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港黑/武侦】横滨老中医
※看标知傻,深夜发病。
※cp含太中/芥敦。
※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惯的,一帖药下去就好了。
1.
芥川龙之介打了个喷嚏,旋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身边的樋口一叶和梶井基次郎立刻转头看向他,面露惊恐,前者勇敢地挺身而出挡在前辈面前,后者果断倒退三步时刻准备逃离。
前方戴着帽子的橘色脑袋微微一动,在一干人眼中以慢镜头的速度回过了头。
中也先生看过来了!!!
芥川龙之介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樋口一叶紧张地倒吸一口冷气,梶井基次郎于心不忍地偏过了头。
“啊!中也先生!”樋口一叶的身子绷得僵直,表情十分坚毅,声音有些颤抖,演技很是浮夸,“初秋的天气实在有些冷啊,都让人打喷嚏了呢!”...
※看标知傻,深夜发病。
※cp含太中/芥敦。
※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惯的,一帖药下去就好了。
1.
芥川龙之介打了个喷嚏,旋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身边的樋口一叶和梶井基次郎立刻转头看向他,面露惊恐,前者勇敢地挺身而出挡在前辈面前,后者果断倒退三步时刻准备逃离。
前方戴着帽子的橘色脑袋微微一动,在一干人眼中以慢镜头的速度回过了头。
中也先生看过来了!!!
芥川龙之介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樋口一叶紧张地倒吸一口冷气,梶井基次郎于心不忍地偏过了头。
“啊!中也先生!”樋口一叶的身子绷得僵直,表情十分坚毅,声音有些颤抖,演技很是浮夸,“初秋的天气实在有些冷啊,都让人打喷嚏了呢!”
芥川龙之介及时放下手,侧首看了她一眼,眼神是不易察觉的敬佩。
然而中原中也冷笑一声,伸手,准确无误地拍上了芥川龙之介的肩膀:
“耍什么花招,生病了就跟乖乖跟我去喝红糖姜茶!”
芥川龙之介的脸“唰”的白了。
“中也先生……”芥川龙之介抖着嘴唇。
“嗯?”中原中也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还是说你想喝陈皮炖雪梨?”
“……没有的事。”在直属上司慈爱的目光逼视和陈皮炖雪梨的味觉压迫下,芥川龙之介嗫嚅了一会儿,几乎是有点悲壮地说出了这句话,“在下……很喜欢红糖姜茶。”
樋口一叶和梶井基次郎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不愧是没有感情的港黑祸犬芥川龙之介,居然能为了求生做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失敬了。
毕竟,中也先生的治病料理,可是人间地狱啊。
2.
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的中原中也,文能处理山高的工作报告,武能脚踢组合的神级怪物,横滨战力天花板,文野官方外挂器,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不是他精妙的体术或是恐怖的异能,而是——
“世界上有一种病叫做,中也先生觉得你病了。”
立原道造灌下整整一杯长岛冰茶,眼泪婆娑。
“我真的不想再早饭陈皮炖雪梨中午红糖炖姜茶晚上白粥配小菜了……”
他把杯子砸在吧台上,堂堂七尺男儿哽咽如孩提。
“太他妈难吃了!!!!!!!”
3.
中原中也本来是没有这个破毛病的,在二十岁之前,他看到下属打喷嚏咳嗽只会叫人去医务室看看,或者顺手给人倒杯热水就继续工作去了,完全没有现在一闲下来就满港黑乱逛以期逮到一个幸运的小朋友来试验他的治病料理的习惯。
那么,是什么时候有了呢?
尾崎红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锅要让森鸥外来背。
“要不是两年前鸥外殿派中也去中国杭州执行了一趟任务,这孩子也不会跟着当地的妇女学到这种土方……”
在“如何根治中原干部的治疗癖”第七次扩大会议上,身着华贵和服的女子以袖掩唇,幽幽指责道:“所以妾身以为,您才是罪魁祸首。”
森鸥外不断地用手指轻叩桌面,沉吟再三,终于还是在屋内十几人谴责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中国这个神奇的地方神奇的影响力与中也君过分强烈的学习欲和对于下属勃发的母爱。”黑发男子如是说,“事实上不仅是你们,我和红叶君也深受其害。前几日我不过是小小地咳嗽了一声……”
森鸥外说着,砸了咂嘴,似乎是回忆起一日三餐被中原中也支配的恐惧,尾音消散在空气中,唯余一声叹息:“爱丽丝为了躲避汤药,都连着三天没出来了!”
这对萝莉控来说不亚于酷刑,男子暗红色的眼中流露出痛苦。
“但是,事已至此,时间不可能倒流,我们唯有向前看了。”这位港黑Boss强忍悲伤,神情严肃地说,“所以……”
“芥川!”
中原中也一脚踹开了门,手里端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砂锅——菲茨杰拉德倾情推荐——探进上半身在满满当当的会议室中搜寻着那个瘦弱的黑色身影,“红糖姜茶炖好了,先来喝吧。”
离门最近的梦野久作吓得差点当场拧断手中玩偶的头。
“Q?”中原中也疑惑地低头看了看他,表情很是关切,“你不舒服吗?”
被关心的倒霉孩子这次是真的把玩偶的头拧断了。
“没有,中也先生。”他带着哭腔回答,“我很好……”
围观的其余与会成员不由面露同情,除了一个人。
芥川龙之介。
黑发青年一动不动地坐在森鸥外右手边的椅子上,神情肃穆,双目无神,如同一尊雕像,感知不到外界的动静。
他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理所当然的,他也就成了被中原中也特别关照最多的人。
太宰先生在上,在下为什么要拒绝人虎带在下去与谢野小姐那调养身体的建议呢?
如果那时候答应了,如果那时候没有和人虎打起来,如果……
可惜没如果。
“芥川?”
中原中也敲了敲门板,语气严厉起来:“生病可不能讳疾忌医,况且你不是说喜欢喝红糖姜茶吗?”
嚯,这话都说得出口!
众人肃然起敬。
在同事们饱含敬佩和幸灾乐祸的注视下,芥川龙之介缓缓地从椅子上升了起来,动作机械地绕开会议桌,跟着中原中也出了会议室的门。
随着那扇死亡之门缓缓合上,梦野久作低头看向自己断了头的娃娃,“汪”地一声哭了出来。
“不能再拖了,不能再拖了……”黑白头的小孩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广津柳浪不住地叹着气,拿出手帕给他擦眼泪;芥川银还在对着哥哥离开的方向望眼欲穿,眼神戚戚然。
而樋口一叶再也顾不得尊卑,用力一拍桌子,难得果决地沉声道:“Q说得对,不能再拖了,我们得祸水东引!”
在场所有人精神一振,梦野久作的哭声戛然而止,森鸥外双手一合,抚掌而笑:“武装侦探社!”
尾崎红叶朗声大笑:“太·宰·治!”
4.
正在翘班的太宰治突然打了个喷嚏。
“太宰先生,您没事吧?”
中岛敦关切地凑上前去:“我听芥川说中也先生治疗感冒很有一手,仅仅用一碗普普通通的汤就能把人治好,还可以暖胃,不如……”
太宰治眉头一皱,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
“不对,敦君,芥川君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个?”
他难得凝重,蹙眉思索道:“而且还是关于中也的,这其中必定有诈。”
中岛敦跟着蹙眉思索三秒,未果,放弃思考,傻傻地笑了一下:“可是太宰先生,以您和中也先生的关系,如果他真有诈,您现在坟头的草都有镜花那么高了。”
与谢野晶子在医务室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大老远探出一个大拇指来肯定中岛敦的话:“敦说的没错,太宰你三天两头跑到人中原干部家蹭饭,他要成心害你,我们现在应该只能从乱步先生嘴里得知你尸体的下落了。”
太宰治被噎了,也不恼,继续神情凝重地摆了摆手:“哎呀,你们不懂,我哪儿是担心中也诈我——以小蛞蝓的脑容量,被我卖了还会替我数钱呢——我是担心森先生那老狐狸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不过,竟然能说动芥川君参与这个计划,他所图恐怕不小啊……”
中岛敦回想起芥川龙之介的脑残粉程度,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
“太宰先生您说得对,所以森先生能有什么阴谋呢?”
白发少年如是问道。
太宰治张了张口,还未回答,泉镜花便幽幽地出声了:
“钻石要用钻石打磨,cp要等蒸煮发糖。”
5.
讨论无果,太宰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手中岛敦一手泉镜花,直接上港黑串门去了。
走到门口,那守卫面露戒备,太宰治待要说话,大厅里却旋风似的刮出一人来了。
中岛敦手比脑快,一把抓住了芥川龙之介的衣袖:“芥川,你跑什么呀?”
“人虎,放开!”
芥川龙之介面如金纸,喘气如牛,一甩衣袖就要走。
迟了。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另一道娇小的人影从门里冲了出来,比芥川龙之介更快、更灵活、更敏捷,转眼间就把芥川龙之介摁在了地上。
“跑什么啊?”赭发青年皱着眉,很不满意似的整个人跨坐在芥川龙之介腰上镇压人的反抗,一手举着个小白瓷碗,一手伸过去掰他的下巴,“我又不会吃了你,听话,多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芥川龙之介抗拒地躲避着中原中也的手,语气比脸色更苍白:“中也先生,在下真的一滴也喝不下了……”
一旁当背景板的太宰治和中岛敦听了,莫名觉得头上绿绿的。
一定是错觉。
于是太宰治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了中原中也的手腕,皱眉道:“好一个小矮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男,没看到人家芥川君不愿意吗?”
中原中也不耐烦地呲他:“撒手,你以为哪个家长都跟你似的惯着孩子?这样养出来的孩子有什么用!”
芥川龙之介:“……”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中也先生您能再说一遍吗,是谁惯着孩子???
中岛敦突然一拍双手,大声道:“啊,中也先生,我明白了,这就是芥川和我提到过包治百病的中国土方吧?我见过,红糖姜茶是不是!”
中原中也眼前一亮:“小鬼,你对这也有研究?”
中岛敦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笑容腼腆:“在孤儿院的书上看到过……”
中原中也大喜过望,把芥川龙之介和碗往地上一扔,揽着中岛敦就往他的小厨房走去,留下劫后余生的芥川龙之介和被半路截胡的太宰治师徒两个大眼瞪小眼。
“太宰先生……”
芥川龙之介目露怜悯。
“这是在下给武装侦探社最后的忠告了……”
“嗯?”
“回去之后,别让人虎进厨房。”
6.
“喂,你干嘛老是赖在这里不走?”
露西·蒙哥马利嫌弃地看着缩在咖啡厅角落里的泉镜花,叉着腰没好气地质问道。
泉镜花空茫茫的眼神转向她,声音很飘忽。
“露西,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一种病,叫敦觉得你病了……”
7.
“港黑和武侦联合根治中姓二男子治疗癖”第一次会议正式召开了,森鸥外和福泽谕吉并肩坐在主位,受迫害最多的太宰治和芥川龙之介师徒一左一右坐在他们身边。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森鸥外唉声叹气,连连摇头。
难得和平的港黑武侦一干人交错坐着,皆是垂头丧气、沉默不已。
门外,听说港黑武侦再次联手的异能特务科匆匆赶来,遇上了前来喊人喝药的中原中也和中岛敦。
“这是什么?”
坂口安吾的眼神落在中岛敦手里的锅上。
“包治百病的中国土方。”
中岛敦举了举锅,中原中也真诚发问:“你要学习一下吗?”
办公室里坐着的辻村深月无端打了个哆嗦。
————THE END————
【公钟】红豆
红豆
文/癫晃
◎对于公钟之寿命论的浅薄描述。严格来说,我觉得,其实不是刀。
◎向前联动《桃花》 ,是《桃花》的后续。
“玲珑骰子安红豆。”
00.
“老爷子,稀客稀客,你上次来蒙德,还是百年前了吧……啊,哪里来的仙灵。”
风的消息灵通,钟离尚在半路,他到蒙德来的消息就被温迪知晓,早早等好了迎接。老友眉目与百年前并无差别,只是身边多了个蓝...
红豆
文/癫晃
◎对于公钟之寿命论的浅薄描述。严格来说,我觉得,其实不是刀。
◎向前联动《桃花》 ,是《桃花》的后续。
“玲珑骰子安红豆。”
00.
“老爷子,稀客稀客,你上次来蒙德,还是百年前了吧……啊,哪里来的仙灵。”
风的消息灵通,钟离尚在半路,他到蒙德来的消息就被温迪知晓,早早等好了迎接。老友眉目与百年前并无差别,只是身边多了个蓝色仙灵,寸步不离地跟着,行动间尽显对钟离的亲昵之态。
摸鱼风神没问常在钟离身边的那愚人众的执行官去了哪。没必要问,人类的寿命就那么长,算来百年之久,也该到时间了。他不会在这时候提达达利亚的名字,转身在前头引路和钟离一起入城,蓝色仙灵环绕钟离周身一圈,尽发些小猫般的嘤嘤声。温迪觉得奇怪,“仙灵都是喜欢引导人寻宝藏的,这一只怎么只是跟着你?”
“路过清泉镇时,我见它就在水源边盘旋,只是见了我就一直跟着,我也不懂缘由。但它要想,就随它去吧。”
“那接下来怎么说?先去酒馆挑两瓶酒,再去猎鹿人吃个午饭?现在那里可以自带酒水哦。不过,可能得你来付账。”
钟离叹息,巴巴托斯不靠谱已是常态,“我付。”
天使的馈赠老板经历更迭,现在暂时不知道是谁。只是装潢和里头的调酒师都与记忆里不同,钟离半步踏入酒馆,门边铃铛一响,温迪还没来得及要酒,就听见身边倏忽窜出一声深埋在记忆里的男声,语调活泼,开头就喊先生,引得摸鱼诗人像是见了鬼,惊恐看向钟离。
“先生,到天使的馈赠来了啊,不知道现在这里变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你是和谁一起来的,不过你可千万记着,别把苹果啤酒和火水混在一起喝……要命的。”
这声音分明就是老爷子那个相好的,温迪乍听之下心头一紧,回头时眼神游移一圈,试图从钟离身边扒出只黄毛狐狸来。老爷子见他眼神,无奈笑笑,抬手给他看手里璃月制式的骰子,挂一串红色流苏做成挂件样,骰子外壳应当是某种兽骨,历经时间磋磨,白骨发黄,里头那颗红豆色泽也不甚鲜亮。
声音竟然就是从这里头发出的。
“不是本人……是枫丹的技术,只是存了声音而已,说是到特定的地方就会有不同的话。”
兽骨色泽不佳,依照巴巴托斯对老爷子的了解,应该不是他能看得上眼收藏的东西。只是细节他不便再问,很快跳过这话题,高声向吧台喊,“两瓶蒲公英酒……他买单!”
01.
这骰子原本是钟离送给达达利亚的物件。
执行官毕竟是至冬的执行官,就算常年外派,也总有些时日要回去的。这一次的调令时长在半年之期,当真是一场不算小的小别,也算得上如胶似漆的情人第一次分离这么久。达达利亚临行前可真是千般万般不舍,舍不得的话说尽,竟没等到他的先生一句“我也会想你的”,钟离只是在船开的前一晚给他一条骰子挂件,红豆堪堪卡在兽骨雕琢出的圆洞里,精巧绝伦。达达利亚在璃月耳濡目染,知道红豆是相思子,心情这才好些,只是非得听人亲口说一句,上船前还不死心,盯着钟离眼睛:先生会想我的吧?
钟离给他的回应挺无情,快上去罢。
这一句疑似撵人的话让达达利亚耿耿于怀到至冬港。坏心情影响工作心情,他垮起个小狐狸批脸,连带着手下人一起战战兢兢,次次都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至冬城内有家璃月人开的璃菜馆子,味道依据至冬本地喜好大改过,只能说是披着璃菜壳子的至冬菜,算不上正宗。只是达达利亚总是习惯过几天就去一次,甚至主动要求店家提供筷子,引得主厨和老板一起眼熟他。馆子老板是头发花白的璃月老爷子,有天见到他视若珍宝带着的骰子挂件,由衷感慨:“难怪大人摆弄的清楚筷子,原来是令夫人的缘故。想来,令夫人现在与你不在一处吧。”
达达利亚筷子一顿:“你怎么知道?”
“璃月赠人红豆骰子,可不就是表相思意?我瞧瞧……哟,您这还是兽骨骰呐。”
璃月文化里弯弯绕绕太多,就算有钟离时时刻刻言传身教,也总有达达利亚不懂的。他语气郑重起来:“老人家,这里头还有什么讲究吗?”
“咦?大人原来不知道吗?红豆原是相思子,红豆骰子外壳多数用象牙雕琢,但寻常老百姓哪里用得起象牙……所以就用次些的兽骨代替。”
“是为,入骨相思。”
“但我瞧着……您是执行官,令夫人肯定不是用不起象牙。”
老人家最后边摇头边笑:“再见时,多陪陪令夫人吧。”
»»»
有了这一茬,这串骰子达达利亚总是自己带着盘,从未离身。一有闲暇时,达达利亚就会和钟离一起到各处旅行,依照达达利亚说法,他们现在哪里都逛,不是真的想到所谓“别人都活厌了的地方体验生活”,他只是想让自己百年之后,钟离无论到哪儿去,都不会对这个地方有多陌生,都能记得他还在身边。当时这理由一出口就引得钟离愣神,先生看着他,表情也一言难尽:“你怎么现在就在想这些。”
等后来达达利亚真的下葬,遗物大部分都交给钟离带着。璃月的神明行走世间时逐渐发现这枚原本是他送给达达利亚的骰子不一般,执行官可能是找了能工巧匠在相思子里加了枫丹的小玩意,里头录了音,似乎自带定位的功能,钟离走到哪他就能喋喋不休说到哪,似是身边还有执行官一直陪着。
温迪听完个中缘由,感慨都憋在心里不敢说,只能尽力岔开话题往别处讲,拎着两瓶蒲公英酒,出了酒馆往猎鹿人去。他也只能说些两人一起经历过的旧事,再胡侃些蒙德近些年的变化,猎鹿人的老板也不是当时那一个,百年来物是人非,那些眼熟的建筑都还在,里头的人却全换了。
那蓝色仙灵依旧锲而不舍地跟着。钟离轻轻摸过它“头”顶,小家伙就在半空开心打了个转。温迪提过许久前的事,钟离表情才浮现出些对旧友的怀念神色,猝不及防,那声音又开始热络地讲故事了。
“先生又到猎鹿人来了啊。”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建议你来这里的原因是想让你试试蒙德的奶油冰激凌。”
“但你说,想尝尝不同于璃月风格的蒙德菜,非得要猎鹿人那段时间主推的鸡肉料理。”
“我问你真的不打算试试冰饮吗?”
“你说,贸然吃冷的伤胃,还让我也暂时不要尝试。”
“然后我借口去找洗手间,其实是去找了后厨。”
“先生,你知道吗,我问侍应生有没有办法把戒指塞进鸡翅里的时候他们的表情让我终身难忘。”
“所以你错过了一次在冰激凌里吃出戒指的机会。”
02.
戒指一事,其实达达利亚很早也提起过。
说到底送人戒指不是璃月习俗,一开始钟离亦没有考虑到这一步。到蒙德旅行时,执行官示意在城内驻扎的愚人众不要声张也不用跟随,拽着钟离进了蒙德随处可见的酒馆里。谁也没想到达达利亚竟然是对随处飘飞的蒲公英过敏的,于是当地特产蒲公英酒也没喝成,至冬人颇为屈辱地抿了好多苹果啤,一直到问出来酒馆里头有火水眼睛才亮起来,两样儿兑到一起喝,不出意外,后劲一上来人就不太清醒,好在钟离没喝几口,训他空腹灌了一肚子酒没吃东西垫垫,又问过当地驻扎的愚人众,找了餐馆去给达达利亚醒酒。
地方选的就是猎鹿人。
达达利亚酒品其实很好。钟离还记得当时小狼崽子安分守己,枕着自己的手臂在瞧餐馆的菜单。等钟离把菜色确定得差不多时达达利亚突然问他,先生,不试试这儿的冷饮吗?
“什么?”
“冷饮,诶,传到璃月的时候叫冰激凌的那种,一般是甜奶油做的。”
冷的?那就更没有现在要碰的道理,等下他还打算给达达利亚来一份热汤,一冷一热放在一起吃定是要坏肚子的。他把菜单翻了一面,无情拒绝:“不必了。”
六千岁的老人家尚觉得是小孩子贪嘴爱吃甜的,这么问他保不齐其实是达达利亚自己想试,于是他还好心地补了一句:“你也不要现在吃。”
仿佛是应证自己想法,两句话说完,达达利亚原本就因为醉意有些难受的表情更难受了,蔫蔫看着钟离敲定最后的菜品,多数都是鸡肉,目前猎鹿人的主打。等前菜上的差不多,年轻的执行官说他想去外头吹会儿风驱一驱面上热气,接着就揉着额角出了门。
现在想来……他原来是到后厨去了。
当日的情形,与达达利亚所复述的有些差异。在那个骰子上做这样的设计,如此心思,又是从何时起的?或许也是因为时间点相距已久,达达利亚只记得住大概,录下声音时复述的话多少都和真实发生的略有出入。
戒指他最后其实也还是收到了。
也就在当日晚上,他们披着异国的月光痴缠云雨过,钟离闭着眼,指尖都还颤抖着,等气息渐渐平稳。达达利亚在这时候总喜欢把自己塞进钟离怀里,汗湿的皮肤紧贴着,别的事不干,手一定是要牵在一块儿的。也就是趁着这个当口,达达利亚往他手指上套了个小小的环儿。客卿分神瞧了一眼,“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眼睛笑得眯起,“戒指啦。”
酒店房间的窗开着,蒙德的风从风起之地散往每一处角落,同样也携带着花草清香攀上他们房间的窗棱,穿过银凉如水的月光,在室内打个旋儿。银色素圈在一片黑暗里生辉,细看下来是一圈窄窄的银色金属,丁点装饰也无。钟离面上的困惑神色出现得恰到好处,“怎的突然想起这个来?”
“璃月没有以戒指定情的习俗吧。”达达利亚玩他的手,每一处都摸过一遍后将钟离指尖拢进自己掌心,抬着那节指骨送到唇边,吧唧一口亲得响亮,“我是按至冬习俗来的,不管是谁看了都会知道,你被我套住了,是我的。”
他就是这样,从不吝啬于诉说自己的爱意,平日里也是,情话黏糊糊,多的时候能塞给钟离几十句。花言巧语。但钟离先生得承认,就算过了这么久,他照样还是没能对至冬式的小熊软糖产生丝毫免疫力,仍旧会因为达达利亚各式各样的表白和直白的喜爱而心弦颤动。
可这素圈,细说下来可不就是精致锁链,套得住人也套得住人心。于是先生笑言一声礼尚往来,随手捞了件衬衣披在肩头,也没管到底是谁的,从旅店房间里找出自带的纸张和笔墨,桌上贝壳台灯亮起,洒下一片温柔橙黄色。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红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先生落笔时,于“瓜瓞绵绵”处迟疑,只是最后还是顺笔写下,笔迹端正,瞧着也舒心。但对于一个至冬人而言,这些字拆开他都不一定都认识,更遑论合在一起。
“看不懂。”他超诚实的。
墨迹已干,钟离将纸张立起,灯光透过纸面。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以此为证。”
“这是婚书词。”
03.
只是如今想来,当年的桃花灼灼之后并无瓜瓞绵绵。
今年红豆南发,而世上已无他。
04.
那张婚书后来确实派上了用场。
后经商议,两人各退一步,婚礼在璃月和至冬两地各办一次。按照达达利亚的话来说,钱不是问题,就算对于他们而言婚礼只是个过场,但过场还是要走,等于在外人面前盖章,各自算有主。温迪消息灵通,老朋友来蹭喜酒,往生堂头一次办红事,比往日热闹的多。
这次赶上喜事,不干正经事的诗人没被老友再次一弹打回蒙德,有机会得一单间,陪钟离叙旧,顺带骗吃骗喝。上楼前温迪瞧见门口愚人众的执行官,怎么看怎么像傻新郎,笑得旁人都不知道怎么评价,至于钟离,自然还是不动如山,还在自己房间里细细翻阅他的古籍孤本。
温迪拜访,钟离也在此时难得没有继续喝他的茶,取两小盅和陈酿,请巴巴托斯自便。酒三杯,温迪借着酒意,问得半真半假。“老爷子,你当真要和这小孩过?”
执行官的年纪还没有两个退休神明的零头,叫声小孩不为过。风神此语,亦是提醒他人神之差天差地远,百年之后,老爷子又是茕茕孑立孤身一人。
不可结缘,不过是徒增寂寞。
钟离低眉敛目,陈酿在玉般的瓷盅里转了一圈。“这问题,我一早就与他说过。”
小熊软糖是怎么说的呢——至冬的文化里,对于生死之事本就不是讳莫如深,他痛快得很,承认得快,直直说明,曾经就有助他精进武艺的长辈告诫过他,人年轻时不能遇到太过惊艳的人,否则往后余生都得念念不忘。对于年轻的阿贾克斯而言,钟离就是他遇到的“太惊艳的人”,他不想留遗憾,于是用尽浑身解数得偿所愿,往后能与钟离相伴数十载已经足够,况且——
“况且先生也选择了我。”
“况且是我也选择了他。”
犯桃花的公子阁下,让钟离在一碟子玫瑰糖糕上拈过的酸,心底里暗道过的而我一枝压万朵,命里已经敲定了。
»»»
执行官大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喝过合卺酒,逢过洞房花烛夜,然而第二天没机会赖床,公务员得上班,哪怕是不在本国的公务员也得996,和钟离交代过去向之后去收债,然后公务员就因为大意,吃了冷箭因公负伤。钟离从他手下人手里接过达达利亚时小熊软糖还嘴硬,硬要说生死边缘而已他很擅长处理。
话不能说太满。至冬天冷,伤口不易发炎,但这里是璃月,常年温暖,港口不冻。
所以执行官就被并发炎症干倒了。
高烧不退,发汗发到嘴唇都干裂,钟离守着照顾了一天,自己亲手捣药熬药,内服外用,可算是在太阳刚落山时让他降了温。璃药味苦,闻一口就能让执行官退避三舍,为了让小熊软糖乖乖喝药,钟离得牵着人的手才能喂下去,喝完了还得塞一颗蜜饯,在老爷子眼里当然是十足十的小孩子心气。但他晚上还和人有约,须弥的学者约他详谈请教,让钟离违约是不可能的事,看达达利亚略清醒了些能听见他说话,钟离坐在床边,温声安顿:“我晚上与人有约,谈些须弥人计较的那些学术问题,会尽早回来,你好好歇息。”
“先生去哪?”
“……珠钿舫。”
“怎么约在这种地方?”
他一个猛子要坐起来,被钟离眼疾手快一掌压住:“你去过?”
达达利亚眼神立刻飘忽:“没有。”
到底有没有,说话的两个人都有数。钟离不和他计较,被角给达达利亚掖回去,药碗搁置在床边小几上,自己赴约去了。他博学是出了名的,自己就是行走的六千年百科全书,须弥学者与他相谈甚欢,一高兴就忘了时间,眼看夜色渐浓,万户花灯亮了又灭,在钟离难得一见的如坐针毡之后那群须弥人可算是舍得放他回去,改日再叙。客卿大概估算了下时间,越发着急,回去路上在宽敞官道和近道小路之间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步子失了往日悠哉,然后就在路边看到了本该在床上养伤的执行官。
……还有一群愚人众,齐刷刷在旁边站了一排,见他过来如见救星,眼睛都在黑暗里发亮,满脸的殷切期盼。
夜深露重,寒气凌人,达达利亚因为负伤,不能裹太厚的衣物,就只一件衬衣,倚在路边树上,腿长的优势尽显,也不说话,直勾勾盯着钟离,一张讨喜的脸上半点情绪也无。
愚人众们也不说话,眼巴巴看着钟离,就差开口一句“您给劝劝啊!”
先生心下了然:这是生气了。
试着去握阿贾克斯指尖冰凉的手,很好,给牵了。生气了,但没有完全生气,“回去吧?”
执行官一群下属早就在钟离伸手时匿入夜色,方圆二十米估计只剩下他们两个。情人独处时常常干些幼稚事,此处点名批评阿贾克斯。他在倚着的那棵树上生了根,钟离试着拽了拽,没带动。
“是我不对。”他好脾气道歉,“今天理当就不该去。”
这种闷气的结局向来就不是要争谁对谁错,钟离对于凡人心理也算是上手极快,果不其然,这话一出达达利亚就急着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唉。”
应了声就算气消一半。钟离暗地里笑,“夜深了,你本就不该出来的,再大的事也和我回去说。”
这一晚天阶夜色凉如水,草窠里虫鸣连绵,萤火虫不避璃月神明气息,绕人而飞。就记得最后达达利亚跟在他身后,拉着他莹莹丹霞橙色的长辫发尾把玩。
沉思往事立残阳,当时只道是寻常。
05.
“老爷子,这是多久不喝,才多少就醉成这样?”
两瓶蒲公英酒见底,钟离酒劲上头,尽管不失态,可也无法再维持清醒,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呼吸也不再清浅,手边落着那串相思子,红色的穗子往外一寸吊在桌子边,岌岌可危。
再往前十年,钟离还不是现在这样年轻的面容。阿贾克斯是凡人,就算邪眼续命,也不敌人类短命限制,凡人到底还是会变老的。钟离自己的壳子本无变化,但身边人眼角逐渐添皱纹,所以他也每隔五年就随达达利亚一起改自己的模样。
也算是不辜负一场偕老。
等到执行官真的成了往生堂VIP客户,他就恢复曾经行于世间的模样,再次去看沿路风景。严格来说,或许因为有达达利亚的声音陪着,一路也不算无聊。
只是千岩牢固,重嶂不移,等到流水真的褪去,留下的蚀刻,又要经历多久的磨损才能消去?
温迪暗地里感慨,这愚人众的小子倒是心狠,他一定要他的爱意恒久绵长。对钟离而言,每一次提及他,大约就好像在旧房间里随手一挥,撩起一阵灰尘,难免咳出声来,也难免呛出眼泪。
但是,依照老友心性,也不妨碍钟离依旧相信,他的爱人正在什么地方等着他,还像曾经一样的年轻,还像曾经一样爱他。他会带着达达利亚留下的声音故地重游,去一个一个找类似于在猎鹿人里的那样的惊喜。在达达利亚活着的时候这样的体验和惊喜可能就不少了,未曾想死后也同样留下礼物,想来身为凡人的摩拉克斯无论到哪里都是心怀期待的,期待下一个地方,会猜测达达利亚的相思子会说什么,更会回忆在那里经历过什么,只不过达达利亚始终快他一步到达下一个国度下一个城市,早早为他备好礼物。
神明沾染七情六欲,于是落凡尘。
“老爷子?老爷子?”
几声未能叫醒,温迪凑近了喊人,猝不及防瞧见钟离脸颊上一滴水渍,大约是不知何时倒酒时溅上的酒珠,神不会落泪,只是那位置实在太恰巧,沾在睫下一寸……乍一看,确实好像是哭了一般。
一树桃花飞茜雪,红豆相思暗结。
起于桃花语,徒留相思结。
END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魈空】看仙人涩图被当场抓获
大概就是这个标题的内容…,ooc注意,其实也不是什么正经涩图x
01
如果时间可以回溯,空绝对不会再来参加这个所谓的仙众会,
怎么会有仙众会打着魈上仙单推的旗号,结果聚会内容竟然意外有仙人涩图呢?如果不是这个涩图,他绝不会被魈当场抓获,
丢脸丢到提瓦特,他原地社死抠出三室一厅再也无颜面对降魔大圣魈上仙,
真是悔不当初,
而这件悔不当初的事情,严格意义上得从三天前说起,三天前空从稻妻回了璃月,璃月的整体气氛和稻妻比起来如同度假,空带着八重堂的委托,要把一封信件送给行秋,在悠闲逛过飞云商会但没见人后,空和派蒙一...
大概就是这个标题的内容…,ooc注意,其实也不是什么正经涩图x
01
如果时间可以回溯,空绝对不会再来参加这个所谓的仙众会,
怎么会有仙众会打着魈上仙单推的旗号,结果聚会内容竟然意外有仙人涩图呢?如果不是这个涩图,他绝不会被魈当场抓获,
丢脸丢到提瓦特,他原地社死抠出三室一厅再也无颜面对降魔大圣魈上仙,
真是悔不当初,
而这件悔不当初的事情,严格意义上得从三天前说起,三天前空从稻妻回了璃月,璃月的整体气氛和稻妻比起来如同度假,空带着八重堂的委托,要把一封信件送给行秋,在悠闲逛过飞云商会但没见人后,空和派蒙一起去了万文集舍。
空去过万文集舍很多次,但这次却发现来往的人比往常多了好几倍,是有什么新题材火起来了吗?空带着派蒙,先是把信件给了行秋,而后就莫名融入这浓郁的读书氛围,泡进了书店里,找到提瓦特游览指南稻妻篇看的不亦乐乎。
“稻妻篇好多配图还不如旅行者你拍的照片呢,”派蒙漂浮在一边,忍不住点评。
“那时因为艾丽丝写这本书时,还没有发明出留影机吧?”空回答派蒙。
“唔,你们喜欢插图多一些的书籍吗?”另一边不知道在看什么的行秋抬起头,
“插图精美的书确实更有好感,”空点了点头,然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最近是有新题材吗?为什么感觉人多了好多啊?”
“咦?你们不知道吗?自从那日群玉阁上众仙镇压魔神之后,仙神的崇拜者和关于仙神的书突然多了起来。”
“对于璃月年轻一辈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仙人,但现在已是人治的时代,所以虽然崇拜,但是也并非盲目尊崇,总而言之,他们成立了各种仙人的单推小组,定期集会研讨,还热衷购买或者出版有关仙人的书,”行秋挪了块地,把身后的书架露出来。
“《月海亭旧事》,《甘雨小姐留言板记录整合》,《关于降魔夜叉七十年前救过我奶奶这件事》,《求问,来买菜谱的这位可是留云真君》,《旅者冒险实录》,《琥牢山石珀详解》?”
派蒙和空呆呆的看着一书架的书。
手中的提瓦特游览指南索然无味瞬间不香了,空和派蒙不约而同,一把抽出书架上的降魔夜叉救人。
要真的说,这本书并不是空看见涩图的那本书,这本书非常具有迷惑性,除了名字外其实很正经很纪实,大概就是最近一百年已来,目睹过夜叉斩杀魔物的当事人采访录,书里一共找到了六人,上到70岁老太太,下到六岁的小女孩,在不知道对方是仙人的情况下,他们无一例外对斩杀妖邪,但自身带着面具身上带着业障的夜叉感到抗拒和排斥,甚至即使被救也依然敌视。
如果不是这个名字太稻妻风,空几乎会觉得它值得收藏,毕竟对魈来说,这种事情搞不好真的发生过。
【怎会如此,莫名被虐,魈就是一直这样被排斥吧,】
【因为不详和不被理解,才会远离人群。】
【原本以为是本恋爱小说??结果真的是写实?】
书最后的页面写着乱七八糟的书评,看来被很多人阅读过。
“好看吗?”行秋看着一口气看完整本书的空和派蒙,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虽然名字取得怪,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正经考据党而已,在璃月,还是没人敢不敬仙神的,唔……如果想看更多的考据书,空其实可以过几天来参加白驹逆旅的仙众会。”
02
在璃月,还是没人敢不敬仙神的,
在璃月,和仙人有关的书都是有所考据的,
飞云商会二少爷行秋,给你一个机会,你能把这两句话再说一遍吗?
三天后白驹逆旅,空带着派蒙呆呆的进入仙众同好会后,只想把上面那句话狠狠甩在行秋的脸上。
仙众会确实有很多人,白驹逆旅一层都被整个定下,前来参加的人也确实都很崇拜璃月仙人,并且摆放的书架上也都放着书籍。
但那些书,但至少空恰好拿到的那本书,真的不是一本正经考据书啊喂。
《画手考据,魈上仙纹身与衣物详解》
空是从最底层翻出来的这本书,并且这本书明显拥有着比魈救了七十岁奶奶要正常的多的书名。
派蒙还在一边痴迷《璃月经商杂谈》,空找了个角落,呆呆翻开书的前三页时,万万没想到能看到那么涩气的图。
书的第一页一本正经的分析了魈的面具来源,魈的和璞鸢背景故事,
书的第二页格外认真的分析了魈身上的纹身纹路和走向,空看到这里时,还在感叹这纹路画的真像,制作者技术了得,
这样好奇的看着,空几乎是立马就顺势开始翻第三页,
然后冷不丁就和书中那个抬手正要脱掉上半身衣物,露出半边侧腰几乎半裸垂眼看人的插画魈来了个跨次元的对视。
红晕瞬间爬上了空的脸,他啪的一下合上,抓着书的手忍不住发紧。
?这不是才第三页吗??!这算是正经研究书??才腰间的纹身就这样,那再下一点呢?
满头的问号和好怪再看一眼的念头充斥在脑海中,空还在复杂的胡思乱想,冷不丁被人叫到时,空惊弓之鸟,差点跳起来。“欸?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吗?真是想不到呢,你也尊崇我们璃月的仙人?”说话的人是璃月的明星斋的老板星稀。
“尊……尊,我当然尊崇仙人了!”空说着这句话,一阵莫名的心虚,手中抓着的书更紧。
“欸,这本书,可是独一本的手绘隐藏款?竟然被翻到了,目前包括我在内,可还没人拆封看过,旅行者是要买……”
空抓得越紧,星稀的视线越是忍不住去看那本书,你不是个开珠宝行的吗?!怎么了,被解翠轩抢完了生意,过不下去来摆摊卖书赚饭钱了吗?空内心疯狂吐槽,但出口却十分迅速,直接打断了星稀没说完的话,“买!说吧,多少摩拉,这本我买了……”
03
付完摩拉,甚至没敢和星稀对视,空丢下钱袋,抓着派蒙,几乎是瞬息就用传送锚点离开了白驹逆旅。
璃月山野风景优美,空靠在伏龙树下,把书丢到一旁,几乎是狠狠松了口气,
但愿星稀说的是真的,影藏款应该真的大概没人看过的吧?除了画师?不过这书少说一百来页,除开前三页,后面到底都画了写什么?好怪,好想再看一眼,
“喂喂喂,你怎么跑的这么快,派蒙还没看完璃月赚钱录呢!”漂浮的小精灵在一边叉着腰,“唔,这是你买的书吗?是关于魈上仙的?开窍了嘛,旅行者,”
派蒙说着话,抬手抓住了空丢在一边的书,
眼看着书被派蒙抓住,空瞬间从放空的状态回过神来,但他一句“别看!”出口,速度却还是没有璃月正经仙人快。
这个璃月正经仙人当然不是派蒙,是恰好来检查伏龙树封印,原本就一直曲腿坐在树上的魈。
空生不逢时,这个锚点选的位置太过巧合,总而言之,听完全程的魈平白隔空取物,落地站在空身边的同时,稳稳抓住了那本书,
“什么?”略带疑虑的二字出口,魈神情冷淡自然,格外随意的翻开了书中后半部分的某页。
近乎全裸的正面图,从手臂到腰间到更下方的纹身蜿蜒而下,水雾遮掩了部分画面,但就是因为这个遮挡,引起了遐想,让整个图不堪入目完全就是更涩了,
只瞟了一眼,翻开书的魈满脸爬上红晕,几乎僵在原地,
空猜测几千年的仙人从没受过这种侮辱,深吸一口气,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派蒙的眼睛,并一把抓住了魈身侧的和璞鸢,瞬息后退了整整三米。
空发誓在稻妻正面遇见野伏众时,他动作都绝对绝对没这么快过,
空紧紧抓着和璞鸢,闭眼再睁开,耳垂发热,恨不得自己当场去世,“不敬仙师不知廉耻真不要脸毫无教养我先替您骂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风中一时之间静谧,
“旅行者你做了什么,魈上仙的脸怎么这么红?不要再捂着派蒙眼睛了,等等,你抓着魈上仙的和璞鸢做什么?”好不容易挣脱开的派蒙漂浮在空中,忍不住迷茫的挠了挠头。
———————
所以后面画的是什么呢?好怪,还想再看一眼,
谢谢魈宝翻开后面,满足了空宝的好奇心。
【魈💘空Only推文整理100篇】
【个人整理向】
【CP为魈×空】
[全篇共100+文章整理,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其他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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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家的Alpha是不是性冷淡?】(未完结,更新见作者文集)
(【后续-颜色的所属】 )
(【番外】 )
(【番外】 )
(【后续-臣服】 )
(【后续-仙人自有妙用】 )
【如何把偶像变为男友】(娱乐圈pa,未完结,更新见作者文集)
(【同系列-十个我】 )
【我的Alpha不肯标记我怎么办啊?!】(ABO,已完结,全文见作者文集)
【芥敦】中也先生,您就说给不给吧
-原设芥敦。交往中。
-元旦贺文。
-
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的恋情到是没有闹的港口黑手党人尽皆知,因为大家都不太敢议论芥川龙之介,万一被听见了,那可不只是被捅死那么简单。
但是港黑里面当然也有不怕芥川龙之介的,比如他的上司中原中也。也不能说是直属上司,只是负责给他发工资。这不年末正是发年终奖的时候,中原中也数了数自己手里的钱,然后想了想芥川龙之介和隔壁七十亿的爱恨情仇,一拍桌子说:...
-原设芥敦。交往中。
-元旦贺文。
-
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的恋情到是没有闹的港口黑手党人尽皆知,因为大家都不太敢议论芥川龙之介,万一被听见了,那可不只是被捅死那么简单。
但是港黑里面当然也有不怕芥川龙之介的,比如他的上司中原中也。也不能说是直属上司,只是负责给他发工资。这不年末正是发年终奖的时候,中原中也数了数自己手里的钱,然后想了想芥川龙之介和隔壁七十亿的爱恨情仇,一拍桌子说:
“跟芥川龙之介说,今年没有年终奖!”
那个负责传话的人吓得魂飞魄散。“中原先生,那个,我,我不敢说……”
“你不敢说?”中原中也眉毛一挑,“那你敢跟我在这儿顶嘴?你怕他捅死你,就不怕我把你嵌进墙里去?”
总之,那个小职员特别可怜。他强忍眼泪找到正在看手机的芥川龙之介,说:“芥川先生,中原先生让我给您带话,说,因为今年港口黑手党的预算有些超出了,所以没有年终奖……”
芥川龙之介本来都收拾好了准备领完工资就打卡下班回去谈恋爱,一听到这话脾气都给气没了。我没有年终奖?港口黑手党有没有逼数?我今年干了什么?我今年跟人虎上刀山下火海好几次被整的小命都要没了,你不给我发年终奖?他抬头看了看那个吓得腿都在抖的下属,决定还是不拿他撒气了,一挥手让他回去。
等那个人感叹今天运气无敌好回去就抽11连的时候,芥川龙之介默默给某人发了个短信。
没办法。中原中也是他上司,他总不能跟人家叫板,毕竟他还是要在港黑里混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没什么用,那就只好抓住这个人的某一个致命的弱点了。
中原中也他,没有女朋友(当然也没有男朋友)。
-
于是中岛敦就出现在了港口黑手党大楼的门口。大门那里的守卫已经收拾好准备下班了,一看这个白毛的小伙子到这儿来,一个个凶神恶煞。明天就放假了,还有几十分钟就下班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基层人员也是要私生活的。
总之七十亿来了不能不戒备啊,一个电话就打到中原中也办公室去了。中原中也又不傻,他当然看得出来这有什么因果关系。芥川龙之介那小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但是他觉得他不用怂。这个中岛敦现在来肯定不是来打架的,也肯定不是来串门的,最近我们港口黑手党也没有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秘密情报,那让他进来有何不可呢。
然后中岛敦就成功的进入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他的内心也十分忐忑。说实话这个地方他是一次都没来过,一路上遇到的人都认识他,一部分躲着靠边走的,还有一部分惊讶地盯着他看一会儿,更有甚者听说过这个小伙子不会动不动打人,当面就议论着“这不是那个游击队老大的女朋友吗”。中岛敦很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因为他这次来是有战略目的的。
两个人一见面芥川龙之介就让樋口带着中岛敦去中原中也的办公室了。中岛敦怎么说也才十八,而且跟这个干部只有一面之缘,还是自己从白鲸上信仰之跃的时候单方面看见的。见到本人还是怯场的,这个人虽然长得不高,但是气场两米八。于是只好小声说:“您就是中原先生吧……”
“你们两个这是要干什么。”中原中也揉揉太阳穴,“还有三十分钟就下班了,你现在过来闹的我们这儿人心惶惶,还是说贵社在现在这个当口要搞什么计策?”
“不是,我来只是想说……”中岛敦咽下一口唾沫,然后下定决心般的90°一鞠躬,“请您给芥川一份年终奖吧。”
明明芥川龙之介告诉他的不是这么说话,但是中岛敦脑子一抽就把自己目的直接说出来了。搞得中原中也觉得这个小伙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我当然看的出来你是来要年终奖的,但就不能给我点理由让我回心转意吗。还是说你面子那么大你来了我就得给他年终奖?那我不要面子的吗?
“理由?”中原中也到头来还是没好意思欺负人家小孩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理由……这……”中岛敦也不知道什么理由啊!这又不是他的年终奖!芥川也没跟他说什么理由啊!难道要把这一年我们两个干的那些事儿都说一遍吗!太羞耻了!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把茶杯放下:“你还是回去吧,我不给芥川发年终奖是有我的理由的。今天你来闹事我也不追究了,我建议你还是早点回去,好让我们都下班。”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身为一个干部也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当然不能再强硬要求下去,毕竟这个人急了是真的能把自己嵌进墙里去的。于是他只好站起身来说句“打扰了”,乖乖回到芥川龙之介那里,告诉他结果。
芥川龙之介也很绝望。你这么打直球,中原先生能答应才怪啊,他又不傻。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搬出Plan B应一时之急了。于是芥川龙之介就拿起东西,说:“算了,咱们走吧。今天晚上出去玩玩?”
“嗯!”中岛敦没有完成任务本来就有些愧疚——连帮自己的恋人要回年终奖这种小事都做不到,自己真的太不称职了!如今也只好乖乖跟在芥川龙之介后面当个小尾巴。出去的一路上没有人再敢指着他议论了,他往前几步,凑到芥川旁边,小声问:“想不到你也是挺有威严的嘛!”
芥川往右一瞥,没答话。中岛敦想了想这个人在港口黑手党的形象好像还是那种高冷无表情,就动了点歪心思,干脆牵住对方的手,问:“喂,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啊。”
中原中也看着监控里的这一幕,拿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好啊你们两个,这能是你们秀恩爱的地方吗!他刚想给芥川龙之介打个电话让他注意一点,但转念又觉得自己扣了人家年终奖,现在在打电话让人家赶紧走,还是有点不好。于是他只好默默放下了手机。
“这是我工作单位。”芥川龙之介压低了声音,就像跟他第一次见面似的。中岛敦往旁边瞅了瞅,果然有很多想往这看又不敢往这看的员工。他笑了笑,又凑得进了点:“怎么,你在你工作单位就不是我男朋友了?”
芥川龙之介又开心又不开心。他开心的是这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内,不开心的是平常也没见中岛敦认他是他男朋友啊。他回答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让你注意一下。”
中岛敦有些生气。我为什么要注意一点,还是说你还想在港口黑手党隐瞒你已经谈恋爱了的事实?我在侦探社可是每天都被调侃,可不能让你好过。中岛敦环顾一圈四周,见四处已经没人了,就快步走了两步站在芥川龙之介前面,踮起脚扯住对方的领子就亲了上去。
芥川龙之介很淡定地回应着这个吻,一只手甚至都揣在口袋里没拿出来。等到中岛敦自己觉得难为情了,正准备往后退一步,芥川龙之介却在这时候按住他后脑勺,又把这个吻延长了十秒钟。
中岛敦亲完觉得自己要憋死了。中原中也也觉得自己要死了。我真是活受罪,我看监控干什么呢,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下班算了,免得这对小情侣在元旦佳节闪瞎我的眼。
-
于是中原中也就估摸着那两个人腻歪完了,踩着点下了楼。回到家之后吃上顿饭,喝点小酒,看看书玩玩手机,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直到他想不开打开了Twitter。
芥川龙之介-31分钟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中岛敦-1小时
这个人约我出去玩就只知道看手机……我到底为什么要跟他谈恋爱……
[图片][图片]
中岛敦-2小时
摩天轮是很好看,可是旁边坐的这个人一直板着脸……太宰先生您就没教过他如何跟恋人相处吗!@太宰治
[图片]
中岛敦-2小时
我觉得他买单刷卡的时候特别帅,比其他时候都帅多了。
中原中也只觉得自己脑阔疼。他又刷新了一遍,结果多出来了一条。
芥川龙之介-1分钟
[图片]
中原中也看着推文图片上,中岛敦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格外的亮。他一甩酒杯,当即打电话给芥川龙之介:
“你们两个给我停下!我他妈发年终奖!发行了吧!”
——END——
我不吃双黑,不要ky。
虽然我知道这篇写的很烂很ooc但这并不是你们在我雷点上跳舞的理由,之所以不删评是因为想让你们看一看,活的ky。
[HP-德哈]the Name on Your Forehead(一发完结,高甜预警!)
摘要:
韦斯莱双胞胎的新发明——恋恋闪光弹强势席卷霍格沃茨!中招之后,你暗恋对象的名字会大摇大摆地闪烁在你的额头上!嘛,哈利是首当其冲的倒霉鬼。一如既往。
分级:R
警告/注释:
※超!级!可!爱!吐血安利,两万字大甜饼
※原文作者是嗷三的Kiarawolf~很抱歉拖这么久,因为不是补档是重新翻译、、
正文:
有条件的朋友们可以上嗷三或者sy,直接搜索文章名字即可!
摘要:
韦斯莱双胞胎的新发明——恋恋闪光弹强势席卷霍格沃茨!中招之后,你暗恋对象的名字会大摇大摆地闪烁在你的额头上!嘛,哈利是首当其冲的倒霉鬼。一如既往。
分级:R
警告/注释:
※超!级!可!爱!吐血安利,两万字大甜饼
※原文作者是嗷三的Kiarawolf~很抱歉拖这么久,因为不是补档是重新翻译、、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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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Bad Romance(短篇,一发完结)
太宰治生日快乐,结果没赶上,我好惨……但还是快乐!
应该是有史以来写的最甜的一篇双黑……啊萌双黑好幸福!
BGM:遠く離れた場所で
====================================
<Bad Romance>
Cp太宰治X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大的蠢蛋,当然太宰治也是,但是太宰治有一种能力,即使他当了蠢蛋,他也会用花言巧语显出一副他没有当蠢蛋的假象。中原中也永远忘不了那天他在酒馆遇到一位旧部下的样子,那个人把请柬递给他,说我明儿结婚,烦请赏个脸来参加我的婚礼,中原中也心下回忆了一番这个人,记起他从前是跟着太宰治的...
太宰治生日快乐,结果没赶上,我好惨……但还是快乐!
应该是有史以来写的最甜的一篇双黑……啊萌双黑好幸福!
BGM:遠く離れた場所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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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 Romance>
Cp太宰治X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大的蠢蛋,当然太宰治也是,但是太宰治有一种能力,即使他当了蠢蛋,他也会用花言巧语显出一副他没有当蠢蛋的假象。中原中也永远忘不了那天他在酒馆遇到一位旧部下的样子,那个人把请柬递给他,说我明儿结婚,烦请赏个脸来参加我的婚礼,中原中也心下回忆了一番这个人,记起他从前是跟着太宰治的,便说你倒是记得我,不像他,结婚了都不和我吐一个字。那位前部下有些困惑,问您说的是谁?中原说那自然是太宰治,结婚了的还有谁?于是对面就更是惊讶,眼睛都瞪大了,说可是他没结婚啊?
中原中也那一刻就打翻了杯子,明黄色的酒液打湿了半张请柬,里面的字都晕开了,黑乎乎的一大片。他说不是结了吗?三年前……对,他停顿,三年前我们还在街上遇见,他说他结了婚的,难不成是我在做梦?
可是确实没有听说。对面也被他搞得有些怀疑了,于是迟疑地补充。他一直独居来着。
好了,中原中也明白了自己是个蠢蛋。
这事情确实不怪他,三年前他趾高气扬在街上走的时候,遇到了也许刚从菜市场回来,插着口袋拎着个袋子的太宰治。他们彼时好久未见,见面了自然要像参加十年后同学聚会的男男女女,把能吹嘘的东西不能免俗地吹嘘一个遍。中原中也觉得他在生活质量上必定是高于老搭档一截,只可惜因为某些他也不清楚的原因,至今依旧是孑然一身的老光棍,太宰治倒是眯着眼睛看着他,两人从今早吃了什么,一路扯到现在的女人缘。中原中也有些心虚,他自然不愿意和太宰治比这个,老搭档可是常年觅相知的狂蜂浪蝶,什么人寻不到话题,什么人聊不到一起。心慌意乱又不想输人,为了堵对方的嘴,他随口说了一句我要订婚了,虽然他连上哪去找这个订婚对象都不知道,但哪知对方早就囤好了更大的惊喜,开口就是一句我已经结婚,现在正在外头买菜呢。
中原中也当时两眼一蒙,觉得自己真是输的惨烈,太宰治终究还是领先了一步,什么都比他先了,但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也只得把尴尬而虚假的话题给继续下去,中原中也说啊我的未婚妻——你不知道,真是可爱极了,每次我看到她,我都觉得何其幸运,太宰说啊你真是那么容易满足,你一定没见过最好的那种伴侣,比如我的。两人扯皮半天,中原中也干巴巴地说其实好久不见看见你还挺怀念的,你的嘴巴依旧是那么坏。太宰说恰巧你也是,还是那么讨人厌。最后的结局是两人互相白了一眼,然后转头分别,太宰治的那个袋子里还有拼命用钳子抠着黑色袋皮的螃蟹,刺啦刺啦的,听着都讨人厌。
结果现在居然没结婚,他真是搞不懂了。中原中也觉得太宰治应该是知道那天他在扯谎,哪来的什么未婚妻,就算真的有,三年了,也该举办婚礼了吧,可是他完全没动静,真是明摆着在吹牛皮。他埋怨自己当初居然真的信了太宰治结婚,毕竟他没有收到任何请柬,不过也不一定会请他就是。一切都怪在他们这三年居然完全没有碰面,明明就在一座城里,连在菜市场门口的偶遇都没有。中原中也隔天就去找了中岛敦确认这件事,喝了点小酒进入正题,问太宰治结婚了没?年纪不大的小青年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大的笑话,有些傻愣愣的,说没有?先生不像是会结婚的人啊。
蠢蛋吧,全世界都不信,倒只有他信了。
后来见到太宰治的时候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你骗我好久,太宰治恰好在挑螃蟹,他怎么又在挑螃蟹,菜市场里吵吵嚷嚷,中原中也嘎吱嘎吱穿着黑皮鞋和风衣,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倒是脸上的凶恶表情像极了讨价还价的市井小贩。太宰治伸手去抓蟹,大缸里的活物吐着水沫,八只爪在缸沿划来划去,他拿出一只,问他这只好不好?
中原中也又好气又好笑,说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挑。
他说那你干什么管我有没有结婚?
他抢过那只螃蟹扔回去,说你骗了我三年,也是很耐得住,你根本没结婚。螃蟹被他丢到缸里,钳和爪立刻缠在一起,太宰治歪头看他,说所以你要说什么?
他一半的怒斥都彻底被打了回去,他半张着嘴,哑口无言。对啊,所以太宰治结婚不结婚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激动,以至于不远万里地跑来这个菜市场找人?水产贩在催促他们快点挑,中原中也摆手说我不买,于是小贩开始赶人。他盯着太宰治的眼睛,纳闷于自己为何反应如此之大,想了又想脑子似乎被冲晕,他鬼使神差地抬头说了句我也一个人,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话一出口他差点想转身投进蟹缸,口吐白沫藏于污泥,结果太宰治竟然答应了,他说行啊,然后他转身继续挑螃蟹,把健硕肥美的雄蟹一只只抓进黑色的袋子里,说今晚吃吧。
哦。中原中也愣愣地回答。
他时常扪心自问,这件事情真的莫名其妙,比如太宰治三年都不对误会做任何解释,任由他以为他结婚,但他为什么要撒谎?某天晚上他问了这个,说你为什么要骗人?太宰治说你先的,他无法反驳,太宰治又补充说我以为你会发现,结果你以为了三年,你真蠢。
他暴跳如雷,说若不是你这么说,我会这样误会三年?两人在沙发上扭打,打着打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同居人很好看,太宰治被他按在沙发上,领口松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来,睫毛密而浓,双眉带秀目如秋水,也不还手,就被这么按着,于是反而是跨坐在太宰治身上的他先红了脸,下面的人浅笑盈盈,问你怎么不动手了,他站起身要走,手却被拉住了,说你继续啊,不是你先来找我的吗?
于是最后还是中原中也看起来更像蠢蛋一些,他老觉得他被猜得透彻,好像这三年对方都是笃定他会去找他,但却又不做解释,他不禁想若是他没有去找太宰治,太宰治会不会毫无所谓地继续在菜市场买螃蟹?那天他们第一次做爱,地点是沙发,好几次他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还是太宰治把他死死扣着的手指用力掰开,说你这样不行,你睁开眼睛,你看我。他死咬着不看,对方就叹气,说中也啊。这句过后又没下文,等了半天等不到下一句的他从手指的缝隙里看他,太宰治神情温柔,他想着自己看不见,但他看见了。
太宰治住在了他家,起初他什么都没拿,光秃秃一条人进门脱鞋,说那就这样吧。中原中也说你得付我房租,他说要不我把我的钱都给你管?中原中也一惊心想你还很识相,然后败家子掏了掏口袋,一个子都没摸出来。中原中也气得要命,好几次觉得自己养了个小白脸,但第二个月太宰治又掏出了房租,说喏,上个月的也补给你,这样反而让他觉得不太好意思,好像他们不是正常情况下的同居似的,不过确实不是。太宰治有时也会分担家务,洗的盘子油的要命,扫地的时候自动无视缝隙和死角,晒在外面的衣物被突降的大雨淋了个透湿,分担了还不如不分担,他似乎很爱那个菜市场,每次都会去买点奇怪的蔬菜,例如吃三个月都吃不完的南瓜,硬得咬不动的果子,太宰治把那些杂七杂八的谁都不吃的蔬果堆在冰箱里,中原中也想拿瓶冰饮料喝,那些乱七八糟还酸得要死的果子就在他开门的那一刻,咕隆咕隆滚下来,全都砸在他脚背上。
他们经常吵架,太宰治不是好相与的,他自然也不是,两人吵架的模式不同,中原中也一般砸杯子砸门气势汹汹,恨不得指着鼻子对骂,而太宰治则是冷笑不言,他越生气反而看起来没有怒意,只是气温低的吓人。两人争吵之后就是冷战,更严重的时候还会打架,动静足够把邻居引来,邻居真的被引来了,楼下抱着狗的阿姨敲门,忧心忡忡地问你们没事吧。太宰治开的门,他的脸上带着乌青,嘴角还带着血,对女性确是依旧和颜悦色,说没事,打着玩呢。中原中也从后面探出头,额角泛青,大声说谁跟你打着玩?阿姨说动静大得楼下都听见了,中原中也又道歉,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打了。
关门以后就开始冷战,两三天不说话,吃饭各吃各的,晚上却没人愿意睡沙发,背对着各自分在床的一边,泾渭分明。中原中也在气头上总是愤怒地觉得自己有病,比如他们俩从来没对对方说过任何一句喜欢,却莫名其妙地掺和在了一起,还不如那毫无交集互相蒙骗的三年,至少相安无事,他总不会跟芥川和红叶吵成这样。他又有点庆幸还好没有别的倒霉蛋和太宰治结婚,谁能忍得了这样的人?那就是一个祸水,把人的所有耐性都消磨殆尽,那为什么自己眼巴巴地赶去摊上了?他想起那天自己去菜市场找人,真的是莫名其妙与鬼使神差,他半夜实在气不过,也不顾两人还在冷战,冲到床那头把太宰治摇醒,问他说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有病?
太宰治迷迷糊糊地睁眼,似乎是大半天才理解他这句话,他眼睛都睁不开,就伸手把他揽过来,说好好睡觉。中原中也被他揽得突然,整个人就砸进温暖的被子里。太宰治的下巴搁在他头顶,手臂把他环住,转眼又睡着了,中原中也没有得到回答,还惊异愕然,这个位置过于温情了,他僵硬地缩在那个怀里,听得到自己老搭档的心跳,一下一下,隔着睡衣传过来,由耳膜一直传到脑里。
第二天他们结束了冷战,也不知道怎么结束的,好像一觉醒来,他们就又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了早饭。太宰治说你昨晚问了我什么,我太困了没听清。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他,眼神真挚,中原中也本能得觉得他在扯谎,他一定记得昨晚他问了他什么,但他不想戳穿,因为不论是否戳穿,他都不可能得到太宰治的答案,那还不如不问。太宰治说一会我去给楼下的阿姨道个歉,你去不去?他说那我也去吧,于是两个人拎着一篮水果去了楼下。阿姨抱着狗开门,看见太宰治脸上乌青还没退,中原中也额头上的伤倒是被头发遮了遮,阿姨说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火气,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聊一聊解决的?他们俩低着头接受长辈的教诲,同时说着抱歉那晚打扰你们休息了,阿姨说你们没事就好,室友嘛,有点摩擦也是正常。
好像全世界都在说他们不可能处的很久,芥川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中岛敦吓了一跳,说我听说太宰先生和中原先生不和……与谢野倒是毫不惊讶,但也不抱什么天长地久的希望,只说别闹出人命就好——当然啦,闹出来最好,我是医生嘛。没太多人看好他们在一起,都以为迟早要掰,说着啊这两个人,能撑过一年就不错了,但是居然撑过了一年,还是两年,数不清日子,反正就是撑过了。中原中也坐着与太宰治并排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往往觉得很玄幻,这是为什么?好像那毫无联系的三年还在昨天,那三年他对太宰治结婚这件事毫无反应,但现在,他光是想象太宰治结婚,他就想气冲冲地挨个找人询问,谁和自己一样瞎眼?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说你结婚了?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不是你先说你订婚的吗。太宰治反问。
你看不出我在骗你?他不信,太宰治那么聪明,人精向来是人精,他从来不觉得他骗过了他。
没有。他说。我确实信了。
真的?他将信将疑。
真的。太宰治点头。
中原中也的公寓花了大价钱,落地窗外是城市里最好的夜色,墨色的夜空与闪烁的灯光交织,说这句话的时候窗外的霓虹灯还照进来,照在太宰治脸上,照得他眼里流光溢彩,夜色攒动,纵是无情亦有情。这是第几年来着?他想,但他居然想不出来,种种往昔如同昨日,好像上一秒他还在菜市场门口遇到拎着个黑袋子、里面是提着钳子扒拉的螃蟹的太宰治。他说我订婚了,太宰治说啊我结婚了,然后他们互相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我不信。他松开手。
太宰治耸了耸肩。
你在等我吗?他又问。
太宰治不回答,而是侧过身吻了吻他,这个吻轻飘飘的,看不出深情与爱恋,但他听到他轻声笑了。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非常有趣,比如他们阴差阳错的三年之后又在了一起,两人满是误会没有解释,满是争吵没有亲昵,满是嘲讽没有情话,又比如现在太宰治都不肯说句好听的,他们开始抢遥控器,客厅的电视大,没人肯让出来。
人生都是搭伙过日子,搭得好就继续,搭不好就散。他也说不清他们现在算什么,如果非得算爱情,那这爱情真烂,但他接受了,太宰治握了把他的手,手心的温度却很真实。
啊,他想,就这样吧。
END
【芥敦】入夏少年二三事
# 十分正常的学院pa 同级生不同班
# 夏天就是恋爱的季节对吧?
# 第一次写芥敦!还请多多关照w
01.
气温这几天变高了,大部分学生都换上了清爽的夏季校服。中岛敦扇了扇胸前的领口,让几缕凉气透进来,穿着短袖他觉得还是很热。
刚打完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班上同学一转眼都跑去了食堂,中岛敦不想在这么热的天挤着排队打饭,于是他扇着风慢悠悠晃去小卖部准备买个面包。...
# 十分正常的学院pa 同级生不同班
# 夏天就是恋爱的季节对吧?
# 第一次写芥敦!还请多多关照w
01.
气温这几天变高了,大部分学生都换上了清爽的夏季校服。中岛敦扇了扇胸前的领口,让几缕凉气透进来,穿着短袖他觉得还是很热。
刚打完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班上同学一转眼都跑去了食堂,中岛敦不想在这么热的天挤着排队打饭,于是他扇着风慢悠悠晃去小卖部准备买个面包。
然而事实是不只他一个人想逃避闷热的食堂,走到小卖部的时候店面已经堆满了人,黑压压一片,连老板的脸都被挡住了。
中岛敦叹了口气,想着还不如好好吃食堂的饭,但他眼睛一扫又看见人群里有个突兀的身影站着,别人都穿着短袖,就那人还套着长袖的春季外套。
没错了,是芥川龙之介,中岛敦眨眨眼睛看得清楚了一些。
“你也来买面包啊?”他上前和排在最外围的人搭话。
芥川龙之介把脸转了过来,看到是中岛敦,点了一下头,“嗯,没想到人这么多。”
身边的人在不断地往前挤,自己和芥川却还站在原地不动,明明是先来的,一下子又被排到了最外面。
“你这样排到午休结束也吃不上东西啊。”
中岛敦抓了抓头发,看着芥川龙之介还是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
“算了,你在那边等会,我帮你买吧”,中岛敦指了指一旁空旷的树荫,下一秒就也跟着钻进了人堆里。
芥川龙之介的身体不太好,这个天气了他还是穿着外套防止感冒。
可虽然有些耐热的属性,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和一帮燥热的家伙推推搡搡地堵在小卖部门口,是今天运气不好,竟然遇上这么多人。
他现在看见中岛敦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手上攥着两袋红豆馅的面包,汗水把他参差不齐的刘海打湿了几根粘在额头上。
“喏,给你。”中岛敦扔过来其中一袋。
芥川龙之介看着面前的人额角划下一粒汗珠,晶莹剔透的,他默了好半晌,最后说了一句谢谢。
02.
其实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的关系还算不错,他们两家貌似住得挺近,所以基本上放学都会一起顺路回家。
但最开始的时候这条路只有芥川一个人在走,之后忘了是哪一天,一个白头发的男孩突然出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有些惊喜地问,“你是A班的芥川龙之介吧?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当时芥川龙之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向形单影只的他在盯着那人的紫金色漂亮眼睛看的时候忘了拒绝。
然后第二天第三天芥川都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自称“B班中岛敦”的人,从此这条路就变成两个人一起走了。
今天的中岛敦的话也很多,芥川龙之介想着,早知道当初他们相遇的时候自己就该头也不回的走掉,而不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随便你”。
中岛敦从他的数学老师国木田先生开始说,说他又被气得折断了几只钢笔,芥川龙之介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平淡地回应了几句,然后中岛敦便接着说下一个话题。
他说同桌宫泽贤治带给自己品尝的鲜牛奶很好喝,又说C班的蒙哥马利总是来找他借教材书,再说到泉镜花课间向自己请教了几道英语题。
因为放学比较早,太阳的威力尚在,穿着外套的芥川龙之介走了一会便觉得有些热了,他看着一旁的中岛敦还说得神采奕奕,短袖的袖口在挥动时轻轻飘摆。
“我去买瓶水。”芥川龙之介指了指路边的贩卖机。
其实从中岛敦开始说C班那个名字很长的女生开始,芥川龙之介就觉得越来越热,不知道自己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因为身旁的人一直在说话让他感到烦躁。
“芥川啊,镜花酱她真的很努力哦。”
对,特别是听到这句话之后,仿佛一瞬间有火在身上烧了起来。
所以芥川龙之介想去做点什么清静一下。
贩卖机里列着五颜六色的饮品,芥川手指戳了几下,选了一罐柠檬汽水,他弯下腰伸手去掏掉下来的罐子,摸到手上就是一阵透心的凉爽。
身旁的阳光突然被影子遮去一些,中岛敦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也跟着弯腰歪过脑袋,想看看芥川到底买了什么。
芥川龙之介想要起身,一抬头却发现两人的脸处在了一片暧昧的阴影里,只是中岛敦没有发现的样子,他还正盯着自己手上的汽水看。
“是柠檬汽水啊...哇!芥川你这家伙干什么?!”
中岛敦惊呼一声,因为刚刚还在芥川手里拿着的汽水罐瞬间贴到了自己的脸上,极大的温差让他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太大惊小怪了,蠢虎,拿去喝掉。”
“诶?可...这不是芥川你要喝才买的吗?”
芥川龙之介瞪了他一眼,不想再说一遍,然后转身把衣领往上扯了扯。
中岛敦还站在原地捧着汽水心里干纳闷,他就没看见芥川龙之介藏在头发下面的耳尖变成了红色。
“快点跟上,走了。”
03.
中岛敦在鞋柜里收到了一封情书,女孩子的信上说请中岛敦放学后在教室里等她。
“所以抱歉啦芥川,今天我有点事,放学就不和你一路回家了。”中岛敦在课间把芥川龙之介叫了出来,双手合十给他鞠了个躬。
“好。”芥川龙之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留下中岛敦一个人紧张地抱着书包坐在座位上,他发现窗户并没有关,夏风把窗帘不断地吹起又落下。
远远地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在放大,中岛敦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看得镇定一些。
“中岛前辈?”
不一会门口探进来一个女孩子,几分羞怯的样子。中岛敦想起来了,当初他在开学典礼上发言,结束之后就是这个女孩子给自己递了一束花。
“请进!”他的语调不自然地提高了一些。
女生拽着裙子的下摆来到中岛敦的面前,于是两人就维持这个状态有些尴尬地站了好一会。最后女生咬了两下嘴唇,好让自己下定决心,闭上眼睛豁出去说了那句话。
“中岛前辈,我喜欢你!请问可以和我交往吗?”
空气仿佛有些刻意地安静了几秒,然后响起一个带着几分愧疚的回应。
“...抱歉...”
中岛敦抿着嘴看着她,然后又移开了视线,“不好意思啊,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04.
芥川龙之介在放学的时候被班主任叫住了,说麻烦他去实验楼送一趟材料。
等他送完回来的时候路过了隔壁的B班,听见教室里隐约有中岛敦和一个女生的声音,然后就在芥川龙之介经过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着低年级校服的女孩跑了出来,她红着脸,眼里噙着泪花,正好和芥川龙之介撞了个满怀。
“啊!对不起!”女孩慌张地低头道歉,芥川龙之介看着她擦去因为碰撞而掉出眼眶的泪水。
现在他大概知道中岛敦所谓的“今天有点事”是什么事了。
听到女生的脚步声远去之后,中岛敦从教室里走了出来,他看到站在门外的芥川龙之介,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芥川?你还没回家吗?”
“班主任让我去实验楼送材料。”
“哦。”中岛敦点点头垂下了眼睛,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失望。
“你把女孩子弄哭了?”芥川龙之介好像漫不经心地问。
中岛敦微微瞪大了眼睛,突然被问到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只好双手在胸前比划来比划去,“啊...这个是...是她来找我...然后...”
手忙脚乱说了半天总算解释了个清楚,其实芥川龙之介心里知道,他只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你拒绝她了?”
“是...但我也没想到她会哭,我真的没有欺负她欸!”
中岛敦说得义正言辞。
芥川龙之介今天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他把书包换了个肩膀背着和中岛敦并排走,中岛敦转过头看着他的嘴角有点往上翘。
“你在笑吗芥川?”
“没有。”
05.
听说A班的芥川龙之介又进保健室了,好像咳嗽得挺严重的。
中岛敦在午休的时候从走廊往A班里面望,没见到那个人,然后就听见路过的学生都在这样说。
保健室的门被轻轻叩了几下,不过许久都没有人回应,中岛敦有些急了就自己开了门。
房间里很安静,纯白的窗帘拉着让正午的光线变得很温柔,芥川龙之介大概是刚吃完药正在休息。
“怪不得不理我,原来在睡觉。”中岛敦小声嘟囔了一句,拉过来一把椅子在芥川的床边坐下。
他是来给芥川送水的,中岛敦想着,咳嗽吃药都需要喝水,总是麻烦医生老师倒水也不合实际,但是光留下一瓶水就走了的话,芥川醒过来也不知道这就是送给他的。
那么干脆就在这等着他醒过来好了,中岛敦又想,正好午休时间也足够长。
夏风偶尔吹起拉得并不严实的窗帘角,阳光透过窗外的绿叶在芥川的被单上撒上细碎的光斑,中岛敦等得有些发困,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芥川龙之介醒来的时候觉得肚子上很重,他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才发现是中岛敦趴在自己身上。白发的少年脸侧向他睡得正香,按芥川的心理想法就是一脸蠢样。
芥川龙之介动了动身子,他觉得被压着的地方都快麻了,然后中岛敦也跟着不安分地换了个姿势,力图寻找新一轮舒适的睡觉环境。
“芥川...”
中岛敦懒洋洋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芥川以为身上的人醒了,就想把他从床边撵下去。
“我...”
“你什么你,既然醒了就快点起来。”
“...喜欢你...”
这下床上的病人愣住了,他就愣在那,好像要等中岛敦笑起来,然后说一句“当然是骗你的啊”。
但是没有,中岛敦还是趴在那,甚至头都没有抬,芥川龙之介过了好一会才发现,原来中岛敦根本就没醒过来。
06.
等中岛敦醒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等芥川的时候睡着了。
他想伸出手想去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人紧紧地拽住了,可这里除了自己还有谁呢?还有芥川龙之介。中岛敦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然后就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
“蠢虎,你可算醒了。”
“芥川...”中岛敦脸有点红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芥川龙之介要拽着自己的手,反应了几秒后想把手抽回来,但那力道却变得更紧了一些。
“我...我是来给你送水的,等你的时候太困一不小心睡着了,所以...抱歉!!”中岛敦觉得芥川龙之介大概是在对于自己趴在他肚子上睡觉这事生气,所以不管怎样先装个可怜道歉再说。
可没想到手不但没有被松开,芥川还突然一个用力,中岛敦就被拉着扑到了那人的怀里。
“喂你干什么?”中岛敦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推上芥川龙之介的胸口,企图把自己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被对面的人听到了。
“你为什么来看我?”芥川龙之介有些咄咄逼人地问。
“什么为什么,不是说了来给你送水的吗?”
“保健室里有水,不需要你送。”
“可是我...”这个理由好像还蛮长的,中岛敦突然觉得在现在的局面下说不出口。
手上的力度放缓了一些,芥川龙之介看着面前乱眨眼睛说不出话的中岛敦觉得很有意思。
“你喜欢我。”芥川帮着回答。
然后他看见中岛敦顿了一下,眼神不可置信地瞪了自己一眼,心底秘密被戳破的慌张让抵在胸口的推力变大了,中岛敦想要站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芥川...我...”
哪里会给他逃走的机会,芥川龙之介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中岛敦的脸,硬生生将他拽了回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一双墨黑的眸子就像深潭,里面映着的中岛敦显然已经跌入其中,可这时心跳声有点太大了,就好像在提醒少年这是个陷阱不能陷入太深。
“混蛋芥川你放开我!”于是他恶狠狠地凶了一句,结果芥川龙之介却难得的笑出了声。
他真的把中岛敦放开了,颇有些傲慢地说,“你也太蠢了,中岛敦。”
“关你什么事?”
“就关我的事了。”芥川龙之介理了理衣领恢复了常态,看着完全不理解的中岛敦。
“因为我喜欢你。”
07.
课间的时候中岛敦在走廊上被数学老师国木田叫住了,“你和A班的芥川龙之介关系不错吧,知道他在哪吗?”
中岛敦摇了摇头,问怎么了。
“他数学作业居然现在还没交,人也找不到,你如果看到他让他赶紧把作业交到我的办公室来,听到了吗,刻不容缓!”
国木田老师气愤的推了几下眼镜,中岛敦看见他手里密密麻麻的计划表上打了好几个叉。
于是中岛敦找了半天,最后推开了天台的门,他绕了一圈,发现芥川龙之介正站在围栏的边上远眺。
“喂芥川,国木田老师找你呢。”
芥川龙之介闻声,转身走向中岛敦,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平淡地说 “作业我借给组长了,他抄完一起交。”
“哦,那就没事啦。”说完这句话,中岛敦便觉得有些尴尬,自从上次保健室的告白事件之后,他再也没和芥川单独相处过。由于新的病情不太稳定,芥川龙之介几乎每天很早就告假回家,自然放学都是中岛敦一个人在走。
在纸窗纱被捅破之后,他倒有些不清楚该怎么面对对方了。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他一边找了个话题一边往门口缩。
芥川龙之介看着他的动作,加快了脚步,讲着话的功夫便走到了中岛敦的跟前。“基本恢复了。”
“哦那就好...总...总之我们先回教室吧,马上要上课...”中岛敦说着用手去摸门把,可惜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芥川龙之介一把按到了门上。
“芥...芥川?”他看着对方突然凑近的脸咽了下口水,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
“为什么要躲着我?”芥川龙之介把脸又贴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问。
面前的人被挤得眼睛没地方看,他只好向下瞟着芥川校服的衣角小声说,“是真的要上课了,不赶紧回去的话就来不及了...”
仿佛是为了回应中岛敦的话一样,上课铃下一秒就在校园里回荡了起来。
这下平时循规蹈矩的中岛敦可急了,他一跺脚想把障碍物芥川龙之介推开,然后自己好翻过身去开门,可不想眼前的人不但没被推动,反而一把在胸前捉住了自己的手。
然后芥川龙之介整个人就吻了上来。
一个不算温柔的吻,是两个少年青涩的试探,中岛敦惊得忘了闭上眼睛,他看见远处的天空蓝得太干净了,他看见芥川龙之介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一开始只是唇瓣的相贴,很快一方便不满足于此,然而迟钝的人却愣着紧闭牙关,在对面几经探求后才肯松开一口。
两个人这样在天台门口吻了好一会,等上课的铃声都结束很久之后,芥川龙之介才把中岛敦放开。
中岛敦现在微微喘着气,他觉得腿都有些站不稳了,但仍然不服输地拧了一把芥川龙之介的手背,“上次你和我告白我明明都没回复你呢。”
黑发的少年背着光,他眯起了眼睛,好笑地看着处在自己阴影之下羞红了脸还要嘴硬的中岛敦,“那你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做我的男朋友吧,芥川。”
End.
后记
好学生中岛敦第一次逃课,逃课原因竟然是在天台上和新交的男朋友亲了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