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金之风续】狂妄之人
🔸我流续写,全员生存if,时间线黄金之风五年后
🔸Summary:2006年春,那不勒斯原本被逼入死角的毒品贸易竟然再度死灰复燃,而随着‘热情’的BOSS乔鲁诺乔巴拿及其副手们的几番调查,发现这一切的幕后之人竟然……
🔸禁毒文学,jump文学,血腥描写警告,含大量JO系物理,时停解说以及大声密谋
🔸全文4W字一发完结,一个故事,两个世界,三个视角,前两章为上帝视角
🔸如果需要bgm那么:这个
『一.复生之章』
2006年的那不勒斯,地下黑帮组织已经完全由‘热情’掌握。在新任教父乔鲁诺乔巴拿上任之后,他以他的铁血手腕,连同他的左右手们一同将那不勒斯原本泛...
🔸我流续写,全员生存if,时间线黄金之风五年后
🔸Summary:2006年春,那不勒斯原本被逼入死角的毒品贸易竟然再度死灰复燃,而随着‘热情’的BOSS乔鲁诺乔巴拿及其副手们的几番调查,发现这一切的幕后之人竟然……
🔸禁毒文学,jump文学,血腥描写警告,含大量JO系物理,时停解说以及大声密谋
🔸全文4W字一发完结,一个故事,两个世界,三个视角,前两章为上帝视角
🔸如果需要bgm那么:这个
『一.复生之章』
2006年的那不勒斯,地下黑帮组织已经完全由‘热情’掌握。在新任教父乔鲁诺乔巴拿上任之后,他以他的铁血手腕,连同他的左右手们一同将那不勒斯原本泛滥的毒品交易一步步逼退至狭小角落。
在巨额利益的驱使下,部分毒枭伙同北意地下黑帮,对‘热情’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反扑,原本声势如日中天的‘热情’不得不死守南意据点,以罗马为界,划下了一道势力的南北分界线。
原本毒品泛滥的南意从此像是笼罩在了一层半透明的保护网中,本地的毒枭们不得不缩在角落苟延残喘,却又因忌惮‘热情’的势力以及这名年轻教父的手段而不敢造作,扩张生意。
本应是这样的没错,但是在那场战役的五年后,2006年4月,乔鲁诺却收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那正是在这位名叫乔鲁诺乔巴拿的年轻教父的21岁‘生日宴’上。
2006年4月16日,这一天本是一年一度的复活节,在基督徒数量相当之多的意大利,这是庆典与祈福的节日,但是在坐的这几位却没有如此选择,而是聚成了一桌‘生日宴’。
虽说是‘生日宴’却与家宴无异,在场只有不到十人,多是经历过‘那一战’的人员,是能够令‘热情’的一把手乔鲁诺全额托付信任的同伴。这名教父的身世与真实年龄皆笼着谜团,也许有资格得知这些的只有在坐的这几人了。
在经过了五年之后,无数出生入死的战役与愈发炙手可热的权势并没有在这些人之间划下分毫的隔阂,他们与那些结束了白日工作之后相聚休憩的普通南意大利人别无二致,围坐在圆桌之前肆意闲聊。
在场竟然没有一人超过30岁,而正是这些年轻人,却掌握着意大利地下势力最强大的黑帮。
桌上多是这场‘生日宴’的主人公,乔鲁诺.乔巴拿喜欢的事物——本应是饭后消遣的甜点竟然占了半数。
精壮却身量不高的黑发青年,纳兰迦.吉尔卡挑出了盘中的一块蜜瓜火腿,神色嫌厌的用叉子抵着木签,将木签抽出,而后将卷好的火腿片甩在了碟内,满意的插起了其中的蜜瓜送进口中。
他突然的怪叫了一声,一把将叉子拍在了桌上,指责道
「米斯达!你干嘛突然拍我!」
一旁深肤色的青年,盖多.米斯达则打了个哈哈,抬手抱在了矮个子青年的肩膀上
「我说纳兰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在挑食啊,最近也快要到你的高中升学考试了吧?不再多吃点肉你的脑子到时候真的没问题吗?」
「适量食用坚果与奶蛋也可以提供大脑所需的养分」
另一道温和而礼貌的声音也插入了谈话,桌对面的另一名青年,潘那科达.福葛站起了身,分出了一块撒满了坚果碎的奶酪蛋糕放在了纳兰迦的桌前
纳兰迦应和着点了点头
「福葛说的对嘛,我的学业进程可都是他负责的哦!才不会听你瞎说的」
「纳兰迦的升学考试是在五月?」
对面的长发男人,雷欧.阿帕基轻咗了一口杯中的白葡萄酒,在杯上留下了一枚暗紫色的唇印
「我是早就忘记当时的场景了,现在想来在22岁这个年龄还能够享受无邪的学生时代真是令人羡慕啊」
在场似乎没有一人觉得一名22岁的青年还在准备初中升高中的入学考试有什么不妥
「高中入学考试的话……我可能还有一些记忆」
衣着时尚的粉发女郎,特里休.乌娜稍作思索,而后她单手优雅的扶着脸侧,带着些许戏谑的笑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抽出一些时间来回忆一下帮帮你」
「呜哇——算了吧特里休!当模特这么多年你真的还能记得初中的那些东西吗!」
「这可是来自‘好友’的贴心帮助哎?要帮助你辅导我还要特意再从米兰飞过来一次」
而就在此时,在愈发吵闹的人语声中,却突兀传来了一道刺耳的铃声。
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乔鲁诺专留的一道紧急电话,哪怕在打算放松休息的时间他切断了所有其他的联系方式,这道紧急电话他也会一直保留着,经由这道电话的消息无一不是重中之重。
它已经有接近半年没有响起过了,甚至让人以为他的线路是不是已经出了故障,但是它却在这个本应该是娱乐聚会的时间响起。
在场除了已经脱离了黑帮,不明白这道电话的含义的特里休与纳兰迦依旧在嬉笑顶嘴,其余众人皆瞬间神色凝重的嘘声沉默
在这样空气仿佛凝滞了般严肃的氛围里,拌嘴的两人也察觉了什么似的收回了玩笑的心态,一同背靠在椅上嘘声不言了。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坐在主位的高挑青年歉意的一笑,而后离开了他的坐席,留下了桌前死寂的沉默
片刻过后乔鲁诺将手中的电话放下,落坐回了桌前,在一众沉默的注视中无所谓的笑笑
「刚刚说到哪里了?」
在刚刚尚未加入谈话的稳重青年,布鲁诺.布加拉提在此时却第一个直裁了当的开口道
「是什么事情?乔鲁诺」
「没有必要在今天说吧?布加拉提」
「既然是从那个电话打来的,那么应该有现在就说出的必要。」
「就是嘛,乔鲁诺,」
米斯达接过了布加拉提的话头
「要是不现在说,拖得越久我心里就越犯痒痒,连这杯葡萄酒喝起来都像是白水一样。」
「好的」
乔鲁诺收回了刚刚摆出的无所谓表情,微微的颔首
「那么我和纳兰迦先回去了」
特里休突然起身歉意道
「不用了」
乔鲁诺手按在了桌上,摇了摇头,示意特里休不需要这样避嫌
「你们知道也没有关系的,刚刚得到的消息是——最近那不勒斯地区出现了新的毒品市场,而且……没有来源」
没有来源,消息传递到‘热情’的顶头上司这里时务必要准确,而电话中说明的「没有」来源则证明着情报小队已经进行过严密排查,也没有找到这新的一批毒品的走私渠道。
——这不可能
潘那科达.福葛背贴着丝绒靠椅,抿唇道
「在意大利境内,禁止种植鸦|片罂粟,毒品只能通过走私流入。走私则是需要‘途径’的,这样的途径多为固定的港口渠道,由地下毒枭所掌控。而毒枭向来都像是珍惜着嘴前腐肉的秃鹫一样将毒品走私的渠道把控在手里,绝对不会让出一分一毫」
布加拉提十指相叉,神色更显凝重
「也许……是通过替身能力达成的走私也说不定,就像我的钢链手指一样。」
曾经有敌人在这名‘热情’二把手的面前开过一个玩笑
「哈哈哈哈哈……你的这个能力,不去运毒真是可惜啊,啧」
后来那个人被卸成了八块。
毒品交易,凡是和那不勒斯地下党沾了一丁点边儿的人都知道,这一向是这位‘热情’的二把手向来最在意的事情,他甚至对‘毒品’有着一种深恶痛疾的态度,以至于在五年前刚刚成为‘热情’二把手的时候,有关于‘毒品’相关的协议,再坐的各位都心照不宣的并没有交由到他的手上处理。
「毒品」交易在那时不可能一刀切断,一些让步的举措不得不采用,这是必要的过程,布加拉提无言接受了同伴的好意,并信任着同伴,在那时没有过问过这些东西。
而现在,在毒品交易已经被逼入死角的那不勒斯竟然再度出现了未知的毒品市场,这足够他再度燃起心中的那股久违的——「恨意」
「的确很有可能是这样,我已经下达了将调查方向扩展到新晋替身使者相关上的指令,但是有关于毒品来源的调查依旧不能停止。」
当在坐的全员均轻轻颔首表示同意之后,坐于主位的金发青年举起了酒杯,在众人或忧心或思虑的表情中,露出了能够令所有不安定的心重归平稳的微笑
「那么——现在就继续庆祝乔鲁诺.乔巴拿的生日吧」
「以及——复活节快乐」
『二.红之章』
2006年5月3日,10:00 AM,一辆涂装隐蔽的越野车行驰在土耳其南部边境线。
身着便装的黑发青年手中握着一面小小的表盘,表盘内像是指南针一般只有一根指针,但是它指明的方向明显不是南方,而是偏东的方向。青年一边看着指针的指向,一边比对着手中的地图。
「在下一个路口应该可以右转了,福葛,我们应该快到了」
黑发青年吩咐道。
正坐在驾驶位的金发青年,潘那科达.福葛面色有些疲惫,是连续的驾驶使他的注意力时刻保持在紧张状态,他瞥过了一眼黑发青年手中的‘指南针’,抱着些许疑惑的态度问道
「这个指针是替身能力的产物?它是如何告诉你快要到终点的,布加拉提,我看它的外观与指向并没有什么变化」
位于副驾驶座位的正是‘生日宴’上的那名‘热情’的二把手,布鲁诺.布加拉提,很难令人想象身居高位的他会亲自去做这种私下的调查,除非这是相当机密的,同时也是令他过分在意的事情。
「它的重量在变轻,现在它已经轻得如同海鸥的羽毛一般了,而当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就会消失」
布加拉提将地图调整了方向,以便于转弯后的比对,而后他看向了正在驾驶的福葛
「换我来开一会吧,你现在应该有一点累了」
「不用了,布加拉提,既然快要到达了我就再坚持一会,而且一会也许还有别的东西需要你去应对,毕竟我的替身能力不太好控制」
越野车最后停在了路边,因为更加接近目的地的地方已经没有了这样平稳的公路能够行驶,可见这里究竟有多么的隐蔽,两道人影追随着指针的指引,穿梭于山间密林。
他们停驻了脚步,随着双眼被鲜红的浪潮占据,布加拉提手中的指针如同破碎的泡沫一般化作细小的粉尘,顺着他的指缝流淌而下。
这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一片罂粟花田,也是最新出现于那不勒斯地下市场的部分毒品来源地。
这满目妖艳的红色令二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放轻了脚步,缓缓的向艳红的花海走去。
然而一道稚嫩的声音却令他们的脚步猛地一顿
「——叔叔!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呀!」
在低头看到来者仅仅是一名年幼的中东面貌女孩之后,两人稍稍松了一口气。福葛贴近了布加拉提的耳朵,小声为他翻译了女孩的话之后,而后福葛弯下了身,放松了神色,用柔和的语调回答道
「我们只是行人,偶然路过了这里,被这里美丽的景色吸引了过来之后,就忍不住想要靠近来看一看」
衣着普通的褐肤色小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
「唔!是这样呀!你们也觉得这里很好看对不对!要不是那个哥哥来过这里这里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好看呢!而且呀——」
说罢,女孩伸出了刚刚一直背在了身后的右手,那正捏着鲜红花朵的花梗,随着她的指尖搓动,花瓣如同吉普赛女郎火红的舞裙般旋转着。
她将花朵递到了福葛的面前
「你和他一样好看呢!这朵花就送给你吧!」
福葛沉默着,迟迟不肯伸出他的手
「福葛?她说了什么」
「她说……要把花送给我」
布加拉提也沉默了,他抬眼,望向了女孩身后那随风舞动着的罂粟花海,额头分泌出了细细的虚汗
他想到了什么。
五六岁的孩童,正是纯真的年级,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也不知道灵魂的尊严。她不知道掌中的花朵有多么危险,剥夺了多少生命,燃烧的青烟又吸走了多少的灵魂。在孩童的眼中,也许只有他们想要与喜欢的东西,所以他们习惯于用自己的手段,比如哭闹与耍赖去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现在,在这个女孩的眼中她手中的只是一朵美丽的花而已,而她想要把花朵送给她想要亲近的人。
眼前的红浪涌动着,几乎快要将他们吞到它的肚子里。
布加拉提看到福葛俯身接过了女孩手中的罂粟,他们又说了一些他听不懂的东西。女孩带着他们向花海的中央走去。
布加拉提浑浑噩噩的迈着僵硬的步伐跟在了后面。
他想到了更多的的东西,他的牙尖在战栗
那些令无数瘾君子趋之若鹜的「毒品」就是在这样看似贫瘠的土地中生长出来的,这是毒品贸易的第一环,而像这样的土地在这个世界上不知还有多少,从这些土壤中生长出的毒素最后扩散到了全世界。
而他们目前能做的只有控制港口的走私以缩小这些东西在意大利的市场,但是就算它们不流入意大利,也还有其他的地方。
恍惚间他看到了眼前的是一片升平的景象,意大利的港口已经尽数被‘热情’掌握,街道边栽倒的那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自残着身体的瘾君子已经几乎消失,不会再有人而因此流离失所,不会再有家庭因那些罪恶的东西而变得支离破碎——这是他梦想中的景象,而他也正为此而努力着。
布加拉提的步伐变得有些错乱,他迈进了花海,像是迈进了被鲜血填满的沼泽,黏腻的血色如同油漆般粘在了他的脚底,他甩不掉它。
但是‘毒’就算不流入意大利,也有着它的市场。它将如台风过境般摧毁掉多少人生呢?
人站在了越来越高的地方,反而看到了更远的东西。
冷汗绵绵不绝的自布加拉提的下颌流下,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
突然一声爆喝令他猛地一个激灵,一伙农民打扮的中东男女抢过了原本领路的女孩,护在了他们身后,而他们则抄起了手边最有攻击性的物品,或是钢叉或是镰刀,锋利的尖刺对准了这两名无比显眼的,轮廓深邃的白种人。
原来在二人心不在焉的时候,已经被附近的村民发现,他们摆出了相当排斥抵触的态度,甚至有人掏出了猎枪向空气中‘砰’的打出了一枪以示警戒。
枪声在空气中回旋着,惊飞了休憩的野鸟
但是却并没有更高层次的武装者出现了,这座村庄的罂粟种植史尚短,位置也过于偏僻,所以还没有被毒枭们列入压榨管控的范围。
既然农户们摆出了这副态度,那么应该也是明白所种植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罂粟的巨额利润足够山坳中的愚昧落后小村过上更好的生活
「只要自己人不去碰,这些东西卖出去之后我们也管不到了」
大概是抱着这样自私而逃避的心态吧
另一边的布加拉提与福葛明明只有两个人却显露出了如狮如虎的气势,与对面的农户们僵持不下。金发青年在交谈中声音逐渐拔高,额头的青筋渐渐崩起,愠怒的握紧了拳头,却被布加拉提一把按住了肩膀。
应该对这群愚昧的村民扣押吗?暴力审讯拷问吗?
「福葛,他们的确是毒品链的第一环没有错……但是毒品的‘罪恶’他们究竟占了多少的份额?如果将毒品交易所得的金钱换算成‘罪恶’,那么他们也许连一成都占不到吧……」
「只要有交易的‘市场’的存在,我们这样做也是没有用的」
布加拉提的视线扫过了那个被大人们护在了最后面的女孩,摇了摇头
「他们有透露他们的‘金主’是谁吗?」
福葛后退了两步,冷静了之后颦眉回答道
「他们不仅仅是不愿意透露他们金主,而且还将‘那个人’当做了神明一般供奉,刚刚那个女孩说自从‘那个人’来到了这个村庄之后,一夜之间红色的‘神花’就开满了漫山遍野,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出卖‘那个人’。而现在,他们不仅将我们当做了‘那个人’的敌人,还以为我们想要抢夺这些,这些东西,——我们怎么可能!」
福葛依旧紧握着拳头,可见在这段话里他省略了多少来自对面的谩骂与羞辱,最后他嘲讽的哼出了鼻音
「就是没想到罂粟这被古希腊人奉为的‘神花’竟在这里重新找到了它的‘本职工作’」
「那么有关于‘那个人’的情报,你现在知道了多少?」
布加拉提的视线冷漠的与农户们对峙着,接着问道
福葛欲言又止,而后用生涩的嗓音答道
「从那个女孩那里已经得到了一部分有关于对方外貌的情报……以及‘那个人’出现的时间」
「已经够了,我们回去吧,剩下的交给阿帕基来调查」
二人在冷酷的对峙中后退着离开了花田,当坐回了车上的时候,布加拉提却没有立刻启动汽车,而是双眼平静的看向了福葛
「刚刚你的话似乎并没有说全吧,福葛?」
福葛哑着嗓子,眼睛看向了一边
「那个女孩描述的人,其实……」
……
听闻了福葛的话后,布加拉提陷入了短暂的呆愣,而后他安抚的笑了一笑
「不会是他的,这一点我们都知道不是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秘」
但是布加拉提却依旧没有启动机车,他闭上了眼睛,看似是小憩,但是眉间的沟壑却宣告着他此刻的心情没有那么简单。一种莫名的心绪正如同蚂蚁一般啃食着他的心脏,带起了诡异的麻痒
「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闻言后抬头,嘴唇颤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的音节
福葛觉得他或许猜到了布加拉提现在正在想些什么,那也许是对自我的质疑,也许是更深层次的苦痛,他带着些许的试探,接着说道
「我们也许还不需要去想太遥远的事情」
布加拉提叹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那些无力与疲惫的感觉
「我知道的,不过,福葛,当有一天我们的地盘儿再大一点,那么我们……」
福葛接着布加拉提的话说了下去
「是‘世界’, 我们不需要再自我怀疑下去,布加拉提……乔鲁诺他一直给予了我这样一种感觉」
「——他可以改变世界」
布加拉提的眉头稍稍放松一些,抬手启动了机车,望向了前方
「是……他无论何时总会给人带来希望」
***
2006年5月4日,1:00 PM,意大利,坎帕尼亚区西南部
『坎帕尼亚区,位于意大利西南部,多山地与盆地,而沿海平原则由于良好的气候和来自于维苏威活火山的火山灰适宜农作物的培育。愈多村庄和楼房建立在维苏威熔岩流经的平原,而千年前便覆灭在火山灰中的庞贝古城正依山傍海,俯视着这歌舞升平中的危险』
山坡上有那么一片红色在低矮的平原处看来极为显眼,有三道人影正穿梭于红浪其中。
「哇这些花我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啊,难道这里面还真的能有什么‘花样’不成!」
米斯达眯着黝黑的眼睛,似是要在这片花海中看出什么所以然。
风带来了一阵潮腻的湿气,鲜红的海洋涌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海底亮出了獠牙一般蠢蠢欲动
米斯达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头皮发麻的接着说道
「所以说这都是些什么花啊,我怎么觉得这地方给我感觉阴森森的」
「这是意大利罂粟,有些地方也叫它虞美人」
乔鲁诺的视线没有离开手中的路线图回答道
「那些玩意就是从这花里产的?直接就种在山坡上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乔鲁诺闻言摇了摇头
「不是的,意大利罂粟虽然也是罂粟科植物,有一定的毒性,但是却没有成瘾性,无法如同鸦|片罂粟那样用来生产毒品,所以它允许被当做观赏植物种植,而我们眼前这些的就是一片虞美人的观赏花田。」
「但是你们不是说这里是最近出现的那批新毒品的来源嘛?」
「情报显示那批毒品是来自于这里没有错」
另一位身量与乔鲁诺相似的青年,阿帕基在思索中开口接过了话题,声音低沉
「我本以为对方采用的是以假乱真的混种手法,在虞美人中掺杂了鸦|片罂粟种植之类的,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这一片花田中全部都是虞美人,连一小瓣鸦|片罂粟都没有……对方究竟是什么能力,难道真的能从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玩意儿中练毒不成」
就在此时乔鲁诺弯腰蹲下,手摸向了其中一朵虞美人,花瓣变作了火红的蝴蝶,蝴蝶乖顺的伏在他的手指上,丝毫没有飞起的意思。乔鲁诺有些意外的抖了抖手指,但蝴蝶像是认准了他的手指就是它栖息的那根树枝一般,迟迟不飞起
「这的确是货真价实的虞美人没有错,但是……」
他的指尖又捻起了一点花下的土壤
「这里腐殖土含量似乎有一些过高了,按照正常的花期来讲,这里不应该有这么多腐殖土才对」
调查的结果指向的毫无杂质的虞美人,不愿飞起的蝴蝶以及异常的腐殖土,这一切看似无法关联的谜团将由仿若专门为此而生的「忧郁蓝调」来破解
阿帕基抽出了一只夹在手臂之下的地图,上面标注了几个显眼的红叉
「情报小队有一个人的能力是重现足迹,他们已经事先来到这里找到了几个异常的足记,今天我要做的就是将在这几个异常的足迹的主人重现」
「那么事不宜迟,开始吧,阿帕基」
在排除了一对激|情野战的情侣以及一名执着守在花海中的摄影师之后,一行人来到了第三个地点,一个偏中心的位置。
忧郁蓝调伴着倒带的‘嘟’声渐渐抽长了他的身形,金色的发丝缓缓自忧郁蓝调原本浅紫色的头顶生根拔长,两颗被扩音器填满的眼睛生出了两颗碧绿的眼球,咕噜的一转,嵌在了熟悉的眉眼上,他的嘴角带着他惯有的,成竹的笑意,但是在场的三人看来却如同阴风吹过背脊一凉
「你们看我|干嘛,这是忧郁蓝调复写出的相貌而已,而且我也不至于会被这种障眼法骗到吧」
注意到了另外二人的眼神,阿帕基无语道
「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个都做的太像了吧!不,这根本就是做的一模一样吧!」
米斯达绕着忧郁蓝调复写出的人像转了两圈,惊叹的啧啧称奇
乔鲁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走到了忧郁蓝调面前,就像是照镜子一般,面前的是与他一模一样的金发青年,青年碧绿的眼瞳中映照出了乔鲁诺此刻冰冷的眸光
虽然他没有显露,但是在场的另外两人都能看出,他在愤怒,因为敌人的所作所为无异于在高调的对他宣战
乔鲁诺后退了两步,冷着脸吩咐道
「让忧郁蓝调继续」
定格的金发青年再度开始活动,只见他半跪下了身体,五指摸向了地面,就这样停滞了许久。
「这是在搞什么——」
「——嘘」
阿帕基做出了嘘声的手势,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聆听着忧郁蓝调传来的声音
忧郁蓝调只能记录下留在身体上的声音,却不能记录环境的声音。但是环境与个体却像是带着引力一般相互影响着,个体能够改造环境,环境也总会在个体上留下丝丝痕迹
他们聆听着,那道声音细微极了,那是土地上的声音经由肉体的骨传导而停留在忧郁蓝调的复写出的躯体上的声音
细小,却蕴藏着世界上最令人尊敬的强大力量
——是植物萌发的声音!
当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在场所有人无一不微微瞪大的眼
至于萌发的是什么植物,在场的三人心知肚明,那就是他们追查的玩意儿
「总……总不能说这个能力也是黄金体验吧!」
米斯达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
「但是这的确是黄金体验能够做到的事情……哈……之前我也没想过黄金体验也能有这种混账的用法」
三人继续聆听着忧郁蓝调传出的声音
自植物萌发之后,地面渐渐传来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的声音,明显是来自于能够活动的生物
「不仅能够创造出植物,还能够创造出动物吗,那么创造出动物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而且这个能力……更加接近黄金体验了」
阿帕基颦眉分析道
「这怎么可能啊!」
米斯达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焦躁过了,只见他扯了扯帽子,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兴奋的拍了拍乔鲁诺
「你不是会那一招吗!就是变成生物找到原主人那个,你对这些花用用看啊!」
「刚刚已经用了……」
乔鲁诺像是陷入了短暂的错乱,额头流下了密密的虚汗
米斯达僵硬的转了一下脖颈,看到了那停在乔鲁诺肩头迟迟不愿离去的红蝴蝶
米斯达咽了一口吐沫,眼前的这一切像是颠覆了他从小到大信奉的真理一般,令他难以置信。
「但是……但是,这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
他一遍遍的重复着,像是这样就可以将他脑海中的怀疑自我洗|脑甩去一般
「基本可以确定对方的手法是在这片花田种植鸦|片罂粟而在迅速收获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成虞美人了吧?所以腐殖土的含量才会这样之高」
阿帕基看向了乔鲁诺的方向
乔鲁诺抿着唇点了点头
阿帕基接着说道
「替身能力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世界上从没有出现过两个人拥有相同替身的情况……但是我却突然想起了五年之前我们见到的景象,一个身体拥有着两个灵魂,他们的替身也是一样的,而且这两个灵魂也有可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我的黄金体验能够确认身体中的‘生命能量’,而我能够确认,我的身体中只有一个灵魂」
「那么黄金体验……有没有可能欺骗自己呢?」
「你难道是在怀疑乔鲁诺吗?!阿帕基!」
「不,我没有在怀疑‘乔鲁诺’,但是只有时刻抱着怀疑的态度才能够找到最后的真相,这是我一向信奉的宗旨」
……
乔鲁诺的身后浮现出了金色的人形,他走到了黄金体验的面前,眼眸注视着它那并不能称得上是眼睛的眼睛,心绪在它的视线中渐渐平稳,他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
「你们相信着我,而我也相信着‘黄金体验’,相信它不会欺骗我」
当天的调查就此作罢,年轻的教父吩咐等待布加拉提今晚回来时带回来的答案。
***
2006年5月4日,5:30 PM,意大利,米兰
意大利当红的模特特里休.乌娜结束了当天的拍摄,就在她踩着高跟鞋,离开摄影棚准备去停车场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金发青年,他环着手臂斜靠在台阶的扶手边,而由寥寥几朵艳红鲜花构成的一小簇花束正插在他的手臂与身体的缝隙之间。
青年也看到了她,熟稔的笑了笑,而后将花束递给了这名刚刚结束了一整天工作的女士,绅士的接过了她手中的提包
「乔鲁诺?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给我的这束……是虞美人?」
「是虞美人没错,希望你能够喜欢。我也只是在调查一些事情,顺路就来到这里了,应该不会打扰到你吧?」
「虽然算不上打扰,但是要约见女士至少要提前通知一声吧!」
说罢特里休故作嗔怒的瞥了身侧的乔鲁诺一眼
乔鲁诺摸了摸鼻子
「这点是我的错」
「怎么,去喝一杯吗?」
「正有此意」
……
「关于那件事,你们现在调查的怎么样了?乔鲁诺,当然如果你要是不方便说的话,请当做我没有问过」
在装饰高档的餐厅的一间单独分出的隐蔽房间内,特里休这样问道
生活在聚光灯下的人总是连一顿晚餐都要如此小心翼翼的避开耳目,以防被小报拍到什么捕风捉影的消息
「已经有一些眉目了,但是……对方的能力有一些难缠」
乔鲁诺饮下了杯中的酒液,眼睛有一些失神的望着空无一物的酒杯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种,连我自己也不能够确定能否胜利的感觉」
特里休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你也会说出这种话啊,乔鲁诺,虽然不知道敌人是怎样的人,但是我相信无论是怎样的敌人,你都能迎来最终的胜利的,自从罗马竞技场的那天我就这样想了」
乔鲁诺笑了笑,苦涩的开口
「但是连我也偶尔会怀疑那里面究竟有多少运气的成分」
「不只是运气,乔鲁诺,你拥有那个实力,不会有人比你更能够坚定不移的贯彻着信念,又睿智冷静的稳操胜券了……镇魂曲选择了你,也证明了这一点不是吗?」
沉默了半晌,对面的青年失笑
「原来你是这样看待我的吗,那么我也不能够让你失望了,特里休,承你吉言,我也觉得我一定能够胜利的」
说罢,青年又为二人各斟上了半杯酒液
***
「你是说最后调查出的人……是‘乔鲁诺’?」
布加拉提在听闻了下午的调查结果之后,神色不太乐观,他的两根手指在腿上有些焦躁的弹跃着
「通过忧郁蓝调复现出的的确是我的相貌,而且也会使用黄金体验」
乔鲁诺仿佛事无关己一般,平静的答道
「其实我和福葛也从调查的地方带回了一点‘证据’」
布加拉提拉开了一道手臂上的拉链,掏出了一个密封袋,袋中的是几朵红色的罂粟。
「这不是虞美人,而是鸦|片罂粟」
乔鲁诺接过了一朵花,确认道
「那么……」
罂粟在青年的掌中扭曲变形,成为了一只火红的蝴蝶,却如同下午的一般,他挥手将蝴蝶送飞,但起飞的蝴蝶反而在空中转了一个小圈,像是寻找到了主人一般,重新落回了他的肩头
福葛的视线追随着那只蝴蝶,说道
「我们获得的有关于敌人的情报……‘那个人’的外貌的确和乔鲁诺十分相似」
随着黄金体验能力的取消,蝴蝶又变回了红色的花朵
「我以为得到了如此多的情报之后我们在今天就能够找到那个背后的真相,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竟然找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年轻的黑帮一把手感慨道
「但是我们相信不会是你做的」
二把手如是说
「不过……线索就此中断了也是真的」
***
2006年5月5日,1:00 AM,坎帕尼亚区西南部
一道高挑的身影再度现身于虞美人花田中
阿帕基拿着地图,找到了下午的那个地点
下午时出于希望马上和布加拉提会和的考虑,他并没有将复写出的人像继续放映下去。
而且……对方过于了解乔鲁诺了,简直就像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只眼睛,细致入微的注视着他的一切一般,所以当时三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再继续放映下去。
敌人中有人的替身能力是监视?还是‘热情’的高层中出现了内鬼?
这些他们目前还都不能够确定。
但是线索并不能就此中断,总会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够将答案领向一个新的方向。
依旧是那个位置,忧郁蓝调再度变为了金发青年的样貌,只见他的的动作像是抽搐了一般加速着,这是忧郁蓝调的快放能力。
金发的青年的手快速的贴近了地面,又收回,而后他环顾着四周。
阿帕基猜测他可能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片刻过后,阿帕基看到金发青年转了个身,向一个方向走去。而且……那细微的,应该是属于生物活动的声音并没有随着青年的离开而减小,反而更加清楚了一些
如同雨点般密集,像是有什么在连绵不断的吹拂着枯叶,又带着细微的搅动声
「沙沙——沙沙沙」
「——噗簇——噗簇」
阿帕基小心的跟在了青年的身后,尽量令自己的脚步不发出声响,以防干扰到从忧郁蓝调传导出的声音。
阿帕基也没有将青年的动作快放,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的细节。
金发的青年从容不迫的走着,走在这在夜色中暗红如血的花田中。浅金色的发丝纠缠着冷清的月光,为月下之人镀上了一道锋利的寒芒。
阿帕基跟随着青年的脚步,分毫不差的踩在青年留下的脚印,行走在暗红的花丛中。花田中只剩下了青年与阿帕基踩进了泥土带出里的声音,偶尔伴着两道沙哑的而惨淡的鸦鸣
终于,当来到了一处地势地平的水洼前,青年停驻了他的脚步
他立在那里许久,浪潮翻滚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阿帕基终于要忍不住进行快放的时候,他看到了青年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阿帕基按住了自己的拳头——这个人别的不说,学乔鲁诺欠扁的那个样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而后他看到了月下的金发青年抬起他的一只手,指尖精准无误且利落的从下颌刺进了他的面皮中,四根手指在那张面皮的下面像是四根搅棍,鼓动着剥离,蠕动的蛆虫好似要自那张面皮下破茧而出
阿帕基看着这一切,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马上,马上他就能够找到他所追求的真相!
青年的动作很利落,不出十秒,他便轻而易举的将脸上的皮肤掀开
但是掀开后的结果……却过于正常了,不,应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结果,但是却与阿帕基心中的设想想去甚远,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层面皮的下面并不是另一张脸,而是,再正常不过的肌肉组织
甚至能够看到肌肉红色的纹理,条条肌肉依旧在牵动着他的嘴角,但是原本嘴唇的位置却只剩下了被血水浸染着的牙齿,要说这个人现在看来还和刚刚的那个青年有什么相似的话,那么只有那对圆滚的,如同什么生物的卵一般的眼珠了
有什么在翻涌的声音逐渐的放大,阿帕基不由得绷紧了神经,视线不敢移开分毫
一道熟悉的声音吹在了他的耳畔
「阿帕基?」
阿帕基惊叫了一身,回身一拳袭去,却发现那只是精神高度紧张时出现的幻听,而造成幻听的原因,就是周围过于嘈杂的杂音
冷汗涔涔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流
不管怎么说,刚刚还十分细微的翻搅声,现在竟然已经近在咫尺般的清晰了,他终于听清了那是怎样的声音
「嘶嘶——嘶嘶——嘶」
阿帕基僵硬的缓缓低头看向了一直被他忽视着的地面
墨绿的浪潮翻涌着,泛着细密的磷光
波波的潮汐涌动着,向阿帕基的方向拍来
潮湿的水腥连着从青年血肉模糊的脸上散发出血腥气送进了他的鼻腔
——是蛇!
千万条蛇纠缠着,翻搅着,像是一团团纠缠不清的面条
它们认准了他这名站在了中心的,唯一的猎物!
这就是那个谜题的答案!罂粟褪去的叶子被变成了蛇,每一条蛇都寻找并衔着属于自己的那枚果实,敌人以这种方式达成了‘采集’的目的。
而他并也并没有令蛇消失,而是留作了埋伏,等待着夜晚的不速之客
对方的手法就是如此!而对方也许是拥有着什么转变面貌的方法,才能够如此从容的撕下自己的脸皮
但是真相浮现的却有些晚了
蛇潮涌动着,蚕食吞噬一般席卷过了所行之处,弱小的生物聚集在一起,也会成为凶猛的巨兽,这就是自然的力量,它不是单凭一人两人就能够反抗的东西
汹涌的墨绿潮汐淹没了两道单薄的人形
***
意大利当红模特特里休.乌娜失踪了,这条消息不仅惊动了意大利的公众新闻与各路小报,也在南意的地下黑帮高层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根据情报小队得到的消息,这位年轻貌美的模特最后见面的人正是‘热情’的一把手乔鲁诺.乔巴拿,现场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无论是相貌亦或者是残留下的DNA,所有的线索依旧全部指向了他。
「昨晚五点左右的时候我并没有去米兰,而是先与米斯达和阿帕基道别了,阿帕基的忧郁蓝调可以读出那时的我的确就在家中,没有去其他的地方」
从天开始发生着的一切就像是处处针对着他,乔鲁诺哑着嗓子,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也不复平日般清润,可见他此时并没有很好受
「不过……从今早开始阿帕基也一直没有回信」
乔鲁诺背靠在转椅上仰着头,转椅时快时慢的旋转了一圈又一圈,有的人在心绪过于复杂的时候会喜欢这么做,轻微的眩晕感会令他更容易放空大脑
最后终于停止了旋转,他深呼了一口气,接着沙哑的开口道
「布加拉提,你觉得‘乔鲁诺’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你没有理由去做这种毫无动机的事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一旦真的找到了这么一个‘动机’,你觉得‘乔鲁诺’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问,乔鲁诺?」
布加拉提灰蓝的双眼如同阴云密布下的海潮,他望向了乔鲁诺,乔鲁诺却不复往日坦诚,偏过了视线,没有与他对视
「……」
「……」
简短的对话结束后,留下了一室的缄默离开了
***
但是能够证明乔鲁诺所言的雷欧.阿帕基却也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无论电话还是邮件都得不到他的回复,最后米斯达想到了一个地方——那片花田,阿帕基有没有可能再度返回到花田中调查呢?
最终却没有找到阿帕基本人,因为被带回的只有……一枚新鲜的头骨,甚至像是被蚕食殆尽一般,干净到没有血肉的残留,连牙齿都没有放过
他的身体像是人间蒸发了,消失的干干净净。但是在他死亡位置附近被花叶隐蔽着的土地上,反而留下了阿帕基最后的线索,他找到的最终的真相——一副死亡面具。
而这副死亡面具雕刻着的面孔,‘热情’所有高层的人员再熟悉不过——那就是组织中年轻的教父,乔鲁诺.乔巴拿的相貌!
二把手布加拉提因此和教父大吵了一架,就在情报小队交差的时候,隔着两层楼都能听到他们的争吵声,争吵最后演变为了打斗,虽然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次乔鲁诺乔巴拿没有给布加拉提治疗,二把手布加拉提带着伤痕,啐出了一口血,黑着脸离开了,留下屋内一片狼藉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他们闹掰了!
而就像是瞄准了时机一般,原本被逼至死角的毒品贸易突然在南意大利又迅速死灰复燃,派出镇压的武力遭到了毒枭孤注一掷的反扑,就在西西里的窄巷里,短短两天就发生了不下十几起的械斗
拥有了第一只领头羊,其余被‘热情’压制已久的毒枭们为了多抢得一丝利益纷纷揭竿而起,南意的地下党派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动乱,‘热情’BOSS的亲信米斯达不得不离开BOSS身侧,带上人手前去镇压。
而在此时,失踪多日的特里休.乌娜终于有了消息——这名模特竟然是‘热情’的前任BOSS迪亚波罗的亲生女儿,被现任BOSS乔鲁诺.乔巴拿亲手送给了曾经备受迪亚波罗压制的罗马教父以示诚意。
至于是有关于什么的诚意——是邀请对方联手垄断意大利毒品生意的诚意!
‘热情’教父乔鲁诺此前构筑的形象在顷刻间崩塌,得知此事的黑白两道之人无不唏嘘,原来这名年少有为的‘热情’BOSS如此肃清南意境内的毒品生意都是在为了这一天做准备——为了成为意大利真正意义上的毒品龙头老大做准备。
二把手布加拉提也说不定是为此才会故意扮做黑脸,天天摆出一副对毒品深恶痛疾的模样,其实最终所图的不过是利益
而西西里的毒枭正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留存之地快要被‘热情’侵蚀得渣都不剩才会垂死挣扎般的掀动叛乱
但没过多久,‘热情’二把手就正式和一把手分道扬镳,带上了愿意追随他的,四成‘热情’的人马亲自与北意的第一道门槛——罗马教父谈判
二把手布加拉提临行之前愤怒的留下了一句话:乔鲁诺,没想到身居高位久了之后,权势还是腐蚀了你的心,你逐渐狂妄自大,忘记了你的‘梦想’
一把手乔鲁诺乔巴拿被困在了那不勒斯,在内外夹击之下,带着少部分或是被毒品的利益所驱,或是还未派去西西里的追随者死守那不勒斯。
坚不可摧的圆桌四分五裂,曾经如日中天的黑|手|党‘热情’竟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化作了一盘散沙。
***
花海烧上了天际的红云,令这片花海看上去像是天空在大地上的投影一般,美则美矣,却令人觉得眼前的一切如同梦境般虚幻
乔鲁诺望到了红云前的那道背影,心脏鼓动的更加强烈
直到对方转过了身,他的灵魂几乎快要震颤,却又觉得果然如此
对方是一名与他相貌别无二致的青年,两个人相对而立,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分清谁才是真正的‘乔鲁诺’
「你果然来了,一个人来了」
青年说,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我是一个人来了,但你也一样,我们都不希望有人知道对方的存在」
「不,我们不一样,你是因为信赖之人通通背叛,无人再愿意相信你,所以才是一个人,这就是你的下场——去相信什么‘信赖’可以托付一切的下场!当一些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信赖’这种东西不堪一击,你却不肯采用一些更加有效的控制手段」
「你错了,我依旧‘信赖’着他们,而他们也‘信赖’着我,所以我才会带着他们的祝福来到这里,这必须由亲自我来了结的战场」
随着乔鲁诺的话音,金色的替身自他的身后浮现
「唔——」
随着一声清脆响指,骤然黑暗的视线打断了他的全部行动。
双眼与双手传来了剧烈的刺痛,手腕疼痛的地方失去了任何的知觉,乔鲁诺忍不住抬起了断裂的手腕,探向了他的双眼,那里竟如同切割一般,被剜去了两个方方正正的血洞!
血顺着切口整齐流下,在他惨白的脸上留下了两行血泪
(黄金体验的能力能够瞬间剥夺一个人的眼球和双手吗?难道对方的能力不仅仅有黄金体验吗?明明……他也应该是‘我’才对)
「在你动手之前我姑且先告诉你,镇魂曲是针对‘单一个体’的因果,当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时,镇魂曲只会一视同仁,而你觉得,是你离镇魂曲近一些还是我离镇魂曲近一些呢?」
乔鲁诺听到对方这样说
(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但是我却打心底里愿意这样相信,镇魂曲给予了我一种冥冥中的感觉,告诉我对方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想要通过镇魂曲的‘因果’以抵达胜利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关于你所说的‘我们是同一人’这一点恕我不能够苟同,我绝对不会承认一个制造毒品,侮辱灵魂的人与我会是同一个人」
乔鲁诺垂下了手,试图前行,却因目不能视而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他抬起了头,不屈的挺直了背脊,空洞的双眼凭直觉望向了刚刚青年所在的方向
「我也不会承认一个如此伪善的人会与我是同一个人,黑道的人向来视人命若无物,何况你还是个BOSS,而你却和我说毒品侮辱‘灵魂’?你的理论未免也太过可笑了」
对方冷冷道
「毒品能够令人上瘾,虽然赌博和性也会令人上瘾,但是和毒品的‘瘾’却不一样,无论赌博和性,那些都是出自上瘾者的精神和身体而‘自发’的。而毒品,是外来的吗|啡逐渐替代了身体内本身分泌的内啡肽,那是人体专门用来抑制痛苦,提升‘幸福’的东西。当成瘾者的所有的幸福通通需要依赖外来的毒品,而不是‘自我’,在那一刻,他便失去了他的灵魂*。我虽然会收割应该收割的生命,但是我不会像你一般侮辱生命与灵魂」
「我有一些难以理解你的想法,什么灵魂,什么幸福,明明‘瘾’是最好的的控制手段,你甚至可以用它去掌控世界,但是你却丝毫不肯动用……算了,在未来我会替代你,通过这项能力去获得更多的东西。我会完美的控制你的部下,令他们如同膜拜神一般的尊敬你,永远不会背叛你。」
说罢,青年带着些许的笑意继续开口
「你觉得怎么样?」
「——我在地上摸到了一颗眼球,但是却是圆形的,不是方形」
「啊,你发现了,就算我不说你也能够发现吧,那个是‘我’的眼球,而你刚刚经历的,是世界的‘真理’」
「世界不同意这个世间会同时出现两个相同的人,所以当他们接触的时候,就会迎来‘湮灭’,这个就是世界的‘真理’」
乔鲁诺空空的望着青年的方向,笃定道
「是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根据世界的判定,你与我是同一个人没有错」
青年有一些兴致缺缺的回答
乔鲁诺接着说道
「而你也有一些奇怪,像是知道我的一切,又像是知道的一切都是偏离轨道的,就比如如果你知道黄金体验镇魂曲的射程的话,可能就不会如此新平气和的与我谈话了」
「你说——厄——」
随着一声闷哼,两道金色的光芒滑过,如同利剑一般擦过了青年的发丝,四枚翠色的眼球同时滚下,两枚是圆润的,两枚则如同激光切割一般,四角整齐
但是——这却并没有令青年错乱分毫阵脚,他甚至没有抬起他的手,散乱的发卷覆在他的眼睛上,便渐渐生成了脉络与血管,由如同吹起了气球一般,鼓起了两颗圆圆的眼珠
当青年的视线再度放回乔鲁诺的身上时,乔鲁诺已经接回了一只手与一只眼睛,两道血痕在他的脸上丝毫不显狼狈,如同凯尔特战士涂上了荣妆,他摘下了西装外套领子的上的一枚瓢虫饰物塞进了他另一只空洞的眼睛里
「现在我们又‘公平’了」
对面的青年盯着乔鲁诺的一举一动,嗤笑了一声
「我既然有这个自信站在这里与你谈话,那么自然也不会怕这种小变故,哪怕黄金体验升级成了镇魂曲,射程距离得到了延长,它的攻击依旧是‘点’而不是‘面’,只能对我造成这点挠痒痒般的伤害」
青年明明没有用手触碰土地,但是地面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
乔鲁诺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为了防止来自地下的袭击,一道金色的光芒自他的指尖闪过,一个巨大的龟壳在他的脚下渐渐成形
「你依旧这样,这样故步自封,只会站在一点点自己圈出的土地,愚昧的坚持着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当敌人来自于你的四面八方的时候,你固守的那些真的能够撑得住吗?」
青年的话音刚落,一条条血红的毒蛇破土而出,包围着龟壳上的青年,如同闪电般向他袭去
但是乔鲁诺知道,这些蛇绝对不是‘毒蛇’那样简单,它们是专门针对自己的的‘毒’,一但触碰到他的身体,便会变回它的原样——属于对面那名青年的器官
一但让它们贴近了自己的身体,那么自己的身体将会如同碎裂的瓷器一般片片脱落
「我的想法可从来不是固守,‘乔鲁诺.乔巴拿’从来不会固守——」
黄金体验将爬上的蛇迅速的劈落,但是劈落的速度却永远没有如浪潮般密集的蛇潮涨回的速度快
「黄金体验刚刚的攻击也不是为了去做无用的偷袭,我是为了测量你的‘速度’——你恢复的速度!」
只见黄金体验放弃了攻击蛇群,反而站到了龟壳的另一角,一拳击向了龟壳的尾端!
龟壳的弧形就像是完美的翘板,随着龟壳翻了个面的同时,站立在龟壳一角的青年被高高的扬起
——冲向了那片火红的天空
在空中,他的视线锁定了那名花海中的青年,没有错过他慌乱的眼神
「你——你疯了吗!」
地面上的青年的嗓音难以置信的拔高
「我今天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你,让你离开,那么不如就这样,来试一试吧——是你恢复的速度能够快过我镇魂曲恢复的速度,是你的‘信念’还是我的‘信念’能够赢得最终的胜利——」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青年看向了空中乔鲁诺的眼睛,他的眼神亮的可怕
那是抱着「必胜」觉悟的眼神
——坚信着自己的道路,绝对不会有分毫的退缩
——拓宽着自己的道路,永无止境的延伸
如同俯冲而下的猎鹰,死死的锁定了在地面盘踞的‘毒蛇’
在那一个瞬间,青年眼中的空中的乔鲁诺仿佛与记忆中的另一道身影重叠
一样的‘直接’,一样的‘迅猛’
猎鹰亮出了他尖锐的爪喙,向蛇抓去
在身体相触的一瞬间,两人的身体开始分裂成方方正正的碎块洒落
而也在那个瞬间,如同灵魂的交汇一般,一些记忆的片段如闪电一般送进了对方的脑海
『三.黑之章』
在15岁时,乔鲁诺收到了这样的一个任务
「护送我的女儿,并且为那个护送的小队提供治疗」
BOSS是这样吩咐的,乔鲁诺不由得猜想BOSS是不是对这伙小队还不够放心,才想到利用他去控制那些人。
当然老板也从没有对其他人放心过就是了,估计这次任务的结束他就会迎来记忆的再一次清洗。
乔鲁诺同特里休一起被送到了波尔波手下,又被转派给了布加拉提小队。一路追杀的反叛者接踵而至,但是有了「医生」的帮助布加拉提小队却也有惊无险的尽数歼灭敌人,无一人员折损的将特里休护送到了威尼斯。
快艇行驶在威尼斯宽阔的河道上,他们得到了老板最后的指令——送特里休到圣乔治马焦雷教堂中
「乔鲁诺……」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因为乔鲁诺的治疗能力一直给予人了一种可靠的感觉,或者是因为同时被交由布加拉提小队让特里休有了一种「我们是同类」的心理,她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些紧张的拽了拽乔鲁诺的衣摆,她尴尬的想端着自己的架子,却又拗不过心中的紧张,最终她有些不自在的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食指,开口接着说了下去
「你之前是在我的父亲手下做事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乔鲁诺低头望向了海水中他们几人的倒影
「请您放心,特里休小姐,您的未来一定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觉得你有一些答非所问」
「我只是在根据自己的见解,阐述未来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已,特里休小姐」
乔鲁诺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而后乔鲁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高声喊道
「快看——海面,海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而就在船上所有人望向海面之时,情况的逆转犹如炸弹般爆裂
——异变突生
阿帕基和福葛如同被什么拉扯住了一般跌进了海中,但是海水里却找不到他们的影子,纳兰迦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向水中捞去,却也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消失。紧接着就在余下几人警惕的打算远离海面之时,原本行驶的船艇竟然霎时间变作了鱼群,四散而去
那伙背叛了老板的暗杀小队根本就没有死!正完完好好的在海面,不,或者说是如同镜子一样的海面下等着他们!
被拉进了镜中世界的布加拉提小队失去了替身,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暗杀小队则带着他们的替身潜伏在了镜中。
在杀鸡儆猴的般的了结了反抗最猛烈的人的性命之后,里苏特以布加拉提小队其余人的性命作为威胁命令布加拉提带上特里休进入教会引诱老板现身。
同伴的血溅在了布加拉提的脸上,他拖着惊吓晕厥的特里休,深深的看了一眼在这几天之中他逐渐交诸信任的那名金发少年,而后说道
「你与他们达成了协议是吗?乔鲁诺。但是我最后希望你能够认清你身边的那些并不是什么会去做公平交易的人,为了利益他们什么都会做。孤狼没有资格去享受狼群的猎——」
话音未落,布加拉提忽然痛苦的捂住了喉咙,呕出了一口血,光亮的刀片成群的带着鲜红的血液破皮而出,在他的喉咙开出了一个血洞
里苏特收回了手,眼神如同刀锋般的凌厉
「不要多话,试图挑拨我们,布加拉提,你只需要按照我们所说的做,时间不多了」
乔鲁诺从里苏特的身后走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来到布加拉提的面前。
布加拉提的喉咙住不住的流着血,从无法封闭的气管中漏出的气体混在了血里,成为了咕噜噜翻涌的血沫。
乔鲁诺从口袋中随手掏出了一枚白色的纽扣,贴在了布加拉提喉咙,布加拉提的眼睛紧跟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我当然知道他们所求的就是利益,而且还是毒品的利益。」
随着属于黄金体验的金色光芒闪过,少年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明快的微笑着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不会背弃我,你知道毒品小队一直有一个从未露面的‘底牌’吗?正是因为那个人的存在,‘热情’才能够不通过港口的渠道走私,就将毒品生意扩散到了整个意大利,甚至出口海外」
说罢黄金体验一拳击向了布加拉提的肩膀,布加拉提被击得踉跄了一步,而后少年走开了
一朵火红的罂粟在布加拉提肩侧的拉链上绽放,预示着这名少年的身份
「——长久的利益,才是更能够维持长远交易的东西」
***
这是一个名叫做乔鲁诺.乔巴拿的人的故事,并非克隆,也并非仿造,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属于乔鲁诺乔巴拿的人生。
五六岁的乔鲁诺是一个无人管顾的小孩,母亲将他视若无物,继父从不在乎他的死活,同龄孩子见他不会反抗便欺凌得变本加利,从将泥坑里的水溅到他的裤脚逐渐演变成了故意将他推到尖利的瓦砾上。
磕破的额头上,鲜血在乔鲁诺的脸上流下了一道狰狞的血痕,孩子们嬉笑着跑开了
孩子的感情总是纯粹直白,‘喜爱’是如此,‘恶意’也是一样,而这名来自异乡的混血小孩,就这样一步步的被推向了他们恶意的中心
「也许有一天我死在了臭水沟里也一定不会有人在乎吧,不,也许根本没有人能够认出这个死去的小孩名叫「乔鲁诺」吧」
那时的乔鲁诺这样想到
一切的转变出现在他无意间暴露了自己能够加速植物生长这一能力上,甚至在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项能力的时候,他便被带到了一个名为‘热情’的组织里,对于这件事,他的继父一个屁都不敢放。
一伙大人给予了他温饱与保护,要他使用并锻炼他的这项能力。但是乔鲁诺虽然年龄很小,心里却能够明白那群人对自己也不过是利用。
他知道人总是相互利用的,只有成为「有用」的人才不会被抛弃。
后来黄金体验觉醒了,乔鲁诺的头发变成了金色,他的能力也不仅仅能够促发植物的生长,甚至能够赋予无生命的物质生命,或者说是「创造」生命。
当黄金体验的能力进一步被开发……它甚至能够再造新生的器官,并以此达到治疗的目的。
乔鲁诺成为了那位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BOSS的「医生」,虽然他从没有见过BOSS本人,传达消息的总是BOSS的亲信。而BOSS也从来没有需要过他的治疗,他一般是被派去治疗组织中一些负伤的干部。
因为BOSS知道,当乔鲁诺取消黄金体验的能力时,那些被他创造出的器官就会变回无生命的原样。
这不乏为一种「控制」的手段,所以谨慎的BOSS只有定期对乔鲁诺的记忆进行清洗,让他忘记自己曾经治疗过什么人才会放心。
也幸好黄金体验单论攻击性的话并不算高,这也是BOSS放心使用他的一个原因。
治疗的工作并不多,而乔鲁诺的能力在其他的时候说可以用来「制造金钱」也不为过。
无论是器官制造,还是催生植物,这都是能够赚大钱的手段。
不过器官贩卖的客源终究有限,所以BOSS对乔鲁诺的指令依旧如当初刚刚发现乔鲁诺的能力时一样——生产罂粟。
毒品交易,是黑|手|党除去军火交易以外最大的摇钱树。乔鲁诺平日就在托斯卡纳区南部山麓上的虞美人田里一批批的生产着罂粟,‘热情’也渐渐开始做起了毒品生意,所有人都好奇‘热情’的毒品来源,却不知它就来自于身边的土壤里。
乔鲁诺一直很听话,如果不是15岁时接到的那个任务,他也许不知道还要做多久辛勤的园丁。
***
谨慎的老板并未选择在布加拉提面前露面,而是直接在电梯上就将特里休劫走,但是这反而证明了老板的确是孤身一人在教会内的事情。
壮烈成仁的烟气吹满了整栋教会,梅洛尼通过特里休的血追踪‘老板’的位置,为了防止老板的亲卫队赶到,他们没有多少时间,暗杀小队的成员近乎全数出动。
但是老板的能力却诡异的如同隐匿在阴影中的死神,高举着镰刀一个个的收割着反叛者的灵魂
最终反叛者们以折损了大半数同伴的代价,令那名神秘的BOSS重伤而失去了行动的能力,靠在了大理石柱边粗喘着气。
里苏特伸出了他的手,一枚枚尖利的刀片自粉发男人的喉咙中刺出——但是这还不够
薄而尖锐的刀片渐渐遍布了这名曾经高高在上的BOSS的四肢,里苏特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复仇之鬼一般瞪着黑红的眼瞳,要将眼前的一切尽收在眼底
「我不仅仅要你死去,BOSS!我要你在死之前能够痛苦一些,更痛苦一些,所以我会用耗铁量最少的刀片,让它们剔遍你的全身。而我——接下来会代替死去的同伴,瞪大我这双眼睛,好好看着你痛苦的模样!」
一枚枚的刀片如同银鱼的鳞片,自粉发男人的身体上带着血花片片脱落,砸在了教堂的菱格地砖上
「……你觉得怎么样,BOSS,痛苦吗?不如嚎叫出来吧」
身近两米的黑袍男人拖着重伤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向大势已去的BOSS。
BOSS莹绿的碎瞳倒映着里苏特渐渐接近的景象,反而轻蔑的笑了,哪怕他此时喉咙开了个洞,但是他的神色却不显狼狈
里苏特又靠近了老板一点,老板咳了一口口中的血沫,破败的喉咙冲出了沙哑而模糊的气音,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能听得清楚。
「你们——我说你们,接受乔鲁诺的治疗了吧?」
里苏特的动作顿住了一秒
粉发男人的眼中划过了一丝了然,而后他哑着嗓子,一边吐出口中的血水一边疯狂的笑着,随着他的颤抖,锋利的刀片自他的身上噼里啪啦的抖落
「那你们知道黄金体验的治疗能力——他可以随时取消吗?我可从不会要他治疗啊……被人利用的感觉怎么样?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上,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BOSS也许是出于「我死了也不会让你们这群肮脏的鱼虾好过」的心态,说出了这么一句,但是显然,他成功了。
里苏特停在了BOSS的三米之外,在场的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名高大的男人的胸膛在颤抖着——他在愤怒。
不知是因为老板事到如今依旧狂妄的态度而愤怒,还是因为被一个毛头小子摆了一道而愤怒。
「先不论乔鲁诺这个人如何,你现在必须死在这里,BOSS」
里苏特冰冷的开口,而后他收紧了他的手,大量的铁钉自粉发男人的喉咙破皮而出,他的血液变成了透明的黄色
男人的笑昂着头,沙哑的笑着喊出了他最后的一句话
「站在巅峰,成为帝王的人——只能是我迪亚波罗!残杀吧,你们就残杀下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粉发的男人死去了,却并没有闭上他的眼,他的脸上还定格着他死前最后的表情——满满的轻蔑与嘲弄。
激战结束之后,里苏特终于仿若脱力的瘫坐了下去,深呼了一口气
但就在此时,如同将沙袋扔在了地上一般的沉闷响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里苏特与身受重伤倒在了一边只能勉强喘着气的加丘不由得望向了声音的方向
——只见之前被拉进镜中的那些人,或死的或活着的,如同死猪一般堆叠在了一起。
镜中人失效了,这代表伊鲁索……
金发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调皮的吐了吐舌,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镜中人的能力实在是太令我不安啦,所以只好这么做了」
而后他轻盈的跳跃着走近了里苏特,甚至走进了他的射程范围,尖锐的铁钉瞬间穿破了他的喉咙。
但是随着少年的手中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那里瞬时间平整如初
「还要接着尝试下去吗?里苏特?试试是金属制品破坏的速度快,还是黄金体验恢复的速度快,我是不介意奉陪啦」
少年温和的笑着,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原谅了无礼的信徒,但是却无端的令人从背脊攀上了一股寒意
「我不会饶过你」
男人的声音低哑
铁钉接二连三的刺破了少年的脚踝,手腕,膝盖与胸膛,少年如同残破的人偶,失去了平衡重重地跪坐在地,身体拧成了一个扭曲的形状。
时间定格静止了有几秒后,乔鲁诺偏过了头,碧绿的眼看向了里苏特的方向,声音轻快,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可以了吗?要知道现在你还活着的同伴,啊,我看看,是加丘和贝西,已经快要不行了吧?真的不需要治疗吗?」
金属制品的攻击停止了,乔鲁诺看到了里苏特紧咬着牙冠,轻笑出声,他不紧不慢的治疗好自己受伤的地方,走上前摸了摸里苏特浸染着老板鲜血的白色短发
「我希望我们的合作关系不会改变,里苏特,当初承诺的那些我都会做到,治疗同伴,以及毒品的利益。但是也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出于自保而做出的一些举动」
「答应的治疗你究竟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高大的男人如同一只屈服的雄狮,从胸膛中鼓出了一声低声的咆哮。
少年闻言后后退了一步,带着安抚的语气笑着答应道
「我这就去,请你别太担心」
少年小跑到了意识模糊匍匐在地的加丘面前,掏了掏口袋,掏出了装着几枚白色的纽扣的密封袋,他将纽扣摆到了与视线平齐的位置,而后松开了他的手,纽扣就像是玻璃弹珠一般落到了他的另一只手上,碰撞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偏过了头,望向了里苏特的方向
「还记的我一直在用‘纽扣’为你们治疗吧?但是其实这些不是‘纽扣’,而是高纯度的海|洛|因……安啦,你的眼神也没必要这么可怕吧,要知道我的治疗可是很痛的,微量的吗|啡有利于减轻治疗的痛苦哦,还不至于令人上瘾啦。」
少年蹲在了加丘的身前,将‘纽扣’贴近了他的伤口,随着金色的光芒闪过,伤口光滑如初
「不过如果我不小心取消了一部分能力就不一定了……以及,如果我不小心死了的话,那么就更抱歉啦,那个时候……我的能力可能会全部取消吧,身体突然摄入过量海|洛|因的话……」
会猝死,刚刚的伊鲁索就是在什么都没有明白的情况下,被这样摆了一道。
里苏特心知肚明,拳头崩起了青筋抵在了地面上
乔鲁诺将几枚纽扣埋进了他们身体的深处,最后用黄金体验生出的植物汁液洗了洗手。
最后他走向了那堆晕厥的人群里,将其中唯一的女孩拖出。
特里休被乔鲁诺唤醒了,但是眼前血腥的教堂却令她恨不得当场再度晕厥过去
乔鲁诺捂上了她的眼睛,将她转向了另一个稍稍干净一点的方向,声音轻柔
「抱歉,特里休小姐,您的父亲他将你送到这里来的目的……其实是想要杀掉您」
在乔鲁诺的手掌下,特里休的眼皮颤抖着,最后她的身躯也止不住的开始颤抖了
「您不需要担心的,特里休小姐,想要杀了您的父亲现在已经死了,而您将会成为这个组织的新任BOSS,就像我所说的那样,您在未来的确会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不想……我不想再和这些东西扯上什么关系」
少女的声音轻若蚊喃,乔鲁诺的手心被濡湿了
「抱歉,小姐,这就是血脉的命运。老板的亲卫队与亲信干部还等着您去接手……要不然,我们都会死。」
乔鲁诺温柔的说,而后他松开了手,抹过了特里休脸上的泪痕。
特里休手撑着地面,腿乱蹬着后退了两步,却还是停住了,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她不得不做好一个与曾经的设想天翻地覆般不同的心理建设。
特里休不停的流着泪,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金发少年在她的身前弯下了腰,牵起了她的一只手,吻过了她的手背,这是他宣誓的忠诚
「不用担心,特里休小姐,我们会保证您的安全的。对吧?里苏特?」
另一枚来自反叛者的吻落在了特里休的手背上。
洁白的百合开遍了圣乔治马焦雷教堂的每一个角落。
***
‘热情’的BOSS将BOSS的位置交给了他年仅十五岁的女儿特里休.乌娜。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恶意的,谄媚的,蠢蠢欲动的试探接踵而至。刺杀与反叛数之不尽,但是却奇迹般的被压下了,这归功于老板将以里苏特为首的两队战斗能力相当之高替身使者留给了她的女儿,而这队替身使者仿若不死鸟一般从未折损过的原因,则是一名曾是前任BOSS亲信的「医生」。「医生」为所有归顺于特里休的替身使者提供治疗,叛乱日益稳定。
而前任BOSS留给女儿另一样能够令她掌握‘热情’的东西是——‘热情’那条神秘的毒品线,只要拥有这条毒品线,金钱只会滚滚而来。一个有赏有罚的组织才能够长久维持,无人不感慨前任BOSS为年少的女儿铺了一条完美的后继之路。
但是这名年轻的BOSS却如同她的父亲一般,鲜少露面,平日的命令多为「医生」乔巴拿转交。而这名「医生」也神秘的可以,每次出现时都是不同的面貌,只知他的信物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红罂粟。
BOSS换任的四年后,‘热情’不断累积的财富与权势令它在意大利境内愈发的无可匹敌,连政要权贵都要对它避让三分。
但就在此时……却传来了这名意大利最有势力的女人,特里休.乌娜也染上了毒品的消息。就像是效仿一般,组织中的不少高层也接二连三的沾染上了毒品,有一些人甚至跑去求助「医生」乔巴拿,但是「医生」却是怜悯的,他总是这样怜悯的看着所有人,他怜悯的回答道
——「瘾」是无法治疗的,被吗|啡遏制的内啡肽产生于人的大脑,而大脑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医治的东西。
***
2005年2月17日,意大利都灵西北部‘菲利斯’巧克力工厂,地下二层
厂房内飘荡着巧克力醉人的甜香,一枚枚如同糖块般的药片正在被制造着——无人知晓这给孩子们带来无数美梦与幸福的巧克力工厂,其下竟然是‘热情’最大的毒品加工厂。
工厂近乎实现了自动化,在偌大的厂间里竟然连一名工人的影子都找不到。
只有一道闲庭信步的身影,缓慢的,缓慢的移动着,脚步声淹没在机器的运转声与液体冲荡在管道中的声音里
——那是一名黑发碧眼的青年,不知他与这神秘的工厂有着怎样的联系。
他的视线巡视过了工厂一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而就在确认无误之后方才走向楼梯间,看来是打算离开。
但就在他挪动着脚步,皮鞋将将摩擦在地面的那一秒
——无数铁钉自他的四肢关节以及胸腔同时冒出,就像是弓箭手的草靶,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被穿刺着的。青年闷哼了一声,刀片绞着他的双手双脚,人类赖以行动的四肢就这样从他的身上轻易的脱落,啪嗒嗒的掉在了地面上。
失去了所有能够支撑的力量,青年跪坐在地,因失去了铁份而呈现出澄黄色的血液自他周身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涌出,像是流了一地的糖浆。一把锋利的剪刀正自他的喉间成形,它张开了双剪,那副架势——就是要将青年的脖子剪断!
青年勉强昂头,躲过了剪刀的袭剪
他视自己周身的狼狈若无物,神色平静的开口
「我以为你不会来做这种无用的袭击的,里苏特」
回答他的只有工厂内机器的嗡鸣
只见温和的金色光芒自青年的周身依次闪过,原本致命的金属消失不见,伤口以快到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瞬间愈合,甚至连断裂的四肢也如同断尾再生一般的再度生出了骨骼与脉络,在几秒不到的时间里完成了新生
青年起身活动着关节,刚刚治愈的关节发出了仿若机器重新启动的咯嘣声,他抬手,手指粗暴的挖进了颈部的皮肤,揪着剪刀的把手将它抽了出来,而就在剪刀抽出的那一刻,他颈部的皮肤随着金色的光芒瞬间恢复了平整光滑。
「好奇我为什么不用双手接触就可以达成治疗吗?里苏特.涅罗。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人总是要成长一些,这些年啊,想必你也知道,我一直在调整骨骼的长度来以改变身高,调整肌肉和脂肪的含量改变胖瘦,皮肤的褶皱,五官相貌这些也不在话下。在一次次的重组之后我便逐渐领悟了在身体组织之间传导黄金体验的能力」
「——所以如果你想要通过斩断我的四肢来压制黄金体验的能力,是无用的,无用无用」
青年说罢遗憾的摇了摇头,而后用食指的指尖顶起了那把刚刚被他从喉咙中抽出的剪刀
青年如同在拨弄着指针一般,旋转着指尖的剪刀。剪刀完全的被他把控了,在他的指尖快速的旋转着,又由于能量的损失渐渐减速,停止了旋转。
他抬起了头,冷冷的望向了棚顶交错的金属管道,那里是工厂用来运输大量冷却用水的管道。
「你现在应该就隐身在这些管道中吧,我劝你不要再做那些无用功,当你下次动用金属制品的能力时,这把剪刀就会因为磁性而指出你所在的位置。」
而回答他的却不是语言,而是对方的行动!
——青年的喉咙间瞬间刺出了尖刀,力道之大近乎要将青年的脖子齐齐切断!
青年的头因重力的影响近乎一百八十度的后仰着,甚至能够看到他头颅完整的切面,只留下了几根筋络黏连着躯体与脑袋,如同‘藕断丝连’
与此同时,青年指尖的剪刀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转向了一个方向,疾速破空而去,随之不远处传来了金属交接的声响。
血管与筋肉像是寻主的触须一般,翻滚着鲜红的血肉,蠕动着渐渐延长,终于连接上了摇摇欲坠的脑袋。
青年收回了后仰的头颅,抬手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脖颈,声音依旧毫无波动
「选择直接攻击大脑吗?还算聪明」
「但是——因为你的贸然攻击,你的位置现在已经暴露了!」
说罢,金色的替身自青年的身后浮现,它一拳击向了头顶的金属管道,管道瞬间扭曲变形,几条泛着金属光泽的蛇露出了毒牙,袭向了刚刚剪刀飞去的方向,却又瞬间扭曲着被从身体中冒出的刀片绞成了两半,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板上,用尽最后的生命僵硬的扭动着只剩下了一半的身体
从管道中倾泻而出的冷水灌浇而下,一个高大的男人在水流的冲击下渐渐显露了身形。
「冲刷掉了铁粉之后,你已经无法再用相同的招数隐匿了吧,里苏特。现在你也现身了,我们不妨来好好聊一聊,毕竟这些年你立下了这么多功劳,所以我刚刚没有取消你身上的黄金体验」
青年像是原谅了里苏特所有的无理一般,清了清重新连接好的喉咙,和善的笑着说
隐匿在黑暗中的暗杀者终于动了动他的喉结,嗓音低沉也沙哑
「几年过去,你倒是稳重了不少,乔鲁诺.乔巴拿」
也许这很难以置信,但是这名外貌十分年轻的青年就是‘热情’中那位最神秘的「医生」乔巴拿。
只见乔巴拿医生笑眼弯着,温和而歉意的说道
「抱歉,那个时候我的记忆还有一些混乱,只能按照印象中15岁少年的样子来扮演了,啊,现在想来是表现的夸张了一些,我在这里为此道歉」
在下一秒,青年的眼神瞬间凌厉
「那么来说一说正事吧,为什么你会选择这样做?里苏特.涅罗,我不认为你会对那些我即将抛去的‘用钝的工具’产生‘同情心’,又或是为了什么可笑的‘正义感’而做出违反我们协议的事情。我按照约定,给予了你们想要的利益与权利,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里苏特听到了青年的问题,牙冠磨出了渗人的声音,他黑红的双眼迸发出骇人的恨意
「你竟然不理解?!——不,你一定会理解,就在你四年前在BOSS手下做事的时候!」
「——是仇恨与屈辱。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我的心脏,每过上一天,便会翻上一倍。我的尊严告诉我,绝对不能够再这样屈辱的活着」
听到了里苏特的话,乔巴拿却摇了摇头,神色中的疑惑与不解不似演绎出来的
「抱歉,我无法理解你所说的屈辱感,曾经我在老板手下做事,也不过是被利用了,但是同时他也提供给了我想要的东西。而我之所以会想杀他,也不是因为什么屈辱,只是因为我想要的更多了而已……不过啊,我大概能够明白你所指的‘屈辱’就究竟是什么,应该就像四年之前,你那副想要杀我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吧……呵呵」
青年礼貌的抬手抵拳遮住了唇角,轻笑了两声
高大的男人瞬间如同被戳了软肋的猛兽,暴怒而起,却又随着青年的一个清脆的响指止住了动作,一道血痕自里苏特的嘴角流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乔巴拿原本自信的上扬的嘴角却渐渐僵硬。
——因为那个高大的男人还如同一座铁像一样立在那!
只见他随手擦过了嘴边的血痕,啐出了口中的血液,鲜红的血液浸在了他的牙缝间,同他的瞳孔的颜色一般狰狞
「就像你所说,这么多年过去人总是会成长些。」
说罢,里苏特扯开了他胸前的大衣,只见那里有一道深刻的血痕,但是奇异的是在表层的皮肉下竟然泛着金属的光泽。
显然这是刚刚乔鲁诺丢出的那把剪刀造成的伤口,而那声金属相撞的声音不是剪刀被刺中了金属管,而是剪刀刺中了里苏特的身体!
「我将‘铁’与金属制品与我的身体同化,金属制品操控着我身体的行动,所以如今来自自身或者外界的毒素已经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而你埋在我身体的那些药片,估计正包在铁疙瘩里吧!」
乔巴拿的神色有些诧异
「能做到如此地步,我有一些佩服你了,里苏特……但是,你的同伴,我也取消了对他们的治疗,你不在乎他们的命了?」
「他们被你治愈的地方已经找人剜去了,你不要小看他们的意志」
乔巴拿夸张而欠扁的摆出了惊讶的神色
「竟然还能活着吗,那简直是奇迹呢。」
「但是……嘘……你听到了吗?」
他将手摆在了耳侧,做出了倾听的动作
里苏特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声音的确有些嘈杂,像是哗啦啦的浪潮一般细密不断,而声音的来源,里苏特侧耳听着
——正是地下!
只见地面开始震动,又从晃动演变到如同波浪般起伏不平,直到
——第一波蛇潮破土而出
「我站在这里和你多话可不是为了单纯的聊天,里苏特.涅罗。就像我刚刚说的,黄金体验的能力在我身体的每一处都可以传导,那么脚下自然也可以。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只站在花园的中心,就能让罂粟开满一整座山吗?也是因为传导。植物虽然在地表之上看起来各不相干,但是地下的根系却早就相互交错,甚至能够抵达地下几十米的深度,黄金体验的能力就这样从根传到根。所以我就这样,通过脚下造出的根系,将黄金体验的能力传到了地下的钢筋!你不妨来猜猜,现在我们的脚下——究竟有多少条蛇!」
铸铁一样乌黑的蛇群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出,掀起了一层层有一人高的波浪,泛着阴冷的鳞光,以包剿之势向高大的男人拍去
「金属制品的能力只能够攻击一个方向吧?那么当你的四周都是敌人的时候,你会去攻击哪一边呢?」
男人高大的身躯在蛇潮之下显得渺小,时间用了总共不到十秒,他就被浪潮淹没了
乔巴拿自觉无趣的摇了摇脑袋
如同爆炸过后的硝烟,蛇潮翻涌着袭击之后的余韵
但是——一道钢铁铸就的身影却再度从蛇海中挺立,只见他的双臂突出着无数根尖刺与刀刃,随手一挥,便收割了一片攀附的毒蛇,而后收回了尖刺,掉下了一地破碎的蛇尸
钢铁铸就的男人,他的身体就是最佳的武器,没有一只毒蛇能够咬破这样坚硬的钢铁!
「光凭蛇的牙应该咬不破铁块」
里苏特的眼睛紧盯着面前的乔巴拿,冷漠道
而乔巴拿却失笑道
「而目前的情况是,我把一块铁疙瘩丢进了‘海’里,他的选择只有被沉没」
「不!」
里苏特厉声回绝
「刚刚你说了我只能够攻击一个方向对吧?我为什么要去攻击蛇群,我从来只会攻击——我敌人的方向!」
只见道道钢铁筑成的,一人高的尖刺接二连三的从蛇群刺出,绞着周围的蛇群,向乔巴拿所在的方向袭去,蛇尸射出的血液在空中交汇,投下的阴影又拔地而起了行成了新的尖刺
「现在也该换我来试试‘传导’了吧!——黄金体验的能力能够在‘根系’间传导来延长射程,那么我就令金属制品的能力在铁元素之间传导,以蛇在空中的血液的铁作为‘靶’,金属制品在血液中穿行,引导地面上的蛇生出刺来!你的蛇——反而给我提供了源源不尽的铁啊!」
青年终于无法在维持他从容的模样,尖刺从地面突起如同地狱的猎犬,一步步紧追不放的绞杀。尖刺在刺中青年的一瞬间便又迅速退去,乔巴拿无法直接用铁刺去治疗被它造成的伤口
青年狼狈的躲蹿,当他被刺伤的第一下,金属制品便已经进入了他的血液,他成为了新的靶子。
青年的身体开始冒出铁钉,与此同时也铁刺开始以他为中心从他的四面八方包剿向他刺去
现在的场景就像是将一枚磁铁扔进了铁钉里,铁钉的尖刺朝着磁铁吸引而去
——里苏特想要做的就是把乔巴拿的行动钉死!哪怕只有一秒,只要能有一个机会刺进他的大脑!——黄金体验无法修复的大脑!
「从开始时我就注意到了,果然你的黄金体验无法同时治愈所有的伤口吧!——它虽然是可以传导的,但是只能在‘点’上发动,无法在‘面’发动,所以它只能由点即点的治疗。而且体内的伤口可以通过将被我造出的铁钉变出器官组织,但是体外造成的伤口,你就需要自己补充无机物!」
的确是这样的,因为青年身后的黄金体验已经开始用蛇的鳞片贴补在青年的伤处治疗。但是体外治疗的速度比体内治疗终究还是需要多上一步‘填充’,所以还是慢上许多,他身体上的伤口在渐渐的增加着
「你的体力在消耗,看吧!——你的伤你已经应接不暇了!」
里苏特迈着大步,在乔鲁诺的后面紧追不舍,就像是一只估算着自己与羚羊之间的距离,算准时机便会冲上去狠狠咬上对方脖颈的猎豹。
青年的步伐渐渐磕绊,四肢的伤口深可见骨但他却无法顾及,按照这个速度——
「——下一击,在我下一次攻击的时候,你就会死亡!」
情势应该是偏向里苏特这边才对
——但是青年却突然浑然不顾地面上不断生出的尖刺向外滚去
里苏特看到,哪怕青年已经遍体鳞伤,如同被剥去了鳞片的蛇,却依旧勾起了嘴角——那是一个相当自信的,胜券在握的微笑
「你就没有觉得你的脚步似乎在变重吗?里苏特」
有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爬上了里苏特背脊,但是箭在弦上,他不能够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只见青年又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在那个瞬间,青年的身体被道道铁刺贯穿,与此同时,乌黑的蛇潮第二次将里苏特淹没,而就在淹没的那一秒——黄金体验的能力取消了
蛇又化为了钢筋,繁复交错着,如同巨人的手掌将里苏特牢牢的压在了地面上,身体连一厘米都无法挪动
「我早应该想到的,但却在你将金属制品当做‘靶子’的时候我才明悟,你的金属制品与其说是‘操纵’铁,不如说是像是磁性一般‘吸引’铁,却无法做到‘排斥’铁。」
地刺又变作了蛇群游走而去,乔巴拿拖着被戳出了几个血窟窿的身体走出了里苏特射程范围,直到体内的金属制品无法再作祟,他将蛇麟一片片的放进了自己的伤口,不紧不慢的治疗着。
「无论是吸引铁粉来达成隐身,从他人的身体中吸引铁份制造刀片,你的攻击方式都是‘吸引’铁。而就在刚刚你与我保持着距离,也不仅仅是因为射程距离,而是为了将已经刺中我的铁刺‘吸引’到你的方向,以防止我发动黄金体验用铁刺治疗。那么就很好办了,现在你的身体与金属制品同化,在发动能力的时候你就如同是一块巨型的磁铁。而这群蛇是由钢筋变成的,依旧带有部分钢铁的特质,它们一直被你这块磁铁吸引着。而你却只看到了眼前的我,没有看到了身后逐渐被你的磁性吸引的蛇群」
「——就这样!你为自己铸就了这座铁笼!」
里苏特没有再吐出半个字,保持了他一贯的缄默
青年环视了一圈刚刚的‘战场’,只见原本规整的工厂变得一片狼藉,地面如同山地般凹凸不平,铁刺遍生,好似一派地狱中的场景。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这些东西要重新建造很麻烦的」
直到青年将自己的伤口治疗完毕,他询问道
「怎么?没什么好说了吗?」
——但是回答他的却是另一个声音
「那么不如换个人来说吧!」
「——Sticky——Fingers!」
只见一道人影自棚顶的墙上落下,随着几道拉链的声音快速接连响起,钢筋铸就的牢笼如同分开的花苞,分成了几瓣,盛开了,也解放了被关在钢筋中的男人。
「布加拉提?」
乔鲁诺的神色有一些惊异
「没想你在四年前叛逃之后还能够回来,你并不知道我给你治疗用的是什么,我取消了你的治疗,你竟然不会对你喉咙里那片东西‘上瘾’?」
「你不要忘记我的替身能力,乔鲁诺,取出一块身体里的东西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在察觉身体不对的时候,我就将它取出来了。」
「但是你还是‘察觉’到不对了对吧?这代表——你还是沾上了!」
布加拉提的眼中迸发出了凌厉的寒芒
「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法戒除那种东西!」
乔鲁诺拍了拍手,点头称赞道
「不愧是你呢,布加拉提。那么加丘和贝西身体里被我植入的组织,也是你帮忙剔除的吧?我早应该想到的……算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就先不陪你们了——」
话音刚落,土地之下再度席卷出了蛇幕,透过了蛇幕,二人只能看到青年已经转身向外跑去
不能够让他逃掉!在场了另外两人心里无比明白,难得的找到了乔巴拿的踪迹,今天绝对不能够令他逃掉,否则一但他又换了一副面孔,就再难寻找。而与此同时,他们也会开始遭受无尽的,来自于‘热情’的追杀
里苏特揪住了一条蛇,狠狠的向上一甩,尖刺突出,死死的钉在了头顶的管道上,他手揪着蛇猛地提身一荡,越过了地下碍人的毒蛇屏障,迅猛如同袭向了毒蛇的猎鹰。应该庆幸由钢筋中生出的蛇拥有着如同钢筋一般的韧性,才没有因里苏特的重量裂成两半。
终于,青年进入了他的射程范围。
青年的脚步因脚踝中突然冒出的钢钉而停顿了,但这已经足够,因为就在下一秒——
——随着道道拉链的声音,蓝色的拳头已经抵达了他的脖颈!
一道拉链自他脖颈延伸,青年的脑袋如同卸了气的气球一样晃了晃,而后因失去了方向感与平衡感而跪倒在地。
「已经结束了。」
布加拉提说道
「怎么可能结束,还没有结束」
青年咳出了一口血沫
「没有结束?那么你的黄金体验怎么不帮你治疗了?」
青年颦着眉,像是在尝试什么。但是金色的光芒再也没有在他的身上闪现
「不用再尝试了,‘镇魂曲’已经压制住了你的黄金体验,利用能够创造出生命的黄金体验去做侮辱生命之事,这是你早该得到的结果。而你在接下来会迎接更严酷的惩罚——」
「你是指死亡吗?」
一滴冷汗自青年的额头流下,一向操纵他人生命的人,终于因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胁而紧张与恐惧得舍得流下了一滴汗。
「不!不止是死亡,你的罪恶怎么可能因为一次死亡而偿还,你应该替所有被你害死的人,所有被你侮辱的灵魂,全部都死上一次!——所以,你的结局是永无止尽的死亡,永远无法从死亡中解脱!」
「不——你说错了!我没有罪!」
一声愤怒的叫喊盖过了布加拉提的声音,布加拉提没有想到一个人在这样大势已去的时候还能够迸发出这样强烈的意志
「正因为能够创造生命,我才有资格去操纵生命!能够为我判下罪的人只有我自己——因为我的神就是我自己!」
「那么——你就在无尽死亡中反省你究竟有没有罪吧!」
钢链手指镇魂曲自他的身后浮现,泛着金属光泽的拳头逼近了青年的脸
「——ARIARIARIARIARIARIARIARIARIARI」
「——ARRIVEDERCI!」
最后一击将青年打进了蛇潮,青年的身形渐渐被蛇潮吞噬,布加拉提结束了他的‘审判’。回头就看到里苏特似是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怎么?」
「不,就是有的时候会突然觉得,人形替身的这种能够宣泄愤怒的方式还不错」
「那你这辈子可能都做不到」
布加拉提思索着摇了摇头,又顿住了一秒,然后接着摇了摇头
「不仅仅是你,加丘,贝西,米斯达,你们都做不到」
里苏特的眉头锁紧了。
「总之——」
布加拉提在里苏特的面前指尖向着他伸出了手掌
「感谢你传递的内部消息,又争取到了时间,里苏特」
里苏特也抬起了手,击向了布加拉提的手掌,而后握紧,松开,完成了一个相当‘男人’的的击掌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复仇而已」
明明是抱有不同的目的,这两名道路通往不同方向的男人却达成了一个临时却坚不可破的同盟
「需要帮忙吗?要知道,今天过后我可能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布加拉提再一次伸出了他的手
里苏特冷哼的一声,步伐有些踉跄,他越过了布加拉提伸出的手,抬起了胳膊毫不客气的压在了布加拉提的肩膀上,刚刚的一战他实在是消耗了太多。
***
2005年2月17日
意大利突然出现了大规模人员暴毙事件,经警方调查,死亡人员无一不是摄入毒品过量而造成的猝死。
而和意大利黑道有过接触的人却都会发现,这些死亡之人无一不是来自于那个意大利最大的黑帮组织——‘热情’
不灭的旗帜终究化为了灰烬。从此‘热情’如同一盘散沙,失去了大量的精英与毒品的来源,随着时间渐渐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就像是传说一般,滔天的罪恶、利益与权势,都在那一天埋进了土壤,又随着金色的微风烟消云散。
***
如果说乔鲁诺乔巴拿此人有什么令人分外钦佩的特性的话,那大概就是——坚持
一次次的洗|脑没有令他放弃过自我,一次次的死亡也没有令他放弃过
在无数次动用黄金体验改造身体之后,大脑已经习惯性的过滤掉了痛觉的警报,所以一次次的死亡对他来说没有痛苦,更没有布加拉提所说的反思
就像是一场场才刚刚开场就不得不意外结束的梦境,有一些迷幻,又有一些无趣
在死亡中浮浮沉沉的人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漫无方向的漂泊了多久,但是在每一次死亡的瞬间,却总是不会忘记一件事情——
——逃出去!总能够找到机会从这轮回的桎梏中逃出去!
直到有一次,他明显的感受到了时间诡异的加速,这是之前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这可能是由于什么替身能力,时间系的替身能力。
乔巴拿一直有一些‘羡慕’这种类型的能力,原因也并不是他有多么的嫌弃黄金体验
——仅仅因为他无法做到而已
仅仅因为他无法操纵时间,所以想要操纵时间,但却又没有办法更改这一事实,这一点令他有些不甘
但是此时乔巴拿如今却有一些感谢这名令时间加速的替身使者了。当因果撞上了时间,还真的被他找到了那样的一个逃脱的间隙,在那一个瞬间,乔巴拿感受到了界面间的真理
——他穿过了「世界」
他狼狈的滚落在都灵的大街上,有什么东西极速的将他撞飞,在坠落的失重感中,他有一些迷茫的分析着现在的状况
路人此起彼伏的尖叫着,汽车嘈杂的嘀嘀作响,令他有一些耳鸣。
他低头,透过了被鲜血模糊了的视线看向了自己,却只看到了一团失去了人类形状的,扭曲的肉块。
但是眼下的场景却没有像转场一般的迅速切换,这次的车祸虽然对他造成了重伤,但是他却没有立刻死亡。
他……从无尽的死亡中脱离了?
他抬起了头,看到了远方围观的人群,交头接耳的看着他的方向小声的交谈着。终于有一名年轻女人冲过了人群,蹲坐到了他的面前,却又手足无措,想必是分不清这团血肉究竟分别对应着人体的哪里
她说她是一名护士,请他不要担心,救护车马上就会来了
他看着护士,金色的光芒自他的身体依次闪过,内脏与骨骼排列着,如同汲取着肉泥中养分的花朵,生根发芽,抽枝拔叶
(这是什么?是怪物吗?)
这样想着,护士惊恐的向后爬去,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因为过度的恐惧而难以发出任何声音,她难以置信的掐着自己的喉咙,骤缩的瞳孔中,倒映出了一张渐渐覆盖上画皮的,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如同照着镜子一般,‘她’的脸上露出了与护士如出一辙的惊恐
在尖叫四散的人群中,被围在中央的‘护士’就像所有都市传说的结局一样,如同受了惊的蜘蛛,迅速闪进了暗巷,不见了踪影。
黄金体验可以使用了,这也证明他的确脱离了镇魂曲。
乔巴拿又换了几幅面貌,开始收集关于现在这个世界的情报。
时间已经来到了2006年,但是除了时间,这个世界和上一个差别不大,甚至在南意,还有一个势力庞大的黑帮组织,名为‘热情’!
但是这个‘热情’却与他记忆中的‘热情’相去甚远,因为它竟然在大幅度的收紧毒品生意,竟然有黑帮会去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乔巴拿无法理解。
而另一个令他更意外的事情是——‘热情’的BOSS名为乔鲁诺.乔巴拿!
乔巴拿远远的望见了,那名高挑的青年迈下了台阶,他凛着眉,步伐稳健,带着一名黑|手|党一把手应有的气焰,他金色的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晃得人目眩
——原来20岁的乔鲁诺乔巴拿应该是这副模样,在无数次变更自己的样貌之后,他甚至快要忘记了他原本的样貌。
但是随之他又被这个想法恶心到了,胃囊里的酸苦的汁水在往上返着。
恶心死了!恶心到家了!
他绝不会承认这个人就是乔鲁诺乔巴拿!做作而伪善,故步自封,明明迈上顶峰的方法如此简单,却愚蠢的绕着弯路,连小小的意大利都无法操纵,只能掌控属于南意的那一半
馊了一周的臭鱼汤都不会如此令人作呕!
如果是换做自己,那么他得到的东西绝对会比这个乔鲁诺多得多!
——那么……不如就换做自己。
先令他的根基由内到外的崩塌,再搅上那么一搅,令意大利的地下世界更混乱些
厮杀与争斗,永远都是统一的最快方式。
现在这个世界的乔鲁诺乔巴拿他的心腹手下竟然就是当年护送特里休的那些人,这些人在他曾经的世界他都再熟悉不过,只要挑起他们的怀疑,令他们反目,乔鲁诺乔巴拿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阵地
布加拉提对毒品深恶痛疾,阿帕基自我又多疑,福葛敏感而过度自控,米斯达战斗时过于莽撞,纳兰迦不堪大用,特里休软弱至极。
那么他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只不过是重新做回自己的老本行而已!
源源不断的罂粟在他的手下产出,甚至跑到了土耳其专门做了一场‘乔鲁诺利用无知农民’的戏码,当然了,土耳其的毒品生意未来他也要收入囊中的
——他只要让‘热情’的人都知道,贩|毒的那个人是‘乔鲁诺乔巴拿’就可以,光凭这一条触及到了布加拉提底线的东西足够令他们二人反目
权利与金钱总会不知不觉的腐蚀着人的心灵,当一个有野心的人站的更高了,只会欲求的更多,这就是‘乔鲁诺.乔巴拿’这个人的本质,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如此。
当事实摆在了眼前的时候,布加拉提怎么可能不去怀疑。
他可以在此的基础上再做一些推波助澜的事情,比如成为‘乔鲁诺’去杀死几名他的同伴。
与此同时,他以‘乔鲁诺.乔巴拿’的身份向西西里的毒贩施压,将他们的生意逼至绝境,要是此时再传出如此逼迫他们的人本身就打算贩|毒,想要独占毒品的利益,这群金钱的走狗就不得不反叛
这样做简直棒极了——他就是要昭告全世界,我,乔鲁诺.乔巴拿就是要贩|毒,还垄断这一行的所有生意
只能固守南意的‘热情’在内忧外患之下真的还能站得住脚吗?乔巴拿不予置否
而虽然他在短短的时间内以乔鲁诺的身份做下了数件栽赃嫁祸的事情,他平日的活动地点却是与那不勒斯相距不远的罗马,身份是罗马教父的得力手下
原本不是的,只不过那个人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顶替掉了。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当然是为在未来能够‘成为’这名罗马教父做准备。
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以至于确认自己能够百分之一百模仿这个人而不出任何差错。
乔巴拿自认自己很擅长‘演绎’,在儿时就习惯于观察他人的眼色,当然那时主要是为了生存,察言观色以表现出合适的反应保护自己。而在后来的人生中他也没有忘记‘观察’,这成为了一种爱好,当他发现了自己的能力能够令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之后,他开始了按照‘观察’出的那些东西演绎
他成为了商店的小贩,闲聊的老妇,失意的上班族,街边的流浪者……他拥有千百种人生。他成为芸芸众生卑微的一隅,却不会融入他们,而是傲慢的睁着冷漠的双眼观察着那些庸碌的人生
他也从没有忘记过自己的本质
——是永远无法填满贪婪
他以‘乔鲁诺’的身份向罗马的教父发出和谈的邀请,但是这个世界的乔鲁诺绝对不可能同意这庄交易
黑道的人总是相当的在乎‘面子’这种东西,被拂了面子,这两伙人必然会杀上那么一杀
而当南北黑帮厮杀之后
如果是‘热情’赢了,那么他就去成为‘乔鲁诺’。
如果是罗马赢了,那么他就去成为罗马的教父
就这样简单
『四.金之章』
2006年的5月5日,在阳光的碎屑将将洒进了窗前的清晨,乔鲁诺接到了一通紧急电话。
乔鲁诺也没有想到这十万火急的电话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就会响上两次,而这次来电的人——正是阿帕基
阿帕基直裁了当的留下了一个地址之后,听筒中便只留下了挂断的盲音
——是那片花田
阿帕基虽然是个看似不太好相处的前辈,但是绝对不至于拿紧急电话开玩笑,乔鲁诺甩去了被吵醒的不悦以及大脑中的困顿,迅速动身,隐秘的前往阿帕基告知的地点
在这个时间选择了用这道紧急电话通知他,乔鲁诺猜想阿帕基一定暂时还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而当乔鲁诺抵达了约定的地点的时候,见到的阿帕基却是狼狈的满身泥泞,像是在泥水里滚了一圈,甚至看不清他的肤色,平时一丝不苟翘起的发尾也沾上了一块块泥巴,由于重力下垂着。
在他还未开口询问原因时阿帕基直接先开口了
「是蛇,对方留下的‘埋伏’是蛇群,白天潜藏在山间的水洼中,在夜晚地表温度下降了之后就会爬出来,而蛇也是对方采集罂粟果实的方法」
「所以你是昨晚一个人来了?」
「……抱歉,乔鲁诺,我那时无法确定对方如此了解你是不是因为在你的身上留下‘眼睛’」
「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希望下次你不要再这样孤身犯险了,阿帕基」
阿帕基敷衍的回答了一个‘哦’
乔鲁诺有些头痛的揉着额侧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治疗?」
「不需要,我没有受伤」
乔鲁诺的视线扫过了阿帕基身上的污泥
「这群蛇是感温的吧?所以你是靠‘活埋’从蛇群中逃脱的?」
「活埋的话会因为土壤的挤压而窒息而死这点你应该也知道,想要呼吸的话胸腔必须露在土地外。所以我的一半身子沉进了土里,水洼边的土地很湿润,水分能够带走我身体的温度。而另一半身体由忧郁蓝调覆盖,忧郁蓝调以我自己为基准,倒回了那次我被加丘冰冻的身体,掩盖住了我自己。这样直到太阳升起,地表温度升高了之后,我就可以离开」
乔鲁诺点了点头
「你没事就好,那么你昨天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阿帕基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报纸,乔鲁诺接过后小心翼翼的展开,因为报纸上已经浸了一些水,不小心的话就会撕裂
——第一眼就看到了某十八线明星出轨的头条大字,再往下则是夸大其词的都市传说
乔鲁诺抬头狐疑的看了一眼阿帕基,意思不能够再明显:这种八卦小报真的能算作证据吗?
「拜托你仔细看看!」
阿帕基皱着眉头,语气不悦道,不得不以这种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乔鲁诺面前已经令他现在有些不爽快
乔鲁诺摸了摸鼻子以掩饰他此时轻微的尴尬,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小报
「——都灵的‘怪物’?」
这就是那个都市传说的名字,而报道的内容是一则前言不搭后语的采访。
被采访的女人显然精神已经很不正常了,照片上的她疯疯癫癫的披头散发,嘴唇掀起,露出了惨败的牙床
「我……是……我是……怪物,怪物……是我……」
报道中她就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般,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如同动物发出的单一的嚎叫声
而事情的起因是在数月之前的一场车祸,传闻在那时出现了一个能够变作他人样貌的‘怪物’,这个女人就是当时直面了‘怪物’的人
……
「能够变作他人的替身能力?这个就是你的答案吗?」
乔鲁诺扫视着报道,以确定他没有漏过任何的细枝末节
「我亲眼见到他撕开了他的脸」
阿帕基现在想到那个场景头皮还有一些发麻,尤其是一看到面前就有一张和那个一模一样的脸,感觉他下一秒一抬手就要撕自己的脸一样
「但是我猜测那玩意应该也能够复制你的替身能力,他就是这样生出的那些花和蛇」
「阿帕基,但你有没有想过……」
乔鲁诺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看向了阿帕基的眼睛,阿帕基本以为乔鲁诺在得知了他并没有什么精神分裂之后会放松一点,但是乔鲁诺却蹙着眉,较之五年前成熟了几分的脸上沉淀着严肃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逆向思考这个原因和结果——黄金体验的能力也是能够创造出面部的皮肤组织的」
「——你是在怀疑你自己吗?」
阿帕基猛地爆喝道,他握紧了拳头,压制住了揪上乔鲁诺领子的冲动
「不,我从没怀疑过我自己……但是……」
乔鲁诺脸色有些苍白,他闭上了眼,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却让我有了一种‘命运’的感觉」
「你也会信命运这玩意儿?」
「我当然不会信,但是这次有一些事情必须要我来去面对」
乔鲁诺张开了他的眼,眸光中盛装着那不勒斯的天光云影
「我觉得我们不得不做好对方等于另一个‘我’这种假设。如果是‘我’杀了你,那么‘我’会用黄金体验对你进行追踪来确认你有没有真正死亡。‘我’甚至还会变作热情高层的样貌,来确认‘阿帕基’是不是真的已经消失」
「那就说我没有死吧」
「不……那样也许会打草惊蛇。阿帕基,既然对方觉得这种‘离间’的方法|会起作用,你觉得我们顺着那个人的计划,看看他接下来会接着做些什么如何?」
「但是就像你所说,我绝对会被对方找到的」
「‘乔鲁诺’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保管着阿帕基仅存的遗体,试图寻找证据,你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
「你是指——」
阿帕基甚至不敢确定乔鲁诺是不是打算做如他所想的事,毕竟这个想法实在是超过了常规
乔鲁诺抬起了手指,点在了阿帕基的脸上
「那个黄金体验能做的事,这个黄金体验自然也能够做到」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去做什么?」
「我去成为那唯一一个他无法勘测的‘透明人’。还记得被他创造出的生物被我变作蝴蝶了之后总是会找到我的身上这一点吗?我猜测它们是将我和那个人当做了同一个人,所以这些生物在寻人的时候会采用一种‘就近原则’。我无法以此手段找到他,而同理他也无法找到我。而我要调查的,是他的势力,以及他的一些身份,最近冒出的那个毒品线生意可不小,他可能已经拉拢了不少手下,甚至‘热情’内部可能有一些人也已经倒戈……这些都需要查,如果对手是‘我’的话,那么我们不得不这样小心。」
「孤身犯险不是你的习惯」
乔鲁诺摇了摇头
「我不是孤身一人,也需要你那边的情报组协助调查」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吧,就算对我不放心,也要对镇魂曲的能力放心,我会带上镇魂曲」
「错了,你比镇魂曲更能勉强让人放心些……对了,这个计划布加拉提他们要告诉吗?」
「这个当然由你决定……因为你才是‘乔鲁诺’嘛」
***
2006年5月5日,11:00 AM
「如果……我是说如果一旦真的找到了这么一个‘动机’,你觉得‘乔鲁诺’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问,乔鲁诺?」
布加拉提看着转椅上的青年,一个猜测在他的心中逐渐成型
——如果那个神秘的敌人针对的对象是乔鲁诺的话,肯定不会简简单单就此收手,对方在未来一定会以乔鲁诺的身份做出更多他不可能会做的事!
「我印象中的‘乔鲁诺’,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布加拉提回答道,短短的一句话交诸了他全部的信任
「是吗?但是请不要相信任何人,布加拉提」
‘乔鲁诺’转回了头,看向了布加拉提,而后他伸出了他的手,虚幻的紫色手掌自他的手上浮现,竖起了食指,摆在了唇边
「嘘——」
是告知,也是提醒。
在经历过转换灵魂的事情之后,想必布加拉提已经能够明白‘替身’代表着肉体内的灵魂。
而忧郁蓝调的暗示也代表着——对方可能会如同忧郁蓝调一般,变作任何人的样貌!
***
2006年5月7日,4:00 PM
那是‘热情’一二把手之间的史无前例的争吵,自从得知了阿帕基的死讯之后这两个人的关系就没有好过,而在得知特里休被乔鲁诺交给了罗马的黑|手|党之后,布加拉提第二次踏进了乔鲁诺的房间,像是去宣告诀别
——这两个人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我会带走愿意‘追随’我的人,这边剩下的人中可能会有内鬼,你要小心)
布加拉提提笔在纸上这样写道
(福葛和你去,G:建议兵分两路)
金发的青年一边大声咒骂着,一边在纸上画了一个粗糙的‘T’,那是意大利国土的形状,只见他在‘T’字的左边点出了一个圈,对应的位置是——热那亚
那是除了罗马之外另外一伙北意黑帮的主要势力范围!
布加拉提心领神会
最后在纸上写下了一句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乔鲁诺’很会骂人了)
‘乔鲁诺’一耸肩膀
(他说让我随意发挥,最好演的落魄点)
布加拉提抽回了纸,随着一道拉链藏进了他的身体,而后甩门而去
***
2006年5月8日,10:00 AM
罗马——意大利的首都,亦是一座意大利的历史名城,人们惊叹于这座城市将「古老」与现代的建筑接连的紧密不暇,无人不感慨在罗马如同蛛网般的的大街小巷不知怎么的随便走上一走,便又会惊喜的撞见一座拥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建筑
「万神殿」便是这样的一处惊喜
建造于约两千年前的「万神殿」是保留最完整的罗马古建筑之一,43.3米的巨大穹顶与穹顶的圆洞是其主要的特征。经历了几代历史的变迁,其内部已经被改造成了教堂,平日的游客络绎不绝,今天却不知为何在殿内的只有寥寥几人。
一名身着草绿色西装的金发青年坐在了教堂右侧横椅的最前一排,像是在祷告着什么。
就在此时,随着一声巨响,殿门粗暴的被推开,闯入了一伙明目张胆的手持枪械的人马,按人数来算这伙人马是殿中原本人数的四倍之多。
从人群后走出了一名身量瘦削的中年人,着着一身与这群人格格不入的棕色工装,上面甚至还沾着土灰,他的五官平凡的没有能令人一眼便印象深刻的地方——除了他只有一只独眼。
他的一只眼睁着,而另一只眼上却罩着一只镶着金的眼罩。
传闻是因为年轻时为了维护他所效忠的毒枭生生被敌人剜去了一只眼睛,才会如此。
而被他维护过的老大一直记得他的恩情,他一路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坐上了二把手的位置,直到一把手入狱,他便成为了新的一把手。
在四年前‘热情’内乱之际,此人看准了时机,一罗马为据点,占据着意大利中部的港口,大肆发展他的势力。
——这就是罗马地下黑帮目前势力最大的男人独眼里昂
金发青年从横椅上站起了身,礼貌的微笑着点了点头
「您好,里昂先生」
「‘热情’BOSS乔鲁诺.乔巴拿的副手,潘那科达.福葛?」
独眼男人一挑眉
「是的,因为听说您不希望这场交易有替身使者参与,所以由我来代替BOSS与您见面」
热情BOSS的副手潘那科达.福葛没有替身能力,从没有人见到过他使用替身,他是仅凭自己的才智得到了相匹配的地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独眼男人大笑了两声
「毕竟你们替身使者那些乱七八糟的能力实在令人不太放心啊」
‘热情’当年之所以能够凭借寥寥200左右的成员便能在意大利境内唯我独尊便是因为其内绝大部分成员均为替身使者,拥有着令常人羡艳的特殊能力,绝非其他黑道组织能够匹敌。不少当年被替身使者教训过的人依旧还记得当时的恐惧,这也是北意的黑|手|党如此忌惮‘热情’的原因
「我们能够理解您的要求」
福葛答道
独眼男人带着手下走上前,坐到了左侧的几排横椅上,装模作样的祷告了一番
「请恕我此番特意前来拒绝这庄生意」
福葛温和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男人仅剩的独眼猛地一睁,锐利的眼光刺向了福葛的方向
「你背叛了乔巴拿?」
金发青年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
「不,这就是BOSS的意思,希望您能够谅解」
殿内的另一侧在福葛话音刚落的瞬间剑拔弩张,有那么几枚弹子儿直接打到了神殿棚顶的凹格上,殿内回荡着子弹落地的声响
里昂抬起了手,又压了下去,瞄准了福葛的枪口又整齐的被收回
独眼男人嘴边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而后他冷笑了一声说道
「不用在装模作样了,你已经背叛了乔巴拿投向了布加拉提对吧?但是啊,幸好乔巴拿他还有些先见之明,希望在你见到这个人之后,还能坚持你的决定」
独眼男人拍了两下手,而他迎来的——却是一片死寂
他有些惊讶的望向了殿门,又拍了两下掌,却无人应和
「这不仅仅是属于我们两方的交易,里昂先生。南意和中意势力最大的黑帮即将联手,有一伙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泄露了消息?」
独眼的男人咬牙切齿道
「消息早就泄露了,我只不过是让它传的更远了一点」
金发青年回答的不卑不亢
话音未落,一道高昂的声音便又插入了谈话
「你要找就是这个人吧?」
只见另一伙人马走进了昏暗的大殿,而一名粉发女郎正被他们扣押在手上
「意大利的‘大明星’,也是‘热情’前任BOSS的女儿特里休.乌娜」
人群中走出了一名面貌和善的中年男人,微眯的眼睛时不时溅出精光
「希望福葛先生与里昂先生不介意我来加入这场谈话」
他正式热那亚黑道的二把手,理加图.马尔寇
福葛起身,五年之后的他在外表看看来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绅士
「当然不介意,马尔寇先生」
反观独眼的男人的面色已经酝酿着愤怒,抢走了人质如同当面打脸一般如何不令人感到耻辱
「当然,」
中年男人的视线转向了左侧,里昂的方向
「希望我们的交谈不需要太长时间,毕竟下一伙‘援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可就到了」
「当然不需要很久」
青年允诺。
而就在他的下巴将将点下去的那一瞬间一声惨烈的哀嚎突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原本缠在粉发女郎手腕与脚腕的绳结竟然如同橡胶项圈一般通通都套在了扣押着她的那个男人的脖子上!男人挣扎着揪着如同橡胶一般的绳结,脸却依旧被勒得窒息发紫
一道鱼钩轻而易举的将女郎勾起,瞬间将她拉至了福葛的身后
紧随其后,一道冰墙堵上了殿门
特里休松了松手腕,辣妹在她的身前摆出了迎战的姿态
「在他们的势力范围随意逃走的话很有可能再次落到他们的手上,所以我只好等会和了再来找你们了」
福葛赞赏的点了点头
「你做的很棒,特里休」
替身能力之所以能够被这伙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忌惮,是因为在面对一些替身的时候,传统的枪械子弹失去了任何效用
道道流弹通通在粉色的替身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只见辣妹手掌一松,弹头便如同钢珠一般的噼里啪啦抖落在地
「身手不错嘛特里休,这招我也想学啊!」
纳兰迦夸赞道
「毕竟这些年我可从没放弃过对辣妹的锻炼呢……因为我想,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
对方完全没有替身使者吗?福葛觉得这不可能。
所以一切只求速战速决,论替身使者的数量绝对是‘热情’占优
一道属于模型一般大小的飞机的引擎的声音在这片混乱中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它又飞在了上空抛下几枚看似微不足道的胶囊
微不足道——
——却「猛烈」如同爆炸来袭
一旦出手则必会带来死亡
是排山倒海的海啸,所过之处无论多么的牢固,最后只能如同枯叶般被无情践踏
无人知晓‘热情’BOSS的副手福葛也拥有着替身能力,因为,没有敌人能够活着离开
……
「跟我一起来吧,福葛,我会发挥你的才能,包括你那份狰狞以及愤怒的冲动」
在福葛第一次遇见布加拉提的时候,他这样说
而现在福葛的确做到了如同当时所说,将这份爆裂的「愤怒」毫无保留的宣泄在了敌人的手上
他眼中的是——能够将敌人燃烧殆尽的怒火
——如同席卷而来的黑风,带来的是迅猛的恐惧 与 死亡
又是一道冰墙拦在了试图冲向福葛众人的黑帮面前,血液沾在冰墙上的瞬间结为了冰,瘫软溶解的尸体在血墙上留下了道道抓痕
福葛扯了扯松领带,随意道
「在病毒泛滥的的时候建议大家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
福葛抬头,望向了万神殿唯一的光源——中空的穹顶
「以及……多照照紫外线」
阳光,紫烟下唯一的活路,而此时那块从穹顶投下的唯一光斑,正照在穹顶的侧壁上
光不会给予任何人宽恕,病毒之下所有的死亡一视同仁
……
福葛的视线从阳光收回,转头看向了身侧的蓝发男人
「用冰清理一下病毒吧,麻烦你了,加丘」
「嘁,收钱办事罢了」
只见冰凌自加丘的脚下蔓延上了穹顶,坠下了数枚尖锐的冰凌,阳光在冰的折射下,照向了殿内的每一个角落,无声的清理着这片‘硝烟’
「哈哈福葛,这次我做的怎么样!」
纳兰迦猛地一拍福葛的肩膀
「做的很棒,纳兰迦,在这种时候还要把你叫来真的很抱歉,一会回去休息准备明天的考试吧」
福葛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倒也没有发脾气
「哎?考试?我不打算去啦!」
「你说什么?!」
「现在我已经达到能够自己做决定的‘年龄’了吧!我希望未来可以和你们一起啊,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读下去了,而且我的学历现在都超过布加拉提了吧!」
「这也不是你逃避考试的理由好吗!低能儿!」
——看来福葛的‘愤怒’还没有做到只宣泄到敌人身上
「福葛……」
特里休开口
「我想以后我们可能也会一起‘工作’了」
「你也不去当模特了?!」
「其实我每一天都在想,我的身份在哪一天会不会暴露,暴露了之后我要怎么办。其实这样活着还挺提心吊胆的……总有一天我会加入你们的,我一直这样想着」
「你不需要为此再提心吊胆了,你未来在意大利境内将会安全无虞,特里休。布加拉提已经带着两队替身使者隐秘的动身前往了热那亚,他会胜利的。之前我们没有选择扩张范围,是因为内部的问题还没有肃清。而现在时机已经到了,所以我们的打算是——趁此机会一举实现意大利黑道的统一」
说罢,福葛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小小的‘指南针’,但是他的重量却如同沉重的铁块,这证明布加拉提与他的距离已经很远了。
「啊……布加拉提他应该快到了」
***
米斯达接过了手下递来的纱布与尖镊,咬着牙挑出了体内的流弹,由于痛楚流下的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呼……」
在将最后一枚流弹夹出又随手丢在了地面上之后,他松了一口气
「好歹没有乔鲁诺的治疗那么疼,不过回去还要交给他再治一次……嘶」
米斯达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他数着自己身上的弹孔
「一个,两个,三个……幸好不是四个」
他庆幸道
就在此时,他别在腰侧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简讯
那是乔鲁诺的调查结果,‘敌人’的手下们在西西里的据点
「嘿,又有新活了」
「……不过还是要小心点,毕竟‘幸运’可不会眷顾‘莽撞’的人啊,好歹要留着一条命给乔鲁诺治疗吧」
『五.未完之章』
所有的片段飞速自二人的脑海中略过。
乔鲁诺回过了神,看向了近在咫尺的青年,看进了他的眼中
——是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痛恨与憎恶
从没有人能够令他如此痛恨过,哪怕是迪亚波罗也无法激起他如此强烈的恨意
——因为对方的存在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这令人作呕的罪恶/伪善
两名相貌一致青年如同照镜子一般,所有的从容像是被抛在了脑后,脸上只余下了切齿痛恨的神色
二人的身体开始化作规整的方块,如同花粉般抖落,却又被迅速的接上,分分合合像是永远不会停息一般
——谁先停下谁就会死!谁要是慢了一步那么也会死!
在这种时候乔鲁诺看到对面的青年他的脸上没有了痛恨,也没有角逐生死的紧张,他看着自己,反而骄傲的笑了
「我不会死亡」
他这样说
乔鲁诺也笑了
「我也不会,你也永远无法成为我,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三个‘乔鲁诺’」
身体化作碎块脱落的瞬间,世界的排斥使它们脱离的黄金体验的掌控,化作了它本来的面貌,随着身体的高速分裂,最后两人也不分什么你我,只要是能够碰触到的东西,通通被用来填做了自己的身体
其中一名青年,他的身上坠下最多的是切割方正的血肉,其次依次是瓢虫的饰物,衣物的碎片,子弹,纽扣……
而另一名青年简直像是在抖落一团尚未分类的杂物一般,石子,硬币,塑料袋,注射器,红宝石,鳞片,金块,拉环,螺丝钉……却没有一只瓢虫
——他不相信瓢虫
***
在热那亚短暂的交锋过后,布加拉提联系了飞机,第一个赶回了那不勒斯。
他知道他的同伴们此时都在做什么,也知道乔鲁诺选择了去面对他的‘命运’。
他信赖着,信赖着乔鲁诺一定能够再次拿到胜利,就像他也再次拿到了胜利一样
但是信赖不代表不会担忧
所以他匆匆赶到了那片花海
远远地,他望到了一个金发的青年向他走来。
由远及近,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令他如此的熟悉
「结束了吗?乔鲁诺?」
「嗯,已经结束了……不知道米斯达与福葛他们怎么样」
布加拉提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但我相信那一定会是个好消息」
「我也这样觉得,走吧,布加拉提,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我们去处理」
布加拉提最后看了一眼这片随风飘荡的虞美人,恍惚之间,仿若又看到了几天前那漫山遍野的红罂粟
--------------------
🔸和fa一起讨论出的脑洞,文风与部分设定参照了耻烟与黄金之风原作,但十分拙劣且私设众多,反伤设定被吃了,尽量debug了但是逻辑bug可能还会有
🔸意大利位处地中海地区,能够养殖罂粟。但是坎帕尼亚地区适不适合,花期在几月并没有十分详细的研究过,也没有找到参考,所以花期设定为五月。
🔸现实中‘换脸’操作是会产生排异反应的,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但是这里运用的是JOJO世界的物理生物引擎
🔸接手了组织的护卫组我的私设是茸和布占据着主导地位,但是私下相处依旧如朋友一般,会叫对方名字
🔸*这句话在耻烟中茸有说过类似的,此处沿用
🔸狂妄之人(MEGALOVANIA),ut屠杀线BOSS战的bgm,我个人理解为:将世界当做游戏,除了自己是玩家,将其他人都当做是npc肆意操控的人。而且……个人觉得这首曲子的构曲和黄金之风处刑曲异曲同工。
[景彦]和魔阴身彦卿相处日常
是前文将军遇上魔阴身彦卿的后续。
·
“我带你走。”
景元这样道。
彦卿没想过,这位擅自闯入十王司的白发青年真能将自己从守卫森严的幽囚狱中带出来。
一路向南。
不知道走的是哪条路,直到幽幽尽头,能看见罗浮大雪纷飞,建木的落叶夹杂着风雪飘来。
少年抬头望昼光,不满的蹙了眉头,瞳中漆红流转。
“戴上会好受些。”
魔阴身者畏光,景元不忘,静递来一条绸带。
“不需要。”
彦卿无视他,心里盘算着此人利用价值还剩多少。
既然已经出了幽囚狱,魔阴身恶劣的本性便开始蠢蠢欲动。想要逃的彻底,这碍眼的青年便不能留在身边,不论是找个机会甩掉,还是...
是前文将军遇上魔阴身彦卿的后续。
·
“我带你走。”
景元这样道。
彦卿没想过,这位擅自闯入十王司的白发青年真能将自己从守卫森严的幽囚狱中带出来。
一路向南。
不知道走的是哪条路,直到幽幽尽头,能看见罗浮大雪纷飞,建木的落叶夹杂着风雪飘来。
少年抬头望昼光,不满的蹙了眉头,瞳中漆红流转。
“戴上会好受些。”
魔阴身者畏光,景元不忘,静递来一条绸带。
“不需要。”
彦卿无视他,心里盘算着此人利用价值还剩多少。
既然已经出了幽囚狱,魔阴身恶劣的本性便开始蠢蠢欲动。想要逃的彻底,这碍眼的青年便不能留在身边,不论是找个机会甩掉,还是杀掉都没有关系的吧?
唇角干涩,长生病带来的嗜血和暴戾在此刻纷纷叫嚣着冒出了头,他下意识抬手,摸腰侧的剑——
不想却摸了个空,眼前也忽的一暗。
“失礼了。”
身后青年这样道。
凭着二人身量差距,一双手自身后探来,动作熟稔,柔软的绸带遮住了红眸,连同刺眼光线一并隔绝。
“你——”
少年下意识抗拒抬手,却被景元反抓住腕,声音谦和:“彦卿。”
“不想回幽囚狱中,便要按我说的做。”
这是在威胁他?
彦卿一身反骨全被激了出来,用上八九成劲反抗,却一点没能挣开,忽而才意识到二人力量悬殊。
这位白发青年显然并不如外表所见的谦逊柔和,即使生着副文质清俊长相,手中气力却是不容置疑的强势,足够将反抗的火花全然磨灭。
“……”
狡诈如魔阴身,自然能屈能伸。
那就再忍一忍好了。少年舔舔唇角,将一身恶劣收敛,又恢复到狱中那副安静的姿态:“好的,景元先生。”
看不清眼前情景,却能听见身后青年轻笑。
紧接着厚重狐裘被裹上身,那手又顺带抬上,摸摸少年金色柔软的发顶,“好乖巧。”
彦卿耳根一瞬间温度高升:“……”
奈何再不情愿,如今也只能装作乖巧暂行缓兵之计。
魔阴身是感觉不到寒冷的,裘衣太过沉重,又因为被遮住了眼,只得被身旁人牵着走。
温度透过青年掌心传来,少年被烫的蜷了下指尖,却反被握的更紧。
看来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半晌,彦卿才开口试探:“景元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景元替他捏好松开的衣领,“自然是回家。”
·
神策府百年如一日,同十五年前别无二致。
唯一的变化,便是其中之主已不再身居高位,庭院里少了熙攘往来的政客,自然清净下来。
这倒也方便了藏匿重犯。
只是劫狱之事,早在知情者间传的沸沸扬扬。
符玄将军第不知道多少次派人传信过来,都被景元笑吟吟接下,转头便忘了回复。
曾经的太卜大人急得连夜复职开穷观阵,妄图猜算这位“芸芸无名之人”的心思,后无果,故大骂三声“老狐狸”。
而老狐狸本人清闲至极,正在竹林庭院中坐着品茶。
风过叶落,流水潺潺。
对比之下,清潭石上撑着下巴被迫打坐静心的彦卿就显得有些凌乱了。
这是来神策府的第五日。
借着魔阴身惊人的恢复力,身上伤势早就好了大半。此时少年青服白袍高束发,除却绸带下那双绯红的眼睛,几乎没人能看出他身犯长生病。
光影透过修竹照的潭水斑驳。
彦卿隔着绸带观察庭中背坐品茗的景元。
宽肩高挑,云袍常服好风度,怎么看都像个好拿捏的柔弱文人。于是病中滋生的阴暗恶劣又叫嚣着跑出。
他想:或许只需要一柄趁手的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
“在想什么?”
檀木清香忽近,原本还在亭中的景元不知何时到了眼前,修长的指节将系的歪歪扭扭的绸带扯开。
彦卿猝不及防正迎上目光,惊诧间只见青年微微欠身,饶有趣味打量自己。
他今日不曾束发,长长白发垂落下来,落在颈侧有些痒,“彦卿方才是在看我?”
少年反应过来,下意识后仰些,“没有……”
于是景元又凑上前一些,“真的?”
又是这样。
彦卿烦闷想。
这五日里,不论是上药时还是强迫自己静坐练功时,每当他压制不住魔阴身时,都会强行被景元出现打断,至于方式,则是——
距离太近,呼吸间能闻道青年身上清冽的檀木香气。视线往上,便能轻易将景元那张好看面容尽收眼中,连眼尾下的小痣都看的清清楚楚。
寻剑杀人逃跑的想法早被踢去了九霄云外,彦卿耐不住那人直勾勾的视线,记起幽囚狱外那一遭,便主动乖巧凑上前,“当然是真的。”
红瞳狡黠的眨了下,少年声音清亮又绵长,唤:“师父。”
因为太近的缘故,能轻易感受到青年闻言呼吸一瞬的停滞。
心头的恶劣情绪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鼓舞,彦卿勾起嘴角,故意又询:“怎么了师父?”
是的,景元是“彦卿”的师父。
这是他每日被阵法困在府中,只能四处闲逛搜索得出来的结论。
证据很多,卧室房里刻字的平安锁,一柜子附书的生辰礼物,院中老松上的祈福红带,墙上记录身量的刻度。
虽然魔阴者不记生前事,但结合景元的态度,他对“自己”这位徒弟的态度显然并不止于师徒,所以自己显然抓住了这人的把柄,甚至可以作为威胁——
“再唤一声。”
景元忽而开口。
嗯?
没有瞧见预想中场面的彦卿眼梢抬起,不确定重复:“师父?”
原本被掀开的覆眼绸带如羽毛般回归原位,眼前瞬间被黑暗笼罩。
景元距离更近了。
借着系绸带的动作,那道檀木香气浓烈扑鼻。彦卿似乎预感到什么,耳侧瞬间炸开一团热意,但干涩唇角已然落下轻柔湿热触感。
“好孩子,唤的很好。”
青年声音从耳畔传来,替他系好绸带,带着笑意远去:
“继续静坐,下次莫要偷懒撒娇。”
我是鸽子精,我是逍遥法外的鸽子精(跪
深夜怒写,就这个年上爽!
魔阴身小彦:戳破你对徒弟的不轨心思
景猫猫:他记得我是他师父噜,奖励亲一下
【景彦】不乖的孩子
cp:景彦,OOC,原作向小甜饼,ABO,彦卿已成年当上剑首了,是经典的AO,想上高速但收手了,我驾照还在实习期所以不能上高速!(找借口)
进行了部分仙舟本土化处理,乾元=Alpha,坤泽=Omega,中庸=Beta。
补个番外,是🚗,挂太多次了,直接去wb看,wbID:Nita-Glorior。
——————————————
正文
说起彦卿,许多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懂事,虽然有时会仗着景元不怎么责罚他做些出格的事,但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总体来说是个乖到不能再乖的孩子,可没人想到,这个乖孩子会做两件十分叛逆的事。
曾有许多人猜过彦卿到底会分化成什么,大部分都猜是乾元,按理...
cp:景彦,OOC,原作向小甜饼,ABO,彦卿已成年当上剑首了,是经典的AO,想上高速但收手了,我驾照还在实习期所以不能上高速!(找借口)
进行了部分仙舟本土化处理,乾元=Alpha,坤泽=Omega,中庸=Beta。
补个番外,是🚗,挂太多次了,直接去wb看,wbID:Nita-Glorior。
——————————————
正文
说起彦卿,许多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懂事,虽然有时会仗着景元不怎么责罚他做些出格的事,但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总体来说是个乖到不能再乖的孩子,可没人想到,这个乖孩子会做两件十分叛逆的事。
曾有许多人猜过彦卿到底会分化成什么,大部分都猜是乾元,按理来说也是,毕竟见识过他可怕战力的都不会把他与刻板印象里的坤泽挂钩。不过也有人说彦卿整日待在景元身边,多多少少可能会受到景元强大信香的影响,估计会因为受压制而分化成中庸。两边人各执己见,这么一争论就是好几年,不知不觉彦卿就到了分化的年纪。
“青镞姐姐,将军今日怎么不在?”
“将军他今日并未来过神策府。”
“唔,奇了怪了,将军明明答应要好好庆祝我的成人礼的……”
“兴许是有什么急事吧。”
“嗯,也是,打扰青镞姐姐了,我再去别处找找。”
彦卿与青镞挥手作别,哪怕已经成年,长高了不少,彦卿还是像只轻盈的小燕子,和以前一样总喜欢踩上飞剑到处飞,少年人的活力怎么都用不尽。
今天本是该办彦卿的成人礼,景元无论是以什么身份都该出面的,可他却玩起了失踪,彦卿多多少少有了些小情绪。他分明记得,昨天晚上景元还答应得好好的一定会空出一整天陪他,结果一上午了,连根头发丝也没见着。彦卿深知自己不该如此无理取闹,可今天毕竟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想趁着刚成年,再最后耍一次小孩子脾气,发誓把罗浮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景元找到。
“符太卜,您知道将军在哪吗?”
符玄有些意外地看了彦卿一眼,反问道:“将军都吩咐今日若是有突发情况全权由本座代为处理,他要去给你庆祝成人礼了,你不知他在哪?”
“打扰符太卜了。”
不等符玄开始絮叨,彦卿就又飞走了,这次他更疑惑了,明明将军都安排好了一切,符玄也不可能撒谎,可是他去哪了呢?莫不是要给他惊喜?但那又不像是他的作风,彦卿百思不得其解,回过神来时已经飞到了工造司。
“哟,这不是剑首大人吗,今日怎么得空来工造司了?”瞧见是老主顾,公输师傅立马热情地向彦卿打招呼,“您来得正好,先前将军大人在这订了两柄剑器,可是迟迟没来取,若是方便就请您带给将军吧。”
于是彦卿从自己飞,变成提着个精致的剑匣飞,远看有点像只机巧鸟,这两柄剑十有八九就是景元订了打算送他的礼物了,“忙到连礼物也不取,将军到底去哪了……”彦卿颇有不满地嘟囔着,飞过丹鼎司上空时却被拦下。
“喂!天上那个!本小姐叫你!”
“龙女大人找我何事?”
“将军没告诉你今天别到处乱跑吗?他几个月前就跟本小姐念叨你快成年了,成年是小事,关键你快分化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中庸还好,要是成了乾元还满大街乱跑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白露叉腰就是一通教训,个子不高但气势十足,彦卿连连点头道歉,表示自己知错了。
“龙女大人知道将军去哪了吗?”
“不知道,你平时不都和他待一起吗?”
“好吧……打扰龙女大人了。”
又是这种回答,彦卿被噎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总跟在景元身边,导致所有人都觉得无论谁找不到景元,彦卿都不可能找不到景元。
被医士训了一顿,彦卿也不好继续满罗浮飞找将军,无奈下只好回了家。
气,还是很气,更气了,怎么能不气?期待了很久也都说好了,一生一次的日子就这么被放了鸽子,更何况放他鸽子的还是最重要的人,少了谁他都不能少的那种。彦卿看着手里的剑匣都高兴不起来,哪怕这不出意外就是他的成年礼物,彦卿还是要走个流程把剑匣给景元送去。
走到景元房间门口,彦卿敲敲门,里面并没有人应,彦卿撇撇嘴,更不高兴了,把剑匣放门口低声嘟囔一句:“将军坏蛋,大坏蛋大骗子,也不知道去哪了,明明都答应好了。”
彦卿本想回自己房间的,但他听到了景元房间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摔碎在地,果断回头,等他喊着“什么人”打开房门与景元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空气里只有尴尬。
这一瞬间,彦卿从太好了不是坏人溜进来了想到景元为何在家里,总觉得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说话,一个说“将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另一个说“放屁,他就是故意躲你”。
这一瞬间,景元也顾不上收拾被他打碎的水杯了,脑子里全是怎么和彦卿解释他在家的原因,又怎么委婉地劝彦卿离他远点,结果这位算无遗策的将军像是搭错了线,嘴不受脑子控制,来了一句:“真巧啊,你也在家。”
更尴尬了,彦卿都不知道该怎么接,真巧,他也在家,是啊怎么就这么巧呢。正当彦卿纠结是默默关上门当无事发生还是愤然摔门离去的时候,忽然嗅到沉香的气味,起初只是淡淡的,后来愈发浓烈,感觉好像身处香火缭绕的道观之中。
“将军您点了燃香?”虽然沉香的气味很好闻,但还是太浓了,彦卿总觉得有些受不住。
“没,彦卿你先离我远些,今天的事以后再跟你解释,听话。”景元起身打算去关门,不过不知为何脚步有些踉跄,不等景元走到门口彦卿先一个箭步上去扶住景元。
“将军!您可是受伤了?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士您好好休息。”
彦卿也不顾不上和景元置气了,结果刚碰倒景元,他的手就被挥开了,对上彦卿充满疑惑和受伤的眸子,景元慌了神。
“彦卿……”
“对不起将军,是彦卿不听话了,我这就走。”
“等等,不是这样……”
“您的加急包裹已送达指定地点,请签收,欢迎您下次使用鹤运物流,如果对此次服务满意还请赏个好评,鹤运物流,您的不二之选。”窗外机巧鸟的声音打断了二人,彦卿走过去打开窗子替身体不适的景元把快递取了。
“您的东西,彦卿就不打扰将军了。”彦卿打算把东西递给景元就走,只是当他瞟见运单上的“抑制剂”三个字时,递东西的手一顿,“将军您到易感期了?”
事情瞒不住,景元只得趁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坦白:“嗯,今年不知为何提前了,你离我远些,别被信香影响了分化。”景元打算从彦卿手里把包裹拿过来,但彦卿却是把包裹背到身后不让他拿走。
“彦卿?”
“将军,这种强效抑制剂对身体的伤害很大,您最近一个月都在高强度工作,不可……”
“彦卿,听话,给我吧,你再去神策府自己待会,下午我就能陪你了。”
“不行!如果将军不顾自己的健康,那彦卿宁可不要将军陪。”
景元努力保持理智,可空气里的沉香气息越来越浓了,浓到让人头晕,这是景元的信香,看似温和包容,实际上对能感知到信香的人来说都是很有压迫性的,对于彦卿这种马上要分化的影响很大,如果彦卿再待一会铁定会分化成坤泽。于情于理景元都不希望彦卿分化成坤泽,他这样骄傲恣意的少年,应当也不会希望自己分化成坤泽的。
“好好,我不用这个,彦卿,你听话,离我远些。”
啪嗒一声,包裹掉到了地上,景元这才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屋内沉香厚重的气味里还掺了些杏花香,很淡,淡到不易察觉。这个季节并不开杏花,而且院子里更没有种,再看看脸颊已经蒙上一层薄红的彦卿,这杏花香来自何处不言而喻,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有些奇怪……”彦卿自然是没体会过这种感受的,可景元活了这么多年好歹也看出来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俩想保持理智都难,景元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那时给自己来上一针抑制剂的。
一个是易感期的乾元,一个是刚分化的坤泽,要想共处一室还无事发生,只能要其中一方或二者都能忍。好消息是刚才那一针强效抑制剂下去景元已经清醒不少,坏消息是等他清醒过来时发现彦卿已经埋在他怀里了,空气中沉香气息逐渐淡了,但杏花香越来越浓。
“彦卿,彦卿,你还好吗?”感受到腰上的力道逐渐收紧,景元感觉再这样下去他都要喘不上气了,也不知彦卿何时有这么大力气了。
“有些奇怪……”彦卿声音闷闷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只知道景元身上残留的气息很好闻,可以让他躁动的心稍微平静些。
“你再忍一会,医士应该过会就来。”
“将军身上很好闻,可以一直抱着将军吗?”比起询问,更像是通知,因为景元压根挣脱不开,也不敢强行把彦卿的胳膊掰开。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的话,可以。”景元摸摸彦卿的脑袋,和以往的十几来年安抚彦卿时一样,不过这次,景元满是自责。
等白露到的时候,景元已经站在原地很久了,彦卿已经神志不清,哪怕白露是中庸都能想到这屋子里肯定全是信香味,眉头皱在一起看向和她尴尬打招呼的景元,叉着腰阴阳怪气道:“将军和剑首感情真不错,这都不分开。”
“龙女莫怪,实在是没办法。”
“好了好了,这个坤泽用的抑制剂给你,对身体伤害小,给他打上过半个时辰就行。”
“多谢了。”
“今天见了他就感觉要分化,就劝他找个地方待着,好在没在大街上闹出什么事。”
“龙女今日见过彦卿?”
“见过啊,还来问本小姐见没见过将军,听太卜司那位青雀姑娘说他都找你找一上午了,若不是本小姐劝,他估计要找一天。”白露收拾药箱,又找出一副药给景元,“将军方才用强效抑制剂了吧,吃这副药能缓和一下,省着伤身。”
“多谢,有关今日事……”
“知道,本小姐一定保密,逼急了就说你俩闹肚子了。”
“好。”景元虽有些哭笑不得,但那个借口也确实能堵住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对彦卿分化结果的好奇心。
景元给彦卿打了抑制剂,又把彦卿送去他的房间,正要转身离开,脑子还有些有些昏昏沉沉的彦卿抓住了景元的衣摆。
“将军别走。”
这和彦卿小时候撒娇让景元陪他或者给他念武侠小说当睡前故事不一样,景元自然不会留下来,可到底狠不下心直接离开,还是耐心地解释:“彦卿,我不能待在这,等你睡醒了我再跟你慢慢解释。”
“彦卿知道原因,可这样彦卿就可以替将军分忧了,以后将军就不需要抑制剂了。”
景元觉得太阳穴都在跳,活了八百年第一次如此无助,他不知道为什么彦卿会有这样的想法,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得撂下一句:“你还不清醒,不要说了,睡吧。”
好不容易安顿好彦卿,景元静下来面对院内的空棋盘时才意识到这一天有多荒唐,他也完全不复往日那游刃有余的样子,可以说今天彦卿与他下的这盘棋,每一子都落在他意想不到的位置,这么多年,景元没想到第一次被彦卿打败会是如此的场景。
临到傍晚彦卿才醒,他一醒来就冲出房间去找景元,刚风风火火地踏进院子就被景元叫住,景元带了点无奈的笑意问他要去哪,怎料彦卿看到他时满脸委屈,马上跑过来坐在他的对面。
“还以为将军不要彦卿了。”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了。”景元抿口茶,敛了笑,有些严肃地继续说:“对不起,彦卿。”
“将军易感期提前也是意外,彦卿理解。”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彦卿,我影响了你的分化结果。”
“将军为何要道歉?”彦卿没想到会是这个,他歪了歪脑袋,补充道:“况且这样的话,彦卿便可替将军多多分忧,以后将军就不必再使用伤身的抑制剂了。”
“彦卿,你不明白。”景元故意加重了语气,可彦卿并未被震慑到,拍着胸脯反驳说自己明白而且也很清醒没有胡闹。
景元想斥彦卿一句胡闹,可对上彦卿的眼睛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彦卿那双眸子似是有魔力,只要对上视线,每次景元想说谎都无法说出。
两人沉默地对坐了许久也没得出结论来,后来彦卿分化成坤泽这件事也没给他带来多大影响,或许是体质问题,他并不是很容易被其他乾元的信香影响,就算到了雨露期,不打抑制剂还能把来挑战他的揍趴下。彦卿的信香气味比较淡,再加之景元会教他如何去收敛,所以久而久之,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彦卿是个乾元,那群觉得彦卿肯定是乾元的人还高兴了挺久,对此彦卿的评价是他们真无聊。
景元和彦卿都没再提过彦卿分化那天的事,这也算是一种默契,一个保护壳,只是当景元的易感期再次到来时,彦卿不想再保持这种默契了。
“将军!”
景元被突然破门而入的彦卿搞得手一颤,抑制剂差点掉到地上,不等他让彦卿出去,彦卿就上来夺过针管,越长大越不听话,景元是深刻感受到了。
“将军您怎么还在用这种伤身的强效抑制剂?”不等景元开口,彦卿倒先数落起景元来,不知是否是彦卿故意的,屋内浓重的沉香气息里混进了丝丝缕缕清新的杏花香,驱散了些烦闷感。
“彦卿,出去。”景元揉着眉心,试图对彦卿说句狠话,可彦卿到底是他亲手养大的,怎么都狠不下心斥责。
“将军,真的不能让彦卿替您分忧吗?”此时那管抑制剂已经不知被彦卿扔哪去了,这点小心思景元看在眼里,可也确确实实拿彦卿没办法,偏偏那杏花香越来越浓,逐渐击溃景元仅存的理智。
最后的防线到底还是崩塌了,因为彦卿直接吻上的景元的唇,少年没什么经验,只是轻轻贴上,完全不知道接吻时要怎么做,以为仅是贴上就够了,可这也足够让景元本就脆弱的防线彻底崩溃。
银铃的脆响唤回景元的理智,他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彦卿,意识到自己的荒唐,但彦卿心意已决,伸出胳膊揽住景元的脖子。
“将军,彦卿是愿意的。”
谁都骗不了谁,哪怕是老狐狸也骗不过亲自教出来的小狐狸,那点心思明明早都看清,哪怕谁都未提,彼此心里都清楚,既然窗户纸被捅破了,自然也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红烛帐暖,带着厚重感的沉香混着新鲜的杏花香裹挟了二人缠绵时的温语,银铃的脆响过了许久才停歇。
最后,神志有些迷离的彦卿问:“将军,我算个乖孩子吗?”
景元则是轻笑一声,温热的鼻息混合他的说话声一齐洒在在彦卿耳边:“不乖。”
彦卿也笑了,他当然算不上乖,他叛逆过两次,一次是今日,另一次是在他分化那日,明知在景元身边待久了会分化成坤泽,他也心甘情愿找各种方法留在房间里。
【景彦】穿堂燕
summary:故园频梦穿堂燕,替我经年数落花。
内有私设,剧情纯属瞎编,不要较真
失忆的景元将军能否意识到迫近的危险呢
关于时间,关于爱,关于执念的故事
全文1w5
终于让我搞到美帝了,交个党费!
1
“……将军,将军?”依稀地似乎听见什么人唤他的声音,景元想,他认得这声音。
这声音太熟悉了,但一时竟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于是他不甘心一般,还是闭着眼睛,在脑海里苦苦搜寻,不知道是在跟什么较劲,硬是觉得自己必能找出一个答案,或者是应该找出一个答案的。可是到最后,他也没能记起这声音的主人姓甚名谁,但这脆生又让人隐隐听出疲惫的声音好歹还是唤回了他昏睡了不知多长时间......
summary:故园频梦穿堂燕,替我经年数落花。
内有私设,剧情纯属瞎编,不要较真
失忆的景元将军能否意识到迫近的危险呢
关于时间,关于爱,关于执念的故事
全文1w5
终于让我搞到美帝了,交个党费!
1
“……将军,将军?”依稀地似乎听见什么人唤他的声音,景元想,他认得这声音。
这声音太熟悉了,但一时竟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于是他不甘心一般,还是闭着眼睛,在脑海里苦苦搜寻,不知道是在跟什么较劲,硬是觉得自己必能找出一个答案,或者是应该找出一个答案的。可是到最后,他也没能记起这声音的主人姓甚名谁,但这脆生又让人隐隐听出疲惫的声音好歹还是唤回了他昏睡了不知多长时间的神志。他试着动动手指,只感觉浑身酸痛,处处不得轻松。这是……劫后余生?景元费了些劲力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人浅金色的眼睛与发丝。
只这第一眼,景元就在心里默默评了一句,长得好看,但可惜了,真是长得好薄的孩子。
说一个人长得薄,与其说是对这个人某些特定的五官作出的评价,不如说是对这个人的命数彻底地下了定义。眼前的少年眉毛弯弯,眼珠圆圆,嘴唇抿着,一副聪明相。可是这颇为讨人喜欢的长相没由来地让景元为他捏了一把汗。他觉得这孩子眉毛沉得不和年龄,此刻正压低了在额上,眼尾半翘不翘,一副为难的样子。吊在他眼睑的疲惫,更是让这孩子惹人怜爱。眼前人看起来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眉眼还没脱稚相。
“将军!将军!太好了……”男孩见他醒来,圆眼睛瞪大了,泫然欲泣的样子,整个人一下子跳起来,扑倒在他胸前。景元本就胸闷,被他这一砸,几乎眼冒金星,差点又昏过去。
不过好歹,景元撑住了。他稳住自己的呼吸,正欲说什么,却感受到胸前一点温暖的湿意,少年尚不宽阔的肩膀耸颤着,压抑的呜咽被他咽在喉咙里。
“太好了将军……您醒了……您还活着……太好了……将军……您回来了……”破碎的话语从他的胸口呜呜地传过来,少年的双手紧紧环绕在他的身侧,仿佛要将景元焊死在他怀里,永永远远。
景元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少年过于强烈的情感,因为他根本不认得眼前这人是谁,也不知他为何为自己这般哭泣。是他的弟弟?或者是他的孩子?这时候说这话是不是有点不解风情,景元犹豫一下,还是选择躺平了,用手轻拍少年单薄的脊背。
他轻轻地,沙哑地说:“……我回来了。”
这时,门口传来轻巧而急促的脚步声,然后那人立在那里,不动了。那是一位身材娇小的粉发少女,手里托着药盘。她见了眼前的场景,手里端着的药碗沿着倾斜的托盘打碎在地上,药水四溅。
她远远地看着他,不顾满地狼藉,口中讷讷地喊着。
将军,将军。
2
名唤符玄的少女正襟危坐在景元面前,之前的眼泪已尽数擦干,换上一副老成的神色,语气不善地问景元还记得多少。
景元被浅金发色的少年扶着一半身体,四肢都缠着绷带,盘腿坐在榻上,想,这女孩子看起来年龄不大,说话的架子倒不小。但他还是老实回答了,他只记得他的名字叫景元,他所处的这只仙舟叫罗浮。
然后呢。符玄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桌面。
没了。
这就没了?
抱歉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也希望能记得多点,景元摊开手,可惜就这些。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少女指指自己,又迫不及待地指指旁边的灰发年轻人,记得他吗?又指指搀扶着他的少年,记得彦卿吗?
景元一一摇头,他叫不出身边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符玄一脸菜色,小声问旁边的小个子龙女他这情况还有药可救吗,龙女两弯短眉拧紧了,尾巴烦躁地在太师椅上翻动,说本小姐活了这么长时间,对于这种病例倒也是闻所未闻。而旁边的少年——被叫做彦卿的,听见这句话,眼睛也似乎失落地暗了暗,然后又不知怎的重打起精神,忽一下站起来:“没关系!忘记了就重新认识吧!在下彦卿,云骑军骁卫,也是将军的护卫。”
景元问:“云骑军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谁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给景元将军解释云骑军是什么。
“……云骑军就是你曾经领导指挥的军队,而你是云骑军的将军,所谓将军……好吧,这解释起来确实有点长篇大论,而且不该我这个外人来说,”本来是为了缓解没人回答的尴尬的灰发年轻人注意到身边仙舟人不善的目光,匆匆改了话题,“还是我的设定好解释,我叫穹,是一位开拓者……所谓开拓者,你可以理解为我天天星际穿越帮助全宇宙人民解决麻烦并获得报酬……”
符玄双手抱胸,对穹挑挑眉。
穹自暴自弃般说:“好了!当我是银河球棒侠就好!路见不平,拔棒相助!然后我们被一群自称星核猎手的来路不明的家伙逼来这里,解决了药王秘传还有建木等等一系列麻烦,本来以为尘埃落定大功告成,没想到最后你居然……”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一边的彦卿就冷冷哂了他一眼,少年年龄不大,这眼神却让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战,再也没说下去。
小孩子真可怕,穹往丹恒处靠了靠,希望饮月君能从年轻剑首的剑下护住自己。那一战之后,不仅景元失忆,与从前大不相同,前几日还胡搅蛮缠缠着自己与他比试的彦卿被加以剑首的封号之后,居然也似乎一夜之间就成长起来,成了可靠的大人了。
这到底是一件好事或者是坏事,穹说不上来。诚然,他为彦卿早早实现了梦想而感到开心,可想起加封店里上彦卿望着那人空着的座位怆然若失的表情,又觉得这其实算不上一件好事。
说不定“剑首”这个称号不是彦卿真正想要的。
可是彦卿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
看来彦卿不愿让穹说出口的,就是他失忆的原因了。景元不知道穹的内心掀齐了了几番波澜,但心下也对他说的话有了定夺。
看他们一时想不到什么办法,身边一圈人围着自己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感觉又实在有些奇怪,于是不等人请,景元就自请回去躺着。看他这一副万事置于身外的样子,符玄气得骂他:“将军真是,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跟从前一样,一味地躲懒。”
“不是因为符卿很可靠,所以我才能悠闲自在的吗?”景元被彦卿托到肩上,彦卿看着个子不高,却能毫不费力地支撑起他的身体,这让景元实在不能不对他另眼相待。
符玄听见这个许久没人喊过的称呼,端到嘴边的茶杯悬了半晌,又想红眼眶,但最后还是端住了,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景元快走,别在这打扰她思考。
她偷偷转过头,在景元看不见的死角抹去了眼角一点湿意。
回到房间,彦卿扶着他躺下,周全着掖好被角,问景元喝不喝水,想不想吃东西。景元本不想吃的,但看他神色恳切,竟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于是彦卿端了一碗粥进来,景元坐起身想接过碗,还没等他伸手,一勺吹温的汤粥就递到了他的嘴边。
哇哦,景元在心里小小惊叹了一下,收回手,该不会真是我的孩子吧。
彦卿耐烦一口一口喂,景元也只好乖乖地一口一口吃。两人本都没有什么话说,粥下了一半,却听见彦卿突然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景元此时仿佛才从这个十四岁少年的脸上看出些他这个年纪的玩笑气。
“没事,将军,”彦卿把勺端到唇边,吹温了,“从前从来都是将军喂彦卿,没想到还有反过来的一天。”
那双浅金色的眸子里带着某种满足感,专注地看着景元的眼睛。
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景元一口咽下勺里的白米粥,不加掩饰地欣赏少年的俊俏脸蛋。彦卿也没有对他可以称得上是失礼的举动说什么,很自然地回望过来。
仿佛从前,他也经常这样望着他似的。景元想。
一碗粥喝完,少年收了碗筷送回厨房。本就无事可做,又不想这样一直躺着,景元索性从床上站起,在房间内四处打量起来。在他看来,这根本是另一个人的房间。房间的装潢说不上豪奢,但也说不上朴素,可能是为了让别人看出那几分将军的面子。做工良好的木质书架上满满当当地装满了书,阵刀反倒被摆在一边的角落,但被人保养得很好,像是刚打出来似的,刃锋寒光凛冽。
景元挑了几本书翻了翻,不少都被人龙飞凤舞地加了些批注,但景元实在看不懂这人是在写些什么。有些确实是正儿八经的对书上的文字作的一两句点评,简略到不能再省一个字;有些根本不着调,却费了不少笔墨——包括但不限于今天吃了什么,太卜司的符卿如何掉书袋,丹鼎司的白露顺着自己的意思又开了药膳……
景元的眼睛慢慢往下看,发现彦卿这两个字出现的比所有人都频繁:彦卿又带着一身伤半夜翻窗,彦卿没吃饭便找穹去演武场切磋,彦卿为了买剑又花光了月银来投靠……
在月例银子的批注下又有一行小字,字迹出人意外的工整,尚不会连笔:彦卿只能吃将军,用将军,可怜巴巴求将军了。
彦卿,彦卿,彦卿。景元的指尖抚过那一小行墨迹,在心里默默念。
不会真的是我的孩子吧?
那边彦卿送完了碗,又偷偷顺了一盘厨房给白露准备的蜜饯,准备给被嘱咐饮食要淡出味的景元偷偷改善伙食。路过神策府会客厅,无意间便听见里面符玄跟白露还在商量景元失忆的事。
“符太卜,情况已经比我们想象的要好了,”白露稚嫩的声音从窗户缝里传过来,“本小姐以为他会睡个几百年,永远不醒过来,或者醒来了,也会忘记一切。但如今看来他至少比我们估计的时间醒来的要早,而且他还记得罗浮,他还记得。”
符玄叹了口气:“虽说人是醒了,但只记得罗浮……好歹是他费尽心思守了几百年的地方,他记着这个名字也是应该的。不过,不记得我们也就罢了……连彦卿也不记得,这可是他带大的孩子,原本那件事已经够打击彦卿了,我都不敢问他……”
“如今人没事就是好的,”白露说,“持明族那边我会打点好,狐族也有驭空小姐,至于仙舟人,我觉得就凭景元做将军时护蔽仙舟的恩情,他们也会闭口不言。景家虽不跟他联系,好歹他也是出人头地的孩子,估计也不会坐视不管。”
“那么,只剩下一个问题,他的记忆,”符玄问,“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现在,就情况而言,很难,”白露过了许久,才回到:“在我看来,应该是帝弓司命有意使他失去了记忆……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过,就让将军这样,不也挺好吗?他为罗浮费心劳力大半生,现在也是他休息的时候了。”
“可是……”
“你不觉得将军现在这样,比之前要开心的多吗?”白露说。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我还是不甘心,居然把我们都忘了,也真有他的,”符玄沉默了一会,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就像你说的那样,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是一种解脱吧,终于像他从前常念叨的一般,他从让他头痛的繁杂俗务中终于脱身出来了。”
听了这话,彦卿原本轻巧的步伐忽的慢了,他丢了魂一般往回走,看着眼前橙黄的蜜饯,他突然觉得原本膨胀起来的心又变得空落落的了。他用手指捏起一块蜜饯,塞到嘴里。这他平时并不爱吃的东西甜滋滋的,咀嚼之间甜味溢满口腔。白露曾经对他对于这类甜物过于冷淡的态度提出过质疑,在龙女看来吃甜食实在是是世间一大快事。彦卿则平平,想吃的时候便吃一口,不想吃就丢开。
一如他对世间所有事物的态度,就连唯一痴迷的剑也是。今买一把,明买一把,见了新的就喜欢,旧的似乎也能丢得开。符玄埋怨,景元宠他宠得太过,让他养成这肆意的性子。景元听了只能无奈地笑,然后悄悄给彦卿递眼色,叫他快说几句符太卜的好话,以后月底有难,说不定还多个接济的人。
之前这些寻常日子里的寻常事,如今想来,似乎都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了。那一夜之后,罗浮失去了护它百年的将军,他们则失去了长辈景元。符太卜一直吵着要让景元把将军位置早早让给她,可如今真的让她代理这罗浮的事务,她不说,但是彦卿知道,每当太卜看见景元留下的那些敕令与批注的时候,总会抬眼望向窗外,出身许久。
白露曾经意气洋洋地告诉他,蜜饯吃在嘴里,感觉就像整个人被泡进蜜罐子里了一样,有一种轻飘飘的幸福感,什么烦恼事都会被丢到九霄云外。
龙女的话似乎还在耳侧,彦卿努力地嚼着蜜饯,寻找那种“轻飘飘的幸福感”。柔软的果肉被他用牙齿撕裂开,蜜汁像血一样缓慢地涌出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没感觉到,只觉得嘴里甜的发苦。
彦卿咽下口中的甜物。
他敲了敲将军卧房的门,却没听见回应。将军睡着了?他伸手,轻轻推开门,只见本应躺在床上的景元站在房间中央,背对着他,手里握着的俨然是那把石火梦身。
这身影彦卿是熟悉的。曾经,这是最为让他信赖,最为让他心安的身影;如今,却屡屡在最折磨他的噩梦中苦苦梦见这身影。一看见石火梦身金色的刀刃,那一晚的恐惧,痛苦与悲哀便一股脑地充斥他的五脏六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彦卿手里的盘子砸在地上,蜜饯洒落在地。他瞳孔骤缩,,屏息凝神,周身溢出寒气,瞬间召出六把飞剑,以凌厉之势斩断空气,直冲景元首级而去——
景元本只是想仔细看看这把应属于自己的阵刀,听见彦卿来了还没来得及招呼,就看见六把御剑便朝自己飞来。景元心下一惊,他知道这是杀招,震悚之余,肌肉记忆已帮他应对。阵刀勉强挡开了其中五把冰剑,第六把终究是躲不过去了。瞬息之间,冰得仿佛淬了寒霜的剑刃便毫不留情地直直捅入他的小腹。景元只觉得腹部如同被生生绞在了一起,浑身发冷,像是卧在一大块冰上。他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几乎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来。失去意识之前,他模模糊糊看见彦卿匆忙向他跑来的身影。
这一切都有点熟悉,太熟悉了,简直就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似的,景元失去意识之前想,不管是肉体上的疼痛,还是刺骨的寒意,还是那人跌跌撞撞向自己跑来的影子。
那个他们都失去了一切的夜晚——浸透了血,浸透了眼泪,浸透了苦难与命运——那人哭喊着,身后巡猎星神伟岸的身影已渐渐淡去,遍地都是烤焦了的人肉的恶心气味,只留那个孩子衣衫残破,孑然一身,奋不顾身地朝自己跑来。
彦卿,彦卿。恍然间不知今夕何夕,他的手轻轻抚上男孩沾满血污的脸。
你不应该一个人行走在这世间,这岁月长久,路太远,人心杂乱,太熬煎。我还是觉得,应该有什么人得一直站在你身边。
但是对不起,我还是站到了你对面。
“将军——!”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从景元的卧房传来,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的符玄与白露双双神色一凛,匆匆向将军卧房的方向赶去。
3
景元再醒来,已是三天后的深夜。大概是三更时候,夜安静极了,他床边一盏烛灯微微燃着,照亮彦卿泪痕未干的脸颊。
他怀里抱着剑鞘,头倚在上面,一晃一晃地磕头睡着。
景元再见这少年,心里多少有点顾忌——毕竟这人三天前一言不合就召剑想要取他首级,下手狠厉宛如对待仇人,浑身散发出一种与年龄十分不符的凛冽杀意。他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之前他还以为彦卿是他的孩子,如今却一点都不这么认为了。哪有一上来就砍自己老子的?他的家庭关系闹得很僵吗?
景元挣扎着坐起来,腹部的伤口已敷上药,用绷带缠好。那把阵刀还是救了自己一命,如果不是它,他估计已经命丧黄泉了。
彦卿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动作,恍然醒了。然而那双浅金的眸子看着景元,似乎有千言万语,嘴巴却憋不出一句话,默默地又流出泪来。他不敢眨眼,只是那样瞪着看着景元,仿佛是等他先开口才好意思说话。
他的衣服还未换下,景元见他衣领染着的大片血迹已发黑,穿着这衣服,年纪轻轻的彦卿看起来简直像是什么阴曹地府来的厉鬼,让人望而生惧。然而看向他的那双眼睛又是纯真而善良的,这两种似乎背道而驰的气质在彦卿身上巧妙地融为了一体:天真与残忍,善良与冷漠。
看他衣着,无疑这是个收到了异常宠爱的孩子:长命锁,系红绳,衣青衣,佩银铃。可他身上那股早熟的,惯于屠//杀的气质,又像是经常以命搏命的人。
关于他的一切,都让景元奇怪。
此刻,他看出他的自责与内疚,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轻轻把少年揽过来,把他按到自己胸前,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脊背。自己原来是脾气这么好的人吗?没有缘故地被人砍了一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安慰想杀自己的凶手不要自责……他从见了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奇怪,对于彦卿,自己虽然没有记忆,却还是打心底一味地想要迁就他,疼爱他,仿佛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似的。
可能真的欠了什么吧,他连这辈子的事都不记得,也顾不上上辈子这么多了。
“彦卿,你多久没睡觉了?”景元见他眼下乌黑,关怀地问到。
“将军不必在意我……”少年的头埋在景元胸前,声音还隐隐带着哭腔,鼻子一抽一抽,“对不起,将军,就差一点,我就把您……但是彦卿真的,彦卿分不清……”
“是不是我上次醒了之后,你就没睡过觉了?”景元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
“没事的,将军,”彦卿的眼睛带着泪,挤出一个笑来,“彦卿只要您能周全,就别无所求了。”
“这不好,”景元摇摇头,“那要是我说,只有彦卿好好休息,我才能安心呢?”
彦卿愣了愣,眼睛眯起来,似乎是突然认不得景元是谁,仔细打量了他半晌,随即便是一阵喜悦:“将军!难不成,您想起来了?”
还不等景元对这句话作出什么反应,彦卿已经像一只燕子一般撞进景元怀里,撒娇一般使劲用头在他的颈窝蹭着:“将军!您终于想起来了,您知不知道彦卿……”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了,喃喃自语一般,在景元耳侧说:“您知不知道彦卿杀//了您之后,彦卿有多难过……?”
听见这话景元心下一凛,刚要松开彦卿问个究竟,少年的唇/瓣竟覆了过来。他轻轻抿过景元的唇/珠,轻而软,软舌灵巧地撬开景元的齿/关,殷勤地讨好着才被自己用御剑在肚子上开了个大洞的人。
真要命,景元本还没康复,又刚刚身负重伤,清醒过来没半个时辰,头脑昏昏,如今被少年投怀送抱,更是无法思考了。他只觉得脑中似乎不停有陌生的画面在他脑中走马灯似的闪过,他却不能看清其中的任何一个。少年的嘴//唇那样软,那样甜,明明还只是十四岁的孩子,却有一种几乎可以用妖冶这个词来形容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他的亲//吻。而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他熟练地配合着彦卿,用舌卷过彦卿的上颚,细细舔过舌//根,引得少年往自己怀里又缩了缩。
那一夜是怎样睡着的,景元已是不记得了。估计是彦卿先在唇/齿/温/存中败下阵来,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加上几夜没有合眼,便在景元怀里睡去了。景元心里对少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注视着少年恬静的睡颜,不知何时,竟也赴了周公之会。梦里,与彦卿一般的浅金色头发的少年只着一身轻/薄白袍,慵懒地躺在暖香帐中,朱红榻上,衬得身子格外白皙。他笑着对他招手,腕子上的银铃清脆作响。
他还唤他:将军,将军。
景元蓦地惊醒,他不知这说得上荒唐的梦是从何处而来。彦卿还在他身边,闭着眼睛,怀里紧紧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和那把他似乎从不离手的剑。若从前彦卿与他真是这般关系……那他向自己跑来时,
那种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自己究竟被谁所伤,而彦卿在那场祸乱里,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天已蒙蒙亮了,借着熹微晨光,景元伸手抚上彦卿的脸。彦卿从嗓子里发出几声细微的呼噜声,用脸颊蹭了蹭景元的手心,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剑,景元眯了眯眼睛。
“彦卿,醒着,就不必装睡了吧?”
彦卿缓缓睁开眼,看着景元的眼神有那么一瞬,像是在看什么无机质。
“将军即使失忆了,”彦卿慢慢地将手覆在景元的手背上,歪着头,眼睛直直盯着景元的双目,“身上的功夫,可没忘了半分啊。”
那双浅金色的眼睛,让景元啧啧称赞的眼睛,此刻显得阴暗无比,像是某种野兽。
果然,那甜味不是自己的错觉。景元用指腹摩挲男孩的眉骨。
昨晚彦卿的舌根,涂了迷药。
4
虽然不知道彦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景元不妨假戏真做,既然彦卿要跟他演一出相爱的戏码,景元也乐得配合。更不用说,彦卿的长相实在合他的眼缘。
于是,在两人的默认下,彦卿再也不回将军府里自己的居所,每日与景元同床共枕。不管景元做什么,都紧紧跟在景元身后。像是养了一只时常藏在自己头发里的麻雀一般。景元也不烦,任凭彦卿跟着。偶尔还借着做戏的名头,时不时揽彦卿到怀里,不顾场合地耳语几句,或者求着彦卿亲亲他。
听说景元找回了记忆,符太卜与白露都大吃一惊,毕竟她们都做好了此生用俸禄供着景元免费吃吃喝喝的准备,没想到这人突然恢复了劳动力,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于是,符太卜心安理得地将将军的事务拱手奉还,不过看在景元大病初愈,还是替他分担了一些。
“符卿哟,”景元苦笑着说,“你看我这肚子上的伤还没好呢。”
符玄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那抱着彦卿的时候,怎么不嫌沉呢?我看你精神好得很,也不必躲懒了。”
说完这句话,符太卜就趾高气昂地离了神策府。景元对着案牍上堆积如山的文书愁眉苦脸地叹口气,翻开一篇,开始工作起来。然而看了没几篇,穹却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说是来贺景元恢复记忆之喜。
因为其实还是什么都不记得,景元周全话术,只怕露了馅。穹倒是没有对他表示怀疑,一番寒暄之后,穹便提出离开。景元作为主人,送他致神策府门口,只见门外松树底下,彦卿还努力地练着挥剑。
“彦卿……这话不该说,将军只当听个风罢,”穹望着彦卿练剑的背影,“我总感觉,彦卿有些奇怪。”
“此话怎讲?”
“您与彦卿……不说这个了,”穹脸红了一下,接着说:“总感觉自从当了剑首之后,彦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好像比从前,更喜欢缠着将军……这种感觉?”
符玄也曾说过这样的话,说彦卿最近沉稳许多,从前他总是动不动就随普通云骑杀上前线,清理一大批裂界造物,之后再骄傲地浑身浴血地回来。他不记得以前的彦卿是怎样的,自然做不出评价。符玄也只当景元刚刚恢复记忆,彦卿想让景元补上之前没有在他身边的日子。
终究还是小孩子嘛。符玄笃定地下了判决。
只是符太卜闲聊时说说,景元并不放在心上,但要是穹也这么认为,也许他真当仔细思考一下这件事了。景元养病时,也从彦卿的口中听到过不少穹的功绩,他知道这位被彦卿称作老师的开拓者是有些东西的,因此并不小看他说的话。
穹走后几天,景元刚刚熟悉了罗浮的事务,符太卜突然慌忙赶来神策府,一脸严肃地给景元看了刚刚穷观阵所观测的结果。
符玄走后,原本坐在一边的案上的彦卿此刻一跃而下,掂弄着手中的长剑,说:“人堕入了魔阴身,抓回来杀掉就好了。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我彦卿立刻为您排忧解难。”
他这是在说,今日符太卜观测到将有魔阴身大乱罗浮之事。
景元也正为此事烦心,他能从以往的文书中获取的线索少之又少,对于魔阴身这个词也是刚刚理解意思。眼下事情还没有什么眉目,他只能劝彦卿道:“年轻人不要锋芒过盛,只想着用打打杀杀解决问题,能够兵不血刃地了却祸乱,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
彦卿瘪了瘪嘴,小声念叨:“……装的还挺像……”
“彦卿,你说什么?”景元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问他。
“无事,将军。”彦卿答。
“如今你也成了罗浮剑首,”景元说,“还是要稳重些,不可操之过急,你也该沉沉你那性子。”他说完,指了指府门一处屋檐,“你看,那是什么?”
彦卿抬眼去看:“是燕子,怎么了,将军?”
“如今春暖,这去了的燕子也回来筑巢了。你若还是一身寒气,这春天也不会安宁。”
“将军是说,这魔阴身之事就如燕子春日归来一般,肯定会被摆平吗?”彦卿的声音冷下来,“可是将军,您与彦卿都知道,魔阴身是多么大的祸难。将军不知,可彦卿知这燕子去了,即使入春,也不一定回来。将军只看见归来的燕子,却不见这世间有的是有去了不再归的东西。”
景元听出他话中意思,刚想再说什么,彦卿已拂衣而去。
走之前,他只留下一句:“彦卿的燕子,已经回不来了。”
5
彦卿这一走,竟是真没了人影。
景元一边为罗浮的事焦头烂额,一边又吩咐人去找彦卿的下落。半个月后,才有人来报,罗浮剑首亲征前线,杀//红了眼。
于是景元亲自赶到前线,看见浅金发色的少年浑身都沾满了血//污,一身蓝衣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一边的云骑告诉景元,彦卿已在这里孤身杀了七天七夜,从未休息过。
毫无疑问,景元看着远处少年的身影,彦卿已堕入了魔阴身。
可是为什么,他只杀丰饶孽物,而不动普通云骑一分一毫呢?
这也正是云骑军没有意识到剑首已堕入魔阴身的原因。
于是他喊来符玄,让她亲眼目睹了彦卿毫无理智地与丰饶孽物厮杀的样子。符玄愣了半晌,随即苦笑出来。
“没想到,”符玄边说,边有泪落下来,“本座竟被一个小孩子骗得团团转。”
“事到如今,还不说吗?”景元沉了脸色,问。
“……对啊,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符玄跪坐在地,“那一夜,你堕入魔阴身,斩了神策府上下数万人,云骑军毫无招架之力。”
“我本不想让彦卿出手,他一见你那副样子,小孩子的脾性尽数显了出来。他大声哭闹着要去找你,我不许,罗浮已经失去了一位将军,不能再失去一位未来的剑首。”
“神君之力,真是厉害……我想了种种计策,皆无法将你诛杀……别提诛杀,想要近你的身,都非常困难。最后我准备牺牲穷观阵,以穷观阵的法力讲你封于阵下,虽只能解一时之急,不过也能争取时间,让其他仙舟前来支援。”
“可是在我尽心竭力准备法阵时,彦卿却不见了。卜者来回,他竟然杀死了看守他的云骑军,提了一把剑,便去寻你。”
“他给我留下一张字条,他说,你同他约定好了,若有一日你堕入魔阴身,便让他来斩你。你从小教导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所以他不能食言,去赴你的约了。”
“然而彦卿拼尽全力,也不能伤到你分毫。他肋骨尽碎,左右手都折断了,却还是紧紧握着着剑。”
“已经没有时间再把彦卿救回来了,我作了最差的选择,想要将彦卿同你一起,封印在穷观阵下。谢天谢地,这时,帝弓司命投下了他的目光。”
“你不能再驱使神君,而彦卿的冰剑化为星神的弓矢,将你贯穿。”
“我们都以为这件事终于结束了,可没想到,遍体鳞伤的彦卿居然把你拖了回来,你居然还没有死。我们本想把你彻底解决,可是彦卿说什么都不肯,甚至为了你,为了堕入魔阴身的你,要和我动手。”
“彦卿虽然是你养大的,可我也是看着他从咿呀学语,到现在长大成人。我终究还是拧不过他,于是撤回了本要通知其他将军你已堕入魔阴身的消息,一旦让他们知道,你的死活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了。”
“我说服了白露,让她为你们医治。彦卿慢慢养好了伤,可你却一直昏睡。我想这样也好,最起码你不会醒来后还不复理智,那时又会是一场血战。”
“可是那天你醒了,但好歹没有走火入魔,只是失去了记忆,我们都感到庆幸,太好了,将军终于回来了。”
“本想着就这样下去,彦卿成为新的罗浮剑首,我会替你处理将军的事务。但是这样终究不是办法,你失忆的事一旦被其他将军得知,你曾堕入魔阴身的事情也就藏不住了。”
“于是那天,彦卿突然斩了你。我们问他怎么了 他说现在的将军,有可能不是原来的将军了。我们知道他意有所指,但此前从未有过魔阴身伪装自己的案例,我们只能将信将疑。但是隔天,穷观阵便观测到,将有魔阴身大乱仙舟罗浮,我们联想到你,不得不谨慎行事。彦卿为了监视你,编造了那个谎言……我的行事风格与你不同,其他将军似乎也看出了我在帮你处理事务的端倪,而我们也不能确定你究竟是否恢复了神志,但也只能让你重新处理罗浮的事。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接受了彦卿那牵强附会的说法,承认自己恢复了记忆,但看你处理那些事务如鱼得水,我们甚至都有一种错觉,景元将军真的回来了……”
“如今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是我愧对了太卜司之首的名号,是我愧对了仙舟,也是我愧对了你与彦卿。”
“如今,我也无法确定你是否还会堕入魔阴身,也不能说现在的你还是景元将军。可是……彦卿已逝。”
“将军,君子之言,驷马难追。”
“请把彦卿,带回来吧。”
6
再手持石火梦身站到彦卿的对面,景元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眼前的少年手持冰剑,缓缓转头看向他,第一眼望见景元时,眼中竟有一丝欣喜,随后,便是厌恶。
“把我的将军还给我。”彦卿冷冷道,九把冰刃出手。
景元堪堪招架冰剑的攻势,堕入魔阴身的彦卿,比之前在神策府中要强出太多。明明是春日,彦卿周围却寸草不生,满地落霜,像是还在冬天。寒气中央的彦卿眼底的寒冷与痛苦更是冻上眉梢,抹杀了之前的少年意气。
彦卿对从前的景元来说究竟是什么?对于现在的失去了所有记忆的他,又是什么角色?那些耳鬓厮磨,其中有几分真心,又有多少算计?
他刚刚问符玄,既然彦卿只杀丰饶孽物,是否可以留他一条性命?
符玄叹气:“你忍心让他从此一生,都在这荒凉地方孤身一人,与这些孽物厮杀吗?”
“既然他的目标是我,为何还要来到此地,直接在神策府内了结了我,不好吗?”
“也许,我只是说也许,”符玄说,“他的内心,那具身体上所残留的彦卿的人格,在失去了你一次后,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吧。”
“他终究,还是想护你周全。”
景元握紧了手中的石火梦身,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事到如今,他的内心还是想要护着彦卿,甚至产生了不如就让他杀掉自己,说不定杀了他之后,彦卿就可以恢复神志,继续当一位无忧无虑的少年剑首这样的想法。
然而只是这一瞬的犹豫,彦卿的冰剑就刺入了他的胸膛。
又是那样的寒冷,景元跪倒在地,吐出的血染红了蔓延至他足底的冰棱。彦卿现在,也是这样冷吗?
伴随着痛楚,他勉强用阵刀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然而彦卿的刀,已然抵在他喉间。
景元自嘲般笑了。刚才贯穿他胸膛的那一剑,曾经将他几乎置于死地的那一剑,已经唤醒了他所有的记忆。
他记起才刚从街上捡到彦卿的时候。那时候的彦卿与野狗为伍,浑身脏兮兮的,也像是一条野狗。不过那眸子太明亮,浅金色的,像是初春的太阳,着实让人心软。于是只一念之间,景元便牵着他的手回了将军府。刚开始他并没有什么收彦卿为弟子的念头,不过是供他吃穿,长大了在神策府分他一个职位,景元曾经只是想这样罢了。
彦卿刚到时还有些拘谨,也不会说话,景元之外的人靠近他,便会冲那人呜呜地叫,不让对方靠近。
景元也只好亲自教他说话,教他吃饭写字,教他道理与情感。
不知不觉,与彦卿的关系也变得比他想象中要亲近得多了。
发现彦卿的才能,纯粹是一次偶然。不过现在来看,这偶然又何尝不是必然。他在神策府演练军队,彦卿少见地没溜出神策府去玩,而是聚精会神地看着景元给云骑军演示动作。演兵结束,彦卿扯扯景元的衣角,问景元能不能和他过几招。
景元初听只觉得好笑,但还是给他了一把木剑,自己则持一根树枝,扮家家酒般与彦卿比划起来。
可是这比划的过程却不与景元想象的家家酒一般,是孩童的游戏,彦卿竟能接景元几招,甚至用木剑砍断了景元所持的树枝。
从此,景元对彦卿另眼相待。他收他为弟子,亲自传授他剑义兵法。但剑艺可授,性子却难雕摹。
不少人猜测,景元花费如此多的精力培养彦卿,或许是在栽培后继。景元从未回应过这样的说法。也许连他自己都在犹豫,自己若让彦卿来做下一任罗浮将军,是否对彦卿而言,自己也变成了他的家族一般的角色?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将军,一路上又失去了多少,付出了什么代价?
这样的人生,自己来遭受已经可以了。景元自小其实胸无大志,为了反抗家里的意思,在家人眼里一向聪明懂事他叛逆了一次,加入了云骑军。本以为此后便能随军队征战四方,却没想到将军的身份又将他困在了神策府的四方天地之中。
彦卿何尝不是这神策府中那唯一的变数。在其他人皆要他担起将军的责任,应该如何用将军的方式说话,如何沉稳应对事务的时候,在其他人包括符玄都隔着将军的套子来看待他的时候,只有彦卿敢悄悄溜进这死气沉沉的将军府,问将军这个月能不能再接济一下自己,顺便给他炫耀自己新淘到的宝剑。
就像在神策府屋檐下筑巢的鸟雀,在繁杂事务之中,给景元带来许多慰藉。
只是这燕雀终究还是不能被拴在这神策府中,彦卿应该活得自在。他还太年轻,这世上的一切,他还没有看过。他没有撞过南墙,没有云游四方,还没有认真想过自己真正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冬去春来,燕雀归与不归,早就皆是定数。
7
那只是平常的一日。在工造司,他与素裳一人挑了一柄宝剑,素裳只买了一把,他还是照例买了两把。付了钱便去餐馆吃饭。这顿轮到彦卿请,在他付清账目的时候,素裳突然问他:“你这个月银子竟还够。”
他很自然地说,如今他处于被将军接济的可怜阶段,每晚都要可怜巴巴地去给将军说好话。
“将军真疼你啊~”素裳不无羡慕地说,“要是我娘,非得给我打掉层皮不可。”
彦卿不回话,心里却得意。人人都知道,他是将军最宠的孩子。
爱上景元,对于彦卿来说,是再轻易不过的事。
有人说,年少时不该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都无法安宁度过。可惜彦卿遇见了景元,甚至他觉得只是为了遇见这个人,他就用尽了几乎一辈子的运气。
将军白发金眼,一眼的懒散,眼睛似乎时时是闭着的,因此还得了一个“闭目将军”的混号。景元听了也不恼,只是笑,倒是把彦卿气得不行,几乎要抄起家伙去找那人理论。还是景元把他劝下来,问他还想不想当罗浮剑首。彦卿说想啊,做梦都想。景元便说那你要学会收敛自己的性子,只凭精湛的剑技,是当不了剑首的。
一边的符玄原本安安稳稳地坐着喝茶,听见二人的对话,忍不住说了一句景元:他现在这个浮躁性子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要不是你给他撑腰,他现在能这么目无王法?说完景元又训彦卿,你也是,就是仗着将军宠你。
彦卿笑得眉眼弯弯,不置可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将军宠他,已经变成了彦卿行事的靠山。不过后来彦卿才发现,就算将军再宠自己,也有些东西,是彦卿无论如何在将军那都得不到的。
宠不等于爱。或者不等于彦卿想从将军那里得到的爱。
将军未有妻妾,也从未有过想要娶妻生子的意思。彦卿便一直天真地以为,就像他喜欢将军一样,将军这么宠他,肯定也是喜欢他的。可惜他错了,大错特错。
那是一次庆功宴,彦卿嫌人多吵闹,并未与将军同去。哪想到一个清醒的将军去了,却送回来一个醉醺醺的景元。他本在自己的院落内练剑,练到一半,却听见门口有人轻轻唤他。
彦卿,彦卿。
他循声望去,景元笑意盈盈地站在院门口,扶着院门才勉强维持住站立的身形,看着他。
景元很少喝得如此醉。
他丢下剑,赶紧过去扶住景元,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的彦卿直皱眉。怎么喝得这样醉?他想要把景元送回卧房,奈何这人醉的实在迷糊,步子都挪不动,走了好一会,才把景元扔到床上。
景元仰面躺在床上,一双金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彦卿,即使天天跟将军呆在一块,这眼神直白得也让彦卿有点不好意思了。
于是他忍不住问,将军,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啊。
当然是因为彦卿长的好看。景元认真地回答。
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看?
那是自然,我养的孩子,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那将军,彦卿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将军喜不喜欢彦卿?
喜欢啊。景元很快地回答。
这一句喜欢啊,让彦卿记了很长很长时间。
可是后来将军清醒的时候,他鼓起勇气,轻轻亲了将军一口。说是亲,不过是用嘴唇蹭了一下对方的。如同一片雪擦过落叶。
可就因为这一吻,景元让他跪在神策府外,跪了一整夜。
路过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彦小骁卫这是怎么了,从没见将军这样生气。
彦卿垂着头,跪在地上。石质的地板硌得他的膝盖都没了知觉,后半夜落雪,埋了他一身寒凄。景元终于心软,让少年站起来,已成了雪人的少年没有回话,还是固执地跪着。
景元叹了口气,他终究拿这孩子没辙。于是他拍净他身上的雪,把他抱回自己的卧房内。这一抱,他又心疼起彦卿来。这孩子原来这样轻,被冻得这样狠,蜷缩起身体,那么小一只。
他帮他擦干净身子,跪在他面前,为他的膝盖上药。彦卿的腿一晃一晃,专心不让他好好涂。
将军,我喜欢你。彦卿说。
你不喜欢,景元说,你还太小了,你才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将军,我想亲近一个人,想时时刻刻与他在一起,想要拥抱他,亲吻他。
想要跟他zuo爱。彦卿说。这还不算是喜欢吗。
那时的将军看起来很为难。他为他上好了药,看他还是一副倔强样子,就伸出了小拇指。
那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景元哄他一般说。如果一百年后,彦卿还喜欢我,我就娶彦卿当我的新娘子,好不好?
彦卿瞬间开心起来,说好啊。他们都是长生种,百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只是可惜,百年之期未到,就以物是人非。
景元堕入魔阴身的那一夜,是彦卿此生不愿再回忆的一夜。
煌煌威灵。
他听见失了理智的将军念。
他的肋骨碎了不知道几节,内脏如同被碾压般疼痛。左右手都断了,虽然手里还紧紧握着剑,他已没有反抗的机会。自己的命,也许就到此了吧。没想到英年早逝这个词,有朝一日会用在自己身上。
尊吾敕令。
将军还是如往日那般威严,石火梦身金色的刀刃上,雷光闪烁,神君刺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景元站在这神威的光芒中央,那双慵懒的眼睛似乎在蔑视着彦卿,嘲笑他的无能与轻狂。
他彦卿说过,要护将军一生一世的周全,可如今,连给将军一个痛快的结局都做不到。
斩——
彦卿此生,只信将军,从不信神佛。但倘若这世上真有神灵存在,彦卿愿倾尽此身所有,只换得能护将军周全的力量。
无——
神明,你能听到吗?
彦卿闭上眼睛,准备就死。
8
也许在他堕入魔阴身的时候,他早就该死了,不过是彦卿符玄等人的私心,让他过了一段曾经他梦寐以求的日子。景元松开了手中的兵器。自那一夜与彦卿血战过后,神君已不再听他的号令,此刻再对上少年,他已是毫无胜算。
可是彦卿本挥刀欲斩的收手停下了,堪堪划破景元浅层的皮肉,血沿着他的脖颈流下来,蜿蜒成一根红绳,系在彦卿的剑上。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景元心中诧异,睁开眼睛,之间彦卿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从他干涸的眼角流下来,瞬间成冰。
“将军,将军,”他听见彦卿唤他,声音那样轻,那样抖。
“我在,彦卿,我在。”
“将军,彦卿好冷啊……你冷吗?”
“我不冷,你不必在意我……”
“将军,又说这种话……”彦卿竟然笑了,“人人都说,同床异梦,我们根本不可能与一个人睡一起就做起同一个梦来,最最相爱的时候,也是不可能的。”
聪明如景元,也不知道彦卿这话是什么意思。
“将军不想问,这之前的那些情爱,有几分是真的吗?就算将军不想问,我也想告诉将军,彦卿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真的……”
“将军总是说,让彦卿不要在意将军……将军说,让彦卿自己去过自己想过的人生,不必被束缚在神策府内。”
“可是将军,你就像太阳。你根本就没有改变他人的念头,可还是发出光和热,每个人对阳光的反应都不同,有人觉得刺眼,有人觉得温暖,有人甚至躲开阳光……”
“彦卿属于哪一种,将军才是不在意的。”
“将军,您说彦卿不爱您,可是您根本没教过彦卿如何去爱。”
彦卿仿佛使出浑身气力,慢慢将悬在景元脖子上的剑往回抽,直到抵到了自己的脖间。血从少年纤细的脖颈处流出,两根红绳交融在一起。
“那,景元,我问你,我该如何爱你?”
“风吹动岁月的经幡,近也不能,远也不能。”
“什么是仰慕,什么是爱,彦卿,真的分不清啊。”
少年手起,剑落。
将军,我把你供奉在我的神坛上。每个春天,长风沛雨,草长莺飞,艳阳明月,天地间充斥着生的豪情,风里雨里都是不屈不挠的渴望。我爱你,爱得快要恨死了。可我还是想要和你在这无常的人世庸俗地相爱,对坐饮茶,相拥而眠。
可是,将军,我的燕子去了,它不再来。
您这样的人,我想每个人一生中都应该遇见一个;可您这样的人,一生遇见一个就已经太多了。
这世界觥筹交错,歌舞无休,总是日复一日地繁华着,一个人的离去从来都改变不了什么。
您不应该一个人行走在这世间,这岁月长久,路太远,人心杂乱,太熬煎。
可惜彦卿,还是无法一直陪在您身边。
9
转瞬之间又是百年过去,罗浮无事,神策府也无事,景元终于卸下了将军的职务,刚上任的符玄将军则头疼无比。
虽说之前是代替他处理过一些事务,但当这些事真正都压在自己身上时,才觉得昏沉。
符玄这边忙的不可开交,顾不上他,景元就跑去白露那凑热闹。
白露一边抓药一边说,如今本小姐可无心给你这个闲人开药膳了,你有何事,速速说来,然后速速滚蛋。
景元把一包各样蜜饯放到龙女的药秤上:这几百年,感谢白露大人关照。
白露的尾巴晃啊晃,还不等她道谢,景元人已不知去了哪。
穹在贝洛伯格博物馆里无所事事地站柜台,三月七蹦跳着递给他一封信。景元在信上表示,对他们的开拓之旅很有兴趣,希望有时间也能上列车上看看。
“哎!得快点给帕姆发短信,让它准备好鱼好菜。”穹火速掏出手机。
“怎么了?这么激动?”三月七一脸迷惑。
“
神君大人要来帮我刷材料啦!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穹眉飞色舞,“还附赠景元大将军一只。”
“原来你除了翻垃圾桶,在这方面精神也不是很正常啊,哈哈哈哈哈……”三月七勉强干笑着,心里想着我得赶紧离这个可疑人士远点。
已是初春,风雪已化,燕雀也纷纷归来,在潋滟春光中穿梭不停。
景元坐在那棵彦卿常常练剑的松树下,看着无人的草地,不知在想些什么。恍然之间,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可能只有一秒,也可能睡了一年,十年,一百年。
他居然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那人轻声唤他,将军,将军。
他睁开眼,朦胧泪眼中,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年轻少年似乎就站在他面前,如往日那般刻苦地,一下又一下地挥剑。
好像时光真的能回头。
彦卿,他想,我也分不清了。
end
【景彦】天上掉下个小将军
流一下大小景元和彦卿嘿嘿嘿
cp:彦卿 ✘景元
私设景彦已婚,小景元开始什么都不几道
彦卿成年了
就,小甜饼。因为实在不会写刀,放弃,纯爱才是王道,景彦纯爱世界第一!!!
ooc归我,不喜勿喷
——————————————————
彦卿感到眩晕过后,一睁眼便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将……将军?”彦卿试探地问。压在他身上的男孩先是一脸疑惑,又发现他俩现在的体位有些不妥, 连忙起身道歉。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会从天上掉下来。小景元不知所措。掉下来就算了,还砸到了人。
...
流一下大小景元和彦卿嘿嘿嘿
cp:彦卿 ✘景元
私设景彦已婚,小景元开始什么都不几道
彦卿成年了
就,小甜饼。因为实在不会写刀,放弃,纯爱才是王道,景彦纯爱世界第一!!!
ooc归我,不喜勿喷
——————————————————
彦卿感到眩晕过后,一睁眼便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将……将军?”彦卿试探地问。压在他身上的男孩先是一脸疑惑,又发现他俩现在的体位有些不妥, 连忙起身道歉。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会从天上掉下来。小景元不知所措。掉下来就算了,还砸到了人。
彦卿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男孩:白发金瞳,小脸和景元将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年龄看上去比他要小得多,将将十几岁的样子。
该不会是将军的私生子吧!?脑子里刚蹦出这样可笑的想法就立刻被他否决了,他和将军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近百年,将军哪来的胆子——哪来的时间跑去生私生子呢?
小景元慌乱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景元,你有受伤吗?”
“啊?”彦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军变小了?
“……事情就是这样。”彦卿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太卜大人,“难道将军在前线受到了什么诅咒才变成少时模样吗?”
景元前不久投入战事中了,罗浮现在是符玄和彦卿共同打理。
“演算的结果是——他也是景元。”符玄大声宣布,“只是为何他会出现在这个时空,或许和前不久某个星系大爆炸导致的时空乱流有关。”
小景元一时半会没理解他们说的话。呆呆地看着面前两位。
“那他还能回去吗?多久能回去?”彦卿问。他可不想见一个人解释一个。
“不清楚 。可能十天 亦可能十年。”符玄摆了摆手,“他先交给你了,本座还有要务。”
符玄说完便离开了,只剩彦卿和小景元相顾无言。最后,彦卿还是把他带回了神策府。神策府不常来客人住,客房几乎都没收拾,他只好安排小景元住他小时候住的房间。
“这是我以前住的房间,有安排人打扫,你且暂住这里。我住的房间离这不远,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彦卿道。
“好的,彦卿哥哥。”小景元乖巧接受。
彦卿哥哥!彦卿感觉莫名被击中一样。景元将军小时候嘴这么甜的吗?虽然现在说起情话也很甜。
彦卿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柔声道:“快休息吧。”说完,便退了出去。心情莫名地好。
第二日,彦卿早早起床练剑。这次战事突发,景元却没有带他一起上战场,其中一条原因是彦卿在上一次反丰饶孽物围剿行动中不慎受了重伤,白露特地叮嘱起码要休息半年。罗浮大小事宜有符玄在,基本不需要他出手,太无聊时就练练剑、下下棋。
等彦卿到达练武场时,发现小景元居然也在。但仔细一想,也是,小将军是要练剑的。可不像现在这样,自己贪睡还要拉着彦卿睡到日上三竿。
“七千二百二十……七千二百二十一……”小景元专注地挥着剑,口中喃喃数着数,一如当年的自己。彦卿抱着手臂,含笑看着他。
小景元似是感受到了彦卿的视线,停下挥剑,解释道:“我在那个……时空,也是在这里练的,所以……”
“练练?”彦卿掂了掂自己手里剑,笑着向他走去。
彼时,天边阳光乍现,彦卿踏着晨光走向他。小景元的眼睛亮了亮,接受他的挑战。
这么多年过去了,彦卿的剑艺自是提高了很多,况且他的剑术是景元亲传,他连景元都能打得过了,还打不过小景元吗?但小景元毕竟小,彦卿只用了二成功力,便将他打败。
“还来吗?”彦卿觉得自己报了以前被景元打趴的仇 心里舒坦极了。
“不来了……”小景元并不是不自量力的人。他知道以他现在的水平,来多少次也只有被打趴的份。
彦卿看着小景元耷拉着脑袋,一副被欺负的样子,于心不忍:“咳。你该这样挥剑……”
说着,便手把手教小景元剑术。景元自小是天才这个定论是相当可靠的,彦卿一点他就通。
小景元感受到彦卿的手传来的温度,冰冰凉的,很舒服。加上二人现在离得近,小景元整个被彦卿身上特有的香味包裹,慢慢的,耳尖竟有些不自觉地泛红。
将军小时候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孩。彦卿这样想。
小景元在彦卿旁边练剑,彦卿在一旁逗鸟喝茶下棋,悠闲舒适。原来将军当年这么舒服。彦卿想。
然而,这样闲情雅致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几天,彦卿收到任务,金人巷受到药王秘传的攻击,需要他去处理。本来他并不打算带上小景元的,但奈何拗不过他,只得带着。于是,彦卿带了一队云骑与小景元一同出发了。
“夫……彦骁卫,”一位云骑看到彦卿的眼色立刻改口,“这位是?”问的就是小景元了。
彦卿并没有告诉小景元他和长大后的他已经成婚多年。一是没必要,二是怕小景元接受不了。
“这是小景,是我新收的徒弟,是不是和将军很像?”这是彦卿提前和小景元串通好的说词。
小景元也配合着点头。
“哦!原来如此。”云骑们似是恍然大悟 但心里已经默认这是景元和彦卿的孩子了。
说起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生小孩吗?算了,他都和将军这么像了,不是私生子,那肯定是和彦骁卫的孩子了。
金人巷的人早已组织疏散,只剩魔阴身发作的仙舟民游荡在街上,肆意破坏。
“云骑,列阵迎战!”彦卿下令。
敌人来势汹汹,数量并不少,虽然彦卿也带了不少云骑军,但力量悬殊意味着这注定是苦战。彦卿亦不敢离小景元太远,一边应战一边关注小景元的情况,生怕他出事。
见到小景元被围攻,彦卿急得直接一招“万剑天来”把眼前的孽物给灭了。解决完自己这边,他马不停蹄地去帮助小景元冲破围攻。
“彦卿哥哥!”小景元见到彦卿,心里十分高兴。
“小心应对。”彦卿提醒他。刚刚贸然动用“万剑天来”不小心撕开了旧伤,彦卿吸了一口凉气,忍下疼痛。
他并没有听从医嘱,好好修养,坚定军人不怕伤痛这一说,经常背着景元偷偷练剑、出任务,只为证明自己并无大碍。
眼见着孽物就要清理完,小景元慢慢松懈下来,殊不知,危险正在他身后不远处。
“小心!”彦卿行动比脑子快,立刻将小景元扯到自己身后,而他也不幸肩膀被刺穿。
嘶,他们伤人就不能换个地方吗?非逮着有旧伤的地方。这是彦卿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唔。”彦卿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景元——和他成亲的那位。
我在做梦吗?彦卿想。下一秒,他的视线里又闯入了另一张脸——小景元的脸。两张无比相似的脸在一起,冲击力着实强大,彦卿立刻就清醒了。
“躺好,小心扯到伤口。”景元将试图坐起来的彦卿按下去,给他捻了捻被子,“这位……小景的事,符卿已经和我解释过了。”
“将军,我……”彦卿有些心虚,毕竟自己的伤口二次创伤是自己疏忽。
“唉,彦卿啊……”景元顿了顿,似是意识到旁边有“外人”在。
小景元对彦卿受伤抱有愧疚感,一直在旁边不敢说话。知道现在该给他和另一个自己说话的空间,小景元识趣地退了出去。
小景元走后 ,彦卿悄悄地抬眼,看看景元的脸色,为自己不好好修养的行为道歉:“下次不会了,将军……”
见景元不为所动,想了想,换了个称呼:“真的不会了,夫君。”
这下景元终于有所动作了。他躺在彦卿身边,将他搂进怀里:“我在前线战事刚结束便收到你受伤昏迷的消息。彦卿啊,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出事吗?彦卿啊……”
彦卿蹭了蹭景元的手,坚定道:“没有下次了,彦卿一定好好养伤,好不好?”
等了半天也没得到景元的回应,一看,将军竟是睡着了。
睡便睡吧。恐怕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景元也没有好好休息,黑眼圈看起来极重。
在景元和小景元的贴身照料下,彦卿也逐渐好了起来,但依然被勒令不许下床。彦卿也不拒绝,安心躺着养伤。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唯一的苦恼就是将军和小将军的关系并不和睦。彦卿觉得他们像是家庭伦理剧。
彦卿问过两位景元,到底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得到的回答出奇地一致:“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彦卿无言以对。
两人针锋相对的第n天 ,彦卿终于受不了了 他决定坦白他还景元的关系。
“小景,其实我已经成亲了。”彦卿淡定道。
小景元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吓得手里的汤药碗都掉了,但还是立马恢复了平静:“是和……那个我吧。”
是肯定句。小景元并不是猜测,他亲眼看到的,景元亲了彦卿。普通师徒或是上下级是不可能这样的,反正镜流是没这样过。他只是年纪小,又不是什么都不懂。行军的时候他和云骑军们同吃同住,难免会从他们嘴里听到些叫人脸红心跳的八卦。
“嗯。”
“原来我以后会娶彦卿哥哥啊……”小景元笑着看向彦卿。
“嗯。”
小景元将打翻的汤药处理完便出去了。
不一会,景元进来了,笑意盈盈地道:“你和他说了?”
“是将军让他看到了什么吧?”彦卿没好气地说。
景元确实是故意让他看到自己亲彦卿的。怎么说,虽然他俩都是同一人,但还是忍不住吃对方的醋。
“神策将军居然会把‘神策’用到这上面来,唉。”彦卿不免感叹他家将军在某件事上确实很幼稚。
“夫人不喜欢我吗?难道说更喜欢幼时的我?”景元吻了吻彦卿垂下的一缕长发。
彦卿勾了勾唇:“喜欢景元。”无论什么样的将军,都很喜欢。
昆先生家的猫
第二十五夜变成一只猫,被昆捡回家了。
双向救赎的小故事,注意:有点长,总共10k+
0.
昆打开家门就看见自己猫咪蹲在门口舔毛,猫咪看见他回来了,身子一转往沙发走去。“在等我回家?”昆把猫咪抱住,给他的猫顺毛。柔顺的毛穿梭在指间,让昆紧绷一天的精神放松下来。
“喵。”他的猫咪躺在他的臂弯中,软乎乎的发出声音。
“真乖。”抱着猫躺倒沙发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他的猫和别的猫咪有些不太一样,神出鬼没的,每日在外面鬼混,天不黑不回家,昆都怀疑它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一个家。“是不是你的小母猫抛弃你了?”他问。手指摩挲着猫脖颈处的项圈,上面刻着昆的名字和电话。
“喵!...
第二十五夜变成一只猫,被昆捡回家了。
双向救赎的小故事,注意:有点长,总共10k+
0.
昆打开家门就看见自己猫咪蹲在门口舔毛,猫咪看见他回来了,身子一转往沙发走去。“在等我回家?”昆把猫咪抱住,给他的猫顺毛。柔顺的毛穿梭在指间,让昆紧绷一天的精神放松下来。
“喵。”他的猫咪躺在他的臂弯中,软乎乎的发出声音。
“真乖。”抱着猫躺倒沙发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他的猫和别的猫咪有些不太一样,神出鬼没的,每日在外面鬼混,天不黑不回家,昆都怀疑它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一个家。“是不是你的小母猫抛弃你了?”他问。手指摩挲着猫脖颈处的项圈,上面刻着昆的名字和电话。
“喵!”猫用肉垫拍打昆的手,整只猫处于一种被造谣的愤怒。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去做饭。”狠狠摸了一下猫,昆就把它放在沙发上让它自己去玩。他的猫不喜欢猫粮,所以昆只能自己动手做一些猫可以吃的东西。他捡的不是一只猫,是一个祖宗。
他的猫是他在公园里捡回来的,昆刚捡到猫时,猫还是一只生病的幼猫,它的周围没有别的猫,就像他一样,被抛弃了。昆看着虚弱的幼猫,最终抱住幼猫,说道:“跟着我吧。”他给自己的猫取了个名字——第二十五夜。他是在二十五号的夜晚遇见幼猫的。
幼猫痊愈后,精神见长,就是不怎么亲密他这个主人。昆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让幼猫和他熟悉起来,不反抗他的触摸。现在,他的猫已经对他的触摸习以为常了,有的时候看他情绪低落还会主动让他摸自己的肚皮。猫咪真可爱,但听说猫咪会发情,虽说他的猫到今天还没有发过情。
昆思维发散,想着和做饭毫不相关的事。发情......说起来,他的猫还没有绝育,要不要那天抽个时间带猫去绝育?昆探头看向在沙发上自娱自乐的猫,陷入沉思。此时,小猫咪还不知道危险的来临,正快乐的舔毛。尾巴一晃一晃的。
1.
今天是个好天气,第二十五夜听见他主人关门的声音,好的,他的主人上班去了,而现在他也要去做自己的事情。熟练的打开家门,关门,第二十五夜下楼。溜进隔壁楼的一户人家里。“你真的不准备离开?”第二十五夜刚进去就被一个人堵住,那人蹲下身帮第二十五夜解开项圈。“怎么说,你也是帕格的总裁,若是你想,也不是不能找到康复的办法。”
第二十五夜喵了一声,紧接着跑去房间。再出来时,却是一青年,在看房间,哪有猫的身影。“叔叔,不用了。白天能恢复人身已经够了。”第二十五夜看向那人,这是他家的管家,父亲说,在他还年轻的时候,那人就在他家工作。而他也是唯一知道第二十五夜会变成猫的人。同样的,也正是有他的掩护,第二十五夜才可以过上白天上班,晚上做猫的生活。
一年前的某一天,他早上感觉到不舒服,却没有放在心上,然后在他途径某个公园时,失去意识。再恢复意识时,他已经变成一只幼猫,还被一个陌生的人捡回家。开始的几天,第二十五夜疯狂寻找变回人身的方法,然而他连自己为什么变成猫的原因都找不到,遑论找到变回人的方法呢。就在第二十五夜逐渐放弃希望时,转机出现了。时间往后推一个月,第二十五夜接受自己变成一只猫的事实,同样他也接受那人的善意,然后就在第二十五夜不排斥那人的触摸时,他在第二天的白天恢复人身,哪怕只有短短几分钟。在那之后,第二十五夜不断尝试,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在那个人身边,他可以在白天恢复人身,时间待得越久,恢复的时间越长,如果身边有带有那人气味的东西,时间还会延长。而这个结论,第二十五夜谁也没说。
管家是个偏激的人,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做出错事,也会伤害到昆,是的,他的主人叫做昆.阿圭罗.阿尼亚斯,一个被昆氏掌权人抛弃的人,而这不过是因为他见不得人的身份——私生子。昆氏掌权人和他的妻子各玩各的,这就导致了私生子无数,昆氏掌权人对他的私生子唯一的温柔就是会给予一定的金钱支持,除了金钱,再无其他,而这金钱也不是一直供应的,成年之后就会切断。至于昆氏的继承人,只能是他和妻子的孩子,而现在,他们没有继承人。
第二十五夜垂眸整理自己的袖口,说道:“走吧。”
去公司看看有没有能和昆的公司合作,又不会引起怀疑的项目,给昆送点钱。第二十五夜偷听昆和被人打电话,知晓昆有个项目出了问题,所耗费的资金超出预算,这导致昆每日熬夜,晚上睡觉也不安稳,眼底青黑一片。第二十五夜有些担心昆的身体。
“好的,少爷。”管家回到。
2.
“为什么找到我们公司?以帕格在商界的地位,有很多比我好的选择。”昆坐在会客厅问向来人,“而且这个项目也不缺人吧。”这是个极好的项目,活少钱多,感觉就像是来给他送钱的,可昆开公司到现在都没有和帕格的人有过任何接触。今天帕格的人主动上门,把这个项目给他,昆不得不产生疑惑。
“帕格觉得要寻找一些新兴企业来打破桎梏,毕竟,总有些人贪心不足。而您的公司是我们的一个不错的选择,我们总裁认为昆先生的公司很有前途,所以你可以认为我们在提前投资。”帕格的代表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项目有不少公司的老总找过公司,结果今天总裁说把这个项目交给一个我听都没听说过的公司,总裁还特意交代不可以告诉对方原因。这个人…代表看向昆,长得确实不错,不会是总裁的小情人吧。代表一心二用,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真的吗?”昆再一次翻开合同,实话实说,他很心动。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昆知道,这哪怕是个陷阱,他也需要抓住。“那么合作愉快!”昆伸手和代表握手。“有机会的话,希望可以和你们的总裁见面,表示感谢。”昆嘴上说着客套话,帕格的总裁怎么会有时间和他见面呢?
“好的,我回去就告诉总裁。”代表回到。
昆带着疑惑回家,自己的猫已经回家了。“好怪,帕格怎么会找到我,而且还给了一个油水很足的项目。”昆摸着自己的猫,喃喃自语。手顺着猫的脊背下滑。第二十五夜本来被昆摸得都成一滩液体了,听见昆的话激灵,连忙喵喵,试图把主人的注意力转移。
昆的注意果然转移,他将猫翻了个面,让猫的肚腩对着自己,然后…他干了一件猥琐的事,他伸手捏了捏猫的蛋蛋,说到:“听说公猫发情如果没有小母猫会得生殖疾病,为了你的身体健康,我哪天找个时间带你去绝育吧。”
第二十五夜在昆捏自己的蛋蛋时脑子就一片空白,他…他怎么可以…?!还有,他刚刚说什么,绝育!!!“喵!!!”第二十五夜炸毛了,他想离开这个可恶的男人,却发现自己被主人按的死死的。“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可恶,他怎么不可以说话。这个人是个坏蛋!他早上才给他送钱,晚上他就想把他绝育!!!!第二十五夜气不过,抬头在昆的手上咬了一口。
“你是不是在骂我?”昆不在意,连个印记都没有,他的猫果然很可爱。“虽然绝育后你就找不了小母猫了,但同时你也不必忍受发情期的烦恼了。”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猫叫声不绝于耳,昆一把抓住蛋蛋,佯装恶狠狠的说到:“小猫咪,听话,不听话我马上就带你去绝育。”
“…”猫叫声停了。昆心满意足的抱着猫咪去睡觉。果然,欺负猫咪会让人开心。
第二天,昆接到了帕格代表的电话:“不好意思,昆先生,总裁本来准备今天下午会见你,但临时有事,所以只能取消了,还望包涵。”昆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想的却是怪人一个。以帕格总裁的身份,明明不见他才正常,还特意打个电话告知,难道,这就是大公司总裁独有的待人之道吗?
代表话断电话后,看向不远处工作的青年,回到:“他说没关系。”第二十五夜点头,示意代表可以出去了。代表出去后,第二十五夜恶狠狠的在纸上写到:坏蛋。
3.
帕格的总裁和昆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留着长发,穿着休闲,像个大学生。不过想想也对,帕格的总裁今年也不过26岁。四年前帕格的掌权人和妻子发生车祸,掌权人当场死亡,妻子据说没死却因为爱人死亡而疯了,所以他们的儿子只能被迫担起责任,掌管公司,刚开始没人看的好他,22岁的青年大学毕业还没多久,虽说确实做出一些可圈可点的成绩,但距离掌握一个庞大的公司还远远不够。出人意料的是,他做的很好,甚至比他的父亲做的还要好,帕格在他的带领下,业绩至少翻了一倍,从此没人敢小看这个年轻人。
“您对,我是昆·阿圭罗·阿尼亚斯。”昆说到。
“久·威傲莱·格雷斯。”
“……”没有下句,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中。“谢谢您对我们公司的赏识。”昆想打破沉默,不尴不尬的说了句废话。
第二十五夜摇头,回到:“你们公司本来也就有巨大的潜力,而我喜欢投资,而且我相信你可以带来巨大的收益。”威傲莱好像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更主要的是,昆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在威傲莱的身边,他很容易放松下来,昆不由得思索自己是否真的认识他。答案是,没有。
“您吃些什么么?”昆问。他们没有在会客厅见面,而是挑了一个中午的时间,选择了一间餐厅。
第二十五夜把菜单递给昆,回到:“你选吧,这里的菜味道都很不错,需要我做推荐吗。”
“那就谢谢了。”真的一点都不一样,和传闻的也不一样。昆把菜单还给第二十五夜,撑着下巴看向正在看菜单的第二十五夜。平易近人…?
第二十五夜看着菜单,这个昆不能吃,这个昆不喜欢吃,这个…还有这个…第二十五夜勾选完菜品,再一次把菜单推给昆,问:“这样可以吗?”
昆看向第二十五夜勾选的菜品,全是他喜欢的口味。虽说他也知道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会提前了解拜访对象的喜好,但,这也太全面了叭。“可以!”昆回到,紧接着他问:“您是有提前了解我的喜好吗?”
第二十五夜听见昆的问话,瞬间想起,这是他们人身的第一次见面,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这么清楚昆的口味的,失策。心里暗暗懊悔,面上不显,只是说到:“我有提前了解拜访对象的喜好的习惯,这会让我有安全感。还有就是…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而不是用敬语,毕竟…我们日后还会有更多的合作。
“嗯…?”还会有更多的合作…?昆有些奇怪,但最后只是说到:“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第二十五夜看昆,用人身看自己的主人真的和用猫身看的感觉很不一样。嘴角微微上扬,如果可以的话,在昆不怀疑的前提下,多给他送点钱吧,改善生活,保持健康。虽然,昆现在已经怀疑了。第二十五夜端起面前的茶水,微抿一口。但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是他的猫。
昆察觉到第二十五夜的情绪变得很愉悦,就像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啊,回家和他的猫说说这件事吧,帕格的总裁是个怪人。
4.
帕格的项目真的很赚钱,一个项目抵他至少两个项目,更重要的是,活很轻松。昆在做帕格的项目时,每天都容光焕发,下班时间也变早了。第二十五夜就遭殃了。“快过来,猫。”昆蹲在床边,向躲在床底的猫招手。
“喵!”第二十五夜警惕的看向昆,浑身毛发炸起。
昆继续招手:“没事的,我不动你。”
“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第二十五夜不想再经历之前发生的事了。
“我当时只是好奇,你不要生气好吗?实在不行我再给你咬一口如何?”昆说到,满嘴道歉的话语,但第二十五夜没有从昆的脸上看出任何抱歉的痕迹,只有促狭。
这个人最近是怎么回事,老是和他过不去。第二十五夜想起昨天的事还觉得羞耻。昨天昆下班回家,和往常一样抱着他顺毛,而变故就在此刻出现。昆突然拍他尾巴上方的一个地方,就在昆拍的时候,第二十五夜感觉到奇怪的快感。忍不住喵了一声。“?你是发情了吗?”昆手指慢慢敲击,问到。
发什么情!他是人,又不是真正的猫!第二十五夜心想,但紧接着昆又拍了一下他的那个地方,果然很奇怪,好…舒服…第二十五夜再次喵了一声。“小猫咪也有敏感点吗?”昆嘴上好奇,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喵喵~”很奇怪,好怪,但是很舒服。第二十五夜忍不住翘起屁股,方便昆的拍打。
“你的小竹笋冒尖了。”昆突然说到。而这句话也让第二十五夜理智回归。他在做什么啊!!这…!第二十五夜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虽然昆不知道他是人,但…但这也…!啊!第二十五夜羞愤,扭头咬了昆一口,火速逃离昆。
第二十五夜在床底下忍不住用肉垫捂住自己的脸,太怪了,太怪了…!他现在无法见到昆的脸,见到就会想到当时发生的事。他竟然,竟然翘屁股!就为了方便昆!太羞耻了!啊!
“喂,快出来啦,要不我把我的给你看看…?”昆撑着下巴,调戏自己的猫。“不过人和猫的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吧。”
“喵!”瞧不起谁?!等哪天他变成人身,他要让昆对他道歉!不对,就算他变回去了,也不可能给昆看。啊!第二十五夜烦躁的用爪子挠地板。
“出来吧,我的小猫咪。”昆趴下身子,伸手去拉自己的猫。第二十五夜本来想反抗,但在看见昆手上自己的咬痕时,沉默了,他昨天…下口重了。第二十五夜心中的羞愤被愧疚替代,便任由昆把自己拉出去,将他抱在怀里。
“喵…”他舔舔自己弄出来的伤口,抱歉…
“你是在感到对不起吗?没关系的,”昆盘腿靠在床边,温柔的给猫顺毛,接着说道:“今天陪我睡觉吧,猫咪。陪我睡觉,我就原谅你。”
……
第二十五夜团成一团,看着陷入睡眠的昆。“喵~”小脑袋轻蹭昆的脸颊,换来的是昆的低语:“我在这里,猫咪。”
第二十五夜突然想要落泪。他想起刚刚进去这个家的时候,他深陷无法恢复人身的恐惧中,没日没夜的惶恐不安。昆带他去看了医生,医生说这是受惊的表现,需要给予他充足的安全感。那天之后,每次当他发出声音,或者触碰昆时,昆会说一句:“我在这里,猫咪。”当父亲死亡,母亲发疯之后,已经很久没人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了。他刚刚接手帕格时,没人看好他,他们都准备看他的笑话,看他如何跌落谷底。当他好不容易做出成绩后,他们仰望他,向他阿谀奉承,希望可以从他的手中获取利益。就连管家,第二十五夜明白,他在投资。管家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把自己的后路封死,他只在乎自己。没有人站在他的身后,他们匍匐在他的脚下,站在他的对面。
而这,也是第二十五夜不想离开昆的原因之一。
“喵…”
“我在这里,猫咪。”
5.
昆在精神病院里看见帕格的总裁了。他来精神病院只是来看望自己的好友,当然,他的好友并不是精神病人,而是治疗师。“威傲莱的母亲在这里?”所有有心思的人都知道帕格总裁的母亲是个精神病。
好友点头,说到:“她的症状很严重。”
“…?”昆歪头,但好友只是回了句要保密。听见好友这句话,昆便没再问了,各行有各行的规矩。
第二十五夜隔着窗户看着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她保养得当,将近50的年纪容貌依旧像是少女。而此时,她正坐在床上绣花。“母亲,我来看你了。”第二十五夜开口。
女人仿佛没听见第二十五夜的声音,自顾自的绣花。第二十五夜看见他的母亲在绣父亲。他沉默的站了一会,女人也没有回答他,于是他说到:“母亲,我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吗?”女人开口,抬头看向玻璃窗对面的第二十五夜,她说:“你就没有任何的表示吗?”
“母亲,我很抱歉。”第二十五夜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他要表示什么,无论他做什么,他的母亲永远不会满意。他只能说我很抱歉。
“抱歉,我要抱歉有什么用!第二十五夜,当初死的要是你就好了,反正,你本就不应该存在。”女人逼近第二十五夜,双目赤红,优雅的气质被打破。“你就是个扫把星,自从你回来后,没有一件好事!”女人手里的针扎进手心,血滴在绣布上。“对不起,对不起,v。我不是…”看见血污染了绣布,女人又突然痛哭,“如果不是他,我不会…”
第二十五夜沉默的看着母亲。当女人再次抬头看向第二十五夜时,态度发生转变,目光温柔,“v!你回来了!”女人笑着,绽放成熟女人的魅力。
他的母亲疯疯癫癫,永远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之中。
第二十五夜选择离开,背后传来母亲的声音:“第二十五夜,要是当初死的是你就好了!v,v别离开我,呜呜呜呜。”
“呃…你好?”昆没想到会在转角碰见第二十五夜。
“可以陪我走走吗?”第二十五夜看着对他客套的昆,心头泛起委屈。
“当然可以。”昆看出第二十五夜精神不好,这是他的金主爸爸,反正陪他走一走没什么大事,何乐而不为?
第二十五夜和昆并肩走在医院自带的公园里。“我是六岁那年被捡回来的。”突然,第二十五夜说到。
“嗯…?”昆有些惊讶第二十五夜会对他倾诉,毕竟他们的关系并不深厚。但第二十五夜说的这件事到也不是什么秘辛,第二十五夜在四岁的时候被人贩子绑走,帕格的前任总裁耗费两年年时间才找回他的儿子。可当昆听说这个故事时,他只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太对劲,作为商业巨头之一的帕格,不仅有钱,还有权,怎么可能找自己的儿子找两年才找到。不过一场阴谋罢了。
“他们都说我是被人贩子绑走的,但其实,我是被母亲关在一个屋子里罢了。”第二十五夜看出昆的想法,接着说道:“世人皆知,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对我疼爱有加,但,我其实是他们感情路上的绊脚石。”
“可能当时在怀我的时候母亲是开心的吧,但从我出生后,父亲把一部分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母亲觉得父亲不爱她了。她需要父亲的爱,她厌恶我,痛恨我,认为我不应该出生,这样她就可以占有父亲全部的爱。”
“所以她当时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她找人把我绑住,拖到一个秘密房间,她希望我死去,却又害怕我死去会让父亲对她失望。所以,她吊着我的命。也正幸亏如此,我活了下来。等到父亲接我回家。”
“唔…”昆见过第二十五夜母亲的采访,那是个优雅得体的女人,原来…是这样的吗?
“四年前,我们出了车祸,父亲当场死亡,而我幸存下来。但…那不是事故,那是母亲为我设下的局。”第二十五夜轻描淡写的说出当初让他崩溃的事实。所以母亲疯了,她亲手害死他爱的人。
“!”昆听着豪门秘辛,有些刺激。
“所以,昆·阿圭罗·阿尼亚斯,你可以抱抱我吗?”第二十五夜停下脚步,向昆张开双臂。昆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抱住了第二十五夜。第二十五夜将头埋在昆的脖颈处。心中的一个想法愈发清晰:他想用人身成为昆最亲密的人,而不是那该死的猫的身体。
6.
昆躺在床上,思索最近帕格总裁的奇怪反应。自从他当了一次威傲莱的垃圾桶后,威傲莱对他的态度变得很奇怪,没事便会给他发消息,会给他项目。旁边的小猫咪睡熟了,昆转头看向猫咪,轻声说到:“当猫咪真好啊。”说完便伸手摸摸自己的猫。
“猫咪,别离开我。”
昆突然想到母亲,夜深人静,正是伤感的时候。
昆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了,他十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而在他母亲的葬礼上,他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在看见他的第一面说到:“你是我的儿子吧。她是个不错的女人。”
“你…?你是我的父亲?”昆问。
“嗯,从血缘角度来说,我的确是你的父亲。”父亲回到。
“不可能!母亲说过,父亲早就死了。”昆说,在他是个幼儿的时候,他羡慕过别人,他问母亲:“我的父亲在哪里?”母亲的表情很伤感,她说:“昆,你的父亲早就死了,对不起,没有告诉你。”
父亲听见他的话,眉毛一挑,笑说:“那个女人真的是这么说的啊,那么,你看看我的脸,你不觉得我们很相像吗?”昆看着父亲的脸,他不得不承认,他们很像。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你是我的私生子啊。我明明说过我不需要孩子,她却说她希望有一个和我有关系的孩子,所以我满足她了。”父亲说,“我从不缺女人,孩子,我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而我今天之所以来,不过是因为这个女人生下孩子后很有自知之明,没有纠缠我,出于感激,我来送送她,以及来告诉你,我会资助你,毕竟,昆家的私生子还是流着昆家的血。但当你成年后,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昆知道后面的话才是重点。他的父亲来到此处,只是为了告诉他别想太多。
当昆成年后,他从此孤身一人。
“猫咪。”昆在猫咪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猫的耳朵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7.
昆在去公司的路上突然发觉自己有个东西忘记带了,于是他迅速掉头回去,而就在他快走到自己家楼下时,他看见他的猫咪一闪而过,跑向隔壁楼。?他的猫去干什么了?昆突然燃起好奇心,反正迟到一会也没事,去看看吧。昆尾随自己的猫,然后他看见自己的猫熟练的敲门,门打开,一个中年人让猫进了他家。他的猫…去了别人家。昆感到难过,他需要他的猫。在昆收拾好心情后,他走到门前,敲了敲门,门打开了,却不是那个中年人,而是一个很熟悉的人——帕格的总裁。
“你好,我看见一只黑猫进了这间房,那是我的猫,我可以接我的猫回家吗?”昆问。
第二十五夜看见门口是昆时,不存在的毛炸开了,不会被发现了吧,昆…昆怎么…!失策了。“没有见到你的猫。”第二十五夜握住门把手的手收紧,眼神躲闪。昆一眼就看出第二十五夜在撒谎。
“那麻烦转告我的猫,如果没有在半个小时后见到它的话,它就别回来了。”昆笑着,但第二十五夜却从昆的笑容中察觉到杀气。就在第二十五夜张口想说什么的时候,昆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事情办砸了。第二十五夜连忙回到房间,变成猫身,然后把项圈叼给管家,让管家给他带上,而管家却只是握住项链,没有进行下一步行动,他说:“少爷,就这样离开他不是很好吗?”
“喵!”一点都不好!第二十五夜见管家丝毫没有帮助他的意愿,也不再强求,连忙从半开的门跑了出去。
当第二十五夜跑到昆家门口时,昆的门是半掩的,第二十五夜很轻松的进入。然后,昆就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门口。当第二十五夜进去时,昆说:“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的话,我不强求,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的权利。可一个人不能有两个家,一只猫更不能有两个主人。第二十五夜,如果你想离开的话,请离开吧。”第二十五夜看见昆的眼神冷漠如冰,这是第二十五夜从未见过的眼神,他记忆中昆的眼神永远温柔。
“喵!喵喵!”没有,他没有两个主人。他跑到昆的膝盖上,焦急的喊着。
“那…我给你的项圈呢?”昆的手指点上第二十五夜的脖颈,那里空空荡荡,没有他的项圈。
“喵…”项圈在管家那里。
“第二十五夜,你离开吧。”不忠,是昆最厌恶的。
不行,不行,他不要离开。情急之下,第二十五夜伸手抓住昆的手腕,说到:“我没有两个主人!我只有你!”不对,他怎么可以抓住昆的手腕,还开口说话?!第二十五夜在昆的眼睛中看见自己的脸的倒影。完蛋了。
昆看着自己身上突然出现的果体美男,一时失去语言,好不容易找到声音时只能哆嗦开口说出一句话:“久·威傲莱·格雷斯?”他的猫变成人了,还是帕格的总裁。难怪…难怪他会在威傲莱的身上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也难怪,威傲莱会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
8.
昆看着坐在沙发上用毯子裹住身体的第二十五夜,在他听完第二十五夜叙述后,只想扶额,他出门捡了只猫,把帕格的总裁捡回家了,更主要的是,他手欠摸过人家的隐私部位,还说过绝育。“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人。”好怪,感觉像是在骂人。
“没,我其实…很喜欢这种生活。”第二十五夜说到,完全没意识到昆话语中的深意。“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继续和你生活在一起吗?你也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在一切说开后,第二十五夜没了后顾之忧,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昆本想说他还有个母亲,但想到第二十五夜在医院里的话,只能沉默。第二十五夜看见昆沉默,只能失落说到:“如果打扰了,很抱歉,我待会离开。”
昆发觉第二十五夜有的行为真的很像他的猫,不对,这就是他养了一年多的猫。罢了,不就是个人吗,养人和养猫没什么区别。昆咬咬牙,说到:“可以。”
第二十五夜听见昆的话,一下子抬头,两眼放光,说到:“谢谢你!”他的尾音上扬,可见他心里的愉悦。
第二十五夜就这样在昆的家中留了下来。昆发现,第二十五夜真的很有用,每天会早起给他做饭,勤劳能干,简直就是居家必备。昆觉得自己要被养废了。
不仅如此,第二十五夜还会给他介绍不同公司的优劣,各个公司掌权者的喜恶,这使得昆和他们公司的对接顺利至极,公司业绩蒸蒸日上。
这天,第二十五夜在昆的办公室坐着,这是昆的办公室,充斥着昆的气息。昆去开会了,周围没人,第二十五夜选择放松自己,躺在沙发上,思维发散。昆开完会回来就看见第二十五夜瘫软在沙发上。他上前戳戳他,第二十五夜一下子抓住昆的手,放在肚子上,嘴里呢喃,摸摸。这是他变成猫养成的习惯。而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变成人了。
昆被第二十五夜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反应过来,这不仅是帕格的总裁,也是他的猫。于是他毫不客气的摸摸。第二十五夜喉咙发出轻微声音,眼睛微微眯起,整个人就是一只慵懒的猫咪。昆看着这样的第二十五夜,心头微微一颤。他情不自禁的靠近第二十五夜,然后轻轻在第二十五夜的额头落下一吻。
然后,他就看见第二十五夜充满笑意的眼睛,他听见他说:“昆,你是爱上我了吗?”
昆说:“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请你帮我确定吗?”
“荣幸之至!”第二十五夜伸手揽住昆的脖颈,在昆的唇上落下一吻。在他还是猫咪时,他们也有过嘴对嘴的亲吻,但那时,只有第二十五夜知道这是两个人类在亲吻,对于昆来说,这是和宠物玩耍时发生的小插曲。就是当第二十五夜变成人后,昆只在一开始不太适应,之后还是把第二十五夜当做他的猫。现在第二十五夜亲吻他,昆明确的感觉到,猫和人是不一样的。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快的让他心慌。
第二十五夜伸手放在昆的心口,感觉到他超速的心跳,笑的像一只偷腥的猫,他说:“我肯定,你爱上我了。”
他爱上了自己的猫。
番外(?)
昆在第二十五夜举办的慈善晚会上见到了他的父亲,父亲身边有个女人,他们的行为很亲密,可昆依旧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生疏冷漠。他的父亲也看见了他,抛下女人朝他走来,说到:“很有能力。”他从路过的侍从盘上拿下两杯酒,说到:“喝一杯?”
昆摇头,回到:“谢谢。”
“昆!”第二十五夜看见昆正在和昆氏的掌权人说话,连忙跑了过去,然后站在他们中间,把昆护在身后,问到:“有什么事吗?爱德安先生。”
爱德安看见第二十五夜像只母鸡一样护着鸡仔一样的行为,回到:“你们一对?”
“嗯。”
爱德安笑着说道:“行吧,祝你幸福,v的儿子。”说完喝下手中的酒,转身离开。
“?他为什么回来找我?我不是已经被抛弃了吗?”昆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十五夜看着爱德安的背影,牵住昆的手,说到:“他没有血缘观念,他喜欢强者,只要是能让他燃起挑战欲望或是让他出乎意料的人,他都会靠近。”
“…这么说,我让他高看一眼?”昆问。
“你让他出乎意料,说不定哪天你就可以吞并他们公司了。”第二十五夜小声说到:“你看见他身边的女人了吗?那是他的联姻妻子,虽说他们各玩各的,但一个公司可不能有两个掌权人。他们最近在内斗,过不了多久,昆氏便会分裂。那是就是吞并的好时候。”
“被鹰啄眼。”昆回到。
“嗯。”
“那么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第二十五夜看着这样的昆,笑着说道:“需要我帮助吗?”
“不用。花落谁手还不一定。”昆说,然后看向第二十五夜,接着说道:“结束了就回家吧。”
“后面就不需要我们了,回家吧。”回到他们的小家。
“昆,以后可以不要摸我的尾巴骨吗?那里真的很奇怪…”
“为什么?你那里很敏感啊…我每次摸你那里,你都会…”
“…!”
【景彦】818那个著名的罗浮小爱豆
○论坛体
○看到彦卿上音乐会非常激动的搞了
○新人爱豆彦×顶流影帝景
○满足xp产物
世界论坛
【讨论】818那个罗浮工作室的新人爱豆
L1 楼主
如题,感觉这个小爱豆长的很合我胃口,打算了解一下
L2
前排前排!说的是新人彦卿吗?确实是长的很可爱的孩子呢。
L3
好像刚出道没多久,他被大众知道应该也是他最近拍的那部剧的原因。
L4
是最近刚出的《剑》吧,确实是部好剧,能看到云五齐聚真的不容易,小爱豆出场的几个镜头也不错,云五老粉流泪了。
L5
说到这个我就不困了,云五至少有四年没在镜头前一起出现了,能一起...
○论坛体
○看到彦卿上音乐会非常激动的搞了
○新人爱豆彦×顶流影帝景
○满足xp产物
世界论坛
【讨论】818那个罗浮工作室的新人爱豆
L1 楼主
如题,感觉这个小爱豆长的很合我胃口,打算了解一下
L2
前排前排!说的是新人彦卿吗?确实是长的很可爱的孩子呢。
L3
好像刚出道没多久,他被大众知道应该也是他最近拍的那部剧的原因。
L4
是最近刚出的《剑》吧,确实是部好剧,能看到云五齐聚真的不容易,小爱豆出场的几个镜头也不错,云五老粉流泪了。
L5
说到这个我就不困了,云五至少有四年没在镜头前一起出现了,能一起拍剧真的让云五粉感动了,连夜在c站充了年卡,甚至c站为了《剑》专门给《剑》更新期间充年度大会员的用户送云五和小爱豆的抱枕和等身立牌呢。
L6
那个抱枕真的超级可爱好吗!!白珩单推人拿着抱枕狠狠蹂躏了半个小时(白珩大叫.jpg)
L7
有没有人给刚入圈的萌新解释一下云五是什么(大哭)
L8 奔走前线科普君
噔噔!科普君在此!云五全名云上五骁,指的是丹枫、白珩、景元、应星、镜流的五人组合,云上五骁来自于《往事不堪回首》五个人所扮演的叫做云上五骁的组织!(题外话:科普君真的觉得这个剧很好看,推荐新入圈的萌新刷一下)而后五人经常一同出现在各大活动,也会一起接剧,不过五年前云五除了景元几乎都隐退了,《剑》是他们复出的第一部剧。
L9
丹枫老粉登场,你知道我抱着那些老照片苦苦等了五年有多痛吗,新鲜的龙尊我舔舔舔(被拖走)
L10
镜流和白珩我记得好像是一起去环球旅行了,找找两年前的帖子应该能找到有路人拍下来过她俩一起在匹诺康尼逛街。
L11
这么一看景元好惨哦,朋友都放假玩去了就他还在苦命工作。
L12
等等歪楼了,楼主问的是小爱豆啊!!
L13 楼主
终于还有人记起我了(流泪),小爱豆真的很对我胃口,宝宝你是一只可爱的小燕子(安详)
L14
咳咳,回归正题,我们来说小爱豆。
L15
小爱豆出道时间没多长,满打满算才一年多,但上过好几次大型舞台节目,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火,参演了《剑》之后才火的,看了小爱豆的舞台我觉得都还不错,这么好的小男孩为什么没人粉??不说了我先跳坑。
L16 今天舔到我宝了吗
铁血彦卿厨来袭!!我们家宝宝真的特别特别好,彦卿精通很多舞种,跳流行还是古典都可以的!如果我没记错宝宝会四国语言,还会唱戏曲!!!有次有工作人员拍下来了彦卿在候场时哼了一个不算很有名的曲子,那个高音。。我一个女生自愧不如。我宝能火起来我真的泪目了。。
L17
等等,楼上是彦卿后援会大粉!?我记得有个震撼谷圈的谷阵就是楼上摆的??!
L18
舔老师真的是8G上网啊。
L19 彦卿后援会专号
舔老师又去拍谷了,接下来由我给楼主介绍吧。
彦卿虽然才刚成年,但是特别特别喜欢剑器,无论是长柄还是短柄,双手还是单手,硬剑还是软剑,他都喜欢,他家里甚至专门有一个用来放他买的剑的房间,据说快满了,据内部人员所说,彦卿是工造司的顶级会员,每个月的新品工造司都会给他留两柄的那种。
L20
专号老师!请问彦谷新团什么时候开呢?
L21 彦卿后援会专号
还没定好,会长最近太忙没时间组织这些。
L22 楼主
有没有好心人给个彦卿戏曲相关和剑器相关视频链接。。孩子真的很好奇。
L23
楼主看我!
https://jywzjjsk/.www.com
https://bcjyddmp//.com
L24 今天舔到我宝了吗
我又回来了!!!除了爱好啊技能啊,再给楼主说说彦卿的人际关系,还没拍《剑》的时候彦卿和景元就走的很近了,但有很多营销号和黑粉造谣是景元包养的彦卿,不过好在没有掀起多大的水花,那时感觉彦宝没有太大的人气也是件好事呢,现在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还不清楚,我想应该是亲属吧,他俩这么熟那云五的其他人彦卿应该早就在《剑》之前就认识,星穹列车的几位也和彦卿关系不错(指可以凑一起打帝桓玉琼),还有罗浮的其他艺人都还行。
L25
说起景元和彦卿,不是前两天刚有人拍到他俩同时进出一家高级会所吗?
L26
笑死,我估计就是包养关系吧,正常关系会带着进出那种地方吗?你们喜欢的清纯小孩怕不是早就……懂得都懂
L27
哪里来的恶臭男。。。。楼上收收味吧,你再努力八百年都达不到小爱豆现在的高度哦
L28
我服了现在还有这样的人,早就辟谣了好吧,你翻翻彦卿tag就能找到去年的辟谣视频,我真服了真是人红是非多
L29
对付这种人犯不上跟他讲道理,直接开骂就行了。
L30
彦卿。。真的需要被包养吗???圈外人语塞了,我去翻了一下彦卿tag里关于彦卿现展示的所有剑器的讲解,这。。影帝先生真的养的起吗。?
L31
路人沉默,刚看到介绍的第三柄就退出去了,小爱豆你真的,有钱。
L32
工造司内部员工报道,小爱豆真的是我们这里的顶级vip(抹泪)他在工造司买的剑的总账单可能比他整个人都要长五六倍。
L33
现在人在外面暂时看不了视频,有没有好心人描述一下彦卿的剑器到底贵到什么程度啊???我太好奇了。。。。。
L34
就这么说吧,光是视频介绍的,一柄几乎可以抵两座一线城市市中心的别墅。
L35
……
L36
。。。。。啊??!!!我靠小爱豆这么有钱的吗??!?那他还做什么爱豆啊??
L37
他纯爱好啊(扶额)
L38
那个恶臭男呢?说句话啊。(幸灾乐祸.jpg)
L39 楼主
楼主回来了。。。。看完感觉身体被掏空。。
L40
感觉楼主整个人都不好了呢。
L41
我嘞个骚缸,家人们快看星铁音乐会的宣传图!!!!!!!
L42
。啊?????
L43
啊?
L44
我眼没花吧。。
L45
路人,问问发生什么了?小爱豆出事了吗?
L46
握草啊……那可是星铁音乐会啊??
L47
回答一下L45的问题,星铁刚刚传了一张周年音乐会的宣传图,有小爱豆。
L48
不是你们看看小爱豆都和谁同框了啊?????
L49
世界闻名歌手知更鸟,超级明星星核猎手卡芙卡,知名美女银枝,一级演员砂金,还有五金影后镜流。。。。。
L50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L51
有没有好心人科普一下星铁周年音乐会的含金量啊??圈外人看傻了。
L52
星铁周年音乐会是指著名乐团星穹铁道每到成团日的时候会举办的音乐会,星穹铁道就不用说了吧,你可以在任何地方都能听到它的曲子,许多歌星都会受邀参加。
L53
来个人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我们家小爱豆要从温门变烫门了吗??
L54
我天啊你们没注意到宣传图的小爱豆有多漂亮吗!!!新中式西服好配他。。。妈呀。。。
L55
确实啊,小爱豆这身太适合他了,造型师今晚加鸡腿!
L56
等等,小爱豆既然能上音乐会,宣传图还是笛子。。。小爱豆还会吹笛子!???
L57
还是技术很好的那种(捂脸),我朋友是星铁内部工作人员,她说小爱豆的笛子根本不比专业吹笛子的差,甚至可以到国家一级的水准。。
L58
有没有人告诉我小爱豆成没成年 。。21岁的冰冷尸体被打击到了。
L59
算算日子,好像刚成年一年多。
L60
……我去天台吹吹风。
L61 楼主
我已经懵逼了。
L62 好好好你是一只小鸟
音乐会已经定档了。
L63 今天舔到我宝了吗
卧槽会长??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最近忙的要命吗??
L64 彦卿后援会专号
。。会长你为什么不回我。
L65
该说不说不愧是后援会会长吗。。刚发出来宣传图人家连定档都知道了。
L66
等等家人们,还有大的,星铁官方放了一个视频!!
L67
我靠。。。。
L68
有没有好心人转播一下。。国外梯子太不稳了(爆哭)
L69
是彩排还有幕后的切片,我先吹一波小爱豆,他真好看。
卡芙卡和镜流在聊乐器,小爱豆给知更鸟伴奏,砂金和银枝两个人各说各的(?)
幕后的大家好有爱(躺),还有在后台等卡芙卡的猎手们(等等怎么还有星穹列车),知更鸟的哥哥星期日也在(妹控石锤),银枝的经纪人好像没出镜,砂金之前不是被爆出来是某公司高管吗,这次他同事来了,还有那个著名的结课率只有3%的教授。彦卿和镜流那边有云四和符玄大经纪人还有青雀。
等等不是我看到了什么??
L70
彦卿你和景元在干什么???
L71
只是拥抱吧?你们都想哪去了。
L72
不是你往后看,他俩十指相扣啊???谁家亲属关系十指相扣牵手啊????
L73
其他人好像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你们。?
L74
等等不对啊,他俩的包养关系不是早就辟谣了吗??这又素。。?
L75
我就说吧他们有不正当关系,你们还不信,笑死了,这次终于知道了吧?
L76
恶臭男闭嘴。
L77
等等幕后还有一集,官方发公告说系统卡bug了,马上就能发出来。
L78 今天舔到我宝了吗
(躺尸.jpg)
L79
舔老师!!振作啊!
L80
出来了出来了!
L81 楼主
国外的朋友们等等我,马上给你们转播!
L82
都忘了楼主了,话说我们是不是歪楼了?
L83
先别纠结那个了!!第二集幕后是半采访式的,记者问了一个惊为天人的问题。。
L84
(大脑疯狂运转.jpg)
L85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国外孩子好急。
L86 楼主
我回来了。。。。。。。。。。。。。
L87 今天舔到我宝了吗
。
L88 彦卿后援会专号
。?
L89
你们别吓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L90
不是,啊???
L91 楼主
记者:请问彦卿老师和景元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彦卿:可以说吗先生?
景元:说吧(摸了摸彦卿的头)
记者:诶?
彦卿:先生是我的养父。
记者有点不太相信,然后转头看向景元。
景元:现在的话,是情侣关系哦。(笑眯眯)
记者:??????
符玄:你们两个再秀恩爱能不能滚出去。
青雀:记者小姐很惊讶吗?这两天彩排还没看出来?
记者:啊?
记者把目光投向了云四。
镜流:(点头)
白珩:(笑)他俩早就在一起了。
应星:(看天)
丹枫:(看地)
记者:(cpu烧了)
一边的星:记者小姐没事吧?
穹:老姐你就别掺乎了(拉走)
记者:(倒下)我都采访了什么……
L92
。。。。。。。。?
L93
国内vb要吵塌了,景元过激粉丝骂彦卿不知廉耻,彦卿过激粉丝骂景元老牛吃嫩草,景元黑粉骂景元祸害孩子,彦卿黑粉骂彦卿小小年纪就学会潜规则了。
L94
各位,国内vb瘫痪了。
L95
泻药,程序猿要死了。
L96
天啊。。。这种世纪大战上次看到还是在六年前呢。
L97
彦卿和景元的tag都被炸了,两个人的vb账号也被冲了。
L98
双厨不知所措了。
L99 银河球棒侠
wow
L100 塔塔洛夫忠实粉丝
老姐你怎么又来这里了。。
L101
上面两位的id好眼熟。。
L102
星铁官方也被冲了,群魔乱舞啊。
L103 今天舔到我宝了吗
有点心脏骤停了,各位彦卿厨先按兵不动不用管景元过激和彦卿过激他们,等正主们发消息先。
L104 彦卿后援会专号
给会长发完了,会长说他会解决。
L105
这怎么解决。?直接清热搜?
L106
就算压一时半会儿也压不下去吧,路人还是有点疑惑,他俩是真的?
L107
不知道。。景元厨要哭了,发的所有关于景元的图文都被过激和黑子们冲了。。
L108
彦卿厨也是。。。
L109
战局进一步激化了,他们开始用ai搞碎尸图啥的了。。。好恶心。
L110
这还算粉丝吗??真的不是精神病吗??
L111
星铁官方好像根本没管粉丝死活,又放出来了一大堆幕后图。?
L112
(彦卿和景元合奏)
啊??合着还有隐藏嘉宾呢?
L113
有点般配怎么回事。
L114
他俩不是养父子关系吗??
L115
说不定就是******************
(该用户已被管理员禁言)
L116
管理员干的漂亮
L117
等等,那些吵架的图文评论怎么都没了??
L118
一点都没有了,那些营销号甚至被封号了??
L119
是那位会长做的吗?
L120 我没有又哭又闹!!!
不用谢我
L121
这名字!??隔壁黑客界巨佬????
L122 听我说
好了宝,接下来到他们了。
L123 彼岸
……
L124
卧槽我好像看出来是谁了
L125 AAA太卜司占卜
早就说了会出事……算了,随他们去吧
L126 三缺一速来
太卜大人也有摸鱼的一天诶
L127 AAA太卜司占卜
我这是工作!!!
L128
我靠。。。。。这不会是符玄和青雀吧。。
L129 飞光流泻
少见的没在吵架的帖子
L130 我要当飞行员
有骇客小姑娘在,有也不会出现了嘛
L131 AAA工造司金人设计师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L132 红叶如风
……我也想问。
L133 楼主
我身体有点硬硬的
L134
楼主好像要碎了,这帖子吸引过来一堆巨佬啊
L135 星空如此美妙
发展方向不太好呢
L136 祂的沉重
但似乎不需要我们再帮忙了
L137 快来拍照!
咱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俩在认真的处理工作呢
L138 风飘
应该快好了。
L139 银河球棒侠
我好饿啊
L140 塔塔洛夫忠实粉丝
老姐。。
L141 风飘
@银河球棒侠 @塔塔洛夫忠实粉丝,回家吃饭。
L142 银河球棒侠
来了。
L143 塔塔洛夫忠实粉丝
这就来
L144
他们走了吗
L145
好像走了
L146 好好好你是一只小鸟
请各位移步vb
L147
会长!!!!!!
L148 楼主
终于要完事了吗!国外的朋友们等等我去看看!
L149 今天舔到我宝了吗
专号,速来,老子要晕了。
L150 彦卿后援会专号
来了,我也要晕了。
L151
我准备好速效救心丸了,来吧!
L152 楼主
我,我靠。。。
L153
(大脑飞速运转.jpg)
L154
这算是,石锤了吗?
L155
景元个人账号发了一条文章,内容大致如下:
1.我和彦卿确实是供养和情侣关系,不是开玩笑,公开之前我们已经想好了
2.我在15岁的时候捡到了彦卿,那时候他大概才五六岁,当然我们的恋爱关系是在彦卿成年后确定的
3.对于我的过激粉丝,我的评价是,如果你们选择诋毁我的爱人,那么请不要再称自己是我的粉丝了,这样的喜欢,我承担不起
4.每一个出现谩骂以及造谣言论的人,我们都会逐一追究责任
5.不用担心我和彦卿~我们正在商量今天晚上吃什么~
最后一句有点欠。
彦卿这边是这样的:
1.先生的确是我的伴侣,是我和先生表的白
(小爱豆你好大胆啊(躺))
2.先生在我很小的时候捡到了我并养着我,我很感激先生,我喜欢先生,毋庸置疑
3.对于我的过激粉丝,谢谢你们的喜欢,不过我不需要这种为了我去伤害我的伴侣的“粉丝”,如果想要讨回去你们追星用的钱那我乐意奉陪
4.我和先生已经联系律师,每一个出现不良言论的我们都会予以处罚
5.先生对我很好!
(好吧被你们小情侣秀到了)
L156
天啊……内娱第一个敢明目张胆出柜的
L157
人家有底气啊,一整个罗浮工作室给景元撑腰,景元给彦卿撑腰,罗浮工作室的背后好像还是「仙舟」罗浮公司,人家怕啥啊。
L158 今天舔到我宝了吗
还有大的(冰冷)
L159 彦卿后援会专号
……
L160
(截图)彦卿后援会会长是景元????
(截图)景元后援会会长是彦卿????
不是你们?
L161 好好好你是一只小鸟
嗯哼~
L162 嗯嗯嗯你是一只大猫
(猫猫眨眼.jpg)
L163
我靠本人!!!!!
L164 楼主
感觉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祝两位幸福(爆哭)
L165 今天舔到我宝了吗
怪不得每次会长都能第一个发出来剧照还有各种最新消息,感情是家属啊(怨气)
会长能不能多发点福利啊(怒吼)
L166 好好好你是一只小鸟
(照片)(彦卿给花浇水)
L167
说发你真发啊??谢谢你,影帝先生。(严肃)
L168 嗯嗯嗯你是一只大猫
(照片)(景元在做饭)
L169
影帝——居家好男人
L170
感觉看开了也没什么呢,祝二位百年好合
L171 今天舔到我宝了吗
宝宝受欺负了尽管说!大家给你撑腰!
L172 好好好你是一只小鸟
我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扶额.jpg)
L173 嗯嗯嗯你是一只大猫
先生对我很好的,姐姐不用担心哦
L174 好好好你是一只小鸟
(双人贴贴照)
L175
可恶彦卿厨着实羡慕影帝,我也想和彦卿随时随地贴贴。。。
L176
影帝 is watching you
L177
隔壁黑客大佬好牛。。所有吵架的评论都没了,两个人的账号里都是清一色的百年好合诶
等等怎么还有早生贵子!?!
L178 银河球棒侠
我发的(wink.jpg)
L179
穹弟快来管管你姐————
L180 楼主
没想到刚入坑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了这个帖子也算见证历史了,就这样吧,@管理员,麻烦管理员啦,封一下贴
L181 好好好你是一只小鸟
再见各位
L182 嗯嗯嗯你是一只大猫
音乐会上见!
L183 管理员
此贴已封。
“彦卿,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景元放下手机,看向正在撸猫的小孩。
“嗯……排骨汤?”
彦卿抱着白色的猫猫,一只金色的鸟飞来,落在景元的头上。
“好啊,打个下手?”
景元随意的让鸟儿钻入他的头发里,彦卿放下猫猫,将电脑熄屏。
“好啊先生。”
彦卿和景元习惯性的走向厨房,猫猫紧跟着他们,鸟儿落入猫猫浓密的毛发中,差点不见踪影。
他们对彼此微笑,他们是彼此唯一的真实。
他们的时间还很长,能注视着彼此至白发苍苍。
END
热烈庆祝彦宝进入音乐会!
中考之前复个健,本来就想爽一下结果越写越偏离最开始想的。。
果然是我已经疯了吧。
【景彦】就算是罗浮将军也不能知法犯法!
☞小景元穿越到大景元世界预警
☞大景元真的还没下手
☞全文6000+,欢迎红心蓝手,邀请好友一起被创
☞ooc!ooc!ooc!
一
这里的环境是景元熟悉的。十六岁的景元判断到,但是那棵树不应该那么高。
他记得自己刚刚还在镜流老师的看护下挥剑,手臂逐渐因为挥剑而僵硬酸痛,脑子也变得浑浑噩噩,所以即使是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变换了环境,也惯性的挥了几下手里的剑。
神策府的后院和他那个时代没什么不同,只是换了些花坛里的植物,不少在他记忆里种植下去没有多久的树木已经分外高大。
景元抿了抿干燥的有点起皮的嘴唇,将手里......
☞小景元穿越到大景元世界预警
☞大景元真的还没下手
☞全文6000+,欢迎红心蓝手,邀请好友一起被创
☞ooc!ooc!ooc!
一
这里的环境是景元熟悉的。十六岁的景元判断到,但是那棵树不应该那么高。
他记得自己刚刚还在镜流老师的看护下挥剑,手臂逐渐因为挥剑而僵硬酸痛,脑子也变得浑浑噩噩,所以即使是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变换了环境,也惯性的挥了几下手里的剑。
神策府的后院和他那个时代没什么不同,只是换了些花坛里的植物,不少在他记忆里种植下去没有多久的树木已经分外高大。
景元抿了抿干燥的有点起皮的嘴唇,将手里的剑挽了一个剑花,他在某棵已经长得很高的树下看到了一个倚靠着树的人影。
白发……镜流老师吗?可是镜流老师的发量好像并没有这么……浓密。
景元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发誓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是也许是因为对方和他长着同一张脸,他呼吸不免乱了一瞬。
对方睁开眼睛,看到了景元,看着也有点惊讶,但是还是竖起食指,放在唇前。
嘘——
年长的那个景元另一只胳膊也动了动,往上颠了两下,年轻的那个才发现他怀抱里睡着一个黄发马尾的“女孩”,看着年纪不大,约么有十三四岁,那个睡姿不说十分别扭,也有九分难受,看着醒来就要落枕的样子。
……未来的我已经连孩子都有了吗?小景元难得的脑子宕机了一下。
从家里跑出来之后,就混在云骑军里,云骑宿舍当然是男女分开,景元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多少女性,但也觉得这并无不可。
实话实说,他从未考虑过未来和某一位女性共度一生,甚至连年少的时候也从未有过幻想对象。
哪怕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一点对于对方的好奇,只是有点可惜女方的基因似乎非常强大,他家三脉单传的白头发也许在他这里就要失传了。
“唔……嗯……将军?”黄发的“女孩”,啊,不,应该是男孩。小景元反应了一下。
他……叫那个大的我“将军”而非“父亲”,他是未来的那个我的徒弟?但是那个大号的我……
虽然镜流老师始终与他并不那么亲近,他也曾暗暗发誓,如果有一天自己收徒,定然不会重蹈覆辙冷待对方,但是抱在怀里睡觉……未免也太亲近一点了吧!
景元从未同某个人那样亲近过,这个场面简直吓了他一跳,他自小就是那种非常独立的孩子,哪怕是同父母,关系也并未亲近到相拥入眠的地步,少年的景元是自由的,好像一阵燕子扇动翅膀带起的风,谁能让一缕风停下脚步呢?
“……?!将军!”黄发少年连忙从大景元身上起来:“彦卿……彦卿怎么睡着了……”
那个名叫彦卿的少年看上去手忙脚乱,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一缕头发被卡在大景元的肩甲缝隙里面,站起来的时候头皮一疼,又倒回大景元怀里。
“冒冒失失。”大景元曲起手指敲了彦卿脑袋一下,把少年的头发从肩甲里拯救出来。
“……噗。”彦卿听到有人笑出声来。
“将军莫要嘲笑彦卿!”少年脸色一红,站正了身体。
“彦卿,我没有笑你。”大景元神色含笑。
彦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扭过头去。
“……将军?这是……怎么有两个将军?”彦卿看了看小景元,又看了看倚靠在树干上的大景元。
“将军莫不是用了什么奇物来戏耍彦卿?”
彦卿曾经听开拓者老师讲过,天才俱乐部的黑塔女士对奇物收集很有兴趣,还一起把玩过开拓者带来的,一把名叫“打分枪”的奇物。
虽然从未听说什么奇物能够让人不等分的一分为二,但宇宙浩瀚,难免有他未曾听过见过的东西。
“我怎会如此戏耍彦卿。”大景元笑着说到:“我也不知道过去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彦卿睡着之后,我也闭目小憩了一阵。”
大景元着重的说着“睡着”两个字,又惹得彦卿脸红了一下,小景元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模式非常有趣,特别是彦卿红着脸羞恼的模样,让本就可爱的少年越发可爱起来。
“我也不知。”小景元摇头:“但我本来在老师的教导下练习挥剑,与往常并无不同。”
“这可糟糕了。”大景元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看起来却没什么着急的模样,看起来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二
“事情就是这样,恐怕这次又要劳烦符卿了。”大景元笑着和符玄说到。
小景元也说:“谢谢,麻烦你了。”
符玄仔细的看了看小一号的景元:“原来将军也有没那么坏蛋的时候。”
“哈哈……符卿说的哪里话,现在的我也不是坏蛋啊。”大景元打着哈哈:“我还有公务处理,回见。”
“喂!”符玄气的哼出声音来:“还没问他究竟什么时候把将军的位置让给我。”
“符卿能力出众,你的事情大可交给符卿,不必忧心。”大景元对小号的自己说到:“只是可惜,无法让你参观现在的罗浮,我如今身份与往日不同,你若现于人前,必然要引得他人注目。”
“不过你要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吩咐,我会尽力满足。”
小景元点了点头,犹豫了半天,似乎有什么话要问,但是又不知怎么开口。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大景元问道。
“……你,我是说彦卿,你……和他?”也许是心里有太多疑惑,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要询问哪个,小景元的提问显得磕磕绊绊。
“我和彦卿的关系吗?彦卿是我收养的孤儿,刚刚收养他时他和咪咪差不多大,现在已经到我胸了……哈哈,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大景元估算了自己的年龄,发现这个时间自己大概还没发现踏浪雪是只狮子,出于“好心”,他没有叫破咪咪的真实身份。
“我很难想象。”也许是从未来的那个自己的眼里看到了其他东西,小景元的语气有点艰涩:“你不觉得这样有点过于亲密了吗?”他做了一个“搂抱”的动作:“彦卿毕竟也已经十三四岁了……”
“你不喜欢彦卿吗?”大景元突然问道。
“我当然喜欢彦卿!”小景元把眼睛飘向一边,有些欲盖弥彰的补充:“不过是师徒之间那种喜欢,父母对孩子那种喜欢。”
…啧,他刚刚在说什么啊!小景元在心里抓狂,十六岁给一个小自己两岁的少年无痛当爹……亏自己说的出来!怎么就一时嘴快了呢……
大景元突然笑了两声:“哈哈……那我就放心把彦卿交给你了,要好好监督彦卿完成今天的功课哦。”
三
虽然大景元嘴上说着是把彦卿交给他,但是彦卿实际上并不需要人监护,至少小景元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大部分功课。
“将……啊,您来了。”他笑着向小景元打招呼,好像是春天的太阳。
“我如今还不是将军,彦卿叫我景元就好。”小景元看着少年人的面庞,移开了视线。
“那么,景元兄,我这样叫你?”彦卿又笑了。
“……好的。”
彦卿实在是个活泼孩子,少年景元心想,未来的自己将他养育的十分出色。
“景元兄,你今年多少岁了?”彦卿一边描摹着字帖,一边询问对方。
“我今年一十有六。”小景元不太理解对方为什么问这个,但是还是据实答了。
“那你肯定见过镜流剑首了!”彦卿惊呼一声:“镜流剑首是什么样?是不是画本里面说的那种,是个魁梧的女子?有个能让金丝雀依偎的宽大肩膀?”
小景元想了想自己体型算得上纤细,如空中明月一般的师傅,不由“噗”的一声笑出来:“对对对,镜流剑首是个魁梧的女子……”
“所以说!彦卿果然离剑首差在体型吗?!”少年惊呼一声:“因为彦卿的年龄不够,所以练不出宽大的体型……原来将军说的彦卿只是缺乏时间是差在这里吗?!”
“……”小景元很想说你别想了,也许是因为婴孩的时候没有足够营养,彦卿的骨架并不算粗壮,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变成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样子了。
正谈论着,彦卿写完了今天最后一笔课业,就把笔一丢,抓着小景元要求比试剑术。
“你没有别的什么兴趣爱好吗?”小景元问。
成为剑首是目标,但也不至于生活里只剩下练剑吧?
彦卿听了这话,睁圆了眼睛:“兴趣只会影响彦卿出剑的速度!”
小景元也因切磋剑法而得见彦卿那庞大的收藏。
“……”别说,他还在收藏里面见过几柄眼熟的……
毫不怀疑,这孩子的所有零花钱都用来买剑了,长大的自己每个月要支出这么大一笔经费……小景元想起最近吃的越来越多的咪咪,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他收养彦卿的时候已经八百多年之后了,八百年,省吃俭用应该能攒下养孩子的钱……吧?
“工造司的剑器,都是一顶一的好,彦卿往往要买两把,一把拆封使用,一把入室珍藏,如是到了月底,往往只能吃将军,用将军,可怜巴巴求将军啦。”彦卿被眼前这个小号将军盯得不大自在,挠了挠自己的脸,笑着解释。
“……”虽然觉得这样溺爱孩子应该遭到谴责,但是长大之后的景元毕竟已经是将军了,手里的钱肯定与他现在的财政状况不同……而且看着彦卿亮晶晶的眼睛,可恶,好可爱啊,好难拒绝啊,长大的自己难道一直在这种可爱的冲击下锻炼自己的意志力吗?
彦卿抚摸着自己的宝贝剑器,在几柄之间不断犹豫。
“今日与景元兄对战,就用这把吧!这把血荼蘼是将军在教我习剑的时候送给我的第一柄宝剑。”彦卿眼睛亮亮的,看向小景元。
“这是我的剑。”小景元指了指自己腰间的云骑统一样式佩剑。
实际上小景元虽然已经拜师于镜流,以镜流徒弟的身份住在军中,但是还并未加入云骑军,这是挺简单的道理——他没成年,云骑军不收,他的佩剑自然也是镜流找给他练手的。
那把剑看着已经很老旧了,小景元刚刚拿到的时候总是疑心它是不是镜流小时候习剑用的。
“返璞归真,只依靠自身的强大,不愧是将……景元兄!”小孩儿不知道想到哪去了,又夸了小景元一句。
小景元觉得自己毕竟年长彦卿两岁,却没想到这次的比试居然惊动了那么多人,甚至连大的那个自己都过来看热闹。
灰色头发的少女,被称作“星”,彦卿口中的那位“开拓者老师”,甚至专程从星槎海中枢赶过来。
“景元兄放心,彦卿可不会因为景元兄就手下留情!”
彦卿的剑式凌厉,又擅长使冰,看着一往无前,出剑的时候仿佛真的有些镜流老师的影子。
小景元连忙提剑回挡,剑与剑短兵相接,发出“叮”的一声。
彦卿的宝剑砍到普通的云骑标配的时候,小景元的剑直接被削断了一截。
“……啊?”彦卿一下子愣住了,被小景元抓住空挡,用断掉的剑身抽了一下肚子。
景元和镜流走的根本不是一条路,无论是镜流还是彦卿,都是以灵巧见长,但是景元却是力气更大些,小景元抽上去的时候就有点后悔,对方的肚子上恐怕要留下淤青了。
不过毕竟战场刀剑无眼,此时的严格更是为了以后战场求生。
等他要抽第二下的时候彦卿才反应过来,宝剑一横,景元的剑又被削掉了一节,这下留在剑柄上面的不过剩下两三寸。
“不比了不比了。”彦卿连忙说道。
确实没什么好比的。
小景元的那把剑已经碎到不能用,再打就要赤手空拳。
小景元碎了剑,没受伤,但是彦卿肚子上被他抽了一下,当然是景元赢了。
“这次是彦卿失误,下次一定赢回来!”彦卿放过例行的狠话,又好像和他天下第一好了。
“这位是将军给我找的老师,星,老师,这是十六岁的将军。”
“你好,我是银河球棒侠。”名为星的少女露出一个屑屑的表情。
“老师,彦卿已经介绍了您的名字,就不用介绍代号了吧?”彦卿无奈的说道。
“彦卿,你好大的福气……两根……呜呜……”她还没说完,就被同行的少女堵住嘴巴。
“什么?”小景元疑惑了一下。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她刚刚出生一个半月嘴跟不上脑子在说胡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同行的少女尬笑:“咱叫三月七,来自星穹列车。”
小景元看出来三月七在胡诌,但是还是善解人意的放过了这个话题。
“彦卿啊,过来我给你上药。”大景元叫走了彦卿。
“真是好福气啊……”星再一遍感叹。
“有彦卿这样的弟子,的确是景元的福气……只是年长的我,是否与他过于亲密了一些?”小景元疑惑。
彦卿正在大声抗议,说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上药这种事情可以自己来。
大景元说肚子上淤血还是要揉开才行。
彦卿反抗无果,被大景元像是提小猫一样拎着腋下提起来。
彦卿嘴上虽然说着什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将军快放我下来”,胳膊却缠在了大景元的脖子上,方便景元像是抱小孩一样抱他。
“嗨,小情侣的事情少管。”星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本来还以为能蹭到仙人快乐茶的,啧,走了走了。”
“小情侣”这三个字好像神君的刀插进小景元的脑袋里面,还顺带搅合搅合。
小景元:!!!
一时之间,仿佛看到的一切都有了根据,比如抱着睡觉,徒弟当然不行,但是是情侣关系就没问题了,还有询问他们是否过于亲密……当然不会过分!因为人家就是……啊啊啊啊啊……
虽然但是!但是虽然!彦卿他只有十四岁啊!
长大的我不怕被元帅寸劲开颅吗?
被告到地衡司会被爹妈打断腿吧……
小景元眼神飘忽了一下。
四
虽然彦卿说是被抱走上药,但却一直没有回来,晚饭也靠着年长的自己端进室内。
虽然后续有青镞小姐解释长大的自己与彦卿并非情侣关系,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谁会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呢?
如果是彦卿那样的……小景元想了想白日里彦卿的笑脸,脸色微微发红。
他何止会喜欢……
白天相处的时候他就很想摸摸对方的脑袋,扯扯对方的脸蛋,拍拍对方的脊背。
短他两岁的少年,却比他瘦小了一圈,身上叮叮当当的带着一身饰品,还没走近就知道是谁了。
……好可爱。
即使晚饭过后,彦卿也并没回到他的房间,年长的那个自己差人传话,让小景元今夜睡在彦卿的房内,彦卿留宿在他那。
躺在彦卿的小床上,周围围着彦卿心爱的刀剑,小景元突然有一种宿命感,仿佛他今日所经受的一切,就是为了和彦卿相遇,要他爱上对方,而后在余下的八百年里细细咀嚼这半天的光景,用它支撑着自己走完半生的苦难,直至他在他的时空里与彦卿再一次相遇。
然后他绝不会像这个世界的自己一样知法犯法!
起码……起码要等到彦卿成年!
五
彦卿今日起得有些迟了,昨天将军在他身上用了龙女送来的新药膏,很可惜,他大概对其中一种材料过敏的严重。
上好药之后没过多久,身上就开始起了一片疹子,他起初并没在意,以为是外面的蚊虫叮咬,直到痒意蔓延到脖颈,才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拉开衣服的时候,红包已经从腹部蔓延到胸口,连脖颈上都起了几个。
将军不准他再挠,找了值班的医师来。
吃过药之后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晚上饭也匆匆只吃了几口就继续睡。
好在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痒了,虽然还是有点红,但已经大看不到鼓起的疹子。
将军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在岗位上继续批阅公文了。
彦卿连忙穿戴好身上的衣物,提剑出门。
小号的将军果然在校场挥剑,对方见到他来,却显得十分惊讶:“你怎么来了?”
彦卿被他要搞糊涂了:“来……练剑啊?”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小景元看着他脖子上的红痕,想了想,换了一个不那么指向性明显的词。
“啊……”彦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以为小景元是看到了昨天的医师:“你知道了啊……已经找医师看过,没大碍了。”
“将军也真是过于兴师动众……”
彦卿脸上的尴尬让小景元认定了他心中所想。
虽然……虽然有病确实要看医生,但是……但是……
长大的自己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一些!
……哪怕是罗浮将军也不能知法犯法啊!
小景元怜爱的看了一眼彦卿:“长大的我平常也会这样对你吗?”
“平常……虽然彦卿拒绝,可是将军还是说要看。”彦卿以为小将军在责怪他出点小问题就兴师动众,所以顺带加了一句:“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彦卿自己去丹鼎司拿药,昨天是特殊情况啦!”
两人一通鸡同鸭讲之后,小景元深呼吸了几下,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大景元带着符玄走过来:“符卿已经找到了送你回去的方法,你可以回去了。”
那位粉发的少女对着小景元点了点头,开始安心施法。
小景元最后看了一眼彦卿,同他告别:“等我回去之后我也会找到你的。”
彦卿:“好呀,彦卿也会等将军!”
小景元站在阵法里面,对长大的自己怒目而视。
大景元:?
“我长大绝不会变成你这样的大人!”小景元站在阵法里面,身影已经渐渐模糊。
“就算是罗浮将军也不能知法犯法!”
说完,人已经消失在阵法里面。
“将军,您愿意解释一下你什么时候知法犯法吗?”符玄对着景元发射死亡光波:“如果不想要将军之位,可以直接让位给我的,将军。”
“……啊?”
彩蛋是小景元回家之后
如果《游戏王Zexal》是一款Galgame·神代凌牙·路线解说
*含有大量性转要素
*怪文书注意
《Yu!Gi!Oh!~Zexal~迈向永恒的冀望之乡!》
简介:一切的故事都开始于名为九十九游马的少年打开了一扇厚重的、古老的大门。在那之后,九十九游马遇见了各种各样且意想不到的人,经历着不同的感情,走过一段充满欢笑、眼泪与离别的旅途,获得了最终的成长,然后走向了自己应有的命运终点。
■“心城情报局”攻略网站:神代凌牙路线解说
本路线女主角:神代凌牙
攻略难度:★★(最高等级为10★)
解说:性格傲娇,脾气有些凶巴巴的,是学校里有名的不良少女,绰号鲨鱼,决斗实力出色,一开始在学校里进行着赌牌这种...
*含有大量性转要素
*怪文书注意
《Yu!Gi!Oh!~Zexal~迈向永恒的冀望之乡!》
简介:一切的故事都开始于名为九十九游马的少年打开了一扇厚重的、古老的大门。在那之后,九十九游马遇见了各种各样且意想不到的人,经历着不同的感情,走过一段充满欢笑、眼泪与离别的旅途,获得了最终的成长,然后走向了自己应有的命运终点。
■“心城情报局”攻略网站:神代凌牙路线解说
本路线女主角:神代凌牙
攻略难度:★★(最高等级为10★)
解说:性格傲娇,脾气有些凶巴巴的,是学校里有名的不良少女,绰号鲨鱼,决斗实力出色,一开始在学校里进行着赌牌这种活动,并依靠这项活动曾经从其他人那里赢到不少稀有卡片。似乎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经历……
被攻略后会变成非常可爱的猫系女友,不过平日里相处时还是会容易口是心非。会在达成目标之后想要得到游马的夸奖。
实际上为全作的第二女主角之一,是本作游戏中男主角九十九游马最先遇到的主要角色,攻略难度为全作可攻略角色中最低的一档,可以说她在剧情一开始的行动理由非常单纯,而玩家可以通过打败她轻而易举地和她建立起剧情上的联系,从而提高好感度,推荐新入手本作的玩家可以先尝试走这这条路线,熟悉一下游戏环境。
(注:全游戏角色的满好感度为100。)
*在玩家顺利通关美术馆事件的剧情后,神代凌牙的好感度会达到45。
*在玩家顺利通关WDC篇的剧情后,神代凌牙的好感度会达到85。这时便可以确立关系了,并且开启本路线的第一段R18剧情和相关CG,根据其他玩家的评价,据说这部分剧情非常青涩和纯爱。
*在玩家顺利通关七皇遗迹篇的剧情后,神代凌牙的好感度达到99。
只有在结局时,神代凌牙的好感度才会达到100。
没什么特别要上心的攻略注意事项,只要老老实实走完前期剧情线,就可以攻略这位本作的第二女主角(其中之一)。
不过要注意的是,这一路线的结局只有在达成了其中一条BADEND支线之后,玩家才能够开启HAPPY END支线。
(另根据官方数据设定 注:三围B:77 W:58 H:79)
然后是神代凌牙路线的三个END:
BAD END①:“君往何处、迈向永恒的冀望之乡”
在与神代凌牙的最终决战里战败,就会达成这个坏结局。回归起源,蜕变转生为巴利安之王的她击败了你,而人类世界也即将被巴利安世界吞噬。你即将死去。这并非是她不爱你,你没有攻略她,因为此刻她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100,只不过是你无力挽回这一切。出于剧情角度,你们不得不对立,因为都是为了各自的理想而战。
在这个结局里,她会带着即将死去的你返回巴利安世界,用这种手段留存下了你的尸体。
她只能以这种方式留存下爱人的痕迹。
这个结局被大多数玩家评价为很有悲剧美学,尤其是最后一幕的CG,美到经常被不知情的圈外人拿来作为桌面壁纸。孤身一人的女王坐在由无数绮丽晶体构成的花海中,望向远方的地平线,太阳即将升起,而死去的爱人就沉睡在她的身边。
【这一次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跑偏了。)
因为这个结局,导致有一部分接触本作的玩家会变成非常死忠的鲨鱼党呢(笑)。
BAD END②:“失落者、被践踏的理想”
在与神代凌牙的最终决战里胜利,玩家击败了她就会达成第二个坏结局。你阻止了巴利安世界的侵蚀,拯救了人类世界的存续。但巴利安世界最后的女王要死去了。她并不后悔这一切,为了故土这一理想可以高于一切目标。但她在离别的最终时刻依旧述说了对你的爱。
【再见了,游马,我一生里最重要的朋友……与爱人。】
不过最初一批玩本作的玩家在打到这个结局时,通过对前文一些设定伏笔的推测,就意识到这个结局并非是最终的结束,也因此他们才发现BAD END②的剧情是与HAPPY END的剧情前后承接的,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在打通了本条支线后,玩家才能够自动进入HAPPY END的剧情,所以执笔本篇攻略的本人更愿意将这个结局称为HAPPY END的前奏。
(老实讲,本人认为是这个结局才把大部分鲨鱼党变成了死忠粉。)
HAPPY END:“死与生的幻想、源数之奇迹”
到本段剧情,玩家理所当然地获得了最终的快乐结局。
通过源数代码的力量,你复活了所有在这场浩劫里死去的、无辜的人们,逝去的朋友……以及爱人。
源数的奇迹将她带回了你的身边。
自此,心爱的人与你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你跨越了无数死线,终于达成了最终的奇迹。
制作人曾经说过,这是一个关于爱与希望的故事。所以从这条路线开始,但愿本作中所讲述的故事能带给你一丝慰藉。
*本路线R18设定补充:
这是一个带有R18倾向的游戏,所以一些其他解说的补充也是不会少的。
关键词:浴室、窒息、半强迫性质、人外
关于其他线路的攻略解说,还请各位玩家随时关注本网站的更新。
*后续线路解说待续。
*预计大概总共七个角色……其中一个是隐藏线路🤣
*难得真的开始整点怪文书。
[YGO/游了] 那个玩电子界的大佬是不是失恋了
日常架空向,我流论坛体,我流游了
作者为云玩家,如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谅解
[咨询]那个玩电子界的大佬是不是失恋了
0L
有半年没玩DULE了,前段时间基友就告诉我Revolver有对象了,吓得我赶紧上论坛问问各位大佬是不是真的?!!!
1L
真的哦★
2L
擦回答的也太干脆了反而让我更不敢相信了
那可是RV啊被PM暴言直接退了几个月DLUE坑的RV啊!!!这半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3L
我仿佛看见当时的自己......
日常架空向,我流论坛体,我流游了
作者为云玩家,如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谅解
[咨询]那个玩电子界的大佬是不是失恋了
0L
有半年没玩DULE了,前段时间基友就告诉我Revolver有对象了,吓得我赶紧上论坛问问各位大佬是不是真的?!!!
1L
真的哦★
2L
擦回答的也太干脆了反而让我更不敢相信了
那可是RV啊被PM暴言直接退了几个月DLUE坑的RV啊!!!这半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3L
我仿佛看见当时的自己...
4L
年轻人,要知道,一切皆有可能发生(深沉)
5L
RV自己承认的,当时他正直播吃鸡,有弹幕问他和UK什么关系
RV:我小男朋友
6L
...真的假的
会不会是主播为了骗礼物故意这么说
7L
哦当时我就在现场,有人就这样问了
RV:真的哦
然后直播间就炸了
8L
公开出柜,甚是佩服
当时RV跑的那么,没想到他是真的,所以那个男人是失恋了吗(笑)
9L
还未开始就已结束,这段届不到的爱恋
10L
我推测是那个男人刺激了RV,最后发现似乎也不错,只可惜那个男人没有死缠难打,否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11L
等等我有点迷糊了那个男人是谁
12L
>>11L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就是那个男人啊
13L
>>11L
Playmaker啊
14L
竟然说出来了
15L
说出来又不怎样,PM难道还会上门查水表吗
16L
不是有传闻说PM是黑客吗甚至还干过非法入侵的事情
17L
假的吧玩DULE的不都是些牌佬吗
牌佬怎么会有精力当黑客或者非法入侵,还不如竞技场见
18L
说起竞技场...几个月前的我能想到炎兽能成功上位吗?谁tm能啊
19L
别说了我主打仙星,有一副刚鬼,现在好不容易集齐了骚灵,还氪金入了防火
结果一更新天都变了,辣鸡sol,毁我青春烧我钱财
20L
谁能想到SOL能把之前力推的三个卡组全给削了,而且还把上次大赛冠军的ACE给禁了,只可惜了防超越
21L
emmm那个uk是谁啊没听说过
22L
Unknown,就一个前段时间和RV双排吃鸡的新手
23L
>>19L
来玩魔术师呀
>>22L
一个吃鸡新手直接干过了决斗大佬???RV你是不是牌佬???
24L
也不能这样说,uk好歹是rv线下的熟人
何况当时吃鸡rv连排了三四次都排到了uk,这不是天注定还是什么
25L
还可能是人操控,吃鸡特色你又不是不知道,bug多得逼人退游
26L
>>23L
老实说,看见rv这样说后,我第一反应是哇擦PM你也有今天!
仿佛报了竞技场被暴揍的仇
27L
哈哈你的良心呢嘎嘎嘎嘎嘎
28L
没办法啊人家郎才男貌天生一对,由得你这个牌佬在这里作怪?
29L
……可作为DULE的忠实粉丝,我还是支持PM(虽然不止一次被他暴打
30L
作为又打牌又吃鸡的人,我表示修罗场可真尼玛好看(看热闹不嫌事大
31L
想想,pm和rv只是牌佬劲敌,当时SOL的大赛双方团队还剑拔弩张的,而这边uk和rv是时常双排的搭档,线下是熟人,线上还有助攻
肯定是uk得逞
32L
等等线上助攻?我DULE这边就没有了???
33L
>>32L
助攻?pm这边,你是说bg、鬼豪还是gg?或者是后来的soba?不打起来就好了,而吃鸡那边好像有个叫blood什么的...我就记得血色牧羊人,那边简称是BS,有些时候简直神助攻
34L
我倒觉得他挺惨的,被RV拉过去却做了电灯泡
明明是三个人的故事,我却始终没有姓名
35L
不过听说bs的风评好像不太好吧,吃鸡那边倒是统一战线喜看bs吃瘪
虽然谁也没想到最后会吃那么大一碗狗粮
36L
可你们这么一说,又感觉RV还是挺喜欢和BS一起玩的,毕竟最后还(被迫)撮合了他和UK……他不是UK的托吧?
37L
不可能,不如说每次都是bs为洗屈辱,专门邀请rv双排,不知为何uk都在,最后就变成了三排
38L
不过uk的车技……啧啧外行人看着都觉得惨不忍睹,一辆出租冲过来都可以闹得无人生还
39L
不看吃鸡的人一脸懵逼
40L
>>39L
UK作为新人嘛,车技和枪法都有点难以言表…枪法还好多来几局就不错了,车技就一言难尽了
开车来接队友,一个甩尾,队友立即成盒,而且他又喜欢载RV,双双殉情完全是常态,也亏RV还愿意一直坐他车。正因如此我才相信这俩是一对,换做是兄弟就直接抄家伙了
41L
不好说,有些人直到深处自然给
不过现在已经很好了,你看至少车毁了人还活着,虽然是重伤
42L
不,应该表扬rv
不管处在什么状况,面对任何冲过来的车,都能面不改色、十分冷静地找到空隙躲过去,这令人心疼的熟练度
43L
笑死个人,我之前在隔壁看到的,bs: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究竟和uk双排了多少次了啊!
44L
让我一拳一个白学狗
45L
但感觉bs哪有在助攻啊,这分明就是无辜受害者,强行吃狗粮
46L
因为最开始rv好像不太愿意和uk双排,可能是尴尬或者害羞吧,毕竟才经历过pm明目张胆的暗恋(棒读)可uk又执着,这时候bs的邀请就仿佛天使下凡一般,对双方都是
结果就三排了,而且因为bs一直想洗刷自己之前被rv戏(调)弄(戏)的耻辱,就长期邀请rv。也不知道uk是掌握了什么情报,反正每次bs邀请rv的时候他都在,于是顺理成章地和rv玩
事实证明,近水楼台先得月,pm输在没有内部关系上
47L
我去隔壁论坛转了转,那边都快笑翻天了,简直堪比我们大赛期间看汉诺输牌,就差敲锣打鼓了,看来bs也是个祸害
48L
那算什么祸害,RV那种能把弹丸玩得贼溜的人分明是竞技场的一颗毒瘤
别的毒瘤是哪个卡组或者什么套路,而这家伙就是有毒
49L
其实老实说,我觉得能把没加强的炎兽玩得贼溜的人才是竞技场一大害
瞅瞅现在高段的胜负率排行榜,好像就他第一
50L
谁叫pm不和soba打啊,rv又沉迷吃鸡
51L
与其说是不和sb打,不如说pm已经很久没上线了,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不过和别人相比,他好像的确没那么喜欢打牌
52L
连rv那个公认的标准牌佬都能去吃鸡,我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纯正的牌佬了
53L
毕竟要恰饭嘛
54L
等等RV和PM都上线了???RV和SB打起来了???嘛意思???
55L
???吓得我赶紧登号瞅瞅,房间号多少
56L
15XXX006
别着急,反正不一定挤得进去,观战人数直接已经破千了
57L
MD怎么又不打了
58L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根本挤不进去
59L
BS先手,但RV空过
而且RV的牌好得一匹,直接可以OTK,但TM空过
60L
SB不打了,不过也是这牌打得没什么意思,不过这算SB输了???
61L
不算吧毕竟根本没打
62L
如果是指排行榜的话算输了,我有次在我的回合掉线,回来就看见个you lose…
63L
哈哈哈soba好像把rv拉黑了,看见rv直接在世界里问
无能狂怒焚魂者,和蔼可亲左手枪
64L
热闹的应该是现在世界里都在安慰PM,祝福RV
SB:我呢???
65L
看到了,好像是rv推了款游戏给sb,声情并茂说这不恐怖,结果把sb吓得把键盘给折断了……
66L
……所以soba决定替键盘报仇???这俩私下认识啊???等等什么恐怖游戏有那么大威力???
67L
哦SCP重置版,跳过来聊PM吧,SB没救了
64L
等等PM在世界喊话了,说他就是Unknown???蛤???
TBC
如果《游戏王Zexal》是一款Galgame·天城快斗·路线解说
*含有大量性转要素
*怪文书注意
《Yu!Gi!Oh!~Zexal~迈向永恒的冀望之乡!》
■“心城情报局”攻略网站:天城快斗路线解说
本路线女主角:天城快斗
攻略难度:★★★★★★★★★(最高等级为10★)
解说:性格偏向于高傲的傲娇,在玩家最初与她相遇时,她的脾气会非常冷酷,心理上自我封闭,不会轻易接受他人的情感。最开始是作为No.猎人出现在玩家的面前,想要狩猎男主角的灵魂与No.卡。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因为失去灵魂而被送进医院的受害者了,最开始会让玩家觉得似乎是个无可辩驳的恶女。她有个很宠爱的弟弟,对弟弟的事情在意到了简直是病态的地步。...
*含有大量性转要素
*怪文书注意
《Yu!Gi!Oh!~Zexal~迈向永恒的冀望之乡!》
■“心城情报局”攻略网站:天城快斗路线解说
本路线女主角:天城快斗
攻略难度:★★★★★★★★★(最高等级为10★)
解说:性格偏向于高傲的傲娇,在玩家最初与她相遇时,她的脾气会非常冷酷,心理上自我封闭,不会轻易接受他人的情感。最开始是作为No.猎人出现在玩家的面前,想要狩猎男主角的灵魂与No.卡。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因为失去灵魂而被送进医院的受害者了,最开始会让玩家觉得似乎是个无可辩驳的恶女。她有个很宠爱的弟弟,对弟弟的事情在意到了简直是病态的地步。
有很大一部分玩家会被她的外貌所诱惑,从而尝试开始推本条路线,但在这里郑重警告所有新入手本作的玩家,不要一开始就选择这条路线,因为难度真的很高。如果你想体会各种各样的BAD END的话……可以试试。
(其实被诱惑到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谁能拒绝一个金发且肤白貌美的巨乳御姐……)
(另根据官方数据设定 注:三围B:86 W:59 H:87)
被攻略后会变成类似于严厉的母亲一样的女友,会鞭策你前进。鞭子会给,糖果也会给。
是个如同女王一样的女人。
实际上为全作的另一位第二女主角,是本作游戏男主角九十九游马在前期剧情里遇到的主要角色之一(再次强调:攻略难度也是最难的),决斗实力非常强劲,在与男主角的初次战斗中,差点让男主角直接打出了第一个Over结局(当然落实到现实玩家操作上,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栽在这里了呢。)她完全是因为想要救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才会做No.猎人,才会去狩猎他人的灵魂。但似乎背后还有着我们不知道的故事……?貌似有作为女性的另一个名字,不过平时还是会使用男性名字行动,没人知道女性本名是什么。
另外,虽然本条路线为全作难度最高,但本条路线的R18剧情数量也是最多的,这也是驱使一部分不知死活的玩家还在推本条路线剧情的原因。
(注:全游戏角色的满好感度为100。)
*在玩家顺利通关雨夜初遇篇的剧情后,天城快斗的好感度会达到3。
*在玩家顺利通关阿克雷德洋馆篇的剧情后,天城快斗的好感度会达到16。
*在玩家顺利通关WDC篇的剧情后,天城快斗的好感度会达到23。这时可选择是否开启本段路线的第一段R18剧情。当然,如果选择不开启,那事实意义上的第一段R18剧情也不会在本段剧情节点。但是提醒诸位挑战本路线的玩家,如果您想达到HAPPY END,不要在这开启第一段R18剧情。如果实在急火攻心,就是想看的话……那准备好重新开启下一周目吧。
(不过据体验过的玩家说,完全不亏。)
*在玩家顺利通关黄昏下の誓言篇的剧情后,天城快斗的好感度会达到48。恭喜,这时就是苦尽甘来的开始啦。
*在玩家顺利通关七皇遗迹篇的剧情后,天城快斗的好感度会达到84。
*在玩家顺利通关“月球、银河眼的呼唤”篇的剧情后,天城快斗的好感度会达到85。理论上,这时是可以确立关系的,但在本篇剧情后,本路线女主角的目前结局是:死亡。由此才能开启隐藏剧情。
然后是天城快斗路线的五个END(目前是五个):
BAD END①:“无足轻重的手下败将”
在初次遇到天城快斗,并与她展开决斗时,没能坚持到四个回合就被她击败,从而迎来的第一个坏结局,你被掏出灵魂与所有的No.卡。这也是Over结局,你只能开启下一周目,重新来过。
很快,年轻的No.猎人就会忘记这个被她狩猎过的受害者。
你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手下败将。
有很多玩家抗议初战的难度,更有甚者,有挑战了足足十次才通过这个剧情节点。
(不过官方的态度向来都是:怎么,你不服气?)
BAD END②:“什么也救不了”
在阿克雷德洋馆篇的剧情,你没能和天城快斗一起击败阿克雷德兄弟,或者是从剧情的选择上放弃了天城快斗,达成的第二个坏结局。
她的弟弟阳斗就此被剥夺了所有力量……与生机。你们分道扬镳。
这是第二个Over结局,你只能开启下一周目,重新来过。
这个结局应该称之为初见杀,击败阿克雷德兄弟并非什么难事,但现实玩家不会像游戏中的男主角九十九游马那样从一开始就永不放弃——不放弃任何一个人。
BAD END③:“你在羞辱我吗?”
在玩家顺利通过WDC篇的剧情后,如果选择开启R18剧情支线,就会达成的第三个坏结局。
你自以为和她拉近了关系,结果变成了和Rape没有任何区别的事态发展,做完这一切后,天城快斗会反过来杀了你。
(虽然还是会有色心上头的傻瓜们前仆后继地选择开启这段剧情。)
BAD END④:“纵使死亡将你我分离……”
在玩家顺利通关“月球、银河眼的呼唤”篇的剧情后,玩家迎来的第四个坏结局,但严格意义上,本人认为这同样是开启HAPPY END必不可少的一个前奏结局。这里相关条件和神代凌牙路线一样。天城快斗一方面会为了己身背负着的银河眼的宿命去往月球上的遗迹,另一方面她同样将最后的希望、最后的真心交付于你,然后奔向死亡的命运终点。
驭龙者在死前望向遥远的群星,平静地等待死亡。
【游马,无论是谁都会迎来分别,所以,就先从我开始吧……】
【有些话现在说出来也无妨了。】
是直至死前最后一刻才述说出真心的女人,但她之前所有的行动都已经证明了她的内心正在逐渐向你打开。直到这一刻,这扇心防的大门才算是完全打开。应该说,这个最难攻略的角色一旦被攻略,便会倾其所有为你付出。是全作所有角色里出了名的重女,据说G向本子特别多。
(一部分快斗党被这个结局变成了死忠支持者。)
不过这个结局确实能满足一部分宇宙爱好者的情结。
HAPPY END:“死与生的幻想、源数之奇迹”
最后你拿到了拥有奇迹般的力量的源数代码,但这一份奇迹是朋友们、还有其他重要的人拼上性命才传递到你手里的。
游戏中的男主角九十九游马依靠着大家的牵绊,强大的精神世界走到了最后,这是他理应得到的HAPPY END。
自此,心爱的人与你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你跨越了无数死线,终于达成了最终的奇迹。
顺带一提,根据官方设定,本结局的十二年后,你们之间有了一个女儿,名字写作虹,读作天弓。寓意大约是经历无数风雨后所见到的彩虹。(以及回想起本路线难度,确实是经历了无数风雨。)
最后要补充的是本路线的BAD END④的标题会和Astral路线剧情中的其中一个END形成对称关系,那条路线中的其中一个END名为:直至死亡将你我分离……
*本路线R18设定补充:
关键词:强暴、非自愿、骑乘式、榨干
关于其他线路的攻略解说,还请各位玩家随时关注本网站的更新。
*最后还是决定分篇写吧。
*这篇算是把各种XP都堆上了(笑)各种恶趣味。
*下一篇写谁没想好,不过As这个第一女主角大概是放到最后写。
(要么三妹和阿里特二选一)
[游戏王ZEXAL]猫、小偷与冒险小队
TIPS:
1.第四篇,CP游马All,主三勇士倾向
2.讲点喜剧小品,人物OOC
3.非原作世界观,猫化AU
4.前三篇见合集内
“快进去呀!”
女孩催促道。
三个在假期里无所事事的孩子盯着这栋老宅已经很久了,他们发现这家的男主人总会不定时地出门,直到很晚也不见他回来。在之前的大多数时间里,这栋老宅都没有人在。宅子的装修风格像是几十年前的流行款式,但打理得不错。他们是最近才搬来附近的租户的孩子,而这栋老宅子在他们眼里是绝佳的冒险场地——即使他们...
TIPS:
1.第四篇,CP游马All,主三勇士倾向
2.讲点喜剧小品,人物OOC
3.非原作世界观,猫化AU
4.前三篇见合集内
“快进去呀!”
女孩催促道。
三个在假期里无所事事的孩子盯着这栋老宅已经很久了,他们发现这家的男主人总会不定时地出门,直到很晚也不见他回来。在之前的大多数时间里,这栋老宅都没有人在。宅子的装修风格像是几十年前的流行款式,但打理得不错。他们是最近才搬来附近的租户的孩子,而这栋老宅子在他们眼里是绝佳的冒险场地——即使他们没意识到这是给别人造成麻烦的、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三个孩子,分别是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名字是友弘、敦司、江里子。他们认为那栋老宅子里一定有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宝藏,江里子催促着磨磨蹭蹭的敦司爬上墙头,翻墙而下。然后江里子最后一个爬进院子里。
“他养猫了。”友弘说。
这话不假。江里子透过干净的落地窗看到了趴在地板上晒太阳的两只猫,大的那只刚刚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好大的猫啊。”敦司感慨。
“我见过姑姑家养的猫,是只缅因,那只大的猫看上去应该是缅因……不过姑姑家那只是橘色的。”江里子和伙伴们穿过小径,来到门前,这样说着。
“不过那只的毛色看上去更像是浅淡的金色,它真漂亮。”敦司有些手痒,他想摸摸那只猫。
“另一只趴在它身边,体型对比真明显。”友弘接着说道。这时江里子伸手去开门,门开了。真是怪事!那个男人出门都不会锁门的吗。
三个孩子鬼鬼祟祟地进入了这栋有些宽广过头了的老宅。
友弘最先进入内部,突然他差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幸亏江里子手快,捂住了友弘的嘴。
“你想让我们被发现吗!”
“不是的……江里子,是那只猫。”友弘有些惊魂未定。
这时另外两个孩子注意到较小的那只猫不知何时来到了玄关的位置,蹲坐在那只,一对澄澈的湛蓝色眼珠只是看着小心翼翼的三个孩子,不知为何,敦司竟从猫的脸上感觉到一丝嘲笑的意味。猫没叫,也没对他们做什么,只是看着他们。
江里子喜欢猫,但她却分辨不出这只小体型的猫究竟是哪一个品种,就连那只看上去大的过分的家伙也只是在她看来像是缅因。
三个孩子把这里当成了可以冒险的地方,他们没去管猫要干什么。
他们在老宅里发现了不少稀奇玩意,大部分他们基本都叫不上名字来,友弘发现了一个模样古怪的十字架,上面还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对此感兴趣的友弘想要走上前去摸一下那块宝石。忽然,蓝眼睛的猫窜了进来,打乱了友弘的步伐,架子因为猫的动作哗啦作响,似要随时倒成一片。江里子注意到,这屋子里放着的大部分东西都刻着一种陌生而古怪的文字。女孩蹲下身来,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猫,猫项圈上的铭牌也刻着同样的文字。
“你不想让我们碰这些东西吗?”江里子主动和它说话。
猫只是瞥了她一眼。
这时三个孩子都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只更大的猫走了进来,江里子在心里还是用缅因来称呼它。缅因猫示意三个孩子,伸爪指了指那边的衣柜。江里子决定听这只猫的话,拽着另外两个男孩躲进了衣柜里。那只缅因还用体重把衣柜的门关得更严实了些。
紧接着,躲进衣柜里的友弘三人听见了说话声。
“游马那家伙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得晚上吧。”
“三个小蠢瓜连门都不关,虽然就算关上门,还是有招小偷的危险。啊,小偷先生来了。”
“怎么处理?”
“你忘了,上次在小镇时发生的事情?吓唬一次就差不多得了。”
敦司悄悄开了一条门缝,看向屋子里。
没有任何人,只有那两只猫。
——那是谁在说话?
这下三个孩子真的开始害怕了。
小偷先生也就是在这时进来的,他和三个孩子一样,也被房主满屋子的怪奇收藏吸引了目光,有些其貌不扬,有些熠熠生辉,有些看上去就知道价值连城,但对于房主而言,都不过是一视同仁地随便放在架子上。他对于这些东西的价值并没那么在乎。
江里子看到个头巨大的缅因猫开始蓄力,像颗出膛的炮弹,靠着体重优势直接将小偷先生撞翻在地,整个过程看得江里子的肋骨生疼。
房主对于他的爱猫似乎有些过于散养了,竟然连爪子都没剪过。
江里子想,两只猫对他们这三个孩子过于宽容了。
小偷先生好几分钟都没缓过神来,一缓过神,忍不住对房主的两只猫破口大骂,任凭他如何去抓两只猫,它们灵活得就像是在和老鼠玩。
——在和老鼠、猎物。
蓦地,三个孩子看到了最令人震惊的场景。
蓝眼睛的猫发生了异变,它变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蓝眼睛的少年有张漂亮的脸,他不耐烦地直接给了小偷先生一拳,一拳就将一个成年男人打昏过去。“烦死了,为什么人类都喜欢这么作死?噢,绳子……我记得绳子在这边?”
没多大一会儿,缅因猫也变成了金发的少年。
两个人合力捆住了小偷先生。
“刚才你那招泰山压顶可真够漂亮的。”蓝眼睛的少年调侃道。
金色头发的、灰蓝色眼睛的少年瞪了同伴一眼:“闭嘴,你再提这件事我们就出去打一架。”
“是是。”
蓝眼睛的少年踢了一脚小偷,把人放一边,暂时不管了。
“出来吧,你们仨。”
三个孩子像是安静的鹌鹑,从衣柜里出来了。
“你们……是人还是妖怪?”友弘小声问。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蓝眼睛的少年、鲨鱼如此说道。
****
等到警察把小偷先生带走之后,九十九游马才腾出空来看向低着头的三个孩子。
“我最近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没想到出了这种意外。”冒险家叹气。
“你们三个,如果真的很好奇,可以光明正大上门来拜访的,我又不是谢绝邻居上门,那间屋子里的东西最好不要乱碰——尤其你们还是人类。”
冒险家好说话的程度出乎了江里子他们的预料。
三个孩子老老实实地向游马道了歉,喜欢猫的江里子仍然在盯着游马的两只猫。
“你很喜欢他们吗?”
“我可以摸摸吗?”
“不行呀,他们脾气不太好,你们现在对他们而言还不过是陌生人呢。”
江里子点了点头。
“实在对不起!九十九先生!我们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那就好,欢迎你们作为邻居上门来拜访……以及有些事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相信你们都是好孩子,对吧?”
“嗯!”
三个孩子点头。
他们为保有这样的秘密而感到兴奋,这种情况下,他们是最忠实的盟友。
送走三个孩子后,Astral问游马:“为什么不让我处理掉他们的记忆?”
游马笑道:“不着急,就让他们兴奋一下吧。”
“快斗!鲨鱼!我回来了!今天有想我吗?”
个头巨大的猫一个蓄力,飞扑——
“草!”
鲨鱼听见了游马脱口而出的、不甚文雅的感叹词,伴随而来的还有“嘎巴”一声——那一声来自于腰椎。
蓝眼睛的猫不忍直视,用爪子捂住了脸。
——哎哟,不能笑。
……
……
两天后,老友在国土局见到来办理之前未处理完的手续的游马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你这咋啦?腰出问题了?”
冒险家苦笑:“被猫撞的。”
老友想起了游马家里那只个头巨大的猫,面露怜悯:“都说了你那种散养态度就不行,猫该教育就要教育啊。”
“以及有时间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成天那么吃泡芙蛋糕也不行,想不胖都难。”
“真的没事,那家伙挺健康的,那么大的体型也确实就该那么重。”
“你就嘴硬吧,希望哪天不会看见你带着猫出来运动的身影。”
“那我可谢谢你的关心了,我觉得他们挺好的。”
****
自那天的小意外起,快斗就没再变回猫形态过,像是在闹别扭。
鲨鱼总会用揶揄的眼神看向游马:“腰没事了?”
“真没事了!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Astral的力量吗?”
说到这,游马稍微弯下身,和鲨鱼小声说道:“他还闹别扭呐?”
“那你不去说点什么?”
“我说啥啊?”
“尝试一下发挥你那无与伦比的魅力?”
“成吧。”
果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快斗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变昂扬了不少。
鲨鱼打了个呵欠,变回猫的模样,跑回游马的床上,团成一团,睡着了。
——全文完——
后记:柠檬泡芙
九十九游马决定克扣家里那只对甜食爱得如痴如醉的猫的柠檬泡芙,没别的,就是他这把骨头真受不住大只佬的纵身飞扑了。那些热量过高的甜食均被换成了计算过卡路里的健康膳食,只给他留下一点用以解馋。
任凭那只猫如何露出天塌了的表情,游马也坚定地执行了计划。
就是闹起脾气来确实难搞得很。
“好孩子,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吗?”
“我不需要。”
少年很突然地压到了他的身上,游马隐约听见自己的腰椎又在发出了不详的声音。
“还是说你的腰又不行了?”
快斗的脸上又露出了熟悉且嘲弄的笑容。
非常好,这只坏猫开始懂得如何拿捏他了。
游马也回敬了一个意味不详的微笑。
“行不行你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后记:柠檬泡芙]完——
*换了个头像,卡莲纸箱头的表情用太久了,换一个,顺带想起来为什么之前写快斗猫会加上那些特征……因为是受到缅因的印象影响。不过毛色是很浅淡的金色。不是橘色(强调)
*这茬啊……这茬已经过不去了。
*边写边笑,莫名戳爆了笑点。
*真的很OOC的喜剧。
再编:补个后记
附录:母与女
TIPS:
1.CP游马All,主游快
2.有一定泥塑意味存在,私设存在
3.发癫产物,写点父母爱情以及有点偏软的快斗
4原创子世代AI大篇幅出现警告(!)
三十九岁时,天城快斗就已经彻底不再管公司的事情了。他把红栎树的所有事情一股脑地扔给了天城怜,他法律意义上的女儿,一个实质的超级AI。就此醉心于科学研究,终日与电路板、程序代码以及各种各样常人叫不上来名字的精密仪器为伴。这个掌管着整座心城的男人甚至连应酬都不怎么参加,他没那个心情和不熟的人虚与委蛇。偶有一次参加一个小型宴会时,一个新搬来心城的新...
TIPS:
1.CP游马All,主游快
2.有一定泥塑意味存在,私设存在
3.发癫产物,写点父母爱情以及有点偏软的快斗
4原创子世代AI大篇幅出现警告(!)
三十九岁时,天城快斗就已经彻底不再管公司的事情了。他把红栎树的所有事情一股脑地扔给了天城怜,他法律意义上的女儿,一个实质的超级AI。就此醉心于科学研究,终日与电路板、程序代码以及各种各样常人叫不上来名字的精密仪器为伴。这个掌管着整座心城的男人甚至连应酬都不怎么参加,他没那个心情和不熟的人虚与委蛇。偶有一次参加一个小型宴会时,一个新搬来心城的新贵阶级看着天城快斗的脸,说道:“看着倒不像将近四十岁的中年人,像是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和怜小姐站在一起也就不像父女,像是兄妹了。”
天城快斗没回答这句感慨。
但推杯换盏间,那家伙好奇心十足地开始打听起天城家的女儿的母亲究竟是谁,大有不打听明白就不罢休的意味。这种追问让快斗感到不耐烦,他想自己是不是近些年来脾气变得有些好得过分了?男人像是说胡话一样答道:“我生的——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科学家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在场所有人脸上的惊讶表情,一时寂静无声。不过所有人都没把这个如同胡言乱语般的回答放在心上。
实际上,几乎没有任何外人知道管理整座城市的超级AI的真实面貌,怜——或者说库库尔坎,她在大众的视野与认知里就是和快斗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儿。沉默了几秒后,怜笑着打圆场,把刚才的那句话搪塞过去。在回家路上,女人在车里脱掉了高跟鞋,念叨着以后再也不穿这玩意了,快斗知道,她说归说,出于着装体面,下一次她还是会穿。
回家后,他们都很默契地没再提起刚才宴会上的那句玩笑话。
怜问起了快斗最近在做的一个实验,两人就实验数据分析交谈了好一会儿。快斗看见女儿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他无法形容的光,这份光芒让这个AI看上去更像是人,而非是由无机质构成的造物。于某一刻,天城快斗产生了某种错觉——那就是这个造物是真正地从他的腹中、他的血肉里被孕育出来的生命。他现在才从心里察觉到那份荒谬的亲情。
“妈妈?”
有着二十五岁外貌的女人只是看着快斗。
“把手放下,别抓头发了,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你帮我再梳一下吧,妈妈。”
“梳子在那边。”
“喏。”
接过梳子,男人那纤长的手指插在发丝中,黑色的发丝犹如一片由数据构成的汪洋大海,他现在才发觉,她的头发已经长得如此之长了。年轻的女人就像是乖巧的小女孩,坐在椅子上。这使得快斗想起第一次给她过生日时,她欢喜地跑到他面前讨要礼物。
回过神时,快斗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给她编了个麻花辫,对于成年人而言,这个发型显得有些过于稚气。他把发卡重新别上。
“没想到这发卡你还戴着,怜。”
“……妈你第一次这样喊我名字诶。”
“原来很久之前我都没喊过吗。”快斗感到有些好笑。
“是的——以及这毕竟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在外人眼里精明狡诈的天城怜在母亲面前露出了身为小女孩时的傻笑。
“我们看上去真的不像亲子吗?”
“管那么多做什么。”
头发梳好了。
女人站在母亲面前,比划下两者之间的身高差:“你这些年作息时间不规律,结果也没怎么再长高啊。”她整整高出了快斗近一个个头。
她突然问快斗:“你会老去吗?”
“当然会。”
天城快斗坦诚地回答道。
“即使这张脸看上去衰老得很慢,但我确实在随着时间衰老,我能感觉到。这只不过是由神明的那几滴血所带来的后遗症罢了。”
“我是人类,只要是人类,就无法避免生老病死。而你当然与我们并不相同,你会一直存在于网络世界中,只要社会在向前发展,你只会永恒不灭,因为你和那些宛如死物的机械不一样,你会成长下去,每一刻都在学习着新事物。”
他真是个足够残酷的男人。
天城怜想到。
在过去二十几年的时间里,天城快斗的理性让他刻意忽视了“库库尔坎”这一机体上所产生的、不属于无机体生命的感情,数据流被抽象化为了更难以捉摸的东西。他的感性却又会让他在无意间流露出对女儿的温情。人类就是如此矛盾的生物。
“那父亲呢?”
快斗拿东西的动作顿了下。
“父亲有一天也会老去吗?”她接着问道。
“会,我们都会老去,只因我们现在都是人类。”
AI突然抱住了快斗。手指摸向了男人的腹部:“如果我真的是从你的血肉里诞生出来的存在就好了——我是否能变得更像你们一些呢?”
“很遗憾,那并不可能。”快斗拍掉了怜的手。
“倒不如说,你怨恨我有时对你过分苛责吗?”
“不,我爱着您。”
怜用上了敬语,如此回答着。
“或许是父亲的感情影响到了我。”
快斗轻笑道:“听上去很像是恐怖故事。”
“哪有。”
“不过和父亲这样聚少离多,你不会想他吗?”怜又忍不住问他。
“邮件有收到吧?”快斗反问她。
“今天的份我记得在之前出门时就给你发过去了。”
“就这样,我看得到他旅行时经历的所有事情。”男人笑着回答。
怜忽然想起了阿勒克托的形容,每一封邮件并非是旅行记录,而是情书。
“也真难为你们之间能肉麻了这么长时间。”
****
她知道母亲有时候会做噩梦,但他从来都不会和旁人说起这种事情,只是在偶尔的几个夜晚里,睁大着眼睛在床上躺到天明。虽然天城快斗这个人像是早就在十八岁时的最终一场战斗后回归到了应有的日常里,但在不经意间,男子还是会对己身的存在感到厌恶,这种自我厌恶感他掩藏得很好。她曾经悄悄给不知所踪的阿勒克托写邮件,问她该怎么办。
过了几个月,阿勒克托像是终于连接上了现代文明的产物,给怜简单回复了几句。
【“没有别的办法,除了指望时间可能抹平这件事,或者让游马那家伙去解决。那两个人还是需要再推心置腹地谈一下。我当年也不过是下剂猛药,清除了大部分的症状,现在只是后遗症发作了。你这小孩就别操心太多了。”】
天城快斗偶尔会梦见那条小巷子,他最初作为No.猎人活动时、对第一个猎物下手时所处的小巷子。
人的惨叫声、哭泣声、求饶声,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第一次下手太过狠辣、粗暴,带着温度的鲜血溅到了那张年轻的面庞上。自此他便再也无法忘怀伤害他人生命时的手感了。他在想,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无声地背负上了某些东西的存在,在夜深无人的时刻,这些发霉腐烂的往事就会被再次拖出来。他有时候不经意间自己的双手就掐住了自己的脖颈,想把自己杀死,然后鬼使神差地又放下了手。
他认为这一定是羽蛇神的那次审判所带来的诅咒。
阿勒克托要他活下去。
还有其他人也要他活下去。
“所以说那家伙就是道德观念太重了。”坐在咖啡馆里,神代凌牙只是摇摇头,这样说着。
“他并不会对仇敌找上门来复仇感到恐惧,不过是在挣扎着罢了。”
怜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不过蓝妈妈你回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别用那种称呼喊我,以前不都是随游马那家伙喊绰号的吗……有些生意要处理。”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蓝妈妈?”
行吧,纠正不过来了。
“用不着你。”
“那你现在如果有空闲时间的话,就陪我逛街吧!”
和璃绪逛街时的糟糕记忆在脑海里又一次回放,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和任何女人逛街。
——包括女性AI。
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或许是出于柔软的亲情……
——一定不是这样。
盂兰盆节那天,一直在国外探险旅行的游马终于赶了回来。探险家到达机场的时候,快斗正在和弟弟阳斗一起祭祖,按照流传下来的古老仪式一项项去做着。去机场接人这种事情还是怜去做的,再见到父亲时,怜觉得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他了——原因无他,这家伙被晒黑了不止一个度,让人怀疑他不是去冒险,而是去当挖矿的苦力。
“快斗的事情么……就像老师说的那样,小孩子还是别操心我们的事情了。”
男人爽朗地笑着,摸摸女儿的头。
“以及这件事我其实知道。”
“诶?父亲你早就知道了?”
“你也知道你妈有时候脾气就是特别倔啦……苹果吃不?”游马一口咬下大半个苹果,看上去胃口一如既往的好。
“不吃,我不饿。”
“好吧——在他说没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一般都有点事。不过不能强迫,毕竟他脾气可比我脾气爆炸多了。越是逼问,估计他越是什么都不说,一意孤行。这种时候他就会变得格外黏人,虽然什么都不说。”
“你变得更强硬一点,说不定妈妈会更喜欢呢。”
“……阿怜我怀疑你在跟我开黄腔。”
“那还是多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教育了。”
回到心塔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而快斗他们则是在更晚的时间才回家。
“喝点吗?”
客厅没开灯,一片漆黑,游马只点了茶几上的一盏小灯。威士忌大概是游马自己买的。
快斗扫了一眼牌子:Black Grouse。
这个一根筋的笨蛋哪懂什么品酒,估计是瞎买的。
“那就给我倒点吧。”
两人一边喝,一边低声交谈。
“你也会做噩梦吗?”游马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怜那家伙说的吧。”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坐过来,游马,别坐在对面。”
快斗盯着坐在旁边的游马看了一会儿,露出嫌弃的表情:“都黑成煤球了,那地方阳光那么毒辣吗。”
“啊哈哈,你就多宽待吧,再怎么说我也白不到你那个程度。”
其实没那么过分黑,只不过是更深一些的小麦色。
快斗顺势倒在游马的腿上,声音听上去有些闷:“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不走了吧。”
“嗯。”
“在回来之前还想去找鲨鱼,结果他正好忙到脚不沾地了,那我也不太好打扰他。”
“你现在会感到害怕吗?”
“不会。”
“是啊,你是精神足够坚强到面对一切生死的男人,可以独自面对很多事情,背负很多事情,和我完全不一样。”
游马笑着说道,那个微笑让快斗觉得带上了某些裹挟着神性的宁静。冒险家忽然想起了自己很久之前——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时,亲眼注视着快斗死在月球上的那一刻。他哭得狼狈,崩溃的情绪犹如决堤的洪水,迅速摧毁了所有理智。
“我想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强大。”
“这种话可不像快斗会说出来的呢。”
“但确实说出来了。”
也许是酒精上头了。
游马这样想着。
****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真的不走了?”
“真的。”
“如果你还在介怀以前的那些事情,快斗,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就算有罪,我也会帮你承担。”
“说这种话……你是弥赛亚吗?”
“诶?弥赛亚是什么?”
“还是不解释了。”
在游马真正地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天城快斗感到自己的“罪业”似乎终于减轻了些。
“手铐?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沙发夹缝里?”
“不用猜了,指定是库库尔干的好事。”
“那它是干什么用的……”
“咔哒。”
“这么用的。”
快斗神情自若地说道。
那个手铐有一边已经在刚才铐在了快斗的手腕上。
“我思考了一下,之前的说辞还是要改变。”
“我很想你,游马。”
——全文完——
*还是忍不住把“蓝妈妈”这个称呼在本篇转正了(……)算是一点奇怪的恶趣味。
*写的时候,确实有点忍不住设定串场。就是本篇的父母爱情写的时候先给我自己肉麻到了。
附录:在电子之海再会!
TIPS:
1.第三篇添笔,CP游马All
2.大概算是为了DL写的,标题neta型月相关
3.有决斗链接部分提及,存在大量私设
4.去年也是这两天,天气热到我想鲨人(微笑.jpg)
去年同段时间被热到失智写的东西:《酷热夏天与拥抱》
本传:《复仇女神见闻录》
在经历了那般沉溺在海洋之中的古怪窒息感之后,神代凌牙终于感觉到自己踩在了一片实打实的地面上。他环顾四下,高楼林立,街道整洁,偶尔能听到路人交谈的声音,湛蓝色的天空上...
TIPS:
1.第三篇添笔,CP游马All
2.大概算是为了DL写的,标题neta型月相关
3.有决斗链接部分提及,存在大量私设
4.去年也是这两天,天气热到我想鲨人(微笑.jpg)
去年同段时间被热到失智写的东西:《酷热夏天与拥抱》
本传:《复仇女神见闻录》
在经历了那般沉溺在海洋之中的古怪窒息感之后,神代凌牙终于感觉到自己踩在了一片实打实的地面上。他环顾四下,高楼林立,街道整洁,偶尔能听到路人交谈的声音,湛蓝色的天空上不时会飘过几朵洁白的云。如果他不是提前知道这里是虚拟空间,恐怕也会被面前的景象误导,认为这里乃是现实之中的另一个世界——但这个电子世界看上去不是很有趣吗。海马公司能够开发出这样一个搭载现实人类存在的虚拟空间,或者说数字系统,总而言之叫什么都可以,这件事足以证明他们的科技水平已经发展到了惊人的地步。
——决斗者们,欢迎来到决斗链接(Duel Links)。
“虽然知道这里真实得和现实世界没什么区别,但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在数据乱流消失后,游马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电子世界里。
“快斗那家伙呢?”凌牙问了一句。
“啊哈哈哈……”游马苦笑。“正在开会?应该这么说吧。”
“吓死我了。”库库尔从广场上的公共屏幕里冒出头来。“妈妈很少发这么大的火……感觉自己好像要随时被拆掉了。”AI嘀咕着。
“虽然说工程进度没能达到满意的地步,他也不至于像是暴风雨过境般。”
“我想并不只是因为工程进度没让他满意,而是因为本应该完成的工作却没完成,拖着他不让他去做别的事情。他是对这件事感到恼火。”凌牙讥笑道。“这点倒是有点小孩子任性的感觉了——走吧,游马,既然都来到决斗链接了,那就先到处看看吧。另外库库尔你还不回去?你可是他的专属秘书吧。”
“啊呀——!”小姑娘惊叫一声。“完了!我听见妈妈喊我的声音了!浑水摸鱼想要偷懒被发现了!”
AI迅速钻回了屏幕里,顺着数据网络回到了另一头的现实世界中。
“游马我记得你是最先一批体验这个系统的人吧。”
“是啊。”
“有什么有趣的发现吗?”
“详细一点来说……那就是这片电子之海不止是连通了虚拟与现实,也连通了过去、现在与未来,我见到了游星和他的伙伴们,也看到了游城十代先生,更久之前的还有武藤游戏先生——”
“听上去可真够令人向往的。”
“但我没记错的话,游马你过两天就要期末考试了吧,复习好了吗,一点书都没看?”
心虚的大学一年生被凌牙突如其来的直言不讳打了个措手不及。
“……呜呜呜……鲨鱼救我!!”年轻人眼泪汪汪像只找不到骨头的小狗。
“那你还这么有闲心地登录决斗链接。”
“其实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犹豫半晌,游马终于说出了那件事。
“什么?!你身上的No.卡又不见了?!”
神代凌牙的咆哮吓得路过的路人都抖了一抖。
巴利安的首领露出了胃痛的表情,然后蹲下身捂住了脸,当会儿看不见的鸵鸟。
——家里那六个已经够让他不省心的了,这边还有一个更不省心的。
自游马十三岁的那场最终决斗过后,他们送走了Astral,星光界的使者在走时并未带走所有的No.卡,而是将大部分已经从他身上剥离很久的“力量”留给了朋友们,这其中像类似于No.73这样的遗迹编号卡自然而然地也留在了巴利安们的手里,但贝库塔是个例外,他在后来选择将No.65还给了星光界,并将自己的要素从中剥离。
邪道的王早就不需要那张代表过去的卡片了。
但凌牙没想到,游马这个粗心大意的笨蛋会把No.卡遗失在电子世界里。
“所以说这就是你最近频繁登录的原因吗。”
“是的。”年轻人有些沮丧地说道。“虽然找回了一部分,但另一部分在哪还是没有头绪。”
凌牙叹气:“行吧,有时间我也会帮你留意一下的。”
此时两人穿过一条过街天桥,来到马路对面的街道,不时会有几个路人拦下凌牙,想要和他决斗,这些他都答应了。
****
“游马,你是不是有点贴得太近了?”
“有吗?我觉得距离正好啊。”
“你身上真的很热……这里的人工温度都是最适合的数值,你不至于要贴我身上吧,啊?”
“因为鲨鱼你最近都不来找我嘛……”游马小声嘟囔着。“而且鲨鱼你抱上去小小的……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凉快……”
他不提凌牙自己还忘了,登录的时候用的是十四岁时的身体数据。
这时现实世界正时值盛夏,天气确实很热。
凌牙一巴掌拍掉了游马那只即将伸进衣服里的手,神色如常地向前走去。两人一起走进了一家卡店,卡店里的气温要比外边的气温还低一些,但游马依旧贴在他身上。凌牙怀疑他根本就不是因为炎热,只不过是单纯想贴在他身上罢了。“你这混蛋重死了,快点起来!”游马从背后贴着凌牙,下巴刚好搭在凌牙的头顶。“不要——我看看买点什么饮料——咦,说起来在虚拟空间里也可以喝饮料嘛,真先进诶。”
“咔哒——铛——”
一瓶冰可乐从售货机里滚落出来。
游马打开了可乐,喝了一口。
“咿哈——!舒服诶!”
“给,鲨鱼,喝吗?”
神代凌牙没觉得哪里不对,接过瓶子就喝掉了大半。
“这触感确实蛮真实的。”
“所以果然冰可乐才是正道,对吧?”
“……确实。”
透过橱窗玻璃,游马盯着投影出来的凌牙的侧脸,然后正大光明地低下头亲了下凌牙的脸庞。
——啊,变红了呢。
看着十四岁外貌的神代凌牙,竟让游马产生了一种怀念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害羞吧,鲨鱼真可爱啊……
游马不着调地想着。
“可爱。”
“喜欢。”
“闭嘴,我求你这时候别说话了……手拿下去,这里还有别人在。”
“好——哦,忘了,我现在不应该说话。”
如果是快斗在这,他只会毫无芥蒂地坐在游马大腿上,当着众人的面来一个法式深吻……话题跑偏了。
另一边,在现实世界中。
红栎树公司大楼内部的空调正开足了马力提供冷气,工程部的办公室一片寂静。秋山和野口来工程部递交图纸的时候,工位上只有神田一个人正哭哭啼啼地改着图纸上标注的参数。两人相视一眼,秋山把声音压到最低:“啥情况,神田那小子失恋了?怎么哭成这个驴样?”听他这么说,野口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楼上的方向:“你还不知道什么事情吗?就工程部最近承包的那个项目,进度出了点问题,现在工程部全体正在楼上开会听训诫,一项一项地分析问题。小老板那人你也知道,说话嘴毒得很,别说神田这种小年轻了,老员工都招架不住,被说哭也就是时间早晚的事。”
“神田这大概还算好的,能被赶回来改图纸。楼上那帮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噫。”
“阿绿先生都快忙得脚不沾地了。”
“好些了吗?这是我们那边的图纸。”秋山好心问了一句。
神田抽噎着从中年男人手里接过了打印出来的图纸:“我……我没事……”
“工程部的兄弟还在楼上挨训呢……?”
“嗯……。”
“毕竟……这次出的问题确实很大……”
会议室里,所有人噤若寒蝉,只有天城快斗在一项项、一条条讥讽着这次工作里出现的问题,条理清晰,言辞之丰富毒辣都让库库尔为之佩服——看来妈妈的文学素养也很高。少女体型的AI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当自己是个没有多余智能的机器人,记录着会议记录,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库库尔坎,去看一下阿绿的工作进度,看他有没有把和合作伙伴的联络事宜完成。”
——妈,你放过阿绿先生吧。
AI的嘴唇张张合合,想说出那句话,良久还是把那句话咽下去了。
“还不去?”
“我这就去!”
库库尔留了个附属AI机体用来接着记录会议记录,本体走出会议室,走向阿绿的办公室。
****
“完成了?”
“完成了,跟一群老油条扯皮得花了我好长时间,脑细胞都死了不少。”阿绿眼神死地瘫在椅子里。
“小老板今天怎么回事,是因为天气太热吗,脾气肉眼可见地暴躁成了这样,工程部出的篓子也不至于发上这么大火。”
“不是那样的,阿绿先生。”
“那是发生了别的事情?”
“海马娱乐最近开发出了一个新系统,这件事你听说了吗?”
“哦,决斗链接(Duel Links)?那个我听说了,不得不说,海马公司掌握的科技技术还真是惊人啊,我之前也去体验了一次……”
库库尔露出了调侃的眼神:“阿绿先生你怎么不往下说了?我记得决斗链接公开测试的那段时间里,公司全体上下都在处理工程部搞出的篓子吧,阿绿先生你看来时间很多。”
“就是……小小地偷个懒。”
心虚的阿绿小声说道。
“妈妈本来是预定要去体验一下这个为决斗者开发的系统——结果出问题的工程部在这时候撞上枪口了。”
“所以,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火气这么大了吗?”
“……听上去像本来预定春游的小孩得知春游被取消了时的态度。”
“呵呵。”库库尔只是笑了两声。
“事情处理干净了就快点给我滚过来!”快斗的声音顺着库库尔身上搭载的播放系统传了过来。
被吓得心惊肉跳的阿绿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跑出了办公室。
——在酷热的夏日,红栎树公司上下的灾难还没结束。
——全文完——
*看了下网易发的之后预告,在7月中旬,快斗才登录DL,一边热到失智,一边写了这么一篇怪东西。设定本身并不完全和DL本身相符,大概是只拿了个壳子的程度。
为什么快斗没立刻来?因为他在加班(。
*去年也是这段时间,热到只想在家里光着……
*最后想说的话……谢谢,想要红心蓝手与评论。
[游戏王ZEXAL]猫、单身汉与魔女的恶作剧
TIPS:
1.冒险家和他的两只猫之间发生的故事
2.猫化AU,CP游马All,主三勇士,有提了一嘴的游Ⅲ。
3.人物形象存在一定OOC
凌晨一点,九十九游马感到一阵胸闷气短,被憋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正盖在他脸上,他养的两只猫把自己团成了一团,趴在他胸前睡得正香,其中一只还好好地把尾巴团在自己边上,另一只则是不客气地把尾巴盖在了他脸上,这就是他被憋醒了的原因。这是两只猫的坏习惯。游马叹气,只能伸手小心翼翼地把这两个家伙挪到旁边,然后再顺手揽在怀里。
...
TIPS:
1.冒险家和他的两只猫之间发生的故事
2.猫化AU,CP游马All,主三勇士,有提了一嘴的游Ⅲ。
3.人物形象存在一定OOC
凌晨一点,九十九游马感到一阵胸闷气短,被憋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正盖在他脸上,他养的两只猫把自己团成了一团,趴在他胸前睡得正香,其中一只还好好地把尾巴团在自己边上,另一只则是不客气地把尾巴盖在了他脸上,这就是他被憋醒了的原因。这是两只猫的坏习惯。游马叹气,只能伸手小心翼翼地把这两个家伙挪到旁边,然后再顺手揽在怀里。
小阁楼里电视仍然亮着,正在播放午夜档节目,Astral看得入神,这会儿刚好进入广告时间,他从电视节目里收回了注意力。和游马不一样,Astral并不需要多余的睡眠时间,那对于他而言是无用的事物。所以他一天里清醒渡过的时间要远比游马的时间长。
“Astral,它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它们吗?我想想,大概是一个小时前吧。”
探险家有些头疼,大概是昨晚上和老友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至于这两只猫,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算他特意养的,他只是一年前在一个荒废的公园里遇见了它们,看它们长相漂亮,就手贱逗了两下,他当时还自我感觉良好,认为两个小家伙和他玩得不错。
不过被Astral评价为这句话倒也没错,它们和你的关系确实很好,他这样说道。
蓝色眼睛的那只有着一身干净利落的深色毛发,体型算不算大,虽然面相看着很凶,但意外地脾气不错。平时都是躺平任游马摸。而另一只,灰蓝色眼睛的那只,是只长毛猫,体型很大,长相倒是很华丽,但它的性格比另一只凶上很多。外人没少被挠,就算是最初的游马,也偶尔会被它糊上一爪子。现在对游马亲近了不少,心情好的时候会趴在游马的怀里打盹。
自从一年前的那次初遇,它们就缠上了游马,似乎把游马家当成了自己家。
不过好在一个老单身汉要养猫不必去顾虑家人是否同意,父母早就在多年前去世,姐姐因为嫁人也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只有游马一个人住在父母留下的这栋老房子里,二层小楼,还附带一个阁楼,游马早就习惯住在阁楼里。
好在不用特意给它们喂食,它们自己会捕猎,但游马还是需要为它们洗澡、梳毛,每次洗澡都是一项大工程。有次游马看见两只猫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拨弄些什么玩,走近一看,原来是条半死不活的毒蛇,这件事让探险家多上了几分心,不大一会儿,蓝色眼睛的那只猫把蛇叼过来,放在了他面前——蛇已经死了。灰蓝色眼睛的猫还特意伸爪把死蛇往游马那边推了推。
“给我的?”
猫儿很通人性地点了点头。
游马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很久不用的特制匕首,一刀插在蛇头上。
“走吧,今天晚上我们吃烤蛇。”
总之那天那条烤蛇他没吃多少,全让两只猫吃光了。
两只猫很少叫,应该说基本不会叫,游马只听见过一次,他没想到看上去长相那么凶的猫儿也能发出那么嗲的叫声,像是在撒娇,它发现游马在盯着它时,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Astral,你在看什么节目。”
“魔法少女的恶作剧~爱与奇迹的诞生!”非人的生命体一板一眼地读出了节目的名字。
游马扫了一眼电视屏幕。
“噗——!”
本来是想起来喝点水的游马结果一口全喷出来了。
电视屏幕上,戴着兽耳装饰的美少女们穿着性感暴露的比基尼媚眼如丝,不,说暴露都有点低估了。
也对,毕竟是深夜档节目。
游马面无表情地拿起了遥控器,开始换台,准确无误地换到了新闻与纪录片频道:“看这个比较健康,能健全一下你的心智。”
“游马,为什么人类要对着没有理性与知性的东西说:‘给我变!’”
显然,Astral还是不明白人类的某些喜好。
“不知道呢,或许实践才能得出真理吧。”
很快,老单身汉就为自己的这句无心之言付出了代价。
那时,Astral的目光放到了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的两只猫身上,跃跃欲试。
****
第二天下午,得了空的游马打算去城市的另一端拜访姐姐家。临出门的时候,游马本来想叫两只猫在家里睡觉,不过它们却执意要跟着游马。探险家迄今为止都没有给两只猫起过名字。这对于拥有着永恒生命的“祂”而言是一种无意义的行为,到地方的时候,姐姐的儿子正在院子里打理花草,这个中年男子今日休假,不必上班。
“原来是游马舅舅,快进来。”
“老姐今天的状况怎么样了?”
“胃口还好得很。”
他笑了笑。
游马没记住这孩子的名字,他有时候记性不太好。
再者说,在这孩子眼里,这个几十年如一日,保持着二十岁外貌,容颜未曾衰老的舅舅,大概和怪物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这是游马舅舅养的猫吗?”
“是啊,一年前遇见的。”
“看上去真可爱,我能摸摸吗?”
游马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两个小家伙,说道:“还是算了吧,它俩脾气凶得很,外人很容易被挠的。”
他遗憾地收回了手。
九十九明理的精神头不错,作为老年人来讲,保养得很好。
“你最近养的猫?”
“都一年前的事情啦。”
明理伸手挠了挠其中一只的下巴,蓝眼睛的猫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游马松了一口气。
“养两只猫也挺好的。”明理说道。“游马你连个妻子都不肯找,一直孤身一人,我都有些忧虑了。”
说到这里,游马迅速转开话题,搪塞过去。
在聊了一会儿最近发生的事情之后,游马终于起身告别。
姐姐的唠叨让冒险家心有余悸,真不是他执意不肯找一个伴侣,只是大多数人应该没办法接受游马的特殊性。说起来两只猫对来游马家拜访的大多数人都是爱答不理的态度,只有阿克雷德家最小的那个儿子过来时,表现出了一种极其明显的敌意。米歇尔长着一张柔美近似女相的脸庞,但性格却很坚韧,总是会对游马说将来我要成为你的剑与盾。游马只当是小孩子的无心之言,那时还和拜隆开玩笑说,你家的米歇尔最近是不是骑士小说看多了。
不过随着米歇尔逐渐长大,游马发现他好像是认真的。
结果导致米歇尔一来九十九家,两只猫如临大敌。
回到家的时候,游马打开了阁楼里的小电视,开始看准时播出的电视剧。
看着看着他就睡着了,开始打起瞌睡。
Astral和趴在游马身上的两只猫面面相觑,纯白色的生命体目光中满是要干坏事的兴奋,猫有些疑惑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还煞有介事地轻声念了一段咒语,像是魔法少女那样手里还捏着一把魔杖。
咒语大概是现编的,魔杖应该是现做的。
“给我变!”
阁楼里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游马的呼吸声。
睡梦之中的游马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他的脸,痒痒的,那上边似乎生长着细小的倒刺。
是猫吗?
他闭着眼睛挥了挥手:“好了,别撒娇了,我再睡会儿。”
可过了几秒钟,游马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睁开眼睛,一副震撼的场景在他的面前被呈现。
两个赤裸着的少年趴在他的怀里,蓝色眼睛的少年正在伸出舌头舔舐着游马的脸庞。毛茸茸的尾巴从少年的尾椎上延伸出来,那昭示了少年们的身份。
探险家大脑宕机了。
半晌,反应过来的游马深吸一口气,大喊着。
“ASTRALLLLLLLLL——!!!”
****
“所以真的不能变回去吗?”
“恕你的Astral拒绝。”
“原来这件事真的很有意思。”Astral对于自己的尝试成功似乎感到很高兴。
九十九游马开始感到一阵胃痛。
两个少年还在按照作为猫时的习惯扒在游马身上,不时咬他一口,不过相比作为猫时的那口尖牙,作为人类时的牙齿好歹咬下去不会太痛。就是看上去像什么奇怪的暧昧现场。
“好了好了,别咬我了,一会儿煮点鸡胸肉给你们。”
以及不能让他们两个就这么光着。
游马翻箱倒柜,总算从柜子深处找出了两条睡裙,他自己都忘了这两件衣服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家的。没办法,只要尾巴不消失,他们俩就只能这么穿。睡裙上还带着经年累月的、腐朽的木头味。
正好现在也是晚上了,确实该做点晚饭。
灰蓝色眼睛的少年年纪看上去要更大一些,蓝色眼睛的少年看上去要更小一些,但游马判断不出他们的准确年龄。两个“少年”的学习力相当惊人,他们应该原本就具备着一定的智力,他们按照游马的动作学会了使用餐具。一顿饭的功夫,两个家伙就已经学会了简单的句子,从而和游马交流。游马顺手拿自己高中时期的课本测试两只猫——不对,两个人。
“Astral,我是不是被鄙视了?”
“看样子是。”他憋着笑。
“你真的没对他们两个的大脑动手脚?”
“怎么可能,我只是让它们变成了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原本就很聪明。”
——我怀疑你在骂我笨,Astral。
“游马,你在做什么?”蓝眼睛的少年凑了过来。
游马的手机界面正处在社交软件打开的状态。
不知为何,游马还是决定要为两只猫各自起个名字。
“呃……就叫你鲨鱼吧!另一个是快斗!”
两只猫的名字就这么草率地被决定了。
“米歇尔说明天过来拜访,想见我。”游马老实回答着。
忽然,他的手机被快斗抢过去。
“不行。”
快斗身为人类时的声音听上去冷冷淡淡的,很好听,但是和作为猫时的那如同撒娇般的叫声有很大区别。
“我看看……就这么说吧……”鲨鱼又凑到快斗身旁,伸手在手机屏幕上开始打字,露出了恶作剧式的恶意笑容。
紧接着,快斗又从身后抱住了坐在阁楼地板上的游马,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游马身上:“就那么喜欢那家伙吗?”游马叹气:“说什么啊,那孩子只是想来见我。”“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不是的……那孩子毕竟是熟人的儿子。”“所以没必要见的吧?”
“呐,对吧?”
……
Help me!
Astral!原来猫的醋意都这么重的吗?
蓝色眼睛的少年轻车熟路地窝在了游马的怀抱里,就像是过去的很多个夜晚里,它睡在游马身上那样。探险家背上还挂着一个,他活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那一刻,奇妙的占有欲反而让游马孤独的灵魂得到了某种奇怪的慰藉。自太古便诞生的古老存在于漫长岁月里以人类的姿态行走于世,孤独地矗立在那里,他曾经拥有过很多名字,很多身份,也拥有过很多朋友,人们都很喜欢他,都很喜欢祂。但从一开始,祂与人类的时间便是不对等的。
渐渐的,游马发现自己的记性越来越差,他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也没有记住姐姐的儿子究竟叫什么名字。
这让祂忍不住在想。
这两只猫也是一样的吗?
说到底,祂开始在恐惧新的相遇了。
“唔唔唔……快松手!我这就先告诉米歇尔改日再来!”压在身上的快斗伸手使劲揉正在发呆的游马的脸庞,还用力地掐了一把。
****
鲨鱼和快斗花了些时日,终于把尾巴收了回去,这回看上去和人类无异。
两个少年和游马之间没什么距离感,经常会像作为猫时那样,伸出舌头舔游马的脸庞,猫的舌头总会带点倒刺,因此会让人感觉发痒。在惯性的接触中,行为变得越来越亲密,游马甚至已经记不得这种行为究竟是何时演变成了亲吻。这种爱像是对孤独的慰藉,自然而然地想要接近、拥抱。
——拥有对方。
【隐藏剧情】
这是一个并不新鲜的故事。
两只猫妖徘徊在人类社会许久,人类的科技文明在排斥着古老与神秘,他们逐渐失去了变成人类的能力,逐渐变得和寻常的猫儿并无差别,直至他们遇见了某个手贱逗他们的探险家。再然后,Astral让他们重新拥有了变回人类的能力。
那为何还要留在他身边呢?
他——祂们看上去实在太过孤独。
虽然这个理由听上去有些荒谬。
****
米歇尔不请自来的那天,十五岁的少年刚进屋就看见两个少年缠在游马身上。
“我是不会认输的!”
“诶、诶?!米歇尔?你怎么来了?快松手啦!你们两个!该招待客人了!”
鲨鱼和快斗不约而同地在游马看不见的视角里做出了一个充满恶意与挑衅意味的表情。
米歇尔当然认识,两个混蛋身上穿着的是游马的衣服。
——全文完——
*没养过猫,去一个家具厂的时候,摸人家的猫才发现,猫叫起来这么嗲的么。以及这回真写了那俩人撒娇(不是)
*你的猫很担心你.jpg
鲨鱼大概是那种毛比较偏短的猫,类似于狸花猫的毛那种长度。
快斗是那种看上去就很名贵的长毛猫,但总而言之,这两只都很能掉毛。
源数之力,万物归一(四)
*所有注意事项见第一章
“哟,纳修你终于来了?”那时贝库塔像是刚刚吃完了什么东西,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为了什么来找你。”纳修面色阴沉,他感觉得到,熟悉的几股能量波动在贝库塔的身体里流动着,他不止是已经吸收掉了梅拉格和德鲁贝,基拉古和阿里特也已经遭到毒手。至于米扎艾尔——因为要和快斗去完成银河眼的宿命之战,人应该是在月球上。
“我已经看你不顺眼很久了。”贝库塔说道。
“我也是。”
两个人之间的气势一触即发,一场战斗即将展开。...
*所有注意事项见第一章
“哟,纳修你终于来了?”那时贝库塔像是刚刚吃完了什么东西,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为了什么来找你。”纳修面色阴沉,他感觉得到,熟悉的几股能量波动在贝库塔的身体里流动着,他不止是已经吸收掉了梅拉格和德鲁贝,基拉古和阿里特也已经遭到毒手。至于米扎艾尔——因为要和快斗去完成银河眼的宿命之战,人应该是在月球上。
“我已经看你不顺眼很久了。”贝库塔说道。
“我也是。”
两个人之间的气势一触即发,一场战斗即将展开。
“再过一分钟还是两分钟,巴利安世界与人类世界就会达到融合的临界点,到那时,就可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贝库塔看向某个方向,纳修一言不发,怒火到达了顶点。“不过人类世界……可能就会不复存在吧,不过那种东西不存在就不存在吧,也不算多么重要。”背叛之人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如此说道。
在这一次的决斗里,上千主上反而没再插手,而是提供力量给贝库塔,让他自己去面对纳修。
就在这时,游马和Astral赶到了现场,他们在不远处下了飞机,本来库库尔坎是想要和他们一起去的,但是却被游马拒绝了,他只是对她说道:“现在城市里更需要你,去见证你真正的创造者的终焉时刻吧。”库库尔坎没再坚持。随着时间的流逝,城市上空流动着的瑰丽的虹色长河越来越明显,那是足以震惊世人的奇景。
“看来你的融合计划可没那么顺利。”纳修沉声说道。
虹色的长河在人类世界的上空汇集成型,于此刻才真正显出它的样貌。与人心息息相关的游星粒子此刻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在实验室里,库库尔坎见到了已经没入虹光之海的不动游星,现如今的超级AI因为要操纵整个人类世界的数据网络对抗另一个世界的融合,已经濒临完全烧干的地步。在脱离了躯壳的束缚后,库库尔坎终于得以见到那副躯壳之下的人类灵魂本相。
男人只是对她笑了笑。
她看见了冥界的大门正在向他打开。
一声悠长的龙吟从门的背后传来。
“要走了吗?妈妈?”阿勒克托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看上去她像是刚刚赶到这里。
“我原本还是很担忧你的状况,纱罗,现在看来,你做出了和你父亲一模一样的选择,有想好以后要怎么办吗?永恒的代价可不是那么容易付出的。”
“到那时只能飞升进入更高次元的世界了。”新生的神明垂眸。“到时候替我向父亲还有法老王阁下问声好,我以后乃至更久的将来都不会再进入冥界了,因为那对我而言已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游星轻笑一声:“胡言乱语,好了,我走了,恩多拉已经来接我了。”
在世间徘徊了百年的灵魂终于回归了死者的国度,回归了他应得的永恒安宁。
现在,漂浮在虹光之海里的只剩下一具残躯了,那里面已经没有人类灵魂的痕迹了。
库库尔坎发现空中飘荡着一些美丽的赤红色光粒子,那些似乎是从阿勒克托身上飘出来的,羽蛇神要去履行自己的职责。此刻,巴利安世界的融合趋势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上千主上认为论对人心最为恶毒的揣摩与应用,贝库塔在这方面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天才,他懂得如何花最小的力气勾起别人的怒火,让其失去理智。从其他七皇手里获得超百No.轻而易举地毁掉了纳修场上的怪兽,他特意将No.103留到最后对纳修进行直接攻击。
No.103 神葬零娘 暮零——是梅拉格的超百No.,其意义就相当于梅拉格的化身。
其险恶用心可见一斑。
但游马却已经不忍心再注视下去这场决斗的结果了,说到底,他心里仍然对贝库塔还留有一丝恻隐之心。但在这一刻,纳修的心里对贝库塔不再存留任何怜悯,残暴的杀意已经从身上溢了出来。在CNo.101已经被送墓的情况下,纳修的场上空荡荡,他反而利用这点从贝库塔的场上夺取了一张No.,本着不想给超百No的原则,贝库塔将自己的遗迹No给了纳修,也就是No.65。
利用No.65的力量,纳修击败了No.104,一切都像是命运注定那般。
贝库塔真正的记忆被呈现在了眼前。他是被上千主上扭曲根源最为彻底的那一个人。最初的贝库塔天性善良、纯粹、爱好和平,曾努力想说服父亲不要发动战争,不过他的暴君父亲反而被贝库塔这份“软弱”的善良气到突发疾病,像个笑话一样死了。临死前,他的父亲还想要一剑砍了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却被母亲挡住了,母亲也死了。
上千主上就是在此刻趁虚而入的。
【你对权力有着病态般的渴求。】
【杀人才会让你波澜不惊的内心感受到快乐。】
【为了王位,你清除掉了你的父母。】
【尽情将你的恶行施加于目之所及的每一片土地吧。】
【穷兵黩武的暴君唷,去给他人带来不幸与灾难吧。】
然后,所有的事情发展都变得顺理成章。
贝库塔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大喊道:“上千主上!是你篡改了我的记忆吗?!”
金色长发的巴利安神明第一次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纳修想起了妹妹临死前对他的告诫。
“恭喜你,看来你终于发现了。”语气毫无波澜。
但纳修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就像是戏剧,啊,游马那个笨蛋真的相信了。太过轻信人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接下来便是贝库塔“一心求死”,既然如此,纳修顺应那张陷阱卡的效果,从手卡送墓了梦鲨。
老实讲,日后的神代凌牙回想起这一刻,都觉得这幕猴戏有点可笑,也真亏上千主上那家伙愿意陪贝库塔演这么一场。但看着为此感到难过的游马,不知为何,他也开始难过起来。
****
果然,在看到自己破坏所有怪兽的目的达成之后,贝库塔露出了真面目,借助吸收的七皇的力量反噬了上千主上。他一开始就知道上千主上修改了他的记忆,只不过是他自己甘愿沉沦为恶罢了。正如上千主上所说,纯粹的善反面就是纯粹的恶,他只是发掘出了贝库塔的这一面,贝库塔就是为了脱胎换骨成为强大的巴利安而生的。
但在看到纳修并未相信他的话之后,贝库塔恼羞成怒了。
他使用自己所持有的所有超百No融合而成了新的No.卡,即CNo.5 亡胧龙 混沌合成龙。
但Astral却始终觉得不对劲,老对手的实力他很清楚,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贝库塔反噬了。
就在这时,纳修感觉到了海神的呼唤。
这一刻,孤独的国王真正地与他失落的国家融为了一体。胜负已定。
纳修的速攻升阶魔法打了贝库塔一个措手不及,CNo.73 激泷瀑神 渊涌发出了撼动天地的咆哮,激泷瀑神最终葬送了贝库塔所有野心,彻底粉碎了CNo.5。为他们第一世人生的恩怨彻底划上了句号。
犹如奔流不息的海的混沌能量从贝库塔的身体里呼啸而出,庞大的风暴席卷了废墟,包括在风暴中央的贝库塔。
“这就足够了。”
上千主上的声音响起:“贝库塔,你的怨恨、你的愤怒,让吾获得了最后的燃料。”
果然如此。
“虽然有那个女人的阻拦,世界融合的计划受到了彻底的阻碍,不过最终目标还是能够达到。”
这一次,游马不再有任何犹豫地拽住了贝库塔的手,他想要救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游马的这个决定感到吃惊,包括贝库塔本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知道你做了很多错事,但我希望你能活下去,活下去赎清你所有的罪。”
贝库塔忽然笑了:“那么游马同学你知不知道,无论罪人做了多少事情,他的罪已经被写在了灵魂深处,那是根本抹不掉的。”
“所以你就要为此自暴自弃吗?”那双灿烂如黎明的金色眼睛直视着即将掉入深渊的罪人。
啊啊,就是这样的眼神。
可恶至极的、清醒地注视着世人的眼神。
九十九游马是普通人。
九十九游马是众生。
——他是受难的耶稣。
“可我是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恶人耶!”
“那就把你的恶行只施加于我一人身上吧,我绝不抱怨。”
真是太可恶了。
原本他以为游马会替纳修说什么原谅的话,但这个混蛋每句话都在超出他的预料。
这下贝库塔承认他输了。
彻彻底底地输了。
这名即将坠入恐怖深渊的巴利安用另一只手一点一点地扒开了游马的手指,让自己掉了下去。
“贝库塔——!!”
上千主上已经获得了超出预料之外的复苏的燃料。赤红色的晶体状网络在风暴中心向着人类世界延伸,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屏障。千百年前被Astral的光摧毁得只剩残魂的恐怖深渊如今重塑金身。远方,悠长的龙吟响起,有翼之蛇分出了全部的力量庇佑着人类世界不被吞噬,但她已经分不出更多精力去管那些伸入的晶体网络了。
“灾星迟早有一天还是要复苏啊。”轻飘飘的、熟悉的嗓音响起。
“老师?”游马和纳修惊愕地看向出现在现场的阿勒克托,而他们所熟悉的阿勒克托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嘛,我知道你们肯定想问我是来干什么的。”阿勒克托模仿以前那种欢快的语气干巴巴地说道。
“老师我可是紧赶慢赶把人带回来了。”
其实一开始游马就注意到了阿勒克托扛在肩上的那个人。
只是他不敢相信罢了。
阿勒克托把人放了下来:“虽然对重伤员有些不太友好,不过你也不该讲究那么多,对吧?快斗?哦,回来的时候顺便还把另一位先生也给带回来了。”
“快斗——!!!!呜呜呜呜呜——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天城快斗发誓,他平生第一次见十三岁的少年哭成这个狼狈样,像头小猪。
“咳咳咳咳咳……松开,你力气有点太大了……”
上千主上:“看来你对这种救人的事情很热衷。”
阿勒克托有些惊讶:“这怎么能叫热衷呢?我是爱着人类的啊。不过灾星先生您真的觉得能取得胜利吗?”
“为何不可?他们又怎么能做到与神明进行抗衡。”
阿勒克托笑了:“行了,小子们哭哭啼啼感慨劫后重生这种行为还是等胜利之后再做吧,放手去战斗,不必担心人类世界的情况,只要你们没被打倒,你们就有无限的时间去战斗。”
“让对面那个蠢货知道一下,就算是神明,也不是绝对的。”
作者有话说:
*正篇剧情完结倒计时。
*最后那个扛在肩上大概是扛麻袋的姿势,尝试气氛谐一点,不过对重伤员确实不太友好就是了。
*关于贝库塔与游马最后的对话没有按原作剧情写,大概也还是在从我的角度诠释一下圣母的感觉吧。
*下章活着的三勇士打老千。
*对了,忘记提的是,阿勒克托羽化完毕后的变化,脸上那两片龙鳞的模样参考提亚马特成体。
*以及,神是吧,就连神也杀给你看(串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