没敢抬头,也没看见艾尔海森拉了半张的脸。

“多琳,帮我把牛排肉拿出来解冻一下。”她转头向房间里另外一个女孩求助,多琳就慢悠悠地应了声。

艾尔海森这点也好,他不主动说话,依旧保持着那种微妙但荧很不希望他展现的默契,在她还没开口的时候就递上来已经备好的菜,她只能汗颜着道谢。

 

吃早餐的时候多琳到客厅里选了部电影碟片放进了dvd里。是爱乐之城,也不愧是恋综拍摄场地,荧看过书架上的碟片,基本上全是爱情题材的。但爱乐之城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完美爱情式的电影,男女主分道扬镳,在多年后完成彼此的梦想时。无比合理的,也不会彼此相伴了。其实近十几年的电影,爱情从未退出过人们的视线。但它却不仅仅局限于此,不是王子公主在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而是各式各样的,相识,相恋,相厌,分开。爱变成了常有缺憾,变成和生活一般平静,梅雨天被子和衣物的潮湿的微小过错和错过。

“其实挺遗憾的,两个人明明都很爱彼此。”多琳感叹道。

“....遗憾也没关系,这是最好的结局了,那两个人虽然爱着彼此,但他们并不适合在一起。就算他们在结局选择在一起了,可是未来他们仍然会面对争吵和别离,就像从前一样。”荧没看屏幕,这部电影在很多年以前,她就跟艾尔海森一起看过了,但她如今却想不起来他们对这部电影的讨论,两人只是互相依偎着,用毯子裹进彼此,屏幕熄灭后沉进一个与往日无别的梦里,梦醒了,他们也就失散了。

 

“...好像也是,但这听起来,好像很多人的爱情和生活不能共融啊。”多琳回答她,荧吃得快,就先站起来收碗,艾尔海森抬眼看她。

“放着吧,一会我来洗。”

荧点了点头。

“因为两个人一起生活要考虑的真的太多了,爱是很麻烦的,是要学习的,讲究方法的。它不是书里的人们说的,爱这种东西,要么生来就会,要么永远不会。”

 

艾尔海森接着她的话继续了下去。“弗洛姆的理论是,爱不是一种先天的能力,而是一种和音乐绘画一样需要后天学习的艺术。它有着理论的支撑和实践。它承载着人们的意识,应该是一种主动的付出。而不是找到爱的对象或者被爱的对象。所以,爱在弗洛姆的认知里,是要做到了解,尊重,关心和责任的。”

多琳恍然大悟地晃着手指。“我懂了,这些真的很难做到,所以爱确实麻烦,很多人连前两项都很难做到呢,了解一个人,尊重一个人。”

“可能也因为实在太麻烦了,所以现在很多人不想谈爱了?”她又问道。

“嗯……也有很多原因吧,多琳你这个问题听起来你好像一点都不想谈恋爱的样子,那为什么上恋综,你也不愿意组队。”

荧笑起来,虽然她实在觉得,爱和恋爱没什么不好的,不好的只是环境,过分膨胀的意义和科技的快速发展,社会的变革让人们逐渐倒向无意义的认知,很多事情较之时间和宇宙而言虚无。人们逐渐抛弃意义,爱的底层逻辑里也包含着一种信任,而信任的意义也逐渐在这个世界上缺失掉了。以至于到最后,人们只会问,爱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算什么?

“我来混脸熟的,而且人家成双成对,我没人选,硬塞进去反而是破坏气氛呀?”多琳在地上铺起瑜伽垫。“我也不是不想谈恋爱,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强求不来。”

但恋综这种环境,本质就是种强求,功利性的。资本主义就是能制造这种神话,将一切无法量产的都可以功利性的量产。

“说的也是。”

艾尔海森闷声不响地端起盘子朝厨房里去了,荧就走过去跟多琳练瑜伽,很多高难度动作她暂时做不了,只能掰点侧腰拉伸和高弓步。多琳倒是一脸贼兮兮地瞅她。

“那你们谈过恋爱吗?艾尔海森先生呢?”

荧吓得直接趴在瑜伽垫子上,这是可以说的吗?在这个节目上?多琳也太敢问了。

荧的思绪高速旋转,不远处传来水流声,停停歇歇的,她凝着笑来面对多琳,但下一秒就挂不住了。

“谈过。”是艾尔海森的声音,餐具被他搁到晾水架上,用餐巾纸擦着手走了出来,到沙发上坐着翻书。荧看不出他表情有什么变化,反而比他刚醒那会看着气色好多了。

她在心里哀叫一声,这个破节目组是不可能放过须弥影帝恋情独家新闻爆料的,这段肯定会被剪出来,这男的整活也要有个度啊?没有经纪人之后就那么无法无天了吗?前途不要了?

多琳一脸惊喜。“从来没听说过欸!还在谈吗?结婚了吗?对方是谁啊?”

“没在谈,没结婚,我被甩了。”

 

不愧是艾尔海森,三句话就让整栋房子陷入死寂,荧恨不能以头抢地,她干脆趴在瑜伽垫上不起来了,多琳大脑的cpu烧干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表情相当之精彩。

“节...哀...您节哀!”

得,这小姑娘是真的不会讲话。但艾尔海森不是介意对方会不会讲话的类型,翻着书,都没朝这边看过来一眼。

“没事。”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艾尔海森先生这方面好像一直都没什么传闻。”

“大学开始的事情,过去很久了。”

“初恋?”

“嗯。”

荧捂脸,这小丫头不应该当演员,去当八卦板块的记者才合适。她勾勾多琳的衣袖。是提醒她换个姿势,牛面式做久了容易抻到筋,她噢噢两声,连忙换了个下犬式,但八卦的心怎会被如此轻易打断的。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啊?”

荧欲哭无泪,都想抱她腿喊她姐让她别问了。她拿过茶几上的苹果开始削皮,准备一会多琳问什么比较可怕问题的时候塞她的嘴。

“不清楚,她没说。”

“啊,艾尔海森先生是被断崖式分手的吗?”

“...可以那么说吧?她没给我什么理由,就是莫名其妙和我说了分手,然后拉黑了我,电话打过去也没有接过。”

他很轻描淡写的样子,平淡到像在描述别人的故事,故事里的主角名字被掩去了,只要他不说,没人知道那个人是荧,他不理解她这样做的想法。

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是,这种分手方法糟糕、幼稚、无理取闹,一点都不像成年人会做出来的事情,但荧就是那么做了。

听别人这样讲述,荧觉得自己蛮混蛋的。

这个想法倒让荧没来由地挂上了有些微妙的笑,她甚至突然理解了艾尔海森这种近似破罐子破摔的发言。但多琳显然想回避掉分手这个注定结局的荒谬和不快的样子。

“但初恋最开始肯定都是好的啦,而且很多人都没和初恋在一起,很正常的。艾尔海森先生的初恋是什么感觉?”

荧削的苹果皮断断续续的,没能转着圈连成一条,可能是她心绪实在烦。莫名的抬头,她发现艾尔海森正在看着她,院落里树叶正浸润在日光里,一点点变黄、蔫卷。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就像坐在树下认真看书,那天阳光和天气很好,随后被树上掉下来的苹果砸了个头晕眼花。”

“噗。怪好笑的!”

荧也跟着笑了一下,艾尔海森很少会用这样听着蛮童趣的比喻,从他口中说出来,是更好玩了。

“不过这个用怦然心动来形容,是不是更准确?”

他也笑了笑。“的确,多琳小姐。那我以后都那么形容吧。”

 

多琳嚷嚷着想再看一遍看电影怦然心动,家喻户晓的片子,两小无猜的男女主关系却并不是一直融洽,而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男主角放下自己的偏见,认识自我的错误后再去追求女主角。风格很清新。她去架子上翻出碟片放了进去。一开始就是小男主的自述。我真希望朱莉·贝克别再缠着我。

“那荧小姐呢?差点忘记了。”

“你今天来查我们户口了呀?”她咋舌,面不改色地在掌心里将苹果切成两半。

“说说嘛?谈过没有呀?”

“谈过一个,分手了。”荧冷笑起来,就将切成小块的苹果塞进多琳嘴里。她嘟哝着为什么分手啊,一样的话。

荧早已经在心里预想过后来这段被播出去会占据多长时间的热搜了,须弥影帝的旧恋情曝光和实力派小花隐秘轶闻。人有时候还是要发疯一下的,没必要那么正常又正确地活着。

他不是想要答案吗?说出去又没什么。反正迟早都是要说的,她就是这么个人了,也没有跟他在一起耽误他。

 

“为什么分手啊,很简单的,因为我嫉妒他。”

 

———————

艾尔海森听到过几次荧到角落里跟戴因打电话商量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似乎是枫丹筹备的一部电影,荧是女一号,但医生还是建议她多休息,半年还没过去。戴因不建议她接,可是荧很喜欢那个女主角的剧本,为这问题,荧都站在一旁小声跟戴因争辩起来。他拿手机给戴因发了消息。他跟戴因的聊天记录少得几分钟就能翻到尽头,他隔一段时间问着荧的情况,戴因的回复公事公办,说荧一切都好,或受伤了正在修养。但都会在下面加上一句。

“你怎么不自己问她?”

 

Dainsleif:那剧本很不错,是她喜欢的类型。一个复仇主题的故事,稍微有点像裁缝那部电影,女主角最后一把火烧光了村子然后离开这个地方。荧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你是阻拦不了她的。我只是希望她多休息一些,但她这下又要忙起来了。

AIhaitham....让她去吧,她可以的。照顾好她。

Dainsleif:她在拍摄片场如何?

AIhaitham:一切都好。

Dainsleif:那么,你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AIhaitham:知道了,但也并不是完全明白。

 

艾尔海森关上手机,那天过后,荧的行为依旧如常,甚至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没再躲着自己了,跟所有嘉宾的交流都从容平和。只是没什么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嫉妒这两个字眼像雷声在艾尔海森心里滚动。闪烁之后,泥沙俱下。他认真思考起和荧过往的一切,那段在他看来是无疾而终的感情,他自认为自己算不上反应迟钝。为何就偏偏忽略了荧的想法?爱情里会掺杂着对于对方的妒忌吗?

 

露尔薇和朱里厄的进展倒是很迅速,某天他数信的时候,发现露尔薇主动给朱里厄写了信,第二天朱里厄就也回复了一封,到后来就两个人每晚都互通心动信封。只是在拍摄节目里,还是一副扭捏拧巴的样子。荧的评价是这两个人的粉红爱心泡泡在冒出来的第一秒就被他们两个人拧弯了,也怪好玩的。

毕竟曾有过节,在理想的理念上有所分歧,但却像互相吸引的两个天体似的忍不住一点点靠近,但荧对这两人的感情没有表现出很乐观的样子。有天晚上一群人聚在一起喝酒玩真心话大冒险,恋综保留推进节目了。露尔薇抽到真心话不情不愿地承认了在场唯一心动的人是朱里厄,所有人就都爆发出一阵看热闹不嫌事大并且撮合的欢笑声。荧却自己一个人拎了酒去泳池边泡脚边喝。艾尔海森也悄悄去找她,却发现她在看月亮。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荧意有所指,但总之后来节目组把荧和他关于洛希极限的话剪了进去。

洛希极限,是指一个天体自身的引力与第二个天体造成的潮汐力相等时的距离。当两个天体的距离少于洛希极限,天体就会倾向破碎,继而成为第二个天体的环。

“有些人就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就算他们互相吸引,爱得也很热烈。”

荧摊开手,从塑料袋里捞出一罐白啤酒递给艾尔海森,他接过去,回过头看了眼热闹的室内,晚风穿堂,露水清凉的气味弥漫开来。他不知道荧是在说露尔薇和朱里厄,还是在说他们两个人自己。他和荧的影子倒映在落地窗的玻璃门上,和室内欢笑的人群模糊重叠。

“就没有一点可能?”

“谁知道呢?那两个人太骄傲了,就和电影一样,为什么不拍在一起之后的事情?因为就连观众都心知肚明。生活会显现很多问题,不毁灭对方就没有办法彼此依靠。在一起真的有必要吗?”

“你这句话让这个恋综上升到了它不该有的高度。”艾尔海森笑了笑,荧就也跟着乐。

“什么高度。”

“现代社会人们的爱情观是反对爱的。”

“或许吧。”荧不置可否。

 

节目最后一天的安排是去度假村子里做团建聚会,女嘉宾们拎着行李去了新的别墅,换上了当地的民族特色服装,是种颜色很鲜艳的筒裙,荧还用一方小小的布巾裹着金柳似的头发,银铃锒铛,一步一响的。

艾尔海森忽然产生了一种相当奇怪的感觉,似乎自那天她将分手的原因以一种简短到艾尔海森没办法想明白的程度到出口后,荧毫无负担地从他身边远离,向着他触及不到的地方狂奔而去,他怎么追也追不上。

度假村的活动里,他们两人是实实在在的闲人,荧提着裙摆漫步在原野上,还未彻底入秋,野草阴绿,从中穿梭而过时,苍耳挂到那些粗糙的织物上,荧却没有一点困扰的意思,她甚至在轻轻哼着歌。艾尔海森知道是因为戴因答应了她,荧如愿地接下了自己喜欢的剧本,等这个节目拍摄结束后就会进组,她永远不停歇,烛火般燃烧着自己。

而艾尔海森是烛火旁那个看不见的幽灵,他只能看着她单薄的身影,阳光朦胧地落到她瘦削的肩膀上,远处的群山重叠回唱。

心随天地走,意被牛羊牵。

大漠的孤烟,拥抱落日圆。

在天的尽头,与月亮把盏。

篝火映着脸,走马敕勒川。

是敕勒歌,她只是浅哼着,像一阵苍茫又萧瑟的风吹动芒草,也吹回到很多年以前黄沙漫漫的时刻,卡维替高中剧团纱中女郎打扮的金发少女牵着骆驼,是学业修行期间,学校组织去了阿如村,剧团是准备为下个开演的剧幕拍摄宣传照片,荧是当时的主演,金线刺绣的纱丽包裹着她的皮肤,戴上水钻的面帘,是沐浴太阳神荣耀的当之无愧的异邦女王。她肆意地舒展着柳条般修长的手臂大声欢笑,向卡维述说着自己黄金般的理想,绝不止息,也终将实现。他的心脏就是在那时刻如同苹果滚落到柔软的草地上。

艾尔海森想起多琳放的那部电影,男主角的爷爷和他说,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多琳说应该用怦然心动去形容,的确一点都没错。

他仔细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他的人生平坦且顺遂,父母和祖母给予的爱与关注让他有了相当理想的成长环境。天才相配的骄傲和偏执化成一根坚韧的丝线被祖母系在手中。他给自己规划方圆与规则,以自我为尺,丈量他与世界和天地,他沿着平静的水畔行走。树林沉寂,夜晚潮湿,只在那河畔的尽头,她的声音如同星星划破寂寥的天空,积蓄成丰富的雨水,流向他低洼的心。

他拉住荧的手腕,但那些清脆的铃声仍然无边无际地在风中回荡,荧没抽回,只是缄默地看着他。

白鸽一样的,似乎终将要从他身边飞走。但他从来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不愿放手。

 

“怎么了,脸比哭了还难看,”她笑起来,但艾尔海森知道自己压根就没做什么表情。

“嫉妒?”

艾尔海森已经无数次在心里一笔一画地描摹这个词语。显而易见的事情是,人类这种生物有嫉妒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它是一种应该正视的心理状态。过度的敏感,强烈的胜负心。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定程度上的扭曲。有种嫉妒假说是,成为嫉妒者必须满足三个条件,一:自我价值的缺失。二,过度的维稳;三,维稳过程中衍生的排他性。

他对这个词语的定义应该不会有错,但他始终困惑于荧会对于自己产生嫉妒的情绪,他甚至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过。他是有意忽略了荧的情感需求吗?嫉妒的产生是不足。然而荧从来不是那个不足,艾尔海森倒是明白,她是不甘心。

荧扯回自己的袖子。

“是啊,怎么了?”

“答案我给你了,就是这个理由。不过我得承认,当初的事情我做得不厚道,直接人就跑没影了。赔礼道歉,等我仔细想想再怎么做吧,我肯定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才行。”好轻巧的话语,都让人想埋怨她起来,但始终做不到,她这刻意的样子,倒也希望是别人去埋怨她。

“我不要道歉。”

“你不要道歉跟我需要道歉是两码事。”她比了个v形的手势,仍然是没皮没脸的笑。得承认,艾尔海森不喜欢看见她这个样子,就好像她谁也不需要,什么都不在乎了,是什么抓不住的风吗?

他开口时声音都哑了许多。“在天台上的话你一点也没听进去吗?我不想成为你对刻薄的定义符号,更不想承载嫉妒。你对我真的就如此不好吗?”

荧古怪地挪开自己的目光。“怎么听起来我很讨厌你的样子?”

“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她泄气下来,理所当然的,她怎么可能讨厌艾尔海森,手指又不自觉地搅到了一起,艾尔海森的目光也落在上面,看她把指节捏白。

“我喜欢你。这是真的,好几次这个念头像小花一样在我脑海里冒头的时候,我要骂自己一百次不争气才能把它按下去。但嫉妒你也是真的。我这人还挺烂的是吧?不用你说我自己都那么觉得,嫉妒你这件事情让我感到内疚,常感卑劣。”

他忍不住叹气,叹气能够很有效地制止一个人发火。“我没有这样说,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认为过。人性是很复杂的,你足够坦诚了,恭喜你啊,在面对自己内心之后,你打算继续把我晾着吗?”

“谁晾着你了?”荧的脸上青白一阵,他没忍住冷笑了声。

“喜欢我,然后呢?”

显而易见的就是荧气急败坏起来,那样子看起来像是要跳着拽艾尔海森的衣领了。“你这个人就是这点特别讨厌!非得要我把话讲清楚你才满意是吧?”

“是,我喜欢你又嫉妒你。你有能力运气也好,年纪轻轻就大满贯了。但我不比你差啊,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一样可以做到。我不光嫉妒你,我会超越你的。我一定会的。我就是不甘心和不服输。什么狗屁地下恋情和避嫌,谁要跟你谈这种恋爱,谁爱谈谁谈!我才不谈!我还要忙着当本世纪最伟大的演员,我说过无数次了!”

好似一盆水浇下来,把艾尔海森的愤怒淋湿了大半,过去的确有这样的时刻,她无戏可拍,籍籍无名。经纪人提议他们将恋情隐瞒下来,避免麻烦。荧的表情没看出什么端倪,只淡淡道了声好。她小心翼翼地,像一朵花一样收拢起自己的花瓣,不久后就彻底跟艾尔海森道了别。她是介意的,这是当然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不需要了,或者你就当咱们两个人扯平了吧。”荧垂下目光,是不敢看艾尔海森隐约的愁绪了,她摆手,衣袖带着风。

“...气死了,本来今天还想好好看风景然后赶紧进组拍戏的。”

握不住她,艾尔海森感觉自己声音轻的他自己也快听不清了。

“如果我说,我还是很喜欢你呢?”

“才不要,走了!”

 

荧逃也似的,头也不回地跑远了,顾不得身上沾了杂草和各种莫名其妙的籽料。艾尔海森就是宇宙无敌大神经病,她确信这件事情。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不是什么完美无瑕恋爱少女,她是内心阴暗爬行的普通人。虽然承认过,但这仍然是荧烦躁且讨厌再次承认的事情。

她跑走的原因是在听见那句话的时候她明显感觉自己从耳朵开始发热了,肯定红了一片。

 

——————

 

荧又一次把艾尔海森拉黑了。

当她意识到自己生气时下意识就给艾尔海森发了句我不想理你了,她就知道,什么冠冕堂皇的长大啊,成人啊理智之类的东西。仔细想来都是很难的,她能做到,但是只能做到一点。

荧也不是没想过破镜重圆这件事情,很像小说里会发生的事情,应该要有那种盛大的浪漫桥段,那种推波助澜的情节,然后两人认清自己的内心,还是要爱对方的,然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但现实就是,什么都没有,她一路跑走之后就把他的联系方式统统拉黑了,这次更彻底的,在手机通讯录里拉黑删除,肯定不会在犯有类似的乌龙事件了。

认清自己内心了吗?认清了。很没出息的,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就只喜欢这个男的了,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现代社会好就好在,你不谈恋爱不结婚也能活得非常之好,社会机制完善。认真工作,好好缴税。老了会有养老金的,所以没必要谈,一点都没必要。荧那么宽慰着自己。

恋综顺利地拍完之后,朱里厄跟露尔薇众望所归地牵手,其他撕逼抓马的情侣也四散离开,多琳乐得单身。她收拾好行李,没跟艾尔海森告别就跳上了戴因的车。沿着环山公路缓缓向下,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公路栏杆外金溶的夕阳,绚烂的云霞和日光温热,她靠着打开的车窗,风把她的发丝吹得如蝴蝶纷飞,树影疏疏落落。她感觉好像吞了个鸡蛋似的,噎得慌,鼻子也不通气。戴因温声问她要不要喝水,又或者要不要听歌,她都含糊着回答了,男人便又叹气。

“不开心了吧?香菱她们在新月轩开了包厢等你,派蒙也放学了,我们去吃饭吧。”

话一出口,荧就发现鼓出来的气嘭起来一个鼻涕泡泡,她连忙抽纸擦掉,戴因瞥她一眼后开始笑,她眼眶瞬间红了,瞪过戴因一眼,很没出息地哭了出来。

她也搞不明白,在片场受的伤够她哭千八百回了,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掉,从艾尔海森家里搬出去的时候也是,那天夏风吹拂,小区楼下的瓷砖地面上有孩子们玩乐时用粉笔勾画的跳房子的图案。她拎着行李箱,脚步轻盈地在上面蹦来蹦去,一个人的,只是跳到尽头,应该转身再跳回去的,但荧没有,她没有转身,而是迈过白线,义无反顾地朝远处的路灯下跑去。

 

她后知后觉才发现这场难过大约是迟来太久的失恋,她又看向窗外,夕阳落下,皎洁的月亮升起来了。

 

她把本子反反复复读完之后立刻进了剧组里,熟悉拍摄环境和上课。那档综艺剪辑过后很快播出了。毫无疑问的事情是,第一期里艾尔海森跟她自杀式爆恋情的片段果然上了热搜,都不用官方花钱买。她也没敢切小号点进超话和评论里看看,估计是腥风血雨。也挂了一个多星期没下来。但胡桃看热闹不嫌事大,按着她滑着手机念了好几条帖子。

【坏了,我cp是真的好过,但也是真be了。】

【怎么不复合怎么不复合怎么不复合,你看他眼神啊他要不不看人要不眼睛都黏荧身上了。】

【走过路过吃一口。】

【不是没实锤吗就那么确定这两个人谈恋爱?你们cp粉沾点好笑。】

【不吃海荧有难了,谢谢。】

 

荧没眼看,也没耳听,被胡桃灌着酒也只好如实交代了她跟艾尔海森的事情。胡桃大呼吃到真的了,虽然是过期的了。荧只能回嘴说过期的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

但好在这些没对她的拍摄有太大影响。导演是个只埋头拍电影的犟脾气,但才华也的确出众,对她认可也相当严苛。一段对手戏她跟女演员起码ng了二十遍才拍过去。但导演看来看去还是觉得第一次好,又用了回去。

戴因跟她商量公关的事情,她摆摆手,说随便吧,总不能网友杀上她家来问她前任的名字。

“是不能,但你也别小看网友的刑侦能力啊,你跟艾尔海森的事情就差一点实质性证据了,比如什么照片之类的。”

“...知道就知道啊,又怎么样,都分手了。我跟她们又没仇没怨的。现在的人早不爱吃过期糖啦!更何况这糖还是破的呢,吃一嘴血。”她撇撇嘴。

 

没什么的,都是成年人了,不是离开了谁就活不了了。荧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心脏像是破了小口的窗,风吹进来,也只有一点凉。

导演在叫她名字,灯光师调好灯光,她应了声,拎着长长的戏服裙摆就跑过去,身上的珠串轻响。在被灯光照得发白的室内布景里,荧忽然觉得眼前有些许模糊,而后光束一点点凝聚,她似乎看见艾尔海森的背影,但那影子又很快地变成被灯光照耀的,她的模样。她追过去,太远太远,但她追得上。

 

杀青结束的那一天,因为拍摄的是一场室外的火场戏,导演的要求是真把造景烧了,极早地就请好了消防车和救护车以防止意外。但结束得很是顺利,荧脸上的炭灰花了妆,裙摆也被火燎得破了好几口,但没烧到身上是万幸。

周围早就已经围了不少拍路透图的站姐和娱乐新闻的记者,她向周围的工作人员鞠躬道谢,戴因就捧了束洋甘菊给她,也递上水。她笑着指指自己的脸颊。

“是不是真的特难看啊?现在。”

“有点,像花脸猫。”荧听了就笑,一开口才注意到,呛了太多火沸的烟,嗓子都哑了,她连忙灌了好几口水,周围都是灼灼的视线。她一点都不在乎。赞美声拥围住荧,她灌了几口水之后就跑去导演那看摄影机的回放,导演忍不住夸她,那只大手反反复复摸她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更像金色的鸟巢了。

可是开心,屏幕上的女人一点都看不出是她自己,她消瘦很多,又憔悴,眼里都是熠熠的火光。

 

荧忽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一点点向她靠过来,太熟悉了,她回头。艾尔海森微笑着看她,很少见他笑的,所以她以前还打趣说过。艾尔海森的笑是比春天还难得的存在,虽然他笑的时候不一定都是好事。

也不知道是被闪光灯晃了眼,荧脑袋也晕乎乎的,看他碧青的眼睛时,他捧上来一束还带着露水的茉莉。

“祝贺你。”

“来了多久了?”荧接过来,跟戴因的靠在一起。

“一直都在,从开始的时候。”

人山人海的,他来作什么?

荧满腹疑惑。

“看看花?”他又说道。荧已经不想跑了,并且现在也非常明白艾尔海森当初的那句话,他们只是前男女朋友关系,没必要搞得老死不相往来的,更何况...

荧低头瞥了眼他送的茉莉花,她愣了半分钟,叶子之间塞了几根她常吃牌子的糖,她伸手拿出来,柠檬口味的,是她当时递给艾尔海森的那种。

“什么意思?”她脸颊不自觉像仓鼠那样塞了团气,艾尔海森瞅着,就又笑了。

“求和,你不就总这样吗?”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不是工作的那一种。”

“也不是重蹈覆辙,不是重头来过,更不是破镜重圆。”他看着荧,一字一句地念着,像是怕她听不清的,恳切的。

“是我还喜欢你,还爱你。我的感情和心愿一如既往。这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事情。”

“你真的不怕我拒绝你吗?”荧抬头,艾尔海森立刻捧出了一个她没想到过的答案。

“有点怕,但我别无选择。而且,其实我应该早就那么做了,对吗?”他朝荧伸出手。

别无选择吗?荧都有点羡慕艾尔海森这理直气壮的样子了,但自己也能这样吗?

荧看了看四周的人,好奇的、不解的、更多都用相机镜头代替了眼睛记录下他们看到的一切,目光汇聚到他们身上。她一下就明白他这惹眼的举动,是有意为之。那些过往的恋心和委屈都以一种心照不宣的方式,或终将要大白的姿态展现着,荧又感觉眼眶发热起来。

“还不够的。”她把茉莉花抱得更紧一点,在眼泪落下来之前,她抓住艾尔海森的手。

“你要跟我和好,起码得要一百根柠檬味的!”

“可以。”他笑着回答道。

 

那天的热搜榜第一是一段视频,但很快掉到了榜二去,点进去看,是荧拉着艾尔海森在某部电影的杀青现场躲着后面追上来的花边记者和站哥站姐们。拍摄者站在高处,录得颇像是低像素手持风格的电影一样,镜头随着拍摄者的呼吸晃动,但能清楚地看见跑在前头的少女抱着花开怀的笑容,他们跑进初秋灿烂的阳光里。同天晚上艾尔海森死水一潭的微博破天荒地更新了一张照片,是一个柠檬口味的糖果堆满的盒子,艾特了荧的账号,附有一句话。

【没炒作,暂时没结婚,复合了。】

 

————————

 

 

后言:写完了写完了,啊也是个草稿,大家随便吃吃就好,其实这应该是四月份那会子的点梗了,我拖到现在才写?

嗯....因为我没看过娱乐圈设定的文,也对现实生活中的娱乐圈没有什么了解,所以老样子,我是选定了自己喜欢的主题去写,写得乱七八糟的,怎么那么糟糕(捂脑袋)人果然还是有自己的舒适区的啊,往舒适区外踏出一步,哗啦!崩的天崩地裂的。

这篇应该是今年最后一篇海荧了(或许也有意外?)没想到已经有那么长一段时间了,感谢相伴,但海荧仍然有很多没能写出来的,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不过嘛,没什么所谓的,人类呢是一种还有明天,还有未来的东西,所以,以后继续写。

顺带一提,我是真的没一点写甜文的天赋,昏倒,我要去找个班儿上上。

 总之,大家随意吃吃就好(捧上)

澄澄

【迪荧海】冰山帅哥也会争风吃醋吗?

·都对荧抱有好感的老爷和代理贤者大人


  

荧和艾尔海森在咖啡厅闲坐,接到嘟嘟可通话时,她有些惊讶于对面传来一道磁性深沉的声音。

  

“最近的旅行还顺利吗?”

  

荧已经很久没见到迪卢克,心情不由得雀跃起来:“很顺利!最近遇到了很多新鲜事,等我回到蒙德讲给你听。”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轻笑,语气也染上了一些笑意:“听说你近日在须弥,正巧我这些天公务出差到这儿,若你有空,今晚请你尝尝一家顶级融合餐厅的口味?”

  

荧的眼睛乍然一亮,迪卢克出手阔绰她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

  

她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对面专注于书籍目不斜视的艾尔海森。

  

“...

·都对荧抱有好感的老爷和代理贤者大人


  

荧和艾尔海森在咖啡厅闲坐,接到嘟嘟可通话时,她有些惊讶于对面传来一道磁性深沉的声音。

  

“最近的旅行还顺利吗?”

  

荧已经很久没见到迪卢克,心情不由得雀跃起来:“很顺利!最近遇到了很多新鲜事,等我回到蒙德讲给你听。”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轻笑,语气也染上了一些笑意:“听说你近日在须弥,正巧我这些天公务出差到这儿,若你有空,今晚请你尝尝一家顶级融合餐厅的口味?”

  

荧的眼睛乍然一亮,迪卢克出手阔绰她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

  

她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对面专注于书籍目不斜视的艾尔海森。

  

“啊,今天就算了,我约了一位朋友。”

  

迪卢克很善解人意:“嗯,没关系,你这些天有空联系我就好。另外,如果你的朋友不介意也可以一起来。”

  

一直没有参与对话的艾尔海森没有停止翻页书籍的动作,同样他的目光也没有分出来分毫,但他的声音骤然响起。

  

“当然不介意。看起来荧对于不能赴约有些遗憾,我就不扫兴了,就今日吧。”

  

挂断电话后,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合上书,低头看到荧惊讶的目光:“嗯?”

  

荧摸了摸下巴:“你竟然会在工作时间以外愿意参与社交活动,这可是件稀奇的事情。”

  

艾尔海森面色如常,但貌似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不然现在我在与你做什么?”

  

夜间。

  

当迪卢克为荧拉开椅子的同时,在她一旁的艾尔海森同拉开凳子自顾自地坐下。

  

荧抬头笑着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迪卢克回答,“只是绅士的基本修养。”

  

艾尔海森感受到了荧没忍看向他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席间一名绅士就足够了,否则容易演变成为了一位女士的争风吃醋。”

  

他顿了顿,“另外,我认为你并不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而且,在细枝末节上多做谦让并无益处。”

  

迪卢克有些沉默地注视了艾尔海森几秒钟,并没有对此加以反驳。

  

他的修养让他说不出针锋相对的话,但他能感觉到这位知名的代理贤者不怀好意,或许是抱着和他同样的心思。

  

迪卢克为他们一人递上一份菜单:“我点了几道评价不错的菜,你们也依照自己的口味再加一些,务必要吃的尽兴。”

  

艾尔海森顺手接过迪卢克递过来的菜单,加了两道他偏好的菜,又抬眼看了看荧:“我记得你喜欢吃兰巴德鱼卷和雨林沙拉,但我无权替你做决定,要加吗?”

  

荧点点头,但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整个席间,都在印证着她的疑惑。

  

今天艾尔海森的话变得格外多,但按照他从前的话来说,是多了很多“没必要的解释”。

  

荧按下心中的不解,快乐地举杯:“干杯!敬……我们的友谊!祝迪卢克的生意越做越好,艾尔海森就,嗯……永不加班!”

  

显然他们二人对于荧的祝福都有些无奈,但还是顺从了她的心意,举起了酒杯。

  

即使场面到最后有些不受控制。

  

荧已然喝的有些上头,酒精带来的醉意已经漫上了面颊:“再让我喝一杯嘛迪卢克……嗝,果然还得是你带的酒,又香又甜,怪不得晨曦酒庄的生意能做到全提瓦特!”

  

迪卢克低声叹了口气,宠溺地看着荧:“小馋猫,不能再喝了。”

  

艾尔海森瞧着他们之间的互动,不知为何自己胸腔中心脏跳动如此之快。

  

他拿过荧手中的酒杯——从醉鬼手中抢东西并不困难,一口气喝完了她的酒,又把杯子还给她。

  

“今日就到此为止,不许再喝了。”

  

艾尔海森的语气不容置喙,荧还瞪大眼睛望着自己手中的空酒杯。

  

“喂,艾尔海森,你几个小时前还在说尊重我的权利呢,现在就不许让我喝了。”荧非常不满。

  

没想到艾尔海森却低低地笑了:“看来醉鬼还有点意识。”

  

荧努力集中注意力,眯起眼睛盯着艾尔海森,突然笑了:“喂,你的脸好红啊。”

  

艾尔海森并不喜欢喝酒,他认为酒精会影响自己思维的速度。

  

但今晚,显然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在理智清醒的状态下仍然饮了不少酒。

  

艾尔海森对于自己有些失控的行为举止感到不快,又对此甘之如饴,有些微微愣神。


迪卢克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差点用头磕住桌子的荧:“你喝醉了,荧,我送你回去。”

  

迪卢克并未饮多少酒,他一直在关注荧的动态。

  

荧还未回答,艾尔海森先拒绝了他:“不必了,我送她就好,你并不知道她在须弥的住址。”

  

迪卢克此时的脸上不复与荧说话时的柔和,恢复了冰冷的模样:“艾尔海森先生,我并不是在与你客气,只是你也喝多了,很难让我放心你能否把荧安全送回家。”

  

艾尔海森也同样面无表情,微微泛红的双颊并不影响他的思维:“须弥的治安请你放心,另外,我不是一个文弱的学术分子,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喝醉的荧已然有些意识模糊,但她察觉到了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喂,你们不要争了,既然这样,我们三个一起不就好了吗?”

  

荧嚷嚷着,没有注意到其他两人听到“我们三个一起”时面色都有些发青。

  

迪卢克呼出一口气,对着艾尔海森说:“看她的样子,很难回去照顾自己了。我住在楼上的酒店,还有房间,今晚让她住在这里好了。”

  

艾尔海森点点头:“嗯。不过,我也要留下。”

  

迪卢克没有反对,站起身,打横抱起软成一滩的荧。

  

荧蹭了蹭这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哼哼:“好舒服……”

  

艾尔海森眼神透露出一丝不快,但他知道在这件事上纠缠毫无意义。

  

于是当荧清醒过来时,头痛欲裂,对于昨晚最后的记忆就是喝完最后一杯酒,眼前变成十个的迪卢克和艾尔海森。

  

顺手拿起床头柜上放的温水,喝了两口,打量起自己所处的这个陌生环境。

  

推开卧室门,她看到了一个靠在沙发上看书,一个坐在窗边翻阅报纸。

  

“早。”二人对荧说。


……

  

“所以,我昨晚真的这么说了?”

  

荧拿着面包的手有些颤抖,不敢置信自己喝多了以后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艾尔海森点点头,细心地补充道:“你还说,要我们三个一起。”

  

荧震惊地看着艾尔海森,不会是她想的意思吧?

  

艾尔海森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表示正是她想的那样。

  

荧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身边的迪卢克,她知道以迪卢克的人品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迪卢克却没有反驳,反而补充了一句:“你说好舒服。”

  

他并没有说谎,只是荧自己曲解了意思。

  

况且,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也不是坏事。

  

迪卢克如是想。

  

  

  

江苇然

艾尔海森与卡维,理性与情感的二元对立

标题瞎起的。其实这种对立只是一种二律背反,在更高层面上是不冲突的。

《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Narziß und Goldmund)也被译为《精神与爱欲》,不那么热门,是黑塞比较后期的作品。我曾想就歌尔德蒙来分析万叶的一面,但mhy饱和式的无话可说让我也觉得没必要了。

先说说我对艾尔海森和卡维关系的看法,无论cp或cb,他们的关系都算好的。

艾尔海森能和卡维吵起来,我个人理解是艾尔海森能理解卡维的情感/立场,但遇到分歧肯定是站在真理这一边的。

可以理解为,海希望用理性的辩论来解决争端,并认为卡维在探讨中加入了不能被客观量化的因素,也即比较玄学的情感/体验...

标题瞎起的。其实这种对立只是一种二律背反,在更高层面上是不冲突的。

《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Narziß und Goldmund)也被译为《精神与爱欲》,不那么热门,是黑塞比较后期的作品。我曾想就歌尔德蒙来分析万叶的一面,但mhy饱和式的无话可说让我也觉得没必要了。

先说说我对艾尔海森和卡维关系的看法,无论cp或cb,他们的关系都算好的。

艾尔海森能和卡维吵起来,我个人理解是艾尔海森能理解卡维的情感/立场,但遇到分歧肯定是站在真理这一边的。

可以理解为,海希望用理性的辩论来解决争端,并认为卡维在探讨中加入了不能被客观量化的因素,也即比较玄学的情感/体验。

在此过程中,卡维显然没有把二人的讨论上升到理性的层面,或者说卡维认为对事物的评判的至高标准不是理性。纯粹的理性也是无法指导生活的。

而这样出来的结论显然不能说服艾尔海森。所以,会经常爆发这种比较有意思的小矛盾。

但这种生活的调剂并不会对二人关系产生负面影响。艾尔海森是将不同事分得很开的那类人,所以不会混杂起来。卡维我觉得就是不在意,也即没必要紧抓着不放。当然,要是你小子起头了,就接着辩,谁怕谁。

嗑点之一就是,人会对亲近的人要求更高,希望对方能和自己多少保持一致,但又不能完全相同。既想改变对方,又想对方保持棱角。一个是日常理性到和别人吵不起来,一个是随和幽默的人。对于那些“冲突”,二人实质上应该是乐在其中的吧。

接着来谈谈纳尔齐斯和歌尔德蒙。你看黑塞的书,就会发现他不是那么直的。毕竟在精神层面,或者说自我拆解层面,性别确实不重要。

就针对差异简单说说吧,纳尔齐斯和歌尔德蒙是黑塞笔下典型的二元对立角色,但他们间的相处是平和的、毫无隐瞒的。平和是因为认同了不同,也就显得不幼稚。

纳尔齐斯在书中可以说是绝对理性的化身,这个人如其英文译名narcissus,非常自恋,也即他用自己解读世间一切。被他认为是属于“母性的人”的歌尔德蒙也是受其点拨,选择从修道院出走,去浪漫地流浪。

理性的思索的情感的体验(可以简化为哲学与艺术),都从属于一个更为本质的源头。

歌尔德蒙懂了,但他无法将其转化为理性的语言让纳尔齐斯听到。可他的作品、他的经历、甚至是他的死亡还有临终告别,都让纳尔齐斯发现自己(“父性的人”)还有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性都不是完整的,是有先天缺陷的。

各位觉得艾尔海森和卡维的设计思路与纳尔齐斯和歌尔德蒙有几分像呢?

  


想了想还是想扯点别的。可以跳过。  

  “理性与情感二元对立”中的“理性”是一种在我们认知中默认的、几乎抛却人性的“理性”。大家都是聪明人,在生活中有自己的利益诉求,但恰恰是这种“理性”,让人一边痛苦一边自甘“异化”(被裹挟进大机器)。

  那么如何破局呢?艺术理性(新感性)是工具理性/技术理性的解毒剂。

  这里的“艺术”不是什么高山流水,而是生命本真的情感体验。所以,不要为了逃避精神痛苦而变得麻木。虽然老套,但诗与远方确实能让人得到些自由,这是一场来自灵魂深处的爱欲革命。


青衣不渡

关于钟离的“神性”探讨

灵感来源于泥潭的一个贴。
[图片]
[图片]这位楼主真是分析到我的心坎去了。第一次过主线的时候我就隐约觉得钟离在第三幕的演出很有距离感。看完这贴再去看录屏,发现真的有不少地方能看得出来钟离(或者说摩拉克斯)作为神真的挺傲慢和凉薄的。


首先是“傲慢”。主要体现在北国银行交易神之心的那段。

“女士”开门见山来取神之心。
[图片]钟离的回应是,首先冷哼了一声,显然对“女士”的措辞有所不满(直呼本名)。
[图片]接着换上了“温和的笑容”。
[图片]前一秒还在说“你”,下一秒就“汝”了。态度很明显:这是我与冰神的交易,你“女士”不过是个跑腿的。能跑腿还是我(神)赐予你的荣幸。

“女士”显然听出来了,但也...

灵感来源于泥潭的一个贴。

这位楼主真是分析到我的心坎去了。第一次过主线的时候我就隐约觉得钟离在第三幕的演出很有距离感。看完这贴再去看录屏,发现真的有不少地方能看得出来钟离(或者说摩拉克斯)作为神真的挺傲慢和凉薄的。


首先是“傲慢”。主要体现在北国银行交易神之心的那段。

“女士”开门见山来取神之心。
钟离的回应是,首先冷哼了一声,显然对“女士”的措辞有所不满(直呼本名)。
接着换上了“温和的笑容”。
前一秒还在说“你”,下一秒就“汝”了。态度很明显:这是我与冰神的交易,你“女士”不过是个跑腿的。能跑腿还是我(神)赐予你的荣幸。

“女士”显然听出来了,但也只能嘴上发发牢骚。


然后是“凉薄”。除了泥潭提到的以外,还有不少地方也能看的出来。

比如说这处。
面对派蒙的质问一,“女士”插了一句。
虽然接着钟离自己解释了,但只是回应了自己为什么要假死,其实并没有回应“过分”一事。(也就是他觉得在“请仙典仪”昭告天下般地诈死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又比如说这处。

这片“追思感怀的气氛”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可以参照每年都不远万里给岩王爷上香的慕胜的话。
“我只不过离开数日尚且会思念生活了几十年的故乡,而帝君陪伴了璃月三千七百年,即使魂归高天也肯定挂念着我们啊。”

面对派蒙的质问二,这下没有“女士”帮忙打断了,于是钟离的回应方式是:首先讲个一句不算玩笑话的玩笑话,然后直接岔开话题讲请客的事了。(也就是说他根本没被这种气氛影响)
我之前见钟离这么执着于“送仙”一事,还以为“送仙典仪”会由他主持,结果到了“送仙典仪”现场他就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还真就照应了那句玩笑话:“死的是岩王帝君,跟我钟离有什么关系。”


摩拉克斯,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_(:з」∠)_


所以我也很能理解有些玩家过完第三幕剧情后对钟离的好感度下降了(虽然神性高直击我的xp系统)。或许他以后作为凡人“钟离”,思维能够发生一点转变(其实他之前也完全不缺友情亲情甚至爱情的环绕,但感觉影响甚微),但他现在确实就是不近人情的神明“摩拉克斯”。


其实看钟离的传说任务名称“古闻之章”(第一幕盐花,大概率讲地中之盐),也能隐隐猜出来内容就是听钟离讲璃月大地上的往事,讲那些明明是自己亲身经历过,却要以旁观者角度讲述的往事()

mhy,你快打我脸,要不然这也太刀了吧

十个菱角(有问题先看置顶)

【all荧】当他们的头上显示出和旅行者做过的次数



灵感来源于隔壁方舟的一个整活图

名字很黄暴,但本质上是沙雕修罗场,要素很多



——————



1.



所有人第一时间瞥见身边同伴头上浮现出的数字时都是懵逼的。



【28】【19】【2】【5】【7】【10】



身高?不可能,这个数字无论用米或是厘米都显得诡异,体重更不用说了。

年龄?28倒还能理解,可是2未免就有些太过分了。



“是我们那方面的长度吗?“确认周围没有女生的温迪疑问出声,得到的是众人死寂般的回答,尤其是头上数字显示2 的散兵,表情看上去就很想弑神。



他们意外被传送进这个秘境,和旅行者失去联系,无论焦急还...



灵感来源于隔壁方舟的一个整活图

名字很黄暴,但本质上是沙雕修罗场,要素很多



——————



1.



所有人第一时间瞥见身边同伴头上浮现出的数字时都是懵逼的。



【28】【19】【2】【5】【7】【10】



身高?不可能,这个数字无论用米或是厘米都显得诡异,体重更不用说了。

年龄?28倒还能理解,可是2未免就有些太过分了。



“是我们那方面的长度吗?“确认周围没有女生的温迪疑问出声,得到的是众人死寂般的回答,尤其是头上数字显示2 的散兵,表情看上去就很想弑神。



他们意外被传送进这个秘境,和旅行者失去联系,无论焦急还是疑惑都再正常不过。



恰巧这时空旷的秘境中突然传出一道分不出性别的机械音。



【才不是啊!!那是你们和旅行者相识以来总共的做爱次数】



【啊没错,是做爱】



仿佛确认似的,声音的主人重复了一遍那个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下流词汇。




2.



在场任何人的第一想法都是“谁和旅行者做过?“



第二想法是“谁和旅行者做得最多?”



于是乎头上数字显示28的达达利亚瞬间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面容英俊的棕发青年看着周围敌意暴涨的视线,想要憋笑,但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各位——没想到小姐最喜欢的人居然是我。”



笑声未间断的时间执行官末席躲过了前同事散兵扫过来的几道风刃,避开了脚下突然冻结的冰霜,也没有被身旁酒庄贵公子的双手剑砍到,只有愣在原地的温迪没有出手。



“大意了啊……没想到荧喜欢这种主动的人。“数字19的吟游诗人陷入沉默,他原本以为自己借助酒灌醉旅行者的技巧已经很高明了,没想到到头来的成果还不如达达利亚打直球好。



数字显示5和7 的鹿野院平藏和五郎没有掺和这些男人的争斗,他们陪伴旅行者的时间不长,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只是——



“我没想到会有这样大的差距……”



海祇岛的大将头一次陷入如此挫败的情绪,毛茸茸的尾巴都耷拉下来,看上去倒真像被抛弃的小狗。



“嘛,别在意,这个秘境中还有其他人,万一我们其实不是最少的……”



大侦探拍了拍同乡的肩膀,话音刚落,原本只有六人的秘境中再度出现几道身影,与此同时,还有他们头上那同样醒目的数字。



【8】【23】【20】【55】



“原来你们都在这?为什么打起来了……不对,为什么都要看我?”



天才炼金术士罕见露出疑惑的神情,视线扫了眼众人头上数字的虚影,再看了下秘境中对数字含义的解释,然后抬起头。



哦,原来他是次数最高的那个。




3.



阳华挡住身旁队友猛地刺来的枪尖,周围的杀意更是如潮水流动,纵使在这样腹背受敌的情况下阿贝多也十分冷静,解释道“这只是身体检查的常规项目,都是在荧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



“什么常规检查需要把体液注入她的体内?”一向对阿贝多能力很认可的凯亚也有些绷不住了,至于上一个被围殴对象的达达利亚,差点想使用魔王武装,不过因在这个特殊秘境中无法发挥全部实力作罢,心想回尘歌壶一定要让旅行者下不了床。



同样刚传送进来的神里家主笑而不语,自从进了旅行者的尘歌壶,神里绫人头一次觉得自己之前在稻妻留下她夜谈23次还是太少了,或许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教导她如何成为一位合格的社奉行夫人。

他身旁的枫原万叶同样觉得自己失策了,原本以为和她共度良宵二十夜已经足够,没想到还是人外有人。



而璃月的魈仙人则是看着自己头上的数字8陷入了沉默,清俊面容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之前做的时候都是荧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半骗半哄让他答应的,哪怕是到了现在,金发少女当时的海誓山盟仿佛依然留在耳畔,可……她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伴侣。



少年仙人突然觉得,若是这时他业障发作把这里的人全杀了也没什么不对。




4.



气氛在安柏和优菈进入时缓和了些许,毕竟她们头顶上的数字都是0,未曾想到过原来还可以和旅行者发展这种关系。



优菈:“…真恐怖,她大半夜不来找我的仇我记下了。“



安柏:“啊?原来旅行者大半夜过来是有这种意思吗?“



而在八重神子和雷电影跌落秘境后,两女纷纷看着对方头上的【1】和【1】愣了半晌,得知数字的含义后僵直了身子闭目不语。



狐狸小姐不说话是因为这次的事涉及到她而无法完全看乐子,影沉默则是因为看见了散兵诧异的眼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曾经自己的造物。



本来想让他也叫荧母亲的,可是现在辈分好像又有点乱。



“继续争执下去也没有意义,不如先稍安勿躁,等旅行者进来后再做断绝吧。“一向沉稳可靠的往生堂客卿开口,话语的分量就如同岩石一般令人安心,若不是头顶上还有个醒目的【40】,钟离就像一个旁观者般客观。



可再度波动变幻的秘境显然没有让这场闹剧平息下来的打算,不嫌事大的又往空间中扔了几个人。



这次加入战场的是旅行者去须弥后新认识的伙伴。



新伙伴啊……那和旅行者认识也没多久,应该没有发生过什么……



众人脑中不约而同冒出这样的想法,本没有去看来人的打算,可视线还是下意识往光亮处瞥去。



然后看见了艾尔海森头上标红的【101】



众人:……



众人:???



5.



“混蛋!你先前叫荧去办公室就是干这种事情吗?“



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观察四周后瞬间察觉到状况的卡维忍不住破口大骂,骂人的速度之快让同行的提纳里和赛诺都为之侧目。



而艾尔海森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原本集中在他身上的怒火又翻了十倍。



“我只声明一点,是她主动的。“



难得,书记官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原来她在床上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最喜欢的人真的是他。




6.



然而现在离这个特殊秘境只隔了一扇大门的荧并不知道,她先前脚踩的所有船全都从里到外翻了个彻底,连个木板屑都没给她留 。



旅行者距离这个自她降临到提瓦特以来最惨烈的修罗场,只差一步之遥。






————————————



彩蛋是妹进秘境后以及空哥加入战场()无奖竞猜空哥次数

因为生日抓人揪一个宝送小月卡



The Second Second

【德哈】Again·2

Chapter 2

就如同记忆里一样,海格带着哈利进入古灵阁,先是取了属于自己的钱——哈利努力表现了自己的震惊,正如他第一次看到那金山银山的时候一样。

“这可……我打赌费农姨夫和佩妮姨妈不知道这个。”哈利说。

“他们最好不要知道,不然我很难想象你还会剩下什么。”海格说着,给哈利介绍了一下这些货币的名称和兑换方式,并帮他装起一袋子钱,“这些该够你两学期用的了,剩下的就继续放在这里保管着吧,没有钥匙,谁也闯不进来的。”

哈利接过那沉甸甸的袋子,心里说着才不呢,七年级我会闯一把,而过两天就要有人大闹古灵阁了——虽然确实,那闯入的人没能拿到什么东西,因为你已经把那神神秘秘的石头取走了。

他们...

Chapter 2

就如同记忆里一样,海格带着哈利进入古灵阁,先是取了属于自己的钱——哈利努力表现了自己的震惊,正如他第一次看到那金山银山的时候一样。

“这可……我打赌费农姨夫和佩妮姨妈不知道这个。”哈利说。

“他们最好不要知道,不然我很难想象你还会剩下什么。”海格说着,给哈利介绍了一下这些货币的名称和兑换方式,并帮他装起一袋子钱,“这些该够你两学期用的了,剩下的就继续放在这里保管着吧,没有钥匙,谁也闯不进来的。”

哈利接过那沉甸甸的袋子,心里说着才不呢,七年级我会闯一把,而过两天就要有人大闹古灵阁了——虽然确实,那闯入的人没能拿到什么东西,因为你已经把那神神秘秘的石头取走了。

他们再次坐上小推车,往713号地下金库去。哈利看着海格拿起那个用棕色纸包着的脏兮兮的小包,在内心唉声叹气。

很好,这意味着这一年还要再和伏地魔亲密拥抱一次。说起来,自己是不是可以告诉赫敏和罗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起死回生的神秘的事……

哈利坐回到小推车上揣测着。他想起三年级时间转换器的事情,最后决定不要说。毕竟,尽管自己这十一岁的壳子里是十七岁的、饱受战争、鲜血和苦痛折磨的跨越时间的灵魂,可罗恩和赫敏还是实打实的十一岁。如果自己说这些事情,首先不能保证的就是自己的两位老朋友不会认为自己发了疯——尽管时间会证明细节。另外,过早地把要面临的苦难告知他们,也许会逼迫他们成长,而过早地把会经历的幸福告诉他们,也许会让他们丧失很多乐趣……而且,虽然自己身上发生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一些必要的准则想来不会因此发生改变——没有人可以改变时间。这些日子来,哈利确实发现了一些与过往的细小偏差,但是这几乎就是自己在拯救巴可比克时所做的那些事情,应该不会影响最后的结局。也就是说,打倒伏地魔依然是主线任务,只是看自己会怎样触发一些特殊事件了……

竟然还要再来一次!

哈利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心里抱怨着。这时,海格已经给他指出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提出自己要去破釜酒吧喝上一杯。

——怕是去冰淇淋店喝上一杯吧。

哈利愉快地想着,走进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对那个矮矮胖胖的女巫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您好夫人。”他打招呼道,“我需要买霍格沃茨的制服。”

“你当然需要这个。”摩金夫人笑容可掬地说,“我们这里多得很,现在就有一个年轻人在里面试衣服呢。”

哈利听了这句话,几乎是立刻就看向了那个站在脚凳上,面色苍白、瘦削的年轻人。

德拉科·马尔福,毫无疑问。

摩金夫人让哈利站到德拉科·马尔福旁边的脚凳上,哈利注意到他正看着自己。

“你好?”

他意外地看到德拉科·马尔福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你好。”德拉科说,“你也是去霍格沃茨上学的?”

“是的。”哈利奇怪于这和记忆中并不一样的腔调,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袍子,“当然是的。”

“我猜你是麻瓜出身?”哈利听到一个德拉科·马尔福绝对没有问过他的问题,瞪大了眼睛。

“我在麻瓜家庭长大。”也许他是看到了自己进店时穿的衣服——这样想着,哈利斟酌着回答,“但我的父母是男女巫师没有错。”

“那你一定缺少很多乐趣。”德拉科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微微的遗憾,“你一定没有自己的飞天扫帚,也没有打过魁地奇吧。”

“这个……也许吧。”哈利实在摸不着头脑了,这个德拉科·马尔福虽然完全是记忆里的样子,可是他的一言一行却和哈利的记忆一点儿也对不上号。

“是的,也许。也许以后可以来一场也说不定。”德拉科说。

“来一场什么?”哈利有点儿不敢相信,“你说魁地奇么?你在想象这种可能?”

德拉科上下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

哈利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塌了。

和马尔福打魁地奇!如果是指那些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比赛倒是不那么让人惊讶,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德拉科·马尔福所指的,很明显是属于私人的、甚至说是两人的魁地奇角逐!这肯定是个假马尔福!

哈利觉得自己十七岁的脑子被一个十一岁的马尔福击溃了。

“我想,有人找你。”这时,哈利又听到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他看一眼德拉科,发现他看着窗户的方向,立刻就意识到了是海格来找他。

“那是海格。”哈利迫不及待地说,“他在霍格沃茨工作。”来吧!轻蔑地说他是做仆人的,让我知道你是真的马尔福!

“哦,我听说过他。”哈利听到自己熟悉的词,然而接下来的句子又让他大惊失色,“是狩猎场的看守吧,住在校园的小木屋里。”德拉科皱了皱鼻子,“经常酗酒。”

梅林!

哈利已经彻底懵了,他没有再去接德拉科·马尔福的话。一直到摩金夫人告诉他已经试好了,他出门接过海格手上那个冰淇淋,这才缓过神来。

他一定遇到了一个假马尔福。

哈利这样想着,小心地又隔着玻璃看了一眼长袍店内。德拉科·马尔福还站在那里,面色苍白,身形瘦削,是和记忆里一般的模样。

下一站是咿啦猫头鹰商店,如果说这次来对角巷有什么值得哈利期待,海德薇和魔杖,这绝对是头两名的。接过装着雪枭的笼子时,莫名其妙返回到十一岁的哈利,内心真正涌上喜悦。

“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哈利抱着笼子,恨不得跳起来亲海格,“太感谢你了!海格!”笼子里正熟睡的雪枭被惊动了,扑扇了一下翅膀,没有醒。

“接下来你还差一根魔杖。”海格笑眯眯地说,“我们去奥利凡德,那是最好的。”

哈利稍微叹了口气,有些不愿意再傻乎乎地挥动那些不适合自己的魔杖。

为什么不能直接把冬青木凤凰羽毛的这一根给我呢?耀眼的红光亮起时,哈利紧紧握住自己的在战争中断裂的搭档,看了一眼因不适合自己而堆叠起来的魔杖盒子。他的手实在是太酸了,以至于接下来奥利凡德讲起魔杖的故事时,他一直在小心地揉着手腕。当哈利听完孪生魔杖的故事走出奥利凡德,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海格,奥利凡德先生说,你的魔杖……”

“别提,哈利,别提。”海格说着,握住了他的破伞。哈利的目光也落到了那把破伞上——嘿,他上辈子从没想过海格为什么能靠着一把雨伞施法……他现在知道了,邓布利多肯定对它做了什么,并且这让哈利确定他的冬青木魔杖不会折在未来。

一切都结束后,海格终于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车票递给了哈利。

“这就是你往霍格沃茨去的车票了,哈利。”海格说,“下次见就在霍格沃茨了——当然,如果德思礼夫妇还要再阻挠你什么,就让你的猫头鹰给我送信来,它知道怎么找我……再见,哈利。”

哈利愉快地告别了海格,推着他的大包小裹往车站去。他一路上都在和海德薇说话,虽然没有打开《魔法史》,但这显然不会让他不知道自己的雪枭叫什么好。

“这次达力没有猪尾巴,你觉得费农姨夫会愿意送我么?”哈利脸贴在笼子上,对里面仍然沉睡的海德薇说,“我希望他会,毕竟,嗯……我的东西确实太多了。”

哈利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他往后每一年都会越来越讨厌我的。”停顿了一会儿,哈利继续道,“但这一年,他还会帮我拿行李,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很喜欢我……可是……”他小心翼翼地又说了一句,“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确实不可替代不是么?”

说完这句话哈利抿紧了嘴唇,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达力时对方说出让自己难以置信的句子——那也许是这么多年来难得的友好对话,以及佩妮姨妈那句“再见”后的欲言又止。然后更多的,他想到韦斯莱家的温暖和小天狼星的去世……

“也许这些让我有些变了。”哈利说。在经历过彻骨的寒冷后,德思礼一家是和他有实实在在的血缘关系的人这一观念越发强烈。他想起自己也曾经满心期待佩妮姨妈或者费农姨夫能给他一句真心实意的表扬,他不坏的成绩可以为这一点作证。

列车到站,哈利拜托旁边比自己年长有力气的人帮忙,将自己的东西搬下了车,慢慢推回德思礼家。他敲响门,费农姨夫怒气冲冲地过来打开门,冲他大吼:“你还敢回来!小子——你身后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无处可去,费农姨夫。”哈利小声说,“这些是我上学要用的东西……”

“你别想把他们拿到我的房子里来!”

“可是。”哈利眨着眼睛,“放在外面被邻居看到也不好,对不对?”

费农姨夫涨红了脸,他意识到哈利说的是对的。他左看右看,确保没人会发现这院子里不正常的事情,让哈利赶紧进了屋子,又拿了他的东西进来。

“现在回你的房间去!”费农姨夫把那些东西堆到碗柜里,“你最好有分寸!”

“是的,费农姨夫。”在费农姨夫要抢走海德薇之前,哈利快速抱着海德薇上了楼。他在半途遇到达力,没有得到猪尾巴的他依然尖叫着躲了起来。

也许他觉得我有一个巨人一样的靠山才如此害怕?

哈利这样猜测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TBC——

时零(米游bl退退退!!!)

你们这帮崽种要对我妹做什么20

#来了来了(擦汗)

#今日是隐藏修罗场

#鸭鸭一直被拒绝但是一直坚定地认为小姐是他的

#荧:什么?他们想睡我吗?【憨憨】

#文笔不好有ooc,感谢喜欢


以上都没问题的话,看文愉快~

(๑>ڡ<)☆ 

                               ...

#来了来了(擦汗)

#今日是隐藏修罗场

#鸭鸭一直被拒绝但是一直坚定地认为小姐是他的

#荧:什么?他们想睡我吗?【憨憨】

#文笔不好有ooc,感谢喜欢


以上都没问题的话,看文愉快~

(๑>ڡ<)☆ 

                                                                


荧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到璃月学院了。

飞行器停在璃月庞大的停留场内。

她揉了揉眼,从床上下去。

洗漱完毕后就出了休息室。


空跟达达利亚正在飞行器驾驶室里吃早饭,两人难得的十分和谐。

“呦,小姐早安~”

“荧,早。”

二人察觉到她的动静,纷纷点了点头。


“哥,达达利亚,早呀”

荧笑了笑,拉开他们身旁的靠椅。


荧的早饭是璃月传统早点小笼包跟热奶。

“甘雨小姐已经派人来跟我们接洽了,等会他会带我们去办入学手续。”

空指了指达达利亚。

一夜无睡,二人精神也还是很好,反而是荧,因为睡觉不老实,头上的金毛有些微卷。


璃月啊……

荧眯起眼睛,倒是有不少认识的人呢。

“课表的话,璃月人应该已经发到你们的通讯录上了。”

公子咬了咬嘴边的小笼包,轻车熟路地向双子介绍着璃月的情形。

“钟离先生除了以往的理论课外又额外开设了武斗课,这两门你们应该都要上。其余的课程都是看兴趣选的,只要修够了四门及以上就都能结业。”


他一口气干完一整杯奶,舔了舔唇

“我的话,建议小姐选择这门实战课,其实也就是讨伐加强版。”

说到战斗,他甚至眼神都亮了些

“这门课的教习老师很宽松,没有固定的上课时间要求,只需我们自己出去寻找猎物猎杀即可……他会检查猎物的致命伤来确认分数。”


荧点点头“期末也是这样吗?”

“嗯哼~”

那确实是一门相对轻松的课程。


“白术老师教的药草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七七助教教的药草学,今年还开设吗?”

如果是七七助教来教,说不定考核会简单很多。


“有是有,但是不少璃月人都很喜欢抢她的课。”

达达利亚耸耸肩,他搞不明白,无聊的药草学有什么好抢的,尤其是当老师的白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基本上都是由助教七七负责落实教学内容。


荧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哼哼

“看来还得提早准备了。”

她转头看向空

“哥,你决定好了吗?”

“飞行,搏斗跟伤势处理。”

空点点头,他打算额外修习伤势处理,那样以后荧哪怕有什么小伤他也能给她处理好。


三人用完早点,下了飞行器。

入眼就是璃月繁华的街道。

红檐飞瓦,高门林立。

达达利亚带着二人去往新校区。


“钟离先生他……好像是因为不想处理璃月学院的事务,辞去了院长一职,现在只是一个荣誉院长以及终身聘请导师。因而现在的院长是凝光小姐,甘雨小姐从旁辅助,刻晴则是负责都督察部部长一职。”达达利亚边走边说

“璃月学院的学费不菲,凝光倒是从里面好捞了一笔。”

他笑了笑,同为商人,他还是很赞赏凝光的经商能力的。

荧点点头“总归是帝君允诺的,凝光小姐为学院操劳这么多,也是应该的。”


他们推开教务处的门。

“可算来了。”凝光坐在位置上笑了笑。

“怎么今天是凝光姐姐亲自来帮我们登记呀~”

荧小跑上前,蹭了蹭凝光的肩膀。

凝光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许久不见,可还好?怎么也不写点信给我们这些璃月的老朋友们……”

“嘿嘿……这不是过来了嘛……”

荧在姐姐们那里总是会得到很多的偏宠,比如现在,她就肆无忌惮地在凝光怀里撒娇。


凝光捏了捏她的后颈“都是O了还这么没防备……”

她笑了笑“就不怕我哪天给你打包送给别人?”

“凝光姐姐这么漂亮,肯定能给我找个好主顾,只是到时候卖我的钱可得跟我对半分~”

荧笑嘻嘻地回她。

“这张嘴倒是厉害的紧。”凝光点了点她的小脑袋,就着揽住她的姿势开始登记二人的信息。


璃月比起蒙德的独居,采用的是混住。

凝光也不含糊,直接批给荧几位她熟悉的室友。

胡桃,香菱,烟绯。

都是很活泼的女孩子,几人也一直跟荧关系不错。

“要是晚上有事不回去,记得提前报备哦”

凝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达达利亚跟空。


不管怎么说,好歹万叶也是北斗当儿子养的,她还是多帮上一帮吧……

毕竟,她也是下了注的。

空的房间,就很有火药味。

很难说是不是凝光故意的。

空,达达利亚,魈,万叶。

齐活了不是。

隔壁还住着重云跟行秋。

日后,有的闹腾。


凝光抿嘴一笑,她可是很期待呢。

几人谢过凝光,退出教务处。

荧扑到空背上,抱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以后就不能一起住了。”她哼哼唧唧

空无奈地笑了笑,托住她的小屁股往上掂了掂,让她能更轻松地挂住


“在寝室里记得喷阻隔剂贴隔离贴。你发情期已经基本上稳定下来了,记得常备抑制剂,感觉难受就打一针,别因为觉得懒就不打抑制剂,到时候突然发情又难受……”

他念叨着注意事项。

“小姐要是发情了也能来找我啊~”达达利亚哼了一声,笑的很开心“我保证让小姐满意……”

他跳开,躲避了空甩来的一把匕首。


“呦,这么护着呢……”

他咬了咬牙,眯起眼睛

“总会吃到的……不是吗,小姐?”

荧埋下头,不是很想理这个动力十足自信满满的执行官。


只是他一直盯着她,好像不达目的不罢休。

于是她慢悠悠地说

“就算现在让你咬我一口,你的信息素很快也会被清除的……你标记不了我……”

“那你倒是让我咬一口啊……”

达达利亚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小姐已经满足了那么多人吧,我也很想要小姐啊……为什么小姐不能满足我呢?我也不比他们差吧……?”

荧憋着笑,她是不觉得跟达达利亚睡一觉会怎么样啦,只是,现在又不是发情期,她也没什么生理需求……

“再说吧”她摆摆手,跳下空的背,向着远处的烟绯挥了挥手

“我走啦~”


荧一走,两人脸上的笑就收起来。

“少对荧说那些有的没的。”

“呵,你都吃到嘴里了肯定站着说话不腰疼……”

……

尽管各种不爽,空还是得跟达达利亚住一个寝室。


他们回到寝室的时候其他人都到齐了。

魈坐在桌边冥想,感受到来了人,他懒懒地抬了抬眼,发现是空后点了点头就又合上眼。

万叶倒是从床上起身

“需要我帮你吗?”

他温柔地笑了笑

“谢谢。”空点点头,心想

就算是把妹妹交给万叶也比交给达达利亚这个混蛋好。


万叶弯下身帮空铺床铺。

“听说,荧分化成O了?”

他状似不经意间问

空马上警惕起来

“是啊……怎么了?”他眯了眯眼。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万叶淡淡地揭过这个话题。


魈起身离开。

“他去哪儿?”

空有些好奇。

“处理私事吧,或者又去杀魔物。你知道的,他的能力总是有些副作用……”

万叶耸耸肩。


魈的能力很强,但是也对他有些副作用,比如有时候会很嗜杀,经常需要去猎杀魔物平息自己。

达达利亚则是回到寝室就翻身上床睡大觉。

这帮人都要跟他抢小姐,他可得好好休息。


昨夜一夜无眠,为了调整自己的状态,空也很快上床了。

万叶若有所思,也转身出了寝室。


……


“荧,外面有人找你!”

香菱兴致冲冲地大喊。

荧有些疑惑地抬头,刚才不是见过哥哥跟达达利亚了吗?还有谁来找她呢?

她出了寝室楼。


“荧”白发少年站在路边,笑的温柔。

“万叶!”

荧有些惊喜,快步上前,“你怎么来了!”

“想来见见你”少年徐徐说着,手已经不知何时牵起荧。

“听说你分化成了O,还适应吗?”

他垂眸,认真地看着她。

“唔……”荧想了想“还行吧……”

确实还行,刚开始有些不舒服,后面几次发情期……说实话,她都挺爽的。


万叶捏了捏她的手心,有些痒。

“要跟我一起去玩玩吗?璃月有不少地方在你去蒙德的时候重新整修了呢……”

“好耶!”

荧兴奋起来,她一直对璃月都有一些亲近感,最近整修一番,她自然自然是要去逛逛的。


二人一同前行。

……

前方就是荧跟万叶手牵手逛街的身影。

魈默了片刻,他才杀完回来,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还是不去打招呼了。

他默默想着,少女在万叶面前巧笑嫣兮的模样却一次次出现在眼前。这让他很不爽,总感觉自己嗜杀的想法好像又有被唤醒的预兆。

“哼”

他冷哼一声,金眸逐渐凉下来,转身离开。


第二日,不知为何,荧跟万叶在开学前一天一起约会的传言就飞遍了璃月学院。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

空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自己家傻妹妹恐怕只是贪玩。

但是这不能让他不对万叶有怒火。

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却想泡我妹/老婆?


他冷笑一声,去上课。

第一节就是钟离先生的武斗课。

先生自然也听到了校内的传言。

他只是微微一笑

“年轻人真是心急。”

他来到教室,轻轻巧巧地抬手施了个盾。

“今日你们学习破盾技巧。枫原万叶,你先来做示范。把这个盾击破。”

……


荧打了个哈欠,谁在念她呢?

她想,为什么突然校园都有这种传闻了,她还得一个个跟好友解释。

啊,听说今天上课,万叶好像被钟离老师批评了,说的大概是什么

“水平有待提高”

然后给万叶留堂安排接下来一个星期都得每晚去找钟离先生练习破盾呢……

她吐了吐舌头,她上课的时候感觉还行吧,也没有很难打破。

大概是万叶不擅长破盾?

她摇头晃脑,被烟绯拉着去食堂了。

……

愉快的校园生活开始了。(大概)

                                                                   

时零有话说:

小剧场:

万叶:微笑

空:嗯,挺温柔的,比达达利亚好。

第二天起来,整个学校都在传:

万叶昨天跟荧约会啦!

空:???【警觉】


达达利亚:

小姐一直不答应跟我睡觉肯定是因为害羞吧。

被小姐拒绝了,但是没事,下次她就答应了。

这些人好烦哦,他们难道不知道小姐是我的吗?

真麻烦,看来还得多去找小姐几次。

他们都要跟我抢小姐!【护食】


(鸭宝你真的好自信,狐狸骄傲.jpg)


魈:

她为什么跟万叶一起?

她为什么对万叶笑?

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

好想把她旁边那个碍眼的砍了。


(魈哥冷静啊那是你室友!)


钟离:嗯?……我没有生气。小孩子的把戏罢了。【儒雅的笑】


荧:万叶好像不擅长破盾诶

万叶:……


(怎么可能有人阴的过六千年的帝君呢(〃ノωノ))

以上,感谢大家对崽妹的喜欢~


ps:一开始想把小剧场放到投喂答谢里面,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大家愿意看我写的就很好啦~


时零在此郑重承诺:

我的文永远都能免费看到,不管是wb,afd,lofter。只要你想看,就能免费看到完整版。

为爱发电desu!


最近更新都有点晚,一个是一开始其实崽妹没打算写璃月那么长,所以其实剧情什么的都要慢慢想~现在崽妹的更新速度大概是更一天隔一天这样子啦!【间隔的那天会更新小甜饼的!】

如果有什么事不能更新了也会提前发动态通知大家哒!(//∇//)

我的一天一般是到第二天早上4点都算在当天内

(´。✪ω✪。`)老熬夜人啦!


十个菱角(有问题先看置顶)

【all荧】假如他们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心理描写

私设:秘境中每个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心理描写,且芭芭拉知道温迪是风神

灵感来源于b站视频,撞梗致歉


又是满足自己恶趣味的产物,ooc属于我


是沙雕混乱修罗场,内含迪卢克/凯亚/温迪/琴/芭芭拉/阿贝多/公子/散兵/钟离/魈/空/枫原万叶


0.


蒙德,马斯克礁。


在只有她一个人的秘境中,旅行者看着周围空旷的大厅陷入沉思。没想到她逃过了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挑战任务,却没逃过这突然冒出来的深渊秘境。


原本在地图上发现多了一个可以拿原石的秘境的她是欣喜若狂的,结果都到地了荧才发现,这个秘境它居然要在其中停留一个小时才...


私设:秘境中每个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心理描写,且芭芭拉知道温迪是风神

灵感来源于b站视频,撞梗致歉


又是满足自己恶趣味的产物,ooc属于我


是沙雕混乱修罗场,内含迪卢克/凯亚/温迪/琴/芭芭拉/阿贝多/公子/散兵/钟离/魈/空/枫原万叶








0.





蒙德,马斯克礁。




在只有她一个人的秘境中,旅行者看着周围空旷的大厅陷入沉思。没想到她逃过了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挑战任务,却没逃过这突然冒出来的深渊秘境。




原本在地图上发现多了一个可以拿原石的秘境的她是欣喜若狂的,结果都到地了荧才发现,这个秘境它居然要在其中停留一个小时才能拿通关原石,并且挑战人数必须大于一,可今天的荧是独自一人前来的。




[荧想出去。]



[荧想出去。]



[荧想出去。]



[......旅行者你能不能换个想法?你这样重复的心理描写会让我觉得很无聊诶!]




“那你倒是放我出去啊!”荧欲哭无泪,“为什么会存在像你这种有自我意识的秘境?”




[你都不看地图标注吗?我是个社死秘境,社死你知道吗?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怎么达到社死的效果?!]




[除非等下有人进来和你完成一个小时停留的挑战,不然你是出不去的。]




荧:“......”




就这样,旅行者开始了她漫长的等人开团生涯。





1.




首先找到旅行者的是迪卢克和凯亚。




在听说荣誉骑士失踪的消息后,原本在酒庄里处理公事的贵公子连夜赶往传送锚点。在酒馆里偷闲的骑兵队长也放下了他的“午后之死”,第一时间来到了旅行者消失的地方— —那个突然出现的秘境“心若明镜”。




在秘境门口碰面的兄弟二人都有一丝诧异,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荧的安危,于是他们一同拔出武器推开门......看到了某位无聊得在数地砖的旅行者。




“凯亚,迪卢克老爷?......你们终于有人找到我了!”看到门口多出来的两人,荧激动地凑上前靠近他们,在距离两人一米时停下。




与此同时,某个怪异的声音在迪卢克和凯亚耳边响起。




[荧其实想抱住一个人,但她觉得如果在这两人的面前选择抱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会产生不太好的后果,于是她选择停下。]




[看见荧没事后,凯亚觉得某人变得更加碍眼了,他更想和荧一起过二人世界,最好再发生点什么。]




[迪卢克和凯亚有同样的想法,不愧是兄弟,果然心意相通。]




凯亚:“......这是什么?”




迪卢克:“......你也喜欢她?”




荧:“事情是这样的......”





2.




在荧跟兄弟二人解释完了原因后,秘境的大门再度被人推开。




第一个冲进门的是踏着风的温迪,随后跟着的是琴、芭芭拉,阿贝多。




“旅行者我来救......诶?”温迪看了看荧和她身边的两人,脚下的步伐踉跄了一下,原本想说的话也卡在嘴边。




而他身后那些人也都放缓了脚步,看着这没有一个魔物的秘境,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温迪有些失望,因为他想要对荧英雄救美的计划失败了。而且看到周围有这么多情敌后,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除非荧在此时过来亲他一口,不然他说不定会持续消沉好几天。]




“温迪......?”荧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凯亚上前想要趁机挽住她的手,却被迪卢克掏出的狼末挡了道,只得举起手作罢,笑容中满是核善。




“旅行者,你别听这声音乱说,我......”温迪的语调难得染上一丝慌张,他可不想自己的心意就这样莫名其妙表露了出来,而且他周围的人看着他的表情似乎变得奇怪了。




[琴其实比温迪更加难过,她从未想到自己会和她尊敬的风神巴巴托斯大人喜欢上同一个女孩。而无论是对于神的敬重,还是对于旅行者的爱慕,对她来说都是无法割舍的宝物。]




[不过现在芭芭拉的难过更胜一筹,毕竟比和一个自己在意的人喜欢上同一个人更难过的事是和自己在意的两个人喜欢上同一个人。巴巴托斯是她的信仰,姐姐是她的亲情,荧是她的爱意。哦~少女这哀愁的心绪。]




“姐姐,巴巴托斯大人......”少女牧师的脸唰一下红了,像是早恋后被家长发现的孩子。




“芭芭拉,你还小......”琴上前牵起芭芭拉的手,灰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对于琴来说亲情与爱情都无法割舍,如果实在没有余地,她会选择和妹妹一起陪荧共度一生。]




[不过她这个想法逃不过蒙德天才阿贝多的观察,这位炼金术师已经打算在出去后连夜带荧逃离蒙德,找一处无人打扰的桃花源隐居了。]




“— —这不可能!!!”除了阿贝多和荧以外的所有人喊道。




“那么,旅行者,你的选择呢?”不顾他人的眼光,阿贝多直直走向荧,随后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手中粘上的一粒灰尘变成一朵洁白的塞西莉亚花。




“我的赤色,一直来源于你。”





3.




然而,此时大脑宕机,思绪混乱的荧根本回答不了阿贝多的问题。




谢天谢地,此时再度被推开的大门拯救了这位旅者。




—“小姐!”



—“蠢货!”



—“朋友。”



—“荧。”




四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众人把目光移向大门,和门口那四人对视起来,彼此都有些不知所措。




[谁都不会想到,在这一众明恋或是暗恋荧的人当中,现在最关心她安危的居然是那位一见面就想杀死她的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别看他天天不是笨蛋就是蠢货的喊荧,实际上要是其他人敢在他面前说一句荧的不是就得马上被这人暴揍一顿,更别说伤害荧了。啧啧,恐怖的男人。]




“......原来你也是情敌?”达达利亚赶紧隔开与散兵站的距离,看向这位同僚的眼神中带上了厌烦。




“......这种傻逼话你都信?”散兵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双手握紧成拳,他现在就想杀掉这个在大庭广众面前拆穿他心思的声音。




“大家稍安勿躁,或许我们彼此之间都有什么误会。”钟离沉稳地开口。站在他身边的魈眼神冰冷,一言不发。




[害,这位岩王帝君其实才不想和这些小屁孩讲道理呢。作为武神,他最擅长的还是用拳头讲道理,毕竟七个巴巴托斯都不够他塞牙缝的。只要把这些人全都打趴下,就没有人可以和他抢荧了对吧?]




[至于魈上仙嘛......荧是唯一一个他永远都不会在帝君面前让步的底线。]





4.




荧快撑不住了。




不过这很正常,毕竟在短短一小时内突然知道自己身边的伙伴都喜欢自己,这样猎奇的事实不是谁都顶得住的。




她现在是谁都不敢看,只希望这磨人的一小时能够尽快过去。没想到......




“荧!”



不同的声音再次同时响起,荧往前一看,这次开门的是枫原万叶......还有空?!




“哥哥,万叶!”荧加速催动风元素向前奔去,不单单是因为再次见到哥哥和朋友的激动,还有就是— —她的亲哥和才认识没多久的万叶总不可能再喜欢上自己了吧!!!




然而秘境的下两句话就让荧直接晕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旅行者,没想到吧!枫原万叶对你是一见钟情!!!]




[至于你哥......那该叫老夫老妻?]










———————————————————




可能有后续也可能没有



鱼旆央

[wxyz][all叶]你永远不知道职业选手打比赛时都讲些什么(82)

文:

[all叶]记一次波澜壮阔、意义深远、鸡飞狗跳的线下聚餐活动

[all叶]理性讨论圆桌骑士不采用方桌的缘由

[all叶]可是虚拟比现实更竞技

[all叶]那么北京什么时候建好七环

外:

[all叶]奇迹荣耀100是一款什么样的游戏

[all叶]如果张新杰的X是指香港

预警:出现和涉及各种知名梗,无意冒犯

            我流角色二设红色预警!


82.


方锐:怎么王杰希也来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法律了!老叶我的补...

文:

[all叶]记一次波澜壮阔、意义深远、鸡飞狗跳的线下聚餐活动

[all叶]理性讨论圆桌骑士不采用方桌的缘由

[all叶]可是虚拟比现实更竞技

[all叶]那么北京什么时候建好七环

外:

[all叶]奇迹荣耀100是一款什么样的游戏

[all叶]如果张新杰的X是指香港

预警:出现和涉及各种知名梗,无意冒犯

            我流角色二设红色预警!


82.

 

方锐:怎么王杰希也来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法律了!老叶我的补刀呢老叶,还能不能有了!

 

方士谦:我来我来!好,一叶倒了!

 

叶修:……我怎么听着怪怪的。

 

方士谦:是吗,我喊着还挺舒服的。兄弟萌把好顶赞打在公屏上。

 

李轩:一——叶——

 

叶修:你说我刚该救他吗,我已经后悔了。

 

喻文州:不至于,不至于。

 

 

【绝了,风暴反击一结束,王不留行真就掐着表转头追打海无量】

 

【这是要回护一叶之秋?5%血量,没得救了吧已经】

 

【突然惊觉,这一秒王杰希确实在一挑三】

 

【卧槽,好像真是这样?一没留神对面前排只有王不留行了,风城烟雨怎么脱出的我都没看到】

 

【沐雨橙风开爆发前一秒,风城烟雨还在减速debuff期间,王不留行突然撞了他一下,大约腾出了弹道,沐雨橙风迅速爆发,等收炮架的时候已经成功脱出了】

 

【所以她一阵开大是为了捞人?还真是仁慈重炮(褒义)】

 

【这时人群中出现一个治疗职业:我来!】

 

【方士谦:我来!(圣光打】

 

【守护天使的职业,并遮蔽不了战斗奶妈的心】

 

【治疗技能精打细算,收割人头我来我来[doge]】

 

【一——叶——之——秋——】

 

【终究是没能撤走】

 

【方士谦怎么突然冒出个一叶,1109老观众这都不习惯了】

 

【别人只是职业,一叶就是一叶。谢谢,我磕到了,谢谢】

 

【真正1109老观众早习惯了……谦神喊王不留行、一叶之秋这种同时代选手,都是单独喊id的】

 

【你骗人,我明明没听过他喊王不留行的id!】

 

【咱能别说这个吗,老微草粉内心开始波动了】

 

【真正1109常驻观众应该跟方神一起看过比赛视频吧,微草以外,他对一叶之秋这个角色确实关注最多】

 

【老观众表示,第八赛季前他还会看嘉世比赛视频,而且不是一两次[嘘]】

 

【老方神粉表示,第四还是第五赛季,他还去现场看嘉世比赛,甚至坐的观众席(被粉丝拍到了)[嘘]】

 

【事实是第四和第五赛季都去了[嘘][嘘][嘘]】

 

【惊了,这也未免太给】

 

【人家大约喜欢战法呢![笑哭][笑哭]】

 

【那如何解释第八赛季之后他就没看嘉世比赛了,除非对战微草[笑哭]】

 

【甚至第十赛季开始看兴欣比赛直播[二哈]】

 

【不开玩笑地感慨一下,因为一叶之秋账号换人,对他来说并不好受吧。同时期的选手只剩下那么零零星星几个,不管是不是同一战队,都不可否认,一叶之秋几乎就是那个时代的象征,一个斑驳的、美好的旧时代,就这么结束了,过去了】

 

【十年微草粉。叶修宣布退役的时候,确实感到一个时代就此落幕。大学里和兄弟开黑的日子,守着直播间看比赛的日子,那些日子都不再回来了,这种感觉甚至比王不留行换人时更强烈,或许这就是衰老吧】

 

【然而不解风情一句,韩文清还没退役呢,也没见方士谦去看霸图比赛哈(小声】

 

【也没见方士谦去和韩文清开黑双排啊(小小声】

 

【不是,谁有胆子和韩文清开黑啊(超小声】

 

【别说韩文清,林杰也没有啊】

 

【林杰是谁?】

 

【同问林杰是谁,没人科普吗】

 

【方神这职业素养可以的,是时候刷一波好顶赞了】

 

【然鹅并没有人刷好顶赞,满屏都是舒服】

 

【好——顶——赞——】

 

【舒服(兄弟萌,我做的对吗】

 

【叶修:这河里吗】

 

【涨股当日宣布跌停,轩叶股民才想问:这河里吗?这像画吗??】

 

【早就想问了,莫非李轩也是JO厨?】

 

【那小旋风还不人人追JO?只不过是个无情的玩梗机器罢了】

 

【后悔(指公正的英勇跳跃】

 

【《后悔》】

 

【沉 没 成 本】

 

【再不跳骑士精神的时限就结束了,浪费一个公正加成】

 

【时限结束事小,张新杰位移事大】

 

【这时候牧师上前排?可是战法都倒了,前排都没近战了啊?】

 

【卧槽刚发生什么了??我低头捡个耳机的功夫,轩哥没了?】




悠悠堇

分化

掐指一算,也有那么一年半载没写ABO了(也没这么久)写了个胡诌短篇,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地一本正经乱讲,好久没写有点小兴奋,搓手手。


*


2026年,各国的荣耀联赛依旧如火如荼地举办,荣耀在世界范围内的热度仍在持续上升,第二届世界邀请赛也提上日程,然而在比赛开始的前两周,却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


从两个月前开始,各地头痛发烧的病患数量呈直线上升。原以为是传播范围极广的流行感冒所引起的发热,后经医学研究表明,这种之前无法诊断成因便被划分为病毒的新型因子对人体无害,但进入身体后却会使人的性征发生一定程度的改变,这种改变因人而异,可大致分为六类,因此在原本的两性区分之...

掐指一算,也有那么一年半载没写ABO了(也没这么久)写了个胡诌短篇,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地一本正经乱讲,好久没写有点小兴奋,搓手手。





*



2026年,各国的荣耀联赛依旧如火如荼地举办,荣耀在世界范围内的热度仍在持续上升,第二届世界邀请赛也提上日程,然而在比赛开始的前两周,却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


从两个月前开始,各地头痛发烧的病患数量呈直线上升。原以为是传播范围极广的流行感冒所引起的发热,后经医学研究表明,这种之前无法诊断成因便被划分为病毒的新型因子对人体无害,但进入身体后却会使人的性征发生一定程度的改变,这种改变因人而异,可大致分为六类,因此在原本的两性区分之下,又分别划分出三种性别,科学家将其分别命名为为Alpha,Beta以及Omega。


科学家称这是人类的又一次进化,而网络上有不少人认为这或许是一种退化,除了身体素质与原来没有区别的Beta人群,其他四类性别都多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易感期,大部分网友戏称这不就等同于是动物的发情期。


明明是足以令社会产生极大动荡的事件,然而C国在我D光辉的照耀下,依旧有条不紊地继续着正常的社会运转,因此这件大事似乎也就这么被大事化小了。


就连荣耀世界邀请赛,都完全没被影响,该参加的人继续参加,完全不带慌的。


“那谁怎么还没来?”


黄少天坐在会议室里似真似假地抱怨着,“上次也是,每次都是他最晚来,可就差他一个了。”


孙翔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这次的领队还是他?”


楚云秀正在打量自己刚修剪过的指甲,闻言翻了个白眼:“除了他还有谁?你说是不是,沐橙。”


苏沐橙笑而不语。


黄少天冲楚云秀抱了抱拳:“嗨呀云秀,上次见面咱俩还是男女授受不亲,这次见面居然就是好兄弟了,真是世事无常。”


楚云秀完全不领情:“谁要和你做兄弟?再说了,我们也没有授受不亲的时候吧,你又不喜欢女的。”


反正这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人,黄少天也不否认,笑嘻嘻地继续跟楚云秀扯皮。


只有孙翔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喃喃自语:“他不喜欢女的?”


然后又用胳膊肘顶另一边的周泽楷,“你听到没,黄少天居然不喜欢女的!”


周泽楷给了孙翔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但孙翔觉得自己好像被侮辱了。


“他会来的吧。”


坐在方锐旁边一直沉默的唐昊忽然开口,“除了他,也没人配这个位置。”


方锐和唐昊之间是有些嫌隙的,但听唐昊这么说,觉得这人偶尔还是能说点能听的话:“你说呢,除了他,还有谁?”


“这么说来也好久没见到领队了。”李轩道,“不知道他这一年在忙些什么。”


“他还能忙些什么,你是没见到,但公会那边时不时就说又能看到他偷鸡摸狗又横行霸道的身影。”黄少天一副“真受不了他”的表情,语气却像是在炫耀,“这人不是出国继续读书去了嘛,怎么,国外课业这么轻松的吗,还让他有空天天打游戏。”


李轩好脾气地笑笑:“是吗,领队原来在读书啊,我都不知道。领队最近在什么地方,黄少你经常和他联系?”


黄少天等的就是这句话:“可不是嘛,虽然我也不是那种很爱跟人保持联系的人,但是叶修他就是爱跟我聊天,我也没办法。李轩你这就问对人了,来我给你看他朋友圈定位,他可不安分了,到处飞来飞去的,跟个扑棱蛾子似的。你看,这是他上次放假去的地方,你问我手机里为什么会有这个地方的照片?呵呵,我们一起去的,那不是正好春节放假嘛——”


李轩:“……”


他真傻,他不该问的。


正艰难地听着黄少天给自己科普他和叶修如何度过了一个美满的假期的李轩,忽然感觉到侧面有道目光。


他一转头,发现居然是周泽楷,他愣了一下,友好地发出邀请:“周队你要不要一起听听看。”


听听看黄少天怎么把从在机场托运行李到登机这么点时间洋洋洒洒抒发了个几百字。


李轩心想他已经不干净了,他学坏了,他学会了不要一个人受苦。


然而周泽楷只一句话就扭转了局势。


“我们前两天刚见过。”


周泽楷这么说道。


地理位置极其不优越,正处在周泽楷和黄少天中间的李轩:“……”


他真傻,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他现在能感觉到左边炯炯有神,右边目光如炬,这两人正在用眼神掰头。


而他,则是无辜被害的围观路人,即将在这充满男性气息——现在或许应该叫A气的决斗气氛中,被轰成炮灰。


李轩,联盟并不少见的男性Alpha,在体检时给出的结论是稳定安分型Alpha,这在他们国家队实属罕见。


在赛前的体检报告中,百分之九十的男性选手都是进攻型Alpha,不管他们平时是不是游戏宅,精密的医学报告表明他们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


想到这里,李轩由衷地担心起了领队的人身安全,各种意义上的。


然而下一秒,令人担心的领队就丝毫不担心自己地推门走了进来,伴随着一阵令人口干舌燥的清甜香气。


所有人几乎都在同时安静了。


“好久不见。”


叶修轻飘飘地打了个招呼,却没有得到像上一次那样激烈的炮轰。


那些刚分化还未成熟的新晋Alpha,一个个都直勾勾地凝视着叶修,盯着他细瘦的脖颈。


叶修的脖子上,赫然戴着一个只有Omega才会佩戴的黑色项圈。



*



“哇哦。”楚云秀率先打破安静沉默的空气,啧啧称奇地打量叶修,“老叶,你不是吧,你O了?”


叶修翻着手里的文件走到投影仪前,闻言掀了下眼皮:“您A了?”


楚云秀嘿嘿一笑:“那可不是。”


叶修把文件夹夹在腋下敷衍地给她鼓鼓掌:“厉害厉害。”


楚云秀得意地朝他捏了捏拳头:“小心我侵犯你哦。”


话音未落立刻集中全场视线成为焦点,为了自身安全着想,楚云秀微微一怂:“咳咳,我开玩笑的啦。人家喜欢可爱的男孩子啦。”


苏沐橙惊讶:“你居然说叶修不可爱。”


楚云秀:“……”靠,事到如今,我要怎么夸这家伙可爱。可恶,成为Alpha之后再看叶修,竟然真觉得这家伙各种意义上的可爱。


“老叶,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黄少天早就下意识地把叶修代入了Alpha的身份,再加上最近没见过面,更是不知道叶修居然分化成了Omega,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做一个同性恋中的同性恋,gay中gay,A中A,谁知道老天居然让叶修成为了Omega。而更令他不满的是,叶修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件事。


“多大点事。”被集中关注的叶修不为所动,“难道你变A了就能打得过我了?”


黄少天噎住:“算你伶牙俐齿行了吧。”


周泽楷不走寻常路,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他很自然地走到叶修身边揉了揉他的后颈:“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叶修习惯性拍拍他的肩,“谢谢你啊,小周。”


“怎么了?”黄少天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你和他做什么了?”


“没什么,就前几天在医院正好撞上易感期,小周帮我打了个临时标记。”


叶修若无其事地扔出了能引起轩然大波的手雷,把弹药专家都给炸了起来。


张佳乐指着叶修一副被气得不行的样子:“你居然让他咬你脖子!”


“是啊。”叶修还感觉挺莫名其妙,“大家都是熟人怎么了?”


“……?”


“熟人就可以?那我也可以。”


楚云秀自告奋勇,然后在目光压迫下只能打起哈哈,“我开玩笑的啦。”


叶修诧异:“你最近好爱开玩笑。”


楚云秀呵呵:“可不是嘛,最近报了个相声班。”



*



性别的转变似乎没有给众人的相处带来什么变化,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一切好像都和前一年一样风平浪静,有关世邀赛的准备都在有条不紊。


但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每当看到别的Alpha个体靠近叶修的时候,心中都会躁郁不已,更胜以往。


这种感觉很奇妙,原本或许只是欣赏、好感、喜欢之类的情绪,却在信息素的影响下变得更加澎湃,变得不容分享,变得占有欲作祟。


这似乎是由于性别的分化而引起的,又好像只是Alpha的信息素勾引出了他们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在叶修不知道的地方,处处都是修罗场,还不算成熟的Alpha出于本能地靠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来压制彼此。


“……孙翔,想什么呢?”


叶修的声音把出神孙翔拉回现实。


孙翔猛地回神,见叶修正疑惑地看着他,而他眼神的落点不受控制地就凝固在叶修被黑色项圈禁锢着的脖颈,线条流利,皮肤白皙,孙翔不知为何吞咽了下口水。


和其他人不同,孙翔过去从未从“性”的方面去观察过叶修,也许他有过,只是他自己未曾发现。


可现在,叶修忽然成为了一个可以和他相容的个体,让他第一次从崭新的角度发觉了叶修的另一面。


“我说的你有在听吗?”


叶修又问了一遍,孙翔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般大声道:“当然有。”


“有就好。”叶修抽了抽鼻子,“这什么味儿?”


“……哪有什么味,你闻错了吧。”


不小心放出信息素的孙翔赶紧掩饰性地转移视线,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很小心地从不在叶修的面前泄露一丝信息素,可他刚才想东想西,一不小心没控制住。


“是吗……”叶修的脸颊却肉眼可见地变红了起来,像是被热气熏粉了一般。


孙翔又想咽口水了。


而且不得不说,变成Omega的叶修,真的很好闻。


叶修原本是一位优秀的选手,再抛开荣耀的一切天赋不谈,他也是个优秀的人,就连成为Omega之后,也是个优秀的Omega。他的信息素强度浓烈到需要靠抑制环来掩盖,即使如此,仍有轻微的香甜蹿入这些Alpha的鼻腔,令人心驰神往。


“你没事吧。”孙翔做贼心虚地偷眼看叶修,“你脸好红。”


“嗯……”叶修已经察觉了不对,但也没有埋怨孙翔,只是无奈地摸了摸项圈,“你送我去医务室吧。”


自知犯错的孙翔安静如鸡,在队医给叶修服用药剂时乖乖挨批,等两人离开医务室时,孙翔不是滋味地对叶修道:“喂,你要不要揍我一下啊。”


“好啊。”


令孙翔意外的是,叶修居然应了,当然孙翔并不是出于虚伪才这么说的,只是他也没想到叶修会说好。


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被人拍了一下。


“以后给我乖一点啊。”


叶修挥挥手走了。


孙翔捂着被拍的地方有些怔然地看着叶修的背影,鼻间还萦绕着挥散不去的香气。



原以为,这互相牵制的平衡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有一天,叶修没有再戴项圈,而他雪白的后颈上,还有一个暧昧而清晰的牙印。




*




感觉大家忽然变A,叶叶忽然变O会很有趣,就写了!



我朋友:你怎么每次都把短篇写成悬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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