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默盛 · 生理期
流水账爱情故事,请参考标题酌情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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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舒缓的钢琴曲飘扬在金色大厅,酒杯相继碰撞。
光鲜亮丽的人们笑容纷纷,流转在名利场中央。
高启盛作为其中的一员,昂贵的西装包裹躯体,皮鞋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响亮的声音,手中拿着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笑容满面地与人社交。
陈金默作为贴身的保镖,不会沾染一滴酒精。黑色的西装等同于他的夜行衣,他面无表情,就像这场派对的局外人,只顾寸步不离他的主人。
高启盛昂起头,把杯里的酒一滴不剩地倒进喉咙,再把空掉的酒杯展示给某位老板看,以示他合作的诚意。
“高老板好酒量!”酒精上头的人毫不掩饰对高启盛的赞许,嚷着和他喝个不醉不休。
高启盛的脸......
流水账爱情故事,请参考标题酌情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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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舒缓的钢琴曲飘扬在金色大厅,酒杯相继碰撞。
光鲜亮丽的人们笑容纷纷,流转在名利场中央。
高启盛作为其中的一员,昂贵的西装包裹躯体,皮鞋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响亮的声音,手中拿着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笑容满面地与人社交。
陈金默作为贴身的保镖,不会沾染一滴酒精。黑色的西装等同于他的夜行衣,他面无表情,就像这场派对的局外人,只顾寸步不离他的主人。
高启盛昂起头,把杯里的酒一滴不剩地倒进喉咙,再把空掉的酒杯展示给某位老板看,以示他合作的诚意。
“高老板好酒量!”酒精上头的人毫不掩饰对高启盛的赞许,嚷着和他喝个不醉不休。
高启盛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不着痕迹地把酒杯还到侍者的盘中,和他另约一醉方休的场合与时间。
几句话下来,一笔生意就这样谈成了。
高启盛以事为由礼貌地道了句失陪,离开了聚光灯最底下的位置。
而才转过身,他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
他眉头紧皱,一把抓住陈金默的手臂。
陈金默一步上前,用宽厚的背将他的脆弱遮挡得严严实实。
“难受。”
他的声音发虚,离近了看,甚至看得到他额头的细汗。
他压低了声音道,“快去给我买卫生巾。”
陈金默扶住他,说道,“不用,我带了。”
高启盛脚步一顿,扭过头看他。
陈金默说,“我记得日子。”
02
觥筹交错外,漆黑轿车内。
副驾驶的人弓着腰、弯着腿,嘴唇发白,额头满汗,与先前意气风发的那个判若两人。
车门开了又关上,陈金默回到了车上。
他打开药盒拿出了两粒药,又拧开保温杯倒了杯温水,最后一同递到高启盛的面前。
高启盛迷迷糊糊地凑上去,就着他的手把药吃了。
陈金默又脱下外套,披到了他身上。
高启盛窝在那一小块地方,扭曲的挤压能让他好受那么一点。
车子启动了,正播放的是他爱听的古典乐,他闭着眼睛,意识逐渐涣散。
快到家的第二个路口处,他伸出手,扯了扯陈金默的衬衫。
“不回家,行吗?”
他抬起头看陈金默,那样子实在可怜。
“我肚子疼,默哥。”
陈金默看着他,叹了口气。
车在前方掉了个头,往自己的家开去。
高启盛住在市中心,三室一厅,一个人住。
而陈金默的房子又老又小,和高档区没法比。
高启盛轻车熟路地走进他的卧室,昂贵的西装和衬衫扔了一地,从衣柜里拿出陈金默的睡衣换上,然后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陈金默在后面捡起他的衣服,抖开挂在了衣架上。
高启盛皱着眉头,双眼紧闭,蜷缩成一小团。
陈金默脱了衣服,随意从衣柜里找了条裤子套上后,也上了床。
他从背后抱住高启盛,手伸进衣服,捂住了他的肚子。
高启盛连连向后蹭,把自己完全塞进陈金默的怀里,抓住了他的手。
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03
一觉醒来,已经是后半夜。
高启盛出了一身的汗,但终归是药起作用了,他的肚子已经不疼了。
陈金默并不在身边。
高启盛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下了床。
厨房里的香气勾得他肚子咕咕叫起来。
陈金默正在熬汤,赤裸着上身,撑着案板,用汤匙尝味道。
见他出来了,陈金默指指桌子示意他坐,说道,“一分钟。”
高启盛坐下了,等待着他深夜的加餐。
“你怎么连我什么时候醒都算得到?”他问。
陈金默盛了一小勺汤,拿过来让他尝尝咸淡。
“习惯了。”
陈金默吹了吹汤,递到他嘴边。
高启盛微微昂起头,把那口汤喝下。
他咂咂嘴,说道,“刚好。”
陈金默点点头,等待着关火。
“既然习惯了,为什么还把我送家去?”高启盛又问。
陈金默关了火,盛了一碗汤放到高启盛的面前。
黑色的眼睛盯着高启盛,他轻轻说,“万一你想回去呢。”
高启盛的镜片起了雾,他偏开头,舌尖被烫了一下。
“嘶…烫。”
陈金默拖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拿起勺子舀起些汤,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高启盛凑上去,喝掉了汤。
一抬头,陈金默正无奈地看着他。
“你不能总靠我啊。”
04
陈金默是高启强送给高启盛的生日礼物。
那天高启强神秘兮兮,说要给他一个大惊喜。
高启盛以为他哥终于同意他进建工集团了,兴冲冲地拿着钢笔准备去签合同,可谁想一推开门,竟然是陈金默。
他哥乐得拍巴掌,说是送他的全职保镖,业务能力非常强。
高启盛站在那里,跟陈金默对视了好半天,才默默地把钢笔收起来。
真有他哥的,他想。
前男友,送来给他当保镖。真不愧是他哥。
陈金默瘦了,也沧桑了,往那儿一站没什么人气儿。
他哥问他喜欢吗。
高启盛笑了一下,说以前挺喜欢的。
陈金默看着他,没说话。
等高启强离开了,陈金默朝他走过来,双手插兜,细细观察了他一番,才开口说一句话。
“瘦了。”
高启盛说,“你也是。”
陈金默说,“我过得还行。”
高启盛说,“我也是。”
两个人对视着,同时笑出了声。
陈金默就这么留下了。
高启盛知道陈金默的底细,陈金默知道高启盛的身体情况,双方都轻松。
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搞老死不相往来那一套。
那就干着吧。
两个人都这样想。
即使每天有十几个小时混在一起,那也先干着吧。
05
陈金默不只是来给高启盛当保镖的,他也兼职保姆。
众所周知的高家少爷体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没发达的时候哥哥照顾着,发达了雇十个轮班伺候。
而陈金默业务能力强,圈内口碑好。
他一个顶十个。
渐渐地,高启盛身边那些个人都陆续下岗了,气派的阵型变成了独狼陈金默,效果却是比十个要好得多。
所有人只当高启盛文弱,而偏偏陈金默知道,他其实算得上是半个女人。
因为痛经,高启盛在他怀里哭过,在他肩上咬过。
每次都是他耐着性子,拍着背、哄着睡的。
陈金默第一次撞见高启盛的秘密时,人还是个不大的小孩儿。
那时候高启盛上高中,趁着暑期在游戏厅里打工。陈金默经常在那儿出没,几个币子能打一下午。
高启盛那会儿小白杨似的,戴着眼镜,衬衫扣子要系到最上面,没活的时候就坐在柜台里面看书。
有天下午,陈金默敲敲柜台,示意他换游戏币。
高启盛放下书,起身收了钱,递给他一大堆币。
陈金默接了过来,他歪着脑袋,问道,“挨欺负了?”
高启盛眨着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陈金默指了指他椅子上的血渍。
高启盛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他局促地僵硬在那里,连连摆手,“没、没有…”
陈金默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有事跟我说啊。”他说。
高启盛点点头,手指紧张地绞在了一起。
06
那天下午陈金默一把都没有赢。
他用余光注意着高启盛的一举一动,后者整个下午都坐立难安,一张脸惨白惨白。
好不容易等到接班的人,他抓起书包,飞也似地走了。
陈金默悄悄跟了出去。
他左拐右拐,进了一家商店。陈金默记下他所在的货架,等他结账离开后走了进去。
而满架的女性用品,让陈金默愣住了。
第二天再见到高启盛时,陈金默像个变态,眯着眼睛盯着他看。
高启盛浑身发毛,他走过来,往陈金默的手里塞了一把游戏币。
“默哥,没人欺负我。”
陈金默点点头,在手指间玩着一枚币子。
高启盛转过身,准备回到柜台后面去。
陈金默忽然开口,“晚上有空没?”
“嗯?”高启盛扭过头。
“请你吃饭。”陈金默说。
“为什么?”高启盛不解。
陈金默朝他举起那枚游戏币,“赢了,高兴。”
高启盛眨眨眼睛,笑了。
晚饭时,陈金默要了冰镇的啤酒,他起开瓶盖,给高启盛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去。
高启盛下意识地试探了一下杯壁的温度,陈金默注意到了。
但他没有拒绝,端起酒杯,两口就进了肚子。
陈金默皱起眉头。
高启盛拿过酒瓶,看样子想给自己再倒一杯。
陈金默先他一步按住了酒瓶,昂头咕咚咕咚把剩下的酒喝光。
“换常温。”陈金默对服务员说。
高启盛看着他,没说话。
07
也仅仅是那一杯冰凉的酒,让高启盛在晚饭的后半程都心不在焉。
他悄悄捂着肚子,额头淌着汗。
陈金默注意到了,对老板说结账。
高启盛极力维持着正常,但发白的嘴唇暴露了他大概很难坚持到家。
于是陈金默说道,“我家在附近。”
高启盛看看他,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默哥,我肚子疼。”
他终于开口寻求帮助。
那是高启盛第一次在别人家借宿,也是高启盛第一次经历生理期。
他发育得不完全,一直拖到快成年,才迎来初潮。
第一天被陈金默提醒了椅子上有血,第二天就睡在了陈金默的怀里。
陈金默手心很热,仅仅放在他的肚子上,就让他拧着劲疼痛的小腹舒服一些。
呼吸打在他的头上,他听到陈金默低沉的声音。
“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高启盛紧紧闭着眼睛,声音有些颤抖。
他说,“我不知道。”
“默哥,我不知道。”
陈金默把他抱紧一些,仿佛拥抱能缓解他的疼痛。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睡得安稳。
等陈金默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掀开被子下床去找,刚好遇上开门回来的高启盛。
他手里拎着早餐,对陈金默一笑。
“我不会做吃的。”
陈金默走上前,抱住了他。
脑袋埋在人的肩膀,陈金默说,“我会。”
08
陈金默小时候捡过一只流浪猫,刚抱回家的时候怕生胆小,可没多久就暴露了本性,成为家里的大王。
高启盛就是这样的猫。
陈金默以为自己处了一个需要保护的高瘦男孩儿,没想到是领回家一个祖宗。
其实高启盛的脾气不好,经常亮爪子挠人。
第一次跟陈金默发脾气时,陈金默震惊之余还有些惊喜。
“原来你会生气啊!”他感慨。
高启盛的白眼快要翻上天,“我都说了,我鞋是刚刷干净的,我肯定不走这条路。要走你自己走。”
陈金默觉得新奇,妥协地弯下腰。
“我背你。”
高启盛转了转眼睛,扯紧书包带子爬到了陈金默的背上去。
很久之后,陈金默思考,他的妥协生涯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但当时他是完全没有这种想法的,他只觉得使性子的高启盛可爱。
高启盛最后一次跟他发脾气又是在一次生理期。
不男不女的身体带来的自卑,随着成长只增不减,平日里藏着掖着的负面情绪会在特殊时期爆发,压迫神经摇摇欲坠。
因为一点小事,高启盛赌气地提出分手。
陈金默那为了他坚持许久的耐心终于消失不见,跟他说行,分手吧。
高启盛愣了。
陈金默像往常一样,给他盛出一碗汤放在桌上晾着,然后穿上外套,嘱咐说凉了再喝。
他往外走,仿佛这里不是他的家,而是高启盛的。
打开门的时候,高启盛叫住了他。
高启盛问,“真分手吗?”
陈金默说,“嗯。”
门关上了。
09
他走之后,高启盛在那里坐了很久。
等汤凉透了,他端起碗,昂起头把它喝光,然后到厨房洗干净餐具,放回到橱柜中。
他把门锁好,走了。
路过垃圾桶时,他把陈金默家里的钥匙扔了进去。
从此两个人再也没见过面。
后来高启盛到外地去读大学,陈金默也踏入了灰色地带。
高启盛不是没想起过他,他没有删除陈金默的联系方式,但没有一次拨打过去,包括喝醉的时候。
生理期时是最想他的时候,有一次高启盛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半夜打车到高启强的家里,找哥哥给他捂一捂肚子。
高启强心疼得要命,搓热了手,一下又一下地替他揉着。
高启盛迷迷糊糊地闭眼睡去,断断续续的梦里全都是陈金默。
但等他恢复成生龙活虎,他就不想陈金默了。
想了没用,想了也见不到,见到了也没结果。
不如不想。
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到陈金默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重逢后,陈金默第一次主动和他攀谈,问的问题就是现在还总是肚子疼吗。
当时他正在开车,高启盛坐在后排,透过后视镜看他低垂的眼睛。
“疼。”高启盛如实回答。
他猜陈金默会嘱咐说少喝点酒,于是安静地等待着。
但陈金默只是点点头,说那我给你备点药。
高启盛在心里自嘲一声。
陈金默不想跟他复合。
陈金默可能,早就不爱他了。
10
抛去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作为保镖的陈金默很能打,这倒是真的。
一个交易的晚上,高启盛没叫上家在郊区的陈金默。
倒霉的是,偏偏那一次,他们被算计了。
高启盛气得跳脚,咬着后槽牙发疯,喊着一定要干死他们所有人。
手底下人早就掌握和小高总的相处之道,知道这个时候要顺着毛撸,纷纷附和响应。
其中一个喊得最凶且距离最近的,忽然被高启盛死死捂住了嘴。
他憋得差点窒息,惊恐地看向高启盛,不懂二老板忽然怎么了。
结果一转头,是陈金默朝他们过来了。
视线从逐渐声弱的打手们移到快要被高启盛捂死的人,他眼皮微微一抬,问高启盛,“发火了?”
高启盛回答得干脆,“没有,闹着玩呢。”
被命运扼住喉咙的的那个差点掉了下巴, 震惊地看着高启盛。
高启盛眨着无辜的眼睛,仿佛刚才犯病的那个不是他。
陈金默没拆穿他,说道,“我给你抢回来。”
高启盛装大度,“没多少货,当送他了。”
陈金默刚想说什么,周围忽然一阵爆破,随后是激烈的枪声。
几人如惊弓之鸟四下逃窜,高启盛被吓得一激灵,刚要破口大骂,就被陈金默死死抓住了手,带着往火场外跑。
高启盛扭头看他。
陈金默一手牵着他,一手从腰后面掏出枪射击。
那一刻,高启盛觉得自己在近距离看《英雄本色》。
陈金默带着他一边撤退一边射击,跑着步、开着枪,手却牵得牢牢的。
高启盛激动得浑身颤抖,才刚撤到集装箱后,就扑上来疯狂吻陈金默的嘴唇。
这回,陈金默改换一手拿枪,一手搂紧他的腰。
被亲得乱七八糟,他忍不住呵道,“你等会儿!”
高启盛才不管他,他可知道,他默哥嘟嘴回应他了。
11
枪口对准半死不活的人,陈金默对高启盛说,“骂他。”
高启盛有人撑腰了,上去就是一脚,自己退了三步,笑得可谓猖狂。
“跟我斗,兔崽子!”
陈金默无奈地看着他。
也怪他,他指望高材生能骂出多脏的东西来。
那人匍匐前来要抓小高总的裤腿,陈金默利落的一枪,了结了他的一生。
高启盛拍拍身上的灰,好心情反映在眼睛上,亮晶晶的。
“默哥。”
高启盛看着他,眼睛小鹿似的。
“我还真得靠你。”他说。
“没你,我不行。”
陈金默看着他,抬手替他把脸上的灰擦下去了。
高启盛牵起他的手,用脸颊蹭着。
“我现在不乱发脾气了。”高启盛说。
这话一出,后面那几个脸上挂彩的打手,有一个竟然没忍住乐出声了。
高启盛一个眼刀飞过去,那边立马噤声。
他转过头,继续用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蹭陈金默的手背。
“默哥。”他死死望着陈金默。
叫默哥对他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在撒娇示弱了。
陈金默翻过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陈金默说,“你哥找到我那天,给了我一笔不小的酬金。”
“我没要。”
高启盛的长睫毛忽闪着。
陈金默看着高启盛,他轻轻一笑。
他说,“保护你,是我自愿的。”
12
陈金默没告诉高启盛,其实分手的当天他就后悔了。
他在家附近的街上踱步,在心里反复排练该怎么和高启盛道歉。
可他看到高启盛把钥匙扔进了垃圾桶。
陈金默愣在那里,心凉了半截。
他想,高启盛可能不爱他了。
陈金默也没告诉高启盛,他这几年时常想起他。
吃饭的时候,喝酒的时候,甚至路过女士用品货架的时候。
他没有删除高启盛的联系方式,但他从没有拨打过去,即使在喝醉的时候。
他想,拨打了也不会接听,接听了也不会复合。
那不如不打。
陈金默更没有告诉高启盛,在重新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就想立刻冲上去吻他。
每当高启盛喝加了冰块的酒时,他都提心吊胆。想劝,又觉得没立场。
只能时刻备好药和保温杯,等待他向自己寻求安慰。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陈金默还没来得及告诉高启盛。
但他想,可能,一切都没那么必要了。
他到底有多爱他,高启盛总会知道的。
————End
阿盛假装不认识哥哥 1
“哥,我成全你”
…
每每晚上醒来都会被惊出一身的汗,眼前也能浮现出当时的画面,“强哥,小盛醒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足以使高启强迅速脱离恐惧。他在高启盛坠楼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趴在楼沿上像走马灯似的‘哥哥……哥哥’,秘密抢救一年的阿盛终于醒了,他迫不及待的想抱住弟弟,想听到那久违的“哥哥”
躺在病床上的高启盛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熟悉的人,周围的聒噪声让他心烦不已,抬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中弹的地方已经没有多大的疼痛只觉得脖子发麻,膈手的触感无不体现当时的惨烈。他不明所以的轻笑
“阿盛,阿盛!”熟悉的声音让他心头一紧,熟悉的面孔一点点放大。...
“哥,我成全你”
…
每每晚上醒来都会被惊出一身的汗,眼前也能浮现出当时的画面,“强哥,小盛醒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足以使高启强迅速脱离恐惧。他在高启盛坠楼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趴在楼沿上像走马灯似的‘哥哥……哥哥’,秘密抢救一年的阿盛终于醒了,他迫不及待的想抱住弟弟,想听到那久违的“哥哥”
躺在病床上的高启盛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熟悉的人,周围的聒噪声让他心烦不已,抬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中弹的地方已经没有多大的疼痛只觉得脖子发麻,膈手的触感无不体现当时的惨烈。他不明所以的轻笑
“阿盛,阿盛!”熟悉的声音让他心头一紧,熟悉的面孔一点点放大。
高启强俯身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急促的鼻息打在他的脸上,
“阿盛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哥哥的,你会回来的”他面前这位自称哥哥,浑身散发古龙香水味的人嘴里嘟囔着什么,谁也听不清,陌生又熟悉
剧烈的疼痛使高启盛不去想这些,脑子像炸开一样。
“你是谁”冰冷的话语使在场的人大为震惊,高启强也愣了一下
“傻仔,我……我是你哥哥啊”高启强看着弟弟疑惑的眼神,他的眼神清澈干净没有了之前的狠厉,像是……像是还在读大学的弟弟
高启强伸出手想要摸弟弟的脸颊,高启盛却向后躲闪,警惕地盯着他。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高启盛对着他后面的人,求救似的“小虎哥,你带我回家吧”,高启盛指着高启强
高启强回头看着唐小虎,刚才的温情不在,脸变得铁青,眼里沸腾着一团火,唐小虎被这么仇视着毛骨悚然,赶紧去叫医生
“小虎哥你别走,小龙哥快拦住他”旁边的唐小龙突然被叫到,惊恐的看高启强,“强哥,我……”
医生正好被唐小虎拽过来,检查完后对高启强说
“高先生这是失忆了”
“那他为什么谁都记得就不记得我”高启强压抑着怒火,压着后槽牙,紧握的手上青筋凸起
“高先生,您弟弟……是选择性失忆,您弟弟受到外部刺激后大脑开启的自我保护,使他……忘记不愿意记得事……或者人”高启强的压迫感让医生瑟瑟发抖,说话也磕磕巴巴唯恐得罪了他
高启强拿出手机找到一家人的照片,那是他跟陈书婷结婚时拍的一张全新的全家照,他拿给阿盛看,
“滚,我不想见到你”高启盛看了一眼便打掉手机,推开高启强
看着弟弟歇斯底里的样子,心像是在滴血一样,他再一次靠近,高启盛抽出枕头朝他砸去,自己翻下了病床,手上的输液针被扥开,开始不断地流血,高启强想要扶起弟弟,倒在地上的弟弟又抱起腿向后退,唐小虎见状赶紧扶起高启盛,高启盛顺势抱住唐小虎,把自己埋在唐小虎怀里。
“你滚开,我讨厌你”
高启强怔怔的呆在那里,阿盛的话太过刺人,他的心被刺穿,又压在底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高启强看着楼下唐小虎推着弟弟向外走,送他回家。这本是他该做的事,可自己一靠近阿盛,阿盛就开始害怕,颤抖。阿盛就这么怕自己吗。不愿想起的人,阿盛是不愿想起自己……当初生死离别的哀愁感涌上心头,这哀愁像是浓云般越堆越厚掩盖住他自己,又像是一个无底洞把他拖进无底的黑暗。阿盛明明在身边却像是天地永隔一般。他闭上眼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沉默了许久终是心里破了防线,泣不可仰
坐在回家的车上,高启盛看着窗外京海风景,他本想做个好弟弟,本想从新开始埋藏从前的不堪和龌龊的感情。当看到那张照片时,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他始终无法面对哥哥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哥哥,他选择了远离。他像烂泥一样,摊下来
“再见”
哥嫂黑道爱情(3)
ooc预警,黑道夫夫,强强联合⚠
“在京海,高家就是天,在高家,安欣就是权。”
但要说起这两个人的相遇,还真称不上浪漫,当时两人都年少轻狂,在地下赌场里,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可偏偏灯光昏暗,空气也无形的暧昧起来,俩人都醉的糊涂,这么一对上眼,架就打到了床上。
高启强和安欣当时算是京海出了名的黑帮份子,俩人有手段有脑子,一拍即合,决定帮忙把对方的老大都干掉,后来的事就都知道了,高启强与安欣坐上高位,各占了京海半边天。
相爱相杀的斗了几年,但用高启盛的话来说 他们见面谈话的模样,不像是算计对方,像调∥情。...
ooc预警,黑道夫夫,强强联合⚠
“在京海,高家就是天,在高家,安欣就是权。”
但要说起这两个人的相遇,还真称不上浪漫,当时两人都年少轻狂,在地下赌场里,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可偏偏灯光昏暗,空气也无形的暧昧起来,俩人都醉的糊涂,这么一对上眼,架就打到了床上。
高启强和安欣当时算是京海出了名的黑帮份子,俩人有手段有脑子,一拍即合,决定帮忙把对方的老大都干掉,后来的事就都知道了,高启强与安欣坐上高位,各占了京海半边天。
相爱相杀的斗了几年,但用高启盛的话来说 他们见面谈话的模样,不像是算计对方,像调∥情。
俩人互明心意也是在一次饭局上,高启强提供着安欣需要用的证据,安欣给了高启强需要的地。
俩人各怀鬼胎,其实这些东西 但凡他们想要,伸手就能有,根本用不着对方,但还是默认着组了这个局。
“安欣啊,你没什么表示吗 我可是帮你了个大忙啊”语气一如既往的轻佻,看着对面的人
“啧,那我该…怎么谢谢高哥呢”安欣撑起下巴,做出思考的模样
眼神都黏在对方身上,移不开,直到安欣长腿一伸 勾住高启强的腿,慢慢向上… 移动到双腿之间。
高启强轻笑一声,看着安欣轻蔑的眼神,像是质问,又像是索取着什么。
“这算是…邀请?”
“那还等什么呢”
“你还真是擅长勾人”
……
再后来,京海这片天,只有一个姓 。
有时高启强也会问,为什么会看上自己,安欣也会笑着答 “因为你活好。”嗓音低沉,蛊惑着高启强的心。
安欣的追求者并不少,说夸张点,男女都算上,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了他,高启强有时候也会吃点小飞醋,总能被安欣一句我人都是你的了给噎回去。
高启强的穿搭基本都是安欣来搭,俩人衣柜里清一色的西装大衣,安欣的香水是木质的后调加上点轻微的烟草味,要说安欣带给人的感觉是柔情却有着暗刺的红玫瑰,让人忍不住靠近却又止步在安全距离的话,高启强则是让人完全不敢靠近的凛冽的薄荷配上浓烈的龙舌兰味。
安欣长腿细腰,平常花衬衫配着皮衣的样子,骚包的不得了,可偏偏人高冷无比,高启强也不差,大衣一套,墨镜一戴,光站那就有压迫感。
他俩配在一起,被传成双煞也不是没理由。
配是真配,恩爱是真恩爱,狠也是真狠,安欣刚来白金瀚的时候,有人背地里传他小话,刚开始没想管,直到有人说他香水味呛人,他直接割了那帮人的舌头。
“我这呛人味,还不是沾你们老板身上的”
这事被高启强知道后,将那些人都抛尸荒岭了。
俩人没在一起之前就瓜分了京海,在一起之后算是应了那句话“这天上掉下个钢蹦,都得姓高”不过姓什么不重要,最后都会进安欣的口袋。
高启强和安欣结婚那会,黑白两道座无虚席,毕竟 谁敢不给安欣和高启强的面子,就算是瘸了,拄拐杖也得来。
后来那段时间,强盛大老板逢人就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戒指,安欣也被带得有了摸戒指的习惯。
那是对素戒,没有装饰,像他们相遇时一样,一无所有。
但现在,他们有对方。
一些相遇到相爱,很喜欢这种极限拉扯的感觉,成年人表达爱的方式,就是勾∥引,还是那句话,有想看的梗或剧情可以发在评论区。
第四篇已更!
感谢大家喜欢哦!
【迹越】恋爱的决心
Summary:
迹部景吾通往Bking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越前有时候觉得,人生真的很奇妙。
比如他和迹部景吾。
迹部比他大两岁,整个学生时代都是他的前辈。
但有意思的是,ATP里,迹部却是比他后打出来。
彼时,迹部景吾在罗兰加洛斯第一次捧起火枪手杯的时候,龙马早就顶着“天才少年”的名头在职业网坛横冲直撞好几年了。
越前点开和迹部景吾的对话框,给他发了一条公事公办的祝贺信息。
迹部的回复很快就来了,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
Summary:
迹部景吾通往Bking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越前有时候觉得,人生真的很奇妙。
比如他和迹部景吾。
迹部比他大两岁,整个学生时代都是他的前辈。
但有意思的是,ATP里,迹部却是比他后打出来。
彼时,迹部景吾在罗兰加洛斯第一次捧起火枪手杯的时候,龙马早就顶着“天才少年”的名头在职业网坛横冲直撞好几年了。
越前点开和迹部景吾的对话框,给他发了一条公事公办的祝贺信息。
迹部的回复很快就来了,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夺冠后就忙着回复亲朋好友的各种恭贺了。
第三轮就淘汰了,很难看啊,龙马。
越前倒是没有被噎着,这么些年了,他早就铁心铜骨了,两三句垃圾话伤不了他分毫。
澳网一轮游的人,说这些。
迹部的电话立马打了过来,越前想都没想直接就给挂了。
至于新晋冠军是不是准备叫嚣下次定要亲手打败自己这个臭小鬼?
谁管他呢。
在迹部景吾金光闪闪的Bking路上,要说凶猛的拦路虎,越前龙马常年排在前三。
他既不沉醉迹部大爷华丽的球技,也不欣赏迹部大师优雅装修的审美。
最过分的是,这小子在赛前装逼环节,公然打断迹部部长的施法。
你的应援fine,秒mine。
不可饶恕。
因为母亲工作原因,越前龙马要到冰帝高中借读半年。
迹部景吾永远忘不了越前乖乖去递交入部申请的那天,冰帝网球部全体见鬼了的表情。
越前龙马巨大的商业价值,不仅因为他出色的职业成绩,更是因为他永远有争议不断的话题。
什么赛场挑衅对手被罚款250美金啊,什么要给自己的拿手变线球起个超能系名字啊,什么公然拉踩可口可乐啊,洒洒水而已。
新闻发布会上面对记者不怀好意的提问,越前龙马略微思考了一下。
“我和Keigo不是什么双子星。”
好家伙,现在是美国人了是吧,不叫前辈就算了,景吾桑也不喊了,直接Keigo一步到位。
迹部随手转发了越前龙马的采访视频,并配了三个🙄。
在阴阳怪气中,媒体和粉丝又是一顿乱战。
要说越前龙马加入冰帝网球部,谁最开心?
肯定不是日吉若。
榊太郎顾问倒是不在意越前就呆半年,拉着迹部寻问要不要制定一份《越前龙马充分使用计划》,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利用他提升冰帝其他队员的水平。
让人颇感意外的是,短短两天,越前龙马迅速和向日岳人熟络了起来。后者居然在休息时间,拿自己带的布丁给他吃。
“你俩什么渊源?”
忍足侑士没忍住拉住越前问了一嘴。
越前摇了摇头。
“岳人前辈说他比较喜欢能一把搂住的玩偶。”
温布尔登一号球场的决赛,越前龙马和迹部景吾从黄金场打到凌晨场,撕得披头散发。
一个变线球大师,一个底线相持大炮手,总归怎么打都是有看头的。
这个赛季草地战,越前龙马手感正佳。
只差一步,伟大的大满贯GS记录。
迹部的状态起起伏伏。但巨头的不同寻常之处在于,即使发球自杀、底线感人、网前搞笑,老子还是可以ugly win,你也保不准我哪场就调整回来了。
比如决赛场的迹部景吾,比如决赛场打越前龙马的迹部景吾,鸡血战士立刻变身。
只差一步,伟大的双圈满贯壮举。
“你知道我俩谈恋爱的话,最痛苦的部分是什么吗?”
越前龙马和迹部景吾剖析他俩为啥变成了苦命鸳鸯。
“Goat只有一个。”
告白来得简单粗暴。
最后一次部活,越前龙马把冰帝网球部的全部正选削了个生不如死后,迹部表示你可以稍微关心一下我们冰帝下一代的健康成长。
越前不以为意。
“你们差得太远了。”
迹部很不想去考虑这个“你们”当中包不包括自己,越前倒是难得主动补充了一句。
“迹部前辈还可以。”
忍足发出奇怪的叫声,不晓得是因为高兴还是吃惊。
越前今天似乎心情格外好,话也多了不少。
“异国恋我也是可以的,谢谢景吾前辈。”
迹部非常的不爽。
交响乐团现场演奏的柔情bgm里,红色的玫瑰花海从天而降,在众人感动的眼泪中,完美的前辈拥抱着即将分离的情人,多么浪漫,多么优雅。
但现在就是,虽然银行卡的0并不会少一位,玫瑰花瓣却只能拿去泡澡,交响乐团送去餐厅演奏。
就是说,这个小鬼头绝对是自己Bking路上最大的绊脚石,热衷于给自己吃瘪,以前是球场,现在还要加上情场。
“龙马你别太得意,不会让你一直赢的!”
越前无所谓地耸耸肩。
最后,向日岳人提议,玫瑰花瓣做成好吃的小甜饼。
迹部倒是很清楚,就像自己对越前的悸动不是源于他长得可爱,越前对自己的喜欢也不会是因为自己超凡脱俗的品味。
网球打得好很是重要。
越前想了一下,给了男朋友一个致命选择题。
“你喜欢我,还是喜欢网球?”
我喜欢你,也喜欢网球?
但这不是适合他和越前的答案。
迹部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知道的,我不会因为你赢了比赛而高兴,因为那意味着我没有拿到冠军。”
越前点了点头。
职业生涯中多少遗憾,都是他们彼此给对方带来的。
洒进球场痛苦的泪水,又是多少夜晚炙热的亲吻都不能抚慰的。
迹部从背后把越前拥了个满怀。
面前的橱柜里摆着两人的奖杯和奖牌。
越前轻轻拍了拍男朋友的手臂。
“这样就好了。”
没有网球,我们哪会找到彼此。
我们又哪里能和网球分开呢。
【鑫多】带女鹅二三事6.0
【鑫多】带女鹅二三事6.0
掉落一个连续剧小剧场
带女鹅流水账日记 全文见合集
都是假的 OOC勿上升
祝大家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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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檀健次喜欢吃甜的,赵泳鑫最不喜欢吃甜的。贝贝十成十地遗传了这两个人的特点,不带丝毫偏差的,堪称完美。怎么遗传的呢,那就是,一半一半的。
不是在甜度中间的半糖,而是,有时候她很喜欢糖果,有时候又一点甜的都不吃,走了两个极端。具体处在哪个时候,完全看她心情。檀健次发现了这个规矩的时候,跟赵泳鑫说了一嘴,赵......
【鑫多】带女鹅二三事6.0
掉落一个连续剧小剧场
带女鹅流水账日记 全文见合集
都是假的 OOC勿上升
祝大家愉快
————————————————
001
檀健次喜欢吃甜的,赵泳鑫最不喜欢吃甜的。贝贝十成十地遗传了这两个人的特点,不带丝毫偏差的,堪称完美。怎么遗传的呢,那就是,一半一半的。
不是在甜度中间的半糖,而是,有时候她很喜欢糖果,有时候又一点甜的都不吃,走了两个极端。具体处在哪个时候,完全看她心情。檀健次发现了这个规矩的时候,跟赵泳鑫说了一嘴,赵泳鑫简直要笑疯,喊了一下午简直了,绝了都。
这就导致了另一个二难选择。你大可不必担心陌生人用糖果拐跑赵贝贝,但是也没有办法用糖果哄好贝贝,闹腾起来特别难哄。檀健次蹲在超市的糖果区,一边挑选一边想着,宝贝女鹅真的是好带,又不好带啊。
赵泳鑫为了加强对宝贝女鹅的安全教育,尝试过让朋友友情演出,看看陌生人用糖果能不能拐走贝贝。虽然不能跟陌生人走,陌生人给的糖果不能要这种道理,两个爸爸早就教过她了,贝贝的干爹们也都教过了,而且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王一浩说宝贝,遇到陌生人就说你干爸会散打,啊,散打,可厉害了,坏人听了就害怕。张敬豪说宝贝儿,除了爸爸和干爹们谁给的糖都不能要啊,回头干爹给买,要啥样的我都给你买回来。贝贝听得一愣一愣的,点点头转身就和亦阳哥哥玩儿去了。
但赵泳鑫还是想试试。好说歹说把朋友薅过来无报酬演戏。于是有天,赵泳鑫带着宝贝在小区的儿童乐园玩,然后他拿起手机,蹲下来跟女鹅说,“宝贝,爸爸去旁边接个电话,你就在这里玩不要走远好不好?”
贝贝看着他乖乖点头,“那爸爸也不要走太远,要快快回来哦。”两条辫子一甩一甩的,要不是看到身形高大还辛苦躲在一旁的哥们,赵泳鑫差点就被可爱到投降,直接放弃计划了。
赵泳鑫看着贝贝爬上了滑梯上端的小房子,马上转身走到旁边的拐角,确定这个方位她是看不到自己的,于是就给朋友打了个手势。贝贝从滑梯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叔叔喊他,贝贝,你是贝贝小朋友吗?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
贝贝抬头看他,“嗯”
“叔叔请你吃糖好不好?”随即拿出来一整包棒棒糖,水果味的,见她没反应,朋友继续说,“你喜欢什么味道的呀,葡萄,还是草莓?”
贝贝迟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不,谢谢。”说完扭头就走,重新在公园的滑梯前面排队。朋友愣了三秒钟,又跟过去说,“叔叔真是爸爸的朋友,叔叔还有很多水果糖,带你去挑你喜欢的,好不好?”
贝贝又转头看了看他,没什么表情地摇了摇头,没说话。前面的排队的小朋友比较慢,贝贝就乖乖站在后面等。友人抓住时间跟她聊天,“贝贝喜欢水果糖吗?”
“嗯”
“那贝贝为什么不要叔叔的水果糖啊。”
“爹地会买。”
“要是爸爸爹地都不买了呢?”
“干爹会买。”
“要是干爹也不买呢?”
“哪个干爹?”贝贝转头看向他,眼神无辜得让一个大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掉马了。
友人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作为职业的文艺工作者,自己的演艺生涯差点断送在一个三岁小孩的逻辑里,这也怪赵泳鑫,这没提前对好台词啊。他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好吧贝贝,不跟陌生人走是对的,你真棒。”
一直和友人保持着通话的赵泳鑫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听了全过程,躲在拐角笑出海豚音,大白鹅听到都愣在原地。赵泳鑫忍着笑走过去,友人趁着小孩看不到一拳扔他肩膀,“可以啊老赵,挺会教孩子。”
赵泳鑫笑得肚子疼,“那当然了还用说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我们家贝贝!”
贝贝从滑梯滑下来的时候就看到戴着帽子笑得快抽搐的亲爸,歪了歪头,算了,见惯不怪。
002
前一段时间,北京的天气忽冷忽热的,贝贝小朋友一个不留神,就经历了一遭伤风感冒,紧接着就发炎发烧。两个大人几乎带着小宝天天跑医院。打了一个多礼拜的点滴,又连着吃了小半个月的药,才刚好退烧。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小小人儿都蔫了,瘦了一圈,两个大人心里揪着疼。问过医生允许之后,檀健次为了哄她吃药,每次吃完都给她掰一点点水果糖吃,好让喉咙不这么苦。檀健次拿着糖,赵泳鑫拿着勺子喂药,贝贝苦得脸都皱了才咽下去,檀健次赶紧就把糖给拆了,递到她嘴边。赵泳鑫刚放下勺子就看到小宝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黑葡萄晶莹剔透,小宝歪着头趴在檀健次肩膀,棒棒糖拿在手里都快要往下掉。赵泳鑫可心疼了,接过来横抱在怀里,还给她托着糖。
结果生病初愈的时候,贝贝就爱上了棒棒糖,还得是水果味的,牛奶的酸奶的都不行。赵泳鑫看她终于好起来,答应了下个周末就带一大一小两个宝贝到超市买糖吃。
晚上睡到半夜,檀健次总觉得不对劲,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转身,扔开自己身上的手,起来到儿童床旁边看看宝贝。给宝贝盖好被踢开的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贝贝的体温高得让他瞬间清醒。
檀健次连忙打开了灯,小宝难受得连睡觉都眉头紧皱,呼吸很重,长长的眼睫毛有些颤抖,像在做噩梦。眼看着又有生病的迹象,檀健次赶紧给她抱起来,轻轻拍着背。贝贝感受到了亲爹的气息和体温,像是委屈了很久一样,忽然哇地一声就哭起来,哗啦啦的眼泪掉个没完,檀健次抱着她哄,想给她擦眼泪都擦不快。
檀健次起来的时候赵泳鑫也醒了,紧跟在后面,睁眼就看到了这个情形,也给他吓一跳。赵泳鑫怕她再烧起来,给宝贝喂了点药水。这么一来宝贝就半醒过来了,在檀健次怀里哭着喊难受,药水不肯再喝了,连温水也不肯碰,一碰到杯子勺子就开始闹腾。
小公主很少发脾气,但是发起脾气来,性子倔得她两个亲爹都得甘拜下风,赵泳鑫的超大脾气和檀健次的倔强都不值一提。小宝哭闹起来谁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檀健次也没法着急,只能先抱着她绕着屋子边走边拍,安抚着她的情绪。为了哄孩子,三更半夜赵泳鑫在群里问附近哪里有棒棒糖买,要水果味的。
家里的水果糖就是这么凑巧地刚好没有了。本来他们也打算周末就一起逛超市买些回来屯着,结果现在,还没到周末呢。没有水果糖哄不来小宝,药水不愿意碰,也不肯去医院,檀健次怕她哭太厉害了,测了几次温度,也还不算发烧,就什么都先答应着,先给哄着。赵泳鑫着急,拿起手机看外面哪里还有营业中的便利店。
檀健次再三确定自己能照顾着小宝,把买水果糖的任务交给了赵泳鑫。赵泳鑫边发信息就边往外走。赵泳鑫出门走得急急忙忙,没带外套也出了一身的汗。
往日常去的便利店都关门了,最近的24小时便利店要走两个街道。赵泳鑫刚折回去拿车,群里的信息就开始接二连三弹出来。
张敬豪: 小刀翻出来几个棒棒糖 我现在给你拿上去 是不是宝贝又烧起来了?我这还有儿童退烧药和退热贴 等会儿 一起拿下去。
王一浩:小宝怎么了?真着急我给你送过去,我家楼下有711。
约翰:呼呼这有彩虹糖,也是水果味的,我现在刚出门。
赵泳鑫边走边看手机,马上就往回跑。到家的时候贝贝已经不闹腾了,在檀健次怀里啜泣。檀健次一看赵泳鑫回来了,用口型问他,糖呢?
赵泳鑫说,等会儿。然后赵泳鑫就把宝贝从檀健次怀里接过来,抱回床上哄着,给她测了测体温,还好,还好没烧起来。小宝蔫蔫的,满脸泪痕。檀健次用热毛巾给她擦了,又终于喂进去两小勺温水。
拿着张敬豪和池约翰雪中送炭的糖果,手忙脚乱的赵泳鑫和檀健次终于把宝贝哄好了。宝贝贴上退热贴,在他们中间睡了一晚。檀健次每两小时醒来一次,给她测温,赵泳鑫看着人也心疼,握着檀健次的手接过测温枪,轻声说兮尔你睡吧,我来。
檀健次把他按回去,你睡,我来。赵泳鑫说不过他,还是听着他的话躺下,千叮万嘱你累了就喊我,檀健次轻轻拍拍他,放心,我可以。
第二天醒来,赵泳鑫先拿体温计给贝贝测了好几次,总算是没有发烧,两个大人的心才放下来一点。赵泳鑫按住檀健次,“檀兮尔你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交给我。”
在两个爸爸中间醒来的小公主好像好了很多,元气恢复成功,莫明心情很好,伸个懒腰就要翻身起床。赵泳鑫赶紧把她抱过来,“宝贝乖,爹地照顾你一晚上都没睡好,让他睡会儿。”
贝贝眨眨眼睛,点点头,挂在赵泳鑫身上当一只小考拉,她好像也知道爸爸们照顾她很累,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爱你们,爸爸。”
赵泳鑫蹭蹭她的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们也爱你,宝贝。”
003
这天赵大金主一口气点了三个外卖,分别买了一大堆零食和糖果给张亦阳和呼呼,还给买了个限量版的奥特曼直送张敬豪家里。张敬豪见惯不怪,就是池约翰在微信嚷嚷,老赵你好家伙的,明明是大半夜我给送的糖,你怎么还让商家放小纸条在零食里呢,怎么还写呼呼专属呢,这么一大袋也没我的份啊!
后来每次聚会,大家伙就来劲了。以往给什么糖果都不看一眼的小公主,给什么都获取不到她的芳心。难得这回来劲了,叔叔伯伯干爹们每次聚会都带着各种各样的棒棒糖,然后顺势换来一个软软糯糯的贴贴,谁都乐此不疲,抱着小公主就不愿意放手。有人给他们带孩子他们也乐意,檀健次边吃着赵泳鑫剥好的海鲜边跟他吐槽,这一进门开始,贝贝的脚都没着过地。
赵泳鑫看着摆满了客厅的糖果就发腻,想着办法等下让贝贝少说分一半给张亦阳,让张亦阳给带走一些。结果下一分钟打开门,张亦阳抱着有自己人一半高的巨型棒棒糖,边冲进门边喊贝贝贝贝。
张敬豪插着兜跟在后面,得意地瞅着赵泳鑫说,难得我干女儿喜欢,安排。
赵泳鑫气的差点吐血。
檀健次倒是觉得还好,反正这里面多少也有他一份。但是小孩子吃糖多了容易蛀牙,他只能和小朋友约法三章,一天只能吃一颗,不许多。贝贝点点头,好~ 檀健次得意地看着站在门口看他们拉钩的赵泳鑫,然后赵泳鑫也学着檀健次跟贝贝拉钩那样,跟檀健次说,你也不能多吃,一天只能吃一个。
檀健次也朝他眨眨眼睛,好~
赵泳鑫心里想,要疯了,要命了,檀兮尔的眨眼越来越勾人了。然后他后知后觉,原来用水果糖不会拐跑自己女鹅,但是,可以拐跑檀兮尔啊。
TBC.(MAY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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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念念念:
这两天网上什么东西都有,大家开心一些,不用e,贝贝小朋友出来哄哄大家!!
要快乐!
狗皇帝冷落贵妃姐姐后,身为皇后的我,趁机把她拐到了椒房殿
我是被送来和亲的皇后,我不喜欢狗皇帝。
只因为,我喜欢的人,是当朝贵妃。
她负责喜欢皇上,我负责为她铲除那些贵女。
我们分工合作,她谋爱,我谋权。
1
短短数月,大胤皇庭波诡几经变幻,终以皇帝退位让贤,皇太子执掌天下而尘埃落定。叶赫·玄泽登基的那一日,立我为后的诏书随着迎亲使入我草原。
许是路途平顺,等我到达皇城时,距帝后婚仪尚有半月光阴。皇上给足了草原面子,虽还不曾举行仪式,也将我安置入凤仪殿中。一时间,众人趋之若鹜,日日来我凤仪殿阿谀奉承者无数。
我耐心等待半月,可萧贵妃一次也不曾来过。宫中谣言四起,皆说萧贵妃目中无人。有心人自然暗地里撺掇,盼望我能与她正面对上,杀一杀......
我是被送来和亲的皇后,我不喜欢狗皇帝。
只因为,我喜欢的人,是当朝贵妃。
她负责喜欢皇上,我负责为她铲除那些贵女。
我们分工合作,她谋爱,我谋权。
1
短短数月,大胤皇庭波诡几经变幻,终以皇帝退位让贤,皇太子执掌天下而尘埃落定。叶赫·玄泽登基的那一日,立我为后的诏书随着迎亲使入我草原。
许是路途平顺,等我到达皇城时,距帝后婚仪尚有半月光阴。皇上给足了草原面子,虽还不曾举行仪式,也将我安置入凤仪殿中。一时间,众人趋之若鹜,日日来我凤仪殿阿谀奉承者无数。
我耐心等待半月,可萧贵妃一次也不曾来过。宫中谣言四起,皆说萧贵妃目中无人。有心人自然暗地里撺掇,盼望我能与她正面对上,杀一杀她这个身怀龙子的贵妃威风。可我还不曾表态,沉寂半月的萧贵妃率先动了。
帝后大婚那日,在经历了繁冗而复杂的仪式后,我被送入洞房,可一直等到月上中稍,也不曾瞧见皇上的身影。热闹了一整日的皇宫逐渐沉寂下来,唯留宿着新主人的凤仪殿灯火通明。
我顶着沉重的凤冠坐得腰酸背痛,好不容易才等来些许动静。由于被盖头遮住了眼前的视线,我只能竖起耳朵,听着门扉关了又开。似乎有一群人涌了进来,往空旷的床榻上安置下一个醉醺醺的身影。片刻之后,众人又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一女子立在大殿中央。
“皇后娘娘,嫔妾萧氏将皇上送了过来。皇上今日高兴,遂多饮了几杯酒水,吵嚷着要在嫔妾宫中小憩。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好日子,嫔妾只得曲意哄着,将他又送了过来。”那夹杂着丝丝炫耀的嗓音清亮异常。
是这半个月都不曾碰过面的萧贵妃,我将双手紧紧交叠在一处,好不容易被抚平的衣摆又被压出深深的痕迹。
萧贵妃细细叮嘱完,似乎略略弯了弯身子准备告退。我终于熬不住,凭直觉拽住她的衣摆,急速说道:“得这后位非我所愿,只望你切莫怨我。可我能保证,除了这皇后之位,皇上只会属于你,甚至将来这太后的荣光,也会是你的。”
她似乎不曾料到我会如此说,微微轻嗤了一声,已不容置疑地将我的手拂开,“娘娘说笑了,皇后娘娘才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嫡妻,嫔妾不敢僭越。”
“你与皇上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我不过是草原与大胤永修就好的工具。你且放心,我只会安心呆在我的凤仪殿中,绝不会妨碍到你与皇上。”
我认为,我说得已极其清楚,我与她,只要不涉及到帝王情意,定能在宫中相处甚欢。我笑得坦然,她却又轻轻嗤笑了一声。这一声极轻,却足够意味深长。
我不明所以,正要细问,她却突然靠了过来。她紧紧拽住我的手臂,发狠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松警惕么?我何德何能,能让你有如此作为?”
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盖头上,软软触及到我脸上尚未刮磨干净的细小绒毛。我克制住雀跃的心情,忽然反捉住她的手,让她为我揭下盖头,“那么救命之恩这个理由够不够?”
2
我的面上,描绘的不是本应集婉约与雍容为一体的皇后大妆,我特意让斜飞入鬓长眉与似火烈焰红唇交相辉映,又在眼角下刻意晕染加深出灼灼泪痣。
她微微一怔,如水的目光从我的眉梢眼角一一划过,最终停留在我着意浓墨重彩的泪痣上。这颗泪痣刺激这她的回忆,她缓缓舒展开眉头,笑道:“你竟会是那个小女孩。”
“成康三十六年、融刺大草原、淌都匪寨。”我不停地点着头,“那时你入匪寨追击‘猎物’,救下了水牢中的我。”
我将她的衣袖撸开,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道浅浅的伤疤,内疚道:“可笑我却因为受惊过度,反手将你给刺伤。”
她淡漠地抽回手,眼中怀疑却不曾散去,“当初救你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不,你根本不知道那一夜之于我的意义。”我虔诚地跪伏在她的脚边,用近乎虔诚的语调慢慢说道,“我曾在水牢中等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甚至从期盼等到绝望,都没有等来救我的人。而那一夜从天而降的你,就是救赎我的神邸。我早就在被救的那一刻许下誓言,要用一辈子来报答你的恩情。”
我轻轻拭去泪水,将曾经的那些苦痛独自咽下。自我懂事起,我的父母都将我当成怪物,我的兄弟姐妹皆避我如蛇蝎。当年,正是我的生身母亲亲自将我放入盗匪设置的陷阱,直到看着盗匪将我扛入寨中才满意离开。等我平安归来,阿爹不可置信的眼神与母亲羞恼遗憾的厌恶一直如影随形。
若不是后来我帮助部落夺得草原大权,又被皇上钦点为后,恐怕我的人生,也不过就是在无人关注的角落中腐烂。
我含笑迎着她的目光,从袖中掏出匕首,干脆利落地在胳膊上划开一道口子。洁白的喜帕上红梅点点,她的神情终于变成了讶异。
“你这是何必,既已入宫,怎可能一直不侍寝。”她用绢帕包住我的伤口。
“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又怎甘心献出自己。你且放心,等过了今日,我自有理由让他不能亲近我。”我安慰她,到底将剩下的话咽进肚中。
皇上从来都不是良人,否则也不会在裕汤、她和我之间极尽暧昧。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她欢喜?
3
“那时,是你让我从身到心都得到救赎,在往后的煎熬岁月里,我唯有想起你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被你救起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伤心难过。”我喃喃自语,将双手紧紧攅住。
我找来御医,诊出气血亏虚暂不宜同房的毛病。皇上本就与我不甚熟络,加之草原大胤之盟已定,此时安抚萧家才是正道。他愈发对萧婉拂好,听说他为了弥补她,不但为她大修只比凤仪殿稍低半层的紫宸宫,以她的名义大赦天下,更金口玉言要立她腹中骨肉为太子。
我不但不嫉妒,反而亲手备下各色珍宝送去紫宸宫,更不断寻着机会给他俩提供独处良机。一对着皇上,她便笑得缱绻温柔,即使已怀孕数月,亦女儿娇态不减。我甚是高兴,觉自己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可我独独忘了,叶赫·玄泽不是他痴情一生的父皇,待皇位稳定,他便迫不及待地选贵女入宫。
收到消息时,萧婉拂正在与我叙话,我们谈着她腹中孩儿的将来,晏晏的笑容被突如其来的选秀噩耗定格在唇边。
“他怎么可以。”我拍案而起,“明明都有了如此优秀的你了,为何还要广纳后宫,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好么?”
我气急败坏地在屋中团团转,在我心中,皇上不过萧婉拂的附庸,对他恭顺温婉,不过是爱屋及乌的情分。
她比我镇静得多,仿佛早就看到这一天的到来。她将为腹中孩儿准备的小衣裳叠放整齐,又过来拉我的手,凄惨笑道:“皇上登基不久,又是靠着那样的方式得来的皇位,前朝新旧力量总有不稳。采选各方势力的贵女入宫封妃,是平衡势力的最佳方法。”
她说得淡然,可眼底的伤痛还是如流水一般倾泻出来。凤鸾承恩车载着新入宫的新人在宫道上吱吱呀呀走过时,我还是究放心不下,汲着鞋子便往紫宸宫跑。她面色惨白地倒在地上,四周瓷器散落一地,称得她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
低低的呜咽声压抑着困于寝殿之中,我茫然无措地缩回手,只想冲去那崇顺殿,将正享受欢好的皇上拽到她的身边。
可帝王之尊哪里容得旁人挑衅,我也只有憋着怒火。偏偏那侍寝的刘贵人一早儿便妖妖娆娆地来我宫中请安。
豆蔻年华的她娇娇俏俏地向我行礼,还没来得及搞清形势,只一意认为我被萧婉拂压制良久,特来向我表着忠心,“娘娘,您才是后宫之主,怎能被那萧贵妃压在头上。嫔妾愿为娘娘分忧解难。”
“哦?怎么个分忧法?”我的怒气喷薄而出,她却只以为戳中了我的心事,继续乐此不疲地大放厥词,“萧贵妃如今正怀着身孕,情绪最是反复无常。此时若能激得她三两分,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好,好,好。”我怒极反笑,这吃人的后宫即将上演各色的尔虞我诈,而第一个新晋的美人,已迫不及待地对着我的救命恩人磨刀霍霍。
“来人,刘贵人胆敢冲撞本宫,给本宫拖下去杖责六十,丢入冷宫中去。”我唤来众宫人,将她牢牢按压在地上。
她不明所以,只得哭闹着高喊皇上救命。我只得又命人堵了她的嘴,沉重的板子与皮肉完美交接,她两眼翻白,在痛苦的呻吟中昏死过去。
一时间,后宫谣言飞起,人人都说,萧贵妃跋扈,虽有心嫉妒,却为了博皇上宠爱,遂逼得皇后出手惩治刘贵人。
无稽之谈,听得我怒火再起。萧婉拂却亲自来到我的殿中,淡漠道:“何必解释,他们既说我善妒又狠毒,那我便骄纵任性一回,看皇上会不会回首一顾,再次将我放在心上。”
我听得酸涩了眼眶,却只能用力地将她抱住,让她能够在我的殿中好好放歇斯里地释放一回。
4
她果真变了,她学会了嫉妒,学会了颐指气使与骄纵任性。阖宫的妃嫔被她折腾了个遍,前朝后宫怨声载道,只有我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
我以皇后的身份化出矛与盾,以矛斩尽谋她帝王宠爱的贵女,以盾拦住防不胜防的尔虞我诈。人人都说,宫中皇后与贵妃狼狈为奸,整治得后廷众妃嫔有苦难言。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唯有肚子大得惊人。我生怕她撑不下去,只能日夜祈求她能斩断与皇上的情丝。
她却不肯,即使在深宫中变得面目全非,也舍不得就此放手,“我一直都知道,他将我当做一枚棋子。可是他到底爱过我,就是这份浅薄的欢喜,让我怎么舍得离开他。”她痛哭出声,撕心裂肺地将经年的委屈化作最深沉的绝望。
我的心随着她的哭声而颤抖,恨不得能在此刻将皇上吞食殆尽。潇洒肆意的赏金猎人萧婉拂,不应该是如今这般模样。
我悄悄潜入崇顺殿,准备去求一求皇上。我愿放下自己的自尊与骄傲,只求他能善待婉拂。可他意外漏出的真言却让我如坠冰窟,他说他此生挚爱裕汤,百般爱宠婉拂,不过是为了萧家之势。
原来婉拂自以为是的淡薄情意,于帝王而言,不过是棋盘上设下的温柔陷阱。这样的皇宫,还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我的凤仪殿,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我想起草原上她格外明媚的笑脸,我想起江湖上关于她不二的传说,我想起宫闱下她日渐稀少的笑脸,双手克制不住地伸向了暗格。
宫中依旧不消停,越来越多的莺莺燕燕在御花园中谋夺皇上的眼球,而愈发虚弱的萧婉拂只能在宫中静养。我耐心地等着机会,等到春光明媚时,等到婉拂愿意偷偷摸摸溜去崇顺殿偷看皇上。
这些日子,我总时不时地去探望她,不着痕迹地替皇上说着好话,一点一点地勾起她对皇上的眷恋。
终于,她忍不住思念偷偷溜去崇顺殿。我安顿好暗桩,让她可以畅通无阻地落于屋顶。殿中的君臣对话内容早已在我的掌握之中,阴险的皇帝果真不负我所望,决议保下皇长子而舍弃她。我早已下药偷偷改变了婉拂的脉象,让御医得出为胎儿过大,母子只能活一的误诊。
只有这样,才能让婉拂心若死灰。她曾说过,君既无心她便休,那么无心的帝王,是不是能促使她离开皇城?
我悄悄等在暗处,等待着她失魂落魄地离开。可我没想到,她竟伤心成这般模样,身下的血将她整个人染得绯红。我尖叫着扑出去,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就仿佛有什么珍宝要被彻底失去。
婉拂终究还是难产了,一盆接着一盆的鲜血被端出,里头的惨呼却一声弱似一声。我心如刀搅,再顾不得皇上诧异的目光,跌跌撞撞地冲进产房。
她疼得昏死过去,我发了疯似地推开所有人,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是我错了,全是我错了。”我哪能不错,就算皇上只当她是棋子,可只要怀抱希冀,她就算在嫉妒与悲哀中煎熬一生,也能鼓足勇气活下去。
不知是谁过来拉我,那人几乎在我耳边吼道:“娘娘若是还想贵妃活下去,就赶紧让开。奴婢是太后娘娘送来的产婆,必能护住贵妃娘娘母子周全。”
恍若一道光劈开云雾,我猛然一惊,下意识地便要跪下去给她磕头。她不着痕迹地扶住我下沉的身子,只避开众人在我耳边飞速说道:“娘娘只要牢记住太后娘娘的恩情便好。”
我浑浑噩噩地被送出产房,皇上探究的目光都无法令我回神。片刻之后,婉拂的尖叫声再次响起,我死死咬住下颚,任由泪水糊了一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临危受命的产婆总算抱出皇长子,她眉开眼笑地磕头报喜,“恭喜皇上,恭喜娘娘,萧贵妃平安产下皇长子,如今已累极睡了过去。”
皇上自然大喜,珍而重之地将皇长子抱在怀中。我勾头看着产房中婉拂疲惫的侧脸,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原来她只要安好于世,便是我最大的欢喜。
5
萧贵妃诞下皇长子有功,皇上龙颜大悦,加封她为皇贵妃,封皇长子为太子。紫宸宫几乎被众人踏破了门槛,而我却近乡情怯,只敢躲在凤仪殿中。
听说,她日日抱着那刚出生的小皇子,言语之中满是母爱柔情。听说她开始学着对皇上不假辞色,总借故将他推出门外。我大感欣慰,只盼着她能不再被皇帝牵动心房,守着孩子平安淡然地度过一生。
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时,我的暗桩却传来消息,说是萧贵妃秘密联络江湖旧人,准备于太子满月那日诈死出逃。
我在黑暗中畅快地笑出声来,这才是我熟悉的萧婉拂,是我发誓要守护一生的萧婉拂。可酣畅淋漓之后,我又陷入深深地担忧中,这皇宫毕竟是皇上的天下,她的这个计划,就真能天衣无缝么?
我连忙调动自己手中所有的势力,命令他们时刻注意各方的动向。我偷偷帮着她寻来两具替死的尸体,又替她掩护偷凿连通密道的动静。
太子满月那日,我没有到场。我将自己关在寝殿中,将漫天神佛挨个求了个遍。
萧婉拂,欠你的救命之恩我已还完,只盼你江湖安好,喜乐此生。
我从天亮跪到天黑,又从天黑祈祷到天亮,当天际翻着鱼肚白时,皇上却突然来到我的凤仪殿。他怀抱着一个婴孩,向来古井无波的眸中露出几分痛楚。
我不敢去瞧那个婴孩,直到他将孩子递到我的手中,为我掀开遮在婴孩脸上的襁褓。那孩儿有着与婉拂相似的眉眼,也有着与皇上类同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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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应惘然
原标题:《大胤天下:蕴禾》
29:吃醋的金老师好凶!
【金檀】娱乐圈RPS
《我的真爱日志》金檀的爱恋五年全记录
* 背景设定:真爱不分性别,同性婚姻合情合法
* 文末有彩蛋
29:吃醋的金老师好凶!
“嘶!轻点啦!”
“别动!”
“呀!金世佳你干嘛!这是卸妆啊还是脱皮啊,我这脸还要呢!算了算了我自己来!”
“不行!别动。”
“哎呦喂,大哥你轻点,脸跟你有仇吗?乐乐......
【金檀】娱乐圈RPS
《我的真爱日志》金檀的爱恋五年全记录
* 背景设定:真爱不分性别,同性婚姻合情合法
* 文末有彩蛋
29:吃醋的金老师好凶!
“嘶!轻点啦!”
“别动!”
“呀!金世佳你干嘛!这是卸妆啊还是脱皮啊,我这脸还要呢!算了算了我自己来!”
“不行!别动。”
“哎呦喂,大哥你轻点,脸跟你有仇吗?乐乐呢,让她来帮我卸,专业的哈,就不麻烦金老师了,哎呀放过我吧......诶乐乐人呢?”
“不行,别动!”
乐乐和小胖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檀健次喊得撕心裂肺,却不敢进去。
谁敢啊?
乐乐是新入职的,她不像小胖见证了檀健次和金世佳一路走来的过程。她刚来当檀健次的化妆师,就是金世佳的那场浪漫求婚了,当时看得都哭了,那时候还以为这位金老师是个温柔浪漫的人。
可看最近乐乐发现,这金老师好凶啊,经常冷冷地在旁边看檀健次化妆,那眼神......
乐乐化妆的时候都觉得后背发凉,要不是身经百战丰富的经验,多少次,给檀健次点泪痣的手就得点歪了。
......
“小檀老师,你要是需要帮助,你就眨眨眼。”
乐乐被金世佳“砰”的关门而去吓一跳,怎么感觉又生气了呢,这脾气也太差了,怎么天天生气啊。乐乐心里不解,但好歹现在金世佳不在旁边了,赶紧悄悄凑在檀健次耳边开口。
“哈?”
“别怕,人已经走了,你怎么这么怕他啊,天哪!他不会家暴你吧!没关系,你悄悄跟我说,我一定帮你想办法。”
囚禁什么金丝雀文学,算是乐乐的心头好了,可这要是发生在现实生活里,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得赶紧报警啊!
乐乐观察好多天了,金世佳那天天掰着檀健次的脸给他卸妆的样子,表情又凶,下手又狠,檀健次那瘦弱的身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啊,天天被搞得龇牙咧嘴的,眼睛下面那一块都被擦红了,好可怜。
现在这娱乐圈里啥人没有啊,乐乐年纪不大但入行很早,也是个资深化妆师了,回国这些年多少也听过见过一些圈内人的奇怪癖好。金世佳一看就是脾气很古怪又偏执的人,小檀老师业务又强,这么好看又好相处......
乐乐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这真的是典型的漂亮金丝雀哎,怪不得金世佳天天跟着守着,看得跟犯人似的。
这可不行!乐乐目光如炬,拯救漂亮金丝雀这种事她一定当仁不让啊,给满脸疑惑的檀健次递去一个坚定的眼神。
“这个,乐乐啊,你加入我们团队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我和佳哥的关系,小胖他们没跟你说吗?我们是,是......你懂吧,我们本来那天就要公开了。”
檀健次被乐乐正义的眼神看得好笑,说起公开的事笑容又淡下去。
“我知道啊!还好没公开!小檀老师,我们现在逃还来得及啊!他那样对你还能忍?有的男人啊就是求婚的时候说得多好,把你搞到手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乐乐义愤填膺地说着,多少带点个人感情。
“不是,他怎么对我了?你哪看出来翻脸不认人了?佳哥对我挺好的啊。”
檀健次越听越不对劲,打断了滔滔不绝的乐乐。
“天哪,你自己没发现吗?连我来这么短的时间都发现了,他除了求婚那天很温柔,之后再见到他,就对你可凶了,每次化妆都瞪你,还次次这么粗暴地给你卸妆。咦,你瞧瞧,眼睛下面都擦红了,这还对你好?小檀老师,你该不会是得斯德哥尔摩了吧!这现实里咱可不兴啊,你要是......”
“等会!啥膜?哪个德哥的耳膜?”
檀健次打断了胡言乱语的乐乐,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眼角。点痣的位置被擦掉之后是有些红了,这金世佳可真够用劲的,怪不得人家小姑娘得说他凶。
“啥耳膜啊!斯德哥尔摩!就是......哎,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一会儿他回来了就来不及了!小檀老师你记住啊,他要是凶你,甚至打你,你就快跑,千万别被这种斯文败类迷惑了知道吗?”
乐乐的表情像个操心的家长,正在苦口婆心劝涉世未深的孩子千万别跟不良少年私奔。
“是吗,打了就得跑啊,那我在家经常打金老师,他也没跑啊。”
檀健次有点好笑,想起妈咪常常夸张说自己时不时就对金世佳拳打脚踢。
“不然呢!赶紧跑啊,都......欸,你打他?不应该是他打你吗?”
乐乐被一脸开心的檀健次搞得不会了,什么情况啊。
“算是吧,但我就是随手拍拍他,用脚踢踢他什么的,我可没用力啊,但每次回家我妈咪都说我可凶了,搞得佳哥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哈哈哈。”
檀健次笑得更欢了,现在不能公开,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不能和网友说,和身边的人说总行了吧。
檀健次现在非常乐于跟大家分享和金世佳的日常,甚至想着,谁最好直接帮他们捅出去,来个大爆料,那到时候自己就顺坡下驴,马上认了,也不失为一种计策。
檀健次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跟乐乐描述的场面也绘声绘色,金世佳在家受气包的形象已经活灵活现,要惊掉了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化妆师的下巴。
“呃,好了好了小檀老师,别跟我说那些细节了我容易想歪。”
下次写文用你们当原型,这句乐乐没敢说出来,只是叫停了还要继续和她分享甜蜜日常的檀健次,这满脸幸福的样确实不像是假的,可每天顶着一张臭脸的的金老师又是怎么回事啊?
“那,那,金老师是?怎么......呃,你们吵架了?好像也不是哦他次次来接你,那,呃......”
乐乐这下子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问了,檀健次眼里的甜蜜是没错,可金世佳下手真狠,每次给檀健次弄得哇哇怪叫......
是哦,乐乐突然想起来,给对象卸妆这种腻歪的事,可不就是热恋小情侣嘛!可这金老师每次那阵仗,把这么甜的事搞得怪吓人的,乐乐还是想不明白。
“害,别管他,他那是吃醋呢,他不喜欢这颗痣,生气也不全是生我的气,可能也生他自己的气吧。”
檀健次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露出一种大仇得报的笑意,
“活该!之前还一脸深明大义地劝我,现在天天看见我顶着这颗痣在他眼前晃荡,这才知道错了吧!你说他还真是天真啊,对现在这些暗戳戳的营销搞撒糖这一套,竟然一无所知,还以为沉默不承认不否认就是了,真是天真啊我的金老师。”
檀健次说得悠悠然,套上外套就出门去找自家的醋包老金吃饭了,留下乐乐在化妆间若有所思。
檀健次说的是最近刚播出的和小陈那部剧,积压了两年终于开播,网上每天都有不少嗑生嗑死的帖子,每集播出都能上热搜,从剧情嗑到真人,嗑到檀健次最近眼角重新出现的痣。虽然檀健次从没出来公开营业,可热度讨论度每天都要翻上一翻,平台资方出品方一个个都赚得盆满钵满。
说实话,乐乐之前也有浅浅围观过,毕竟老CP人了,每个新鲜的CP都要尝一尝的。所以作为知情人士,乐乐看到檀健次竟然已经有官配了,可金世佳对他却一点都不好,乐乐这才多嘴一问想看看自己CP还有没有救,可现在她傻眼了,好些嗑错了啊,怎么金世佳这感觉更好嗑呢。
顶流娇娇生活所迫在外面和别人凑CP,家中那个沉默寡言的老公每天生闷气,吃醋又没办法宣誓主权,只好每天回家都抓着人卸妆,狠狠把代表着别人CP的痕迹亲自擦掉......
真情侣才是最牛的!
乐乐伸出大拇指,在心里默默对忍辱负重的金老师道了歉,急匆匆打开金檀CP话题页。好惨,还停留在上半年的猎罪图鉴,新的都是些心碎退圈的帖子,乐乐看得干着急,职业道德她还是有的,总不能直说“别走,你们的CP其实是真的”,这说了也没人信啊。
檀健次是没有营业,只按部就班地转播出的微博,但他眼角那颗痣的杀伤力已经足够了,大家都懂,那是顾昀的痣,连着几个活动的造型里檀健次都点了那颗痣,金檀话题内心碎一地哀鸿遍野。
乐乐没办法,只用小号发了句“不过如此。”心里却在怒吼:拜托!点痣是没错,那是平台和金主爸爸的要求啊,可那颗痣最后都是金世佳亲手帮檀健次卸掉的哎!亲手哎!小檀老师都被弄疼了,金老师还是要坚持亲手卸哎!天哪,这还不好嗑?别走啊姐妹们!支棱起来!
乐乐想说却说不出来,只好安慰自己算了,只要CP够真,总有官宣的那一天。下次化妆点痣的时候也不手抖了,快准狠地完成了任务,却有点咬牙切齿,颇有一种和身后冷脸的金世佳同仇敌忾的意味,共同在心中痛斥这些万恶的资本家,真会一天天的搞花样!
......
关于檀健次的这颗痣,金世佳第一次看的时候是很喜欢的,因为它在檀健次漂亮的脸上显得更漂亮,那是猎罪2开机前的剧本围读,金世佳去接参加完活动的檀健次,就看到了他脸上的新东西。
“挺好看的。”
金世佳凑过去帮遮遮掩掩的檀健次系上安全带,看着他明明摘了帽子,又突然戴上,好像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的新妆容,可明明很好看啊,金世佳从来不说假话,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哈,是吧,我换新的造型团队了嘛哈哈。”
檀健次把帽子往下拉了拉,笑得生硬,莫名有些心虚。
金世佳当然也察觉到了今天檀健次的古怪,搞得跟外面有人了似的,一路上笑得僵硬也不怎么说话,问他今天干啥了也支支吾吾。
金世佳觉得奇怪但也没深究,直到下车的时候,金世佳顺手帮檀健次理了理被帽子压得乱乱的刘海,檀健次感觉金世佳的目光又停留在了眼角的那颗痣上,又掩饰地笑了,转过头去自己整理帽子,然后逃跑似的追上前面那个久违的背影。
“好久不见啦,蒋峰,还是来得这么早啊。”
蒋峰被突然出现的沈翊吓一跳,这么亲密吗,这一年檀健次可火得快赶上一线流量了,怎么还跟自己这么亲啊,一见面就勾肩搭背的?蒋峰感动得眼泪就快下来了,苟富贵勿相忘啊!怪不得人家能大红大紫呢,这格局......
蒋峰和檀健次走在前面,自己内心默默感动,但不知道后面还有一个挑起眉毛的金世佳。他这城队可不傻,檀健次这哪是和蒋峰亲密,这不是心虚跑掉了故意找个幌子吗?
金世佳挠了挠头,也重新理了理自己的帽子,金世佳特意把帽子摘下来确认了一遍,是黑的啊,没绿啊......
金世佳带着一肚子疑惑进了围读的会议室,终于在李晗的惊呼中明白了点什么。
“哇!沈老师你的眼角这颗痣,是顾昀的造型吧!啊啊啊!我那天看预告片了,太帅了吧!我好喜欢你和长庚在雪里的那景,绝了,一对画中人嘛!你和长庚......呃,城队......你要喝水吗?我帮你倒?”
李晗在休息的间隙才有机会找檀健次聊天,说到一半就感受到金世佳的视线正在往这边集中。李晗突然被自己那死去的CP记忆攻击,无论是那时候在剧组,还是播出时候的宣传,明明感觉他俩肯定都是一对了,结果第二季都开拍了还没见什么动静,不争气啊城队!现在网上风向转到沈老师的新CP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李晗内心OS很多,一句都不敢说,气氛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微妙。李晗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也是,城队这么久没见沈老师,好不容易又可以一起工作了,自己一开场就说他和别人的事,城队肯定不开心啦,李晗识趣地默默走开,还顺便把要往这边走的蒋峰拉走了,城队,只能帮你到这了。
距离上一季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大家仍保持着从前的习惯,互相称呼角色的名字,檀健次听着十分亲切,但这并包括金世佳突然开始叫他沈老师。
檀健次被金世佳搭上的后背一紧,只觉得危险,果然听见了那人的一声冷笑。
“呵!怪不得刚才遮遮掩掩的,原来这不是我们北江的沈老师啊,合着是我们的顾昀大将军啊,这是刚刚下战场?这么忙还赶来和我们一起看剧本,真是荣幸啊!”
金世佳平时话不多,多半是懒得说,但遇上檀健次就不一样了,高兴的时候满心欢喜会话多,不高兴的时候阴阳怪气也话多,似乎从前不屑一顾的事,只要掺上檀健次这个配方之后就显得妙趣横生。金世佳阴阳怪气的时候尤其妙语连珠,每次都能把檀健次气得白眼翻上天。
“佳哥,那不是到现场了才知道嘛,又是平台的活动,得罪不起嘛!他们还说得冠冕堂皇呢,说只是点个痣就是妆容而已,但谁都知道呀,肯定是要暗戳戳搞新剧的宣传啦,可我怎么办嘛,你又不在,我一个人在现场无依无靠的,多惨啊。”
檀健次自认理亏,只好可怜巴巴看着金世佳撒娇,说话黏黏腻腻的,但内容却是实情。
当初为了公开的事,檀健次和公司还有平台都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经纪人请了金世佳来,好说歹说哄了很久,才说好了各退一步,他们可以暂时不公开,但也绝不会配合去干些什么所谓营业。
可那时候说是说得好了,连直播什么的都全部划出范围外,檀健次还是没料到他们花招这么多,非说这只是一种妆容,节目都要开录了,檀健次已经被架在那了,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大局,一个节目组这么多人,总不能因为自己不愿意点痣这么荒唐的理由而停录吧,檀健次只好认栽。
好不容易录完,过来的时候檀健次又怕迟到,太赶了,不然可以把妆卸了再来的。看着金世佳有些阴沉的神色,檀健次讨好的可爱小脸上也写着些后悔......真应该把妆卸了才回家,咦?檀健次觉得自己怎么像在外面乱搞的已婚渣男?这都什么事儿啊,檀健次一个头两个大。
“好吧。”
金世佳对撒娇的檀健次只有认输,况且当时听说这部剧要播出了,金世佳明白檀健次曾经为这部剧的付出,确实也帮着劝过檀健次。
暂时不公开也不是什么大事,金世佳以为只要保持沉默就行了,就像当初猎罪图鉴播出的时候一样。可金世佳没想到自己的剧是一回事,他的多多和别人的剧播又是一回事;猎罪那种低成本网剧是一回事,杀破狼这种有多股资本押宝的平台大制作又是另一回事。
原来人真的会莫名其妙生气,原来沉默不是最好的办法,原来求婚之后并不是稳稳的安心,反而是对檀健次的占有欲变得更夸张了......
不过这些金世佳都没有说,他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捧起檀健次的脸,连同那颗痣,一起捧在手心。
“干嘛,一会儿蒋峰他们过来了......”
檀健次话里在说着拒绝,语气却掺进去了更多糖浆和蜂蜜,甜得发腻。
“别动!”
金世佳的手在檀健次脸上摩挲,接着用手指在那颗痣的位置戳了几下,可没有效果,那颗痣还是明晃晃地刺在他的眼里。
“哦。”
檀健次这才反应过来金世佳不是要和他亲密,只是为了擦掉那颗碍眼的泪痣。
“下次还给你点痣,你不用偷偷卸了才回来。”
金世佳没有擦掉檀健次脸上的痕迹,倒是看出来檀健次带着一些后悔,怎么没卸了再来见自己的小心思,也很清楚平台最近给檀健次加了那么多的活动,点痣这招肯定不只用在今天。
“真哒?你不在意了啊。”
檀健次讪讪地笑了,不明白怎么金世佳总能知道自己在悄悄想些什么。
“在意,所以回家了我亲自动手。”
金世佳放弃了徒手卸妆的打算,动作变成了轻轻拍拍檀健次有些泛红的脸。
“什么动手啊,说得不要这么吓人嘛!”
檀健次的眼睛圆圆亮亮地睁着,和脸一起,乖乖地躺在金世佳的手心里,满脸的单纯无害,直到后来被金世佳按着粗暴卸妆的时候,才明白金世佳说的动手是真动手,乐乐说得还是有些道理,这金老师确实很凶啊......
檀健次想逃,可他逃不掉,还得在一个剧组拍戏呢......
杀破狼播出了,猎罪图鉴第二季开机了,看起来檀健次的事业又要上一个阶梯,可檀健次却笑不出来,他跟着金世佳的回到桌上,心里总觉得接下来三个月的剧组生活不会太轻松......
腹背受敌,檀健次觉得这个词用在这里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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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下有彩蛋
01:情侣去剧组拍戏要不要戴戒指?
02:金老师小课堂之总有人说自己老婆是别人的怎么办?
03:檀老师小课堂之怎么哄好家里那位吃醋的天蝎男?
【金檀】七年之痒
设定如题 切勿上升 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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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金世佳到家的时候檀健次刚把萝卜倒进已经焖煮过的牛腩里,檀健次从厨房出来伸手接过金世佳脱掉的外套。
"我刚把萝卜炖上,你先去洗洗吧,洗完正好可以吃。"
"嗯。"金世佳应了声往卫生间走,顺手把手机丢在了沙发上,揪着毛衣领子往上脱。
檀健次把外套挂上的衣架拍了两下,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明显不属于家里的气味,更像是香水。檀健次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看,里面已经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又凑近衣领闻了闻,香味很淡,但确实有。
檀健次在衣架前站了会儿,转身去厨房调小了...
设定如题 切勿上升 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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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金世佳到家的时候檀健次刚把萝卜倒进已经焖煮过的牛腩里,檀健次从厨房出来伸手接过金世佳脱掉的外套。
"我刚把萝卜炖上,你先去洗洗吧,洗完正好可以吃。"
"嗯。"金世佳应了声往卫生间走,顺手把手机丢在了沙发上,揪着毛衣领子往上脱。
檀健次把外套挂上的衣架拍了两下,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明显不属于家里的气味,更像是香水。檀健次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看,里面已经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又凑近衣领闻了闻,香味很淡,但确实有。
檀健次在衣架前站了会儿,转身去厨房调小了灶上的火,又焖了一点米饭。
一点香味儿而已。
02
金世佳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径直去卧室换了衣服,关上柜子看到门口站的有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金世佳拿起刚放在床上的浴巾。
"我给你吹头发吧。"檀健次倚着门,手里拿着吹风机。
两人对视了一秒。
金世佳说"好啊",然后坐到了床边。
檀健次把吹风机插上电,对着手试了下温度风速,才转到了金世佳头上。
"……"金世佳说了句话,由于吹风机声音过大使得檀健次没听清,檀健次张大嘴巴"啊——?"
金世佳抬起头看着檀健次,拔高音量"我说——怎么想起给我吹头发来了?"
"啊,"檀健次点了两下头示意听到了,"这不就是突然想起来好久没这么做了么。"
檀健次胡乱而轻柔地扒拉着金世佳的头发,对尽管被头发和风迷住眼仍抬头看自己的人轻声说"低头。"
金世佳只凭着嘴唇读懂了檀健次的意思,于是低下头闭起眼睛。
檀健次想起金世佳第一次给自己吹头发,这人站在自己面前,僵硬得不行,腿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跟从来没用过吹风机似的,直接推到了最大档,檀健次上一次感受到那么大风还是北京三月,他下楼扔个垃圾,垃圾一个回马枪到了自己身上。调整好风速温度之后,金世佳又只对着吹,也不上手拨头发,檀健次心想我头发是能咬你怎么的。于是他跟金世佳说,佳哥这头发得拨拉着让里面的头发也能接触到风才干得快,金世佳才噢噢噢地把手轻轻抚上去。檀健次趁金世佳给自己吹头发,悄悄挪动脚与对方的拖鞋贴在了一起。
03
"吹好了。你把吹风机收一下,我去盛饭。"
金世佳接过吹风机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先不收了,等会儿你洗完我给你吹。"
掀开锅盖,香味儿扑面而来,檀健次拿锅铲戳了戳牛腩,已经很软了,舀点汤尝了一口,刚刚好。檀健次把萝卜牛腩直接盛到了两碗白米饭里。
檀健次端着饭到客厅时,金世佳已经坐在了地毯上,手里捏着电视遥控器。金世佳见檀健次过来往后挪了挪靠在了沙发上给他腾位置,檀健次跨到另一边坐上沙发,把碗和勺子递给金世佳。
牛腩果然炖得刚好,软烂不失Q弹的口感,萝卜也很入味儿,咬下去一嘴的汁水。檀健次起初不会这道菜,看了不少视频教学,得空儿就试,那段时间身边的助理吃了各种各样的试作品,要么牛腩咬不动要么萝卜不入味,要么咸了要么淡了,这才有了金世佳第一次吃就刚刚好的味道,金世佳带着又惊又喜地表情对他说很有做饭天赋,让檀健次得意了小半天。后来这道菜就成了他的拿手菜,自己在家常做,招待朋友也做,现在已经闭着眼都能做了。
金世佳调了两三次都找不到想看的内容,所幸直接跳到电影频道,没头没尾地看起了电影。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想起什么说什么,没话就不说,客厅里居多是电影人物的说话声,偶尔夹杂勺子刮过碗壁的划音。
04
金世佳吃完把碗放到茶几上,等檀健次也吃完端着去了厨房。一人做饭,另一人洗碗刷锅,这是多年来家里不成文的规矩。
"电饭煲里还剩的有米饭,盛出来用保鲜膜覆上放冰箱里吧,明天还可以做个蛋炒饭。"檀健次冲厨房喊道,接着得到里面的人回应。
檀健次缩在沙发上,把电视调到了一个地方台的晚会重播,里面一小品里的段子正戳在他的笑点上,把他逗得咯咯直乐。
沙发上突然响起微信提示音,檀健次摸到手机一看,锁屏弹出的对话框。
[妈: 什么时候结婚?]
檀健次皱了下眉,想到自己的母亲早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突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手机壳,确实不是。檀健次把手机熄屏放回了原处,但再也没有心思看节目。
算一算日子,他和金世佳在一起已经七年了。两个人在而立之年相遇相爱,绕了好大一圈才捅破窗户纸走在一起,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两枝花。他俩的事,身边的朋友在头两年就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不算朋友顶多是同事的,也在俩人互相探班,圈内其他知情人的嘴里了解了个大概。
两年前两人还陆续跟家里出了柜,家里闹过一阵,但鉴于两人公众人物的身份性质,本质还是不想闹出动静,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提过这事。
但没提不代表默许。
檀健次家里早年还会想着给他安排相亲,但他工作实在是忙,顾不上,某年还因为一个剧和某女演员闹过一个大绯闻,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负面言语把家里人吓个够呛,觉得真有个女朋友的话,对他影响是不好。
加上他总跟家里说,金世佳对他多好,怎么在生活上照顾他,工作上给他建议,提供给他怎么样的情绪价值,金世佳不爱抛头露面的性格也确实给了他极大的安定感。
后来找着机会,檀健次也把人带回了北海跟家里人见面。金世佳大檀健次几岁,看起来成熟稳重正好弥补了檀健次的活泼跳脱,逢年过节金世佳也常走动,总往家里寄东西,总体上来说檀健次家里人觉得金世佳还不错蛮靠得住的,加上俩人多年来感情稳定,家里人便不再多说什么。
而金世佳家里相对棘手一些,虽然见面也不会为难檀健次,但始终不认可他作为金世佳伴侣的身份,时不时地还会想给金世佳介绍女孩,只当金世佳从来没出过柜,再怎么说也都当没听到。
俩人从开始在一起就没许什么海誓山盟,也没说什么非对方不可的话,说实在的,圈里两个同性在一起的不少,但都抱着搭伴过日子能过多久是多久的想法,没人说得出个尽头与归宿来,路走着且看着,等一方心上有了新的人,等一方坚持不下去先放手,等一方想回归世俗里结婚生子,就结束这段关系,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时间过得久了,到了第七年,檀健次时常会想,算稳定下来了么,他们会一直陪着彼此走下去么,他一边享受着这种静谧,一边在担心可能某天会来的宣判。
刚在一起的那两年,檀健次每每想到金世佳未来可能会跟另外的人成家,光是想就让他难过得泪流满面,金世佳这时就会用手抹掉他的泪,把人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说别乱想。到现在,檀健次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平静接受这件事,收拾行李搬出去,说不定日后收到消息还可以去他的婚礼上当个伴郎什么的,佳哥穿西装那还是很帅的。
檀健次想到这里,金世佳端着一盘洗好的圣女果出来了,放在茶几上之前拿了两颗,塞檀健次和自己嘴里一人一颗。金世佳坐上沙发,捞过檀健次的小腿放到自己腿上,给人揉捏按摩。
"今天也练舞了么?"金世佳问。
"嗯,练了会儿,越是不练身体越不灵活了。"檀健次伸手去探圣女果,金世佳直接把果盘递了过去。
"一次别练太猛,腿疼就跟我说。"
檀健次说好,然后又给金世佳嘴里放了颗果子。
檀健次的腿生得漂亮,尤其小腿,又白又直,细但有常年锻炼的痕迹,肌肉线条极具美感,手感也相当不错,金世佳一度喜欢坐着看书或看剧本,檀健次就躺或趴在旁边,金世佳的手就揉捏翘在自己身上的腿。某年的冬天里,金世佳跟檀健次说了半天最终说动对方脱毛,檀健次翻着白眼说自己懒得动,但还是配合地坐在卫生间洗手台上把腿撑在浴缸边任金世佳捣鼓。那个冬天,檀健次的腿快被金世佳盘得包浆了,两个人做///爱时,金世佳还会特意用胡茬磨蹭肩上的腿肚。
后来某年开个人演唱会巡演,因为高强度训练和其他通告连轴转,加上多个城市飞来飞去,休息不好,坚持到最后一场已经筋疲力尽。演唱会落幕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导致下舞台时分神一脚踩空崴到了脚踝,整个人倒在后台杂物上。膝盖嗑出大片的青紫还是轻的,左脚整个脚踝肿得不成样子。
最后一场演唱会金世佳结束工作也飞了过去,没有提前告诉檀健次本来想给他个惊喜,结果反倒是檀健次给了他一个惊吓。金世佳本以为自己此次是接飞了一个半月的小鸟回家,没成想小鸟落地太猛把自己摔了个底朝天。
金世佳后脚跟着到医院的时候,助理正拿着冰袋给檀健次的脚冰敷,金世佳走进去接过冰袋,躺在病床上的檀健次看清来人一下子弹起来,被金世佳一手按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檀健次看着金世佳的眼睛里满是欣喜。
金世佳没回答他,先问助理拍过片了没,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金世佳脸上没好气儿地瞥了檀健次一眼,手上动作倒是轻柔得很,"有些人啊,一忙起来个把月地见不着人,那人不来见我我就来呗,结果一来看到这人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檀健次嘿嘿笑了两声,脚上的痛瞬间轻了不少。
"多多你又瘦了。"金世佳看着檀健次说。
檀健次太久没见金世佳了,真到面对面见到时才感觉到每天只通过网络传达想念根本根本一点儿也不够,听到日思夜想的人看出自己瘦了,檀健次一瞬的鼻酸。
"下回少排几场吧。"
"好。"檀健次闷闷地应道。
金世佳把冰袋放在一旁,坐到床边,摸了摸檀健次的头,"辛苦了。"
檀健次再也忍不住,也不顾下一秒病房里会不会有人进来,重重地抱住了金世佳,金世佳回抱檀健次拍了拍对方的后脑勺,
自那之后,金世佳就时常注意檀健次的腿和脚,因为自己早年打球膝盖脚踝受过伤,伤病对他这样一个普通人来说都很难受,更别说檀健次这样热爱跳舞的人。这就导致后面一段时间里,俩人进行爱的运动时,金世佳捏着檀健次的脚踝又不敢使劲儿,捞着对方的小腿又不敢大动作,这种时候檀健次就会顶着个大红脸,在金世佳耳边小声求他用力一点。
"你今天回来的,比前面跟我说的时间稍晚了点,是去做什么了?"檀健次眼睛对着电视问道。
金世佳揉捏小腿的手微微顿住,想了两下,缓缓开口"去了趟超市,买了包烟,结账的队伍有点长。"
"唔嗯,"檀健次嘴里嚼着小番茄,"那明天回来也顺带给我带一包呗。"
金世佳说行,问还要别的什么吗,檀健次说不用,就一包烟,跟他今天买的一样就行。
05
檀健次去洗澡之前顺手把果盘带到厨房冲了冲,看到水池里遗漏的一撮番茄叶,揪起来扔进厨余垃圾袋,拎起来虚虚系了个口,放到了大门边上,想着明天出门带下去。
檀健次洗完澡,用毛巾擦完头发再擦脸时又想起了那股香味,自己的毛巾上没什么味道,顶多香皂沐浴露,和女人的香水味不同,他又重新洗了把脸,企图将那股味道驱逐出自己的鼻腔。
檀健次回到卧室发现金世佳已经睡着了,只有两边的床头灯还亮着。檀健次看了看床上人的睡脸,又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吹风机,悄悄把吹风机拿到卫生间收了起来,自己拿干毛巾又擦了几遍,直到不滴水。
檀健次裹着浴袍又套了个大衣想去客厅阳台抽根烟,路过门口摸了下金世佳外套的内口袋,是有包烟,但里面没剩几根显然不是今天才买的,也顺带摸出了打火机,还是自己早前送给金世佳的那个,点完火檀健次把烟和打火机都放回了原处,叼着烟去了阳台。
檀健次一直不习惯万宝路的味道,薄荷味儿太冲了,尤其在冬天,混着外面的风,让檀健次从本就没有干透的头发凉到了脚。所以他没过肺,草草在口中渡了一圈就吐了出来,到底也没坚持抽完一整支,就被冻得不能不回到屋里,关掉客厅的灯,去卫生间刷了个牙,回了卧室。
檀健次轻手轻脚地脱掉衣服躺到床上空着的那一侧钻进被子,下意识地向热源靠去,冰凉的脚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戳上旁边人的腿,金世佳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尽管是在睡梦中依旧熟练地用腿夹住对方的脚。热度从相碰处传来,檀健次不上不下的心重新得到一丝安宁,跟着沉沉睡去。
06
在做造型的檀健次手里捏着手机,手机停在他和金世佳的聊天界面,俩人最后一次对话是金世佳两天前说他在家再待个几天。
那天晚上过后,檀健次第二天醒来就没看到金世佳人,门口的垃圾也被带走了,吃早饭的时候檀健次打开手机看到金世佳发过来的消息,说去上海见个制片人,聊聊下一部戏的事儿,原本计划当天去隔天回,但到家门口了就想说回本家看两眼,到家自然被爸妈讲说多待几天,正好金世佳也没什么安排,就多留了几天。
檀健次想起了那天金世佳手机里的那条消息。
"檀老师,别皱眉。"造型师出声。
"不好意思。"
檀健次做好造型打开门发现林行站在门外,林行看到人出来即刻从倚着墙站直,"次哥。"
"怎么在这站着,有事儿?"
林行搓了搓手掌,"倒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着,今天下午多是咱俩的戏份,一起去个片场什么的。"转而又摸了摸鼻子,"还有那天实在不好意思,所以今天就在外面等着了。"
檀健次略微一想知道他在说那天进自己休息室正好撞见他在和金世佳视频,檀健次没说什么但表情十分不悦,虽然稍纵即逝,但在檀健次这种成天带笑的人脸上属于相当明显了,惊得林行瞬间退了出去。
"不全怪你,是我自己没听到敲门声,下次不用站外面等。"檀健次特意没说全,毕竟他本意也不是想让人下回进休息室等,希望对方能明白他想表达的下次不用等这层含义,"有机会再一起去片场吧,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不好意思让你等半天,算我的。"
"没事儿次哥,本来也没提前说好,是我执意要等的,那我先去片场了,一会儿见。"
檀健次伸了下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在林行走出视线范围之后又回了休息室,小声跟助理说,"我们十分钟后再出发。"
林行,他这部戏的男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林行对他,不是普通的后辈对前辈。起初林行总在空闲时间跟他聊他以前的作品,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林行就说是他的粉丝,看了他所有影视作品,聊完以前的作品就会聊最近新看了什么电影。
还会拉着他聊他们在拍的这部剧的剧本,问很多人物细节处理的问题,檀健次只当是后生好学,就事无巨细地将自己这些年拍戏的经验传授给他,但后来问题逐渐从剧本偏向他的生活,问他的舞蹈,问他听什么歌,问他爱用什么单品,问他喜欢吃什么,让檀健次感觉到这个人似乎对他个人有着很强的求知欲。
林行也总找他吃饭,檀健次只出席也有剧组其他人在的场合,拒绝了私人邀约,林行也不恼,继续在片场抱着盒饭蹲到他旁边跟他一起吃,甚至檀健次吃螺蛳粉,林行也还是待在边上。
要早在以前,他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只当是这人想跟他打好关系,交个朋友。但事情变质在林行特意给他点的日料上,装着梨汤的保温杯,室外等戏空隙偷偷塞过来的暖宝宝,还有挡在檀健次身边有寒风吹来的那一侧。
甚至有次副导演在看过某个片段后对林行说,你喜欢的是女主,你要对女主有心动有情愫,不是让你对男一。檀健次当时在场,余光感觉到副导演和林行都看向自己,本想装没听到,结果一个不注意被自己口水呛住猛地咳嗽了两下,林行拍了两下他后背,笑哈哈地跟副导演说,您别说笑了,看把次哥吓得。
跟金世佳在一起的这些年,檀健次对同性的目光敏感了不少,也不乏有人向他表达好感,尽管他和金世佳的关系已经半公开,也阻挡不了其他人的想法,那些人还会表示不介意 可以一起,差点把檀健次的三观震碎。不过那些人多是侧面明说,得到拒绝的回答之后便不再自讨没趣,随即转向下一个目标。像林行这样不明说不给你拒绝的机会,又有意无意地追求,还真是头一例,檀健次能看出来,八分里有五分应该是真心的,就是可惜对错了人。
檀健次烦躁的心情猛地舒畅,因为他突然想到他当年和金世佳也是这样你来我往地试探,这么说他可能还真的吃这一套,不过是在他年轻的时候。舒畅的更一重要原因是金世佳刚给他发消息说两天后到家。
07
檀健次两天后回家的时候发现金世佳已经在家了,因为这次的戏在本地拍,休息时间一长檀健次就会往家跑。
"怎么提前回来了?"檀健次进门脱了鞋径直往卫生间走。
金世佳等人洗完手又回到客厅才说,"这不是想起来没给你买烟么。"金世佳站起来走到厨房看了眼炖着的鱼汤,"不过想起来了也没买,能少抽就少抽吧,给你带了杏花楼的点心,还炖了鱼汤解解馋。"说着走到檀健次身后搂住对方,"酸笋的。"
金世佳的胡茬总是能蹭得檀健次脖子痒痒的,从前是,现在还是。
"你又不吃鱼,也不喜欢酸笋,还总做这个。"檀健次头后仰到金世佳的肩膀,把重心都移到对方身上,丝毫不怀疑金世佳能稳稳地托住他。
"你喜欢就好。而且这些年受这么多'熏陶',鱼汤还是能喝的。"
酸笋味儿的熏陶,莫名戳到了俩人笑点,靠在一起乐了半天。
晚饭过后,檀健次在厨房洗碗,金世佳倚在门边说,"你等下洗完澡先别吹头发啊,我给你吹。"
檀健次知道这是金世佳在为那晚上说好给他吹头发结果睡了过去做弥补,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好。
檀健次洗完澡发现卧室的灯还是黑的,到客厅一看,这人坐在沙发上用吹风机杵着下巴看电视,见他过来了,招呼他坐在两腿间的地毯上。金世佳冲旁边吹了吹自己的手心手背,继而转到了檀健次的头发上。金世佳已经相当熟练,动作轻柔,风速不大,距离合适,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所以也不会觉得烫,檀健次眼睛看着电视,心思早飞了出去,整个人舒服得冒起了泡泡。
金世佳吹完头发又按摩起了檀健次的脑袋、脖子、肩膀,檀健次干脆躺在了金世佳腿上。
"多多。"
"嗯?"
"这次在谈的电影得到东北去拍,明天要先去那边踩个点。"
"噢...那得比这儿冷不少吧,多带点衣服。"檀健次举着手机。
"电影要拍...三个月。"
檀健次划着屏幕的手停下,"不是一般都一个月么?"
"这次题材比较特殊,故事设定也很复杂,制作周期就长些。"
檀健次从金世佳怀里坐起身。金世佳见檀健次半天不说话,又叫了一声多多。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这个冬天去三亚的么。"檀健次回身看着金世佳,"我手里这部马上拍完,后面时间都腾出来了,我不是不让你接戏,但等你拍完这个,冬天不都要过完了么,而且又离家这么远。"
金世佳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他自知理亏,说什么都像给自己找开脱的借口,最后只说了个"抱歉"。
"所以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通知我的?"
"我说为了给你做鱼汤你信么..."金世佳小声嘀咕,"还没定下来,我这不就是在跟你商量么。"
"商量什么,周期这么长,离家这么远,你想接就说明你很有兴趣,你跟我说怎么个商量法,我说得出让你推掉这种话么,你向来知道,我不会做任何有关于你工作上的决定。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我们刚在一起时就对彼此说过的话。"
金世佳手指交叉,"我知道。但我就是习惯性地想问你,你的认同是我做决定的底气。"
两个人半天都没再说话。
"我们后面的时间还长,以后也可以去三亚。"金世佳出声。
"我们哪儿还有什么后面的时间了。"檀健次脱口而出。
"你这是什么意思,多多。"
檀健次自觉说错话,忙地站起身,"没什么,我意思不知道咱俩后面又会有什么错开的安排。我先去睡了,明天几点的飞机?"
"八点。"
"那你也赶紧去洗漱睡觉。"
檀健次躺在床上闭着眼,脑袋却无比清醒,不停地循环着那天短信上的话,什么时候结婚。接着就弹出,跟谁结婚,中式西式婚礼,会陪她挑婚纱礼服么,会让我做伴郎么,在哪儿举办婚礼,最好别是上海,也别是北京,不能在三亚,更不可以在这儿,不过到那个时候这些事好像也轮不到他管了。
檀健次带着乱成一团的思绪睡过去,恍惚中好像又闻到了那股香味。
檀健次梦见了金世佳的婚礼。穿着礼服的金世佳果然很帅,谁给他抓的头发啊,看起来人模人样多了。怎么看着还瘦了,是不是为了穿礼服特意减了重,总不能是阴影打多了吧。金世佳站在红毯那头望着自己的方向,檀健次刚想踏上红毯,旁边走过去一个白色的身影,新娘提了下裙摆在众人的帮助下走上红毯,交响乐奏起,穿着婚纱的人握着捧花在金世佳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他。
新娘的脸檀健次看不清,只能看到背影,新娘的父亲将新娘的手交到了金世佳手上,两人相视而笑。这笑原来是属于我的,檀健次想。
"你愿意娶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为妻,不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始终陪在她身边,爱护她,珍惜她,直到永远么?"
"不愿意——"檀健次冲着台上大喊,引得台下的宾客投来目光,檀健次喊着我不同意,但不知道被什么阻挡着,就是走不过去,想迈开腿却一直在原地,虽然离得很远,但他就是清晰地听到司仪问金世佳,你认识他么,金世佳带着陌生的眼神看了他几眼,随后笃定地说,不认识。
檀健次在新郎新娘亲吻对方时惊醒。摸了摸身边,空的,但被子都掖在他身边,显然睡过的人起来把被子往他这边拢了拢。檀健次摸了下额头上的汗,拿过手机看了眼,八点一刻,飞机已经起飞了,连上网,弹出金世佳的消息,[07:50 要飞了。] 意思是跟檀健次说他关机了。
檀健次回了个[落地说]
在一起这些年,头两年热恋,没怎么吵过架,中间两年常闹矛盾,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尤其是住在一起之后,俩人的性格又都不是会吵架的人,所以就冷战,但只要有一方先破个冰,基本就没事儿了,这两年吵的就少之又少,已经没什么可吵的了。两人也达成了无言的默契,吵架的气不隔夜,或者说不影响正常交流,先搁置,等哪天想聊这个事儿了,就翻出来聊个明白。
檀健次冲了个澡之后又热了杯牛奶,窝在书房的懒人沙发里开了个电影,手机打开音量放在一边,结果没等到金世佳落地的消息,林行倒是来问他一不一起吃个午饭,檀健次把聊天框调回未读状态装没看到,继续看电影。
电影播完,檀健次眼瞅着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拿过手机刷着美食测评,大概十一点左右,金世佳发来消息,说下飞机了,檀健次点开弹窗回了个好,猛地发现自己回到了林行的聊天框,林行在金世佳后脚又发了个[只是简单吃个饭,XXX和XX也在。]都是剧组的人。檀健次下意识撤回之后,后悔了,自己要是再回个发错人了,是不是也太像欲拒还迎。
檀健次切换聊天框先给金世佳回了个好,扶了扶额,然后问林行时间地点。
金世佳回过来消息问中午怎么吃,檀健次说打算和剧组同事出去吃,金世佳回了个OK的手势表情。
08
林行选了家本地有名的杭帮菜,环境挺好,也安静。檀健次其实一直不太吃得惯杭帮菜,他口重,做饭喜欢放小米辣,杭帮菜味道都挺轻的,尤其鸡汤豆腐,但肥肠鸡和鱼头都做得不错,只是他昨天才在家喝了一锅鱼汤,最后也就吃了几口烤鸡和粉丝裹虾。
吃过一轮,座上的两位女士聊起了八卦,其中一位问林行现在的情感状态如何,林行笑着说单身但有喜欢的人,说完看了眼檀健次,檀健次喝了口水,当没察觉到来自对面的视线。女演员笑着说可以啊,在追求?林行点头。得到两位女演员的加油。
那位女演员许是没听过檀健次和金世佳的关系,便转向他问檀老师呢,另一位女演员显然知情,给提问的那位使眼色示意不要问,檀健次倒觉得没什么,淡淡地说,有在交往中的人。女演员一阵低呼,很兴奋的样子,追问多久了,檀健次佯装绞紧眉头算了下说,七年。
吃过午饭,檀健次以家里水龙头坏了需要找人维修为由,拒绝了去KTV的提议,然后在三人惊讶的目光中,解锁了一辆共享电动车,跨坐上后跟仨人挥手,那位问问题的女演员说,会不会...太朴素了点,要不要帮忙叫辆车,檀健次说不用,他喜欢这个,然后拧动把手就走了。
檀健次到家把自己扔进了沙发,念叨着今日社交量已用完,然后登上小/红/书,发了条动态,今日营业已完成,随后在搜索栏输入了金世佳。
刚拍完猎罪那年,他经常这么做,他喜欢看自己名字和金世佳名字摆在一起,猎罪爆热的那年夏天,他见了无数次,以至于俩人在一起后,他时常想会不会哪一天,金世佳檀健次恋情这样的词条被爆出,然后给他们个出/柜的契机。但猎罪之后,他很少再见到俩人的名字同时出现。某年和金世佳去日本旅游,看到路边有家名叫金壇的店*,他还特意拍下来笑了半天。
小/红/书上有关金世佳的消息会比微/博多那么一点,这不,还真让他刷着了。有人po出在哈尔滨偶遇金世佳的动态,配图是金世佳抱着一个小女孩儿,看文案应该是博主的女儿。照片里的金世佳没看镜头,手里拿着小玩偶逗怀里的孩子,孩子撇着小嘴,金世佳笑得调皮但温柔。檀健次也跟着笑,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小孩儿扒着金世佳的手想要拿到玩偶,金世佳故意又把玩偶拿了远一点,见小孩儿要变脸,又把玩偶放回孩子手里。
檀健次笑着笑着突然就很难过,金世佳应该,很喜欢孩子,如果没有跟他在一起,他现在兴许已经是个孩子的父亲了。檀健次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这张照片保存到了手机里,凉凉的水从檀健次眼角淌到了耳朵。
09 五天后剧组
[什么时候回?]檀健次靠在椅背上给金世佳发消息,
对面很快回了过来,[再过两天吧,景还没看完。]
檀健次盯着手机直到屏幕熄灭,也没把输入框里已经打好的话发出去。
休息室的门响过两声之后探出了林行的脑袋,"次哥的脚怎么样了?",边问着边拉过椅子坐在檀健次的旁边,举了举手里的瓶子,"我带了一点跌打损伤的药过来。"
檀健次不着痕迹地把身体往人反方向偏了偏,"没什么大事,药我这儿都有,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次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俩的休息室又离得不远,平时受你照顾不少。"
檀健次心想我可没怎么照顾你啊,饭你自己点的,汤你自己备的,唇膏你自己揣的,让我教的舞蹈我也只是把分解视频发给了你你自己练的。
林行想拿掉檀健次脚边的冰袋,给他喷上药,檀健次一个立位体前屈拦住了林行的手,"我自己来,谢谢谢谢。"
今天拍最后一个片段的时候,檀健次需要撑着一堵矮墙翻过,落地的时候腿一软直接歪在了一边地上,被林行冲上来搀着腰扶起时边躲避林行贴近的手边不住地说自己没事。所幸起跳还算完美,后期剪辑一下,这个镜头能用,檀健次确定不需要重新跳之后,才在助理的帮助下,一下一下跳回了休息室。
檀健次边给自己的脚喷药边想,到现在基本是拍完了,后期补录再看效果和时间,算着上次演唱会事故,每次掉链子都是在任务完成后,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檀健次坐在椅子上完成了简单的杀青仪式,切了蛋糕,捧着花照了相,跟各位主创老师道了谢,之后檀健次回到休息室收拾东西,让助理先去开车,车到了再来接他。
休息室的门又响起,林行开门发现檀健次还在里面,放心地舒了口气,闪身进去关上门,"次哥你还在,太好了。脚还疼么,这样回去很不方便吧,要不我送你?"
檀健次看着林行满是期待的脸,暗自叹了口气,他怎么还不放弃啊,为了以后着想,他也不想给人留可能性,檀健次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林行,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能说的只有抱歉。"
林行显然没料到檀健次会直接谈起这个话题,沉默了半晌才说"因为金世佳?"
檀健次没说话,只看着林行,表示默认。
"既然是他的话,那我不行么,我可以对你很好的,他能做的我都能,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什么都可以。我没他那么有名气,所以我行程不多,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你,我不是要抱大腿的意思,我有几家餐厅,经济来源不完全靠演戏。而且你不用担心出柜的问题,家里和公司都知道我的性取向,我以后不会去结婚也不会生孩子,甚至你想公开我都可以息影,这能让你减少很多顾虑。我认真的,你考虑一下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林行说。
檀健次突然感觉不仅脚疼,头也疼,结婚生子扎得他心还疼,"你为什么非揪着我这个大叔不放呢。"
"我是真的 很喜欢你,我从你拍忘川就注意到你,非常非常喜欢你的表演,你把那个角色演活了。我会买你的专辑你的杂志,你代言的产品我也有在用,还会去听你的演唱会,我非常想触碰到,舞台上的你。你可能不记得,但我们早见过,在一个宴会上,我跟你说过两句话。我一直想跟你合作,这次机会就是我推掉原先的预案向公司争取来的。知道你可以接受男的之后,我很开心,我想我或许可以有机会。"
檀健次越听越觉得林行是在追星,对他似乎带有百倍的滤镜,"荧幕上的我和私下的我不一样。"
"一样。"林行说,"和你接触这段时间,起码在我看来是一样的,是我心里想的那样。"
檀健次心觉再这么下去这天是聊不完了,于是他说。
"我不是因为喜欢男的才选择了金世佳,而是因为他是金世佳。"
"如果你非要说什么都可以给的话,那你给我个在31岁遇到你的机会。"
"那年的我很痛苦,你过去拉我一把,那样的话或许还有可能。"
"不过还有可能发生38岁遇到金世佳后劈腿他这种事。"
"我感情上的先来和后到,都只会是他。"
檀健次坐上回家的车后把输入框里的话发给了金世佳,[我脚扭到了],附图刚拍的肿起来的脚踝。
在最终宣判来临之前,他还是不忍先放开手。
檀健次一晚上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机,他一直没收到金世佳的回复,视频打过去也没人接,檀健次对着聊天框按了一连串的表情包。因为只顾着盯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一个不稳,受伤的脚又碰在了垃圾桶上,疼得他嗷了一嗓子眼泪都挤出来了,委屈和脾气一上来,贵重的东西又不舍得砸,檀健次忿忿地把手机甩在沙发上,抓起靠枕一个接一个地全冲门口扔了过去。
金世佳你就别回消息也别回来。
檀健次直到晚上断网前也没收到金世佳的回复,气累了困意上来只得睡了过去,由于把脚垫高不敢翻身,醒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是僵的,横在胸前的胳膊把他吓了一个激灵。檀健次转头看见了那张看了好多年早就熟悉得不行的脸,檀健次松了口气,又盯着看了一段时间,想揪这个人的脸说你还敢回来啊,但最后也没下得去手。还在睡梦中的人似乎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又紧了紧胳膊,把檀健次搂住,檀健次忍不住扬起嘴角,手扣上那人的手,头拱了拱那人的头,又跟着睡了过去。
10
冬至这天,檀健次早早收了工,买了现成的饺子皮,又买了一些肉馅和配菜,冬至过后金世佳就要正式去东北开始电影拍摄了。因为与檀健次提前说好,金世佳也紧赶慢赶比往常早些回了家,进门时在地垫上跺了跺脚抖落鞋子沾上的雪。
厨房里传出声音"下雪了?"
金世佳说着是啊,脱掉外套,撸起袖子走到厨房洗了个手,"就想着今天得吃饺子,咱们有一阵没自己包过饺子了吧。"
"何止,也就头两年包过吧。"檀健次用手肘制止了金世佳想要直接上手帮忙的胳膊,"先去把围裙穿上,别等会儿蹭得哪都是。"
金世佳边穿围裙边点头,"确实。往后两年要是在家来不及包还会买点饺子煮煮,再往后忙起来都想不起哪天是冬至,在剧组有人记得就跟着吃点,要不就是爸妈打来电话问才想起来。说起这个,咱俩南方人也不知怎么就吃起了饺子。"
"是,头开始我爸妈还会问吃粽子了没,后面都变成了问吃饺子没。"
檀健次用手背蹭了下脸,把手里刚包好的饺子放在篦子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别的菜是越做越好,饺子还是包得歪歪扭扭,但起码不漏馅了。
包了半个篦子之后,檀健次去洗手池冲了冲手又接了小半锅水准备煮饺子。水开下饺子,金世佳正好也把剩下的馅儿用得差不多了。
"这次买的皮和馅儿量都刚好啊。"金世佳刷着盛馅料的盆。
"算准买的。"檀健次拿勺背推了推锅里的饺子。
以前俩人包饺子时常掌握不好量,回回买多回回想着都给包完剩下的冻起来,想吃了也好煮,结果因为都不怎么在家,又很难想起还冻的有饺子这回事,每每收拾冰箱都才发现饺子已经冻成了一大坨面疙瘩。
檀健次在第三次添的凉水也煮沸之后关掉了火,将饺子盛到盘里端到外面餐桌,发烫的指尖捏住自己耳垂,金世佳已经在面对面的两个位子上摆好了碗筷,檀健次的那碗蘸料还多了一些小米辣。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吧。"檀健次望着窗外,金世佳也望出去,说是啊。
"七年了,佳哥。"
"嗯,够久了。"
"多多。"金世佳吃完饺子把筷子放在碗上,"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
来了,檀健次预感到他等了多年的宣判,终于来了,七年留一段美好的过往,足够了。"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什么我不我的意见。"
分手这件事需要我的意见么,檀健次心想,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好了要收拾哪些衣服,在哪个路口打什么车走哪条路线能最快离开这里,甚至后面去哪个地方旅游散心都想好了,他一定要在金世佳说出口的下一秒就面带微笑地给出回应,仿若自己丝毫不受影响,就像他曾经在心里无数次演练过的那样。
所以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们结婚吧。"
"好啊。"
"哎——?"两个人又同时错愕。
一个在诧异对方答应得这么快。
另一个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多多你可以..再多考虑下的,这件事说不小还挺大的,毕竟也是个人生头等事。我让你多想想并不是说给自己反悔的余地或者怎样,我是怕你后悔。"
"我已经想得够久了,我从跟你在一起没多久就想,但当时咱俩还年轻,你的势头刚起来,我不想趁感情还新鲜炙热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拴住你。三年之后我还想,我们感情稳定,相处得也舒服,相同的地方契合,不同的地方互补,住在一起之后我这里也越来越像个家。现在更想了,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你已经成为我生活里的无法缺少的一环。"
"七年过去了你还是那副年轻的样子,但我不想等了,所以我这个自私鬼妄图把你一直留在我身边。这个提议我经过深思熟虑才说,也想给你时间考虑…"
金世佳的话语断在看到檀健次泛红湿润的眼眶,"你怎么哭了,多多。"
"我不是逼你啊,你不愿意没事啊,不想结咱们就一直恋爱。"
结果檀健次哭得更狠了。
等檀健次在金世佳的怀里平复下来,金世佳轻轻拍着他的背说"那个电影我推了,我打算自己写剧本拍电影,我们去三亚吧多多。"
檀健次攥着卫生纸又笑得眼睛弯弯,说话还带着鼻音"金编剧,你的电影还缺投资人么?"
金世佳吻了吻檀健次的额头,"多多益善。"
后来金世佳准备给檀健次戴上戒指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还没给我求婚的回答,檀健次自己把手指伸进指环说,啊你那样就算求婚了啊。
也是彼时才从金世佳嘴里得知去买烟那次是去定制戒指,衣服上的香水味是接待员帮忙挂衣服的时候沾到的,他妈妈的那条短信是金世佳之前跟她说想跟健次结婚,所以她问什么时候。檀健次林行那部电视剧播出大热,两人因为宣传见面时保持着点头之交,金世佳写好剧本做起了编剧兼职副导演直接参与电影拍摄,有人在国外偶遇疑似金世佳檀健次的人一同出现在结婚登记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Fin—
*此处金壇的店,是来自超/话某个姐妹po的在日本看到的店。
我写文不太会写呢种跌宕起伏的剧情 所以走向都平淡如水 我也不好说有没有写出题目本身的感觉 希望有吧
【鑫多】小阿薰
*ooc私设预警
*勿上升
夏日的小城天亮的特别早,四点出头,便听到远远一声不知道哪家楼顶上传来的鸡啼。六点不到,天就被鸟,虫,蝉演奏得沉不住气亮起来了。
檀健次不耐烦地翻身把一旁响了一遍又一遍的闹钟给关掉,然后把手缩回被子里,猛地一拉,将棉被盖过了头顶。
默数三秒后又一下子掀开,深吸一口气,身体所有感官仿佛都在这一口气中打开了一样,整个人晃晃悠悠地坐起来。
檀健次自从被调到这里当总监已经快半年了。每天早晨他喜欢在阳台坐着吃早餐,烤两块面包,煎几个肉肠又加个蛋,端着咖啡慢慢喝着,看见人来人往,小街逐渐热闹起来。此时空气还带着早晨独有的凉气,吸一口到肺里在吐出来,整...
*ooc私设预警
*勿上升
夏日的小城天亮的特别早,四点出头,便听到远远一声不知道哪家楼顶上传来的鸡啼。六点不到,天就被鸟,虫,蝉演奏得沉不住气亮起来了。
檀健次不耐烦地翻身把一旁响了一遍又一遍的闹钟给关掉,然后把手缩回被子里,猛地一拉,将棉被盖过了头顶。
默数三秒后又一下子掀开,深吸一口气,身体所有感官仿佛都在这一口气中打开了一样,整个人晃晃悠悠地坐起来。
檀健次自从被调到这里当总监已经快半年了。每天早晨他喜欢在阳台坐着吃早餐,烤两块面包,煎几个肉肠又加个蛋,端着咖啡慢慢喝着,看见人来人往,小街逐渐热闹起来。此时空气还带着早晨独有的凉气,吸一口到肺里在吐出来,整个人都被清洗过一番,神清气爽。
开车上班进公司打了卡,一直到太阳落山,办公室外传来同事陆陆续续离开的声音檀健次才恍然发现已经到了回家的时间。
天边晚霞飞舞,他开着车看着地平线上夕阳沉落,打开车窗,大片大片的风涌进来,将他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吹乱,掉了几根垂在额头上。
到了家楼下先没有上楼,而是转进一条巷子,里面铺满了灯火微明的小摊,各种盖饭、面、炒菜等的牌子花花绿绿长在店面旁,檀健次走进那家常去的小店,老板娘一见他就朝后厨喊“尖椒牛肉盖饭!”。店主夫妇就像我们在任何巷子的任何小摊上见到的主人一样,中年人,略微发福的身躯,满满的善意的微笑堆在胖盈盈的脸上,热情地招呼着往来过路的客人。
檀健次吃完饭后走出来,才看见还要靠里面的位置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米花糖、米梗、沙琪玛用大张的薄塑料装着分类摆好放在门口的大木桌子上,摆了长长一排。
檀健次走了过去,看着桌上淡黄色长长的米梗,“老板,来十块钱的。”檀健次爱吃甜食却吃的不多,每每就是浅尝几口就吃不下去了。老板称好递给他,檀健次没着急走,找了个地方就蹲下来吃。西装革履的男人蹲在墙边吃东西多多少少有些奇怪,可檀健次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他就着旁边小店的小灯,吃着这最平凡的零嘴,想起米梗内埋藏的童年旧事。
檀健次是个孤儿,被人送到福利院,他性子慢又孤僻,很少有同龄的朋友。可是他不在意,因为他有小阿薰,一个从他到福利院就陪在他身边的哥哥。
“阿薰阿薰,我肚子饿。”檀健次揉揉瘪下去的小肚子,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因为被院长罚打扫屋子而错过了晚饭时间,檀健次饿到睡不着,从隔壁房间悄悄出来找到了小阿薰,小声地喊着他的名字,时不时扯扯床上的人的袖子。
“多多?怎么了?”稚嫩的声音传来,檀健次立马憋不住,豆大的眼泪就要往下掉。阿薰连忙拉过他塞进怀里,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低声哄着,“不哭不哭,哥哥在呢,和阿薰说说怎么了好不好。”
“饿,多多饿。”檀健次埋在赵泳鑫怀里,闷声说到。
“刚好,我晚饭藏了两个面包,就怕你晚上喊饿。”阿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悄悄把藏起来的面包拿了出来,“不哭啦,快吃吧。”
檀健次拿过面包就大口吃起来,嘴角上都粘上了面包屑。阿薰借着窗外的月光帮他抹掉了嘴角的面包屑,“多多今晚又没好好吃饭吗?”
檀健次连忙摇头,“院长,院长让我打扫屋子,我打扫得慢,等我出来大家都吃完了。”
“那个坏蛋又欺负你!你怎么不和我说啊!”阿薰听了又是急又是恼。
檀健次连忙示意他小声点,“我不能让你也吃不上饭啊,如果让他看见你又要被罚了。”
这所福利院位于城市的边缘,连接着另一边的农村。那时还没有什么人来捐款,也没有人来看望这群从小就被遗弃的孩子。福利院已经有些破旧了,大铁门生了锈夜里风一吹总是吱嘎吱嘎响。福利院里的小孩都知道,晚上听到铁门响千万不要让院长发现你还醒着,否则第二天院长会把你拉到小房间吃掉的。漂亮的孩子要小心,院长最喜欢漂亮的孩子了。
檀健次没有说他被罚是因为当那个院长将他的衣服掀开摸上他身体的时候,拿起旁边的铜灯台一下子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他下意识的不想让阿薰知道。
“多多,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檀健次看到阿薰难过到快把自己埋起来了,月光洒在他身上清冷冷。
他一把抱住阿薰,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哭起来,互相抱着颤抖的身子哭了好久。
再大一点阿薰就会带着檀健次到处走,反正也没人管。每次路过街边卖米梗的小摊檀健次都要盯着看半天。有时候站得太近,阿薰总会紧紧拉着他的手匆匆离开。后来阿薰想了一个办法。每天去捡瓶子,捡垃圾桶里的纸壳,到了太阳西下就拉去卖给收废品的,换来一些零散的毛票。要是发现院长出远门,他们就会再走远一点,去捡散置的破铜烂铁,一斤五毛卖给收旧货的摊子。秋天就去林子里捡蝉蜕,透明的蝉壳有些会黏在低矮的草丛里,有些会粘在树干上,挂着像是晶莹的小野果。几天下来能捡好几包,全都会卖给街市上的中药铺。
他们把钱藏在阿薰贴身带着的一个香囊里,据说是阿薰的母亲送他的,随着袋子里面的钱越来越多,阿薰终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说:“我们去买米梗吧。”檀健次高兴地蹦起来。
那天阿薰带檀健次吃了很多平时看着就流口水的小吃,米梗是他吃的最香的东西。夜晚他们牵着手一蹦一跳地回了福利院,他们终于把眼馋很久的东西都吃了,虽然花掉了他们好几个月的心血,但仿佛愈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就愈是香甜。
自此檀健次总是被阿薰带着开小灶。
檀健次蹲着吃掉最后一根米梗,扶着墙站起来抖了抖已经麻了的腿,抬头透过四周的砖瓦墙突然发现以前那段觉得黑暗难熬的日子,只要画面里有他和阿薰两个人就没那么痛苦了。
曾经檀健次以为会永远和阿薰在一起,没有任何人会把他们分开。可是事与愿违,老天总是喜欢在他生命里上演一个接一个的生死离别的戏码。
“多多,跑!”阿薰拿着一根棍子狠狠地朝院长砸去,檀健次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站起来,泪水糊了满脸,嘴角挂了一大片淤青。
“阿薰……”
阿薰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只是瞪了他一眼,院长猛地一下从他手里夺走了棍子,檀健次吓得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他不敢往身后看,不敢回头,不敢停下。
阿薰被关了起来,檀健次已经两天没看见他的时候彻底慌了,小小一团缩在角落,不和人搭话也不吃东西。
第二天的时候院长领来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看见了角落里的檀健次,想要领养他,可是檀健次不想离开他的阿薰,哭天喊地地不想走。
他还没有看见阿薰,到时候阿薰找不到他会哭的。
年轻的夫妇很是为难,他们并不想强行带走这个孩子,院长的脸黑的像煤炭一样,在檀健次眼里和偶然听过的故事里的吃人的妖怪重合了。
院长让那对年轻的夫妇等一下便走进了屋子里,檀健次哭得快缺氧了,两天没吃饭的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年轻的夫妇赶忙上前把他扶起,妻子拿出手帕轻轻地给他擦着眼泪。
“多多。”他听见门口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是他的阿薰。
男孩满脸疲惫,眼底是化不开的乌青,脸上没有伤脸色却很苍白,他捂着肚子站在台阶上。
“阿薰!”檀健次哭着跑向他,撞得他后退了一步,耳边是抽气的声音。
“阿薰我好想你,你怎么了?”檀健次觉得阿薰不对劲,好像很痛的样子。
阿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我也想你。可是你该走了。”他看向那对夫妻。
“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檀健次埋在阿薰怀里低声哭起来,死死地揪住阿薰的衣服。
“怎么又哭啦,小哭包。总会有这一天的,他们看着会好好对你,总比在这儿待着好。”他拍拍檀健次的后背,“我们会有分开的一天,那也就会有相遇的那一天。多多,我会来找你的,相信我好吗?”他伸手轻轻抹去掉下来的眼泪。
檀健次抬起头,眼尾红得不像话,“真的吗?阿薰一定要来找我哦。”
他点点头,无比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嗯,一定。”
檀健次走了,他每走一步就回头看一次,每一次阿薰都在台阶上笑着回看他,他就在这样的笑容里离开了这个带给他噩梦的地方。
“阿薰,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啊。”檀健次从回忆里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在他离开福利院后的一个月,那里燃起了熊熊大火,将整个福利院尽数吞没,只留下了满地的灰烬。灰烬里有一具尸体,是那位院长,其他人并无大碍,只是据说还失踪了一个孩子。檀健次不知道失踪的是不是阿薰,但是他坚信阿薰活着,只要活着他们就还能再次相遇。
他曾经很努力的去找那个深深烙印在灵魂上的男孩,可他只知道他叫阿薰,其余的任何信息都没有。
他的阿薰仿佛永远消失在了那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寒冷夜里。
檀健次的灵魂也将永远被那场未能身临其境的大火所煎熬。
是不是我不走,我们就可以真正的永远在一起啊,我的小阿薰。
檀健次踩踏着月色走回家,眼睛禁不住发红,他在梦里描绘过他们在一起的千千万万次,他梦见他的阿薰站在飞舞的火焰里呼唤着他,他梦见久别重逢后的一万次拥抱。今晚月亮很明,像他们蹦蹦跳跳走回福利院的那个晚上。冷冷的月芒斜落在他的身体上,影子朝街边拉得长长的,街道很空旷,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街道竟被他孤单凄凉的影子紧紧塞满,仿佛一张网,把自己困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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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彩蛋是多多被领养后一次晚上做噩梦醒了坐在窗边发呆
2.米梗不知道打得对不对,一直都是这样叫但不知道是怎么写的(惭愧)。
不知道大家吃过没有,应该就是米浆做的小零食,长长一根脆脆的,我反正挺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