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丨三笠丨Invictus 丨三笠丨Invictus 的推荐 shusanlishuinvictus.lofter.com
北邙冢葬西子人

「柯哀」伴郎伴娘有没有在恋爱

[图片]


 * 我现在要去赶场四点半的电影,但是为了避免我看完把这篇文丢进回收站销毁,我还是现在发吧。

 * 磕什么柯哀,不存在的,我磕的都是我心中相爱的人罢了。

 * 文也是赶场文,全文OOC,江户川柯南其实是醋王。写到最后不知所云,一言不合可能删帖。


 * 按例祝大家与爱的人终成眷属。


十七岁 《伴郎伴娘有没有在恋爱》


「1」


泽野诚义靠在侦探社的门框上咬紧了后牙槽。

按理说球场失意,貌才兼备的他应该去情场找一下快乐,若是能得到暗恋许久的...

null


 * 我现在要去赶场四点半的电影,但是为了避免我看完把这篇文丢进回收站销毁,我还是现在发吧。

 * 磕什么柯哀,不存在的,我磕的都是我心中相爱的人罢了。

 * 文也是赶场文,全文OOC,江户川柯南其实是醋王。写到最后不知所云,一言不合可能删帖。


 * 按例祝大家与爱的人终成眷属。





十七岁 《伴郎伴娘有没有在恋爱》



「1」

 

泽野诚义靠在侦探社的门框上咬紧了后牙槽。

按理说球场失意,貌才兼备的他应该去情场找一下快乐,若是能得到暗恋许久的女士的青睐那真是再好不过。虽说他悄悄准备了玫瑰作为献礼,但此刻他仍挣扎于莫名的自卑与怯懦,踌躇在这小小侦探社的门框线外。

 

「江户川。喂,江户川!」

他连叫了许多声,直到叫得失去了耐心,抬手在门框上狂敲三声,靠着窗的少年才将目光从书中抽回,施舍了他一个慵懒的侧眼。

午后阳光正好,夏末的米花余温不减,直教他们这些热爱奔跑的少年扔了帝丹过时的蓝色西装。少年平凡的黑框眼镜随意挂在衬衫领口,罕见地曝光了那一点都不平凡的俊逸眉眼。蓬松的阳光柔化了他过于沉稳的眸色,可来自秋的冷意还是教泽野诚义心下一紧。

 

「干什么?」江户川问他。

泽野诚义顿时一阵不爽,明明大家都在各自的领域年少有为,凭什么他江户川能毫无违和地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不但将大部分同龄人隔绝在圈外,还给人一种望尘莫及的挫败感。

 

是了,望尘莫及。

 

「我……」

张口结舌,他在心里啧了一声,

「我要去追B班的灰原。」

 

对面的人没有他意想之中的反应,刻薄地出言不逊也好,冲过来跟他打一架也好,通通都没有。

他只是看着他,摆出一副淡然的姿态,说:

「哦,你去吧。」

 

午休的结束铃适时响起,关东的名侦探将书撂在社团的桌上,插着兜向班级走去。社团的门框很窄,离开前他并没有侧身,不轻不重地撞开了泽野诚义的肩膀。

 

泽野诚义心中的烦闷瞬间达到了极点,他回过身,对那个背影低喝道:

「喂江户川,你和灰原哀到底有没有在交往?」

 

江户川柯南停下来回头看他,目光所及处没有了阳光,干巴巴得叫人想咽一口唾沫。

那人突然勾起了嘴角,

 

「我也想知道,那就你去问叭。」

 

 

「2」

 

毛利兰将过腰的长发盘成发髻,这样方便她打理这凌乱的侦探事务所。

「爸,以后你也学着照顾自己啊,我不可能每次都有空来帮你收拾空瓶。」

她略带埋怨地拾掇着事务所桌上的文件,抽空转头问抱着纸箱的少年,

「柯南搬家的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江户川柯南抬了抬手中的箱子道:

「呐,就剩这箱杂物了,基本都是一些书,搬完了就没有了。」

 

毛利小五郎横在办公桌椅之间,摇着空荡荡的啤酒瓶:

「不光兰要搬出去,小鬼居然也想出去独立门户了……留我一个空巢老人,一醉饮千愁啊噫呜呜呜呜呜……」

 

「大叔,你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喝出啤酒肚,还不如和我一起健健身。婚礼的时候岳父比新郎丑太多,兰姐还要不要面子?」

江户川柯南将纸箱在门口放下,抬手比了比线条分明的肱二头肌,很随意地打趣着颓废的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立马就蹦了起来,一脚踹翻了身边的空瓶,怒气冲冲地道:

「我就是长出像目暮那样的啤酒肚,也比那医生帅上十倍百倍!可恶,老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人见人夸帅的名侦探啊!」

「嘛……爸爸你就不要吹了,起开!」

毛利兰握着扫把轻轻打了一下毛利小五郎的小腿边,示意他让开,

「再胖下去,礼服就不合身了……柯南的伴郎服款式确定了吗?」

 

「嗯,兰姐你放心,当天我会注意不抢新郎风头的。」

十七岁的年轻侦探向二十七岁的毛利兰扬了个略显顽皮的笑,语气却慢慢放缓,欣慰道,

「兰姐负责做最美的新娘就好。」

 

「谢谢,我会的。」

毛利兰莞尔一笑,接而突然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

她匆匆跑向楼上,再下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纯白的礼盒,上面印着铃木财阀旗下某品牌的Logo。

「之前和园子去试婚纱,顺带就将伴娘的礼服确认下来了。不知尺码合不合身,柯南你回去的时候帮我捎给小哀,若是不合我们拿去改改。」

 

江户川柯南接下那分量颇重的礼服,嘴唇抿起一抹略显复杂的弧度。

「怎么,吵架了?」

毛利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抹情绪,呵呵地问。

 

「啊……没有。」

江户川柯南笑了笑,

「我只是没有料到,你这么坚持想让她做伴娘……那家伙,一直也没有回个准信,我还以为最终会换成步美呢。」

 

毛利兰摇了摇头笑道:

「步美其实也很想做伴娘呢,不过伴娘人选很早就定下了。」

她眼里是读不清的坚持,

「我希望,那里面有小哀。」

 

 

「3」

 

「我没有资格做她的伴娘。」

她重重抽了一口息,

「我打乱了她该有的人生,你知道的。」

随后灰原哀将手臂横在眼前,对他下逐客令,

「你走吧,你不要看我。」

 

一个月前他们的争执,仍历历在目。

江户川柯南提着书包等在校门外,静静望着那个纤细的身影。

与灰原哀交谈的是那天打扰他看书的泽野诚义,他在生物医学领域听说过这颗冉冉新星,这星也是个熟人的熟人。那个男的比灰原哀高出小半个头,若是光看外表,他们站在一起也算是般配。

但是这样不行,江户川柯南想,这个人依旧没能进入她的自我防卫圈,他们隔得太远了,他放心不下。

 

「Pass.」

他没头没尾地说。

 

灰原哀先行结束了话题,朝泽野诚义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留步的意思,仿佛他们刚才的谈话只是普通的学术探讨,深浅点到为止。

泽野诚义抬眼看了一眼江户川柯南,眼中是无声的倔强。

而灰原哀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二人并未有什么言语或眼神上的交流,江户川柯南只是很自然地等她走近,转身,起步,走在她身侧。

 

他还陪她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今天晚饭需要的食材。

食材很自然得提在他手里。

可一路无话。

 

米花二丁目21与22番地,十年来如一日,这两栋房子前段时间同时修缮了一番,21号的门牌变成了「江户川」,22号刷了一层崭新的白漆。

今天他却她拉进了21的铁门。

「等我一下,有东西给你。」

 

江户川柯南进门,提出了那只纯白色的礼盒,递到她面前,

「兰姐给你的礼服,伴娘的。」

 

灰原哀并没有伸手去接,她眼中浮现出一丝嘲弄,缓缓开口道:

「你现在一口一个‘兰姐’,叫得很顺溜?」

江户川柯南蹙了蹙眉,听到她继续说,

「你确定要去给毛利兰当伴郎?」

 

他回答:

「是啊,伴郎服都选好了。」

 

她轻笑:

「江户川柯南为什么不跨过时间的洪流和毛利兰相爱呢?」

 

他也笑:

「那灰原哀是要跨过时间的洪流,和泽野诚义坠入爱河?」

 

「若真如此,又干您何事?」

「哦,我乐意举双手双脚反对,你管我?」

 

虽然你一言我一语,瞧着两个人都很淡定,可四周的气温明显骤降了些许,话里针尖麦芒直直往对方心口要害扎。

灰原哀被他上一句话堵着了,下意识张了张口,一口冷风猝然灌进她脆弱的气管,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江户川柯南如沉水般的面庞终于破裂出一丝慌乱,旋即他颓然败下阵来。少年上前一步虚环住少女的身形,轻轻抚着她的背,叹道:

「好了好了,当我求你吧。我不想牵步美的手走红毯,你知道的。」

 

灰原哀还是没止住咳嗽,她的身体过于脆弱,偏偏在这时,真是令人气恼。

她一把推开江户川柯南,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转身取下先前挂在铁门上的食材,利落地拐进了22号,咣的一声合上了大门。

 

门内隐隐传来阿笠博士的发问,他在问灰原哀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还以为她不做饭了云云。江户川柯南悻悻地揉了揉鼻子,捡起扔在手边的袋子,也跟着拐了进去。

 

他翻了翻口袋,发现没带钥匙……

敲门。

无人应答。

敲敲敲。

Knock Knock Knock……

 

「您好,您的高糖高脂肪麦当劳宅急送——」

屋内一阵兵荒马乱,老人应声扑出来抢救。

「博士,你还真订了啊?」

无视阿笠博士瞬间变绿的脸,他悠哉地迈进门,将门口纸箱里的订餐传单抛在桌上。

 

她走到桌前,看了看博士,看了看传单,看了看他,眼神很不友好。

江户川柯南说:

「我拎了一路的菜,我得要吃一口。」

 

 

「4」

 

灰原哀站在教堂外,一字领的樱粉色伴娘裙配一双同色的细高跟,光洁的天鹅颈上坠一条Tiffany的Double Loving Heart,不善言笑的她此时表情有几分僵硬。

混血少女湖蓝色的眼下晕着桃花般娇嗔的妆色,整个人宛如这秋季一抹惊艳的晨光,看上去是那样的明艳动人,可触手不能及,也没有阳光本该有的温暖舒适。不论哪位宾客到来都要与这位令人惊艳的少女攀谈几句,但在听到她是阿笠博士17岁的养女时,他们不外乎会有些许的吃惊和疑惑。

灰原哀抬眼望了望身边的女生们,伴娘一行皆是毛利兰的闺中密友,而她是那个唯一的例外。没有人知道她对与毛利兰到底有什么意义,也有没有多少人明白,明明差了十岁,她为什么还会被选来做伴娘。

 

夏末秋至,气温也呈了个直线下降,原本定下的礼服中伴娘服格外吸睛——也格外冷。

灰原哀搓了搓裸露的胳膊,拍了拍僵硬的脸。

立刻,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到了她肩上。

「冷了吧?」

江户川柯南一直站在她身边。

这次的伴郎服也是各有千秋,披在她肩头得樱粉色的西装穿在少年身上并不显得女气,反而给人特别舒服的感觉。他内衬的不是衬衫,而是一件纯白的高领薄毛衣,黑框眼镜早就被服装师扔了,但为了减少一些奇怪的视线,他自作主张地找了一副金边的半框眼镜带上,那温柔的少年形象瞬间斯文败类了起来。

 

大概十年后的江户川就是这样一个人,冷静理智,却不再锋芒毕露,反而将曾经的正义与勇敢悉数转化成了拥抱世界的温柔,浑身都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距离美。

任何人都不能抵抗由他散发出来的吸引力,他们不自主地想去触碰那无法被深掘的领域,时间久了却又会无措地发现,他们根本摸不到门框。

而灰原哀站在门内,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她背贴着门,平静地注视着房屋中心的他。

 

「你拿回去穿好,一点规矩都没有。」

见他成为樱丛中唯一的白,她皱眉训道。

 

「披着!」

他也跟着她皱眉,这些年在身体问题上他从来不会退让。

 

「喂小鬼头,今天你多学着点,以后就知道怎么布置婚礼了。」

一旁的铃木园子见他们拌嘴,立马拿二人开涮。

 

「铃木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

男性的声音突然插入,

「江户川君和灰原同学又没在恋爱,这么说恐怕不好。」

 

铃木园子有些不满地回头:

「啊,我当是谁,原来是新出家的小表弟,叫什么……泽野?」

 

「泽野诚义,」少年一边接道,一边将自己的西装解下来,轻轻递给灰原哀,

「不介意的话?」

 

「介意的。」

江户川柯南在旁边应道。

 

泽野诚义转头瞪了一眼江户川柯南,举着的手却没有放下的意思。

「这家伙不擅长拒绝人,所以我就替她说了,介意的。」

灰原哀还没有什么表示,江户川就又打着哈欠推回了泽野诚义的手,微笑的蓝眸却闪过一抹警告的讯息,莫名令泽野诚义顿感危险。

这种危险的感觉,恍若踏入了沉狮的领土,而半寐的狮子已经开始敏锐地摆动双耳了。

 

「这是你问出的答案?」

江户川柯南问他。

「什么?」

他不解,语气有些卡壳。

 

他看见灰原哀隐蔽地拉了江户川柯南一下。

那种被锁定的感觉消失了。

他滴下一滴冷汗。

 

 

「5」

 

「真是抱歉,我家弟弟保护欲太强了。」

泽野诚义未来的表嫂是个温柔的人,她听闻了刚才在外场的小尴尬,所以在他进内场之后就立马赶来向他道歉了,语气软软的令人生不起气,泽野君却也不会忽视她眼中的宠溺。

「江户川君是兰姐姐的……?」他不解,这两个人并不是一个姓。

毛利兰笑道:

「不是亲弟弟,却是亲人。」

 

「那他和灰原同学,是在交往吗?」

泽野诚义并没有隐藏自己内心的疑虑与敌意。

那天他在楼下叫住灰原哀,也委婉问过这个问题。

回答他的是少女的沉默,她轻轻摇了摇头,但是非常简短地对他说,谢谢,对不起。

在侦探社里,江户川柯南也没有正面回答他,他要他自己去问灰原哀。可显然的,当他在江户川柯南面前说出灰原哀给的答案后,那个温和的少年周身的气场就变了。失落、烦躁、挫败,这些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负面情绪,有一瞬间在那假笑的眸底翻腾起来……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毛利兰歪头看了看站在内场门口的二人,缓缓绽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大概,不能简单用交往来定义吧。」

说罢,明媚的新娘就径直向远处跑去,留下泽野诚义一个人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6」

 

「稀奇呢,你居然耍起脾气来了?」

宾客悉至,典礼即将拉开序幕,信步走在教堂五彩琉璃的穹顶下,灰原哀毫无预兆地提起了不久前发生的小插曲。

江户川柯南眼镜上垂下的金饰晃动得厉害,大概如他此刻反常的内心。这些年这样的反差很少在他身上出现了,让她觉得有点意外。

 

见他不情愿搭理她,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欸。」

他用鼻音回答她,

「嗯。」

 

「问你话呢。」

「你知道的。」

 

「啊啦,我不知道呢。」

「那就不知道吧。」

 

灰原哀的面上终于浮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她小跑两步赶上他,伸出食指点着他的后背。

「小孩子不是我的恋爱对象。」

 

江户川柯南一把拉住了她捣乱的手:

「是,所以我早就替你Pass了。」

他紧接着问,

「之前司仪讲的流程记住了没?」

「唔,没有。」

 

她感觉牵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又无可奈何地放松,炽热的手心捂得她微微出汗。

他又问:

「那要不要去吃点东西,现在还来得及。」

她暗自吐了口气:

「哦,我要吃那盘核桃布朗尼。」

 

「等会我们最后入场,走在新娘前面,带着新人们的戒指。司仪说交换戒指的时候,我们就拿着去给他们。」

话题又回来了,她知道,他是在逼她。

 

「你很烦。」

她甩开他的手不走了,

「让铃木小姐来跟你走,我要走前几批。」

 

此刻,江户川柯南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年轻的侦探再也绷不住面上的泰然若是,回头时眼镜上的金饰几乎要打到她脸上。

他抬腕看了看精致的表面,觉得十五分钟足够他做完所有的事,于是猛地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往教堂无人的后花园拽去。

 

「喂,江户川,你……」

灰原哀险些被鞋子绊一跤,旋即却被按在了冷冰冰的墙边。

她急急抬眼蹬他,却见他咬着嘴唇摘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就那么靠了上来。

 

灰原哀不知道该对今天的妆容报什么样的态度。

她有点感谢这妆将她此刻通红的眼眶和发热的双颊遮得干干净净,可太恨这个妆,它每时每刻都在夸大她愿意表现出来的娇嗔和软弱。

她想开口去咬他,张口的那刻却顾及等会要站在聚光灯下的伴郎,牙齿没落下去,反而被他占了便宜。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禁锢住她的躲闪,也将她从冰冷的墙拉回他温暖的怀抱。

她没有办法,伸手去点他腰间,他痒到了,这才退了回去。

 

「你躲什么?」

江户川柯南温热的呼气抚在她脸上,开口问她,

「又不是第一次。」

灰原哀怒瞪了他一眼,眼中是泠泠的水光。

这个可恶的女人,江户川在心里暗骂,于是他又吻上去,如同那年冬季的家门口,情不自禁的是他,情难自已的也是他。

渐渐地,他感觉到自己的西装被攥住,怀中的小姐有些站不住了,在慌乱得找支撑点,极其细微的呜咽在她喉中颤抖,毫无保留得传到他舌尖。

惩罚得差不多了,她的妆不能花,他想,逼迫自己放了手。

 

两个人额头相抵,平静了许久。

「混蛋。」

良久,她骂。

「我在生气。」

他还在喘气,声音却有点冷。

 

她沉默,他自顾自地说,

「我们曾说好的,一起对那段过去说了再见,一起向未来成长。灰原哀给不了江户川柯南解药,可她傻得用宫野志保救了工藤新一,那是什么时候你又觉得欠了我的,是这场婚礼?没有人去逼迫那对新人,所以我们祝福就好了。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兰为什么坚持要你做伴娘。」

然后他又恨恨地说,

「她都看明白的事,你又为什么装糊涂?你不要自说自话地给我定义心上人,我的心上人是谁,灰原哀你不知道?」

 

灰原哀睁了睁眼,她眼前有些模糊,可她不能花妆。

她伸手推开江户川柯南,片刻却又咬起嘴唇:

「嘁,我没带补妆用的唇膏。」

 

他望着她笑:

「你现在的样子和涂了唇膏有什么不同吗?」

 

今天,关东侦探的情商依旧不知道是爆表还是为负。

反正求生欲是零。

 

 

「7」

 

毛利兰是在那起轰动日本的爆炸案的第二天回到米花的。

她从大学请了长假,约了从大阪来的远山和叶,又匆匆去接了四年级的侦探团——他们刚度假回来,一行人奔进米花中央医院怎么都跑不到尽头的长廊。

毛利小五郎吊着右胳膊来接他们,额上挂了彩,走路还一瘸一拐。他们还见到了很多人,腿上打着石膏的目暮警部,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服部平次,还有刑事部大大小小的警官们。

这家米花医院几乎腾出了所有的空床位接纳在爆炸中的受难者,还有很多轻伤的人被转移到了附近,甚至更远的医院去。

她一边跑一边想,自己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服部平次床位边挨着的是曾经她家楼下打工的黑皮小哥,隔壁床位还有那位FBI的黑发男子,她甚至还看到了高中的世良同学……

没有工藤新一,没有江户川柯南。

那一刻寒气几乎瞬间就从她后背涌了上来,一同的还有眼眶的酸热。


服部挥了挥手对她说:

「没事的哦,想见柯南的话他就在ICU旁边的病房……不过他的状态也不怎么好,最好等那个小姐姐醒了再去看他。」

 

「小姐姐?」她茫然。

「那位灰原哀小姐姐啊,ICU里住着的。」

 

他们抱着果篮推门而入的时候,刚年满十岁的少年坐在窗边的轮椅上望着窗外。

ICU病房所在的楼层很高,可以俯瞰整个疮痍的米花町。

吉田步美颤着嗓子叫了他一声,他有些木讷地回头,蔚蓝的眼中打翻了深海的墨汁。

 

毛利兰知道,那个少年身上始终蒙着一层看不透的雾,雾后面有她追寻许久的真相。

可时间越久,她反而越是迷茫。

江户川柯南,不太一样。

 

她认识一个怼天怼地的正义少年,他无所不能,是她的青梅竹马,是她从天而降的黑衣骑士。

那样一个少年,满心装的都是世间的正义,他说要成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他说真相只有一个,他说犯罪手法终究是人类想出来的谜题,我总能解开。

他说我叫工藤新一,是一个侦探。

 

可他却是一个为了真相头脑发热的白痴,他从不考虑后果,仿佛时刻做好为正义献身的准备,会不自觉地将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卷入危险之中。

他也十足得粗神经,对自己的感情感到迟钝,让她饱尝暧昧的酸苦。

 

后来他永远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孩子。

 

头两年这孩子简直是工藤新一的翻版,有着卓越的正义感和破案能力,还有来自阿笠博士的装备支持。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的父亲——“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是怎么回事。

可她觉得人生没有什么从头再来的荒唐事,人只能老老实实遵循时间的洪流大步向前,心智与三观也会日渐趋于成熟,圣人们把这个过程称之为成长。

 

而江户川柯南没有成长为一个如十七岁的工藤新一一般的热血少年。

称之为温血动物可能比较适合,可能这几年见惯了风浪,见够了世面,他对待人世的态度都是理性的,甚至过于理智。

他头脑清晰,仍信奉正义,却不会绝对地划分黑白;不受人摆布,不盲从大流,鼓励思考,亦不过分说教。

简单来说,他信奉自己内心唯一的方向标,是欢笑与血泪堆砌而成,只是毛利兰一点都不清楚它们来源于多少经历与案件。

按理说,没人能将他轻易击垮了。

 

「兰姐姐,你们来了啊。」

他开口,明明并没到变声期,嗓音却是含砂般的沙哑晦涩。

三个同龄的孩子几乎同时就哭了。

他们一路上来早就听人说烂了,说江户川柯南是福尔摩斯在世,是剿灭跨国黑衣组织的最大功臣,是阻止更大规模爆炸的救世主。

那天的东都铁塔弹雨连天,他们最后将他救出来时,他怀中的少女呼吸都没了。

 

半大的少年紧紧攥着少女的手,无论人们怎么问,只有两个字密集在他喉间:

「救她,救她,救她……」

可任凭人们怎么用力,也掰不开他如铁般握着少女的左手。

服部平次额上淌着血,对他吼:

「工藤,你放手,再不放,小姐姐就真的没了。」

 

他一怔,下意识松开了手。

救护车的声音由近至远,江户川柯南突然打了个冷战,踉跄追了两步,却一头昏死在飞驰而去的车后。

后来急救室的灯亮啊亮,亮到少年苏醒,亮到他瘫坐在走廊的拐角经历夜尽天明。

 

隔壁ICU病房里,少女苍白的脸上罩着硕大的呼吸机,心跳仪一声一声,绿线过得脆弱又缓慢。

毛利兰看到江户川柯南的左手就跟着那样的节奏,一下一下微弱地痉挛。

 

在江户川柯南理应成长成工藤新一的轨迹中,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她当时盯着他看了好久,觉得陌生,觉得熟悉。

后来就释然了。

 

她看到那曾经贯穿她青春的少年蹲在灰原哀的床前,将少女插满输液管的手贴在他隐蔽的泪上。床上的少女睁了睁无焦的双眼,使了使力,最后微不可闻地问他:

「干嘛?」

他说:

「我好怕当时松了的手,再也握不住你了。」

 

回答泽野诚义的话,毛利兰曾经用来回答过自己。

曾经的纷繁杂念携着场景,在一瞬间划过二十七岁的毛利兰心头。

宾客云集中,她扑进丈夫怀里,余光瞟见不远处的少年少女,好像是又吵架了,但好像气氛不是那么僵硬,有点别扭,又有点甜蜜。

 

为什么要让灰原哀当伴娘呢?

记得那天花雨漫天,阳光铺撒,毛利兰从少女手中接过戒指,轻柔又慎重地套给那个将伴自己一生的人。

她的余光能瞟到她的丈夫亦从少年手中接下星钻,而少年退后一步,与少女并肩,蔚蓝的眼中盛满了最真挚的祝福。

 

这一刻她觉得,她正式将他交到灰原哀手上了。

所以在这个她自己非常幸福的时刻,她想让灰原哀真实的感受到她的感受,同时将祝福带给这个被天使吻过的少女,让她能抛下一切顾虑去爱。

 

最后,毛利小姐踮起脚尖,为爱人送上一个甜蜜的吻。

 

 

「8」

 

他端着核桃布朗尼,

「只许吃一个,不然又要进胃科病房。」

少女接下,白了他一眼,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

 

江户川柯南挨着她望着远处喧嚣的人群,突然有些孩子气地问:

「诶,要不要去抢捧花?」

灰原哀叼着叉子,

「不要。」

 

「去嘛。」

「要去自己去。」

「抢到了下一个我们?」

「白日做梦。」

 

「喂,我们其实二十七了。」

「啊啦,你对过去说再见了,所以你十七。」

 

今天的江户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他笑了笑,都等了十年,再等等也没啥。

 

 

「9」

 

「喂兰啊,那小鬼和小姑娘到底有没有在恋爱,我看气氛古怪得很。」

 

「都说了,我都说了,在啊在啊!」

 

 

— END. —


原石×1000000

火系都很活泼开朗,对吗迪卢克

冰系皮肤都很白,对吗凯亚

雷系都是大长腿美女,对吗雷泽

  风系都很矮,对吗琴

岩系都很成熟稳重,对吗荒泷一斗

火系都很活泼开朗,对吗迪卢克

冰系皮肤都很白,对吗凯亚

雷系都是大长腿美女,对吗雷泽

  风系都很矮,对吗琴

岩系都很成熟稳重,对吗荒泷一斗

不语

追寻之间(下)Leon Ashley

6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母亲的生日宴了。


在拒绝了来自各方优秀青年的邀请后,艾什莉终于得空向着海边出发。想起母亲身边有着许多兄弟姐妹的陪伴,她的心也不似几日前忐忑又不安了。刚刚,她将赠予母亲的礼品亲手交到她手上时,母亲带着爱意,温柔地抚摸了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般,虽然言语不多,但艾什莉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爱与包容。


想到这里,艾什莉的嘴角微微上扬,看着不远处的大海,不由得一阵心静。母亲不喜欢太过正式的宴会场合,再者名义上又是家宴,因此父亲最后决定,将生日宴会的地点设置在了与海边接壤的度假酒店,艾什莉自然喜欢这里,毕竟在很......

6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母亲的生日宴了。

 

在拒绝了来自各方优秀青年的邀请后,艾什莉终于得空向着海边出发。想起母亲身边有着许多兄弟姐妹的陪伴,她的心也不似几日前忐忑又不安了。刚刚,她将赠予母亲的礼品亲手交到她手上时,母亲带着爱意,温柔地抚摸了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般,虽然言语不多,但艾什莉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爱与包容。

 

想到这里,艾什莉的嘴角微微上扬,看着不远处的大海,不由得一阵心静。母亲不喜欢太过正式的宴会场合,再者名义上又是家宴,因此父亲最后决定,将生日宴会的地点设置在了与海边接壤的度假酒店,艾什莉自然喜欢这里,毕竟在很早之前,她就迷恋上了和蓝色有关的事物,大海,也不例外。

 

她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饰物袋,里面是那枚小小的灯具挂件,除此之外,她又从自己的西装外套里翻出了宴会开启前,某位不知名的服务员塞给她的卡片。

 

 

“两小时后,艾什莉,如果你无聊的话,你可以逃向这座建筑外的那片海。”

 

逃?两小时前的艾什莉看到这个字眼,不免有些忍俊不禁,她想,他还是记得他们之间的某些对话,并且,他也没这么不解风情。

 

于是,她将这张卡片默默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静静地等待两小时之后的赴约。

 

而现在,艾什莉正站在沙滩上,并且,还脱掉了不太适合漫步的高跟鞋,将双脚放肆地深陷在细密的软沙中。她感受到海水的声音犹如夜半的精灵,萦绕在她的耳畔,带来生命悦动的同时,连带她脑海中时不时出现有关实验室的数据都被无故地沁入了海水淡淡的咸味,如此放松的瞬间,令她暂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看来,我们的研究员好像很惬意。”

 

在休息之余,艾什莉终于听到了在背后响起的阔别六个月的声音。她按下自己内心的激动,带着点小孩故作大人的那股劲,没有回头,而是有点赌气地说:“那我们的特工先生也很惬意嘛,毕竟很意外地迟到了。”

 

“咳咳。”

 

里昂自知理亏,在艾什莉的身后假装咳嗽起来。却不料,在他忍不住想先一步看向女孩时,她却抢先一步提着高跟鞋轻快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好久不见,里昂。”随着女孩好听的声音响起,里昂凭借着身高的优势,边从手中自然地接过女孩的高跟鞋,边假装不经意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艾什莉。”他如是说道。

 

回答他的,是女孩情不自禁的笑颜。

 

相较六个月以前,艾什莉看着成熟了很多,虽然他们之间经常保持着电邮的联系,但除此之外,便再无更多的见面机会。她的头发长了些,还有些可能是因为熬夜的关系而不断加重的黑眼圈……但也有可能是海边的灯太暗的关系。

 

意识到自己可能发了会儿呆,里昂下一秒唤了对方一声:“艾什莉——”


“里昂——”

 

没想到,除了里昂以外,艾什莉也有些话要说,双方异口同声地称呼起对方的名字,倒显得有些不能声张的尴尬,对此他们不由得都愣了一下,随后,双方都不好意思起来。

 

“…要不,我们沿着海边的公路走走?”里昂真是不懂,活了这么久,还会因为这种事而有点不知所措。

 

艾什莉倒是马上反应过来,她高兴地跑去冲洗脚部的清洁区域,回头时笑道“可以啊!等我一下!”

 

里昂看着路灯下如此活泼的少女,他轻笑着摇头,顺着她的脚步向前方走去。

 

 

7

 

此时正是接近大路上人少的时间,他们漫步在较为宽大的公路旁,呼吸着海风送来的咸香。

 

重新穿上高跟鞋的艾什莉,又与最初和里昂见面时的那副模样,平白的多了些稳重。女人都是这么神奇的吗?里昂心里想。又觉得,也有可能仅仅是因为,艾什莉总是特别的。

 

“里昂。”

 

他听到艾什莉在叫他,便侧头看向那个笑意盈满眼眶的女孩。

 

“从我们见面开始,你好像一直若有所思,怎么了?”就如同在西班牙之行那般,她经常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

 

“我……”里昂沉默了会儿,正巧此时,他们在经过一个路灯,于是里昂便停了下来。艾什莉看着他如此郑重,也不免有些紧张,手指捏紧了还未交出的饰品袋。

 

“抱歉……”里昂看着眼前的女孩,想了想,终是无奈地说,“之前回复你有点敷衍。”

 

这似乎是他不知道如何解决的解决方法,不过只见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眼前人突然从紧绷的状态仿佛一瞬间卸下了重担似的,过了会儿,她还用那种你别说话,我懂得的眼神对他点了点头。

 

里昂怎么觉得她都知道他下一步该做什么似的。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一定要加入这个研究,据我所知,它所背负的生命或许你无法承受……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而且,你明明前段时间还常有间歇性的梦魇不是么?”里昂的不解写在脸上,问话突然便多了起来,艾什莉不知是自己眼花了,她看到的此刻的里昂,竟然不似在任务执行中那般的强大,反倒像个小孩,将自己内心的不解全盘托出。

 

是过去的……事吗?艾什莉很想问,是过去的事让你惧怕失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在绝境之际说出那句‘这次一定会不一样呢?’她突然很想抱抱眼前这个人,但她还不能这么做。为此,她捋了捋自己的情绪,重新拾起面上的笑意。

 

“我想你是担心我的。”艾什莉郑重其事地看着他,发现里昂眼神中的歉意与隐约的担忧,她的内心没来由的平添了一丝安慰,或许比起过去,她于里昂一样,有着不可忽视的重量。

 

于是她默默地向着眼前走去,只在里昂身前站定,“你是害怕,我再次经历那样的事?”

 

说罢,艾什莉将手中已经留存太久的饰品袋拿了出来,并用眼神示意里昂把左手伸出来。

 

里昂看着她把自己一早就注意到的纸袋放于手中时,他略微掂了掂,很轻,然而此时,他的耳朵里又被海风灌进了艾什莉的声音。

 

“请相信我,里昂,就像拿起那盏蓝色灯火去救你一样,那时我一无所有,但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一定要救你。”

 

“现在,我依然有着这样的想法。如果可以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去帮助你,帮助更多的人,我总是为自己感到自豪的。”

 

“所以,请以后帮我当做你可以信赖的人,而不是你要保护的人,可以么?”

 

第一次面对里昂,能够说出这么坦然的话。女孩的笑颜之下,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笃定,她在说服里昂的不坚定,也在说服自己的退却。她明知道,里昂曾经面对的何止是她目前所学的那么简单呢?真相往往比她已知的更加荒诞吧?她并不想永远成为白宫里的金丝雀,不想成为童话故事里永远等待的公主,不想永远遮蔽在里昂的阴影之下,她有这个自信和无畏,能够站在里昂的身前。

 

“等着我,里昂。”

 

她想起那段古堡的经历,她对自己的鼓劲,她完成了许多的不可能!她想,或许有可能,她这辈子都会与他追寻。

 

里昂握着女孩给予的物品,他虽然不知道手中的是什么,但此刻她的一番‘豪言壮志’,不由得让自己的内心有一阵不可名状的震动。他是惊讶的,少女的目光,犹如洞悉内心的射线,在这一刻,将他层层堆叠的意识一步步抽丝剥茧,他日日夜夜用无数次的催眠,才能勉强建立的信念,被女孩口中的信赖二字掀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是的,他从来都不仅仅只是把她当做要去保护的人,尽管他下意识地认为了解、守护有关她的一切是总统特派的命令,是他的职责所在。

 

只是工作就好了,他经常这么认为,却也会在午夜梦回时常扪心自问,只是工作,这么简单么?

 

里昂深吸一口气,他为自己迟来的坦诚感到抱歉,同时也为女孩的勇敢,感到庆幸。他伸出右手,向着眼前的女孩微微得伏身。低沉的声线略微染上了独属于此刻的惬意。

 

“那…聪慧勇敢的艾什莉小姐,以后的日子可以多关照一下偶尔会迟到的特工么?”

 

——————

 

“所以,你送我得是什么?”里昂好奇地捏了捏手中的饰品袋。

 

“你可以打开看看。”艾什莉有点雀跃,“我敢保证,你不会在其他地方发现一样的!”

 

里昂看着她有点骄傲的小表情,顿觉有些可爱,他小心地撕开袋子上的胶贴,才从纸袋里取出。

 

“挂件,还是盏灯?”里昂顿时有些疑惑。

 

“看这个。”艾什莉按了下挂件底部的按钮,瞬间,这枚精巧的灯具便散发出了幽深的蓝光。

 

“这是……”里昂呆住,将灯具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左手掌中。“你做的?”

 

“一半一半。”艾什莉笑着看着他,遂自豪地说道:“我希望你在执行任务时,能够带着它,它很轻,应该不影响携带,并且,也是当初多亏了这股蓝色的光,我才能救你出来。我想,或许,它也是个幸运的标志。”

 

少女的真诚总是在不经意处就能触动到他,里昂看着在手掌中散发着光芒的物件,内心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和。

 

“谢谢你,艾什莉,我会带着它。”里昂听到自己对女孩说着。

 

他想,这不单单是她的愿望,也是他对于未来的承诺。

 

 

End

 

 …………………………………………………………


十分感谢您能阅读到这里!RE背景下的他们真的很令人心动。在我的心里,在这场生死逃亡之后,他们两个人仍然要去尝试回归现实的生活,但无一例外的,这不同寻常的经历将会在他们的内心中播下一粒种子,促使他们在日后的生活与工作中有意识地向彼此靠近。

我认为艾什莉是有这个能力和魄力的女孩,尽管她很年轻,但她仍愿意冲破父母和身份的枷锁,向着她内心所设立的目标进发。她在逃亡过程中对里昂提起想当特工的誓言,也绝不是她的一时兴起。我想早在那时,她便已经决定这么做,里昂是她的榜样,她想与他并肩而立。

文中的里昂会比较被动,也是因为我认为他要跨过许多脑中预设的障碍,才有可能笃定内心的想法。或许在我看来,他需要有人不断地去敲打,鞭策他,他才有可能意识到自己的真正想法。艾什莉只是一个普通的任务目标吗?我想重置版中,他从未细想这句话,因此,在这篇故事里,我希望能有人点醒他,当然,艾什莉也同样用自己的行动向他证明他们是可以互相追寻的。




 

 

 

 

 


West·山月

【Leon/Ashley】黎明之后

      发生在直接恋爱之前的一段故事。


  客机穿过云层,像蜡笔一样在蓝天上画出一条细长的白线。街道上覆盖纵横交错的树影,而日光在水中浮游——如果遇到这样的好天气,又正逢假期,他总会独自前往街角的咖啡厅,点上一杯手冲的曼特宁咖啡,打开报纸,然后在那儿懒洋洋地待上一个下午。

  “好久不见啊,里昂。这段时间又在忙工作?”

  “是啊,忙死了,差点把命都给交代了。”

  他笑了笑,照以往的惯例点单。老板默契地停止和他的对话,走到了吧台后面。这家咖啡厅的生意不算很好,名为查理斯的老板对咖啡的品味十分独特,又不爱迁就客人,因此...

      发生在直接恋爱之前的一段故事。


  客机穿过云层,像蜡笔一样在蓝天上画出一条细长的白线。街道上覆盖纵横交错的树影,而日光在水中浮游——如果遇到这样的好天气,又正逢假期,他总会独自前往街角的咖啡厅,点上一杯手冲的曼特宁咖啡,打开报纸,然后在那儿懒洋洋地待上一个下午。

  “好久不见啊,里昂。这段时间又在忙工作?”

  “是啊,忙死了,差点把命都给交代了。”

  他笑了笑,照以往的惯例点单。老板默契地停止和他的对话,走到了吧台后面。这家咖啡厅的生意不算很好,名为查理斯的老板对咖啡的品味十分独特,又不爱迁就客人,因此只有少数和他臭味相投的熟客偶尔会来这里小坐。他一直把里昂引为知己,觉得他不但对咖啡有着自己的追求,还拥有十分专一的口味。

  里昂从未解释过这个误会。

  查理斯永远不会知道,这位被他当做普通政府雇员的特工,并不是为了他的咖啡而来。里昂只是努力养成并保持自己的每一个生活习惯,通过熟悉的日常行为来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有些时候,他可以不用和枪支作伴,不用跟怪物厮杀,他仍然拥有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的机会,劫后余生的美好感觉更加令人珍惜,他必须将这种感觉植入心底。

  “来,你的咖啡。”

  “谢谢。”

  查理斯将赠送的曲奇饼干连同咖啡一起放在桌上。转头看见店内书架还是保持着原本的样子。“今天不看报纸了?”

  “没办法。”

  里昂短暂地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礼貌性地看向和他搭话的人。“生活很难一成不变。”

  话虽如此。他紧握手机,在下一条短信到来前,抿了口热气腾腾的咖啡,提醒自己该找个机会结束通讯。那样的话,他还有时间能够翻翻报纸。

  伴随着轻微的提示音,预览信息弹在屏幕上,里昂第一时间打开消息界面,食不知味地将咖啡咽下。

  「没你说的那么糟。」

  他忽略自己速度有些异常的心跳,一字一句地阅读来自艾什莉的消息。

  「不要小看我,里昂。我可是笔试第一名进的MIT,缺席一段时间的课程才不会害我吊车尾。」

  透过文字传来的活泼感令他忍不住扬起唇角,他在输入界面打下一排调侃的文字,想了想又全部删掉。

  「看来你适应的很好。」

  里昂按下发送键,正准备放下手机。但对面回复的速度很快。

  「或许,也不是很好?」

  他紧蹙眉头,将手指在按键上悬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出现在他的眼前。

  「校园生活的确令人怀念,但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我才是那个不速之客,贸然闯进了他们的生活。」

  ——他努力保持自己的习惯,却总是事与愿违。

  艾什莉只用一句话,就让他没办法再牵挂报纸。更重要的是,“保护她”已经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新习惯,他要如何按捺住飞往波士顿见她的冲动?里昂后知后觉地关上航班信息的查询页面,在咖啡凉透前将它一饮而尽。

  他将小费连同咖啡的费用一起压在了瓷盘的下方,转身向店外走去。查理斯一边拿着托盘过来收拾,看着他的背影问道:“这就走了?”

  “这里太热了,我得出去转转。”

  他听见一阵笑声在背后响起——

  才发现空调面板上固定显示的64华氏度,把他衬托的像个笑话。

 

  里昂漫无目的地走在人群里,看见广场屏幕上循环着电影的广告,电影讲述的是一个老套的故事:随波逐流的主人公如何在痛苦中觉醒,而后英勇地战斗。他不喜欢这种题材,这种题材不能给他带来丝毫有趣的代入体验。

  说实话,里昂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在被命运推着前行,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反抗。

  在人生的岔路口中他为自己做出过很多抉择,他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他不想再面对失去,他发誓每一个抉择都是发自本心。就像他在那场任务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艾什莉的工作邀请,拒绝了来自总统父女的额外奖励。

  在那场家庭式的庆功宴里,他唯一收下的礼物是艾什莉的私人号码,他告诉自己那是出于责任。因为她是自己不惜性命救下来的女孩,也是他拥有过的最好的搭档。她成全和弥补了他所有的遗憾,因此他有资格去在意她的平安,关怀她的成长。何况艾什莉不是他的恋人,他不会在等待消息的时候心急如焚,更不会在给出回复的时候忐忑不安,和她保持联系并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他永远都不应该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里昂下定决心暂时不要理会她的消息。即使下一秒钟他就打开了手机,一边回复,一边告诫自己:最后一条,再发最后一条,然后忘记她的一切,回到自己的生活。

  他想忘记。

  他无法忘记。

  他会想办法忘记。

  ——直到他真的忘记。

 

  里昂·斯科特·肯尼迪用一场西班牙之旅,将自己变成了特工界的传奇。即使有关艾什莉的报告被施加了最高级别的安全权限,但他孤身一人对抗光明教的事迹还是在私下流传开来。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位传奇特工提前结束了自己的休假,忍不住好奇他又会接下怎样的任务,揽下多大的功劳。

  哈尼根对里昂主动要求加班的行为不置可否,因为她不想走进同事的私人生活。流进银行户头的数字十分美妙,所以她没有任何怨言,只是按照他的要求安排了新的救援任务,然后在他出发前衷心地祝他好运。

  里昂很快就会发现,他的计划不会有他想象的那么管用,因为他的思想总是和他的意愿背道而驰。

  在这次救援行动里,他得到一个相当出色的女伴,梅兰妮曾为总统服务过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具备了优秀的战斗素养和敏锐的生存直觉。若非途中被自己人背叛,绝对轮不到他来帮忙。他们相处得十分轻松,以至于有足够的余裕在逃亡的间隙中插诨打科。托她的福,里昂想起艾什莉的时候并不多。除了让梅兰妮帮忙放下梯子的时候,面对敌人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的时候,跳过断点回头帮她的时候,不小心牵起她的手察觉到她不是艾什莉而飞快放开的时候——至少他每次都成功地控制住自己,将艾什莉的名字咽回了喉中。这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至少不会比“活下去”更加困难。

  有时里昂在更换弹匣的时候,会忍不住去想:为什么人生总是这样变化无常,他已经足够努力地保持习惯,以求让自己的生活一成不变。但许多不期而至的美好事物仍会降临到他的手里,紧接着幻化成一颗颗子弹,冲出枪膛,变作残渣。

  在这场行动里他表现得很好——真的很好。在西班牙形成的战斗记忆帮助他有惊无险地渡过了每一个危急时刻,他遇见了比当时更加强大的敌人,结果却毫发无伤。在最后一场战斗结束后,等待直升机到来前,他和他的那位魅力女伴一起在房间角落找到了一个木箱,木箱里放着一颗极尽奢华的金色宝石,他的女伴对这颗宝石的美丽啧啧称奇。在她面前里昂犯下了这场行动里唯一的错误。如果不是积累三天的疲惫在那一刻忽然爆发,他绝对不会说出那句。

  “品味不错,艾什莉。”

  哈尼根机警地切断了通讯,梅兰妮惊讶地闭上了嘴巴,里昂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低垂的眼眸如雾夜般阴霾。

  “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吗?”

  “当然。”

  梅兰妮一边庆幸自己没有对他告白,一边努力用大笑来化解漂浮在空气中的尴尬。“毕竟叫艾什莉的人那么多,谁规定非得是格拉汉姆?”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

  回归的途中,里昂再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里昂十分擅长于总结经验教训。回去后他开始刻意地忽视艾什莉的消息,或者将话题局限于表面的交流。他不再关心她的感受,也不去询问她的心情。他只是将艾什莉发来的每一条有关于她自己的消息看完后放进收藏夹里,然后隔上数小时回复一句“好吧”“有意思”或者“我知道了”。他很遗憾艾什莉将他的敷衍视作工作上的忙碌,虽然他偶尔也会担心艾什莉不再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

  他最后一次回复艾什莉的消息,是她用谨慎的措辞表达对他的思念,并询问他是否有空在一个月后回到华盛顿参加白宫的国会舞会,那将是她身为总统之女,代替亡母亲自主理的第一场政治公开活动。

  当时电视正好切到CBS的新闻频道,屏幕上不断回放着格拉汉姆父女出席公益活动的画面。艾什莉站在台上做着反对战争和暴力的演讲,吐露的每一个词汇都是那样地坚定而有力,就像高举着火炬的自由女神,眼中倒映着断裂的镣铐和锁链。直到她用哽咽的声音隐晦地提到自己经历过的某个黑暗时刻,和那位“带领自己走出黑暗的Company”。里昂仰头将杯中残余的白兰地一饮而尽,尽情感受那股辛辣却芬芳的酒液在他的喉管中燃烧。或许是酒精将他的神经麻痹,他在信息框里打下一句「也许吧。」然后假装开玩笑地告诉她。「I do miss you,but not that much.」

  他将艾什莉的演讲视频下载保存,作为最好的奖励和最珍贵的留念。里昂很高兴能够见证艾什莉的成长,她已经很好地回归了自己的角色,甚至比曾经的她做得还要更好。如果连他都能从艾什莉的身上汲取到那样强大的力量,那么全世界的人们也一定可以。

  他再次领悟到,自己握紧武器,从来都不是为了伤害,而是为了守护每一个像艾什莉那样耀眼的生命。他们会用灵魂点燃前行的灯火,为这个残酷的世界留下更多的希望。

  在入睡前,里昂一直凝视着角落里的黑暗,酒精给了他片刻的安稳,但代价是他不可能睡得太沉。那么至少做个美梦?梦里最好不要有艾什莉的身影。他侧躺在床上,轻抚枕下的军刀。然后缓缓地将身体蜷缩起来,给了自己一个冰冷的拥抱——在这一刻他终于可以不用欺骗自己。

  他不是不想她。

  他只是不能太想她。

 

  酒醒后的里昂给自己安排了更多的任务,包括对新人的训练。他尽量丰富自己的行程,这样他就有足够的理由缺席那场会让他们相见的活动。他离开美国,又回到美国,始终不能走得太远。他主动要求加入前往赞比亚的调查行动,飞到地球的另一端能为他节省不少麻烦,可申请报告却在临近国会舞会开始的前一天被退了回来。

  他希望能从哈尼根那里得到一个理由,却被她告知:“抱歉。安全权限不够,我无法查询。”

  一种糟糕的预感在他心中蔓延,最先浮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是梅兰妮从他口中听见艾什莉名字时惊骇的模样。里昂坐在沙发上,用力地将头发向后一捋,然后将茶几上的空酒瓶狠狠摔在地上。

  “Damn it!”

  他将手肘撑在膝上,将脸埋在自己的手中。片刻之后他起身开灯,拿起扫帚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扫进垃圾桶里,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然后里昂默默地坐回沙发上,注视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光。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开始回复消息。

  「不用担心,艾什莉,我会准时出现在那儿的。」

  然后他将手机抛在一边,在沙发上枯坐了一晚。黎明到来的时候他已经搞不清楚这一晚自己究竟睡了还是没睡,无数的念头像钢丝一样紧紧纠缠着他,不肯让他的大脑放松片刻。

  里昂始终没有想好,如果他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自己该如何作答。好在他从来都不愿意当一个瞻前顾后的人。天亮以后,一切事情都如他预想的那般发生,他平静地打开门禁,和特勤局的“同事”互相问好。

  “肯尼迪先生,请跟我们来一趟,有人想见你。”

  他笑了笑,说:“我知道的。”

 

  里昂很久没见到过格拉汉姆总统了。

  在那场任务后,总统赋予了他自由出入白宫的权利,但他从未行使过这个权利。所有需要直接向白宫述职的工作,都被他转交给了其他同事。他在特勤人员的带领下再次穿过那扇通向最高权力的木门,走进总统的办公室。地毯中间象征着国家的秃鹰标志格外醒目,上次来到这儿的时候他却没能好好欣赏。

  “总统先生,日安。”

  他身边的特勤以诚挚的语气,对祖国的领导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但总统没有说话,他背对着他们,独自站在落地窗前,微微抬了抬手。除了里昂以外的所有人都自觉地退出了房间,轻柔地将门带上。

  “肯尼迪先生,我请你过来,是想跟你谈谈我的女儿。”

  【他知道了?】

  ——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头。

  里昂将双手背在身后,警觉地绷直了身体。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展现出轻松或是关心的态度,然后主动询问格拉汉姆小姐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自己又能提供怎样的帮助。

  可他问心有愧。

  所以他只能有限度的沉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滞涩。“请讲。”

  里昂听见了一段短促的笑声,总统转过身来,脸上充满了笑意。“别那么紧张,只是一段闲谈而已。你过来的时候,看到会场的布置了吗?”

  “是的,我看到了。”里昂回想起一路来看到的景象,许多女性职员抱着花束和丝带,有条不紊地在各个走廊与房间内进出。被亮色点缀过后的白宫,要比他曾经见过的美丽和温馨许多。他轻微地勾出一个无人察觉的微笑。“是艾什莉小姐的主意吧。”

  “是啊。在这方面,艾什一向做得很好。”在提到女儿的时候,总统的语气忽然变得自豪。“你会为自己错过这幅美景而感到遗憾。”

  “这就是您亲自驳回我任务申请的理由?”

  “抱歉,肯尼迪先生。我认为你该休假了。”

  里昂很难从总统的表情里看出他真实的意图,他擅自猜测总统这句话里藏有别的深意,决定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再做一些争取。

  “您知道,我的任务一向执行得很好。”

  “哈哈。不要误会,我没有要开除你的意思。”总统的严肃只保持了数秒,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决定不再戏耍这位过于谨慎的年轻人。“我只是在担心艾什。学业、工作、会议、演讲,无休止的社会活动……她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完全可以把它当做一个私人请求——替我照看她一段时间。”

  【他不知道?】

  里昂仍旧无法从中解读出明确的信息。难道总统不是为了他在工作中无意间犯下的那个“错误”才将他叫到面前,而只是为了让他继续当一段时间的babysitter?总之,婉拒或许会是个更好的主意。

  “我想,您应该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肯尼迪先生。”

  总统将问题重新抛回给了里昂。但这回他没有寻求里昂的答案。而是将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以一种温和的态度呈现出直击人心的压迫感。“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但希望你不要把我的安排定义为让一个优秀的特工来‘照顾一个女孩的个人生活’。”

  “艾什是一个女孩没错,却不仅仅只是一个女孩。她的父亲为这艘承载着数亿人民生命与福祉的巨轮掌舵,她的背后是整个国家。”

  “但这并不代表她理所应当地享有特权。无论她自己渴望与否,那些优渥的资源与权力都会自己钻进她的手中,但同时她也为此付出代价。我想,身为‘拯救者’的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

  里昂微微垂眸,点了点头。

  他很清楚,比谁都要清楚。她是谁?她经历过怎样的磨砺?褪去光环的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对他有着怎样的意义?如果面对镜子谈论艾什莉·格拉汉姆,里昂相信自己能说上许久。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镜子里的自己,而是艾什莉的父亲,这个国家的管理人。他的理智为他做出了选择——聆听,而不是对话。

  如他所料,总统并没有等待他的回应,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有人都把艾什看作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幸运儿,特权阶级的公主不该有任何的烦恼。但那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她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她不得不活在聚光灯下,光照之处容不下任何阴霾。她的人生被谎言割裂,我想为她分担,但我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的恐惧、痛苦与孤独,永远都不可能和她感同身受。”

  总统以一种理性的态度向里昂述说从未向旁人吐露过的心声,他看上去冷静而坚实,只有眼白上淡淡的血丝暴露了他深藏内心的情绪,无声地将空气凝结,打乱了特工的呼吸。

  “艾什一定不希望我对你说这些。她总是喜欢逞强,讨厌成为别人的负担。如果被她知道,一定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不肯跟我说话。”

  “但我还是认为,这番对话是有必要的。肯尼迪先生。我现在站在这里,不以总统的身份,而是作为一个女孩的父亲,告诉你我所看到的一切。你和我都很清楚——她需要你。”

  总统用洞察一切的神情,平淡而锐利地击穿了他的防线。“就像你需要她那样。”

  【……他知道了。】

  被人看穿的感觉很糟糕,哪怕只是一个念头。在那样的神情之下,一切借口都是如此的苍白。

  里昂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窟。他将修剪整齐的指甲用力地划过手腕,疼痛不能唤回他的灵魂。好在他认为自己早就适应了痛苦,所以拒绝对他来说并不算困难。

  没有理由,不能敷衍。他被迫直视自己的内心,然后扼杀自己的感情。“我不能给她幸福。”

  “不要用寻常的眼光定义幸福,我不希望她的人生只是‘看上去’幸福。”

  “我会让她受伤。”

  “每个人都要经历自己的伤痛,伤愈过后才能真正长大。”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肯尼迪先生,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说。”

  “对你而言,什么是职责?”

  这个问题令里昂呆滞了半晌,在总统的注视下,他忽然忘记自己不再是一名警察,凭借本能背出了那段没能在浣熊市说出的入警誓词:“……我将保证我的私生活干净清白;在面对嘲讽、蔑视和危险时,我将保持镇定与勇气;我将严格自律,待人和善并永远乐于助人。我将在我的个人生活和职业生涯中永远保持诚实,我将成为一名遵守法律和内部规章的模范。除非工作需要,我将严守机密。”

  “很好。”

  他生硬的表现成功逗笑了总统,然后他听见了下一个问题。

  “那么,你还记得独立宣言的第二段内容吗?”

  里昂带着不解,犹豫着从脑海里翻出警校时期的课堂记忆:“出于对人类舆论的尊重,必须……”

  总统开口将他打断。“不是这句。”

  他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十分流利。“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没错,肯尼迪先生。”总统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看见他抿成刀锋般的薄唇,还有如岩石般坚固而不可摧毁的身姿。“我叫你过来,不是为了让你证明自己有多么对得起身上这身制服。”

  总统轻轻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西装,说道:“是为了让我自己对得起身上这身制服。”

  “为了让国家机器更有效率的运转,我们总是希望政府雇员把自己视作没有感情的零件。但人类不是机械,没有标准的开关模式。许多人会在这种混乱中混淆自己的人生。对此,或许不少玩弄权术的政客会乐见其成。但我有幸坐在这个位置上,必须时常提醒自己——人是目的,而非工具。”

  “请你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肯尼迪先生。职责之外,你也是公民的一员,和其他人一样,享有同样的平等和自由,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刚才说过,你将在个人生活和职业生涯中永远保持诚实。请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你爱我的女儿吗?”

    ——是,或者否?

  只能说,格拉汉姆总统不愧是以极高支持率从政坛中杀出一条血路的精英政治家,十分擅长掌控话语的节奏。当里昂发觉自己不小心被他牵着鼻子走了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进退两难。

  年轻的特工沉默半晌,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的心脏的鼓动声几乎要震碎他的耳膜。他挺直脊梁,然后在总统严肃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

  “这就够了。”

  总统右手悬空,在里昂的肩膀上方停滞了一秒,然后缓慢而坚定地按了下去。

  “艾什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会和她的父母一样坚强。”

  他掌心的温度不算炙热,却足以融化坚冰。里昂茫然地看着内心的思绪被洪水淹没,只有模糊的字母在水中沉浮,他竭尽全力将它们抓住,最终拼成的却是令他不愿接受的回答:里昂·肯尼迪永远战胜不了格拉汉姆——无论是父亲,还是女儿。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无奈认输,缴械投降。

  “您信任我吗?”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是否像是在祈求。

  “是的。我信任你,一如既往。”

  格拉汉姆露出一个微笑,用温暖的眼神注视着他,就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去吧,孩子。”

  “去见她吧……别让我的宝贝女儿等太久。”

  “别让她失望。”

 

  里昂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人让他感觉有些陌生。

  格拉汉姆先生为他准备的西服非常合身,和他以往常穿的工作服不同,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手工剪裁。不知道是否经过专业人士的建议,领带贴心地选择了和他眼睛一样的颜色,只是多了些灰调在里面。他将领带系好,手指在领带结上停留了一会儿——他没有给自己预留更多的时间,人不应该犹豫不前。

  里昂闭上双眼,用缓慢的呼吸来控制自己紊乱的心跳。他幻想自己回到了那个小岛,当双手从领带上放下的时候,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柄无形的利刃。他必须战胜恐惧,因为危险不再来自外界,而来源于自己的内心。他不想成为他人生活的摧毁者,也不想被他人摧毁自己的生活。他需要忘记背叛,学会相信……这一次,他必须跟艾什莉并肩作战。

  里昂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像乍起的疾风一样转身离开。白宫华贵的装潢不再吸引他的视线,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再引起他的注意。在这一刻他有重要的使命在身,“寻找她”已经成了他的本能,足以让他放下一切的杂念。他穿过觥筹交错的宾客,一眼就看到了艾什莉的所在。他没有停下脚步,再一次摆手拒绝女士的搭讪,站定在她的身后。

  里昂无视了那个在她面前哗众取宠的轻浮男人,伴随舞池边奏响的音乐,平静地说道。

  “Come here.Ashley.”

  女孩不可置信地转过身,金色的发尾随风扬起。他微微抬起的双手给了她足够的暗示,她露出一个像午后阳光一样温暖而璀璨的笑容,像小鸟一样扑进他的怀里。

  “天呐!你真的来了!”

  英俊的骑士沐浴着嫉恨与好奇的目光,将公主拥入怀中,从未感觉到如此满足。

  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将同情的眼神施舍给愚蠢的情敌——他和艾什莉之间的联系是如此紧密,他们的生命早已在一次次的生死存亡里被打乱重组,然后盘根错节,密不可分。

  音乐在提琴的催促下步入高潮。里昂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发出邀请,然后执起艾什莉的右手,然后将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他或许擅长战斗,却不擅长舞蹈。他努力收敛起自己的笨拙,在悠扬的探戈旋律里和她共舞。在一次旋转后他用指尖轻触她的小臂,似爱抚情人,隔着纯白的缎面手套,缓缓滑向她的手掌,然后如愿以偿地在艾什莉的脸颊上看见清透的粉红。

  艾什莉在舞蹈上显然有着更加出色的天赋。她不服输地踩着细长的高跟,用纤细的脚踝蹭过他的小腿。她将手肘抬起,在压到他颈前的瞬间轻柔地向外扬开,食指却忽然像刀尖一样绷紧。里昂在她的眼中看见了斗志,这是她第一次用对待敌人的态度对待他,但他却发现自己该死的迷恋这种感觉。

  他微微低头,靠近艾什莉的耳边,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想杀了我吗?女孩。”

  “不。”她眨了眨眼,发出银铃般悦耳的轻笑。“我只是不想死在你手里。”

  “所以我应该好好地教你怎样自保?”

  “最好是这样。”

  里昂将那柄无形的利刃递交给她,然后五指合拢,将她的手包裹在掌中,引领她将小刀捏紧。艾什莉未必明白这个举动代表什么,但这的确是他第一次下定决心将武器交到她的手中。

  ——在乐曲终结前的最后一刻。

 

  “你今天看上去……很棒。”

  “你也是,艾什莉。”

  “真不可思议……明明好久没见了,可我还是觉得跟你好熟悉。”

  “因为每天都有发短信?”

  “可不是么?幸亏有我每天给你发。你都好久没怎么搭理过我了,大忙人。”艾什莉佯装嗔怒,拍了拍他的手臂,但很快就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再次给了他一个拥抱。

  “不管怎么说,见到你还是很高兴。”

  里昂本以为自己会有许多话要跟她说,但真正见到她的那个瞬间,却觉得再多的语言也是累赘,因此他只是报以相同的微笑,说道:“我也一样,艾什莉。”

  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好好叙旧,艾什莉必须完成自己的工作,让这场活动能够顺利进行。一名白宫职员走到她的身边,提醒她马上就到预定的发言时间了。艾什莉纠结地望了他一眼,直到里昂向她保证自己会一直留在这里,他们会有足够的时间相处,她才提起裙摆,依依不舍从他身边离开。

  这时格拉汉姆先生正好也处理完工作,回到了会场里。艾什莉走到父亲身边,端起一杯香槟,用银叉在杯沿敲了敲,嘈杂的人声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里昂站在灯光背后的阴影下,视线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身为总统千金的艾什莉,并不像在他面前时表现得那样单纯活泼。当她优雅地站在人群中央时,那些令人仰视的高官贵胄也只能成为她的陪衬。她会用恰到好处的真诚温暖每一个人的内心,用若即若离的热情换来旁人对她的倾慕。正因如此,里昂才会觉得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束手束脚的笨拙感才格外可贵,虽然他有时也会为此感到十分抱歉。

  他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去聆听艾什莉的发言,将她的一颦一笑刻在心里。直到她一边说出那句“我们有幸活在当下,所爱之人齐聚一堂……”一边将视线投向他的时候。里昂遥举酒杯向她示意,然后在她忽然绽开的笑容中微微仰头,将酒液一饮而尽。

  这样寻常且又安宁的生活,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艾什莉终究还是把主持场面的工作交给了父亲和白宫管家。美其名曰酒喝多了必须得出去透透气,否则明天一早就会有总统之女宴席失态的糟糕新闻登上各大八卦杂志的头版头条。

  “你总是喝这么多?”

  “倒也不是……”

  艾什莉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只是今天特别开心。”

  或许是醉意为她带来勇气,她才主动挽起里昂的胳膊,漫步在白宫的玫瑰园里。草坪的清香代替了人造的香氛,夜晚的虫鸣盖过了乐队的丝弦,在这一刻仿佛忽然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又回到了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互相依存的世界。

  “又受伤了……”她在晕眩中将头靠在了里昂的肩上,指背轻轻地抚过他下颌处的伤痕。“听说你好久没休息。”

  艾什莉没有余裕去思考为什么里昂不但没有和她拉开距离,反而还主动接受了和她的亲昵。她花了一些时间来消化自己被他揽在了怀里的事实,忽然在耳边感受到他的呼吸。

  “听说你也是?”

  “我可没有你辛苦。没有吃人的动物,也没有举着电锯的怪人,无论走到哪儿大家都很欢迎我……”她补充了一句:“是真的欢迎,可不是那种想把我抓起来的‘欢迎’。”

  里昂忍不住被她的说法逗笑。

  “那也不是你整日连轴转的理由,艾什莉。”他用手指替她拨开滑落脸颊的碎发。“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因为我看到了你。”

  她一脸认真地望着他,尽最大的努力去组织语言。“我想帮助你,也想像你一样去帮助别人,但我没有能力和你一样在前线战斗。回来以后,我就一直在想,或许感情也能成为一种力量?”

  “如果我能把我所有的感情通过思想传递出去,会不会改变某些人的内心,会不会给那些身处黑暗的人带来一丝继续抗争的勇气,会不会……有人把我也视作英雄呢?”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情感冲击。里昂忽然后悔在她喝醉的时候问她这些,他只能独自清醒地站在那儿,被她眼中的火焰所吸引,因她深邃的爱意而迷茫。

  ——这并不公平。

  他决定测试一下艾什莉的清醒程度,所以他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和自己面对面地对视。里昂在昏暗的路灯下直视她的眼眸,看到她清透的瞳仁在微微颤抖。他听见了逐渐步近的交谈声,他忽然很想并真的那样问了艾什莉:“你喜欢捉迷藏吗?”

  她歪着头,笑了笑:“喜欢。”

  于是他将艾什莉拉进了海桐树旁的回廊下,让她靠在了白色的立柱上。里昂将手垫在她后脑勺与浮雕的中间,低头吻了下去——这并不是一个能让人全情享受的吻。他必须关注她每一个微小的反应,掌控好每一个步骤和时机,在最合适的时候咬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齿关,在有人从立柱旁经过的时候堵住她的轻笑,在她失去力气站立不稳的时候将她死死按在怀里。离开,然后再次亲吻,一直亲吻,直到她忘记呼吸,濒临窒息。

  里昂在替她整理滑落的肩带时,看见她心口处隐隐约约露出来的粉色疤痕。艾什莉像是忽然清醒过来,用手挡住胸口,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呼吸,一边小声地对他说:“……不要看。”

  他想到自己左胸上也有同样的伤疤,是在清除普拉卡的时候留下的,确认式地问了一句:“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嗯。”她搂住里昂的脖子,像小猫一样在他颈边蹭了蹭。“是你留给我的。”

  里昂不再指望能在这种情况下跟艾什莉正常对话,并衷心地祝愿艾什莉酒醒后不要想起今晚的这段经历——他可不想拿着铲子把整个白宫翻一遍,然后把她从地缝里拎出来。

  里昂将她直接送回了房间,离开前在她额上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他试图将自己的袖子从艾什莉的手中抽出来,却不是很顺利。“别担心,女孩。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留给你。”

  她眨了眨眼。“外勤那边……?”

  “我再努努力,他们就没饭碗了。”里昂决定把跟她父亲之间的对话当成永久的秘密,难得有兴致地对艾什莉开了个玩笑。“为了让纳税人的钱不在银行里积灰,他们只能打发我来给小姑娘上几节刀安全课。”

  “我可以吗?”

  “我认为你会成为一个好学生。”

  “你喜欢好学生吗?”

  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人会不喜欢好学生。”

  “好吧,我想让你喜欢我。所以,我会认真学的。”

  “……你该睡了,艾什莉。”

  里昂敛起笑容,用那双满是薄茧和伤痕的手掌将她的眼睛遮住。

  “不用害怕,我一直都在。”


  里昂靠在她床边休息了一晚,好在常年的野战生活已经让他适应了这样的睡眠方式。他从清晨的光线中醒来,将自己的手从艾什莉的手中轻轻抽出来,在内务处的帮助下找了个房间好好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然后悄无声息地回到艾什莉的房间。接着他花了不少时间来安抚从睡梦中醒来的艾什莉,让她不至于因为酒后的某些“可爱言行”而真的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拽着自己的头发,在崩溃了半晌后,忽然冷静下来。用那双湿润的小狗眼睛盯着他。“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不着急,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里昂将她可怜的头发从她手中解放出来,笑着说:“我会陪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真的?”

  “真的。”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艾什莉竟然想要去他家看看。

  在“要不要找个借口拒绝她”这件事上里昂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倒不是说他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至少他保证绝对不会出现跟其他女人有关的东西——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想要因为这种原因丢掉一个可人的女朋友,即使艾什莉还不是他的女朋友。

  问题在于,那个地方对他来说比起“家”或许更接近于某种“临时憩息处”,他不确定艾什莉是否会对其间的空洞意义感到失望。

  他给艾什莉留下了收拾自己的时间,然后借了一辆公务用车。他为艾什莉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然后下定决心一定要买一辆属于自己的新车。

  艾什莉不知道他心中的纠葛,兴奋得像是难得摆脱家人出门游玩的小女孩儿。里昂忽然有点看不惯她独自轻松的模样,用左手控制方向盘,右手覆在了她的手上。他以为她会害羞,但她没有。艾什莉看向车窗外,主动将手心翻过来,和他十指相扣。

  里昂因此不能确认她的表情,更不知道她是否会因为这个举动悄悄的脸红。她的耳朵藏在了蓬松的头发下,导致连唯一能透露她心情的小提示也不复存在。直到过了一会儿,艾什莉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里昂反倒紧紧地将她抓住,不令她如愿。

  她不可置信地转过来问他:“里昂……你不会打算就这样一直开到弗吉尼亚州吧?”

  他目视前方飞速变换的风景,微微挑眉——

  “Ashley.Why not?”


  养尊处优的小公主看样子并没有对他居住的地方失望,反而像他遇见过的某些普通女孩一样,对单身男人的家充满了兴趣。

  “朋友?前男友?”

  她摇了摇头。

  “好吧,我以为你至少去过某个男同学的家。”

  艾什莉从架子上拿起一张CD,举到眼前,灵巧地转了一圈。脚步停在里昂面前的时候,她说:“我才不会主动去别人的家。”

  “总有人邀请?”

  “轻浮的男人更让人讨厌。”

  里昂笑着将CD从她手中抽了出来。“好吧,让我来播放这个轻浮男人的音乐给你听。”

  他将光盘放进CD机里,切换到第四首曲目。在他看来Justin Timberlake的歌对艾什莉来说还太早。但他总能从里面挑出几首他愿意放给她听的——例如《Take it From Here》或者《Let’s Take A Ride》?

  里昂将手指从播放按键上拿开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垃圾桶里的酒瓶破片——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就该及早将袋子扔到楼下。可惜现在没有机会再去处理它们,只能希望艾什莉不要有那么敏锐,他今天没有对她说谎的心情。

  转身的时候,他在“When you seehow I put your life before mine”的歌声中听见了艾什莉的笑声,虽然十分轻微,却不曾被音乐掩盖。里昂不解地望向她,却立刻体验到了新的惊吓。

  “你竟然还留着这张照片?”

  “不要随便翻人的东西,女孩。”

  “对不起,我错了。”艾什莉捏着自己一尘不染的相片,假装用手指掸了掸灰尘,然后郑重地放回了里昂摊开的钱夹上。“我还以为它被扔在了那个岛上。”

  “幸运的是,它没有。”

  她用指尖轻轻触碰那张旧照片。相纸的角落有折角的痕迹,因此能看到许多由白色纤维形成的细小裂痕。照片上有些浅淡的棕色污迹,像是未能彻底擦拭干净的血渍。或许它还被雨水打湿过?否则她漂亮的头发不会那样发皱。

  “这张不好看。”她背对着里昂,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天真明媚。“我可以给你一张新的。”

  里昂走到她身边,不假思索地说道:“这张就很好。”

  “……是啊。”

  艾什莉抚上自己的心口,隔着衣料感受那道疤痕的起伏。“生命中会经历很多糟糕的事情,但不是什么都需要忘记。到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你说的没错。”里昂相当肯定她的说法。然后他耸了耸肩。“虽然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好看。”

  然后他听见艾什莉小声嘟囔了一句:“……气氛破坏者。”

  如果不是看她笑得那么开心,里昂或许真的会因为这个评价而去想办法跟她好好地“聊一下人生”——即使他每次跟艾什莉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心情好到像是把全世界的哲学家都扔进坟墓里,然后狠狠往上面铲了几层土,什么伤春悲秋的感悟都说不出来……但安慰受害者的活他可没少干。

  就在他被自己的想法逗乐时,忽然听见艾什莉说——

  “所以,现在你有我的两样礼物了。”

  “哪两样?”

  “号码和照片。所以你也应该送我一个礼物。”

  “我可不记得照片是你送的。”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拍的也算。”

  “好吧。你想要什么礼物?”

  “钥匙。”她转身坐在桌子上,用一只手拽住里昂的衣领,看上去很有一种如果他不答应就不肯松手的架势。“给我一把钥匙吧。”

  他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什么钥匙?”

  “你家的钥匙。”

  里昂毫不犹豫地说:“我可以搬去华盛顿。”

  “不用。”艾什莉弯起眼眸,松开他的衣服,在他肩膀前轻轻拍了拍。“不要为我改变任何事,这里就很好。”

  然后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边从里昂身旁经过,一边飞快地轻点键盘。

  他很快就听到了信息的提示音,然后他打开手机,看到艾什莉给他发送的一连串消息。

  「让我为你保留一把钥匙。」

  「这样的话,无论你去到哪里,你会知道你不是孤身一人。当你想要回来的时候,永远都会有人在这里等待你、迎接你和拥抱你。」

  「当然,想要亲吻也可以。」

  “哦……对了。”她站在窗前,回眸一笑,对着里昂晃了晃手机。

  “这条不用回。”








  能看到这里默认您不讨厌这篇文。

  短时间内不会写下一篇,希望能有机会看到老师们创作出来的更多的有趣的作品。
  对这篇故事的内容没什么要额外解释的,主题是“令人难受的不是失去的瞬间,而是在看到飘动的窗帘,盛放的鲜花,整齐的桌椅时却忽然想起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

  音乐方面依旧选择了符合年代和剧情的歌曲,感兴趣可以听一下。然后探戈的音乐推荐的是《Easy Virtue Tango》,但您也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曲目。
  另外这篇依旧是双箭头。虽然每个人的cp观不一样,但还是借这个机会表达一下个人观点。

  之前简中网络上有人夹带私货把制作组删除了Leon和Ashley在某个场景里的牵手画面的理由翻译成“不想让大家误会他们的友情。”但实际上原话只是没有限定阶段的“不想让他们看上去太过亲密”。

  我看过所有能在网络上找到的制作人平林良章的公开采访,他提到的关于Leon和Ashley之间的关系分别出现在两篇采访里,内容是

  “アシュリーやルイスなど、レオンを中心にした人間関係をより掘り下げるようにしています。”

  “オリジナルの「バイオ4」のストーリーを大事にしつつも、今作ではオリジナルのキャラクター性を重視してキャラクター同士の人間的ドラマにかなり力を入れました。具体的には、物語中盤に出てくるあのキザったらしい男との関わりだったり、アシュリーとレオンの関係にも掘り下げがあるかもしれません。”
  大意是重制4在尊重原作故事和角色性的基础上特别增强了角色之间更富有真实人性感的戏剧情节。深入挖掘了以Leon为中心的和Luis、Ashley之间的人际关系。并且二次强调了“或许可以进一步挖掘(思考)Leon和Ashley之间的关系。”

  除此之外并没有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属性下任何定义。所以我本人并不打算按照OG4的单箭头关系嗑这一对,同时会根据重制的角色相性,在二创里尝试对他们的感情关系提出各种不同方向的可能性。

  有趣的是重制里两位的塑造太过紧密,就像互相缠绕的藤蔓,以至于忽略任何一方对另一方的感情都会直接导致角色人格上的不完整。或许有不接受我这种诠释方式的玩家,视作ooc也没关系。

  但我个人的想法始终且只有一个就是“请尽情感受能感受到的一切,并在创作的过程中把角色视作真实的人类”——毕竟如果只重视角色的表面呈现,而不重视角色的人性变化,不就太过无聊了吗?
  感谢观看。

ハジメ

As Summer【HP/哈德/性转梗后续】

 • 她是星星还凉的影子,落在初夏的风里。



前言

  由于买了超级蛇院超级帅的衬衣风衣想给马天琴小姐姐穿,所以马天琴续篇来了

  但不是那种谈恋爱后续,简单来说,哈利和德拉科打算结婚了


警告:


 • 德拉科性转,名字不变

 • 然而为了自己好区分,事到如今终于给我流德拉科起了中间名,这人到底为什么没有官方公布的中间名!

 • 个人概念中的爽文,别讲逻辑

 • 马天琴马天龙性格存在差异,但归根结底他们都是德拉科·马尔福,具体参考前篇

 • 马天琴的中间名是我去翻了布莱克家谱,发现已有记载的第四代布莱克中有一个女性和纳西莎一样,是用花而不是星星来命名的,恰好我很...

 • 她是星星还凉的影子,落在初夏的风里。




前言

  由于买了超级蛇院超级帅的衬衣风衣想给马天琴小姐姐穿,所以马天琴续篇来了

  但不是那种谈恋爱后续,简单来说,哈利和德拉科打算结婚了




警告:


 • 德拉科性转,名字不变

 • 然而为了自己好区分,事到如今终于给我流德拉科起了中间名,这人到底为什么没有官方公布的中间名!

 • 个人概念中的爽文,别讲逻辑

 • 马天琴马天龙性格存在差异,但归根结底他们都是德拉科·马尔福,具体参考前篇

 • 马天琴的中间名是我去翻了布莱克家谱,发现已有记载的第四代布莱克中有一个女性和纳西莎一样,是用花而不是星星来命名的,恰好我很喜欢那个名字,所以决定的

 •  并不温馨的家庭剧

 • Draco Feels

 • Established Relationship

 • ⚠️Draco is pregnant⚠️





 • BGM:Alizée-Eden Eden








  这世上最受不了德拉科哭的人有三个。

  一是哈利·波特。首先他从来不善于应付哭泣中的女孩儿,更不要提哭泣中的德拉科。一般人哭了不想被人打扰,说话再难听可能也只限于“滚开让我一个人呆着”的程度,然而他前死对头现女朋友不同,如果试图去安慰哭泣的德拉科·马尔福,她会立刻爆炸一边否认事实一边给人下咒。哪怕后来哈利总算明白了无视她的眼泪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才是最好的选择,一看到德拉科哭,在理智可以阻拦之前他就又凑过去安慰人了。

  真是恶性循环,恋爱使人脑残。

  二是德拉科・莱克瑞丝・马尔福(Draco Lycoris Malfoy)本人。不论她自己如何否认,事实就是每个曾经和她同时在霍格沃茨上过学的同校生都一致赞同德拉科就是个娇气的大小姐,最典型的那种。家里有钱长得好看性格差劲,典型到可以直接拿她的光荣事迹去写小说,都不会有人觉得现实中真的有这么个人。可德拉科偏偏在这件事上没自觉,还觉得动不动就哭的女孩儿特没水平,殊不知在霍格沃茨时期,几乎全校都很佩服她能边哭边顺利给人下咒的实力水平。

  天赋,这都是天赋,学不来的。

  三是威廉·亚瑟·韦斯莱(William Arthur Weasley),一般人称比尔(Bill),现任古灵阁解咒员。倒不是说比尔和德拉科在私底下有什么接触——虽然哈利当初看到德拉科哭着抓着比尔的袖子不放时真的脑补了一秒的“我女朋友的前任是收养我的家庭里的大哥”这种恶俗戏码——德拉科和比尔的接触全是出于工作,霍格沃茨毕业后由于不想一直待在家里,德拉科向英国魔法界中或许是唯一一处不会在意她是个马尔福的古灵阁投递了简历,并且在通过考试后顺利被录用。所有新人解咒员在开始工作的前几个月都会安排一个有经验的人带领,毕竟解咒员是个危险系数很高的工作,妖精们可能并不是那么在乎巫师的安危,但他们还是很在乎自己的雇员会不会由于意外减少。

  于是,上班第一天,德拉科穿着墨绿色的衬衫黑色的风衣踩着高跟鞋,以一副不会输给赫敏的职业女性装扮敲了敲未来会属于自己的办公室的门,打开门看清了坐在里面的人之后,眼泪唰地就流了满脸。

  顺便一提,这可能是她难得不会否认自己哭了的情况之一,也是她作为解咒员职业生涯中最丢脸的事没有之一。

  比尔当时就被吓懵了,身为韦斯莱家最大的孩子,他对和自己年龄最小的弟弟同龄的德拉科·马尔福并不熟悉,提到马尔福,他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总是和亚瑟作对的老孔雀。第一眼没认出对方是谁的比尔立刻走过去想要询问她怎么了,快走到她面前时却停下来脚步,毕竟比尔对自己现在的脸有多吓人还是有自觉的,万一这女孩儿是被自己的脸吓哭的,他贸然靠近可不是什么正确选择。

  察觉到比尔想要后退的德拉科一时着急动作没过大脑,伸手扯住了对方的袖子。

  ……她要把这个归咎于哈利·波特带来的坏影响。

  与此同时,终于认出自己未来几个月里需要带的新人是谁的比尔更懵了,他不知道小马尔福在搞哪一出,非要说的话他脸上的伤和小马尔福脱不了干系吧?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这人直接就哭了!

  打算恶人先告状吗!

  于是两个人面色复杂地相视无言,直到早上才得知今天所有正式傲罗都有紧急任务于是傲罗训练休息的哈利路过古灵阁,一时兴起想来找比尔问问他有没有听说德拉科在哪儿,结果就看到了个让他瞬间想歪八百里的画面。

  也许是觉得救世主在比较有底气,两个巫师同样满头雾水地交换完情报之后,比尔忍不住又问了德拉科一句,你究竟什么意思。然后他们就听到德拉科带着哭腔说,“我只是想说句对不起。”边说边往哈利旁边靠,一句话说完,整个人都快钻进了哈利怀里。

  习惯了自己女朋友满脑子弯弯绕的救世主立刻明白了她在说什么,显而易见德拉科不会被比尔的长相吓哭,真是笑话,她和伏地魔住在一栋房子里那么久都没吓哭,怎么可能被比尔的脸吓哭?

  她哭完全是因为知道对方脸上的伤可以归结于自己的错,但实在拉不下脸和一个韦斯莱道歉,急得。

  让她道歉不难,八年级时德拉科对太多人道过歉了,接受的不接受的都有,德拉科也不是特别在乎。问题是在她觉得经验积累得差不多了可以尝试给罗恩道歉的那次,她话还没说完,谁也不知道罗恩在想什么,红发巫师噗嗤笑了出来。

  如果不是赫敏和哈利拦着,怕是毕业典礼就要在废墟里举行了。

  哈利刚打算帮德拉科补充说明一下,比尔就拍桌子爆发了。

  “你是在告诉我,”比尔一字一句道,他指着墙上的挂钟,声音越来越大:“你磨蹭大半个小时耽误这么多工作就是为了这个?!”

  “什么?!”德拉科的火气也蹭地上来了,“我好声好气道歉,你别不知好歹!”

  “你是来工作的,马尔福,但是第一天你就耽误了那么久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走后门进来的根本没那个实力所以才推卸工作!?”

  那句“走后门”彻底激怒了德拉科,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如今的魔法界真的不管有多少金加隆也不可能替一个马尔福敲开关闭的门,她费那么大力气取得了令人羡慕的N.E.W.Ts成绩、不安地等了那么久等来的工作机会,绝对不允许被这个人给自己带有偏见的评价剥夺。好不容易才止住泪水的眼睛又是一红,德拉科推开试图安慰自己的哈利,走到比尔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

  “睁大你的黄鼠狼眼睛,”德拉科咬牙切齿,“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但我他妈可不是个花瓶!你知道我是从哪儿活下来的,我敢用魔杖对着最强大的白巫师敢对着最强大的黑巫师撒谎,区区一个古灵阁入职测验还用我走后门?!”

  “社会是实力说话的地方,”比尔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以为自己还在学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你有实力?非常好!” 留着长长马尾辫的红发男人从自己桌子上翻出了一叠装在盒子里的莎草纸,嘭地放到另外一张空桌子上。

  “把这些咒语破译了试试。”他挑衅道。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大步走到桌子前坐下,一秒进入工作状态。直到破解出半张纸上的内容后她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抬起头,金发女巫气急败坏在不知何时只剩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空气比中指。

  “去你妈的阴险社会人!”她恶狠狠地骂道。

  另一边,早就趁机拉着哈利跑出办公室的比尔,已经从哈利口中得到了所有自己认为有用的关于德拉科·马尔福的性格信息。

  “虽然那是马尔福,”比尔心累地说,“但我真不想因为和她一言不合打起来所以被解雇。妖精们可不管你是谁你在这儿工作了多久。顺便,她那个动不动就哭的毛病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从来没真正学会过怎么正确应付的哈利以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同情地拍了拍比尔。“德拉科哭的时候你别理她就行了,真的。”

  也许是错觉,但有那么一瞬间哈利觉得比尔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

  结果,没听哈利建议的比尔在第一次被德拉科边哭边追着咒之后彻底明白了那条建议的正确性,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被追着咒的局面,奈何德拉科动不动就掉眼泪的频率实在太高,搞得有段时间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都相当奇怪。

  总之,看见德拉科哭比尔就头疼。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是哈利女朋友的份儿上,比尔可能早就随身携带麻袋看到她哭就往上套了。

  不过虽然德拉科的眼泪总是无法控制,但她落泪的原因还是有迹可循的。要么是被气到了,要么是遇见了不好解决的情况着急的,除此之外的情况比尔还真没遇见过。因此,在前一秒两个人还好好地讨论着这次的古文物上的诅咒是属于哪种类型、下一秒德拉科的眼泪开始就啪嗒啪嗒往地上掉的时候,比尔还是难得懵了一下。

  这又怎么了?他也没和小马尔福骂起来啊?

  德拉科早就成为被认可可以单独行动的解咒员了,然而有时遇见必须两人或以上合作的情况,妖精们总是倾向于让曾经一起工作过的人一同前往,因此他们的合作并不罕见。每到那时比尔和德拉科总是互相对骂毫不留情,但合作起来却真的有一定默契。

  如今德拉科参加工作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间,比尔很想说小马尔福什么情况下的莫名其妙情绪转变自己没见过,可是不行,这个是真的没见过,更不要说眼泪流着流着居然还呜咽了一声。

  简直要人命了。

  德拉科不承认自己哭的最主要的原因除了她真的意识不到以外,就是她真的不会哭出声,一般哭出声的时候都是因为她想哭。比尔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有什么能让她想哭的,正崩溃着,突然却听到德拉科吐字不清地开口:

  “我想吃冰淇淋……”

  ……?????

  隐约中比尔觉得自己抓到什么了。

  “为什么古灵阁不给供应冰淇淋。”德拉科还在自顾自委屈地念叨,“还没有出去的工作,还不能出去买,我只是想吃朗姆酒冰淇淋……”

  “我突然想起来,马尔福。”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的比尔合上手中的文件夹,镇定自若。“我们需要去一趟圣芒戈,之前有个触摸了文物的巫师被送进去了。哈利最近忙不忙?我们需要一个傲罗,我可以给他用守护神送个口信,让他过去时带上冰淇淋。”

  “他不忙!”德拉科立刻无视了事实坚定地说。

  接到比尔的守护神传信扔下了乱七八糟一大堆工作的哈利提着一盒朗姆酒冰淇淋刚踏进圣芒戈的大门,就看到一道金色的残影冲自己撞了过来。

  “我他妈要杀了你!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掐着他的脖子疯了般大喊,完全不顾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瞪她的事实。她注意到腿上有些凉意,视线往下一瞥,正巧看到哈利手里提着的冰淇淋盒。

  “哦,不,等等,我改主意了。”先前哭得双目通红的女巫抹了抹眼睛,把冰淇淋从傲罗司司长手里抢了过来。“我要吃完冰淇淋再杀你。”

  平时无比注意形象的德拉科·马尔福抱着冰淇淋盘腿坐在等候区的空位上,以施咒的气势掀开盖子,拿着勺子狠狠插进冰淇淋中。

  哈利莫名觉得自己脑袋一疼。

  “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哈利指着德拉科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知道这是否在你们的计划之内,波特先生——虽然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但是,”一名穿着橙绿色长袍的治疗师女性向哈利走来,她看了眼气急败坏的德拉科,耸耸肩;“也许我还是应该说声恭喜,马尔福小姐怀孕了。”

  治疗师话音刚落,一只勺子便砸到了哈利脑门上。德拉科冷笑一声,用飞来咒召回勺子又施了个清理一新,继续挖冰淇淋。

  不知道是被治疗师的话还是冷冰冰的勺子砸清醒了的哈利猛地看向德拉科。

  “怀孕了?”他不明所以地重复。

  “你真该庆幸这里是圣芒戈,波特。”德拉科嘲讽道,“如果耳朵坏了可以直接去治。是的,我怀孕了,你是哪个字没听明白?”

  哈利一直沉默到德拉科吃完一整盒冰淇淋才找回了说话能力:“What the fuck…”

  德拉科把冰淇淋盒子倒扣在哈利乱成鸟窝的头上。








  收到麦格校长寄来的猫头鹰时,德拉科正双腿缩在胸前坐在床上发呆,拆开信封看着那句“欢迎所有认为自己需要继续学习的前七年级学生回校上八年级”,她在心里默默地将自己划出了“欢迎”的范围。

  她知道战后的日子对一个马尔福而言并不好过,哪怕在审判时黄金三人组甚至当时在地牢里的卢娜、迪安、以及梅林知道为什么,韦斯莱家的小母鼬,都为她作证说了好话,最大的影响也不过是她不会因为胳膊上丑陋的标记被关进阿兹卡班。

  如果想要找到一份说得过去的工作,毫无疑问德拉科需要一个完美的N.E.W.Ts成绩,但考虑到她曾经将食死徒放进霍格沃茨,她甚至不敢在心里怀念那座城堡,哪儿来的脸回去上学。

  因此德拉科没有回信,反而整天和潘西互相飞猫头鹰计划着转学去布斯巴顿。由于卢修斯用尽手段也只能将他自己的罪名控制在缓刑期因此庄园的飞路对傲罗司而言是开放的,这就导致收到霍格沃茨的信没两天,赫敏・格兰杰突然出现在了马尔福庄园。

  “你是个懦夫,马尔福!”从飞路中跌跌撞撞走出来的棕发女巫刚站稳就劈头盖脸地骂道,正窝在沙发上给潘西写回信的德拉科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眨眨眼。

  “请你再说一遍?”

  “我差点儿死在这儿,”赫敏说这话时浑身都在发抖,她咬着下嘴唇,盯着低头拒绝直视她的德拉科看了半晌。

  “但是!”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她提高了声音。“我还是来了!因为你这个胆小鬼没有胆量去面对自己造成的后果!”

  “很有意思,格兰杰!说说看我不敢面对什么后果了?!”德拉科蹭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怒视赫敏。她不敢面对后果?去他妈的,她不是卢修斯!

  “你没有给麦格教授回信。”赫敏尖锐地说,“霍格沃茨还有些没修好的地方,八年级学生在课余时间会被安排帮忙修复城堡。别告诉我这个结果和你没一点儿关系,马尔福。”

  “容我为自己辩解,格兰杰。如果你们需要金钱上的支持,对霍格沃茨,多少我都愿意出。但你把拒绝让我自己回到一群恨不得杀了我而且真的会动手的人中间叫做胆小?很抱歉我足够珍惜生命,不想死这么早。”

  “麦格教授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赫敏说。

  德拉科冷哼一声;“说得好像她会欢迎我回去似的。”

  “她会的。”这下赫敏有些困惑了,她皱起眉头;“你的确收到了猫头鹰的信,不是吗?所以麦格教授才会告诉我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

  沉默了好一会儿,德拉科小心翼翼地问:“她难道不是……简单地给所有七年级学生名册上的人寄了同一封信?”

  赫敏翻白眼,“对,这样她就会在写收信人名字时忘记剔除自己不欢迎的人。”

  “回霍格沃茨吧,马尔福。”赫敏轻声说,“法国和北欧都太远了,会有人想你的。”

  德拉科敢说,那时她们想到的绝对是同一个人,只是她还没真正意识到赫敏这句话的含义。

  “我会考虑的,”德拉科举手投降,暂且不提她是否真的打算回霍格沃茨,再看着曾经差点死在自己家里的赫敏・格兰杰表情不由自主地越来越难看,德拉科怀疑自己会先吐出来。“我会考虑的,所以,不请自来的格兰杰小姐可以走了吗?”

  “你最好是,”赫敏稍微松了口气走向壁炉,“如果一个星期后我还没听说你回信,我就……算了,我受够这地方了,我要让罗恩来。”

  “你他妈不能!!”德拉科惊恐万分地扑过去,绿色火焰消失的壁炉里却只留下了赫敏被逗乐的笑声。

  德拉科不是白痴,她知道赫敏说的那个人是谁,回到庄园后她不是没有想起过哈利・波特。救世主的手是暖的身体是热的,和那天升起的太阳一样,渐渐温暖了终于从黑暗里爬出来的德拉科。只是那归根结底不过是个拥抱,能做到的仅限于给德拉科不会再倒下的力气。

  她想了想赫敏的话,想了想阳光,挥动魔杖消失了已经给潘西写好的信。

  两天后,她给麦格寄去了回信。






  八年级的生活和德拉科想象中完全不同,虽然她被赫敏骗回霍格沃茨了,为此还差点儿被潘西拖去圣芒戈检查脑子有没有出问题。但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备考无视所有人,然而天杀的赫敏·格兰杰总是会猝不及防地出现,每当德拉科躲开那些不善的目光在图书馆找到一个角落时,过不了多久,万事通小姐就会抱着一大摞书坐到她对面。

  “你就没有别人可以骚扰了吗?”终于有一次,德拉科忍不住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赫敏满脸无辜,“我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学习!”

  德拉科翻翻白眼无视了她,虽然的确如同赫敏所说,麦格校长确保了不会有人光明正大给她下咒,但这不妨碍其他人暗地里的小动作。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战争英雄产生矛盾,德拉科不是应付不了那些恶意,但她还没傻到多给自己拉没必要的仇恨。

  有时赫敏也会把金妮拖过来一起学习,穿着全套魁地奇服装的红发女巫挣扎不止;“想要加入霍利黑德哈比没人会在乎N.E.W.Ts成绩!”她试图用扫帚柄攻击赫敏,“她们只会看打球水平!”

  “我不是在质疑你的打球水平,金妮。”依旧对魁地奇这项运动没什么好感的赫敏回答,“但你依旧应该做好两手准备!万一,我是说,万一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情况怎么办!”

  赫敏和金妮争执起来,德拉科收拾了自己所有的参考资料,头也不回地离开图书馆。

  总是骚扰她的除了每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赫敏·格兰杰,理所当然还有哈利·波特。傲罗训练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艰苦,因为救世主每个星期至少会寄三封信给她,从来不说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讲讲傲罗训练中又发生了什么、今天去了韦斯莱魔法笑料店乔治终于又开始研发新品了、魔法部餐厅的饭真的难吃这真的是家养小精灵做的吗,等等等等。要不是哈利的字难看到有一次德拉科不得不拿着信主动去找赫敏,她真的会怀疑这里面也许隐藏了什么暗号。

  或者只是一切又回到了六年级的时候。

  是的,她当然发现了那一整年救世主都在跟踪她,格兰芬多没他们自己想象的那么擅长鬼鬼祟祟。

  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她回信是种礼貌,就算你面对的是个巨怪。更何况德拉科真的不排斥和哈利·波特关系变好,哪怕是表面上。但她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回信,教授们的作业让她快疯了,通常她的闲下来等于倒头就睡。

  这种时候就很羡慕小母鼬了。倒不是说德拉科多想继续玩儿魁地奇,经历过有求必应室的厉火之后她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她只是羡慕金妮可以不必在乎那么多,哪怕她的N.E.W.Ts成绩单上全是P,她都不必担心自己在战后的世界中找不到工作。

  哈利倒是没有特别在意德拉科的回信频率……好吧,也许没在乎,毕竟每次来的时候都没听他提起过。然而重点在于“每次来的时候”,波特和韦斯莱延续了他们上学时不守校规的传统,每当傲罗训练休息的周末,两个一米八多的巫师就会躲在隐形斗篷下通过梅林知道在哪儿的密道来霍格沃茨。

  黄鼠狼自称回霍格沃茨的目的是“防止赫敏淹死在书堆里”,因此总会拽着万事通小姐往城堡外跑,德拉科还来不及鼓掌总算没人打扰自己了,她就稀里糊涂地边和救世主吵架边在城堡里闲逛着浪费了一天,她还得压着声音,因为救世主是偷偷溜进来的。

  哈利·波特绝对是个坏影响。

  每次德拉科都暗暗发誓下次无视他,然而这个誓言就像它无数个前辈一样,在德拉科看到哈利的瞬间就被抛到黑湖里沉底了。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不是他们中的谁厌倦了,德拉科早就记不清具体细节,整个八年级可以抱怨的事多得过分,那次她或许是在抱怨算术占卜的作业,满心怒火义愤填膺,因为她又得到了一个低得可疑的分数。如果说她当时真的是气到崩溃,那哈利·波特显然是个瞎子,因为他们谁也没注意到麦格校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德拉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给麦格一个一忘皆空,强大的意志力让她在把自己送进阿兹卡班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麦格严肃地看了看他们两个,在德拉科下意识将哈利拽到自己面前挡着时表情意外地放松了。

  “我希望你能知道,”麦格看着认真地看着哈利,德拉科在后面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起作为一个英雄要谨慎选择社交对象之类的话。

  “霍格沃茨永远欢迎你们,波特先生。”麦格冷静地说,好像哈利还是她的学生一样。“如果你们这些加入了傲罗训练的孩子还想回来看看,只要你们能在空余时间帮助修复城堡,我会保证你们可以直接从大门进来,而不是——”麦格瞥了眼哈利已经抽出大半的隐形斗篷,救世主尴尬地笑了笑,直接把斗篷往德拉科怀里一塞。

  WHAT THE FUUUUUCK???

  抱着作案工具的德拉科满脸茫然。

  “真的吗?!”假装自己很无辜的救世主激动地问。

  “只有在周末。”麦格强调,她又看了德拉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些被逗乐了。

  从那以后,每个周末的霍格沃茨都会有一大群提前一年参加了傲罗训练的学生正大光明走进学校大门,西莫・斐尼甘把这叫做回家探亲。每个人都大胆起来,赫敏和罗恩光明正大地坐在黑湖边的大树下拥吻,迪安・托马斯带着一群人拿着自己的扫帚加入了混乱的魁地奇竞赛,哈利・波特试图把德拉科引诱到草坪上晒太阳。

  “我不适合晒太阳,波特。”德拉科对此嗤之以鼻,“它会伤到我的皮肤,更何况,你和站在一起会让别人怀疑我的品味。”

  当哈利在下次穿着他最正式的衣服——换句话说,他的傲罗训练制服——拿着把麻瓜遮阳伞出现时,德拉科真的很想把太阳伞捅进哈利的脑子里。

  遗憾的是一年的逃亡让黄金男孩变得相当擅长逃跑,德拉科从城堡里追到魁地奇球场都没追上他。

  “哈利!!”球场上有人大声喊,哈利停下去寻找发声源,被德拉科径直从背后撞上,抢走了手里的太阳伞。

  “哈利!”迪安骑着扫帚在空中冲他挥手,“来吧!一起玩儿魁地奇!不管哪个队伍有金妮都太不公平了!”

  “是你们太弱了,男孩儿!”金妮大笑着飞过来,“不过来吧,哈利!这些白痴真的需要一个更好的找球手!”

  “我该感到被冒犯了吗?”一个或许是担任了找球手的巫师半真半假地抱怨,德拉科没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她低着头试图搞清折叠伞是怎么工作的。这些对话从来不会延续到她身上,她没什么非得关注的必要。

  “嗯……”哈利看了眼和折叠太阳伞较劲的德拉科,耸耸肩;“也许下次?”

  “让你女朋友也一起!”一个和哈利一起参加了傲罗训练的人喊道,“她之前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不是吗?”

  听到“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德拉科下意识抬起头,结果就看到好些穿着简易队服的人骑着扫帚悬在半空中不知为何期待地看着自己。

  “什么?”金发女巫的声音像是蛇面对危险时威胁的嘶嘶,“他妈的为什么所有人都盯着我看?!”

  “要来一起打魁地奇吗?”不知道谁先开口了。

  德拉科环顾四周,除了他们以外附近似乎没有别人。她的视线在哈利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问你呢,波特。”

  “哦,不,哈利不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他是我们格兰芬多的。”迪安说,“等等,这不行。如果马尔福也来打球,那她就会加入金妮那边!实力依旧不平衡!”

  没等德拉科反驳“我不可能和任何一只黄鼠狼合作”,空中的那些就先吵起来了,所有人都在冲其他人大吼大叫以至于一句话都听不清,最终他们统一了意见,一个德拉科有点印象是来自拉文克劳的人大声说:

  “忘记我们的话,继续你们的计划吧波特!和你女朋友一起离我们远点儿!”

  “需要我提醒你们是谁先凑过来的吗!?”哈利好笑地双手聚成喇叭冲那些飞走的人喊,而后转向德拉科;“抱歉,但是他们不知道关于有求必应室——”

  “你道什么歉?”德拉科粗暴地打断。“当时你救了我,波特,就算有心理阴影也和你没关系。算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女巫看上去十分想尖叫,然而却不想引人注目所以硬生生压了下去:

  “刚才他们叫我什么?!”

  “嗯……斯莱特林找球手?”哈利歪歪头。

  德拉科拿着伞就往哈利头上敲。“如果你要装傻,我不如现在就把你打成傻子,”德拉科警告道;“女朋友是他妈的什么情况?我们什么时候在约会了?!”

  “我们没有吗?!”哈利看起来居然比德拉科更震惊,“天呐,马尔福,你不会认为我是那种会给任何人一周至少寄三封信只要有机会就会从伦敦跑到霍格沃茨见面的人吧!”

  “我不是白痴!”德拉科咋舌。她不是白痴,即使分不清战争刚结束时发生的事究竟是不是她混乱的想象,那么赫敏・格兰杰从她家壁炉里钻出来的事实也足够让她思考哈利・波特的定位了。她不会否认心中对哈利的好感,要知道,她才是那个在不知道哈利是谁的情况下都尝试想和他交朋友的。更何况每个人都会崇拜英雄,她那根本不会说出口的感觉在人群中并不突兀。

  突兀的是,哈利・波特似乎一直试图靠近她。

  这让德拉科措手不及,最初她以为是救世主同情心泛滥救世情节作祟,想要试图拯救每一个人。然而当德拉科确信自己展示了足够在这个并不和善的世界中能够生存下去的能力之后,哈利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开始找更多借口和她呆在一起。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哈利或许对她有更多的期待,然而那仅限于幻想。不是德拉科妄自菲薄,她对自己有足够自信,敢看不起自己的要么是眼瞎要么是白痴伪君子,但那可是哈利・波特,是魔法界的救世主,谁会不喜欢他啊?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他喜欢吗?

  “你喜欢我?”德拉科的声音像是被噎住般嘶哑,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当然无从判断究竟是表情还是语气,让哈利会用那副柔软的表情靠近,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说:“是的。”

  “但是……为什么?”

  哈利・波特居然认真思考了将近一分钟。

  “因为你……长得漂亮?”

  德拉科轻轻地从哈利手中抽出手,冷漠地拉长主伞骨,双手握紧伞柄,狠狠往救世主的脸上抽了过去。

  刚得知自己至少谈了三个月恋爱的不到五分钟就想干掉那个傻逼男朋友,怎么办?急,在魁地奇球场等。








  “所以,你怀孕了。”潘西的脑袋随着壁炉里摇晃的火每一秒都呈现出不同的扭曲状态。

  “是的,潘西。”德拉科承认道,往嘴里塞了一把焦糖味儿爆米花。

  “孩子的父亲是谁?”

  德拉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别逼我把你的头发给剃了。”

  “我明白了,这是真的,怀孕的人是真的脾气暴躁。”潘西看向正在厨房捣鼓德拉科要求的蓝纹奶酪裹泡菜的哈利,金发女巫专门强调了是蓝纹奶酪,似乎完全不记得以前自己舔一口奶酪就想吐。“真可怜啊波特,你是怎么受得了我们亲爱的德拉科的?”

  哈利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有至少五年被德拉科用她最差的脾气对待,你真的以为我会习惯不了吗,帕金森?”

  “我是个普通的浪漫主义者,我理解不了你们两个之间不气死一个不罢休的情趣。”潘西摆摆手,“所以,八年了,对吧?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吃爆米花的捣鼓奶酪泡菜的全都停下了,沉默地看着对方。原本他们是打算在彻底消化完这个消息之前不告诉任何人的,然而刚回到家就撞上潘西的国际飞路电话,德拉科当时心情又不好,一时嘴快说漏了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潘西还在意大利,肯定不可能马上回英国和他们对峙。

  “总之先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哈利试探着问,“比如说,你父母、韦斯莱家这种?”

  “威廉·韦斯莱已经知道了。”德拉科指出。“甚至比我们知道的都早,你确定他不会告诉其他的韦斯莱?”

  “不,虽然韦斯莱家的成员比你家要亲近得多,但他们也不是没有秘密的,特别是在这件事牵扯到的不是他自己的时候。”哈利说。“顺便,比尔让我告诉你他讨厌你这么喊他。”

  “但那是他的名字。”德拉科无法理解。曾经有人因为觉得“Draco”这个名字太像个男孩儿,所以试图喊她“Drakette”或者类似什么的,结果被德拉科一拳打在脸上,恶狠狠地警告她完全可以不用魔法干掉对方。德拉科就是德拉科,那是她的名字,除了偶尔潘西喝多了会口齿不清地喊她“Dray”以外,她拒绝接受任何奇怪的称呼。

  而昵称对一个已经不再是蹒跚学步小孩子的人来说实在有些……嗯,过分多愁善感。马尔福家的人不擅长这个。

  “一个韦斯莱先知道的?”火焰透过潘西的眼睛发出明亮的光。

  “收起你的八卦心,那个韦斯莱和我一起工作,恰巧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德拉科瞥了她一眼,“看样子那只媚娃怀孕的时候脾气也很差,我很好奇四分之一的血统会不会让她长出爪子。顺便一提,就算韦斯莱没有告诉剩下的韦斯莱,我也赞成先告诉你的韦斯莱家。什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他们不会咬人!但如果是我的父母,我就不能保证了。”

  德拉科被冒犯了般瞪着哈利,从他手里接过盘子,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奶酪。哈利和潘西都警惕地盯着德拉科的表情,确定她真的没有想吐之后松了口气。

  “很高兴听到你们没有打算隐瞒,”说这话时潘西并不是那么隐蔽地看着哈利,“但这不是我问问题的重点,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是说,德拉科怀孕了,你们还不打算考虑结婚?”

  屋子里的两个人再次沉默了,这次没有对视。






  他们从没有讨论过这件事,或者用更准确的说法,从来没能讨论到。按德拉科的想法,她是根本连谈恋爱都不想告诉别人,然而看到其他学生和训练期傲罗看他们的表情,甚至麦格校长——后来仔细想想,麦格看到他们一起出现时简直满眼都写着“年轻真好”的感慨——的反应,德拉科不得不接受所有人都比她要更快明白了她和哈利·波特在谈恋爱的事实。

  当然,谈恋爱是一回事儿,但是结婚?那是完全不同的。

  或许是因为战争的爆发让每个人都切身感受到了生命的珍贵和享受的重要性,战争结束后的五年中魔法界掀起了一股结婚狂潮,就目前而言,德拉科和哈利都认识的同龄人中除了他们以外似乎就只有一心继续着运动员生涯的金妮还没有和谁组成一个新家庭了。

  “我没兴趣成为任何人不能说的秘密,”德拉科为自己辩解,“但我同样没兴趣让别人盯着我的私生活!”

  “真巧我也一样!”哈利冲她吼回去,“我也不是说要在《预言家日报》上专门腾一个版面来报道这件事,我只是不想假装它不是事实!”

  “我怀疑格兰芬多贫瘠的大脑没办法理解‘公开’和‘告诉家人’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如果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发现了?FINE!让他们自己去瞎猜!我不需要你毫不犹豫地承认然后让我多个‘爬了哈利·波特的床才能被免罪的婊子’这种骂名!”

  哈利的脸突然爆红;“我们还没到那个程度!”

  德拉科眼眶一红抽出魔杖就要施咒;“你他妈重点只有这个?!”

  就结果而言,他们扭打在一起之后真的在那天第一次滚到了床上,后来这件事在真心话大冒险中被揭露时,周围一圈人都是仿佛看见伏地魔复活了的表情,只有罗恩晃着他易拉罐里的啤酒,得意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这两个人干什么都离不开打架,包括干对方。

  幸运的是在那之后他们还记得要正经谈谈,德拉科说得很明白,她不想给任何人更多的由于她的人际关系被指责咒骂的新素材,如果他们太正大光明,或许有很多人会顾及哈利的存在而对她不那么苛刻,然而那种人会在情况改变的第一时间使出加倍的力气往你头上踩。

  “没有人会在一段关系开始之前就指望它会崩坏,但是同样的,没有人能猜中感情的发展。现在是你可以不为生存考虑太多,波特,你是那个救世主,我不是。”德拉科用手指划过哈利胸口的一块圆形伤疤,她不知道它怎么来的,也没打算问,看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穿透皮肉骨架腐蚀他的心脏。这就是哈利・波特在战争时必须要担忧的问题,或许是因果报应,战争结束后她必须要担心起类似的问题。

  “也许我能帮的上忙。”哈利摆弄着她的一缕头发。

  “是的,你能帮很大的忙。”德拉科承认得干脆,“但我只是想让所有人明白,我凭自己能站到什么高度。”

  这不是他们关于彼此间关系的最后一次谈话,从那以后却再没有过更深的谈话。然而即使德拉科决定从庄园搬到伦敦、哈利再也受不了空荡荡的格里莫广场12号和她一起挑房子,在装修卧室时为了配色吵得昏天黑地也没有谁开口说需要两间卧室。

  等到赫敏和罗恩结婚时,德拉科作为哈利・波特的女朋友第一次被连哄带骗拉到了陋居。但她整个婚礼上几乎只和比尔芙蓉说话,哈利作为罗恩的伴郎同样被一群人包围着,德拉科只想着把自己缩小点再缩小点,她是不想看到小母鼬会趁这个机会去挽哈利的胳膊——就算是为了隔应自己,金妮・韦斯莱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也不怎么想被人发现。

  直到可怕的莫丽・韦斯莱决定把她从安全的角落拉出来,先是热情地欢迎了她作为哈利的女朋友到场,接着不那么隐蔽地抱怨了她这么久都没在陋居露面以至于莫丽认为哈利陷入了幻觉,最后一点也没有隐瞒地威胁,如果她伤了哈利的心,包括但不限于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哈利的名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她。

  “对不起,”德拉科简直目瞪口呆,“我好像没听清,你能再重复一遍吗?”

  “我可以重复无数遍,”莫丽以保护者的姿态紧盯着她,“你不会想知道如果你让哈利受伤了会有什么后果。”

  说实话,最开始德拉科的确被吓到了,不管怎么说面前这个女人可是干掉了贝拉特里克斯,然而到最后德拉科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把手里的饮料泼在莫丽脸上。

  威胁她?在伏地魔已经死了的现在,没人可以再威胁她而指望没有后果。

  德拉科气到浑身发抖,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在哈利最好的朋友的婚礼上因为得罪他心中最接近母亲的女人而被赶出去。直到哈利总算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随便扯了个理由把德拉科拉走,刚离开莫丽的视线,德拉科手中的饮料就泼在了哈利脸上。

  “我能理解一位母亲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心情。”早就从纳西莎口中得知禁林中发生了什么的德拉科双目通红,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但是,这会是最后一次,哈利・波特。没人可以再威胁我而不承担后果,没有人!这世上不是他妈的只有你有人在乎!”

  杀人就要有被杀的心理准备,把杀换成威胁并没有什么区别。德拉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但似乎这世上不明白的白痴更多。

  又或者,他们认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因此习惯了没有后果。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在。”哈利知道在伏地魔的威胁下做了什么对德拉科而言是块心病,女巫曾经崩溃地说过她真的不想接受伏地魔的任务可她也真的想要自己想要纳西莎活下去,“被威胁”毫无疑问是金发女巫的逆鳞。他曾亲眼见到过因为德拉科的姓氏而试图威胁她的同行傲罗被解咒员咒进了圣芒戈,古灵阁还拒绝承担任何责任。我们有什么责任?谁让你们魔法部的傲罗撞到了被诅咒的物品的?也许你们应该做的不是追究我们的责任而是提高傲罗的入职门槛。

  虽然对所有巫师都没什么好感,但显然比起傲罗、更愿意相信他们雇佣的解咒员的话的妖精们嗤嗤笑着把魔法部的人赶走了。

  他伸出手轻轻将德拉科颤抖的身体搂在怀里,没有察觉到抵抗,这是个好征兆。

  “想回家吗?”他低声问。

  过了一会儿,胸前才传出闷闷的回应:“但这是你最好的朋友们的婚礼……”

  “对,他们的婚礼。”哈利笑了笑,“我想他们可以应付得来自己的婚礼。”

  德拉科也笑了,哈利感觉到贴着自己胸口的嘴正在咧开,然后她点了点头。哈利四处看了看,冲向他们看来的比尔点头示意,直接幻影移形回到了他们的公寓。

  后来几天工作时比尔看德拉科的眼神实在令人不自在,女巫放下手中的工作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开口:

  “如果那个可怜的、从小缺爱的黑魔王突然良心发现向你道歉,你会原谅他做的一切吗?”

  “他妈的当然不!”根本没反应过来德拉科问什么突然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的比尔飞快地大声否认。

  “我也是。”德拉科点点头,“同样道理,我理解有人不可能原谅我接受我,我也没指望过。但这不代表我会认为那是我应得的。让人们失望了,我并没有自我毁灭倾向。”

  “但是,马尔福。不是所有人都只看到你的过去所以才——”

  “如果又出现了一个人对你做出了和……伏地魔,对你做的一样的事,但是在那之后向你道歉,”德拉科强硬地打断道;“你会原谅那个人吗?”

  “……我想不会。”比尔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回答。

  德拉科再次点了点头,“我想也是,我甚至不会在乎原因。如果我不记仇那我就不叫德拉科・马尔福。”说罢,她继续思考如何解开面前那把锁上的诅咒。

  比尔没再试图说什么。








  “马尔福庄园。”纳西莎用指尖不耐烦地轻敲着桌子。

  “陋居。”莫丽双手抱怀,同样不容反对地说。

  纳西莎傲慢地哼了一声,毫不掩盖她对一个韦斯莱的鄙视;“我们有足够大的后花园,可以容纳半个魔法界的客人,甚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可以包括——”她狠狠地皱起鼻子,好像说出这句话就侵犯了她的嗅觉一样:“你们那些数不清的红头发亲戚。”

  “我们可以利用整个山头,不管你想邀请的人有多少,就算整个英国的巫师和女巫都来了也有地方容纳他们!”

  纳西莎惊悚地瞪大眼睛;“你不会认为真的以为我会让我唯一的女儿在拼凑起来的平民窟举行婚礼。”

  “难道要在一个残留了不知道多少黑魔法的鬼屋后院?”莫丽提高音量;“我不会让我的儿子去那种地方!”

  “她们就不能出去吵架吗?”德拉科几乎把头埋在了碗里,小声嘀咕。“我不想看到我的房子因为两个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的争吵变成废墟。”她又往嘴里塞了一勺放了过分多辣椒的炒河粉。

  “我对你房子的抗魔法能力有信心,”赫敏乐观地说,“毕竟它从你和哈利的手里活下来了。”

  “我赞成她们可以出去吵架。”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被德拉科喊醒让他去买各种各样味道古怪的食物的傲罗司司长疲惫地双手抱着头趴在餐桌上,眼镜几乎要盖不住他的黑眼圈。“无意冒犯,但她们在我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人名单中排名并列第一。”

  罗恩一直努力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他被辣椒的味道呛得一个劲打喷嚏,插不上话。

  对德拉科而言罗恩和赫敏灾难性的婚礼结束后,她再也没去过陋居,令哈利松了一口气的是她也几乎不会回庄园,这就意味着他不会被拉过去。莫丽的话还是没错的,哈利对那个鬼屋一样的地方不感兴趣。也许不那么出乎意料,德拉科对庄园也不感兴趣,她甚至当着卢修斯的面说出过拒绝回去的话,因为那里真的留下了太多的阴影。

  “如果你们想见到我你们可以来伦敦,”德拉科强硬地拒绝让步,“如果我想你们了我们可以约在其他地方见面,但是庄园,不,除非有必须回去不可的情况以外,我不会回去了。”

  事实证明德拉科被宠坏不是没有理由的,马尔福夫妇真的很爱她。他们纵容了德拉科,这就导致哈利不止一次在自己家里和他们一起吃过晚餐,除了最初他被纳西莎巧妙地威胁了半个晚上还被德拉科质疑脑子是否有问题——因为他对威胁的反应显然没有她那么严重——之后的每一次,哈利和纳西莎都相处愉快,并且和卢修斯互相无视彼此的存在越来越熟练。

  “这是我家!我的婚礼!”德拉科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为什么她们非要在这里吵架!”

  “也许你们在决定同时分别用重磅炸弹轰炸你父母和我父母之前,就应该考虑这个可能。”罗恩终于咳完了,从德拉科手边抽了张餐巾纸,还不忘幸灾乐祸。

  “我倒是认为这是个无意间形成的、相当不错的计划。”赫敏示意他们看向客厅,“我们从一开始就坐在这里,然而马尔福夫人和莫丽只顾着和对方争吵,根本心思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

  考虑到那个傲慢的女人对她出身的反感,这简直是奇迹。为了给德拉科面子,赫敏没有直说后半句话。

  德拉科被噎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当纳西莎和卢修斯看到自己居然回到了庄园,却是为了“一个人”向他们宣布自己怀孕了之后,她差点儿没能在说出“顺便一提我们正在考虑结婚”之前拦住他们不要冲出去杀了那个“居然敢抛弃我女儿”的救世主的事。

  如果这真的是什么计划那也太可怕了,德拉科热爱自己的生命和未来,这里面包括了一个完好的哈利・波特。

  “我记得我只说了我们在考虑结婚的问题,”哈利难过地呻吟,“她们是怎么直接跳到举办婚礼的?!”

  “这不代表我的观点,但是从数据上来讲你们的确落后同龄人太多,而且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你们围着对方跳舞跳了整个霍格沃茨时期。”赫敏指出,她的女儿刚出生没几个月,即使是这样在莫丽看来她和罗恩也属于“落后”的范围。当然,她完全不认同。“我猜,大部分人都在好奇你们为什么还没结婚。”

  “没时间考虑。”对面两个人异口同声,熟练到任何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他们商量过的回应方式。赫敏翻了个白眼,不想听德拉科重复她听起来很草木皆兵但实际上似乎真的有那么点儿道理的担忧。这几乎成了她们相处的模式之一,如果德拉科开始她的悲观主义,赫敏就会从头开始讲如何解放家养小精灵。

  “顺便,我真的很好奇,”罗恩突然说:“你们是怎么突然都同意了结婚还没有打起来的?”

  哈利瞪了他一眼,而德拉科傻笑着回答:“哦,别失望韦斯莱,实际上我们的确互相大喊大叫。我说不管你在想什么但我绝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哈利说很好我也是!那就结婚?!我说非常好!就这样。”

  年轻的韦斯莱夫妇对视一眼;“还是吵了,嗯。”罗恩看上去松了口气;“你们都是真的。”

  赫敏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纳西莎和莫丽的争论持续时间比每个人想象得都长,当她们意识到在地点问题上无法妥协时,她们决定先讨论其他的问题,于是她们发现她们没办法从宾客桌子上摆放的花到礼服的颜色中任何一个问题达成妥协,这导致她们又开始了熟悉的争吵。

  对德拉科和哈利而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们不在他们家吵了,她们甚至会约好出去喝茶然后吵。

  “你觉得我现在反悔结婚的决定是不是不太可行?”德拉科脸色苍白地倒在床上,刚吐完一阵,从胃到嘴里都在泛酸。

  她想吃薄荷味儿的炸鸡,但她甚至没力气开口。

  “那么你会被这世界上两个最可怕的女巫追杀。”哈利翻了个身,恰巧看到德拉科开始抽泣,惊得立刻坐起来;“你想要什么吗,德拉科?”

  恭喜救世主终于学会了正确的询问方式。

  德拉科张了张嘴,然而声音太小哈利根本听不见。他弯腰将耳朵凑过去,费了天大的力气才听懂一句“薄荷味儿炸鸡”。

  那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哈利的第一个想法,在这之后他还是要去买鸡肉并且思考怎么把它们做成薄荷味儿,才能避免德拉科因为陷入“我吃这么多东西一定很胖了工作都不方便我是个废人了但我还是很想吃可是吃不到”或者类似的自我厌恶死循环而哭一晚上。

  考虑到德拉科的骨架,哈利并不是那么奇怪为什么完全看不出来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但他真的很好奇德拉科怎么还没脱水的。

  客厅里的那盆薄荷在那天被哈利揪秃了。






  “你好啊,马尔福小姐。”对面的椅子被拉开,“或者,现在应该改口叫波特小姐?”

  德拉科抬抬眼皮,很快又垂了下来。在心里咒骂潘西那个贱人到底去哪儿了。

  “我相信如果是‘波特’,那肯定不是‘小姐’。但对你而言马尔福永远是个更好的选择。”德拉科认真对付杯子里的冰淇淋球,“你想干什么,韦斯莱?你听起来像是丽塔·斯基特。”

  金妮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别把我和那只甲虫放在一句话里。你知道的,运动员不可能是一个长期的职业,虽然我还年轻,但考虑一下退役之后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奇怪。我的确有想成为魁地奇记者的想法。”

  德拉科敷衍地说了什么,听起来有些像是“很合适”或者类似的话。

  她和金妮的关系从来没有缓和太多,哪怕在霍格沃茨保卫战里小母鼬某种意义上算是救了德拉科一次。德拉科对此一点也不奇怪,二年级开学前在丽痕书店相遇的经历基本确保了这点,当时她讽刺哈利格兰芬多黄金男孩还需要小女朋友帮忙出头,金妮直接回敬了一句怎么了马尔福?你想当哈利的女朋友?真可惜这是永远也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被人拦着她们可能就要打起来了,出于同样的原因,因为大部分人都在注意不要让她们打起来,以至于没人能在她们的父亲打起来之前出手阻拦。

  现在想来,她真的应该在二年级就注意到自己对哈利·波特奇妙的迷恋,这样之后发生的破事儿就会减少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

  “别盯着我傻笑了,小母鼬。”德拉科把勺子扔进玻璃杯,“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别告诉我你只是偶尔在对角巷看到我就决定来和我搭话,据我所知,昨天你还在德国参加魁地奇训练。”

  “你必须得承认在对角巷碰见你很少见!”金妮夸张地捂住嘴,在德拉科可以杀人的眼神下咯咯地笑个不停。“哦,我只是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罗恩说,比尔告诉他和乔治你怀孕了。”

  “天杀的黄鼠狼家信息链。”德拉科捂着脸哀嚎。

  “但令我震惊的是你们居然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了!”

  “我们没有——”德拉科更难过地呻吟,“我们只是同意了可以考虑结婚的可能性,剩下的全是你妈和我妈在吵架。我才怀孕三个月,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讨论!”

  金妮无比同情地点头;“我知道,妈妈因为赫敏和罗恩的婚礼支使我们全家人支使了半年。或许她觉得从那之后孩子们就离开家了,所以在家里的时间她还是想尽可能多地影响我们的决定。”

  “不是针对你母亲,但我真的讨厌这种情况。”德拉科没好气地说。

  “所以,你只是讨厌被控制,而不是讨厌婚礼本身?”

  德拉科奇怪地问:“为什么我要讨厌婚礼本身?我说过了,我们的确在考虑这件事。”

  “啧,真可惜。我还在想如果你们意见不一致,我和哈利还有机会呢。”金妮倒在椅背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一个意大利的追球手正在进行地下恋情。”

  “HOW THE FUCK DO YOU KNOW THAT? !”金妮差点儿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虽然现在合作不那么频繁,但我的确和一个韦斯莱一起工作,小母鼬。”

  “天杀的我们家的信息链。”这次轮到金妮哀嚎,德拉科点头表示赞同。

  潘西还是没有回来,德拉科实在搞不懂她的想法,什么人会拖着她出来说要给她买结婚礼物,然后把她一个人扔在冷饮店不管不问一个小时?德拉科拒绝承认这里面有她突然想吃榴莲山楂青苹果混合味儿冰淇淋有任何联系。

  是的,她知道这个童年玩伴刚结束公差旅行回到英国,又正好赶在周末。但是讲道理,哪有人会拉着送礼物的对象一起来买礼物呢?幸好现在不是开学前的购物狂潮期,梅林啊,她讨厌小孩子,他们简直是恶魔。德拉科从来没有过和小孩子和平相处的经验,哪怕是哈利·波特的那个乖乖的教子她都不敢接近。她不知道自己那个据说很疯的表姐和掠夺者之一的卢平教授是怎么生出来一个乖宝宝的,也许是负负得正。但是每次一想到哈利·波特和他那些年违反的校规,德拉科就忍不住感到一阵恐慌。

  她迟早被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吓死。

  从柜台前端着一杯蓝色饮料回来的金妮在桌子前停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下杯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小心翼翼地假装看着街道而不是德拉科。

  德拉科气得想笑。

  虽然她依旧没意识到,但看金妮的表现毫无疑问她又在无意识中哭了出来。明明上学时每次看到自己流泪这些人都会毫不留情地嘲讽自己是没本事的哭包,怎么自从战争结束后、特别是她怀孕之后,不管是谁都开始在她身边小心翼翼了?

  在其他人眼中她就这么心灵脆弱以至于需要像玻璃制品一样对待?

  见鬼,这次她意识到自己哭得更厉害了。

  “你觉得那是阴谋的一部分吗?”离她们不远的一张桌子上,几个人毫不在意地用路人甚至都能听到的声音讨论着。

  “就像是,每次遇见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开始装柔弱,然后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另一个人声调越来越高,“怎么会!谁会对那种食死徒渣滓有同情心!”

  金妮猛地回头,说话的那桌人看起来年龄不大,应该刚从霍格沃茨毕业没多久。他们毫不掩饰看向德拉科嘲讽的眼神,被看着的那个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擦干了眼泪,面无表情,似乎根本听不见似的心不在焉地吃冰淇淋。

  “但是你们看!那张脸的确还算值钱!”

  “有道理,救世主总是对漂亮女孩儿心软不是吗?”

  “如果不是靠那张脸爬上了救世主的床,那种食死徒早就在阿兹卡班腐烂了!”

  “说到这个,我听说,马尔福当初还在上学就成为了食死徒也是——我靠?!”说话的巫师猛地站起来,浑身都在往下滴水。他恶狠狠地看着德拉科;“你他妈干什么食死徒?!”

  德拉科连冷笑都懒得笑,叼着勺子无趣地上下晃动。

  “我的耳朵可能出了问题,”金妮・韦斯莱握着已经空了的杯子,微笑着问:“所以你这个天杀的蠢货能不能重复一遍你他妈刚才叫我什么?!”

  她说完直接把空杯子往那张桌子上扔了过去,玻璃被摔成无数碎片,周围的人尖叫着后退,德拉科稳稳地坐在座位上,把勺子从嘴里拿了出来,撑着脸看戏。

  似乎这才意识到坐在德拉科・马尔福对面的人是谁,不少人开始嘀咕起金妮的名字,还有魁地奇球星之类的评价。

  说话的巫师显然也认出了金妮,开口时变得支支吾吾:“我……我不是,我不知道……”

  “哦,你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瞎说,似乎这是你们的习惯?”金妮走过去,面色不善地扫视了他们所有人,有几个女巫甚至被她的眼神吓得直往后躲。

  “怎么了?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害怕?哦得了吧!我甚至连魔杖都没拿出来!这种程度就害怕,如果把你扔到战争里,怕不是要第一天就向伏地魔跪下了?”

  “我才不会向那个食死徒一样!”被金妮逼到橱窗玻璃上的巫师瞪着德拉科,往地上啐了一口,被金妮一巴掌甩在了脸上。

  “再说一句试试看?”她扬起眉毛,“下次我就用魔法了。”

  “你不能这么做!”之前说话的一个人大喊。

  “你会惊讶于我能做多少事而且还可以逃脱惩罚的,年轻人。”金妮正大光明地威胁,“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随便污蔑别人,就因为对方做错过事、没你们背景干净?”她从口袋中抽出魔杖握在手里,“当然,这的确对德拉科不利。”听到自己的名字,德拉科终于提起了些兴趣,看着金妮时的嘴角微微扬起。

  “毕竟这么对角巷多人,每一个都想看她笑话是不是?”被她说中的那些人默默地移开视线。

  “Fucking cowards,面对我倒是全都闭嘴了。我看谁敢通知傲罗,我他妈就先把傲罗头子叫过来!”金妮咒骂着回到德拉科对面,重重地坐下,瞥了一眼一个拿着魔杖的,补充道:“或者还有法律执行司的头子。”

  那人飞快地把魔杖收了回去。金妮哼了一声,又骂了句懦夫。

  “不要,”德拉科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把他们也牵扯进来。以及不要指望我感谢你。”

  “放心吧,马尔福,我从来没指望过。”金妮翻翻白眼;“但我不明白,你可不是我认识的人中脾气最好的,就算不对那种人施咒,你怎么能不生气?!”

  说“不是最好的”都是夸大,金妮觉得德拉科完全可以在她认识的人中脾气最差排名前三。所以她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听到那些话,那个德拉科・马尔福还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除了握勺子的手不那么稳了以外没有更多的反应。

  “我也会生气,在一开始,刚毕业的时候。”德拉科耸耸肩,“但我发现那种人咒也咒不完,每个都骂一遍也太累了,所以我决定无视所有白痴。”

  “……这不是没有道理。”想了一会儿,金妮闷闷不乐地承认了。

  德拉科鼓掌;“哇,我不知道一个韦斯莱还有理解这件事的智商。”

  “小心点儿,小白鼬。我还是会向你下咒。”金妮前倾身子威胁道。

  “我做好准备回敬你了。”德拉科毫不示弱。

  周围的人又渐渐开始一点也不隐蔽地盯着她们看,似乎很期待她们能打起来。金妮发出一阵苦恼的叹息。

  “这些人就没有更好的事情去做了吗?我就说了我不喜欢呆在英国是有理由的,到处都有人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看着我,好不容易回家妈妈还觉得我根本没长大。梅林,我甚至经历了一场战争,她却以为我还没长大?!如果我要结婚,我一定要在别的地方结完婚再回来。”红发女巫喃喃自语,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人逐渐亮起来的表情,

  “这是个绝妙的主意,金妮芙拉!”德拉科突然兴奋地说,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就凭这个主意,你绝对是我孩子教母的第一人选!”

  原本还在纳闷自己提了什么建议的金妮听到后半句话,猛然一震。

  “不是赫敏,不是潘西,我?”

  “是的,是的,你!”德拉科从座位上跑了出去,边跑边喊:“如果你看到潘西回来,记得告诉她我有急事先走了!”

  “我会的,马尔福!还有别忘了你答应了什么!!”








  婚礼最终在一座海岛上举行。

  德拉科・马尔福光着脚,已经显怀的肚子被混淆咒隐藏着,这让她能够把自己塞进纯白的鱼尾婚纱里。尾摆在身后摊开,被海风吹成波浪。

  原本哈利是穿着黑西装黑皮鞋的,结果鞋子被德拉科强行踩掉,因为“别用鞋踩我的裙子!”,并且导致婚礼开始前的一场扔鞋子狂欢,搞得德拉科差点儿就把他们所有人都咒到海里。

  来参加婚礼的全部都是年轻人,哈利的或者德拉科的朋友们,还有一些这些年中相处不错的同龄人。除了证婚的牧师以外,没有一个是他们父母同辈的人或者他们本身都认不清的远方亲戚。

  不是他们一个都没有邀请,实际上,德拉科和哈利分别并不是那么真心实意地尝试着对纳西莎和莫丽说出他们的安排,然而那两个人只顾吵架完全没有听他们说话,于是他们乐意假装那就是否认。亚瑟在听哈利瞎扯的“只有年轻人参与的婚礼是麻瓜们的新潮流”之后,一番纠结之后还是同意了不现场参与,而卢修斯不知为何对一个“充满了疯狂青年人”的写作婚礼读作聚会的仪式抱有强烈的恐慌。

  那天从对角巷离开之后德拉科几乎是蹦蹦跳跳地跑去了魔法部,周末加班的哈利刚筋疲力尽地倒在一张椅子上,突然一个人的重量就压到了他腿上。哈利差点儿没能喘过来气,就在他怒视德拉科还没决定是先生气她跑这么快还是担心被椅子腿绊倒有没有撞倒的时候,金发女巫完全没有意识到似的开心地大声说:

  “来自金妮芙拉·韦斯莱的天才建议,波特,我们私奔吧!”

  从根本上来说,哈利认为他们婚礼上充满了至少一半英国傲罗完全是德拉科的错。

  “就让她们去吵吧,”德拉科装作不在乎地耸耸肩,然而失败得很明显;“如果她们拒绝停下来哪怕一分钟听听当事人的意见,那不是我们的错。”

  哈利对此表现出同样的内疚,并且强烈赞同。不论是他还是德拉科都需要一些掌握自己生活的实感,如果纳西莎和莫丽不满意,在这之后他们可以配合着再来一次或者两次婚礼,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他们已经有过了一场完全属于自己的婚礼。

  他们结婚的时候已经十二月了,考虑到德拉科需要穿婚纱,这座海岛实际上靠近热带,顺便一提,它属于来自麻瓜家庭的贾斯廷·芬奇-芬列里的家族。在一致同意了他们的私奔结婚计划后德拉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重复是的我家很有钱,以及不,我家真的没有私人海岛。

  “我们他妈的到底为什么要买一座岛?!”女巫崩溃地问。

  赫敏低声对金妮解释这可能是麻瓜们对有钱人的固有印象,罗恩大声嚷嚷:“你不能否认拥有一座岛足够张扬、炫耀、十分马尔福!”

  德拉科抽出魔杖咒了他。

  婚礼不像两位不在场的母亲设想的那样盛大,它很典型也很普通,然而流程走完之后就是一场狂欢。当哈利和德拉科跳舞的时候,哈利随口说了句有时候我怀疑你怀了一对双胞胎,德拉科的脸色飞快地阴沉了下来。

  “你是说我胖了?”她令人不安地挑起眉毛。

  “没有!!!”哈利飞快地否认,同时往四周看想要转移德拉科的注意力;“嗯,你想吃点什么吗?或者喝的?我们带来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如果不快点儿行动我怀疑罗恩会吃光其中的大部分……”

  德拉科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并且认真地决定了今天的刁难方式:“我想吃金枪鱼寿司。”

  哈利还没来及再说什么,潘西的声音就在旁边炸开了:

  “我们美丽的新娘想要吃金枪鱼寿司!”她拉着布雷斯转着圈同时大喊:“怎么办!!”

  “我知道寿司是怎么做的!”立刻就有人回应,“但我确信我们没有带他妈的金枪鱼!”

  “别傻了这是海边!”又一个人举起了不知道用什么变成的鱼叉;“我们是巫师,我们可以下海抓!!”

  “我们是巫师,所以我们可以用飞来咒!!”赫敏震惊地喊着这个没人想起来的事实,然而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了所有赞同抓鱼的人的欢呼声中,他们纷纷把勺子叉子餐巾甚至外套变成了奇形怪状的鱼叉,欢呼着往海里跑去。

  “……在岸边真的能抓到金枪鱼吗?!”赫敏的声音越来越没力气,但她坚持喊完了自己的疑惑。

  “别管了,格兰杰。”引起骚乱的新娘本人端着一杯果汁站到她身边,身后跟着还是被锤了脑袋的哈利。“你没看出来吗?他们只是想找点乐子,”她抬抬下巴示意同样冲向海里的罗恩;“我敢肯定在这儿的三分之一人都没有对这场婚礼抱有太大期待,而是单纯来看热闹的,考虑到我是谁。”

  “并且,我相当肯定,”德拉科对着天空举起杯子制止了赫敏试图插嘴的尝试;“在哈利告诉莫丽·韦斯莱我们决定结婚之前,她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女儿有一天可能会和哈利在一起的想法。”

  赫敏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证据。德拉科是那个处于问题中心的人,而赫敏对此并没有需要在意的理由,所以显然,不论德拉科的话是真是假她都无从得知。

  “不管怎样,我并不是真的在乎。”德拉科摆摆手。

  骗子。赫敏在心里说。

  “但你不需要去盯着韦斯莱吗?我看到他已经跳进海里了。”

  “有道理,”赫敏长舒一口气,决定不掺和那些复杂的问题。至少她可以保证自己和罗恩对这场婚礼的祝福是真的。“我需要去盯着罗恩,梅林,他根本不会游泳!”

  在德拉科的笑声中,赫敏怒吼着“罗纳德!”终于也踢了沙滩凉鞋冲向海边,德拉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撑着哈利的肩膀;“哦,梅林。哪怕是在我最疯狂的幻想中,我也没想过有一天我的要求真的能一呼百应,这感觉还算不错。”

  “你最疯狂的幻想是什么?”哈利撑了一把德拉科的腰,虽然混淆咒能让她看起来和没有怀孕一样,但那些重量实际上依旧存在。德拉科擦了擦眼睛,认真地看着哈利。

  “你。”沉默了一会儿,她说。“你和我面对面,说‘我愿意’。”

  她看起来闪闪发光,海风吹来,把热带的空气吹得像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一样凉爽。盘起来的金发逐渐松动,滑出一缕落在她的脸上。

  哈利伸手将那缕头发掖到德拉科耳后,弯下腰,深情而缓慢地亲吻面前的人。“你知道这不是幻想,对吗?”换气的间隙,他轻声问。

  “是的,是的我知道。”德拉科不由自主煽着睫毛,抓着哈利的领带把他拉了下来。



                    END


ハジメ

Kill me with spites【HP/哈德/性转梗】


简介:
  拿性转恶搞谈恋爱开车算什么,拿性转写正剧,才叫出其不意呢!
  以上是个人偏见。

捞一把哈德本,下周五截止了

 •   《After Noon》
 • 《Not Today》

警告:

 • 德拉科性转
 • 对我来说的爽文,所以别讲逻辑
 • 个人观念中,同龄的女孩儿大多数情况下总会比男孩儿早熟
 • 亲身经历,或许女孩子更脆弱,但相比而言男性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太不值一提了
 • 所以我在想如果是马天琴而不是马天龙,有些场景里德拉科的表现应该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 德拉科不改名,但不要问我为什么性转后是马天琴而不是马天凰,我会控制不住安利你去看《After Noon》的...


简介:
  拿性转恶搞谈恋爱开车算什么,拿性转写正剧,才叫出其不意呢!
  以上是个人偏见。


捞一把哈德本,下周五截止了

 •   《After Noon》
 • 《Not Today》




警告:

 • 德拉科性转
 • 对我来说的爽文,所以别讲逻辑
 • 个人观念中,同龄的女孩儿大多数情况下总会比男孩儿早熟
 • 亲身经历,或许女孩子更脆弱,但相比而言男性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太不值一提了
 • 所以我在想如果是马天琴而不是马天龙,有些场景里德拉科的表现应该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 德拉科不改名,但不要问我为什么性转后是马天琴而不是马天凰,我会控制不住安利你去看《After Noon》的
 • 不改剧情没有一见钟情,别一见钟情了,到最后都没有真谈起来,基本又是我的一个习惯,总是停在【无限可能性】的地方
 • 如果问哈利第一次见德拉科的心理活动是什么,我猜是这样:好漂亮的女孩儿!→漂亮女孩儿和我搭话了!→天呐她也是巫师!→她嘴怎么这么贱(
 • 堪称急转直下呢
 • 剧情走得有点乱,电影小说都有,有对台词的改动


 • BGM:Back Number-花束










  冲动之下的决定在实施中总会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意外,反之不成立,有太多事实可以证明认真计划的行动也有可能出问题。
  比如现在。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哈利绝对会在出门前先检查一次活点地图,绝对,只要能让他避免这个尴尬到要死的局面。虽然身边似乎出现了阵阵阴风,但他依然觉得自己脸上快要烧起来了。
  他放任隐形衣从肩膀上滑落、活点地图还有半截露在口袋外面,沉默着,等待法官宣判般惊恐地等着一个人影从满是泡沫的浴池中钻出来。像是慢动作,枝形吊灯投下的柔光透过白色的泡沫撒在长长的金发上,仿佛镀金相框内画上的美人鱼从水底钻出来了一般。女孩儿伸出手臂从耳下滑到后颈,隆起湿透的长发,肩胛骨随着她的动作向中间靠拢,雪白的背上出现一个漂亮的凹窝。
  她一手攥着头发,转过身,伸长另一只手去拿放在地板上的沐浴露。
  突然间四目相对。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德拉科·马尔福疯狂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在哈利有所反应之前,尖叫声突然在他耳边炸开,德拉科还在叫,但她边叫边后退,下一秒一张灰白色半透明的脸突然倒吊着贴着哈利的鼻尖出现。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沉默半秒后,格兰芬多加入了尖叫行列,本来就没夹稳的金蛋掉到地上摔开,比级长浴室里目前已有的更加刺耳的尖叫合唱从里面爆发出来。它弹跳着滚向浴池,落入水中陷入平静。
  与此同时后退的德拉科终于把自己和尖叫声都摔进了水里。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别说看活点地图了,哈利根本就不会出门。
  不能怪他不小心……哈利已经足够小心了!他宵禁后出门、躲开巡查的级长们、躲开费尔奇、躲开洛丽丝夫人,他一路上小心翼翼撑着隐形衣还举着活点地图就是为了不被发现,可谁会想到级长浴室已经他妈的有人了!话说回来马尔福不是才四年级吗为什么她会在级长浴室?!
  他偏头看了看被麦格教授搂着肩膀的德拉科……是的被麦格教授!被尖叫四重奏吸引过去的穆迪和斯内普包括邓布利多谁都没办法把她从浴池里哄出来,直到麦格教授出现,德拉科才允许她接近而不是只要有人一只脚踏进浴室就开始尖叫。
  大概是尖叫的时候喊得有点缺氧,之后摔进浴池也呛了水,德拉科现在正上气不接下气地小声念叨着“我爸爸一定会知道的”。
  “知道什么?”哈利烦躁地说,“让他知道我看见你没穿衣服吗?”
  “波特先生!!”麦格尖叫着喝止,同时搂着德拉科的手臂明显缩紧了。“停下你冒犯女士的话!”
  麦格教授……!!哈利目瞪口呆,梅林啊,你有意识到你护崽子一样护着的是个斯莱特林吗?斯莱特林!
  德拉科的眼眶瞬间红了。
  “我会让你为今天说过的话后悔的,波特。”德拉科恶狠狠地说,“我会用钻心咒让你口吐白沫,蛇会吃干净你的脑子、从你眼睛里钻出来,我……”
  “马尔福小姐!”麦格惊恐地打断她,“不许说这么可怕的事!你需要冷静下来再说话!”
  显然当事者两人都没有在乎麦格的话,德拉科因为被打断了而不爽地咬着下唇,哈利的反应有点奇怪,他看上去相当手足无措。
  “你……你……好吧,是我说的过分了,所以你,你别哭了!”哈利慌张地说。
  什么?德拉科不解地伸手往脸上摸了一把,摸了满手眼泪。
  她又开始了比刚才更加尖锐的叫喊。
  “我才没哭!!才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斯莱特林挣开麦格的手臂,大喊着可信度为零的话头也不回地跑了。
  邓布利多摸着胡子笑了起来,麦格和哈利分别以怒视和茫然的表情看过去,校长咳嗽了两声。
  “好吧,哈利,既然马尔福小姐已经跑了,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你为什么会在宵禁后出现在级长浴室?”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睛里一片清明,看上去根本就什么都知道只是顺口问一下。
  哈利在心里诽谤,而后突然愣了愣。
  对了,他是为什么来级长浴室的来着?
  “梅林的金蛋啊!!”哈利绕过站在门前的麦格教授冲回了级长浴室,一头扎进浴池。当他被麦格教授拎着领子拖出来时,三强争霸赛的第四名勇士抱着被德拉科·马尔福泄愤砸碎的金蛋,欲哭无泪。





  德拉科·马尔福有个相当严重的毛病。
  作为马尔福家的大小姐,用潘西的话说,德拉科已经被卢修斯彻底宠上天了。在德拉科三岁时,因为她随口说了句想要吃到正品马卡龙,卢修斯便一路幻影移形跑去了巴黎给她买了回来。关于这件事最开心的是纳西莎,从此每当她想要什么,她就开始怂恿女儿一起在丈夫耳边念叨,根本坚持不了半天,卢修斯就会彻底投降。
  “有女儿的爸爸真是傻得可爱。”纳西莎摇着头对帕金森夫人说,然后继续给德拉科做发饰。
  “他们夫妻两个半斤八两。”帕金森夫人后来对潘西说。
  因此从小到大,不论德拉科想要什么卢修斯都能给她弄来,小姑娘被宠得潜意识里认定了没有自己想要但得不到的东西,后来有了朋友才慢慢意识到别人的东西不能要。不过不要紧,她也看不上二手货,反正卢修斯能给她弄件新的来。
  因此,潘西第一次发现德拉科的这个毛病时,她们已经十一岁了。那天她被德拉科拖着一个车厢一个车厢地找睡前故事里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儿,好不容易找到了,大难不死的男孩儿冷着脸无视了德拉科伸出的手。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
  像变戏法似的,潘西看到德拉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偏偏当事人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张嘴就想反驳:“如果……”她不自在地停了下来,疑惑于自己语调的怪异。
  “德拉科,”潘西终于从累得半死缓成累得要命了,她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别哭啊德拉科,不就是个波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德拉科猛地转头,马尾辫险些抽到潘西脸上。“什么?我才没哭!”
  潘西翻翻白眼;“好吧,我可以装作没看见,不会告诉别人的。”
  “才不是!”德拉科火了,“没哭就是没哭!马尔福才不会哭!”
  她激动得手舞足蹈,眼泪十分不给面子,啪嗒啪嗒落在她的手背上。
  一时间车厢里只剩罗恩忍不住的嗤笑。
  “闭嘴,红毛黄鼠狼!!你这个没钱没教养的混混!!”德拉科大喊着抽出魔杖,眼泪扔在啪嗒啪嗒往下掉,手却稳得不行,将欢欣咒正正扔到罗恩脸上。
  “你就笑去吧!!”她啪地摔上门。
  直到赫敏・格兰杰再次出现,罗恩都不得不顶着一张笑容灿烂至极的哭脸,而哈利憋笑憋到胃痛。
  从那之后潘西才发现德拉科容易红眼框的毛病,毕竟他们那些从小认识的谁敢招惹马尔福家大小姐啊?一般人惹不起,剩下的不好意思惹。漂亮女孩儿在这世上总要有些特权的不是吗?
  就比如,早两年前,德拉科就从斯莱特林的某个级长口中得知了级长浴室的口令,有事没事就喜欢去泡个澡。
  这是她的本事,斯莱特林们永远不会说看不起谁凭长相就能得到什么特权,拜托,那是资本,羡慕可以嫉妒也可以,但看不起只能显得你更加可怜。
  当德拉科头上裹着毛巾红着眼眶风风火火冲回公共休息室,潘西连猜都不用猜,被宠坏的小公主准是又遇见波特了。放眼霍格沃茨,除了黄金男孩还有谁能每次都把德拉科惹毛?
  出于塑料姐妹情谊,潘西还是关心了一下;“德拉科,你还好吗?”
  德拉科的脚步立刻停下了。
  “我没事。”她抹着眼睛说。
  这么一来潘西才发现,德拉科不止是红了眼眶,她整张脸都是通红的。这下她是真的有些关心了,毕竟红眼眶算是德拉科被娇惯出来的毛病,可一般被气到脸红,那十有八九是真的被气了个半死。
  “你看上去糟透了,亲爱的。发生什么了?”潘西从沙发上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德拉科突然后退。
  “我没事!没事就是没事!!”她捂着脸大喊:“谁也别管我!!”
  金发女巫跑上楼梯,留潘西尴尬地伸着手站在公共休息室中央。
  ……傻子也知道绝对有事。潘西想。
  不过她并不打算追根究底,整个斯莱特林学院都不是过分热情的类型。于是她仅仅耸耸肩,转身差点被布雷斯的脑袋吓个半死。
  “嗯嗯嗯。”布雷斯看着德拉科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在搞什么?”黑发女巫捂着心口问。
  “没什么,”情场高手布雷斯・扎比尼咧嘴露出一排白牙;“我在猜马尔福怎么了,要我说,一定发生了很有意思的事。”
  第二天,潘西就理解了什么叫“有意思”。级长浴室里的意外不到一天就传遍了霍格沃茨,如果尖叫四重奏还不够引起学生们的好奇心的话,桃金娘的大嘴巴可不是管得住的。
  因此,大礼堂中,在哈利抱着一堆金色碎片来质问德拉科为什么破坏他的通关道具时,斯莱特林涨红着脸气得冒烟,然后发狠地冲哈利腿间踢了一脚。
  要不是哈利躲得快,他怀疑自己下半学期都要卧床不起了。
  “你就和你的宝物永远烂在水底吧!”德拉科・马尔福气急败坏地喊。





  “你居然偷看女孩儿洗澡?!”
  “我没有!我也没看!我全程只看到了她的后脑勺和正脸!!”
  或许还有后背还有锁骨,但是绝对没有往下,往下看之前桃金娘的鬼脸就挡在我面前了!哈利在心里补充。
  罗恩拍桌狂笑。
  “梅林的大裤衩啊!小马尔福这次脸都丢尽了!哈哈哈哈让她一直找我们茬,遭报应了吧!我看她要怎么告诉她爸爸!”
  赫敏阴着脸看了看这段时间本来就不顺眼的罗恩。“如果被其他人看到洗澡的是金妮呢?”她哼了一声。
  罗恩一激动踹翻了桌子;“我他妈把那个混蛋的眼睛挖出来!!然后把他剁碎喂巴克比克!!”
  哈利不自在地缩了缩。
  “所以你认为卢修斯・马尔福会有什么反应?”赫敏翻白眼,哈利缩得更小了。
  罗恩像是突然瘪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邓布利多不会让他这么干的,哈利又不是故意的。再说,马尔福一个四年级的学生,她不该在级长浴室!”
  “哈利就可以吗?”
  “你究竟是向着谁的?!”
  “我当然永远是向着哈利的!”赫敏提高了音量,“但是做得不对就是做得不对!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这次过于恶劣了!!”
  “那你到底要他怎么办?!”
  “我觉得……”哈利虚弱地开口,“在卢修斯・马尔福杀过来之前,鉴于马尔福那句‘烂在水底’,我们可以先找找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一口气游到黑湖底……”
  幸运并且不可思议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德拉科的眼神愈发凶狠,可卢修斯一直没有出现在霍格沃茨。级长浴室里发生的事带来的最大影响仅仅只是哈利没能明白第二个项目有着一个小时的时间限制,以及在他看到水中的加布丽・德拉库尔飘逸的银发时,一瞬间想起了德拉科的背影。
  在用石子割断绑着小姑娘的绳子时,哈利的脸全程都是通红的。
  幸好浮上水面后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憋气憋的。





  他曾以为见到卢修斯最糟糕的场景大概就是罗恩说的那样,老马尔福要把他剁碎喂随便什么动物,再糟还能糟到哪儿去?
  事实却真的可以更糟。
  哈利被捆在墓碑上,不远处的地上躺着塞德里克灰暗的躯体。伏地魔在食死徒们面前走动,嘶哑阴冷的声音从伤疤钻进哈利的脑壳。
  他觉得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除了干掉那个杀了他父母的杂种。





  “我……不能,潘西,我不想回去。”
  哈利跳下马车时他听到有人躲在队伍最后压着声音说。
  “这没那么可怕……”
  “它就是有这么可怕!”德拉科拔高音量,又骤地降下来,“你不明白,我……梅林啊!今年我能去你家吗?不行,我办不到,我爸爸绝对不会同意,只有这件事不可能!”
  哈利想了想,小跑两步追上罗恩赫敏。
  他不是很能理解斯莱特林的话,伏地魔不是他们的主人吗?不过,这些话却让邓布利多在宣布伏地魔复活时哈利看到的那张惨白的脸更真了一点。






  每个学年期末考试结束后没有课程和家庭作业的数天曾经是哈利最喜欢的日子,他可以毫无压力地呆在霍格沃茨,不必回到女贞路面对讨厌的亲戚,耳边也没有赫敏催促他学习的声音。
  短短几天他可以做很多事,在禁林边缘探险、骑着扫帚绕城堡飞行、甚至跳进黑湖里游一圈。
  然而今天他什么也不想干,他想避开人群,又想有谁陪着他。然而哈利刚从医疗翼里离开、躲开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几个同伴。于是他站在空荡的走廊里凝视窗外,思考着要不要真的去看看海格,自从他回来后他们还没有好好聊过天。
  急匆匆的脚步声出现在楼梯上。哈利原本并没有在意,直到他意识到那些杂乱而匆忙的脚步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回头,看到德拉科·马尔福怒气冲冲地走在前头,高尔和克拉布几乎要追不上她的步伐。
  真贴心。哈利在心里讽刺,知道他不好意思打女孩儿,所以来找茬时专门带了两个大块头挨揍是吗?可惜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不在这儿,否则又会像他们比赛时那样发展成一场混战。但现在会禁格兰芬多赛的乌姆里奇可还在医疗翼躺着浪费魔药呢,连模仿的马蹄声都能吓到她。
  就在哈利内心飙戏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冲到了哈利面前,没有掏魔杖没有念咒语,扬手在哈利脸上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充满了走廊。
  就连高尔和克拉布都愣了。
  “你死定了,波特。”她用泛红的手指着哈利说,“你对我父亲所做的一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是吗,我现在好害怕呀。”哈利挖苦道,“我想跟你们三个相比,伏地魔只是个热身项目罢了——怎么啦?”他看到眼前的手突然攥紧关节发白,于是补充:“他不是你爸爸的哥们儿吗?你不会害怕他的,是不是?”
  原本还在惊恐的德拉科听到那句补充的话后,反而莫名冷静下来了。
  “这么说你完全不把黑魔王当回事儿,”斯莱特林双手交叉在胸前,歪了歪脑袋;“那么告诉我,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你面对他的时候都做到了什么?你打败他了?你阻止他做什么了?哎呀,我好崇拜你啊,你阻止了黑魔王拿到预言球!这是你一个人办到的吗?说起来,你是不是在那儿刚弄丢了才捡回来没两年的流浪狗啊?”
  一个恶咒从哈利的魔杖尖迸发,德拉科险险躲过,没站稳后退了几步,当她再次瞪向哈利的时候苍白的脸上眼睛又开始泛红了。
  实际上,哈利向来不会应付哭泣的女孩儿,比如秋,哪怕是马尔福。虽然他一点也不喜欢她,而且德拉科哭的时候总是边流泪边否认自己哭了,还能拿着魔杖到处甩人恶咒,但只要对方一有要哭的迹象,哈利多大的火气都会瞬间熄火。
  但这次就算她哭得梨花带雨,哈利也不可能冷静了。
  “把你诋毁小天狼星的话收回去!”他咬牙切齿地说。
  “哦,凭什么?还有我哪里诋毁谁了?你没有捡回家流浪狗吗?我可是看到过先前你带着一只黑狗一起去了车站。可怜的波特男孩儿,从小不知道父母是什么概念,别人扔进垃圾堆里的都东西能当成宝。阿兹卡班的逃犯很了不起吧,你都开始接受食死徒了?哦——说到这个,你有没有请教过他如何从阿兹卡班越狱?说不定以后还用得上呢!”
  “小天狼星是我教父!不是食死徒!不要把他和你爸爸那种人混为一谈!!”
  “谁在乎他是谁、谁在乎他是什么样的人!那和我什么关系?!”德拉科怒吼:“你害得我爸爸进监狱了……你凭什么?!”这时他才发现,一直以来德拉科身上的那股盛气凌人全都没了,她站在那里却仿佛站不住,像是轻薄的一片叶子,在疾风刮过来的时候一定会消失,当然消失前还会用侧边划破任何人伸过去的手。
  “那是他活该!”想起卢修斯在神秘事务司的所作所为,哈利毫不留情地说。“可没人逼着他跟随伏地魔呀,马尔福,你爸爸自己眼瞎选择一个疯子怪不了别人不是吗?”
  “同样的话回敬给你,波特,谁也没要求小天狼星·布莱克过去找死,他自己找死怪得了谁呢?是为了可爱的黄金男孩吗?哦,没错了,世上所有人都有必要为你献出生命,这听上去真是不错。”
  两个人同时拿魔杖对准对方,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波特!”斯内普从楼廊另一端快步走来,“你在干什么,波特?”
  “在想什么咒语能直接把马尔福传送到阿兹卡班和她父亲作伴呢,教授。”哈利的语气比刚才更嘲讽了,不论邓布利多说了什么,他永远也不会原谅斯内普。和斯内普比起来,哈利对马尔福的厌恶甚至拿不上台面。
  “怪我比万事通格兰杰孤陋寡闻,”德拉科冷哼一声,“我只知道有条咒语能让你马上去和你教父作伴。”
  在斯内普说出公式般的“格兰芬多扣十分”之前,德拉科明显带着怒气看了斯内普一眼,然后收起魔杖转身离开,好像多呆一分钟她就要疯了。
  这算不上多奇怪。
  奇怪的仅仅是,似乎在德拉科看来,此时此刻的斯内普同样比哈利可恨得多。





  “我说的不是这样,”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排绿色和蓝色的礼袍后面传来。
  “腰部再收一点……是的再收一点。外面挂的长袍都太显臃肿了。”
  “别针会扎到你的。”另一个不熟悉的声音说。
  “哦,妈妈,也许你没有注意到,衣服在我身上我很清楚自己能穿多瘦的衣服。”熟悉的声音回答;“我可没那么胖。”
  接着是一阵类似母鸡孵蛋的咕咕声,然后第三个人说话了,哈利听出那是摩金夫人的声音:“的确,亲爱的,你有点儿太瘦了。去年的尺码今年都不能用了,你有好好吃饭吗?”
  “……这不用你管!”
  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巫从挂衣架后面出现了,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漂亮长袍,贴边和袖口都别着闪闪发亮的别针。一路走到镜子前她时不时还会往上扯一下领口,或者紧紧腰带。长袍套在她身上像是直接挂在衣服撑子上一般空荡,对着镜子紧了半天依旧显得松垮。女巫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头,这才从镜子里看到就站在她身后的哈利、罗恩和赫敏。
  德拉科·马尔福瞳孔猛地放大,随后恢复了正常,像是没看见他们似的冲里面喊:
  “别管去年的尺码了……还是直接量新的更省事,我早就说了。”
  “这绝对是可以调整的,”摩金夫人匆匆从挂衣架后面走出来,一手拿着魔杖另一只手拿着皮尺。她看到了哈利他们,于是暂时停下了脚步。
  “稍微等一下,”摩金夫人说,“这边很快就能改好。”
  “如果是因为黄金男孩来了所有人就要给他让道,与其接受一件敷衍了事的定制长袍,我认为还不如去买一套更精致的成衣。”德拉科还是没看向他们,对着空气讽刺。
  “我是不会敷衍自己的工作的!”摩金夫人生气地说。德拉科装作没听见,“妈妈!我们还是换一家店吧!”
  她说着,慢吞吞地解开别针,将长跑脱下来随手扔到挂衣架上。长袍下是一身看上去像是麻瓜西装的衣服,黑色长裤黑色V领外套,挂在德拉科身上显得比长袍还要空荡。
  这时纳西莎·马尔福走到了德拉科身边,那张比德拉科更加傲慢的脸轻蔑地扫过他们。
  “你说得对,德拉科。现在我知道是哪些社会渣滓在这里买衣服了。”纳西莎的目光在赫敏身上停留了更长时间,罗恩下意识将赫敏往身后拉了拉,在试图举起魔杖时被女巫按住了手。
  “别,这不值得。”赫敏低声说。
  德拉科迅速揽起纳西莎的手臂;“买完衣服后接下来还想去哪儿吗,妈妈?你说好了还要陪我去买魔药材料。那么顺便喝杯下午茶怎么样?还有书,哦,我觉得我们得到晚上才能回去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哈利的目光跟着德拉科离开长袍店,赫敏喊了他几声他才回神。
  “她都走了,你还盯着她干什么,哈利?”赫敏不满地问。
  “……我觉得她在躲我。”哈利若有所思,“你注意到了吗?她脱衣服的时候左手好像有点不对劲……”
  “只要她不在这儿污染我的眼睛,谁管她?”罗恩哼了一声;“快来,哥们儿,买好长袍我们还要去弗雷德和乔治的店呢。”





  魔法笑料店是如今对角巷唯一的色彩,除去它以外整个对角巷都是阴暗的,更不用说空旷的翻倒巷了。
  “你们说他在干什么?”哈利尽量弯着身子,以免让他们的脚从隐形衣下露出来。
赫敏摇摇头;“如果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就好了。”她紧盯着博金博克店里正在和店主争执的女巫,似乎想要读懂她的嘴型。
  “等等等等,哦——该死的。”罗恩手忙脚乱,没留意让两个盒子都掉到了地上。他从里面扯出一根绳子递给赫敏,将剩下的东西重新塞了回去。
  “伸缩耳!”红发巫师解释道。
  “太棒了!”赫敏解开绳子,将其中一只耳朵塞进门缝里。“希望这扇门没有被施扰——哦可以!快来!”
  三个脑袋立刻凑到了一起,德拉科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考虑一下可能性,你这个白痴!那东西我拿不过来!”
  “唉,我没有亲眼看见它,恐怕很难说得清,可能根本就没办法。我什么也不能保证。”
  “你还是计较那一两个加隆是吗?”德拉科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要知道,没什么事的话我是不会踏进你这间肮脏破败的店铺的,但凡事总有例外。你不至于蠢到理解不了这个例外是什么。”
  德拉科逼近了博金,店外的三人连忙往旁边挪了挪,以便让她留在视线内。然而哈利曾经躲进去过的那个大柜子依旧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这让他们只能看到博金突然惊恐的表情。
  “不许告诉任何人,”德拉科又开口了,“包括我妈妈,否则你会后悔的。保存好这个东西,我早晚用得到。”
  “好的,当然……小姐。” 博金深深地鞠了一躬。
  店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德拉科·马尔福大步走出博金博克店,看上去志气满满。然而当她快要走出翻倒巷时,似乎是确认了不会有人看到她,斯莱特林突然失去了所有气势,靠着墙蹲了下来将脑袋埋进胳膊,起伏的后背表明她现在正在剧烈地呼吸。
  罗恩和赫敏已经激烈地讨论起德拉科究竟想要干什么了,哈利罕见地没有参与,满脑子都是五年级结束时,那个站不稳的、轻飘飘的身影。






  “马尔福作为级长竟然没去值勤。他只是跟斯莱特林的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坐在车厢里,我们经过时看见的。”
  哈利蹭地坐直了身子,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你们过去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罗恩漫不经心地说,“就和平时一样,我只是有点儿奇怪她为什么不出来欺负一年级新生了呢?”
  “也许她更喜欢加入行动调查组。”赫敏说,“当了级长的话,总是要得听话一些。”
  “我不这么认为,”哈利反驳道。“我还是觉得……”
  没等他说明自己的观点,车厢的门又被拉开了,一个气喘吁吁的三年级女生将两卷扎着紫色绸带的请柬递给了哈利和纳威。请柬来自斯拉格霍恩,虽然纳威显得惶恐不安,但假期里已经见过他的哈利并不认为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这样他还能找机会披着隐形斗篷观察德拉科。
  然而由于走廊里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个方案没有成功实施。整个下午哈利都不得不听着斯拉格霍恩漫无边际的叨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比较熟悉的除了纳威以外,金妮不知为什么也在这里,于是三个人便凑在一起聊天。
  “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会在这儿,”金妮皱起眉,“当时我正好给扎卡赖斯·史密斯用了个恶咒来着,你们还记得吧?那个赫奇帕奇傻瓜。”哈利和纳威都点了点头;“他不停地缠着我问部里发生的事情,弄得我不胜其烦,我就给他施了个恶咒——斯拉格霍恩进来时,我还以为他要关我的禁闭呢,没想到他倒觉得那个恶咒施得非常漂亮,并邀请我来吃午饭!真怪,是吧?”
  “说到午饭,我有点饿了。”哈利说,于是他们换了个位置,在一个放满了食物的桌子前坐下。这个位置刚好在斯莱特林的布雷斯·扎比尼后面,不过还好他们只用面对着他的后脑勺。
  “我觉得他可能是在邀请那些看起来比较有潜力、或者家庭很好的学生。”金妮指了指前面的斯莱特林。“他认为我的恶咒有意思,我是不是该感到庆幸?”女巫打趣道。
  “用不着别人承认,你真的很厉害,金妮。”纳威说。“即使是和我们年级的比起来。”
  “谢了,纳威。毕竟马尔福家那个小婊子老是找我麻烦,我可不能让她觉得我好欺负。”
  “说到马尔福,”哈利喃喃自语,“我待会儿是不是可以跟踪这家伙去斯莱特林车厢?这样就能知道马尔福在干什么了。”
  金妮瞬间被噎到了。
  “跟踪?天啊,哈利,这让你听上去像个变态!”
  这次轮到哈利被噎住。
  “我只是想要求证一件事……很正常的行为吧!拜托,那可是满心坏点子的马尔福!你们也讨厌她不是吗!”
  金妮和纳威都皱着脸看他。
  “我觉得这不太对。”纳威委婉地说。
  “虽然我讨厌她,但你是男生,所以你这么做感觉就是不对劲。”金妮皱眉。
  斯拉格霍恩终于放人之后,在另外两人不赞同的眼神下,哈利做贼似的披上隐形衣就跑。开玩笑,他可是怀疑德拉科是食死徒呢,绝对不会因为几句“这感觉不太对劲”而放弃揭发她。
  然而走到德拉科所在的车厢,哈利在门外站住了,罗恩说的德拉科·马尔福“和平时一样”到底是哪方面的一样哈利不知道,但他明白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情况:金发女巫横躺在两个座位上,身上盖着大概是高尔的校袍——因为除了刚回来的布雷斯以外,只有他没穿长袍——她枕在潘西腿上,面朝里,胳膊环绕着潘西的腰。
  看到布雷斯回来,潘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刚睡着。”她指了指德拉科,哈利还不知道潘西·帕金森也能把声音放这么低。
  于是布雷斯十足小心而缓慢地关上车厢的门,这给了哈利足够的时间钻进去爬到行李架上,那些斯莱特林看上去都不太想吵醒德拉科。
  “这大小姐总算睡着了,”布雷斯坐到哈利刚踩着的位置上时,长舒了一口气;“我可受不了她一路抱怨所有事直到学校。”
  潘西不屑地哼了一声;“你逃出去整整一下午!只有我们在这儿听她抱怨!”
  “对、对,辛苦你们了。”布雷斯毫无诚意地说。
  他们开始低声讨论斯拉格霍恩的聚会,直到火车开始减速,潘西才尝试着叫醒德拉科。金发女巫被喊醒后又迷糊了好久,随着最后哐当的刹车声她才彻底清醒。
  在她犯迷糊期间一直盯着车厢顶,搞得哈利心里直犯嘀咕。或许是错觉,但他总觉得德拉科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好一会儿,然而她什么都没说,因此哈利仅仅是将魔杖握在了手里,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们先走。”当门外被清理出一条路后,德拉科坐直身子开口,“我还要检查一件东西。”
  很快整列火车只剩下了德拉科和哈利两个人。斯莱特林伸了个懒腰,起身放下帘子,然后弯腰打开自己的箱子。
  哈利从行李架的边缘探头往下看着,心跳越来越快。需要瞒着潘西的东西、是不是她在博金博克店里说的那个,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神秘物品?
  “统统石化!”
  就在哈利全神贯注于德拉科的箱子时,女巫突然用魔杖指着行李架念出了咒语。失去平衡的哈利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从上面摔了下来,正摔在德拉科脚边。
  “哈?格兰芬多黄金男孩?救世之星?你在这儿干嘛呢?”
  哈利动弹不得,只能以眼神怒视德拉科。
  “我就猜是不是你……毕竟凭空出现一只鞋不太对劲不是吗?好吧,你听到了什么我不在乎。”德拉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挪了挪位置,然后狠狠地往哈利脸上踩了一脚。
  “但让我什么都不做也是不可能的!”德拉科恶狠狠地说,“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她突然噤声,放弃了这个话题,再开口时语气轻不可闻。
  “我想,他们要等火车返回伦敦时才会发现你。”她费力抽出被哈利压在身下的隐形衣,然后罩在哈利身上,流了满脸的鲜血被她的动作搞得到处都是。“再见波特,当然,最好是再也见不到。”
  听着德拉科离开的脚步声,哈利唯一庆幸的是马尔福不喜欢穿高跟鞋。否则就不是断鼻梁的问题了,怕是脸上会多个洞。






  整个六年级的所有糟心事儿中,最让哈利头痛的毫无疑问是德拉科究竟在干什么。六年级的德拉科・马尔福一直相当反常,除了在火车上踩了他一脚以外,平时要不是躲着他要不就无视他。哈利毫不怀疑有好几次德拉科都发现自己在跟踪她了,但她仅仅只是飞快地甩掉哈利,大约是着急去做什么重要的事。
  在大礼堂吃饭时她也总是心不在焉,眼下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看上去比开学时更瘦了。
  对于哈利跟踪德拉科这件事,他的几个朋友意外统一战线认为应该停下这种行为。不同的是罗恩不相信德拉科会是食死徒,而赫敏和金妮主要觉得认为这听上去实在是太变态了。
  “马尔福当食死徒?神秘人脑子有毛病吗?”罗恩干笑,“讲道理……她能干什么?她还是个学生,书本知识没有赫敏知道的多,实际运用没有弗雷德和乔治厉害,难不成让她当个花瓶?”
  “我可以随便骂她,毕竟她也在骂我,我这辈子所有骂人的话大概都送给马尔福了。”金妮说,“但我骂得再难听,也没有你隔着两百米跟踪她情节恶劣。”
  赫敏比较一针见血:“停下这个,变态。”
  好吧。
  如果是别的原因,哈利或许直接就放弃了,可他会跟踪德拉科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怀疑斯莱特林是食死徒,这个怀疑实在让他不能安心。于是哈利叫来了多比和克利切,让他们代替自己盯着马尔福。
  “哦,天呐!你还发展出下线了。”赫敏一时间都忘了指责他压榨劳动力,绝望地说。
  坚持不懈跟了那么久,终于哈利知道了地图上找不到德拉科的名字时那个女巫在哪儿,然而这相当于不知道,因为他猜不到德拉科会让有求必应室变出什么屋子。
  他把能想到的都试了,约会地点、藏身处、工作间……搞得那几天哈利连做梦都是马尔福的脸,但她一会儿变成斯拉格霍恩,一会儿变成斯内普,偶尔还会变成贝拉特里克斯。
  好不容易等到一次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出现在地图上,又不是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哈利抓起隐形斗篷就跑了过去,然后现在,他后背紧贴着木门,一手拿着活点地图一手撑着隐形斗篷,尴尬无比。
  这场景有点儿眼熟。
  格兰芬多想。
  四年级的时候怎么想的来着?哦,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出门前他一定会认真检查活点地图,只要能让他避免那个尴尬的要死的局面。
  时隔两年,机会来了。
  哈利出门前认真检查了活点地图,确认了德拉科身边除了哭泣的桃金娘以外没有别人,也没有别的幽灵。但他忽略了另一件事——德拉科的位置是在女生盥洗室。
  梅林啊!不要这样对他!虽然赫敏和金妮老说他是变态,可又不是说哈利真的能面不改色推门进女厕所!!他又不是真的变态!!
  正在哈利郁闷站在门外什么也听不到的时候,盥洗室内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我说了不要管我!”德拉科大喊,“滚开!别烦我!”
  “怎么有你这样的小孩子?”桃金娘听上去也很生气;“我只是在试着帮你,不要不知好歹!”
  “如果你想帮我,那就离开!不要在这儿念叨我办不成这个我办不成那个,我必须要办到!必须要是我!!我得救她,我不能让他杀了她!那是我妈妈!!”德拉科带着哭腔喊,“你呢?你一只幽灵能得了干什么?!”
  毫无疑问,对桃金娘来说最为禁忌的话题就是她已经死了的事实。一人一幽灵在盥洗室里比着尖叫,喊到后来哈利怀疑她们根本就是在比谁的声音更大,喊出口的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词句,而后盥洗室里突然传来了爆炸声。
  “Diffindo!”德拉科炸碎了什么东西。
  “Everte Statum!”
  “Confringo!”
  “Incendio!”
  “Bombarda!
  “Crucio!!”
  “你居然敢用钻心咒?!”桃金娘惊恐地说,“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德拉科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歇斯底里。“统统石化!!”
  随着一阵大约是桃金娘被冲走的水声,盥洗室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哈利刚把手从耳朵上拿下来,背靠着的门突然一声闷响,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然而并没有人推门出来,哈利小心翼翼地靠回去,紧贴着门传来一声抽泣。
  他有点儿愣了。
  很明显门后的德拉科在尽力压着声音,这却只能让漏出来的那部分声音更沙哑。于是她放弃了,不知是捂着脸还是怎么的,她就那样毫不掩盖地哭了出来。
  哈利见德拉科哭过太多次,被宠坏的女孩儿稍微一个不顺心就开始红眼眶,眼泪控制不住地下落。然而那些时候德拉科自己好像真的意识不到自己在哭,被点破会恼羞成怒地用魔咒咒人,如果不看她的脸,根本就只是一般人生气的样子。只这一次,她把声音哭出来了,他看不到门后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着声音猜测。哈利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耳朵上,于是他听到了满满的委屈和绝望,听到牙齿的颤音,听到撕扯头发时发丝扫过头发的风。
  他从没认真听过谁哭,像是有巨大的石块压在胸口,身后是无底深渊。
  他突然想知道,在小天狼星死去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这样哭的。
  不知过了多久,盥洗室里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德拉科推开门走了出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所有哭过的痕迹都用魔咒掩盖住了。头发和衣服明显是重新整理过,她关上门靠在墙上歇了会儿,好像才想起来观察周围有没有人。确认连根头发丝都看不到后才匆忙离开。
  哈利坐在墙边披着隐形斗篷,眼看着德拉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没有跟上去。






  “晚上好,德拉科。”邓布利多背靠围墙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慌或忧虑。
  “……你好,校长。”德拉科从阴影里走出来,她拿着魔杖紧张地指着邓布利多,扫了眼墙边放着的两把扫帚。“还有谁在这儿?”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你是一个人在单独行动吗?”
  德拉科低声笑了笑;“这要看你怎么定义单独行动。”
  “啊,那么这代表你还是把食死徒放进来了是吗?”
  金发女巫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慌乱,她的确瞪大了眼,在黑魔标记的绿光下那双浅色的眼睛异常明亮。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她走近了几步,“我一直怀疑你根本就是在装疯卖傻,实际上什么都知道。看别人在你计划好的剧本里当跳梁小丑很有意思,对吗!”
  “我很高兴知道实际上,你能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
  “这不是夸奖!”德拉科拔高音量,“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你也知道我是为了什么站在这里的,是不是?”
  邓布利多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然,我亲爱的孩子。伏地魔要求你杀死我。”
  隐形斗篷下无法动弹的哈利猛然瞪大了眼,不是说他猜不到这个,然而这件事被邓布利多随口说出来的份量太重又太轻,巨大的落差让他喘不过气来。
  德拉科因为那个名字狠狠地颤抖了,但她强迫自己稳住。邓布利多看了会儿德拉科的脸,继续说:“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德拉科?还是正如我坚信的那样,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而我必须成为……!”德拉科咬牙切齿,“不能是别人,只能是我!”
  “所以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呢?你在等你的食死徒同伙上来吗?”
  “什……谁和那群恶心的家伙是同伙?!他们只是工具!!”
  邓布利多看着已经垂下去的魔杖尖,摇头;“这可没什么说服力,放弃吧,德拉科。你杀不了人的。如果你非要干这件事,据我所知斯内普教授一直试图帮助你,你为什么不向他求助?”
  “你还相信斯内普会放过你?”德拉科讥笑道,“得了,他是个双重间谍!因为我妈妈那些混乱中说的话,他是要求帮我杀了你的!但我说了必须是我……她不知道不按他的要求做的后果,可我知道……所以我也不在乎他究竟是帮谁的,我不可能向他求助!”
  “我想你是误会了斯内普教授‘帮忙’的含义,他更多的代表的是我。我理解你的处境,因此不能轻举妄动。但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提供给你帮助的。”邓布利多温和地说,“如果你现在决定收手,我们可以把你藏到绝对安全的地方。包括你的母亲……”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
  “你错了。”德拉科冷静异常,“一直以来展现给我的事实都是,你们所有人都不在乎,除了我,没人会救我。”
  “或者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的确有过这个念头,”她一字一句地质问:“你早干什么去了?”
  哈利被那句话里浓厚的怨恨惊呆了。不能说他没想象过这个,自从听见德拉科崩溃地大哭以后他就开始怀疑起自己想象中德拉科的动机,一个对伏地魔忠心耿耿的人是不会产生那么多抱怨的。但他想都没敢想过德拉科居然有过邓布利多能够救她的期待。
  “你们都是这样,你们都喜欢在结束之后才质问别人为什么不选择另一方,但这也只不过是走形式,实际上你在乎的只有对你而言真正重要的事,其余的一切都能让道儿。你只在乎你的黄金男孩的生命……哦,说到这个,他难道不也只是属于你剧本的一部分?”
  在邓布利多能够回答之前,四个穿着黑袍的人从楼梯间挤了进来,局势瞬间失控。







  深紫色的墙壁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在向中间倒塌,内心清楚这不过是错觉,哈利却还是控制不住闭上了眼。
  “怎么回事?”一个熟悉得可怕的懒洋洋的声音钻入了哈利的耳朵。 一瞬间绝望席卷而来,似乎他的未来已经注定了。
  “他们说抓到了波特,”纳西莎冷冷地说,“德拉科,过来。”
  哈利不敢正视从扶手椅上站起来的那个身影,看上去单薄无力,然而哈利十分清楚自己的性命就在那张薄薄的嘴唇之间咬着。
  他看到了壁炉上镀金涡卷纹框的镜子,这是自离开格里莫广场后哈利第一次看到自己:他的脸硕大无比,亮晶晶、红通通的,所有的面部特征都被赫敏的咒语扭曲了。黑发披到了肩膀上,嘴部周围有一片黑色阴影。
  如果不是知道那是面镜子,哈利可能会被那个影像丑得恶心到吐。
  德拉科走近了,哈利依旧避免着与她视线接触。反而是女巫毫不顾及地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嫌弃地伸出手扭过他的脸,距离近得几乎要贴上。
  他看到德拉科无神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哈利的心随着咯噔一声——毫无疑问,德拉科认出他来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办到……不,根本用不着认出他来,只要认出了罗恩赫敏,她当然知道剩下的那个是哈利・波特。
  然而德拉科的表情随即更嫌弃了;“这是你们从哪儿捡来的丑八怪?”她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我不认识他。”
  “再来仔细看看!”卢修斯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狂热,“仔细看看,德拉科!如果是我们把波特交给了黑魔王,一切都会被原谅——”
  “我说了我不认识!”德拉科突然激动地喊,“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丑八怪?我不会让这样的家伙和我多说一句话,我绝对会咒掉他的舌头!如果你们谁比我更能认得清哈利・波特,你们倒是叫黑魔王过来啊?只要你们不怕他怪你们让他白跑一趟,就像罗尔和多洛霍夫!”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西茜?”客厅的门被再度推开,紧随而来的女声把哈利好不容易降下去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贝拉特里克斯缓缓走来,停在哈利的右边,透过她的肿眼皮盯着赫敏看。
  “哎哟。”
  哈利发誓他看到德拉科的身体瞬间僵直了。
  “我怎么看这是那个格兰杰呢?德拉科,你认识她吗?”
  德拉科屏住了呼吸,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纳西莎,万幸纳西莎对仅见过一次、还立刻被人挡住了的赫敏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她稍稍松了口气。
  “我不知道,”她转过身去,“谁会专门去记泥巴种长什么样?”
  理由漏洞百出,但却明显取悦了贝拉特里克斯。她放弃了追问德拉科,一阵争执后她决定把赫敏留在这里审问,其余人通通关进地下室。德拉科知道家里地下室关着人,但她一直没敢下去过,因此在贝拉发号施令时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拽疼了纳西莎,这让纳西莎的不满顷刻间爆发。虽然从结果来看没能制止她姐姐,不管怎么说,总归没让贝拉特里克斯掌握一切的主动权。
  德拉科瘫回椅子里,想起在邓布利多死后斯内普拖着行尸走肉般的自己往学校外围跑时说过的话。
  他一定是看到自己的挣扎了,否则不会说“不是说邓布利多不在了一切都完蛋了”。那一刻德拉科才明白过来斯内普早就看出了她根本不想杀人不想被标记,提出要帮忙并不是为了让她违背黑魔王的命令、借机摧毁她们家。
  既然他早就看出来了,那么至少有一件事德拉科可以安心——斯内普不会告诉黑魔王这些事,否则她和纳西莎早该成为纳吉尼的甜点了。
  然而六年级时德拉科已经草木皆兵了,除了自己以外不敢信任任何人,不敢断言任何人的立场——除了黑魔王、邓布利多、哈利・波特这种。她看不到希望,能做的只有费尽心思延续自己和母亲的生命,这样或许她就能活到能看到希望的时候。然而当邓布利多终于肯给她指了一条闪着灯火的路时,那个老人却已经注定要死亡了。
  但那至少是她唯一看到过可能性的时候,在此之前德拉科从来不敢赌,而现在她决定堵一把。
  毕竟说到底,输和赢、阴霾和光影对他们一家来说,在如今还有什么大的区别?
  赫敏和贝拉的尖叫吵得她耳朵疼,德拉科刚把腿缩回椅子,还没来及堵上耳朵便听到卢修斯喊她。
  “德拉科,把地牢里那个妖精抓来,他可以鉴定宝剑是真的还是假的!”
  纳西莎立刻出言反驳:“你居然让我女儿去那种地方?!”
  “她差不多可以不再总躲在我们身后、连地牢都不敢下去了!”
  谁只会躲着。德拉科在心里反驳,你不在的时候,留下的烂摊子难道不是我收拾的吗。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自大傲慢。
  总是这样,不论卢修斯多宠她,自从黑魔王回来,在她父亲眼中所有“为她好”的理由都变味儿了。德拉科不是说卢修斯不爱她、不爱纳西莎了,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愈发过分注重伏地魔的看法,而非利益和可能性。
  她受够了,所有一切见鬼的糟心事。
  “没事,妈妈。”德拉科跳下椅子,“这还是在我们家,没什么大不了的。”
  走出客厅后,她踮着脚尖尽量不发出声音飞快地跑下楼梯,打开地牢的门锁,看到那些人正以惊慌而厌恶的表情看着她。
  德拉科无视了扎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哈利面前,瞥了眼他身边的拉环,半蹲下一把搂住哈利的脖子。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得救我,”德拉科借着这个姿势,用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谁也听不到的音量在哈利耳边说,“他说他想过要帮我,所以你也必须这么想过!我快要疯了……你得救救我,波特……”
  我知道你没理由这么做,可你必须得救救我。因为他说过、虽然太迟了可邓布利多说过的。
  在察觉到哈利缓缓点头后,德拉科立刻站起身,毫不留情满脸嫌弃地冲哈利踹了一脚,一把抓住拉环就往门外走去。罗恩一会儿指指顺势倒在地上的哈利一会儿指指门,总算憋出一句话:
  “马尔福吃错什么药了?”
  “那我真是要谢谢喂她吃药的人了。”哈利答非所问,从口袋里掏出德拉科抱上来时塞进去的她的魔杖,在罗恩眼前晃了晃。






  马尔福庄园一楼客厅里一片混乱,罗恩好不容易从一片狼藉中拉出赫敏,哈利从捉住自己的一个搜捕队员手中抢来了几根魔杖。当德拉科看到突然出现在客厅里的多比时,灰蓝色的眼睛闪了闪。哈利回头,和德拉科四目相对。
  他伸出手。
  贝拉特里克斯突然夺过纳西莎的魔杖开始发恶咒,但是下一秒水晶吊灯便砸到了她身上,闪光的水晶碎片到处乱飞,哈利听到德拉科尖叫的声音,她蹲下捂住脸,鲜血送指缝中渗出。
  不不不,不能是现在!
  当他的伤疤痛到双眼发黑时,哈利惊恐地想。然而这时他已经没有了移动能力,罗恩和多比向他跑来,立刻原地幻影移形。在陷入黑暗前,他看到了德拉科强撑那么久的面具破碎脱落,露出下面被鲜血染红的、绝望的脸。






  “山楂木和独角兽的毛。刚好十英寸,弹性尚可,这曾是德拉科・马尔福的魔杖。”
  奥利凡德用颤抖的手抚摸着手中的魔杖,轻声说。
  “曾是。”哈利重复道,“现在不是了?”
  “可能不是了,如果是被你夺取——”
  “不是我夺来的。”哈利立刻回答,“是她给我的,放在了我口袋里。”
  赫敏好奇地看了看他,她还不知道这个。
  “转赠。”奥利凡德若有所思;“这种情况很罕见,毕竟一般来说,不会有哪个巫师能带着交付一切的心情将自己的魔杖送出去。何况杖芯还是独角兽的毛……但这并不是说,它改变效忠的对象是不可能的。”
  哈利突然来了精神;“如果是送出去之后,再反悔还有可能吗?”
  奥利凡德摇了摇头,“送出去的就去送就去了,魔杖不会再和旧主人有什么联系。我认为,你可以放心使用它,不论德拉科・马尔福改变什么态度它也不会改变对你的态度。”
  离开奥利凡德休息的小屋后,哈利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赫敏观察着哈利,缓缓开口;“我还以为魔杖是你抢过来的。”
  “我没这么说过,”哈利听上去还是烦躁,“是她自己给我的。”
  “先是拥抱,然后送魔杖。如果干这事儿的人不是马尔福,我都要以为她喜欢你了。”罗恩苦着脸补充。
  “你认为她为什么把魔杖给你?”赫敏的语气里依旧满是怀疑。
  “她说我必须得救她,因为邓布利多那么说过。。”哈利闷闷不乐道,“她说她快疯了,所以让我救救她。但是这个东西疼得太不是时候——”他敲了敲额头上的闪电伤疤。“我没来及拉住她,结果把她留在那儿了。我……我没想这样的。”
  “哦。”赫敏和罗恩不自在地对视一眼,虽然他们还是对德拉科没什么好感,但看着焦躁的好友,依旧分别安慰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哈利没有想到他能这么快再见到德拉科。他不怀疑她会出现在霍格沃茨,但学校那么大,他没料到她会专注于找自己。
  “你拿的是我的魔杖,波特。”她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大个子走上前来,脸上看不到曾经受伤的痕迹,用一根不知属于谁的魔杖直直指着哈利。
  “……已经不是了。”哈利深吸一口气,正对她的眼睛;“是你把它送给我的。”
  德拉科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我才没有!!”她的眼睛又开始泛红,“是你抢走的,别他妈的套近乎!!”
  所以她果然后悔了。哈利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奥利凡德说交付魔杖意味着托付一切,毫无疑问德拉科把魔杖给他时有多大的希望,被留在庄园时就有多绝望。
  被全心全意信赖的人背叛的感觉一定糟透了,更糟的是哈利自己都想象不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都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和他的对立了六年的人在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情况下颤抖着抱住他,指甲隔着衣服都能掐进他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说你得救我,必须救救我。
  “我很抱歉。”哈利脱口而出,德拉科像被什么打到了一般怔住了。
  “谁在乎?”沉默了一会儿,他听到女巫冷漠地问。
  站在德拉科身后的克拉布突然笑了起来,作为一个大块头,他的声音低得令人震惊。“是啊,没人在乎。我们只想得到奖赏。”他像个将要得到一大袋糖果的小孩一样天真地笑着。“我们留下来了,波特。我们决定不走了,决定把你带去见他。”
  德拉科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看向哈利的眼中满是复杂。
  “想得可真妙,不是吗?”哈利假装夸赞。罗恩和赫敏不在附近,不管德拉科的态度是什么,哈利都不认为他能轻易拿到冠冕。他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魂器就在那里,歪戴在半身像的脑袋上。只要开战前他能用手把它抓住……
  “别的我不管,波特。”这时德拉科开口,制止了高尔想要说些什么的举动。“我只要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说什么?!”高尔不满地反驳:“我们来是为了抓住波特才留下的!”
  “谁他妈在乎你们?!是我让你们就在这儿的吗?那和我没一点关系!”德拉科往另一个方向退了几步,指着视线中的三个男生气得浑身直抖。“你们想死的就去死,想打的随便打,我不在乎,反正也没谁在乎我!!”
  “哈利?”罗恩的声音突然从哈利右侧墙的另一边传来,“你在跟人说话吗?”
  就在那时,克拉布突然用魔杖一指那堆五十英尺高的垃圾堆大喊:“应声落地!”
  罗恩被落地的杂物堵到了通道另一边,赫敏在看不到的地方发出尖叫。在另一侧的垃圾堆开始倒塌之前哈利连忙对它念出了咒立停。克拉布刚想再用一遍咒语,德拉科更加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我说了你他妈想死别拉着我!白痴!!”
  “你以为我还会听你的吗,德拉科?你们全家都已经完蛋——”
  “Flipendo Tria!!”
  德拉科毫无预兆地向克拉布发出魔咒,哈利趁乱冲过去拿石像上的冠冕。然而不知谁的魔咒击中了石像,冠冕随着它一同飞到空中,落在杂物堆里不见了。
  哈利转头冲德拉科喊:“你能不能别添乱?!”
  “添乱?!”德拉科更大声地喊回来,“哎呀,不容易。我还能给救世之星添上乱啊!你不是什么都办得到吗,你会在乎这么点儿小混乱?!”
  “别再继续当个混蛋!” 哈利愤怒地说,一道耀眼的红光从哈利身旁几寸射过,哈利飞快地拉了德拉科一把,被赫敏瞄准的克拉布连忙闪身,没有被击中。
  “谁他妈是那个混蛋?!谁答应了之后转头就翻脸的?!”
  “我说了我很抱歉,那不是我的本意——”
  “感到抱歉有用吗?!”德拉科听上去快要窒息了;“你还是把我扔在那了……”
  “梅林的胡子啊,你们换个时间再算那堆乱七八糟的爱恨情仇好不好?!”罗恩尖叫着顺着通道没命地跑了过来;“再不跑你们就要在火里殉情了!!”
  终于发现了紧追不舍的厉火,哈利不再说话,抓住德拉科往没着火的地方飞奔。
  当他们终于从有求必应室逃出来,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赫敏和罗恩坐在地板上高尔的身边喘着粗气,大块头斯莱特林依旧神志不清。
  德拉科满头烟灰,似乎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紧紧攥着哈利的衣角不松手。
  哈利拽了两下,没拽动,无奈地蹲了下来。
  “差不多可以松手了,马尔福。”哈利拎起外套在她眼前晃了晃,德拉科的手也没骨头似的跟着晃了晃。
  “你看,”他继续说,“这次我把你带出来了。”
  这下德拉科有了反应,她抬头看了看,似乎才意识到手里抓着什么,连忙松开手。“你上次就该的!”她恶狠狠地说。
  罗恩讽刺地哼了一声;“好歹救了你的命,你至少可以放下架子好好说句‘谢谢’,小白鼬。对吧哈利?”
  “是啊,”哈利轻声说,“的确我上次就该这么做。”
  罗恩目瞪口呆,赫敏心累地叹气;“我就说了别管他们。”
  “嗯……不过那个,关于魔杖……”哈利没有将德拉科的魔杖拿出来,虽然刚才逃命的时候德拉科拿着的那根魔杖掉进了火海,但哈利真的需要一根好用的,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另一根。
  “给你了。”德拉科瞪了罗恩一眼,咋舌道。“你用过的,我不要了。”
  “可是……”
  “你他妈有完没完!?在我反悔前快滚!!”
  德拉科用力把哈利推向楼梯方向。格兰芬多最后回头看时,德拉科刚耷拉下肩膀,见他回头又撑了起来,嫌弃地对他吐舌头。








  ……
  “德拉科还活着吗?她在城堡里吗?”
  “Yes.”
  ……
  “他死了!”




  ……
  “哈利·波特死了!现在表明立场吧!”
  ……
  “德拉科……德拉科,快过来……!”




  ……
  “哈利不是白白牺牲,但你会的!因为你是错的,他为我们所有人而战,我们所有人也会为他而战!邓布利多军!”
  ……






  “我的天啊!!”金妮一把抓住一个低着头到处乱窜的人的衣领,把她拉到墙边。“你都过去了还跑回来干什么?!连魔杖都没有,你是诚心添乱的吗小婊子!”
  “你才小婊子!!”德拉科愤怒地反驳,“我的魔杖在波特手里!是他的错!我看他突然不见了才跑回来的!!”
  “哈利不见了?”金妮惊喜地瞪大眼,从看到伏地魔到现在,她第一次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他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回事?我完全没发现!”
  德拉科翻白眼;“那——么大一个活人哦不对尸体突然不见了你们都发现不了,你们是不是眼瞎?哦梅林啊,我果然不该跑回来!”
  “所以你跑回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德拉科只瞪她不说话,金妮没办法,愤愤地拖着挣扎不已的德拉科走进门厅,将她塞到一些坏了的家具堆成的死角。
  “谁他妈有时间一直盯着他!”红发女巫转身就是一个恶咒将刚冲进门的一个食死徒打飞了出去。
  “我他妈有时间一直盯着他!”金发女巫自动往更隐蔽的地方缩了缩。
  “那就这样吧!好好呆这儿!我没时间盯着他也没时间管你,我可没你那么娇贵,我还要去战斗呢!”金妮一脚把椅子踢到德拉科面前,把斯莱特林挡了个严实。
  “要不是没魔杖,我也能……”
  “你他妈再不闭嘴我就把你扔出去!!”
  德拉科老实地闭嘴了,委屈地缩成一团。
  如果情况允许,金妮绝对会给德拉科几个恶咒尝尝,从她们第一次在丽痕书店见面,那个草包就不断地针对她——好吧,实际上她无差别针对哈利身边的所有人——但她实在没办法对一个不管有没有魔杖战斗力都比自己弱了不止一点半星、此刻还没半点战意的人动手。
  她讨厌她,曾经恨她。但是在海格将哈利放到地上时,传入耳中的德拉科·马尔福压抑的哭声却让金妮突然恨不起她来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恨一个会为你喜欢的那个人难过的人,即使一直以来,你都把她当做巨大的威胁。
  金妮看到卢修斯和纳西莎在人群中跑来跑去,大声呼唤着德拉科的名字,出于报复心理,她对他们的惊恐和焦急喜闻乐见。另一边赫敏和卢娜刚刚对上贝拉特里克斯,金妮顿时打起了精神,揉揉眼睛让视野重新清晰,跑过去加入她们。






  战斗结束于太阳升起的时候。
  德拉科小心翼翼从藏身处爬出来时,人群正陷入巨大的狂欢。没人注意到她,这让她松了口气,现在可不是被人发现的好时机,她在这里简直格格不入。
  她趁现在所有人都没回到大厅,沿着墙边往人少的地方走,好不容易在人群充满门厅时转过拐角,却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德拉科。”
  哦豁,完蛋。
  她心里瞬间被所有知道的脏话充满。
  德拉科认识这个语气,那代表她爸爸被她彻底惹毛了。她小心翼翼地转身,双目放空。卢修斯这个语气她听过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完,每次出现的后果都相当严重。如果只有卢修斯一个还好,更可怕的是如果同时惹恼了父母两个人……
  看到纳西莎就站在卢修斯旁边,德拉科彻底绝望了。
  “你为什么突然跑回去?” 纳西莎还算冷静地问。“太危险了……你在想什么!”
  “因为,那个……”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我不小心把你的魔杖弄丢了,妈妈。我们不能都不拿着魔杖,那样连离开都办不到。所以我回来找我的,至少有一根可以用的就能幻影移形回家……”
  眼看卢修斯和纳西莎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德拉科怂得几乎快要编不下去了。
  “也就是说,那个,我对我的魔杖在哪儿姑且还是有点儿概念的——”
  “给你。”
  “——哦,谢了。” 德拉科无比自然地接过从她肩膀上方递来的魔杖,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她僵硬地扭头,看到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身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
  德拉科尖叫着一跳半米高,兔子似的蹿到墙角,惊恐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哈利・波特。 难怪卢修斯和纳西莎的眼神不对劲,根本不是因为她理由编得垃圾,而是因为背后多了个人吧!虽然她理由编得的确不怎么样!
  “嗯……”哈利被德拉科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到了,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金妮说你在找我。”他说。
  “那个韦斯莱家的小婊子瞎说什么?!”
  “别这么叫她!”哈利突然放大音量,吓得德拉科又是一缩。
  “可她都这么叫我。”金发女巫委屈地抱怨。
  “我对她说了别这么喊你!”
  “哦,是吗?她听了吗?”
  “……”哈利假装对窗外被烧秃的草地很感兴趣。
  这下德拉科有底气了;“所以我为什么要听?!”
  眼看着对话方向越来越奇怪,哈利头疼地揉揉鼻翼,顺着德拉科先前瞎编的理由往下说:“你不是在找魔杖吗,你的魔杖我在这儿。”
  “我不是!我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别瞎说!!”
  “天啊……适可而止吧,我又怎么你了?”哈利崩溃地问,“你他妈为什么又哭了?!”
  什么鬼??
  德拉科皱着眉头往脸上摸了一把,理所当然又摸到了满脸眼泪。有两年没被气到红眼眶的德拉科对这个情况难免有些陌生,当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疑惑的语气词穿过喉咙已经变成了类似呜咽的声音。
  看着哈利想要生气又觉得理亏的手足无措模样,德拉科只想翻白眼。
  说实话,她真的一点也不爱哭,因为在遇见哈利·波特之前根本轮不着别人惹哭自己,从来都只有马尔福大小姐惹哭别人的份儿。所以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又不是她想哭的。
  哈利愈发手足无措,而德拉科已经放弃挣扎了,反正从一年级开始他们就喊她哭包,就算现在止住了眼泪又能怎么样。
  出乎意料,哈利试探着伸出手碰了碰德拉科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她拉进一个怀抱。
  呸,全是灰尘味儿。德拉科皱了皱鼻子,没有更大的动作。
  “这次是真的,”哈利轻声说,用德拉科必须集中注意才能听到的音量。“我的确救了你,所以别害怕,再也没有危险了。”
  德拉科狠狠地往下拉了把哈利的外套下摆,露出里面没那么脏的套衫。她低头在上面蹭干净了脸上的泪痕,不过这个举动大概又在她脸上蹭了更多的灰,德拉科听到头顶传来的哈利半真半假的低声警告,但没理他。
  “咳咳。”
  ……这回她哦豁不出来了。
  难怪从刚才起德拉科就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她是要多混乱才会忘记卢修斯的存在?
  卢修斯的声音中带着真实的怒气:“我不知道某人是不是以为打败了黑魔王就可以为所欲为,波特先生,不过你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放开在我女儿身上的手了?”
  看着卢修斯一脸如果不是纳西莎在按着他的胳膊、不论后果是什么也要掰断他的手的表情,哈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连带着德拉科往前一个踉跄。
  这时他听到了德拉科清晰的声音,一如既往蛮不讲理:“你得救我,波特。”
  哈利将两只手在德拉科背后扣在一起。
  “是啊,你知道我当然会的。”他将脸埋进柔软的金发里。
  未来还很长,而太多故事才刚刚开始。




              END
——————————————




题目来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40首:Kill me with spites, yet we must not be foes.

明曦之🐰🐍

【HP/LL】银月 Chapter 17. 童话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毕竟快到圣诞节了,城堡里并没有很安静,还有个别几对难分难舍的小情侣在游荡,窃窃私语。


        “噢,抱歉,我赶时间!”哈利在走廊上差点撞上一对小情侣,他迅速道歉之后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那好像是……波特?”女孩看着哈利的背影迟疑地问自己的男友。...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毕竟快到圣诞节了,城堡里并没有很安静,还有个别几对难分难舍的小情侣在游荡,窃窃私语。


        “噢,抱歉,我赶时间!”哈利在走廊上差点撞上一对小情侣,他迅速道歉之后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那好像是……波特?”女孩看着哈利的背影迟疑地问自己的男友。


        “大概是有个约会,像我们这样。”男孩笑了起来,带着女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吧,我们避开他。”


        哈利很快就跑到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附近,他停下来,听到前方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一阵自言自语——


        卢娜一边在走廊里跳来跳去一边念叨着“六,六,六,六……”


        “七!”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卢娜停下来看向哈利的方向:“哈利!你来了!”


        “对不起,卢娜,我来迟了。”哈利走过去站在卢娜的对面,想要道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儿,”卢娜摇了摇头说道,“我在跟自己做游戏呢,当我数到七,你就会出现。”


        哈利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他感觉自己都没能发出声音:“我听到了,你一直在数‘六’。很抱歉,卢娜……我有点其他的事情……”


        “啊,是,不过我没有数一到五。”看着哈利沮丧的脸色,卢娜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不用道歉,哈利,我想你有很重要的事情。”


        “你比那些事情重要,卢娜,可是我……”


        “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不过,哈利,总有些事情刻不容缓,不是吗?”


        哈利觉得一股情绪从心里涌了上来,从他听到卢娜一直在数“六”的时候那股情绪就存在了,这会儿翻涌到了极点,怎么都压不下去。也许这不是个好时候,他刚刚还在道歉呢,但是……还能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好呢?


        “卢娜,从暑假开始,我想我大概就有这个想法了,虽然我是前段时间才意识到的……也许你没有这么想过,但是……”


        “槲寄生。”卢娜抬头看着从走廊上方垂下来的一丛植物。


        哈利抬头也看到了那一丛白色浆果,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我还是想说出来,如果给你造成困扰……卢娜,我想说,我喜——”


        哈利没能再说下去,因为他感受到了卢娜,她凑上前来,用嘴唇贴上了他的。哈利的脑子停止了运转,但是心跳得极快,全身上下的感官大概都集中在了嘴唇上。哈利感受着卢娜柔软的、微微带着一点湿润的唇,缓缓伸手将卢娜揽在怀中,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用唇摩挲着她的,良久之后才分开。


        “卢娜,我喜欢你。”刚刚那一吻给了哈利速战速决的勇气,他感受着腰上卢娜手臂的触感,咧嘴笑了笑之后又说道,“不是对朋友,是对恋人的喜欢。”


        “嗯?我知道啊,你之前已经说过了,不是吗?”卢娜看着哈利,似乎有点疑惑。


        “之前那次……”哈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我以为……你那时候是对朋友……你在那之前没有表现出来对我……”


        哈利语无伦次地说着,最终僵硬地扯出一个笑说道:“我是不是又搞砸了什么事情?”


        “哈利,听我说,哈利。”哈利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抚在了自己的脸上,夜间的城堡昏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卢娜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在看他。


        “哈利,从我知道你,已经超过十年了。大难不死的男孩,存在于童话故事里,就像拥有死亡圣器的三兄弟一样,或者说,像麻瓜童话里的疯帽子和三月兔,只存在于故事中,不存在于我的生活中。直到我来了霍格沃兹,你的存在才变得鲜活了起来,我见到你了,虽然你并不认识我。”


        “卢娜,我——”


        “嘘——听我说,哈利。”卢娜将食指放在哈利的嘴唇上,继续说道,“虽然在我来到霍格沃兹之后你的存在变得鲜活了,但是在我眼里你依然是那个童话人物。在我一年级的时候,你用格兰芬多的宝剑杀死了蛇怪。二年级时,我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我想你的生活依然过得丰富又惊险。三年级时,你作为年龄最小的勇士参加了三强争霸赛,还得了第一名,甚至再一次从伏地魔的手中活了下来。在之后,我还知道了在我入学前的那一年你就已经和伏地魔打过照面并且胜利了,还保护了那颗珍贵的魔法石。更不用说你还是学校里一个世纪以来年龄最小的找球手,还有你那漂亮又强大的守护神。你和我所知道的童话主人公们一模一样,热情、勇敢、忠诚、正义等等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你,像一个传奇——”



        “卢娜,我想……我想你可能误会什么了,我……我仅仅……仅仅是哈利,对,哈利。”哈利觉得他的喉咙又被堵住了,如果卢娜是喜欢他作为一个“童话人物”的话,他该怎么办?


        “是啊,我也是在四年级的时候才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你不仅仅是那个童话人物。”卢娜笑了起来,安抚地拍了拍哈利的胸脯。


        “在我四年级的时候,我真正地认识了你,站在你的面前,然后看到了你不同于童话的那一面。你就像所有的十五六岁的男孩儿一样,会和朋友打闹,会顶撞老师,会为作业而苦恼,会为别人的不相信而难过,甚至还有点敏感易怒,还有……”说到这儿卢娜停顿了一下,“还有喜欢的女孩儿,会为她开心,为她难过。所有的这些结合在一起,我才意识到,你就是我身边的一个同学,一个朋友,一个普通人,你是哈利,从童话里走了出来,就在我的身边。”


        哈利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就静静地听着卢娜说。


        “虽然在那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你不仅仅是童话人物了,但是我们之间依然有距离。直到上学期末,我才真正地走进了你的世界里,你之于我,也一样。从暑假到这个学期内,我能感受到你内心的变化,就像我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变化一样,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可是我还是有点不确定你的态度,于是我站在了原地。但是你那天对我说喜欢,所以……”


        “所以……你那天是给了我作为恋人的答复,是吗,卢娜?”哈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问卢娜,觉得自己仿佛在等一场宣判。


        “是,哈利,我也喜欢你,不是对朋友,是对恋——啊——”卢娜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哈利将她抱了起来!


        哈利感受到卢娜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双手托着卢娜的腰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将她放了下来,但是他没有松开她,而是将她拥住了,头埋在她的肩上,声音嗡嗡地说:“所以……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是不是?”


        哈利感受到一只手抚了抚他后脑凌乱的发,怀中一个声音传来:“我想两个月之前就是了。”


        哈利没有抬头,继续问道:“我有点傻,是不是?”


        卢娜感受着从左肩上传来的温热气流,笑了一下说道:“是不太聪明。”


        “斯拉格霍恩有给你们展示迷情剂吗?”哈利又想起来一件事情。


        “嗯……有。”


        “所以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嗯……霍格沃兹的布丁味,最新印出来的《唱唱反调》的油墨香,还有……嗯……”卢娜停顿了一下,哈利莫名觉得下个味道与他有关,“还有……现在的味道。”


        “现在的味道,是什么?圣诞节?”哈利有点失望,难道不是关于他的味道?


        “不是……是你的味道,你怀里的味道,”卢娜的声音很小,哈利差点听不到,“我是在和你一起飞行的那天意识到的。”


        “所以,你在迷情剂里闻到了什么味道呢?”哈利将卢娜搂得更紧了,听到卢娜声音从他的怀里传出来,显得闷闷的。


        “嗯……蜂蜜馅饼,飞天扫帚的木头味儿,霍格沃兹的布丁味,你喜欢的。嗯……还有一样,之后可以给你看。”哈利一边说着一边抚了抚卢娜的长发,他早就想这样做了。


        “好。其实……我那天的占卜作业,它说的不是会有好事情发生。”


        “那是什么?”


        “它说……它说……我的情郎在向我走来。”虽然看不到卢娜的表情,但是哈利的手指触到了卢娜的耳朵,烫的,这个发现让哈利心情十分愉悦。


        “那如果那天去找你的不是我呢?”


        “那就是占卜错了。”


        “那你觉得怎么样呢?情郎。”哈利笑了起来。


        “我那天就说了呀,还不错。”


        “这不够,要说……不能再好了。”哈利觉得自己在耍赖,但是在这个气氛下,他忍不住想这样,卢娜太温柔了,可以包容他的全部。


        “好。不能再好了。”怀中传来卢娜轻柔的声音。


        “所以……你更喜欢哪一个呢?”从卢娜提到“童话”开始哈利就想问了,哪怕卢娜已经说了喜欢,但是他实在忍不住想要嫉妒另一个自己,“大难不死的男孩和哈利,更喜欢哪一个?”


        卢娜想了一会儿说道:“大难不死的男孩,是我年幼时期喜欢、崇拜并且会继续喜欢下去的英雄,他拥有英雄该有的一切品质,给包括我在内的一切向往光明的巫师力量。哈利,是我喜欢的男孩儿,是与我的现在、未来相关的人,我想要踏入他的命运,和他一起向前走。”停顿了一下,卢娜又说道:“其实这两个都是你啊,哈利,只是我透过那些光环看到了你,就像你透过我的外表看到了我一样。”


        哈利用头发蹭了蹭卢娜的颈侧,用闷闷的声音说道:“卢娜,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认识你呢?”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不是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哈利听到了预料之中的回答。


        “卢娜,谢谢你。”良久之后,哈利又开口了。


        卢娜有点疑惑:“嗯?谢什么呢?”


        “所有,你带给我的。”哈利说着吸了吸鼻子。


        卢娜没有再说话,感受到颈侧哈利蓬乱的头发和肩上温热湿润的气息,伸出一只手顺了顺哈利的发尾,另一只手揽住哈利的腰身,将自己更深地埋进哈利的怀中。



﹊﹊﹊﹊﹊﹊﹊﹊﹊﹊

一点题外话:哈利·谈两个月恋爱而不自知·憨憨·波特上线,浪费了多少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机会啊!(不过本章一键三连了😌)

卢娜在迷情剂中闻到的味道是杜撰。


其实这一章我觉得没能写出来我想要表达的感觉,大概还是笔力不行吧。在之前的章节里边铺垫了哈利对卢娜的感情,但是实际上从之前的文字中看卢娜的感情是比较突兀的,这一章我是想解释一下卢娜感情的来源和变化,解读一下哈利对卢娜来讲意味着什么。

卢娜说的那些内容都是从我自己对卢娜的解读中得出的。哈利对巫师界的小孩子来讲应该是偶像级别的存在。从韦斯莱家和原著中描写的其他的“哈利一出场就有各种讨论声”来看,卢娜在上学之前一定也是听着哈利的故事长大的,像金妮那样。但是卢娜比金妮内敛得多,金妮从出场就表现出来了一个粉丝的样子,但是卢娜大概是属于静观小时候听到的那个偶像成长的类型(自我感觉),她不说,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

原著第五部卢娜认识哈利之后的第二次见面就说相信哈利,我觉得这儿的卢娜与其说是相信哈利本身,不如说是相信从小就在故事中听到的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但是,在之后的接触中,卢娜渐渐能够脱离“大难不死的男孩”去认识哈利本身,就像在前文中哈利能够渐渐拨开卢娜身上的奇怪之处看到卢娜小天使一般的内心。(我写这一章的时候就觉得金妮一直没能脱掉自己的偶像滤镜,我觉得她一直以来看到的都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以上内容都是我自己解读的哈卢之间的感情,是我认为哈卢该有的样子,所以,如果小天使们觉得不认同的话,就当是看个乐了,欢迎对文章提出批评和其他见解。😊


本章可配合BGM《Carry You》 食用(只是自我感觉相配)。

(我话好多啊……)

明曦之🐰🐍

【HP/LL】银月 Chapter 12. 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哈利最近过得还算不错,除了在苦恼魁地奇球队追球手的问题——凯蒂·贝尔因为上次的诅咒还住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里。眼看着他们对斯莱特林的第一场比赛就要临近,哈利不得不重新找人替换凯蒂,他选了同班同学迪安·托马斯,他是金妮的男朋友,上次选拔的时候飞得也很好。


        迪安加入球队的第一次训练,哈利觉得很有信心,迪安和其他追球手配合得十分默契,新选任的击球手们表现也越来...


        时间过得很快,哈利最近过得还算不错,除了在苦恼魁地奇球队追球手的问题——凯蒂·贝尔因为上次的诅咒还住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里。眼看着他们对斯莱特林的第一场比赛就要临近,哈利不得不重新找人替换凯蒂,他选了同班同学迪安·托马斯,他是金妮的男朋友,上次选拔的时候飞得也很好。


        迪安加入球队的第一次训练,哈利觉得很有信心,迪安和其他追球手配合得十分默契,新选任的击球手们表现也越来越好了。唯一有麻烦的是罗恩,他状态不稳定,怯场和不自信因为比赛即将来临而越来越严重了,金妮甚至叫他草包。


        “我表现得像一堆臭大粪。”训练结束之后罗恩用空洞的声音说。


        “不,不是,”哈利毫不含糊地说,“你是我选拔出来的最棒的守门员,罗恩。你唯一的问题就是心理紧张。”


        在他们返回城堡的路上,哈利不断地说着一些鼓励的话,最后当他们走到三楼时,罗恩的情绪总算好了一点儿。哈利推开三楼那儿的挂毯,想走他们平常走的那条近路去格兰芬多塔楼,却发现迪安和金妮在他们眼前搂抱在一起,如胶似漆地热烈亲吻着。


        哈利没什么可说的,毕竟金妮也到了可以交男朋友的年纪,他记得她去年就交过男朋友了,还是个拉文克劳,去过D.A.集会。哈利的脑海里甚至还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亲吻的人是他和卢娜,他心里的那头怪兽快活得直哼哼。可是他身边的罗恩就没这么快活了。


        “我不愿意看见我的亲妹妹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别人搂搂抱抱!”罗恩怒气冲冲地喊道。


        金妮跟罗恩大吵了一架,她觉得罗恩多管闲事,甚至嘲讽罗恩看不得别人亲热是因为自己没经验——


        “哈利跟秋·张亲热过!”金妮带着哭腔嚷嚷着,“赫敏跟威克多尔·克鲁姆亲热过,只有你,罗恩,把这看成一件令人恶心的事儿,那是因为你的经验还不如一个十二岁的毛孩子!”


        金妮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哈利赶紧放开罗恩,他刚刚花了很大力气才制住罗恩,罗恩差点打了金妮。罗恩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杀人。


        “走吧。”哈利说,他们已经听见费尔奇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了。


        他们匆匆上了楼,顺着八楼的一道走廊往前走去。“喂,滚开!”罗恩朝一个小女生吼道,那个女生吓了一大跳,手里的一瓶蟾蜍卵掉在了地上。


        “你说,赫敏真的跟克鲁姆亲热过吗?”罗恩突然问道,这时他们已经快要走到胖夫人肖像跟前了。


        “什么?”哈利有点结巴,“哦……嗯……”


        如果照实回答,应该说“是的”,但哈利不愿意这么说。不过,罗恩似乎从哈利的脸上得出了最坏的结论。


        那天晚上他们再没怎么说话,各自安静地躺在床上。哈利翻了个身,想着金妮说的“哈利跟秋·张亲热过”。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哈利想着。他和秋·张的“亲热”大概也只有去年圣诞节前在有求必应室里那个湿乎乎的吻了吧,说实在的,那着实不是什么好体验。但是看看罗恩因为赫敏跟克鲁姆的事情这么生气,他不由得想到了卢娜——卢娜会不会也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其实哈利最近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和卢娜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在他前几天那个“不太正式的表白”之前,一般都是他去拉文克劳的长桌那儿找卢娜,最近几天卢娜有时候会来格兰芬多这边找他说话。他们还一起去了几次图书馆,甚至昨天的魔咒课下课时卢娜站在教室外边等他,他当时看到她真是心花怒放。


        哈利觉得他和卢娜的感情渐入佳境,但是今天金妮的一席话叫醒了他——卢娜会介意他曾经的恋情吗?


        “不,她不会介意的。之前她不是还和我谈到秋·张了吗?”哈利这样想着,却不能完全放心。看看罗恩吧,自从四年级的舞会开始一提到克鲁姆就像个炸尾螺,哪怕克鲁姆曾经是他的偶像,现在也只能得到“暴躁的饭桶”一类的称呼。卢娜虽然平时看着也不太在意什么,但是感情的事情还是不太一样的……他们甚至还没在一起呢,他可不想让这件事情破坏感情。


        哈利从枕头下边摸出那个黄油啤酒瓶的软木塞,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他写上去的那几个字母——LUNA,脑内描绘着卢娜无忧无虑的样子,不由得凑上前去吻了吻那几个字母,想着如果能早点遇到卢娜就好了,但是卢娜说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如果。


        接下来的几天,哈利觉得糟透了。罗恩不仅对金妮和迪安沉着脸,而且对赫敏也铁着脸,连嘲带讽,弄得赫敏又委屈又迷惑不解。哈利一直在他们两个之间调停,然而并没有效果。更糟糕的是,随着罗恩渐涨的脾气下降的是罗恩的守门技术,这使他的脾气更加暴躁了,简直形成了恶性循环。


        又一次调解罗恩和赫敏的关系失败,哈利叹了一口气之后急匆匆地在桌上拿起几块蜂蜜馅饼边吃边向等在旁边的卢娜走去。他们约好了一起去图书馆,卢娜这一学年要参加O.W.Ls考试,大多数课外时间都要泡在图书馆了。哈利觉得和卢娜相处久了自己都爱上去图书馆了。对此赫敏嗤之以鼻,“爱图书馆的人是卢娜,而你,只是想去图书馆看她。”


        “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卢娜注意到了罗恩和赫敏之间的古怪气氛,“他们分明还互相吸引着对方。”


        哈利有点犹豫,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和一些……过去的事情有关。”


        卢娜立刻显示出了她敏锐的直觉:“威克多尔·克鲁姆?”


        哈利只好回答“是的”。


        “那毫无疑问是罗恩的问题了。”卢娜客观地说,“从时间上来说他并没有迟到,但是他没有抓住机会。”


        “但是他现在很生气,一直对赫敏发脾气。”哈利叹了口气说道。


        “罗恩有时候说话很有趣,”卢娜点了点头,“可是也会有点刻薄,我去年就发现了。”


        听到卢娜夸罗恩说话有趣,哈利下意识地想说他也挺有趣,又突然想到自己也有点“过去的事情”,也不知道卢娜会是什么想法,哈利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


        卢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转头看了看哈利,意有所指地轻声说道:“总抓着过去不放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嗯……希望罗恩能早点想清楚。”


        哈利听着卢娜的话感觉有点飘飘然,所以卢娜这是不介意“过去”的意思?但是想到卢娜大概把他当朋友,他又有点泄气,但是很快又充满了信心,正如赫敏说的,除了他,卢娜还能喜欢上谁呢。



﹊﹊﹊﹊﹊﹊﹊﹊﹊﹊

一点题外话:哈利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亲瓶塞子的命运(ಡωಡ)hiahiahia

还有图书馆的情形,我觉得很詹莉!莉莉在图书馆认真学习,詹姆认真看她,哈利的父系遗传基因无比强大😌

-apple派-

【坏蛋联盟】一些日常

看完电影,一小时激情短打。我也不想喜欢那头狼啊,但是他穿白西装欸!

-----------

01.


在坏蛋联盟出狱后,介于他们的犯罪天赋,狐狸使用了自己作为州长的一点点小权力,让F5进入警察局,成了专属的顾问。


虽然和他们相爱相杀多年的局长仍旧看不惯他们大摇大摆的进入警局,但是出于老对头能力的肯定,她只能臭着脸同意,并把他们的办公室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


“哦,亲爱的局长,love and peace!”灰狼经过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仍会忍不住的嘴贱一下,而通常局长的回复总是能响彻整个楼层:“w-o-l-f!我!知!道!让你们进入这栋楼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看完电影,一小时激情短打。我也不想喜欢那头狼啊,但是他穿白西装欸!

-----------

01.


在坏蛋联盟出狱后,介于他们的犯罪天赋,狐狸使用了自己作为州长的一点点小权力,让F5进入警察局,成了专属的顾问。


虽然和他们相爱相杀多年的局长仍旧看不惯他们大摇大摆的进入警局,但是出于老对头能力的肯定,她只能臭着脸同意,并把他们的办公室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


“哦,亲爱的局长,love and peace!”灰狼经过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仍会忍不住的嘴贱一下,而通常局长的回复总是能响彻整个楼层:“w-o-l-f!我!知!道!让你们进入这栋楼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灰狼给了局长一个wink,转身进入了会议室。


局长愤愤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准备继续工作,却发现自己的电脑桌面上弹出了小网为她做的恶作剧:致亲爱的局长,我们的狐狸小姐说过,女孩子应该保持心情舒畅!后面弹出三个蜘蛛笑脸动画。


于是在会议开始之前,所有人再一次听到了局长愤怒的声音:“web!你这个月吃的处分还不够吗?还有!不要随意入侵警局的系统!”


在会议室里的五个人相视一笑,snake摇着尾巴戏虐的看着自己的老伙计们,灰狼整理了一下袖口,抬眼说道:“不好意思!本性难移嘛—”


随即,警局三层的会议室爆发出惊人的笑声。


02.


我们已经可以负责任的说,当坏蛋联盟帮助警方迅速的侦破了几个大案以后,他们的名声在城市中空前的高涨。


有一次snake没有做任何遮挡上街买菜却被当街拦下时,多年的坏人经验让他瞬间摆出了防备的姿态,但是对面的女生不仅没有害怕,甚至还小声的尖叫了一下,这反应把snake弄得措手不及,呆愣在当场。


女孩随机快速的掏出自己的本子请求他为她签名,snake轻飘飘的答应了她的请求,甚至还和她一起合了张影。


等到晚餐时,snake把这件事用梦幻的语气将给在座的其他人听时,piranha一边对着自己的晚餐大快朵颐,一边对他的发言表示不相信。


“come on dude!清醒一点。”他不屑一顾的回复。


就当snake和piranha就要打起来的时候,小网制止了他们,并且高举自己手中的显示屏让他们看,“也许我们应该对自己的名声有一个新的了解,”她一边嘬着肉汤一边说:“她们甚至会拿微焦镜头去拍我的眼线,并发到网上问我眼线笔是哪家的。”


正当其他人惊讶于市民朋友的观感改变的式如此之快时,小网点了点灰狼并补充:


“你以后出门记得带墨镜和口罩。”


第二天,F5的其他四人决定向鲨鱼学习一下变装的技巧。


03.


在一年一度的警局人物评选中,不少女同事把自己的票投给了灰狼,这结果让局长非常不平衡。


如果你做一个匿名的采访问问女士们为什么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她们也许回给出五花八门的回答,但是答案的核心还是灰狼那无处安放的魅力。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尤其是改邪归正的男人。”一位匿名的女士如是说道。


灰狼的绅士和他血液中的危险因子相互碰撞、交融,形成了变成芳心纵火犯的资本,在加上一点点江湖义气,于是他几乎男女通吃。


他会在雨天为没带伞的同事递上一把雨伞,在晴天往办公室中的花瓶里插上一束鲜花,在去茶水间打水时为熬夜处理文件的同事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咖啡,随便在给你一个帅气的wink,在工作中认真可靠,却不死板无趣,恰到好处的幽默足以缓解破案中的疲惫。


“没有人能经得起这样的腐化,没有人。连州长小姐也不能。”另一位匿名的男士如是说道。


于是灰狼先生成功的当选了今年警局的年度人物,听说还是局长为他颁的奖。


04.


说到奖金和工资,鲨鱼也许成为了坏蛋联盟中最富有的一位。可能是因为他对伪装出神入化的了解,和没有处分罚款。


当第一次鲨鱼看着满桌子线索时,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嫌疑人的伪装,他指着照片说:“就算是我那个脑子被锚砸过,只会绕着游的表弟,也不会在西装外面套羽绒服来假扮一个准备去舞会的人。”


于是当晚,警方成功的找到了嫌疑人并且破了案。


事后鲨鱼还和同伴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我感觉这届警察不行,没有前途。”


Snake瘫在沙发里嗦着冰棍回答他:“他们给钱,他们说了算。”


其他四个人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快被他们浪没了,他们一致决定稳住鲨鱼,目前坏蛋联盟唯一的经济来源。


05.


自从灰狼和狐狸确定了恋爱关系并开启同居生活后,狐狸小姐发现灰狼先生身上有着天下男人一样的特点、习惯和爱好,只是平时他隐藏的不错。


就比如他的厨艺并没有和他的魅力成正比。在某一个狐狸小姐不方便起床的清晨,本来想埋在她尾巴里蹭脸的男人被她一脚踹倒了地上,认命的担任起做早饭的重任。


最后狐狸小姐是被自己先生惊恐的喊声叫起来的,“babe!为什么我的鸡蛋开始冒黑烟了!它们下锅还不到30s!”


还比如他和大部分男人一样,喜欢车喜欢到痴狂,一辆新车就是他的小宝贝和大玩具,当然他现在大宝贝的位置已经有人占据了,爱车便只能位居第二。


当狐狸小姐在地库里向他展示她为他改装的新车时,他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事实上他确实哭了,他先趴在车前机器盖上哭了一起儿,而后抱着狐狸小姐在床上哭了一起儿。狐狸小姐觉得,灰狼变成了大狗狗,也蛮可爱的。


06.


在狐狸小姐和灰狼先生的婚礼上发生了一点值得一提的小混乱。


新郎穿着他那一套经典的白西装只是胸前的口袋中放着一张红色的巾帕,而新娘的婚纱更有特色,上身时抹胸低领的款式,而下身确实七分长的白色西裤配上长长的拖尾裙摆,显得整个人又美又飒。


当牧师走完了流程准备交换戒指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新郎慌张的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本来安稳放在口袋中的婚戒,他连忙给身后的伴郎团使眼色,示意他们如果拿了就乖乖奉上,不要毁了他人生中的大日子。


谁料伴郎团们一脸无辜的回望他,snake甚至露出的奇怪的神色,仿佛在质问他:不会吧老兄,这你也能搞砸?


台地下的宾客已经开始议论,就当灰狼狼狈的准备向面前的狐狸小姐说明情况的时候,狐狸小姐狡黠的一笑,从手中变出了那枚婚戒,问他:


“Mr. Wolf, is that what you’re looking for?”


灰狼先生长吐了一口气,他们在热烈沸腾的掌声中接吻。



//人物归梦工厂,ooc归我//

//真的好爱!真的好看!我真的不是福瑞控!//


昏罗帐

[哨向][性转德/罗赫]《救世主追妻记》

  (@陌陌陌陌云 的点梗,哨向设定,性转德,我这个居然还是原著向,霍格沃兹六年级🙈,让我们在厕所he一把)

  大新闻!

  霍格沃兹最优秀的向导赫敏格兰杰跟三席哨兵罗恩韦斯莱绑定了!

  全校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怜悯地看着霍格沃兹的勇士——首席哨兵哈利波特,他四年级的时候就代表霍格沃兹赢得了三强争霸赛的冠军,他的对手可是三个成年的首席哨兵啊。

  吃瓜群众眼睛里都写着:你的向导被人抢了,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所有人都认为赫敏格兰杰一定会跟哈利波特绑定,他们多般配啊,同样是十二岁觉醒,霍格沃兹最优秀的向导和最优秀的哨兵,在哈利波特跟伏地魔那个危险的黑暗哨兵战斗的时候,都...

  (@陌陌陌陌云 的点梗,哨向设定,性转德,我这个居然还是原著向,霍格沃兹六年级🙈,让我们在厕所he一把)

  大新闻!

  霍格沃兹最优秀的向导赫敏格兰杰跟三席哨兵罗恩韦斯莱绑定了!

  全校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怜悯地看着霍格沃兹的勇士——首席哨兵哈利波特,他四年级的时候就代表霍格沃兹赢得了三强争霸赛的冠军,他的对手可是三个成年的首席哨兵啊。

  吃瓜群众眼睛里都写着:你的向导被人抢了,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所有人都认为赫敏格兰杰一定会跟哈利波特绑定,他们多般配啊,同样是十二岁觉醒,霍格沃兹最优秀的向导和最优秀的哨兵,在哈利波特跟伏地魔那个危险的黑暗哨兵战斗的时候,都是赫敏在他身后为他保驾护航。所有人都以为等他们到了结合热年龄自然而然就会绑定。

  可是,可是,赫敏格兰杰居然跟罗恩韦斯莱绑定了?

  哈利正在餐厅大吃肉馅土豆泥馅饼,他五感敏锐,对于那些小动物的窃窃私议听得一清二楚。他觉得好奇怪,他的两位好朋友绑定了他很高兴啊,为什么要伤心?为什么要掐死罗恩?他现在平静得不得了,甚至还能再吃两块馅饼。

  他想说其实罗恩和赫敏低热了很长时间了,一是因为他们年纪有点小,二是罗恩那家伙对信息素反应很迟钝,他居然不知道三强争霸赛圣诞舞会他自己一路跟着赫敏是什么意思——那是哨兵的追捕本能在起作用。

  不过现在他们终于成功绑定了,搬去了专门为绑定哨兵向导安排的宿舍,哈利非常高兴,一个宿舍住了五年,罗恩的呼噜声真的让他很难熬。

  吃完了午餐,哈利出了餐厅,说他不想要向导是假的,罗恩绑定了之后强了很多,一举选上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守门员,而且表现良好。

  之前训练时候他也试着跟不少霍格沃兹的优秀向导合作,比如拉文克劳的秋张,格兰芬多的帕瓦蒂,但那些向导连他的精神壁垒都进不去,合作还不如他一个人效率高。

  下午的上课铃响了,他急匆匆向前走,走到一个转角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他听到脚步声,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再走下去他们就要撞到了。

  今天德拉蔻马尔福非常不舒服,她从早晨起来就什么都没吃,她感觉头疼,恶心,甚至很想吐。难道是昨晚夜游受凉了?她想去找斯内普教授要一点感冒魔药喝喝……

  转过一个弯,她一头撞进一个胸膛里,她打起精神抬起头,梅林啊,她现在很不舒服,能不能不让她碰见哈利波特?

  从他一年级不跟她握手开始,他们就互相看不顺眼,可惜他觉醒的太早,很快她就斗不过他了,不过有很多时候不需要武力,照样可以跟哈利波特为难。

  “拜托让开好吗?请哨兵大人不要跟我这个普通人为难……”是的,她还没觉醒,出身累世哨兵的马尔福家族,妈妈又是著名向导家族的布莱克家,她很丢人的十六岁都没觉醒,好在父母对她很宠爱,一直告诉她普通人也没什么,一样可以很优秀。

  “是你自己撞上来的,马尔福,应该你让开不是吗?”他感觉到了她呼吸很重,似乎不太舒服。

  “你的向导跟穷鬼韦斯莱跑了……干嘛把脾气发在我身上……”她感觉眼前越来越花,“再生气也没用……要不回来了……你的初恋格兰杰小姐……”

  “对啊,我好难过,所以我心情很糟糕,不打算做个好人给你让路……”他故意这样说,丽塔斯基特的鬼话你也信啊,三强杯前丽塔在《预言家日版》写了一堆他的花边新闻,包括他跟赫敏的八卦。

  明显还想怼他几句,可是德拉蔻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她软软地倒了下去。

  感觉眼前的女孩向地下倒去,哈利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她,晕了?不会有什么阴谋吧?这个狡猾的斯莱特林。可是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并不像是假装。

  一把抱起她,比他想象中轻多了,哈利向着医疗翼走去,一边走一边感叹自己真是太好心了,现在上课铃已经响了,他如果不管她,她就要在霍格沃兹冷冰冰的石头地面上躺上一节课了。

  医疗翼里,庞弗雷夫人摸了摸德拉蔻的额头,“哦,她觉醒了啊……”

  已经走到门口的哈利闻言转过头来,“哦?她是个哨兵吗?”

  “不,是个向导。”

  没劲,他还以为马尔福能觉醒为哨兵呢,毕竟她二年级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反应还是很灵敏的。向导就没什么意思了,永远打不过他了。

  耸耸肩,哈利波特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午第一堂课是黑魔法防御课,哈利波特跟斯内普教授相处得非常不好,虽然斯内普教授很强,但哈利总觉得这个死了向导的哨兵有点心理变态。当然斯内普教授也总不会让哈利波特失望。

  “星期六晚上来我办公室关禁闭,波特,我不允许任何人对我无礼,即使是救世主你。”

  罗恩朝着哈利竖起大拇指,赫敏立刻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别人看起来是抚摸,其实哈利知道赫敏又在拧他。赫敏反对他们俩一切不尊重教授的行为,简直像他们俩的小老妈。也就罗恩喜欢这种妈妈型吧,他想。

  刚开始哈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经常被关禁闭一点都不害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星期四晚上开始他就有点坐立难安。

  罗恩和赫敏在公共休息室安静的下棋,但罗恩的精神体小猎犬在狂追赫敏的水獭,烦的哈利难受,他吓唬了一下小狗,干脆甩门走了,公共休息室的味道太难闻了。

  “他又发什么疯?”罗恩生气地喊。赫敏示意他专心,没结合的小青年都是这样喜怒无常的。

  不知道怎么走的,他走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远远地他就看到有人走了出来,是德拉蔻马尔福。

  她觉醒之后应该正在接受训练,但向导不是都由邓布利多训练吗?哨兵才是斯内普教授训练,难道……

  哈利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德拉蔻这几天难受得要命,刚刚觉醒她的脑袋几乎要爆炸,各种声音纷至沓来,在邓布利多那里呆了几天才能自由活动。

  家里听说她觉醒了非常高兴,纳西莎专门跑到霍格沃兹照顾了她几天,仗着跟斯内普教授关系好,现在还在他那里唠叨,让他照顾好德拉蔻,别让随便什么垃圾哨兵缠上她。看到时间不早了,纳西莎挥了挥手让德拉蔻先回宿舍休息。

  她刚刚出了门就听见了哈利波特好大声的心声,“卧槽,不是吧,她难道要跟那个老蝙蝠绑定吗?”

  “你真龌龊,救世主大人。”德拉蔻停了下来,狠狠地盯着哈利。

  真的假的?她能听见自己的心声?就算刚刚他很放松,也不至于这么轻易地被她攻破精神壁垒。

  “你能听见我的想法?”他惊讶地问。

  “吃糖吗?”她答非所问掏出一把糖,哈利不由自主就捡了一块。

  剩下的半小时,地下室门口有一只硕大的金丝雀飞来飞去,双胞胎的金丝雀糖果哈利还是第一次中招,他觉得一定是德拉蔻操纵了他的思想,是的,不是他大意了,是被操纵了。

  这两样似乎同样羞耻。

  但是她找斯内普到底是干什么呢?这个问题一直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

  某天魁地奇训练后,他躺在级长盥洗室里迷迷糊糊(魁地奇队长也能使用这个盥洗室),他的感官触丝自己跑了出去,直到他看到某个金发小妞他才知道感官触丝自己去找德拉蔻了,他看到她身边飞着一只拖着长尾巴的白孔雀,那应该是她的精神体。

  她身边还有别人,是布雷斯扎比尼,斯莱特林的次席哨兵,他的精神体是一只黑豹,正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被德拉蔻摸的有点烦躁。

  感觉到精神领域被入侵,德拉蔻猛地抬起头,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忽然消失了,她低下头继续rua黑豹,潘西的精神体是一只羚羊,在黑豹面前跳来跳去,黑豹懒洋洋地看了它一眼,懒得追它。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潘西满脸通红地看着布雷斯,他的信息素味道真好闻,她感觉自己进入低热了,所以她拜托德拉蔻把布雷斯约到了有求必应屋,这个人特别不主动,跟他的黑豹一样懒。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今天斯内普明天扎比尼,她还真是个到处展示漂亮羽毛的孔雀!哈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生气,他从级长盥洗室里冲出来,回到宿舍翻出来活点地图。

  在哪里?在哪里?他多希望他们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啊,可惜不是,哪里都没有……那就代表他们在有求必应屋!妈的!一男一女在有求必应屋能有什么好事!

  他恶狠狠地盯着活点地图,要是视线有温度,这张地图早就被点着了!不,不能光看地图,他抓起地图向有求必应屋冲去,还没等他跑到,他在地图上看到了德拉蔻名字。她是一个人,扎比尼没跟她在一起,哈利松了一口气,他向她冲去。

  德拉蔻感觉到哈利的想法之后连一秒都不到,就被哈利狠狠地摁在了墙上。

  “龌龊,你弄疼我了。”她尖叫起来,哈利拽疼了她的头发了。

  硬生生按着她的脖子,看到她颈后的图腾还是白色的,哈利松了一口气。

  “你就这么想绑定啊?”他捏着她的脸,这张脸真小,感觉还没有他的手掌大,“非要混在一堆哨兵里?”

  “我说了好几次了,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德拉蔻冷冰冰地说,你捏的我好疼。

   他松开她,让开身前的路,德拉蔻向前就跑,还没跑几步脑海里就响起哈利的声音,“我绑定你吧,怎么样?”

  只觉得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德拉蔻脚下一个趔趄,她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哈利,大声喊,“你想得美!”

  看到她脸红的样子,哈利心里的焦躁忽然消失了,他勾起一边嘴角,向邓布利多办公室走去。

  “什么?跟德拉蔻马尔福一起训练?可是她刚觉醒啊,还不是很稳定吧?”邓布利多可是近百年来最厉害的向导,哈利那点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别人也就罢了,德拉蔻马尔福……斯内普教授又要来他办公室拍桌子了。

  “怎么办?”他的精神触丝瞬间飞出去十万八千里,来到了纽蒙加德那间囚室。

  “操心小年轻的事情做什么?阻碍哨兵绑定向导会遭天打雷劈的。”他的哨兵冷冷地说。

  邓布利多扬起脸,笑着对哈利说,“好的,下次训练你跟德拉蔻一组。”

  训练前的休息室里,德拉蔻拉着脸看着哈利,训练一般是按学院分的,毕竟同学院绑定成功率会更高,但今天她被单拎出来了。

  “哈利波特,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才不要跟你绑定。”她低声说,一边说一边给哈利做精神疏导,精神触丝渗透进他的五感,她完全没感到什么阻碍就进去了。

  跟书上说的不一样嘛,她轻松地想,把哈利意识中的杂物慢慢清楚掉。

  好像雨后最清润的空气吸入鼻腔,哈利只感到一阵清透的凉意,大脑立刻放松了下来,他舒服得闭上了眼睛,连日来不明原因的烦躁都消失了,原来还有这么舒服的精神疏导,他感觉到她柔软的手指按的他的头上,不够,这样不够啊,他心里叫嚣起来,行动比想法更快,在德拉蔻皱起眉头的同时,他拉了她一把,低头吻住了她。

  天啊,她的味道真的是美妙。哈利不理会她的挣扎,狠狠地亲她,这种追逐的感觉真不错,德拉蔻的抵抗溃不成军,她闻到了他信息素的味道,是飞天扫帚的木头味,那味道,居然挺不错的。

  这次训练的对象是首席哨兵塞德里克迪戈里和他的向导秋张,他们也算是霍格沃兹非常优秀的一对。这次训练一直持续了到了时间也没分出胜负,这就是绑定和未绑定的区别,就算德拉蔻的精神指引做的不错,他们毕竟是第一次合作,沟通没有那么顺畅,好几次被塞德里克抢到了先机。

  “我觉得我们需要绑定。”他又一次在意识里跟德拉蔻求绑定。

  这次德拉蔻连骂他都懒得骂他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接下来的日子忙的要命,魁地奇比赛要开始了,格兰芬多的分数真是不容乐观,身为队长哈利选了很多还不错的新球员,但还需要磨合。

  德拉蔻发挥了一个优秀向导的潜质,她尽可能地躲开他,他拿着活点地图都逮不住他。

  这天哈利自己从公共休息室去餐厅吃饭,罗恩把赫敏拖进旁边的空教室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还能干什么,哈利气哼哼地想,他这个好朋友最著名的品格就是毫无眼力)。

  他习惯性地拿出了活点地图,惊讶地发现德拉蔻居然在下面一层那个废弃的盥洗室里,跟幽灵桃金娘在一起。

  她居然在那里?哈利盯着这不太可能的组合,赶快冲向大理石楼梯,跑到下一层的走廊上。他把耳朵贴到盥洗室的门上,但什么也听不见。他轻轻地推开了门。

  一股好闻的青苹果气味一下子充满了他的鼻腔,他脑袋嗡地响了一下,这是德拉蔻的信息素,她……她出现结合热了?

  德拉蔻对门站着,手扶着水池边,淡黄色的脑袋低垂着。

  “别这样,”哭泣的桃金娘温柔的声音从一个隔间传了出来,“这是好事啊,说明你长大啦。我可以帮你……”

  “不,你帮不了我,”德拉蔻在哭,“他不喜欢我,他就是……就是本能……因为他的向导跟别人绑定了,我不希望这样……可是我……”眼泪从她苍白的小脸掉进水池子里。

  她忽然打了一个冷战,她感觉到了,有人来了。

  她急忙转身抽出魔杖,“别过来,出去!”她红了眼睛,又是哈利波特,他不能放过她吗?

  “你发热了。”哈利躲过了她的魔咒,被破碎的瓷片崩了一身,“为什么不想跟我绑定?”

  “出去,出去,”她越喊越无力,她真的在发热,自动上次一起训练就开始了,而他越靠近她就热得越厉害,此时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她能闻到他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那味道冲得她脑子一阵迷糊。

  哈利大步走进她,低声问,“是因为我对吗?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身体的本能让德拉蔻搂住了哈利的脖子,哈利信息素的味道从他的颈部大动脉散发出来,她不由自主靠近他的脖子,“因为,你明明在为了赫敏难过……”真是好味道。

  “没有,我从来没有因为赫敏难过……”哈利狂喘了一口气,她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了,电流在他全身流窜。“你别想再躲着我了,跟我绑定吧。”

  他伸出手,感觉她抖了一下。哈利捏过她的脸亲了上去,手顺着她的裙子向上摸,她在发抖,却拼命回应他。

  “绑定的才是注定的,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你才会让我发热,德拉蔻……”他顺着她的脖子向下蜿蜒。

  德拉蔻娇柔地哼了一声,紧紧地抱住他的头,“你真的没有喜欢她?”

  “没有,她只是我的朋友。”他说,“我只对你有感觉……”

  听到这句话德拉蔻抱的他更紧了,“那就绑定我吧,我真的忍不住了……”

  哈利搂紧她,把她抱在自己的腰上……

  “疼,疼,你轻点……”她咬住嘴唇颤声说。

        ……

  极乐的大门打开的时候,哈利一口咬住了德拉蔻的颈后,血和唾液带着信息素的清甜味,慢慢浸透了她颈后雪白的图腾,渐渐显现出火红的色泽,两人的精神领域互相打开,哈利忽然感到一种极致的快乐,那是精神结合的极致感觉……

  欢愉之后,德拉蔻涨红了脸,她神圣的绑定居然发生在厕所里,这简直丢尽了马尔福家的脸,她虽然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还是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

  “谁让你选了这么一个地方来哭……”哈利耍赖地把她抱了起来,他随身带着隐身衣,这样两人再怎么亲密地在城堡里走,也不会被人看到了。

  “你……你要抱我去哪里啊?”这不是回斯莱特林的路。

  “有求必应屋,我感觉我还有点热。”

  “我已经不热了,放开我……还有,让你的狮鹫不要再压我的孔雀了,有大尾巴的孔雀是公的知道吗?”

  “何必在意这些细节啊……再来一次吧。”

 

Lily

【HP乙女】他向你的告白(汤姆•里德尔篇)

有人敲了敲你温室的玻璃,你抬头看了一下——竟然是毕业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的汤姆•里德尔。


他看起来比你记忆中更加英俊,头发稍微留长了些,你不得不说这个发型更加适合他——他朝你笑了一下,指了指门口。


你把反锁的门打开了。


“简,”他自顾自地走了进来,打量着你的温室,“好久不见。”

你皱了皱眉头,关上了门——你的灵隐草似乎不太喜欢他,你感觉它们往后缩了缩。


“里德尔,”你朝他点了点头,脱掉了满是泥的手套,“我听说你来了,面试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你都没来迎接我,我有点伤心。”他半真半假地说,“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教授……我亲爱的……霍尔森教授。”

“所以我们要成为同事了...

有人敲了敲你温室的玻璃,你抬头看了一下——竟然是毕业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的汤姆•里德尔。


他看起来比你记忆中更加英俊,头发稍微留长了些,你不得不说这个发型更加适合他——他朝你笑了一下,指了指门口。


你把反锁的门打开了。


“简,”他自顾自地走了进来,打量着你的温室,“好久不见。”

你皱了皱眉头,关上了门——你的灵隐草似乎不太喜欢他,你感觉它们往后缩了缩。


“里德尔,”你朝他点了点头,脱掉了满是泥的手套,“我听说你来了,面试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你都没来迎接我,我有点伤心。”他半真半假地说,“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教授……我亲爱的……霍尔森教授。”

“所以我们要成为同事了吗?”你避开他那些暧昧的词句。

“很遗憾,”里德尔摇了摇头,“我失败了……邓布利多说我太年轻了。你不觉得可笑吗?明明学校里有一位更年轻的教授,他却用这种借口拒绝我。”


你叹了一口气。


“邓布利多害怕我,从一开始就害怕我不是吗?”里德尔危险地眯着眼睛,“就算是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从不信任我。”


“别这么说,”你把你的手套放在了花盆旁边,“说的跟你真的想当一个教授一样。”

“我想念霍格沃茨,”他用手碰了碰你的一株花,“我也想念你。”


“我属于这里,”你把那株花往里面放了放,“我的这片小天地。”


小心,简!

你的花草们警告着你。

他太危险了,比之前更加危险!

全都是黑魔法!


你知道。

你揉了揉你的太阳穴,那里在隐隐作痛。


里德尔突然笑了一下,你的花草瞬间就不说话了。


“你刚才在干什么?”里德尔兴致勃勃地开始参观你的温室,“这个是什么?”

“灵隐草,”你被迫跟在他身后,深怕他再碰什么,“我在修复它身上的伤口,我刚把它的花摘来下了——”

“为什么?”他仔细打量着灵隐草,“你不是得到了你想要的了吗?灵隐草的花。”


“如果不治疗的话它明年就不会再开花了,”你盯着里德尔,“这是对生命的敬重。


里德尔把视线移回了你身上。


“哦,简,”他低声说,“没有人比我更敬重生命了。


你抿着嘴不说话。


“我这次来霍格沃茨没有白跑,”他看起来兴致很高,“我藏了些好东西在这里,还准备带走些好东西——比如你。”

“我不是个物件,”你退后两步,“我也不会帮你的,不管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吗,”他却往前走了两步,“不是所有的种子都会朝着阳光和天空生长,或许有的种子就是会向着黑暗深深扎根……你不觉得那样的种子也很美妙吗?”

“那他会碰到石头,会碰到冰冷的硬土,而别的种子会拥有广阔的天空。”你盯着他。

“或许是的,”他深情地看着你,“但那颗种子一定会冲破这些阻碍,开出最美的花……你说不是吗?”


“里德尔,你已经疯了。”你怜悯地看着他。

我注定是一颗坏种,”他用双手捧着你的脸,你感觉你的头痛瞬间消失了,整个人都变得飘忽起来,“但我一定不是唯一的一颗——别再抵抗了,简。”


—————————————

赠礼掉落后续的故事。

是崎玉不是琦玉

【黑化】微S恶劣狼少年×超怂垂耳兔你

  黑化病娇系列短篇

  文笔渣

  兽人pa有私设

  避雷注意

  撞梗致歉


  "猎物,就该有猎物的自觉,不是吗?"


  你聋拉着兔耳可怜兮兮的缩在墙角,站在你面前的少年蹲下身,恶劣地笑了笑。

  "跑啊,怎么不跑了?"

  呜...好可怕..


“3045年,兽人出现,他们拥有人类的智慧与兽的灵敏,人类感觉自己在地球上霸主的地位受到威...

  黑化病娇系列短篇

  文笔渣

  兽人pa有私设

  避雷注意

  撞梗致歉




  "猎物,就该有猎物的自觉,不是吗?"


  你聋拉着兔耳可怜兮兮的缩在墙角,站在你面前的少年蹲下身,恶劣地笑了笑。

  "跑啊,怎么不跑了?"

  呜...好可怕..


“3045年,兽人出现,他们拥有人类的智慧与兽的灵敏,人类感觉自己在地球上霸主的地位受到威胁,开始与兽人的争斗,经过几十年的战争,人类首领与兽人首领签订和平协定,自此,开始人类与兽人共同统治地球的新纪元。”——《新纪史开篇》


  而你,就是一只由白色垂耳兔幻化来的兽人,本来,你应该成为一只快乐成长的垂耳兔,但前提是,你没有一个恶劣的青梅竹马,尤其——他还是一只狼。

  即便兽人与兽有本质区别,但天敌的压制仍然存在,越是弱小的种族,压制就越明显。

  你没少受这位竹马的压迫,他不仅喜欢揉你的耳朵,还喜欢差使你干这干那,偏偏大人们都受他外表的欺骗,无人懂你的心酸。


  而在你们高中的时候,顾戾,居然向你表白了。


  天台上,少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墨绿色的眸子一改平日的懒散,染上几分认真。

 “所以,回答呢?”

  你呆滞了片刻,不知怎么开口,顾戾喜欢...你?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吧,他从小就喜欢欺负你,难道这是狼族表达喜爱的方式吗?那也太....

 “啧。”顾戾皱了皱眉,“小兔子,哑巴了?”

 “没...没有。”你委屈巴巴地答道。

  顾戾眯了眯眼睛,对你招手,“过来。”

  你踌躇着不敢上前。

 “还需要我说第二遍吗。”顾戾懒懒地靠在栏杆上,声音带上几分威胁。

  几秒的时间,你在屈辱的活着还是壮烈的死去中——

  毅然选择了前者。

  顾戾满意地揉着你的兔耳,“答案。”

 “我....”你忍受着头上的骚扰,“那个...这么重要的事,可以给我时间好好考虑吗?”

  顾戾捏了捏你的脸,俯下身子凑到你耳边。

 “不可以。”

 “... ...”

 “别在我面前耍小花样,小兔子,你知道我耐心很差的,想好再回答,嗯?”

 “我...我答应...”

 “乖,我还想着你要是不答应,就把你从天台上扔下去呢。”

 “... ...”你发现你对顾戾总是无语居多。


  和顾戾交往后几乎什么都没变,本来平时你就和他一直一起,只是....增加了一个让你窒息的环节,投喂。

  

  餐厅里,顾戾夹起一块胡萝卜伸到你嘴边。

 “张嘴。”

  你顿了顿,斟酌着开口,“咳...顾...阿戾,人这么多,要不还是不要....”

  顾戾没有回答,笑的一脸“和善”。

  你突然感觉昨晚被他咬的地方隐隐作痛,立马坐好张开嘴,“啊——”

 “真乖。”

   (T_T)


  如果只是投喂,你还不至于逃跑,是的,逃跑,很难想象吧,这么一个怂兮兮的兔子,居然有胆子逃离狼的身边,这大概是你认识顾戾以来所做过的最勇敢的事了。


  你坐在酒店的大床上,脑子还有点迷糊,你....竟然真的这么轻易就逃走了?


  最早感到不对劲是一个月前,你发现你的朋友在慢慢疏远你,思来想去也不明白为什么,虽然你说不上人缘很好,可你的性格不差,按理说不应该遭到排斥,直到某天你才明白....顾戾他,在暗中威胁你的好友。


  你感到有些头疼,顾戾这变态的占有欲究竟从何而来,以前他也没表现出来,难道是和你交往之后才产生的?


  你决定逃离一段时间,让自己冷静一下,虽然面对顾戾你一向怂的不行,可是,你也是一只有尊严和勇气的兔子。


  你忐忑不安的站在登机口,昨晚想了想还是给顾戾留了纸条,不知道他看见没有。


  另一边,顾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冷笑了一声。

 “小兔子,你还真是没让我‘失望’啊。”

  而一旁的纸条被风轻轻吹进了垃圾桶里。


  你拖着行李箱在前台登记入住,虽然你还未成年,不过在兽人生活的东区,未成年并不是一个限制条件,即便你未成年,你依然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开房之类的。

  把一切收拾妥当后,你瘫倒在床上,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发呆。

  你是第一次在没有顾戾陪同下出门,以往的假期都是他安排,你只需要听从就好了。

  算了,不想他了,好好享受没有他的日子吧。


  直到傍晚你才大包小包的回到酒店,把东西随意放在一边,洗完澡后开始追剧。

  唔,这个男主真帅。

  亲上了!亲上了!!

  呜,甜甜的恋爱啊~

 “咔嗒。”

 “哒、哒、哒....”

  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你僵住了身子,刹那,你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情况,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吾命休矣!!

 “噗。”

  不、不会吧!这熟悉的笑声......

  你缓缓地转过头,只见顾戾似笑非笑地看着你。

 “好巧啊,小·兔·子。”

  !!!

  你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噌噌噌退到房间的角落。

  顾戾挑了挑眉,拉过椅子坐下。

 “见到我这么激动啊。”

  你不敢回话,怂了吧唧地装死。

 “嘁。”顾戾看向一旁你买的东西,眼神冷了下来,“看来,没有我,你过得很开心嘛。”

  顾戾从椅子上起身,慢慢走向角落的你,蹲在你面前,恶劣地笑了笑。

 “跑啊,怎么不跑了?”

 “本来我想晚点再动你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小兔子,你现在哭着向我求饶,说不定,接下来我会轻点。”


————



 “说,我是你的。”

   顾戾墨绿色的眼睛有些暗沉,看着你失神的模样,忍不住加重了dong作。


————


  你再也离不开我了。



下期预告:

  缺爱的双胞胎×温柔长姐

 “姐姐,再多爱我们一点吧。”

这个双胞胎是答应@club 小可爱的


这篇狼少年咕了好久,改了又改,感觉写的好垃圾(捂脸)




  

  

稚雀

【HP乙女】当你是里德尔的求而不得

当你是汤姆的求而不得(拉文克劳)

他的爱是求而不得,是神庙前千千万万遍的祈求,往事不可求,他沿着你来时的路,一步步靠近,只是这一次霍格沃兹没有打人柳和救世主了。

——————

“教授,你的发明成功救了那么多狼化症感染者,自己却看不到救赎的希望,这不公平。”

“汤姆,不要为死亡和离别感到痛苦,我只是走出了时间之外,死亡终将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这一点是极其公平的,我并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汤姆我希望你也可以找到自己珍惜和为之努力的理想。”

——————

当年的你十分年轻,在霍格沃兹读书期间,你便发表了不少的学术论文在学术周刊上。

你最有名的论文还是关于草药缩皱无花果和中国基础草药甘草的...

当你是汤姆的求而不得(拉文克劳)

他的爱是求而不得,是神庙前千千万万遍的祈求,往事不可求,他沿着你来时的路,一步步靠近,只是这一次霍格沃兹没有打人柳和救世主了。

——————

“教授,你的发明成功救了那么多狼化症感染者,自己却看不到救赎的希望,这不公平。”

“汤姆,不要为死亡和离别感到痛苦,我只是走出了时间之外,死亡终将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这一点是极其公平的,我并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汤姆我希望你也可以找到自己珍惜和为之努力的理想。”

——————

当年的你十分年轻,在霍格沃兹读书期间,你便发表了不少的学术论文在学术周刊上。

你最有名的论文还是关于草药缩皱无花果和中国基础草药甘草的研究用途。在毕业后不久,你的狼人感染阻断药剂研究成功,在治疗狼化症感染的人群有着相当好的效果,原本在治疗被狼人新咬的伤口,治疗手段只有银粉+白鲜使伤口速速愈合,但并不能阻止狼化感染。

在原有的基础上,你加入了无花果汁液、金雀草茎、乌头的根,配置的步骤相当复杂,而且时效性相当短暂,炼制好的阻断药剂只能保存半个月,经过数据对比发现只有在被咬三小时内服用阻断药剂,才能真正阻断感染。

你的确是年少成名,名与权都不是你的追求,你很难适应新环境的变化。

斯拉格霍恩教授善于发掘学生的长处,他认为术业有专攻,你需要扬长避短,你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发展自身的天赋。

他不仅给你写了推荐信,在校长迪佩特面前极尽赞美之言,甚至邓布利多教授也点头认可,邓布利多教授不吝啬赞美,但获得他认可的巫师依旧稀少。你顺利留校成为魔药学助教,这是从来没有开设过的职位。

汤姆是你见过最聪明的学生,在孤儿院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个小男孩,阴郁自傲但是有着极高的魔法天赋,他的思路总能跟上你,甚至超在你面前,不错的学生也是不错的对手。

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他们对你越是期待你越是感觉到无所适从的压力。

“孩子不要离生活太远,我所认识有智慧的巫师绝不是故步自封的。”邓布利多教授一语道破你的问题。

“我应该怎样做?”

“你需要历练,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这样内心的声音也会更加丰富明智。”

麻瓜研究课的教授布里恩,同时也兼后勤采购工作,你开始跟着她一起做着采购工作,的确要和很多人打交道,你也在布里恩教授身上学到很多,见识到麻瓜世界的五彩缤纷和繁华后的灰暗之色,只是再多华丽色彩依旧与你无关。

占卜教授曾评价你:心如水晶剔透,看似坚硬实则一碰即碎,全副武装的确能避免外界干扰,但也失去了活气。

他们不懂你,没有人能理解你的处境,没有一个人能感同身受,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就发生在你的身上。

是冻心症,你会一项一项失去知觉,最后永远闭上眼睛。

每一天,都像是数日子,你不敢对这个世界有任何留恋。

汤姆是你教过最出色的学生,他向你请教的问题逐渐超乎课本。

“教授,也许霍克拉普汁的特性更加适合金雀草茎和甘草,这样的试剂我做了三组,但还不知道临床实验的效果。”

“实验在人的身上太危险了,狼人唾液只剩下一剂了,根本不够接下来的实验了。”

汤姆是你见过最棒的学生,话音一落他便能跟上你的思路。

“我会马上向院长提出申请的,哦,对了教授,您是生病了吗?听同学说您最近总在医疗翼出现。”

“没有,只是向治疗师请教一些问题。”

他的教授撒谎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手里攥个什么东西,例如她手里的书页一角已经微微形变了。

你还记得初到孤儿院给汤姆送入学邀请函,这是个在孤儿院出生的巫师,明显这里的管理者科尔夫人并不相信有哪所学院能看中这里孩子的入学资质。

你并不善于用言辞辩解,你抽动袖口的魔杖施了一个混淆咒。

你见到了那个男孩,孤儿院灰色透不过气的基调并不能掩盖他眉眼间的精致,的确他的样貌与这里很不相符。

“你好汤姆,我是霍格沃兹学院的老师。”

男孩自下而上扫了你一眼,撇过头“你是带我治疗的护士,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这个年纪看起来的确不像老师,你应该将长发盘的一丝不苟,穿一身素色长裙,邓布利多说了和孩子相处要有爱,你放缓语气希望这样更能让孩子觉得更亲和一些“其实我是霍格沃兹的实习老师,现在在做助教工作,汤姆我想你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能力,身边总是出现不可思议的事情对吗?”

男孩腾的一下站起来“所以科尔太太把你叫来了是吗?”

你的语言表达能力真的很差劲“是我们找到了你,你是一名巫师汤姆,霍格沃兹是一所专门教授和你拥有同样能力的孩子,你可以学会更加精深的魔咒,如何控制自己的这种能力。”

“向我证明。”男孩说话十分不讨喜。

“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男孩桌上的收藏品稳稳的飞到了你的手中“我刚刚使用的是漂浮咒,这将是你魔咒课要掌握的第一个咒语。”

你挥了挥魔杖将其中一枚贝壳变成了一根火柴“火柴变成针,这将是你在第一次变形课需要完成的实践。”

汤姆没有看错,她把火柴变成一根针后又抖了一下那根棍子,瞬间那根针又恢复的原本的贝壳形状落在了他的手掌中。

你从他的眸中读出了兴奋的色彩,仿佛在内心叫嚣着:看吧,我早就知道我是不同的,我和孤儿院那群野种不一样。

“里德尔先生,我已经证明我的话语真实性,鉴于你对巫师世界的法律和生活方式并不熟悉,我会按照清单带你去对角巷采购一年级所需要的物品,三天后,我会来接你。”

和活人打交道实在是麻烦,有些话你还是不知道怎么对这孩子讲。

她就在原地凭空消失了,汤姆只听到了一阵嗖嗖声,手中除了贝壳还多了一张字条和入学函。

字条的内容不长:很高兴认识你汤姆·里德尔,在见你之前我已经向科尔夫人和其他孩子了解你的情况了,容我先将最严重的事情告知与你,霍格沃兹是绝对不容许偷窃行为的,我们的能力是不可以肆意伤害的麻瓜还有伙伴,也就是不相信魔法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将用不正当手段占有的东西归还原主,并真心的说抱歉。同时你所展现出的魔法天赋,我相信你是一个相当有潜质的孩子,希望通过霍格沃兹的学习,你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巫师。

对角巷

汤姆并没有表现出过于新奇和好动,真是个省心的学生,真好。

丽痕书店刊架汤姆指了指最排头那一本“那封面似乎是你?”

狼化症感染者福音阻断药剂研发成功—百年一遇的药学天才,你只觉得尴尬无所适从,这些学术刊到底是做学问还是做杂志?为什么非要把人登在封面。

“是我。”

“小姐,我听说您也毕业不久,所以书籍应该还有保留吧?”

孩子过于期盼的眼神,你无法拒绝“你要就送你了,正好省下一笔金加隆可以为你添置新的巫师袍和魔杖。”魔法部的专项补贴不少但也不算丰厚。

开学不久后,汤姆就有些后悔了,除了魔法史和天文学的书籍,其他的课本几乎密密麻麻的笔记,她的笔记整理整理都能在编出一个目录条了,尤其是草药学的课本,关于魔鬼网这一章居然也有详细的观察培养记录。不过很多时候,看着她做的笔记,读着读着他仿佛能透过时间通晓你那个时候的思路和状态。例如魔法史的新章节只有开头一行字,后面有几条丑陋断断续续的连笔。天文学她居然将草稿打在课本上,从开始规规矩矩的字体到后面的龙飞凤舞,魔药学和草药学课本上面几乎有每一次的熬制记录和培养记录,他敢肯定她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因为正经人谁把试验记录写上瘾。


不知不觉回忆到从前,你相信汤姆的能力,毕业后会有很大的作为的。

“汤姆,你快要毕业了吧,有什么方向?”

“我想和教授你一样,我已经向校长申请留校成为助教,我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他是发自内心的崇拜着你。

“汤姆,如果我离开这里,你会继续完成实验吗?”

“教授你要离开霍格沃兹吗?”

“不是,我只是有一些自己事情要处理。”

他的教授一定有心事。

他求的很简单啊,教授是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她不善言辞,可鼓励和夸奖从不吝啬,他希望能留在霍格沃兹和教授一起做实验,教书。

————

啪嗒

收集好的瞌睡豆汁液毫无预兆的从你手中滑落,冻心症的并发症状,你会对身体逐渐丧失控制力。

“教授,昨晚没休息好吗?”这已经是教授第三次拿不稳东西了,医疗翼的用药记录,汤姆偷偷查过,实在想不出是治什么病的,看来很有必要再去图书馆查阅。

“嗯,以后原料处理就交给你了,第六组的实验进度到哪一步了?”

“药性测试已经完成,用银粉培育出的嗅幻草的药性的确能对伤口感染的地方起效果,防止狼人唾液感染全身——”

汤姆还没有说完话,只见你紧紧捂着胸口,只这一会功夫面上血色全无,右手死死撑住桌角,看着似乎站立都已经花费了全身力气。

“带我去医疗翼。”你挤出这几个字后,便彻底失去了的意识。

————————————

你是瞒不住你的学生们了,医疗翼你见到了熟悉的同事和几个最为喜爱的学生,实在是太夸张了,这个阵仗你不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现在是邓布利多校长了,他带的柠檬雪宝蜂蜜糖几乎铺满了一桌子“我亲爱的教授,帕尔小姐说您几乎快住在实验室了,这样可不行,我可不是一位苛刻的校长。”

斯拉格霍恩教授将手帕收到领口“好好休息,你的课不用担心,汤姆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助教,他会替你分担,赶紧好起来,学生们还等着你呢。”

你不习惯别人过分的注意和关心,什么事情放到帕尔小姐那里都会变得夸张。

“我的身体自己很清楚,帕尔小姐,你不能把我的魔杖和书都收起来,我已经待在这里好好养病了。”

“抱歉教授,您学识渊博,但您是治疗师吗?请您好好配合治疗。”

你只能寄托汤姆每天能来汇报实验进度了。

“教授,你的发明成功救了那么多狼化症感染者,自己却看不到救赎的希望,这不公平。”

“汤姆,不要为死亡和离别感到痛苦,我只是走出了时间之外,死亡终将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这一点是极其公平的,我并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汤姆我希望你也可以找到自己珍惜和为之努力的理想。”

冻心症并没有治愈成功的案例,既然每一天都在走向消亡,人都有油尽灯枯的一天,为什么不为了自己的理想死磕到底。

每个人都有黑暗的一面,汤姆太偏执了,你很生气他将大部分精力花在研究冻心症上来。

秋去冬来,你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就在前天,你失去了视觉,眼下真的是时日无多了。

你听到了啜泣声,他是哭了,汤姆是你最喜爱最聪明的学生,你信任他的能力“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你想像以前一样拍拍他的脑袋却分辨不了他的方位“实验笔记送给你了,我相信狼化感染阻断药剂的改良能在你手上得到成功的。还好推荐信我提早就写好了,信在我床位左边抽屉第二格,我知道你一直想做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

你对于汤姆来说既是老师也是最好的朋友,是灯塔是指引者,是你将璀璨无比的魔法世界展现在他眼前,会在实验不严谨的步骤严厉的指正他的错误。在圣诞节邀请留校的他吃上一碗热乎乎的蜂蜜南瓜粥,得知麻瓜世界战火纷飞,不放心他回孤儿院,便收留他在实验室帮忙。

“您是我遇见过最棒的教授。”

“成为里德尔教授后,希望你的学生也能这样称赞你。”

葬礼的那一天是大雪纷飞,汤姆这才知道他的教授也是个孤儿,没有家人,她将所有遗产赠给孤儿院,所有学术研究笔记赠给了汤姆。

“我不喜欢躺在冰冷的地下,逐渐腐烂,尸身一定要火化,骨灰就洒在我没有去过的风景吧。”

火化还是很残忍的,在你推进去之前容颜完好,看起来真像在长眠一样,推出来后只剩下一把灰了,巨大的落差,汤姆还是哭出了声。

此后他抱着你的骨灰盒走遍了最好的风景,朝阳初升的山谷上,繁星满天的草原......

教授你看见了吗?但我觉得世间最美的地方还是霍格沃兹。

你存在过的地方就是他的心之所向。

旅行结束后,他拿着你的推荐信成为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将毕生的精力投入到阻断剂的改良和冻心症的研究上。

在很多年后,他在很多学生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莉莉在魔药上的天赋,莱姆斯身上的包容,卢娜的空灵和智慧,赫敏死磕到底的精神。

他也遇到了最喜爱的学生,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他身上汤姆看到自己曾经的敏感和桀骜。

“里德尔教授您是我遇见过最棒的教授。”

这一次,霍格沃兹没有打人柳,没有救世主。

灰绿

hp金手指是游戏系统12

1、原创獾院女主。我爱赫奇帕奇!

2、带游戏系统。

3、作者四个学院都很喜欢,不过哈利波特书里对学院的偏见较为严重,如斯莱特林都是坏巫师、赫奇帕奇都是饭桶等。所以文中有类似内容并不代表作者本人观点,只是文中角色的偏见。

4、谢谢是顾顾不是糊糊、小公子、Uchiha、綺麗的打赏~

12

  

  阿蒂塔回到赫奇帕奇长桌的时候,正好看见队长鬼鬼祟祟的凑在塞德里克身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你没问题,对吧?塞德里克?”


  阿蒂塔好奇的问道:“什么没问题?”


  但队长吓了一跳。


  他就是看见阿蒂塔不在,才过来找的塞德里克,因此见她回来了,队长尴尬的看了她一眼,说着“...

1、原创獾院女主。我爱赫奇帕奇!

2、带游戏系统。

3、作者四个学院都很喜欢,不过哈利波特书里对学院的偏见较为严重,如斯莱特林都是坏巫师、赫奇帕奇都是饭桶等。所以文中有类似内容并不代表作者本人观点,只是文中角色的偏见。

4、谢谢是顾顾不是糊糊、小公子、Uchiha、綺麗的打赏~

12

  

  阿蒂塔回到赫奇帕奇长桌的时候,正好看见队长鬼鬼祟祟的凑在塞德里克身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你没问题,对吧?塞德里克?”


  阿蒂塔好奇的问道:“什么没问题?”


  但队长吓了一跳。


  他就是看见阿蒂塔不在,才过来找的塞德里克,因此见她回来了,队长尴尬的看了她一眼,说着“没什么”“没什么”就走开了。


  阿蒂塔看向了塞德里克,疑惑道:“到底是什么事?”


  塞德里克露出了一个稍微有些苦恼的笑容,“没什么,就是队长有些担心我下一场比赛会不会出现……类似乔治·韦斯莱今天的问题。”


  “咦?”


  “因为他觉得我和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走得有些近。”


  “近?”阿蒂塔歪了歪头,在他身边坐了下去,微微瞪大了眼睛。“你谈恋爱了?”


  “不是那么一回事,”塞德里克无奈道,“只是之前和你吵架的时候,我在图书馆碰见过她几次,然后一起讨论过几次作业。”


  “什么!真的?”阿蒂塔惊喜道:“你们已经认识了?很聊得来,是不是?她很漂亮吧?”


  “……也还好。”


  阿蒂塔立即贴心的说:“如果你交女朋友了,需要我保持一点距离,跟我说一声就好。”


  阿蒂塔想起了哈利在和秋·张约会时提议一起去找赫敏的窒息操作——不过塞德里克的情商显然高多了,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塞德里克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见她完全是发自内心这么说,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学校里关于乔治·韦斯莱暗恋阿蒂塔·玛奇的绯闻传得轰轰烈烈(弗雷德:“乔治,你在比赛时的表现全校师生看得见。”)时,拉文克劳在与斯莱特林的比赛中不敌斯莱特林,后又败给了格兰芬多而提前出局了。


  最终赫奇帕奇对战斯莱特林的时候,由于斯莱特林犯规动作太多,而一度导致赫奇帕奇飞的十分艰难。


  但传奇的一幕出现了——


  斯莱特林有人试图将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撞下扫帚时,不仅被自家队长弗林特气急败坏的撞开,还被怒不可遏的呵斥:“你没事撞她干什么!?你不撞人就不会打魁地奇了吗蠢货!?”


  斯莱特林:“……”


  赫奇帕奇:“……”


  全校师生:“……”


  解说李·乔丹的语气像是在做梦:“……这场面真让我叹为观止。”


  赫奇帕奇的队长惊异的看着阿蒂塔,好像突然发现她不是人,而是个嗅嗅。


  赢了因为队长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而节奏全乱的斯莱特林之后,他低声地问她:“阿蒂塔,你祖上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生物血统……比如说,媚娃什么的?”


  阿蒂塔:“……没有,队长。”


  “会不会是你其实有,但你不知道呢?”


  阿蒂塔哭笑不得:“我想应该不会的。”


  队长若有所思的走掉了。


  一时之间,人们甚至不知道是赫奇帕奇多年以来继去年得到了学院杯,今年得到了魁地奇杯更轰动,还是据说格兰芬多击球手之一乔治·韦斯莱和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队长都暗恋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更轰动。


  甚至因为前面那个爆炸性消息,导致只要提起赫奇帕奇夺冠,就必然会提起与后者有关的两场名场面,于是两个消息密不可分的传扬四方。


  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再一次被铺天盖地的猫头鹰淹没了。


  阿蒂塔也再一次被各种零食饮料所淹没。


  她就像上一次一样,分给了各个学院,就是斯莱特林的氛围比去年更可怕了……


  “别过来!”马库斯·弗林特显然气的不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的会觉得阿蒂塔和他才是一队,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挡在她面前了——那让他事后觉得非常羞耻。


  阿蒂塔·玛奇!


  没错,她是个漂亮的姑娘,但她是个孤儿,绝不可能是个纯血!最好的可能也就是个混血,甚至可能是麻瓜出身!


  纷飞的流言让他收到了许多揶揄和调笑,甚至同院许多人的异样眼光。魁地奇球队中,都有些人对他不再那么尊重——“真难以置信,他居然喜欢一个泥巴种!一个血统背叛者怎么能当我们的队长?”


  他试图告诉所有人,他绝没有喜欢这个身世不明的女孩。而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气急了,为了划清界限,只要一上头,就什么都说得出口。“——你这个泥巴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