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奶茶不加冰 奶茶不加冰 的推荐 naichabujiabing13426.lofter.com
不渡(已退)

伏地魔觉得他们太极端了(4)

summary:哈利被霍格沃茨之遗主角收养后逐渐变态x

【本章点击就看=>伏地魔与灭世主阿瓦达对轰】

伏地魔:不是,你是黑魔王还是我是黑魔王??

--------------------------------
39.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奇洛过得十分糟糕。他不仅身体越来越虚弱,神经也衰弱了——在后脑勺有个伏地魔的情况下,时时刻刻提防双胞胎和哈利的恶作剧,实在很难让人保持身心健康。

他不得不在头巾上施了许多魔法:防水防碰撞的,因为双胞胎向他后脑勺砸雪球;防火的,因为哈利试图烧掉他的头巾;超强粘贴咒,因为哈利施展变形术试图用钩子钩住头巾……

这让有部分学生都觉得他有点可怜了,但哈利...

summary:哈利被霍格沃茨之遗主角收养后逐渐变态x

【本章点击就看=>伏地魔与灭世主阿瓦达对轰】

伏地魔:不是,你是黑魔王还是我是黑魔王??

--------------------------------
39.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奇洛过得十分糟糕。他不仅身体越来越虚弱,神经也衰弱了——在后脑勺有个伏地魔的情况下,时时刻刻提防双胞胎和哈利的恶作剧,实在很难让人保持身心健康。

他不得不在头巾上施了许多魔法:防水防碰撞的,因为双胞胎向他后脑勺砸雪球;防火的,因为哈利试图烧掉他的头巾;超强粘贴咒,因为哈利施展变形术试图用钩子钩住头巾……

这让有部分学生都觉得他有点可怜了,但哈利坚持认为他的头巾上一定有黑魔法,为此不惜和双胞胎一起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奇洛又说不出什么必须要戴头巾的理由,使得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对此半信半疑。


40.

转眼,圣诞节就快要来临了。哈利要回去和兰德尔一起过节,征得兰德尔同意后,哈利还邀请了罗恩和双胞胎来家里玩。

离校前一天,哈利收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隐形衣。在同一个包裹里的还有一本《变形术理论基础》、一本《变形术实践练习》以及一张漂亮花体写成的字条:

~~~~

这是波特家的隐身衣,现在应当归还于你,好好使用。

我知道兰德尔教了你一些不那么合法的咒语,请记住,魔法只是工具,你要和你的老师一样保持本心。另外两本书是圣诞礼物,我认为变形术的力量可不比禁咒弱。圣诞快乐。

备注:图书馆禁书区东侧是个好去处,我不建议翻看北侧的书籍。

A·D

~~~~

哈利将字条翻来覆去地看。原来邓布利多不仅知道他有多么可刑可拷,还鼓励他夜游禁书区。

这个校长可真是太酷了!


41.

邓布利多深知教育问题堵不如疏,背地里为哈利操碎了心。


42.

刚拿到隐身衣,哈利就迫不及待地从斯莱特林寝室一路向上,旋风般地窜上格兰芬多塔,并在罗恩的里应外合下跑进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看了一眼那万红丛中一点绿,习惯了。

“乔治,猜猜我得到了什么好东西?”哈利举着隐身衣。

“小哈利,我们合作这么久了,你还没分清我们吗?我是弗雷德呀!”乔治双手捧心,伤心地说道。

“别骗我,你是乔治!哎呀,别管那些了,看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

“隐身衣!”

“我从来没见过——”

“质量这么好的!”

乔治和弗雷德一唱一和,末了对视一眼,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是有了什么鬼主意。

“我有个绝妙的想法,但是要告诉小哈利那个——”

“你是说那个——”

哈利不耐烦了:“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43.

格兰芬多休息室角落里,哈利惊奇地看着双胞胎鬼鬼祟祟递过来的羊皮纸。

“活点地图?”

“嘘——别让其他人看到了。这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弗雷德骄傲地说。“上面能显示所有密道的位置,还有所有人的位置,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摆脱费尔奇的?”

哈利仔细地打量活点地图:他能看到赫敏在拉文克劳休息室,纳威在草药课教室,恐怕在帮斯普劳特的忙,就连邓布利多的名字都在上面,神奇极了。

看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时,他目光一凝,拉了拉乔治的袖子。

“你看,奇洛果然有猫腻。”

活点地图上,奇洛的名字模糊成一团,就好像和其他什么名字叠在一起了,字母纠缠不清。

乔治和弗雷德惊讶道:“还真是,除了费尔奇,我们都没注意过其他名字——”

哈利突然打断他们,手指着格兰芬多寝室。

“……彼得·佩特鲁是谁?”


44.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觉得那一天只能被描述为一场终极混乱。

混乱开始于哈利·波特突然拔出了魔杖,在众目睽睽下宣称格兰芬多一年级男生寝室有黑魔法物品。

“有些邪恶的巫师将灵魂锁在物品里,我们看见了他的名字!”这种话显然吓倒了一群格兰芬多,尤其当罗恩这种来自于巫师家庭的学生表示此类物品确实可能存在时,那些麻种学生吓得尖叫了起来。

接着,波特用一个魔咒轰开了一年级男生寝室的门,开始向四周无差别扫射昏迷咒。

在一片叫喊和东西摔碎的声音中,西莫·斐尼甘开始试图说理:“波特,不是所有东西都是黑魔法的!上次是黑魔法头巾,这次又是什么,难道是黑魔法老鼠吗——”

这微弱的理性之声很快淹没在了双胞胎的叫喊中:“哈利!它动了,那个名字动了!”

一只老鼠从哈利脚边窜过去,哈利条件反射地将魔杖对准它,起手一道无声的钻心剜骨打了过去。

格兰芬多学生们有幸听到了老鼠是怎么痛苦地尖叫的。

“斑斑!哈利你用了什么魔咒——”罗恩愤怒地叫道。

双胞胎还在高声播报:“那个名字不动了,哦,天呐,不会吧,是它——”

“发生了什么,啊啊啊!!”西莫大声叫起来,他看见地板上的老鼠突然膨胀起来,扭曲变形,变成了一个丑陋至极的男人。那男人意识不清地一边抽搐一边低声叫“主人”。

西莫惊呆了,他此时看向哈利的目光中只剩下崇拜了。“还真的是黑魔法老鼠啊……”


45.

麦格教授赶到格兰芬多寝室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有几个格兰芬多甚至为了看热闹把彼此的脚踩伤了。

她好不容易把格兰芬多们安顿下来,把彼得·佩特鲁带到了校长办公室,哈利和双胞胎跟在后面,老老实实地对邓布利多说出了事情经过,当然,是不带钻心咒的版本。

很快,法律执行司的人来了——阿米莉亚·伯恩斯亲自带着一打傲罗过来的。他们把佩特鲁带走审问,邓布利多作为当年的当事人之一也跟去了。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让双胞胎回格兰芬多塔,示意哈利坐下,还给他倒了杯南瓜汁。

“我该从哪里开始讲呢……”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哈利,你有个教父。”


46.

西里斯·布莱克出狱之后,在圣芒戈疗养了一阵子,假期快要过去的时候,才来到戈德里克山谷。

哈利好奇地打量面前的男人,身材又高又瘦,面容凹陷,但依稀能看出当年十分英俊。他似乎好好打扮了一番,举手投足间带着些局促。

“布莱克先生,欢迎。”兰德尔说。他的语气里一点儿欢迎的意思都没有。

还好,罗恩和双胞胎还在,使得气氛变得活跃了些。尤其是当双胞胎得知西里斯就是大脚板的时候,那兴奋的样子就差点儿没把他供起来了。

午饭快吃完的时候,西里斯终于鼓起勇气提出:“哈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我是说,和我生活一段时间……”他一边说,一边去看兰德尔——他真的很难不紧张,哈利这位监护人看上去很不好惹,而且理亏的是他。

但是为了哈利,狗狗教父不怕困难,直接冲了。

“跟我抢监护权?有胆子。”兰德尔笑了。

火药味一触即发,还好罗恩说话了:“先生们,总要问问哈利的意见吧。”

哈利左看右看,憋了半天,在他的教父壮烈牺牲之前一只手抓住一个。

“我全都要!”

哈利自信发言。


47.

两人解决了抚养权之争,商量好哈利在校的时候,西里斯住在布莱克老宅,假期来戈德里克山谷一起住。

西里斯还给所有人带了圣诞礼物,让兰德尔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交换礼物的时候,两人又吵起来了,原因是兰德尔给了哈利一本《诅咒与灵魂魔法解析》。

“你怎么能让他学这个?”

“你不会以为伏地魔死了吧?不学习,他用什么保护自己?用爱吗?”

远在霍格沃茨的邓布利多打了个喷嚏。


48.

哈利不知道兰德尔对西里斯说了些什么,两人又站到了统一战线上。但自那以后,西里斯总是向自己投来担忧的目光,仿佛下一秒伏地魔就要带着一堆食死徒向他发射阿瓦达。

不仅如此,西里斯也开始尝试训练他,给他布置了双倍练习,甚至打算教他阿尼玛格斯。

又要学黑魔法又要学变形术,哈利小小年纪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49.

好不容易回校了,哈利和双胞胎又因为试图把奇洛的头巾变成狗屎而被关了禁闭。

圣诞节过后,彼得·佩特鲁被处以摄魂怪之吻,当年的真相在报纸上印得到处都是,黑魔法老鼠事件算是彻底结束了。在报纸上读到彼得是个食死徒后,霍格沃茨的学生更相信哈利了,大家都觉得奇洛的头巾肯定有黑魔法,纷纷为哈利打抱不平。

这次禁闭与以往不相同,费尔奇把他们领到了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那里,说要让他们协助调查独角兽受伤事件。哈利没和这个叫海格的半巨人打过交道,但觉得他看上去不坏。


50.

海格带着他们深入禁林,说着注意安全的话,不过对于哈利和双胞胎来说,进禁林就像回家一样。

“独角兽,什么人会伤害独角兽呢?”乔治皱着眉头,惊讶地说。

“是啊,独角兽的血可是有诅咒的。”海格说。

他们兵分两路,海格独自一路,双胞胎带着牙牙,哈利跟在后面。

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两个方向都有银色的血,哈利和双胞胎打了个招呼,独自往右边去了。

哈利拨开草丛,面前是一片空地,上面趴着一只流着血的独角兽。一个带兜帽的身影从树丛里钻出来,匍匐到独角兽旁边,开始喝它的血。

哈利果断地挥动魔杖。


51.

奇洛一抬头,看见一道绿光无声无息地向他袭来,直直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52.

伏地魔刚从独角兽的血中汲取了一点力量,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附身的仆人被死咒带走了。

不是,哪里来的阿瓦达?!伏地魔震惊了,半夜在禁林偷偷喝点血,突然挨了发阿瓦达,这还有天理吗?!!

在草丛中蹲着的哈利也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带着兜帽的黑巫师明明用脸接了他的死咒,但倒下去之后,身体冒出了一丝黑烟,又爬起来了。真是大难不死的男人!

“你是谁?”哈利用魔杖指着那个黑影问。

伏地魔这下认出阴影下的哈利来了,整整半年的“黑魔法头巾”恶作剧和刚才的阿瓦达,新仇旧恨叠在一起,令他怒火中烧。

但是他忍住了怒气,而是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啊,大难不死的男孩。没想到你如此喜爱黑魔法……邓布利多是容不下你的,一旦被发现,他就会不惜一切打压你……你为什么不到我身边来呢?我能教你最高深的黑魔法……”

“你到底谁啊?”对魔法石这一系列事情一无所知的哈利困惑道。

“哈哈,还没认出我来吗?永生不死的黑魔王——”

“阿瓦达索命!”

伏地魔:???

他话都没说完!!!


53.

哈利和伏地魔进行了一场很绿的战斗。

无数死咒夹杂着几个钻心咒和爆炸咒,在禁林中自由地飞舞。

奇洛还刚死不久,伏地魔指挥这个附身的身体本来就有负担,要不是独角兽的血,他连爬都很难爬起来,面对哈利的魔咒,很快便左支右绌。

伏地魔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左一个阿瓦达右一个钻心剜骨,你是黑魔王还是我是黑魔王?!

他向禁林深处跑去,哈利还在追着他放死咒。

伏地魔很不甘,但奇洛的身体在死亡的一刻就到极限了,独角兽的血和伏地魔的残魂让它撑了一会儿,但不多。他尖啸一声,化作一道黑烟,很快消失不见了。

失去伏地魔残魂的奇洛身体僵硬地倒下来,砸在地面上。





不渡(已退)

【黑哈】Control(9)

summary:原著五年级开始的黑化哈利成长史,哈all向,正文无cp番外点菜,具体去看合集第一篇的文案。


第九章 魔法部

“他们只想吸干英雄的最后一滴血。”


————————————————————


当晚,哈利将斯拉格霍恩的记忆和已经损毁的两件魂器带给了邓布利多。老人看上去非常惊讶,但在简单的解释后,他并未追问哈利拿到两件魂器的始末。

邓布利多认出那顶古旧的冠冕是拉文克劳的遗物,进一步佐证了他的猜想:伏地魔将赫奇帕奇的金杯也做成了魂器。

从斯拉格霍恩提供的记忆中,他们得知魂器很可能一共有六件,现在的问题是金杯在哪里,以及最后一件魂器是什么。

哈利告诉邓布利......

summary:原著五年级开始的黑化哈利成长史,哈all向,正文无cp番外点菜,具体去看合集第一篇的文案。


第九章 魔法部

“他们只想吸干英雄的最后一滴血。”


————————————————————


当晚,哈利将斯拉格霍恩的记忆和已经损毁的两件魂器带给了邓布利多。老人看上去非常惊讶,但在简单的解释后,他并未追问哈利拿到两件魂器的始末。

邓布利多认出那顶古旧的冠冕是拉文克劳的遗物,进一步佐证了他的猜想:伏地魔将赫奇帕奇的金杯也做成了魂器。

从斯拉格霍恩提供的记忆中,他们得知魂器很可能一共有六件,现在的问题是金杯在哪里,以及最后一件魂器是什么。

哈利告诉邓布利多,他可以想办法查找金杯的下落。但他同时在心里认为,就算消灭了魂器,伏地魔也有可能继续分裂灵魂,或者寻找其他永生的途径。

我需要一个能彻底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的办法。哈利想。


尽管被邓布利多这个谜语人气到破防,哈利仍然按照他的建议,尝试去阅读巫师世界的童话书。为此他求助了金妮,在巫师家庭长大的她显然对童话故事耳熟能详。

“我小时候经常读的童话书?”金妮陷入了沉思。

她垂着头,红色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脸颊。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很喜欢看大难不死的男孩的故事,她经常央求妈妈带她去丽痕书店,然后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窥探那些瑰丽的世界。

在那些故事里,哈利·波特是个强大的少年勇士,他和伙伴们踏上一次次精彩纷呈的冒险旅途——寻宝藏、屠恶龙、救公主……他们永远成功,永远幸福美满。

金妮曾幻想自己是那个公主,但她如今却成为了勇士。在那个手握魔杖踏进神秘事物司的夜晚,她明白了英雄的代价。

童年喜爱的故事此刻让她的心脏抽痛。哈利在德思礼家遭受虐待的时候,那些“作家”正在用他的名气揽财,他们在战斗中失去亲人和朋友的时候,魔法部对“救世之星”的名号大肆宣扬,企图以此稳定民心,仿佛忘记了去年对哈利的口诛笔伐。

他们只想吸干英雄的最后一滴血。

“金妮?”哈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金妮的手在桌子下攥紧了自己的校袍。她抬起头,神色如常地回答:“要说最经典的,肯定是诗翁彼豆故事集,你可以从它读起。”


一天后,哈利烦躁地把诗翁彼豆故事集扔进箱子里,连同其他几本童话书一起。

他已经反复阅读了几遍,其中他最喜欢三兄弟的故事,妄图愚弄死亡而失败听起来很适合伏地魔。

但他还是没弄懂邓布利多的谜语。

那个在多年前踏进冈特老宅的傲罗的记忆里,冈特似乎提到那是“佩弗利尔的纹章”。哈利调查得知那是一个魔法家族的姓氏,但这和童话故事有什么关系?

咚咚咚。海德薇外面啄玻璃。哈利挥了挥手,窗户打开,它裹着寒意飞了进来,神气地伸出一只爪子。

“好姑娘。”哈利揉揉它的脑袋,它愉快地叫了一声。

他解开爪上的信,目光一凝。

魔法部的参观批准到了。


参观日当天,两个傲罗来霍格沃茨接哈利。他们把魔法部的通知递给麦格教授时,她的嘴唇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

哈利装作没看到她不赞同的目光,转身跟着两个傲罗走出了校门。

“我叫塞维奇。”其中一个傲罗说。

另一个灰白色短发的男人正要自我介绍,哈利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你叫德力士,我们见过,记得吗?”

德力士涨红了脸,显然被一个魔咒打晕过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尽管放出那个魔咒的人叫邓布利多。

“你还没学过幻影移形吧?”塞维奇打圆场道,“抓住我的手臂,我们尽快赶到魔法部入口,外面可不太平。”

哈利照做,塞维奇带着他随从显形,发出了比哈利幻影移形时响十倍的声音。

他们来到一个像废弃仓库一样的地方,面前排着好几座壁炉,塞维奇将他的魔杖伸进壁炉里,火焰腾地燃起来。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否则就要排队了。”他说。

“魔法部的人都通过这里上班吗?”哈利用闲聊的语气问。

“大多数是的,类似的地方在伦敦还有两个。”塞维奇抱怨道,“那些级别高的家伙倒是轻松,他们家里的壁炉可以直连魔法部。好了,快点走吧。”


哈利踏出壁炉,迎接他的是接连不断的闪光灯。

斯克林杰拄着拐杖走过来,向他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脸上挂着笑容。

“欢迎欢迎,哈利·波特,我们的救世之星。”

哈利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有余力假笑,比上一次演得更加轻松了。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闪光灯中,丽塔·斯基特凑过来,推了推她镶嵌着珠宝的眼镜。“那么,部长先生,还有哈利,我可以借用一点独家采访的时间吗?”

她的羽毛笔在空中挥舞——哈利注意到她用的不是那根臭名昭著的速写羽毛笔。

看来赫敏对她的威胁还算有作用,但记者需要受害人抓住她的把柄才能收敛,本身就是法律的彻底失能。

丽塔·斯基特应该向受害人们赔偿损失,蹲进监狱,并被永久禁止进入新闻行业,而不是得意洋洋地站在这里。

哈利的眼底暗了暗。

“不是现在,时间很紧。”斯克林杰摆了摆手。

“只需要几分钟——”斯基特伸出手来抓哈利,就像四年级时那样。

但哈利的手飞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和四年级时不同,当初那个被她拽来拽去的瘦小男孩已经比她高得多了。他用力一握,斯基特发出了吃痛的叫声。

“不行。”他冷冷地说,“另外,斯基特,我们没有熟到叫名字的程度。”

在场的其他几个记者呆住了,但哈利并不担心会出现自己的负面报道。预言家日报注重的向来是立场而不是真相,他和斯克林杰现在坐在一条船上,一损俱损的道理这位精明的部长不会不明白。


他们穿过魔法部的大厅,走进一台升降梯,哈利装作懊悔地说:“抱歉,斯克林杰先生,那个女人写过我朋友的绯闻。”

斯克林杰看了他一眼,表情放松了些。“噢,我们都有讨厌的人,但你在这里行事不能这么冲动。”

升降梯的栅栏门开了,出现在哈利面前的是一条点着火把的石砌走廊,最深的地方立着一扇黑门。

那是通往神秘事务司的大门。

哈利的身体僵住了。

那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推开那扇黑门,找到那座房间,跨过飘动的帷幔,也许他能再见到西里斯……

不,西里斯已经死了。他告诉自己。他死了,罗恩死了,亚瑟死了。

死去的他们不能复生,但活着的凶手可以去死。

“愣着干什么?”斯克林杰催促他,“带你去傲罗部之前,我们要出席一场审判。”

哈利没说话,他将目光从那扇黑门上移开,大步走下右手边的楼梯,来到下一层,用冰冷的手推开了法庭沉重的门。

很巧合地,这正是上次用来审讯他的那一间。他一眼就认出了坐在法庭中央、被铁链锁着手臂的人——斯坦·桑帕克,骑士公交的售票员。

乌姆里奇坐在第一排。她身前的名牌显示她不再是高级副部长,但仍然在魔法部占据着重要的职位。

“斯克林杰部长,你来得正巧,我们才刚要开始呢。”她用娇滴滴的声音说。

随即,她装作刚发现哈利,惊讶地说:“哎呀——波特先生,真是稀客。看来经过合理的教育,我们的小男孩儿已经明白了魔法部才是对的。是不是?”

她那双癞蛤蟆一样凸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闪着恶意的光。

哈利感到自己手上的伤疤在隐隐作痛。他的心脏在燃烧,但那团火比冰还要冷,他盯着她的喉咙,想象鲜血从那里喷溅出来。

但他不动声色地在斯克林杰旁边坐下,不去看乌姆里奇得意的丑脸。

审判开始了。


“你就是骑士公交的售票员斯坦·桑帕克?”

“是的。”

“二十日当天,你在猪头酒吧?”

“是的,可是——”

“你是否和布莱·巴克林等人聊天?”

“是的,可是——”

“你是否和别人谈论食死徒的秘密计划?”

“我喝醉了!”桑帕克大声喊道,”我只是胡言乱语——“

乌姆里奇发出一声甜腻腻的嘲笑。斯克林杰平静地说:“如果这样的证词有效,每个食死徒都可以借此脱罪了。”

斯坦·桑帕克被吓得抖若筛糠,涕泗横流。

“我真的只是胡说!你们,你们都认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会是食死徒呢?!我不要进阿兹卡班!”

他叫得非常响,几近撕心裂肺,他的声音却如此弱小;那些高高在上的黑影们傲慢地俯视着他,沉默伫立,却足以震耳欲聋。

谁都知道桑帕克是个喜欢满嘴跑火车的人,尤其是喝酒之后,但他们不在乎。他们知道,判决需要充分举证而不是嫌疑人自证清白,但他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报纸上会多一则成功拘捕食死徒的报道。

哈利知道斯克林杰带他来是为了什么——恐怕他也认为桑帕克是食死徒不够有说服力,需要一些救世主的名头来为他的审判作保。

直到小锤落下,桑帕克被傲罗带走,他也一言不发,很好地充当了吉祥物的角色,让斯克林杰相当满意。

但他把每一笔血债,每一笔不公都刻在了心里。


哈利随着人群走出法庭,来审判桑帕克的人数量不少,显得有些拥挤。

这些穿着紫色袍子的人沿着陡峭的石头台阶向上走去,他右手边的一个褐色头发的男人突然滑了一跤。

哈利眼疾手快,拉住他的左臂,那个男人叫了一声,飞快地甩开了他的手。

他慌乱地抚平衣服的褶皱,不情不愿地说:“抱歉,波特先生,我没看路。”

借着墙上的火光,哈利看见他的徽章:国际魔法合作司。他隐约记得在审判时,有人称呼这个男人为伊比斯——一个以麻瓜的标准来看过于奇怪的姓氏,多半是魔法家族。

男人加快脚步离开了。哈利站在原地,触碰伊比斯手臂的一瞬间,他感到一种冰冷的、熟悉的魔法,现在还在他的手指上萦绕。尽管隔着厚重的衣物,但那种触感和马尔福的手臂是一样的。

黑魔标记。

他亮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向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望去。

“斯克林杰先生,我能去一趟洗手间吗?”他装作不好意思地问。

“当然,洗手间在走廊尽头。”斯克林杰说,“我要去开会,你可以直接去二楼,塞维奇和德力士会在那里等你。”


伊比斯的办公室并不难找,他不是坐小隔间的普通员工。哈利披着隐身衣,拿出几经改良的伸缩耳和望远镜贴在他的办公室门上。

双胞胎的发明一如既往地发挥了作用,他看见乌姆里奇坐在伊比斯对面。

“做得还不错,乌姆里奇女士。”

“那么,我什么时候能回到副部长的位置呢?”乌姆里奇甜腻腻的语气掩盖不了她急切的心情。

“那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你的贡献得让那位大人满意。”伊比斯礼貌但冷淡地回答,“当然,我认为很有希望。周五夜里十一点,我会到访你的住址,带来新的指示和一些东西。你的住处安全性如何?”

“还是副部长的标准。”乌姆里奇得意地回答,“那些傲罗的方案还不错。”


哈利看了一眼时间,收好伸缩耳和望远镜。

他回到法庭附近的洗手间,收起隐身衣,若无其事地走进空无一人的升降梯。升降梯行驶到四楼,一个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的普通职员走进来,看清他的脸时,他惊讶地喊道:“哈利·波特?”

“中午好。”哈利平淡地说。

与此同时,他将藏在背后的魔杖指向这个巫师,默念道:魂魄出窍。

咒语成功了,魔法部的普通职员与傲罗不同,并没有经过抵抗夺魂咒的训练。令人迷醉的控制感从他的大脑流向手臂,魔法将他的命令强加于他人意志之上。

他将几个韦斯莱特制炸弹放进这个职员的口袋。

一刻后,在一楼引爆它们。他在脑海中下令道。


升降梯在二楼停下,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德力士说:“怎么这么慢?”

“抱歉,我迷路了。”哈利微笑着回答。

“快跟上来,我们傲罗的时间很宝贵的。”

哈利在傲罗办公室里东张西望,毫不掩饰地展示着自己对傲罗的好奇与崇拜,让一些傲罗们哈哈大笑。这种笑是善意的,也是居高临下的。救世之星这么喜欢傲罗职业,让他们在感觉自己沾了光的同时,更有年龄和阅历的优越感。

“小子,手拿远点,那个柜子是秘密档案!”

“晚上还得值守,现在工作可不好做……”

“塞维奇!下个月是你去检查那些高级官员的壁炉吗?我们能不能换个班?拜托,我丈夫生病了。”

……

哈利将这些信息全都记在心里。

很快,现任傲罗办公室主任加德文·罗巴兹也出现在他面前,他不停地讲着傲罗部门最近有多忙,做了多少措施,并吹嘘着他们已经抓住了多少食死徒。

突然,魔法部警铃大作,一个傲罗推开办公室大门,大喊道:“一楼遭袭!一楼遭袭!”

罗巴兹睁大眼睛。一楼可是魔法部高级官员的所在地!

“都跟我来!”他看了哈利一眼,“德力士,你呆在这里保护波特。”


其他人离开后,德力士坐下来,打算处理一些没完成的工作,却见到一道红光无声无息地向他袭来。

哈利把他放到座位上,用他的魔杖打开了那个档案柜。他有条不紊地复制着那些羊皮纸——感谢赫敏不久前的教导,她向来非常精通这类魔咒。

过了一段时间,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知道是什么人……”

“那些炸弹臭死了!”

“可惜那些漂亮的地毯,都烧没了。”

“得了吧,再漂亮的地毯,也不是铺在咱们这里的……”

罗巴兹突然有一瞬间的心惊肉跳,他猛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四周没什么异样,德力士正在写一份报告,哈利·波特坐在他旁边,还在好奇地左顾右盼。见到他进来,波特流露出典型的青少年式的兴奋。“司长,一楼发生了什么?”

他松了一口气,讲起一楼的爆炸来。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他想,应该是错觉吧。


目汾汾

01 雨落生杀

  豆大的雨点簌簌落下,萋萋荒草被一下下砸弯了腰。雷声轰隆隆掩去凄厉惨叫,却怎么也遮不住遍地残尸。

  

  有辆马车安然地停在泥坑血洼之间。

  

  浑身湿漉漉的少年郎抿去唇角血迹,无力地靠坐在巨大的车轮旁,借着偶尔划过夜空的几道闪电依稀可以辨出他鲜红到透亮的衣饰上尽是狰狞伤痕。

  

  野道旁深深浅浅的辙印里斜插着一根长棍。棍尖之处是块玉石,独自流淌着暗沉的血色光华;修长棍身则画满了符篆,像是要镇压藏匿其中的魔鬼。

  

  那是他的武器,锋芒毕露地扛下无数杀招的得力干将。

  

  可惜他这会儿无论如何也拾不起来了,便是紧紧握在手中又能怎样呢?硬接鬼魅一掌时已...


  豆大的雨点簌簌落下,萋萋荒草被一下下砸弯了腰。雷声轰隆隆掩去凄厉惨叫,却怎么也遮不住遍地残尸。

  

  有辆马车安然地停在泥坑血洼之间。

  

  浑身湿漉漉的少年郎抿去唇角血迹,无力地靠坐在巨大的车轮旁,借着偶尔划过夜空的几道闪电依稀可以辨出他鲜红到透亮的衣饰上尽是狰狞伤痕。

  

  野道旁深深浅浅的辙印里斜插着一根长棍。棍尖之处是块玉石,独自流淌着暗沉的血色光华;修长棍身则画满了符篆,像是要镇压藏匿其中的魔鬼。

  

  那是他的武器,锋芒毕露地扛下无数杀招的得力干将。

  

  可惜他这会儿无论如何也拾不起来了,便是紧紧握在手中又能怎样呢?硬接鬼魅一掌时已然拼尽最后几分真气,连绵阴息蛇形游走过周身经脉,无处不在的撕扯般的剧痛让他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

  

  “咯呵呵呵……不闪开,正好一齐上路。”

  

  素长斗笠罩身的黑衣人,怪笑着甩甩银制手套上蜿蜒而下的血滴,冷光闪烁的尖锐指爪残忍抓向早该倒地不起的少年。

  

  分毫未动,他只默不作声地挡在那里,恍若坚不可摧的防线,眼里满是不肯退让的倔强。

  

  杀气裹挟着绝望的血腥味扑面袭来,可忽然,丝缕迥异的清风割裂雨幕在他面前自然而然落地成障。

  

  天旋地转的视野里是黑衣人负伤奔逃的狼狈身影,一抹如仙似鬼的白衣瞬息移至身侧,拉过他的手往心脉处和缓传入内劲。

  

  是谁?非敌?目的……

  

  数不清的杂乱念头闪过昏沉的脑海。

  

  “救……”茫然地捏着眼前飘逸白袍浸陷血水的一小块衣角,昔日的天之骄子虚弱至极地开了口。

  

  似是安抚、像是惋惜的声音骤然响起:“睡吧,不幸蒙难的良玉。”

  

  “救……皇叔”,他摇摇头,想尽量表述清楚些,“和师父……”

  

  清冷声音饶有兴趣地问道:“重伤濒死,折尽傲骨,偏不为自己求救?”

  

  “必要……舍我……保他……保他们……”

  

  苦撑许久终究还是为伤拖累,他呕出一口隐忍多时的瘀血便彻底昏了过去,恰巧错过来人紫光一闪的眼眸与凝重的神情。

  

  “楚河?!”姬若风捂着胸前汩汩血口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莫衣先生?您不是应该在闭……”

  

  “嘘。大批杀手集结在山脚下,”面容俊美似玉的白衣人转过身来,轻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里面那个也快死了。”

  

  迢遥天启皇城的钦天监摘星阁里,年幼同窗曾云“大道三千,皆在人为,敬天,不认天”时的轻狂犹历历在目。须发花白的老国师抚摸着莫名折作两截半的算筹,无奈地叹了口气:“太白经天,龙殁滩涂,许久未见的故人也不知何故牵扯其中……”

  

沙拉酱酱酱

陌路归途(三)年祀祭典

03 年祀祭典

天启城现在表面平静,实则暗藏风波,大家都在等着这位永安王的反应。可事实上,永安王一直在雪落山庄闭门不出,各路拜帖也通通被拒之门外。各路探子探不进雪落山庄,便只能胡乱猜测,一直到了年祀祭典。


明德帝自萧瑟回了天启城便解了官员的禁足令,等到大典前一天,差人送来了一件衣服。


一件烫金的蟒袍。规格比萧楚河之前的那几件还高些,是王爷的朝服。


萧瑟看了一眼便丢给了徐伯,整个人又沉默了下去。雷无桀挠了挠头,“萧瑟,我怎么感觉这件衣服,有那么一点,宽?”


徐伯立刻叫来了雪落山庄的绣娘,比照了前几天裁量的尺寸,果然宽松不少。绣娘奉命带下去改制。


徐伯道:...

03 年祀祭典

天启城现在表面平静,实则暗藏风波,大家都在等着这位永安王的反应。可事实上,永安王一直在雪落山庄闭门不出,各路拜帖也通通被拒之门外。各路探子探不进雪落山庄,便只能胡乱猜测,一直到了年祀祭典。


明德帝自萧瑟回了天启城便解了官员的禁足令,等到大典前一天,差人送来了一件衣服。


一件烫金的蟒袍。规格比萧楚河之前的那几件还高些,是王爷的朝服。


萧瑟看了一眼便丢给了徐伯,整个人又沉默了下去。雷无桀挠了挠头,“萧瑟,我怎么感觉这件衣服,有那么一点,宽?”


徐伯立刻叫来了雪落山庄的绣娘,比照了前几天裁量的尺寸,果然宽松不少。绣娘奉命带下去改制。


徐伯道:“应是宫里没有公子的具体尺码,只能大概摸个标准。公子放心,明日定能改好。”


萧瑟明显不太想理人,挥挥手让徐伯退下了。


次日祭天大典,天还未亮就出了门。雷无桀困的直打哈欠,“萧瑟,年祀祭典这么早就开始了?”


萧瑟摇头,“是距离远。”突然想到什么,挥手叫停了马车,低声道:“去多买几个饼。年祀祭典会持续到未时。”


雷无桀边打哈欠边去旁边的店家买饼。司空千落已然困的倒在了萧瑟肩膀上,被萧瑟轻轻地搂住了肩膀,好叫她睡的安稳些。


本来是打算叫司空千落和唐莲留在雪落山庄的,哪知司空千落强行逼迫自己清醒了过来,陪着萧瑟一起出了门。等到了皇宫,萧瑟轻轻地叫醒了司空千落,“今日未时方归,午膳你们先用,不用等我。”


司空千落迷迷糊糊地点了头,萧瑟便下了马车,进了皇宫。


每年年末,天启都会举行年祀祭典。所有的达官贵人们在这一天都会前往天启城外的天海道场,皇帝在这一天也会穿上龙尊之服盛装出席,他的身后会跟着四位大监,分别掌剑,掌印,掌香,掌册。


这是皇帝正规出行时才有的规格,只有巨大的盛典以及面见重要的人时才会有的仪仗。 


如今四位大监都已整装而待,文武百官按照品阶站好,恭迎在太安殿外,等待着明德帝从里面走出来。


太安殿内,明德帝挥了挥手,立刻有暗探从暗处走出来行礼,“陛下。”


明德帝缓缓地道:“楚河到了吗?”


“回陛下,永安王殿下寅时三刻进了皇宫,此刻正在殿外。”


明德帝点了点头,暗卫便消失无踪。


年祀祭典,在萧楚河看来就是很无聊的祭神拜佛,萧瑟如今也并没有改变对它的看法,是以特地藏了两张糖饼。


朝服繁复,藏下这两张饼轻而易举。萧瑟和兰月候站在一处,其他文武百官站在后面,都在打量这位五年前离开天启,又被明德帝下召迎回的皇子。


几乎人人见到萧瑟,都有这样的感觉:“他变了。”


变的内敛了许多,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冷然。


就在这时,太钟敲响了第五次,等敲到第九次的时候,按照往年的惯例,大队就要出发了。而明德帝也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五大监之首瑾宣跟在他的后面。


“拜见陛下。”门口等待的四位大监和后面的文武百官同时跪了下来。


太钟敲了第九次。最前面禁军开路,紧接着是北离唯一的一架六驾马车,再后面则是永安王与兰月候。


文武百官跟在后面,噤若寒蝉。萧月离掀开帘子,有心要和萧瑟答话。


此时的萧瑟坐在马车里正忙着发呆,偶尔咬一口糖饼,根本没空理会兰月候。兰月候自讨了没趣,也就缩回轿子里吃他的芙蓉糕了。


天海道场。


几百名天启城的达官显贵们正恭敬地站在那里,垂着首,神色拘谨。 


诺大一个道场,鸦雀无声。


明德帝站在远处的高台上,而在高台与百官之间是六十四个人,纵八人,横八人, 男三十二,女三十二,男者手执盾、戚,女者手执雉翟、 龠。 


“乐起!始平之章!"一个有些锋锐的声音响起,只见瑾宣公公转身,走在高台之上,朗声呼道。 声乐骤起,庭中那六十四人同时起舞。


威严而庄重,只属于帝王的八佾之舞。 


“迎神!”齐天尘站到了瑾宣身边,朝天猛喝,声如洪钟。 文武百官同时下跪,整齐有序。


接下来是该皇帝跪拜上香,可明德帝却忽然回头,声音不大,却在全场回响,“此次迎神及后续礼仪,由永安王,萧楚河,和孤一同执礼。”


萧瑟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先是行了一礼,随即在瑾仙的指引下慢慢地走上了高台,站在了明德帝身后右侧一尺的距离。


年祀祭典,一共九项仪程,迎神、奠玉帛、进组、初献、亚献、终献、撤撰、送神、望疼。每一道仪程都有各自的规范,但无疑例外的,结尾都需要皇帝行三跪九叩礼。


连北离的主人都在台上恭恭敬敬地拜天,台下的那些文武百官更是做足了样子,祭典一共两个时辰,期间几乎没有人敢说话,大多都是皱着眉头,一副肃穆的样子,从头至尾跪着一动不动。


萧瑟如今站在明德帝旁边,肯定是要一起做完这一套流程的。兰月候在高台之下,边偷着啃芙蓉糕边摇头叹气,“真不是好差事。”


繁琐庄严的礼仪,文舞变幻的舞蹈,千人奏起的章乐。 


整整两个时辰之后,终于齐天尘说出了那两个字:“望瘗。”


兰月候似乎刚刚在睡觉,又醒的刚刚好,此刻在心里感慨:“终于结束了。”


明德帝虽然还没有正式赐下龙封卷轴,可在百官看来,这和赐下龙封卷轴也差不多了。一同祭祖祭神,可是前朝太子才有的待遇。


萧瑟行完了最后一套礼仪,年祀祭典便结束了。可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明德帝却叫住了他,“楚河。”


萧瑟回了头,俯身作揖,“父皇。”


明德帝似乎想说什么,也可能是碍于人多,最后只来了一句,“晚膳,进宫和孤一起吃吧。”


萧瑟垂眸,“儿臣遵旨。”


等回了雪落山庄,如萧瑟所说,已经到了未时。雷无桀午觉刚醒,精神尚好,此刻凑到了萧瑟旁边,“萧瑟,这年祀祭典进行的怎么样?”


司空千落也好奇地走了过来。萧瑟拂袖坐下,“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宏大。一堆摞起来的章程罢了。”


唐莲刚从街上回来,闻言一笑,“也就萧师弟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徐伯此时端上了菜,司空千落看了一眼便道:“萧瑟,你现在不能吃辣菜,也不能喝酒。”


萧瑟轻轻叹了口气,“哪里就这么娇弱了。”


雷无桀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在三蛇岛上喝了一口,不,半口酒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萧瑟本瑟轻哼一声。


唐莲道:“仙人只能医好隐脉,却不能治疗五脏。小神医嘱咐过你半年之内不能喝酒,也不能食辣。我看师弟还是遵医嘱的好,否则叫小神医知道了又要多扎你两针。”


“对啊。徐伯,再帮我们拿几双筷子,还有碗。你啊,就看着我们吃吧。”雷无桀直接把两道辣菜端到了自己面前。已经吃过了的几人显然不介意再吃一次,毕竟雪落山庄的饭食堪比御膳,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几个人闹着吃完了这顿饭。唐莲被雷无桀拉去切磋,萧瑟则叫住了司空千落。


“千落,今晚宫里传我一同去用膳。”


司空千落问道:“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


萧瑟眼神柔和,“千落,宫里规矩多,我怕你……”


“宫里人杂,天启城最近又那么乱,还是我陪你去吧。那个瑾宣……不是也在宫里吗?”


萧瑟握紧了手,抿了抿唇,极力冷静了下来,“在宫里,他不敢动手。”


司空千落摇头,“谁知道呢。不行不行,我不放心,还是我和你一起进宫吧。雪落山庄有大师兄和雷师弟在,不会有事。”


萧瑟最终还是点了头,同意了司空千落的提议。于是一心只知道练功的侠女,后来的一整个下午,都在为衣服而发愁。


练功服,练功服,练功服……


全都是紧袖窄口的款式。这些衣服显然是不适合穿进宫里的。


司空千落正在懊恼,萧瑟慢慢踱步过去,挥了挥手,立刻有人呈上来了一件靛青的衣服。


“前不久叫人在毓秀坊做的。司空姑娘试试看?”


萧瑟的眼光是很不错的,又带司空千落去库房挑簪子首饰,等到晚上夜宴,萧瑟和司空千落走在一起,竟频频引得宫人侧目。


“六哥!”


萧瑟回头看去,记忆里的姑娘已经长开了许多,正是十一公主萧卿。两位姑娘互相打了招呼。


“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回来这么久我都没逮着你!”卿公主不满道。萧瑟于是掏了掏衣袖,拿出一个玉狮子,“最近忙。”


卿公主却并不买账,“哥,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哄呢?我知道咱家很有钱。”


萧瑟摊手,“今天没带别的了。下次补上?”


萧卿哼了一声,“下次,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萧瑟忽悠道:“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萧卿不理他,转头和司空千落道:“从小我就有一个目标。”


司空千落好奇道:“什么?”


萧卿正色道:“成为和我六哥一样无耻的人。”


萧瑟:……


司空千落笑的扶住了萧瑟的手腕才堪堪稳住身形。


今天的夜宴,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家宴。明德帝没见过司空千落,更加想不到萧瑟居然带了位姑娘出席。萧月离显然也没想到,多看了两眼司空千落。


明德帝道:“楚河,这位是……”


萧瑟道:“雪月城,司空千落。司空长风之女。”


“原来是朱雀使的女儿。不必拘礼,坐。”


司空千落并没有见过明德帝,在她听说的故事里,明德帝并不是一个和善的人。此刻眼前的老人身形矍铄,眉眼和萧瑟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萧瑟的眼底里凝着一层霜,这位老人则喜怒不形于色,眼睛深邃而望不见底。


在司空千落眼里,萧瑟平日里并没有太大的情绪的起伏,除了提到那件事。


那一场大雨。

看山不是山

范闲死,庆国亡!

细品一下这段,五竹重伤后只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话让陈萍萍调影子随身保护范闲,表明五竹伤重,不再有保护范闲的能力,而五竹是否在身边对范闲的行动有至关重要的影响,这句话是安排,也是对范闲的提醒。

第二句话更为关键,关系到后半部剧情的走向。因为天下只有三个人知道五竹在南方:范闲、庆帝、陈萍萍。五竹从神庙使者短短的一句话里捕捉到了这点。五竹点明了伤五竹、害范闲的人的真实身份,揭开了一个细思极恐的事实:庆帝与神庙有联系。联系到叶轻眉之死,这就是陈萍萍与庆帝彻底决裂的转折点。

第三句话,磕生磕死!竹闲竹高光!但我觉得这句话并不是“我要天下人给他陪葬”一类的玛丽苏式宣言,五竹是在用......

范闲死,庆国亡!

细品一下这段,五竹重伤后只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话让陈萍萍调影子随身保护范闲,表明五竹伤重,不再有保护范闲的能力,而五竹是否在身边对范闲的行动有至关重要的影响,这句话是安排,也是对范闲的提醒。

第二句话更为关键,关系到后半部剧情的走向。因为天下只有三个人知道五竹在南方:范闲、庆帝、陈萍萍。五竹从神庙使者短短的一句话里捕捉到了这点。五竹点明了伤五竹、害范闲的人的真实身份,揭开了一个细思极恐的事实:庆帝与神庙有联系。联系到叶轻眉之死,这就是陈萍萍与庆帝彻底决裂的转折点。

第三句话,磕生磕死!竹闲竹高光!但我觉得这句话并不是“我要天下人给他陪葬”一类的玛丽苏式宣言,五竹是在用自己独步天下的武力给范闲的安全上最后一道锁。五竹不在身边,范闲没有真气,危险可想而知,影子一个人还不够。五竹在威胁庆帝,就算庆帝不对范闲下手,也要保证其他人不能伤害范闲的性命,不然就让你亡国。我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么做的理由,你知道范闲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如果范闲有个三长两短,五竹一发疯,天下就会跟着发疯。”

五竹叔,不愧是活了几千几万年的半神,他不下场搞权谋真的是因为不在乎、懒得管,他一下场,庆帝都被他玩死了。

三点水为木

【all闲快穿】if做了南庆第一权臣的书中范闲快穿到庆余年2拯救赖御使

范闲:或许你们没见过真正的狐狸精。

⭕️范闲中心向 虚假权谋 快穿系统

⭕️有原创剧情和原剧结构

⭕️书闲性格剧闲外表 蛇蝎美人有一颗菩提心

⭕️时间线:赖御使仗毙前

01.

嘀———


刺耳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范闲方才还在书房与小皇帝对峙江南水患,下一秒意识就被拉进了一个四处黑暗的空间。


“谁?”


范闲眯起眼,他如今的实力已然在大宗师之上,此等状况掀不起他心底的一丝波澜。


只是有些新奇,是谁能悄无声息的把他带到这,有意思。


【宿主您好,我是88824号系统,您现在所处的空间是时间空节,由于您在原世界属于bug存在系统准备修...

范闲:或许你们没见过真正的狐狸精。

⭕️范闲中心向 虚假权谋 快穿系统

⭕️有原创剧情和原剧结构

⭕️书闲性格剧闲外表 蛇蝎美人有一颗菩提心

⭕️时间线:赖御使仗毙前

01.

嘀———


刺耳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范闲方才还在书房与小皇帝对峙江南水患,下一秒意识就被拉进了一个四处黑暗的空间。


“谁?”


范闲眯起眼,他如今的实力已然在大宗师之上,此等状况掀不起他心底的一丝波澜。


只是有些新奇,是谁能悄无声息的把他带到这,有意思。


【宿主您好,我是88824号系统,您现在所处的空间是时间空节,由于您在原世界属于bug存在系统准备修复漏洞,或许会抹杀您的一切。


如需拯救自己,您所需要面临的是穿越《庆余年》2的世界完成各项任务,获得生命值,否则您的一切将会被抹杀。


是否接受快穿系统:(是  否)】


冰冷的电子女声回荡着整个空间,面前显现出一块电子屏幕,莹莹发光的选项悬在范闲眼前。


做为一个现代人,范闲意识到自己穿书已经被这个世界的系统所发现,而现在就是唯一能拯救自己的途径,快穿吗?在小说里看过,东施效颦罢了。


范闲毫不犹豫的在“是”上面点了一下,选项闪烁着刺目的光芒随后屏幕变幻。


【宿主已接收任务


所穿世界:《庆余年》2


所穿角色:监察院提司范闲


所接任务:拯救赖名成


武力值:九品(真气不稳)


是否接受任务:是 否】


范闲没想到的是,自己怎么还能穿自己?赖明成…赖明成又是哪位。


太常寺正卿大人范闲少见的大脑空白,九品多少年前的事了,别说这人名就算是本人站在自己面前都不一定记得。


或许是同名同姓?如若不是,那么又会见到多少已故的敌人,几个身影从眼前闪过,真是令人…兴奋不已。


“是。”


范闲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在另一个世界站在权利顶端早就厌倦透了。


系统完全激活被一串冰冷的电子音被一个活泼的女声代替,犹如真人般。


【好的我亲爱的宿主大大,快穿任务已经开始了请准备好倒数三声不要眨眼哦…】


【3】


眼前是皇宫巍峨高大的门楼,由红墙白瓦构成,显得极其雄伟壮观。


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令范闲无比熟悉。


“想好等会如何辩驳了?”


范建现如今还年轻,乌纱帽下都看不见几根白发,满脸担忧的在范闲身边打转,俨然一副拳拳爱子之心。


爹?范闲的眸光闪了闪,神色少见的温和。


自己已经许久没和父亲如此悠闲的聊些散话了。


【您的记忆开始加载———100%】


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来回穿插,范闲快速理清整个事件,起因是“范闲”接管一处后想要除掉检蔬司,在大街上收授贿赂以身做局被都察院群起激愤之下群臣共参。


并且回以“狺狺狂吠”四个字激化矛盾,就有了如今这个局面。


幼稚,何必把自己算计进去。


“早有对策。”


范闲生得漂亮,完美的遗传了叶轻眉的所有优点,口红齿白,一双眼睛柔宁有光,笑起来微羞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那便好。”


小老头欣慰的一笑,他家这个大儿子自小便有自己的主意,如若不成再拼上一点老脸来保下也无妨。


“范闲!”


熟悉又遥远的声音从记忆深处回荡连接在耳处,眼前一袭黄袍的少年不过十六七的光景,俊朗温和的笑容总是挂在他脸上。


李承乾原来以前长这样吗?看起来倒也演得不错。


范闲像是局外人一般客观的评价,眼眶却与主人背道而驰的微微红了,但也仅此而已。


再遇故人并没有让他沉溺太多情绪,这么多年如果还不会控制情感,那条路注定会用无数的血肉筑成。


“太子殿下。”


范闲行礼,疏离又规矩。


李承乾敏锐的发现范闲与之前有些不同,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的身上像是被蒙罩了一层薄薄的纱曼让他看不清。


可是范闲似乎更美了,那是一种冷裂的冰爽感。


“我俩什么关系,不必多礼!司南伯我与范闲有几句话说。”


“殿下自便。”


范建朝范闲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得到后者肯定的回复后放了人。


“范闲等下上朝如何打算?”


李承乾自来熟的搂上范闲的肩膀,手心的温度隔着衣服传来,这种姿势已经数年未有了。


谁见了范闲不是绕道而行,就算那张脸随着年岁增长出落得愈发明艳动人,也未曾有人敢动心思。


坊间传闻,范闲南庆第一权臣,心狠手辣比之监察院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的三皇子李承平文韬武略在众皇子中皆是平平无奇,范闲凭一己之力辅佐其上位手上染了不知多少血。


就连亲兄弟和生父还有亲姑姑都死于他手下,可见此人冷血至极。


夜里提范闲的名字可以止小孩啼哭。


范闲早已不习惯于有人如此亲昵的接触,在李承乾挨上之时就拧起眉想要打掉,反复掐着手心忍了又忍。


“殿下等着看便是。”


“唉,我记得你是第一次上朝怕是不懂这朝堂上的礼仪我帮你叫个人吧。”


李承乾像是没听懂范闲话语间的疏离,反而兴致勃勃的给范闲揽起流程。


“幸其物,你过来。”


一个陌生的脸庞落在范闲眼里,他早就注意到这个躲躲藏藏试图逃脱的家伙,这人是太子麾下的?


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属于这个人的记忆重新跳动在范闲脑海之中,鸿胪寺少卿幸其物,当初一起出使北齐的一员,可他记得自己似乎并没有这么熟悉。


“太子殿下,范大人。”


幸其物一脸勉为其难的行礼,似乎很不想跟范闲扯上关系。


“那我先走了。”


李承乾朝幸其物点头留下他们二人。


“幸大人。”


范闲算是打过招呼先走一步,幸其物得了令也只能并肩而行。


“大人叫我来是想问什么?”


毕竟“范闲”是第一次上朝,装还是要装的。


“上朝有什么忌讳规矩。”


这些事情范闲闭上眼睛都记得,直到后来他可以忽视一切都还在他骨子里刻着。


“范大人你没觉得很多人都在瞪我们吗?”


幸其物不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出一个问题。


这些人愤然指责的言语和眼神早就落在范闲面前,可他习惯的屏蔽了所有。


就这点剂量还不够打疼他一点皮毛的。


“看见了,幸大人有何赐教?”


范闲挑眉,一副谦虚好学的模样,却让人察觉不到他的一丝不安。


幸其物权当他是不知实事。


“现在谁跟你站在一起都会被都察院的人仇视。”


原来是想逃?范闲这个人就喜欢扭转别人的选择,嘴角隐秘的勾起一抹笑意。


“幸大人自便。”


范闲说罢抬脚就走,这一招以退为进把幸其物整傻眼了,再看看范闲孤独的一身白衣行走在棕色的官服之间,格格不入,不伦不类。


幸其物就觉得那个背影看起来过于孤独萧条,良心隐隐作痛赶紧追了上去。


听见脚步声,范闲嘴角的笑意才收敛下去换上一副平淡又有些说不上的寂寞。


“范大人还是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免得到时候你出错。”


作为太子殿下的门客自然是要完成太子殿下的吩咐。


“这边是文官,这边是武将,依照官阶从前至后,最前面是皇子们的位置,最特殊的几位由皇上单独赐座分别是文官之首林相,功勋武将秦老将军,还有一位监察院陈院长。”


陈萍萍,好久不见了,范闲眼前闪过一些片段,那一晚的雨夜好多的血。


范闲赶紧挪开眼睛,逼迫自己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收回。


“大人我的位置在哪儿,你的位置在后面我就不陪你了。”


幸其物介绍完毕良心尚安,还是保命要紧。


“多谢。”


范闲道谢后挪动到指定的位置,这些站位再熟悉不过连思考都未曾。


“咚!咚!咚!”


钟声响起,庆帝从门外走进来,尘封的记忆奔涌在范闲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纵使有滔天恨意在上一世随着众人黄土掩埋,早已消失殆尽。


眼前的人只不过是存活在时间晶囊里的一体躯壳,范闲第一次以完全漠然的角度打量庆帝。


那个冷心冷情世上只爱自己,把帝王权术玩到彻底的父亲,就算此刻他身上穿着无比华丽的黑袍和威严无比的皮囊,也遮盖不住他皮囊之下的腐臭味。


他却觉得这人十分可悲。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何事奏。”


一个身穿正三品官服的老翁站了出来,面容肌瘦目光凌然,背挺得如松植般,看着便是一位刚正不阿的清廉好官。


“臣有事要参。”


【宿主宝宝您的任务对象已出现


请完成与赖名成的辩驳并脱身,温馨提示要适当的与赖名成演出分庭对抗的局面哦~对最后的任务有极大的帮助呢。


完成奖励:生命值3天


是否接受:是 否】


“能不能不要叫我宝宝。”


“不行哦宝宝大人。”


纠正不成范闲就随它去了,昵称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范闲的指甲陷在手心里掐了又掐,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接受。”


“好的宝宝大人,请加油完成任务哦。”


迟早把系统拆了。


“你参的什么呀。”


庆帝明知故问,实则不动声色的透过屏曼观察一切。


“参协律郎范闲收受贿赂,骄横枉法。”


赖名成挺直脊背说得掷地有声,满朝文武都听得十分清楚。


“范闲,你认罪吗?”


皇帝的质问让范闲差点笑出声,在他的世界陛下似乎并没有公然询问此事。


“臣认罪,但不知何罪之有,可赖御使此等人物必不会污蔑臣,想必其中是有误会。”


范闲神色自若,言语间却带上了满腔委屈,仿佛恨不得抹出两滴眼泪。


这种哄人玩的戏码范闲自是信手拈来。
























林中客

继续自言自语的剧情吐槽

看到首页都在骂25集相关。

大家主要的落足点在于婚礼的规模及出场的人物。诚然,婚礼格调过于冷清单调,本应该出场的主角亲友包括且不限于陈萍萍,费介,五竹,言家父子,三处师兄,包括范闲的门生等都被排除在外,原本温馨热闹的婚礼又成为了几个皇子唇枪舌剑的角斗场。

但我感觉这里最重要的还是王倦对于角色的定位出了问题。或者这样说还是太过笼统,应该说,他对庆帝和范闲两个人的角色定位出了很大问题。

我上一条就在说,他太着重于这对父子之间的矛盾乃至决裂,以至于他抛弃了对庆帝细腻的角色塑造,将他简单地刻画为脸谱化的实权在握喜怒无常的反派帝王。同时,他也太过于吝啬庆帝所给予范闲的宠信和优容了。他先入为主地了解......

看到首页都在骂25集相关。

大家主要的落足点在于婚礼的规模及出场的人物。诚然,婚礼格调过于冷清单调,本应该出场的主角亲友包括且不限于陈萍萍,费介,五竹,言家父子,三处师兄,包括范闲的门生等都被排除在外,原本温馨热闹的婚礼又成为了几个皇子唇枪舌剑的角斗场。

但我感觉这里最重要的还是王倦对于角色的定位出了问题。或者这样说还是太过笼统,应该说,他对庆帝和范闲两个人的角色定位出了很大问题。

我上一条就在说,他太着重于这对父子之间的矛盾乃至决裂,以至于他抛弃了对庆帝细腻的角色塑造,将他简单地刻画为脸谱化的实权在握喜怒无常的反派帝王。同时,他也太过于吝啬庆帝所给予范闲的宠信和优容了。他先入为主地了解到庆帝后期的刻薄寡恩,乃至于连前期庆帝的虚假温和都抛舍掉了,这无疑会将一个底色复杂的圆形人物削减得苍白单薄。

庆帝确实在原著里就不是东西,但他仍然对叶轻眉有着似是而非的微妙情感,对范闲有着假中生真的些许父爱,何况他又是一个擅长做戏,乐于表演的人物。哪怕是出于他表演型人格的某种弥补心理,他也会以皇子的规格风光操办范闲的婚事。如果想要凸显这一点,镜头语言也很浅显,只要给一两个镜头表现百姓的感慨惊叹,如果导演编剧对主角恰好还有一些感情,那可以再辅以百姓们的诚心祝贺,这样就可以很轻松地体现出皇帝的尊宠。

但是剧里没有。很明显,他不想要观众感觉到一点,庆帝对范闲是有感情乃至父爱的,哪怕只是演的。他太害怕这一点,以至于前期扔腰牌廷杖御史,都是为了反复强调庆帝对范闲没有真感情。怎么说呢,过犹不及。捧得不高,摔得当然不够惨,前期没有抬高这段父子基调,后面怎么决裂反转也没了原本的意味。

将庆帝身上“人”的一面抹除,只保留他身为反派的特质,无疑是极不明智的。而第一季里,庆帝还会提及叶轻眉,会对范闲说“活着回来”,很明显是从第二季开始,主创对人物的理解发生了变化。

再者就是,他对主角的塑造出了问题。而且是大问题。这么说吧,第一季能看出主创团队对主角是有感情的,镜头有情感,表现出的人物当然动人。可能也是猫腻话语权足够的原因,剧里对范闲的吹捧都很自然流畅,角色们对他的感情也并不突兀。这一定是创作者真心喜爱角色,认同其他角色对他的称赞才能呈现出的结果。能看出几位父亲,师父和三处的师兄们,包括滕梓荆王启年以及几位女性角色都对范闲有着真情实感,主角是被爱和善意包裹着的。但是第二季,哪怕是王启年对范闲的感佩有时都会显得刻意。或许是隔了五年,他对主角的内核也不再认同,能看出镜头更共情的是底层的小人物,是科考的读书人。这当然也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王倦似乎把他们视为了主角的对照组。主角的有权有势成为了他的原罪,所以他才要不断把范闲塑造成一个无人同行无人依附的孤臣。哪怕是孤臣仍然不够,他还是觉得主角高高在上,因此才会有那么多别扭的吹捧,因为他自己都没能说服自己主角是值得这些赞誉的,才会在镜头里显得虚假。另一方面,他又不断把主角的高光分给其他角色,表面上看是他仍然惦记他那群像,实际上也是因为对主角没有感情,他觉得大男主不配。

有很多人觉得所谓“编剧恨男主”是夸张化的饭圈发言,但在我看来,起码在这部剧中,王倦对范闲的情绪没有太真切。有些剧的男主甚至塑造得很糟糕,但是能看出编剧是认同对方的底层逻辑或者有自我带入的,这种情况下镜头仍然会偏爱角色,剧中的其他角色也会在表演中呈现出这一点。然而在这部剧里,因为一个不贴合原著的所谓孤臣设定,主角在镜头里被孤立了。陈萍萍过于工具人化,王启年成了敷衍的夸奖工具,洪竹及史阐立杨万理等因为范闲的光芒自愿向他聚拢的角色,他们的投诚被刻画得苍白随意。邓子越已经是少有的刻画的好的同行者了,可这样的例子明明在第一季俯拾皆是。这一季原本应该着重体现的,范闲在鉴察院逐渐渗透的影响力,在文坛的地位,春闱后身为考生座师在朝野内的势力,执掌内库的权力,皇帝赋予的超皇子的宠信带给百官的震慑,以及民心,王倦几乎一个都没体现出来。我请问那这个权臣体现在什么方面了呢?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二皇子太子政斗动机都很不明确,为了权斗而权斗。王倦让他们仨像那个斗鸡一样斗开斗去,为了什么?他自己不觉得荒谬么?他这部剧里给了范闲足够皇子忌惮的权力地位了么?以及,庆帝才是罪魁祸首,用原著来说就是他们仨都很清楚核心矛盾在皇帝身上,这也是他们仨最后都造反了的重要理由。王倦你让权斗直接降级为他们几个之间互扯头花甚至扯到了人家婚礼上,只会显得权力斗争非常幼稚,自己对政治的认识非常天真,以及角色塑造非常的没品。

大半夜激情打字我好困…通宵追完剧有感而发难免有一些错漏之处,先将就看一眼吧。但我真的要说王倦再这么搞他不如交还给猫腻…真的写得很不行这是可以说的么?

其实大宋少年志权谋线就很一般…他本来就不擅长写这个,大宋二写得尤其不行。到底是谁一直在溺爱他给他不切实际的幻想我请问呢?庆余年小说这么好改他能改成这样,只能说他就是太飘对自己有着错误认知总想着夹带私货展现自己有多高屋建瓴,听我说谢谢你。

林中客

一点非常无聊的自言自语及剧情吐槽

(仅限个人观点所以别来骂我) 

 追庆ing

虽然原著广受诟病且猫腻确实还蛮精致利己的(意思是他书里主角基本都这个调调)但原著是真的爽且权谋线自洽。

一个原创IP能火肯定有其自己的理由。

第一季倦和猫的配合还算可以,因此很好地圆满了范闲的精神内核,在对他的人格及行为动机进行调整的前提下仍然保留了原著较为完整的权谋线。因此范闲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有人格魅力的爽文男主。

但第二季怎么说呢就是…我知道倦你有发刀爱好但你不能真把庆搞成鹤唳华亭。原著这对父子在精神上是势均力敌的,虽然范闲对亲情有种隐形的渴慕,但他对于庆帝的本质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这就导致他在庆帝的问题上基本从不内耗,他杀庆帝因为......

(仅限个人观点所以别来骂我) 

 追庆ing

虽然原著广受诟病且猫腻确实还蛮精致利己的(意思是他书里主角基本都这个调调)但原著是真的爽且权谋线自洽。

一个原创IP能火肯定有其自己的理由。

第一季倦和猫的配合还算可以,因此很好地圆满了范闲的精神内核,在对他的人格及行为动机进行调整的前提下仍然保留了原著较为完整的权谋线。因此范闲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有人格魅力的爽文男主。

但第二季怎么说呢就是…我知道倦你有发刀爱好但你不能真把庆搞成鹤唳华亭。原著这对父子在精神上是势均力敌的,虽然范闲对亲情有种隐形的渴慕,但他对于庆帝的本质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这就导致他在庆帝的问题上基本从不内耗,他杀庆帝因为知道他确实是个烂人,没有那么多的内心挣扎。甚至反而是庆帝在这段父子关系的心理战中隐隐落了下风,在互演的戏码里把自己演信了。

但倦你看看你在搞什么呢…你不能一直单方面让范闲被庆帝虐,然后幡然醒悟,然后再投入被虐的死循环。我甚至知道你的逻辑,你接下来要接的是悬空庙,你想在这段让庆帝开始痛悔莫及追子火葬场,而范闲早已心灰意冷,你觉得这种很爽么?

错误的。庆原著的剧情核心恰好被你抛弃掉了。原本应该是两个人都没动真感情地虚假做戏越演表面越亲密,到了悬空庙,庆帝突然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动摇:或许他并不是真的演我。或许我对他也有一点感情。是假中萌生的一点真意,而不该是你心心念念的嗲子文学。

我的评价是没品。这种心理代偿自我安慰拖泥带水的火葬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实际利益的分配才是重中之重。原著这里虽然互演但是范闲是真拿好处,鉴察院+内库大权在握,恩宠过盛才引人侧目。你看看你剧里,庆帝只是面上态度温和宽容,算什么恩宠?你当权谋剧是言情剧,全靠一腔感情做利益交换?

我现在稍微信你一点就是靠演员一句“有孺慕之情”是《演的》支撑。我理解影视剧想要割席父子关系太困难,非得有点撕心裂肺的冲突不可,所以你搞出个原创的对范闲精神羞辱的家宴我可以买单。但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循环,认清皇帝的本质一次就够了,再虐主角只会让主角显得优柔寡断,对皇帝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就譬如说御史那里,我请问有什么必要?原著中这对父子这个阶段正是虚假的父慈子孝时期,为什么?因为庆帝需要有人来做磨刀石,他就要先把范闲抬到那个位置上。那么你现在的剧情里,范闲的权势呢?地位呢?难道就靠庆帝口头上一点优待么?他一个明面上的朝臣之子鉴察院暂时的光杆司令,庆帝想要拉他起来打擂台,有什么必要非得急于先削他的面子打他的脸?原著里助他归拢势力的方向才是正确的。做孤臣这一点,原著是范闲自己悟出来的,剧里也可以借陈萍萍的口讲出来,唯独不能让庆帝把他刚萌芽的势头打下去来警告他。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意思是你的思维先入为主了。因为你作为书外人知晓范闲是庆帝的儿子注定享有优待和特权,所以你才觉得削弱他打压他才是理所应当的帝王心术。但是范闲并不觉得自己享有特权,庆帝等人更不知道范闲已经清楚了自己身世,那么怎么可能会想着先打压他的气焰?恰恰相反,庆帝是最不顾及儿子们死活的,他就是要给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鼓舞他们膨胀自负,才能起到他想见到的争斗的效果。

收手吧倦。你既不懂庆帝,也没搞懂范闲。范闲可以是正直善良的理想主义者,但从他其他的行为逻辑来看,他并不是叶轻眉那样感情用事非要撞死在飘渺的理想主义上的人。你得让他逻辑自洽。

逻辑,你明白么,以猫腻原著及第一季分析来看,范闲是逻辑驱动而非情感驱动,换句话说他是t人,不是f人。他最后杀庆帝,心里未必没有情感动摇,但他做出决定后就既不会犹豫也不会内耗。他或许会被羞辱后跑去擦碑,但他不会在之后继续对庆帝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并在期望落空后沮丧。当然这点很微妙剧里没太大呈现的空间,毕竟你把重心放在庆帝给他施加的外界伤害上,让他有充足的产生负面情绪的理由,并以此来掩盖或者混淆这其中他对庆帝情感的变化,这是非常狡猾但拙劣的手段。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呈现给观众的观感没有区别。观众感受不到范闲冷眼旁观抽离演戏的爽感,那么范闲所谓的对这段关系的冷静思考也就不具备文学创作中的情绪价值。归根结底就是王倦你已经飘了,沉湎于调动观众情绪的成就感,故此为虐而虐,抛弃了原著核心的大男主内核,转而投入于自我陶醉自我感动的情感纠葛创作里,连这段父子关系的底层权谋逻辑都被你忘在脑后。

我就是不能太信你…你清醒一点行么?范闲纯良温和的人格底色出自你手是不错,但你应该保留他清醒理智绝不内耗的性格内核。他不是你,当然也不是猫腻,他是多方共同创造出的,已经在第一季中展露出人物特征的角色。你夹带了太多私货,也掺杂了太多个人的情感。这是不理智的。

我还是要强调一遍:这个阶段庆帝需要把范闲捧上天,不该掺杂任何打压,只有纵容。这才是他跟皇子打擂台的底气。情势有变反而是从他身份暴露也就是悬空庙之后开始。因为他变成了手握重权的《皇子》,也有了入棋局的身份,所以庆帝的态度才开始变化。他身份暴露时大多数人都是恍然大悟,觉得他是皇子才合理才说的通,这就意味着他从权臣到皇子过程中皇帝的态度应该有一个平稳的过渡。换句话说就是,在悬空庙之前,他享受的一直是超皇子的恩宠待遇以及地位。你乱七八糟改什么呢?

说到这里我个人情绪也压不住了…我想说就是你作为f人如果真是实在理解不了们entp能不能最起码保留人家原作设定呢?不说们entp,任何一个t人经历过家宴那么一遭,想的必然是老登你行啊看我不把你拉下马。而不是过两天又选择原谅送上门给人家虐。就是你有的台词硬解释倒也说得通但你原本就不该放在这里。“皇帝护着自己儿子,应该的”“有时候我也想不通咱们这位陛下在想些什么。”硬说轻蔑讥讽也可以勉强解释,但你不觉得更像顾影自怜心灰意冷么?换成任何一个t人,被这么pua一通都不可能还尝试自我安慰“陛下让我潜于水下查案”,会纠缠原谅那是你,不是范闲。

嗯嗯当然二皇子的戏码我实在懒得说你我不理解给他加戏这么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人总是要吃饭的,我愿意宽容地信任你一下你不是纯菜分不清主次。

最后就是,稍微虐主角一点我没意见,这个阶段本身闲也是美强惨,你让他战损,哪怕让他在权利斗争里落下风我甚至都能认了,虽然是在削主角的武力或者智力。但你唯独不该让大男主在感情里被虐得团团转,在一亩三分地里纠结着乞讨皇帝的情感垂怜。他不内耗好吗好的。原著最核心的,范闲百折不挠的风骨或者说他绝不自省坚决外耗的疯劲,正是一本小说里爽感的关键,第一季里尚且有,第二季却怕是被你忘记掉了。

也罢,毕竟第二季也只更了这些,或许你能改呢…(嗯嗯本entp人很善良选择对你保留一点微薄的期待,毕竟不把话说死也是我们的一种美德。)

林士芰

【笛方】当魔教教主走火入魔之后(五)

     

    方多病蹲在横梁上,盯着梁下的七绳阵若有所思。这七绳阵共七条绳子,相生相伴,缠绵不息,一旦被缠上至死不休,所以又被称为“情人绳”。解这种机关的方法说容易也不容易,说难也不难,纯粹就是靠脚力和脑力的配合,引着几条绳子互相缠在一起就好了。

 

    放在平时,这情人结对方多病来说倒不是什么难题,可现在的问题是方多病已经被一条绳子给缠住了手腕,限制了行动。那缠在他腕子上的绳子不止不休,一直在以极大的力量将他往梁下拽,要不是笛飞声铁钳一般...

     

    方多病蹲在横梁上,盯着梁下的七绳阵若有所思。这七绳阵共七条绳子,相生相伴,缠绵不息,一旦被缠上至死不休,所以又被称为“情人绳”。解这种机关的方法说容易也不容易,说难也不难,纯粹就是靠脚力和脑力的配合,引着几条绳子互相缠在一起就好了。

 

    放在平时,这情人结对方多病来说倒不是什么难题,可现在的问题是方多病已经被一条绳子给缠住了手腕,限制了行动。那缠在他腕子上的绳子不止不休,一直在以极大的力量将他往梁下拽,要不是笛飞声铁钳一般的手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腰,脚下生根一般把方多病给箍得牢牢的,方多病早就要被那根情人绳拽下去给五花大绑起来了。

 

     如果换阿飞去闯阵的话也不是不行,阿飞脚法没说的,他搜罗武林秘籍那些年,比这更难的阵他也见过也闯过,如果只是这一个机关,阿飞破了他也只是时间问题。只是这书阁难缠的机关又不止这一个。笛飞声对机关不了解,万一在闯阵的时候又误触了别的机关,那他俩就真的要困在这里更加焦头烂额了。

 

    方多病一脸凝重地盘算着此时应该怎么办。

    可笛飞声此时却无聊到拄着下巴,无所事事地盯着方多病看。


    他俩此时都蹲在房顶横梁上,可是神色大有不同。一个眉头紧皱,神情严肃,眼珠子跟着空中舞来舞去的绳子紧张地转动着,仿佛如临大敌。而另一个却抱着刀,懒洋洋地蹲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着,还打了个哈欠。他只用一只手勾着方多病的腰带——就跟个在垂钓的人似的,方多病就是那鱼钩上的大鱼,对面那条烦人的绳子一直想把方多病拽走,而他只要在方多病快被绳子拽下去的时候手指头使点劲儿把方多病给勾回来就行了。


    费脑子的事情方多病非要揽过去,笛飞声也乐得轻松。檐上空间狭窄,所以他俩靠得特别近。近到方多病的眼睛的睫毛和脸上的细小绒毛都在两侧的烛光下映得柔软又清晰,那人侧脸的轮廓锋利得如山峰起伏和但是嘴唇处又柔软得像春泥微陷,在明亮利落的鼻梁和眉骨间纳着一汪清水似的眼睛。他的眼睛透彻得像珠子,才把远处的黑夜和近处摇动的烛火全部悉数映进眼中。

    笛飞声心想这人也真是爱多管闲事,管李莲花的闲事、管天机山庄一幢破房子的闲事,现在还要来管自己的闲事,谁说那南胤残卷只有天机山庄有,又谁要他来救自己,昨晚被折腾一晚不好好休息到处乱窜,现在还不知道惹出一堆麻烦需要谁来救谁。

 

    但是,笛飞声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人,说不上来此时心里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知不觉间离方多病的距离实在有些太近了,近到只要方多病一个回头他们就会撞上。

    可方多病此时没有回头,他只是非常认真地看着下面的机关,认真到脖子和脑袋都已经僵硬成一条笔直的线,他仍是盯着下面机关,脑袋偏都不偏一下。

    于是笛飞声又往他那边挪了挪。

    方多病要是一只动物,此时已经全身毛发都要竖起来了,可是他仍然装作很认真地朝着一个方向动都不动地研究机关。说是研究机关,但看起来他已经被笛飞声莫名其妙的贴近吓得眼珠子都不敢转了,也不知道他脑子还能不能转起来。

 

    但笛飞声才不管自己给人带去了多大的压迫,他此时觉得无聊,便把玩起来方多病。他见方多病手腕上有一条绳子,就抓起来方多病的手腕研究那情人绳是怎么绑上去的。直到拉了那人腕子碰到方多病脉象,他才觉出这脉象的不对,笛飞声手指捏上去探了探他的脉,皱了皱眉,问:“你中毒了?”

    方多病还在装认真研究机关听不见笛飞声说啥,装得有点离谱了。

    笛飞声有些不悦:“什么时候中的毒?昨晚你还没……”话音突兀地被打断,那本来一直装死的方多病此时猛地扭回头来,一脸羞愤交加,一副但凡笛飞声再说一个字他此时就要扑过去掐死笛飞声的模样,这表情一下让笛飞声忘了要说啥。

 

    方多病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有点无法相信笛飞声竟然能那么随便地就把“昨晚”那两个字给说出来,方多病那张一贯眉清目秀的脸上此时有些忍得快要变形,他脸上的肌肉抖,睫毛在抖,嘴唇在抖,连眼珠子都气得发抖:“你还提昨晚!你要不要脸啊!”

    笛飞声说:“我提不提,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方多病听了这句更气了,又羞又气,想到昨天那些事情他情绪上涌,气得快要晕过去,乱叫道:“反正就是不准提!永远不准提!”他眼角余光看见笛飞声拉着他腰带的手,被怒气冲得头脑糊涂,一下子忘了笛飞声拉他是因为情人绳的原因,不管不顾地就一掌拍过去,笛飞声见他真生气了,也不知道为啥脑子也跟着抽了筋,看他不愿意也下意识把手指松开了,结果方多病一掌还没落下来,就被那情人绳扯着一下子从房梁上拽下去了。


    笛飞声一惊,连忙飞身过去绕过层层绳索的攻击,拉着方多病拽进怀里,两个人前胸贴着后背。方多病被昨天侵犯自己之人这么一贴,全身寒毛都恐惧地战栗起来。但自知的确是自己刚才的激动才误了破阵的正事,此时不忍也得忍,跟笛飞声打好配合先逃出情人绳才是正经事。


    方多病反手抱回笛飞声的腰,往那人胸上贴得更近 ,让两个人距离更密切以躲避情人绳的攻击,阿飞脚法流畅变化万千,方多病熟知这里的机关构造,他轻声指点方向,笛飞声便冷静准确地沿着方多病指点的位置避开,在他俩刚才站的位置两条绳子撞到了一起,缠了起来。

    “有效果!”方多病眉间一喜,一下子就把刚才那些恩怨情仇抛到脑后了,打起精神重新关注起剩余几根情人绳的走向。

    

    “东南。”

    笛飞声闻声纵身而起,一个旋身闪避,两条绳子从他背后堪堪擦过,方多病本是后背贴着笛飞声,刚才险些被晃下去,他一反身抬手揪紧笛飞声的衣领,以一个看起来像相拥的姿势,这样贴在笛飞声怀里能更缩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眼睛死盯着绳子,计上心来,他低声说:“站着别动,引所有绳子一起过来,然后向正南方后退三步,跃起,引绳子去砸了那墙壁里的机关本体。”

    笛飞声垂眼看了一下怀里的方多病,此时的方多病目光炯炯,脸上因为对付机关产生的兴奋而脸蛋红扑扑的,他浑身滚烫但却毫无察觉,可笛飞声抱着他,怀里人热得出奇,笛飞声根本无法忽略这个人滚烫的温度。

    方多病用手揪着笛飞声的领子,胳膊攀在他肩膀上,凑在他耳边低语。两个人头靠着头,胸腔贴着胸腔,连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俩站在阴影处一动不动,引着那些绳子如乱飞的无头苍蝇般在空中乱钻,然后似乎同时发现在角落悄无声息的笛、方二人,于是一时间所有的绳子都疯狂扭动着拧成一股大蛇身子一般碗口粗细的长绳,那绳子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二人冲来,随着刀刃破开虚空的一阵风声,两人头发丝都被风扬起在身后飘在一起。

 

    方多病说:“就现在!”

    笛飞声眼睛一眯,后退,跃起,见那绳子如翻江倒海的蛟龙一般朝方多病而来,他大手把方多病的后背往自己处更用力一按,侧身避开了那向他们飞来的绳子,只是此处太狭窄,笛飞声虽避开绳子但收势不及,一下狠狠撞到了旁边的墙上,他自己都被内力反噬给撞了个好歹,更别提怀中本来就撑不住的人了。方多病本就因为昨天笛飞声下手过狠,五脏六腑内伤未愈,这回又因贴着笛飞声太紧,被他内力波及到,啥都还来不及说,一下就直接被撞晕了。

     笛飞声顺势点了他的睡穴,让人能睡得更安稳一点。

 

    在刚刚两人擦肩而过的地方突然崩发出一声巨响,那一条巨蟒一般的麻绳穿烂墙壁,深深地插透在了藏在墙壁里面的一个巨大绳结中,绳子的母结被毁,那几根生龙活虎的绳子也终于偃旗息鼓,彻底没了声响。

 

    笛飞声打量四周,扯下了块天机山庄用来遮光的黑色巨大帘布,包成个斗篷的样子将方多病裹在了里面,方多病晕过去毫无意识的脸也一并被藏在了兜帽阴影的遮掩里,他被裹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倒是分不清黑布里包的到底是人还是什么宝物。笛飞声单手将人扛在肩上。一掌劈开大门。他扛着方多病走出,只见门口已经赶来好几拨人,有何晓惠率领的一众天机堂弟子,也有一批穿着监察司官服的朝廷鹰犬。他们都聚在门口举着剑,一脸视死如归地站在门前。这里人大部分没见过传说中的大魔头笛飞声,此次得见真人,不怪他们脸上视死如归,腿上却战战兢兢打着抖,怕死早就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

 

    何晓惠率先高声问道:“不知金鸳盟盟主深夜闯我天机山庄书阁有何贵干。”

    笛飞声环顾一周,冷笑一声:“今日我无意伤人,此行只为借贵山庄一件宝贝,何庄主,笛某日后必将报答。”

    笛飞声语气竟然还算得上客气,何晓惠脸上虽不表示,心里也是有点犯嘀咕。她试图去打量笛飞声用黑布包裹的是何物,但是夜深露重看不太清。她本身良善,不愿让门人对上笛飞声送命,再贵重的宝物也没有人命重要,若真能让笛飞声取物不伤人,她倒也不介意,因而犹豫了一下。但监察司却在新任监察御史的一身喝令“拿下魔头笛飞声”后,举起剑冲了过去。笛飞声脸色一凛,翻掌引风做刃,一掌拍出,监察司众人被掌风拍远,跪着趴着损伤惨重。而天机山庄众弟子却只觉得被一震强风吹过脸,风过后竟无一人受伤,他们鬼门关前绕了一圈竟毫发无损,不由面面相觑,一脸惊讶。

 

    笛飞声收掌,淡淡扫视人群,这回没人有胆子敢拦着笛飞声了。

    笛飞声扛着身上黑布裹的宝物飞身跃上房檐。朝着夜空深处飞身而去,只见天边月穿白云,笛飞声的身影掠月而过,一眨眼便消失了


              —未完待续—

林士芰

【笛方】当魔教教主走火入魔之后(四)

*被第三章给折磨死,如果再消失大家就自行从简介写的方法看吧。


*本章小花出场客串一下😘


东海边的破旧小院,一间草屋,一扇竹门,几亩方田。

鸟叫声破了初晓,露水凝结在篱笆上,半落的月和半升的日在海上的红霞和远山映着的小草屋之间完成了昼与夜的一个交替。

 

一切都如以往一样宁静。李莲花早起给菜捉虫子,露水未干的时候最适合观察菜的长势。他走到菜园,不甚清晰的视线迷迷糊糊看见菜地里有个人。他眯起半废的眼睛去打量,那人拎着把剑走近,他认出来了:“哦,是你啊。”

来人倒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你又认得我了?”

他平时来的时候倒是从不说话,只背着手,在菜园里站会儿,买把新鲜的...

*被第三章给折磨死,如果再消失大家就自行从简介写的方法看吧。


*本章小花出场客串一下😘


东海边的破旧小院,一间草屋,一扇竹门,几亩方田。

鸟叫声破了初晓,露水凝结在篱笆上,半落的月和半升的日在海上的红霞和远山映着的小草屋之间完成了昼与夜的一个交替。

 

一切都如以往一样宁静。李莲花早起给菜捉虫子,露水未干的时候最适合观察菜的长势。他走到菜园,不甚清晰的视线迷迷糊糊看见菜地里有个人。他眯起半废的眼睛去打量,那人拎着把剑走近,他认出来了:“哦,是你啊。”

来人倒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你又认得我了?”

他平时来的时候倒是从不说话,只背着手,在菜园里站会儿,买把新鲜的菜便走,不过出手倒是阔绰,所以李莲花记得。今日听到这人声音,倒是比想象中年轻得多。

 

“你平时常来,出手又阔绰,我便记得。你平时不说话,也不好好往我面前站,明知我视力不好,偏要往那篱笆上站,往那树的枝头上站,今天你倒是反常,不过这韭菜新鲜,你要不要来一把。”

 

来人听完李莲花的话,“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却又有些失落,他说:“原来你是认出我这套衣服了。但这不是我衣服,平时来看你的也不是我。”他喃喃道:“这死阿飞看起来薄情寡义,但其实也挺重情重义的。”他小声自言自语完,又抬眼对李莲花说:“他来不了了,韭菜你卖我吧。”李莲花只卖菜,不管主顾,卖谁都一样,但又好奇那老主顾是怎么了,多嘴问了一句,没想到惹得眼前人圆眼一瞪,怒道:“他疯了!”

李莲花点点头,深感同病相怜,叹道:“可怜,也常有人说我疯了。”

没想到这句更戳到眼前人心窝子,那人跟点炸了的炮竹似的差点没跳起脚来,他脸色涨得有点发红,怒气冲冲道:“对!你也知道啊!你俩都疯了!下一个就该轮到我疯了!”

李莲花眨眨眼睛,不知怎么惹急了眼前人。吓得一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这样子,觉得自己冲着个痴傻失忆的人发脾气也没意思,叹了口气,他环顾一圈,问:“菜呢?”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说:“还没割。”生怕又点炸了眼前这位鞭炮转世。

那鞭炮精这回没炸,反而有些疲惫,他说:韭菜摘了和鸡蛋一起给我做碗汤。你这靠海平时若有晒了的虾干也放一点进汤里能提鲜。如果有茶先给我泡一壶。我进去等你。”他说完就拎着剑往屋子里面走,李莲花喊他:“我这儿只卖菜,不做菜!”那人只是头都没回摆摆手,“你就按我说的做吧,一会儿给你钱。”

李莲花不满意地小声嘟囔两句,但又不知道为啥还是照他说的,割了韭菜,捡了鸡蛋,抓了把虾干,支起锅热了水,还给他下了把面。按那小子的说法一一做了,果然汤一沸腾,立刻鲜香扑鼻。


当李莲花把热气腾腾的汤面端进屋,只见那小子坐在桌边,把剑放在桌面上,他一手按着剑,脑袋却枕着按剑的那只手臂睡着了。他呼吸清浅,睡得不算安稳。


李莲花把面放桌上,刚想推那人的手臂让他起来。手没碰到他时,顿了一下,他看见那人衣袖下露出的手腕,一条被勒得青红发紫的勒痕卡在手腕上。李莲花视线上看,那人侧枕着手臂睡着,不经意从宽大衣领间露出半片脖子和肩膀,也是各种青紫的伤痕,密密麻麻地顺着衣领到了衣服遮盖得看不到的地方。他即使睡着了,手指还紧紧抠着剑身,一副不安到随时要跳起来的模样。

 

李莲花犹豫了一下,没推醒他。把面推到他面前,又转身出去,回到菜园子。

 

菜园子里又来了一个人,李莲花眯起眼睛细看,看不太清。于是他扬声问:“你要买菜吗?”

回答他的不是人声,而是一支破空朝他直面射来的小剑,那剑穿破空气,发出刺啦的声音,冲着他的脸直直射来,李莲花躲闪不开,愣在原地。

忽然,他被一把推开。扭头一看,刚才还在小屋里不安稳睡着的人,此时却已经挡在他面前,站在刚刚他站的位置。他手心鲜血淋漓,那支小箭被他抓在掌心,他的手掌被剑矢横着割开一道极深的口子。

 

方多病眉头皱紧,他猜到他来到李莲花这里必然会被人发现,只是没想到这些人来得这么快。他心下后悔,他的确不应该来扰了李莲花。

他忽然眼前一黑,站不住身体一晃,李莲花伸手要扶他,动作慢了一步,方多病身子一软单膝跪在地上,只能拿剑撑着地勉强抵着自己。方多病快速伸手点了自己手臂的几处大穴,让毒不再往上蔓延。他也没太意外,那昭翎公主悬赏十万活捉自己,这些人武功平平,必然只能在箭上淬毒。

 

方多病冷声道:“要抓我冲我来便是。牵扯别人做什么?”

那人得意洋洋地笑道:“抓你,我是没那个本事。但天下人谁不知道,你旁边那个人就是你最大的饵。”

李莲花闻言眨了眨眼睛,看向方多病,方多病也不自在地暼了眼李莲花。他努力站起来,冷冷扯了扯嘴角,“计是好计,可惜你这箭不行,再多来两支也奈何不了我。”他扔了小箭,单手拔剑出鞘,眼神狠厉盯着前方。只是心里暗自发怵,他知道这附近埋伏的人定不指这一个,这一个人虽然不成气候,只怕后面还有人在坐山观虎斗,方多病毕竟中了毒,又昨日被笛飞声折腾狠了,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一旦有人趁虚而入……他想着想着,皱起眉头,对旁边的李莲花做嘴型:“你先走!”

李莲花并不为所动,他说:“这是我家。”

方多病气结于胸,手举着剑,扭头对着李莲花龇牙咧嘴道:“李莲花!你以为我和他现在在你家干什么呢?叙旧吗?!”

李莲花扭头眯眼看了那边的一团人影一眼,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出去再打吗?”

方多病说:“我!中!毒!了!你是瞎吗?”

李莲花点点头,也不知道是针对前半句还是后半句。他说:“我有解药啊。”他从衣襟里里摸出个药丸扔给方多病,方多病接过来,塞进嘴巴里,吞了,差点没干呕出来。那药丸又苦又臭,方多病叫道:“你哪来的解药?”

李莲花无语地看着他,这人竟问也不问一句,接了就吃,别人都说自己痴傻了,他看眼前这个人也挺痴傻的。

李莲花说:“松土时候地里挖出来的。”

方多病眼睛一瞪:“什么?!”

李莲花往后一退,喊:“小心!”

 

又是一支箭破空而来。

方多病执剑一劈,将射来的剑拦腰劈断。那药丸虽腥臭难忍,来历不明,但是却见鬼的有效。不仅能解那箭上的毒,甚至连昨天被挫伤的五脏六腑都似乎得到了些安抚。

他气血通了,不再追究那药丸的来历。眼神一厉,长剑剑指放暗箭那人,直直刺去,那人也连忙拔剑来挡,剑刃相抵,功力立刻一分高下,方多病另一只手出掌,一掌把人给拍远了,干脆地结束了一战。

那人见方多病功力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他不敢和方多病正面对战,爬起来就踉踉跄跄地跑了。

 

方多病辫子一甩,得意洋洋回头看李莲花。

李莲花冲他伸手:“连菜带面,承蒙惠顾,总共十两银子。”

方多病的确有钱,李莲花漫天要价,方多病却眉头都不皱。他从怀里掏了个沉甸甸的钱袋,数都不数便放在李莲花掌心。李莲花掂量着手心的重量,有点诧异,狐疑地打开钱袋瞄了一眼,想确认里面是不是真的放的银子。一打开钱袋,就被里面的银锭子闪瞎了眼。

“全给我?”李莲花惊讶道。

方多病笑眯眯地说:“全给你。”他说,“但是,再附带一个小小的问题。”方多病脸上带着笑,眼睛却紧盯着李莲花,问道:“你说,那观音垂泪虽能救命,但对人会有什么后续伤害吗?”李莲花傻乎乎地看着他,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虽一直没放弃试探李莲花是真傻还是假傻了,但也没指望一个问题就能让李莲花有什么破绽。李莲花一副全然听不懂的模样。方多病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也没有多失望。他温声哄道:“没事,你想起什么便说什么。半句话也好,一个字都好,都有用。”

李莲花皱着眉头,脸上迷茫又纠结,他脑海里闪过很多他自己都不太明白的东西,但他那些东西在他脑子里稍纵即逝,他抓不住,徒留一些不成篇的只言片语。

 

他说得支离破碎,方多病细细听辨,隐约捕捉到“南胤”“秘术”等词。方多病稍加思索,推断道:“那观音垂泪既是南胤之物,或许南胤国志上有记载,单孤刀死后留了些残卷在天机山庄,或许那儿有能救阿飞的东西。”

方多病叹了口气,费了那么大劲儿才逃出来,看来还是得回趟天机山庄。

他得了线索,这一趟算没白来,只是平白扰了李莲花的宁静有些过意不去。他认真跟李莲花道了谢,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段时间或许还会有人来捣乱,你若嫌吵,这里的银子够你再购置一个这样的小院,先去别的地方躲躲,等风平浪静了你再回来。”他指了指刚刚放在李莲花手心的钱袋。

李莲花看着他嘴巴动来动去,突然来了句:“很危险吗?”

方多病愣了下。李莲花说:“你都受伤了。”方多病第一反应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手上的伤,但顺着李莲花的视线往下一瞥,他突然意识到李莲花指的是什么,于是脸色一变,尴尬地咳了一声:“咳!呃……”感觉喉咙突然被糊住了。他连忙拿手拢了拢衣领,遮住那些露出的青紫色的痕迹。

他结结巴巴道:“这不是伤……咳!总之不妨碍!”


他脸上忽地臊红一片,慌乱地跟李莲花再次嘱托了一遍一定要快点拿着钱暂时搬离这个地方,逼着李莲花懵懵地点头算是勉强听明白了,方多病这才神色匆匆地甩着轻功离开。

 

李莲花目送着那人像一只鸟似的飞来又飞去。视线送他离开之后,根本没把那人说的话当回事。他手心掂着钱袋子,开开心心哼着小调回屋子。有了这笔钱,他这个月的菜都不用再卖啦。李莲花高高兴兴进了屋子,突然感觉到门外有什么,于是又把一颗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好奇吧啦地看院子里又落下一个浑身穿得黑乎乎,脸也臭哄哄的男人,正是那个常来买菜但是脾气古怪的老主顾。刚刚那年轻小子不是说他疯了吗?

 

“今天不做生意了。”李莲花看他人长得凶,还听说他疯了,顿时怂了,他不敢跟这个一脸阎王相的人硬扛,只缩在屋子里朝外丢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立刻关门,希望那人听完能快点走。

但要关的门被一只手挡住,李莲花被那人周身罡气一震,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饭桌边的凳子上。

那人跟着踏进了门,然后走到桌前。他一言不发,满身煞气,他看见桌上还没被动过的那碗面。用手碰了碰碗沿,那里还残留点温热。他拿起碗一看,面虽素,但是配料都讲究齐全,惯是那个人挑嘴的风格。


他没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掏了个袋子丢给李莲花。

李莲花一伸手,那袋子就正好掉在李莲花手心里。李莲花狐疑地拆开袋子,立刻又被里面金灿灿的几块金子再次闪瞎了眼。

 

那人这时才冷冷开口。

“只买你两个问题的答案。”他说,“刚刚来过的那个小子,跟你说了什么,后面又去了哪里?”

 

李莲花听完松了口气。

这人来势汹汹像来杀人寻仇的,还好问的问题都很简单。李莲花一边数钱,一边随口重复了一遍刚才那人自言自语时候说过的话:“他要回天机山庄,寻南胤残卷,救阿飞。”

 

李莲花心满意足数完钱以后才想起来刚刚面前好像有个人在等他回答什么问题,当李莲花从钱袋子里一抬头,面前早就空空荡荡,只留着还没关的门,从外面吹进来了一缕风。

 

方多病用一块布遮着下半张脸,只留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家宅子的墙头。看来他离家只短短几天,天机山庄的机关已经又被何晓惠更新过一次,方多病一时有些没把握,不太敢硬闯。

尤其是他家的藏书房,何晓惠似乎认定自家唯一还能对那个不孝子有吸引力的地方就只有那书房了,而且她也十分笃定方多病必定会因为这书房回来不止一次。于是十八般武艺都用在了布置那书房的机关上,光方多病能看出来的就已经有十几个天字级的机关了。

什么叫知子莫如母,方多病眨眨眼睛,他算是看出来了,何晓惠现在还在孜孜不倦改良机关的最大动力应该就是想着总有一天她能抓住自己这个东跑西窜的不孝子了。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天机堂的机关虽然难但他还是要闯一下。虎母无犬子,他方多病倒也不是吃素的。

 

方多病分析一通,从机关布置最薄弱处着手潜入,没想到一下子反倒中了何晓惠的道儿。直到那条用昆仑山顶的雪麻松抽丝所编成的砍不断烧不烂的雪麻绳寻声而来一把缠在自己手腕上时,方多病才懊恼自己竟然一个不留神成了瓮中之鳖。


方多病一边单手挥着剑跟其他飞舞过来的绳索搏斗,一边想尽办法把自己的手腕从绳索中抽离。两只手分身乏术,害得他险些又被一根雪麻绳拦腰捆住。只是这时一双黑色绣暗纹金边的长靴踩住那根绳头,及时将差点碰到方多病的那根绳结踩在脚下,然后一只手抓住方多病的腰带,向上一提,方多病跟着身体一轻,踩着另外几条飞过来的绳子借力一飞身旋上屋顶横梁,只是手腕处的绳子一紧,他差点又被拽下去——幸好身边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腰,又把他揽了回来。

 

方多病惊讶地回头,看见笛飞升揽着自己的手,以及淡漠得一如既往的侧脸。

方多病一愣:“阿飞?你,你醒了?你没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笛飞声没理方多病,他此时一言不发,只是眼睛盯着那些空中飞舞的绳子,满脸的焦躁和不屑。

他没有方多病那个耐心去一步步解机关,但方多病他是一定要带走的。他眼神危险地盯着房梁,找到了房间里那根承重的柱子,只要他一掌打过去,房屋一塌,什么机关都废了。

笛飞声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眯了眯眼睛,开始掌心蓄力。

 

这时,方多病又在他耳边大喊了他一声:“阿飞!”

笛飞声的蓄力被旁边那人冷不丁叫的那一下给打断,他不耐烦地侧眼看向方多病。

 

方多病当然看出他要做什么,溜圆的眼睛用力瞪着他,压低声音道:“你疯啦!这是我家!”

言外之意就是你敢把我家拆了,我要跟你玩命!


结果就是这些烦人的机关,打又打不得,甩又甩不掉。

笛飞声黑着脸,刚要像以往一样脱口而出一句“真麻烦!”可这两个字这次却突然像卡在他嘴边一样,看着方多病的脸,竟然让他一个字说不出来了。

 

他哑了半天,两人大眼对小眼良久,笛飞声率先收了手,别过脸去:“罢了。”他叹了口气重新换了个表达,“那你说怎么办吧。”


                    —未完待续—


俺们笛方只要不打架的时候还是会挺甜的。

小花神医的药还是比较好用的,再加上现在情况危急,所以小少爷撑着一口气暂时还能活蹦乱跳的,身体素质也是有点过于好了。

等一会儿环境安全了,再安排小少爷好好地晕一会儿。



凉橙♪

这一抱直接把我锤进冷圈里挨饿🤤

这一抱直接把我锤进冷圈里挨饿🤤

小朋友能有什么坏心思呢_

【苍珩】囚光 八

第五日。

  

“长珩!”东方青苍在梦中似是一脚踏空,猛地醒了过来。

  

冷汗沾湿了薄衫。他皱了皱眉,伸手挡了挡窗前照进来的阳光。

  

他鲜少做梦,近来却总是心绪不宁。

  

前几日总是梦到长珩在云梦泽历劫时,自己与他,还有小兰花三人嘻笑打闹的场景。

  

昨日梦中只有长珩,却不是什么美梦。

  

他梦到万丈悬崖前,长珩笑着望向自己,却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他向前伸手,却怎么也抓不住他。

  

  

  

东方青苍下意识地往身侧望了望,却见身旁空无一人。

  

明明从前也没那么厌恶孤独,昨日他却偏不愿自己一个人面对空冷的夜。他正欲开口让长珩留下,却见长珩左手...

第五日。

  

“长珩!”东方青苍在梦中似是一脚踏空,猛地醒了过来。

  

冷汗沾湿了薄衫。他皱了皱眉,伸手挡了挡窗前照进来的阳光。

  

他鲜少做梦,近来却总是心绪不宁。

  

前几日总是梦到长珩在云梦泽历劫时,自己与他,还有小兰花三人嘻笑打闹的场景。

  

昨日梦中只有长珩,却不是什么美梦。

  

他梦到万丈悬崖前,长珩笑着望向自己,却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他向前伸手,却怎么也抓不住他。

  

  

  

东方青苍下意识地往身侧望了望,却见身旁空无一人。

  

明明从前也没那么厌恶孤独,昨日他却偏不愿自己一个人面对空冷的夜。他正欲开口让长珩留下,却见长珩左手撑着前额,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昨夜心中还颇存疑虑,这人成日就在藏书楼翻翻书卷,自己也许久未纠缠于他,怎么感觉他像是累极了似的。

  

今早醒来,人却不见了。

  

东方青苍起身下了床榻,披上外衫,推门走了出去,打算找人问个究竟。

  

  

  

穿过庭院向西便是藏书楼,藏书楼正北便是长珩常住的那座寝殿。

  

还未走近,东方青苍便听见庭院内传来一阵孩子的嬉闹声。

  

欢声笑语吵得东方青苍极为头痛,他却敏锐地在嬉笑声中捕捉到了长珩轻柔的笑声。

  

他又在做什么?

  

东方青苍轻轻翻身便踏上了庭院围墙,只见长珩正带着一群月族孩童玩儿着木鞠。

  

准确来说,是长珩站在一旁观望,那群孩子将木鞠踢得传来传去。

  

这些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东方青苍皱着眉,从围墙上落下,他本无意隐匿行踪,因而落地时卷落了一树残枝。

  

可谁成想这些孩子嬉闹声过于响亮,长珩并未发现自己的行踪。

  

“长珩。”东方青苍唤了一声,想找他询问情况,可长珩却好像没听见似的,没有回应。

  

还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小孩儿站得离他近些,听见了他的声音,这才忙大喊大叫道,“尊上来了,尊上来了,别玩儿了!”

  

一瞬间的嬉闹在此刻戛然而止。

  

长珩这才转过身来,望见了正盯着自己的东方青苍。

  

东方青苍朝长珩走来,那群小孩儿一溜烟,魂不守舍地跑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青苍皱着眉问长珩。

  

“嗯?”

  

东方青苍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我是说,这些孩子,还有这木鞠,怎么回事?”

  

“那群孩子不知何处来的,那木鞠从北面围墙飞进来,他们也顺着路跑进来了。”长珩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陪孩子们玩儿木鞠的喜悦中,唇角还带着笑,“倘若以后有机会,就让这些孩子多到这院子里来玩儿吧,这样若你得了闲暇,也可常来看看,木鞠也总有人陪你玩儿了。”

  

“本座要这群孩子陪做什么,吵死了。”东方青苍思绪被牵扯到了从前。

  

曾几何时,他也是与眼前这人,无忧无虑地在那蹴鞠场上赛过一次木鞠的。

  

长珩突然牵住了东方青苍的衣衫,将他从回忆中扯了出来,“不等来日了,走,正巧那群孩子木鞠忘了拿走,我们再比试一次。”

  

   

阳光照在宽阔无人的庭院里,也映出了两个意气风发的人影。

  

当木鞠在足间飞跃旋转,在草地上肆意滚动时,东方青苍都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头脑一热,就当真与长珩在这院子里玩儿起了稚子孩童的游戏来。

  

汗水很快浸透了两人的衣衫,东方青苍瞥见长珩一直频频捂着心口,眼看着木鞠从他脚下滚过,他一个不留神,错身崴了脚。

  

长珩像是突然没了力气,眼看着便要栽倒下去,却被东方青苍迅捷地搂住了腰,接住了。

  

“喂。”东方青苍在长珩耳边轻声道,声调染上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与担心,“你怎么了?”

  

长珩抬起头,望着他,眨了眨眼。

  

“什么?”

  

东方青苍无意与他多言,长珩的脚受了伤,是一定要去看医师的。

  

于是他下意识地将人打横抱起,却突然惊觉这人身量轻得恍若一张白纸。

  

东方青苍皱着眉,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脉搏正常,只是人比较虚弱。他便想起那日长珩深夜在藏书楼翻阅药经古籍的场景。

  

难道是因为日日夜夜都在寻那断肠散的解法吗?

  

他脸色微沉,抱着人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我骗你的,那两碗药都是补药,下次不要再在藏书楼待那么久了。”

  

怀中人阖着眸子取暖似的,往他的怀里凑了凑。

  

  

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陈掌柜的不妄斋

【苍珩】曾有仙人上九霄(1)

东方青苍/重生长珩


重生梗,私设东方青苍因为小兰花魂飞魄散,重新拔去七情,被太岁附身,带人杀上水云天。长珩不得已出战,被东方青苍杀死后,重生到了加固昊天塔封印的那天。


又名:“情敌变情人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没有看完电视剧,好多剧情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搞错……但是看了不少剪辑(。还是随便磕一下人设。


P.S.文里长珩叫东方青苍“青苍”是因为演员采访。别问我为什么,去问zlh(。


重点:不多,也没结局,但是雷的人小心。以后就没了,以后小兰花纯纯家人

这章有长生花提及

这章有长生花提及

这章有长生花提及


OOC警告,没有Beta警告。跑了拜拜!...

东方青苍/重生长珩


重生梗,私设东方青苍因为小兰花魂飞魄散,重新拔去七情,被太岁附身,带人杀上水云天。长珩不得已出战,被东方青苍杀死后,重生到了加固昊天塔封印的那天。


又名:“情敌变情人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没有看完电视剧,好多剧情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搞错……但是看了不少剪辑(。还是随便磕一下人设。


P.S.文里长珩叫东方青苍“青苍”是因为演员采访。别问我为什么,去问zlh(。


重点:不多,也没结局,但是雷的人小心。以后就没了,以后小兰花纯纯家人

这章有长生花提及

这章有长生花提及

这章有长生花提及


OOC警告,没有Beta警告。跑了拜拜!




-1-

水云天。


看见东方青苍的时候,长珩第一个念头是:小兰花若是看到,又不知道该哭成什么样子。


眼前的月尊鬓发尽白,居然已经和太岁融为一体。


男人身披战甲,手提长剑,踏业火而来。他所经之处俱被焚烧毁灭,生灵无一幸免。


俊美的脸上沾血,却没有什么表情,仿佛仙族月族的众生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他们的生死也与他豪无关系。


这一次,东方青苍真的要荡平水云天。


长珩和他相对而立,白衣胜雪,目若朗星,亦是手握长剑,却难以出手——


“东方青苍,住手……”长珩艰难开口:“……你不该是这样的。”


东方青苍听见了,丢下手中仙族战士的头颅,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长珩,无悲无喜,不怒不憎,眼底毫无波澜。


“长珩……她死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活的。”


太岁即是世间极恶,意味着东方青苍心中,无悲无喜,七情俱灭,再无善意。


男人摆出个扭曲的笑容,居然悠哉悠哉地掰手指算了起来:“我已经杀了巽风,杀了容昊,杀了赤地,杀了云中君,接下来就是荡平水云天,给她陪葬……也不枉你们一起逼死了她……”


东方青苍环视水云天这千万洞府,将各路神佛收入眼中。最后锁定了缩在长珩背后的息兰神女。


“你也不是她——”


东方青苍的眼中只有恶心和痛恨。


“那就你先死!”


下一秒,月尊已然出手!


长珩站在神女身前,拼尽全力,才横剑挡住了一击,他咬牙想劝:“小兰花也不——”


东方青苍被业火焚烧成蓝色的瞳孔转向,刹那间长珩手中剑居然被烧至寸断,爆裂震出一阵极强的冲击波。


男人伸手,轻易抓住了长珩的脖颈。


“你不配提她。”


小兰花魂飞魄散,东方青苍业火重燃,居然被太岁蛊惑,力量比从前更甚,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他。


长珩想掰开他的手指,而东方青苍只是微微用力,便震碎了长珩盔甲,长剑已经直抵心口——


“……青苍……”长珩挣扎着:“她也不愿……看到……”


东方青苍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定定地看着长珩:“也好,你先去陪她。”


“青苍!!”


长剑没入。


东方青苍注入业火,长珩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连呼吸也被业火烧毁——


原来被业火焚烧并非灼痛,而是如此彻骨的寒冷。


怎会如此……


长珩的视野逐渐黑暗,他感觉到自己的神泽消散,突然无法甘心:他救不了小兰花,救不了容昊,救不了仙界的人……


甚至也救不了眼前的东方青苍。


光明完全消失之前,在极寒的业火焚烧中,长珩感觉到脸上滴落的温热液体。


下一秒,一切消失殆尽。





-2-

长珩先是感到了胸口剧烈的疼痛。


他猛地呼吸,本以为会被业火灼烧,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


长珩睁开眼睛,很快便认了出来:这里是涌泉宫,他正躺在自己的卧榻之上。


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吗……


胸口剧烈的疼痛提醒着他这不是梦,也不是幻境。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上有伤,不只一道,疼得几乎无法坐直,只能斜斜地靠在卧榻上。


有人来了。


本能地,长珩立马站了起来,挺直了腰背,勉强摆上了仙君端方的冷脸。


来人居然是他的仙侍。


长珩皱眉:什么情况?他分明就在刚刚看见东方青苍杀了涌泉宫所有人——


仙侍低眉行礼:“长珩仙君。”


“……何事?”


“云中君遣我来告知仙君,他知仙君昨日北海收服妖兽幸苦,但今夜乃是加固昊天塔封印吉时,烦请仙君不要忘了。”


兄尊?北海妖兽?昊天塔封印?


长珩想起来了,他曾在北海收复万年妖兽,身负重伤,但加固昊天塔封印不可误了吉时——


长珩瞪大了双眼:便是小兰花落入昊天塔封印的那日!!


“仙君?”


长珩几乎不能呼吸,他故作镇定:“……我知道了。”


仙侍欠欠身,转身离开,伤重加上震惊,长珩几乎站不住,跌跌撞撞摔坐在卧榻前,团成一团。


小兰花,为爱不悔,魂飞魄散的小兰花。


长珩习惯性地抬眼望去:他的桌上还摆着长生的兰花。盒子里,那方素帕静静地躺着,像是他的心事一样,不与人看。


长珩胸口剧烈的疼痛,提醒着他: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所有的事情都还可以挽回。


涌泉宫内一片寂静。


胸口实在太疼,长珩拉开衣襟:在他胸前,曾被月尊长剑贯穿之处,居然是一朵盛开的业火印记。


——东方青苍?


这又是怎么回事?


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去加固昊天塔封印,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长珩闭上眼睛,做了决定——


他挣扎着站起来,整理好仪态,霎那间又变回了端方守礼的战神长珩。


长珩离开了涌泉宫,向司命殿走去。







-3-

摇了一会儿铃,司命殿居然无人响应,长珩无奈,只能先走了进去。


走廊上没有人,乖巧的女孩在司命的花园里,缩成小小一团,不知在看着什么,像是有所烦恼,居然连铃声也没听见。


再次看到小兰花的时候,长珩还是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感情。


他差点落下泪来。


尽管小兰花自己不记得,但是长珩知道,她是三界中第一个对长珩说要保护他的人。


这个柔弱的,娇小的,被浇坏仙根的小花仙,居然放出豪言壮语,要保护征战四方的水云天战神。不知为何,长珩听她这么说的时候,却并不觉得荒唐,他只知道,这份心意,不疑有假。


无论如何,不能让小兰花再遭受魂飞魄散的命运。


想到这里,他突然充满了希望。


死过一次,他突然有了直面自己感情的勇气,曾经无数个夜晚,他也幻想过,或许可以带小兰花去一个远离这一切的地方,往后安静的生活。


或许也是一个能看见一轮明月满天繁星的地方,希望小兰花不会嫌弃他,幸运的话,他们可以去做一对凡间的……他脸红了,又不敢再往下想。


长珩深深呼吸几次,才足够平复心情,他将颤抖的双手藏在广袖之中,这才走近了小兰花。


“小——”


“咿呀!!!”


小兰花被来人吓得手舞足蹈,手上正在看的东西也脱了手,飞舞起来,落在了长珩脚边。


“啊,抱歉……”


“长,长,长珩仙君——你怎么!!”小兰花瞪大双眼,像是惊讶于见到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行礼,笨拙地软软趴下:“长珩仙君……”


“不必多礼,小兰花。”


他弯下腰去,准备拾起刚刚小兰花在看的东西。


“长珩仙君不要!!!”


小兰花刚准备扑上前来,但为时已晚,长珩看向了手中的物什,是一叶命薄——


是他自己的命薄。


长珩眨眨眼:金黄的叶子上,生命线赫然断在今晚。


……这是怎么回事?


“长,长,长珩仙君!”小兰花皱着眉,急急忙忙的解释:“你先不要害怕!我们可以想办法的!命薄也不是不可以改——”


但擅改命薄者,必将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


原来小兰花是——


长珩眨眨眼,脑中一片混乱:原来是这样,小兰花魂飞魄散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他……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是因为替他修改了命薄……


长珩本该今日死去。


“长珩仙君,呜呜呜,你不要着急,”小兰花控制不住,哭了起来:“你别怕,真的,呜呜呜,我是,是司命的徒弟,我能想办法的……”


她哭的伤心,上气不接下气,长珩心里也难受至极,温声安慰:“小兰花,没事的,别哭……”


“哇——”


被安慰了的小兰花反而哭得更大声了:“仙君呜呜呜呜呜——”


这般,长珩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原来加固昊天塔封印的时候,飞身在他身前的小仙子,真是小兰花,她真的践行了她的诺言,保护了他。


只不过代价是魂飞魄散。


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是喜是悲。


看着抽抽噎噎的女孩,他突然想起了前世,小兰花将流萤石交还自己之后,与东方青苍相拥,言笑晏晏的样子。


也是。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兰花盒子里的那方素帕,终归是不该给人看见的……下一刻,长珩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小兰花,这次,换我保护你。


长珩轻声劝:“别哭啦,小兰花。”


他伸出手,小小花仙看向他,早已哭得眼泪鼻涕一包遭。她迟疑着搭上长珩的手,站了起来。


“会没事的。”


“怎,怎么会没事……长珩仙君你这么好,太不公平啦呜呜……我该怎么办呀……”


“你不用怎么办。”


小兰花看向他,正色道:“长珩仙君,你别放弃自己。”


女孩两颊泛红,眼眶也红红的,像只雪白的小兔子,长珩心中突然一阵翻涌:“……小兰花,我——”


将死之人还要说什么!


长珩的句子卡在一半,小兰花不解的看着他:“仙君,你要说什——”


长珩挥手,轻轻缓缓,停留在小兰花的面前,少女眨眨眼,一脸懵懂天真。


“你不会记得这页命簿……也不会记得我们的对话。”


像500年前一样,长珩再次取走了小花仙的记忆,只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下一刻,少女恍如大梦初醒。


“咿呀!!长,长,长珩仙君——你怎么!!”她几乎完全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笨拙地再次软软趴下行礼:“长珩仙君……”


长珩笑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不必多礼,小兰花。刚刚我在门口摇铃,却不见有人应答,便擅自进入……是我失礼了。”


小兰花“噔”的一下,满脸通红:“不好意思,仙君,我没听见……”


“小兰花,你在这司命殿过的高兴吗?”


小兰花不知道为何仙君要问这样的问题,她疑惑的歪歪脑袋,笑了起来:“那自然是!虽然师傅云游好久了,但是我帮她照顾花草,每天自由自在,很高兴的!”


长珩也微微笑起来:“高兴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在小兰花看来,长珩仙君虽然笑着,却……有点悲伤的样子?


“对啦,今天仙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本来是想来试试看,能不能碰见司命。”长珩说:“看来今天亦不走运。”


“没事,师傅要是回来,我定第一个告诉你。”


“多谢小兰花,长珩这就告辞了。”


长珩转身离开,他提醒自己不要回头,一定要保持端方守礼,不要颤抖,不要回头看——


“长珩仙君!!我其实在准备仙考……你相信我,一定会考过的!”小兰花突然说:“到时候我就可以去涌泉宫陪你啦!”


说完,少女再一次满脸通红。


长珩停下脚步,却不愿再回头。


“……再见,小兰花。”


话音未落,他修长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司命殿外。


小兰花目送他离开,歪了歪头:长珩仙君今日真是奇怪……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小花仙伸了个懒腰:可能是今日气温舒爽,不如晚上就早点睡吧——


-TBC-




————

注:长珩这里不知道司命是被囚禁了,不然我自己剧情圆不上,要怪就怪走地鸡哥哥好啦。




咱就是说人真的会踏入同一条河流,我也永远喜欢这样的cp。魔尊和仙君,一款我的专属诱捕器……


不会太长(



小朋友能有什么坏心思呢_

【苍珩】囚光 二

(虽然但是...我真的啥也没写...原文多了两百字左右想看的友友去同名微博里翻翻吧呜呜)

  

二、


  

可令长珩意想不到的是,那日东方青苍将重伤的自己带回去,并没有置自己于死地,而是把自己关在了苍盐海的一处宫殿中。

  

没错,一处宫殿。

  

那宫殿从外观上来看与苍盐海其他宫殿一样,金碧辉煌,琉璃瓦,朱红墙,但宫殿内却格外空旷,除了一张卧榻,一张石桌,再无任何陈设。

  

长珩踏步进殿,整个房间都回荡起悠远的脚步声。

  

那日所发生的一切,长珩都有所料。确切来说,小兰花与自己成婚之前,就已将会发生的一切提前告知于他。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是他害...

(虽然但是...我真的啥也没写...原文多了两百字左右想看的友友去同名微博里翻翻吧呜呜)

  

二、


  

可令长珩意想不到的是,那日东方青苍将重伤的自己带回去,并没有置自己于死地,而是把自己关在了苍盐海的一处宫殿中。

  

没错,一处宫殿。

  

那宫殿从外观上来看与苍盐海其他宫殿一样,金碧辉煌,琉璃瓦,朱红墙,但宫殿内却格外空旷,除了一张卧榻,一张石桌,再无任何陈设。

  

长珩踏步进殿,整个房间都回荡起悠远的脚步声。

  

那日所发生的一切,长珩都有所料。确切来说,小兰花与自己成婚之前,就已将会发生的一切提前告知于他。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是他害了她。至少,是他成全了她的死。

  

因此他心甘情愿地跟东方青苍走,并不只是希望保全水云天,更是想做些事弥补一二。

  

他在这宫殿内修养了将近七日,常年伤病缠身的他身体自愈能力极强,皮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内伤还未痊愈。

  

他不知道东方青苍在打什么主意,每日差人将饭菜送到门口,自己却再也没来见他。

   

直到第七日的晚上,那晚月光格外明媚,透过薄窗洒进屋内,映在长珩床榻前的地面,宛若一潭清水,格外孤寂。

  

于是长珩拢起外袍,轻启轩窗,打算将月光放进来,也好过自己独自一人。

  

可明月高悬间,他却看见前院朱红墙上坐着个人。

  

那人侧坐着倚靠在琉璃瓦上,面朝着圆月,右手执一个酒壶,时不时猛灌一口,将月光溅了一身。

  

长珩站在窗前远远地望着,一股没来由的悲怆勾起了数不清的往事。

  

他想起了他历劫时,与东方青苍和小兰花在鹿城的日子。

  

那日子多快活啊,像一场醇香的梦。

  

倘若自己没有下凡历劫,便不会有鹿城这一段荒唐的过往,他也不会视眼前这位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为至交。

  

也许时至今日,自己也能恣意地将命赔给他,如果可以,他去换他的小兰花。至少,若死的是自己,这世上不会徒增两个伤心的人,只会平添一对恩爱的有情人。

  

但是现在他连自作主张殉她的理由都没有。如果自己死了,东方青苍连仇恨都没了宣泄的对象。那这漫长的岁月他又该如何走过呢?

  

长珩想,也许这也是他没有杀了自己的原因吧。

   

他静默地站在窗前,望着屋檐上望月的人。

  

许久后,寒风吹动了月光,东方青苍猛地转过头来,便看见了正在望着自己的长珩。

  

他似乎是喝醉了,又或者是月光太过刺眼,只见长珩一袭白衣,像是发着光。

  

于是经久的火气突然上涌,东方青苍一跃而下,砰地推开房门,三两步跨到长珩眼前,攥住长珩的手腕。

  

长珩皱了皱眉,东方青苍喝醉了,靠近时烈酒的气息扑面而来,手上力道格外大,他觉得自己手腕都快被捏碎了。

  

  

“陪我喝酒。”

  

长珩起初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望向窗边,此刻更没有料到他第一句话是陪他喝酒,一时怔愣,没有说话。

  

“喝啊。”

  

“唔!”

  

东方青苍将人拽过来,左手捏着长珩的下颚逼他张口,右手提着酒坛将剩下的所有酒都灌进他嘴中。

  

辛辣苦涩的味道溢了满口,一大半都顺着长珩嘴角流下,沾湿了前襟。

  

“咳咳咳!咳咳咳!”长珩呛得咳了好几声。

  

东方青苍似乎很满意,大笑着道,“从前她最是喜欢你,今日就该喝酒与她践行。”

  

长珩还是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听着。

  

“他们云梦泽流传着一句话,说是人死了,魂魄还能在这世上留七日。所以今天是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日。”

  

“我本想陪她去死,可是我怕我死了,这世上再没人记得她,也怕你,”东方青苍盯着长珩,“余生过得太好。”

  

怕我余生过得太好...

  

“是啊。”长珩也突然笑了,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寒风凛冽,眼里湿润润的一片,眼尾泛着红晕。“你若是当真跟小兰花一起死了,最快活的莫过于我。所以,月尊大人可要珍重,否则大仇还未得报,却让我得了便宜。”

  

东方青苍登时将酒坛捏得粉碎,“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死我是不怕的,可就怕死得太轻易。”长珩似乎也醉了,不再缄默不语,而是满腔肆意地说着,“这一世我违逆兄君,背叛族人,真心错付,真情错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与我交好的,悖逆天下,身首异处;与我成婚的,爱别离苦,灰飞烟灭,我孤身一人原是命数,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那样狂妄,那样不可一世,是看透一切的清醒,又好像是沉溺尘俗的迷醉。

  

东方青苍最厌恶的,就是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酒意助长了攀延的摧毁欲,他望着眼前振振有词,却身形摇晃的人,突然将他拽近,咬住了那张伶牙俐齿的嘴。

  

“唔!”下唇弥漫着血腥味,长珩伸手用力推开了他,抹去血珠,大脑一片嗡鸣,“你疯了吗!”

  

“是啊,我是疯了。从那日她死了,我就疯了。长珩仙君不知道吗?”东方青苍就喜欢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又伸手钳住他的双臂,张口咬住他的脖颈。

  

滚动的血液蒸腾着鲜活的气息,好像只要他轻轻咬下去,就能品尝到鲜血的滋味。

  

就像一只暴虐的狮子,不急着享用猎物,而是先挑破它的皮肤,咬断它的血脉。

  

“你放开我。”这话说的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当衣衫被剥落,滑向脚底,长珩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他想干什么,奋力挣扎着,“东方青苍!你清醒一点!”

  

“我没有一刻不清醒!”东方青苍双目猩红,如怒火,如深渊。

  

烈酒成了当晚的罪魁祸首,欲望成了致命的毒,将两个人染上肮脏。 

  

惊喘喟叹划破了孤冷的夜空,惊起了院内停歇的飞鸟。

ruki太太

【苍珩】当长珩仙君成了替身以后

大强失去了业火,仙月大战中小兰花为了保护大强自戕而死,魂飞魄散。大强彻底发疯,想要荡平水云天,但是被长珩拦了下来:“你难道忘了小兰花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平吗”。

大强痛不欲生,把魔尊之位让位给弟弟,自己把自己囚禁在昊天塔里。

小兰花临死前躺在大强怀里拉着长珩的手,求他帮她好好照顾大强,不要让他孤寂一生。长珩为了兑现承诺,每天都抽空去看望大强,但是都被他视而不见。过了四万年,大强终于出关,却变得混混沌沌,认不太清人了,只看见眼前一人在堆满书卷的案桌前伏笔疾书,听见脚步抬头对他一笑:“你终于出来见我了。”

美人如玉,温良的手指轻轻拂过他手背上的伤口,低头为他擦药,眉眼温柔,长发垂落在他肩头,花香...

大强失去了业火,仙月大战中小兰花为了保护大强自戕而死,魂飞魄散。大强彻底发疯,想要荡平水云天,但是被长珩拦了下来:“你难道忘了小兰花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平吗”。

大强痛不欲生,把魔尊之位让位给弟弟,自己把自己囚禁在昊天塔里。

小兰花临死前躺在大强怀里拉着长珩的手,求他帮她好好照顾大强,不要让他孤寂一生。长珩为了兑现承诺,每天都抽空去看望大强,但是都被他视而不见。过了四万年,大强终于出关,却变得混混沌沌,认不太清人了,只看见眼前一人在堆满书卷的案桌前伏笔疾书,听见脚步抬头对他一笑:“你终于出来见我了。”

美人如玉,温良的手指轻轻拂过他手背上的伤口,低头为他擦药,眉眼温柔,长发垂落在他肩头,花香味似曾相识,记忆里也曾经有人为他这样涂过药,大强嘴角裂开,勉勉强强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要笑,希望你以后有朋友,有家人,有人陪伴。”这是谁对他说的。大强已经记不清了,眼前的身影和心底的回忆逐渐重合,大强猛地抽回手,把长珩按倒在书桌上,急急色色,像是小狗一样乱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