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名学无限流的文!
我只记得开头讲的是郭文韬进入了什么世界?然后这遇见了火树还有阿蒲,当时他们是在一个古堡吧(有点忘了)然后系统提示他们说激怒NPC的话,怒气值会攒在一个人身上,然后阿蒲就去试了一下调酒师,结果半夜叫小李,的管家在门口疯狂敲门,咱的蒲哥也是直接一个浓硫酸就了上去,然后就到第二天,他们就开始,去探寻真相,结果被一个女生背刺,好像是有编号的,谁是几号几号?最后他们组成一个大队伍。求求了,真的很想再刷一遍
我只记得开头讲的是郭文韬进入了什么世界?然后这遇见了火树还有阿蒲,当时他们是在一个古堡吧(有点忘了)然后系统提示他们说激怒NPC的话,怒气值会攒在一个人身上,然后阿蒲就去试了一下调酒师,结果半夜叫小李,的管家在门口疯狂敲门,咱的蒲哥也是直接一个浓硫酸就了上去,然后就到第二天,他们就开始,去探寻真相,结果被一个女生背刺,好像是有编号的,谁是几号几号?最后他们组成一个大队伍。求求了,真的很想再刷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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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乔】不是爱人
原作背景
大量私设,ooc预警
我想看季老师开摩托车载殊殊子很久了(?)
内有一点点顾林和江柏。
同背景顾林:Can We Kiss Forever
是一个废话很多很多很多且很矫情的一个大杂烩(?)
1.5w+
01
乔殊一边下台,一边理着自己的耳麦,刚刚表演的时候耳麦突然坏掉没有声音了,幸好没有出什么大差错。
今天是某电视台的跨年晚会,乔殊到后台的时候入目所及都是人。大家全都在忙忙碌碌的,补妆的补妆,换衣服的换衣服,放松的放松。平时一...
原作背景
大量私设,ooc预警
我想看季老师开摩托车载殊殊子很久了(?)
内有一点点顾林和江柏。
同背景顾林:Can We Kiss Forever
是一个废话很多很多很多且很矫情的一个大杂烩(?)
1.5w+
01
乔殊一边下台,一边理着自己的耳麦,刚刚表演的时候耳麦突然坏掉没有声音了,幸好没有出什么大差错。
今天是某电视台的跨年晚会,乔殊到后台的时候入目所及都是人。大家全都在忙忙碌碌的,补妆的补妆,换衣服的换衣服,放松的放松。平时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们,此时此刻也逃不过这样的兵荒马乱。
乔殊今天的演出基本结束了,就差最后所有人的大合唱。现在他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跟离自己最近的林致示意了一下,便起身去了厕所。
接触感应后水流声哗哗地想起,略带凉意的冷水打在自己手上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乔殊一抬头没想到就与一个熟悉的眸子来了一个接触。对方就站在自己几步之外,也有点意外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水流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对方的声音蓦然响起,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异常的清晰。
“呀,殊殊子好久不见。”季少一很快调整了表情,用平时一贯调笑地神情跟乔殊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乔殊甩了甩自己的手上的水珠,慢慢转过身,看着季少一,而对方还是一如平常的笑着看着他。
就这样两个人互相对望没有说话了几秒,只有几滴向下滴的水珠声,彰显着此刻并没有人按下暂停键。
我先走了。轻声扔下这句话,乔殊直接转头就走出了厕所。他快速大步地走回候机室,就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在着急些什么。
不过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和季少一分手的第250天
乔殊有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真是个好日子。
自从和季少一分手他们俩就没见过了,倒没有人刻意地去回避对方,两个人同属一个公司,两个团的关系也很好,季少一经常从许向安那边听到乔殊和他一起打游戏怎么怎么厉害,乔殊也会从夏予扬林致他们口中窥探到季少一的一点消息。
但就是很巧,他们就是没碰上过。
分手之后他们最近的一次距离大概就是manta和laser前后场的飞机。那天正好manta飞回来,laser要飞去S市,laser他们下飞机的时候,距离manta登记还有五分钟。结果不知道是谁拿错了夏予扬的行李,等找到行李的时候,manta已经飞走了。当时夏予扬还可惜说要是没有被拿错行李,说不定还能和他们打个招呼。林致笑着安慰夏予扬说下次会有机会的。乔殊看着那架缓缓上升然后最后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的飞机,最终也只是默默移开了视线。
有些事情的确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在乔殊想象中他要是再遇到季少一,一定可以特别坦然的和以前一样怼着对方,镇定自若地面对着对方的一切招数。却没想到自己在看到对方一如往常的笑容没来由地烦躁和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很没出息。
“小乔哥,你又在发呆——”夏予扬拖长了音调,在乔殊的耳边说着小乔哥最近老是会看着某处发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乔殊反驳着夏予扬,谢谢你的关心,但是自己不看着别处发呆难道看着你发呆嘛。
乔殊偏过头正好对上林致关切的眼神。
他可以插科打诨跟夏予扬糊弄过去,但是跟林致这样绝对过不去。林致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更倔更强一点,就像是为了走出校园暴力的阴影强迫自己在众人面前讲话;还有当初因为跳舞短板没有被列为出道组,但是靠着不要命的努力和顾子尧一起来了小白楼。乔殊其实挺佩服林致的,他深刻知道从过去走出来有多难,也知道要逼着自己向前有多痛,但是林致就是做到了。而在关心他们这一点上面他也是相当的强硬。
“小乔。”林致拿着两个水杯,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正坐在沙发上的乔殊,“咖啡。”
“谢谢,林。”
“小乔心情不好吗?”林致坐到了乔殊旁边。
“还好吧。”乔殊看着杯子里印在咖啡里自己的倒影。
林致看着乔殊想要说什么,结果还没说话,就被夏予扬的声音打断了。
“队长!林哥!小乔哥!我的天呢啊啊啊,好大好大好大一只老鼠!!!”
林致和乔殊就看着夏予扬从房间里面奔了出来,然后随手拉着离他房间门口最近的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的顾子尧就走,嘴上还嚷嚷着队长,帮我帮我帮我,我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
林致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地笑出了声。乔殊略有点无奈地说到扬扬真的还跟个长不大的小朋友一样。
“当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没什么不好的。”林致歪着头温柔地笑着看着乔殊,“我们小乔也可以多任性一点。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都没有问题。”
“有我们在呢。”
乔殊愣愣地眨着眼睛看着林致的微笑,而林致则把杯子放到了桌上,拍了拍手,说自己去帮帮子尧和扬扬。
乔殊看着林致的背影,开口叫住了他:“林。”
“恩?”林致回过头看着乔殊。
“那你呢?”
“我?”林致指了指自己,愣了几秒,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快笑容就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我也有你们啊。”
02
卫视的跨年晚会结束之后,又是猫耳的年会即猫耳公司所有艺人都要参与的跨年演唱会,全程直播。
他们被孟姐一个电话叫去了训练室,却没想到看到了manta的人。
乔殊下意识地去找季少一的身影,却发现对方不在。
但是自己干嘛要去找他。
“人都来齐了嘛?”
孟姐和花哥一起走了进来,今天难得两个人气氛意外地和谐,或许也有可能在来之前两个人已经掐过一波了。
“那个,花哥孟姐,季少刚刚去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回来了。”季少一的声音从传了进来,很快他的身影出现在了训练室里,“哎哟,大家都到了啊。”
季少一几不可察地在视线看到乔殊的时候停顿了一秒,而对方压根就没有看自己一眼。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们就来说正事吧。”花哥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都可以安静下来了。
“马上就是年会了,这么多年了,大家也知道要出节目,今年呢,我们在上个月就开了个收集意见的帖子,最高赞呢就是你们要准备的节目。截止到今天上午,最高赞呢,是manta和laser两团打乱合作。”
“打乱合作?”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九个人抽签重新组合,每组出个节目。”一旁的孟姐补充到。
“放心宝贝们,抽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说着花哥从刚刚一起带过来的一个小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签筒,“拿到同一个颜色签的一组,总共四组,一个三人组,还有三个两人组。”
乔殊慢慢悠悠地站在最后面,等到所有人都拿完了,才从筒里抽出了那个孤零零的签。他看着自己手上橙色的签,扫视了全场所有人的手上的签,最后落在了季少一的手上的签——和自己一样橙色的签。
最后的分组是柏闻,林致和许向安一组,江恪和顾子尧,许向宁和夏予扬还有乔殊和季少一。
隔壁夏予扬已经开始手舞足蹈地和许向宁说着自己的计划;柏闻,林致和许向安达成一致打算搞个合唱已经开始选歌了;顾子尧和江恪虽然只有江恪单方面说话,甚至江恪偶尔还调侃顾子尧几下,而顾子尧全程就点头摇头和“恩”但也算是有一定的进展。
而他们……
季少一看着盘腿坐在自己面前耳朵里插着耳机手上翻着手机低着头都没抬头看他的乔殊有点无奈。但他不是很想打破此刻的平静。他也学着乔殊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乔殊,感慨着门面就是门面,果然是没有任何死角的长相,也怪不得他第一次看到对方就被他惊艳。
他在他们俩第一次见面之前,季少一就偶然从网上看到过乔殊的视频,那个视频是一个laser的日常物料,里面他就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却依然帅地很突出,作为颜控季少一觉得这张脸简直就是自己的审美狙击,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眼睛。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片天空中季少一清晰地看着自己的倒影,仿佛对方将自己刻在了对方的眼睛里,那时季少一竟然会有一种荒缪的想法,希望对方的眼里能一直有着自己。
这很不正常。
不过更让他注意的是对方的性格。那种懒洋洋像只猫咪一样淡淡地拒人千里的性格让他想到了他的妹妹。
所以在他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是因为他的颜值也好,才华也罢,亦或者只是睹人思人,他都要死缠烂打地加到对方的号码。在将存手机备注的时候,他看着输入的乔殊的名字,鬼使神差般地在最前面加了个A,他看着位于通讯录之首的号码几秒然后关掉了屏幕。
他也无法解释他这么做得理由。
但是,他还真挺喜欢乔殊的。
彼时的喜欢和现在的喜欢还不一样,那时候大概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人有趣亦或者这种性格的猫咪天生让季小狐狸会产生亲近感——从他的妹妹到乔殊。
但是到了现在。
也不知道这份普通的喜欢和亲近感什么时候变了质:听到对他重要的mp3丢了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了找了一遍,把mp3放到他手上的时候又要轻松地说是碰巧找到的;当他听到乔殊的那句生日快乐的时候,强忍的悲伤第一次想要跟人宣泄;从崖上跳下,看到乔殊难得慌忙的表情,很不合时宜地感到高兴;将杯子送给他,许下了玩笑但又正式的承诺……
措不及防地撞进了一片蓝色,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耳机,他就看着乔殊对他点了点头。乔殊今天带的是有线耳机,季少一心领神会地接过了耳机,并且朝乔殊靠近了几分,把耳机塞进了自己的右耳。
乔殊不断地切歌,而季少一则负责摇头点头。
此时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一个耳机连接着他们两个人,这个场景再过去他们交往的时候出现过无数次,在此刻季少一看着乔殊的侧脸有种恍惚回到了他们两个还没有分手的时候。不过如果是过去,自己下一秒的举动应该是……
吻上去。
“小乔哥!季少一前辈!”夏予扬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沉默的默契。
乔殊抬眼看着夏予扬:“扬扬,怎么了?”
“我们刚刚在讨论要不要我们两个团混着住,因为到年会之前我们都没有其他团体活动了,一组表演的住在一起比较方便,反正红馆和小白楼也近的很。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我没意见。”
“我没意见。”
两道声音叠在了一起了,两个人同时看着对方,却忘记了耳朵里的耳机。
季少一右耳的耳机掉下来。
音乐停了。
03
乔殊拖着行李来到了江恪的房间。
当时他们商议了一下,江恪和乔殊、林致和许向宁交换,正好江恪和季少一在一个楼层,而林致和许向宁的植物也可以互相拜托给对方。
江恪跟乔殊说他房间里没什么东西,随意住。乔殊环视了一下江恪的房间的确房间里的布局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很简约。
乔殊没带太多的东西,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张开双臂躺在了床上。他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发着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想什么。
乔殊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起身打算给手机充个电,手一不小心碰掉了江恪原来放在床头柜上的书。
乔殊弯腰捡起书看着书名《速成大厨的一百种方法》想到manta一个会烧菜的都没有,真心觉得laser有夏予扬真的太幸福了
乔殊把书放回远处,结果没想到地上还掉了一张照片。他捡起来翻过面,有点意外地看着这张照片上的人,愣了几秒,就淡定地把照片重新夹回了书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乔殊出房间的看到客厅里林致和柏闻正在聊着节目的事情,本来乔殊打算不打扰他们的,不过林致叫住了他。
“小乔,理好了?”
“恩。”乔殊点了点头,“许向安和季少一呢?”
“向安还在小白楼那里。”柏闻故意停顿了一下“如果你要找少一的话,他应该在阳台。”
乔殊看着柏闻,而柏闻也只是看着他没有接着说什么。乔殊说了句谢谢往阳台的方向走,柏闻收回视线,用手上的勺子搅了搅自己手上的咖啡:“不让人省心。”
林致喝了口咖啡笑着说到:“他们做得够好了。”
柏闻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林致的微笑,点了点头:“恩。”
柏闻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和顾子尧什么情况?”
“啊,我和子尧?”林致有点意外地看着柏闻,摇了摇头,“没什么啊。”
“装傻。”
“哈哈哈。”林致无奈地低头笑了笑,“人有的时候不就要傻一点嘛。”
“那确实。傻人有傻福。”
乔殊来到阳台的时候就看到季少一趴在窗边不知道向外看着什么。乔殊站在门口,靠着门框看着季少一的背影。他很少站在这个视角看着季少一,季少一很少会留给乔殊背影,就连他们分手的时候季少一也算是悄悄地走了,没给乔殊看他背影的机会。
他觉得季少一此时的背影有点落寞。
季少一像是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身,看到是乔殊的时候还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后就露出了一个和平时一样的笑容:“殊殊子,找我。”
“嗯。”
他觉得季少一是个将玩世不恭与忧郁结合地天衣无缝的一个人。平时总是开开心心没个正行,但是内里装着比谁都多的东西。乔殊有的时候宁愿季少一真的就像他外在表现的那样,而不是甜杏子最里面镶着的是苦杏仁。
他希望的季少一,自由,潇洒,无拘无束。
“我们什么时候排练?”
“明天吧,现在五点了,天马上要黑了。”季少一半倚着墙指了指窗外。
“好。”
04
乔殊换好衣服揉着眼睛出来的时候,就只有季少一一个人坐在餐桌上。
乔殊来到桌前看着桌上两人份的早饭问到:“他们都吃好了?”
“嗯,他们吃完早饭就去公司了,刚走。”
“好。”
乔殊盯着那个装着牛奶的杯子看了几秒,什么都没有说得坐了下来。
他还以为季少一应该扔掉了。
他还记得那天季少一把杯子送给自己说随时来这杯子都是自己的,只要他在杯子就在。乔殊以为这个承诺在他们分手的时候就已经分崩离析了。
“发什么呆呢?”季少一的手在乔殊眼前晃了晃,“吃完了,我们也去公司吧。”
乔殊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季少一。季少一在乔殊的注视下,收敛起自己原来的笑容。
“怎么了吗?”
“没什么。”乔殊像是叹了口气。他舀了一勺眼前的粥吹了一下,放到自己的嘴里,“粥挺好喝的。”
“哈哈哈。”季少一笑了笑,跟着乔殊也喝了一口,“我也觉得。”
乔殊看着眼前的皮蛋瘦肉粥,这味道一尝就知道这是季少一烧的。他们俩个完全不会烧菜的人交往,也总不能指望着天天点外卖和出去吃。于是两个厨房小白,那时候两人努力尝试学习了一下,结果两个人拿得出手的最后只有皮蛋瘦肉粥和炖蛋。
两个人当时看着那满目狼藉的厨房和不忍直视的作品无奈又好笑。
“哈哈哈哈我们真的没有做菜天赋。”
“扬扬真的挺了不起的。”
此刻的静谧与闲时,让乔殊有一种回到他们俩还交往的时候的感觉。
还在那个老房子的时候。
他还记得季少一那天突然发消息说有个惊喜给他,然后就开着车拉着自己来到了一个老式的小区。他跟着季少一一路上到五楼,又看着对方拿出钥匙,插进锁里,转开。
也就一室一厅,不过麻雀虽小五脏六腑俱全,如果只是他们两个人住完全够。
“怎么样?喜欢吗?”季少一张开双臂在客厅原地转了一圈,期待地看着乔殊。
“喜欢。”乔殊点点头,但还是有着一肚子疑惑,“这是……”
“我租的。毕竟……”季少一突然有点贱兮兮地把头靠近乔殊,故意压低声音说,“毕竟有些事情在红馆和小白楼做不太方便。”
“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季少一像是被乔殊的表现取悦到了,“好了好了。只是觉得我们俩需要个秘密基地。平时不来住就让他放着呗。”
“败家。”
“哎呀哎呀殊殊子。”季少一揽着乔殊,然后头靠在他肩上,“我败家,我不是有我家殊殊子养着吗?”
乔殊下意识想怼一句季少一,偏过头却一下子望到了对方橙色中的认真。
炙热且诚挚。
“行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养你吧”
其实那个秘密基地,乔殊和季少一去的并不多。平时住小白楼和红馆,出单人通告在外过夜也都有人帮忙组了酒店。两个人只有很偶尔的偶尔都有空的时候,才会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跑到这个小房间享受着违禁般的恋爱。
按道理来说住的日子并没有几天,但是乔殊却很喜欢那个地方。那里的每个地方,每个角落都是他和季少一一起抽空装饰的。就比如乔殊给季少一买了个专门放杯子的柜子,季少一给每个房间都放了一个小夜灯……
乃至后来他们俩分手分手后乔殊也鬼使神差地回去过一次,打开门新来的的小情侣奇怪的看着带着口罩和眼镜还有帽子的他,乔殊透过门的一点点缝隙看着里面完全变得装潢,一点他们住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乔殊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好像敲错了。
真的不会有人在他开门的瞬间,一下子从里面抱住他,赋予他温暖,并对他说:
“欢迎回家,殊殊子!”
05
两个人坐在地上喘着气,季少一给乔殊扔了一瓶水,乔殊一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喝了口水,乔殊拿出手机,放起了视频,然后招了招手示意季少一过来。季少一半跪着看着乔殊划着他们刚刚排练的视频。
两个人认真看着眼前的视频,乔殊像是想到了什么,想转头和季少一说点什么,却没想到季少一原来离自己那么近,两个人的距离完全超过了所谓的安全距离。季少一感觉到乔殊的动作,也转头看着他,也被两人的距离给搞愣了一下。
两人同时往后退了一点。
“殊殊子,怎么了?”
“我总觉得我们刚刚那块有点问题。”
“好,我再看看。”
季少一觉得这就是肌肉记忆,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那刻自己靠乔殊是多么的近,理所当然地就觉得应该这样。却一下子忘记了两人的此时应该保持的分寸感。
而且刚刚乔殊的脸庞近在咫尺,他脑子刚刚差点冲动之下就吻了上去。
常说戒掉一个习惯需要21天,他和乔殊已经分开了不知道多少个21天,但他却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没有戒掉,乔殊于自己而言就像是一个摆脱不了的坏习惯。
季少一真心觉得戒掉乔殊这件事可比什么戒烟戒酒难多了。
06
时间一天天过着,离年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们也开始要在舞台上彩排。乔殊和季少一的生活就天天两点一线的红馆和公司,或者回小白楼逛一逛。
乔殊觉得他和季少一现在处于一个很奇怪的相处状态。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但是身体下意识总会做出一些些出格的动作,那些印在骨子里的习惯总会在各种小细节上体现,每次两个人都会愣一下,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乔殊在此之前根本没有意识到原来和季少一认识的这么些时间里对方对自己的影响原来有那么大。
“小乔哥,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夏予扬一边挥着手一边向乔殊扑了过来,乔殊表面嫌弃但还是伸手接住了夏予扬。
“我记得我们俩昨天才刚见过吧。”
“我这叫一夜不见如隔三秋!”
夏予扬抱着乔殊,越过他身后看到了谁,然后松开乔殊,又直奔向那个人。
“林哥,好想你!你知道你不在小白楼的日子里队长是怎么压迫我的嘛?!”
乔殊回过头看着夏予扬挂在林致身上打着顾子尧的小报告,而刚好路过的顾子尧肉眼可见的无语起来。
“噗呲,你们小羊同学的真的很有意思。”季少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乔殊的旁边,他本来想一只手搭在乔殊的肩上,刚升起来就收回去,改成了抱胸站着。乔殊看了一眼季少一没有戳穿他刚刚的行为。
“是啊,有扬扬的地方就安静不了。”
“哟,队长。”季少一向走过他们身边的柏闻打了声招呼,乔殊也冲着柏闻点了点头。而柏闻的表情却很严肃地和他们点了点头,便走了。
季少一疑惑地挠了挠了自己的头:“队长是不是心情不好。”
“可……”
乔殊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恪给打断了。
“你们看到柏闻没有?”
乔殊和季少一对视了一眼,同时伸出手指向了柏闻刚刚走的方向:“那边。”
“谢谢。”说完,江恪也匆匆忙忙地奔了过去。
“他们俩……”季少一看着江恪和柏闻走得方向沉思了一会儿,收回了视线。看向乔殊却发现对方也正在思考着。
“怎么了吗?”
“没什么。”乔殊转了回来,看着前方的舞台,“想到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比如江恪书里的那张照片。
“这舞台真大。”季少一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乔殊也看着舞台:“是啊。”
“我想一直站在舞台上,直到我唱不动了。殊殊子你呢?”
“废话,不然我出道干嘛。”
“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珍惜啊。”
乔殊扭头看着季少一的笑容,过了很长时间才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好了,大家准备彩排了。”
今天主要就是走位,和一下现场音乐和调适一下设备。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直到最后一个节目的彩排出了一点意外。
他们九个人站在舞台上准备彩排最后一个两个团一起的九人节目时,刚站好初始的位子,突然全场一黑,所有灯光顷刻消失。
乔殊茫然地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景象。
“怎么回事?”
“是不是停电了?”
“这么说停电就停电啊。”
“大家都没事吧。”
一时间整个场地都被各种声音充斥着,而乔殊只是看着前方的一望无际的黑。
其实这么多年在大家的帮助下乔殊已经没有那么怕黑了,更多的是讨厌。黑暗总会勾起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有力地握上了他略带凉意的手,源源不断地热从对方的手上传来。
这只手对于乔殊而言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甚至连薄茧的位置和手的纹路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乔殊在黑暗中看向那个人应该在的位置,明明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却能肯定对方一定正看着自己,他甚至好像可以看到对方的表情,大概是温柔又带着一些调侃,如果过去说不定还会调笑着说殊殊子要是害怕抱着我也是可以的。
现在只有寂静。
这黑暗的三分钟仿佛就像是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漫长到乔殊已经走马观花地在黑暗中回忆完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开心的,难过的,放肆的,无奈的,像电影一般在这黑暗中无声地为自己放映着。
乔殊不喜欢跟人示弱,但在此时此刻突然有一个冲动,他开始贪心起来了,不仅仅是牵手,他想跟他说我害怕,他想对方一定会抱住自己。而在这黑暗中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会知道的。
最终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只是沉默地牵着手。
在恢复光明的那一刻,手上的温度一下子消失了,乔殊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亮,然后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耳边从后面传来季少一正在调侃江恪的声音,乔殊看向季少一,而对方并没有看自己一眼。
或许一切都只是幻觉吧。
乔殊看着自己的掌心。
就当作是幻觉吧
07
正式表演那天的日子到了,又是一群人在化妆间里的兵荒马乱。乔殊一路走过去,不少人都叫着他前辈,让他不由感慨原来已经出道那么久了。和laser大家刚出道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
他一直觉得自己能来到猫耳遇到laser的大家真是自己做过最正确的一个选择。laser是他人生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不能割舍的部分,与他的梦想相连,也将他从过去拉向了未来。
同样的manta对于季少一而言也很重要。
所以像季少一说得那样,他们要珍惜。
乔殊和季少一的节目排在许向宁和夏予扬的后面。他和季少一在候机室看着夏予扬和许向宁两个忙内在舞台上肆无忌惮地蹦起来,都不由地勾了勾嘴角。
上台前遇到了夏予扬和许向宁,他们俩一个蹦蹦跳跳地说着小乔哥和季少一前辈加油啊,一个冲着他们笑了笑说表演一定会顺利的。
乔殊和季少一一起走到了舞台中央。
乔殊看着渐渐暗下的灯光,一时之间有点恍惚。两个人在交往的时候季少一常常说什么时候让猫耳给他们整个双人舞台,公费恋爱。乔殊总是斜眼看他,说你想桃子。季少一双手抱着脑袋,往身后的沙发上一躺,嘴上还嚷着,人总要有梦想呢,万一见鬼了呢殊殊子。
没想到这个双人舞台的“见鬼时刻”会是在他们俩分手的时候到来。
聚光灯打在他们俩的身上,耳边传来着音乐,底下是粉丝的尖叫声。乔殊拿起话筒看着站在自己几米之外的季少一。
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光的照耀下,他觉得季少一仿佛在发光。
有些人天生适合舞台,乔殊觉得季少一是这种人。所以他绝对不应该被埋没。
他看着季少一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他听着他们俩的声音和在了一起。一切都是那么的默契,一切都那么光明正大,毫无私心。
但真的是这样吗?
乔殊看着又暗下的灯光,季少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08
年会结束了,夏予扬提议说要秉持每年的传统一起去吃个夜宵。最后九个人跑去吃了烧烤。
乔殊看着此时拿着一串羊肉串正逗三个小朋友的季少一,突然想到之前每年也是这样的,年会结束,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跑去庆祝。彼时laser和manta还没有现在这么火,他们全副武装地也不用那么严实。
印象最深的那次,他们几个在ktv,明明平时在舞台上一个唱的一个赛一个好听,然而彼时线下一个个都放飞自我鬼哭狼嚎。吵闹中,乔殊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母亲的哭声从另一段传来,乔殊知道肯定是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果不其然,那个男人又被下了病危,乔殊强忍着说他死了最好的冲动,还是安慰着,他可以不在乎那个垃圾,但他不能不关心他母亲。
乔殊挂了电话,整个人脱力般地靠在安全通道的墙上,闭上了眼。
过了半晌,乔殊拿出手机和顾子尧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再去趟厕所晚点回来。然后乔殊拿了瓶可乐通过安全通道跑到了顶楼。他跳上台阶,把可乐放到一边,翻过护栏。只要再往前几步他就能彻底享受自由翱翔坠落的感觉了。乔殊漫无目的地望着眼前的夜景,其实他现在看不清什么东西,但他不知道自己除了望着外面还能看什么。B市冬天的夜晚冷得很,晚风打在他身上,彻底驱走了之前在ktv里残存的暖气和醉意。乔殊喝了口可乐,碳酸饮料的刺激感在嘴里爆开,最后气泡消散,落入喉咙的只有甜水。
真的很甜。
“我说殊殊子你上厕所怎么上这么久啊?小羊同学还担心你掉厕所里了呢。”
乔殊头也没回地继续喝了口可乐然后放到了一边。这么标志性的声音和称呼方式傻子都知道来人是谁。
“翻过护栏还站这么高也不怕掉下去。”
“我喜欢。”
“恩,那我也喜欢。”
乔殊扭头看着什么时候也翻过护栏站到自己旁边的季少一,而对方看到乔殊看他,还特地冲他wink了一下,乔殊一时之间嘴角抽了一下。
无聊。
乔殊慢慢适应了黑夜的环境,亮光逐渐清晰,外面灯红酒绿的繁华被他一览无遗的收入眼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一个人心情不好时站到高处,乔殊也不记得了。是在那个男人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打了他母亲的时候,还是他叫他父亲结果被他打了一巴掌的时候,亦或者是在他拿着奖状天真地以为能得到那个人的表扬却只得到了浓重的酒气和撕碎的碎片……
乔殊不记得了。
他搜刮了过去所有关于那个人的回忆,他竟然找不到任何一点让他觉得开心的片段,只有辱骂,殴打和黑暗。
那个男人的又一次的病危通知书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而母亲刚刚在电话里的哭声就在自己的耳边萦绕。
乔殊不由地皱起了自己的眉。
“你的?”季少一的声音把乔殊拉了回来。
乔殊看了一眼季少一手上拿着他放到旁边的可乐,刚想回答不然呢,就看到对方直接仰着头把可乐一饮而尽了。
“你?!”
“怎么了?”季少一一脸无辜地看着乔殊,好像不明白他此时为什么是这个表情,“我刚刚唱的口渴死了。”
“别说,今天这可乐……”季少一晃着自己手上的空瓶子,脸上表情好似还回味地思索了一下刚刚的味道,“今天这可乐好像还特别甜啊。”
“滚。”
乔殊觉得自己真的是拿季少一一点办法都没有,对方总是能做出一些出乎他意料让他不知道作何反应的事情。就比如现在对方喝掉了他刚刚喝过的饮料,还说了这种暧昧至极的话。
“别啊,一个人看夜景多寂寞啊,我陪你啊。”
乔殊瞥了一眼季少一:“你不觉得在这儿看夜景很危险啊?”
“那你还上来?”季少一奇怪地看着乔殊,转而又十分自信地张开自己的双臂,把一只手放在了乔殊的肩膀上,“危险是有点,不过我陪你吗,就不会有危险。”
陪我?
大部分情况下这高处的寂静都是属于他一个人,偶尔像是上次甲板上遇到许向安,也都是宽慰他让他心情好点,站这么高很危险。
季少一是第一个直接越过一切护栏来到他身边,陪他一起吹晚风的人。
乔殊看了眼季少一,转身翻过栏杆,然后像季少一伸出了自己的手:“走吧。”
季少一有点意外地看着他,大概是没想到乔殊怎么突然想要回去,不过还是握住了乔殊伸过来的手。
“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没有理由。”
乔殊也说不清,或许是因为突然有了外客的闯入打破了这原本平静的夜,或者是因为有了人的陪伴自己心情变好了,或许也有可能是不想让对方置于那咫尺的危险……
季少一借着乔殊的手越过栏杆之后,突然反客为主地拽住了乔殊,并且借着力一下子拉进了对方的距离。
乔殊刚想问对方想干嘛,却没想到季少一一下子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地用气声说着仿佛担心有第三个人听到这个秘密。
他听到他说:“乔殊,我们私奔吧。”
当他跟着季少一七拐八拐来到一家机车店,看着季少一和店主很熟悉地打了声招呼,推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摩托车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刚刚答应他真的就是鬼迷心窍了。
季少一扔了一个头盔过来,乔殊伸出双手接住了它,并且不放心地打量着季少一和他的摩托车:“你有驾照吗?”
“放心,作为社会主义优秀接班人,违法乱乱纪的事我可不干。”季少一一脸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乔殊:我不是很放心……
“上来吧。”
乔殊看着季少一拍了拍他的后座示意他坐上来,乔殊虽然满脸的怀疑但还是坐了上来。
乔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贴着季少一。季少一的体温比自己略高一点,此时此刻对方的温度不断地传递到自己的身上,自己每一寸和季少一身体接触的肌肤好像都在发烫。
自己不太正常。
“殊殊子,我走咯。要是害怕可以抱紧我,不害怕也可以抱着哦。”
“滚!”
乔殊带着头盔坐在季少一后面,极速飙升的速度让周围的场景都变得模糊而一闪而过,机车发动的轰轰声被风嚼碎断断续续地传入乔殊的耳里。此时他双手抱着季少一的腰,向前的惯性让他不得不紧紧地贴着对方。
“殊殊子,不要害羞啦,可以抱得再紧一点的!”
“吵死了,季少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少一的声音被风搅和地并没有那么清晰,但是乔殊就是觉得季少一说得每句话都仿佛正贴着他的耳朵在说,清晰而又震耳欲聋。
他好像从没有听过季少一笑得这么开心过,畅快的,没有任何负担的笑声。连乔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因为对方而上扬的嘴角。
此时此刻没有人会知道他们俩的身份,他们过去所有的包袱都仿佛被那急迅而逝的冷风搅碎随着风飘走。
乔殊只知道他们会一路向前,至于会开去哪儿,到哪里去,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人陪他一起疯。
“殊殊子,爽吗?!!”季少一扯着嗓子问着乔殊。
“爽你个鬼!”乔殊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带着笑意喊出这句话的。
“哈哈哈哈哈说实话啊,殊殊子!”
乔殊靠着季少一,默默地用力抱紧了对方,他感受到季少一因为自己的举动僵了一下,心情有点得意的畅快起来。
于是他诚实地回答道:
“爽!”
09
那次季少一带着乔殊出去兜了那么一圈,回去之后,夏予扬就跟乔殊控诉怎么那天他跟着隔壁团的人跑了。
乔殊听着耳边夏予扬的叽叽喳喳,打开手机通讯录看着自己给对方备注的卖保险的,打算给他改个备注,却一时不知道输什么,等到他看着在通讯录最上面的那个“A”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打了什么进去。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改,关掉了手机屏幕。
自己是真的不太正常了。
到后来乔殊才意识到自己不太正常的原因可能是因为:
自己喜欢上季少一了。
他有的时候会觉得季少一真的是个很不讲道理的人,就这样自说自话地闯入他的生活当中,而自己对他毫无办法。
乔殊还记得他们俩在一起内天,他们俩是在蹦极。
那天正好一起参加一个活动,其中就有一个记者问到季少一前团的事情,乔殊不用看季少一就知道此刻他的笑容有多么僵硬。
活动结束之后,乔殊跑过来找季少一。季少一刚刚还想调侃乔殊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就被乔殊牵着自己手就跑的举动给吓到了。
“殊殊子,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上次你带我私奔,这次我带你,我们俩扯平了。”
“那我们现在去干嘛?”
“蹦极。”
当季少一被乔殊拉到蹦极的目的地的时候整个人才缓过神来。
“请问两位是要蹦极吗?”
“对,我们……”
“我记得可以双人蹦极的是不是?”缓过神来的季少一整个人又精神起来。
“是这样没错,不过最好以前有经验玩过比较安全。”
“我有啊。”季少一说着用肩膀撞了撞乔殊,“殊殊子应该也有吧。”
“恩,我是有……”
“那就这么定了麻烦了!”
乔殊看着季少一一系列先斩后奏的行为,自己怎么又不知不觉就被季少一给反客为主了。
“你什么时候跳过?”
“我?”季少一指了指自己,然后一脸你怎么能忘了的表情看着乔殊,“我可是当着你的面跳的,你怎么可以忘了呢?”
“当着我的……”乔殊意识到了季少一说得是哪一次,顿时无语起来。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待会那些防护用具你也不需要了。”
“别呀,殊殊子,这会出人命的。”
“那你什么时候跳过?”季少一突然想到问着乔殊。
“很久之前了吧。我也不太记得了。”
乔殊是真的不太记得了,就记得好像是那个男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自己心情不好。
乔殊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话,当觉得想不开想从楼下一跃而下到的时候去试试蹦极吧。在坠落下的那一刻,看看你是否会后悔。
而当乔殊真正跳下去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很多的画面,从刚开始记事到现在,一幕幕地飞了过去。
如果这一刻作为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刻,自己会后悔吗?乔殊当时不知道。
但是现在当他和季少一站在高台之上的时候,乔殊觉得自己大概有答案了。
会。
季少一本来还调侃说下去的时候乔殊可以抱着自己,但当真正两个人跳下去乔殊真的抱住自己的时候,季少一傻了。
极速下坠的快感,失重感瞬间席卷全身,但他还是听到坠下那一刻的乔殊抱住自己在耳边说地那句。
“我喜欢你。”
季少一不知道现在自己狂跳的心脏,是因为坠落的刺激,还是因为那句表白。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
他也的确喜欢乔殊。
10
过年了,大家都各自回了家。乔殊也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回了家。
回家的这段日子里乔殊清闲的很,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写写歌或者打打游戏,他还跟夏予扬和许向安连了几次机。
当然还有不可避免的走亲戚。大部分时间乔殊都是窝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偶尔cue到他也都是感慨家里出了一个大明星或者某某的闺女,侄女很喜欢他这种话。
“所以,我们小乔有女朋友了嘛?”
乔殊正在打游戏的手停了一下,结果直接被对方一波带走,屏幕上出现了冷却的倒计时。
乔殊抬头看着说话的阿姨,有一说一他也不记得这是哪个七大姑八大姨。在场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乔殊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们这个职业目前不谈恋爱。”
所以当公司把他们两个人被狗仔拍到的接吻照片,甩在桌子上的时候。他们都知道该结束了。
不成文的规定,偶像本来就不应该谈恋爱,更何况还是和另一个同性偶像。
从一开始他们俩就给自己和对方留了退路:只是租而不是买下的房子;从来没有跟队友官宣过他们俩恋爱的事情,哪怕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
他们俩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已经可以望到结束,然而两个焦灼的灵魂却还是半疯狂半清醒地憧憬着未来。
我们会有未来吗?
会有的。
像这样自欺欺人着。
乔殊和季少一被分开拉去谈话。问得问题无非就是他们两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只是个意外。”
“我们俩没在交往。”
乔殊结束了对话,走出门就看到季少一单脚曲着抵着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少一。”
“殊殊子你聊完了。”
“恩。”
“你怎么跟他说的?”
“你怎么跟那个人说的我就是怎么说的。”
季少一一下子笑了起来,而乔殊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季少一笑够了,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露出了一个并不怎么灿烂的微笑:“这周你去吗?”
“去啊。”
乔殊将钥匙插进门里,却久久没有转动它。一旦开门有些事情就落入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他就这样握着钥匙不知道站在了门口多久,他才僵硬地转动了它。
乔殊直接奔向房间,就看到季少一正在整理衣服,看到乔殊来了,冲他打了个招呼。
乔殊就站在门口看着季少一,然后大步地走向窗边拉掉窗帘,再大步回来一把抓住季少一的肩,强迫对方正视着自己。
季少一如他所愿地看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对视着。乔殊转身关掉了大灯打开了窗边的夜灯,利落地主动吻上了季少一。
………………
娇纵的猫咪挂着泪死死地爪子抓着小狐狸的背,仰着头死死地咬着不想出声,但最后在小狐狸温柔地叹息中缴械投降。
没关系的,我又不笑你。
季少一看着乔殊的眼泪,也不知道对方是生理性还是心理上的,亦或者是两者都有。但原因不重要,季少一并不喜欢看到乔殊哭,哪怕是在床上也一样。他轻轻吻上了沿着脸颊留下的眼泪,一只手交叠在乔殊的手上十指紧紧的扣在一起,另一只手捂住了乔殊湛蓝的眸子,贡献了今天这一场表演唯一也是最后的不带任何情欲,温柔而又短暂的一个吻,轻柔地落在了乔殊的唇上,作为了这场疯狂的谢幕仪式。
乔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床边。
空空如也。
季少一可能昨天走得挺早的,自己旁边一点温热都没有。乔殊起身去厕所照了照镜子。季少一难得没有在锁骨和脖子上留下什么印记,以前每次他耳提面命地跟对方说不要留印,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对方总是用无辜地口气对自己说不好意思我们殊殊子那么诱人没忍住,没当这个时候自己只能拿起手上的枕头砸向对方,季少一还常常装出一副被打地很疼的样子,自己还总会降智地靠近去关心他,最后被他重新吻上献出了自己的早安吻。
而自己昨天什么都没说,季少一反而什么都没留下。
是真的什么都没留下。
叠好的被子,没有温度的床边,带走的衣物,消失的双人用具,没有印记的脖子和锁骨…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连他这个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都仿佛都没抹去,但身上的酸痛和房间里缱绻的气氛昭示着那不是场梦,他们过去的一切也不是他的臆想。
但是有些梦的确该醒了。
11
过完年回来一切重新又忙碌了起来,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轨。
他翻着自己私人微信的朋友圈,乔殊一路点赞过去。
直到点到一个赞,突然恍然觉得不太对头,又拉了回去,是季少一发的消息。
乔殊想要把那个赞取消了,但又觉得有点太刻意。他看着自己点得那个赞,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只有自己一个人给他点了赞。按道理来说,他们俩的共同好友至少有manta和laser这几个,光是夏予扬就是个朋友圈的点赞狂魔,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给他点了赞。
“扬扬。”
“怎么了,小乔哥?”
“季少一朋友圈新发的那条你看到了吗?”
“哪条哪条?”夏予扬有点疑惑地打开了自己手机,翻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乔殊,“上个星期发得那条晒杯子的?”
“不,前天的。”
“前天?没有啊。”
夏予扬又翻了翻满头问号地看着乔殊,并把自己手机递给了乔殊。
乔殊拿着夏予扬的手机一个个翻着季少一的朋友圈愣是从对方从他们分手开始那发得一堆东西中,找到了那特殊的几条。
[我给你们看看我的新杯子。]
“我”
[还是下雨天好啊。]
“还”
[爱乐之城真的很经典。]
“爱”
[你好啊,新的一天。]
“你”
这几条消息,仅对自己可见。
乔殊盯着手机,然后猛地起身抓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冲了出去,把夏予扬吓了一大跳。
“小乔哥,你去哪里啊?”
“出去一趟。”
乔殊不知道此刻到底是什么驱动着自己的前行,放弃了一切的交通工具,他就这样直接奔向了那个人应该在的地方。
最后到了红馆门口,乔殊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喘着气看着眼前的红色建筑,就算自己现在去找到季少一又能怎样,我又想怎样,又想让他怎样。
他拿出手机看着季少一最新发的那一条消息,把那个赞重新取消了。
退回到自己的聊天页面。
他看着自己的置顶,伸出手指,长按。
[是否确定取消置顶]
乔殊的手指在那个确定键上徘徊了好久却迟迟下不去手,平时的游戏达人在此刻却觉得自己的手抖得不行。
他总觉得按下确定一切就彻底的结束,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明明自己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是真的走到了这个悬崖的尽头,却又舍不得了。
手机上的画面突然一变,原来的聊天界面变成了通话页面,他看着手机通讯人那个大大A,愣住了。
他觉得自己是靠着肌肉记忆点下了那个收听键,大脑已经停止思考地把手机拿到了自己的耳边。他听到一个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乔殊。”
不对。
这个声音不仅从手机里传来,甚至更近。
在身后。
“回头。”
END
中间那段车尾气就几百个字还不让我发x
【季乔】全世界都在陪我们说谎
算是提前的七夕预热吧www提前祝大家七夕快乐
我流季→→→←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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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季乔已经两百天没互动了!!!”
一声哭喊震醒整个微博超话,霎时间评论区全是一片哀鸿遍野。
“小乔你说句话啊小乔!你是不是私下在偷偷联系季少一只是不让我们知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他们一定是地下恋情!现在指不定在哪甜甜蜜蜜呢呜呜呜呜呜呜别...
算是提前的七夕预热吧www提前祝大家七夕快乐
我流季→→→←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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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季乔已经两百天没互动了!!!”
一声哭喊震醒整个微博超话,霎时间评论区全是一片哀鸿遍野。
“小乔你说句话啊小乔!你是不是私下在偷偷联系季少一只是不让我们知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他们一定是地下恋情!现在指不定在哪甜甜蜜蜜呢呜呜呜呜呜呜别叫醒我。”
乔殊翻到季乔超话的时候挑了挑眉,在一众磕cp的同人女眼中他和季少一已经是同床共枕八百回的程度了。
只有本人知道,他和季少一的关系复杂到像是被大乔搅乱的毛线团一样,每次试图理清的时候总是越理越乱。
说句朋友,或许就他们平时一遇上就互相斗嘴的相处方式也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哥们。哪有好朋友见面没见着几眼就一言不合跳崖给对方看的。
说句同事,他和Manta全员也不能说作同事,顶多叫做对家。也就是拍险象环声的时候有着同期嘉宾的身份,但这部综艺最后一期喊卡的那一刻,他和季少一也就没了关系。
自从那以后开始便各自有了各自的团综,忙着各自的新歌,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一面,一天从早到晚也发不了几条消息,接触频率最多的仔细想想也只有游戏里的开黑记录。
之前拍险象环声的时候好像算是他们走得最近的日子,悬崖之下,那场交心谈话被浅浅淹没在溪流之中,悄无声息地流向远方。
那时候他俩的热度很高,cp粉一抓一大把,给险象环声整个剧组都拉了一把曝光量和关注度,在节目期间是喜闻乐见的双赢环节,既能增加节目的话题,也能为他们两个人吸粉。
节目里季少一面对着四面八方的镜头毫无心理包袱,一口一个“殊殊子”地亲热叫着,旁边的队友也会跟着打趣,私底下还拿过他俩的cp开玩笑。
即使是在那时,孟姐也会悄悄地把乔殊拉到无人的角落,提醒着他炒cp注意分寸。想必花哥一定也和季少一单独谈过这件事,毕竟都是王牌经纪人,靠着炒cp带来的热度虽然可观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有利有弊,往年很多炒cp的搭档解绑的时候总会闹出几场轩然大波,搞不好还会狂掉一波路人缘,连曾经的真爱大粉脱粉回踩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所以乔殊和季少一在镜头前太熟也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那时候有节目的掩护,扯理由也能说是因为节目所以互动得比较多,但如今险象环声已经结束拍摄了好一阵子,他们也就没了再次互动的理由。
对于季少一而言,自然是坐不住的,每次听到微博特别关心的提示音一响就会立刻点开看乔殊发的新微博,恨不得在下面多念几首打油诗,但都被花哥拦下来了,甚至为了防止他顶风作案,连他的微博账号都被公司没收着暂为保管。
花哥苦口婆心地劝他,你们是两个不同团的人,本来就存在互抢资源互分流量这种事情,最好还是避嫌,随着时间慢慢解绑,让cp的标签渐渐淡化在大众视野中。
“毕竟你也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影响两个人的前途吧?”
花哥说完这句话,一直盯着他的季少一突然就没了气势,整个人耷拉下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尊重公司的一切安排。
对于乔殊而言,少了季少一就是少了一个平时总在耳根子旁边晃悠的吵闹对象,最开始的时候还感到一阵轻松,但时间久了没人叫他那几句带着波浪号的“殊殊子”,反而有点不习惯。
他就是在这时候主动搜了一下季乔超话,带着一点好奇点开试图看看在别人眼里的他和季少一到底什么关系。
结果一点开就是映入眼帘的同人图,别的不说,画工还是挺好的,就是画的内容是他和季少一这辈子都不会干的事情。
于是乔殊一脸黑线地退出。
关于这件事,林致就看得比较开,在旁边说着“一堆小姑娘闹着玩看看就好”,反正看不出来他对于和顾子尧的大热cp有什么意见,甚至夏予扬平时还偷偷磕上了起哄几句林致和顾子尧也不会生气。
乔殊按灭了手机屏幕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02
这一静就是好几个月,同人女都开始在他的微博评论底下抗议他和季少一已经两百多天没互动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互动,但是私底下他们也只是偶尔凑在一起通宵打个游戏什么的,虽然夜猫子乔殊一直无法明白贯彻早睡早起养生观念的季少一为什么就突然来找他打了一晚上游戏,连觉都不睡了。
他问起的时候,季少一还是那副轻佻的语气,乔殊甚至能隔着屏幕想象到他嬉皮笑脸的欠揍样。
“因为想听你的声音了啊殊殊子。”
果不其然被乔殊呛了回去。
凌晨很安静,幸好小白楼的隔音效果比较好,呆在房间里和季少一连麦到天亮也看起来没有打扰到其他队友休息,不过红馆的隔音效果就不知道了。
说不定隔音太差的话季少一会赶在被柏闻扔出去之前自己翻墙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打一晚上游戏。当然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指的是24h营业的KFC。
倒像是季少一会干出来的事情。
乔殊想到这里的时候扬了一下嘴角,但很快脑子里一个想法都浮了上来。
他想季少一吗?
乔殊有时候也会点开季少一微博看看,但是没有留下什么来过的痕迹,毕竟孟姐特地强调了降低互动频率,但现在看起来已经降低到了完全不互动的地步,也不怪那群真情实感磕他俩cp的小姑娘哭天喊地的了。
季少一的微博和他本人平时一个风格,都是些没头没脑的打油诗,结尾还都不忘带上他最爱的墨镜黄豆表情。
看对方和Manta队员互动得挺多的,想必他们私底下关系也很好吧。
和自己相比呢?
乔殊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多么愚蠢而又荒唐的问题。他和季少一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他和Manta其他人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
他是怎么擅自把自己放到一个那么高的位置,去和对方朝夕相处的队友相比较的?
乔殊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然后觉得很没意思地退出了微博。
季少一送他的猫猫杯子还放在桌子上,每天被盛满水又渐渐见底。
睹物思人这个词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
乔殊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又或者是被同人文带着脑子走所以不太清醒。
怎么回事,他好像真的有一点想季少一。
03
这种空荡荡的感觉没能放任多久,乔殊的窗户却突然发出一声响动。走上前仔细看,是扔进来的一颗小石子。
微信消息的提示音随之而来,乔殊点开季少一的头像,消息内容是——
往下看。
乔殊顺便瞥了一眼右上角显示的时间。
04:30。
感觉太阳穴抽了抽,乔殊还是走到窗前探出半个身子。
季少一灰头土脸地站在后院里望着他,凌乱的头发上还粘着枯叶,衣服也是脏兮兮的,用狼狈形容也不为过,一看就是翻墙进来的。
唯一和狼狈沾不上边的就是他的眼眸,赤诚而明亮。
他们隔着窗对望,房间的昏黄光亮透出来,乔殊逆着光往下望,季少一迎着光抬头看,隔在他们之间的光影散着点点浮尘,周围夏夜的虫鸣藏在草木之间,星河在广袤苍穹中无声运转。
怕吵到其他人,季少一放弃了隔空喊话的选择,拿出手机赶紧打了几个字。
乔殊直接把那颗石子重新扔了下去。
大半夜的不睡觉找他出去是有什么毛病?
而且还不能走正门,开门的声音绝对会吵醒平时睡眠浅的林致,到时候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总不能翻窗下去吧?拜托,这可是小白楼二楼。
乔殊在微信对话框里发了一堆诸如“你没事吧睡不着就滚回去磕药”的言论,没想到最后却被季少一简短的一句话堵住了嘴,打字的指尖停在屏幕上久久放不下去。
他说,我想你了,殊殊子。
04
乔殊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弱智的事情。
三下五除二地从二楼阳台翻下去的时候,他无比庆幸小白楼的楼层盖得低,后院还是一堆柔软的草坪。
当然很快他就没了这个担心的必要,因为在他纵身一跃时,季少一已经紧张地张开双臂左右移动然后稳稳地接住了他。
他和夏夜撞了个满怀,带着肆意与自由,带着延至天边的星光。
他落入季少一的怀中,然后又立马一脸嫌弃地将傻笑乐呵的对方推开。
季少一立马委屈上了:“不带这么绝情的,好歹半分钟前我也为了你的安危而提心吊胆。”
乔殊拍了拍手上的灰,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脏。”
“喂,我可是翻了好半天才躲过保安的视线溜进来的,半路还栽了个跟头,你现在居然嫌弃我身上脏。”
乔殊没心思和他斗嘴,这样斗几个回合都不会有结果,所以他直截了当地抛出问题:“去哪?”
五分钟后,乔殊看着季少一带着一辆有些夸张的橙红摩托车得意扬扬地向他挑了挑眉,拍了拍机座的同时还问道:
“怎么样殊殊子,是不是很拉风?”
“你来小白楼的路上还顺手偷了一电瓶?”
“什么偷不偷的,这是我自己的车,如假包换,赤橙季号。”
“名字挺二。”
“你就别损我了,上车,哥带你感受速度与激情。”
乔殊心里千个万个不愿意,一看就很不靠谱的摩托车在夜风中点起了火,心里想着都陪他翻窗出来了还有什么更离谱的事情,坐就坐吧总不能白来一趟。
于是他带上了季少一递来的头盔,还特地递的是粉红色,看到的时候乔殊更无语了,干净利落地按好头盔扣子之后翻身坐上了车。
“抓好咯。”
“闭嘴。”
季少一油门一拧往前一开,乔殊重力不稳差点摔下来,下意识地就环上前面人的腰抱紧。
他听见季少一很轻的笑了一下,然后一骑绝尘地开出好长一段距离。
夜风迎着他们的面,在耳畔猎猎作响,每一根发丝都在跃动着,长长的大桥上杳无人迹,一盏盏路灯延伸到路的尽头,飞快地从身边闪过。
乔殊被风刮得有点睁不开眼睛,但他的心跳得好快,就像是季少一摩托车表盘上不断飙升的码数一样,越来越逼近红线。
“乔殊!”
季少一大喊了一声,但话语在过快的车速中被湮没在疾风之中。
“什么?”
乔殊紧紧抱着季少一的腰问道,风太大了,他实在没有听清后面那句,额前的碎发也胡乱吹着。
季少一又竭尽全力地重复了一遍。
这次乔殊听清了。
他说,乔殊,睁开眼睛。
于是乔殊尝试性地缓缓抬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季少一飞扬的衣角,身旁桥栏的残影,远方的璀璨星河。
“去他妈的规则!”
季少一冲着前方大喊了一声,像是要撕破所有的束缚与禁锢,载着身后的人奋不顾身地加快速度疾驰着,摒弃定律,逃离世俗,和最狂野的风融为一体。
他们奔向未知的前方,丢弃掉身后的一切。公司的规定、旁人的劝谏、媒体的报道,都通通被抛到脑后,他们面前的是广阔无垠的夜空,风中荡漾着盛大的回响。
这是属于他们的一次叛逃。
05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乔殊觉得自己脸都快被吹僵了的时候,季少一终于踩了急刹停下来,乔殊措不及防地撞上对方坚实的后背。
揉了揉鼻子,还没开口,乔殊就被塞了一罐酒精饮料。
“喝吗?”
季少一从后备箱里掏出几罐啤酒,一副不正经样地倚着摩托车,手肘随意地枕着后备箱,另一只手轻松地划拉一下拧开易拉环,啤酒泡沫噗噗地往冒出来。
“其实你挺有潜质的。”
乔殊看着仰着头灌酒的季少一开口,面前的人喝酒,喉结也跟着吞咽的动作明显地动了动,没来得及灌入口中的酒液沿着脖颈的曲线滑落下来,绕过锁骨上的银链子,在松松垮垮的T恤上留下湿印。
“什么潜质?”季少一挑挑眉。
“当街头小混混的潜质。”
他们就着海岸边原地坐下,身旁零零散散地落着啤酒罐,那辆橙红色摩托就停在桥旁,无人搭理。
“白桃味。”乔殊喝了一口才皱着眉看了一眼包装。
“白桃怎么了?你可不能搞口味歧视啊。”季少一一边打趣一边又重新开了一罐。
“小女生才喝白桃味。”乔殊将那罐只尝了一口的啤酒放在一旁。
“是吗。”季少一双手撑在身后,转头盯着乔殊,眼角痞气的笑意渐渐隐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更多乔殊看不懂的情绪,好像试图从他眼眸里看出点什么来,那目光热切又直白,像是一场炽烈的无垠野火。
“乔殊。”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喊正名而不是殊殊子。
“你今晚开心吗?”
乔殊闭了一下眼回想起来刚刚的奔逃,耳边回响的风仿佛仍未停息。于是他开口说了一句:
“还行吧。”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和我在一起,其实挺开心的?”
季少一以一种轻佻的语气追问,就像平时无数次逗乔殊那样。
正准备说少给自己脸了,乔殊却看见没等自己回答,季少一就一把拿过那罐被乔殊遗弃了的啤酒猛地灌了一口。然后吻了上来。
带着不可违抗的强势。
乔殊被他扣住后脑勺无法动弹,只能急促又错乱地呼吸着。在吻的间隙,他听见季少一在一遍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
在秒针恰好指向05:20时,他们交换了一个带着白桃与酒味的深吻。
一吻过后,脑袋有些晕的乔殊哑着嗓子问:
“我们现在算什么?”
季少一从喉咙里低低地哼出一个笑,看着手里的那罐粉白色啤酒,指尖轻轻摩挲着表面,回答道:
“当然是朋友。”
就算他们能在某个不知名的深夜忘掉一切任性一回,第二天仍然要坐回原来的位置,去面对那些有形无形的规则。
全世界都在陪我们说谎。
我们不是恋人,而是朋友。
吻过之后,才算朋友。
————————————————————————————
其实说谎这件事有两个含义来着(?)
“吻过之后,才算朋友”我也特地没写解释www我觉得大家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树洞番外】论神助攻的重要性(1—14)
#对楼主不能说的剧情做部分补充
1
【系统】队长[天祥院英智]已开启副本[死亡宫殿],队员进度同步更新,副本编号:6666.
【团队】莲巳敬人:英智!!!!!!!!!!!!!
【团队】影片美伽:我的天死亡宫殿…………
【团队】杏:不愧是会长的欧皇号,这个副本一定会掉神兵的
【团队】游木真:小杏别说了,我有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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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鬼龙红郎:这个本很难吗?你们都这样?
【团队】濑名泉:游君你们团之前不过了吗?
【团队】守泽千秋:正义的英雄是不会退却的!
【团队】羽风薰:不要方,我们PVP头很铁的...
#对楼主不能说的剧情做部分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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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队长[天祥院英智]已开启副本[死亡宫殿],队员进度同步更新,副本编号:6666.
【团队】莲巳敬人:英智!!!!!!!!!!!!!
【团队】影片美伽:我的天死亡宫殿…………
【团队】杏:不愧是会长的欧皇号,这个副本一定会掉神兵的
【团队】游木真:小杏别说了,我有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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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鬼龙红郎:这个本很难吗?你们都这样?
【团队】濑名泉:游君你们团之前不过了吗?
【团队】守泽千秋:正义的英雄是不会退却的!
【团队】羽风薰:不要方,我们PVP头很铁的~
【团队】朔间零:要不我切回黑魔?
【团队】日日树涉:呼呼呼,这个副本名字预示了我们的未来~
【团队】安子:你们可闭嘴吧!
3
【团队】莲巳敬人:游木,交给你了,我去吃个胃药
【团队】游木真:QWQ副会长!
【密聊】莲巳敬人:I Believe you
【密聊】游木真:No!!!!!!!!!!!!
4
【密聊】游木真:泉前辈,我头疼
【密聊】濑名泉:游君身体不舒服嘛?!
【密聊】游木真:昨天熬夜看攻略了,等下帮我做个日常,我先下了。
【密聊】濑名泉:好
【系统】你的亲亲CP[游木真]已下线。
【密聊】濑名泉:要不我……
【系统】该玩家不在通讯范围。
5
【队伍】游木真:哎(´・ω・`)
【队伍】羽风薰:濑名不要突然用颜文字好嘛,即使是游木君的号但知道背后是你真的很违和!
【队伍】游木真:我好担心游君啊(´・ω・`)
【队伍】守泽千秋:因为我们打副本游木忙了很多吧
【队伍】天祥院英智:因为游木君很负责任啊( ̄▽ ̄)/
【队伍】游木真: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
【队伍】天祥院英智:(´・ω・`)咿,我是在帮你啊
6
【密聊】濑名泉:天祥院,虽然你又坑又心机,但你这次做了件好事。
【密聊】天祥院英智:大家同学一场不用这么客气的~
【密聊】天祥院英智:但我还是想鄙视一下你的进度,听千秋说你还没告白过?
【密聊】濑名泉:……你小聋瞎啊
【密聊】天祥院英智:我懂了,风评受害啊濑名
【密聊】濑名泉:呵,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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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聊】天祥院英智:(´・ω・`) 哎
【密聊】安子:老板您有话请讲,这样子我很方的=-=
【密聊】天祥院英智:你知道什么叫媳妇领进门媒人甩过门嘛
【密聊】天祥院英智:算了,跟你说个事(^し^)
8
【密聊】安子:咳咳,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密聊】濑名泉:那就憋着
【密聊】安子:……………………喂!!
【密聊】濑名泉: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密聊】安子:听说你根本没告白过???
【密聊】濑名泉:找打?
9
【密聊】安子:你这样下去不行啊(´・ω・`)游木君很受欢迎的可别被人拐跑了
【密聊】濑名泉:比如你?
【密聊】安子:!!!!!!!!!!!!!!!!!!
【密聊】安子: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敢不要打我QAQ
【密聊】濑名泉:呵。
10
【密聊】游木真:泉前辈,最近你和安子玩得很好吗?
【密聊】濑名泉:我永远喜欢游木真.jpg
【密聊】游木真:哦。
【密聊】濑名泉:游君我们住在一个屋子里还有必要在游戏里说话吗?
【密聊】游木真:不想说话,嗓子疼
【密聊】濑名泉:我去给你煮糖水
11
【系统】濑名泉邀请你组队。
【队伍】安子:大佬我最近没惹你吧????
【队伍】濑名泉:你能不能收到情人节那个限量道具
【队伍】安子:????哪个????
【队伍】濑名泉:你之前帮朔间收的那个
【队伍】安子:哦哦哦哦哦哦哦你要告白了吗?!
【队伍】濑名泉:……………………………
【队伍】安子:我懂我懂,但是你要多少,现在很难收了
【队伍】濑名泉:三十四个
【队伍】安子: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胖虎.jpg
【队伍】安子:好吧,我尽力。
12
【系统】安子邀请你交易。
【队伍】安子:这是第三十个,每个服务器我都翻遍了,剩下的四个恐怕要去黑市买了
【队伍】濑名泉:嗯。
【系统】羽风薰申请加入队伍。
【系统】守泽千秋申请加入队伍。
【队伍】守泽千秋:今天游木不在,濑名跟我们做日常吗?
【队伍】羽风薰:咦安子也在?濑名你们最近好像老是在一起
【队伍】安子:呃……那个我
【队伍】濑名泉:我徒弟向我请教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13
【密聊】安子:?????????
【密聊】濑名泉:你有什么不满吗
【密聊】安子: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
【密聊】濑名泉:是天祥院派你来的吧
【密聊】安子:Σ(っ°Д°;)っ
【密聊】濑名泉:呵呵。
14
【密聊】安子:杏聚聚,我可能要被灭口了
【密聊】杏:挺住,别忘了还有一大票人等着你更新呢!
——tbc——
【泉真】三次游木真去找濑名泉(下)
*有过去捏造,有私设,有部分原作内容更改
上篇
本章字数9k+
游木真刚开始做童模的时候,他的妈妈才离婚不久。
他的母亲于是把一个女人能拥有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游木真的身上,她为他接下各种摄影的通告,与各色人脉打交道,励志要把游木真培养成一个完美的模特。
“小真你将来一定会感谢妈妈的,”他的母亲这么对他说道,“妈妈给了你多少别的孩子一辈子可能也无法拥有的东西啊。”
游...
*有过去捏造,有私设,有部分原作内容更改
上篇
本章字数9k+
游木真刚开始做童模的时候,他的妈妈才离婚不久。
他的母亲于是把一个女人能拥有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游木真的身上,她为他接下各种摄影的通告,与各色人脉打交道,励志要把游木真培养成一个完美的模特。
“小真你将来一定会感谢妈妈的,”他的母亲这么对他说道,“妈妈给了你多少别的孩子一辈子可能也无法拥有的东西啊。”
游木真当时尚小,不知道他比别的孩子多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比别的孩子少了什么——当他难得去一次学校时,他听不懂同学们嘴里那些动画片,那些游戏都是什么。
“那些都是没用的东西。”他的母亲回答他,“小真和那群孩子不一样。”
那一个孩子应该做什么呢,游木真想,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而他不理解他的同学们,母亲也不会同他说这些……母亲总是更在意他应该去什么杂志,穿什么衣服。
他有时困惑母亲这样做的目的,但更多时候是对她感到愤怒——一股特有的,孩子对母亲的愤怒,他那时便早早步入叛逆期——
“我也想像别的孩子那样!我也想吃糖,我也想加入他们的讨论!”
“为什么我不能打游戏,为什么我不能看动画片?”
“妈妈,我不喜欢这样!”
他的母亲没有搭理他的这些话,听起来太幼稚了——游戏,动画片,糖,你的追求就是这些吗,真?——她说,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她理解不了。游木真那时候意识到了。母亲永远也意识不到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他无法成为她期盼的样子,也无法从她敏感脆弱的神经中得到一丝简单纯粹的爱。
这个时候濑名泉出现了。
很多次,游木真都被安排和这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的同龄人进行拍摄,久而久之他们的交流越来越多——而濑名泉也对他比起别人更加亲近。
泉哥哥。泉哥哥。那时游木真这么叫他。真心实意地把他当做自己的哥哥看待——濑名泉很照顾他,他们每一次见面,濑名泉都会尽量呆在他身边。
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憧憬濑名泉,他教自己一些拍照的小技巧,他记得他最喜欢吃甜食,背着他的母亲给他带糖。他那时喜欢濑名泉胜过喜欢别的任何人——甚至于他的母亲……
【你不适合做偶像,你只要做一个乖乖的人偶就好了。】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呢?
游木真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想要重新睡去,可是脑海里又闪过各种没有意义的片段。所以说他喜欢和他的朋友们呆在一起,一个人时他总会胡思乱想。
紧关着的门外有一阵放轻的脚步声,在他的门口驻足停了一会儿便又走远——妈妈回来了,游木真想。
他突然觉得肚子很痛,干脆用被子蒙住头,蜷着身子希望能缓解一些。
这次他紧紧把眼睛闭起来,祈祷再睁眼时会是天明。
三次游木真去找濑名泉,最后一次他哭了(下)
——这世上再无人能如他这般。
濑名泉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手机闹铃也在他睁眼的那一刻响起来,他没像往常一样去关,而是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睛里的雾气终于散去,他才坐起身把手机关了。
他没睡好,昨天他一个人在练习室练舞到很晚,把练习室里最后的两瓶水都喝光了。
于是他出去,想到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瓶水,却没成想那里正有人。
游木真站在黑夜里亮着光的自动贩卖机前,蹲下身从取物槽里拿了三瓶水。昏黄的夜灯照在他穿着练习服而露出的后颈上,照在他有点被汗水濡湿的亚麻金色头发上——他把三瓶水抱在自己怀里站起身。
濑名泉站在他二十步开外远,却好像是站在那少年的身边似的,他好像能看到他蹙起的眉头,能看到他干裂的双唇,能看到他打颤的手臂和小腿——他多想上前去抚平那些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别受伤了,我不能看着你再这样挣扎下去……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他站在树下,被圈在比黑夜更深的树影里——他多想见游木真啊,他想和那人好好说上两句话——他是那么地,那么地想他——郁闷和苦恼,纠结和不安,都是为了他!
濑名泉踏出一步,却又缩了回去,他抓紧了自己的手心。
要是游木真又一次推开自己,他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他面前哭出来……
濑名泉退了两步,躲在灌木后看他,注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站起身……看着他转身离去——他没有拿稳水,三瓶水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远,而游木真蹲下身去捡,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站起来。
在这几乎令人窒息的夜晚即使是虫鸣都那么清晰。他完全可以听到那人带着一丝抽泣的呼吸声。于是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游君。”
声音是那么轻,几乎是很快就被吹散在风中,像是一句梦里的呢喃,甚至濑名泉自己也没有听清。
说出口后他就觉得自己非常可笑,于是马上转身离开了那里。
“真是的……”濑名泉感觉烦躁了,把衣服脱了往地上一扔去浴室冲热水澡,好让自己放松下来,从名为游木真的桎梏中解脱一会儿。
————————————
“喔,真你来了。”
“抱歉……我来晚了吗?”
再过一个多星期就是Live公演的时间了,DDD之后他们受到了许多商演的邀请,下星期的这场是在人流密集的中央公园——这是一场很重要的公演。为了这场Live,Trickstar的成员们已经准备了很久,总是早早来学校进行练习,这也是游木真有点不安地原因。
“大家都来得好早啊。”他已经换好了练习的衣服。坐到伙伴们的身边,“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
“我们在商量一下打算改几个动作。”队长冰鹰北斗说,“游木,可能C位的几个动作对你来说有点吃力,要不要改一下编舞?”
诶?金发男孩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唔……中间有个跳跃的动作你还记得吧?我发现你在那个动作后总会慢一拍,所以我们想给那段编舞做一些调整。”
“我们想了一些了,真你觉得这个动作怎么样?”衣更真绪一边说一边对着镜子向游木真演示,“只是一个小跨步来代替,然后这里手肘……”
金发男孩愣愣地理看着伙伴们将他们的想法挨个演示出来,他的心跳开始加快。“这一段编舞都要改了吗?”他问道,“只是为了我而已吗?”
一旁的明星昴流拍拍他的肩,灿烂地笑着说:“阿木,放心吧,这不是什么大事!你可是我们的朋友,你有不适我们当然会一起帮你想办法!”
游木真看着伙伴们又是宽慰自己又是开解自己,那些包含着浓浓关心的话语,那些心疼他的眼神,若是以往,他一定会感谢与朋友们这样深厚的友谊——可是这次,他感却对此到深深的无助。
明明伙伴们离自己那么近,游木真却觉得他们仿佛离他越来越远。像是他要去捡咕噜咕噜滚出去的三瓶水,好像追不上去了。
自己……是在拖他们后腿……吗?游木真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想到这点——甚至只是为了我一人就要改编舞,是我让大家这么辛苦……
不,不对,不对——他在意的不是这些——
【游君没有做偶像的天赋。】
这不就和那个人说的一样了吗?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所以也只会给朋友们添麻烦——他们会不会对自己厌烦呢?与其说是不想看他这么吃力,不如说伙伴们或许都不相信他可以完成吧?游木真悲哀地想——他们都觉得我做不到。
“怎么了,游木?”
冰鹰北斗的声音把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
游木真摇了摇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没事的,就……按照你们说的来吧。”
————————————
游君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濑名泉注意到了。
即使他已经停止了对游木真的围追堵截,可是奈何刻在他基因里对游木真的保护欲让他无时无刻不会注意金发男孩。
今天一整天,游木真似乎一直呆在隔音练习室——一直,一直在练习吗,游君……濑名泉站在教学楼三楼看向对面底楼的房间——房间里只有游木真一个人,真是的,Trickstar的其他几个人去哪里了,啊啊超~烦人!
而且游君……离他好远。濑名泉突然想起昨天那个夜晚。他看着游木真蹲在地上的样子,最后他走了——这一刻,练习室里的那个身影又和抱着水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游君,游君。好想你,想要在你身边。求你了,让我保护你,因为我是你的哥哥,我要保护你,因为我,我……
我对你……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隔音练习室门口了。
走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有点恍惚。他听不到练习室里面的声音,就好像里面没有人,他方才看到的金发男孩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他站在门口,想要去打开门把手,可是手放在上面却拧不开——为什么,明明没有上锁——为什么他没有拧开门把手的勇气?
——就好像是他被监禁起来了一样。
这一刻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
“唔啊,泉前辈……?!”濑名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孩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对他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游木真的脸上还有汗水,他手里拿着水瓶,大概是要出去倒水。要是以往,他一定会抢过他的水瓶,还会用自己的手帕凑上去帮他擦汗——虽然结果一定会被游木真推开就是了——不过濑名泉这次没有这么做。
“游君,一直在训练吗?”
他没头没尾地问,没有回答游木真的问题。
游木真下意识地对濑名泉的问题点点头作为肯定的回答,接着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不对,泉前辈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来做什么?”他警惕地看着濑名泉,“这里是隔音练习室……你该不会还想像【DDD】那时候一样……?”
游木真往后退后了两步,悄悄把半个身子藏在门后面。
濑名泉握紧了垂在身边的拳头。
“你在害怕我吗,游君?我对你来说是个困扰吗?”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还没等游木真反应过来,濑名泉已经抓住了他的手并且把他从门后拽出来。接着他把门砰地一把关上,又抓着游木真的肩膀把金发男孩狠狠抵在门上。
“好痛,泉前辈,请把我放开……”
他的力气这么大,游木真感觉他的肩膀都要被濑名泉捏碎了。
“钥匙,你还留着吗?”濑名泉突然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钥匙?游木真这才想起来那个被自己放在家里的,濑名泉搬的新家的钥匙。他留着,事实上现在就在他的裤子口袋里,游木真贴身带着它——即使他本应该把这把钥匙丢掉。
濑名泉只是等了他一瞬,还没等游木真回答自己却像先缴械投降了一样自嘲地说:“这真是个白痴问题。”
“我大概明白了,或许对于游君来说现在的生活才是最好的吧。”濑名泉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这段时间如果游君是因为怕我才状态这么糟,那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不会来看你的演唱会,你也不用怕我来阻拦你,你尽管按照你想做的,去成为一个偶像闪闪发光好了。”
“你也不用再怕我。”濑名泉把他松开,后退了两步。“因为我再也不会来找你。”
【哥哥,哥哥。】他迷了路,却不敢去找自己的母亲。所以那时候他去找了那个人,他知道那个人不论是什么时候都会满心欢喜地拥抱他。
我再也不会来找你。
游木真看着濑名泉走远的身影,浑身发寒,捂着肚子蹲在了门旁。
——————————————
那个小孩很久之前迷路过一次。他没有听母亲的话,没有乖乖在车站等着,到处乱跑而忘记了来时的路。
那孩子只身一人呆在偌大的车站,鼓着脸感觉要哭出来了。因为他的母亲经常搬家,所以他不记得回去该怎么坐车——家对于他来说是个一直在变化的未知地点。
突然,快要哭出来的孩子想起了什么,眼睛发亮——对了,有一个地方他是绝对记得怎么去的!因为不管是母亲带着自己还是孤身一人,他都知道那条路——他一直记得的。
孩子嗒嗒嗒地乘上一辆即将发出的列车——列车的终点他会看到一条两边种着梧桐树的平缓马路,然后他就能去找那个对他很好很好的哥哥......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小真。”
游木真换鞋的手一顿。是他的错觉吗,怎么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因为妈妈在他停止模特工作之后一直在外不停工作,回家总是很晚。
“你在干什么呢,小真?妈妈已经做好晚饭了快来吃吧?”
金发的妇人从前廊探出头,对他的孩子说道。
真的是妈妈。“啊……嗯、嗯,我知道了。”游木真有点结巴地答道。他不敢看母亲的眼睛,也不敢看母亲的脸,只好手忙脚乱地在玄关换鞋。
游木真从来没想过还能和自己的母亲有坐在饭桌上一起用餐的一天,他们母子关系很僵硬,尤其是在他入学了梦之咲后,他总是算准了时间与母亲错开不要碰面——久而久之,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他对这个金发妇人的印象更多的是停留在自己年幼时那副永远是苛责严厉的样子。
饭桌上摆着烧什锦,烤秋刀鱼,还有天妇罗。游木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了一会儿面前的食物——色泽看起来很好。
“你尝尝看,这些都是妈妈亲手做的。”金发女人把烧的最好的天妇罗推给他。女人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在催促这个孩子。“你最喜欢吃这个吧?”女人说。
游木真无言接过天妇罗,他只吃了一口,听到这句话时却再也不想强迫自己吃了。他原本想,因为妈妈很久很久没有给自己做过饭了,所以记不住他的喜好也是正常的。如果妈妈愿意给自己做吃的是不是说明他们母子之间也可以有亲密无间的可能呢?可是事实上或许母亲什么也不记得了。
“妈妈,我最不喜欢吃这个。”游木真把嘴里那令他觉得反胃的虾肉咀嚼吞下,“你记成别人了,你记成了泉前辈的。”
“啊,瞧我这记性,原来是小泉最喜欢吃。”女人这才反应过来,似乎有点怅然若失。她看着儿子一言不发地吃着别的东西,想说点什么。
“妈妈看到你甚至在家里也在练舞……你注意到自己的手肘那里青了一块吗,小真?”
金发男孩一怔,却仍然低头吃食不说话。
“小真,你为什么不像小泉那样呢?那样多好呀,至少你仍然在做模特,那多适合你啊——”
“妈妈。”
游木真终于抬起头看向他的母亲。那个美丽动人的金发妇人似乎还是多年前的模样,带着他去各个地方的摄影棚,给他准备许多漂亮的衣服——可是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
“我现在,是,【Trickstar】的偶像。为什么你还总是想让我去做模特,我已经说过了吧——我不喜欢被摄像头拍摄的感觉。”
“我知道,可是你更适合的肯定是做模特呀——你看,你不适合去唱唱跳跳。”妇人说,“即使是普通的练习你也会受很多伤,妈妈只是不想看见你再这样吃苦……”
游木真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他撑着桌子的边沿站了起来。
“既然不想看见我吃苦那为什么当初又要强迫我去做模特!”
他和女人对视,看到母亲美丽的绿色眼睛。他其实长得像他的妈妈,他几乎是遗传了母亲脸上的所有优点。
母亲的脸上是受伤和愧意的神情。游木真想起来他许多天前的午夜,在他没有入睡时,晚归家的母亲停在他卧室门口的刹那。
“……对不起,妈妈。我……”游木真搓了搓自己的脸,“我,我吃饱了,我想出去走走……”
似乎他才刚从玄关处回来,没过了多久他又站在了这里。
他听到母亲的脚步跟了上来,心里突然很难受——酸痛的感觉慢慢开始发酵——唉,这不是又搞砸了吗?
“小真,原谅妈妈吧。”
游木真听到母亲在自己身后说。
他的身子停顿了两秒,才伸手去碰门把手。
“我会回来的。”离开前他对母亲这么说道。
——————————————
倒霉透了。游木真想。一切都糟糕透顶。
他自顾自地因为赌气跑出去,没想到外面正在下雨。刚出来时还是毛毛细雨,这会儿已经有了越来越大的趋势。
他穿着一件薄薄的卫衣和牛仔裤,冷得哆嗦了一下。周围的店都关门了——游木真才想起来已经晚上八点了,这下可能只有居酒屋还开着。要么就是回家。
当然不会就这样回家,可他也不想去居酒屋避雨。左顾右盼,他最终跑去了车站。晚上八点,车站还有一些人,还有卖冷便当的,但是他已经吃过饭了,所以并没有买。
游木真戴上卫衣帽子,把手插在衣服前面的口袋里,低头窝着坐在候车的位置上。
一切都糟糕透了……所有的……什么都糟透了,真讨厌,还下了这么大的雨,好像全世界都在和他对着干,没有人要知道他想的……
一个人时似乎总会伤感起来。游木真想起来妈妈最后那个挽留自己的脚步——母亲一定是真的为自己着想才会,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啊——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觉得难过。就连母亲也觉得他不适合做偶像。
【游木,这样改会不会好一些?】
只是为了我就这样做……因为我跟不上大家……可是,可是我已经拼尽全力了……
哐啷哐啷。一辆列车停在了车站。游木真看了它好一会儿,突然像受到了什么感召一样——他站了起来朝敞开的车门口走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自言自语道,“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因为他迷路了,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大雨倾盆的夜晚,好像世界都在离他远去,而在这逐渐远去的陌生的世界里,他还记得这辆列车——过分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他搭上了这辆列车,就好像坐上了一部时光机,他成了那个孩子,要去找自己的哥哥。
雨越下越大,等到他出车站的时候几乎地上都已经积水了,而大雨还夹着猛烈的大风。游木真看到记忆中那两旁种满梧桐树的道路已经被雨水淋湿,梧桐的叶子被打落在地上,噼噼啪啪地被雨水敲击着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游木真戴上卫衣帽子,深呼吸一口气跑出车站。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他的身上,不一会儿就把他的衣服给打湿了一大半。他穿着一双帆布鞋,这下鞋里也进了水,脚趾间已经能感觉到湿意。
而这时候他的意识却仿佛从未有过的清醒,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条落满梧桐叶的树他已经走过不知道多少回——即使曾经一直陪着自己来的人现在不在自己身边。
他差点摔了一跤,还好扶住了一旁的路灯。
这条路上的路灯点亮的是昏黄的光,游木真看到被打湿到他眼前的金发似乎都被照得有了暖意——即使他一边奔跑一边发抖。
他最终停在了一幢有漂亮院子的小楼前。这是濑名泉家。
那砖红的瓦墙,那粉刷成月白色的屋墙,他当然记得,他前不久刚来过这里一次。他来这里质问濑名泉为什么要在【DDD】对他做出那样过分的事,并让他向自己的伙伴道歉——可那高傲的人只哼了一声。
“只有我才明白你,游君。我都是为了你。”那时濑名泉自说自话地做出这样的宣告。
游木真停在关上的门前。这时屋檐给他挡住了猛烈的雨势,他得以喘息,不知道是不是刚跑完的原因,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炽热了几分。
还有更早,更早的——他第一次跑这条路来找濑名泉,那时他还是个孩子。那时他们还在一起。
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钥匙。那是濑名泉给他的钥匙。他的呼吸似乎加快了——进去之后见到濑名泉要和他说什么才好呢——急着见他,有很多想要向他求实的东西……
……泉前辈,你真的觉得我不适合做偶像吗?你真的认为我是个没有才能的人吗?你也像我的妈妈那样,还在沉溺过去吗?我真的是个会拖别人后腿的人吗?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你真的不再来找我了吗……
你也要放弃我吗,哥哥……
所有的这些想法在他把钥匙对上锁孔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打不开门。
游木真傻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濑名泉已经搬家了。
他给了自己新家的钥匙,而自己却只记得曾经的旧路。
糟透了。
他好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游木真脚一软坐在门前,丧失了所有行动的能力。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别哭,别哭。这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只是自己毫无意义的冲动,毫无意义的决定。
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他做很多事都是没有回应,毫无意义……
突然,他的肩膀从后被人拍了一下。
“……游君……?”
游木真慢慢转过头抬起脸。大雨中,濑名泉撑着伞的身影出现在男孩的眼前。
————————————————
濑名泉承认自己被惊到了。
他只是回来取一点搬家时忘记拿走的东西,没想到会有人在自己家门口,更没想到那是游木真。
而游木真的样子是他更没想到的——金发男孩浑身都湿透了,卫衣和牛仔裤都湿答答地贴在了男孩的身上。金发也被淋湿了。他甚至捂着脸坐在门前颤抖着。看上去那么可怜。
而游木真转头看向他的那一刻。令他更加想不到的——只在梦里出现过的场景发生了——他本想扶游木真起来,可是对方突然想到抓住了他的手,然后一把扑进了濑名泉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游,游君?!怎么了,天……你,你怎么了?!”
濑名泉吓了一大跳。因为一只手撑着伞,他只好用一只手虚揽住对方。他更多的其实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最近好像没对游君做过什么吧?他一边想着一边做出推开游木真的动作——可是男孩更紧地抱住他。
“别……”
濑名泉听到怀里的人小声说。
“……什么,怎么了?”濑名泉停止了推的动作。按照经验猜道,“是……和阿姨吵架了?”
在他怀里的游木真点点头,又摇摇头。因为濑名泉穿着针织的长外套,所以感觉到游木真身上的湿意已经传到了他的身上。就连游木真说话也带上了湿气。
突然,游木真在他颈窝里闷闷说道。
“来听我的演唱会吧,泉前辈。”
濑名泉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游君?”他垂下眼睛,看着男孩的金色发顶,“我答应你了,我不会再来找你,也不会再去……”
“拜托了,来吧!”
游木真突然抬起脸,冲濑名泉提高了声音。湿漉漉的金发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的绿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来听我的演唱会吧,泉前辈!我不害怕你,我希望你来!你不要走,你不要……你不要放弃我,因为我……我……”
即使濑名泉将伞下的绝大部分都给了游木真,还是没能阻止他的脸庞变得湿漉漉的——“别放弃我……拜托了……”游木真哭着说道。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游木真才会这样——濑名泉虚空在空中的那只手慢慢落到游木真的背上,慢慢地拍——这一刻,他又展现出了只给这个男孩的温柔——他需要我,游君说拜托了,他让我不要放弃他——濑名泉慢慢把他按到自己怀里,先前那些顾忌和担心慢慢散去。
是不是说明,游君需要他呢,一直以来……或许……他并不是一人自作多情……
“好孩子,哥哥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他将那只放在背部的手转而放到亲爱的弟弟的头上,“你既然不害怕我,那你在害怕什么呢?”
恍惚间濑名泉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游木真还是个小小孩,他也一样。那个孩子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只会给大家拖后腿,我难道只能做一个人偶吗,就像,就像……”
那此刻哀伤,却仍有光亮的绿宝石般的眼睛问着自己。
“我只能成为一个人偶吗?”
“不,不不,游君才不只是单单一个人偶——那是哥哥的错,不该那么说游君。游君是,更好的,是更优秀的孩子。”濑名泉垂下眼睛,手抚上男孩的脸蛋,“因为哥哥知道你是个怎样的孩子,哥哥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但是你是游君啊。”
“游君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好孩子。”他说,“才不是没有用的家伙。”
“虽然游君哭起来也很漂亮,但是还是不要哭了,游君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
游木真感觉到濑名泉又紧紧抱住了自己,要是平时他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为什么现在又对濑名泉的怀抱这么安心呢。
他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因为他是被这个人拥抱着,呵护着长大的——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纵容自己,在保护自己。其实他来找濑名泉的次数屈指可数,仔细算来不过三次。
第一次,他还是个孩童,那时他们还在一起,他信任他,由衷地尊敬他。
第二次,他是个少年,那时他对他满腔怨恨,冲他发火,让他道歉,打心底地讨厌他。
第三次,他哭了,在这场大雨里,紧紧地抱住他,让他不要放弃他,渴求着他的肯定。
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或许无论转了多少弯,他还是会想到濑名泉。毕竟,毕竟,这世上再无人能如他这般。
游木真感到濑名泉带着他走到门檐下,伞被收起来,他的身上一沉——濑名泉用外套裹住了他。游木真感到温暖起来。
“话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游君?我记得我给了你新家的钥匙。”
“我,我只记得以前的路……我也不知道。”
只是顺着记忆跑来的。
濑名泉倒没在意。他用旧钥匙把门打开。终于,小楼里游木真熟悉的一切又出现了——
“你浑身都被淋湿了,进来洗个热水澡吧,游君?”濑名泉牵着他进来,“今晚要住我家吗?”
游木真看了他好一会儿,说道:“不,我答应了妈妈,我要回去。”他垂下眼睛,“你可以……送我回家吗,泉前辈?”
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濑名泉笑着说。
“对啊,是的,泉前辈总是这样。”游木真深深呼吸一口气,这时他终于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在得到了肯定后,就好像他又获得了能够支撑下去的力量,“明天还要去找冰鹰君,把舞蹈动作改回原来的……果然,还是原来的最好……”
“什么——游君——”濑名泉正帮他搓着湿漉漉的头发,没有听清。
游木真摇摇头说没什么。于是濑名泉接着帮他擦干净头发,好心情地哼歌。游木真看了他好一会儿,拉了拉他的衣角。
“演唱会,一定要来看啊……哥哥……”
他听到濑名泉笑了,接着他感觉到自己滚烫的耳朵尖被对方微凉的指尖摸了摸。
当然啦。我不会错过有关你的任何东西的,游君。
这一刻,他们终于完完全全地和好了。
END
——————————
是完全脱离原作的私心妄想……!!!和上篇相隔时间太长了肥肠抱歉orz
能够把这个坑填掉感谢子温nene><!
感谢您的阅读,希望您喜欢,请随意评论~!
总有一天我们会怀念老福特热度榜还不都是买来的年代
我前几天把同人创作平台的产品逻辑给理了理,想明白以下三件事。
一,同人的天然属性决定它不奖励能力,而奖励感情。
二,同人圈的存在基础就是人人都是创作者。
三,“同人的反面不是原创而是商业”,而一个圈子出现作者(“太太”)与读者之间的分割就是商业化的根源和开始。
什么是“同人”的开始?
是:——这个故事还能怎么样?
它不需要是一篇文字,一张图画,一支视频,哪怕只是一个脑洞,一个主意,甚至一个念头:这个故事不止可以是编剧写出来、导演拍出来、演员演出来的这样;它不止属于他们,它也属于我,属于我们观众,属于每一个对它有着感情的人。
这就是同人的本质。它是创作。是没有资本,没有限制,没...
我前几天把同人创作平台的产品逻辑给理了理,想明白以下三件事。
一,同人的天然属性决定它不奖励能力,而奖励感情。
二,同人圈的存在基础就是人人都是创作者。
三,“同人的反面不是原创而是商业”,而一个圈子出现作者(“太太”)与读者之间的分割就是商业化的根源和开始。
什么是“同人”的开始?
是:——这个故事还能怎么样?
它不需要是一篇文字,一张图画,一支视频,哪怕只是一个脑洞,一个主意,甚至一个念头:这个故事不止可以是编剧写出来、导演拍出来、演员演出来的这样;它不止属于他们,它也属于我,属于我们观众,属于每一个对它有着感情的人。
这就是同人的本质。它是创作。是没有资本,没有限制,没有贵贱的创作。而自由的来源不仅应当来自政策,和资本。也应该来自圈子本身。不能让政策和资本限制创作的自由,同时,也不能让所谓的热度排行,所谓的“顶流”,还有“我只是小透明”“圈子里太太多我出不了头”“ta写得什么玩意也配上热度榜第x吗”这样的想法,限制创作的自由。
同人创作的自由的来源,归根结底是:在爱面前,我们都是一样的。我受到别人的喜欢,不是因为我的创作有多么优秀、能力有多么强,是因为别人能共情我的爱。所以“我”,不应该是什么“太太”,也不应该有什么“粉丝”,你读我的文,是我的读者,我的同好,不读我的文,我们是同担,没有结构,没有组织,一盘散沙,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只有这样才能维持同人圈的自由。
而老福特这种热度榜、关注、tag榜,乃至于后来的打赏机制,都不尽符合维持自由所需要的规则。榜单的本质是竞争,竞争就代表划出等级,竞争固然非常令人上瘾,这可能也是许多用户一开始被老福特而非一些匿名或固马论坛吸引的原因;但是一旦评出了一二三名,划出了优劣等级,圈子内的人就有了排序,话语权就有了排序;但是这在同人圈内有没有合理性呢?才华可以有排序,能力有排序,爱意难道有排序吗?在同人创作中,固然有人怀着打磨能力、试验才华的目的,但是同人之独一无二的本质,同人爱好者聚集在一起的缘由,是共同的感情啊。
老福特最初是一个轻博客定位,后来成了同人本营,我以为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它之所以能引来热度,应该与榜单这一令人上瘾的设计有关。在最近的三四年里,老福特的流量和热度肉眼可见地一年比一年高。有热度不一定是坏事,但有人流的地方就有商业和资本的眼睛。
“同人的反面不是原创而是商业”,是我在微博上读到的一个我很欣赏的观点。
因为商业和资本需要的是消费者。
最好是好骗的,不用动脑子的,只想要用掏钱表达爱的消费者。
而不是那个问题:这个故事还能怎么样?
不是相信:这个故事属于我,不因为我花钱,不因为我做数据、投票、买代言,而只是因为我爱它,我为它做过梦,我对它投入了感情。
因为这个原因,一旦资本开始下场,同人的立身根本,就会被一步步腐蚀得干干净净。
当然,一个平台有了流量、引来资本、失去自由,被腐蚀损耗的周期,可能花费几年;我们把平台当做消耗品,几年一换,也不算太难。只是,老福特这个模式一旦异军突起,它就成了同类产品模仿的对象;我所耳闻过的几个同人平台竞品,基本上也都是老福特的初级复制品,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流量,但是也已经为迎接资本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用尽全力让那一刻来得早一点。
除了“老福特模式”,或者说“博客模式”,同人发布平台主要还有两个模式。其一是论坛模式,账号订阅+文章收藏+轻量社交+由回复频率决定文章排序前后的浏览方式。我喜欢这个模式的点在于它对于评论的依赖性,极大地要求圈子中哪怕不“产出”的人参与到“创作”之中。而且一般情况下账号“等级”的划分也不决定话语权的大小,更多是发言、收藏、私信的便利。其中的成功代表首先当然是随缘居。但随着欧美圈的衰落和内娱的崛起,我也很多年没有再做它的使用者了,非常遗憾。
另一种模式就是AO3为代表的文库模式。这个模式之内,可能也只有AO3一家,绝无仅有,独此一号。特点是轻社交+古董级别的邮件提醒订阅+详细的tag归类和严格分级制度+tag/fandom内默认按照最新更新/自定义排序屏蔽的浏览方式+基于志愿者和用户捐款的运营,几乎可以说,不是一个按照易用性、用户黏性、上瘾性设计的平台,它天然是反商业的,甚至是反“流量”,反“热度”的。它忠于同人创作自由的决心,并不是体现在它纸面上的承诺,而更加是刻在它整个设计逻辑里的。
眼下AO3被墙,论坛经常因为定位而用途受限,老福特的未来可以说已经可以依稀看见,其他大平台因为商业化,前途对于同人圈而言也乐观不到哪里去。将来真有一个“你们知道吗以前老福特的热度榜位置竟然都不是买的”的时候,我们还能往哪儿去?——这个问题提出来似乎有些丧,但其实也不一定。
第一,AO3从逆LJ、FF、Fanlib等商业平台之势诞生到现在拥有亿点点用户也过了十几年。天生OTW以前,墙外同人圈四十多年不也是万古如长夜。有人的地方就有希望,说不定有一天我们打着打着游击也能打出新的战线来呢。
第二:我们可以做什么。
我们没可能阻止资本带热度,我们没可能阻止别人买热度,我们也没法阻止别人只看热度,但是我们可以试着从自己做起,别那么在乎热度。我需要每一天提醒我自己:我所谓的粉丝,所谓的热度,甚至我的创作,都不是我的,或者说不全是我的,它们首先属于原作、属于原人物,属于我们共享的感情。这事比想象中的更难,但也很重要,因为这世界上最他妈容易的事情就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理由相信自己应该比别人高贵。
除此之外,就是记得要创作,要参与,要鼓励别人创作,要鼓励别人参与,要交流,要共情,要和别人分享你的感情,要跟更多的人相连。因为同人的本质就是这个:同人之所以不同于饭圈,本质就是在于你要用创作来参与,用创作来爱。不一定要写出多精美的故事,画出多美丽的画,才叫做创作;即便是问出那个问题:这个故事还有可能怎么样?是产生那个想法:这个故事在某一个平行宇宙里,也属于我;这就是创作。
如果你现在在写,记得重要的不是你老福特帖子底下的那个数字,而是你手里的笔,是它带给你的快乐;如果你现在在读,记得重要的不是这个帖子底下的那个数字,或者在日帮上的那个位置,重要的是你的眼睛,你在阅读它时的笑容,是它带给你的感情。
这是我能想到的,在现在这个老福特热度榜还不都是买来的年代里,尽可能保存下我们作为同人爱好者尊严的,一点小小的他妈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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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光20| 野蛮生长
*圈地自萌
*勿上升 OOC
*电竞pa 没有原型
——
20
屏幕上的水晶爆炸,蒲熠星默默退出了直播间,一言不发。
“输了?”文女士抬起头。
“我的表情很明显吗?”蒲熠星摸了摸手边完全冷掉的奶茶,还是插上了吸管。
“非常明显,我还能猜到是一比二输的。”文女士捋了把头发,“这回输了以后就不用比赛了?”
“不,还有季军赛。”蒲熠星咬咬牙,“季军赛输了,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餐桌上安静了下来,...
*圈地自萌
*勿上升 OOC
*电竞pa 没有原型
——
20
屏幕上的水晶爆炸,蒲熠星默默退出了直播间,一言不发。
“输了?”文女士抬起头。
“我的表情很明显吗?”蒲熠星摸了摸手边完全冷掉的奶茶,还是插上了吸管。
“非常明显,我还能猜到是一比二输的。”文女士捋了把头发,“这回输了以后就不用比赛了?”
“不,还有季军赛。”蒲熠星咬咬牙,“季军赛输了,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餐桌上安静了下来,文女士长长的指甲一下又一下轻轻在桌上敲着,蒲熠星则盯着桌角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然后突然仰起头长出了一口气,脑子里不断闪烁着刚才直播间冷嘲热讽的弹幕,将手里的奶茶猛地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嗯?”文女士挑眉。
蒲熠星定了定神,“我们再好好谈…不,求您再和我谈谈,我必须要回去。”
餐厅里的空调在炎炎夏日输送着冷风,一路吹到蒲熠星的背后,然后被少年人身上的热意灼烧殆尽。
“你妈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好好上学。”良久,文女士先开了口,“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天真地想做大明星,和你一样把未来想得非常美好,后来才知道现实有多残酷,我的选择是多么荒诞。”
蒲熠星愣了愣,“可您不是自己不想再继续…”
“那是为了给自己留最后的脸面。”文女士打断,微微一笑,“要是真的一切顺利如我所愿,谁会放下那么好的工作…要不说你是我亲生的,现在这副表情和我当年跟你外公争论的时候一模一样。”
蒲熠星捏了捏拳,眉头微微蹙起。
“可能是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也可能就是我命不好,比什么都比不过别人,没当成大明星,还搭进去不少东西。”
“金钱、时间、精力…还有最重要的青春。”
“很巧,现在你想做的事,也是要消耗青春的,给我一个能说服我同意你拿青春去赌的理由。”
一向爱开玩笑的文女士难得表情有些凝重,蒲熠星张了张嘴,陷入了沉思。
“没关系已经打得很好了!”齐思钧使劲拍拍石凯的背,把原本闷闷不乐的弟弟拍得直呲牙,“你这是第一次比赛诶!而且第一次就打半决赛,对面是职业培训过的,还赢了一把,很厉害了!”
“明天还有机会,不慌。”郭文韬压下喉头的干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云淡风轻一点。
“嗯…”石凯吸了吸鼻子,“你们会不会因为我被骂?”
没想到石凯是在担心这个,屋子里所有人一瞬间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齐思钧深吸一口气,笑道:“听我说,就算被骂了,那也跟你没有关系,这是一个五个人的游戏,没有因为某个人就会输这一说法,所以不用担心。”
“就是,再这样我就要觉得不好意思了啊,找你来帮忙还搞得你不开心。”唐九洲一胳膊揽上石凯的脖子。
石凯感动得眼泪汪汪。
“虽然输了比赛,但饭还是得吃的,就当庆祝凯凯第一次比赛,今天给你们改善一下伙食,快来看看点什么。”齐思钧笑眯眯的。
郭文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周峻纬一直没有说话,盯着不停安慰别人的齐思钧眼珠子一动不动,心湖上被丢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头,泛起一道涟漪,逐渐扩散开。
论坛上早就吵得不可开交,bo1刚输就有人火速开了帖子,分析FDL能打进次级联赛的概率是多少,首页非常少见的除了职业联赛的讨论,关于名额赛的帖子占了一半。
【信仰论坛赛事讨论区】
标题:临时换打野究竟怎么想的?
——小道消息说是今天紧急替换的名单,把新打野加上了
——也就名额赛还能这么操作,但凡上点规矩的比赛要是这样能被冲烂吧
——Star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决定不跟着干了?
——我放三天鞭炮庆祝
——说回头是岸的是真恶心,万一是人家有什么急事呢?
——怎么?家里出事了?
——不跟某些蛆争论这些,但带别人家里说事大可不必,这只能表现出你的素质教育堪忧
——难说啊,齐思钧本人就是临时叛逃的,带出来的人一个样也正常
——叛NM,真的TSG粉丝还没说什么,一群主队是别家的跳脚倒是跳得厉害
——怎么还有TSG的粉丝在帮小狐狸说话啊?是我我都要恶心死了,人家可是带着新队伍要来抢你TSG的冠军的
——TSG超话还因为这事吵了一架呢,有人觉得给老队员加油没关系,有人觉得既然已经走了那就不该在超话提,笑死我了
——打起来打起来,本十年D杂不请自来
——DNZ还是先管好自己吧,目前为止战绩输赢五五开,当心变成下一个TSG
“想好了没?”文女士抱臂看向蒲熠星。
蒲熠星咬咬唇,“因为小齐是放弃了很多强队的邀请选择了我们,如果明天输了,那我们就失去了进次级联赛的资格,他这半年的所有牺牲都浪费了。”
文女士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出声打断。
蒲熠星再接再厉,声音逐渐拔高,“还有文韬,虽然他也才成年,但是已经坐了两年冷板凳了,从来没机会上场,失去了这次的名额他几乎永远不能再重回赛场,可能真的要找个小工作干一辈子。”
“九洲也是,他才十六岁,算是把人生都交给我们了,所以我不能辜…”
“打住。”文女士眉头紧皱,“我不是要听你帮他们卖惨。”
“可是…”
“我想听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蒲熠星,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蒲熠星哑了哑,片刻后眼里聚起光,“因为我年轻。”
文女士:“……”
文女士已经开始思考要是给自家儿子来一拳会不会伤到新做的指甲了。
“我知道您肯定要说我天真,跟您当时一样天真。”蒲熠星顿了顿,“我也知道这就是一个没有退路的赌局,梦想二字被世人说滥了,所以我今天不跟您谈这个,我们谈现实。”
“现实就是,打游戏比学习更让我觉得快乐,不是荒废时间的虚无快乐,是赢下每一场比赛后迫不及待想和所有人分享的快乐。”
“我成绩好吗?”蒲熠星突然问。
“挺好的,至少我是满意的,怎么了?”文女士一愣。
“但我其实根本不喜欢坐在教室里日复一日听课刷题。”蒲熠星轻笑一声,“不喜欢的事我也可以做得很好,更何况喜欢的事?”
文女士静静听着,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的理由很简单。”蒲熠星直直与文女士对视,“不是我想做这件事选择了这条路,是我能做成这件事选择了这条路。”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餐厅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点打在玻璃上,文女士转头看时,突然有些分不清这些雨水是模糊了视线还是模糊了世界。
“你比我当年会说,还更狂妄一点。”文女士笑道。
“所以这个理由足够吗?”蒲熠星小心翼翼地问。
文女士叹了口气,“所以你也肯定会比我当年幸运。”
蒲熠星卡巴卡巴眼睛,“这句话的意思是…?”
“你们晚上不用训练吗?”文女士扬起眉毛,“还在这里跟我扯?”
蒲熠星眼睛一瞬间瞪大,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虽然脚下蠢蠢欲动想离开,上半身还是保持不动。
“那个…下雨了,你…我…”
“我可没有伞送你过去。”文女士摊摊手。
蒲熠星脸上笑容越来越深,猛地起立蹿到对面给了文女士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妈!我明天一打完就回来找你!”
“等等。”文女士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您尽管吩咐。”蒲熠星满脸谄媚。
“把文韬也带来,上次因为太生你气了我们还有话没聊完,难得遇到一个爱看老剧的年轻人,更何况他还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
“……”
这件事能不能不提了?
敲了敲自己房间的门,周峻纬轻轻打开门进去。
一片昏暗中,齐思钧安静地坐在床头,听到动静后赶紧起身,咧开嘴冲人笑笑,“点完餐了?”
“嗯。”周峻纬背过手将门关上,屋子里光线又暗下来,“怎么不开灯?”
“忘记了。”齐思钧走到开关边伸出手,“我这就打…”
手突然被人按住,齐思钧疑惑地转过头,他看不清周峻纬的表情,只能凭着本能判断这人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吗?”齐思钧也不挣扎,任由这人抓着。
“你下次要是自己也难受,就别抢着去安慰别人。”周峻纬又抓紧了些,靠近一点。
“没有啊,我难受什么?比赛输输赢赢不是很正常?”兀得,齐思钧有点慌乱,感觉到周峻纬的逼近整个人都不知所措起来。
他听到周峻纬低低地叹了口气,猛然间有一种自己无处躲藏的感觉。
“人如果一直压着自己的情绪,是很容易生病的。”周峻纬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将齐思钧拽进了怀里,“不能一直想着去照顾其他人,你自己也是需要被照顾的,我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告诉你,不能把所有担子都扛在一个人肩上。”
齐思钧靠在人身上没有说话,嗓子里堵了堵。
“你看,我比你高还比你壮对不对?是不是很值得依赖?”周峻纬摸摸小狐狸脑后柔软的头发,一下又一下顺着。
终于,齐思钧颤抖着手回抱过去,声音小小的,“要是我们明天输了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害怕…”
耳边传来细微的抽噎声,周峻纬的心也跟着抽了抽,逐渐收紧胳膊,“不会的…不会的…”
“不能再输了。”
“别担心,只是第一天还没磨合好,明天一定会好很多的。”
其实周峻纬自己心里也没底,比赛比到现在第一次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电子竞技不比别的东西,除了个人能力最重要的就是团队配合,一天两天肯定打不出来,哪怕当初和蒲熠星也练了很久才走到现在。
他想让齐思钧多依赖自己一点,想让他把所有脆弱的一面都展现在自己面前,但他又舍不得这人流眼泪。
太难了,周峻纬想。
“不如这样,输了我们就一起把阿蒲揍一顿,都怪他。”周峻纬开玩笑道。
“嗤…”虽然喉咙里还在哽咽,齐思钧还是笑出了声,抹了把眼下从这人怀里出来,“关阿蒲什么事,你就会找他麻烦。”
“我看石凯挺好的,不如直接把阿蒲扔了吧。”
“就会贫,你这张嘴我真是…”
齐思钧话头猛地止住,在黑暗中使劲睁了睁眼睛。
下一秒,周峻纬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抬手打开了灯,“适应光线了吗?”
齐思钧愣愣地点点头。
闻言,周峻纬拿开手,看向人的眸子黑亮深邃。
“你、你刚才…”齐思钧一张脸涨得通红,一路红到脖子。
“我刚才什么也没干啊?”周峻纬无辜地眨眨眼,揽过人的肩膀,“走啦,估计晚饭都到了。”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齐思钧满心的疑惑——刚才唇上明明有什么东西擦过去了啊?错觉?
“你们俩干什么去了?我们都要饿死了!”唐九洲拿筷子敲敲桌子,抗//议一般。
“没干嘛,我们齐老师睡着了,好半天才叫醒,是吧?”周峻纬扭过头笑道。
齐思钧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嗯”一声,心说——关我什么事。
“你们点了什么?”齐思钧推开周峻纬到桌边坐下。
“满汉全席。”郭文韬抬眼看看周峻纬,又看看齐思钧。
“满汉全席里有汉堡薯条?”齐思钧眉头一跳,扒开袋子看了眼,果然看到了三个字母——KFC.
“KFC的满汉全席,全家桶。”石凯乐呵呵的。
“全家桶够五个大男人吃?”周峻纬挠挠头,“我都把手机和银行卡密码都留给你们了,就点了这?”
“当然不可能,还有小烧烤在路上了。”唐九洲搓搓手,“不过你也太信任我们了,就这么把密码告诉我们?”
“小事,我不止这一张卡,直接送给你们都行。”周峻纬摆摆手。
所有人:“……”
能把这个bking烧死吗?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唐九洲像只小麻雀一样张开胳膊“飞”到门口,“小烧烤我来啦!”
迎接他的不是小烧烤,是浑身湿漉漉的蒲熠星,眼镜上全是小水珠。
唐九洲一下子怔住,张大了嘴。
“拿个烧烤怎么还拿没声音了?”周峻纬探了探头。
“我在外面淋着雨狂奔,你们居然吃烧烤?”蒲熠星进屋后摘下眼镜,将湿透的刘海撩起,末了扫视一圈。
“哎哟!”周峻纬鼓鼓掌,“这是谁回来了?”
郭文韬从这人出现在视线中便紧紧盯着他,对上眼后缓缓别过脸,一言不发啃薯条。
“韬韬,想我没?”蒲熠星冲他挑挑一边眉毛。
郭文韬:“……”
“别这么冷漠啊,大家好歹住一起这么久。”蒲熠星揉揉鼻子,轻轻打了个喷嚏。
“你是回来收拾东西准备彻底滚蛋还是回来比赛?”郭文韬将脸转回来,咬了咬唇有点紧张。
“当然是…”蒲熠星勾起唇角,“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
“心情不错,看来是能比赛了。”周峻纬判定。
“真的?!”唐九洲掰着蒲熠星的肩膀使劲晃晃。
“外面雨下得很大吗?”又惊又喜的齐思钧问。
“还好其实,还有我的汗应该。”蒲熠星好不容易逃脱弟弟的魔爪,抓起桌上一杯可乐插上吸管。
“谁让你动了?”郭文韬皱起眉,“这是石凯的。”
蒲熠星一噎,看向旁边的石凯。
石凯赶紧摇手,“没事没事,你想喝的话就喝,也不是我买的反正。”
“看见没,他允许了。”蒲熠星放下可乐,得意无比。
然后他就被郭文韬揪了衣领,郭文韬咬牙切齿,“给我先去洗澡,要是因为感冒明天上不了场我就用耳机线把你挂到电风扇底下转。”
蒲熠星:“……”
说实话,你力气要是再大点,不用等明天,现在我就能撒手直接去了。
关心就直说,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一点都不可……好吧还是挺可爱的。
蒲熠星放弃了挣扎。
“阿蒲回来了你不高兴吗?”齐思钧一抬头对上周峻纬危险的眼神。
“高兴什么?”周峻纬掰掰手指,“他这一通折腾,你…所有人都跟着提心吊胆的,不得好好揍一顿?”
听出周峻纬言下之意的齐思钧耳尖红了红,又想起了那会儿房间里的事,默默闭了嘴,自闭啃蛋挞。
于是蒲熠星刚洗完澡出来头发都没干就被三个人按着揍了一顿。
蒲熠星:“???”
不是,周峻纬和唐九洲自己就忍了,这位叫石凯的小同志你为什么揍得这么真情实感?!
我们根本不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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