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规定河面要比地面低》《地上河没听说过吗》《我们都在用力的流着》《我以为那是入海口呢》《看见是高地势我就改道了》《田地太小了视野盲区看不见》《你和皇帝说去吧》《我还以为无人区呢》《我只是想流进海有什么错》《和赈灾银说去吧》《喜欢我的冲积平原吗》
《谁规定河面要比地面低》《地上河没听说过吗》《我们都在用力的流着》《我以为那是入海口呢》《看见是高地势我就改道了》《田地太小了视野盲区看不见》《你和皇帝说去吧》《我还以为无人区呢》《我只是想流进海有什么错》《和赈灾银说去吧》《喜欢我的冲积平原吗》
去月球的行李
(文/迪恩·弗朗西斯)
萨米闭着眼睛,瘦小的肩膀斜靠在枕头上。
“萨米,”我轻轻地敲了敲她的房门,“你睡了没?”她猛地睁开眼睛,笑容满面地说:“爸爸,如果我睡着了你就没法叫醒我了。”我笑着点头,坐到了她的床边:“你该睡觉了,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我知道,”她轻轻叹一口气,答道,“但我还能听个故事,对吧?”她眨了眨棕色的眼睛,一下,两下。“可是,小宝贝,”我有些无奈地说,“我的故事都讲完了啊。”“今晚再讲一个吧,爸爸,”她打了一个哈欠,“讲完我就睡。”
“好吧,让我去拿本书。”自从她七岁生日之后,过去的六个月里,通过我在网...
(文/迪恩·弗朗西斯)
萨米闭着眼睛,瘦小的肩膀斜靠在枕头上。
“萨米,”我轻轻地敲了敲她的房门,“你睡了没?”她猛地睁开眼睛,笑容满面地说:“爸爸,如果我睡着了你就没法叫醒我了。”我笑着点头,坐到了她的床边:“你该睡觉了,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我知道,”她轻轻叹一口气,答道,“但我还能听个故事,对吧?”她眨了眨棕色的眼睛,一下,两下。“可是,小宝贝,”我有些无奈地说,“我的故事都讲完了啊。”“今晚再讲一个吧,爸爸,”她打了一个哈欠,“讲完我就睡。”
“好吧,让我去拿本书。”自从她七岁生日之后,过去的六个月里,通过我在网上给她订购的那本厚厚的精装故事书,我们几乎在故事里周游了整个世界。“现在,我们到哪里了,宝贝?”“中国。”她说,“我们已经读了灯笼还有渔夫的故事,还有长城的故事——那个很棒。”
我找到那一章。“是啊,”我一边看着插图,一边说,“我们可以去另一个国家了。”“不,爸爸,”她说,“先别离开中国。下一个故事是什么?”“是《公主和月亮》。”我给她看那幅插图:一个公主还有一艘似乎用烟花作动力装备的火箭船。“看着不错。”她在床上挪了挪位置,躺好,微微眯着眼睛——这是让我开讲的暗示。
给萨米讲故事是我一天中最爱做的事情之一。我清了清喉咙开始讲了,现在我的角色是那个任性的想要到月亮上去的公主的父亲。我指示宫廷的专家去劝她,他宣称那种旅行是不可能的。去月亮需要带很多东西,而且月亮上也不适合一个小女孩居住,更别提一个帝国的公主了。
我告诉萨米,公主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又哭又闹,最后,国王屈服了,火箭船被造了出来,用爆竹作动力——就像插图上画的。公主高兴极了,她大声喊道:“我成功了,爸爸。”
国王列出了所有需要的东西,上佳的食品和最好的衣服,各种器具摆设:新鲜蔬菜,时新水果,美味的糕点,整箱整箱的礼服和蚕丝被子,甚至还有阳伞、扇子和手帕。为了防止公主在月亮上无聊,国王还安排了很多侍从,有乐师、驯马师、说书人、杂耍艺人等。一大批武士咬着牙一箱箱不断地往船上搬着各种物品。
萨米撇了撇小嘴:“真是个蠢女孩。”“为什么?”我把书合上,放到床头柜上,问道。“嗯,她带的东西太多了。”萨米很肯定地说,“如果是我,就只带最最重要的东西。我们来列个清单吧,爸爸,只列最重要的。你写你的,我写我的。”
“我们明天从医院回来就写,好吗?”
“好的。”她皱了下眉但随即就开心地笑了,“我爱你,爸爸。”
“我也爱你,萨米。”我亲了她三下,脸蛋两边各一下,额头一下。我看着我的小勇士进入了梦乡,希望她有地球上最甜美的梦。
医生说要做更多的检查,估计我们至少要连续四昼夜留在医院。两周后,检查结果说,癌症复发了,只是时间问题。
她会好起来的,因为她是萨米,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因为我相信她的毅力,她一直很坚强,我的小斗士。她比我知道的任何孩子都要坚强。
我最后一次看见萨米时,她的呼吸很缓慢,已经不能睁开眼睛了。我坐在她身边给她讲每个我记得的故事,所有她喜欢的和所有她可能并不是真喜欢的。我无法停止,也不想停下来。我像个要溺死的人,因为这打击来得太过沉重,太过真实,太过迅速了。
感觉房子空落落的。我在心里想象着她还在餐厅看电视,或在楼上看书,或在卧室刷牙。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整天都在睡觉,直到毫无睡意。
我上楼站在她的卧室门外,我握门把的手颤抖着。让她在屋里吧,让她在床上吧,让她的小脚温暖地裹在毯子里,让她睡着,或让她醒着,让她在吧。
她不在。
我不知道我坐在她的床边有多久,我感觉我内心的空虚在不断膨胀。我把脸埋进她的枕头里。我看到放在床头柜的那本厚书,便拿了起来。有一张纸条夹在书里,在中国部分的那个结束故事《公主和月亮》那一页。那是一张清单。我尽力地读着上面的那一行字,直到我的视线完全模糊。
去月亮要带的重要物品:1.爸爸。2.空气。3.宇航服。
【源氏兄弟】鬼之哀
*某些人就这么滑铲(你小子)
*是兄弟俩的重文日企划文~
*龙族AU(我这一生就这么被龙族毁了.jpg),全文4k8
1
十一月的东京恰逢一场连日阴雨,放眼望去,就连通明的霓虹灯火都仿佛蒙上了一层毛玻璃。
从头到脚包裹在黑西装中的保镖毕恭毕敬地撑开黑伞,薄荷绿发色的青年走出私人飞机的舱门,最先感受到的便是故国熟悉的湿冷。走下舷梯他略一矮身钻入早已恭候多时的车内,车门合上,纯黑的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版便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滑了出去,驶入东京不息的川流之中。
车的配置与驾车人的水平都极高,车内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颠簸。膝丸自顾自给自己斟了一杯威士忌,...
*某些人就这么滑铲(你小子)
*是兄弟俩的重文日企划文~
*龙族AU(我这一生就这么被龙族毁了.jpg),全文4k8
1
十一月的东京恰逢一场连日阴雨,放眼望去,就连通明的霓虹灯火都仿佛蒙上了一层毛玻璃。
从头到脚包裹在黑西装中的保镖毕恭毕敬地撑开黑伞,薄荷绿发色的青年走出私人飞机的舱门,最先感受到的便是故国熟悉的湿冷。走下舷梯他略一矮身钻入早已恭候多时的车内,车门合上,纯黑的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版便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滑了出去,驶入东京不息的川流之中。
车的配置与驾车人的水平都极高,车内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颠簸。膝丸自顾自给自己斟了一杯威士忌,轻抿一口便放在桌上开始闭目养神,却也不见杯中酒液表面浮现太大波纹。秘书和保镖都在另一部车——他并不喜欢身边人太多,那让他感觉太压抑,而且那些人与他而言,不过一种拖累。
这次火急火燎地把所有人召回来,看来家里老头子终究还是要不行了。
即便有龙血对于身体素质的改造,但人上了岁数,就算是龙血也无法逆转器官的衰败与死亡。他想到老头那副从头到脚插满输液管的可怜模样,只有一声冷笑。
活该。
源氏到他这一代人丁众多,老头子七老八十了还浪迹风月场无敌手,有这种精神在种马中也称得上是佼佼者了——相应的,对于家主的竞争就格外激烈。
谁也想不到已经远赴美国超过八年的膝丸这一次也会回来,得知这一消息时竞争者们一片哗然。这消息不难得,他也从没有过遮掩的打算。合作的邀约在短短一个月内堆满了他的邮箱,他便可以料想在他回到故国后等着他的各式明枪暗箭会有多少。
——这一任家主的选拔,将通过猎杀「鬼」的数量与质量评定。
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的主要掌权者蛇岐八家与本部的职能略有不同,本部那边更多是满世界去寻龙、屠龙,但日本分部本就有一部分依托龙王而生,这样就造成了强大的混血种愈强,体内龙血不稳定的混血种个体数量也更为庞大。这种不稳定个体被称做「鬼」,自出生起便被密切收押观察,一旦展露出失控迹象便难逃被灭杀的命运——这也成为每一个流淌着蛇岐八家的血脉的人此生难逃的梦魇,因为也许下一个与你刀兵相向的,就会是你的故交亲朋。
从机场到本部的车程大约是四十分钟,关于这一次狩猎的资料不过薄薄几页纸,膝丸一目十行地看完,篇幅大多是在描述前段时间发生的“鬼”众暴动。这一次的暴动性质已算得上恶劣,除去各个地区都有被血洗的关押所,已经造成了多起恶性伤人事件——但仅仅只是看伤亡数据,根本看不出来这一次流窜出去的“鬼”众超过五十名。蛇岐八家内部根本不敢把这样的数据披露出来,龙与混血种本就是需要极力遮掩的存在,再加上整个日本分部明面上的事业还是黑道产业,产业内聘有许多并非混血种的普通人,所以拿到真实数据的也就只有他们这些人。
这是有组织的暴动,膝丸想着,翻到最后一页,果不其然看见了一段加粗标红的文字:
“本次暴动疑似与八年前重创源家的「鬼」众暴动存在关联,现场均发现形制相似的真蛇能面,目前流窜在外的「鬼」众数量难以确切统计,一经遇见,就地格杀!”
怪不得这一代把这个作为家主考核。膝丸把资料随意地往桌上一丢,叠在上方的几张滑了出去,恰露出最后一页上、那张栩栩如生的能面,圆睁的怒目溅上了浓郁的血色,仿佛血泪一行。
2
记忆中的村落总是恬静的,春天时路的两侧是放眼望不到边际的油菜花田,远方是郁郁葱葱的青山。沿着满是尘土的小径向前走,与屋前晒太阳的阿嬷打个招呼,然后嘻嘻哈哈地追着村尾大爷家的大黄狗向前奔去。
膝丸慢慢地向前走,仿佛恍惚能看到两个孩子的影子从自己的身边跑过,前面那个有着金色的短发,后面那个正无奈地说着什么,却被对方拉着向前。
他在村子里七拐八绕一番后来到了一座老旧的神社,看得出来已有些年头没有打理过了,神社前的雕像是爬满了嫩绿的青苔,一推门便簌簌落下好些灰尘。他一时没有走进去,只是回望:殿前的石阶上坐着那两个小小的人影,金发的那个笑嘻嘻地用手指去戳另一个气鼓鼓的脸颊;朽断的鸟居前,金发的孩子望向半空,拍手庆贺着另一个终于能够借着言灵的力量短暂飞翔;拜殿前已经布满锈迹的风铃前、神社的水池边……
一帧帧一幕幕从眼前划过,回忆仿佛碎裂的镜片散落一地,他努力地去拼凑,可最后一块拼图……只有掌中永远洗不净的黏腻血渍。
回过头,神社的内部不见烛火,昏暗得仿若傍晚。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呻吟,有点轻微下陷的不稳当感觉。只存在于记忆中的脚步声重重落在他心头,耳边是恶魔的低语,眼前是爬满龙鳞、竖瞳威严的面孔,手中是比训练用的木刀更沉重的利刃,沉得他双手颤抖着几乎要握不住,得靠另一双与他相似的手扶着——而后下一刻,血色飞溅。
那是他第一次见血。
那是他的……兄长大人。
在对方生命最后的最后,龙鳞褪去、黄金瞳涣散,他茫然地注视着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庞,仿佛手中的利刃也将他捅了个对穿。他确信看见对方笑了,一如那些拥着他入眠的夜晚。双生子的心跳曾仿若空谷回音,可那一天起,声源随白鸟振翅归去,回音便无以为继。
十余载光阴如白驹过隙,他始终不信兄长大人会无缘无故血脉失控出现「鬼」的特征,而且那么恰巧就在那个家族派人来接他们回归本家的节点——简直像人为刻意安排的一样。
——“少爷,「鬼」众那边有动静了。”
一个人影仿佛从墙角的阴影中长了出来,膝丸早已习惯对方言灵的效果,扫了对方一眼,简单应了一声:
“嗯,走吧。”
3
膝丸握紧手中太刀,谨慎地将门扉推开一条缝。
过去的半个月里,他冷眼看着「鬼」众肆虐,只是一步步追逐着那条莫洛托夫鸡尾酒的产业链——必要的时候,他一点也不介意借「鬼」众的名头一用。
他追着言灵·梦貘的踪迹一路至此,推开门看见熟悉的神社,他便知晓自己早已深陷幻境。
甫一踏入门后的梦境,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瞳孔收缩。虽然那个人影只是背对着他,虽然已经从少年长成了青年的身量,虽然他们之间早已横亘十余年的光阴,但他确信自己不可能认错——下一秒,他就感觉到出离的愤怒,几乎要随着言灵释放的狂风一同,摧毁所见的一切。
言灵·风王之瞳!
“你怎么敢……变成兄长大人的样子?”他的声音在压在喉底,低得近乎喃喃,在周围恐怖的风压中却依旧如同某种巨兽的威严诘问。龙血前所未有地沸腾,那双亮起的黄金瞳却如千年玄冰般锐利冰寒。那个人影微微侧过头,如出一辙的黄金瞳中晦涩不明。周围肆虐的狂风似乎对他没有产生一点影响,比记忆中略微低一些、却依旧悦耳的嗓音穿越时空而来:
“呀,你终于来了。我亲爱的,弟弟。”
与话音一同无声砸落的是逾千百倍的重力,几乎能将混血种经过龙血改造的脊梁都压断。被狂风卷起的沙土砾石被不容置疑地压向地面,连带着膝丸的身形一同——
此乃权与力之极致,天照命加诸此身,白王的嘶吼自高天原响起震彻穹宇,三千尘世无不俯首,映照于那双无悲无喜的金瞳之中。
言灵·王权!
膝丸几乎能够听见自己全身的骨骼正在重力的作用下咯吱作响,握着刀柄的手都颤抖,但他依旧咬紧牙关,踉跄一步站直身躯。
“让我看看吧,这些年腿丸你究竟有没有什么长进。”依旧是带着笑意的声音,对方竟只是抬手便格开了他的刀刃,相接处发出金属相撞的铿锵声响。膝丸大喝一声,再次挥刀上前,两个身影以难以捕捉的速度几经交错,某一个比电光火石更加短暂的瞬间,他骤然捕捉到了某个细微的破绽,来不及思索,手中太刀前刺——
意料之外,他没有感到更多的阻拦。
只有,刀刃没入血肉时几乎不可闻的声响。
4
“将军——哈,髭切你又输了。”棋子“嗒”的一声落下,白发金瞳的青年笑着挑起眉,“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了,可不像你一贯的水平——怎么,明明是你约我来下棋,自己却不认真对待?你可是快没筹码了。”
“筹码不过死物,没了再换就是,你要是真有那么强的胜负欲,下一把我就押整个赌场做赌注也不是不行?”髭切笑眯眯地将手中的黑子投回棋盒,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而非价值上亿美金的资产。鹤丸国永发出一个嗤笑的气音:“然后你故意输给我好把整个赌场和里面那些人移交给我?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还是那句话,我自由惯了,要托孤找三日月和莺丸去。”
“三条家毕竟是政客,我可是下血本把压箱底的好茶都拿出来了,结果他连个面都没露,拒绝态度太坚决,指望不上啊。”金发的青年一摊手,“莺丸么,直接不在日本境内,说是又接了个研究项目。”
“谁让你给所有人都出了个难题,”鹤丸国永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为了你那个弟弟和你的复仇计划,给咱们留个那么大的烂摊子,鬼才干呢。”
“怎么,当初听我说有办法可以让你们制衡蛇岐八家的时候是谁上赶着跟我合作的来着?现在翻脸不认账了?”髭切也没生气,指间灵活地飞舞着一枚金色的筹码,看得人眼花缭乱。鹤丸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嘿你这家伙,怎么还开始恶人先告状了?那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时候真的把咱们几个当朋友看过?”
金色的筹码翻飞着,髭切沉默了一会儿,连笑容都收敛。那枚筹码最终停驻在他掌心,他合拢五指握紧,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要是不把你们几个当朋友看,也不会想把那些人、不,那些「鬼」,托付给你们。”
“但显然,你这么走下去只会满盘皆输。”鹤丸国永曲起手指敲了敲两人之间的棋盘,“你大概没有发现,这些年你的棋路正在变得越来越偏激,你清楚这不是好事。”
“我没有时间了。”髭切抬起眼,那双金色的眼中是与蛇类如出一辙的竖瞳,脖颈处、面颊上、手腕处未被衣服遮住的区域,细密的龙鳞早已取代了原本属于人类的皮肤,看上去分外诡异,又有着某种动人心魄的瑰丽,“潜移默化地变得偏激是「鬼」的必经之路,虽然我手下有「言灵·梦貘」,但充其量也只是延缓发作的时间而已。”
“要我说你当年就不该用那支鸡尾酒……虽然如果不是那支鸡尾酒,你现在也没命坐在这里和我聊天。”
“是啊,多亏了那支莫洛托夫鸡尾酒,除了激发血统以外,也意外激发了身体的自愈潜力呢,不然我也没法理智清醒这么些年。”髭切自嘲一笑,“现在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给源家这个庞然大物好好剔剪一下那些腐烂的枝叶和根系。”
5
——幻境如肥皂泡沫般碎裂,唯有滴落的血液真实。
颜色浓烈到接近于黑的、粘稠的红顺着刀尖缓缓滴落,溅不起一丝声响。膝丸仍在适应终于回归正常的重力,可抬起头望向那张布满龙鳞的面孔,熟悉的画面跨越时空交叠,周遭的一切都仿佛离他远去,一时间脸上血色尽失。
不对,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这是梦境,没错、这是梦境——
“哎呀……好像玩笑开过头了呢?”髭切只是那样笑着,面上却没有一丝愧疚的痕迹,平淡得仿佛被刀刃穿胸而过的不是他一般,“本来不想用这样的面貌出现在你面前,让你看一看正常模样的我就好了……但是下属似乎自作主张了一下呢。”
“……兄长……大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就理解为……身为兄长,微不足道的,私心吧。”
是啊,因为我们是双生子,是绝对不详的征兆——十余年前的那个雨夜,他看着坐在他对面裹在兜帽阴影之中的人,看着对方递出的那一支试管,里面颜色绚丽的试剂正冒着诱人心魄的气泡。他一时没有伸出手去接,只是凝视着眼前跃动的烛火。
“……只要杀了他,回到源家,以你的血统纯度与言灵,绝对能够成为源家下一代家主——此乃白王的旨意与恩赏,至高无上的荣耀!……”
“双生子生来注定自相残杀——这是你、亦是他,此生都逃不开的命运!——”
“——我不信,但他说的有一句话令我不得不恐惧……为了天照命……即便我不对着膝丸挥刀……源家也会为了天照命将你作为祭品……作为兄长会想保护弟弟,也是理所当然,对吧?”说话已经有些断续的青年笑得依旧眉眼弯弯,“所以现在……”
“源家的蛀虫已经被我清理干净,想要回到家族或是就此离开……你都自由了。”
“可是兄长……”膝丸握着他生出麟片般骨质的手,几乎泣不成声,“这样的自由根本……毫无意义……”
双生子生来便如同一体,缺失了一半,如何才叫完整、如何才叫自由?
——最后的最后,那双与他如出一辙的金瞳都只是带着笑意,无言地注视着他,直到失去所有光彩。
窗外有阳光洒进来,却堪堪停驻于已逝之人足边一丈。
—END—
对…但也不对,我想要你知道,你作为 我的 刀剑存在于我近八年的人生里…我再没有对谁有如此纯粹的情感
你承载着我的悲欢,我的成长,也许你不知道,你曾经很多次阻止我永远放下画笔,哪怕我很久很久也不回来
你曾经不存在,但你今后永远存在,这是我给你的答案
所以如果难过,就看向我吧……
对…但也不对,我想要你知道,你作为 我的 刀剑存在于我近八年的人生里…我再没有对谁有如此纯粹的情感
你承载着我的悲欢,我的成长,也许你不知道,你曾经很多次阻止我永远放下画笔,哪怕我很久很久也不回来
你曾经不存在,但你今后永远存在,这是我给你的答案
所以如果难过,就看向我吧……
脑洞
是@风烟俱净 宝贝的点梗!与感官迟钝的小鹤和失智鹤相反的,感官混乱的鹤丸
设定:暗黑本丸惨惨鹤
是时之政府发现有暗黑本丸存在、进行第一次清缴之前出现的……运气很差。
遭遇了各种各样的折磨,渣审在听说了要进行强制检查清缴之后,想要把本丸里的刀剑全部碎刀重新召唤,但像鹤这种“调教完成”的又舍不得,于是准备进行手入后设下结界藏到战场上,等检查结束再收回来。
虽然现在还没有强制进行碎刀记录的规定,但大批量碎刀+全员练度都低显然是需要理由的,渣审准备的理由是“在不久前本丸遭到了溯行军入侵,损失惨重”。
然后在把鹤丸丢出去之前,真的被溯行军入侵了。
为了防止鹤丸被丢到战场上后自主显现...
是@风烟俱净 宝贝的点梗!与感官迟钝的小鹤和失智鹤相反的,感官混乱的鹤丸
设定:暗黑本丸惨惨鹤
是时之政府发现有暗黑本丸存在、进行第一次清缴之前出现的……运气很差。
遭遇了各种各样的折磨,渣审在听说了要进行强制检查清缴之后,想要把本丸里的刀剑全部碎刀重新召唤,但像鹤这种“调教完成”的又舍不得,于是准备进行手入后设下结界藏到战场上,等检查结束再收回来。
虽然现在还没有强制进行碎刀记录的规定,但大批量碎刀+全员练度都低显然是需要理由的,渣审准备的理由是“在不久前本丸遭到了溯行军入侵,损失惨重”。
然后在把鹤丸丢出去之前,真的被溯行军入侵了。
为了防止鹤丸被丢到战场上后自主显现、向可能遇到的出阵部队举报他,渣审在鹤丸身上下了不允许显现的锁,如今倒是连最后一个未碎刀、能战斗的人都没有了。
说实在的,这难道是什么黑色幽默吗?
鹤丸国永冷眼旁观着“主人”的死,随着灵力断开、意识沉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被溯行军带走的鹤丸国永,在某个部队讨伐了厚樫山的王点之后,得到了再次苏醒的机会。
“呀,我是鹤丸国永……这样突然降临,吓到你了吗?”
说着固定的台词,睁开眼时,眼前的世界却是红与白的交织。
虽然经验值为0,被丢弃之前本体也经过了完美的手入,看起来基本上等于全新,可记忆中的苦痛却难以控制地与眼前的一切景色重叠。
大概是感官坏掉了吧?明明只是轻轻划过指尖的一刹,留下的印痕不过几秒便会消失,没有流血,不会流血的,可身体却自顾自传来手指折断一般的疼痛。
明明只是正常地说着话,为什么眼前人的面容被伤口和碎片覆盖,耳边传来压抑着悲伤的呼救?
伸出手去触碰时,只摸到完好无损的皮肤,听见对方疑惑不解的询问。
再怎么对自己说那个人已经死去了,那个本丸已经消失了,看向窗外盛开的万叶樱时,恍惚间依然望见汩汩流淌的鲜红血色。
像是过去的暗影化作锁链,不肯放他自由。
……
但是,但是。
已经不在那个牢笼里了。
可以笑着,可以流泪,被拥抱时感觉到的温度并非假象……
于是千疮百孔的这颗心,今日也艰涩地跳动着。
【克中心】寻找乌托邦
是给免午生贺组 @0304克莱恩生贺组 的文!特别伟大的免午计划,赞美所有老师们!祝所有贫困孩子的保护者生日快乐!
预警:内容只与《诡秘之主》有关,克只存在于对话里的克中心,路人第一视角。
(今天我还准备了两篇文嘿嘿,我要发一整天嘿嘿)
预警:内容只与《诡秘之主》有关,克只存在于对话里的克中心,路人第一视角。
末日结束的第五十一年,也是距离最后一起有记载的非凡事件发生的第二十八年,我失业了。
......
是给免午生贺组 @0304克莱恩生贺组 的文!特别伟大的免午计划,赞美所有老师们!祝所有贫困孩子的保护者生日快乐!
预警:内容只与《诡秘之主》有关,克只存在于对话里的克中心,路人第一视角。
(今天我还准备了两篇文嘿嘿,我要发一整天嘿嘿)
预警:内容只与《诡秘之主》有关,克只存在于对话里的克中心,路人第一视角。
末日结束的第五十一年,也是距离最后一起有记载的非凡事件发生的第二十八年,我失业了。
“失业”这个表述在一定程度上不够准确,因为这将我的老板描述成了一位罪大恶极的剥削者,一位利用完我的剩余价值就无情将我抛弃的混蛋。事实上我的离职是我早有预料的,毕竟合同里写明了我只负责整理一个区域的涉密档案,这里的“涉密”读作“非凡事件相关”。可非凡能力都从大众的视野中离开了,我再努力工作也不可能一直干下去。终于等我把犄角旮旯的涉密档案都读完第三遍时,我的上司,一位多年来容貌丝毫未变的演都不演的隐居高人,看了眼空空荡荡的档案室,对我说:“你走吧。”
我起先有些愤怒,上司拍了拍那袋足有半个我高的退休金,我的愤怒又飞快消散了。我很感激能有这么一份挑战自我的工作机会,也从多年阅读的文献中学到了很多,在此时此刻,我心中满怀对上司和工作的感恩之心,以及开启下一段人生的欣喜之意:我要彻底告别这一切出去玩了!
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可能是我看那些档案看了太多遍,当我打开信息网络搜索时,没有任何一处风景名胜让我产生想去的欲望。事实上我已经有答案了,那就是从我决定买车票那一刻开始,一直高强度在脑内循环播放的“乌托邦”这个词。准确来说,乌托邦事件的档案整理并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只是从某位有关人员的口述中看到了这个地方,并迫切地想靠近它,哪怕我对这个地点几乎一无所知。要说是什么吸引了我,那就是它的名字吧。“乌托邦,”我又一次念出这个词汇,它所蕴含的意思让我的舌尖发烫,“罗塞尔大帝在书中所描述过的,尽善尽美的幻想乡。”
我收拾衣物,准备食水,整理证件,拖着我的小行李箱坐上了前往据说曾有乌托邦居民到访的城市的火车。临行前我购买了市面上最火的一本乌托邦游记,用于在路上打发时间。火车上我撕开书本外面的塑封,洗了手,虔诚地翻开这本将指引我通向天堂的书籍。作者在题记中写道:“那确实是一个乌托邦。”
我难掩狂喜,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一处直接走去就可以获得幸福的地方,这个事实让我激动得浑身颤抖。我急切地翻开第二页,作者在第一章的开头写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甚至算不上大的城镇。”
……可恶。
我阅读过的、仅有的关于乌托邦的文献中显示,乌托邦是一位“占卜家”途径的天使“奇迹师”准备的晋升仪式。这位奇迹师另有一番故事,此处暂不赘述,只说乌托邦:这座城市里其实并没有活人,所由市民均有奇迹师一人扮演。考虑到奇迹师此前曾到处帮人实现愿望,明明是消化需要,却以一个便士的价格假称自己在售卖奇迹,之后还发明出了“全自动许愿机”这种东西来打法时间,他应该是一位挺有趣的人。我还以为乌托邦会是同样有趣的,什么猪牛羊从地里长出来、人扇着翅膀在天上飞什么的。竟然不是,真遗憾。
我又翻了几页,这本书不愧是时下热销,作者文笔不错,通俗易懂且引人入胜,一会就看了进去。等广播通知我到了目的地时,我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我拉着箱子下车,出站,走在大街上,被过于猛烈的太阳照得有些恍惚。书被我抓在手上,我用一根手指抵在页码间阻止书彻底合拢,这一页正是我刚看到的地方。
“如你所见,这是一个和平安乐的小城镇,即使没有其他特殊之处,这已经足以让它配得上乌托邦的名字,毕竟绝大多数人毕生所图也不过如此而已。但它是特殊的,乌托邦没有固定入出通道,没有历史,没有与外界联系的政府和公司。这些最初吸引别人到访的神秘之处终于成为了渴望在此定居人们所恐惧的,他们担心这样宜居的场所会像它来时那样突然消失不见,而这终于成为了现实。第五纪1352年,所有与乌托邦有关的记载都在这一时期戛然而止。人们说,乌托邦消失了。”
如果有人和我一样在刚下火车时就知道目的地几十年前就已经不复存在,而且在大半天前刚刚爱上那里,大概就能体会到不亚于我此刻的茫然。我拎着箱子站在路中央,如同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小屁孩,瞪大眼和地板上爬过的蚂蚁对视。终于,在险些被汽车撞死后,我被热心路人拉到一旁。“你遇到什么困难了?或许我可以帮你的忙。”她说,“三个愿望只需要……嗯,三个便士。”
这话我可太耳熟了。我一下子从书中世界里挣脱出来,抬头看她。这位热心路人披着一件半旧的魔术师斗篷,礼帽的尺寸大概是选错了,一盖下来就能把整张脸遮全,于是只能用绳子绑在后脑勺上当装饰。我愣了半晌,主角竟然从刚看的书里跑出来这种事我想都没想过,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不是涨价了,”我最后吐槽,“明明之前只要一便士的。”
热心路人当即跳起来,也顾不上维护她魔术师的格调了,声音差点扯破音。“你你你、你也见过他?”
“……那位流浪魔术师?”我也很惊讶,“原来你不是他?那你抄袭人家服饰干什么?”
“什么抄袭,你这话说的,难道有人发过救济粮其他人都不能发了?”伪造的流浪魔术师说话和机关炮一样,哇啦哇啦的,听不太清,“他做好事,我也学他做好事怎么了,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诚恳低头,“非常抱歉。”
她哼哧了两声,倒没再纠结这个,又回到上一个话题:“你认得这身衣服,你,或者你的祖辈、老师、朋友,有谁见过他吗?”
我的消息来源肯定没法说,于是含糊其辞地糊弄:“只是听过他的传说罢了……我就是来拜访他的,你知道他在哪吗?”奇迹师去的地方或许就是通往乌托邦的路径。
她表情有些失望:“那位魔术师先生只在这座城市里活跃过两三天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也是,毕竟那是一位真正的“天使”,行踪不定才是正常现象。作为她回答问题的感谢,我从兜里摸出三便士,递给她。拆穿过魔术的人自然不配再当观众,但还差两个愿望,她思索一会,也从兜里掏出几颗糖递过来。我谢绝了,说:“你再讲讲和那位魔术师有关的故事吧。你见过他?”
“我祖母见过。”伪造的魔术师说,“她说她当时正站在操场上哭,魔术师就那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弯腰下来问她有什么愿望。如果你再稍微在这附近转一转,大概能听到数十个类似的故事,他们遇到困难了,魔术师出现了,魔术师帮助了他们。”
她说着,把自己浑身上下的兜都摸了一遍,有糖果、彩带、玫瑰花、巧克力、几枚金镑。“最后这个只给最需要帮助的人。”她在我的眼神下补充道,“我没那么多钱。”
“原来这就是实现奇迹的方式。”依靠巨大的口袋。我目瞪口呆,又觉得被糖果黏住牙齿的人确实很难再继续说抱怨生活的话,这样一想她的努力大概是行之有效的。
“这是我们这些拙劣模仿者的策略,不是魔术师先生的。”她说,“那天我祖母对魔术师先生说,你能复活我的家人吗?”
“他做到了?”我不禁追问。
“她见到了一个清晰的幻象,比一切梦境、回忆都清晰的已逝之人站在她面前,微笑着抱住她。不要试图质疑她年纪小记忆错乱,我说过,这样的奇迹在路上能打听到几十个。”她截住我的话头,虽然我没想开口,“我祖母那一辈的人都说,或许他是哪位神也说不定。他们说我们是被神赐福过的人,所以我们在战争中幸存,又一直延续到如今。”
可是神早就消失了。我想。
“但是神早就离开了。”她说。
一瞬间我还以为她是“观众”途径的某位能人,前面说这么多就是为了从我这窃取情报,差点拔腿就跑。好在她说话语速一直很快,抢在我行动前把下句话说完了:“别惊讶,为了找那位魔术师而来的旅客不少,你不是第一个。他们经常问这个问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次我都答不上来,每次我都感到难过。直到很久以后,久到我完成了所有功课,久到和我说这个故事的祖母也已经离世,我妹妹哭着说她想她,我想办法修复了祖母的照片发给她。我突然想通了,我其实不必苦等那位魔术师回来。我可以成为他。”
我倒退一步:“你也能实现奇迹了?”
“不能,真不好意思我只会用糖果哄人。”她把巧克力塞到我手里,示意我闭嘴。“就这样,没什么特别的,你也可以当我只是打着前人的旗号行骗罢了。反正这座城市里总会有魔术师,在第一位魔术师来过之后。毕竟总得有留给孩子们的童话故事。”
还剩一个愿望,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我问了我最需要的问题:“你知道乌托邦在哪吗?”
“乌托邦?”很明显不是罗塞尔大帝书迷的魔术师问,“乌托邦是什么?”
鬼使神差的,我没有把那本书里的描述说给她听,而是复述了一遍罗塞尔的定义:“一个安居乐业之所,一个永远幸福的幻想乡。”
“后半句你回你梦里找吧,”她不太客气地说,“前半句……这里就是啊?”
这也太能贴金了!我在心里嘘她。乌托邦可是天使创造的居所,它的建筑来源于神的一次吐息,它的居民都是神的意识之一,它的文化和历史由神的一个响指构建,它能从任何一个地方进入,也会被从城市的任何一处驱离。虽然说乌托邦内与一般城市无异,只是更祥和与快乐,那也不能找个和平一点的城市就说此处和乌托邦差不多……
欸,不能吗?
我突然想起,书中的乌托邦里仍然有监狱、犯罪和死生。如果那位先生只是想创造一个人间仙境,那无忧无虑的永乐之所远比这样真实的城镇容易实现得多。他大可命此处没有邪恶,所有人亲如一家,再无隔阂。但最终这个城镇只是比普通的地方稍好。我想,他其实有自己的用意,正如带来奇迹的并非神明,而是一个相貌普通、衣着简单到人人都可以抄袭的魔术师。
乌托邦就一定只能存在于现世之外么?
我沉浸在自己的困惑中,梦游般得和那人道别,在这座城市里又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这期间我果然听了一箩筐魔术师的故事,还被带到了一座据说是魔术师一夜之间变出的房屋之前。“左边这个,”那人比划道,“右边这个高一点的是我们新建的。”
人造的建筑不比神迹,它经过长达几年的建造和长达几十年的修缮,墙面早已凹凸不平,不成样子。我伸手摸上面充满划痕的砖瓦,那人不太好意思,说确实有点配不上旁边魔术师先生的屋子,不过之后还会再建新的,又不是不会做。“那很好啊。”我说。
我的旅行到这就差不多结束了。它过于平淡,没什么可吹嘘的内容,自然也无法形成一本游记放到市面上售卖。我偶尔和人聊起,说的也都是当地的风土人情,鲜少提及魔术师和乌托邦。我想神明留下的遗迹是否存在早就不重要了,我也不需要等待神的降临,自然也不常提及这场没头没尾的旅途的真实用意。
但那一天我的侄女被梦魇着了,醒来时大哭大叫。我去安抚她,她床边放着本时下流行的新作,大概就是吓醒她的源头。她还没彻底脱离梦境,哭着说主角告诉她世界上没有幻想乡。
“不是的,”我替她把被子盖好,接下来的每个字都有很多故事替我证实,“世界上确实存在乌托邦。”
【克中心/海上组】你与我的旅程
#滑铲生贺,克莱恩生日快乐!
#海上组cb,现代au乐队pa,大概是克莱恩脸克莱恩核的克莱恩装格尔曼性格搞摇滚乐队
#诡环割席
summary:你知我唱过的歌,皆是谢幕时冲天烟火。——河图《你与我的旅程》
(1)
“你要下海?”
安德森问出这话的时候克莱恩正在给他的贝斯抹油,闻言差点把油泼安德森一脸。察觉到格尔曼·斯帕罗颇为不善的目光,安德森好整以暇地一屁股坐在克莱恩的沙发扶手上:“一起?还是你打算开贝斯only然后让听众以为你在演哑剧?”
克莱恩慢条斯理地给贝斯的最后一条纹理做完了保养,伸手拨了一下琴弦试了试音,安德森居然从这一个低沉的泛音里听出了杀意。年轻人...
#滑铲生贺,克莱恩生日快乐!
#海上组cb,现代au乐队pa,大概是克莱恩脸克莱恩核的克莱恩装格尔曼性格搞摇滚乐队
#诡环割席
summary:你知我唱过的歌,皆是谢幕时冲天烟火。——河图《你与我的旅程》
(1)
“你要下海?”
安德森问出这话的时候克莱恩正在给他的贝斯抹油,闻言差点把油泼安德森一脸。察觉到格尔曼·斯帕罗颇为不善的目光,安德森好整以暇地一屁股坐在克莱恩的沙发扶手上:“一起?还是你打算开贝斯only然后让听众以为你在演哑剧?”
克莱恩慢条斯理地给贝斯的最后一条纹理做完了保养,伸手拨了一下琴弦试了试音,安德森居然从这一个低沉的泛音里听出了杀意。年轻人扶了扶金丝眼镜,语调冷得像刀:“安德森。每当我想尊重你,你就开口说话。”
安德森一把拎起放在一边的吉他包脚底抹油溜得比闻了狼鱼罐头的海盗还快,走前还留了个轻飘飘的嗤笑:“我让达尼兹订船票去。”
最知名的地下摇滚乐队“海上”要出海去搞边走边唱的弱智文艺旅行片了听说还是那个谁做的决定,疯子就是疯子啊大部分搞艺术的饭都没得吃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搞这搞那还旅行。安德森倒是很起劲啊前几天演出听到有人问他要出海了不愧是第一吉他手还爽到砸了吉他,达尼兹好像不是很想去诶也对他毕竟是冰山娱乐的人,哎“烈焰”摊上这俩神经病也是难得。
消息风一样漫遍了拜亚姆的地下摇滚乐队,闲言碎语随着相撞的酒杯和溢散的烟雾在大街小巷里窜。乐队和乐队也是不一样的,事实上“海上”这个三人超小型乐队能发展到如今这有个风吹草动全拜亚姆都得抖三抖仿佛古早龙傲天小说的程度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得归功于那位传奇贝斯手。
没人知道格尔曼·斯帕罗是什么时候开始搞乐队的,只知道他第一次亮相在“飞鱼与酒”酒吧,台上唱着歌的人吼得像乌鸦叫难听到底下全是嘘声。拜亚姆不是鲁恩,乐队以所谓的“真性情”为卖点,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摇滚乐队的聚集地同样也有着啤酒香烟毒/品和性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全是浓妆艳抹的杀马特为了突出重金属一个乐队能有三个鼓手,骂起人来更是以和谐行为作圆心母亲作半径画一个涵盖对方祖宗十八代的圆,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是一方面详细写出来本文将在滑铲的同时被封禁是另一方面。就在这时候青年拎着贝斯上了台伸手直接把扯着嗓子喊麦的废物扔了下去旁若无人地调着话筒高度,鼓手停了棒愕然地瞥队长吉他手一眼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又敲敲鼓槌数了拍子重新进了节拍,年轻人一开嗓就是王炸,功底是不必多说的音色是冷到吓人的唱腔是听上去跟杀手出身似的,直接把酒馆镇住了三分钟。歌唱完了贝斯收了弦,看上去只是来救场的青年看上去汗都没出,扶了扶金丝眼镜转身就要走,一票人面包虫见糖一样涌上来被他一拳砸翻一个硬生生打出一条路,贝斯包一拎潇洒离场。
后来乐队们才知道那天乐队主唱失了声顶上的那位又废,吉他手队长找了半天通过知名鼓手阿尔杰·威尔逊的路子找到了这个贝斯手。按理说这种神人不应该渺无音讯,但999+的信息撑爆了阿尔杰的邮箱也只得了一个“鲁恩来的没听过很正常”的算不上秘密的来头。事实上那年轻人书卷气实在太重看着就像道貌岸然(你不能指望拜亚姆对鲁恩有什么好评价)的岛国来的绅士,不开口不弹贝斯不垂着眼睑冷着脸的时候看上去就像个大学生,之后的他的行为也证实了这一点——人们很少见他换贝斯,一把浅黄色的贝斯供着像供他爹,这在上头了动辄摔乐器的拜亚姆相当罕见。玩乐器的时候斯文气很重,拨弦收弦都带着浓郁的学院感,人也斯文,雅致的金丝眼镜没见他摘过,台下调笑的声音多一点就会皱眉,但一般人就皱皱眉,他会在间奏下台拿瓶啤酒就往声音最烦的地方砸,控制着力道不会砸成重伤,末了整整他甚至没乱的风衣回台上继续拨他的贝斯。
格尔曼·斯帕罗。
特立独行的疯子。
他一开始没有自己的乐队,只在各个乐队缺人的时候上去唱歌或者弹贝斯。对,这种疯子是一个稍显沉默的贝斯手。达尼兹曾经说过格尔曼你弹吉他一定比安德森帅多了你看上去就不像贝斯——贝斯虽然主轨但确实无声——格尔曼默然片刻说或许。
好一个或许。安德森一把捂住达尼兹的嘴巴把人拖走了。
嗯对,达尼兹和安德森,“海上”的另外两名成员。
鼓手达尼兹是冰山娱乐的,老板艾德雯娜·爱德华多也与拜亚姆野人式的乐队风格不怎么兼容,满身气质一眼伦堡来的,据说也是搞着毕业旅行走走停停就留在了拜亚姆。冰山娱乐所有人都坚持宣称总有一天艾德雯娜要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拉小提琴,但艾德雯娜本人对此兴致并不大,她似乎更喜欢开班教乐理。达尼兹就是艾德雯娜带出来的兵,虽然他敲起鼓来的痞劲仍然带着大海的气息粗犷又狷狂,但这也就限于台上了,真要谈狷狂格尔曼和安德森都能把他吊起来打。格尔曼第一次亮相后达尼兹妄图帮冰山娱乐招揽这个奇才,格尔曼打量了他半晌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的鼓接不住我的歌。”
达尼兹:“……”
达尼兹:“狗屎,我可是‘烈焰’达尼兹!”
格尔曼懒得理他。
后来达尼兹的乐队被小人阴了,上台前割了贝斯手的弦。按理说台上断弦也不算大事,但那是贝斯手第一次上台,手足无措的时候达尼兹扑过去管格尔曼叫了声义父,于是格尔曼就这么顶着吃了一坨的表情拎起贝斯上去和了一段。
那一段达尼兹就知道,他的鼓还真的接不住格尔曼的歌。一首歌完了他刚打算感谢格尔曼的大恩大德,就听见这厮保持着棺材脸语气不变地哼了一声:“‘烈焰’?”
达尼兹:“……”
艾德雯娜:“你搞摇滚的。”
艾德雯娜:“他也搞摇滚的。”
艾德雯娜:“我能教你的东西确实比较少……”
达尼兹尖叫:“狗屎,我不要跟那疯子一起组乐队啊!!!”
艾德雯娜抱着一叠纸,都是格尔曼陆陆续续写的词和曲,理性而平和地开口“你——”
“你长点心吧他能带你是你八辈子修的福。”安德森笑嘻嘻地接过话头,随意偏头躲过达尼兹扔来的鼓槌。
吉他手安德森是自己招惹上格尔曼的,准确来说是毛遂自荐。
“一个摇滚乐队不能没有吉他手。”安德森抱着吉他包,“我可是迷雾海第一吉他手。”
格尔曼冷淡地看着他。
安德森:“我上一个乐队有个傻逼剽窃了我的曲子我找人把他揍了一顿但他人更多。”
“继续。”
安德森:“我上上个乐队词被爆抄袭现在还在被脱粉回踩的骨肉皮追杀。”
“继续。”
安德森:“我上上上个乐队主唱抽嗨了嘎过去了现在还在被条子追杀。”
格尔曼:“慢走不送。”
“诶诶诶别别别。”安德森一把卡住门缝,扯出一个看着就烦的微笑,“我确实很会弹吉他,以及虽然不如你,但我作词作曲也不赖。”
格尔曼掀起眼睑:“弹一段试试。”
格尔曼捧起了甜冰茶,偷偷地啜了一口。
你说达尼兹的运气和安德森的本事为什么不能取平均值呢。
总之“海上”乐队就这么成立了,以贝斯为核心建立的三人小乐队,主轨是贝斯,主轴是贝斯手。
(2)
“怎么突然想起要去旅行?”安德森抬了抬眉毛。克莱恩从口袋里掏出车票又确认了一眼船舱,陷入了达尼兹和安德森所熟悉的沉默。这种沉默时常出现,多是在碰到那格尔曼茧一样封存的过去时冒出个尖。这次安德森也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但克莱恩终于还是开了尊口:“马上是我的生日。在某一年的生日进行一场出游演奏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达尼兹:“……”
安德森:“……”
克莱恩读懂了二人沉默里的含义:“我看上去很像美猴王吗?”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爹妈没生日?
好吧,作为乐队成员唯一的优待就是这看似冷酷的疯子偶尔会露出点很鲜活的灵动。
海风裹挟着腥味灌入鼻腔,克莱恩不适地蹙了蹙眉。鼓显而易见是不能带着的,但吉他和贝斯可以上船,达尼兹拎着两个人的行李箱背着贝斯手的贝斯混在拥挤的人流中听见汽笛的呼号。沙丁鱼一样的人潮被关进船的铁盒,克莱恩上了船但没进船舱,抱着贝斯坐在甲板上看海,视线都没焦点。
一望无际的海。
海的蓝会比天空深一些,船破开水面的时候激起的波涛蔓延开蔓延开砸出浮动的跳跃的金,飞鱼掠过海平面游向太平线另一头的太平线。水手喊着旅客们笑着有晕船的乘客在哀嚎,人声算得上喧嚣,于是他又习惯性地起身往角落一些的地方走去,在一叠救生设备的中间坐下了。
海啊。海。
克莱恩没说谎,他确实很早很早就立过要边旅行边弹琴走过全东大陆的宏愿。
哪个歌手没做过吟游诗人的梦,只是理想困宥于现实像沙丁鱼被关在罐头里。
……别再想了。
克莱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船上能不能演奏,但他已经太习惯用音乐说话。语言会苍白表情会膈膜音乐不会,听到什么样的曲就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音乐也是会变的,克莱恩也很少写他曾经很喜欢的小调了。那些调子太温和太软弱,早已经不是他写得出来的东西。
太阳已经逐渐由亮灿灿的金转成了橙红烫伤了晚霞,大部分人应该都在餐厅吃饭或者在船舱休息。
达尼兹和安德森出来就看到这副光景,青年的发丝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柔和的面部线条免了冷淡的神情也显出五官该有的斯文。书卷气是掩不住骨子里的孤独和疏离的,这厢被暖色的夕阳一照居然还能显出郁气也是神奇。
“怎么说?”达尼兹看向安德森,浑身一激灵,“狗屎,我看他那样有点慌。”
“慌什么,虽然搞艺术的自杀的不少但格尔曼哪个细胞看得出抑郁症。”安德森摸摸下巴:“他啥时候生日来着?”
达尼兹开始翻手机:“他说3月4号要回廷根。”
“这哪?”
“狗屎,你他妈连目的地都没看就上船了是吧?!”
安德森一脸无所谓:“我看了又不能改变他的决定……鲁恩啊。”
达尼兹:“哦对了你那份票钱给我打过来。”
安德森:“……”
安德森:“钱这种小事相信格尔曼一定会处理好的。”
达尼兹用看到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安德森:“……狗屎!”
格尔曼会报销?开什么玩笑。达尼兹暗暗心痛,但他绝对没那个找格尔曼的胆子,默默咬碎了牙发誓要让安德森还钱:“所以呢?他3月4号的生日,我们准备啥都来不及了吧,你总不能下了船在免税店给他买把贝斯……”
安德森瞥了达尼兹一眼,达尼兹打余光里看见安德森眼里一抹精光:“……只有我们能给的东西也是有的。去,跟船长说,‘海上’乐队想来一场即兴演出,让他给你弄个鼓。”
“哦哦好……等一下。凭什么我去?!”
音乐。
能打碎那骨髓里的孤独的,似乎只有音乐。
安德森那张欠揍的笑脸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达尼兹把鼓的音调试好了,不愧是拜亚姆开出来的船连架子鼓都有。”
克莱恩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睛:“……?”
天再黑一点弹乐器就会麻烦些,但暮色时分刚刚好。
克莱恩几乎是被安德森推着走到甲板正中央的。
没有灯光,没有准备,有的只有手忙脚乱的鼓手和优哉游哉的吉他手,一脸茫然的贝斯手被人群簇到C位。他扯了扯嘴角,只用一秒就调整好了表情,冷冷地斜了安德森一眼。安德森已经够了解他了,完全能辨别得出来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来来来,唱什么?”
唱什么?什么都行。
“海上”乐队的曲和词基本上都是他包揽,唱什么都是在唱他。
贝斯。贝斯一握在手里就是令人安心的重量,达尼兹敲着鼓槌进了节拍,在第一个音符落下的那一刻全场开始沸腾。
好像在梦中会出现的场面。
没有荧光棒不是什么大舞台,只有一群簇拥的人在喊着安可。来啊来啊再来下一曲,甲板上燃起的篝火照着谁温和的侧颜。火和气氛是一样的温度,夕阳也无非锦上添花的雕饰。
“你他妈不是要旅行演奏吗?!弹你的贝斯——!”
对,贝斯。
他垂眼,看着自己拨弄着琴弦的指尖。
对,贝斯。
“喝酒!”达尼兹大吼一声,重重地敲下了一槌。
离架子鼓太近的话会觉得心脏跟鼓点跳动的节奏一致。
于是克莱恩拨下最后一个音符,接过了旁边人递来的烈酒。
(3)
“……因斯·赞格威尔。”
安德森和达尼兹也不是冲着喝酒来的,但他们都没有想过格尔曼会醉。他很少喝酒,谁也没想过他酒量会差成这样。
“因斯·赞格威尔。”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这次连达尼兹都能听得出来,这是杀意。
“我好像有点印象。”安德森挑了挑眉,“好像是几年前,他毒坏了一个鲁恩乐队队长兼主唱的嗓子并带走了乐队花最后资金做的专辑。已经被封杀了,好像是……‘塔罗会’抖搂出来的。”
格尔曼所在的线上音乐集会,摇滚乐队里权威一点的成员经纪人投资者掮客都在里面,阿尔杰也是塔罗会的人。
“鲁恩。”达尼兹重复了一遍。
“说到廷根,我也上网查了一下。”安德森摸出手机递给他,“喏……廷根大学历史系毕业晚会,你看那个贝斯手。”
稍显青涩的少年人站在舞台最角落,棕褐色的眼里像融化了的蜜,闪着很耀眼的光。
“……狗屎。”达尼兹除了这句话也没别的能说。
“我觉得还不止。”安德森摸了摸下巴,“他是不是特地让你去贝克兰德转乘一趟?”
“不知道。”达尼兹烦躁地扯松领带,站在仆人房的门口沉默地看向主卧:“……总归是他期待了很久的生日旅行,搞好我们要搞的音乐就行了。”
安德森挑起了眉毛,那一脸的惊叹看得达尼兹冒火:“有病?”
“不……我只是觉得,说不定还是你这治标的法子比较有用。”
安德森收了手机,绿瞳里敛了惯有的笑意。
“毕竟是他的生日。”
贝克兰德。
“希望之都。”安德森抑扬顿挫地评价道。
好好一个单词从这厮嘴里吐出来全是讽刺的意思,格尔曼没理他,兀自往前走。达尼兹拖着两个行李箱跟在他身后狂奔,安德森慢慢悠悠地缀在后面。
“在哪弹?”安德森随口问道。
克莱恩脚步不停:“……东区。”
达尼兹还没听懂,安德森连惊疑都像挑衅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贫民区?”
克莱恩在心里暗笑安德森难怪到哪哪出事,面上不动声色地冷眼睨他:“有问题?”
“不不不当然没有。”安德森举起双手,“义演啊,我以为你不干不赚钱的事情。”
克莱恩:“……”
虽然大部分是实话吧,但他听着确实不太得劲。在心底给下次编曲里吉他位加了个超难和弦,克莱恩心平气和地回答:“之前在贝克兰德住过一段时间。”
他又沉默了。
那种阴鸷而冷淡的孤独又开始上涌,安德森和达尼兹对视一眼,安德森正欲开口扯开话题,就听见克莱恩平静的声音响起:“穷人是不配做艺术的,而要活得艺术却更要面对生活的狼藉。那些只为了生活就必须拼尽全力的人,他们是没有兴致去酒吧听摇滚乐队的。事实上也很少有人知道,东区地下有很多搞艺术的。而只要经济稍微一波动理想的放弃就在一瞬间,拜亚姆这种事情比贝克兰德多,你们比我清楚。”
除了交流音乐理念,他们很少听见克莱恩说这么多的话。
又或许……这才是他的常态?
安德森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那里面有年轻的,属于克莱恩·莫雷蒂的采访。
腼腆的大学生弯着柔和的眉眼,说对的,我很喜欢……非常喜欢跟黑荆棘乐队一起。
对,乐队缺贝斯手,我不知道我擅长什么,但我可以学贝斯。
克莱恩在街口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潮。
“开始吧。”克莱恩·莫雷蒂说。
于是达尼兹忍着肉痛花钱让人搬了把架子鼓来,他们捯饬了一下乐器,开始了演奏。
很少有人会在他们面前驻足,步履匆匆的人们只是走着走着去林立的广厦里寻容身地,像秸秆随着风鼓起金黄的浪,跟海面没有区别。
而克莱恩会想起他在贝克兰德的那半年。
黑荆棘刚刚解散,为了那一张专辑已经倾尽了每个人的余力,队长背着厚重的贷款毫不犹豫地宣布了解散,然后试图在没有人意识到危险的时候纵身一跃。当然,当然,克莱恩·莫雷蒂的敏锐是黑荆棘众所周知的,他能在最后一刻拉住队长,但他也没办法立刻让因斯为队伍的损失付出代价。
没有人知道该何去何从。
克莱恩没有打扰班森也没有打扰梅丽莎,接了队长的一半债务转身来了贝克兰德。
希望之都。
——希望之都啊!
鳞次栉比的明月楼顶,看不见阶下涌动的尘埃。
他在很多个乐队待过,见过为了艺术痴狂的癫子见过只是为了糊口的俗人,见过不同的音乐风格见过讥嘲的见过热忱的见过阳光的见过阴鸷的,而他们无非都是为了争一场演出席位而倾尽一切的凡人。
有人互帮互助有人下黑手,被人差点割断手筋的时候克莱恩学会了狠。冷酷是必要的,疯狂是应该的,没有温和的大学生能够在贝克兰德活下去。
继续,继续。
唱你的歌,弹你的贝斯。
在黑暗的污泥遍地的酒馆里,唱他妈的歌。
——难道你要让自己沦为连最后的这一点东西都抓不住的空壳?
但是克莱恩。
你除了你的贝斯还剩下什么。
“铮——!”
“怎么了?”
达尼兹和安德森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克莱恩停下了手。他怔怔地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相似的面容相似地流过。
“走吧。”他忽然笑了一下,“去廷根。”
除了贝斯,你还剩下什么?
他整理了一下风衣的衣领,转身离开。
(4)
于是他终于回到了廷根。
克莱恩抱着贝斯坐在椅子上,眼神空茫地落在广场前方。
“生日不订个海底捞啥的吗?”安德森鬼一样蹿出来,克莱恩毫不犹豫地赏了他一个暴栗:“……什么?”
“你的生日。”安德森颇为无辜地展示了一下廷根大学表白墙,“我去墙上问了一下有没有人有你的资料,你很火嘛。”
克莱恩:“……”
出乎他意料的,克莱恩没有揍他。他只是抱着贝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廷根的土地。
“妈的狗屎终于赶上了。”达尼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拎着一盒蛋糕:“格尔曼!”
克莱恩瞥他一眼:“……”
“表白墙还说你喜欢吃甜食。”安德森“啧啧”作声,“真能忍啊。”
克莱恩漫不经心:“我一直在喝甜冰茶。”
安德森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达尼兹好悬没把蛋糕摔地上。
“卧槽。”达尼兹说,“你他妈承认了?”
克莱恩微笑了一下,这次不是格尔曼标志性的冷笑,而是那个年轻的小贝斯手惯有的斯文的书卷气的微笑:“重新认识一下吧。克莱恩·莫雷蒂,贝斯手兼主唱。”
安德森当机立断:“安德森·胡德,吉他手。”
他用力地肘了达尼兹一下,达尼兹一个立正稍息:“达尼兹·迪布瓦,鼓手!”
空气一时间又陷入了寂静,安德森一个没拦住达尼兹就问出了口:“那你不演奏了吗?”
“……不了。”克莱恩摇了摇头,“……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生日旅行了。”
“谁说的。”达尼兹立刻反驳道,“我们还没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安德森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
有焰火腾空而起,散了满天的星。
克莱恩:“谁大白天放的烟花?”
安德森:“这种蠢货只有一个吧。”
达尼兹:“……狗屎,看我干什么?!”
——end
我们削弱了克莱恩的思乡加强了他的坚定和理想
生日快乐,克莱恩·莫雷蒂先生!
素滑铲。昨晚十一点写到两点有很多不足会慢慢修改😢
敬创作,敬热爱,敬自由!
时间很赶,画的比较随便
我并不是227的亲历者,但是每每设身处地去想象,喜欢的写手和画手老师们因为它们的肮脏行为,迫不得已删稿放弃热爱的同人创作退网。真的会很崩溃,难以想象那些经历过227事件的朋友们受到了多大的打击。最后,靠耽改大火又反过来举报同人的出生,该死。
此恨绵绵无绝期
敬创作,敬热爱,敬自由!
时间很赶,画的比较随便
我并不是227的亲历者,但是每每设身处地去想象,喜欢的写手和画手老师们因为它们的肮脏行为,迫不得已删稿放弃热爱的同人创作退网。真的会很崩溃,难以想象那些经历过227事件的朋友们受到了多大的打击。最后,靠耽改大火又反过来举报同人的出生,该死。
此恨绵绵无绝期
绣球盛放之前
Summary:提瓦特世界大战的战前动员大会(至冬版)
阿蕾奇诺中心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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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多年以后的历史学家们描述这场战争时,他们大概会构建一个恢宏的开篇:女皇的旗帜在冬宫最高处的狂风中招展;振奋人心的征召演讲传向广袤冻土的每个角落;年轻的士兵聚首在执行官麾下,制服组成钢铁般坚冷的灰色,邪眼闪动着烈火与鲜血的炽红。但在阿蕾奇诺印象中,那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冬日午后。金色的阳光穿窗照入,让整个活动室泛着暖洋洋的明媚气息。地毯上有孩子们在欢笑,花架上有绣球花在盛放。
“这个品种叫做无尽夏。”某个孩子指着绣球花大声说,“我们的国家在最北的北方,但你们看,夏天的花也能在这里生根发芽。”
浅蓝和......
Summary:提瓦特世界大战的战前动员大会(至冬版)
阿蕾奇诺中心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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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多年以后的历史学家们描述这场战争时,他们大概会构建一个恢宏的开篇:女皇的旗帜在冬宫最高处的狂风中招展;振奋人心的征召演讲传向广袤冻土的每个角落;年轻的士兵聚首在执行官麾下,制服组成钢铁般坚冷的灰色,邪眼闪动着烈火与鲜血的炽红。但在阿蕾奇诺印象中,那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冬日午后。金色的阳光穿窗照入,让整个活动室泛着暖洋洋的明媚气息。地毯上有孩子们在欢笑,花架上有绣球花在盛放。
“这个品种叫做无尽夏。”某个孩子指着绣球花大声说,“我们的国家在最北的北方,但你们看,夏天的花也能在这里生根发芽。”
浅蓝和粉红的花团簇拥孩子们柔软的手指。阿蕾奇诺想,此时此刻,他们的笑容比教堂壁画上的一切天使更圣洁。
“等我长大了,我要做一个最好的园丁,就像故事里说的一样。”那孩子宣布,“我要种出能把冬天变成夏天,把冰湖变成田野的花。”
“那我要做故事里那种神奇的工匠。我要买下你的花,做成狂欢节花车。”另一个孩子说,“我们乘着花车绕至冬走上一圈,所有冰原就变成暖和的绿野。”
第三个孩子说:“我要做英雄,和故事一样,杀死恶龙,保护大家的英雄。我凯旋的时候,要和你们一起坐在花车上,走遍全城的每一条街道。”
阿蕾奇诺忍俊不禁。她想去拿些糖给他们。她起身,打开门——潘塔罗涅站在门外。银行家风尘仆仆,显然是刚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他递给她一份文件。
“银行方面不得不驳回壁炉之家的申请。”他说,“我个人非常遗憾。”
那几张纸是关于增购图书和扩建活动园区的,但这显然不值得一位执行官专程跑一趟。阿蕾奇诺感觉到某种令人不安的前兆,她反手关上房门。
“没办法,经济吃紧啊。”潘塔罗涅解释,“市政上的支出……”
“每句话都加上铺垫,这习惯实在浪费时间,您不觉得吗?”她皱眉,“说些我不知道的吧。”
潘塔罗涅无奈地微笑,那笑容比往日更真诚,也更沉重。他看了房门一眼——这道门隔绝了阳光、鲜花和嬉闹的孩子。执行官们在晦暗的阴影里对视而立。
“要打仗了。”他说。
当天晚饭后,壁炉之家拉响集合铃。孩子们等来的不是糖果,而是一枚他们从未见过的小东西,精巧、闪亮、美丽得像颗星星。
“邪眼。天才的发明,勇士的起点。”阿蕾奇诺介绍,好像在念浮夸的广告词,“它会带给你们不一样的未来。”
她认出活动室里的几个孩子,朝他们眨眨眼:“执行官们恰好发现了一条恶龙,巧不巧?真像故事书上说的一样。几年后它就会出现在蒙德,由女士带队消灭。如果那时你们长大了,可以一起去。”
若干年后她才再次见到这些孩子。那时他们已定格成三张永远年轻的黑白相片,在纪念牺牲者的队列中,在大朵无尽夏绣球花的簇拥里,并肩而立,安静地微笑。
那批邪眼是在晚饭前的紧急会议上交到她手中的。多托雷押上学者的骄傲向她保证:每一枚都是他最得意的作品,能最大限度地压榨那些年轻的身体。“都说战场是熔炉,那么我把人力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火种交给您了。”他说。
而阿蕾奇诺回答:“既然如此,我会配齐最优秀的柴禾。”
但凡这屋子里有一个没那么疯的人,都会质疑或者阻止她——但没有。执行官们安静地保持认同。他们都知道,阿蕾奇诺爱孩子们如同爱一支蜡烛,珍重是为了某一日的燃烧。他们也都理解,孤儿院是她的孩子,战争也是,她得用前一个的血喂养后一个。
当然,他们中也有保守的人。潘塔罗涅终于放弃了惯常的委婉:“这不是冒险,这是战争。”他说,“我们要动用的是这片土地上最精锐的年轻血液,一切研究成果、财富积累、物力资源和各种意义上的底牌。成功的经验如海市蜃楼,失败的范例却触目惊心。既然要冒着全国成为荒野上那些丘丘人木屋新住户的风险,至少得说清楚这场战争是为了什么。”
“有这个必要吗?”达达利亚问。用不着灯火就能看出他的兴奋。他迫不及待的神情里有种残忍的真诚,像野兽在质疑:哦,真的有谁能看见猎物还能忍住撕咬的冲动吗?像鲨鱼在发问:哦,真的有谁能闻见血腥气而不往上扑吗?
斯卡拉姆齐——那时他还是他们中的一员——不赞同地冷笑:“据我所知,送死这件事,完全值得大多数人犹豫一下。”
“我们讨论的不是‘大多数人’,而是军人。女皇会向她的军人解释吗?不,从来不会。她下令,我们执行,就这样。”卡皮塔诺说,“女皇说:‘到财富的最高处去’,潘塔罗涅,您不需要解释就执行了。女皇又说:‘到深渊的最暗处去’,斯卡拉姆齐,您也执行了。她现在说:‘到七国去’,她未来还会说:‘到天空岛去’。如果我们从不需要解释,那我们的士兵也不需要。”
“您说得对。”银行家颔首,“如果这熔炉中必定烧得热闹,那我不要解释也愿意亲手鼓风。”
罗莎琳出发前不久,阿蕾奇诺和她一同去了某一处专卖舶来品的商店。慈善家取下几枚塞西莉亚花护身符,放在掌心打量。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蒙德遍地都是。”罗莎琳瞥了一眼,兴致缺缺,“你会喜欢这个?”
“你的队伍里有几个第一次出任务的孩子。”阿蕾奇诺说,“既然是在蒙德,用当地的信仰大概更好些。就算换不到庇佑,多少算个精神安慰。”
罗莎琳皱眉:“我们可不是去拯救蒙德的。”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难道你看不出风神的抗拒只是装装样子,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们是在孤军奋战对抗天理?”
是啊,这场战争当然没那么好,可也不至于那么坏。但罗莎琳的眉蹙得更紧了,口吻冷淡:“那就更不该戴这个。连自己的立场都不敢明示的神明,又能庇佑谁?”
“这可未必,亲爱的。明目张胆地对抗天理,和偶尔拉一把几个莽撞的孩子,这是两码事。”
罗莎琳的笑容近乎苦涩。某些类似于怀恋的情感在眉目间一闪而过。她抬起手,似乎想碰碰那干枯的花瓣,但最后还是放下了。
“请您听听我的经验之谈。这东西曾经在蒙德很流行,那年代的骑士人手一个,个个都是年轻姑娘们的心意,个个都做得精美。结果如何?”
她不放弃:“您反应过度了。心诚则灵这种事,总是宁可信其有……”
“我诚心过,也没怎样。”罗莎琳断然道,“放回去吧,阿蕾奇诺。您不必刺激我。我本就会尽全力让那几个孩子完好地回来——前提是我能回来。”
伤亡名单每一天都在增加。后来执行官们觉得印刷厂实在不该抢占军工厂的资源和劳动力,于是战场上殒落的生命变作落地无声的飞灰,讣告简短到敷衍了事。在这样的前提下,想了解个别战士的死亡变得非常困难。但阿蕾奇诺对自己那些孩子一向细致。这意思是,从生到死都很仔细。
她知道,期望成为园丁的孩子在须弥的沙漠中迷失前路而倒下,穿过防沙壁就是无数奇异瑰丽的植株,但他没能有一见的机会。想要成为工匠的孩子在稻妻的踏鞴砂丧生,御影炉心没有他熟悉的冰原,也没有他不熟悉的绿野,只有陡峭的石壁和游蛇般涌动的紫色电光。梦想成为英雄的孩子真的直面了一条龙,他在狂风里永远睡去了。他的遗像和同伴们一起坐在纪念花车上,走遍了全城的每一条街道。
“那时我还以为您会怪罗莎琳呢。”他们闲聊时,普契涅拉半开玩笑地说,“我可还记得您是怎么向我提起那几个孩子的。‘这是我们的雪茨奈维奇,这是我们的雪茨奈芙娜,一个正在可爱的年纪,另一个正在可爱得不得了的年纪’。阿蕾奇诺,您从未孕育过生命,但任谁听了这话都不会怀疑您是个好母亲。结果呢,您接过讣告像接过一张餐巾,手都不抖一下!”
“我可没那么平静。您看不出我在为他们骄傲吗?”她回答,“罗莎琳,如果你殉职了,需要我们为你伤心吗?”
“啊,不。当然不。”她的朋友回答,“您也为我骄傲吧。聚在我的灵柩前,像平时一样吵吵闹闹地说些闲话,然后再许诺把旧世界烧给我看。这样就很好、很好了。”
cos短刀鹤丸后死不掉了
老掉牙的cos穿桥段但是私设短刀鹤丸
“我”是男孩子,精神状态很难评所以有点丧
大概是很平静的一个刃,大概吧
好久没玩游戏了最近换手机回坑……ooc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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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你知道吗?
有一种传说,如果人看到了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就会死去——叫做“二重身”的这么一种事物,似乎有那样神奇的能力呢。
历史上好像真的有人说看到过、在不久后死去了,又有人说世界上一模一样的人有三个,似乎也有三个人一起愉快地生活的例子,也没见发生触发死亡的诅咒。
说到底,相似也好一模一样也罢,只要对面是独立的个体,就一定不是“同一人”吧?比如和二重身对视的时候,彼此所在的空间和看到的场景一定也不一样,...
老掉牙的cos穿桥段但是私设短刀鹤丸
“我”是男孩子,精神状态很难评所以有点丧
大概是很平静的一个刃,大概吧
好久没玩游戏了最近换手机回坑……ooc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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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你知道吗?
有一种传说,如果人看到了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就会死去——叫做“二重身”的这么一种事物,似乎有那样神奇的能力呢。
历史上好像真的有人说看到过、在不久后死去了,又有人说世界上一模一样的人有三个,似乎也有三个人一起愉快地生活的例子,也没见发生触发死亡的诅咒。
说到底,相似也好一模一样也罢,只要对面是独立的个体,就一定不是“同一人”吧?比如和二重身对视的时候,彼此所在的空间和看到的场景一定也不一样,不然就不可能做到对视,而既然不是同一人,也就无法满足“看到另一个自己”的要求,所以也死不了。
总之,我想说的是——
我看着面前因为“大福里放芥末好还是放辣椒好”争论起来的四个鹤丸国永,移开了视线。
——要不你还是让我死了吧。
二重身的诅咒!发作啊!这满屋子的鹤丸国永够我死一百遍了吧!
等等哦,那他们也遭受诅咒了怎么办——哦不对他们是付丧神啊,再怎么说也是神,小小诅咒不足为虑……啊我现在好像也算……啊……
……我当然不是满脑子想着死的,实际上也没有真的想死,至少现在是。
你当我在发疯好了。
我只是……我只是……
在满是“鹤丸国永”的茶屋里,走丢了。
……
在看着眼前五个一模一样的青年攀比起在各自本丸里挖坑的个数的时候,我捧着茶杯精神恍惚。
……我为什么在这里。
明明无论是“鹤丸国永”还是“调皮捣蛋”,甚至“交流”都和我沾不上边吧,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被“鹤丸国永”包围?
而且,带我过来的鹤丸国永,不见了。
不,也可能他就在我面前,只是我分不出来。
最后一次明确的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是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进了门,然后在饮品区挑挑拣拣,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就跟我说要去点单……
这里不是战场,不会有危险,我的失血过多后遗症好了很多,脸色也没有很差,所以他让我找个地方先坐,就走掉了。
……但后来把茶杯塞到我手里的刃并不是他。
我抬起杯子抿了一口,轻微的苦涩和回甘,这杯子里装的是茶没错……虽然有点甜过头,可能是往里面放了砂糖。
是哪个鹤丸国永的恶作剧吧……想到这里,我又往角落缩了缩。
——我不信其他的鹤丸国永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同,外表的改变可不仅仅是身高缩水那么简单,哪怕我一直坐着不站起来、把兜帽拉上遮住面容,也还是异常得很明显。
我不是社恐我不是社恐我不是社恐……但是鹤丸国永似乎全都是社(交)恐(怖分子)。
他——他们过于热情,过于开朗,虽然不会强迫我做什么,但这份体贴的温柔也让我无所适从,所以也不忍心拒绝……结果就是我变成了他们恶作剧比斗大会的评委,负责对“瞒着大家把土豆种子换成红薯还是换成菠菜”和“把自己的披风和山姥切国广的白布互换会不会有人认错”做出评价。
……真要换种子的话可以换草莓吗,西瓜也行,想吃水果。
我往嘴里塞着切好的桃子,悄悄从几振聊得热火朝天的鹤丸国永身旁挪走,顺着墙边试图找一下我认识的那个……结果被人拍了肩膀。
我承认,在被这振鹤丸国永揽着肩膀合照的时候,我的灵魂大概出走了十秒。
……为什么要跟我合照啊。
按了按面对镜头时下意识勾起的唇角——练习过这种事真是太好了——我小声地提出疑问。
“是给我家小光看的哦。”他说,“昨天他还跟我提起过你呢,今天能见到真是太好啦。”
“看起来还不错嘛。”鹤丸国永笑着说,“小光念叨你的样子可像妈妈啦,把我吓了一跳,我家审神者听了之后也眼泪汪汪的,小伽罗都不会在我凑过去的时候说标志台词了。”
“……”我想起那振烛台切光忠的表现,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每次都陪着我直到我的同伴过来,确实很操心的样子,“抱歉。”
“什么嘛,别在意。”鹤丸国永摆了摆手,“刚才我就想着你会不会也过来这个聚会呢,结果好像找反了方向,还好你还挺好认的。”
他之前在的方向完全和我蹲着的角落是对角线,所以看不到我的原因大概是……我太矮了,被激情展开辩论赛的其他鹤丸国永给挡的严严实实。
……好伤人的原因,我才不告诉他。
“说起来,你要去哪?”鹤丸国永说,“要回去了吗?一个人来的?”
“不是。”我摇头,“我家的鹤丸带我过来的……但是我走丢了。”
也可能是他走丢了,因为我真的没有挪过位置,除了现在。
“唉——”鹤丸国永把终端打开,道,“你记得他账号或者本丸编号吗?我帮你问问。”
什么,你们不是用信交流的吗?
我的思维卡顿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虽然建筑物和用词都很复古,但这到底是个愉快的科技世界,想必社交软件也是存在的。
只是之前几次出门都是队长带终端,我就以为平时不能带着……毕竟也不需要我做什么,终端里也没有一个叫“刀剑乱舞”的PPT游戏等着我刷日常,在我眼中这个跟我的本体刀一样,非必要(有任务)带不带都没事——所以我没带。
“不记得吗?”大概是我的沉默让鹤丸国永误会了什么,“也没关系,我在群里说一声就好了,他应该能看到吧。”
平安老刀单手打字手速惊人,我还没解释他的消息就已经发了出去。
……算了,就这样吧。
没关消息提示音的人不少,耳边几乎同时响起了各种各样的铃声——对我来说有一点点不友好,听力过于灵敏就是这种结果,我有点不适应地按了按耳朵。
“很吵吗?”鹤丸国永看了看我,“我先带你出去怎么样?”
“没事。”他过来肯定也是来玩的,要是因为我拖住脚步就不好了,“我在这里等就好。”
“嗯……光等着也没意思。”鹤丸国永想了想,道,“有了,我们来玩游戏吧?”
什么游戏?
“什么游戏?”说着我该说的话,刚才在一边说着“把三日月宗近的茶全换成意式浓缩还是美式黑咖”的几个鹤丸国永都凑了过来,“这边也要参加!”
“捉迷藏。”提出此事的鹤丸国永露出个笑来,“我们负责把这孩子藏起来,让这家伙来找。”
他把终端上的消息给面前的刃看,悄悄把除了我的鹤丸之外的所有人拉了个群。
“既要藏好这孩子,又要分辨清楚同振的身份,怎么样,很刺激吧?”
嗯,很刺激,我的鹤丸要在多达两百人的鹤丸国永小聚会中找到我,而其他人要保证靠近我的“鹤丸国永”不是我的鹤丸……
你们开心就好。
我捧着被换掉的甜牛奶,假装自己是一团僵硬的大福。
说是捉迷藏,倒也没有真让我藏到桌子底下或者柜子里之类的地方去……我缩在一振鹤丸国永的披风里,默默凑过去咬住他悄悄递过来的草莓。
游戏开始,虽然听起来也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但从偶尔传进耳中的话语来看,大家都在非常认真地玩游戏,致力于给我的鹤丸添堵。
“你是叫……小鹤?”让我躲着的鹤丸国永开口,“很合适嘛,一目了然。”
他声音很轻,还带着几分哄小孩的温柔,我忍不住抬头看他:“嗯。”
小鹤这个名字,大概是带着“小小的鹤”这样的含义,或许会有人觉得敷衍,但便于区分我和“鹤丸国永”区别的同时,又承认着我“鹤”的身份,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怎么这个表情?”鹤丸国永笑了笑,又塞给我一颗草莓,“难道同振对你讲话的时候很凶?”
“没有。”我说,“只是,嗯……没有温柔到你的地步。”
“可能是因为我们本丸只有我一个成年模样显现的刀吧。”鹤丸国永摸了摸我的头,“总是和栗田口的短刀们在一起,就习惯这么讲话了,吓到你了吗?”
我摇头:“只是觉得,有点新奇。”
鹤丸国永本就是非常温柔的刃,在不同的环境下表现出来的状态也不同,但绝对是最适合那个环境的,偶尔有点穿着打扮和话语习惯的改变也不奇怪,就像我面前的这人,他穿的衣服就是更为成熟的和服,披风也更长……不同个体之间这点差异不算什么。
……要说的话,我的“不同”才是问题呢。
“刚才那振鹤丸还说烛台切像妈妈呢。”我说,“结果这里有个更像妈妈的啊。”
鹤丸国永“哼哼”地笑了一声,道:“啊,他过来了,要准备转移了哦。”
我眼前全都是白色和金色,耳边只有鹤丸国永的声音和金色链条晃动的轻响,实在没法分辨,但由于我的鹤丸同我有过灵魂同调,他要找到我大概不会很难——这件事我没有说出来,一是这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二嘛,是我的私心。
想快点被他找到,不想他输掉。
虽然我爱着所有的“鹤丸国永”,但属于我的只有他一个,所以放点水也没关系吧?
我重新坐到由五振鹤丸国永包围起来的箱子里,甜牛奶喝完最后一口,又被不知哪个刃塞了糖在手里。
箱子没有盖上,他们也没有用别的东西把顶部遮住——明明严实地挡起来更好吧,虽然如果他们抬着我跑的话场景就会变成鹤丸抬棺……有点有趣啊。
同意他们一起拍了个五角星合照,我再次转移阵地。
这次被塞的是小饼干——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零食箱吗——我被鹤丸国永拦腰抱起蹲到了房梁上,看着下面攒动的人头。
一片白色,分不清楚一点。
“很高吧?”鹤丸国永说,“不过这里没什么风景可看,等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去爬爬看本丸里的万年樱,那里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很漂亮。”
“嗯……”说起来我确实没怎么往那边走过,不过爬树啊,大概不行吧,就本丸里的大家拿我当瓷瓶的态度,这属于危险动作。
这振鹤丸国永突然抱着我往旁边躲了躲:“好险好险,差点被他发现了,哼哼,把这么可爱的孩子放在原地,被我抱走也不奇怪吧。”
你是人贩子吗你。
“……到底哪里可爱了。”我忍不住开口,“要说的话,你要更可爱吧。”
鹤丸国永:“……嗯,这个话也很可爱。”
哈?
可不可爱的之后再说,我又被转移了。
这振鹤丸国永是极化过的,只是没穿外面的护甲,里面的装扮却有变化……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紧紧地抱着我的光着膀子的鹤丸国永,你还怪暖和的。
“呦西呦西,乖孩子。”鹤丸国永搓了搓我的头发,笑吟吟道,“吃不吃点心?”
问的是吃不吃,实际上已经递到我嘴边了。
“谢谢。”我闷闷地说,“……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会啊。”他说,“但是我的机动更高,所以能跑掉哦。”
你找刺激啊。
我努力抬头:“别欺负他啊。”
“哪里能算欺负?”鹤丸国永说,“是我写信给他告诉他要聚会的,他却没带着你来找我玩,刚才还没打招呼就跑了,到现在也没找到你。”
“明明他是‘哥哥’吧?”鹤丸国永调皮地眨了眨左眼,“一期说了,欺负弟弟的都要被惩罚!”
一期一振说这话好像还算正常,你这么说就奇怪了啊。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做弟弟呢……弟弟不是负责欺负哥哥的吗。
“啊过来了过来了。”鹤丸国永抱着我转了个圈,“跑啦!”
唉?
出色的听力让我听见了身后属于我的鹤丸的声音,他说:“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把我家孩子还给我!!!!!”
你们同振之间原来是这么相处的吗。
我逐渐习惯地把自己缩成一团,任由他像传球一样把我交给另一振鹤丸国永。
鹤,球,所以我是小鹤球。
……什么东西。
在长达二十分钟的捉迷藏后,我终于回到了我的鹤丸面前。
“呼……”鹤丸国永双手放在腋下把我举了起来,“抓到你啦!”
恭喜!
我看着他,也是松了口气。
“小鹤,你玩的很开心嘛。”鹤丸国永一脸怨念地看着我,“躲得好快呀。”
其他鹤丸国永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抱歉。”我晃了晃身子,试图让他把我放下去,“因为是游戏。”
虽说是放了水,但要是站在原地被抓的话就属于摆烂了,没有游戏精神也不好。
“嗯……嘛,你心情不错就好。”鹤丸国永道,“不过这一路吃了这么多东西,你还是好轻啊,再吃点什么吧?”
吃再多我也不会变重的,你喜欢那样的话干脆把我的本体加点别的东西重铸回太刀好了,虽然会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
……我就想想,才没有说出来。
捉迷藏游戏结束,我又跟在鹤丸国永身后同其他人聊了聊天,同最开始和我合影的鹤丸国永说话、拜托他帮我和他的烛台切光忠问好,之后就散场了。
出门的时候,听见茶屋的工作人员说这次的聚会好平静,好开心。
……你们难道觉得鹤丸国永们会把屋顶掀掉吗,醒醒,他们就算为“look墨镜更酷还是发光假眼珠更酷”争论起来,也不会发展到吵架的地步啊。
最后同极化鹤丸道别,我们回了本丸。
……
“小鹤先生?”烛台切光忠端着一盘点心过来,问道,“怎么了吗?”
我指了指我旁边的鹤丸国永:“你应该问的是他吧。”
刚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一脸狰狞地盯着终端看啊。
“啊……”烛台切光忠悄悄凑过去看了一会儿,又回来跟我报信,“好像是照片的问题。”
照片?
烛台切光忠说似乎是去参加聚会的所有鹤丸国永都在游戏期间同我合了影,某个披风更长的人更是一口气发了十张,引得其他人纷纷上传……
是报复吗,因为我说你像妈妈。
我扭开视线,不去想那些照片上的我会傻成什么样子。
“可恶……”鹤丸国永翻着翻着终端,咬牙切齿,“我居然输在这里……”
啊?捉迷藏游戏你不是赢了吗?
我迷惑地歪了歪头,被他一把抱了过去,靠进怀里。
“好,不要动。”鹤丸国永说,“我也要拍!”
“怎么可以只有我没同你拍过照,怎么可能……”
在连续不断的快门声中,我茫然地眨了眨眼,听见旁边的烛台切光忠发出一声轻笑。
我:……
鹤丸国永你是小学生吗,这有什么好比的啊!
“哼。”鹤丸国永突然笑道,“嗯,我赢了。”
赢在哪里,照片数量吗。
鹤丸国永说:“只有我的照片里,你没有在笑。”
TBC.
今天的小鹤活泼过头)
本丸鹤:点个甜牛奶的功夫回来发现自家孩子被拐跑了果然小鹤不能离开视线!!!
其他鹤:只是带孩子玩而已啦过来这里有好吃的哦(人贩子发言)
……
正文5000+!
彩蛋是鹤丸国永们的想法)
评论!(左右观察)的事情!(抱起小鹤)就!(百米冲刺)拜托!(不小心绊倒)你们啦!!!!!(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