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创】双标者
她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聪明人,从小就懂得趋利避害,爱讲些孰是孰非的大道理。
小学的时候,她讨厌向老师告状的纪律委员。
那个男生在她考试作弊的时候把手举得高高的,指着她藏在袖子里的纸条脆生生地喊了句“报告”,害她被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蒙羞着垂下头,咬牙切齿地发誓:“只有叛徒才会做向老师告密这种事”。
不久之后,她将暗恋的体育委员和班长早恋的消息写在匿名信上,趁着午休的空档偷偷塞进班主任的教案里。
一阵扭曲的快感,骤然间袭上心头。
班长和体育委...
她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聪明人,从小就懂得趋利避害,爱讲些孰是孰非的大道理。
小学的时候,她讨厌向老师告状的纪律委员。
那个男生在她考试作弊的时候把手举得高高的,指着她藏在袖子里的纸条脆生生地喊了句“报告”,害她被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蒙羞着垂下头,咬牙切齿地发誓:“只有叛徒才会做向老师告密这种事”。
不久之后,她将暗恋的体育委员和班长早恋的消息写在匿名信上,趁着午休的空档偷偷塞进班主任的教案里。
一阵扭曲的快感,骤然间袭上心头。
班长和体育委员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的那天,她尾随在后面,弯着眼睛狡黠地笑,两个翘起的小辫子在脖子后面一扫一扫的。
【你不是最讨厌告密的人吗?为什么自己却要做班级的叛徒呢?】
——她听到心中有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虚弱地质问她。
“那不一样,”她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这是替天行道说出事实真相,怎么能算得上告状呢。”
中学的时候,她注重版权意识,带头孤立了班里因不知情而穿了假Nike的男孩子。
周末逛街时,她将一杯热奶茶盛气凌人地倒扣在路边小妹妹的山寨蓬蓬裙上。
小姑娘抹着眼泪抽抽嗒嗒地哭个不停,一双濡湿的稚嫩眼睛无助地望着她。
她却张扬地举着自拍杆,像一个威风凛凛的记者那样把摄像头对准素面朝天的小姑娘,在人潮鼎沸的商店门口大声嚷嚷。
“别这样了,我们走吧…她看上去还只是个小孩子啊。”闺蜜在旁边怯懦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被她不耐烦地抖开。
“你懂什么?年龄小就能作为‘穿山’的借口了吗?”她执拗地偏过头,满脸不屑,“穿山寨的贱人活该穷一辈子”。
在那之后,她成为了一个为原创发声的正义大使。
不仅开四五个小号在网上批判文学作品的抄袭风气,也曾坚持不懈地给唐七和玖月晞的所有作品打过一星。
每次做完这些,她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高尚最有思想的少女。
高二那年,她在网上看到了一款让人眼睛一亮的精致包包,价格5780。
那个数字让她有点儿发懵,她琢磨了一会儿,便通过淘宝识图找到了那只包包的同款A货。
高仿包包的价格仅需198元,她心满意足地提交订单,在付款的时候,她又听到了心中那个死气沉沉的声音在唉声叹气地质问她。
【你不是最瞧不起山寨了吗?你不是说设计师的心血很重要,要珍惜他们的劳动成果吗?你不是要为原创发声吗…?快趁没发货之前把订单取消吧。】
她被那刺耳的声音吵得心烦意乱,便将头上的耳机摔在地上。
“我不买正品是有情可原的,谁让Gucci吃相这么难看,把这款包的定价抬到这么高?将客流引向山寨供应商是他们咎由自取,”她轻描淡写道,“再说了,我还只是个学生,哪来这么多钱浪费在一个破包上呢?”
是啊,她总有借口,也总有苦衷。
可是,说这句话的她,却忘了班里穿假Nike的男生是一个家境贫寒的留守儿童,也忘了被她泼奶茶的小姑娘瘦瘦小小,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
那个喑哑的声音沉吟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再次开口说话。
大学的时候,她向学校的校草表白,却被冰冷冷地拒绝,还被言辞犀利地羞辱了容貌。
她趴在宿舍的床上蒙着头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抽泣一边忿忿不平地大叫“怎么能对别人的样貌指手画脚。”
可是,当她渐渐从失恋的伤痛中释怀之后,她却喜欢上挖苦别人的外貌。
刻薄的言语总会让她感到很快乐。
室友的塌鼻梁和下巴上长的痘痘,班里男生的宽额头和小眼睛,辅导员老师的龅牙和大鼻孔,甚至是学校里的园丁因车祸而失去的左腿和破相的面颊。
她对每一个街上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都有着浓烈的好奇心,上下打量过那些陌生人过后,她总会对着身边的朋友乐呵呵地指点一番。
想起那一张张有着缺陷不甚完美的面孔,再欣赏一下镜子里还算有几分姿色的自己,她终于能从被校草贬低的记忆中跳脱出来,找到一些优越感。
和之前一样,那个死气沉沉的声音又在她的心中荡漾而起,质问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她嘻嘻哈哈地回答那个声音,“这算羞辱吗?他们很丑,难道不是事实吗?”
从她成年之后,那个沉闷的声音响起的频率渐渐高了起来,每次都在她做出与价值观相悖的事情时出现。
她在网络论坛上大力谴责校园暴力的负面新闻,却矢口不提自己曾因为一个室友得了奖学金没请课吃饭而把她的作业本丢进了马桶里。
她为呼吁同性恋权益而换上彩虹头像,却对班里翘着兰花指声音尖细的男生嗤之以鼻。
她发朋友圈时喜欢把“女权”二字挂在嘴边,张口闭口总爱说“尊重女性”、“重视女性”,却用“婚驴”和“拜吊”这样的字眼形容和她同为女性的已婚群体。
她在不堪重负的女明星一命呜呼后声泪俱下地“反对网络暴力”,第二天就在讨厌的网红评论区留“你妈biss”。
她批判虐猫虐狗的恶性事件,恨不得千刀万剐那些没人性的禽兽东西,却又在b站上刷虐杀蟑螂的视频刷得不亦乐乎。
【你不是反对虐待动物吗?】那个沉闷而悲戚的声音在她心中再次响起。
她撇了撇嘴,看着蟑螂在手术刀下奋力挣扎的样子笑着说,“蟑螂有猫可爱吗?”
是啊,蟑螂的确不如猫可爱。但是混沌一生中,谁又能决定自己到底能成为人,成为猫,还是做一只千刀万剐也没多少人心疼的蟑螂?
后来,她又嫌弃那些靠着一副好皮囊,搔首弄姿、不知死活地往上爬的蠢姑娘。
社会是个复杂的大梯子。有人从高处往下吐痰,下面的人啊要想到达上面的世界,就得顶着被喷了满脸的口水,忍辱负重地向上攀升,才能到达。
道理她都懂,可她就是讨厌满脸唾沫的脏人。
她讨厌酒吧里卖笑的婊子,讨厌爱情里又当又立的第三者,也曾对大学门口上了老男人豪车的女学生嗤之以鼻、恶语相向。
“和老男人在一起,还不是图他们那几个臭钱。”
她翻了个白眼,那时候的她,确实无法理解中年男性身上究竟有怎样的魅力。
直到毕业后入职的那天,她与风度翩翩的上司四目相对。那一刻,就像有人将玫瑰花瓣攥成子弹,朝着她的胸口用力地开了一枪。
她坠入爱河了,欲罢不能地喜欢上那个大自己十岁的上司。
尽管瞥见了上司工位上的全家福,她还是故作天真,置若罔闻,懵懂得像照片里那个抱着玩具瞪着镜头的孩子。
之后的日子里,她以入职新人的小白身份,开始频频以请教问题为由闯入上司的办公室。
走进去时,她总是不忘将门带上,挺腰提臀,风情万种地踩着高跟鞋走到男人身旁。
开口说话一定要像被揉了肚子的猫咪撒娇,指甲油每星期一定要换最新的颜色,身上一定要喷欲擒故纵的女人香。
领口低开的连衣裙暴露出大片令人血脉偾张的好风光,她望着那个比自己大上一旬的男人直勾勾递过来的视线,眼睛里不禁春情流转,香软的手也婆娑着挽住了上司的胳膊,胸脯在他背后磨蹭起来。
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过多试探和磨合,没过多久,她就在一个喝得烂醉的深夜半推半就地和上司进了酒店的807房间。
房门关闭的瞬间,他们的手臂像藤蔓一样纠缠在一起,热吻点燃欲望,把伦理道德的屁话像野草一样统统烧光。
过去她总喜欢赞扬忠贞的爱情者,唾弃那些婚姻和恋爱关系中背经离道的叛徒。
可是,当她的爱情观在坎坷的道路上偏离轨道之后,她便将那些过去践行的标准和大道理抛之脑后,开始歌颂琼瑶书里的什么自由啊、真性情。
那时候,徘徊在她心里的那个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它凄厉地问她
——【你啊,和当初那些在校门口上了老头的豪车,KTV里坐在土豪腿上撒娇的贱人有什么区别呢?】
这样的想法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呼吸一滞,捂住耳朵声嘶力竭地劝慰自己,
“怎么可能一样啊,那些婊子,是图男人的钱财才爬上他们的床上出卖身体的,不是吗?而我啊,是为了真爱,为了美好的自由的爱情,才甘愿隐姓埋名,做刘总背后的女人啊。”
说到这里,她自怜自艾地叹了口气。
此时,沙发上散落着维秘的粉色包装袋和刘总送的爱马仕,她坐在男人替她租的高档别墅里落寞地想着,咖啡杯里燃着两块形状不规律的方糖,烟灰缸里是一根未熄灭的香烟,袅袅叹着气,像在忠心期待着那个男人快点回“家”。
终究,她这个善解人意的可怜女人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不要名分,不求专一的注视,只希望能默默无闻地为她心爱的男人建造一座温暖港湾。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无私,更善良的女人吗?
所以啊,走心的爱情,若是以俗世间的伦理道德来作为衡量标准,岂不显得太过肤浅了吗?
在她成为情妇的那段时间里,那个聒噪的声音始终没有停止叫喊。
当她坐在宝马车上和男人打情骂俏时,当她叼着叉子吃最贵的牛排,在奢侈品店颐指气使地让店员把最高层的包拿下来看看,当她蜷在男人的办公桌下为他褪去长裤,当她故意将口红唇印蹭在男人的衬衫衣领上…
当她,给上司的妻子打电话,叫她“黄脸婆”,说着“你老公现在睡在我的床上”时,
那个疯狂的,尖锐的,声嘶力竭的声音总会带着哭腔在她的心间吼叫。
【你醒醒啊,不要再做出卖尊严的事情了。】
【你不是最讨厌第三者了吗?为什么要介入别人的感情啊。】
【你怎么能对一个无辜的女人说出这种话?】
【你…真的还是你吗?你还是过去那个善良的女孩吗?】
【你究竟,善良过吗?】
她麻木地笑笑,选择不回应那歇斯底里的质问,只是淡漠地撑着下巴,听那声音像死掉的蝉鸣般渐渐褪去。
从那天起,她再也听不见心中响起的声音。
三年后,她咸鱼翻身,终于挤掉可怜的原配成功上位。
她风风光光地嫁进豪门,每天住着大房子,睡在心爱的男人身边,终于不必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躲躲闪闪。
只是,有一个新的困扰出现了。
上司和原配的孩子,一个年仅7岁的小女孩,也同他们一起生活在这栋豪华的别墅里。
那是一个性格孤僻又古怪的女孩,身上完全没有同龄人相仿的活力,不仅身体病怏怏的,脸上也从来没有笑容,连初次见面的时候都阴森森地盯着她看。
那真是一个魔鬼般的孩子。从不给她好脸色看,不跟她打招呼,不和她说话,甚至不愿喊她一声“妈妈”。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个孤傲的小小身影,终于在丈夫不在家的某一天,忍不住给了那个坏孩子一个耳光,顺便把她掼在地上。
阳光在小女孩的脸上斑斑驳驳地跳跃着,她看着女孩的眼睛里尽是惶恐,却始终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肯哭出一声。
“叫妈妈,叫妈妈我就拉你起来。”她踩着小女孩的脚踝,像个疯子一样大叫。
女孩沉沉地盯着她死人般的眼睛看了几秒,嫌恶地将头扭到一旁。
她听到那个小恶魔淡漠地说道,“你不是我的妈妈。”
那句话彻底点燃了她施虐的欲望。她嘶吼着又打了女孩几个巴掌,用巫婆般的长指甲把女孩的胳膊和胸口掐得乌青,做完这一切后,她觉得依然不解气,干脆举着扫帚狠狠砸在女孩瘦弱的小腿上。
或许是因为力度太大,小恶魔终于没能忍住痛,“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望着跌坐在地上无助的小小身影,看着她哭泣的样貌渐渐幻化出前妻崩溃的表情。
那一瞬间,她的心情变得格外明朗。
她沉浸在施虐的快感中,却不料听到那个沉默了多年的声音再次从胸口传出来。
【你还记不记得,大一那年,你诅咒过家暴的人都会变成怪物。】
那个声音依然阴阴沉沉,像一个酸臭的老头一样让人倒胃口。
闻言,她撂下扫帚猖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说过又能怎样呢?我的确诅咒过家暴的人,可是啊,”她擦着笑出的眼泪,牙齿像豺狼一样暴露在外面,“教训情敌的女儿,也算得上家暴吗?”
那个沉闷的声音不再回应她,而她却依然像个疯子一样用力地笑着。
“你怎么不说话啦?难不成你要把我变成怪物吗?”
她洋洋得意地挑衅着,笑声却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等她反应过来时,脖颈上突然滋生的痛意已经变得难以扼制。
她撕心裂肺地叫出声,痛苦地瘫缩在地上的那一刻,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小学时的班长和体育委员憎恶的目光,中学被她泼奶茶的小姑娘无措的脸颊,大学被她冷嘲热讽的室友,缺了一条腿的丑陋园丁,被逼跳楼自杀的女网红,视频里挣扎蠕动的蟑螂尸体,还有上司的欲眼和前妻冰冷又不甘的视线…
那一张张诡谲的面容交汇在一起,统统撞进了她的视网膜里。
脖子里的肉瘤像个怪胎一样在她的皮肤里横冲直撞,在窗外的阳光直射在她身上的刹那,那颗肉瘤终于成功破壳,汲取她身体中的养分初现雏形。
前妻的女儿望着她的样子哇哇大叫起来。
她望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在不远处的全身镜中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在那面镜子里,她错愕的脸依然如从前那样精致漂亮。只可惜,那张面孔从今天起再也不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杰作。
因为,在她的脖子上,也窜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头,正用同样错愕的表情,无助地望着她。
END
这世上的双标有很多种。
有些人的双标是严以律己 宽以待人的气度,
有些人则将双标当成了为自己谋私欲的借口。
原创:十八岁不会长大
1,
我死在十八岁那一年的春天。
看见山上滚石的那一刻,我向司机大喊:滚石!
司机回过头,笑呵呵地说:你也听这首歌啊,小伙子。
于是公交车就轰隆隆地撞上了山体的滚石。石头滚下山,滚到沿海公路,滚到了蔚蓝的大海中。
滚他妈的憨憨司机。
书上都说,在人死亡的那一瞬间,会快速回顾自己的一生。我却没有。不知道是我的人生乏味可陈,还是单纯的记性不好,我只是快速回顾了死于车祸的这一天。
这是我的十八岁生日。早上起来,我那个从不会祝福人的亲爹跟我说:儿子,这是你最后一个轻松的生日了。我必须跟你坦白一...
1,
我死在十八岁那一年的春天。
看见山上滚石的那一刻,我向司机大喊:滚石!
司机回过头,笑呵呵地说:你也听这首歌啊,小伙子。
于是公交车就轰隆隆地撞上了山体的滚石。石头滚下山,滚到沿海公路,滚到了蔚蓝的大海中。
滚他妈的憨憨司机。
书上都说,在人死亡的那一瞬间,会快速回顾自己的一生。我却没有。不知道是我的人生乏味可陈,还是单纯的记性不好,我只是快速回顾了死于车祸的这一天。
这是我的十八岁生日。早上起来,我那个从不会祝福人的亲爹跟我说:儿子,这是你最后一个轻松的生日了。我必须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我激动地说:父亲大人,我已经准备好背负上富二代的重担去生活了。
结果我爸却叹着气对我说:其实一直没告诉你,你不是独生子女。
他死在你生日的那一天。难产,只能救下来你。
我呆住。
我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说:告诉我,他在哪。
他被葬在海边公墓。小小的,坐北朝南,可以一直看着大海。
于是,当我死在沿海公路的那一刻,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早知如此,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看了十八年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啊。
2,
我在不知道哪一年哪一岁的春天醒来。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床头熟悉的灌篮高手海报。愣住了。
我冲出去,对着我爸大声问:这是哪一年?总之听我的,快去投资一个叫马云的人!给他钱!要多少给多少!
我爸一脸愕然地告诉我:马云不是都已经下岗了吗?我还欠着他的花呗呢。
吗的,我翻了翻手机,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穿越到多么遥远的过去。
准确地说,我回到了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
因为在我关上手机后,忽然发现我爸的神色已经变得有些沉重。
他对我说:儿子,这是你最后一个轻松的生日了。我必须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我咽了咽口水,说:是我那个难产而没能出生的兄弟吗?
我爸愣住了,说:你那时候,就已经记事儿了吗?
3,
我和父母说了我所经历的所有事情。
我说:告诉314路公交的那个司机,让他开慢点。还有,不要再听赵传的一颗滚石了。
我爸惊讶地说:你也听这首歌啊,小伙子。
我说:亲爹啊,先别特么管我听不听了。
我爸还是将信将疑地查询了那名司机的电话,告知了他这些事情。
接着,在父母对我心里状态的担忧下,夜幕降临了。
电视里传来了公交车免于山体滚石的灾难。
据那辆公交车的司机说,在滚石落下之前,他曾接到了一通神奇的电话。
我们一同看到了那则新闻。
父母举起杯子,神色复杂地说:生日快乐。
我吃完,回到屋子里,沉沉地睡去。
结果当我醒来时,我爸还是神色复杂地走过来。
他对我说:儿子,这是你最后一个轻松的生日了。我必须,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4,
我和我的父亲,一起回顾了我的前天、昨天、和今天。
我爸说:没想到你生日这一天还编出了这么个故事,怪调皮的。
我一脸安详地问道:所以,你已经连我怎么知道那个夭折兄弟的事儿都不关心了是吗?
当再次度过了雷同的一天后,我一夜未睡。
这一次,绝不会有人暂时将我眼睛悄悄闭了起来。
我想了很久,关于这座小镇的青春,高中的课桌,夏天打蔫的树叶,冬天的冰糖葫芦。
我很害怕,我的排位还是白银,这样下去,是不是永远也成为不了王者。要知道,在我玩的游戏里,白银与王者之间,整整隔了四个大等级,一百个小等级。
当我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下定决心珍惜生活后。白天降临了。
我的父亲也降临了。
在我眼中,我的亲爹仿若已经变成了一个神棍。
他表面上在对我说:儿子,这是你最后一个轻松的生日了。我必须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实际上却像是在讲,阿弥陀佛,没想到吧。哈哈。
我看了眼手机的日期,陷入了绝望。
我被困在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这天。
5,
之后的日子里,我做了很多种尝试。
我尝试过生日许愿。我尝试过逃离这座小镇;我尝试过去阻止那场山体落石的发生,然后被迫尝试过被落石碾死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我尝试是不是可以用一天的时间从白银打到王者,结果非但掉回了青铜,还被人举报封了号。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将回到这一天的力量。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我在新闻中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那个信息排在山体落石之后,讲述一个年轻的女辅警,死于枪伤。
我忽然想起,在我坐公交车去海边公墓的那一天,我曾经在途中看见过一个女孩,正在小巷中与几个壮汉对峙。
那一天,我报了警。
原来,即便报警,还是会迎来这样的惨案。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开始去查阅这一天的所有新闻,终于发现在我生日的这一天,这座小镇上,只死了两个人。
一个是我,正陷入同一天的循环之中。
而另一个人,就是死于枪伤的那名辅警。
她的名字,叫做陈小梨。
6,
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起床,离开正要对我宣判什么的父亲,直奔我看见陈小梨的那条小巷。
等我赶到时,却已经晚了。
那几名壮汉被陈小梨揍得连他们妈都不认识了。
我冲她喊道:陈小梨!
陈小梨看见我,显得很惊讶,问:你是?
我焦急地说:没时间了!快跑,你会死在这一天!
结果,陈小梨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说:原来,你也被困在了这一天。
7,
陈小梨和我一样,今年十八岁,这是考上辅警的最低年纪。
我们坐在奶茶店里,交换着彼此被困在同一天的经验。
原来,最初不是那几名壮汉对手的陈小梨,每一天都在琢磨他们的出拳。终于,她可以像现在这样游刃有余地击败他们,并从他们身上拿到前往黑帮大佬仓库的钥匙。
在陈小梨的右臂上,被画上了一个数字。265。
陈小梨说,这是她给自己的目标。她要在300天内,逮捕黑帮大佬,如今,只剩下265天了。
陈小梨问:你呢?这些天来,你都在做什么?
我说:实不相瞒,我也在琢磨敌人们的战术。总有一天,我再也不会被人举报了。
陈小梨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大哥,你今年才十八岁,能不能做些对社会有用的事情啊?
我义正言辞地说:要知道,如果我无论如何都能重启这一天的话,不去做些对社会有危害的事情,就已经很伟大了。
陈小梨盯着我,说:这位仁兄,我可以现在以犯罪未遂的罪名逮捕你吗?
我说:陈小梨同学,如果有心情,还是想想怎么逃离这一天吧。
我想到陈小梨被枪杀的消息,再度问她:我怀疑我们的诅咒来源于死亡,只要我们都活下去,就可以逃离这个诅咒了。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你?
陈小梨指了指我的后面,说:是他。
我回过头,一个穿得跟小马哥一样的男人,正拿枪指着我。
砰,砰。
两声枪响后,我回到了我十八岁生日的早晨。
8,
我找到陈小梨,看着她右臂上264的数字,气急败坏地质问她:陈小梨!你到底惹了些什么人!?
陈小梨再次把那些壮汉揍得鼻青脸肿后,走出巷子,漫不经心地说:就是一个黑帮大佬啦。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惹他?
陈小梨显得很惊讶,说:因为我是一个正义的人呀。
我哀求说:大姐,可以请你晚一天再做正义的人吗?难道你不怕死吗?
陈小梨想了想,认真说:我很怕。
我更加生气了,说:那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他!
陈小梨显得很惊讶,说:因为我是一个正义的人呀。
我说:操。
陈小梨也不生气,反而是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说:乖,不要讲脏话。
我打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我已经成年了!
陈小梨说:可是即便没有成年,也不应该浪费生活不是吗?还没请教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咳了咳,说:那你叫我花哥好了。
陈小梨掐了掐我的脸,说:小花弟弟,你不应该自暴自弃。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哪怕只有这一天。
我没理这个喜欢动手动脚的女人。
陈小梨却自顾自说起来。
在她口中,那个黑帮大佬在这一天就会销毁所有的证据,离开这座小镇,远走高飞。
她绝不能在今天放走他,哪怕她会死上一千次。
这个十八岁的倔强小女孩。
你去打游戏吧,或者别的什么。陈小梨说,等我活着抓到了他,我们就一定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了。
我说:反正总是被人举报,没意思。
陈小梨歪了歪头,说:那你想干什么?
我勉勉强强地说:先帮帮你好啦。
9,
就这样,我和这个活力四射的女孩,陈小梨,开始了对抗黑帮大佬的征程。
陈小梨给自己订的目标也在不断缩减着:250...160...100...
我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两个十八岁的孩子,竟然生生活出了两个八十岁的烈士一样悲壮。面对威胁,我们无惧死亡;面对刀具,我们无惧死亡;面对哒哒哒冒蓝火的加特林,我们都无惧死亡。我开始怀疑,陈小梨就是想找死。
直到有一天,黑帮大佬和我们对峙时,掏出一把手枪,打向了陈小梨。
我大喊:不要!
扑向了陈小梨。
当我醒来后,找到陈小梨。她复杂地看向我,问:大哥,反正每次都会一起挂掉,怎么昨天要为我挡一枪?
我想了想,悲哀地意识到:或许我也变得和陈小梨一样,就是想找死。
死来死去的太无聊了,想找点更悲壮的死法。
这段日子里,我们摸清了大佬的作息,知晓了大佬的套路,但大佬不愧是大佬,他的底牌千千万,他的实力万人敌,他站在那里,像个游戏boss一样,我们始终无法将他逮捕。
在那天后,陈小梨这样对我说:大哥,你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再做那些自我感动的事情了。还记得我最初认识你时候,说过什么吗?
我想了想,说:你说,我们要好好活着。
我们要好好活着。陈小梨重复着我的话,锤了我一下,说,记住了吗,这位花花草草,你可千万不要食言啊。
我看着陈小梨笑成月牙的眼睛,忽然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我说:好。
看着陈小梨的后颈,我击null晕了她。
那一天,我没有回家。我抱着陈小梨,躲在桥洞下。
桥上,黑帮大佬的手下喧闹地找着我们。
桥下,我紧紧抱着陈小梨,看着月亮在河里摇啊摇。
10,
我终于迎来了十八岁的第二天清晨。
我对陈小梨说,小梨,我们成功了,我们逃离了诅咒。
可是陈小梨却一脸的失望。她摇了摇头,说:恭喜你,小花弟弟,你逃离了诅咒。
她走掉了。
我喊她。
为什么啊!我们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了!
陈小梨转过头,满脸的泪水。
她说:可是我好难过,过了那一天,我就再也不能逮捕他了。小花弟弟,还是花哥?不管你叫什么,我都好讨厌你。
陈小梨离开了。
我惊醒。
没有大佬,没有陈小梨,没有摇啊摇的月亮。没有第二天清晨。
我那个从来不会祝福人的亲爹对我说:儿子,这是你最后一个轻松的生日了。我必须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他又说:诶?你怎么哭了?
我狂奔出去。
11,
我找到那条熟悉小巷,找到熟悉的陈小梨。
陈小梨说:小花弟弟,还是花哥?不管你叫什么,我都好讨厌你。
那个在她手下被揪着头发哀嚎的壮汉,说:你讨厌他就打他好不好啊大姐?
我说:为什么我们都没死,还是回到了今天?
陈小梨却反问道:为什么你昨天要打晕我?
我只好老实说:因为我想我们好好地活下去。
陈小梨却冷冰冰地说道:如果不能痛快地活,和痛苦的死亡又有什么区别?
我说:可是,活下去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为什么要去管那些闲事?
陈小梨苦笑着摇摇头,说:大哥,你已经十八岁了,请你长大一点吧。我很怀疑,你真的有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做出过什么努力吗?
陈小梨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陈小梨走掉了。
我只好买了一杯奶茶,喝着回家。
当走到家的时候,再次听到那个新闻。
一名年轻的女性辅警,死于枪杀。
我说:陈小梨啊,陈小梨。
我好羡慕你,可以永远激情四射地度过每一天。
可我该怎么办啊。
我只是个胸无大志的家伙。
爱着平静的生活。
12,
这是我被困在十八岁生日的第十个月。
我没有再看到陈小梨。
我完成了一天在游戏排位中,从白银升级到王者的壮举。
这个壮举,源于我花费了半个月,拿到了一名游戏策划人员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找到那名策划人员,用这个秘密,让欲哭无泪的策划人员在游戏里,帮我把账号等级直接改成了“王者”。
后来,我时常在想,那个游戏打得不咋地,但活得像个王者一样的女孩,在做什么呢?
然后我在一个下午,去找到陈小梨。
果然,在熟悉的码头旁,熟悉的陈小梨,又迎来了和熟悉的黑帮大佬的决斗。
黑帮大佬说:怎么又是你?啊,为什么我要说又?
陈小梨说:少废话,这一次,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黑帮大佬:那就不废话了,受死吧!
陈小梨掏出枪,打飞了埋藏在周边的几个喽啰。她欺身向前,黑帮大佬每一个举动都在她的预料之中,黑帮大佬一边啊呀呀地叫着,一边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最终黑帮大佬还是抓到了陈小梨的一个漏洞,一记贴山靠,将陈小梨打倒在地。
陈小梨苦笑着说: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八极拳。
黑帮大佬说: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我会那么多招式。
黑帮大佬用手掐紧了陈小梨的脖子。
黑帮大佬说:再见了,小姑娘。
陈小梨倔强地笑着说:一定会再见的,大傻比。
陈小梨,就像一个讨人厌的缠人精一样。她死死地缠着黑帮大佬,死死地缠着所谓的正义,她死来死去地与邪恶缠斗着。
就在黑帮大佬将要下手的那一瞬间,枪响了。
那是警枪的响声。
枪子击败了黑帮大佬,十数名警察将黑帮大佬围了起来。
我走到陈小梨身边,说:好久不见,陈小梨。
陈小梨显得很惊讶,说:大哥哎,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以前一直不相信我。
我说:如果钻研不透敌人,就去钻研朋友吧。
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摸透了十数名警员的所有秘密,其中甚至包括一名警察局局长。
那些都是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即便谈不上罪大恶极,也足够让他们忌惮。
尽管这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让我受了不少的苦头。
但是啊,陈小梨。我想,总比死亡要轻松吧。
我用这些小秘密,成功使这些警员相信我所说的话,前来营救你。
陈小梨听了我说的话,说:很难相信,你这个只会打游戏的宅男,会想到这一层。
我说:那就要从我上了王者的那一天说起啦。
我向陈小梨伸出手,她那个被自己画上了“2”的胳膊,伸了过来。
我说:陈小梨,恭喜你,完成了自己的游戏。欢迎来到明天。
13,
我搀扶着陈小梨起来,带她去往医院。
病床上,陈小梨说:明天到了,又会是什么样呢?
我说:无论什么样,我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陈小梨笑了。她睡着过去。
我趴在病床边,说,陈小梨,你记得吗?我那天打晕你后,和你在桥下看着月亮在河里摇啊摇,很漂亮。
都晕了谁会记得啦。陈小梨嘟囔着说。
她闭着眼睛,又说:明天,我们一起去再看一次吧。
我说:好啊。
接着,我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而,当我醒来时,面对的却是我爹的大脸。
我爹说:儿子,这是你最后一个轻松的生日了。我必须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他说:另外,你做了什么美梦,笑得这么开心?
14,
我再次找到陈小梨。
陈小梨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说:难道黑帮大佬幕后还有大佬?
陈小梨摇摇头说:绝无可能。他都快比卡卡罗特还要强了。
我纳闷道:那为什么我们还会回到这一天?
陈小梨想了想,对我说道:还记得那一次,你打晕我的日子吗?
我说:别提了,跟我冷战了好久呢。
陈小梨说:那一次,我们明明都活了下来,却还是回到今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皱眉问道:为什么?
陈小梨认真说:因为我没有完成我那一天的愿望,就是抓到黑帮大佬。
小花弟弟,你在这一天,又有没有什么愿望呢?陈小梨这样问我。
我想了想,想到那个滚石,那个沿海公路,那个海边公墓。
我说:我想见一见,我的兄弟。
陈小梨问:兄弟?
我说:他住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望着大海。
我将自己并非独生子女的事情告诉了陈小梨。
陈小梨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们两个人的生死是不重要的。
我疑惑问道:什么?
陈小梨说:我们只有完成了那一天的愿望,才可以逃离诅咒。这样吧,我们明天逮捕黑帮大佬后,就去看看你的兄弟。
陈小梨摇了摇了自己的胳膊,上面被她画上了“1”。
她说: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成功。
我说,好。
15,
我在晚上回到家中。
我一边过着生日,一边看着新闻里报道女性辅警被枪杀的消息。
接着,我和父母坐下来,第一次,仔细地唠了唠那个夭折的兄弟的故事。
虽然是说那个兄弟的故事,但多数说的,还是关于我。
我说我不懂事,我说我不好好学习,我说我沉迷游戏,我坦白了逃课、作弊、与大学的挂科。
我说,如果夭折的是我,你们会不会省心一点?
我爸说,一般来说,婴儿出生,不是先出来头就是先出来脚,结果医生说,那个婴儿是双手先要出来的,没办法的事情,你也不要过于自责。
我看着樱木花道的海报,笑着说:可能他比较喜欢打篮球吧。
我说:明天,我想去看一看他。这就是我生日的愿望。
我爸说:好。
妈妈也在旁边说:儿子,这是你的成年生日,还是许一个别的愿望吧。
我看了看格外慈祥的父母,鼓起勇气说:那我再坦白一件事好了,以后我可以在家里抽烟吗?
我爸就很慈祥地说:如果夭折的是你,我们应该真的会省心一点。妈的。
我笑了笑,轻声说:既然如此,我戒烟好啦。你们就当我没提过吧。
反正,一切都会被忘记的。
我回到屋中,关上门,睡了过去。
16,
翌日,我和陈小梨完美地号召那十数位警官,将黑帮大佬逮捕了。
逮捕后,已是深夜。
我说:要来不及了。
陈小梨果断说:我们打车去。
我们打了一辆车,前往海边公墓。
车上,陈小梨忽然问:今天过后,你还会来找我吗?
我说:不然呢?咱俩也算是革命友谊了吧?
陈小梨笑着说:好。那我们拉钩。
我有些讶异,这不是陈小梨的性格。
印象里,她一直是激情四射的女孩,倔强执拗,几乎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画风。
但我还是伸出了手。
我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轰隆隆。
滚石再次出现了。
我忽然回忆起来,在新闻中,第一次的山体滚石之后,还有一次余震。
我说:刹车!
显然,司机也没有意识到这次的余震,即便踩了刹车,还是直直撞上了山石。
车体翻滚,我们被撞向公路旁的大海之中。猛烈撞击下,我余光瞥见,鲜血正在涌进来的海水中漂浮。
车已经沉没,司机也已去世。
海水仍未灌满车厢,我去拉陈小梨,结果陈小梨却拽住了我的手。
一块尖锐的石头,穿透了她的腹部。鲜血正在流出。
陈小梨说:陈小花,我知道你的名字。
我说:为什么还有心思去查我的名字啊!
陈小梨说:陈小花,你要带着我的那份好好的活下去。快去,见到你兄弟的那块墓碑,完成你的愿望,就一定能活下去。
我说:干嘛那么悲壮?淹死就淹死吧,我们还可以重来。
陈小梨却留下了泪水,她说:没有机会了,对不起,陈小花,对不起。
陈小梨说,那些数字,不是她自己画上的,而是每一次回到同一天后,都会出现在她手臂上的。
陈小梨说,那些数字,就是我们的死亡倒计时,300天,300次的机会,如果我们还不能逃脱这一天,就只能应该彼此本该死亡的那个结局。
陈小梨嘶哑着嗓子,说:出去啊!陈小花!
陈小梨掏出手枪。
砰!
击碎了车后的玻璃。
陈小梨说:出去啊!出去!带着我的那份,活下去啊陈小花!
我试图捂住陈小梨的伤口,却无法阻挡鲜血的流出。
我只能无力地嘶喊道:陈小梨!
陈小梨胳膊上,那个“1”正在缓慢消失。
陈小梨呈现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愤怒,她双手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推着我。
海水已经淹没了整座车辆,在这样的水压下,我仍能感受到一个女孩推开我的力量。
那是怎样强大的一种力量?
我说:一起出去好吗?陈小梨!
喊出来,却只能成为水中的泡泡。
而陈小梨推着,用力地推着,也一直张嘴喊着什么。
我知道,她在喊着:出去啊!出去!出去!
不知道海水淹没了我,还是泪水淹没了我。
我借着陈小梨的力量,向外爬去。
我回头望去,陈小梨露出欣慰又阳光的笑容。
冰冷的海水中,她笑得很温暖。
她还在说着:出去吧。出去。
然后我转过头,是一片光明。
一个白色的人,在白色的光下,说:出来啊!出来!
我眨了眨眼睛,看清了那个人。
那是一个大夫。
这是在产房之中。
我说:大夫,救一下陈小梨啊!
我说出口,却变成了哭声。
我回过头,在一片鲜血中,一双小小的手,失去了力量,垂了下来。
我想起,父亲说过的那句话。
他说,一般来说,婴儿出生,不是先出来头就是先出来脚,结果医生说,那个婴儿,却是双手先要出来的。
我说:陈小梨。
原来没有什么兄弟。
原来你就是我的妹妹。
一个本来生龙活虎、激情四射的十八岁女孩。
我很想哭。
事实上,我也只能哭。
医生说:他活下来了!
17,
黑暗中,哭声越来越近了,我甚至分不清,是不是我的哭声。
于是我奋力地睁开眼睛。
我那个亲爹在我病床上抽泣。
我爸与我对视后,再次喜极而泣。
他说:小花,你总算醒过来了!
我看了下病房中的时间,那是我出了车祸后的第二天。
父亲说:不急,等你伤好了,我们在一起去海边公墓看他。
我尽力地说道:那个他,是女孩吗?
父亲显得很惊讶,说:你怎么知道?
我和你妈早为你们取好了名字,你叫陈小花,她叫陈小梨,好听吗?
我说:很好听啊。
我望着窗外,似乎已闻到阳光的味道。那是春天的气息。
我说:听上去,她应该会成为一名很厉害的警察。
我爸纳闷道:为什么会是警察啊?
我笑着说:你不懂的。
18.
伤好后,我去了那片公墓。
我站在那个写着“陈小梨之墓”的墓碑前,笑着,哭着。
我轻声说:喂,我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的啊。
你放心好了。陈小梨。
以后有时间,我再来陪你看,月亮在大海里摇啊摇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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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吞茶嚼花。
拍不出好看的相片,画不出好看的画。
但很想为你写一些漂亮的故事。
谢谢关注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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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由虎杖来迎接的。
报道这天顺平因为兴奋过度彻夜未眠,早晨出门的时间点也早过了头,到高专时甚至天都还没亮,接到消息的虎杖打着哈欠在校门口等他,远远的看见拖着行李的顺平,便开心的迎上去,让顺平拿得费力的行李,他接手仿佛只是拎过一袋小蛋糕。
“虎杖同学的力气确实好大。”
“经常有人这么说,”虎杖笑着道:“话说回来,顺平妈妈可以那么快同意你来高专可真是太好了。”
“嗯,妈妈说虎杖同学的学校一定会有很多有趣的人。”
虎杖先将顺平带到宿舍,打开房间门时顺平忍不住感慨:“好宽敞!”
“对吧!我第一天来时也这么说,”虎杖放好行李,笑嘻嘻道:“顺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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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由虎杖来迎接的。
报道这天顺平因为兴奋过度彻夜未眠,早晨出门的时间点也早过了头,到高专时甚至天都还没亮,接到消息的虎杖打着哈欠在校门口等他,远远的看见拖着行李的顺平,便开心的迎上去,让顺平拿得费力的行李,他接手仿佛只是拎过一袋小蛋糕。
“虎杖同学的力气确实好大。”
“经常有人这么说,”虎杖笑着道:“话说回来,顺平妈妈可以那么快同意你来高专可真是太好了。”
“嗯,妈妈说虎杖同学的学校一定会有很多有趣的人。”
虎杖先将顺平带到宿舍,打开房间门时顺平忍不住感慨:“好宽敞!”
“对吧!我第一天来时也这么说,”虎杖放好行李,笑嘻嘻道:“顺平的宿舍就在我旁边,再旁边一间是伏黑的。他也是一年级,正好在出任务大概下午回来,等到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去他房间打游戏,伏黑马里奥和宝可梦都玩得超级好!”
虎杖想了想,继续补充道:“不过伏黑也不是打得最好的,校内马里奥冠军是五条老师,宝可梦冠军是夏油老师,也就是你接下来的班主任。等我们练习练习就可以去挑战他们哦。”
“哎?”顺平一愣:“我和虎杖不是一个班吗?”
“严格来说不是一个班,”虎杖道:“顺平的同班同学是两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美美子和菜菜子。不过虽然班级是划分开的,但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是搭档,做什么都黏在一起,我们的课程也基本一起上,所以没差啦。”
“接下来我们先去报道,”虎杖带领顺平向校长室走去:“校长夜蛾老师那里会有一个入学测试,大概就是一边问一些哲学问题一边用一个打人很疼的咒骸和你打架。顺平你已经初步掌握咒力的使用方式了,五条老师专门提醒过我,他在给校长的报告里特意没写这一条,所以你待会一定记得出其不意,目标是打飞咒骸,揍到校长!”
顺平一脑袋黑线:“总感觉这位五条老师一定经常被校长拖欠工资……”
但当他们来到校长室,等待他们的却不是夜蛾正道,丸子头半披发的男人站在和室中间摆弄一个校长的咒骸,看动作似乎在尝试在咒骸脸上写字,察觉到他们开门,回头笑道:“来了呀?好早。”
“夏油老师?”虎杖四下张望:“校长呢,不在吗?”
“夜蛾老师的话,我刚刚告诉他悟在市中心执行任务时,没开帐炸了三栋大楼,他就哭着跑掉了,”夏油杰笑眯眯的回答道:“真是的,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一点也不稳重。所以新同学的入学测试由我负责。”
“惨了,”虎杖戳戳旁边的顺平,小声道:“这个可不能打啊,打了我俩就死定了!”
“吉野顺平,是吧?”
“是!”顺平不自觉立正站稳,屏住呼吸,等待面前的男人打量。
“不用这么紧张,”夏油杰笑道:“悟和我提过了,你的天赋很好,应该是……水母对吧?”
顺平一愣,旋即想起自己用水母进行过的报复,接着想起那些小巷,香烟头,蟑螂……
这时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抚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
“已经没事了,”夏油道:“我和你的咒术相性挺不错,接下来做好准备了,因为我会把你教得超级厉害的!”
顺平愣住,低下头狠狠擦了擦眼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是!”
“那么,顺平同学的入学考试题目是……”
提到这个话题,两个孩子都不自觉紧张起来。只见夏油杰双手背到后面,表情高深莫测……“蹡蹡!”夏油杰猛地掏出两个铜锣烧递到两人面前:“你们肯定都没吃早餐吧,这是从悟那个超贵超好吃的零食储藏堆里拿的,先填填肚子吧。”
虎杖:“夏油老师万岁!!!”
夏油杰大笑:“至于入学测试那种老土的东西只有校长才会念叨,走吧,我们带顺平熟悉熟悉校园。”
“噢!”
=====
其实这时候才刚刚到学校开始运作的时间,女孩子们从女生宿舍那边走出。“夏油大人!”美美子和菜菜子快步跑过来,夏油笑着摸摸她们的头,向她们介绍顺平:“以后就是同班同学了,要互相关照哦。”
“哎你就是虎杖说的那个……”钉崎打着哈欠从后面走过来,凑近打量顺平:“长发,遮脸,阴沉……”
顺平:“对,对不起……”
钉崎后退一步,忍不住笑出声:“不过作为一年级新进的男孩子,要记得在女生逛街时帮忙拎东西哦!”
女孩子们刚刚离开,就看见伊地知远远的跑过来:“夏油先生!”
夏油杰一僵,条件反射就想缩着脖子躲开,却跑得不及时,被伊地知直接拦下!
“夏油先生!”伊地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您和五条先生的文书将近一个月没有交过了!真的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
“你好吵啊,”夏油掏掏耳朵背过身去:“那种事情去找悟吧,我不擅长啦。”
“五条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啧,不过话说回来文书工作这种东西本来就无所谓吧,”夏油杰目光四下游离,注意到伊地知夹着的另外一个文件袋:“话说那个是什么?”
“啊这个?”伊地知拿过文件袋打开:“这是刚刚发来的观测报告,池袋有特级咒灵出现,需要排遣一级以上咒术师立刻前往。”
“就是这个!”夏油杰打了个响指:“这是紧急任务吧,交给我就行了。”
伊地知看向他背后的两个孩子:“可您今天有教学任务吧?”
“这个好办,”夏油杰回头问道:“悠仁之前参与讨伐过特级咒灵吧?”
“是的,”虎杖笑道:“我还在哪里死了一次。”
顺平:“死……死?!!”
“所以说让学生单独对上特级是很危险的,但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种机会是非常难得的,必须要好好珍惜,”夏油严肃道:“所以今天的课程就改成观摩吧,我会好好演示如何祓除特级咒灵的。”
“您只是在强词夺理吧!”伊地知绝望道:“还有文书工作要怎么办啊!”
夏油杰四下观望,正好看见刚刚走进学校的七海,眼前一亮。
七海莫名打了个寒颤,头也不回的转头就走,一边默默念叨:“没有对上视线就没关系,没有对上视线他就看不见我。”
就在他几乎成功逃脱的时候,一个身影猛地扑到他背上。“七海!今天好早。”成为老师后的灰原仍然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趴在七海背上,转头看见笑眯眯的夏油杰和他带着的两个孩子:“哎,那边不是夏油前辈和那个特别喜欢你的一年级吗?”灰原热情的挥臂打招呼:“夏油前辈,悠仁早上好!”
“灰原,”七海面无表情的推推眼镜:“我待会一定要揍你一顿。”
灰原:“阿勒?”
=====
“那么文书工作就拜托你们了,”夏油笑眯眯的坐进汽车。
“请您和五条前辈至少有一次自己完成。”七海冷漠道。
虎杖向顺平介绍两人:“这是灰原老师和娜娜明,是二年级的执教老师。”
七海:“……”
夏油杰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要见外嘛娜娜明,等我们回来给你带蛋糕。”
七海:“……请您不要这样。”
两人目送汽车离开校园,七海忍不住抱怨:“麻烦死了。”
“但每次被拜托你还是会帮忙做吧,”灰原笑道:“你明明就也很尊敬夏油前辈,稍微诚实一点嘛,娜娜明。”
七海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于是不久后来上体术课的二年级们,就看到今天任教的灰原老师被七海老师揍得满院子乱跑。
目送汽车离开的还有一年级的三个女孩子。钉崎沉默了一会,出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五条老师在出任务对吧。”
菜菜子:“嗯。”
“所以本来今天上课的是夏油老师,但他刚刚逃课了对吗?!”
“那么……”美美子看看手机:“最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要!”钉崎狠声道:“我要吃芭菲!”
坐在汽车后座的两个男孩子说着悄悄话,顺平笑得一脸无奈:“夏油老师还……挺有个性的。”
“我也觉得,不过之前五条老师也是,在和特级咒灵战斗途中突然把我抓过去观摩,作为搭档他们思考方式相同还挺正常的。”虎杖笑道:“不过毕竟他们可是最强嘛,所以稍微任性一点也没有关系了。”
夏油杰一行离开校园不到半个小时,伏黑背着五条悟回来了。伏黑一回到校园就去敲硝子的门:“家入小姐!”
熬了两个通宵的硝子短暂的打开门看了一眼:“五条终于死了吗?真是太好了。救不了就送解剖室去,等我醒了来处理。”说完嗙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不是,等等……”伏黑无奈继续敲门:“家入小姐!”
五条悟没骨头似的从伏黑背上滑下来,跟着一起敲门:“硝子~杰在你这里吗?”
硝子再次把门拉开一小缝,冷漠道:“怎么可能在我这里?你回自己房间找到的可能性更大吧。”
五条悟眼泪巴巴的扒住门看着她:“硝子帮我一起找啦,再见不到杰我要死了!”
“哎?五条老师,还有慧,你们任务结束了吗?”正好路过的乙骨驻足:“辛苦了!”
“悠太~”五条悟转身扑过去缠住他:“悠太你有见到杰吗?我再见不到杰就要死了!”
“夏油前辈的话刚刚带一年级出去了!”正在被追杀的灰原跑过来,熟练的往五条悟背后一钻,只探出个脑袋:“不过去哪里不知道。”
“哎,到底去哪里了!”五条悟哀嚎,接着松开一脸无奈的乙骨,将正在追杀人的七海抱了个满怀:“娜娜明~你知道杰去哪里了吗?”
灰原:“噗!”
“不知道。”七海青筋直跳:“不过你俩都带着手机,就不能打个电话问吗!”
“对哦!”五条悟松开他,站直打电话。
另一边,夏油杰拿着收服结束的咒灵玉,和电话里说了一个地址,再安抚了几句,挂断了电话,抬头将咒灵玉吞下。
“夏油老师,咒灵是什么味道的?”虎杖问道。
“咒灵啊,超级难吃,就像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一样。”夏油杰笑道。
“这样啊,”虎杖沉吟:“宿傩手指也超难吃的……”
话音刚落,他们身边就多了一个身影,拎着伏黑瞬移过来的五条悟像猫科动物一般,以一米九的身高扑到夏油杰身上猛蹭:“杰!夜蛾老头他骂我呜呜呜呜……”
“你活该啊!”夏油杰笑骂,不过还是很诚实的抱紧了他,在他背上安抚性的拍了拍。
“这位就是五条老师,超强超帅超厉害!就是性格需要多适应一下。”虎杖向顺平介绍道:“还有他拎着的那个就是伏黑。”
虎杖朝伏黑打招呼:“伏黑,任务怎么样?”
被强制性当做挂件跑了一天的伏黑生无可恋的捂住脸:“……别问了。”
那边五条悟还挂在夏油杰身上拼命嘤嘤嘤:“我不管我受伤了杰要补偿我!”
夏油杰:“等等关我……好吧,你又想干嘛?”
五条悟立刻恢复正常掏出手机划给夏油杰看:“这里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我们去尝尝吧!”
于是半小时后,几人和甜品店中的女子组不期而遇。
“太好了,”钉崎合掌:“请客的人来了!”
众人落座,钉崎和菜菜子美美子在讨论最新的时尚新款,五条悟在尝试喂伏黑吃一个涂了辣酱的蜂蜜小蛋糕,夏油杰在围观。
虎杖递给顺平一杯奶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家真是太吵了,还可以适应吗顺平?”
“当然,”顺平笑着接过:“感觉非常开心。”
“那就好,”虎杖笑着举杯:“那么欢迎回来,顺平。”
End
小剧场:
晚上,虎杖拎着一个袋子在敲五条悟的房间门,几分钟后夏油杰过来开门。
“怎么了吗悠仁?”
“夏油老师,”虎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夏油杰:“这个是薄荷糖,因为味道很冲所以会把嘴里的其他味道都掩盖掉,我吞宿傩手指后都会吃,您也可以尝尝。”
夏油杰稍愣,然后接过袋子,露出一个笑容:“我会试试的,谢谢,悠仁。”
========
因为在努力拉朋友入坑所以可能会虐的意识流无限期延后!最近几篇都会是甜的!下一篇可能是这篇双教师if的后续、双黑if疯批搭档毁灭世界、反转if三选一,别的还有复婚if,咒灵if等等等,这对可写的糖真多,真是太好了!(强颜欢笑)
【沙雕全员向】人生重来枪(完)
*带打脸解说组
*【】里是弹幕
*比赛瞎编,充满了ooc
李艺博:欢迎回到红黑战争的现场,我是李艺博。
潘林:我是潘林。
李艺博:我们可以看到,叶神躲在boss身后焦急等待队友的支援。毕竟输出不够,而恶之花的效果也进入了倒计时,到时叶神将会面对腹背受敌的状况。潘指导,你怎么看?
潘林:嗯,也没别的办法,多喝热水吧。
【来了来了来了我抱着我的头来了】
【不是我说,潘指导你这不仅是直了】
【已经到了矗的境界】
叶修躲过杜明砍上头了劈头盖脸的攻击,再次躲到boss充...
*带打脸解说组
*【】里是弹幕
*比赛瞎编,充满了ooc
李艺博:欢迎回到红黑战争的现场,我是李艺博。
潘林:我是潘林。
李艺博:我们可以看到,叶神躲在boss身后焦急等待队友的支援。毕竟输出不够,而恶之花的效果也进入了倒计时,到时叶神将会面对腹背受敌的状况。潘指导,你怎么看?
潘林:嗯,也没别的办法,多喝热水吧。
【来了来了来了我抱着我的头来了】
【不是我说,潘指导你这不仅是直了】
【已经到了矗的境界】
叶修躲过杜明砍上头了劈头盖脸的攻击,再次躲到boss充满安全感的背后。
被王杰希和喻文州两拨人干掉的小boss定位分别是坦和刺客,而这个主boss,是个站桩法师。
【君莫笑:哈喽哈喽?你们在商量送孩子去哪家幼儿园吗?要等小孩去上学才来救驾吗?】
【王不留行:死不了,不急】
【防风:喻文州你个狐狸精给我等着!!你再赖在小队长腿上我就剁了黄少天!!】
王杰希看着副队这般不讲理的话,沉默了。
……还有这等好事?
他笑的像是屏幕对面嘴角与太阳肩并肩的臭婆娘。
飙着轮椅的魔道学者干脆放松了身体,很自然的揽着术士的腰,把头搁他肩膀上。
“把频道面板打开,黄少天非要你说话才信你还活着,我帮你回复。”
盲人术士觉得耳朵被呼出的气弄得有些痒。
毕竟寄人篱下,于是听话的打开了。
不过他悄眯开的是世界频道。
【[世界]索克萨尔:我今天就长在王队腿上了】
正在激战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真就我们奋战杀敌你们却在ghs呗??
这谁能忍得了?
至少方士谦绝对忍不了。
【[世界]防风:好,喻文州,你很勇吼,我这就把黄少天片成刺身】
【[世界]君莫笑:生吃我怕得病,拜托串成腊肉,还能放的久】
【[世界]夜雨声烦:队长???队长?!!!队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叶神催促的过程跟连载的恋爱小说一样精彩】
【哈哈哈哈哈方神你找喻队麻烦为什么要剁黄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黄少:嗯????莫cue本剑圣】
【啊啊啊啊啊啊喻王贴贴!!!】
【不愧是你喻队,即使看不见,仍然谨慎的开了世界频道】
【……不是,王队你这发言,嚣张中也不是很直诶!!】
【哈哈哈哈哈哈哈黄少你的文字吵到我的耳朵了!!!】
黄少天没有像隔壁无惨一样被动变成黄少天们。
他还是完整的,万幸。
这倒不是方士谦良心发现不能滥杀无辜,毕竟方士谦没有良心。
只是飞着飞着,他眼尖的发现了一处奇怪的绿洲。
一颗巨大的桃树,外面罩着一层半透明的结界。
嘶,薛定谔的特殊副本,还真让他们找到了。
【夜雨声烦:哈哈哈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王不留行:他咋了?中举了?】
【防风:他想吃p】
【夜雨声烦:滚滚滚滚滚,你别乱说话啊方士谦!】
【防风:哦,那一会儿桃子摘下来后你别吃】
黄少天还想挣扎着反驳——他被嫌弃速度太慢的方士谦抓着腰带挂在天上——就被守护天使轻描淡写一句“哎呀手有点酸”的松了手。
黄少天,自由落体,惨。
剑客找准时机落地一个打滚,却还是有些狼狈的bia到了结界上。
险些拍成一幅贴画。
【靠!!潘指导神预言啊!真就吃桃子!!】
【他是预言家!刀他!】
【只有我想看结界内黄少贴上来的视角嘛?!】
【哈哈哈哈哈哈这种视角你是蓝雨黑吗哈哈哈哈哈】
【?放屁,老子黄少女友粉】
【惨 黄少 惨】
李艺博:啊这……
潘林:……我也没想到。
李艺博:咳,我们收到了关于这棵树的详细信息,简单来说树上的仙桃确实是能驱散debuff的道具。
潘林:但这棵树只有身上带debuff的玩家才能触碰,也就是说方神不能出手。
李艺博:对,携带也是一个问题呢,桃子是不能放进背包的。且数量有限,一旦掉到地上或被方神摸到就直接废掉。
【没事,我有种迷之自信,方神绝对能钻规则空子的】
【不如说我很期待,这树挺高的呢,黄少废了只手能上去不?】
【啊,这要是自己上不去,岂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黄少可以请求善良的守护天使抱他上去鸭】
【驱散debuff迫在眉睫,尊严这玩意儿屁用没有!】
方士谦对着面板上这棵树的介绍动着他聪明的小脑瓜,一回头就看见黄少天正在做着拉伸准备进行跳跃。
好的,他起跳了!
方士谦环抱双手,视线从上而下。
可能是树真的和黄少天犯冲吧,总之他再次摔到了地上。
昔日剑圣如今的独臂大侠又跳了两下失败后,也知道现在没有时间给他慢慢试。
他理所当然的盯上了守护天使的大翅膀。
“方士谦,你看……”
觉得主动化干戈为玉帛的自己真是太识大局太伟大了的黄少天还在措着辞。
方士谦主动提出了建议。
“你试试看把查克拉全都集中在脚底。”
“?你有病吧!”
“或者你躺下头,我多付出一点,上去把桃子砍下来你用嘴接住。”
“嗯???”
“不然你还想怎样?”方士谦一摊手,“难道想让我抱着你飞过去然后你直接张嘴啃吗?你当玩障碍跑吗??恶心心呢。”
黄少天恨不得给方士谦这不说人话的狗屁鸟人一头槌,也确实朝着他跑过去了。
当然对方轻而易举飞了上去。
“滚蛋!本剑圣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你把我放到树上不就行了!你才恶心!啊呸!”
而听到这句话的方士谦一反常态的冲他笑了笑,直把黄少天身上鸡皮疙瘩笑出来。
“这样啊,那没问题啊。”
在黄少天狐疑的眼神中,方士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
“你把披风先解下来吧,一会儿上去了不方便,还有冰雨,太碍事了,一旦伤害到树突然触发了什么攻击可就不好。”
说的那叫一个贴心,一个事无巨细,突然间符合了大众对于温柔奶妈的认知。
黄少天哪见过温柔体贴方士谦啊,也可能是这副样子和喻文州有点像,总之他呆呆的点点头后照做了。
“啊、啊,哦,好。”
【树 不 喜 欢 夜 雨 声 烦】
【?猫 喜 欢 王 不 留 行】
【这也能接上?不愧是优秀网友】
【naruto你在干什么呀naruto!!你们金发的都不擅长查克拉的分配吗?!】
【恶心心?你居然说叠词?!你好可爱爱哦方神!】
【噫方神突然温柔的像个男妈妈】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别想了只有男妈妈!】
【黄少啊崽崽啊你可长点心吧方神这把阴谋写脸上了你咋这么听话呢?】
【方锐:点心?哪儿有点心?】
【可能是对笑容温和喻文州形成了条件反射】
【黄少:略一思考,说得有理】
方士谦,有两把常用的武器。
而这次进本,他带的是其中一把权杖,一把头部巨大状似流星锤的,权杖。
现在,他双手持杖的底部,权杖头部朝下。
守护天使十分认真的,盯着黄少天,试着挥了几下。
然后以一个标准的高尔夫姿势把刚脱下装备还没有任何准备的黄少天击到了树顶。
并眼疾手快刷上了治疗。
充分体现了优秀奶妈治疗之神的水准。
下手之快准狠,动作之流畅,等黄少天感到腹部一阵疼痛懵逼着抱着树尖尖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血条,是满的。
而树下的守护天使,正一身正气的朝他挥手致意。
方士谦:优秀的奶妈从不食言。
说要剁了他就要剁了他。
但他毕竟医者仁心,还是给人治好了。
【防风:我,拯救了黄少天】
他想要跟大家分享自己的感动。
王杰希一通分析还没琢磨出来,手先动了。
【王不留行:我为你感到骄傲】
【啊这】
【希望权杖没事(双手合十.jpg)】
【老希望工程了】
【方神充分表达了我能治好你也能打死你的奶妈精神!!】
【泪了泪了,我们奶妈终于能站起来了!】
【他,拯救了黄少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感动中国的台词】
【王队总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完美接梗!】
【加油啊拿权杖的大哥哥!】
【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
【刚进直播,这什么大型励志片场吗?】
黄少天,爬树滴神。
虽然和树不对付,但毕竟剑圣的数值在那儿,少了只胳膊也不妨碍他动作灵活的在树上穿梭。
方士谦:嗯,像个猴。
肩负着王杰希信任的治疗之神并没有文明观猴太久,他看着树下的装备,撩着袖子上手了。
仙桃这个特殊道具,不是直接使用的,而是要你张嘴吃。
黄少天这边刚半个桃子下肚,就听见另一头树枝那儿传来粗暴的震动。
他蹲在树枝上捧着半个桃,看到刚才还说怕伤害到树的方士谦飞在空中,正拿着他的冰雨毫无剑客风采的对着树枝乱砍。
边砍还边小声的骂骂咧咧。
“什么破武器,还银武呢?早知道带我的斧子进来了。”
“等等等等等等?!!方士谦你干什么呢?!你不怕遭到攻击吗?!”
“等你驱散debuff后你就碰不到桃子啦!你不惦记着自己队长我可担心我家杰希呢!赶紧的趁你没把武器装备上先砍几个下来!”
“啊?哦,哦,倒也是诶。”
黄少天嚼吧嚼吧嘴里的桃,觉得方士谦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而且拿你的武器打的就算遭攻击了又关我屁事!我只是个强大且无辜的一般路过守护天使!”
“你他妈?!”
随着怒吼以及最后一口桃咽下去,方士谦终于拿着绝世银武砍断了一根带着俩桃子的树枝,用黄少天的披风兜住系了结后果断把剑扔了回去。
“剑还你,我刚才发现了隐藏的设定,策划设计的时候似乎有参考一点打人柳的设定……总之,你胳膊恢复了吧?再见了朋友!”
【猴王黄少天!】
【我就知道!方神果然钻漏子了!】
【冰雨:剑生第一次被用来砍树,有些激动】
【哦崽崽啊你又信了!】
【经过这次比赛,机会主义者的形象崩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傻白甜的形象竖起来了!!】
【不愧是你方神,栽赃这事儿做的那叫一个熟练又光明正大】
【脸不红心不跳的带上桃子就往外飞】
【黄少啊你先别无能狂怒了,更像猴了】
【我家崽崽就是最靓的猴!】
【↑又是你啊像个黑的黄少女友粉】
“气抖冷,我们圣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站起来嘤嘤嘤”
“叶神你说这话前先从boss身后给我出来啊啊啊啊啊”
叶修嘤击长空,并不理会外人的挑衅诋毁,从boss颇有安全感的大腿后露出半个欠揍的脑袋。
他刚想问候喻王孩子的成长情况,就看到世界频道上显眼的一条消息。
【[世界]王不留行:报个准确坐标,我和喻文州来帮你们打boss和叶修】
【[世界]吴霜钩月:!!!王队!你来帮我们的吗?!!】
【[世界]王不留行:嗯,我,红方,坐标,5分钟】
【[世界]吴霜钩月:诶可是偷袭的话怎么不发队内频道啊?】
【[世界]王不留行:没事,让叶修看】
怎么说,人的固有思想真的很重要。
而王杰希这人吧,就给人扑面而来的靠谱感。
这是叶修不曾拥有的信任。
杜明感动的放了坐标,瞬间觉得靠稳大山可以躺了,并准备给躲躲藏藏的叶修放狠话。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真假,只不过……
杜明:哈哈,怎么可能那几个大佬都是黑方的呢?不可能的啦。
“哎呦,孩子还是年轻啊~”
叶修看了眼自个儿的队伍频道。
【王不留行:我和喻文州到这群小朋友身后了】
【君莫笑:巧了,他们一群法系开始吟唱了,还有个很浮夸的血法阵】
王杰希一挑眉,这可不能让boss被他们打死啊。
【[世界]王不留行:我快到了,你们可以准备开大,我也准备好星星射线】
总之先骗个大。
【君莫笑:我看了下面板,那个血法阵是特殊奖励,激发道具是烈士之血,合着这是献祭了友军啊】
【防风:这也太浮夸了】
【王不留行:这届策划不仅有童心而且还很中二啊】
不过这种非典型法阵,倒是给了王杰希灵感。
“自己动,换个方向。”
被迫与世无争一路了的喻文州已经能自动解析这种有颜色的话了。
虽然还是红了耳朵尖。
衣服复杂的术士把手放在魔道学者肩膀上,借力有些别扭的转了个身。
他还没调整好姿势,王杰希从身后就贴上来了。
“两点钟方向,10米,放一个稀释过的混乱之雨。”
喻文州:?
“不一定要有混乱状态,关键是下雨。”
王杰希说话时就贴着喻文州的耳朵,声音带着诱导。
“乖,你可以的。”
看到喻文州抿着唇开始低声吟唱了,王杰希再次多嘴。
“做不到我就片了黄少天。”
于是喻文州手一抖,10米之后又10米,混乱之雨给boss浇了一脑袋。
【气抖冷,叶神也太恶心了惹】
【你居然说惹?!】
【小明啊你倒是怀疑一下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明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倒霉的吧】
【对不起就是那么倒霉吼】
【叶神: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但王队给人的安全感真的很强诶】
【同样是单亲爸爸,你咋这样呢叶神?(指指点点)】
【这种躲在后面骗人自己还没到的做法是跟方锐学的吗???】
【哇这个血法阵真的是暴露了狗策划的喜好诶】
【喻队已经彻底沦为只会耳朵红的法术机器了】
【只有让人家做事时才那么温柔我看透你了王队!】
【靠能让王队抱着我在我耳边说话别说是工具人了让我上去自爆我都干啊!】
【姐妹这倒也大可不必】
【事实证明这开光的嘴就不能随便乱说话】
【有计数君能告诉我这是第几次王队多说了那么一句事情就截然不同了吗】
【君莫笑:你们他妈的玩我呢????】
叶修本来等着看热闹了,谁想到下一秒就被当热闹看了。
杜明看到他慌乱的躲过boss乱掀的蹄子后,已经喜上眉梢。
“混乱之雨!是王队他们的支援!冲啊弟兄们我们就要赢了!!!”
血法阵发光了!血法阵运转了起来!
好在这回冷静下来的喻文州准确的扔了个稀释过的混乱之雨,直接把法阵浇花了。
【王不留行:叶神总不至于这么点时间都撑不了吧?你的圣骑应该很厉害吧】
【君莫笑:不错,你收的都是实话,我就不谢你了】
【防风:瞧瞧这shake it在嘟囔什么呢?在说遗言吗?】
方士谦也到了,他把桃子递给两人,然后趁一群法师无措之际用黄少天的披风把花了的法阵给擦掉了一部分。
就很狗这做法。
王杰希吃了桃子,腿也不疼了,倒也没急着把灭绝星辰变回来。
主要是轮椅确实坐着比扫把舒服。
而喻文州好不容易恢复光明,也很感激的看着方士谦。
“谢谢,大恩大德滴水相报。”
方士谦友善的比了个国际通用友好手势。
【君莫笑:所以,准备团战?】
“黄少天人呢?你真把他切片了?”
“我像是那种人吗?!他正在和自己的一生之敌战斗。”
懂了,和树打起来了。
方士谦久违的把自己挂在王杰希身上,大翅膀努力收收拢想挤进轮椅。
“放心,他会成为英雄回来的。”
喻文州很不放心,“这要是特殊副本攻击很强呢?”
治疗之神很不负责的回答。
“那也会化身英灵回来的,差不多。”
【君莫笑:hello?我这恶之花效果快过了,boss很快要翻脸不认人了,到底开不开团?】
【王不留行:别急,黄少天还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前有叶神我就不谢你了,后有喻队大恩大德滴水相报】
【横批:都不是好鸟】
【终于要团战了吗?!!!】
【不许动!你们几十个人已经被我们五个包围了!】
【黑五佬:祈祷nia?】
一片嘈杂混乱之中,紫色的烟雾悄无声息缓慢侵入。
“幽魂缠绕。”
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术士将手延伸,声音冷静的像一抹幽魂。
被诅咒笼罩的人寸步难行,只能瞪大眼睛不甘叫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生命活力。
无论是瞬间移动还是机械旋翼,一切的瞬间逃离手段,到这片诅咒之地纷纷失效,全都会被打断,全都会被这个苍白的术士扯住。
盾牌亮出冷锐的光线,骑士身型微微下沉,紧接着便保持着极高的速度向前冲锋。
“来来来吃一招十字军审判!”
威严的骑士在人群中游走,连续几阶攻击下去并没有势衰力竭,反而是厚积薄发。
在十字军的制裁下,骑士静如止水,不受任何其他的影响,只有几道轻声的嘲讽夹在倒下的惨叫声中传了出来。
能耍剑的剑圣是个快乐的青年。
“哈吃我落英式流星式破空式!再接我升龙斩落凤斩迎风一刀斩!”
剑光在周身掠出一个剑圈,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年轻的剑圣一招风残草尽逼退周身其他人之后,就没人再主动找他了。
可能是太吵了吧。
被剑客逼退的人找上了一身圣洁的守护天使,这显然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找我啊?来啊,天使威光。”
以守护天使为中心,一道光环360度展开。
圣光笼罩之处留下的只有敌方的惨叫和赤裸裸的伤害。
因为是守护天使啊,他笑着挥出权杖,所以防御是没用的,毕竟你们的弱点我是最了解的。
似乎没有我出场的机会了呢,魔道学者高高的飞在天上。
“降落吧,星星射线。”
先是空中亮起了一朵星,随后这片诅咒环绕的天空都被点亮了。
盛大的星点簇拥在魔术师的身后,将他的面容映的不是那么清楚。
但他大概是在笑的。(毕竟装逼很成功)
星星的射速很快,也很难闪避。
“要小心飞来横祸啊。”
天上掉下了星星的遗迹。
李艺博:黑方!恭喜黑方获得本场红黑战争的胜利!!!!
潘林:让我们紧急关注一下张佳乐选手的真人pk以及微草正副队的(中出)教学指导!
ps.
完结啦!!!!!!!!!
写不下去了我好菜【卑微】犹豫一整天我写还是不写,正好看到催更评论,行吧我写
叶神说十字军审判的时候本来想写“爷来朵蜜你啦!”想了想最后了还是给他点面子吧
潘指导,永远滴神!最后了还不忘提醒大家这些人立过的flag
虽然是文里最欧欧西的一个了但我不管我写的很开心!
怎么说这篇文我总体写的还是心情不错的,毕竟真的不停在迫害,结局已经和我最开始构思的时候不一样了,原本想的是各种尔虞我诈放黑枪可能赢得只有微草二人组,但写着写着,不管啦!我全都要迫害!
比赛里也没剩什么了就趁着老叶生日直接完结啦!
接下来会放新的迫害内容吧?也可能是各种比赛或者张佳乐真人pk实况(??)
叶神和秋弟弟,生日快乐!愿你们的荣耀永不散场!
【双首领】没离婚
雨雪融成冷水,淅淅沥沥地,从屋檐滴落。
福泽谕吉看了眼餐厅的挂钟,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五分钟。五分钟后,森鸥外将坐到他面前。时隔多年,虽然他们间或会有联系,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上一次联系是在一年前,森鸥外打电话给他,让他收留一个叛逃的少年。
而在一天前,那个鸢眸的年轻人趴在他桌前,笑得与某人年轻时如出一辙——“社长,算我求您,就这一个晚上帮我拖住森先生。”福泽谕吉望了他一眼,心想,果然是那人教出来的孩子,窥探他人的秘密如探囊取物。
“有什么理由?”
“我要去见一个人。”
福泽谕吉僵硬地点了下头。他不是不清楚年轻人背后与某个Mafia干部的弯弯绕绕,所以他其实是想问,自己该用什么理由见那位今...
雨雪融成冷水,淅淅沥沥地,从屋檐滴落。
福泽谕吉看了眼餐厅的挂钟,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五分钟。五分钟后,森鸥外将坐到他面前。时隔多年,虽然他们间或会有联系,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上一次联系是在一年前,森鸥外打电话给他,让他收留一个叛逃的少年。
而在一天前,那个鸢眸的年轻人趴在他桌前,笑得与某人年轻时如出一辙——“社长,算我求您,就这一个晚上帮我拖住森先生。”福泽谕吉望了他一眼,心想,果然是那人教出来的孩子,窥探他人的秘密如探囊取物。
“有什么理由?”
“我要去见一个人。”
福泽谕吉僵硬地点了下头。他不是不清楚年轻人背后与某个Mafia干部的弯弯绕绕,所以他其实是想问,自己该用什么理由见那位今非昔比的Mafia首领。
算了,说不出口。
餐厅里人来人往,以那位顾及脸面的骄傲,总不至于就地动手。
他感到一阵熟悉的气息。
不带杀意的冷冽。
森鸥外脱下黑西装,陷进柔软的沙发靠背里。位置选得刚刚好,温柔的暖气如棉絮一般拥着他周身。福泽谕吉抬头,见到的便是那人疲惫的懒散模样,像一只养熟了的猫。一别经年,胡子刮刮好,还是风华正茂。
当然,猫炸毛也是很难应付的。
他正襟危坐,斟酌着开口:“我——”
“太宰君让您来的吧。”
福泽谕吉:“……”
森鸥外直起身,将手机递给他:“东西被动了,您都没察觉的吗?”福泽谕吉看了眼屏幕,眼神动了动,一时无言。
那是张离婚协议书,签着森鸥外的名字。
他没有签。
倒也不是什么旧情难忘,只是没有必要。
那年他们去丹麦出任务,为了掩人耳目登记了假结婚。除了僵硬的西装礼服外,没有戒指,没有婚礼,没有誓言,不过是一场干脆利落的交易。就像在目标对象面前,他们拥抱、亲吻,他隔着布料揽住森鸥外的腰,那人覆着他的手,言笑晏晏。
那人的手术刀精准刺穿目标的心脏,鲜血溅在脸颊时,也是那般笑着。
福泽谕吉说,擦干净,我们还要出去。
森鸥外抛了抛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漫不经心地道,急什么。他下手,又要再刺。就像多年后的太宰治,对着温热的尸体开了一枪又一枪,像是疯狂,又附着最深沉的绝望。
福泽谕吉掐住森鸥外手腕,将手术刀收回自己口袋里,用衣袖擦干那人脸上血迹。森鸥外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似的,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问,你不怕吗。随即像猫似的收回了舌头,觉得自己刚刚那个问题蠢得很——这可是孤剑士银狼。如果福泽谕吉会怕,他也不会与这人交托后背。
“阁下,您领带歪了。”
森鸥外倾过身,修长的手指攀上他衣领。
就像那天。血泊之中,森鸥外慢慢地理着他领结,宛如他们真正相爱。
他注视着那双殷红的眸,喉咙有一丝梗塞。
森鸥外又凑近了一点,轻声问,阁下,您为什么不签字。
他们也曾刀剑相向,一别两宽。
森鸥外成为Mafia首领的那一天,将离婚协议书寄了过来。
福泽谕吉看了一眼,扔进了抽屉的最深处,也将那个人的身影封存。从此悸动无存,公事公办。
他为什么不签字。
福泽谕吉在心底叹息一声。
在猫身上栽倒,也不算冤。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要去看他,就像口干舌燥的人明知水里有毒却还要喝一样。我本来无意去爱他,我也曾努力的掐掉爱的萌芽,但当我又见到他时,心底的爱又复活了。
——夏洛蒂 勃朗特《简爱》
【双首领】酒醉的蝴蝶
沙雕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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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谕吉推开虚掩的房门,小心地移走散落一地的袜子,长靴,还有一条明显被迫害的红围巾。
出于日常的警惕,他的指尖触碰到刀柄。悄无声息地迈进家门。
“森医生?”他试探性地朝屋内呼喊。
“谁————”慵懒的嗓音掺杂几许沙哑,“爱丽丝酱吗?”
福泽这才放心地关好门。
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两瓶喝得一干二净的红酒瓶歪斜在羸弱的小茶几上。
森鸥外醉眼迷蒙地打量眼前的不速之客:“你是?”
福泽瞥向地毯洒落的一滩酒渍。
“难不成……”森用极轻的声音,自言自语。
“爱丽丝酱!!!”他鉴定完毕后,立刻踢走挡路的茶几,发出不堪重负地惨叫后轰然倒地...
沙雕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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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谕吉推开虚掩的房门,小心地移走散落一地的袜子,长靴,还有一条明显被迫害的红围巾。
出于日常的警惕,他的指尖触碰到刀柄。悄无声息地迈进家门。
“森医生?”他试探性地朝屋内呼喊。
“谁————”慵懒的嗓音掺杂几许沙哑,“爱丽丝酱吗?”
福泽这才放心地关好门。
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两瓶喝得一干二净的红酒瓶歪斜在羸弱的小茶几上。
森鸥外醉眼迷蒙地打量眼前的不速之客:“你是?”
福泽瞥向地毯洒落的一滩酒渍。
“难不成……”森用极轻的声音,自言自语。
“爱丽丝酱!!!”他鉴定完毕后,立刻踢走挡路的茶几,发出不堪重负地惨叫后轰然倒地。
福泽心觉不妙,连连后退。
“爱丽丝酱,好想你啊!!!”森紧紧箍住福泽的腰,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森鸥外!”福泽怒目圆睁,竭力拨开比502还能粘的手臂。
可那位酒气熏天的男人仅仅闷哼了一声,福泽就不敢乱动了。
“爱丽丝酱什么时候变胖变高了?”森抬头,飘忽不定的目光和红润的面颊不停挑战福泽的极限。
“撒开。”
“我不嘛!”
“撒开!”
“不要!!”
福泽的良心竟然因为森鸥外略显无辜的眼神钝钝作痛。
“那你说,怎么办?”福泽试图耐心地让他放手。
得来的却是得寸进尺的回答:“穿洋裙。爱丽丝穿洋裙最可爱了。穿什么和服嘛,搞得像被福泽殿下传染了一样。”
福泽额上的青筋突兀地暴起。
“穿上,我就撒开。”森把前两个字恶狠狠地强调一遍。
趁福泽怒气上头没注意他时,脸上露出了如平日里一般狡黠的笑。
而正当火大的福泽谕吉脸一阵红一阵白——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
“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撒手?!”
“穿——洋——裙——”森鸥外有意无意地拖长,“很公平嘛!”
只恨腰上的手是森鸥外的,不然早就泡进福尔马林里供人观赏。
“你!”福泽觉得这个时候血压可能已经再创新高。
森不肯松手,缓慢地绕着福泽挪到了他的后腰:“爱丽丝酱,新买的洋裙就在椅子上。”
福泽一副将士断腕的表情,拎起了沉甸甸的纸袋。一打开,琳琅满目的洋裙任君选择。
“快换上,我花好久才选出来的。”森鸥外充满宠溺的语气,佯装甜腻的播音腔,让福泽鸡皮疙瘩掉一地。
“好可爱!即使爱丽丝酱变壮了,还是很可爱!”
小了n号的洋裙只到福泽的腹部,他费了一番力气才套进去。
此时,他已经有给森鸥外找个背山朝水的墓地的愿望。
至少风水不错。
小洋裙的蕾丝边勾住了福泽的头发,狭窄的腰部勒得他透不过气。
而且,大红色的裙子和荷叶领子,让福泽看起来像个智力障碍。
“黄泉比良坂还收人吗?”福泽来自内心的灵魂拷问。
突然,福泽想起了正事:“撒手!”
森鸥外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什么?”
“撒手!”
“爱丽丝酱,大声喊叫很粗鲁诶!”
“森鸥外!”
“唔,我在啊,怎么啦?”
“?”
“?”
“森鸥外,你是不是找死?!”
清晨。
习惯早起的福泽在东方刚翻鱼肚白时便醒来,眯着眼,发现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打开了窗帘。
电光火石间,福泽回忆起了什么,手用力拍打床的一端——凉的,人走了。
他怒气冲冲地拿起手机,又有几条未读信息。
“福泽殿下,早安。”
“昨天喝多了,去Mafia港口吹吹风。”
“昨晚的事情别生气,没吃早餐发火会胃疼。”
看到这,福泽的脸色稍稍缓和,发到这,手机没动静,他前去洗漱。
吃完简单的早餐后,手机及时地响了。
“福泽殿下,吃完早餐了吧?”
“昨天晚上我拍到照片了。”
“要看吗?”
的确,福泽谕吉连肠胃科半步都没踏进去。
差点被打着研究坟/头风水的传/销/组/织给骗了。
快付款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银行卡被冻结了,这才幸免于难。
几天后那个组织全部落网。
有点可惜。
森鸥外一周没敢回家。
最近打算不写刀了。
写点甜饼吧(安详)
红心蓝手走一波。(珍惜现在写甜饼的我)
果然,沙雕和甜饼,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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