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里雁声·宁奉
金玉楼的说书先生在台上说的火热,台下的看客们交谈甚欢,没人知道坐在雅间里的女子早已湿了眼眶。
【壹】
“我们今天来讲讲这位霄寒宫的宁奉长老,也是为我朝戍守边疆的宁奉将军!”案板一拍,看客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坐在金玉楼中间的先生,雅间里的女子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说来也奇怪,柳寂棠看过的话本子里女主和男主的邂逅都是浪漫且美好,不是偶然摔倒在心上人怀中就是被心上人从恶毒反派手里救下,谁像他宁奉第一次见面就将三米长刀横在她脖子上。如今想来那三米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余温,柳寂棠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大侠饶命,我只是......
金玉楼的说书先生在台上说的火热,台下的看客们交谈甚欢,没人知道坐在雅间里的女子早已湿了眼眶。
【壹】
“我们今天来讲讲这位霄寒宫的宁奉长老,也是为我朝戍守边疆的宁奉将军!”案板一拍,看客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坐在金玉楼中间的先生,雅间里的女子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说来也奇怪,柳寂棠看过的话本子里女主和男主的邂逅都是浪漫且美好,不是偶然摔倒在心上人怀中就是被心上人从恶毒反派手里救下,谁像他宁奉第一次见面就将三米长刀横在她脖子上。如今想来那三米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余温,柳寂棠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大侠饶命,我只是路过!”
“长老饶命,我是自己人!”
“长老?霄寒宫还有这么小的长老?”
天啊,鬼知道一个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说出些什么话,想起柳寂棠忍不住扶额,转头瞥见专心致志处理公务的这些宁奉,气就不打一出来。
那时不知道他将会是自己的夫君,但是这个时候……
“夫君!”柳寂棠的手环上宁奉的肩,“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事吗?”女子笑眯眯地娇声说道。
只见宁奉耳根一红,没了往常压抑的气场柔声道:“都已这么久夫人何必再提。”说罢,放下公文的手在女子的头上顺了顺。
“若是夫人还在置气,那不如这样可好?”他扣上了身旁女子的头,吻上箍在怀中的娇儿。
柳寂棠眨了眨灿若星河的眸子,甜甜地说了声
“好!”
【贰】
“听说这宁奉长老最珍爱的便是那兔子香囊!”当提到这兔子香囊时金玉楼的看客都笑着谈论起来,谁能想到威武的将军喜欢的事物与其截然不同。只见雅间里的女子手中胖乎乎的兔子香囊已沾染上了泪痕。
“宁奉长老,我来啦!”女子娇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宁奉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姑娘身着红衣宛若牡丹仙子,或许他也没想过,让人闻风丧胆的宁奉长老会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收不回他的目光。
她见过他从“地狱”里出来的模样,等自己发觉手中还提着沾满鲜血皮鞭时,他竟小心地问她会不会怕时,平时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会坚定地看着他说“不怕”。
她见过他满身是伤的模样,平时风风火火来的小姑娘会皱着眉头细心地为他清理伤口,小心翼翼地问他痛不痛,等他说不痛时,小姑娘又赌气地说“怎么会不痛”。
宁奉醒来时看着还趴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的小姑娘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或许没有收住力气,小姑娘迷迷瞪瞪睁开眼,一脸茫然地问他:“怎么了,阿奉?”
“没事,只是觉得夫人缝的兔子香囊很好。”看着小姑娘被自己吵醒,宁奉多少是有些愧疚,只好夸着小姑娘的手艺。
小姑娘一脸惊喜,立刻没了困意欣喜道:“真的吗!既然阿奉这么喜欢…”小姑娘不知何时在床上藏了一只白色的兔子香囊,转手就变了出来,一脸狡黠地看着他“那阿奉就也把我新缝好的香囊也戴着吧!”
宁奉看着小姑娘灿若星河的眸子,敛不住嘴角的笑意说道
“好!”
【叁】
“再来说这宁奉将军在沙场是可以英勇无比,马比的卢,刀如霹雳!”说道此处说书人的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声调,看客们也不再说笑,聚精凝神听着那位英雄的故事。雅间里的女子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当年的画面。
当年的柳寂棠还是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弟子,对于这江湖险恶还没有涉及那么多。小姑娘一身义气,哪还管是人是鬼,便支身拔剑而去。宁奉后来也懊悔过,就凭柳寂棠的性子,与那些人交手是早晚的事,当时应该多派一些人去保护她。
柳寂棠的身手宁奉是知道的,在第一届问峰大会就夺得镇派弟子之位,这些年夜以继日的努力修炼,可是当宁奉赶到时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时心还是猛然颤了一下。昨日还对着他有说有笑的小姑娘,如今浑身是血,雪白的衣服早已被血浸染,原本娇俏的姑娘如今脸上毫无血色,就如玻璃娃娃一般,一碰即碎。
“长老,你终于来了?”
“长老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周围的刀光剑影竟已然无声,此刻她只能听见他的心跳。
“我没有怪你,我实在怪自己,怪我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你。”
这个季节的桃花开的极好,柳寂棠拉着宁奉一定要来桃林里赏花游玩。
“前几日听成泰宁长老说,本派弟子最喜来桃林中相约,但为何今日桃林如此僻静。”宁奉虽然行踪不定很少出游但霄寒宫中的事情他还是知道许多。
“或许今天师兄师姐们事情较多?”柳寂堂面露难色道,心中不由得犯嘀咕“当然是因为我们宁奉长老出游,那要杀人的气场真的压不住啊!”
柳寂棠左右思考如何把这个话头岔过去,鬼使神差竟对拉着宁奉道:“阿奉,话说你当日救我一命,我该如何以报呢?”
宁奉沉默片刻说道:“为何要报?”好,真好,这真的会是宁奉长老会说的话。直男不开窍,但是终于把那个话题掩盖过去柳寂棠心中还是暗喜。“若是夫人想要报答,不如与我生个孩子?”耳畔传来一阵温热,柳寂棠羞红了脸。
她环上他的脖子,似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般同样在宁奉的耳边柔声说
“好!”
【肆】
“唉…这宁奉将军乃是将门之后,一身忠勇又怎忍看得叛军来抢占我们的城池!入夜便率领着他的亲卫火烧敌营,城池是守住了,可是将军…唉…”说书人结连叹道,台下看客无不惋惜,更有动情者已然垂泪。雅间里的女子手中紧紧握着那只沾染泪痕的白兔香囊。
那天宁奉收了一封家书,柳寂棠只知宁奉是将门之子,这些年来也未曾与她提过家里种种柳寂棠也就自然遗忘了。那几天的宁奉总是神色凝重有时还会躲避她关心的目光,柳寂棠也隐隐察觉出了或许是那封家书的问题。
“阿奉,我有事想跟你说…”
“夫人,让我先说吧”
“夫人,我或许要离开你些日子…”
柳寂棠本想为其斟茶,将心结说开,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茶杯中的茶全溢满了来。
郭氏通敌,霍乱朝政,边疆不稳,急需镇压。她明白宁奉身上的责任,在国难面前,你情我爱便是沧海一粟,如若需要,连霄寒宫这样的江湖门派也会毫不犹豫的保家卫国,驰骋沙场。
她知道他是将门之子,所以要承担父母之望;他是霄寒宫的长老,所以要承担门派之荣;他是姜国子民,所以要承担护国之责;他是柳寂棠的夫君,所以要保护好她们的家。
宁奉离开的那一天阳光很好,霄寒宫的柳树随着春风摇晃好像也想替柳寂棠将宁奉挽留。
“不哭,兔子香囊我会一直带着。”宁奉替妻子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安慰道。
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柳寂棠便朝着宁奉吻去,而宁奉也不断加深着这个吻。即使前来送行的还有几位长老和弟子,但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柳寂棠泪眼婆娑的望着他:“阿奉,一定要平安回家”那句“求求你,带我一定,好不好”她还是没有说得出。
宁奉骑上高马,大声喊道:
“好!”
【伍】
金玉楼的说书表演结束了,台下的看客有的还在感慨议论这为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而雅间里的女子说早已泣不成声。
回来的将士说他什么也没留下,唯独留下了那个圆滚滚的白兔香囊。柳寂棠仔细看了看香囊上还蹭着似有似无的血迹。
“你们将军受伤时会不会好好清理伤口?”
“你们将军夜闯时…是不是很痛…”
柳寂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气场压抑,了无声色的他是不是在最后也不会让人知道他有多痛苦。
“阿奉,我带你回家了…”柳寂棠双手握着那个白兔香囊朝着霄寒宫的方向走去。
夙夜不眠,茶饭不思,以前的娇俏女郎如今脸庞消瘦,要是被他看到了定然心疼,只是心疼的人或许已成尘土。
“这次你不需要回答了…”
【陆】
无论是宁奉将军或是宁奉长老,到已成为昭都最传奇的篇章,无论是街边卖的话本子还是金玉楼里的说书台子,都将他娓娓道来。
娓娓道来才最令人痴狂,就像拥有光芒的他来到她形单影只的世界里一样,一梦荒唐。
【END】
By 景年
万里雁声·宁奉
金玉楼的说书先生在台上说的火热,台下的看客们交谈甚欢,没人知道坐在雅间里的女子早已湿了眼眶。
【壹】
“我们今天来讲讲这位霄寒宫的宁奉长老,也是为我朝戍守边疆的宁奉将军!”案板一拍,看客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坐在金玉楼中间的先生,雅间里的女子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说来也奇怪,柳寂棠看过的话本子里女主和男主的邂逅都是浪漫且美好,不是偶然摔倒在心上人怀中就是被心上人从恶毒反派手里救下,谁像他宁奉第一次见面就将三米长刀横在她脖子上。如今想来那三米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余温,柳寂棠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大侠饶命......
金玉楼的说书先生在台上说的火热,台下的看客们交谈甚欢,没人知道坐在雅间里的女子早已湿了眼眶。
【壹】
“我们今天来讲讲这位霄寒宫的宁奉长老,也是为我朝戍守边疆的宁奉将军!”案板一拍,看客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坐在金玉楼中间的先生,雅间里的女子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说来也奇怪,柳寂棠看过的话本子里女主和男主的邂逅都是浪漫且美好,不是偶然摔倒在心上人怀中就是被心上人从恶毒反派手里救下,谁像他宁奉第一次见面就将三米长刀横在她脖子上。如今想来那三米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余温,柳寂棠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大侠饶命,我只是路过!”
“长老饶命,我是自己人!”
“长老?霄寒宫还有这么小的长老?”
天啊,鬼知道一个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说出些什么话,想起柳寂棠忍不住扶额,转头瞥见专心致志处理公务的这些宁奉,气就不打一出来。
那时不知道他将会是自己的夫君,但是这个时候……
“夫君!”柳寂棠的手环上宁奉的肩,“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事吗?”女子笑眯眯地娇声说道。
只见宁奉耳根一红,没了往常压抑的气场柔声道:“都已这么久夫人何必再提。”说罢,放下公文的手在女子的头上顺了顺。
“若是夫人还在置气,那不如这样可好?”他扣上了身旁女子的头,吻上箍在怀中的娇儿。
柳寂棠眨了眨灿若星河的眸子,甜甜地说了声
“好!”
【贰】
“听说这宁奉长老最珍爱的便是那兔子香囊!”当提到这兔子香囊时金玉楼的看客都笑着谈论起来,谁能想到威武的将军喜欢的事物与其截然不同。只见雅间里的女子手中胖乎乎的兔子香囊已沾染上了泪痕。
“宁奉长老,我来啦!”女子娇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宁奉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姑娘身着红衣宛若牡丹仙子,或许他也没想过,让人闻风丧胆的宁奉长老会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收不回他的目光。
她见过他从“地狱”里出来的模样,等自己发觉手中还提着沾满鲜血皮鞭时,他竟小心地问她会不会怕时,平时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会坚定地看着他说“不怕”。
她见过他满身是伤的模样,平时风风火火来的小姑娘会皱着眉头细心地为他清理伤口,小心翼翼地问他痛不痛,等他说不痛时,小姑娘又赌气地说“怎么会不痛”。
宁奉醒来时看着还趴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的小姑娘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或许没有收住力气,小姑娘迷迷瞪瞪睁开眼,一脸茫然地问他:“怎么了,阿奉?”
“没事,只是觉得夫人缝的兔子香囊很好。”看着小姑娘被自己吵醒,宁奉多少是有些愧疚,只好夸着小姑娘的手艺。
小姑娘一脸惊喜,立刻没了困意欣喜道:“真的吗!既然阿奉这么喜欢…”小姑娘不知何时在床上藏了一只白色的兔子香囊,转手就变了出来,一脸狡黠地看着他“那阿奉就也把我新缝好的香囊也戴着吧!”
宁奉看着小姑娘灿若星河的眸子,敛不住嘴角的笑意说道
“好!”
【叁】
“再来说这宁奉将军在沙场是可以英勇无比,马比的卢,刀如霹雳!”说道此处说书人的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声调,看客们也不再说笑,聚精凝神听着那位英雄的故事。雅间里的女子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当年的画面。
当年的柳寂棠还是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弟子,对于这江湖险恶还没有涉及那么多。小姑娘一身义气,哪还管是人是鬼,便支身拔剑而去。宁奉后来也懊悔过,就凭柳寂棠的性子,与那些人交手是早晚的事,当时应该多派一些人去保护她。
柳寂棠的身手宁奉是知道的,在第一届问峰大会就夺得镇派弟子之位,这些年夜以继日的努力修炼,可是当宁奉赶到时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时心还是猛然颤了一下。昨日还对着他有说有笑的小姑娘,如今浑身是血,雪白的衣服早已被血浸染,原本娇俏的姑娘如今脸上毫无血色,就如玻璃娃娃一般,一碰即碎。
“长老,你终于来了?”
“长老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周围的刀光剑影竟已然无声,此刻她只能听见他的心跳。
“我没有怪你,我实在怪自己,怪我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你。”
这个季节的桃花开的极好,柳寂棠拉着宁奉一定要来桃林里赏花游玩。
“前几日听成泰宁长老说,本派弟子最喜来桃林中相约,但为何今日桃林如此僻静。”宁奉虽然行踪不定很少出游但霄寒宫中的事情他还是知道许多。
“或许今天师兄师姐们事情较多?”柳寂堂面露难色道,心中不由得犯嘀咕“当然是因为我们宁奉长老出游,那要杀人的气场真的压不住啊!”
柳寂棠左右思考如何把这个话头岔过去,鬼使神差竟对拉着宁奉道:“阿奉,话说你当日救我一命,我该如何以报呢?”
宁奉沉默片刻说道:“为何要报?”好,真好,这真的会是宁奉长老会说的话。直男不开窍,但是终于把那个话题掩盖过去柳寂棠心中还是暗喜。“若是夫人想要报答,不如与我生个孩子?”耳畔传来一阵温热,柳寂棠羞红了脸。
她环上他的脖子,似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般同样在宁奉的耳边柔声说
“好!”
【肆】
“唉…这宁奉将军乃是将门之后,一身忠勇又怎忍看得叛军来抢占我们的城池!入夜便率领着他的亲卫火烧敌营,城池是守住了,可是将军…唉…”说书人结连叹道,台下看客无不惋惜,更有动情者已然垂泪。雅间里的女子手中紧紧握着那只沾染泪痕的白兔香囊。
那天宁奉收了一封家书,柳寂棠只知宁奉是将门之子,这些年来也未曾与她提过家里种种柳寂棠也就自然遗忘了。那几天的宁奉总是神色凝重有时还会躲避她关心的目光,柳寂棠也隐隐察觉出了或许是那封家书的问题。
“阿奉,我有事想跟你说…”
“夫人,让我先说吧”
“夫人,我或许要离开你些日子…”
柳寂棠本想为其斟茶,将心结说开,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茶杯中的茶全溢满了来。
郭氏通敌,霍乱朝政,边疆不稳,急需镇压。她明白宁奉身上的责任,在国难面前,你情我爱便是沧海一粟,如若需要,连霄寒宫这样的江湖门派也会毫不犹豫的保家卫国,驰骋沙场。
她知道他是将门之子,所以要承担父母之望;他是霄寒宫的长老,所以要承担门派之荣;他是姜国子民,所以要承担护国之责;他是柳寂棠的夫君,所以要保护好她们的家。
宁奉离开的那一天阳光很好,霄寒宫的柳树随着春风摇晃好像也想替柳寂棠将宁奉挽留。
“不哭,兔子香囊我会一直带着。”宁奉替妻子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安慰道。
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柳寂棠便朝着宁奉吻去,而宁奉也不断加深着这个吻。即使前来送行的还有几位长老和弟子,但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柳寂棠泪眼婆娑的望着他:“阿奉,一定要平安回家”那句“求求你,带我一定,好不好”她还是没有说得出。
宁奉骑上高马,大声喊道:
“好!”
【伍】
金玉楼的说书表演结束了,台下的看客有的还在感慨议论这为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而雅间里的女子说早已泣不成声。
回来的将士说他什么也没留下,唯独留下了那个圆滚滚的白兔香囊。柳寂棠仔细看了看香囊上还蹭着似有似无的血迹。
“你们将军受伤时会不会好好清理伤口?”
“你们将军夜闯时…是不是很痛…”
柳寂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气场压抑,了无声色的他是不是在最后也不会让人知道他有多痛苦。
“阿奉,我带你回家了…”柳寂棠双手握着那个白兔香囊朝着霄寒宫的方向走去。
夙夜不眠,茶饭不思,以前的娇俏女郎如今脸庞消瘦,要是被他看到了定然心疼,只是心疼的人或许已成尘土。
“这次你不需要回答了…”
【陆】
无论是宁奉将军或是宁奉长老,到已成为昭都最传奇的篇章,无论是街边卖的话本子还是金玉楼里的说书台子,都将他娓娓道来。
娓娓道来才最令人痴狂,就像拥有光芒的他来到她形单影只的世界里一样,一梦荒唐。
【END】
By 景年
归雁暮东君 司弱兰篇
【壹】
我捧着那个盒子跑了很久。
我看着我的同窗,我的挚友,我的夫君死在我的面前。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不能做。
【贰】
我记得第一次说我喜欢烟花时还是跟屋山说起的。
“弱兰,你为什么喜欢烟花啊,那都是离别时候放的。”我泪眼婆娑的想着那时胖胖的屋山与我的对话。
当时的我还在想,为什么第一次谈及喜好要与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人说。
直到那年除夕,我看到东君客栈的烟花。
我摔倒在雪地里,我看着漫天的烟花在黑暗中炸开。
繁华灿烂。
却是离别。
【叁】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酒楼买醉。
我不想面对那个家庭,不想面对我的父亲,我的夫君。
李平院长教导之恩,我不敢忘。
东君...
【壹】
我捧着那个盒子跑了很久。
我看着我的同窗,我的挚友,我的夫君死在我的面前。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不能做。
【贰】
我记得第一次说我喜欢烟花时还是跟屋山说起的。
“弱兰,你为什么喜欢烟花啊,那都是离别时候放的。”我泪眼婆娑的想着那时胖胖的屋山与我的对话。
当时的我还在想,为什么第一次谈及喜好要与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人说。
直到那年除夕,我看到东君客栈的烟花。
我摔倒在雪地里,我看着漫天的烟花在黑暗中炸开。
繁华灿烂。
却是离别。
【叁】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酒楼买醉。
我不想面对那个家庭,不想面对我的父亲,我的夫君。
李平院长教导之恩,我不敢忘。
东君同仁同窗之谊,我不能忘。
“弱兰,身在朝中,勿要听信谗言。”
院长,弱兰有愧。
父亲因我听信谗言而死,南宫被我怀疑辱骂多年。
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直到我幡然醒悟,但却于事无补。
“爹,来世弱兰还要做您的女儿,您永远是我心中的英雄”
“南宫,来世我的夫君还要叫南宫寒,我要你陪我看一辈子的烟花。”
【肆】
一树春光穿东夏,一晌贪欢醉五秋。
这么多年我总是梦见东君书院的日子。
我和梦蝶因为嘉明争风吃醋,轩庭与南宫投壶比箭,还有屋山拿着烤鸭时的心满意足。
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
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但如今想来那是的我们哪一个不是怀着彼此的志向呢。
如若事态安平。
轩庭会成为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与知书达礼的梦蝶白头偕老。
嘉明为屋山买一世的烤鸭,写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
南宫也会为我做各种各样的烟花,我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如今。
如今…
【伍】
如今南唐后主李煜被囚,北宋大军直入京城,将士死守边关,百姓民不聊生。
我们的责任,我们的希望终究没有完成。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
金锁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
“对不起,诸位,弱兰有负所托。”
那场除夕后,我将他们安葬在东君书院的周围。
我想他们是愿意的吧。
【陆】
“夫人,快走吧,北宋大军已经要攻破城门了。”
城中人心惶惶,百姓、官府急忙逃命。
“一个国家的存亡怎么只靠一张图,要靠的是人!”
院长,你告诉弱兰,这样的朝代,这样的后辈,我该如何让这个国家生存。
“你们走吧。我想…我想回到那个时候了。”
我将那个匣子拿出,一一望着他们最珍贵的东西。
轩庭父亲留下的遗书,梦蝶养的天牛,嘉明屋山的那方手帕,还有南宫留下的烟花。
“啪…”
我将南宫为我做的烟花点燃。
“今夜诸位陪我一起看烟花吧,我们便是南唐最美的烟花。”
求学者,下知躬行,上通宇宙。
同窗者,情同手足,共分心忧。
家国者,以家为家,以国为国。
为人者,杀身成仁,正气永修。
东君同仁,知其此,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我,司弱兰,也算做到了。
【柒】
“屋山,来世我也想和你吃一顿烤鸭。”
“梦蝶,希望下一世我们也可以做朋友。”
“轩庭,你一直是一个很英勇的大将军。”
“嘉明,来生你的才华一定会得以施展。”
“南宫,你要答应我,来生还要做我的夫君。”
“南宫寒,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捌】
“我真的好想,好想与他们再看一场烟花。”
【END】
BY 景年
粉色的秘密
鲸鱼在天上飞,
大雁在水里游。
我站在屋顶,
挥动手臂,
我招来一朵云。
夜晚很静,很深。
没有人知道
我将头埋进云里,
和它说着悄悄话,
是有关于他的。
白色的云朵变成了粉色,
只有星星能看见。
我转身去寻找绳子,
想着把云朵拴在屋顶一角。
我拿着绳子悄悄回来,
它却乘着风跑掉了。
太阳从海底钻出来,
天空下了一场粉色的雨,
地上长出来粉色的小草。
一阵粉色的风跑过,
撞响了风铃,
风铃说出了我的秘密。
我鼓起腮帮,
忿忿的拔起脚边粉色的小草。
鲸鱼在天上飞,
大雁在水里游。
我站在屋顶,
挥动手臂,
我招来一朵云。
夜晚很静,很深。
没有人知道
我将头埋进云里,
和它说着悄悄话,
是有关于他的。
白色的云朵变成了粉色,
只有星星能看见。
我转身去寻找绳子,
想着把云朵拴在屋顶一角。
我拿着绳子悄悄回来,
它却乘着风跑掉了。
太阳从海底钻出来,
天空下了一场粉色的雨,
地上长出来粉色的小草。
一阵粉色的风跑过,
撞响了风铃,
风铃说出了我的秘密。
我鼓起腮帮,
忿忿的拔起脚边粉色的小草。
头号目标
黑羽快斗x工藤新一
ps:基于原作的人物形象,略有私设
-------------------------------
怪盗先生很早就认识侦探先生了。每次在报纸上有棘手的案件报道时,那么过几天一定会有案件破解的新闻,附带一个好看少年的照片——那就是侦探先生。
侦探先生很久之前也注意到了怪盗先生。如果有哪个宝石要展览的消息流出,那么紧接着就会报道出一封预告函,再紧接着就是电视上直播怪盗先生拿走了宝石,而且成功脱身的画面。再过几天,又会传出宝石被归还的消息。
侦探先生和怪盗先生都是高中生,一个被称作“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一个却被称作“日本警察的克星”。
怪盗先生对侦探先生的最深的印象,...
黑羽快斗x工藤新一
ps:基于原作的人物形象,略有私设
-------------------------------
怪盗先生很早就认识侦探先生了。每次在报纸上有棘手的案件报道时,那么过几天一定会有案件破解的新闻,附带一个好看少年的照片——那就是侦探先生。
侦探先生很久之前也注意到了怪盗先生。如果有哪个宝石要展览的消息流出,那么紧接着就会报道出一封预告函,再紧接着就是电视上直播怪盗先生拿走了宝石,而且成功脱身的画面。再过几天,又会传出宝石被归还的消息。
侦探先生和怪盗先生都是高中生,一个被称作“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一个却被称作“日本警察的克星”。
怪盗先生对侦探先生的最深的印象,便是他照片上自信的笑容,怪盗先生觉得特别好看,但他更想看到侦探先生一筹莫展的样子。
于是他行动了。
他又一次给警察发了预告函,同时又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放在侦探家的门口。
到了预告的时间,怪盗在远处的楼顶举着望远镜。还是和往常一样,有好多的警察在巡逻看守。望远镜的视野游移着,最终定格在警官旁边的少年。怪盗展颜一笑,他真的来了。
这次偷盗,是怪盗先生策划的最精密,最盛大,最精彩,最华丽的一次“魔术表演”。他特意发明了很难破解的新手法,在重重防卫下,两分钟之内拿到了宝石,在人群上方大声说道:“如果谁能破解我的手法,我今天就归还宝石,说到做到。”他看向侦探先生,又一次开口“我很期待哦~”说罢,便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变装后混迹于警察中的怪盗先生还在注视着侦探先生,他果然眉头紧蹙,一筹莫展。怪盗先生很高兴,他的目的达到了,但他决定多看几眼再走。他发现侦探先生很白皙,皮肤看着很光滑,有些偏瘦,俨然一副贵气少爷的模样……怪盗先生笑笑,终于决定偷偷溜走。
怪盗先生来到厕所换成便服,却突然听到有人走进来,敲了敲他的隔间。
“怪盗基德,你在这里吧。看似凭空消失,其实只不过是变装成了警员的样子。趁着所有警察都在慌乱的寻找你时,再趁乱到卫生间换成便服逃走,对吗?”
应该是侦探先生吧,声音怪好听的,没想到他真的会找到我。基德想。“不愧是名侦探啊,那么你一定也将我的手法破解了吧。”果不其然,侦探先生将怪盗先生的作案手法剖析的十分彻底。
“按照约定,我会把宝石留下,不过我就先失陪了。”一阵浓雾扩散开,侦探急忙去撬开厕所隔间的门,扑进里面却空无一人。等到视线再次恢复,厕所只剩下他一人,他低下头,只见西装兜里正是那颗宝石,还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期待与你的再次相见,侦探先生。落款是专属于基德的图案,旁边还多了一个红色的爱心。
接下来的这三个月,警察们十分忙碌,也不知是为什么,怪盗先生作案的频率越发频繁,好在每次都有侦探先生的协助,每次他都能将宝石当天拿回,但每次还都是让他逃走了。人们都说,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峙。
不知这是第几个夜晚了,怪盗先生依旧一袭白色礼服,站在东京某座高楼的天台边缘上。他将手中的宝石抛给在他后面,站的比他矮一个阶梯的侦探先生。在往常,这时候他就应该放出一阵烟雾,之后飞向夜空,可这一次,他还是站在那里,背对着侦探,一动不动。
侦探先生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还不走?”“你明明可以逮捕我的,侦探先生。”“你明明也可以直接带走宝石的,怪盗基德。”只听怪盗的一阵轻笑,用手遮住眼前的月亮,缓缓说道:“就算拿走,也是要还回来的,它们都不是我想要的。”“那你的目标是什么?”“我想要的啊……”怪盗先生突然转身,纵身跳到侦探先生的面前。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大概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此时的侦探只觉得心脏不明原因的躁动,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没有动弹。他看着怪盗抬起一只手,手指缓缓抵在他的左胸口处,俯身在他耳边说道:“侦探先生的芳心,才是我怪盗基德的头号目标。”
说罢,又是一阵烟雾,怪盗消失在月色中。侦探只觉得耳朵很热,脸更热,他又看了看怪盗留给他的一张卡片,试图分散注意,却没想到更热了“明天午夜,我将在神庙取走侦探先生的芳心。”明天午夜,不就是情人节前一晚吗?
怪盗先生提前二十分钟就来了,他穿着便服,隐匿在黑暗中。他很紧张,他不敢笃定侦探先生会来,他只是想赌一把。他在神庙里闲逛着,突然远远的瞥见姻缘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来了。怪盗先生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痴痴的看着侦探的身影。
在距离午夜五分钟时,怪盗先生一袭白色礼服出现在侦探先生面前。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侦探假装的咳了一声,别过脸看向别处,故作淡定的说道:“咳,你,为什么不早点行动?呃,我也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之前的行动也没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还要去冒险?……”怪盗看着侦探越来越红的脸颊,心想他简直可爱的要命。怪盗向前走进了一些,慢慢解释道:“之前的几次都是为接近目标打掩护,试探试探目标的主人,等到最好时机,我才会行动。”
“那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吗?”
“唔…我不知道,我在赌。”
“噗…那么,恭喜你咯,你赌赢了!”
怪盗先生看着眼前人的眼睛,少年眼里只映着月光,以及怪盗先生自己。随后,一个很轻的吻落下“情人节快乐,你的心,我拿走了。”随后将侦探先生揽入怀中。
“这一次,拿走了就不要还给我了。但作为交换,你的也要留下。”
怪盗先生轻笑一声,蹭着侦探先生的耳朵低声说着:“早就放在你这里了,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给你了。”
趁着侦探先生愣住的一瞬,又一阵烟雾,一抬眼,怪盗先生已经站在屋顶“那么,我最爱的侦探先生,下次见哦~”侦探嗔笑道:“这次先放你一次,下次就不会放过你了。”
侦探先生闻了闻不知什么时候被塞进手中的玫瑰,从心底泛出甜意。
是他的味道……
余琴满尘·顾长忆
她就当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她的爱人就会回来。
【壹】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记得那是她来到霄寒宫的第三年。她在这后山禁地中见到了一个如谪仙般的人。他在白茫茫天地之间撑起一把伞,在漫天风雪之中执其她的手。
月光皎洁,他站在月光里。她轻轻呢喃一句:
“月光仙子”
只此一句,便是误了终生。
他未曾束发,眼睛处盖上一层白布,看起来仙子的眼睛并不是很好。于是自那天开始她便日日为“仙子”研药,闲暇时便来此向“仙子”讲起外面的湖...
她就当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她的爱人就会回来。
【壹】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记得那是她来到霄寒宫的第三年。她在这后山禁地中见到了一个如谪仙般的人。他在白茫茫天地之间撑起一把伞,在漫天风雪之中执其她的手。
月光皎洁,他站在月光里。她轻轻呢喃一句:
“月光仙子”
只此一句,便是误了终生。
他未曾束发,眼睛处盖上一层白布,看起来仙子的眼睛并不是很好。于是自那天开始她便日日为“仙子”研药,闲暇时便来此向“仙子”讲起外面的湖光山色。
哦对了,“仙子”说他叫顾长忆。
“长相思兮长相忆。仙子的名字果然也是好听的。”她笑眯眯地对他说道。
她缓了缓神看向那张琴,仿佛看到了他坐在那里说对你说:
“可是寂棠来了?很早就听到了。”
【贰】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她记得那是她来到霄寒宫的第七年。她要和那个如谪仙一般的人成亲了。以前她只觉得他穿白衣是纤尘不染的仙子;如今看着身着大红喜服的顾长忆,她知道他将是她一人的夫君。
那夜龙凤喜烛烧的很旺,他娘子的脸颊已然微微泛红;那晚合卺酒喝起来很烈,她夫君的眉梢亦是比往常更加舒展。
她伏在他的膝上,她望向她的夫君问道:“顾大哥是何时开始心悦我的?”
“我也不知,或许自从那次雪地相见,亦或许是你送了我三十份明目丹的时候吧”顾长忆轻笑,揉了揉她的头。
“只是我却看不到你成亲时的模样。”他叹道,才舒展些的眉心又微微皱了起来。
她不忍看她的夫君这个样子,拿起长忆的手拂到她的脸上缓缓道:“你的娘子是这个天下最美的新娘。”
她拂上了桌案上的玉琴,就如当年那人浅笑对她说道:
“是了,我的娘子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叁】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她记得那是她来到霄寒宫的第十年,也是她们成亲的第三年。
辰时她陪他在桃花树下练剑习武;未时她就撑着脑袋听他给她抚一曲《凤求凰》;酉时她便与她歇于树下从门派事物谈到昭都的繁华。行云流水般的日子她们相伴而过。
霄寒宫的冬夜是刺骨的,她放轻脚步回到住处害怕吵醒住在这里的男主人,还未进门口就已听到了熟悉的琴声。
“夫君怎么还不睡?夜里如此冷冻坏了如何是好。”她跑向坐在琴案前的白衣男子,环上他的脖子又开口道:“这是夫君新谱的琴曲吗?真好听,夫君可是只给我一人听的?”
他将她拉入怀里,点了点头。
她学着他的样子拨弄了几根琴弦,好像听到了那天他趴在她耳朵旁边说道:
“此曲只给娘子一人听。”
【肆】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她记得那是她来到霄寒宫的第十五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担心的就是他的眼疾。在门派待了十五年,她也曾听过许多过于顾长忆的传闻。
她听她师傅说,她的夫君也曾是首席弟子的人选;她听她师姐说,她的夫君在武林大会上是何等耀眼;她也见过,她的夫君练剑时是何等风发意气。
她窝在他的怀里,对他说道:“夫君,我找到医治你的方法了。”姑娘抽了抽鼻子,眼里满是希冀,她终于找到了。
她随他穿过昭都的市集,走过江都的水镇,越过西洲的山岗。她见他食着没有油水的饭菜,见他喝着苦的让人心烦的汤药,见他受着难以忍受的针灸。
“但是把握仍然不大。”洛尧无奈摇头道。“这毒在体内积累时间太长,柳代宫主,我只能尽力一试。”
她望向冰冷泉水中的顾长忆,见他体内的毒素将原本清澈的泉水染成血污色。洛尧向她摇了摇头,她缓缓闭上眼睛,或许这便是天命。
她趴在他曾经的那张琴岸上,她还记得他曾对她说:
“将来我定要亲自为你画一幅画像。”
【伍】
“棠棠。”
她朝着门外看去,熟悉的人影逆光站在那里,俊秀的身姿如霞明玉映,一如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她朝那个人影奔赴去,他已将眼前的布条取下,布条下是明澈见底的眼眸。那一眼是时间极致的温柔,凝聚这世间无数的美好。
皎洁明月和清风相逢,璀璨星光与夜色相伴。他缓缓开口道:
“娘子,我回来了。”
“啪嗒。”
一滴泪从伏在琴案上的姑娘眼眶中落了下来 。
【END】
景年
山海风月·姜珩
他一直受制于郭氏,他不知道他为何要做到今日这个位置,也不知道如何要治理这天下,直到那天他看到了那幅千里江山图。
【壹】
江都风景如旧,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沿着河边走着,看着他统治的这一方天地,看着他的子民如何生活,看着那在水道上来来往往的客船,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来到这个地方,只是想寻得她的踪迹或者那一段的记忆罢了。
“祁岸,拿我笛子来。”他看向旁边佩刀的男子道。
他驻足到第一次与她见面的岸边,吹响熟悉的曲子,他看向来往客船里的旅人,无一人像那天那个脸色苍白的姑娘。
“那位公子是......
他一直受制于郭氏,他不知道他为何要做到今日这个位置,也不知道如何要治理这天下,直到那天他看到了那幅千里江山图。
【壹】
江都风景如旧,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沿着河边走着,看着他统治的这一方天地,看着他的子民如何生活,看着那在水道上来来往往的客船,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来到这个地方,只是想寻得她的踪迹或者那一段的记忆罢了。
“祁岸,拿我笛子来。”他看向旁边佩刀的男子道。
他驻足到第一次与她见面的岸边,吹响熟悉的曲子,他看向来往客船里的旅人,无一人像那天那个脸色苍白的姑娘。
“那位公子是江都哪家的呀?”姜珩的玉貌引得许多旅人向船夫们打听。
船夫们也往往致以一笑,“他每年都会来这边,听说和他心爱的姑娘初见就是在我们江都。”
“说起来也是痴心人罢了,年复一年的,这都第七个年头了。”船夫摇摇头回道。
【贰】
“各位父老乡亲,欢迎来我琼花楼猜字谜,凡得胜者皆可获得本店招牌琼浆玉露佳酿一坛!”这么多年过去,老者的声音也苍老了不少。
不知不觉姜珩又走到了这里,琼花楼外依旧人群熙攘,一如往昔。想来想去从那日他与她在此对饮又过去了多少个年头。
“公子还没有找到姑娘吗?”老者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回忆。
姜珩怔了怔,向老者摇了摇头。
老者看他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向酒楼走去。
“可惜了,当年见到的那对佳人才子。”
【叁】
“裘兄,你来了。”常斐听闻姜珩又来了江都早早就在门口迎接。
“今日我又将刘兄叫来了,咱们今日一定看看他投壶技术有没有进步!”常斐与姜珩相互寒暄几句走向了当初的那间雅间。
他挑起门帘,雅间内的摆设一如往昔,他望向那张桌案,恍惚间看到了那个姑娘。
“寂棠……”他怔怔地盯着那张桌案喃喃道。
常斐愣了愣,随即笑说道:“裘兄可是想起柳女侠了?当年你可是说她弱不禁风的!”
常斐的笑声打乱了姜珩的思绪,再看看那张桌案,哪有他心爱的姑娘半点影子。姜珩挥挥手,落座于桌案前。
他与常斐把酒相谈,在与故友谈起这一方天地的安居乐业。酒过三巡,常斐与故友已然伏在桌案上,嚷着不醉不归。只见姜珩缓缓转到旁边无人的桌案道。
“姑娘今日不宜饮酒。今夜雨大,明日早起该头疼了。”
【肆】
今夜是上元节,姜珩回到了昭都。他走在同心湖旁,看着成双成对的年轻人在同心湖旁共放河灯,以求白头相守。再往前走走,街上逐渐多了商贩的吆喝声,他望见街边一个男子将一支簪子为他心爱的女子戴上,一如当年他为她戴上的那支芙蓉花钗。
万人空巷,万灯齐放。
他摩挲着手中的那条蝴蝶发带,那是他向她心爱的姑娘要来的回礼,就像牵起心爱姑娘的手一般朝着对岸的凤和楼走去。
他与她最后一次见面便是在这凤和楼,祁岸给了老板一锭金子,自此每年上元节,这凤和楼就被为公子包下了。
据说是在等他心爱的姑娘。
姜珩坐在窗边,手中握着那条蝴蝶发带向外看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寻某个熟悉的身影。
“看,那位公子又在寻他心爱的姑娘了。”
【伍】
她说他要杀死他的夫君,害死她的门派。
她说她的哥哥险些命丧黄泉,而最终的原因也是他。
她说她与他并无可能。
姜珩闭着眼睛,满脑子里都是那一句:
“并无可能。”
或许从一开始郭氏外戚摄政,他作为傀儡皇帝时他与她就再无可能;或许从殷奎带来千里江山图,为他描绘蓝图请求合作时他与她就再无可能;或许从他对她动心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然再无可能。
烛火幽微,映得姜珩的脸格外好看。他叹了口气,看着桌旁已经泛黄的蝴蝶发带仿佛下了某种决定。
【陆】
她说她希望山河无恙,海晏河清。
既是姑娘想要,那又有何不可呢。
记得他少时这山川胡海,人间风月都令他心向神往。如今就让她替他看这一场春花秋月,人间缱绻的模样吧。
这是他唯一一次对她没有食言了。
他好像从未向她提过为何选择“裘”作为代姓。或许因为“裘”即为“囚”吧。
年少时囚于外戚干权的傀儡之中,往后囚于着冷漠的宫墙之中。
那就让他守护着他所统治的山河,去赎他年少时让百姓流离颠沛的罪吧。
【柒】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与她的相逢就已胜过这世间万千。
往后再无裘公子,只有明君姜珩。
而心爱的姑娘也永远在姜珩心中,从未离开。
【END】 By 景年
学渣的2021年1月
【本月写过的文】
《默读》同人
原著向
他反复阅读这些文字,贪婪地从费渡的回应中汲取他所需的笃定与安心。
春的触角轻盈点碰着燕城的空气,他突然确信这个严冬即将过去。
20世纪英伦留学生舟渡系列
我只身前往伦敦期望重新开始,追逐我梦寐以求的自由,却逐渐发现费承宇在我早期生命精心栽种的毒草早已长出纠缠不清的藤蔓,把我整个人束缚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试图挣脱,反复拉扯出沥血的痛楚,最后我明白那些藤蔓扎根于我的...
【本月写过的文】
《默读》同人
原著向
他反复阅读这些文字,贪婪地从费渡的回应中汲取他所需的笃定与安心。
春的触角轻盈点碰着燕城的空气,他突然确信这个严冬即将过去。
20世纪英伦留学生舟渡系列
我只身前往伦敦期望重新开始,追逐我梦寐以求的自由,却逐渐发现费承宇在我早期生命精心栽种的毒草早已长出纠缠不清的藤蔓,把我整个人束缚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试图挣脱,反复拉扯出沥血的痛楚,最后我明白那些藤蔓扎根于我的心脏血管,与我的肤发肌肉融为一体。它们将与我永远共存,直到我亦化作尘土。
那个热衷与我周旋缠斗的阴戾灵魂在他面前也甘愿偃旗息鼓。
沙雕系列
随缘笔记
《聊聊费渡》
《灰塔笔记》同人
【本月看完的书】
《鼠疫》
作者:阿尔贝·加缪
译者:李玉民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这本书陪我跨了个年。加缪说“《鼠疫》,本意是希望读出多重含义,但是从内容上看很明显,是欧洲抵抗纳粹的斗争……”而我读到的,除了一场无人可置身事外的疫症、疫困之城中抗争的普通人的生与死,也读到平凡人生活里的一种永恒的危机感——即便在欢庆热烈的气氛里,这种潜伏的仍如影随形。正如结尾说:
本书仅仅见证了在危险关头,人们不得已做了些什么,同时也表明,今后再遇到类似情况,还应该做些什么:所有当不成圣贤,又不甘心横遭灾祸的人,当然要将个人的伤痛置之度外,努力当好医生,抗击瘟神及其武器乐此不疲制造的恐怖。里厄倾听着从市里飞扬起来的欢乐喧声,确实念念不忘这种欢乐始终受到威胁。因为他了解这欢乐的人群并不知晓的事实:翻阅医书便可知道,鼠疫杆菌不会灭绝,也永远不会消亡,这种杆菌能在家具和内衣被褥中休眠几十年,在房间、地窖、箱子、手帕或废纸里耐心等待,也许会等到那么一天,鼠疫再次唤醒鼠群,大批派往一座幸福的城市里死去,给人带去灾难和教训。
本书并没有刻意树立英雄,着力书写壮烈的牺牲(尽管塔鲁最后与病情的坚韧搏斗还是让我很感动),加缪强调“适当地重视英雄主义"及”赋予真理其原本的面目“,用“历史学家的笔法”,平实地写每个人面对疫情、面对生活偏离正轨时,如何努力维持平衡、坚守岗位的故事,在我看来算是一种平凡众生对英雄主义的另一种诠释。
《人间失格》
作者:[日]太宰治
译者:竺家荣
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看豆瓣书评,看到有一条大意说这本书,能看懂的人一看就懂,看不懂的人怎么看都理解不了,我想我得把自己归类到看不懂的行列。叶藏仿佛从始至终都带着一种自毁倾向,他像个从来不应该存在于世的人,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无止境地颓废着,厌恶着,堕落着,然后在种种不幸的遭遇面前重复前面的状态。之前看赖香吟的《其后》说太宰治是爱生的,说实话从《人间失格》里我读不出爱或不爱,我只读出了一种自我放逐、以及被主流放逐的边缘感。全文唯一打动的我就只有老板娘这句:“我们认识的阿叶……也是一个天使一样的好男人呐。”所以说,我果然是看不懂的那群俗人()
《回归故里》
作者:[法]迪迪埃·埃里蓬
译者:王献
出版社:后浪|上海文化出版社
引发我许多思考的一本书。本月正好在看的《性别麻烦》里有一段:“那些被排斥被放逐的她者——女性,同性恋者,有色人种,劳工阶级——时时刻刻威胁着那个规范的主体,她们是完美世界里的幢幢鬼影“。本书的作者也许就是被排斥被放逐(同时也在自我放逐)“三重他者”,他是同性恋者,是黑人,也是劳工阶级。作者在这部自我反思性的社会学著作里,从阶层分化的角度反思了自身与原生家庭的关系。他出身于底层,又通过读书逐渐成长为知识分子,最终实现阶层跨越。他的主体性建立过程是不断在底层劳工与知识分子阶层间拉扯的。他勇敢地剖析自己对父母所处阶层的不屑,反思阶层固化的深层原因,同时也涉及关于有色人种及同性恋群体的讨论。
《看不见的城市》
作者:[意大利]伊塔洛·卡尔维诺
译者:张密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去年说起睡前读物,我推荐的是《木心文学回忆录》,今年的第一个月我推荐《看不见的城市》。这本书像游记、寓言、散文诗,或者像一场文字游戏。它的每个章节都很短,语言空灵轻盈幽默,很适合每天读一小段。由于叙述视角和时间空间都游移不定,我一开始读不太进去,后来却愈发感觉到它的妙。本书写了许多想象中的城市:“所有城市都是虚构的……每个章节都应提供机会,让我们对某个城市或泛指意义上的城市进行反思”。本书反思的不仅是城市的许多面向,也反思我们的生活、欲望、话语与时代。它值得反复阅读,也许每次都能发现一些新东西。
《夜里老鼠们要睡觉》
作者:[德]沃尔夫冈·博歇尔特
译者:任卫东/邱袁炜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8年11月
这是一本短篇故事集,它的书名来自于当中其中一个故事:一个九岁男孩的房子遭到轰炸,他四岁的弟弟被埋在废墟之下,去世了。小男孩一直守在废墟前,因为他听说老鼠会吃死人,而他希望能保护弟弟。于是一个大人告诉他:夜里老鼠们要睡觉,你夜晚可以回家休息。
本书的故事全部关于战争。作者不常对战争作正面描写,而是用侧面的细节来反映战争对普通人、特别是那些被送上战场的年轻人们带来的伤害。
《许多许多雪》里,他写一个孤独的战士,在满目积雪的寂静里时刻戒备敌人的冷枪,终于他在这漫长的恐惧里放声唱起了圣诞歌。
《保龄球道》写的是两个受命埋伏射击的士兵,在不断的开枪射杀与提防被射杀的漫长重复里苦中作乐:
他们只要看到一个人,就朝他开枪。这个人总是他们根本不认识的人,一个没有伤害过他们俩的人。但是他们朝他开枪。为此,有人发明了枪,并因此受到奖赏。还有人——有人下达命令。
《火车、下午和夜晚》我最喜欢,火车是战争与被送往战场的人,它们经历过欢愉、振奋与幸福的夜晚,也经历过黑暗、血腥与残酷,它们无止无尽,“没人保证它们能死在家乡。它们无休无止地在夜里奔跑,只有病了的时候,它们才休息。它们没有目标”。这段写得尤其好:
你自己就是铁轨,有锈迹、有污渍、银白色、闪闪发光,漂亮但不确定。你被分配到车站,铺在两个火车站之间。它们有牌子,上面写着姑娘,或者月亮或者谋杀。这就是世界。你是火车,轰隆隆而过,呼啸而过——你是铁轨——一切都在你身上发生,把你变得锈迹斑斑、闪闪发光。你是人,你的大脑在漫长得没有尽头的脖子上高处某个地方,像长颈鹿一样孤独。没有人了解你的心。
《平原上的摩西》
作者:双雪涛
出版社:百花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6-06
只要你心里的念是真的,只要你心里的念是诚的,高山大海都会给你让路,那些驱赶你的人,那些容不下你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我想本书收录的大部分小说都可以用这句作为引子。这些小说都是关于东北被时代洪流推着走的基层普通人,大背景是重工业的衰落,工人下岗潮,阴郁寒冷的天气,与苦闷压抑的社会氛围。
《平原上的摩西》围绕一宗连环谋杀案来讲两代人的命运,以每个人的第一人称视角叙述,最后串联出一个唏嘘的故事。虽然这是最出名也最受赞誉的一篇,但带给我的触动其实没有很多。
《我的朋友安德烈》我最喜欢,关于一个思想天马行空、天性自由勇敢的少年如何不断被教育体制和社会体制压制与消磨、他又如何在现实的牢笼里始终坚韧捍卫着灵魂的自由与人性的故事。我读完立刻激情写了读后感,可以看这:《读书笔记》
《跛人》像在写一个人的三个自我:有些随波逐流的、对欲望与放纵有憧憬、却没有勇气、被束缚了双脚的“我”;放浪纵情、无拘无束、天真热烈地朝自由飞奔的刘一朵;被现实摔打得伤痕累累、在苦难前剩下吹嘘与自嘲的“火车上的跛子”。
《无赖》全篇都是生活难以为继的摇摇欲坠与压抑感,反复出现的那盏开关坏掉的台灯像是生活仅存的希望,结尾酒瓶在脑袋炸开,工厂的机器同时爆发出轰鸣,像是压抑到最后,从生命里燃烧炸裂的呐喊。
《其后 それから》
作者:赖香吟
出版社: 后浪丨四川人民出版社
会接触到这本书是因为后浪给寄了样书,所以认真看完写了下面的repo:
一开始我以为本书写的是青春的故事,“我”与“五月”两个敏感困惑的少女在青年男女执着于和自己的风车战得精疲力竭的八零年代末尾,维持着情感未能宣发的微妙关系,在不断的自我消耗与痛楚里逐渐成长。 然而事态急转直下,“五月”的自杀与我的反复回溯、质问、向内心索取答案,让我渐渐明白书封里写的“这并不是一本关于五月的书,而是关于我自己,其后与幸存之书。”原来这是一部自我梳理的回忆性散文。 自此本书于我变得难读,尤其在我得知“五月”真有其人、她的困惑与痛苦在其离世后被反复阅读、提升到某个历史高度后,我需要不断自省,自己是不是正在以一种窥视内情的八卦心理去试图挖掘该文本的蛛丝马迹。“五月”的书我没有读过,在短期内我也不打算找来读,因为我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带着一种检视八卦真伪的态度来认识这位作者,正如《其后》所写,“被阅读的五月和我心中的五月,已经是两种存在,她们没必要相提并论,没必要互相补述”,我想如果我怀着这种心态,将是对阅读本身的一种损害。另外本书还多次提到太宰治、顾城、海子、柳美里,我之前没看过太宰治,于是我也找了《人间失格》同步阅读,顾城与海子我倒是不算陌生,柳美里的《生》我也在中学时读过,结合这些文本,我开始将本书与真实的“五月”分离,专注于本书对自我的探索、对人生际遇种种的思考。 说实话看完全书,比起“五月”的故事,她留给“我”的“爱的礼物”,我的情绪幽谷与幸存之路,最让我受打动的其关于亲情的描述,也许是因为“我”与父亲的关系使我产生了共情: “父亲们我们大胆妄言就是要表达,这简直是站上父亲生命历史的相反面,戒严和解严,我们敞开自己,毫无安全防护地,横冲直撞。父亲们活过了一个人性扭曲的世纪,直到两鬓白发,早年教养仍贯彻在他们的生活细节里,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与死亡的战斗,更展现了他们的坚韧,温柔个性里的倔强……他们连痛都很少喊,争取要活的信念,直到最后一刻。……其中,我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师范学校毕业之后,我便到小学服务,然后中学,直到前年退休,四十年的教书生活,与在座各位相比,我度过了平凡的一生……人生际遇,我太知道他有过什么机会,因为什么阻力而放弃,这些都是老故事了,使我惊讶的是,他竟然一丝愤慨都没有,一点埋怨、叹息都没有,方才那些展示权力与荣耀、庸俗的人的气势,一点都没有摇晃到他。……父亲之死对我最大的救赎,就是残忍而温柔揭示了生命的有限,死之存在根本性决定了人生的有限域残缺,任我们如何凿切意志于完美并无法改变这有限而残缺的来临,如何自弃自绝以睥睨之亦不能使这有限域残缺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这就是答案了。”
《小蘑菇》
作者:一十四洲
今年看的第一本原耽,非常喜欢,目前正在二刷:末世题材,微克苏鲁,本质是童话。大背景是变种怪物占领世界、人类在即将灭亡的绝望中艰难求生,它探讨了人类与世界万物的关系,人类自以为能主宰世界的傲慢终于在世界的变异融合里一败涂地。上校为了保存人类而不得不杀死许多被感染的人,他是个十分纯粹的人,始终坚定于自己的信念——唯有这样才能保持他对自我的掌控与平衡,他也十分孤独。终于这个濒临极限的灵魂被天真纯净的小蘑菇拯救,这个荒诞疯狂的世界也被重新洗牌。(等我二刷完再聊)
【本月还没看完的书】
《白鹿原》
作者:陈忠实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Reading the Romance: Women, Patriarchy, and Popular Literature
作者:Janice A. Radway
出版社: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性别麻烦:女性主义与身份的颠覆》
作者:朱迪斯·巴特勒
译者:朱素凤
出版社:上海三联书店
崔妃传(十八)
昭玉一路随着高力士向皇帝的宫殿走去,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些不安。
高力士在皇帝身边伺候久了,哪怕此刻面对的是贵妃的外女,多的话也不敢讲,只是微微转身对昭玉道:“娘娘只要按舞袖姑姑说的做便好了,不必忧虑。”
昭玉颔首:“谢公公相告。”
高力士转头没再言语。
走到殿外,高力士却拦住了随行的翎儿,道:“陛下有旨,只宣娘娘一个人觐见,翎儿姑姑同老奴在外稍等吧。”
昭玉见这般架势,便知皇帝恐怕来者不善。心里忖度着,近日除了回梦楼,没有什么大事端,不知皇帝意欲何为,连姨母都遣舞袖前...
昭玉一路随着高力士向皇帝的宫殿走去,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些不安。
高力士在皇帝身边伺候久了,哪怕此刻面对的是贵妃的外女,多的话也不敢讲,只是微微转身对昭玉道:“娘娘只要按舞袖姑姑说的做便好了,不必忧虑。”
昭玉颔首:“谢公公相告。”
高力士转头没再言语。
走到殿外,高力士却拦住了随行的翎儿,道:“陛下有旨,只宣娘娘一个人觐见,翎儿姑姑同老奴在外稍等吧。”
昭玉见这般架势,便知皇帝恐怕来者不善。心里忖度着,近日除了回梦楼,没有什么大事端,不知皇帝意欲何为,连姨母都遣舞袖前来透话。
忖度间,已是进了殿内,皇帝坐在龙椅上,离昭玉有点远,让人看不清神色;李俶已端端正正跪在大殿中央,不知跪了多久了。
昭玉走到李俶身侧,盈盈拜倒:“臣媳见过陛下,”又稍稍侧脸:“见过殿下。”
皇帝倒是慈祥地笑了:“昭玉啊,你起来吧。”
昭玉低下头去,道:“殿下跪着,臣媳不敢起身。”
“李俶,”皇帝的声音蓦然沉了下来:“起来吧。”
李俶跪了半个多时辰,起身时颇有些摇摇欲坠,昭玉见状,搀扶了一把。不知是不是碍于皇帝在前,李俶没有推开昭玉。
皇帝见了,点点头,道:“你上次同朕说昭玉蛮横跋扈,朕才没责备你。如今见昭玉这般,倒是你在朕跟前胡诌了。”
李俶垂头拱手,道:“孙儿不敢。”
昭玉听得皇帝两句话,心下了然。
不久前听闻皇帝召见了李俶一次,是为着李俶冷落她的事,只是召见过后,李俶没有多作改变,依旧不理她,想来定是李俶在皇帝跟前极言她骄横;而今日召见,又是因为回梦楼一事,皇帝想借此事敲打昭玉罢了。
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昭玉心里寒凉,不想李俶竟是在皇帝面前这样说她,然而想起姨母的嘱托,昭玉只是颔首,道:“陛下,先前的许多事情,是臣媳做得不对,殿下已经极力包容了。臣媳也是近来才想清楚,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和睦,回梦楼之事,是臣媳考虑不妥,陛下若要怪罪,便全怪臣媳吧。”说罢,又盈盈拜下,不曾看李俶一眼。
皇帝拍案:“即便没有回梦楼这回事,他身为皇室子弟,怎可在那样地方过多流连?”
李俶又是跪下。
昭玉磕头,道:“陛下,殿下不愿回府,是臣媳伺候不周。何况殿下到回梦楼只是听听曲儿罢了,还望陛下能够开恩。”
李俶斜过目光,看昭玉为自己开脱的模样,竟有几分自责。
只是成大事者,怎么可能为了一点点愧疚而停手呢?
“世人都传广平王妃最爱拈酸吃醋,朕瞧着倒是完全错了。”皇帝笑道:“昭玉,你是崔府的小姐,初为人妇,许多事情做不好也是自然,不必苛责自己。”皇帝捋了捋胡须,道:“你们二人的婚事由贵妃亲自做媒,本该是金玉良缘。夫妻相处,更要多考虑彼此的感受,不然如何对得起贵妃的恩情?好了,都退下吧,晚宴时候,有些话再讲不迟。”
李俶与昭玉齐齐拜道:“是。”
皇帝挥挥手,二人便退出了宫殿。
李俶无言,还是昭玉打破沉默:“殿下跪了多久?现在还好吗?”
李俶似笑非笑:“本王在这里跪着,不是正合王妃心意?”
“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昭玉怒火攻心:“您在陛下跟前编排妾身,妾身尚没有怪您,现下又怎么能说出此等冷心冷血的话来?”
李俶哼声不言,转身而去。
昭玉小跟两步,终是没有追上去。
前头的少年疾步离去,连头也不回。
昭玉按着自己的步子,走出宫里,翎儿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殿下他……”
“殿下急着去前头与众臣议事,无妨。”昭玉抬抬嘴角,转身对高力士微施一礼:“有劳公公了。”
高力士微微一笑:“娘娘客气了。”
昭玉点首回礼,遂向宴会前去。
西厢女眷已然来的差不多齐了,只等前头皇帝与众大臣议事过后便开宴。
昭玉一入殿中,众女眷纷纷起身见礼。
贵妃右手下第二位便是昭玉的位置,云霁正安排在她后头。
“昭玉,你没事吧?”
“陛下只是嘱咐两句,没有什么事。”
“那便好,”云霁方才放下心:“我一直担心你。”
“今日宫宴,你可准备什么节目?”昭玉问道:“可得让那郭子仪开开眼才好。”
“又胡说了,”云霁笑道:“我能准备什么节目?不过弹曲琵琶罢了。”
云霁的琵琶昭玉是见识过的,称之国手也不为过。
不多时,皇帝带着群臣贵族便进了殿。
昭玉指着前面一个白衣男子,那人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偷问云霁曰:“这位可是你那日思夜想的郭公子吗?”
云霁早知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道:“他是郭子仪了。他前面那位蓝衣将军,便是郭敬之郭大人。”
虎父无犬子。郭敬之守太原多年,深得皇帝信任;郭子仪作为他的儿子,自是不会差。
昭玉打量郭子仪间,已有一家的小姐唱完一首《竹枝词》了。此宴名为宫宴,实则为相亲宴。将一些亲近大臣与李家子弟凑到一起,无过是商量婚事以示皇恩浩荡。各家小姐为了博得青眼,更是使尽浑身解数。
皇帝在场,演什么、怎么演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云霁一首《高山流水》倒是获得满堂喝彩。
昭玉忙偷偷给韩国夫人使了个眼色,韩国夫人会意,便起身向皇帝贵妃敬酒,后又道:“韦小姐的琵琶当真是一曲动京城,郭大人同小公子多年在太原为陛下尽力,不知可从韦小姐一首琵琶里听出几分洛阳风貌?”
韩国夫人做媒做的多,虽然被人诟病不少,但是她做的媒,十有八九都是稳当的。
贵妃闻言笑道:“云霁的琵琶是越发精进了,称你是洛阳第一怕也不为过。”
云霁忙起身谢恩:“谢娘娘,谢国夫人夸奖,臣女愧不敢当。”
皇帝笑道:“是啊郭爱卿,你可从韦小姐的琵琶里听出些我大唐盛貌没有啊?”
皇帝问话,郭敬之不能再像方才那样以笑对之便算回答,只得坐起躬身,道:“启禀陛下,臣乃一介武夫,多年驻守太原,岂懂音律之妙?何况我大唐繁华,本不在一曲之中,全在天下人眼里啊。”
皇帝闻言爽朗大笑,道:“好一个全在天下人眼里,爱卿说的对啊!”
郭敬之一番话,说得皇帝开心,可在昭玉一干人耳里,便是又一回事。
郭敬之说云霁的琵琶弹不出大唐繁华,而直接夸赞皇帝深得民心,这便是拂了云霁的面子,更是拂了韦家人的面子。
若非皇帝在场,大殿之上,气氛怕是要剑拔弩张起来。
昭玉眼见云霁受了这样大的屈辱,当即有些气不过,寻思再三,张口笑道:“我听闻郭小将军才华横溢,区区音律,想必也是懂的。不如就请小将军来说说,韦小姐这曲《高山流水》可有京都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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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风暴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