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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歌德嘉的晚钟》Day11全剧透注意

本文旨在对拉维恩·温特夏及珀雷·埃什法萨-K两名角色在Day11中的重点剧情进行分析，以期对角色有更深一步的理解和认识。本文将尽可能客观地对角色进行解析，但由于本文作者的个人解读方向及对角色的喜好存在主观影响，本文的观点与分析无法做到绝对的客观公正。另，本文所述解析更倾向于兴趣观察、随性而写而非详细考据，叙述逻辑可能存在不严谨之处，敬请注意。

在本文章中，作者将对以下问题进行主要分析与考察：

1、拉维恩在Day11中表现出的情绪和行为，其根本理由是什么？

2、珀雷在Day11中的表现，体现出他对拉维恩存在什么看法？

3、两人的关系在经历Day11之后产生了怎样的变化？

希望本文的个人分析能为读者解答一些通关后的疑惑，并通过回顾游戏原作内容，挖掘出额外的乐趣。

“为了救赎罪恶，他将拥抱地狱。”

要解析拉维恩的情绪，首先要弄清楚他在Day11中到底表现出了哪些情绪。相信各位应该在通关过程中通过文本和画面内容，基本掌握了游戏剧情所给予的信息：给被绑的珀雷疗伤、与珀雷发生剧烈冲突、被卷入列车激斗的拉维恩，表现出了强烈到不可忽视的憎恨、愤怒、懊悔、愧疚，与一些暗藏的悲伤。这些情绪的来源十分复杂，许多根源并非直率地由任何一位角色说出，而是隐藏在句句台词与行动的细节之中。这亦是作者决定写下本文进行归纳总结，辅助理解的原因之一。

原本复杂的情绪在乐者之歌的增幅及特殊情景的影响之下，最终导致了拉维恩的崩溃和爆发。

那么——Day11的拉维恩，真的只是一个“黑化”的拉维恩吗？他不再是那个前期在玩家们眼中，温驯柔弱又善良的青年了吗？相信在读完本文解析之后，读者们心中自有对问题的回答。

一，对自己的无力感到失望与懊悔。拉维恩多次表现出“因为珀雷受伤而饱受折磨”，“苦恼无法分担”珀雷在肉体与精神上所受的苦痛。

二，对珀雷的隐瞒和欺骗感到愤怒，对珀雷无法对他敞开心扉而感到痛苦。从珀雷的角度来说，他强调向拉维恩隐瞒并非“故意”，亦即隐瞒并非他的本意。尽管如此，拉维恩仍然不能停止在珀雷离开之后“继续思考”。

三，对珀雷杀人的事实感到绝望，误解为他是嗜血的杀人魔，杀的人均是无辜之人，也认为珀雷没有对杀人感到后悔过。后来拉维恩见到了阿尔伯特（洛尔缇）的真实面目，终于在夺回一部分理智后认识到自己犯下大错——这个大错的一部分是他吻了珀雷，而另一部分正是他误解了珀雷，实质上帮助了原本他认为是无辜的，真正的恶人。

四，对自己没有从一开始就阻止珀雷杀人感到悔恨和愧疚。拉维恩见过珀雷衣衫上的血迹，也能辨别出珀雷身上的伤痕来自小刀而非野兽。明明已经知道他在杀人，却逃避着不愿承认，通过自我麻痹和欺骗来相信珀雷的清白。拉维恩的愿望实质上与珀雷一样，是让二人的生活始终保持在“正轨”——如真正的家人一般，和以往一样平静而亲密地生活在一起。

五，对珀雷是“无法修复、反复损坏的机器”而感到绝望无力。拉维恩不止一次地在台词中表达，他认为珀雷的习惯性自伤已到了“医生的手也挽救不了他”的地步。

拉维恩的绝望使得他认为珀雷已经无法变得清白、已经无法拯救，而为了阻止珀雷继续犯下杀人的深罪，他不得不亲手将珀雷终结。在拉维恩的幻象中曾有一幕是“在梦里，自己变身为叼着珀雷蝴蝶骨的乌鸦”，此处亦可理解为他决心成为予珀雷以死的凶手。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痛苦的决定，在提及这个幻象、拉维恩决心“化身渡鸦”时，被血色所支配的拉维恩同时在立绘中流下眼泪。

拉维恩最渴求实现的愿望就是拯救珀雷，面对这个想要拯救却已无法拯救的对象，他的选择是：

“他会治疗他、安抚他、驯化他，所有深藏的痛苦他都照单全收，在他将自己的欲望袒露之后。

为了救赎罪恶，他将拥抱地狱。”

可以说不愧为拉维恩的，隐晦的浪漫之选。既然深爱之人已无法拯救，既然已经不可能回到平静而清白的从前，那么就与他共坠地狱。此时拉维恩仍对珀雷的杀人动机存在着强烈的误解，因此他的决定应当这样去理解：

无论你背负了怎样的秘密和血海深仇，无论你怎样地杀人如麻、罪孽深重，我都会阻止你的错误，我都会选择接纳你的一切，哪怕那意味着我也将万劫不复。

——个中滋味，还请各位细细品味。

此处再对拉维恩此时的精神状态进行一些补充。一方面因为歌声激化了原本潜藏在心中的情绪，另一方面也因为拉维恩尚且年轻、社会阅历不足，他在面对对珀雷的疑问时让感性彻底压倒了理性，而没能让他真正触及到争执的核心——珀雷杀人的原因。在他眼中此时的珀雷“罪无可赦”。

而恰恰被质问的珀雷是个不善于自辩和表达之人，不仅没能说清楚杀人的理由，反而因为想要保护拉维恩展现出了对阿尔伯特的杀意——“早知道我就该杀了他”。无论拉维恩是否明白珀雷的杀意来源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样赤裸的杀意进一步激怒了他，造成了矛盾的进一步激化，进而推进剧情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从珀雷的视角来说，他没能理解到拉维恩情绪的复杂性，因为他本人显然不擅于体察他人情感，另一方面也因为拉维恩总是把自己深层次的想法隐藏得很好，珀雷无从察觉。他起初认为拉维恩的情绪是“恐惧和愤怒”，对其来源，珀雷是这样理解的：

“你为什么没能在那个仓库里救出我？”

综合前后拉维恩视角的表现和心理活动，基本可以断定珀雷的认识存在偏差。但是，这个错误的判断并非是无效信息，它体现出了珀雷对于拉维恩被阿尔伯特一行胁迫的直观想法。珀雷非常自责。正是因为后悔没能在仓库时就带走拉维恩，他才会下意识地认为拉维恩的愤怒都来源于此。

很快，剧情进入第二阶段。珀雷逐渐察觉到拉维恩此时并不完全处于清醒和理性的状态，并断定拉维恩处于被乐者之歌支配的状态下。珀雷对状况的判断并不完全错误，但必然会影响到接下来他对拉维恩一系列行为的看法。

第二阶段的拉维恩，情绪的爆发比前一段治疗珀雷伤口时更为明显，这是矛盾激化、拉维恩做出与珀雷共坠地狱的重要决定后的结果。他率先苛责道：

“你总是在受伤。

我没有办法用医术拯救你，只能看着你流血……

……然后继续杀人。

这几句台词可以回归到上述拉维恩情绪来源的第一条、第三条和第五条。无法医治珀雷的自己是无力的，珀雷不停杀人的事实令他无比绝望，而珀雷一次次受伤、一次次杀人，已然成为了无法修补、无法重归于完好如初的存在。

听到拉维恩的指责，珀雷再次试图辩解杀人理由的正当性。而拉维恩此时彻底陷入绝望，无法动用理性进行思考，同时也因为歌的力量而完全突破、解放了平时深为压抑的自己，他接连对珀雷提出质问和反驳。可以注意到这一阶段珀雷的台词十分零碎，几乎没有一句话是完整的，因为愤怒的拉维恩没有听取陈述的耐心。

从这里开始，拉维恩明确地将珀雷定义为“加害者”，而将洛尔缇（阿尔伯特）定义为“受害者”。值得一提的是，在拉维恩与珀雷的独处情节结束、阿尔伯特登场打断二人交谈时，拉维恩也有一处心理活动提到加害者与受害者的概念：

“他早已在低劣的情感和不择手段的正义之间选择了后者，让不知悔改的加害者受到被害者的报应。”

此处的加害者仍然是珀雷，而被害者一词却可以理解为双关。在拉维恩的潜意识中，被珀雷所伤的人不只是阿尔伯特及死于珀雷之手的显征者们，还有自己。

明确了拉维恩的受害者心态，许多情感的宣泄就变得有迹可循：

“你从来只按自己的想法去行动。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不在乎对错，不在乎……

你什么都不在乎！”

简单的台词包含着多重的情绪。你不在乎其他人，其中也包括我。你什么都不在乎，包括你自己。这样的斥责显然充满着不同来源的痛苦，再一次回归上述拉维恩情绪来源的第五条，并引出第六条，或许这是拉维恩最深层次、最直接、也最本质的情绪来源：

六，对珀雷不在乎自己感到悲伤和绝望。他无法得到珀雷的“爱”。

“也许他从很久之前就已经疯了。”

珀雷不爱拉维恩吗？他很清楚，珀雷在作为哥哥的角色上对自己是爱着的，他无时无刻不感受着兄长对弟弟的关爱。但他无法得到他想要的“爱”，那是拉维恩不能说出的禁忌。拉维恩情绪中的不甘，甚至他性格中长久以来的自卑，或许一部分便来自珀雷对他不曾以他想要的方式正视：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个累赘？一个总是被人欺负、总需要你保护的弟弟，还是个用来满足你缺失亲情的‘家人’？”

珀雷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这当然是不正确的。但对于把拉维恩视作不在身边的亲生弟弟的替代品，珀雷也许不能完全否认，所以他如被审判的罪人一般低下了头。但这并非全是珀雷之过。迫于工作需求，性格上太过沉默，以及对拉维恩总是采取过保护的态度，使得他今日不得不面对拉维恩对昔日处境的反抗。从根本上来说，这是珀雷所理解的（几乎也可以说是他唯一具备的）爱，与拉维恩理解的、想要得到的爱产生了表现上的偏差。拉维恩无法做到单方面地被保护而心安理得。

“你只需要你自己，所以一个随叫随到的医疗箱再方便不过。”

“你只在乎自己有没有扮演好这个一厢情愿的保护者。”

珀雷愤怒地回答：“开什么玩笑……你才该清醒过来，拉维恩！你在说什么鬼话？要不是为了救——”

要不是为了救被无辜卷进来的你，我也不会在仓库发了疯一样地杀人。要不是为了救走被阿尔伯特挟持的你，我也不会把自己折磨成如今这副模样。你为什么不清醒过来，你为什么看不见？

“你问过我了吗？你以为我想要的是这个吗？眼睁睁地看着你拿我当借口，把自己伤成这样？”

这些珀雷第一次听到的话让他觉得愤怒而不可理喻。“你这个……”眼前的拉维恩让他想到了刚刚见过的盖尔，盖尔同样受到了阿尔伯特吟唱的袭击，并且这个痛失哥哥的弟弟，或多或少与现在的拉维恩有些相似。他再次大声反问：“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在珀雷的认知中，拉维恩现在所表现出的样貌与平常大相径庭，而他仍然笃信这都是来源于歌的诅咒。还没有理解状况的珀雷收到了拉维恩冷漠的一锤定音：

“不是他们，是你。

把我逼疯的人，是你。”

歌只是一个诱因，而真正的根源不是罪恶的乐调。它们只是放大了拉维恩心中的暗影，将它一丝不挂地展现在珀雷的面前。这即是我们常说的爱亦是恨，当想要得到对方、想要被对方所认可的欲望膨胀到理智与现实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外，深刻的爱意就会转变为无尽渴求的疯狂与无法被满足的憎恨。

配合着这两句话，Day11中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幕出现了。拉维恩给了珀雷一个强硬的、带血的吻。这个动作已经很好地表现了拉维恩心中的爱究竟是什么，在此不作赘述。

血灌进珀雷的喉咙，幼时那个活泼开朗的拉维恩的镜像破碎。珀雷心中那个作为弟弟、天真无邪的拉维恩在此刻粉碎了，尽管仍处于歌的影响之下，但珀雷应当看清了至少一部分拉维恩的真实。他的反应是什么？

这一刻，珀雷原本有足够的时间和理由表示出抗拒、反感、被冒犯的怒意，但那些都没有出现。他对于这个吻唯一的反应，也可以说是本能的第一反应，是感觉到了混在血里的砂，直观地确认了拉维恩已经出现被歌感染的疾病症状。

他很愤怒，但不是对着拉维恩，而是对着利用拉维恩的幕后黑手。他仍是想保护拉维恩的，并且完全容忍和接受了拉维恩的无礼。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设计得非常精巧的情节。一段以玩家意料之外的速度急速推进的情节，同时达成了数个目的：完善了玩家心中拉维恩的形象，向珀雷展示了从没见过的拉维恩，向阿尔伯特指明了接下来的行动方向，以及重塑了拉维恩与珀雷之间的关系。从场景与台词设计的角度也可以说充满了惊喜和亮点，是本文作者个人最喜欢的Day11部分。

也许有的玩家会感到沮丧，这样的争执不是让拉维恩与珀雷之间的美好情谊完全破碎了吗？但恰恰是依靠阿尔伯特的乐调让拉维恩陷入疯狂的特殊设计，才使得拉维恩对珀雷超出友情、亲情的感情得以直接被珀雷看见——尽管只算得上是匆匆一瞥。若没有这样的强硬推动，以拉维恩柔和的表面性格与珀雷的迟钝和寡言，两人之间很难有再一步的进展。

正所谓不破不立，让笼中白羊打破桎梏“黑化”一次也未尝不可。珀雷会因为对拉维恩的认识发生变化，而在心态上产生更多变化吗？拉维恩又会在展露过真实情绪之后如何对待珀雷？剩下的更多未来故事，就交由读者与玩家们自行想象吧。

-----END-----

之前在微博看到的梗，写一下

 今何在失忆了。

不是，江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回想起之前有书粉在评论底下骂他说，养殖你当时楚子航死掉骗眼泪的时候就想让楚子航当十五岁喝牛奶咬吸管的男高中生了吧。

那倒没有。

他当时确实有把楚子航写死的念头。

后来就没了。

至于失忆那是后面确实写不出来的时候了。

但今何在没道理啊。

既没有车祸也没有病症，他更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扎小人，也没有在电脑桌前敲键盘在文里把今何在写失忆的行径。

可电话里的大角打断了他的神游。

大角顿了顿说，他问我你哪呢。

江南：……

那他大概知道今何在失忆在哪个阶段了。

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江南还是去了一趟今何在现在的居所，他好久不来上海。

飞机划过魔都天空上方的时候，他左边耳朵里传来轻微的嗡鸣声。

这边在下雨，降落前有一阵格外颠簸的气流。江南忍着生理的不适想，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才会来。

进门的时候今何在正在现居所里的沙发上坐着，翻一些书稿之类的，江南倒是很放心地走了过去，以没失忆前今何在的性子绝对不会在家里留任何他的东西，毕竟大家比仇人还像仇人。

今何在抬头看他，说你来了。

于是江南知道了，这是他们还没掰的时候。

他适应也很快，点了点头说是我。

他瞄到今何在手里在翻的一些东西。

若无其事地凑过去问，你在看什么。

今何在就亮了亮手里的书。

说九州。我看是我写的。

江南就知道，他家果然没有留下任何自己的东西，要不然他不会说出这种话。

可江南没有纠正，也没有辩驳，没有像之前每次在微博贴吧天涯大战那样唇枪舌剑争论九州到底是谁的九州。

他只是点了点头说，对，你写的。

今何在还在翻书，说我居然会写出这种东西来吗，感觉框架也很宏大，但总给人一种还有前传的感觉，改天去书店里看看。

江南就坐在旁边说好啊。

他的眼神落在今何在身上，像是在看一株家里常养的盆栽。

今何在对上他的眼神，莫名觉得很怪。

侧了侧头说我们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吗。

江南心里想你指的是什么，龙阳账本细软跑，羽烈南淮十二刀，九州是天空里的第一滴水，还是迪士尼与乌托邦。

可他脸色没变，说你怎么会这么问？

今何在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

说因为发现我叫你得靠大角了。

于是江南微微笑了，他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我之后可以慢慢和你讲。

今何在就点了点头，又站起身来去翻后面的书架。他好像还是很喜欢看书，也可能是因为十七岁的今何在呆在这个庞大的世界里难免有些不适应，虽然他没说出来，但实在像一只猴子。

江南就坐在沙发上，看向书架前的他。

他还是很瘦。

江南就是在这时候听到今何在短暂地“啊”了一声的。随后今何在把手里的东西扬了扬，说看我找到了什么。

那是一本很完整的书。

放在书架最低层，一般不会蹲下去看。这是他们的习惯，之前两人在一起时候也习惯把一些不用的书放在最底下。

是他很熟悉的黑金色版面，版面上作者的名字清晰地用灰白色倒三角框起来。

书名是九州缥缈录。

作者名印着江南。

江南没说话，只是走过去站在今何在旁边。

像一开始很多个时日，今何在低着头看书，江南就靠在旁边和他讲规划和宏伟的抱负。那时候还没有一本叫九州的杂志，房间的灯亮着，明明白白照进两个人的眼睛。

今何在没有注意到江南的走神。

只是站在书架前翻书，一边自顾自和他讲话：我们一起写了这么多东西吗，那怎么忽然不联系了呢。

江南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联系啊，我们还经常在微博互动呢。

反正他的账号也登不上了。

这个阶段的今何在还没开始用微博。

江南短期也不准备教他，隔空喊话也算互动吧，意难平bot也算互动的一环。

江南这样想着。

江南还是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今何在合了书说之后再看，对了，你不打算和我讲讲我们之前的事情吗。

江南听到这里转移了视线，又坐回了沙发上，语气平稳说急什么，之后有时间再讲。

今何在想了想望向他，你希望我变回之前的样子吗。

江南怔了怔，恍惚间看到在漫长的互相折磨中，那个冷笑着的今何在问他，你希望我变回之前的样子吗。

难道一个只要听到别人说江南不好，就会冲上去还击的今何在，不比一个现在只要看到有人说江南好，就会冷笑的今何在，更有利用价值吗？

飞机上那阵嗡鸣好像又回到了他的耳朵里。

到最后江南也没听清自己回答了什么。

  秦始皇，嬴政，名政（或“正”），也称祖龙（祖龙意为“人之先也”）

  一些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就不多废话了。

  主要还是参考《史记》，司马迁距秦一百多年，不算太过久远，而且人家是专业史官，目前学术界上还是倾向于这位“太史公之首”“史圣”的。

  历史本就是充满争议的，因为那一切已经过去，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去考据还原、然后传承，而不是过于深陷历史怀疑主义的漩涡，注意是过于。

  且单论秦始皇，退一万步讲，哪怕是持怀疑主义，也是怀疑司马迁抹黑居多，毕竟汉初立……嗯。但这基本也是谣言，中国不缺人，也不缺不屈的史官，司马迁可以被我们所称颂所信任本身也是来源于他的品性。

  《史记》还是他承的父业，是的，他的父亲司马谈也是太史公，一位出色的史学家，可以看看史记七十列传，也是最后一篇，是太史公自叙。

  相关内容是这样的：

  太史公执迁手而泣曰：“余先周室之太史也。自上世尝显功名於虞夏，典天官事。後世中衰，绝於予乎？汝复为太史，则续吾祖矣。今天子接千岁之统，封泰山，而余不得从行，是命也夫，命也夫！余死，汝必为太史；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著矣。且夫孝始於事亲，中於事君，终於立身。扬名於後世，以显父母，此孝之大者。夫天下称诵周公，言其能论歌文武之德，宣周邵之风，达太王王季之思虑，爰及公刘，以尊后稷也。幽厉之後，王道缺，礼乐衰，孔子脩旧起废，论诗书，作春秋，则学者至今则之。自获麟以来四百有馀岁，而诸侯相兼，史记放绝。今汉兴，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余为太史而弗论载，废天下之史文，余甚惧焉，汝其念哉！”迁俯首流涕曰：“小子不敏，请悉论先人所次旧闻，弗敢阙。”

  在父亲去世三年后司马迁担任了太史令，开始搜集整理历史书籍国家档案。

  在那样的年代他的父亲说出了，司马迁继承祖业完成这本论著，不让“废天下之史文，余甚惧焉（断绝了天下的修史传统，对此我甚感惶恐）”，这样扬名后世就是最大的孝道，这样的话。

  从周起司马家就是史官，这是他们的祖业与传承，也是他们的信仰执念，我们可以怀疑司马迁因为资料不全有所谬误，但不应当去抹黑他的信念，没有人比他更想完成史记。

  五十二万字皆是心血。

  “人固有一死,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

  ——《报任安书》

  宫刑不仅身体上痛苦，精神上更是折磨，于当时文人来说，司马迁这种“贪生怕死”“尽失风骨”的选择是非常屈辱丢脸的。

  他勉励自己活下去完成使命，才有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如果说我们随意质疑司马迁以及继往开来所有像他这样的人，这才是丢了传承丢了历史文化，丢了民族精神。

  现在短视频评论区经常看见，诸葛亮凭借自己一个人，让诸葛这个姓看起来就聪明。然后就会有人继续留言说司马懿一个人让司马这个姓看起来就奸诈。

  我个人看到这种言论是非常不舒服的，我听到司马这个姓氏，第一反应永远都是司马迁。

  第二反应是宫刑真的对不起太史公功德扣日本头上吧私密马赛

  什么，第三反应？

  司马光砸缸

  咳

  以上是对我信任《史记》的解释，本来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稍微语文课认真一下都不至于不了解的事情，我也不想花大量时间去解释这个，但是真的，我写这篇的原因就是写文需要考据一下始皇，然后被一大堆不明生物的言论创到了。

  一是司马迁的品性。

  二是仅过去百余年且是承祖业，时间还能缩一些，司马谈也干这个。

  三就是太史公的专业性，拥有的资料渠道肯定比普通人要广。

  四哪怕质疑司马迁的公正性，那也是说对秦始皇的抹黑，没听什么人说司马迁想洗白秦始皇吧？而史记里面已经足够客观。

  所以别拿野史碰瓷了，就连之前出土的《赵正书》，虽然从时间推测是西汉早期比史记早，然后有不少和史记矛盾之处。但一作者和书基本没有听说过，二同期很多其他史料佐证更符合史记，最终得出的还是，可信度不高。

  还是以《史记》为准。

  那么终于啰哩巴嗦介绍好，再有质疑的就叉出去！

  首先是最后太史公自叙里面的对秦始皇本纪的概括：

  始皇既立，并兼六国，销锋铸鐻，维偃干革，尊号称帝，矜武任力；二世受运，子婴降虏。作始皇本纪第六。

  就是他销毁兵器希望停止战争，耀武扬威还暴力。没什么好说的，客观事实都是（什

其实还是推荐大家去看看原文吧。

  大头的焚书坑儒：

  焚书坑儒并不是同时进行，焚书一事是由李斯提议始皇同意，然后推行的。

  1.农业手工业等实用性书籍没有约束

  2.《诗》《书》等诸子百家著作非全部焚毁，而是禁止一定范围外（非博士官所职）的人私底下持有。

  3.想全部烧掉的是非秦国之外其他国家之前作的史书。

  【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

  （他还补了一句想学习法令的可以去官吏那里学，他真的我哭死）

  而导致这个法令实施的主要原因是，秦始皇想统一思想，同时他想搞新政策。

  废了诸侯采用分封嘛，我们都知道，这个情况就是，秦始皇和李斯他们都觉得诸侯这种东西不好，太坏了，古代容易打仗战乱就是因为这个，这玩意儿会影响自己国家的稳定，所以不能要。

  然后，就……在李斯提议之前发生的：

  【仆射周青臣进颂曰：“他时秦地不过千里，赖陛下神灵明圣，平定海内，放逐蛮夷，日月所照，莫不宾服。以诸侯为郡县，人人自安乐，无战争之患，传之万世。自上古不及陛下威德。”始皇悦。

  博士齐人淳于越进曰：“臣闻殷周之王千馀岁，封子弟功臣，自为枝辅。今陛下有海内，而子弟为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无辅拂，何以相救哉？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今青臣又面谀以重陛下之过，非忠臣。”始皇下其议。】

  就这个博士齐人淳于越那句话意思就是，不效仿古代还能长久的，没听说过啊，这不行啊，那个仆射说出这种话来他肯定心思歹毒不是个好东西。

  配合这个“始皇悦”“始皇下其议”，就非常有灵性非常微妙，只能说太史公是会写的（什

  好一个说的话朕不爱听你们继续讨论

  咳，然后会说能说到始皇心坎里的李斯就开始提建议了，也就是上面我们看到的那些，不过在上面之前还有一大串……

  【丞相李斯曰：“五帝不相复，三代不相袭，各以治，非其相反，时变异也。今陛下创大业，建万世之功，固非愚儒所知。且越言乃三代之事，何足法也？异时诸侯并争，厚招游学。今天下已定，法令出一，百姓当家则力农工，士则学习法令辟禁。今诸生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惑乱黔首。丞相臣斯昧死言：古者天下散乱，莫之能一，是以诸侯并作，语皆道古以害今，饰虚言以乱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之所建立。今皇帝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闻令下，则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取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禁之便。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制曰：“可。”】

  大概意思就是，古代也就三代用用，和古代相反怎么了，这是我们叛逆吗这明明是顺应时代的变化，我们皇帝功绩这么高这么nb，那群蠢读书人怎么理解得了嘛。古代战乱现在统一和平，这些读书人不学习现在反而还去吹古代，吹就算了还指责现在制度不行，这不妥妥的想搞事吗？是吧，上朝的时候心里面bb，退朝后街头巷尾地说闲话，还跑皇帝面前自命不凡，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对的那到底听谁的？君主权威这不就下降了！这怎么可以这不行啊所以我们不如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然后，始皇：“可。”

  对比看看，“始皇悦”“始皇下其议”“可”，汗流浃背了吗淳于越？

  再来一次，太史公您是会写的（什

  李斯祖籍山东我开玩笑的（河南河南别被我误人子弟了）

  总之这就是矛盾所在，始皇想推进新制度，我那迷人的老祖宗连一个称号都要全新的前所未有的最牛逼克拉斯的，他会容忍那些个“封建古董守旧”读书人吗？

  他不会。

  所以汗流浃背了吗淳于越（你

  《诗》《书》等诸子百家都是启发人思想的书籍，而且各吹各的你吹东周的王我捧西周的主，你觉得儒家好我觉得法家妙总之五花八门……

  但没有夸夸夸秦始皇的。

  这行吗这不行，百姓读了这些书可能有什么反秦复周啊一类的想法，看其他国家吹他们君主的史书说不定就……这不利于思想的统一，所以秦始皇不许。

  可能背刺寡人不是、现在是朕，咳，可能背刺朕之过物，处极刑！

  倒也没有那么极刑咳，毕竟秦始皇目的是通过“愚民”达成思想的统一，是“愚民”不是愚他自己，他还需要人学这些知识做官呢，所以只是限制范围。至于其他国写的史书……那是真的想烧，秦又不是自己不会写留着干嘛给其他人怀念吗？（虽然也不大可能全翻出来就是了）

  这个行为在今天的角度来看肯定是不对的，想统一思想那应该是自己努力让大家都认可而不是让百姓什么都不懂。但在那时，秦始皇的这个行为确实有效地统一了思想，昔日六合皆已扫，大家都是秦国人。

  也是从秦始皇开始，后世才效仿重视起了思想的统一，之后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从本质上也是统一思想的行为。

  秦始皇对古籍文化的传承影响没有很严重，大部分典籍是在秦汉交接那个时候被毁的，始皇早去世了不算他的锅。梁元帝焚书那才叫毁了一堆孤本。

  那么为什么骂他骂这么狠……这是第一场大规模、由国家律法发起的焚书事件，性质比较独特。人家梁元帝爱书惜书，战败后宁愿毁了也不想留给敌人……很难评想骂，但他有一定的、客观上的逼迫，还给部分人带来了那么些不屈精神的感悟……简单来说就是，我也不想烧啊我也舍不得啊，要是我是赢家我肯定不会烧，这是没办法啊！

  同理心比较重的人，会觉得他爱书吧。爱吗？确实爱。但本质上他完全没有认知到文化传承的意义，属于自我感动，玛德让其他人对那些毁了的孤本典籍恨得牙痒痒……

  哦，秦始皇有没有这个认知不好说，但他确实非常实用主义地觉得这些有用，要学要留，对文化传承从行为上还是比梁元帝层次要高的。

  至于第二……那个和坑儒一起说。

  所谓坑儒发生在焚书一年后，事情也不复杂，那个时候秦始皇求仙问道派人嘛，然后有两个人——一个侯生一个卢生，他们……

  【侯生卢生相与谋曰：“始皇为人，天性刚戾自用，起诸侯，并天下，意得欲从，以为自古莫及己。专任狱吏，狱吏得亲幸。博士虽七十人，特备员弗用。丞相诸大臣皆受成事，倚辨於上。上乐以刑杀为威，天下畏罪持禄，莫敢尽忠。上不闻过而日骄，下慑伏谩欺以取容。秦法，不得兼方不验，辄死。然候星气者至三百人，皆良士，畏忌讳谀，不敢端言其过。天下之事无小大皆决於上，上至以衡石量书，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贪於权势至如此，未可为求仙药。”於是乃亡去。】

  总之就是……觉得秦始皇哪哪都有问题，骂了一通，什么贪恋权势啊、什么专任狱吏啊……总之就是找不到仙药，觉得会寄在秦始皇手里，于是跑路了。

  大家谁真心觉得你棒棒啊，都是怕你刀人所以骗你哄你的.jpg

  什么求仙问道啊，不可能的都是骗你的.jpg

  于是

  【始皇闻亡，乃大怒曰：“吾前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欲以兴太平，方士欲练以求奇药。今闻韩众去不报，徐巿等费以巨万计，终不得药，徒奸利相告日闻。卢生等吾尊赐之甚厚，今乃诽谤我，以重吾不德也。诸生在咸阳者，吾使人廉问，或为訞言以乱黔首。”】

  朕过去收罗天下的书啊，没用的都烧了！就这么个脾气，但还是尊敬你们给你们花大钱，结果你们拿着朕的钱，仙丹仙丹练不出来还背地里说朕坏话！咸阳有些人（诸生）啊我都派人问了！妖言惑众！制造怪诞邪说来惑乱百姓！

  （不这么说怎么说，说大家都背地里说秦始皇坏话给他气到了吗）

  【於是使御史悉案问诸生，诸生传相告引，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馀人，皆阬之咸阳，使天下知之，以惩後。益发谪徙边。】

  于是派御史审问，诸生们辗转告发，就能免除自己的罪过，也就是谁捅别人刀子快谁就没事，最后抓出来四百六十多人，活埋了。

  （我严重怀疑捅刀子的没被放过bushi）

  这就是“坑儒”的故事，对，没错，事情就是这样，太史公从头到尾没有说过“儒”，不过那些吹洗秦始皇搞太狠了说什么秦始皇杀的都是骗人的术士……

  也不至于那么高大上，就是老祖宗被气狠了，任谁“费以巨万计”花大价钱是吧，没成功求仙问道还在背地里骂人，还跑了耍人……

  这他忍吗他不忍。

  《史记》秦始皇本纪里面有具体提到“儒生”吗？有，在哪呢？

  【二十八年，始皇东行郡县，上邹峄山。立石，与鲁诸儒生议，刻石颂秦德，议封禅望祭山川之事。乃遂上泰山，立石，封，祠祀。下，风雨暴至，休於树下，因封其树为五大夫。禅梁父。刻所立石，其辞曰：

  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脩饬。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亲巡远方黎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迹，本原事业，祗诵功德。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大义休明，垂于後世，顺承勿革。皇帝躬圣，既平天下，不懈於治。夙兴夜寐，建设长利，专隆教诲。训经宣达，远近毕理，咸承圣志。贵贱分明，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隔内外，靡不清净，施于後嗣。化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

  啊对，一起商量怎么立碑夸夸夸呢。

  很难想象当我注意到这个时候的心情，我其实也有点当没出现过“儒生”了，毕竟不是逐字逐词地读，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些“洗白”言论，在仔细看完“坑儒”之事，确认没有儒生后是真的以为就是这样，结果再仔细看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我：6

  大家以为：秦始皇不满儒生，焚书坑儒

  实际上的：秦始皇不满阻挠他改革的，管你是什么人是诸子百家的哪家，他平等地对待所有他不喜欢的，不过这些儒生没有找死还能给自己刻碑诶，那可以“议”一下

  为什么骂他的第二点，在秦的时候确实儒没落了，主要是儒家主流思想就是，守旧循礼，周礼。这种思想就不可能被秦始皇看重，不搞事造反他不管你就算不错了。

  而哪怕秦灭了，之后的汉一开始也看不起儒家的，甚至不许儒家宣讲著书传承，基本上偷摸着口口相传的。

  后来有机会可以复起的时候，卖惨再正常不过，你也不能指望所有儒家人——还是没有正儿八经学不是优秀品德高尚的那波——都像孔子一样。

  焚书坑儒这个词，西汉末孔安国（孔子10世孙）《〈尚书〉序》：“及秦始皇灭先代典籍，焚书坑儒，天下学士逃难解散。”

  之后就都这么说了，这件事情大家心里想法不一定都相同，但没有必要过于义愤填膺，历史真相如何我们尽力去还原，但没有人可以肯定，儒家这事不地道但秦始皇那事也不厚道啊，比起始皇一个作古之人，为了眼前的未来……能理解吧。

  大家都由心证，你也不能就因此去骂儒家思想吧，心平气和，咱才是最无辜的。

  对了，三十七年十月癸丑在会稽山祭祀大禹看南海的时候，立的碑里面还有一句：

  【贵贱并通，善否陈前，靡有隐情。】

  嗯……不分贵贱好事坏事都可以和他汇报……没有隐情……多好的氛围啊……

  所以为什么要背地里说坏话呢？不知道谤讥于市朝闻始皇之耳会有什么下场吗？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什

  当面不就没有隐情了吗

  顺带一提，应该不少人关心好奇这个，也就在这个碑里面有记载：

【饰省宣义，有子而嫁，倍死不贞。】

有儿子改嫁，是背叛了死去的丈夫，不贞

【防隔内外，禁止淫泆，男女絜诚。】

内外隔离，男女都禁止纵欲放荡，要洁身诚实

【夫为寄豭，杀之无罪，男秉义程。】

丈夫通奸杀了无罪，这样男人才能守道德规范

【妻为逃嫁，子不得母，咸化廉清。】

妻子跑掉另嫁，儿子不能认她作母亲，这样人们都会被廉洁清白的风气所感化

  那个时候劳动力不足也不可能死按着贞节牌坊，还是相当鼓励寡妇再嫁的。

  还有一些故事……

  【始皇还，过彭城，斋戒祷祠，欲出周鼎泗水。使千人没水求之，弗得。乃西南渡淮水，之衡山、南郡。浮江，至湘山祠。逢大风，几不得渡。上问博士曰：“湘君神？”博士对曰：“闻之，尧女，舜之妻，而葬此。”於是始皇大怒，使刑徒三千人皆伐湘山树，赭其山。上自南郡由武关归。】

  泛舟江上，来到湘山祭拜。遇上大风，几乎不能渡水上山，问博士湘君是什么神，博士回答：“听说是尧的女儿，舜的妻子，死后埋葬在这里。”于是……秦始皇非常生气地让刑徒三千人把湘山上的树木砍光了，全山露出红色的土壤。

  【始皇梦与海神战，如人状。问占梦，博士曰：“水神不可见，以大鱼蛟龙为候。今上祷祠备谨，而有此恶神，当除去，而善神可致。”

  乃令入海者赍捕巨鱼具，而自以连弩候大鱼出射之。自琅邪北至荣成山，弗见。至之罘，见巨鱼，射杀一鱼。遂并海西。】

  恶神，找出来巨鱼，杀了。

  三十六年

  【秋，使者从关东夜过华阴平舒道，有人持璧遮使者曰：“为吾遗滈池君。”因言曰：“今年祖龙死。”

  使者问其故，因忽不见，置其璧去。使者奉璧具以闻。始皇默然良久，曰：“山鬼固不过知一岁事也。”

  退言曰：“祖龙者，人之先也。”】

  被预言自己要死了，还能说出“山野的鬼怪只不过知道一年之内的事情”这种话。

  他残暴吗？

  三十五年

  【卢生说始皇曰：“臣等求芝奇药仙者常弗遇，类物有害之者。方中，人主时为微行以辟恶鬼，恶鬼辟，真人至。人主所居而人臣知之，则害於神。真人者，入水不濡，入火不爇，陵云气，与天地久长。今上治天下，未能恬倓。原上所居宫毋令人知，然后不死之药殆可得也。”於是始皇曰：“吾慕真人，自谓‘真人’，不称‘朕’。”乃令咸阳之旁二百里内宫观二百七十复道甬道相连，帷帐锺鼓美人充之，各案署不移徙。行所幸，有言其处者，罪死。始皇帝幸梁山宫，从山上见丞相车骑众，弗善也。中人或告丞相，丞相後损车骑。始皇怒曰：“此中人泄吾语。”案问莫服。当是时，诏捕诸时在旁者，皆杀之。自是後莫知行之所在。听事，群臣受决事，悉於咸阳宫。】

  这个我们应该比较熟悉，秦始皇不许人透露行踪，不然都处死。

  【三十六年，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闻之，遣御史逐问，莫服，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

  陨石落，有百姓在上面写“始皇帝死而地分”。秦始皇听到了，派御史挨个审问，没有人认罪，就把在石头附近居住的人全部抓起来处死，然后用火烧毁了这块石头。

  毫无疑问，秦始皇是一个独裁的暴君，他也有这个能力一言堂，之后求仙问道也确实迷信。但他真的不算一个昏君，能真正做到大一统的千古皇帝怎么可能简单。

  寻仙问道，但没有贪生怕死，更不惧鬼神，拦路不管是哪路神仙都砍，恶神就杀，这不可能是一个贪生怕死对鬼神之说伏低做小的人能干出来的。

  老祖宗是不想死不是怕死，是想成仙不是跪神，他能扫六合。

  从现代批评古人哪个没问题？秦始皇褒贬不一，但他的功绩、对历史对华夏的意义无可置疑，他是一个立体的人，怎么可能一句好坏概括？

  总之还是希望我这个帖可以让大家对始皇能有更多了解，现在互联网太鱼龙混杂了。

  说到这个，都是辟谣帖了，那继续吧。

  [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万世之基！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不是秦始皇说的，查了，出自网络小说《大话秦始皇》，专门找了，第九章里面的

[“昔者分封兮，兄弟之无情；相互攻伐兮，黎民不聊生；礼乐渐失兮，疆土渐分崩；不若集权兮，赏罚宜分明；统一度量兮，尺规四海同；九州一家兮，苍生享安宁。”]

[“天上有鲲鹏，展翅傲苍穹。六合只一扫，四海成一统。功盖昔尧舜，谁可与我同？”]

  别信什么百度说的出自史记、尚书总之杂七杂八的，我最后查出来的全篇……额

[昔日有嬴政，六国一扫平；自称始皇帝，深居咸阳宫；霸气使人惧，叱咤怪眼睁。群臣惟诺诺，无人敢谏诤；甘愿受驱使，唯君命是从。

始皇得天下，得意又忘形，天天饮美酒，时时醉芳丛。一日宴群臣，置酒咸阳宫；群臣竞朝贺，频赞盖世功。有云日月照，莫不相宾从；有云扫六国，盖过尧舜功；有云效周文，列国与分封；有谏集权者，焚书将儒坑。

始皇正酒兴，豪爽情正浓，面红耳又热，言出贯长空：“天上有鲲鹏，展翅傲苍穹；六合只一扫，四海成一统；功盖昔尧舜，谁可与我同？”言毕又吟唱，其声如铜钟：“昔者分封兮，兄弟之无情；相互攻伐兮，黎民不聊生；礼乐渐失兮，疆土渐分崩；不若集权兮，赏罚宜分明；统一度量兮，尺规四海同；九州一家兮，苍生享安宁。”

群臣竞朝贺：“圣上甚圣明！”众星争捧月，天高月朗清；龙颜更大悦，其情乐融融。命置歌舞乐，饮酒助豪情。群芳相摇曳，诸国之流风；甘霖溢馨香，消魂亦煽情。赏罢歌舞乐，再游诸宝宫；诸国传世玺，九州灵异丰；和氏之玉璧，临潼斗宝鼎；珍奇多如云，充溢阿房宫。君臣竞览观，喜悦不自胜。

唯有九州鼎，缺一列难成，龙颜顿失色，始皇起怒容：“六国成一统，立下尧舜功，九州已归一，缺鼎愿难平，一鼎寻不得，后世留僭名？”立下寻宝旨，倾国寻方鼎：“不问民和官，得信赏军功，寻得此鼎者，位列同三公，出行乘车马，入居府邸中。”

一日有人报，鼎在泗水中；山清水秀处，彩虹翔九重。始皇心中喜，出巡赴山东，愿得此圣物，完璧九州同。

朝辞咸阳去，暮至洛阳东；封禅泰山道，邹峄过匆匆；遥望泗河滨，山绿水流清；彩虹升起处，凤凰展芳容。始皇乘帝辇，频频赞美景：“此中好风水，藏虎潜蛟龙。传令三军士，详探河水中；宝鼎不复得，誓不返京城。”圣谕叱咤出，军兵如潮涌，河边群芳残，蛙鸣顿息声。天上鸟隐飞，地上兽潜踪。

但见泗河内，哗哗流水晶，深达十八丈，急如箭流星。水中有金龟，上负青铜鼎：蛟龙鼎上附，摆尾怪眼睁；两边巨蟹护，前后老鳖精；巨鲸来回巡，水族翩翩行；犹如帝王礼，势若帝辇行。群臣争相看，皆云是此鼎。“禹王倾力铸，寓意九州同。”“昔楚庄曾问，大小与轻重，终究不可得，怏怏去伐郑。”“今日现此鼎，大秦得天命，圣上福齐天，正统平九重。”群臣呼万岁，始皇喜流形。即令臣兵起，下水捞此鼎。

此令咋一出，声势如山崩；喊声阵阵起，金鼓响咚咚；人马如潮水，泗河浪涛涌；惹怒水中蛟，弄醒老鳖精；蛟龙顿摆尾，鳖精忽发疯；巨蟹张大敖，金龟恼汹汹；断头又食肉，河水立漂红；惨淡绝人寰，鬼泣神亦惊。臣僚齐惊惧，磕头响铮铮：“此等凶与险，不可妄为行，圣上多圣明，容臣苟活命！”

始皇怒气发，声宏如晨钟：“我乃真天子，谁敢妄相轻？叱咤起风云，一言诺九鼎；鬼方无敢犯，遇我需潜形；此等叛逆种，竟敢违吾命；犯上又作乱，不除怎可行？手拔射妖箭，取出千钧弓；箭手两岸列，若龙交尾行！”甲士排十里，森严神鬼惊。霹雳一声“射”！箭发河水中；虾蟹伤无数，河水溅彩虹。鳞爪顺流去，河水慢慢清；巨鼎犹还在，水族觅无踪。

始皇哈哈笑，霸言出口中：“群佞再逞能，安敢与我争！岂知帝王怒，六合一扫平；日月之所照，哪个不宾从？孤自得此鼎，天命九州同。螳臂欲挡车，量力枉自轻。”说完命军兵，继续捞此鼎。

搭上脚手架，取来百丈绠；勇士潜水下，系牢青铜鼎；壮士八百人，呼号齐拉绠；巨鼎徐徐出，金鼓响咚咚；壮士齐用力，宝鼎徐悬空，群臣呼万岁，始皇躬前行；其喜难言表，双手欲抱形。

始皇正得意，忽起龙卷风，遮天又蔽日，浪涛来势凶；冲决河边岸，壮士溺水中。蛟龙水中跃，一口断长绠，潜系宝鼎去，瞬间觅无踪。疑是入大海，藏匿龙宫中。始皇遭此惑，心灰意又冷；未及东巡毕，中途即驾崩，寻鼎志未就，饮恨九泉中。从此常裂土，九州总难同。强汉有文帝，谏臣新坦平，治庙常祭祀，寻鼎总难成；昔有画像石，今有“七子颂”。朝中更无人，立志荡三溟；任由虎狼踞，听任抹鼎铭；国人情切切，洋奴相欺凌。营营忧国志，代代未了情；悠悠古今异，绵绵情相通，至今炎黄子，饱尝裂土痛；悬望海中鼎，烟涛碧波中；不知何时归，完瓯九州同。聊表赤子意，写此《寻宝鼎》。]

  总之是这样，最后好像是一个个人博客里面的，不是很确定是不是最开始的作者，但不是秦始皇，不是。

  谁家好秦始皇哈哈笑霸言出口中啊！

  信百度不如信我，百度搞错了又不会道歉，我搞错了我起码会道歉啊对不对！

  到时候功德都扣日本头上（什

  我笑死了，我b站看有个介绍大力神杯的视频，有窒姐出没。介绍说大力神杯是会回收的下一届继续用，那14年穆勒亲了这个球，22年妹喜也亲，那？

　　⚠️阅读须知！

　　第三人称叙事，掺杂第一神称。

　　原创角色登场，身份是外神「衰败君王」。

　　祂是一位假老乡，真外神，切记，是外神，不要把祂当做旧日遗民，也不要把祂当做人类。

　　⚠️祂和罗塞尔有神话生物之间的龌龊交易。

　　罗塞尔的形象会偏向皇帝、执政官，而非黄涛。

　　⚠️对原作部分剧情会有较大改动，但是为了不剧透这里不做举例，无法接受请右上角，不要争吵。

　　剧情流，沙雕向，非爽文，HE。（大概？）

　　如果都能接受的话，那么——

——————————正文——————————

　　87

　　我对这位新晋的皇帝很感兴趣。

　　除了地球上的分身即时分享来的趣事，祂本身也有能够让我刮目相看的特质。比如祂看似疯狂，实际上非常冷静；看似胆大狂妄，实际上心思缜密，也并没有胆大到愿意赌上自己的一切谋求生路；看似清醒，实际上又从未停止自欺欺人和逃避责任。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有趣到我光是阅读分身的记录就能打起精神来的灵魂。

　　为了招待祂，我从记录中提取了“桌子”，“椅子”，“器皿”，“用植物叶子煮成的水”的概念，周围的植物就由我的肢体和花海来充当。在这片荒芜寂静的虚空中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庭院，希望祂能够在这种熟悉的环境下放松下来，认真和我对话。

　　祂坐在我对面，很快就恢复了神智，四分五裂的身体上遍布红月的污染带来的伤口。祂看着我，我在记录里阅读到的类似的眼神代表着“猜忌”、“警惕”和“敌意”，单从分身的视角和亲自见到总归有很大区别，我开始期待接下来的交谈了。

　　——祂的目光有些游离。应该是因为不知道该看我的哪只眼睛。于是我把其他的暂时闭上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祂说，“你想做什么？”

　　啊，帮助？把祂从堕落母神的手里拿过来就算帮助？祂还没意识到自己早在地球就被污染了，而现在祂身上的污染正在和我产生共鸣？我的污染和灵性悄无声息地让祂恢复了一些理智，祂正看着我，目光更加不可捉摸，我觉得祂大概是在心里嘲讽我。

　　我用十分之一秒再次翻阅了思维器官中的记录，检索“罗塞尔的母语”，“中文的释义和拼音”，“从福生玄黄天尊那里抢来的知识”等关键词，这种仿佛是在监考老师的眼皮底下看小抄的微妙感觉让我有些隐隐地心虚，我用模拟出来的声带说：

　　“因为我很想跟你说说话，罗塞尔。”

　　这句话是字正腔圆的中文，罗塞尔的眼睛倏然瞪大，疯狂从那蓝色的器官的表面褪去，祂眯着眼，用审视的目光看了我许久，缓慢地开口：“外神善于欺骗和蛊惑，我已经深有体会，我要怎么相信你？”

　　被蛊惑和欺骗代表你有价值。虽然警惕程度只是从100降低到了90，但是看到祂终于表现出想要交流的欲望，我觉得自己专门准备的气氛和为了能够顺利被人类认知而刚刚捏出来的外貌派上了用场。

　　“你不需要相信我。”我愉快地回答，用中文，“我只是想问你——黄先生，以为自己来到另一个世界，于是干脆把整个世界当做战略游戏、抛弃了旧日纪元人类应有的道德大肆发动战争和侵略，结果发现这个地方就是地球——你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祂生气了。完全符合分身对祂的印象。

　　我记得人类，或者说地球的真神第一次来别人的领土做客不会掀翻桌椅，丢弃食物，那么祂也不应该把我的眼睛一次性扯出来十几个。祂消化了我的灵性，安静下来，我用于构筑桌椅的几根触须被祂无情地踩在脚下，有一种头发被压住的不舒服感。

　　“罗塞尔，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感觉如何？你已经是神话生物，那么践踏曾经的同类会让你感到快乐或罪恶感吗？还是说你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们对你来说只是虫子和灰尘一样的东西，除了作为锚之外没有别的价值？你在将罪孽推给我的时候，有想过你天真的、可爱的女儿知道真相后的反应吗？”

　　由纯粹的知识和信息构成的洪流山呼海啸般扑过来，红色的裂口们成为了其中醒目的珊瑚。

　　我认真的发问没有得到理性的回答，于是我用我的枝叶抓住祂的肩膀，把根系和枝条嵌入祂的躯体，将祂按回座椅上，只有序列一的知识洪流在星空的灵性世界中只是玩具般的东西，呓语和注视都能轻易将其污染。倘若祂真的和我大打出手，那么回去的时候或许会带上所有外神给地球的亲切伴手礼。这一番只发生了数秒的小小的斗争让我的花园损失了几朵花，没关系，我可以用我的手补上。

　　“你大可不必特地来侮辱我！外神！”黑皇帝提高了声音，“我绝不可能帮助你！杀了我！”

　　虽然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但祂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愤怒的火焰在祂心中燃烧，求生的意志和突然猛烈起来的对家园的保护欲让祂前所未有地敏感。做了就是做了，为何不愿承认？我有些遗憾，不过这也符合分身对祂的定义。

　　“我本来想让你死，但现在我觉得你很有意思。你的仪式已经完成，再拖下去会引起怀疑，我该把你送回去了。当然，你会忘记星空中发生的一切。”

　　平心而论，我没有这些东西。履行职责不需要私人感情，人性会让我偏颇，非相邻途径的权柄会破坏我的纯净。我的诞生的那个星球早已因我登上神座而陷入永久地衰亡，虽然带在身边，但很快就被我忘了。到底是在我的手中，还是已经在我对它失去兴趣之后顺手毁灭？想不起来，也不重要。

　　我继续和祂讨论。

　　我试图让祂明白，其实，无论是衰亡还是凋零，都是物质必然经历的一环，简称叶落归根。没有死就不会有新生。只不过大多数生命抗拒死亡，而我既是这宿命循环的具象化，是万象发展规则的引导者，引导事物按照规律迎来必然的衰落和死亡。

　　“所以，如果地球毁灭了，我会带着最大的一块碎片走，希望上面的人不会太多。”

　　罗塞尔，我的朋友。引导灾难，诱发战争，随后注视由你我亲手造就的悲剧，这是多么完美的消遣！悲哀，痛苦，满溢而出的绝望和对未来的惶恐，兴许是身为教导者的天性使然，我会赞赏人类奋不顾身的勇气，赞赏他们为了哪怕遥不可及的希望奋力前进的模样。当然，人类本就是美德和丑恶并存的生物，虽然不完全，有诸多缺陷，但不可一味地否定。

　　……你懂我意思吗？我是说，你们是充满可能性的种族，我格外期待你们整个族群陷入绝望的样子。

　　罗塞尔再度愤怒了，祂在椅子上剧烈地挣扎了几下。为什么？是因为我没有用人类的姿态和祂对话么？不过我擅长诅咒，也擅长应对脾气暴烈的人，就像医院里给病人打镇静剂的医生，我将使人冷酷的灵性塞了进去，于是祂就违背本心地安静了下来。

　　“……你知道我的仪式，你会说中文。”祂紧紧地盯着我，“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可是老朋友了啊，罗塞尔。”我这样回答祂，“我是你的部下，你将你做的事情推了一大半到我身上。除此之外，你还对我严防死守，不让我成为序列一，不让我有机会进一步完成仪式，不帮助我扮演，你是在防备你的麾下出现另一位「君王」吗？”

　　“你做的很成功，但是太可惜了。”我说，“我登上王位的时候，你的先祖还在树上摘果子。”

　　从我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祂的表情就已经变得精彩了起来，几乎可以用“山崩地裂”来形容了。

　　“爱德华？”罗塞尔脸色骤变，但祂控制住了自己，“但你不可能凭空知道旧日纪元和文明的存在。曾经确实有这么一位旧日遗民，然后你侵占了他？”

　　听上去很像某种旧日文明的产物，那种叫做“恐怖片”的东西，蛰伏于黑暗中的怪物吞掉落单的同伴，然后披着同伴的皮重新回到队伍中伺机而动。我感到愉快：“祂是我的一部分，但我不是祂。”

　　“你要指责我吗？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毕竟那短暂的生命因我才获得了延续。”

　　如何高效地制造更大的灾难，如何在长远的时间里让更多知性体死去，如何剥夺星球范围内的活力，是我最感兴趣也仅有的研究课题。为此，我会不间断地做各种新奇的尝试。比如当个观察者，当那些生命的神灵，把自己的分灵派遣到其中引导。

　　然而即便是无数次看着壮丽的文明消亡，宏伟的帝国轰然崩塌，洪水将一切夷为平地，冰雪或熔岩将万物存在的痕迹覆盖，我依旧，我永远，不会厌倦，永远为此喜悦，因为这便是我赐予的真理。——你觉得我会出于爱好杀死生命，杀死如蚂蚁一般渺小的生命，杀死渴望着未来和明天的平凡生命……？不，那没有意义，我并非是为了取乐才这样做，万事万象衰亡不可避免，生命才是生死之间短暂的梦境幻象。

　　“你很有趣，罗塞尔，我真的很喜欢你。”时间有限，我不打算再等祂说什么，反正祂很快就会忘记这一切，而我只需要等待，“我会继续帮助你，你有能力为这片大地带来灾难，我期待着那一天。但是，当整片大陆在你的战火下迎来衰亡的时候，相比之下生机勃勃的你和你的国度该有多么碍眼啊。”

　　“所以，到那时候，我会高兴地杀死你的。”

　　88

　　罗塞尔的星空旅行很成功，祂按照自己和下属们拟订出来的安全路线前进，顺利突破大气层，也顺利返航，得到了一些想要的知识。醒来时祂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精神里那些引导失控的残渣更加活跃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将它们的影响排除。

　　……并且，祂也得到了意外的消息。

　　这里就是追寻数十年的故乡，这里就是地球。海底遗迹、纪年法、时间和星球的自传速度，一切疑点都在这一刻联系在一起，祂从未离开这里，只是醒在了另一个时代——遥远的，数千年以后的非凡时代。

　　三位忠诚的骑士正检查着祂身上是否有残留的不良影响，他们都为陛下的归来而喜悦。

　　一片热闹的气氛中祂竟察觉到刺骨的寒意，仿佛有恶魔正站在背后发笑。罗塞尔猛然回头，只看到几片拼接的彩绘玻璃上，自己重叠破碎的脸。

TBC

————————————

“我是凋零的主宰，衰败的君王。”

“也是所有生灵的最终旅途。”

*这一章本来想放在番外，但仔细一想正文也行。

衰败正向扮演：临终关怀、循环的引导者。

衰败反向扮演：我看上你了，你小子完了嗷。

评论摩多摩多。

顺便在彩蛋塞个衰败的捏人，请大家发挥想象力，把祂的脸润色成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再编辑：

提到衰败的污染了啊，那我就简单概括一下。

9-4，六个诅咒（祝福）。意识、力量、肉体、情感、灵魂、心灵。序列3直接自己身上的诅咒消失，可以用它们来诅咒（祝福）别人。因此序列3往后的仪式要求就是「引导事物迎来终结」这方面的。

序列6情感诅咒：「认知扭曲，情绪错乱」

你可能会误认为抛弃才是自己表达喜欢的方式，施舍是厌恶的象征，憎恨才是真正的恋慕。你要重新找回真正的自己。

序列5灵魂诅咒：「灵魂衰弱，肉体强大」

好比你有一个序列5的强大肉体，可你的灵魂只有普通人一样脆弱，会很轻易地被他人控制、影响，甚至被自己的肉体力量压垮。

序列4心灵诅咒：「你潜意识最不愿意成为的样子」

这是最危险的，逐渐在魔药的引导下变得和真正的自己相反，也就是「心之衰亡」。如果意识不到，就失控。如果发现了，就要扮演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衰败的序列4：热情，温柔，对生命和世界充满喜爱，对每一个不同的个体有独特的尊重和对待方式。

每天被人性太丰富的自己恶心到至少失控一次。）

——其实衰败的这几个诅咒对外神来说伤害性不大（毕竟权柄针对的是其他知性生命而非神灵），但是对于紧抓着人性的地球神来说非常致命。

#姜明子个人。短短的小片段。

        江童偶尔觉得师傅不太像人。

　　这并不是什么激进冒犯的观点。其一，很多人都会说姜明子不像人；其二，姜明子乐于表现得不做人。在所有拥有名号与法术，试图显示自己高等而与凡人不同的修法者群体之中，三真的姜明子也许称得上最成功。离他越远，关于他的传说就越离奇：姜明子长生不死，姜明子战无不胜，姜明子我行我素，姜明子喜怒无常。姜明子笑起来像个年轻俊后生，他总是带着这样的笑容缓缓扒掉法尸的皮。他漂亮的皮囊下面要么是真仙君，要么是真恶鬼。

　　江童的情况有所不同。近距离接触是最好的祛魅，她知道蜚语流言不尽不实。姜明子喜欢给人起绰号，怕虫子，护短，好面子。虽然这些地方她也统统都爱，但跳出对师傅的痴迷，以常人眼光论，姜明子实际上大小毛病一堆，如同每个生在地上的凡子。毕竟世间没有真正的神仙。

　　但江童还是偶尔觉得师傅不太像人。

　　姜明子有时会看太阳，比如这会儿。他的眼神说不出是迷茫还是单纯放空自己，深琥珀色的眼睛直视高远炽烈的天球，几乎被光浸透。换作没有求法资质之人，这样的看法会迅速将眼睛灼瞎。身为常世万法仙君首徒，江童自然不会轻易被区区日光所伤；但在观察到师父看太阳的奇怪行为前，她也从未想过要睁目对日。每个求法者都曾是没有开启一百零三口泉眼的普通人，当他们降生于世，就会记住简单的常识：直视太阳是疼痛的。

　　这个动作不符合本能，可是姜明子却常做。

　　他直视晴空最上方，阳光在他周身笼罩，顺着他的发丝与法袍染上金边。这光景本该柔和而温暖，看起来却不知为何有些萧索，不像被光芒沐浴，倒像是深秋之日裹上寒霜。这时候的姜明子安静缄默，气息收敛，与他平日神采飞扬的模样差得有些远。江童侍立身侧，无端觉得明子师尊如同一只未曾习惯日光的野兽，在触碰前所未有的领域。

　　姜明子确实在触碰前所未有的领域。江童未曾见过比师傅更强的求法者；世间还活着与已死去的人都不曾见过比姜明子更强的求法者。如果师傅并没有对他们吹嘘撒谎——她觉得他不屑于此——那么直到三真的下一个同月令持有者那时为止，此后的一千年，世上也没能诞生比他更强的人。

　　冠绝古今。姜明子所在的时代，天下的涅槃尸都忌惮他的光芒，恐惧他的名号，就如同阴影里的沟鼠恐惧太阳。

　　太阳永不坠落。然而没有人真的能成为太阳。太阳万载生辉，而人的光芒终究会黯淡。即使一时之间成为比太阳更明亮的光辉，也不过是天地间转瞬即逝的火光罢了。

　　当他发光，整个世界都为之屏息。

　　屏息等待他坠落的那天。

　　可是他曾立下弘誓大愿。他怎么能甘心如此？

　　他必定在做一些她无法明白的事。极其危险的事。不得不做的事。

　　为了突破束缚凡人的极限，挣脱悬于生前死后的天命。

　　江童整理行囊，备齐法符，打点弟子们的事务。她瞥见姜明子收回目光，打开同月令，轻声地、潦草地同对面说了几句，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温柔的笑，接着便关闭了。

　　他对江童招手："出发。"

　　"好的师傅～"她收拢思绪，明知故问，"去干什么？"

　　"去打架。"

　　他们去打架——

　　去找万业尸仙打架。

　　船舱摇晃、窄小、憋闷。江童试着凝神，却总觉得烦躁。她掀起帘子探出脑袋，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就在这个瞬间，怪异的预感涌上心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忽然感到了久违的胆怯，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她还确实如这身皮囊一样是个年轻女孩的时候。那时她握着姜明子为她打造的剑，守着报来消息的乱葬岗，等待尸体从中苏醒，摇摇晃晃爬回人间；那时废弃的田间旷野在夕阳下一望无垠，周围安安静静，毫无异状，几乎让人觉得听到的故事都是谣传，但恐惧忽然如田埂边溪水中的蛇，缠绕着她的脚腕朝脊背一路攀去。她握紧剑，等待着，不出声地等待着，收敛全部的气息等待着，等待太阳落下去，等待天幕黑起来，等待土壤下抓骚的声响，等待将至而未至之物。那时胆怯也是如此在心头滋长，细密如网，将一颗魂魄都缠绕包裹在不详的阴云下。

　　她望向师尊的方向，望向身怀大神通的天下第一，望向在她曾经将被只可窥见一线的狰狞未来捕捉时保护了她、站到她身后的人，了不起的常世万法仙君。那时候和这时候似乎是一样的，毕竟姜明子在，只要姜明子在。

　　小舟劈波前行。姜明子背对着江上红日，影子在船尾江水中拖曳出动荡破碎的夜晚。

　　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一点苟三家文学。

一、占卜家。

1.克莱恩正在做选择题。

他拿出了草稿纸和笔。

他开始看题。

他放下了草稿纸和笔，并拿出了灵摆。

“这个题选择A。”    ——逆时针。

“这个题选择B。”    ——逆时针。

“这个题选择C。”    ——逆时针。

“这个题一定选D！”  ——逆时针。

“……”克莱恩沉默。

黑夜女神微笑着走到他的身边，贴心的指了指卷首。

“本考试中所有选择题均为混合选择题，答案为1-4个选项不等。”

出题人之一的罗塞尔·古斯塔夫：呵，屑占卜家。

克莱恩愤怒，占卜家用占卜做题是合理行为，不爽不要玩啊！

他鄙视了一番出题人后，决定先做简答题。

“已知现在有三个灵摆，一个黄水晶，一个白水晶，一个紫水晶，请结合材料材质对灵性的导通率分析及灵摆材质对占卜成功率的影响等相关知识，选择用哪一个灵摆最合适，并简述理由。”

克莱恩拿起笔：黄水晶。理由：它最便宜。

2.查拉图正在做简答题。

“第五纪的罗塞尔大帝毫无疑问是一位杰出的君主，请写出你认为的他的最大贡献。”

查拉图沉思，查拉图拿起笔。

“罗塞尔的最大贡献：他死了。”

二、偷盗者

1.阿蒙正在做题。

他捏了捏单片镜框，偷盗！

他看着偷来的答案正准备愉快的填上，然后就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

突然出现的亚当温和的说：“你的是B卷。”

亚当再次补充：“嗯，只有你是B卷。”

阿蒙沉默。

亚当温和的看着他，眼神澄澈得像是天真的孩童。

阿蒙屈服，他看向卷子。

“请从政治、经济、非凡等角度分析第四纪图铎与特伦索斯特掀起革命，推翻所罗门帝国的原因，并简述你从中得到的启示。”

他拿起笔：“不对称强迫症晚期的所罗门逼疯了对称强迫症晚期的特伦索斯特，所以他决定杀了所罗门。

启示：下次再遇见强迫症，趁他们还没成神，尽早下手。”

2.帕列斯……和伦纳德在做题。

“老头老头，这个题选啥？”伦纳德心里狂call。

“哎呀，小孩子要自己动脑思考，不能动不动就指望外力。”帕列斯悠闲地在伦纳德脑海里说道。

伦纳德“……好吧。”

他低下头乖乖看题，就在这时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等等！老头，但是这次考试的是你啊！！我只是被你无辜牵连来的！”

“咳咳。”帕列斯见没有忽悠过去，忧愁的叹了口气，孩子大了，不好骗了。

他无奈看题。

“已知伯特利·亚伯拉罕开门需要1s，定位需要时间随着距离的接近而以正比例函数降低，帕列斯寄生一次需要0.5s，转移位置需要1s，此时他与伯特利距离为100km，请计算帕列斯成功逃生的最佳方案。

（注：忽略阿蒙等外在干扰条件，按照理想模型计算。）”

帕列斯沉默。

“呵，笑话，和伯特利距离只有100km，我还能活下来？”

伦纳德：“所以我该怎么写？”

帕列斯：“……向黑夜女神和风暴之主祈祷。”

三、学徒

1.佛尔思小姐在做题。

“《暴风山庄》中第三十六章，特意描述‘茜茜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长，远远的与城堡的尖顶重合。’请分别从结构上和内容上分析作者在这里这么描写的寓意。”

佛尔思沉默。

她的用意就是今天夕阳很漂亮啊！当初为了多赚点稿费所以多写了点字，她有什么寓意？

她佛尔思就是个写书的，懂什么《暴风山庄》？！

佛尔思愤怒，她觉得她要采取行动抗议这种歪曲作者原意的题目。

于是她扔下笔，愉快的趴在桌上开始睡觉。

2.伯特利即将考试。

他开门走进了考场，他看了看卷子，他转身再次开门。

……他被黑夜和风暴联手又逼回了考场。

伯特利无奈。

伯特利拿出了镶嵌着宝石的笔。

“对于学徒来说，宝石是非常珍贵的施法材料，现在有蓝宝石、钻石、红宝石等，请问选择哪一块更加合适？”

伯特利皱了皱眉，答道：都不选，亚伯拉罕施法猫眼石起步，不会有哪个学徒穷到选择这些常见的宝石作为施法材料。

佛尔思、克莱恩：……你好厉害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