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r】问心无愧
·if忙着追星的Ron抽出时间照顾他的好闺蜜
·私设两人曾在拍摄大唐期间有过一段感情
·bgm:《明白了》《别怪她》
明白了,放下了,等于得到。
1
阿Ron得知要同阿峯一齐录节目时,感到一阵释怀的愉快。心口那道疤痕在时间的抚慰下,终于舍得生出新肉来填补裂缝,疗愈过程中便只余几分痒意。
鲜少同台的老死重聚,必然得卖点情怀。望住通告稿上“双龙”两个字被加了黑框,他只觉恍惚:一晃都是好远的事,回头看来时路,每一步都被纷纷乱乱的痕迹装裱起来。
对于两人来说,大唐是一个高潮,亦是一个新起点。他们...
·if忙着追星的Ron抽出时间照顾他的好闺蜜
·私设两人曾在拍摄大唐期间有过一段感情
·bgm:《明白了》《别怪她》
明白了,放下了,等于得到。
1
阿Ron得知要同阿峯一齐录节目时,感到一阵释怀的愉快。心口那道疤痕在时间的抚慰下,终于舍得生出新肉来填补裂缝,疗愈过程中便只余几分痒意。
鲜少同台的老死重聚,必然得卖点情怀。望住通告稿上“双龙”两个字被加了黑框,他只觉恍惚:一晃都是好远的事,回头看来时路,每一步都被纷纷乱乱的痕迹装裱起来。
对于两人来说,大唐是一个高潮,亦是一个新起点。他们把年轻人特有的冲动和无畏发挥到淋漓尽致,趁着感情没有被判死刑,催促它炸裂成最绚烂的烟花,为刹那的盛放,几冒险好似都值得。
阿Ron觉得,从那时起,他们就注定搀扶前行。年少时不识愁就拥抱,恨不能你头破我血流,一齐忘忧、只顾当下;成熟了多顾忌就放手,我沉默你低首,默默陪伴、保持距离。路途风光景色有人共赏,磕磕绊绊有人陪同,总算是一种慰藉。
阿Ron是个踏实的人,习惯等结果,看准后对症下药。他从不虚假地描摹他们的未来,不愿以思绪顺着那条陌生的路走到尽,因为假设会和事实形成对比,最后只落得一场唏嘘。所以他选择看着阿峯幸福,对策是给彼此一点时间,在过往漫无边际的海中挣扎。
阿峯水性好点,比他早到岸,但周身湿透。阿Ron很吃亏,不过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抓住浮木也可以漂流至岛。任由湿润的海风撕扯着破坏一些东西,然后再共同生存。
无论是以何种身份,阿Ron现在想。
2
打破隔阂的那道墙后,他们又变了无话不谈,黏黏腻腻的老死。因为是老死,无时无刻不粘成一块难舍难分,聚到一齐能掀翻屋顶。他们有理由形影不离,并且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毋容置疑。这就形成只他二人在内的气圈,其中为所有动作语句竖起挡箭牌,一切都可以说作“好朋友之间开玩笑”;真身呢,就忍不住显出些有恃无恐。
阿Ron乐得这样的相处方式,举动如顺水推舟,情有可原。他语言不通找阿峯,歌词记不熟找阿峯,赛制不熟也找阿峯,好像要告诉全世界他们是老死。先不管有用没用,总之算是他伤好的证据。
心态开朗了,什么事都多几步退路。面对阿峯,那种由内而发的剧烈留恋已变得很淡,就似一粒砂糖跌进水里,没有波澜地扩散开,难以察觉。阿峯也亲密自然如无事发生,他们演技太好。
发现初舞台同阿峯一组,阿Ron抬手跟他击掌,两人眼底闪出喜悦。接下来时间就在嬉闹与正形中扯出两条透明的线,痴痴缠缠,其实也不痛不痒。
阿Ron打开行李箱时阿峯从隔床凑个脑袋过来,看对方把一件件自己或穿过或见都未见过的衫取出,折好,分散在床边和箱中,两眼定在箱上闪着狡黠的光。阿Ron好似知道他想什么,挑挑眉说:“我无带游戏,无带杂志。”
阿峯果然泄气地眯眼,拿起早先搭好的一套衫去换。
3
离初舞台还有两天。晚上训练过后,两人跟组回到宿舍,其他人还未到。空间大,就容易显出安静,没有高高低低的谈话声,阿Ron觉得好似脱掉某种遮掩。心底浪翻云涌,躁动的微粒被吸入肺里,有些东西闪过,全部被压制下去。
阿峯先进了房,他紧跟上。温兆伦倚在床上翻手机,阿Ron打声招呼,只捕捉到阿峯去浴室的背影。
“咁早冲凉?”边调侃边准备换鞋。
那边传来阿峯被水汽模糊软化的声音:“系啊,出咗好多汗。”
阿Ron把手机摔进床单里,低头找自己的人字拖——阿峯话这种鞋夹脚,他穿不惯也决不买。但一见老死穿上就忍不住好奇,因此只要到阿Ron家里,人字拖绝对在他脚上。
现在阿Ron又找不到那对洋溢着喜庆红的人字拖。往旁边瞄,果然见到一抹低调规矩的灰,习以为常地穿上,从包里掏出歌词来背。
“又偷我的鞋来穿。”Ron以正常音量说,温sir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阿峯应该在抹洗头水,没有水声遮掩,他将阿Ron这句牢骚听个清楚,偷喜一阵,为自己辩解:“佢离床边近嘛!”
冲凉能冲走疲惫,阿峯很中意这个消遣的方法。Ron将手中薄薄一页纸来回翻了四次,对着背面的空白发呆。有时候都想把大脑调到没有储存空间,塞不入复杂的情和事,就没有烦忧可言。
洗手间的门咔嗒一声响,阿Ron吸吸鼻子,不无心虚地翻回歌词那边,随机挑几句低声读起来。阿峯边用毛巾胡乱搓揉着头发,边行出来。他故意没有抬头看,但那样的情景已见过太多次,大脑皮层像个临时摄影机,尽职尽责地调出相关画面,传给身体每个神经;阿峯从浴室带出一阵湿润的热气,腾腾地变为几缕白茫茫的绸缎,飘到Ron面前撩撩鬓发,接着上升到高空,丝丝地抽离、散去。
后者正同温sir谈天,声音却离他越来越近,可怜阿Ron都未发现自己一直在重复第一段副歌。阿峯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下,能闻见沐浴露的清淡香气。阿Ron忽然想抓住最后的那一段丝绸。
“呢个字唔系咁样读嘅。”阿峯的手指停在纸上圈出来那个“新”字,流连过旁边用红笔怨恨发泄的、歪歪扭扭的“新”。
“xin,一声,唔系sheng。”
阿Ron回头望望阿峯的眼睛,好想问他,你冲凉顺便洗过对眼咩?点会咁清咁亮嘅?
然后他认真学:“sheng。”
阿峯停一下:“xin。”
经过阿峯坚持不懈的教导及自身的勤奋好学,阿Ron的国语有了明显进步。如果不经常放空,他也许有机会把“热热烈烈”纠正。
成果是阿Ron把“xin”唱进第一句,“sheng”留在第二句,坚持己见,但至少有所突破;代价都不算大,只是阿峯差点没记住自己的歌词。
为防感冒,寝室里空调开得不大,算是一个舒适圈。本来应该够冻得蚊子罢工,阿Ron才没有动作。结果熄灯前见对床的人裹成一团缩进被里,有几严盖几严,他凑过去问:“有蚊?”
阿峯只舍得露一双眼睛和鼻子出来,脑袋还得因为怕被咬时不时晃几下。
阿峯特别招蚊子咬,这完全是体质问题,绝非区别对待。夏天在片场总能在他身上见到红泡,露出来的皮肤没有能幸免的。对付变异生物,驱蚊水和蚊香束手无策,摇摇头反而加入敌军,发现起反作用后阿峯彻底放弃。于是没有冷气的时候,他常常顶着一对黑眼圈出现。
大唐时阿Ron不信邪,做过测试:他自己穿短衫搭大短裤,阿峯长衫长裤全副武装。科学都无法解释,那些罪恶的生物宁愿冲锋陷阵,在竖起的衣领里找缝隙钻进去,也不对阿Ron准备的自助餐感冒。
为了保证阿峯的睡眠质量,阿Ron只好拎起电蚊拍,做床头孤勇的守候者,见蚊就电,不见就乱甩一通。管它是怕死还是嫌弃,总之这个方法出奇地奏效。睡前阿Ron挥一挥,阿峯不愁没得睡。
于是Ron拖出床底下的五色袋,抽起他的电蚊拍,居然好似差佬捉贼那样如临大敌。他站起身挥舞一圈,略重的械具缓慢切开气流,分割的缝隙瞬时被重新塞满。
阿峯露出头盯着对方的袋子,眼底顿时爬上愉悦,又有点不自在地对温sir同小春哥报以歉意的笑。原来他凑过来看开箱,是想找这一个,Ron偶然望去一眼,心情又大好,力道更加大,不去管撕开的破口还没进阳光就已闭合。
这算不算保护?阿Ron想着他的身后,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阿峯睡个好觉。
无需向别人解释,他们都享受这种理所当然。这种付出和依赖是双向的,又那么绝无仅有,没有亲身经历根本难以理解。
阿Ron话,不单只是现在,过几多年都同样啦。现实残酷地摆一个结局在他们面前,过往叫嚣着冲上去同它对打,输得一塌糊涂、遍体鳞伤。有些东西不可避免地被瓦解,变成粒粒细沙散在海滩,再也无法拾起。但有得就有失,弃去者不可留,留下的才真正宝贵。
于是只需要守着这些不变,一直到老。
4
别人出门带行李,佢带病嘅。私下里玩开后,有同事曾这样调侃阿峯。
其实没这么夸张,也许是水土不服引起的感冒不适,控制不好演变成发烧。别说是身边的小助理,阿Ron都习惯了,出门前检查包里是否携带常备药物已成为日常。习以为常是件很可怕的事,尤其当他临急离家,一把抓起药品,却发现自己的钥匙留在台面的时候。
这一招最奏效便是在拍摄大唐时期。两个人挤进逼仄的酒店里,有什么病痛对方甚至比自身更早知晓——几乎日夜不停连轴转的劳作使每人自顾不暇,整剧组聚起时连呼出的空气都染着疲惫——阿峯不愿做含金匙的少爷仔,阿Ron不是少爷仔。于是两人便理所当然地开始互相照顾。自从笼入那阵薄雾也似的轻柔情网中,这种关心循序渐进地转为呵护。
你难受我会比你更难受,所以大家都要安然无虞。
阿Ron就是在那时把阿峯列进保护名单,将照顾他变成日常的一部分。
他们之间,更多的应该是一个在香港一个飞内陆,碰面时间都少得可怜,只能收工后打个phone call解闷。阿Ron讲不出这个习惯的意义,但既然改不了,索性留住。
熟能生巧,因此阿峯所有伪装他都能一眼看穿。分组显然无法减少两人间的眼神交流,选歌那阵Ron正对住阿峯的后脑勺放空,后者忽然望一眼过来。相视中,他瞬时抓住对方眼底深刻疲惫,揭去开朗笑容后,看透那苍白的面色。
他此刻很难受。阿Ron得出结论,刚要走过去问,偶像突然凑来商讨对策。他知道阿峯想捱到录制结束,守住这份工这么多年,他也很清楚规矩。
Ron向那边做个“吃药”的口型,眼带不舍地游离一番好似能拉丝,睫羽扑闪收拢住满腔担忧,须臾加入讨论。
晚餐阿峯食欲缺缺,前几日见到各色菜式才讲都要试试,现时只低头随便扒几口,起身做好礼仪,转头去冲感冒冲剂。
阿Ron苦于被组员拉去谈天讨论,视线被迫从阿峯身上剥离。等他回神,厅里早不见人影。
他离席实在太早,餐程还不到一半,寝室当然无人。阿Ron放缓脚步进入,房中没开灯,环绕着时轻时重的呼吸,除此之外一片静谧,任何声响都被放大。并非生病会使人嗜睡,阿Ron好轻好轻地叹口气,是他已经好累。
走到阿峯床边,双眼已适应黑暗环境。借住门口游来的一束光线,他瞥见床头那只自己送的模型车,车座里放了一瓶药——
显然,阿峯再也不会忘记食药,无论何时,他都知道自己不能病倒。
右手攥紧药瓶,阿Ron却不知该愉快还是失望。一眼望去早已不同当初,面前的人除了是他的老死,更是一位父亲,一位丈夫,怎同那热血少年,怎能不会照顾自己。
那些呵护和温情不再属于我。他的权限已被削减至陪伴,只剩最后的一点碎渣。
他的世界先刮风再下雨,喧嚣中有个缺失的黑洞集满泥水。阿Ron叹口气,确认过对方熟睡,才敢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就似以前无数次,隔着虚空描绘这张熟记于心的面容。
这回他只在描摹间无意碰到温热的皮肤,若万幸有下次机会,也许便剩下虚浮,只能祈祷那久违的温暖微微停留在指尖。
阿Ron离开时正遇上回来取东西的VanNess,思忖过还是蹩脚地提醒道:“阿峯刚睡着。”
对方点点头,即刻放低音量。
他觉得自己有点像落荒而逃,可是为什么要逃呢?
他想不通,也懒得想。只知道自己心里正闹洪水,再不修堤坝就要冲毁心智。
5
阿峯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能感到一双手温柔地吻过脸颊,带来熟悉的安慰,熟悉的、暖洋洋的爱意。被这样的温度包裹住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几乎想往上蹭索取更多,但最终没有。
阿Ron轻易抚平他身上褶皱,连房内的呼吸都变得平缓。
他知道是做梦,但不愿醒来。
翌日阿峯顶着从头浇灌下来的不适感,戴上口罩,仍加紧排练。休息时VanNess递过来一张纸巾,拍拍他的肩,歉意地说:“Ron真是问了一整天啊,你发烧又瞒不住,回到宿舍他还是会知道,所以我就告诉他咯——”
阿峯隔住口罩,一双眼睛抱以释然的笑。
捱到收工,阿峯差点以为自己要散架。高热烧得他整个人有气无力,连胃里也好似窝着一团火,火舌使足力气往心里钻,呼吸都费好大力气。
略过晚餐,他完全是把自己砸进床里,叹口气,却被逼得无法昏睡。如果在以前,阿Ron绝对会给他敷毛巾又盖被子,再端上一碗刻意煮得淡而稠的干贝粥,忙里忙外,有求必应。
但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式。
病菌似乎更愿意攻击人的神经系统,思绪像藤蔓不可控地延伸缠绕。炙热的温度快要灼伤肺腑,他闭上眼,居然被脑中阿Ron的笑刺激得想哭。
好似又听到Ron讲,中意听他唱歌,尤其是情歌。
情歌其实才最难唱,必须倾注全部感情,找到突破口,塞入音律的缝隙里,作品才能鲜活,每每唱起便等同于一种燃烧;而非调子准或对上节奏就可完成。阿峯好擅长也很乐于唱情歌,被赞共鸣强烈是常有的事。
共鸣产生的前提是相似的感受或经历。有人话唱好情歌就像讲好一个故事。他在唱歌,便也是在讲自己的经历,婉转动听,绘声绘色。然故事的主角是谁,又为何令他唱出心痛,唱到一片血淋淋,都只有自己知道。
他们共同的疤痕要留一世,且靠近就无法避免撕裂、疼痛,向对方行进的每一步都淌着鲜血。
但有些时候人会犯傻,牺牲好多东西,只想换一个见面,甚至一个眼神。
6
阿Ron推开紧闭却不落锁的门,耳边炸开一声痛吟,在心中悄然划出界限。但他仍想相拥,即使空间挤逼。
自迈进的那一刻,他敏锐地察觉到阿峯的注视,那双眼睛难得朦胧,紧紧钉在身上,令他身体如被灌铅,艰难行进。碗中米粥偶然飘散出一阵淡香,于鼻翼间萦绕,又无声地消珥。
对方轻轻地唤声“阿Ron”,音色里染上病中难逃的疲倦和虚弱,好似陷在一片飘逸白云。
心中柔软忍不住倾泻而出,洋溢着异样的暖意。于是无意义地回答:“嗯,系我。”
语间他已来到阿峯身边,坐在对床,将粥安置好。房间内没有开灯,但今夜月色怡人,借住清亮的光线,阿Ron看到仅他可见的、阿峯散落满室的心碎。没人再挣扎于拾起那些碎片,先前为此已奉献太多鲜血。
他伸出受伤割裂的手,揉揉阿峯的软发。
“训唔着?”阿Ron开口就想收回,明知阿峯眼睛亮亮半点睡意也无,“想唔想食粥?你已经两日无认真食嘢喇。”
阿峯眯着眼认真思考一番,最后点头:“仲以为你只记得帮偶像炒饭。”
阿Ron凑近,吸吸鼻子:“好酸嘅味道。”他转身端碗的空隙阿峯刚好支起身体,倚在床头,眼底水纹安静地暗涌。
“我知你会挂住我,肯定要返来嘅。”阿Ron却没有将碗交予阿峯的意思,娴熟地舀起一勺,仔细吹冻,递给他的老死。这就好似生活中一个平常之极的细节,但偏偏不该再出现在他们身上。
阿峯有点囧,别扭地吞下,连忙制止并接过瓷碗:“我又唔系断手断脚,自己来得啦。”
阿Ron便带着笑意望住,不出声也不动作。
吃过退烧药加上胃里翻涌,阿峯实在提不起食欲,即使是Ron亲自动手的老火靓粥,也只硬塞几口就推拒。后者接过来看,一半都没吃完,胃囊里已没有空间了。
“想训觉,阿Ron。”尾音不自觉地上翘,发烧好似能让人变乖。
Ron便陪住,他知自己于阿峯而言还有催眠的作用。将床头那件对方还没穿过的、从他行李箱里劫来的黑色外套铺在被上,掖好被角后,阿Ron坐回原位,开始同病号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说地。他们可以讲好多,话从前论现在谈将来,有席座位只为对方而留。
阿峯悄悄在这样无顾虑的话语声中松懈,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对阿Ron讲话只凭意识回几个零散音节。阿Ron渐渐收了话题,有些话直到对方睡熟还没能抛出口。
阿Ron对住阿峯的睡颜神游一阵,在睡眠不安稳的阶段,抽几张放在床头的湿巾替对方抹汗;等听得气息放缓放轻,起身,一手伸出又缩回,最终离去,留低他的落寞与那些心碎痴缠。
7
阿峯没想到自己半夜会醒。在他意识模糊浮沉时,已听到肚里发出突兀的哀嚎,抗议着要进食。幸好那些令他尴尬的声响被不知是谁的鼻鼾抢去风头,否则当真无地自容。
他认输地抓起手机,半闭一只眼减少光线刺激。指尖在外卖软件绕个圈,觉得叫外卖实非上策——阿峯认为的明智之举是什么?点开WeChat界面,希望Ron还没睡。
阿峯:“我肚饿,想食嘢。”
那边秒回:“但系粥我已经食咗,你想食乜?”
阿峯认真思考后:“烧烤。”
阿Ron盯着屏幕,一时找不出表情应对。
阿峯差点以为对面睡过去的时候才收到回复:“等阵出来大厅。”
于是退烧后心情大好的阿峯抱住手机玩得愉悦,过了一刻钟才慢吞吞起身,为将动作幅度减到最小,几乎是攀墙挪出去的。
甫一开门,便有阵香味热辣地钻入鼻腔,令人食指大动。阿峯就差浮过去,到厨房才发现除阿Ron在外,信也在旁边埋头努力烤东西。
“这么晚还得帮忙准备宵夜,辛苦你啦。”阿峯跳过去拍拍信的肩膀,望住对方手中那大把色香俱全、显然并非一人份的烤串,笑意比夜色更浓。
信调侃道:“还好他陪我,我不用那么孤独可怜。”
随他视线转过,看到阿Ron把烤好的全都装到碟里,白瓷碟身都沾上几滴汁液,油滋滋,香喷喷。阿Ron才没有偷懒或者效率低下,想着对方就瞪过来一眼,阿峯巧妙避过,越去他的手臂,不费力气偷到一串烤蘑菇。
阿Ron幽幽开口:“我边烤你边食,你都几舒服。我刚训你就发信息过来,明日仲要早起返工,你……”
阿峯绕开竹签尖部,将蘑菇怼到他面前,堵住这些牢骚。见上面的汁蹭了对方满嘴,边笑到抽气边转身拿纸巾擦去。薄薄一张纸抚过嘴角,周边皮肤的温度烫得两人俱是失神,但仅是刹那。情感在冲破的一刻再次封锁,掩饰得毫无缺陷,只感到灵魂从肉身撕裂的痛楚。
信集齐够分量就端着盘子进了房,乍看其中居然还亮着灯。余下厅中两人,眼神在空中流转,碰撞出一地碎屑。
阿峯瘫在躺椅上吃得悠悠闲闲,阿Ron搬张胶凳坐在旁,折腾着手中的耳机线,显然没甚胃口,对方递过来又毫不拒绝。
于是阿峯趁着咀嚼的间隙,含糊地喊,阿Ron,但只得个名,剩下话语删删补补仍无着落。呼唤还留存余温,未知的后文却一片冰冷。
“听唔听歌?”阿Ron递过另一只耳机,在无边夜色中搅开心绪,水中便扩开波纹,眼睁睁望住它变得越来越淡,直至无可捕捉。
正播到一个舒缓低沉的英文男声,阿峯不知这个音乐狂徒又从哪里翻出海底一角,也觉没必要问。此刻共听同首歌,阿Ron难得疏通耳机线上大大小小的郁结,在没有风的深夜放宽一颗过载的心脏。好似又回到那辆大巴车,他们肩靠着肩,被重而短的黑线束缚距离,嘴角却挂起笑容。
“好累,等呢首歌播完就好。”阿Ron轻靠过来,近乎祈求,他多么贪恋这刻温存。对方只小小哼一声表示赞同,紧接着觉得阿峯将什么东西卸下来,终于舍得压在他肩头。
距离拉近,他正好望住阿峯的侧脸,因为角度阻碍,阿峯便盯着Ron头顶发呆。那刻两人之间的包围圈被固化,先变成极具韧性的水,然后落定为一面墙,坚定地横断外界。墙内环绕着闭得人喘不过气的悸动与压抑,好似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阿峯早停止进食,盘里烤串变冻也无谓。左手带着清爽的夜风落在Ron发梢,然后轻轻说:“我好似见到白头发。”
不等Ron回话,便自顾自继续:“老咗……”
阿Ron抬首直直望过去:“人都会老嘅,而且我都到咗年纪。你肯定都有喇。”
“你惊唔惊?”
阿峯感觉到环在腰上的手臂收紧,然后再次听到对方笃定沉稳得掷地有声的话语:“唔惊,反正你同我一齐。”
他记得Ron很少用这种语气讲话,即使自己也仅听过两次。那么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什么境地,他又说了什么呢?
四目相汇间Ron眼底迸出不舍的火花,刺痛了他的心,在早已面目全非的腔室又添上一道难以愈合的疤,但阿峯心甘情愿被灼伤。
无边黑暗被这样的火光燎尽,好似点燃一幅画卷,碎屑同灰尘混合,失去重量,风吹拂便远走。在耀眼的光亮中,他们隔着空气,同以往每次一样,柔情满盛地亲吻。阿Ron细致地吻过,夺取他的每寸爱意,填以自己鲜活的血液。
时间无限期地横向拉长,跌跌撞撞地游荡,前路漫漫无尽头。
直到歌曲播尽的那一阵空白,两人才稍稍回神。阿Ron先行抽离,动作之快竟毫无拖泥带水。他收好耳机,胡乱捆作一团,把剩余的烤串包好放进冰箱,然后来到阿峯面前,同他道晚安。
阿峯愣愣的,但也知道自己该离开,即使接下来将整晚无眠。他拖沓着步子,觉得每每迈腿前进,都要承受一次莫大的疼痛。然而他的梦确是该醒了。
阿Ron按下播放器暂停键前,他听到一段熟悉的前奏。只是阿峯无机会讲其实我都好中意听你唱情歌,我仲忍不住猜测你系唔系唱紧自己。
你会叫谁原谅你付了代价?你会为谁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别怪他?
夜色在这样残忍削掉棱角的阿Ron身边没留下任何痕迹,寂寞和心痛便隐匿起来,躲在他背后,无影无踪。
阿峯在进房间前想起另外一次契机。阿Ron讲得比刚才还要肯定,对住屏幕里自己亲自确认结婚的短讯,他回复:“你一定会幸福。”
8
阿Ron在床上躺尸很久,辗转无法入睡。看来明日要顶住大黑眼圈见人了。
手在发顶乱揉一通,将头发揉得好似自己的心思。他知不可能再找到阿峯看见的那根白发,却始终不愿停下。
又想起他讲“老咗”时哀伤的语调,阿Ron觉得,这样迷茫的阿峯真系好得意。
人活在世上,逃不掉衰老的。他们都总会两鬓斑白,恹恹地瘫在躺椅上晒太阳。一颗心也在风霜中老去,或许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就算买到最靓最精致的游戏碟,也只在单调生活中,如水过无痕般搅出淡淡的波纹。
但我唔惊,因为有你陪我一齐。
这一晚算作两人对长久压制的反抗和宣泄,他很感谢,同样好惊讶,阿峯会选择和自己越狱。虽然仅是一览墙外风光,但已经够了。再过界的线无法回头,他们不能踩,也不会踩。
有些事就停在这里当作坟墓,等他们来年春分再来上柱香;而有些事要一直往前行,直至生命尽头再次相汇。
这个世界好多别离,随便碰上哪一处都满脸眼泪。所以,能相遇,而且相守,我们已经很伟大。
没有前提条件。
他失去的很多。但正是因为舍弃,阿Ron更加有信心这样过一世,以老死的身份。
【2R|峯羲】听说我离婚了?
算是迟到的中秋贺文吧!!
以及最新一期《披哥2》辣么甜,为什么会没有新粮?!?太太们支棱起来啊!!!
两人已婚,其他现背~灵感来自曾经真的被人问过是不是已经离婚的戚哥和承铉哥哥~
林峯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昨天夜里他连赶了两场应酬,过了十点才得以从饭局上勉强脱身,乘着自家的塞斯纳一路从新加坡飞到了马尔代夫。等到拎着包推开自家海边别墅的大门,恰好凌晨四点钟,落地窗外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尽头已然泛起了熹微的鱼肚白。
中岛上的挂灯还亮着暖色的光,灯下坐着一煲砂锅,触手竟还升温,想来不久前才又加热过一遍。
林峯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将砂锅端进了厨房。虽然鸡汤的鲜香......
算是迟到的中秋贺文吧!!
以及最新一期《披哥2》辣么甜,为什么会没有新粮?!?太太们支棱起来啊!!!
两人已婚,其他现背~灵感来自曾经真的被人问过是不是已经离婚的戚哥和承铉哥哥~
林峯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昨天夜里他连赶了两场应酬,过了十点才得以从饭局上勉强脱身,乘着自家的塞斯纳一路从新加坡飞到了马尔代夫。等到拎着包推开自家海边别墅的大门,恰好凌晨四点钟,落地窗外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尽头已然泛起了熹微的鱼肚白。
中岛上的挂灯还亮着暖色的光,灯下坐着一煲砂锅,触手竟还升温,想来不久前才又加热过一遍。
林峯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将砂锅端进了厨房。虽然鸡汤的鲜香味瞬间唤醒了他那被酒精蹂躏过一遍的胃粘膜,但他还是决定早早投入高床暖枕和爱人的怀抱,以免大脑先于消化系统彻底当机。
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门,大床靠窗一侧的薄被果然鼓起一个体型不小的包,也不知道那么大只的一个人是怎么把自己完美地蜷进被子下面的。林峯钻进浴室草草冲洗掉一身酒味,一开门,却难免有些懊恼地看到吴卓羲已经自被下钻出来,正探着身想要去拧开床头灯。
他连忙一个健步冲上去按住了对方的手。
“你回来了?”饶是一贯低沉的嗓音,初醒时分也难免黏糊糊的。
“嗯,是不是等很久?”林峯顺势钻进了被子,吴卓羲就着他伸出手的姿势翻了个身,将脑袋拱进他怀里,点了点头。“别开灯了,睡吧。”抱歉地叹了口气,他收回手拍了拍怀中人暖烘烘的肩背,也闭上眼睛,陷入了梦乡。
于是,对于睡眠严重不足,且早过了可以肆意熬夜的年龄的林峯来说,这通电话显得格外的不合时宜,令人心烦。
但毕竟不是小孩子了,长出一口气将肺里的浊气清空,又抻长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林峯这才睁开双眼,按了下遥控器。偌大的落地窗瞬间由雾白转为透明,马尔代夫热情的阳光明晃晃地照了进来,强行将宿醉未醒的大脑一键重启。
来电显示是一个并不常联系的亲戚,林峯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但苹果预设的马林巴琴音仍然锲而不舍的响着,难免令人心烦,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电话。
“阿姑,什么事啊?”
“阿峰啊,你是不是离婚了啊?你阿爸阿妈怎么都不同我们讲啊?”
“啊?”
林峯一脸疑惑,低头看了看手机,确认不是什么新型诈骗电话,今天也并非愚人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表姑的大嗓门连同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又籍着电波一同涌进他的耳中。
“几个老姊妹今天问我来的,我说这么大事没听你们提过啊,但她们都不相信,我只好打给你问问咯。阿峰啊,不是我说……”
“没有啊,阿姑,又是媒体瞎传的啦,你怎么还信这个啊……”
一头雾水的林峯反复重申过几次之后,才在表姑将信将疑的叮嘱声中挂了电话。他打开特意开了免打扰的一干社交软件,手机果然差点被铺天盖地涌入的消息搞到宕机。不过看了一圈,好在都是些不算亲密的朋友发来的姑且算是试探的问候,想来圈里圈外的密友们早就习惯了娱乐圈这些捕风捉影的麻烦事。唯独自家律师特意发来的一条公事公办的问询,叫他有些啼笑皆非。
正当他准备打开微博看看自家的瓜究竟应当是怎么个吃法,就听到一阵趿拉板啪嗒啪嗒,气势汹汹地踏过樱桃木地板的声音。林峯下意识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把手机往被窝里塞的同时,慌慌张张地抬起头。
吴卓羲一脸无语地靠在门框边上,手里还擎着个锅铲,“不是吧,大少爷!赖床也就算了,醒都醒了还偷偷玩手机?”
林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确实很像偷偷玩手机被妈妈抓包的小朋友,顿感熬夜使人失智。眼看吴卓羲翻了个白眼,干脆利落地转身往厨房走去,他连忙一个鱼跃跳下床,连拖鞋都顾不得穿,一溜烟地小跑追上去,终于在开放式的厨房前一把搂住了爱人的腰。
两个人磕磕绊绊,踩着后脚跟地往前走,吴卓羲虽然满脸嫌弃,但到底也没有拍掉林峯环在他腰上的手。站在灶台前,他从空气炸锅里拿出金黄酥脆的吐司片,一边一层层地往上夹着提前准备好的鸡蛋沙拉,牛油果酱和金枪鱼酱,一边偏过头去询问:“昨晚的鸡汤怎么没喝?我睡前又热了遍,没有凉吧?”
林峯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太困啦,”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阿羲睡在床上,我哪能顾住汤?”
吴卓羲低低哼了一声,喉底却是掩不住的,颇有些自得的笑意。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要等我那么晚啦,早晨还要起来做早饭,把鸡汤热热就好啦。”
“鸡汤很油啦,大少爷!你不怕,我还怕你又胃溃疡啰。”吴卓羲嘴里应着,又去搅了搅锅里熬得经营软糯的皮蛋粥,“好啦好啦,别赖着我啦,快点把你的三明治端上桌啦!”
林峯见好就收,笑着把盘子端上了临水阳台上的小餐桌。红格子的桌布是他们用旧了,被吴卓羲阿妈洗到发白的那块,压在餐桌上丑丑的小瓷瓶也是他们一起亲手做的,唯独插在瓶中的一支紫色鸢尾是新的。他发自内心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听着脚步声临近,又连忙回头去接过吴卓羲端过来的粥锅。
两人分别落座,各自盛了皮蛋粥和三明治,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下午一起去海边走走吧,你之前不是想把冲浪拾起来?我找教练来啊。”
“算了吧,太阳这么大……我订了乐高的布加迪Chiron,下午就在家拼一拼咯,你也补补觉。”
“那个什么时候都能拼啊,好不容易出来玩嘛,又窝在家里同在香港有什么分别?等哪天天阴我同你一起拼啦。”
“算了算了,我还嫌你笨手笨脚呢!”
两人说着说着就闹了起来,险些把桌布扯落。
最后各自重新坐好,脸都有些红红,吴卓羲清了清嗓子,问道:“早上听你接到电话,有急事?”
“没啦,说好来度假,那天大的事也不能叫它扰到我们啊。”林峯本来已经将那通电话忘记了,经吴卓羲一提,他的好奇心又茂盛地生长了起来。于是他试探着问道:“你今早看手机了吗?”
吴卓羲咽下一口皮蛋粥,有些懵懂地眨着眼睛摇了摇头:“没啊,怎么了?”
“你看看,看看!”
疑惑地从沙发边上拿回手机,重新开机。吴卓羲迎着林峯期待又跃跃欲试的眼神,打开了WhatsApp,当先一条就是马明的一串问号,紧接着就是Bosco一串意义不明的哈哈哈哈哈。他先点开第一条,问号之上的消息是一个杂志封面的照片,放大一看,用明黄色加粗黑体字凸显的标题让他好悬没呛到自己。
“咳咳咳,十年夫夫形同陌路,双龙疑似婚变在即……什么鬼?”吴卓羲一脸震惊地看向桌子对面的人。
林峯连忙搬着椅子坐到吴卓羲身边,一手揽住对方肩膀,一手接过手机,同时往上又划了划,果然马明很贴心地将杂志内页也拍了照片发过来。他忍着笑念道:“三日前,吴Ron独自一人拎包乘机离港,机场照忧心忡忡,神色憔悴,疑似净身出户……哈哈哈哈……净身出户???”
“知情人称,离婚书已签过,正在履行程序……咩啊!这是哪个痴线知情人!”吴卓羲蹭地就要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却被笑得肚子痛的林峯揽住动弹不得,只能鼓着脸颊,气呼呼道:“咒人姻缘,天打雷劈啊!”
他说着,又点开黄宗泽的消息框,最新一条不出所料是,“恭贺我家阿Ron脱离苦海,重回黄金单身汉行列!”在往上刷是几个链接,点开一看似乎是内娱的一些营销号,内容倒是和杂志上大差不差,前言不搭后语地一番议论之后,都直指一个结论:林峯同吴卓羲婚姻破裂,离婚只待官宣。
林峯强行止住狂笑,揉了揉吴卓羲没打发蜡的一头软毛,又安抚地亲了亲他的额角,“就他笑的欢,那个知情人是不是就是他故意的!”
“也不知道是哪位当事人刚刚还笑到岔气,还好意思讲别人!”吴卓羲翻了个白眼,有点嫌弃地推了推身边人,“起开啦,你嘴上油都蹭过来啦!”说着,他又点开一个视频链接,是一个娱乐区的up主,煞有介事地将两人最近的表现各自分析了一番,最后还扯到吴卓羲在最近参加的一档综艺里向新欢高调示爱,疑似劈腿。
他指了指视频的画面,回头冲着林峯佯怒道:“瞧瞧,有人替你伸张正义嘞!先话我劈腿,又讲我净身出户呢!”
“那我真生气了,阿羲要怎么补偿我?”
吴卓羲凑上去重重地啵了一下他的嘴唇,“这样够不够?”他含含糊糊地问道。
“这哪里够!”
齿列将肉感十足的下唇咬得殷红,舌尖分开又勾留。
海风吹起阳台外雪白的纱帘,两道交叠的人影若隐若现。
……
第二天一早,林峯的微博先是po出了一张自拍。画面中的两人并肩躺在沙滩椅上,吴卓羲侧着身,额头抵在林峯的肩膀上。远处艳红的落日在海面洒下万顷天光,也为他阖下的浓密长睫镀了圈金色光晕。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两人交握在林峯心口的左手,平日里挂在颈间的婚戒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配文只有两个字:好美!
十分钟后,吴卓羲的微博也更新了。
“唔系凈身出戶,系私奔。”
【双关】陈情
——又名《关宏宇的狱中日记》,粗口预警(。
——关宏宇第一人称,ooc无法避免,非常短(。
——“我对你的渴望,就像小时候兜里只有五毛钱,却想吃一块五的雪糕。”
1
今天监狱长不知道到哪里去看了种思想教育方法,说是让我们每个人写一篇日记,记录每天受到的感化。
还感化,妈的,跟邪教一样。
我从小学毕业之后就没写过这玩意儿了,真他大爷的操/蛋。
2
监狱长罚我重写一篇,那嘴脸很像小学时逼我写作文的李老太婆。
那时候都是你帮我写的。...
——又名《关宏宇的狱中日记》,粗口预警(。
——关宏宇第一人称,ooc无法避免,非常短(。
——“我对你的渴望,就像小时候兜里只有五毛钱,却想吃一块五的雪糕。”
1
今天监狱长不知道到哪里去看了种思想教育方法,说是让我们每个人写一篇日记,记录每天受到的感化。
还感化,妈的,跟邪教一样。
我从小学毕业之后就没写过这玩意儿了,真他大爷的操/蛋。
2
监狱长罚我重写一篇,那嘴脸很像小学时逼我写作文的李老太婆。
那时候都是你帮我写的。
关宏峰,现在我在这儿受的罪都是你的。
3
我艹,那睡我上铺的那孙子居然说我字写得比他还丑?
草书你不懂吗兄弟?
4
监狱的饭很难吃,新来的厨子拽得我手痒。
很想吃自己下的面,西红柿上盖个煎蛋。再给你下碗油泼的,肯定比大唐宫的好吃。
你应该没和周巡再去那儿吃饭吧?
5
今天天气很好,难得的晴天。
上铺那小子和我打了一架,他把掰折的硬塑料插到我肩膀上了,这孙子,还挺疼的。不过狱医说他被我打成脑震荡了。
我才知道之前是你把他抓进来的。
关宏峰,你可真是我亲哥啊,都离我这么远了还让我给你背锅。
6
如果我没换你进来,你一天该被人捅多少刀子?
今天又有个人想在食堂偷袭我,被我揍了。
7
我没室友了。监狱长今天本来安排了一个犯了盗窃罪的小个子和我一起住,结果那小子一听当场就吐了,说是犯了急性胃炎。
我不就是上次把那家伙打到胃出血了吗?至于看见我就条件反射吗?
真他妈烦。
8
监狱这边灯熄得好早,你要是来了肯定没办法。
天黑之后可以开桌上的台灯,但过了九点必须熄灯。这边狱警对于这一点还是管得很严的,每天晚上都查房。
这是我第十三次庆幸是我进来。
9
一个人睡的第四天。
我有点想睡咱们家那张小床了,这里的床太窄。
10
来了个新的狱警,一小孩儿,脸颊肉肉的,穿着警服很严肃的样子让我遵守纪律。
他拿着警棍指着我的时候,很像你年轻的样子。
11
那小孩儿和你当初一样烦,而且也非常爱多管闲事。有人偷摸着在厕所抽烟,他非要管,结果被人揍了还要我抗他去医务室。
一个傻小子,被狱医往伤口倒酒精时哭得眼泪汪汪的。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那时候比他厉害多了。
12
那小子手伤了,没法去片区巡逻,监狱长就派他专门来看着我。
弄得我跟皇帝似的,走哪儿屁股后面都跟个小太监。可惜这小太监不太听话,一根烟都不给我抽。
这点很像你。
13
很烦,一切都很烦。
隔壁来了个同/性/恋,是个贩/毒的鸭子。他说你以前抓了他好几回,这次周巡终于把他送进来了。
他今天在食堂打饭的时候贴在我背后,说他喜欢你那一款,特别喜欢你给他带手铐的样子。
妈的,真他妈的。
我当时就把红烧狮子头扣在他头上了。
14
监狱长让我去检讨,罚我打扫这层楼所有的厕所一个月。
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那红烧狮子头一个月才能吃一次,就这么浪费在那傻/逼身上了。
15
今天打扫完厕所那小孩又屁颠屁颠的跟过来了,问我为什么要打人。
因为那傻/逼触犯了底线。我没告诉他,不想说。
沉默着走了一路,他也不再问了。
16
今天轮到我去帮厨,厨房里炒菜那大爷生病了,我挥着巨大的锅铲炒了两个菜,辣炒莲白和醋溜藕片。
没以前在家给你炒的好吃。
17
还好你没进来。
这边没暖气,晚上睡在床上有点凉。
18
今天立冬,狱里良心发现给我们煮了饺子吃,终于不用再喝白稀饭了。
韭菜猪肉馅的,包的人手法不行,饺皮儿都煮散了。
不好吃。
没有我们俩包的好吃。
19
隔壁有人大晚上的嚎叫想吃元宵,被小狱警骂了。
没想到那小子还会骂人。
我被他们那么一闹,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起小时候我们俩和妈一起包元宵了,那个芝麻馅儿特别甜。你不爱吃甜口的,吃两口就板着脸坐那儿,然后妈就把剩下的元宵夹到我碗里逼我吃。
关宏峰,你可真是从小就被宠着长大的啊。
20
今天那小狱警问我要些什么,他要出去帮监狱里采购点物资,可以给我带点。
我问他可以抽烟吗,他头马上又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那就算了,我说,你帮我带样东西出去吧。
21
监狱里没什么好东西,我拿做手工时的木头给你磨了一串木珠手链。不是小叶紫檀的,也不是金丝楠木的,就是普通的木头,比不上你之前那串。
我也是够无聊的了。
生日快乐,哥。
22
小狱警回来了,他说和光小区的门卫不让他进去,他赶时间,把手链交给门卫就走了。
我不想理他。
咱们小区的安防工作什么时候做得那么好了。
23
我在想,那门卫是不是把手链私吞了。
妈的,一串破手链也要拿。
24
你没收到吧。
25
我猜你没收到,如果你收到了,肯定会来看我的。
26
你是没收到,还是不想见我呢。
27
我好久没这么过了,关宏峰。我他妈居然凌晨三点还没睡着。
你给句准话儿吧,不想见我让周巡来也可以,至少告诉我你的近况。
28
我就他妈只想知道你最近怎么样,就这么难吗。
29
没一个人告诉我。
艹。
30
“关哥,有人找你。”
“谁啊,又是那个傻/逼监狱长吗?我最近可没打人。”
“不是关哥,是外面有人找你。”
关宏宇愣住了,小狱警一路把他带到探监室门口他都还浑浑噩噩。理智好像被丢在那狭小的单人间里,连同语言功能一起。
小狱警开了门,他站在门口,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坐在探监室的桌子一侧,裹着厚厚的围巾和常年不变的黑色大衣。
那围巾还是之前他给他戴上的那一款。
“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想让我来吗?”
关宏峰难得的勾了下嘴角,露出一个罕见的、柔和的笑。他伸出左手,白净的手腕上带着一串八颗木珠子的手链。
每一颗珠子靠近串线的位子都刻了一个字。
生日快乐,我很想你。
FIN.
【我爱弟弟,弟弟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是宝藏(。
特别喜欢十二期最后大龙离开时候的那个笑
朋友说 大龙最后时候把最好看的一面留给了嘎子
这句话太戳我了 于是有了这条“最远的距离”
然后因为这个条想的一个梗 是如果告白失败(?)说再见后
郑云龙从阿云嘎的生活中离开的话
【内蒙同学真挚友情宣言为何惨遭拒绝?】
【青岛老哥在线为您表演社交放逐!】
后续请走这边《假如郑云龙消失不见》
点梗就有配文真是太特么爽了呜呜 这是我们7年来第一次亲友都在一个坑
太惨了太难得了!之后还有个肉的梗嘻嘻嘻请期待吧~
ps: @一品亂炖 @一鍋渴望评论的老鴉湯 你俩都...
特别喜欢十二期最后大龙离开时候的那个笑
朋友说 大龙最后时候把最好看的一面留给了嘎子
这句话太戳我了 于是有了这条“最远的距离”
然后因为这个条想的一个梗 是如果告白失败(?)说再见后
郑云龙从阿云嘎的生活中离开的话
【内蒙同学真挚友情宣言为何惨遭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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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梗就有配文真是太特么爽了呜呜 这是我们7年来第一次亲友都在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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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一品亂炖 @一鍋渴望评论的老鴉湯 你俩都被粉丝说soulmate了
我好酸!!!!爱的心路旅程 只能够你们两个人 永远都是我独徘徊 也不可能三人行——【柠檬精.jpg】
【离人心上】【薛曜 X 徐星辰】【郑业成 杨霖】
bgm 牺牲的一半-易烊千玺
又又又改了一版,最后一版了。戳。 (👈👈👈看这一版吧❤️)
这几天这剧看得我上头!!!!!
但更新太慢了!!!
于是下午激情摸鱼……结果,真是摸了个鱼……没啥剧情,没啥故事,就是把我觉得以后能用的上的画面先cut出来了……
我也还没想好应该给他俩安排个怎么样的爱恨情仇。看剧感觉顺王以后肯定是个狠人!再播几集,看看能不能把故事补充进去,再重新剪个。
郑业成老给我一种浪荡公子,满口荒唐,处处真心,...
【离人心上】【薛曜 X 徐星辰】【郑业成 杨霖】
bgm 牺牲的一半-易烊千玺
又又又改了一版,最后一版了。戳。 (👈👈👈看这一版吧❤️)
这几天这剧看得我上头!!!!!
但更新太慢了!!!
于是下午激情摸鱼……结果,真是摸了个鱼……没啥剧情,没啥故事,就是把我觉得以后能用的上的画面先cut出来了……
我也还没想好应该给他俩安排个怎么样的爱恨情仇。看剧感觉顺王以后肯定是个狠人!再播几集,看看能不能把故事补充进去,再重新剪个。
郑业成老给我一种浪荡公子,满口荒唐,处处真心,他看你一眼,他自己就陷入情网的傻小子的感觉!!!
老是在用眼睛和声音放电!!!!
演顺王的杨霖,我的天,长得好像魏晨!!!
最后狂吼,这剧好看!!!!!啊啊啊啊!!!!好看!!!!
试阅:不保准,有空写,以实物为主,试阅和正文之间的差别是零到正无穷(你们都懂)
之前发残次品番外的时候密码死活试不出来,想用登录邮箱改个密码,结果不知道怎么肥西,把登录邮箱密码给我改了(上次这么搞过我的网站还是雅思官网= =)。
微博号倒是可以直接进,然而我身边这台电脑上也没有微博账号……直到刚才找人抱怨,人家告诉我手机微博可以扫码在电脑上登=口=
以下为新文试阅,分割线我懒得打满了,凑合看。
====
试阅章节
南宛,太明二十八年,又是十年一度的“大选年”。
“大选”说的不是皇帝选妃,而是仙门择徒。每到大选时,国教“玄隐”就会派仙尊下凡,择英才,...
之前发残次品番外的时候密码死活试不出来,想用登录邮箱改个密码,结果不知道怎么肥西,把登录邮箱密码给我改了(上次这么搞过我的网站还是雅思官网= =)。
微博号倒是可以直接进,然而我身边这台电脑上也没有微博账号……直到刚才找人抱怨,人家告诉我手机微博可以扫码在电脑上登=口=
以下为新文试阅,分割线我懒得打满了,凑合看。
====
试阅章节
南宛,太明二十八年,又是十年一度的“大选年”。
“大选”说的不是皇帝选妃,而是仙门择徒。每到大选时,国教“玄隐”就会派仙尊下凡,择英才,引而入道,领其自此脱凡胎、登仙途。
玄隐一派,食国俸、保朝运社稷,讲究“叩问天地、克己修身”。与北边的昆仑剑派、西边的东衡三岳不同,玄隐选弟子更看重悟性和灵性,因此不选灵智未开的幼童。凡参选者,男子须年满十六,女子也须及笄,不得有“凡俗挂累”——也就是不得婚配。
仙门倒也没说备选弟子非得守身如玉,不让婚配只是怕弟子在凡间又妻又儿的,牵挂分心,有碍修行。只是历来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仙长们说“最好不要成婚生子”,凡人们听了,便将男女大防森严铸起。有点前途的世家子弟们都被家里看得死死的,恨不能拿贞节牌坊打副镣铐披挂在身,闹得大宛的公侯之子们都恨不能拖到而立之年才议亲。
幸好国教高贵得很,一向只从达官贵人子弟里挑人,没有老百姓什么事。因此民间倒是该婚婚、该配配,落地是娃娃、长大是牛羊,和和乐乐、也不误天时。
不过虽然仙人选徒跟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关系,人们还是都盼着玄隐大选年。
一个是仙人下山,这一年必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再一个也是热闹,各路英雄豪杰都跟着起哄架秧子——公子王孙们要竞选仙徒,举人老爷们要入京会试,各路镖局武馆以拳脚升擂,连花街柳巷都不甘寂寞,要跟着票出个“花魁状元”……茶余饭后的好戏一出又一出,都议论不过来。
最近的一场热闹,便是这“侯门父子勾栏遭遇,彩衣世子长街夜奔”。
这事说来话长。
头天后晌,永宁侯爷被一伙骚人名流死乞白赖地求着,跟他们一块去了醉流华。
醉流华是大宛帝都金平城里最负盛名的风月之地,这一阵正在办“鉴花会”。四月初一,花事将了,鉴花会也到了最终场,那可真是艳光逼走春色,胭脂碎扬了满城的红尘。
一个雅座万金难求。
状元的桂冠最后让名妓将离摘走了。将离当天晚上唱了首新曲,只带了一个乐师,自己素衣登场。琴虽只有单薄的一把,琴音却极灵,绸带一般,严丝合缝地裹托着她的嗓。琴歌双绝,一亮相,就把之前那些莺莺燕燕都衬得上不得台面了。
“花魁状元”是雅座中众恩客拿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将离下了台,自然要来谢座。座中便有人哄道:“状元娘子,你今日夺魁,有一半功劳在那乐人身上。我这耳朵还能听出点门道来,你这乐人必是新请的,比楼里之前的几个都高明,何不叫她出来一见?”
将离的乐师一直蒙着脸躲在纱帐后面,只下台的时候,露了影影绰绰的长裙一角,神秘得让人心里痒痒。
将离姑娘便先赔笑,然后轻声细语地解释说,她自己的乐师不巧伤了手,今天这搭曲子的,是临时从外面请的艺人,不便在醉流华抛头露面,请诸位老爷原谅则个。
老爷们不谅——什么“里面外面”的?这座中多少贵人,就是春闱的状元郎来了,也得下马作揖,你个半夜的状元娘拿什么乔?这才刚被大家伙捧上去的,也忒把自己当个人了。
将离是“脱俗”款的,看着招人喜欢,但脱得太远,难免不太会应付场面,僵在那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正这会儿,就听有人道:“来了,见就见,姑娘不必太护着我啦。”
众人一抬头,见那被将离藏藏掖掖的乐师本人倒是爽快,就这么大方地扛着……抱着琴下来了。
此人画的是时兴的仕女妆面,可能是为了上台,妆有点浓,脸上蒙了块半遮半露的纱。相貌倒也不俗,人长得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就是不知为什么,整个人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古怪。
她似乎过于人高马大了些。将离在女子中已经算高挑,往跟前一比,比那乐人足足矮了一头多。人高,骨架自然也大。醉流华里女乐长裙统一露着香肩,只见此人“香肩”上大马金刀地架着对突兀的锁骨,活像把大腿骨拆下来装上的,支楞八叉,扎得两膀子肩袖随时要崩开。两只大脚丫子将绣鞋撑成了一对船,看尺寸,下盘应当稳如泰山,可她不知腿脚有什么毛病,走起路来非得一步一扭,不把腰歪到胯上不罢休……还扭顺拐了。
乐人出来团团一拜,说话一套一套的,比将离强多了,一听就是个风月场面人。只是她琴音轻灵惊艳,嗓音却是说不出的低哑做作,那腔调一般人还挤不出来,听着教人鸡皮疙瘩乱蹦。
永宁侯爷看到这,便打算走了。
侯爷少年时,掷果盈车,号称金平第一美男子,对这些庸脂俗粉向来不屑一顾——他感觉名妓都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回家揽镜自照。这大脚乐人更是丑人作怪,伤眼。
侯爷过来就是为了应酬,应酬得差不多了,也懒得看一帮黄汤浸的臭男人散德行,遂离座下楼。不料正好跟那退场的大脚乐女走了个对脸。他本是不肯正眼看风尘女子面孔的,无奈这位个头实在太茂盛,不正眼看就得翻白眼了。
侯爷被那张撞他眼里的浓妆脸唬了一跳,正心说这是何方妖孽……怎的隐约还有点面熟?
不等他看仔细,就见那方才应酬起恩客游刃有余的乐师脸色骤变,仕女妆差点从脸上飞出去,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她”是琴也不要了,绣鞋也上天了,奔将起来动静非同小可,活像头衣袂翻飞的大野马!
侯爷没料到香雾盈盈的醉流华里还有这等“风情”,茫然片刻后,猛地回过味来。侯爷一把捂住胸口,脸色铁青,左右家仆不明所以,忙上前搀扶:“老爷?”
就听侯爷从鼻子里哼唧出一声虚弱的颤音:“拿……给我拿下……”
家仆莫名其妙:“啊?拿谁啊?”
侯爷气沉丹田,爆喝道:“给我拿下那孽障!”
整个醉流华都让侯爷这一嗓子吼没声了,片刻后,所有人都听说了——列位兄台你们猜怎么着?刚才那花红柳绿的“乐女”啊,不是别人,正是微服在此的永宁侯世子!
男扮女装,还兜头撞上了亲爹,热不热闹!
永宁侯世子,大名奚平。
偌大一个金平城,万千败家子,据说未有能出其右者。
世子爷这回荒唐出了新花样,众纨绔还在为醉流华一张雅座的鉴花帖抢破头,人家已经登台自己当花去了,谁听了不得称道一声“会玩”?
当时,醉流华里众纨绔集体醒了酒,脖子仿佛老树逢春,人均长了两寸。只恨不会“飞颅功”,竟不能将脑袋抛出去围观永宁侯世子女装夜奔。
世子爷水袖飘摇、身姿曼妙,光着脚丫子,被他爹碾得狂奔五里地,最后跳进了庄王府的后墙。
庄王是当今第三皇子,皇贵妃奚氏所出。贵妃是永宁侯的亲妹妹。
奚平小时候,在庄王身边当过几年伴读,跟他这表兄很是亲厚,非常不见外。
他不见外,侯爷不可能半夜砸王府的门,只好杀气腾腾地鸣金收兵。
且说庄王府,突然飞进这么大一只幺蛾子,还以为来了什么别出心裁的刺客,好一阵鸡飞狗跳。
庄王天生不足,有“目暗不明”之症,这几天正偶感风寒闭门静养,早睡下了。闻讯,殿下披头散发地出来一看,本来就看不清的眼差点直接瞎了,连骂了三声“不像话”,忙叫人将这货拖下去洗涮,自己揉着太阳穴回去做噩梦了。
奚平倒是心有天地宽,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洗涮干净,他就干脆赖在王府住下了,还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第二天起来,美滋滋地吃饱喝足,换了衣裳,他不知从哪踅摸出一把折扇,摇身一变,又成了个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
人似的,他溜达到南书房找他表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