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悲惨世界】Wrong(Jean Valjean/Javert)
说明:如果沙威跟着冉阿让上楼会怎么样?——踩着圣诞节的尾巴,勉强算贺文?
【悲惨世界】Wrong(Jean Valjean/Javert)
这漫长的一夜他已经跑了太多的路,短暂又漫长的马车之旅后,现在仍然不得不徒步行进。冉阿让望着周围后退的街道,天亮以后他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些熟悉到厌烦的街景,沙威跟在他后面。他们俩都一语不发,只有远去的那辆马车的余音回荡着。
冉阿让猜想沙威想徒步把他带到白大衣商店哨所或历史文物陈列馆哨所那里去,这两处都不远。剩下的事情很简单,羁押,审判,苦役,他已经六十岁,但他还干得动活。只要他还能动他就得继续下去,直到有一...
说明:如果沙威跟着冉阿让上楼会怎么样?——踩着圣诞节的尾巴,勉强算贺文?
【悲惨世界】Wrong(Jean Valjean/Javert)
这漫长的一夜他已经跑了太多的路,短暂又漫长的马车之旅后,现在仍然不得不徒步行进。冉阿让望着周围后退的街道,天亮以后他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些熟悉到厌烦的街景,沙威跟在他后面。他们俩都一语不发,只有远去的那辆马车的余音回荡着。
冉阿让猜想沙威想徒步把他带到白大衣商店哨所或历史文物陈列馆哨所那里去,这两处都不远。剩下的事情很简单,羁押,审判,苦役,他已经六十岁,但他还干得动活。只要他还能动他就得继续下去,直到有一天他受尽苦难的心脏再也不能支撑他继续行走,然后他会死在泥水里,再被他的狱友或狱卒不小心踩上——
如此可怕的前景也撼动不了他了。他做出了决定,赎出自己的真名,珂塞特有那个男孩子,她会幸福,不必顾着她虚假的父亲的灾厄。只要她好好的……
他们走进了武人街,路面上空无一人。沙威跟着冉阿让到了七号门口,冉阿让敲门,门开了。
“好吧,”沙威说,“上去。”
他用奇特的表情好象很费劲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在这儿等您。”
冉阿让看看沙威。警探漠然地将帽子正了正,将警棍揽在臂间,显然在等着他上楼。这做法和沙威的习惯不相符。沙威像是突然对他起了一种高傲的信任,象一只猫给一只小耗子的、和它爪子那么长的一点自由的信任。
即使冉阿让已经决心自首并决心结束一切,沙威的这种做法还是让他诧异。沙威从来不冒险,这种高傲的态度无疑是向他示威,他在这种带着怜悯意味的放任中受了莫名的冒犯。
“您和我一起上去。”冉阿让说。
“……您说什么?”
沙威仿佛被惊醒了。他的眉毛皱紧,冉阿让知道他在思考着楼上是不是有埋伏。
“和我一起上去。”冉阿让没让他继续思考下去。他伸手拽着沙威的大衣袖子,迫使他跟着自己进了房子,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
“冉阿让。”
沙威语气平板。他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困惑的光,也握紧了警棍。冉阿让也在思考怎么解释这一切。他们两个挤在狭小的门厅里,沙威避开他肮脏的衣服,皱起鼻子一脸嫌恶。
“去做您的事。”沙威试图拍掉袖子上的泥。他的礼帽也被溅上了泥点,这让他脸色更难看了。
冉阿让几乎是惭愧地上了楼,他听见沙威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靴子底踩在楼阶上几乎悄无声息,但冉阿让听得见。很多次他从沙威手底下溜走就是靠着这种敏锐。现在这种追踪并不急切,让他觉得自己更像猫爪下苟延残喘的耗子了。
把沙威拽上来也是一时起意,这行为本身也没什么意义——说不定还会让珂塞特察觉不对。但现在要沙威下去也不可能了。他怀着愧疚和不安推开了自家的门,珂塞特迎上来的时候被他身上下水道的气味呛了一记。
“Papa!”
“别问这些,孩子。”冉阿让听见沙威的声音到了门口,“回屋子去,收拾一些东西。马吕斯回吉诺曼家去了,他会没事的。”
珂塞特被这个消息震惊时,沙威已经站在门口了。悲喜交加的少女在此时仍然保持着淑女的礼节和淡定,向陌生的警探问好,而沙威——令人意外地——礼节性地向她回了礼,竟还友好地寒暄了几句,只字不提抓捕冉阿让的事情,只是将自己称为冉阿让的旧识。当珂塞特还想问什么时,冉阿让已经开口,尴尬地要少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去清理一下您自己。”珂塞特离开后,沙威的凶恶面目又暴露出来,“土伦也不会比您现在更难闻。”
“……”冉阿让默默无言地溜开。他努力清洗了身上的污物,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糟糕。最后他换了身舒服些的旧衣服出来时,沙威还在那站着,只是将警棍支在了地上,不把它抱在臂间了。
“现在,我跟您走。”
冉阿让说。他坦然自若,内心却有种平静的痛苦。珂塞特。他思虑着,但他已经站在警探面前了,珂塞特还在这儿,他不能再跑一次。冉阿让伸出手来,方便沙威铐上他——他这才发现自己指甲缝里还窝着下水道的臭泥。
沙威将帽檐往下压了压,似乎又觉得憋闷似的将礼帽摘了下来。那一瞬间他另一只手动了动,长大衣里隐约有金属的声响,似乎确实要掏副手铐出来。
冉阿让等待着。但警探只是毫无情绪地用礼帽推开他的手,径直走进厨房。
“您该有酒的,对吗?”
冉阿让愣愣地点头。他记忆里的沙威是不喝酒的,土伦监狱那群习惯醉醺醺的狱卒里没有他,也从未听说他自斟自饮或应酬。沙威做警探像做神甫,甚至比教士更严格自律。现在这位神甫般的警探从桌上端过烛台,打开他厨房的橱柜门一语不发地翻找起来。
冉阿让默默地跟过去。烛光晃得很厉害,冉阿让几乎要怀疑沙威打算烧了他的厨房。
“让我来吧。”冉阿让说。沙威回头看看他,让出了位置,仍旧举着烛台,不让蜡油落到他们身上去。最终冉阿让在橱柜深处找到一瓶半满的红酒——有段时间杜桑和珂塞特都对这种饮品充满好奇,可惜试尝之后两人都忙不迭地丢弃了好奇心。他又拿出两个玻璃杯,沙威已经脱了大衣,将沉重的衣物搭在椅背上。他接过杯子,在客厅的桌上将它们摆好,坐下的时候望见了壁炉架上的两个银烛台,但他什么都没说。
冉阿让已将酒塞打开了。沙威只让他给自己倒了个杯底。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点,脸立即皱了起来,看上去像顽劣的小猫舔到了火焰。
“有茶的。”冉阿让说。
“坐下。不需要。本来也没指望占着嘴。”沙威说。他随手将手铐扔在了桌上,坐下时这沉重的金属硌得难受。
冉阿让默默无言。他坐下,尽量挺直他微驼的背,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狼狈。手铐上的微光扎着眼,沙威似乎刻意要给他一个忍受折磨的缓刑期。这样不对。沙威不会做这种事。
“您一直都躲在哪里?”沙威问。看吧,审讯开始了,就在犯人的居所里。冉阿让闭了闭眼睛。那个时候他在圣美达礼拜堂望见了变装的沙威,被他伪装的房客惊到,从戈尔博老屋那间编号为50152的斗室逃出来,在小比克布斯区逃出沙威的追捕,翻过高墙落在小比克布斯女修院(“从天上掉下来!”),留住在那里,直到割风这姓氏的原主去世,珂塞特十四岁上才离开。接下来的三个居所,西街那处被马吕斯发觉,普吕梅街也差不多,现在武人街七号是他最后的巢穴。女修院的生活太平静,以至于他都对那些曾经的奔逃颇为陌生。在他的叙述中不少地名已经成了含混的发音,沙威不得不时刻纠正他。
“您老了。”沙威毫不客气地评价。尽管他自己早年的栗色头发也白得成了浅麦色。冉阿让知道这和衰老无关,他的记忆一度想要忘记那些,好多留些地方存放与珂塞特的记忆。但是总不能如愿,沙威的阴影跟随着他。
“小比克布斯女修院。”沙威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我盯着那片区域好几个月。”
“那是个恬静的孤岛。”冉阿让用同样恬静的态度说,“珂塞特也得到了良好的教育。”
沙威恨恨地盯着杯子里薄薄的红酒。“就隔着一堵墙,我让您多自由了几年。”他轻轻敲着杯壁,“珂塞特……芳汀的女儿?您带着她跑,也不怕她害怕,受伤,或者暴露您?”
“我不能丢下她。”冉阿让说。她是他的责任,他的天使,他的救星。她的形象和沙威对立着,一边是噩梦一边是圣像。
“但这次您可不能带着她了。”沙威嘀咕道。这句话到了沉思着的冉阿让耳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您不能在珂塞特面前抓捕我!”
“您迫我随您上来的,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也不能怨我!至于珂塞特……那个女人的孩子?”
沙威睁大了眼睛,几乎要大笑了。这个笑容的起势该死得令人眼熟,他在那位急切等待女儿到来的母亲面前就是如此笑的。冉阿让认出这个笑容,他黑压压地立起来,手里握着玻璃杯像握着长剑。
“当初在芳汀面前您就是这样笑的。她病得要死了,全凭见到女儿的愿望才能活着。而您什么都说了,当着她的面,让她去得也不安生!我逃了,骗了一整个小镇,我该被捕;但我的事,不该牵连她!毫无疑问,侦察员沙威,是您迫死了她。”
这些话像一记重拳。但他无意激怒沙威。芳汀死前的绝望神色始终印在他记忆里,沙威当时的得意和急切也是。他不想试图回忆沙威会否有歉疚的神色,隔了太久,完全没必要。这个人,活着的法律,不似人类的活物,他不明白冉阿让,冉阿让明白他,因此更怠慢。这个人不会懂什么是愧疚和赎罪,也不会懂什么是慈悲……
“您说得没错。”沙威说,他早就不笑了,表情极其平静,像英国人在聊天气,“我当时太急躁,没想那么多。”
冉阿让坐着,惊呆了。他本以为会一拳打空,却没想到沙威不闪不避。这种一击即中的感觉反而让他觉得不真实。沙威脸上却因他的惊讶带上了奇异的神色,有节制的哀悼和直白的坦然:您以为我不会认错?那您可大错特错了。
“我认为您在骗我。何况,”他转着玻璃杯,继续说,“您这样的人……不,我以为那个女人的孩子即使被您收养也难有前途。她父亲毫无责任感,而她母亲是个……”沙威咽下这个词,冉阿让正瞪着他,“有这样的父母,孩子除非在守法者的熏陶下成长,否则迟早也会是贫民窟里的恶民。”
“您太过武断……”
“这是经验。我就是这样长大的。”沙威打断冉阿让,无视对方的神情,“我就出生在监狱里,我父亲是个苦役犯,我母亲是个抽纸牌的……”他停了停,似乎尽其所能找一个合适的词语,“……骗子。”
他没说出更糟糕的词,但冉阿让觉得已经很糟糕了。今晨的早茶太过可怕,惊吓简直层出不穷。
“但我没想到您这样……您会教出一个淑女。即使在面对血污肮脏的‘父亲’,面对生死未卜的恋人,她还能保持着风度,向一个可能对她和家人不利的陌生警探问好。”沙威望着烛火怔了一会儿,慢慢捻着帽子上已经干透的泥点。现在他又望着冉阿让,烛火在他的眼睛里迷惘又明亮,“您说她在修道院长大,但她多少还是受了您的影响。这难以否认。”
冉阿让不知该如何作答。
“但是她会离开的。那个年轻人——无论死活——都会带她走。而您的身份、您的过去,无一不是她的挂碍。”
“只要您不说出去。”只要您别拖时间,把我干脆利落地抓进去。沙威一向擅长这个。冉阿让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了。这种吊在半空不得着地的感觉令他焦躁不安。
沙威继续捻着帽子:“没人会知道。”
“只要我不成为她的妨碍——只要您不让我成为她的妨碍——其他都不重要!”冉阿让压低声音,现在他喉中发出的声音又是土伦的呼号了,而他自己还没意识到,“我起过誓,我有职责,我完成它。”
“那很好。”
这三个字仿佛是又一次缓刑,冉阿让慢慢将自己的紧绷随着呼吸吐出去。沙威没继续说什么。他转过头去,似乎在凝视壁炉架上的两个银烛台。沙威有意避开冉阿让的视线,而冉阿让瞪着他,从已经褪去栗色的浅色头发到线条冷硬的下巴。沙威不笑,也不低沉,他的面部依旧冷硬,但仿佛卸下重担那样放松而自然。他过去在滨海蒙特勒伊也是这么望着马德兰的——他们有时会试图在午茶中争论不休。只是当时多一些讥诮和怀疑,这让冉阿让几乎又要紧张起来。那是尚有保留,比明目张胆的锁链更凶险,一般警员会急切地试图将他打翻在地,而沙威更谨慎,收集证据,一击即中,令人不得翻身。
实际上,沙威只是堪称放松地靠在椅子里,手铐随手扔在桌子上,手里的红酒还有个杯底。他望着那两个银烛台,冉阿让则望着他。沙威开口说话时他甚至战栗了一瞬,像被惊醒了。
“在滨海蒙特勒伊时,这两个烛台就在您手边。”沙威说,“这是赎金吗?让您成为马德兰的赎金?”
“还有其他的。”但是卖掉了。这句话苦涩而温暖地哽在他肺里,主教温和平静的目光在烛台的闪光里微笑注视着他。
“这么说您确实偷了主教的银器,而他包庇了您。”沙威嘟哝。他向来敬重神职人员,但他们那可笑的善意总将他引向错误的方向,“他让您成了马德兰,即使是欺骗。”
“我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更好。”
“欺骗的结局往往如此。如果您真的只是马德兰……”沙威将他的话咽下去,他想说的本应是禁忌,“我并不是指马德兰是个混蛋。无疑,他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蠢货,毫不明智的善心也就罢了,还要天真得像个蠢货。”
“我想马德兰会将您的话当作夸奖。”冉阿让的脊背挺直了,“真希望您别忘记他就坐在这儿。”
沙威不回话。他看上去突然极其疲倦,连浓厚的眉毛都压下来。冉阿让听着楼上珂塞特辗转的脚步声。建筑隔音是足够的,那姑娘听不见警探与囚犯的任何声音,但她的担忧与悲伤却透过楼板,像层层叠叠的河流流淌下来。
“您什么时候带我走,探长?”
沙威的眼睛紧紧一闭,目光冷锐地刺过来:“您希望如此?”
他望见沙威烟晶似的眼睛。由于母亲的血统,探长的面容带着吉普赛的影子,眼睛大而明亮,鼻梁高直,整张脸看上去沉稳冷漠。但那双眼睛并不凶恶,他的虹膜望不出固定的颜色,清透的几乎透明,几乎能看到眼白的纯粹色调,烛火映进去的时候有些星光的影子。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望见沙威的眼睛。我们现在几乎不敢说彼此望进对方眼睛的重要性,然而确实是这样,也只能这样。其余一切只能是其余的一切,或者是以前和后来的事,与这一眼的重要性大概是火药与导火索的关联。再没有什么比两个灵魂在交换这一星星之火时给予对方的强烈震动更真实的了。
“我以为这是必然的。”冉阿让嗫嚅着。他只顾望着那双眼睛。
“是吗?”沙威面无表情。
冉阿让紧张地思索着。沙威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也不像诱捕。他又想到土伦,咸腥的海风,海水冰冷刺骨,困于泥淖的罪人被陷入其中永远不得翻身。
“……不。”他最终摇了摇头,“我不想去。”他补充着。但他不会试图逃跑,不会试图挣扎。他也累了。他的任务已然完成,他的命交给了上帝。
沙威的表情变动着。他似乎努力想摆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但只是让他脸上的肌肉可笑地扭曲起来。
“很庆幸,我们终于有了共同意见。”
冉阿让震惊地抬头。沙威终于擦掉了礼帽上最后一个泥点,将他的长大衣拿来抖一抖,穿在身上,掩盖住他的深蓝制服。
“冉阿让——24601或者9430——已经死于海中,警局对您这种人无暇查问。”沙威整理着垫肩。
“您……不抓我?”
冉阿让试图确认。沙威向门走去,冉阿让愣愣地跟着他。有一瞬间他几乎想抱着警探喜极而泣,想看到警探不耐烦地将他揍开,如果可能他甚至想吻那双明亮的眼睛。但他阻止了自己这种愚蠢的打算。沙威在门边立住步子,低头去握门把手。他抬头时两个人的目光再次遇见对方的,冉阿让望见他眼里满是孤注一掷的坦然。
“沙威……”
沙威不睬他。他打开了门,回身向冉阿让抬抬帽檐,像以前每次向马德兰告别时的模样。他面部的线条又冷硬起来,之前的疲倦温和都成了错觉。
拿着你的自由快滚,24601。
沙威无声地说。他走进门外刺目的白昼里去,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冉阿让木在原地,许久才想起自己还长着腿。他僵硬地挪动着它们回到厨房,却发现沙威的手铐还扔在桌上。
现在这玩意不会铐住任何人了。冉阿让抓着它,他可不希望珂塞特看到它——沙威放过了他,尽管看上去放过一个逃犯让他受了极大的折磨。但对于冉阿让来说却是解脱。追捕者放过了他,自己走不到末路去。或许冉阿让还能在他巡查路过时提供线索,甚至请他喝一杯茶,甚至一场小而愉快的辩论,甚至尝试忍受警探糟糕的脾气,顺便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活得多么幸福而守法。这一切痛苦起自沙威,也由沙威结束,这在冉阿让的后半生里完美地打了个闭环,遗憾终于有了安慰。
自由啊!那些学生们前仆后继,年轻的胸膛迎接着子弹,热血徒劳地挥洒在街道上被他们所爱的人民践踏!如此漫长的一夜之后,居然只有他,一个苦役犯,只有他得了自由!他在六十岁上得了新生,他想做冉阿让便是冉阿让,想做割风便做割风;24601沦落为沙威口中令人厌倦的代词,也不会再有什么锁链和苦劳。他忍不住要笑,要欢呼,要手舞足蹈。阳光明亮得像沙威的眼睛,像银烛台的反光,在陌生的闲适与松懈里最柔软的人性也醒了,冉阿让第一次体会到他从未体会过的那种感觉,与之相互呼应的洞察力试图破土而出,却被新得的自由掩蔽住——
他什么都不必知道,什么都没有察觉。新生的喜悦冲荡在他胸膛里,像塞纳河的水响。他还不知道沙威不会再回来了。
冉沙武侠AU第二章
马德兰这回也不是故弄玄虚,平时里他会早早等候客人,彬彬有礼,绝不会晾着别人干等半天。今天嘛,今天着实事出有因,都是没做好准备,一见沙威就想起前尘往事,就像一阵风,非要拂柳弄叶,也不问问叶子的想法。
其实他也没什么资格说风啊雨的,他自己以前还总还摘叶飞花做暗器,退隐这些年也没改过来,一见沙威就忘形失态,紧张得差点没把整根竹子捏断。
飞出叶子那一刻,他猜测了许多反应,沙威或许会立刻认出他,或许会下意识反击。这绝不是明智之举,兴许会暴露自己,但躲在石缝里不见阳光更叫人难耐。
马德兰任县官,吟诗作赋、邢讼断案、治水通商,若是懈怠两日,卷宗又会堆积,他上...
马德兰这回也不是故弄玄虚,平时里他会早早等候客人,彬彬有礼,绝不会晾着别人干等半天。今天嘛,今天着实事出有因,都是没做好准备,一见沙威就想起前尘往事,就像一阵风,非要拂柳弄叶,也不问问叶子的想法。
其实他也没什么资格说风啊雨的,他自己以前还总还摘叶飞花做暗器,退隐这些年也没改过来,一见沙威就忘形失态,紧张得差点没把整根竹子捏断。
飞出叶子那一刻,他猜测了许多反应,沙威或许会立刻认出他,或许会下意识反击。这绝不是明智之举,兴许会暴露自己,但躲在石缝里不见阳光更叫人难耐。
马德兰任县官,吟诗作赋、邢讼断案、治水通商,若是懈怠两日,卷宗又会堆积,他上任五载,却觉着比断江湖事务十载难办许多。
但是马德兰这人,凡是认真,既是有心入朝堂,定会殚精竭力,除去每日公务,他仍会暗访。裹一身破衣做些假髯乔装,便成了落拓猎户,探风向,查虚实。五载为官,未有冤假错案,一半也是暗访之力。
这小县城多是水路行商,防水患,又防水贼,虽多得是江湖人士,却少不得乱象。马德兰只有尽力而为, 过了几年连轴转的日子。除去许多公务,又是形单影只,官员同侠士一般冷清,不过是官动笔,侠动刀,先前人家会说“多谢救命之恩”,现在则是“感恩为民做主”。
至于同僚上级,更无真情实意,盛筵应酬远不如侍弄花草,于是整个县衙都被他种了竹子。
除去原本的青竹,添了紫竹、石绿竹、斑竹。大堂前甬道两侧多是斑驳白痕的斑竹,与刻有犭贪兽浮雕的照壁相和,取时泪难消之意,警醒官差尽责。而堂后衙皂、堂东县丞、堂西主簿每日伴着石绿竹竹声办公,尽责是少不了,抱怨更少不了。一重月门后,二堂三堂四株青竹点缀,东西起居花亭,依春夏秋冬,置兰蕉桂松。
惟有后花园才植紫竹,通体紫黑,竹叶少绒,宜作暗器。
他飞出去的那片便是紫竹叶,用他向来钟意的手法,翻掌化气,厚劲柔发。全无杀意,足够犹疑,此为试探。
沙威听着半真半假的赞赏,暗道官场都这般模样,马德兰也不免俗,名字虽写着品德高洁如兰君子,到底人心难辨。
最后沙威决定还是要假客套一下,他拱手:“不曾听闻大人也会内力,落地无声,摘叶化气,甚是熟悉,不知沙某是否见过大人。”
严格来说,这不是客套话,是套话。
马德兰依旧笑脸相迎,不动声色:“总捕头见笑了,不过是雕虫小技。”
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沙威越发觉得马德兰是个官场老油条,才能坐镇最繁华的海滨镇。
“怎么会是雕虫小技,倒是大人公务繁忙,沙威叨扰了。”
“沙威说话总要试探,我若是说心神不宁岂非不打自招。” 马德兰笑而不语,他差点忘了沙威讲话就像竹片一样扎手,好在一层厚茧子挡着不疼不痒。
“总捕头,这边请。”马德兰邀沙威游园,沿着回环曲折的长廊相伴而行。马德兰走得挺慢,屋檐落影也慢慢在他身上晃过去,光跟鎏金一样,在他眼底发梢镀上,颇有些佛家壁画的出世意味。
沙威觉得这人比起官场更适合山野,白色长袍十分晃眼,便偏过头假装四处看风景。原来马德兰的院子里真有君子兰,还有许多他叫不出名的花草,比竹子看着顺眼不少。
这时马德兰挨着他说话:“您初来乍到,不清楚也是自然,我们这个小镇,人人尚武,侠肝义胆。如在下这般,放眼海滨着实太多。”
他轻抚总捕头衣袖,示意他落座隐于藤蔓后的木亭,木构黛瓦,质朴无华,清幽雅致,四方石凳,一石桌,一池碧水环绕。
沙威不喜他人触碰,悄然甩过长袍,抱臂倚靠亭边栏杆,这般景色,他依旧紧绷着背,偏过头去。听得马德兰整理茶具,也不知何时备下的茶水,可见县官家风严谨,家仆颇识时务。
“大人是此县生人么?”沙威忽然问他,总捕头并非初来乍到,对此处民风早有领略:茶馆讲武林趣闻,街巷论江湖奇异;学堂教拳脚,市集卖秘籍;药柜制珍丹,铁铺造兵器;义士侠者多有壮举,墨客书生满怀正气。但之前从未听闻马德兰此人。
“在下并非此地生人,能在海滨县为官也实非意料之内,若是日后隐居于此,怕是比别处更自在。”
“哦?愿闻其详。”
马德兰忽然有些局促,他描摹过衣袖一圈描蓝刺绣,为数不多的私服中,这件最得他喜爱。
“下官并无家眷,故土二字也甚是沉重,浮萍既然无根,随处可依。下官入仕方五载,海滨县却已是最熟悉的一方天地。”
他说着悄悄打量沙威,只能看见他小半个侧脸,马德兰暗自忐忑。
“大人,您所见这后花园如何?”
沙威仍然没有转过脸,用一种含糊不清的态度评价:“尚可。”
马德兰犹豫是否追问,沙威自己又追着评论了起来:“县衙规格未有扩建,按制循度,陈设简朴,庄严有余。后花园繁而不乱,灼灼生辉,却与前堂十分不同,想必马德兰大人公私分明,心思不显人前。”
沙威这话拆开,虽有暗示县官表里不一之嫌,不过县衙规制合度,县官算是清廉,有些文人习气,尽是藏书字画侍弄花草的爱好。沙威一贯不喜欢这些东西,可文书密函,该看还是要看。密函写得清楚,近来海滨县武林帮派活动频繁,异象频出,他该去犄角旮旯查探,而不是坐着赏花。
“马德兰大人,听闻海滨县先前水贼猖狂,现在如何了?”
“其实谁人不想做良民,下官想大部分人也是生计所迫才落草为寇。”
“县官大人曲解了,在下并不是问他们为何落草,但凡罔顾律法,再无翻身之日。”
“下官并非不知贼寇戕害百姓,其罪可诛,但也不能一概而论,须酌情处理。”
“若是不严加惩处,如何以儆效尤,何况这些罪人谎话连篇,轻信不得,您可不要心慈手软,被他们蒙蔽了双眼。”
“大人言重了,下官并非心慈手软,这五年来,抓获的水贼中少不更事糊涂入伙的,也有穷凶极恶的,只有酌情判处,才不会有冤情。”
“敢问县官大人怎么辨明真伪?年少也有狂徒,寒门也有奸人,你一人当真能明察秋毫不成?”
马德兰由“大人”成了“县官大人”,更被疏远几分,想来自己不论心底如何波涛汹涌,面上只是一圈涟漪,捕头偏要打水漂。
马德兰想着,沙威这次重回海滨县的时机太巧,近来海滨县有势力蠢蠢欲动,自己免不了要重涉江湖水,朝廷派沙威前来,难道和几年前的旧案有关么。要是被沙威探出虚实……到底是重演一次落荒而逃,还是能反客为主,就看这次能否得天助。
这边是白练潺潺云雾绕,孤灯隐隐帘幕中。那边却一川秋水卷西风,万里星点洗长空。
那边沙威梗着脑袋, 一言不发,倒不是觉得自己太唐突,毕竟,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字里行间都是质问的意味。他是觉着奇怪,自己审讯查案多年,能辨人品性、察人根底,偏马德兰难以归类。
线报都写他并于污点,晨昏定省,像个完人,沙威偏不信。海滨县多的是乱党逃犯汇集交易,马德兰五年治理还安然无恙,若说背后没有权势利益角逐,沙威还不如说冉阿让是个好人。
【全职高手】(双花)你们义斩人都在想什么03
03.
文客北结束了(假装的)便秘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张佳乐还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他给孙哲平发的短信还没收到回复,虽然知道对方大概已经登机,但他就是因为孙哲平没有回复他有点不大爽——俗称谈恋爱作的。
微信群里如火如荼地讨论着王杰希和方士谦的八卦,他上去围观了两句,看的太入迷,一抬眼才发现文客北已经在他对面坐下了。
"前辈你喝茶。"文客北从小冰箱里拿了瓶冰红茶给他,张佳乐笑着接过来,忍不住调侃两句:"义斩宿舍条件真好,居然还有冰箱。"
"嗨。"文客北谦虚地摆了摆手,"对了前辈,大神他马上就回来...
03.
文客北结束了(假装的)便秘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张佳乐还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他给孙哲平发的短信还没收到回复,虽然知道对方大概已经登机,但他就是因为孙哲平没有回复他有点不大爽——俗称谈恋爱作的。
微信群里如火如荼地讨论着王杰希和方士谦的八卦,他上去围观了两句,看的太入迷,一抬眼才发现文客北已经在他对面坐下了。
"前辈你喝茶。"文客北从小冰箱里拿了瓶冰红茶给他,张佳乐笑着接过来,忍不住调侃两句:"义斩宿舍条件真好,居然还有冰箱。"
"嗨。"文客北谦虚地摆了摆手,"对了前辈,大神他马上就回来了,说是在机场碰到了微草的王杰希队长,知道你没回Q市,已经打车回来了,就是你知道我们B市这个交通情况。"
"理解,理解。"张佳乐点头,"叫什么前辈啊,听着别扭,叫我名儿就行了。"
他拧开红茶灌了几大口,长舒一口气:"哎呦可热死我了,B市在北边儿怎么也这么热,比百花都热。"
文客北坐在他旁边绞尽脑汁,正在想怎么接话才不尴尬,张佳乐这厢已经开启新话题了:"对了,我刚刚听你管孙哲平叫‘大神’,你们这边都这么叫啊?"
"对啊,"文客北答道,"他水平高嘛,自然就是大神。"
张佳乐一拍腿,憋不住笑了:"你们这么叫他还不得臊死他,哈哈哈哈,他最见不得别人夸他,以前在百花谁夸他两句,他脸能垮到马里亚纳海沟去!"
文客北万万没想到张佳乐一上来就揭孙哲平的短,按照以往得来的信息看,这两位应该是旧时队友变情人,孙哲平因为手伤退役后便断了联系,老情人老死不相往来,彼此心中却又割舍不下,彼此纠纠缠缠三四年,直到张佳乐世邀赛拿了冠军,孙哲平才下定决心去霸图找他正式复合。
至于两人当初分手的原因到底是因为"彼此渐行渐远,最终行途陌路",还是"我不想在追求冠军的道路上成为你的累赘",亦或是"异地相隔,时间打败了爱情",最终原因都绕不过孙哲平手伤退役。那么他们俩在百花的那段时光无疑不是两人之间"美好的禁忌"。然而看张佳乐现在一口一个"以前在百花怎么怎么样",文客北也没感觉出来他有什么"时光不在,一切都回不去了"的伤感啊。
莫非是装的?
文客北心里百转千回,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幻莫测,张佳乐一看他这样,讪讪地住了口,试探到:"……我说的不对吗?"
"没……没有啊。"文客北回过神来,"其实大神人挺好的。"
"嗯,外冷内热嘛,混熟了就发现他人挺好的,不像韩文清……"张佳乐说到这儿像是牙疼了一样,面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两下,"太可怕了……"
文客北:"……"
"那其他人都是怎么称呼大神的?"文客北赶忙把话题引回来,再聊下去他怕以后赛场上碰见,他直视不了韩文清。
"嗯?就队长,老孙什么的……以前百花的小孩儿都叫他孙队,熟一点的职业选手像叶修这样的,都直接喊名啊。不过他觉得老孙喊着像猴子,不让大家这么叫,我就叫他大孙了。"
"大孙?因为大神扛着把重剑吗?"
"不是啊,"张佳乐摇头,"因为他骗我他比较大嘛。"
大?骗?文客北脑袋里瞬间闪过孙哲平常穿的松垮五分裤,心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看不出来大神原来身怀宝器,怪不得冬天夏天都穿的稀稀拉拉的,原来是怕穿紧了兜不住?
不对,张佳乐说大神骗他比较大,莫非最大的其实是看似比较矮但是那啥发育却过于常人的名职业选手张佳乐?
妈的信息量好大。
"那啥……有问题吗?"张佳乐觉得这人怪怪的,一言不合就沉浸在自己的里世界,莫非土豪们都爱幻想?可是楼冠宁看起来就挺正常的啊。
张佳乐看向文客北的目光带上了怀疑,可惜这大款脑回路又不知道往哪儿拐了,一下子理解错了张佳乐的眼神意义。
"其实……义斩的队员宿舍不光有冰箱,还有独立卫生间。"
张佳乐:"?"
"所以我没看过大神大不大。"文客北特别诚恳,起码此刻,他比方锐要真诚:"真的。"
张佳乐:"……"
他无语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意思是,刚进队的时候,他骗我他的年龄比我大。"
"哦……哦哦!!"
大宝剑孙哲平的形象从文客北脑子里分崩离析,直男文客北为自己的想象力羞愧地低下了头。
(微信图片见后一篇图
地址http://bbcctv.lofter.com/post/1cd91b91_10585958)
【hpss】听说救世主和老蝙蝠有一腿(01-02)
cp:哈利·波特×西弗勒斯·斯内普
现代娱乐圈设定。(其实我完全不混圈,所以都是照着以前看过的娱乐圈au瞎写的。捉虫感谢w)大概是哈利(16)×斯教(36),双向暗恋√全世界都以为两个人已经搞在一起了但是其实两个人还在互相暗恋中。
注意:和HP的演员无关,单纯是HP的各位在现代娱乐圈的if。正文混着论坛体,没怎么写过,单纯试水。所有访谈胡诌的,和演员没有任何关系。
感谢室友的各种科普。
cp:哈利·波特×西弗勒斯·斯内普
现代娱乐圈设定。(其实我完全不混圈,所以都是照着以前看过的娱乐圈au瞎写的。捉虫感谢w)大概是哈利(16)×斯教(36),双向暗恋√全世界都以为两个人已经搞在一起了但是其实两个人还在互相暗恋中。
注意:和HP的演员无关,单纯是HP的各位在现代娱乐圈的if。正文混着论坛体,没怎么写过,单纯试水。所有访谈胡诌的,和演员没有任何关系。
感谢室友的各种科普。
@墨逸半江 姑娘的点文w希望能连载个中篇╮( •́ω•̀ )╭
-正文-
01 德拉科
德拉科·马尔福本来应该有一个很好的早晨。
撒着芝麻的炒鸡蛋蓬松柔软,小圣女果散发着新鲜的清香,煎培根和小香肠的味道混着黄油烤出来的吐司浓郁香气让人食指大动。德拉科拿着餐刀给自己的吐司上抹果酱,同时打开了手机刷论坛。
作为一个当红的演员,不落后的消息尤为重要。
他一只手划着手机屏幕,另一只手拿着一杯红茶,当他的视线落在论坛里一个硕大的、加红的标题上时,贵族的风范随着喷出来的红茶消失的无影无踪。
“新人提问,下面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救世主有恋人了?”镇楼的图片是一个高大的黑袍男人的背影和站在他面前露出半张脸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那个背影谁认错他都不会认错,那是他教父,红到今天的影帝西弗勒斯·斯内普。
德拉科趁着自己父亲还在厨房帮着母亲烤面包的空档处理干净了喷出来的红茶水渍,而后用颤抖的手指点开了帖子。
前十楼就有人辟谣这是两个人合作新戏的剧照,只不过被无良日报记者扭曲了而已。而后就在一片不解中变成了一片吵闹,大部分都是哈利·波特的女友粉在尖叫。在斯内普的粉丝得到消息过来帖子冒泡之后,帖子险些变成了哈利和斯内普的粉丝掐架贴。
毕竟哈利和斯内普一直以来都是针锋相对的状态,别说合作新戏,就算是同框都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前几百楼的掐架德拉科就当笑话看,同时对着那些所谓的哈利“黑料”疯狂截屏准备在下次和哈利的对掐中甩他一脸。光是哈利的表情包他都在手机里存了几十张,更不用说他快乐的截屏着和哈利传绯闻的七八位女明星的爆料(德拉科知道这都是炒作)。
直到一个ID叫“万事通”的层主发了言。
712L 万事通
难道大家就没觉得西弗和哈利很有cp感吗?[图片]看细节,哈利和西弗同时上一个访谈界面的时候有好多互动[链接]。说是针锋相对,其实西弗对别的演员都是一本正经,只有在哈利这里整天仿佛调笑一般的逗弄他。[图片]看西弗在这个访谈里一个超级浅的笑
你们把西弗换成哈利同龄的人看看就会觉得这两个人简直是小孩子斗嘴。不要被西弗帅气的脸骗了啦。
不是我说,如果和哈利针锋相对的是德拉科,估计两个人相关的同人又要变多了叭。╮( •́ω•̀ )╭不过有一说一,哈利对德拉科永远都是游刃有余的反唇相讥,哪有在西弗面前一样搞得和炸毛小动物一样?[图片]看这个哈利,其实德拉科也说过哈利背不下台词,哈利当时就怼了回去,哪里像被西弗说了之后一样气成包子。
而且如果哈利真的讨厌西弗,怎么可能还和他整天互动呀,更别说要合作演新戏了。
713L
楼上?!
714L
一语道破真相(震惊)新人不太懂,请深扒!另外,包子脸哈利超可爱。
715L
万事通太太!!总是掌握着各种圈内八卦,而且全都有锤!!
716L
哈利悄悄拉西弗的袖子!好可爱哦!
717L
忽然撕不动波特了,因为get到了他和男神的点?
718L
被万事通太太这么一说,我忽然警觉两个人态度的暧昧。
不过西弗的态度的确很奇怪诶,作为西弗唯粉我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请万事通太太再多说一点!!
719L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掐架其实是很正常的,西弗刚出道的时候不是和詹姆·波特还打过一架。不过都是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 •́ω•̀ )╭
720L
詹姆本来就是这种性格嘛,再加上和西弗同期,两个人的粉丝在詹姆退圈结婚前一直在撕呢。
721L
我已经抑制不住自己产粮的欲望了,现在就去隔壁板块搞事(撸袖子)
722L 万事通
两个人的互动真的很多啊,你看他们一起上过这么多节目(-ι_- )作为一个每场都不落的,我简直眼睛都要瞎了。
723L
一人血书求万事通太太开帖子八一八。
724L
两人血书。
725L
三人血书!!!!
……
757L
三十五人血书求太太开贴!!
德拉科游刃有余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作为哈利的同期,从出道以来就是一直被比较,两家粉丝掐架掐的不亦乐乎,掐到后来甚至出现了cp粉,潘西在片场总会对着两个人的同人文笑的花枝乱颤,然后和他开玩笑一般的说我是不是应该对着波特醋疯呀?
结果他的教父就和他的死对头在这个帖子里被扒成一对。
德拉科用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切换了小号,嘴巴里咬着一片吐司,双手在手机屏幕上疯狂敲着字。
759L
你们够了啊,波特和斯内普恋爱?怎么可能?拿出实锤来说话啊!
760L
实锤?楼上不是多的很?
761L 万事通
抱歉啊,刚出了点事,我现在就去开贴。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瞎
762L 万事通
[链接]欢迎大家来隔壁贴玩。我会实时更新的,毕竟我从来不会缺席两个人相关的活动wwww
德拉科险些被吐司噎死,他狰狞的表情让厨房出来的卢修斯感到讶异,但他作为一个贵族,自然是不允许儿子在餐桌上这么有失礼仪,“德拉科,虽然你的母亲允许你在早餐的时候用手机看新闻,但是我觉得这不是你没有餐桌礼仪的原因。或者你想我把你的手机扔掉?”他的口吻一如往常严厉而冰冷,但德拉科却没有先前被训斥之后的羞恼,反而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自己的父亲。
“西——我是说,教父,”德拉科被论坛里满屏的“西弗”迷了眼,险些脱口而出他教父的名字,“他要和那个波特合作拍戏?怎么可以和那么讨人厌的他拍戏?”
卢修斯的表情在一瞬间闪过了尴尬,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我记得这还没有开始宣传。”
“论坛已经炸了,父亲。”德拉科觉得自己父亲绝对知道内情。但他没准备从卢修斯这里打探消息,他的父亲是铁板,贸然打探绝对会被父亲教训。
或许该从母亲那边下手。德拉科摸着自己的下巴,颇有深意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
02 罗恩
罗恩·韦斯莱有一个最铁的兄弟和一个美貌的女朋友,这让他总是自诩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死党和世界上最好的恋人,直到一个三人的读书会过后。
那个三人读书会来自他世界上最好的恋人赫敏·格兰杰。作为十一岁出道的童星,如何在学业和演戏中斡旋永远是他的难题,作为学霸,赫敏担负起了两个人学业的救星,每周一次的读书会就这样办到了他们的十六岁。
在如同往常的一次读书会的休息中途,赫敏用着讨论天气一样平淡的口吻说到,“哈利,你和斯内普最近怎么样了?”
罗恩的铅笔尖一下子崩断在了作业本上,他带着震惊抬起头,看见的就是两张平静的面孔——哈利的脸上甚至泛着很淡的红晕。梅林的胡子啊,这个家伙甚至没有在他貌美如花的妹妹面前红过脸!
在哈利回答前,罗恩带着颤抖的声音抢先一步:“赫、赫敏,你说的‘怎么样了’是我想的那样吗?”
赫敏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真是抱歉瞒着你这么久。”她的语气没有一丝道歉的意味,“如果你指的是哈利一直在追求斯内普这件事,那么就是你想的那样。”
罗恩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
哈利咳嗽了一声,“赫敏,我爸爸还不知道我在追求西弗勒斯,但是妈妈应该是不会反对的。”
梅林啊!这个人都想到见家长了吗?罗恩觉得三天前还和自己吐槽斯内普在片场嘲讽他演技的哈利可能是个假的。
-
赫敏的消息来的猝不及防,罗恩带着睡意打开了手机——在他上次忘记回复赫敏的一次消息后,对方放置了他三天——而后看见的就是一个论坛的链接。
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点开,不然赫敏肯定又会不那么高兴——不高兴的赫敏会让他的作业压力直线上升。
“八一八救世主和老蝙蝠。”罗恩用力眨着困倦的眼睛,为了让自己清醒的看下去,然后在一张哈利和斯内普牵手的照片中彻底丧失了睡意。
1L 楼主
[图片]
就从这张照片开始吧,两个人牵着手的照片来自某次片场。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有。
2L
这不是演戏吧?是片花?
3L
看背景好像是新戏吧?昨天刚看到宣传片和定妆照。
4L
楼主继续啊!!
5L 楼主
[图片]从很古早的一次采访节目开始说叭!这是哈利第一次上节目,还邀请了西弗。毕竟在哈利第一部电影里西弗是反派嘛。
你敢相信平时镜头前不苟言笑的西弗对着哈利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图片]手都放在哈利头发上。不过我觉得哈利好像误会成嘲笑了,你看哈利气鼓鼓的表情[图片]
6L
感觉哈利的迟钝是剧组出名的吧(滑稽)
7L
尤其是对着西弗。
8L
附议。哈利不是曾经在媒体前吐槽过嘛,“我觉得斯内普前辈好像很不喜欢我,我的演技被他批评的一塌糊涂。”
明明被影帝指点很珍贵叭,不过西弗可是出名的严苛和毒舌。
9L
西弗和莉莉是好朋友啊,哈利那样只是对长辈的撒娇吧。
10L
我记得那段访谈www
主持人:西弗勒斯有什么想对哈利说的吗?
西弗:波特,我希望你有时间好好磨炼你的演技,不要以为那张脸可以为你带来一切。
哈利:……我当然会的。这不过是我第一次……
西弗:观众会因为你的年纪而宽恕你的无能吗?波特?
哈利:……
西弗:我希望这个周末,你的母亲会带你到片场,让我好好指导你的演技。
哈利:我知道了,西弗勒斯。
11L
西弗居然主动让哈利找他磨炼演技?
12L
我记得上次纳威拿着剧本去问西弗后是哭着走出门的hhh片花里拍的清清楚楚,纳威哭成包子
13L
诶wwww纳威亲妈粉一本满足
14L
西弗就是教科书级别的傲娇呢www
15L
我昨天翻完了好多视频!!
16L
请继续!!
17L
楼主和各位姐妹冲鸭!我看见了hpss的潜力!!我要去产粮!!!
18L
楼上hhhhhh请大力产粮
19L
产粮的太太就是好太太!
罗恩清醒的不能更清醒,楼主的头像他认得,赫敏请卢娜给她画的,绝对没有第二个,赫敏只在私人社交平台用。
好吓人。罗恩仰躺在床上,陷入了失眠。
一夜之间,我的兄弟出柜了,女朋友变成了腐女。
在罗恩乐观的想法下,第二天的他就决定放弃思考。
“哈利,我会支持你的。”罗恩顶着黑眼圈,困倦却中气十足地对着电话那头的哈利说到,“就算全世界都不答应,我也会支持你的!”
-tbc-
【多cp】科学性修仙考察考试
灵感来自某女人和我吐槽上学如修仙,于是有了这个沙雕产物。
多cp,真的很沙雕,涉及专业性知识我一概不通。
拉上宝贝 @zoli_鲨不死的趴趴熊 姐妹 @淇奥 @难难
屋外人声熙攘。
孙策不情不愿睁开眼睛,一肚子的起床气。“都成仙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大惊小怪,扰人清梦。”
千里传音符无火而自燃,火苗消散的那一刻纸灰飞扬化成了一封信:“神树,速来。”
见自己媳妇都这么说,孙策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匆匆御剑赶了过去。
上古椿树下布告栏贴了一大张通告,红色标题黑色正文,写得和蚂蚁一般小。
人挤人堆在布告栏前,周瑜废了好大功夫才看见人群中的孙策,把他揪了出来。
“上边写的是啥?”四...
灵感来自某女人和我吐槽上学如修仙,于是有了这个沙雕产物。
多cp,真的很沙雕,涉及专业性知识我一概不通。
拉上宝贝 @zoli_鲨不死的趴趴熊 姐妹 @淇奥 @难难
屋外人声熙攘。
孙策不情不愿睁开眼睛,一肚子的起床气。“都成仙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大惊小怪,扰人清梦。”
千里传音符无火而自燃,火苗消散的那一刻纸灰飞扬化成了一封信:“神树,速来。”
见自己媳妇都这么说,孙策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匆匆御剑赶了过去。
上古椿树下布告栏贴了一大张通告,红色标题黑色正文,写得和蚂蚁一般小。
人挤人堆在布告栏前,周瑜废了好大功夫才看见人群中的孙策,把他揪了出来。
“上边写的是啥?”四周声音太大,孙策贴在周瑜耳边吼。
周瑜掏出了另一张纸,上边简单记了几个关键词。他解释:“我们修仙的时间比较早,那个时候修仙考核门槛也低。现在提倡科学修仙,科技仙界,考察协会让我们重新考试。”
这也行???孙策满脸懵逼。
“当然可以,人间公务员每年都会有审查考试,咱们会有也不奇怪。”
当初飞升考试内容是什么来着?考完那瞬间,铃声想起那一刻,满肚子天文地理炼丹法都随着青春而去了。
公告最后写着:每位考生的考试科目请至咨询处自主选择。
所以一大清早,咨询处又挤满了人。每人手中被塞了一块a4纸大小的白玉板,凭这个登录考试系统选科目看注意事项考试时间。
【本次考试形式为3+1,即语数外为必选科目,其余一门科目由考生自行选择。】
孙权亦步亦趋地跟着陆逊,看着他在屏幕上翻页,最后选了个化学。
陆逊解释道:“昨天我和师父商量了一下,火系法师选化学应该更有利一些。”
那自己擅长啥呢?孙权陷入极深的沉默之中。想了又想,好像自己对用人方面还行,他无奈地在《人力资源管理》科目后面打了个勾。
几位枪修聚在一起商讨。
系统因为操作人数太多难免有些卡顿,他们花了好大劲点开体育大项界面,又卡着了,圆圈转得一众仙人脑壳直发晕。
赵云说:“要是小项里有骑术和枪法我多半就稳了。”
页面跳转,屏幕上白纸黑字注明:体育科目由系统随机选择报考项目。
接踵而来的是一片久久的沉默。
太史慈率先打破:“没事,体育一般都是考短跑长跑跳远引体向上那些,随机应该也没这么可怕。”
他率先按下了选择按钮,系统给他分配到了马拉松和太极拳两个项目。
众人怜悯地看着他。
早死早超生,孙策带着就义般的表情按了选择。他的科目是马拉松和跳水。
不是游泳,是跳水,从不知道多高的台子上往下砸水里那种跳水。
曹丕想都不想就报了个《葡萄种植基础》,顺便去看看其他人报了什么。
自家师父和弟弟一起选了个《中国古代文学》,小妈二号……噢不郭嘉当然是挑了《酒类鉴赏》,一号荀令君报了个《调香基础》。
大家都觉着自己挺稳,气氛还算轻松。
“要是能做点模拟卷,看看题型就好了。”曹丕感慨道。
模拟卷自然是有的,报名成功的四个时辰后,部分科目的模拟卷连着公告一起上了考试系统首页。
于吉和左慈是第一组吃螃蟹的人,他们点开了《中国宗教发展简史》的卷子。
【简答题:简述三国至隋唐时期儒学、道教、佛教发展历程。】
他们关掉了答题页面。
这哪是科学性考核,这是在要他们的命。
曹丕带着一头还在滴水的短发爬上司马懿的床,凑近他身边,被自己老师无情地一把推开。
“什么模拟题,语文的吗?”他目光只能瞄到屏幕边缘的几个字。
“……是那条鱼!从锅里蹦到地面,它显然已经超越了极限。现在,他早已死了,只是眼里还闪着一丝诡异的光。”
司马懿盯着屏幕上那最后几行字发了半晌呆,他熄灭了玉板屏幕,转头对曹丕说:“看得我头疼,先睡觉吧,明天再说。”
刘备已经很久没看见诸葛亮这副一头雾水的样子了,在他印象中自家丞相一直以来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
他用手轻抚着诸葛亮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顺毛。“《天文》的题很难吗?”
诸葛亮皮笑肉不笑:“广义相对论,引力坍塌,宇宙微波背景。”
“现在科学修仙都这么深奥的吗?”
“简述一种纳米氧化铜的制备方法。”周瑜抬起头和其他三人对视,鲁肃低声道:“看看下一题。”
“对范德华实际气体……”
“下一题。”
“指出用丁醇合成辛烷的方法。”
吕蒙望天长叹:“要是考不过怎么办?”
“好像可以重考,”陆逊安慰道,“考到过为止。”
孙策站在约有五六米高的悬崖上,底下是一汪不大却深的水潭。
他看了眼旁边慢悠悠打着太极的太史慈,一脸生无可恋,头朝下扎进水里。
潭边的小花精差点被溅出来的水花给淹死,她大吼:“猪掉水里啦!!!”
太史慈笑出鸡叫,差点一起掉下悬崖。
众仙人心态大崩,在距离修仙成功的快两千年后,再次体会到了人生噢不仙生的艰难。
注:语文阅读题来自17年浙江高考《一种美味》
爆裂鼓点
把我自己写得好像真在Hawaii度假啊!!!!【边为我cp嘴角上扬边大声痛哭
日光大盛的时候曹二才转醒,上手捏一捏,还是司马那一节窄腰,嗯,那这儿还是人间。
司马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滚动了一下,几乎要将身上唯一就剩的那件衬衫也给蹭掉,皱着眉抬眼,张口就咬在曹二脖子上。
床头柜上的热带鱼木雕露出肥胖...
把我自己写得好像真在Hawaii度假啊!!!!【边为我cp嘴角上扬边大声痛哭
日光大盛的时候曹二才转醒,上手捏一捏,还是司马那一节窄腰,嗯,那这儿还是人间。
司马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滚动了一下,几乎要将身上唯一就剩的那件衬衫也给蹭掉,皱着眉抬眼,张口就咬在曹二脖子上。
床头柜上的热带鱼木雕露出肥胖的笑容,曹二砸巴下嘴,去捏他今早的生理反应,清醒点宝贝,这里是南太平洋群岛,不是罗马尼亚。
海的颜色已经铺开了,那点仿佛会发光的蓝在视野下方晃,递进着极其放肆地向上渲染,天空尽头隐约是掠过几个早起玩滑翔翼的影子,看不出色彩来,背后衬着大团大团滚雪球样的云。
他们踩在雪白的木地板上出门搞自助,金枪鱼卷玉米饼,加上青柠调的辣啤酒,反正早餐很随意,管饱就行。
曹二在司马鄙视得要死的目光里坚持只租了一辆单车,敲敲后座让司马把他的长腿跨上去。
那嘎吱嘎吱得几乎叫人忧心的车轮里缠出风来,他们翻过布满撞色涂鸦广告的许多个山头,远远望见停满鲜亮帆船的海港。司马在心里盘算着他的帝王蟹与龙虾,但现在最要紧的是疑心一下曹二是不是蹬到了一百四。
曹二很快乐,哔哔叭叭地拧着铃,快乐得简直要破了音飞上明媚云霄去。
“宝你看,我们飞——起——来——啦!!!”
司马揽着曹二的腰忍受着被风糊到脸上的长发,恶狠狠地咬碎空气,上帝,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花样青春年华和自己的狗逼男朋友一起在这小岛上挖个坑放上小天使雕像就地安息。
但鸟瞰是一件很爽的事,色彩亮丽的小屋堆簇成群落,高高低低从山顶排到海岸边。曹二瞪大眼睛试图寻找他们的民宿,毕竟它有个龙虾样的巨型灯管艺术架在橘色的屋顶。
衬衫贴在胸膛上,山头的风真的好大,携着一轱辘粘腻的热、鱼腥和放纵至死往人脸上扑,司马耸耸抹了高丝防晒的鼻头,呼吸一口何为阳光的气息。
曹二找到了他的龙虾伙计,与它隔着物种招呼、飞吻,硕大的蛤蟆镜架在头上。曹二惯把各种眼镜假装是风镜戴,也假装他是这凡尘世间里唯一那个冒险心瑰丽又决然的浪客。
他们晃晃歪歪地走过海岸的浮桥,热带的阳光给他们涂上一层轻薄光斑,就跟早餐的蜂蜜酱一个颜色。于是热度肆意游走、泼溅,躲在紫外线里的隐形怪一口口咬着皮肤。
夏威夷的海蓝得叫人不敢置信,像果冻、绵绵冰一类的,在晴空的光线下起起伏伏,盯着它就好像看到一种没有尽头的永恒,仿佛天地间就剩风,还有吻。
于是曹二套着他的视觉污染系手工草裙,啪地一声就从浮桥上把自个摔进那一片渐变蓝的至死温柔里,海水涌上来抱紧他,浮起白花花、软绵绵的泡沫。曹二蹬着腿不至于淹下去,笑得扬眉,朝司马招手。
司马绕个圈从海岸踱过来,感觉到细小波浪啄吻他脚趾的触感。他单手勾过曹二脖子,放心地亲他一口,不过是仗着曹二没能耐现下就把他按在漫天的蓝色里给办了。
风嘶嘶地从他们唇齿间流窜,带着腥咸和炽烈。
曹二看见司马墨镜底下乱眨的眼睛。
他们在怀基基海滩的海鲜摊子上解决所谓下午茶与晚餐,总之黑椒酱龙虾很便宜,便宜到俩社畜青年也搓得起。
摊老板递给他们皱巴巴的广告纸,试图用他的火奴鲁鲁味英语叫这对亚裔男男明白他在讲点什么。
其实他俩都没咋听懂,但曹二听见了篝火与手工鼓,于是他跟司马说,我们去吧。
“A——L——O——H——A!!!”司马给吓成炸毛的猫,差点给他的男朋友一个精准肘击。
“你在说什么?”
“是当地语啦,就是个表达一下欢呼的词,”曹二扶着他的宽檐帽歪着头,“cheers?也许差不多。”
“你好,谢谢,我爱你,全在里边儿呀。”
司马白了他一眼,随手接过曹二递来的酒精饮料,三两下咬掉威化棒,在篝火堆旁找个藤编垫窝着腿坐下。
烫天烫地的鼓点敲起来,深色皮肤的土著人将油彩涂画了满身,汗渍渍的,叫一个动作幅度之夸张。
空气开始煮开,恨不能咕嘟嘟冒泡,加一些双关语,奇妙藏头,韵脚,黄|色笑话和字符游戏作料。风和火和土著鼓的声音混合着,掌声真是十分卖力,火星子四溅,泼到空中像极了某种发热的萤,眼一花下一秒又消失不寻了。
曹二想怎会有一种艺术被归为所谓“打击乐”,用敲的力度与撞的速度将快感织成迅疾的网,铺天盖地网罗走他们的激情张扬至此。
仿佛被摁着头在汽酒泡沫里颠来倒去一回,他可以在这短暂光阴里忘掉一点什么,比如他们这个月的按揭。
鼓点夹杂尤克里里,还有人在拨弄着带星星纹章的吉他,于是从浓郁到滚烫的情|热里竟扯出迢长深情来,一个重击叠上扫弦,就是好一阵尖叫。
那些声音钻进他们耳朵里,向耳膜撞击开炮,轰轰烈烈地是滚滚而来的烈火,在柔软耳廓上就燃烧起来,蒸红至熟透。然后又扩张,撑在皮肤上,蔓延到全身去,就好像全世界无一处不被声响塞遍,从神经末梢开始兴奋得直颤抖。酒精乳化氧气,鼻尖沾染上飞灰,叫人忍不住就随了节拍,以协调不协调的肢体动作点缀纷闹。
旋转的灯光打在眼前,绮丽诡谲步伐刻画轨迹,曹二甚至冲上去表演一个半吊子甩胯,恶意向着司马顶了顶。好在呀!大家都给他欢呼鼓掌,要把手拍烂。
空气在烟痕里扭曲,个个都是不留余地地尖叫,脚趾蹭进沙地里,扬起一片亮晶晶。
开场时还在互相谩骂的土著鼓手和架子鼓手不知什么时候啃一起去了,亲亲搂搂不忘演奏,像跳极原始的舞,贴合着不忘彻天彻地是对生而为人的虔诚。
于是大家都起哄,要其中一位火奴鲁鲁族的小哥唱情歌,接着杂七杂八的语言就出奇和谐,一同鬼嚎起某段古老旋律,和着拍点,敲击欲望和灵魂底部。
最后所有人醉成一大摊,曹二在滔天的热里却也没想起来要吻司马,他只是隔着一层烟看,从发丝到渗出薄汗的小腿。
他的视线扫过火,酒,夜风轮廓,还有那几乎是在叫嚣生命本性的鼓的影子,最后想想司马,他身体的一部分就小声说“哇”。真是惊心动魄的好看。
沙滩上有小只的红螃蟹,司马啃着从节奏派对上顺走的坚果曲奇,一脚踩碎一凼沙坑里浮漾的月亮影子,像踩碎一只轻飘飘水母那样,水光点点就散了。他低着头喉结滚动几下,环岛的热带植物葱葱茏茏,空气里浮着又甜又粘腻的香气。
他扯掉衬衫扣子,让那些热从他身体里飞出去,扑进夜风。整件衣裳像帆一样迎着海鼓胀,盈满生命的气息。
他偏了下头,曹二立马会意——好在他脑子还没给彻底闷糊涂,眨了眨眼望向司马。
司马径直伸开了手,踩着曹二脚背附到他耳边去,气流像有生命,缓缓爬。
“Aloha.”
曹二扣紧了这个带啤酒和鸡蛋花香味的人,继续踏在绵白的沙上,不顾脚趾头之间的细小粗砺,迈得又是慢又是快,亦步亦趋朝他们亮着光的威武大龙虾走过去。
就好像是回家。
报复行动
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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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曹丕,今天孙权对我做了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
我的篮球被这个混蛋打水坑里去了。
好的,这事情在你们看来是非常微小的对不对,是的,我承认,这事非常微小,我曹丕这么宽宏大度的人,是不可能在意这种玩意的。
但是他接下来的行为,非常过分。
当天我穿着生日那天司马懿专门为我买的价值888的情侣白T,帅的一比,白的发亮。
穿着这么帅气的衣服,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拿起篮球在篮球场展现我帅气的篮球技术,感受着周围女生的爱慕声让我非常的高兴。
篮球场上我与弟弟曹植曹彰以及孙权孙策等人挥洒着汗水,虽然有些累,但是我们非常的快乐,这...
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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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曹丕,今天孙权对我做了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
我的篮球被这个混蛋打水坑里去了。
好的,这事情在你们看来是非常微小的对不对,是的,我承认,这事非常微小,我曹丕这么宽宏大度的人,是不可能在意这种玩意的。
但是他接下来的行为,非常过分。
当天我穿着生日那天司马懿专门为我买的价值888的情侣白T,帅的一比,白的发亮。
穿着这么帅气的衣服,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拿起篮球在篮球场展现我帅气的篮球技术,感受着周围女生的爱慕声让我非常的高兴。
篮球场上我与弟弟曹植曹彰以及孙权孙策等人挥洒着汗水,虽然有些累,但是我们非常的快乐,这个快乐使我忘记了雨后篮球场的几处水坑 。
而后,在我激动的想要接住孙权的传球时,孙权以极快的速度将球向我传去,速度之快,如穿云箭一般,我霎时间脑子一蒙,下意识向旁边闪去。
然后篮球以我肉眼不可见速度砸到水坑里,光荣的溅了我一身水。
正当我气愤于身上白T怎么办的时候,路过的司马懿看到衣服上一大片灰色的水渍直接性脸色不好,我瞪了一眼孙权,他呵呵呵呵的回避了眼神。
孙权:咳咳……技术不行啊,篮球都接不住。
曹丕:……
当我想与孙权进行一场社会人的深度交流时,司马懿径直走到我的身边,单手拉着我胸口的白T恤,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你这么这么对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一愣,忙拉着司马懿的手。
曹丕:不不不……听我解释……衣服是我们打篮球时……
孙权:(帮忙解释)其实不怪他,都是我传球传的太快,没接住而已。
曹丕:(刚想示意孙权继续说下去)
司马懿:(鄙夷)那不就是你技术菜吗???篮球都接不住,接不住还打篮球,这是谁给你的勇气?
我勒个去…这……!
曹丕:(试图挽回)不是这样的!我不菜!
司马懿:再也不送你衣服了,有毒。
我擦!不是这样!
望着司马懿毅然离去的背影,我呆愣在原地,心早已凉了半截,转身望了眼旁边的人。
曹植:(尴尬但是还是需要安慰)哥……解释一下吧。
曹彰:(尴尬但是想笑)哈哈……咳咳咳……!那个……去安慰一下嫂子吧。
孙策:(尴尬别开目光)这都什么事啊……
唯独孙权这货是不一样的光彩。
孙权:(强忍笑意)哈哈哈哈……打球菜还打什么球……
曹丕:……
孙权,等着,我记住你了。
2.
我是曹植,今天我感受到了我哥深深的恶意。
在上课踏进教室门的那一刻起,我感受到教室气氛的一丝不对劲,不对劲的地方在于,原本该坐在讲台上的纪律委司马懿,今天突然换成了我哥。
老规矩,老师不在时由纪委暂时看班。
数学课还未开始,远远就能望见我哥翘着二郎腿在讲台上玩手机的样子,抖着腿不时往孙权那个方向望去。
虽然我和我哥隔的很远,但是我能感受到,我哥的眼神非常幽怨。
“听说了吗,曹丕今天打篮球被嘲讽了。”
“哦?是吗,似乎弄脏了司马懿送给他的衣服呢。”
“我听说曹丕打篮球挺厉害的啊……怎么会连传球都接不住?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赵云有些疑惑的望了眼曹丕,曹丕目光一沉,马超忙翻开书拉着赵云讨论书本内容,我尴尬的移开视线,心里隐隐不安。
“听说曹丕打球不行?”
“嗯哼,不行呀~第一次听说呢。”
就连荀彧郭嘉都在讨论着关于我哥篮球菜的话题,我瞬间感受到了一道如刀一般锋利的碎片直直向我这个方向射来。
一个下午,关于曹丕篮球技术菜的不行这件事情传遍了整个班级,并且这个消息连隔壁班的小学弟钟会都能打听到,一时间风声四起。
如果我是我哥,大概能感受到他当时的绝望感了。
那件因为孙权传球不当造成污渍的T恤已经被曹丕洗干净了,并且和司马懿道歉多次后才得到原谅。
而造成这一切的,仅仅是因为孙权的一个传球以及那越描越黑的劝说。
看着我哥越来越不爽的眼神,我莫名有些可怜孙权。
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今天不是司马懿看班,孙权你应该要完。
3.
我是司马懿,今天我感觉曹丕要作妖。
在他下午将洗好烘干的衣服折的整整齐齐搭在胸口向我道歉的时候,我的怒气消了那么一点点,而后他拉着我的手,深情的说了很多。
“仲达,今天只是意外。”
“从今往后,这件衣服只会沾上属于你我的东西。”
司马懿:属于你我的东西?
曹丕:是的。
我怀疑你在开车,并且我有证据。
“对了,今天看班的任务能不能交给我,你天天在上面管纪律也挺累的。”曹丕温柔的抱着我说道,我一愣,无法抗拒他柔和的目光。
司马懿:(视线偏移)嗯,那今晚你来就好。
曹丕:我就知道仲达最好。
说着他笑着吻了我一下,而后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至于这个意味不明,等到了上课的时候我才略微明白。
似乎是今天篮球场的事情,一到教室便听到关于曹丕打球不行,这不行,那不行的传言,曹丕在讲台上的脸色不好,我上去安慰了一下。
司马懿:别太在意其他人的话,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澄清。
而他则是对我回一个坚定的目光,手缓缓搭在我的大腿上。
曹丕:(坚定)相信我,这件事情会得到解决。
我从他这坚定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仇恨。
呃……
还是不打扰他了。
4.
我是孙权,曹丕有毒。
由于我是坐第一排的缘故,位置位于讲台前方,我晚间如平时一般洗了个脸,曹丕就坐在讲台上方。
他那六亲不认的表情,翘着二郎腿那嚣张的模样,仿佛我欠了他两百万。
他扯了扯胸前的T恤,而后瞪了我一眼,我有些想笑,于是我也非常大方的笑了出来。
孙权: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曹丕还在记恨打篮球一事啊,刺激。
打球烂不说,心里承受能力也不行,就这倔脾气,还能得了。
这一笑不得了,再次抬头的时候,不知何时前来代课的贾诩拿着茶杯站在了门口,曹丕也在和对方交谈着什么。
由于我位置的原因,他们的对话我听的非常清楚。
曹丕:老师,孙权一直讲话,怎么说也不听。
曹丕:我劝他,他居然还嘲笑我……!刚刚他的笑声你是听见了的!
孙权:(笑容僵硬)……
等下……什么叫嘲笑你??
我擦,曹丕你这有些过分啊!
贾诩:……
贾诩:(望向孙权)嗯,确实。
老师不是这样的……别看我……
贾诩看了我一眼后便走上讲台,他将茶杯放在讲台上,拿起书开始讲解着内容,我深吸一口气,抬眸忘了眼旁边的曹丕。
他非常不要脸的对我用中指比了个去死的手势。
曹丕:(挑衅)
曹丕:(不服来打我啊)
孙权:(我去,你很嚣张啊!)
我刚想与曹丕进行一场社会人之间的文字交流时,突然发觉贾诩还在讲台上。
如果此时贸然与曹丕造成冲突,那么一定会惊动贾诩。
冷静,冷静,下课再进行交流。
于是我瞪了曹丕一眼没有再理会他。
呵,下课有你好看的。
5.
我是曹彰,今天课上可以形容为孙权曹丕二人掀起腥风血雨。
贾诩:我的课,课上禁止讲话,禁止随意下位置,禁止打扰上课秩序,其他随意。
我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贾诩这句话上,而是全在讲台前的那两个人。
孙权和曹丕。
他俩就是人才。
我哥持之以恒的向孙权丢着橡皮屑,孙权沉默着一动不动,不论我哥怎么骚扰,都无济于事。
噢,我知道了,肯定是打篮球那事让我哥有些阴影了。
不过这孙权容忍能力也太强大了,曹丕橡皮屑都扔成那样了还莫得用,换作我早就把曹丕摁在地方一顿锤。
见孙权不动,曹丕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一会,我仔细观察着他们二人,只见曹丕停止了扔橡皮的动作,而是将橡皮缓慢的切成若干份放在一旁。
顺便用草稿纸揉了几个纸团,在纸团中间的小缝隙中塞入橡皮块,边塞边不屑一笑。
曹丕: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难道……我哥是想用这来扔……
不得不说,我的想法得到了证实,曹丕确实一把橡皮屑连着纸团全部呼孙权脸上去了。
因为是纸团的原因,砸上去声音不大,讲台的贾诩只是皱眉,并没有回头查看。
霎时间,我感受到了孙权的绝望。
因为橡皮屑甩他衣服里面了。
曹丕:(依旧欠扁)
曹丕:(有种,来打我啊。)
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孙权爆发了,他捡起纸团,将纸团内的橡皮屑向曹丕报复性的甩去。
这一甩不要紧,有两三颗橡皮屑甩到了贾诩的杯子里。
曹丕:(面色突变)我靠……
孙权:(面色惊恐)我去……
曹彰:呃……
我现在挺想知道一会他们是怎么被贾诩花式吊打的。
6.
我是诸葛亮,作为班长的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当前的画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贾诩恐怖般的沉默。
在贾诩转身喝水喝一半时突然一愣,而后皱眉仔细查看茶杯,他的表情变化看的我都有些害怕。
怎么形容呢,就好比你在喝完水后,发现水里有虫子一样。
对于贾诩这种重度洁癖的人来说,橡皮屑甩杯子里和虫子甩杯子里基本没区别。
教室突然死一般的沉寂,贾诩黑着脸将茶杯缓缓盖上,他低头瞥见孙权曹丕脚下的橡皮屑,而后深吸一口气。
“两个人下课来我办公室。”
课还是要继续,不是吗。
我看见了前方二人互相各欠几百万的表情,孙权那架势,仿佛要把曹丕撕了一样,曹丕也不例外,就差一巴掌打上去的节奏。
于是下课我去办公室送作业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孙权上课一直骚扰我,我是迫于无奈就用橡皮扔了他……没想到他……!”
曹丕非常凄惨的诉说着,一旁的孙权不由得睁大了眼,一脸懵逼。
“没想到……!他居然把他整块橡皮切了来报复我!”
什么叫报复啊喂……你干什么我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好不好。
孙权:(不爽)是曹丕先扔我的,这小子骚扰我才对吧……!
贾诩沉默了一会,而后盯着茶杯内漂浮的橡皮。
贾诩:只要告诉我,最后杯子里的橡皮是谁扔进去的就好。
贾诩:(目光一沉)这个人负主要责任。
于是,在我的见证下,孙权光荣的将班规抄了十遍,曹丕抄五遍。
出了办公室,二人算是彻底放飞了自我。
曹丕:(拿着抄班规的纸)呵,要死一起死啊。
孙权:你特么……!
曹丕:怎么,打架?来啊。
孙权:(冷笑)打架?你配吗你。
眼看着一场战争一触即发,我忙上前阻拦。
诸葛亮:回教室去,打架想抄班规多少遍。
孙权一愣,而后笑了。
孙权:放学篮球场,我和你比一把。
孙权:放心,我会让着你的,毕竟你技术是真的菜鸡。
我嘴角有些抽搐,我已经能看见曹丕将手上的纸攥成一团的样子了。
曹丕:呵,来啊,看看谁菜鸡。
于是,二人沐浴着阳光离开,留下我盯着他们的背影发愣。
看来,下午有必要去看一场经典的篮球对决了。
两个人有毒。
——————————
冷战的结束方式
曹丕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蚊帐上挂着一只大飞虫。
这可不得了了。
只于一瞬间曹丕就重新缩回了被子里,屏息凝神静待片刻,而后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再瞪眼望去——飞虫还在原处一动不动。
曹丕瘫了。他放下被子,任由布面糊满了他整张脸。他在一片黑暗中瞪着被子思考良久,直到即将被二氧化碳簇拥到窒息而死之前才重又掀开被子。理所当然的,飞虫还在那里。
曹丕冷静下来,将寝室各处都扫视了一遍,寻找着可以用来寻求帮助的对象。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吕蒙肯定又去别的寝室了,孙权应该在楼下超市大采购,现在寝室里除了他就只有司马懿。
这倒是让曹丕松了口气。曹二少怕虫子这事只有司马懿一个人知道,若是让其他人帮忙打跑飞虫那于曹丕而言自然...
曹丕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蚊帐上挂着一只大飞虫。
这可不得了了。
只于一瞬间曹丕就重新缩回了被子里,屏息凝神静待片刻,而后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再瞪眼望去——飞虫还在原处一动不动。
曹丕瘫了。他放下被子,任由布面糊满了他整张脸。他在一片黑暗中瞪着被子思考良久,直到即将被二氧化碳簇拥到窒息而死之前才重又掀开被子。理所当然的,飞虫还在那里。
曹丕冷静下来,将寝室各处都扫视了一遍,寻找着可以用来寻求帮助的对象。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吕蒙肯定又去别的寝室了,孙权应该在楼下超市大采购,现在寝室里除了他就只有司马懿。
这倒是让曹丕松了口气。曹二少怕虫子这事只有司马懿一个人知道,若是让其他人帮忙打跑飞虫那于曹丕而言自然是面上不雅,让司马懿来就没有这个苦恼了。曹丕刚放下心,又马上提溜了起来,因为他猛地想起来自己现在正和司马懿冷战。
这次冷战是司马懿率先挑起的,曹丕消极配合,到今天也有差不多一个礼拜了。两个人非常虔诚地遵守冷战规则,期间一句话也没说过,真要到了非交流不可的时候就由热心室友吕蒙担起传纸条的重任。虽然曹丕屡次想打破这份死寂,但苦于拉不下脸,拉下脸了也被司马懿提前预知到而迅速避开,只得这么硬挺着。
本次冷战的发祥地同样是曹二少这份矜贵的特质。曹丕是什么人?一个爱憎分明的好人。爱的时候相当爱,恨的时候用力恨,脾气他自己概括的是也无风雨也无晴,在别人看来就是六月的天曹丕的脸。曹丕心说这些都是狗屁,就是嫉妒他长得帅,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狗屁有的时候还有点道理。
一个星期前的今天他按照惯例约司马懿一起打游戏,企图让他带飞自己度过晋级赛,但司马懿不知何故连连使出迷惑操作,诸如大招放反闪现进人群等等,甚至还宛如掉线一般在原地跳起踢踏舞。掉个屁线,他们寝室的网速十年如一日的稳定是出了名的。
最后理所当然的曹丕就飞升失败了。放下手机时曹丕的脸已然绿的像个茄子,喘了两口气后阴森森地问道:“司马懿,你怎么回事?”
司马懿放下手机,长长地叹了口气。“手滑,对不起。”
“手滑?”曹丕冷冷道,“你手滑滑足了十次?”
司马懿此时还没有察觉到危机,跟随自己本心地回了一句:“你手滑能只滑一秒吗?”
曹丕登时勃然大怒,一股脑将自己晋级赛打了四天本以为能跟随司马懿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一朝滚落泥地上的愤怒心情连珠炮一般喷射出来,丝毫不给司马懿还嘴的机会。等到他话说得太多不得已停下来咳嗽两声的时候,司马懿淡淡开口:“我真的手滑。”
曹丕此时也同样没有察觉到危机,且还处于“我不听我不听”的霸体模式,趁着孙权和吕蒙都不在又来了一轮狂风骤雨。
于是就变成这样了。
曹丕忆及当日蠢事,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他气到吃不下东西,干脆下床去洗漱,正刷牙间心中忽的一动,登时冷汗就下来了。他猛地想起司马懿确实有每年都得有一段日子手脚发汗冰冰凉凉的毛病,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曹丕登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再回寝室时吕蒙已经回来了,他也不好直接找司马懿讲话。于是趁着司马懿下床吃外卖的工夫悄悄凑上前去,精准地抓住了司马懿的手,果然湿凉一片。
曹丕又心疼了,想握一握摸一摸给他暖和暖和,不料司马懿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回头给了他一个大而饱满的微笑,然后毅然回过头去。曹丕愣在当场,一时也不知道说啥,遂讪讪地爬回床上。
于是就这样错过了最佳和好时机,只能默默地看着司马懿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又一张的纸擦他汗出如浆的手,着实煎熬。
曹丕暗叹了口气,看着挂在蚊帐上的飞虫,心想自己真是报应不爽。
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曹丕把脸贴在离虫子远远的那边蚊帐上,瞪大眼睛观察着和他构成对角线的司马懿。司马懿不知道醒没醒,曹丕犹豫一下,思忖一番,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法子。
于是他拿起手机,给司马懿发了一条:“醒了吗?”
司马懿当然已经醒了。
他向来是这个寝室里醒的最早的,虽然只限于周末。这其中自然有平时的生物钟作祟,还有一个重大的原因是他床头就挨着窗户,又没有人愿意拉窗帘,是以他逃过了生物钟也会被早上七点的阳光活活晃醒。
今早也不例外。他睡得正香,一翻身登时闭着眼睛也能看到一片正大光明,惊的他猛地睁开眼睛,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就再无睡意。他又看向对面的孙权,同样是面朝阳光,人家就能泰然自若睡得不动如山,司马懿也就只有干羡慕的份儿。
曹丕蚊帐上的那个虫子他早就发现了。寝室里只有他和曹丕挂蚊帐,他挂的原因还是为了防止曹丕偷窥他,虽然没什么球用,哪知道曹丕也学他挂。他也知道曹丕怕虫子,然而这回他并不打算帮曹丕,最好直接把这小王八吓死在床上。
说回到现在。那边曹丕的消息刚发出去,这边司马懿的特别关心铃声就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曹丕听了个真切,曹丕愣了愣后心中窃喜,暗自大呼仲达果然还深深地爱着我。
但司马懿那边没有动静,仍然裹着被子朝着墙壁。曹丕心说不会真的还没醒吧,犹豫着还发不发消息框里刚摁好的字。他抬眼一看蚊帐上依然纹丝不动的虫子,狠心按下发送键。
这回司马懿的手机没响。曹丕愣了愣,低头瞅了眼手机,心说确实发出去了呀。他试探着给司马懿又发了一条,对方的手机仍然没有动静。曹丕脑子转过弯来,登时气的歪了鼻子。
司马懿不仅装睡,还偷偷在被窝里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曹二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登时勃然大怒。但此刻情况特殊,他又不能再对司马懿发火,只好倒回床上,重重地翻了个身以表达不满。
司马懿能理他都有鬼了。他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安静的仿佛一个睡美人,且还只有墙能一睹他的睡容。
要不是有这该死的虫子在,我现在就过去把他吻醒。曹丕咬牙切齿地想。
他盘腿坐在床上,瞪着司马懿瞅了半天,憋出一句:“仲达。”
这声喊得极轻,一出口曹丕就感觉不对,于是加大音量又喊了一遍:“仲达。”
司马懿仍然一动不动,曹丕头都大了,拧着眉头想了半天,硬着头皮说:“我……我知道错了。”
话一出口他简直连牙都倒了,先狂翻两个白眼再使劲咧了咧嘴,而后继续硬着头皮说:“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回……”
完蛋了。曹丕抬头望墙。霸道总裁曹二少的人设已经滚滚长江东逝水了。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忽的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令他直欲当场吟诗一首。
但司马懿还是不为所动,正当曹丕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司马懿翻了个身。
曹丕登时眼前一亮,抓紧机会发起进攻。他努力把声音放得更柔,温声说:“我蚊帐上有个虫子,你看能不能……”
一个“能”字抻出老长,司马懿也没有回应,仿佛只是熟睡中无意识的一个翻身。曹丕这回真的要怀疑人生,他无计可施,又不能怒从心头起,只得瘫在床上心灰意冷,心道谁让自己伤透仲达心,现在终于遭了报应,又道自己生来如此怕虫,归根结底还是曹操不行。
他心里哼哼唧唧面上平静淡然地又钻回被子里,大被一掀盖过天,心道反正这虫子也飞不进来,自己就在这跟它PK,看看是它先飞走还是自己先睡醒。
曹丕主意既定,没一会儿就真觉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就要彻底睡过去了。好在他还没真的睡过去,于是他朦朦胧胧中又听到了对面有人爬下梯子的轻微声响。
曹丕登时灵台一片清明,缩在被子里按兵不动,屏息凝神感受着对方轻手轻脚地爬上梯子,然后向蚊帐上飞虫的位置凑了凑。曹丕看向被窝的右下角,那里还留着一个空洞,于是曹丕看准时机,猛地把手从该洞中伸出去,精准地抓住了司马懿的手。
不出意料的又是湿冷黏腻一片。曹丕又心疼起来,试图把手拉进被窝里暖和暖和。司马懿的力气当然没有他大,于是他把这只手往怀里拉了几下之后久违地听到了司马懿单独对他讲的话。
司马懿冷冷地说:“你再不放手,我就要摔下去了。”
曹丕动作一顿,也不放开司马懿的手。他想了想,摆出一副平常的淡漠口气说:“上来,我给你暖一暖。”
“我这只手可是刚沾了虫子血的。”
曹丕手上劲力一松,司马懿立刻就要把手抽回来,被反应及时的曹丕更用力的抓住而没能得逞。曹丕笃定地说:“你打虫子肯定用的孙权的书。”
司马懿冷笑一声,把书扔在旁边孙权的床上,回头继续挂在梯子上跟曹丕对峙。曹丕又感觉自己快窒息了,于是他掀起被子,无奈地硬着头皮又学了一遍孙权的名言:“我知道错了。”
他抬头看着司马懿,对方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确实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那副样子。于是他觉得后半句话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回?”
司马懿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冷哼一声,用另一只手爬上了曹丕的床。
曹丕自己从被子里滚蛋,然后把司马懿塞进被里裹了个严实,再把自己的两只手伸进去暖着司马懿的两只手。他坚信此时无声胜有声,于是沉默地自以为安抚了司马懿半天后,低声说:“你再睡一会儿吧,这里阳光照不到。”
司马懿心说那你倒是把窗帘拉上啊?但好不容易结束了冷战,于是他选择闭嘴。
曹丕握着司马懿的手,觉得差不多了才松开。他把被子掖了个严实,看了会儿司马懿真的睡着了的脸,动作放轻想去拿床头放着的保鲜盒把昨天剩的葡萄吃完。
这时候他听见床下传来的孙权的幽幽的声音:“你们就不怕把床压塌?”
完
写完才想起来今天是520hhhh好吧520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