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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尾蛇尾衔

整理出来了能想起来的男神们。p2的tag打不下了呜呜。

大理寺日志,第五人格,指环王,洛克王国,成龙历险记,劲爆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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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丽尔

其实也不算是典礼,算是party吧

有修复画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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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票回礼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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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娜单人 

  梁佩诗单人 

其实也不算是典礼,算是party吧

有修复画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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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票回礼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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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娜单人 

  梁佩诗单人 

yuihh

Rdr2 亚瑟右 ao3扫文 各种cp

推文

作为一个亚瑟受抚慰吃饭实在是太难了,以下都是瑟受文(大多都是车),各种cp都有,顺便想求同好一起讨论🥺

*文笔很不好不会描述,但是相信我这些都非常的好看


(Charthur) 

with violence, with tenderness

E级 4000字一发完 

22834375


就是打架打一打就滚上床(户外啊),亚瑟渴求查尔斯,我看的非常的激动,太瑟了,还有事后温情告白,总之就是又瑟又可爱


(Vandermorgan/charthur)

If you can’t...

推文

作为一个亚瑟受抚慰吃饭实在是太难了,以下都是瑟受文(大多都是车),各种cp都有,顺便想求同好一起讨论🥺

*文笔很不好不会描述,但是相信我这些都非常的好看


(Charthur) 

with violence, with tenderness

E级 4000字一发完 

22834375


就是打架打一打就滚上床(户外啊),亚瑟渴求查尔斯,我看的非常的激动,太瑟了,还有事后温情告白,总之就是又瑟又可爱


(Vandermorgan/charthur)

If you can’t do the time, don’t do the crime

E级 3117字一发完 

25614058


!这篇是threesome

亚瑟和查尔斯,和Dutch之间是开放式关系

Dutch跟查尔斯把亚瑟救出监狱后在一个小屋里面”处罚”亚瑟,中间说了跟两个人做,喜欢用的不同的方式,实在是太瑟了!


(Morston)

Blame the whiskey

E级 2344字一发完

16710979


(避雷注意:艾比盖儿怀孕的背景)

两人喝醉时发生了一些意外,约翰傻了拿酒灭火,烧掉了亚瑟的裤子,两个人吵一吵就滚在一起了,最后亚瑟穿着”短裤”返回营地,告诉dutch都是whiskey惹的!总之非常可爱



(morston)

Golden day blues

E级 20346字 3/3完结

16814215


亚瑟转生了并且有原本的记忆,是一个现代au(但也没有很现代),注册成为了一种特殊的身分(incarnate),并且遇到了同样重生的约翰,这篇文很着重描述亚瑟的心境,转生后的,还有回忆,情感描述很细腻

(非常温柔的一篇文,碍于我的表达能力,我无法用文字告诉你们他有多棒)


(morston)

High country

E级 3736字一发完

19236220


现代au (狼人约翰/亚瑟是护林员)

公园内发生谋杀案,一群人开始着手调查,一次夜班时,亚瑟遇见了约翰,他吓到了,后来约翰来找亚瑟,很喜欢亚瑟,最终他们上床了

(没有进入描述但是有handjob及rimming )


(vandermorgan/morston)

A just reward

E级 1651字一发完

17867255

 

亚瑟做的很好,dutch用🌟爱奖励亚瑟

约翰在Vandermorgan 结束后才加入,亚瑟以为他会嫉妒,并且他们两个人把亚瑟搞的一团糟,而亚瑟喜欢这样

最后有charthur暗示,还有Josiah/arthur暗示



(charthur)


Like a hell-broth, boil and bubble

E级 6531字一发完

34173898


亚瑟喝了魔药,查尔斯前来找他,发现亚瑟不太对劲,但是他的伤口又没有问题,亚瑟害怕他说他怎么了查尔斯会生气(亚瑟喝了horny juice),但查尔斯没有,并且帮他渡过去,还告诉他这是他也想的


先这些!!



迁徙的鸟
“我想咱这样子真够滑稽的”(阿...

“我想咱这样子真够滑稽的”(阿瑟造型是柯姆事件过后长发没剪就这样去了)

“我想咱这样子真够滑稽的”(阿瑟造型是柯姆事件过后长发没剪就这样去了)

「BlueLemon」

墨西哥之梦

是我妈妈让我过来找你的,现在离学校开学还有一个月所以我必须不得不留在这里一个月,不过为了不让你误会什么我必须告诉你我很讨厌这里,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和你进行任何无意义的对话,你也别想着能命令我什么,咱们就这样各过各的,一个月,就这样。

空条闷不吭声的看着手里行李还没落地的女孩,还是决定先伸手拿过那个看上去什么都没装的行李包,但徐伦把袋子猛地往后一甩,昂着头走进了车里。



厕所在哪儿?

房间里的坏了,你要用的话可以用走廊的那个。




他们在酒馆里,周围人熙熙攘攘,各种听不懂的西语叽叽喳喳伴随着男人们粗旷的大嗓门和酒杯哐哐撞向桌子的声音,空条和徐伦坐在酒吧的一角,对着墙闷不吭声的...

是我妈妈让我过来找你的,现在离学校开学还有一个月所以我必须不得不留在这里一个月,不过为了不让你误会什么我必须告诉你我很讨厌这里,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和你进行任何无意义的对话,你也别想着能命令我什么,咱们就这样各过各的,一个月,就这样。

空条闷不吭声的看着手里行李还没落地的女孩,还是决定先伸手拿过那个看上去什么都没装的行李包,但徐伦把袋子猛地往后一甩,昂着头走进了车里。



厕所在哪儿?

房间里的坏了,你要用的话可以用走廊的那个。




他们在酒馆里,周围人熙熙攘攘,各种听不懂的西语叽叽喳喳伴随着男人们粗旷的大嗓门和酒杯哐哐撞向桌子的声音,空条和徐伦坐在酒吧的一角,对着墙闷不吭声的吃饭,身后热火朝天的氛围仿佛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徐伦不停的扒拉自己盘子里的牛扒,好像这里面的菜和自己有多大仇似的,空条之前给自己要了一大杯龙舌兰酒,给徐伦的却只有一杯橙汁,徐伦把盘子里的蔬菜和肉糟蹋得差不多了就怒视着那杯橙汁,就像着饮料也惹了她一样。

就在空条要将这食之无味的饭宣告结束的时候,后面有人打起来了,乱七八糟的声音气味汇聚到一起,让本来就狭小的酒馆显得更脏更乱了,徐伦一个没注意被身后打架的一个醉汉泼了一身酒,黏糊糊的液体随着头发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她还没来得及生气就看见身边的空条操起一把椅子就往那个醉汉头上砸了下去,连续好几下,徐伦一把抓住他的手,空条一个没留神被不知道那个扔过来的酒瓶敲到了脑袋上,血一下就从帽子里流下来了,空条看看徐伦,然后从脸上抹了把血朝手上看了一眼,径直走向乱成一团的人群挥拳就打,徐伦目瞪口呆的杵在原地,看着空条像个经验老道的混混一样和人打成一片,她也下意识的学着空条抹了把脸,湿乎乎的一脸,当即她骂了句娘顺手拿起酒瓶子往眼前已经不省人事的醉汉的头上砸。


空条站在旅馆外,额头上贴俩创可贴,她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当地人自制的那种土烟就放到了嘴上。

你抽烟?徐伦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打着了火,吐了一个烟圈出来,她被呛得咳了一声,劲真大。她说,然后伸手把空条嘴里的烟拿出来放到自己嘴里,试着吸了下即刻被呛出了眼泪,空条看着她狂咳不止就把烟又拿了回来自己叨着,他用手拍着徐伦的后背,说,你还是不要抽了,这不适合你。

放屁。她就像火药,一点就着,你凭什么管我。

然后伸手去掏空条的兜,空的,空条小心的侧着头以防烟燎着徐伦,最后一根了。他把徐伦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直接把她拉上了车。




他们被人铐着眼前那个一看就是墨西哥原住民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用西语嘀咕着什么,他手下还带了几个人在酒馆里围着他们,看样子这应该是领头人,刚开始他用西语对空条说话,空条摇摇头假装自己听不懂,于是被人用脚直接踹到了地上,徐伦看见那男人用脚踩着空条的脸,碾了好几下,然后向自己的某个手下说了些什么,那个手下屁颠屁颠的凑上前用非常不标准的英语问空条,东西在哪儿?

空条还是摇头,什么都不说。于是那个包着头巾的领头人一把抓住了徐伦的头发揪着往桌子上来回撞了几下,用眼神示意空条不说的后果。

如果这是电影那真是又狗血又俗套贴钱都嫌难看的桥段,而且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剧情,徐伦舔着从鼻子里流到嘴唇的血想,然后铆足了劲给男人胯下来了一脚,男人猝不及防被踢得脸色煞白,但还是他用颤抖的手抡圆了给了徐伦一耳光,徐伦一下半个身子都被打得失去了平衡,她倒向了一边,淬出一口血,然后她听见咔吧一声旁边似乎有人被扭断了骨头,她抬头一看空条的手已经从手铐里挣脱出来了,就是骨头的方向不太对,但还没等徐伦和其他几个墨西哥人反应过来空条已经一个扫堂腿撂倒了最近了一个人,能用的那只手从跌倒的人腰上抽出枪来就开打,徐伦被他一把拉起挡在身后,疯了一样往门外闯。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跟着你。

你不用知道。空条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才说了这么一句,果不其然徐伦被惹恼了。

我妈妈让我找你可不是为了被人拿走枪追着到处跑的,你不能就让我这样一无所知的跟在你屁股后面被人打。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我说了我不在乎会不会受伤,我也不需要你来保护我。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空条只有一句,徐伦仰视着他的下巴,气呼呼的大声回应道,你根本就完全不愿意听人说话。

空条无奈的摇头,但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这是墨西哥,到处都是长满刺的仙人掌和只能看见穿越被光线扭曲的远山的荒漠,不管到哪里太阳都热得让人脱层皮,徐伦和空条公路上飞驰,空条的一只手方向奇怪的拧着,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枪,徐伦开着车横冲直撞,手心全是汗,后视镜里仿佛还能看见几辆吉普陆陆续续的追着自己,坐在副驾的空条的脸白得像纸,徐伦想他是不是快脱水了,但脚下却没放松,猛地踩着油门向着前方极速冲刺。

等他们甩开那些人差不多已经是黄昏,徐伦踢了一脚空了的油箱,从后车厢里找到了储物盒,她扶着空条到了一个小土丘旁边坐下,空条非常娴熟的用绷带给自己固定好了胳膊,徐伦在他身边生了一堆火,储物盒里还有些水和压缩饼干,空条接好了胳膊就用单手拿了几块全给了徐伦,徐伦把饼干掰开,直接递到空条嘴边,空条用仅有的一只手无力的挥了一下,徐伦拿着饼干固执的举到他面前,一动不动,等到她觉得手酸了空条才张嘴吃了下去,徐伦又给他拿了一些,然后自己舔了舔沾在手上的饼干渣子。


徐伦在空条身边做了一个梦,可能是因为在野外,她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梦里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似的,让人无法镇静。

在那个黑色的梦里她和空条都站在黑幕前,周围都是人,他们都拿着枪,围着空条,徐伦在人群外努力想挤进去,但那些人都堵着她,而空条则在一道光柱中央,他似乎什么都没看见,视线里什么都没有,然后他被那些人胁迫着用枪抵着头,砰的一声,徐伦看见血流了下来,她失声叫了出来。他们满足的靠近围拢确认空条的尸体,然后陆陆续续的离开,那一道光柱始终打到空条身上,他身后的黑幕无限延伸,徐伦跪到他身边,看见空条闭着眼睛,她费力的抱起他的头说你不要死,她觉得自己脑海一片空白,喉咙里都是火,刺辣的灼热的,但手却冰冷的,冷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她从意识中刺骨的寒冷里醒来,浑身都是汗,抬头看见空条就坐在他身边,手臂被绷带挂着,眼睛盯着火堆,火光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他看见徐伦醒来刚想说什么才发现她表情不对,就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冷冰冰的,全是汗。

你冷吗?他有些讶异,一边起身往车里看去,我去拿毛毯。

等等。徐伦叫住他,你别过去了,把衣服给我就好。于是空条就脱了外衣给徐伦盖上,徐伦搓着手,说夜里真是够呛。

空条耸耸肩,他现在只有一件背心穿在身上,但却没有一点冷的表示,也就这会儿冷一些,在墨西哥基本一天气温都下不来,比埃及要好很多了。

埃及?徐伦觉得他是不是说漏了什么,于是就来了兴致,你去过埃及?

嗯。空条简单的应了一声,似乎不打算再把话题继续下去了,他离徐伦坐得近了些,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徐伦想他是不是在顾虑离自己多远才不会被自己骂回去,于是她大大咧咧的躺在了空条的膝盖上,等了一会,空条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她一下觉得安心了,陷入了梦乡。



这真是个鬼地方。徐伦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空条正和她一起在大马路上推着车,鉴于空条的一条胳膊已经废了所以这车推得让人觉得异常力不从心,终于徐伦一个没稳住失去重心向后倒了几步然后四脚朝天的躺倒在了尘土飞扬的大道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空条拿了瓶水给她,她直接打开就往头上倒,蒙特雷。空条想了下回答说,从那里可以直接坐飞机回美国去。

不去墨西哥城了吗?徐伦的口气听不出是揶揄还是其他什么,妈妈可是要你带我走完整个南美的。

你要是想的话……

开什么玩笑!徐伦的嗓子还是很干,这导致她说话有些提不起音量,但她的音调还是一样尖锐,直刺人耳朵,我们连命都快丢了,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和我耗。

空条很长时间没说话,徐伦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但她还是咬着牙不愿意道歉。

只要是你说的事情。空条仿佛也被这炎炎烈日有些冲昏了头,徐伦想,或者是她自己昏头了,因为她突然听见空条说,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去做。

她一下泄了劲,倒在地上更不愿意起来了。


徐伦和他走了将近四个小时,不敢离大道太近,看见车就躬身,好容易找见了一家伫立在路旁的酒馆,门口停了几辆吉普,徐伦刚想到酒馆里去歇口气就被空条拉住,他示意徐伦到一旁望风自己则压低身体潜到了一辆车前,徐伦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钻到车前座无比娴熟的用单手接线打着了车,然后趁酒馆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连续开了几个小时车空条终于愿意发发慈悲停下来歇歇脚,徐伦热得脱得只剩一件bra,空条也是汗津津的,看上去整个都被水浸过一般,不过好歹他还穿着那件背心,他在副驾的储物盒里翻了半天找到一盒烟,点燃了刚放到嘴边就徐伦给打下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捡,香烟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熄灭了,徐伦甩甩头发,汗水四溅,空条把仅剩的一瓶水给她递了过去,她没接,空条摸了摸她的脸,她没甩开,于是空条就把水就都给她浇到了身上。

徐伦舔舔从头流下的水滴,咸的,大概因为汗也是咸的,所以水也是咸的。



他们开到半夜然后开始下雨,大暴雨,空条和她到了城镇的旅馆时基本上浑身已经没有一处干的地方,空条只定了一间房,徐伦没异议,他们累得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徐伦看见床就倒,床单上被她印出一个大大的湿印子,空条把她拽起来让她擦干,她无力的抗议,但看得出空条也累得够呛,所以她就拿着毛巾坐在床上一边擦一边就低下了头,然后身体一歪,倒了下去。

空条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就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闭上了眼。

徐伦半夜醒来看见坐着的空条吓了一跳,然后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她啪啪把空条拍醒,空条条件反射的站起来,看见是徐伦才松了口气,然后徐伦强硬的把他拖上了床。


早上的时候刺眼的阳光犹如一记耳光打在脸上,徐伦在床上赖了半天才意识到身边有个人,空条双手放到肚子上,胸膛一起一伏,徐伦看了半天才发现他眼睛是睁着的,徐伦有些迷迷糊糊,等了一会才清醒过来。


你为什么连睡觉的时候都戴着帽子?徐伦从床的一侧支起身体,看着空条,连鞋也不脱?

空条习惯性的沉默以对,倘使是之前徐伦早就已经为此而感到恼怒,但现在她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和空条的相处方式变得不总是那么怒气冲冲的,她伸手去摘空条的帽子,快接触到帽檐的时候空条抓住了她的手。

别闹。他说,声音却没什么威慑力,徐伦就自顾自地抓住了他的帽檐往外一拽,把空条的帽子直接拿了下来。

原来真的是固定在耳朵上的。徐伦看着帽子的构造喃喃自语,空条没说什么,也不是生气的样子看着她,徐伦把视线从帽子上移开开始观察空条,你的头发都被压平了,她又伸手摸了一把空条的头发,空条下意识退缩了一下,徐伦收回了手,把帽子给空条扣上,带的位置不对,帽檐直接遮住了空条的眼睛,她大声笑了起来,空条把帽子的位置调整好,双手枕在脑后安静的看着她,徐伦突然就不是很想笑了,她安静下来,和空条直直的看着对方。




徐伦和他在旅店已经呆了三天,期间空条每天都出门打探,这城镇十分平和,基本没人天天抱着枪打来打去,于是他们就放心了,这天空条空手出去,回来拿着个旅行包,徐伦打开一看全是些枪,他让徐伦收拾好自己开始拆手臂上的绷带。


徐伦双手托腮抵在桌子上看着空条动手,布条一圈一圈掉到地上,可能因为晒了几天太阳绷带下面和手臂裸露的地方泾渭分明的出现了色差,徐伦看了看自己,健康的小麦色,就是黑了许多,然后空条左右活动了下手臂,好了。空条说,我们可以出发了。

没问题吗。徐伦抬抬下巴,向他的胳膊比划了一下。

没问题。空条干脆利落的回答,然后起身打算拎包,徐伦按住了他的手,说,走之前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空条停下来站着俯视着徐伦,徐伦依旧坐着,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空条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徐伦是在问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想了一下,看了一眼徐伦,徐伦觉得他快要张嘴了,结果他还是摇了摇头。

好吧。徐伦索性瘫在了椅子上,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

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徐伦看看空条,他叹了口气。


好吧,空条缴械,我本来这里是去墨西哥湾开个研讨会的,但有个朋友打电话说自己遇见了点麻烦想让我帮他带个话回美国,于是我就顺路来了奇瓦瓦,但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然后在他口袋里有个保险柜的钥匙,我从那里取了将近二十公斤的毒品,就这样。

就这些?

空条耸肩,还有一些,不过那都不是重点。


那毒品呢?你把东西都放到哪里去了?徐伦的好奇心一下起来了,她坐直了问他。

空条拉拉帽檐,在你来的那间旅店的厕所里。然后他又补了一句,不过我想那些估计已经拿不出来了。

徐伦动了下脑,突然叫了一声。

所以说你把那些货都冲进了马桶里?

空条捂着耳朵点点头。

全部?

嗯。空条说,全部。

然后徐伦像想起什么似的,我来的时候马桶坏了就是因为这个?你刚把白粉冲下去结果堵了下水道?

嗯。空条神情平平,但过了几秒之后他补充了一句,没想到你会来,本来打算直接回纽约的。

徐伦看着他,突然觉得头疼起来,所以你就为了陪我在这里度假就放着一堆毒枭不管把自己留在这儿了?

不是的。空条似乎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与你无关。

徐伦一下被噎住了。


于是因为赌气他们又在小镇里留了几天。


空条回屋的时候徐伦正光着上身从浴室出来,看见空条一下愣住,张了下嘴但没有发声,空气凝固了几秒,空条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徐伦的头发上开始往肩膀上淌水,她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背对着空条套上T恤,空条呼了口气,重重的背对着徐伦坐到了床上。


我们必须离开。

怎么了?

那些人。空条难得有些苦恼的低着头,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是吗?徐伦平平淡淡的回了一句,开始胡乱用毛巾蹂躏自己的头发,空条有些看不下去了就从她手里抢过了毛巾,自然而然的替她擦着,我们可以分头走,你去墨西哥城坐飞机回美国,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要按照最开始的方式徐伦觉得自己肯定得先怒气冲冲的问一句为什么然后摔门而出,但现在她只是简明扼要的说,我不。

空条没有答话,徐伦知道他在叹气,当然她也知道只要自己说不愿意空条就一定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拒绝,她不明白。

空条给她把头发擦好,然后又接了吹风机呼呼的吹,徐伦抱怨道,哪有那么讲究,差不多干了不就行了吗。

空条执拗的把她脑袋扳向一边让吹风机对着她,徐伦看着身高一米九的空条还有他手上的吹风机,突然没忍住就笑出了声,空条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没反应,于是她就伸出的两条胳膊揽住了空条的腰,把头靠上去,空条一下定住了,他们都没说话,只听见吹风机轰轰的响声。


安静祥和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空条就听见门口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看看房间四周然后麻利的拉开窗招呼徐伦往下跳,徐伦过去探出头看了一下地面,用口型问他,真跳?

空条似乎也想起了自己在四楼,但门口的声音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有人在用枪打门,于是他用一只手拦腰抱起徐伦踩着窗外的空调就攀上了排水管,徐伦头朝下,看不见上面的情况,但空条攀得越来越急,在差不多二楼的时候徐伦听见楼上响了几声枪,有几颗弹壳掉到了地面,好在空条似乎并没有受伤,他开始直接往下跳,然后又一声枪响,徐伦感觉空条身子一侧,然后自己就被甩得脱了手,眼看地面里脸越来越近她用双臂遮住脸,落地的时候听见咔吧一声,徐伦觉得自己没晕真是奇迹,她看见空条急慌慌的冲向他,就用膝盖支起来身体跑向他,空条也是一瘸一拐的,但他们还是很快就找到了车。



双手粉碎性骨折。那个一脸大胡子的医生操着一口具有浓重西班牙语味道的英语问徐伦,怎么搞的?

吵架,从楼梯上跌下来了。空条随口就接下去了,徐伦看着他,他若无其事的面向医生,什么时候拆石膏?

最短两周,最长半个月。医生大口抽着自制的烟草,烟灰簌簌的往下掉,空条帮徐伦把胳膊上的烟灰掸掉,医生了然的看着他们,小情侣嘛,不要总是打打闹闹的。

徐伦坐直了身子刚想说什么就被空条阻止了,空条一手搀起她,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按时吃药,不要沾水,不要剧烈运动,基本就是这样了。医生看着他们一起出了门,多说了一句,你们关系还是很好嘛。徐伦看看空条,空条没有说话,直接用西语和医生道了再见。


他们又开车上路,开了足有两天,徐伦看空条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就怂恿他在路上找了间旅馆。


空条端着一盘玉米饼从屋里出来,徐伦看着他,左右摇晃了下被石膏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示意她只有指头尖能动,空条坐到她对面,拿起叉子,犹豫了下然后递到了徐伦嘴边,徐伦张嘴就咬,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头发的都咬到了嘴里,空条帮她把咬得嘎吱作响的头发从嘴里抢救出来,然后把食物分小了点慢慢喂她。


在手臂的百分之七十都被打上石膏的情况下想要清理自己的身体基本是不可能的,徐伦非常烦躁的用脑袋蹭着手上的石膏,空条注意到她这一动作已经重复了很多遍,早上是他帮徐伦洗的脸,她很不情愿但还是妥协了,鉴于她穿得很少,所以空条随便也帮她擦了擦身体裸露出的部分,但是,空条想了一下,到现在为止徐伦究竟有多久没洗头了?


所以现在徐伦蹲坐在盆前空条拿着水壶往她头上倒着水,然后看着差不多了就用手挤了些洗发液替徐伦慢慢在头上搓着,他手掌很大,但力度适中,徐伦觉得很舒适,心就不那么别扭了。

喂。她这样叫空条,空条应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于是徐伦又叫了一声,喂!

什么?空条看着洗得差不多了就拿起壶试了下水温,然后说,闭上眼睛,倒水了。

徐伦依言闭上了眼睛,她低着头,头发浸在盆里,耳边听着汩汩的水声,随着头发不住的下流,流进盆里,流到地上,还有一些流到了衣服里,她不耐的晃晃头,一些水珠四散沾湿了空条的裤子,空条摆弄着徐伦的头看了看,又仔细用水浇了一遍,说,好了,可以了。

徐伦听见空条这样说,刚想说些什么一条毛巾就直接盖在了头上,空条帮她擦着头发,没有问她叫他是想干什么,徐伦也安静下来,突然觉得其实并没有什么想说的,但她还是努力的在包住了整个视野的毛巾下努力睁开眼睛,探寻着空条站立的方向。

喂。她再叫一遍。

嗯?空条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出到底有什么情绪在里面。

没什么。徐伦一下泄了气,谢谢你。她说。然后她感觉到空条的手顿了一下,之后再继续。

没什么。空条用和她一样的语气说,然后他犹豫着把女孩还没彻底干掉的脑袋按到了怀里,对不起。

嗯?徐伦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困惑的发出声来,意识到空条在和她道歉的时候一下蒙了,空条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用下巴抵着女孩湿湿的头发,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们不能去蒙特雷了,找不到那些货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怎么办?

我又不是国际缉毒办,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和我们没关系。难得空条抱怨了一句,他看向徐伦刚的拆了石膏的双臂,你更不该被牵扯进来。

找个地方解决掉那些追击的人,我们一起回美国去。空条干脆利落的做了决定。

徐伦想了想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她却为那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感到高兴。

为了不嘴欠唤起空条的某种保护意识,所以她还是没有多问出一句,也包括我吗?










我记得你只是个研究生物的学者,不是什么联邦探员之类的吧。徐伦看他熟练的装卸着枪支,至少妈妈可没和我说过。她又开玩笑的补了一句。

的确不是。

那这是怎么回事?徐伦有意向他展示手上的装备,虽然我不讨厌打真人CS但起码那也是在不危害生命的前提下。

我没让你跟来。空条说了句实话。


我不知道你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徐伦不太愉快,但好歹没有生气。但我从来都没想过在某天突然就没法再见到你了。

空条没反应,他只是平平淡淡的说,没事的。

是吗。徐伦深深吸了口气,你真是不可理喻。

大概。空条一下坐起把徐伦压到身下,旁边立柜里的酒瓶伴随着一阵枪声呯呯嗙嗙落了下来,徐伦听着都替空条感到背疼,空条示意让她待在原地自己从吧台一侧突出倒地射击,徐伦抱着头躲在吧台下,听着外面的爆破声,眼睛里只有空条的身影。







你哭了。

没有。

你有,我看见了。

没有。

有。


好吧,我有。


她伸出了缠满绷带的手费力的探向他,空条还是很踟蹰,但他还是主动抱住了徐伦,她浑身都是伤,他都找不到能碰的地方。

放心吧,我很好。

空条把下巴抵到她的肩膀上,什么都没说,但徐伦知道他担心了,她张了张嘴,觉着这种时候她应该喊他一句爸爸,但良久她还是合上了眼睛,任自己陷入空条的怀里。


THE END

承徐专属

[架空][承太郎/徐伦]一生

[架空][承太郎/徐伦]一生 by脆画


对着镜子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有了一根白发,潜藏在黑色的头发里面,孤零零的一根,让人觉得很突兀,她伸手想拨,身后听见孩子叫她的声音,于是她无暇顾及那根头发,匆匆转过了头迎向门外。

早年的时候没有想过老的事情,因为那时候她是那么那么的年轻,太多需要筹划和期盼的事,在那些奇思妙想中当然也有要是一夜白头这种想法,徐伦问过妈妈,像她这种发色要是有了白头发的话是从黑色的开始还是从金色的开始。
那时候妈妈揉着她的头说她想得太多,后来又告诉她说会从黑色的开始。
为什么呢?她问妈妈。
因为如果金色的头发白了看起来不会很明显,你都不会意识到,所以等你觉得自己老了差不多应该是从...

[架空][承太郎/徐伦]一生 by脆画


对着镜子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有了一根白发,潜藏在黑色的头发里面,孤零零的一根,让人觉得很突兀,她伸手想拨,身后听见孩子叫她的声音,于是她无暇顾及那根头发,匆匆转过了头迎向门外。

早年的时候没有想过老的事情,因为那时候她是那么那么的年轻,太多需要筹划和期盼的事,在那些奇思妙想中当然也有要是一夜白头这种想法,徐伦问过妈妈,像她这种发色要是有了白头发的话是从黑色的开始还是从金色的开始。
那时候妈妈揉着她的头说她想得太多,后来又告诉她说会从黑色的开始。
为什么呢?她问妈妈。
因为如果金色的头发白了看起来不会很明显,你都不会意识到,所以等你觉得自己老了差不多应该是从黑色头发变白开始。
她摇了摇头,可白头发是从金色的头发开始长的啊。
妈妈笑笑,有些人就算满头都是白头发,肌肉萎缩到走不动了都不会老,这是心态问题。
她一知半解的继续问她,那我到底是先从哪里先老呢?
妈妈伸手摸了摸她的胸口,从这里。她这样说。

现在她大概能明白那种心态了。
徐伦把孩子抱起来轻声给她唱着歌,丈夫在屋外的院子里给植物浇水,保姆下午就来,她看着房子里的陈设,头一次觉得很怀念。
去往纽约的飞机晚上就要启程,他们都理解她马上就要走的心态及理由,妈妈特地打电话来说如果放心不下孩子可以让她来照管,她想起妈妈因为风湿而抽搐的双手,在电话外摇头拒绝了,倘使不是如此也不会只她一个去往纽约,但这样也好,空条会拒绝一切看他的人,去的人越多能见到他的可能性越小,大概只有自己一个他是不会拒绝的,不知道为什么哪怕他们已经冷战那么多年了她还是有这样的自信。
毕竟他曾那样说过,你说的一切我都会去做。
他不曾违背过自己的任何一句诺言,哪怕是谎言,唯独这点他视为原则。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他没有说话,那些鱼不停的游,他的视线没有转移,直直看着海中的一点。
你是不是非要等到来不及了才让我去瞻仰你的墓碑去?她拉起他的衣领,帽子遮着他的脸,他的嘴角紧紧抿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示。
徐伦放了手,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她就像多年前那个趴在他膝头小女孩一样,空条低头看着她,她把脸埋到他的腿上,像是突然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你总是这样。
她说,什么都不说,一直都这样。

他看着她的头顶,然后突然说了一句,你有白头发了。
就好像他很惊异一般,像是比她突然出现还要重要似的,她想起了在镜子里看见的那一缕扎眼的白色,但是那很重要吗,她的脸是干的,她以为自己会哭,但是她贴着他的时候脸上干干的什么都没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几乎已经忘了如何去哭了。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他,我已经三十六岁了,她仰视着他,我早不是孩子了。
是吗。他低低的回应了一句,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但是对我而言你始终都是。他说,永远都那么年轻。


你不打算住院吗?
他看看她,无奈似的撇了撇嘴角,于是徐伦就替他说了,去医院的话还能有半年到一年,不去的话只有两三个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看出来她并没有劝阻他了意愿,空条并不感到出乎意料,说到底他们流着一样的血,她总是知道他会怎么做,哪怕不认同。
都是一样的。他说,我打算启程去东非。
现在吗?徐伦问他,依旧是平静的脸,但他却能从中看出很多东西,空条点了点头,明天就走。

可能对你来说我们的想法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她站起来,抱起双臂,像是很冷似的,她总是无法控制自己在空条面前的情绪,可能你根本就不会想到我们会为你伤心之类的,你根本什么都不在意,我是傻子才会跑到这里来,真的。她说,你眼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空条看看她,很久没看见过你生气了。他说,有六年了。
是吗。她放下了手臂,不是你选的吗?我从婚礼那天就在等你,孩子出生的时候,妈妈生病的时候,你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回来,再过多少年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徐伦看着他。

开车送我回加州吧。她说,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最多两个礼拜。
空条坐在她对面,欲言又止,她很少看见他这样,算我求你,最后一次,送我回去。
他不说话,她低下了头,反正最后你还是会走在路上的,差多少天都一样,我知道就算少了这几天你也会到那里去的,就这一次,陪我回家吧,爸爸。
她从来没有求过他,但让他触动的却不是这个,最后那个称谓似乎触动了什么。
良久空条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他们沉默着开车,空条就和平常一样只要说走马上就能走,车上常备着所有能够让他独自开过美国乃至美洲的东西,徐伦和他并没有什么可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你永远别想让空条说出他不想说的话,在车上徐伦仰着脖子呼呼吹着风,阳光直直照在他们的脸上,徐伦突然想起了十六岁的那个夏天,他们开车去往南美,也是一样毒辣的太阳,一样走不完的公路,一样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的沉默,那时候的空条就和现在一样开着车,戴着帽子,唯一不同是他那时两鬓的头发黝黑,笑容寡淡如同天上的一抹散开的云,而现在她已经无法再从他脸上捕捉出任何一丝表情,时间如同篦子一样从他身上刮走了太多东西, 当然她也一样。


从纽约一路开到俄亥俄,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整整一夜,空条就像真的是在赶路的人一样不眠不休的开着车,徐伦坐在副驾驶座上,戴着墨镜,和空条常年覆盖在脸上的帽子遮住了所有表情,她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的话不管什么都都会先张口,但是现在她就和空条在比谁更沉默一样,用手支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和一望无际的荒漠,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但事实并非如此,到了加油站空条买水给她,她撇了撇嘴角接了过来,我不渴。她说,累了,想睡觉。
那就睡吧。空条回应她,但她只是把水放到了一边,你不累吗?
他摇头,但徐伦却直接从副驾驶爬到了驾驶座上,我开吧。
空条直接拒绝,我开。
徐伦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你开了一天一夜了,就算着急也不可能把我一天就送回加州,你要是不乐意可以现在就回去。
空条看看她,她的脸还是在墨镜下面,但外露的嘴角倔强的抿成了一条线,于是他说,你开,等到了下一个休息站我们就去休息。

她开着车,空条似乎真的不累似的,一直皱着眉头看着窗外,这个表情徐伦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她觉得他真是一点都没变,长途驾驶是非常无聊的活儿,车里实在过于安静,她看着前方一成不变的风景突然张口问他,你不问我吗?
什么?空条马上答话,他的意识清醒,徐伦突然觉得自己多虑了。
我现在的生活,结婚以后过得怎么样之类的,你什么都不问吗?
你妈妈说你过得很好。空条这样回答,他的脸依旧是木木的,看不出任何表情,除了那始终皱着的眉头。
这下徐伦终于没忍住嗤笑了一声,是吗。

过了一阵,空条开始问她。

你的孩子。他的声音还是有些踟蹰,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徐伦没好气的回他,你都没有见过她。
空条没有再说话,徐伦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气有些冲,于是她说,就像妈妈告诉你的那样,是个女孩,很可爱。
嗯。空条简单的应了一声,然后又不说话了,徐伦继续开着车,当她觉得到休息站的路就要这么走完时,空条突如其来的又问了一句。

你离开家这么多天,不担心孩子吗?
真没想到居然是你在问我这个问题。这回她真的是在讽刺,空条把想要叹出的那口气咽了回去。

我是很担心她,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徐伦直起了身体,就算撇去这些天我还有很多年能陪她,我有自信能一直留在她身边。
我知道,你会是个好母亲。
不用你说。她看着他,你根本没有资格问我这些。

谈话就此中断,徐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针锋相对,她还以为自己会好一些,对着空条能更心平气和一些,但那是不可能的,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和空条一起走进那家看上去像是私人开的旅馆,门口的灯一晃一晃,推门的时候吱呀一声响,守夜的店主看着报纸,听见有人进来了就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直接扔过来一串钥匙,徐伦单手接住了,她看了看钥匙,空条站在门口似乎被贴在墙上的地图吸引了,于是徐伦把钥匙塞到了口袋里,招呼空条去找房间。

你睡床,我睡地上。空条看看房间里那张看上去已经使用过度以至于有些瘪下去的床垫说。
不。徐伦一屁股坐在床上,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听我的。空条开始把毯子铺到地上,徐伦从床上下来,跪坐在那张还没铺开的毯子上,空条停下了手,看着她,她说,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否则我现在马上就到外面去睡走廊。

他们都知道这旅馆不光只有这一个房间,但谁都没提起。
好吧。空条说,我再铺条毯子。

夜里的时候她听见床上窸窸窣窣的,空条下床走到她身边,她几乎都能感觉到月亮穿过他投落到自己身上的影子的重量,空条蹲下来一手揽起了她的腰,一手搂过她的肩膀,然后似乎毫不费力的一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她依旧在装睡,知道空条是想把自己抱到床上去,手法就和十几年前一样熟稔,她还年轻时和他赌气不吭好好睡觉时或是外出离家睡在大街上的时候他就一直这么干,把她从各个地方带回家,然后一声不吭的离开,当然这种回忆屈指可数,但总让她有种好像已经重复了几百遍的既视感。
现在他把她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坐到一旁,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过了可能有一刻钟左右她听见他叹了口气,有只手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床响了一下,她知道他是要睡到地上去了,徐伦闭着眼睛,听见空条在地上慢慢躺倒的声音,她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床下空条把两条胳膊交叠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他们都睡不着,夜里表滴答滴答的声音特别明显,徐伦一动不动躺着看着房间中的一角,突然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要睡不着了。
但是空条就在床下,呼吸一起一伏,她听着那个声音,渐渐就失去了意识。


梦中醒来的时候看见房间空空如也,她下意识站了起来,没穿鞋就跑出了门外,外头也什么都没有,这世界是蓝色的,被蓝色的海水包围,温柔的狂躁的,她听见海浪的声音,到处都是水,被阳光照得极其温暖的水,还有翻涌上来的逐渐变冷的水,水往上升,她来不及逃走就被淹没了。
从窒息感中醒来,她攥紧被单,四下环顾的时候发现地上的毯子凌乱的铺着,被子乱七八糟的叠在一旁,空条不在,这就像是梦的延续,她下了床,依旧是光着脚,但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走出了门。
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风也大,旅馆门口的铃铛被吹得叮咚作响,空条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邮箱旁边,手里一明一灭,徐伦靠近了看见他正抽着烟,头朝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于是她问他,你在看什么?
仙后座。空条伸手比了比天空,徐伦也抬起了头,在哪里?
那里。他抓住徐伦的手往上指,那个W形状的。他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捉住着她的手腕往旁边指了指,顺着开口方向往北延伸是北斗七星。
还有呢?她侧过脸对着空条,于是空条把烟叨在嘴上,用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去描摹星星的轨迹,还有那个四边形的是飞马座,那里是大熊星座和小熊星座,过去那边是……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声音很低,声线却很清晰,就和多年前在水族馆给她讲那些鱼类时的语调,沉稳而低哑好像旁白一样的声音,她不是不认识那些星座,再简单不过的天文知识,妈妈给她指过,她给孩子也指过,但是空条没给她指过。
徐伦并不介意那些星星究竟有什么名字,空条在她的身后,他的身体是暖的,在夜里仿佛就像是个会自身发光的热源一样,活生生的站在这里,站在她身后,她看着那些星星,夜幕如同巨大的罩子一样笼罩着大地,让人无法呼吸,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得不微笑着,是吗。她看向空条,空条停了下来,烟已经快要熄灭,他似乎完全不觉得烫就直接用手捏灭了那剩余的一点火星。
是啊。他低下了头,靠近了,徐伦看着他的眼睛,我会记住的。
什么?他的帽子歪了,眼睛里面的颜色很深,可能是因为夜色的关系,徐伦伸手正了正他的帽子,星星。她说。

空条低头看了看,你没穿鞋。
她像是才意识到,也低头看看,这才觉得冷。
没事。她抬起头,我回去穿鞋。

空条看看她,我背你吧。
不用。
她转身就走,你也快上楼吧,夜里风大。然后再转回来,拿走了他再次点燃的烟,抽烟对身体不好。
她一双脚就在空条的眼皮底下,他始终没法不介意,但徐伦几步就离了老远,他看着她走进了旅馆的门里,伸手去摸烟盒,把一支香烟放到嘴边,没有点燃。




他们开得很快,不管是徐伦还是空条,只用了两天就到了伊利诺斯州,换下来开车的时候空条看着她,她始终一声不吭,视线一直在前方,他突然不太明白这趟旅程的意义,有些事情不管怎么做都没有用,不管曾经是怎样的无法挽回现在都变成了过往,现在他们就像在水面徒劳的想抓住月亮的人一样,他不知道徐伦是怎么想的。
倘使在空条人生中要提及最接近于懊悔的时刻那只能是现在了,他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知道的,他以为会在很久以后,可能要几年后徐伦才会得到自己已经不在了的讯息,到那时候可能一切都会好办些,他不希望她难受,不希望在这世上任何一个会为自己担心的人难受。


在快离开伊利诺斯州时徐伦突然向他提出了要出去走走的想法。
我在附近找到一片向日葵花田,想去看看,等我一下午可以吗?空条想了想,然后提出一起去。

空条在她前面拨开那些隐天蔽日的粗壮花梗,感觉就像来了异世界一样,这里的花都有一人多高,大得离奇,说实话连空条都没见过这种规模的花田。

真难为它们长那么大。徐伦说。
空条点点头,表示赞同,虽然徐伦在身后也看不见。
旅馆的人说这些都是被附近农场荒废的土地,所以全部的向日葵都是不结籽的。空条听她这么说就转身从她手中的花盘中拿出一粒花籽捻开,里面是空的,抬眼望去黄色的向日葵一望无际,倘使从天上往下看这些始终向着太阳的花在蓝天下肯定如同一副油画一样璀璨无比,但那么多的花居然没有一颗是实心的。

他看看徐伦,你喜欢这里?
嗯。她抱着那两支堪称巨大的向日葵回答他,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相当壮观啊。
是吗。他继续往前走,没人管的话估计也持续不了太久。他声音平淡,这些花大概还能再开一季吧。
她低低的笑了一声,空条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她揉揉眼睛,没什么,你说话一直都是这个调调。

她把手中的两支向日葵往怀里拢了拢,能再开一季就已经很好了,毕竟全部都是结不了果的花,活着不能太贪心啊。她笑笑,空条总觉得她意有所指,但徐伦只是轻描淡写转了话题,,再往前走走吧,看多久能走完。



怎么了?空条问她,她重重的坐在了地上,脚崴了。
空条把她的鞋脱下来,刚捏了下脚踝就听见徐伦抽了口冷气,于是他松开了手,徐伦看看他,怎么办?
空条看看她,背过身去,徐伦看着他蹲了下来,上来吧。
他的背很宽厚,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空条等了许久,徐伦才慢慢爬了上去,她的体重和从前相比并没多大变化,从前空条总觉得她太轻,现在却觉得重,对于徐伦他从来都只觉得力不从心,徐伦的头搭在他的肩膀,呼吸很缓,湿气轻缓的打在他的耳畔,像是要睡着了,但是他知道她没有,在这一片黑色笼罩着的向日葵花田里,他背着她安静的往前走着,夜晚的向日葵花田里黑漆漆的一片,他踩在那些发出声响的泥土上,眼前是仿佛没有尽头一样的花梗,枝叶硬邦邦的扎着人的脸,还有露水,他们的呼吸声交叠在一起,空条难得的想起了以前那个在自己背上睡得天昏地暗的小女孩,他真的觉得她一点儿都没有变,过多少年都一样。
这样的徐伦,永远年轻,永远都在阳光下,在他的记忆里。



逛完了那片向日葵花田后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到了密苏里州的时候他们甚至开始聊起了徐伦结婚时的事情,虽然一直是徐伦在喋喋不休,但空条看起来却很高兴一样,一直听着。

所以说结婚的时候一定不能选沙滩啊,明明那么热还要穿那么厚,风又大,吹得人东倒西歪的,鞋里还全都是沙子,高跟鞋啊,站都站不稳,除了看起来浪漫简直就和要命一样。
空条的嘴角往上稍微勾了一下,然后呢?
然后就开车回去啊,到家里也全是人,从前认不认识的人都来了,本来屋子就不大,还挤得满满当当的,特别烦人。
但是你很高兴吧?
差不多吧。她有些不情不愿的说,脑子都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填满了,整整一天脸都笑僵了,和来的客人还吵了一架,蛋糕都散架了。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壁炉挺难收拾的吧?他顺着往下问。
是很难弄,而且大夏天他们烧什么壁炉,热得要死还……她一下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是壁炉?
他住了嘴,徐伦盯着他问了下去,妈妈存的录像里应该没这段,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回来过。她笔直的看着他,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笃定,你不是没来,你回来了然后走了是不是?

他侧过了头,过去那些场景历历在目一般,他就隔着一道栅栏,里面的人载歌载舞,有香槟和奶油的香味,徐伦的声音那么大,笔直的从那些嘈杂的人声中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听见她在笑,他站在后院的那个角落里,倘使那时候出现的话他不知道会变成一个惊喜还是灾难,敞开的玻璃后面有自己的妻子和女婿,他们都那么开心,仿佛来着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

那时候他刚从安第斯山脉的山脊上下来,同行的伙伴有一半都掉到了终年不化的雪山下,他的右手骨折,身上还有两根肋骨捅进了内脏里,在医院他趁着没人拔掉了针头一路赶回了这个欢乐的结婚现场,这里真就和他所处的那个地方是两个世界,在他的眼里还有雪花,身上还能感觉到寒冷的时候,他没办法走到他们中间,他甚至连好好的一个笑容都做不到,于是他就只能看着,就像是在看着一场电影一样,徐伦在里面,生机盎然的活着,笑着,他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觉得足够了。

喂。徐伦叫他,你为什么不说话?
嗯?他反应过来,什么?
徐伦直勾勾的看了他半天,没什么。她说。

说实话,你初次遇见妈妈时是什么感觉?她像是被唤起了某种情绪一样,可能是结婚的话题让她复苏了某些记忆,妈妈从来都没对我说过,但是我知道你们从认识到结婚一共才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是怎么回事?
他抿了抿嘴角,倘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表情的变化,但是徐伦知道他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她追着问,怎么样的,告诉我吧。
其他的我不记得。空条难得没有思考就直接给了答案,遇到她的时候大概就一个想法,想娶她。
是吗。徐伦似乎并不意外,然后就娶了?
是的。空条说,没什么别的经过。
真无聊。她说,似乎一下就失去了兴趣,你现在还记得那时候妈妈的脸吗?
说实话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时阳光打在她头发上的样子,反射的光极其刺眼,一缕一缕的,就像实质的丝线一样,他偏头看了看徐伦,和现在的阳光一样,他伸手摸了摸徐伦的头发,没有回答,徐伦转过了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
不是的。空条否认,但是的确也没什么可说的,当时和现在是不一样的,太久了,连那些明亮的记忆都像被镀上了灰,早就不复往日的颜色,他看着徐伦不忿的脸,还是忍不住说,你还年轻。
那是对你而言。徐伦不知为何刻薄起来,我都快老得走不动了,她就像是要和他作对一样故意说着反话,但空条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不是。他难得反驳她,不管过多久你都是一样的。

不管过十年,还是一百年。他看着她,哪怕只是对我而言。
别那样说。她的口气变轻了,没有什么不变的。

你也好,我也好。她看向他,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空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空条走进房间里的时候徐伦正趴在窗台上抽烟,他径直过去,徐伦看见他有些不自在,像是不知道把手往哪里放一样往后缩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什么一样自我解嘲般笑了,看什么看,我都多大的人了。
他走到她身边,看窗外什么都没有的风景,徐伦的右手一共戴了三个戒指,有两个明显是装饰用的,夸张的造型和纹身,一个他看着很眼熟,就问她,那枚戒指是……
这个吗,徐伦用夹着烟的手指比划了一下,我的结婚戒指,妈妈给我的。
他的手指动了一下,徐伦了然的看着他,然后把烟掐了拉起他的左手和自己的右手比在一起,一对的,是吧。
自然他的手上也有同样款式的一枚戒指,太久没摘下来了以至于都嵌到了肉里。

戒指这种东西戴的越久就越摘不下来,我这枚已经戴六年了。她笑笑,当然妈妈戴的更久,有将近二十年了吧,我要结婚的时候她特地去首饰店里找人弄下来的。空条摩挲着她手上的那枚陈旧的戒指,听她慢慢的讲着。
你知道我丈夫是入赘,娶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妈妈要给我戒指的时候他还强烈抗议来着,说一个戒指他还是买得起的,但是妈妈还是执意要我戴这个。
空条的手停了下来,手指尚在她的指尖停着,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我一直以为你会反对的,毕竟之前我说了那么多次要结婚的话你都不可置否,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让我结婚呢。
怎么可能。空条苦笑了一下,我不会那么做的。

是啊,我知道。她觉得自己有些口渴,可能是烟抽多了的原因,她放开了空条的手从放在窗台的烟盒里又拿出一支,打算点燃的时候发现空条还在看她,她晃晃膀子,算了。她有些泄气,不抽了。
她把已经点燃的烟重重按到窗台上,然后空条看着那支烟一一条漂亮的抛物线被扔了出去,他点点头,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你不还是天天抽。徐伦对他一挑眉,只有你最没资格说我了。
空条耸耸肩,大概。他的嘴角放松了,徐伦整个人都趴在窗台上,目光投向了远方。

虽然很不满,但那时候大概只有你知道我不是在交作业了。空条听她这样说,他们都说我太着急了,怎么能和一个刚刚出狱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人结婚呢,但是我知道,那个人是爱我的,我的话,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大概也是爱他的。,你明白吗?
空条没有动作,他似乎也觉得口渴了,看看那盒烟,犹豫良久还是没动,徐伦看着他,于是他也只好把视线拉回来看着她,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那我现在做到了你觉得开心吗?她像是在挑衅一般,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明明就不高兴。
他还是没忍住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徐伦看着他然后把打火机凑近了给他点燃了火,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对别人说教,你一直都是这样。
他叨着那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把烟雾吐了出来,是真的。他像是笑了,只是那笑容在烟雾里有些模糊,我真的希望你能高兴。

哪怕你自己不高兴吗?徐伦下意识的顶他,他愣了一下,还没编织好语言就听见徐伦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的语调,真是的,问你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都多少年了。
空条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过了可以轻易再谈起这些事情的年龄了,不管怎么争执,现在都是后话,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他们就像是两个徒劳的想抓住什么的幽灵一般,死气沉沉被困在过去的阴霾之中。



他们又连续开了两天,徐伦似乎并没有希望他开慢一点的意愿,明明可以直接坐飞机回去,但从一开始空条就没有拒绝她的选项,只是这趟旅程的意义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在旅馆,徐伦睡不着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空条听着她的动静就问她有什么问题,她说自己睡不着。
然后她说,反正也睡不着,你坐上来和我聊聊天吧。
空条就这样坐到了床上,徐伦侧身躺着,就像是缺乏保护的婴儿一样半蜷着身体,然后她说,从前在纽约大学的时候记得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能听见你的声音。
空条想了想说,不记得了。
徐伦笑了,你一直在翻书啊,一整夜一整夜的翻,还有每天夜里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好像有人逼着你一样。
嗯。空条看看她,她起身把头枕到了空条的腿上,我记得那时候你一晚上要看我好几次,每次卧室门一开我就能感觉到。

打扰到你了吗?空条像是才意识到,徐伦哧哧的笑了,那段时间我一直想把卧室的门给拆了,动静太大了。
她像是被唤起了某种记忆一样,我都说了我失眠,结果你为了看我是不是能好好睡觉反而让我更睡不着了,而且一般人家的父亲也不会每天夜里去开自己女儿的房门吧。
他有些尴尬,结果徐伦笑得更开心了,她从空条的腿上起来,用手拍拍床,反正也睡不着了,你也躺下聊吧。
难得气氛很好,于是空条就也上了床,半躺在床上,徐伦在他身侧,嘴唇一张一合,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失眠了,除了每天你推门的那几声听得特别清楚外,其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把手放到脑后,徐伦的手搁在他的胸口,她看他,在我记忆里你好像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睡着过。
在黑暗里他的脸非常安详,徐伦明显看见他的眉头往上挑了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等了许久还是沉默,于是徐伦就继续说了下去,你就像是一直在提防着什么的猎人一样,一旦放松下来就会有野兽把你吃掉。她的描述很夸张,空条伸手摸摸她的头,她的头发是散的,长长的流淌在床单上,他看见了她发丝间不易让人察觉的白色,然后放开了手。
可能是吧。他说。
所以要一直一直的防范着,永远都躲在不会被吃掉的地方吗?
她说话的感觉就像在念诗,晦涩而难以理解,空条呼出一口气,不是的。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徐伦打断了,理由的什么的不用说。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我知道只要你说过的就全部都是对的。
空条诧异的看向她,她自我解嘲一般,不管事实如何只要你说过了就一定是对的,一向如此。她的头往枕头里埋了下去,不是因为你让那些事变成正确的,而是它本来就正确。你总有能力让事情变成这样。她的语调听不出情绪,但空条却觉出了一丝窒息似的隐喻。

所以我不想再听了。她说。

过了很久,空条听她一直不说话于是就以为她说着了,他动了动身体想下床去,但徐伦突然又开了口。
我有一种预感,等这趟旅程完了,回去以后我可能再也没法好好睡觉了。说实话她并不想对空条说这些,但是不知为何还是发出了声音。
空条坐回原位,他把手放到她的肩膀,呼吸声匀称而低缓,嘘。他对她说,就像平常一样,但那语气对现在的她而言是陌生的,就像在哄孩子一样,他对她说,好好睡觉,什么都别想,什么都没变。
他的声线一如平常,我出去旅行了,对你来说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那是不一样的。她的语气变了,但是如同那些声嘶力竭的人一样,但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气过了,以前的话你都会回来。她听着他的心跳声,很有规律的跳动着,就像是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一样。
空条听着她开始变得急促的呼吸,不会有什么改变的。他的语气对于现在的徐伦来说近乎冷漠,虽然他只是想安慰她。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他就像是在事不关己一样,这六年来你的生活里本来就没有我的存在。

空条明显感觉到徐伦就像被什么给重重打到一样僵住了,她用手推开空条,空条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以为我愿意吗?她的嗓子有些哑,但还是一下就提高了音量,突然出声还是让她有些破音。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一样,情绪一下沸腾到了极点,我的事你从来都不过问,从来都不关心,你只是一直走的远远的,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去改变这些?她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一直都在等,可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你究竟有什么资格来说这种话!

空条抓住她的手,徐伦挣扎着,她的眼睛里尽是空条看不懂的东西,他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徐伦看着他,神情近乎绝望,你是不是觉得是我的错,我自作主张搬到加州,我自作主张和一个你根本不知道的人结婚,我一意孤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空条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想告诉她没有,错的是他才对,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要是会让她感到高兴的事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去干涉,更不会觉得她错了,他还没有说话就看见徐伦慢慢低下了头,就像是丢盔卸甲的战败者一样,空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心慌,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然后空条发现自己还抓着她的手,他刚想放开她就抬起了头,有些凄楚的笑了。

你从来都没找过我。
空条看着她,她的眼睛里就像浸了月光一样,又冷又远。
整整六年呢。她说,一次都没有,你自己不觉得难受吗?

他有些怔住了,半响他松开了手,嘴里轻声喃喃了句什么,徐伦听见了,那是句对不起。
她一下卸掉了全身的力气,空条看着她背过身去蜷缩起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她说,永远。




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个男友。她问他,这路途太长,她安静了足足一个上午才开了口。
空条把着方向盘,像是像了一阵才回忆起来,脸上做出了嫌恶的表情,那个人吗,怎么了?

他们都不提昨晚的事,就好像那段争执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记得那时候那混蛋明明已经被我打得住院了,好像明明两个礼拜就能出院的,结果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
空条没吭声,徐伦就继续说了下去,那会儿好像正是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吧,和你回新泽西的时间正好对上。
空条还是一声不吭的开着车,徐伦看着他,说真的他到底是不是你揍的?她带着点好笑的神情问他,我听说你在去太平洋考察之前体检不过关,因为掌骨断裂是吧。
空条呼出口气,因为拿错了工具。她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所以空条也保持着那种看似轻快的态度。
什么?徐伦歪了歪头。
我不该在用手按着人的情况下拿柜子砸人。空条像是在检讨,重心不好把握。

他在打架这方面可以自诩为专家级别,若论经验凭他从小到大的履历他简直可以写出一本指导教材来,但那次他的确有些失控,他不会对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人出手,一般他也不会去打一个还躺在医院的伤患,可是徐伦在电话里的嗓子是哑的,虽然还是那样不情不愿满腹怨气的应答,但他直觉知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然后他从纽约顺路飞到了新泽西,就在自家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徐伦出来倒垃圾,她的眼角是青的,嘴巴似乎也破了,贴着创可贴,十几岁的女孩子脸上那几道伤口特别显眼,徐伦汲着拖鞋慢腾腾的把垃圾袋扔到垃圾箱里,然后无意的一回头,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看见自己了,但他只是立起了衣领匆匆转身走开了。
然后他直接打电话向妻子确认了原委之后一路杀到了医院。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徐伦把手放到脑后,仰着脖子吹着风,虽然他的确是个混蛋,但分手的时候我已经要回本了。
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的?
空条又不说话了,于是徐伦把手放下来。

我一直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有时候你明明回来了却不愿意见我们。在他们前方是一直延伸的公路,所以他偏过头看了看她,她没什么表情,不像是在生气,也不是在埋怨,她依旧闭着眼睛吹着风,头发都在往后飘,神情很平静,我不会再说什么了。她说,你不用一直看着我。
空条摇摇头,还是没有移开视线,于是徐伦睁开了眼睛,你是不是怕我会和你吵架?

……
不会了。她苦笑了一下,再也不会了。






徐伦看着他把血吐到了杯子里,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杯子里的水一下变红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空条看看她,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上也斑斑点点的沾了些血迹,于是抬起头对徐伦说,你先吃吧,我换身衣服。
徐伦木讷的点点头,空条就起身走了,杯子的里红色慢慢溶解沉淀下去,那些液体就像在水里跳舞一样散开,徐伦看着突然就没了胃口,她想起空条一路上一直皱着的眉头,意识到空条和她出行以来从未吃过任何看上去像药的东西,连止痛片都没有,他就像是自己的旁观者一般,毫无顾忌的透支着上天赋予他的时光。

徐伦等了许久,等到桌上的饭都冷了空条也没有回来,于是她回房,房间里也没有人,再次下楼她开始找,在停车的地方看见他靠着车正在抽烟,徐伦走到他旁边说,给我也来一支。
空条看看她,时间很久,但空条还是把烟递了过去,她接过来用手兜着直接对着空条嘴上叼着的那根点燃了火,空条低着头,帽檐抵着她的头顶,徐伦注意到他衣服上的血迹,他是直接出来抽的烟,但她什么都没说,深吸一口烟,觉得整个肺里都被浸满了,喘不过来气。


她记得何莉,最后身上插满了管子,戴着呼吸罩胸部费力的一起一伏,如同坏掉的风箱一样的声音,她那时候应该是很痛苦的,但看见空条领着她和妈妈出现的时候还是在微笑,徐伦从未看见空条哭,但那次不一样,他们一起站在何莉的病床边,他用手不断的压着帽檐,似乎无处可逃一样,何莉在床上摸着他的头,笑着哄他,他在何莉眼里似乎只是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一样,徐伦从那帽子的阴影下窥视着空条,他的牙咬得死紧,下颌绷得仿佛要断掉一样,于是她伸出了手去拉着他。

在她的手碰到他的那一刻,空条就像在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手无意识的合拢,就那样攥着徐伦的手,紧了又紧,仿佛已经失去了控制一般,徐伦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被捏断了,但她咬住牙没有喊出来,那时候的空条看上去就像比躺在床上的何莉还要痛一样,妈妈伸手去揽他的肩膀,说没事的,没事的,就像在哄孩子一般,徐伦第一次知道空条也会有那样的表情,他真的没有哭,但是徐伦却忍不住哭了。
她的手腕在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青的,上面被箍得一圈紫色,愈合的时候开始发黄变紫,她摸一摸就觉得很痛,但是只有那段时间里她对空条是完全没有怨恨的,她不会想他为什么又走了,也不会看见他就大声嚷嚷那些你不负责任的话,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他,她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在堪萨斯洲的路上徐伦明显发现空条的脸色基本就没好过,虽然他看起来一直都很有精神,但她从未见过空条如此凝重的皱着眉头,到最后一路上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了,他只是开着车,徐伦看着他紧闭的嘴唇,每每不到一两个小时就说换我来开吧,但空条只是摆摆手,他不解释,徐伦就打开车门,风呼呼往里灌,她做出一个要往下跳的姿势对空条说,换我来开。
就这样到德州的路基本都是徐伦在开,空条坐在副驾驶,坐得很直,他的脊梁永远那么直,就像不断朝天生长到死都不愿意低头的竹子一样。


空条是被车晃醒的,他看看天色,已经快要亮了,徐伦开着车,风大得不可思议,四周的风景就像是幻影一般一帧帧的往后过,这是平坦的洲际公路,但车却失常的晃着,他看看仪表盘,速度飚到一百八十多里,再开下去估计整个车就真的得飘起来了,他叫着徐伦的名字,徐伦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踩着油门,于是他伸手去抢方向盘,徐伦执拗的躲着他,一个打滑车风驰电掣一般拐到了公路外,直冲出几十米才刹住,车发出的声音几乎让人疑心是不是要散架了,好容易停了下来,空条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麻,徐伦抱着双臂脸瞥向一边,他们都被震得不轻,但空条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徐伦把头埋到方向盘上,为什么不生气?
他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他说,她的身体被风吹得摸起来很冷,但时间久了就会有热量一点点传递上来,他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她还是个小孩一样,放心吧,什么事都不会有。
他的声音平静,哪怕刚刚他的脸沉得像黑夜一样,但他却找不到生气的理由,徐伦的呼吸节奏变了,夜里过于安静,安静得让人产生谁在抽泣的错觉,空条察觉了,但他们都装着不知道。

你累了。他说,等会换我来开车吧,我送你回家。


他们的车在德州抛锚了,天已经黑了,联系当地的拖车公司都说要第二天才能帮他们把车弄到市里去,于是他们只好把车开到路边去露营,夜里不冷,但空条还是点了一堆火用来煮车上放着的速食汤。徐伦坐在篝火一边,不断用手扇着扇子,她像是觉得和空条这样一语不发的坐在乏味至极一样起身开始活动筋骨,双臂左右摆动着,围着火堆走来走去,在她背过身的一刹那她的影子落到了空条身边,活灵活现的影子,就像里面住了另外一个徐伦一样。

空条看着,然后无意识的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那片影子一样,但是在徐伦回头的瞬间他又抽回了手。
怎么了?徐伦问他。
没什么。他看着她,她站住了,坐到了他的旁边,不远不近的距离,空条把热好的汤用茶缸递给她,她接过来,然后问他,你为什么不吃?
他摇摇头,徐伦这才发现这一路空条基本都没有吃东西,她一下就不想吃了,把汤放到了一边。

空条看见了就问她,怎么不吃?
没胃口。她说,空条发现她脸色不好,就说,吃些吧,明天还要赶路。
徐伦看着空条。火焰的照映下他颧骨突出的很明显,眼窝比以往她看见的都要深,唯独眼睛依旧和从前一样亮得出奇,他瘦了,但在大衣的掩盖下并不明显,看着看着徐伦就侧过了头,她抱着膝盖,像是很冷似的,在昏暗的夜色下有种奇怪的凄楚,她安静的坐了一阵,然后空条把那缸汤递给了她,喝吧。他说。

她顿了下才慢慢接过来,给我唱支歌吧,你唱了我就喝。她就像在开玩笑一样,把汤放到嘴边看着他。
他的眼睛动了一下,大概也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徐伦知道,小时候自己胡搅蛮缠,生病不吃药,夜里不睡觉,各种各样的毛病,空条最初还在的那几年几乎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用各种方法哄她,然后有一次她为了刁难他就让他唱歌,可能全世界都不会有人知道空条那时候的脸是怎样一种情形了,现在空条却没有那时的纠结,他看看她,像的很怀念似的,干脆的说,好吧。




白天的时候他开始犯病,徐伦一开始醒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但是空条一动不动的躺在一边,徐伦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她凑近了发现空条的眼睛紧闭,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她伸手去试他的额头,冷的,她惊慌起来,开始不断摇晃他的肩膀想把他叫醒,但他执拗的闭着眼睛,就像过去无数次她想叫住他一样没有回应,然后她给他心肺复苏,左手压着右手,她觉得自己手脚都是软的,根本使不出力来,徐伦咬着牙用了全身的力气来按住空条的胸口,好像这样就能把人的灵魂给聚拢起来一样,每按一下她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没信心,好像自己的精神也在随着这样单调的动作在流失一样,但好在她只做了几下他就醒了,睁开眼睛就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问她,你怎么哭了?

她摸摸眼角发现果然是湿的,空条坐起来握住她的手,徐伦这才发现自己手冷的像冰一样,手心里全身汗,不断颤抖着,就像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一样。
空条看着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他握住她的手给她搓了搓,徐伦张嘴想说话,发现自己连嘴唇都是哆嗦着,颤颤巍巍的发不出声音来,空条直接把她抱到了怀里,她屡次想张口说话但是没有成功,于是她把脸埋到了空条的胸口里,他的心是跳着的,很慢,但是还是跳着的。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



他们到了旅店的时候徐伦坚持要自己出去一趟,空条说想一起去的时候被坚定的回绝了,这是深夜,空条等她走出五分钟后就跟了出去,他看见她进了当地的小酒馆,他走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下,徐伦没有发现他,她给自己点了很多酒,空条看着她一杯一杯的喝着,他在那里坐了足有三个小时,等到店员过来告诉他要打烊的时候他向徐伦走了过去。
徐伦看了看,很费劲的想了想才认出来似的,她说你怎么在这里。
空条没有出声,于是徐伦自言自语一般说自己喝多了,你不可能在这里的,你明明在非洲。
然后她开始胡言乱语,空条伸出手想扶她起来,但在她说下一句话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不想你死。她的头埋在自己的双臂和桌子之间,声音蔫蔫乎乎的,像七月里霜打的茄子,不想你走,非洲也好,亚洲也好,哪里都不希望你去。他看着她的手扣进了桌布里,抓出了一道一道的褶皱,为什么你一定要离我那么远呢?
徐伦没有抬头,空条总觉得她是不是哭了,他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她的身体在发抖,她喝太多了,空条想。
为什么哪怕是现在你还是要跑得远远的,我就那么叫你难以忍受吗?
不是的。他把手挪到了徐伦的脖子上,不是的。

他扶起徐伦,你喝醉了。他揽住她,我并没有在忍受什么。徐伦的头埋在他胸口,嘟嘟哝哝的,空条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用手揽着她,从来没有过。

那时候他和徐伦的母亲结婚刚满一年,他坐在日头下擦车,他二十岁,住在两层的小楼里,年轻的妻子抱着女儿坐在窗台对他微笑,他一直太阳底下,汗大滴大滴的从他的额头落下,他使劲擦着车,不断的往那辆车上倒水,水花四散,他的影子就倒映在那里面,扭曲的,不断变动的,然后他停了下来,突然觉得一阵茫然。
现在他感觉到的是同样的茫然,徐伦在床上歪歪扭扭的睡着,他给她掖好被子,坐在一旁看着她,离加州只有几百公里距离,他突然觉得可能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之前躺下的时候徐伦的手无意识的拉着他,他把她的手拿起来看,她右手的无名指上那枚带了六年的戒指很不显眼,紧紧的箍着,就像一个把人勒住的环,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比在徐伦的右手上,两枚戒指都是一样的黯淡无光,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把徐伦的手臂放回被子里,自己站起来,然后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弯下了腰。
他比任何人都更能清楚的知道到自己的情况,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的内脏已经都抱着全部都一次性罢工的打算将他的肉体彻底的停下来,但不是现在。
他慢慢的直起身体,他会在徐伦看不到的地方,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找到自己的归所。


在离加州市里差不多还有五六十公里的时候他停下来车,徐伦看着他从一侧下了车,就像是等待临终审判的犯人一样看他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她下了车,等待着他的最终判断,但空条不说话,他又给自己拿了一根烟,不知道为什么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燃。

徐伦看着他,别抽了。
他笑笑,但是还是捏着烟头的部分,他的脸上奇怪的没有其他表情,并不像是因为疼痛而折磨的病人,只是一如既往的皱着眉头,徐伦站在他身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于是徐伦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何苦呢。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没有一点气力,好像害了病一样。
空条看看她,然后终于把火给点着了,徐伦看他往外吐着烟圈,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能放弃的东西有很多。他看看天空,身体靠在车上,对她说,有时候会觉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到了某个时候会发现活着并不是最重要的。
徐伦摇摇头,她说不出话来,于是他又笑了,她很少看见他笑,有时候会怀疑从前记忆里空条的那些表情是不是自己的记忆杜撰出来的,但是这时候她又无比的希望他还是那个没有表情的男人,他伸手摸着她的头发,她想躲开,那样瑟缩着,仿佛在避免着死神的抚摸,空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味道,和何莉那时候的一样,她至此一生都不愿意回忆起来的。
他走近了她,她想往后退,但空条的身形还是一下罩住了她。
放心吧。他的手坚定的放到的她的头上,往下顺到了脖子上,我不会死在这里。他把嘴唇贴到徐伦耳边,就像在承诺一样,我不会死在现在。
徐伦感觉自己的耳朵热了起来,某种触感直接传递到了末梢神经上,空条的嘴唇贴到了她的耳朵上,回去以后好好生活,幸福的过下去,就和从前一样。他摸着她的脖子,往下顺着后背直到脊柱,然后空条把脸挨到了她的额头上,他的体温一向很高,高得有些灼人,现在徐伦觉得自己几乎都要被烫伤了。
我不想这样。她终于哆嗦着张开了嘴,我不愿意。

他又笑了,但是在这个角度徐伦看不见,他的嘴唇碰过她的头顶,就像给圣徒祈福的神父,你想的。他说,声音低得让人有种连灵魂都在震颤的错觉,等你回去以后你会发现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的手揽着她的腰,力气大得出奇,但他的语气却很温柔,你有自己的家庭,你自己的生活,有爱你的丈夫和你最疼爱的孩子,到时候你就会发现一切都没有改变。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该出现在其中。他补充了一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他的语调平静,但徐伦能感觉到他如同执念一般紧紧扣住自己的手,她稍微抬起一点头,于是那些祝福的吻落到了她的额头,她本应该生气的,但是现在她没有空暇去管这种事,她看不到空条的眼睛,所以她只能不断的重复说,你不能。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说话,你不能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不能。她的嘴唇又开始抖了,我不愿意,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她看着他,脸上亮晶晶的,那是她的眼泪。

别丢下我。她就像北极的遇难者,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办法好好说完声音就被冻住了,她的舌头就像被人用手捏住了不让出声一样语无伦次,我不想一个人,别丢下我,我……

在她就要再说出什么的时候空条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他呼出的热气吹到她的额头上,就像被烙上的圣痕一样,你有你必须要做的事情。他的手放松了,你是个好母亲,你的孩子会和你在一起很多年,你会很幸福的活很久很久,永远年轻,不会再有任何变化。他终于让她看见了自己的眼睛,奇怪的是徐伦看着他的时候发现空条的脸上露出的是一种她从未见到的表情。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你舍不得我。她说,你舍不得。
他的眼睛缓慢的眨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那里面只有她的倒影,她使劲睁眼看着,看着,可再一眨眼的时候马上又变得模糊了。
嘘。他轻声说,我没有资格。他用像是只是在陈述事实一样的语气说,你说的对。

毕竟。他的声音变得更低了,像是掺了苦艾的鸡尾酒,让人产生吸毒一样的幻觉,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她像是被冰冻住一样好半天才恢复知觉,他的手从她的身上撤了下来,她立马抓住了,让他维持着那个空虚的拥抱的姿势,不是的。她不断重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她的声音大了起来,几乎声嘶力竭一般的反驳,不是那样的。
你明明……
眼看她要说出什么来,空条用一根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嘘,什么都别说,他说,嘘。
然后徐伦也伸出了手指放到了空条嘴上,她描摹着他嘴唇的形状,我一直在等,一直都在等。她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什么都不说,你从来都不问。她抓紧了他的衣襟,快一辈子了啊。
空条看着她,一直看着,她眼角还有泪光,但是他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嘴角就像慢镜头回放一样弯了起来,她就那样笑了,就像很多年前空条看见的那个小女孩一样,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突然空条咳嗽了起来,她看着他弯下了身体,他似乎连抵御的能力都没有,只是用手按住自己的嘴,有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下来。
他摊开手,对她说,你看,我该走了。

在徐伦所有的记忆中也从未见过空条如此温柔的时候,但也只有这个时候了,空条的嘴边仍有血迹,他的眉头紧锁但他的嘴角放松,他的眼睛里面仿佛有世界上所有森林里凝聚出的绿色,于是她紧紧闭合了嘴唇,包括那些未尽的话语,她抬起手去擦他唇边颜色发黑的血,空条看着她,那样近但她却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看清过,他的呼吸都是苦的,和在医院里飘散着的那种压榨不出任何生命力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一生她都没有离他这样近过,但是那又能怎样呢。

他看着她,看着看着,毫无征兆的转过身去,回家去吧,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他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就像要逃离什么似的迈开了步子。
徐伦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了这就是终点,属于她的空条的一生就此结束,此后都是他自己的故事,她攥紧了手指,背过了身,眼泪不断的流了下来。



蛹衣

只穿白色的小陈的老鸨造型(?

得想办法让这个女人穿旗袍

只穿白色的小陈的老鸨造型(?

得想办法让这个女人穿旗袍

卢平吧翻译组

【卢唐】Faint Heart Never Won a Fair Lady 第一章:倒栽葱

哐嘡!

“唐克斯!”金斯莱恼怒地说着。金属盖子开始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滚动起来,发出巨大的声响,回荡在他们周围的阴影中。尼法朵拉.唐克斯坐在一堆皱巴巴的东西上,四周满是她被垃圾箱绊倒时从里面掉出的垃圾。

“十分抱歉!”她哀叫着,“我没有看见它们!”

金斯莱伸出了一只手,唐克斯满怀感激的拉住了它。

“你头上有一只香蕉皮。”金斯莱用他浓厚的口音说道。唐克斯像一只浑身湿透的狗一样摇着脑袋,将头上的垃圾全部甩到了金斯莱的身上。

金斯莱面不改色地用魔杖清理了自己,然后用它轻敲着唐克斯,除去了其他的垃圾。“你并不想一进到社里就留下坏印象吧,是不是?”

“不。多谢帮我去掉了那些垃圾。”

“我是说...

哐嘡!

“唐克斯!”金斯莱恼怒地说着。金属盖子开始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滚动起来,发出巨大的声响,回荡在他们周围的阴影中。尼法朵拉.唐克斯坐在一堆皱巴巴的东西上,四周满是她被垃圾箱绊倒时从里面掉出的垃圾。

“十分抱歉!”她哀叫着,“我没有看见它们!”

金斯莱伸出了一只手,唐克斯满怀感激的拉住了它。

“你头上有一只香蕉皮。”金斯莱用他浓厚的口音说道。唐克斯像一只浑身湿透的狗一样摇着脑袋,将头上的垃圾全部甩到了金斯莱的身上。

金斯莱面不改色地用魔杖清理了自己,然后用它轻敲着唐克斯,除去了其他的垃圾。“你并不想一进到社里就留下坏印象吧,是不是?”

“不。多谢帮我去掉了那些垃圾。”

“我是说头发。”金斯莱尖锐地看着她头上耸着的霓虹灯般的橙色卷发。

“有什么问题吗?”唐克斯固执地问道。

金斯莱叹了口气:“你知道疯眼汉会怎么评论,而且我相信其他的一些社员可能会觉得这个有一些……幼稚。”

“幼稚。”唐克斯重复道,“好吧,既然他们认为我个人的风格和现代的流行式样幼稚,我也没办法。如果他们把这个和他们的灯笼裤搞混了,那么我会考虑变成更合适的样子。”

“比方说亮绿色?”金斯莱问。

“完全正确。”唐克斯答道,“至于我的袍子……”她慢慢地在地上打着转,展示她满是破洞和补丁的牛仔裤,她五彩缤纷的T恤衫上那张Kirley McCormick的巨大照片以及廉价,闪着光泽的首饰。“如果他们把这个也叫做幼稚,我觉得他们这种以貌取人的做法太肤浅了。”

“唐克斯,你不需要掩饰——你的个性全被这套服装暴露了。”

“啊哈,你真幽默。”她讽刺地说道。

他笑了——这对于金斯莱来说的确很不寻常。“那么好吧,我们走。”

她正准备去加入凤凰社。一件光荣而高尚的事情……而且这是她的第一次会议。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邓布利多的社团,直到最近才加入的金斯莱在工作时透露给了她。

那是在一次公务晚会上。她已经被喝下去的香槟弄得有点晕了,不知怎么撞到了他的身上。他们的谈话很快便从麻瓜高空跳伞移到了食死徒。唐克斯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很有责任心。有时候,她总是很烦恼魔法部的滑稽——竟然在邓布利多亲自宣布了伏地魔的复活后如此作为。不管怎样,她当时其实很傻——有时她会在开始谈论带有蔬菜的墨西哥玉米饼之前对金斯莱大吼大叫。

所以现在她就在这儿了。金斯莱后来告诉她,他在那次公务晚会后已经对她进行了几个星期的观察,在谨慎地进行了一些关于魔法部和伏地魔的有意义的对话后,他最终发现她对魔法部的真实感觉在她处于冷静状态时是一样的。于是他便通知了凤凰社和邓布利多。当她自己展现出发自内心的兴趣时,社里便同意了她的加入。

梅林的胡子。如果她把事情搞糟,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这正是她真正想要做的——实际地和邪恶势力作战并且在这个危险时期做一些值得做的事。刚好位于行动的中心——那是她向往的位置,站在战斗最激烈——

她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绊倒了,又撞上了一盏头顶上的街灯。

“唐克斯!你还好吧?”

唐克斯试着一笑带过,但又觉得这样做显得很傻。“我想我只是有一点紧张。在我紧张时,我总是会变得更笨手笨脚。”

“你会搞定的,这只是一次会议。”

“是啊,会议。太棒了。确实。”她紧张地咽着口水。

“快到了。”金斯莱在他们转过街角时说。

那晚,金斯莱陪着唐克斯走到凤凰社。他说这样做会比直接幻影移行好,这样在她不得不通过其他方式来时就会知道凤凰社的确切位置。

已经很晚了。实际上,他们在黑漆漆的伦敦大街上已经很少能碰到人了。这儿有一排不错的房子,但在过去明显会更漂亮。唐克斯抬起头看着它们,在他们经过时数着门牌号。

终于,金斯莱放慢了脚步停在了人行道上。他警惕地看着四周,向他们即将要进入的房子点了点头。

唐克斯知道那是一座被魔法保护了的房子,所以她立刻看到了它。邓布利多是总部的保密人,他在和她秘密会谈时已经告诉了她总部的地址。

凤凰社……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唐克斯不敢相信的盯着它看了一会,她期待着……

壮观。 

这古老的,破旧的房子有着污秽的窗户和看上去像残骸一般的蓬乱的外表。也许在魔法部工作久了便会产生偏见,但她觉得这房子作为一个总部未免太阴暗了点。如果他们要征询她的意见,她会立刻建议开展一个基金会来建立一个更干净的指挥中心。

唐克斯跟着金斯莱走到漆黑的大门前,门上有一个银色的像蛇一样的门环。它看上去似乎就要垂直爬下来。

金斯莱用魔杖打开了前门。唐克斯听到房子里面的锁在转动,然后门吱吱地开了。金斯莱沉默地做手势让她赶快进去。她走了进来,朝四周看着……

令人震惊地,房子内部比外部还要差。这儿又黑暗又怪异。到处都是蜘蛛网和污秽,一边墙上有一些发霉的窗帘,剥落的墙纸……

“到后面来。”金斯莱低声说道。

“为什么——”唐克斯刚要开口问,金斯莱便用“嘘——”打断了她。

唐克斯皱起了眉头,但还是跟着他下到了一个大厅,那有一扇透出微光的门在等待他们。

“为什么我们要低声?”她悄悄地问。

“等一下。”金斯莱说。他们到达了门口,推开了它。

这是一个凄惨的,几乎荒废的起居室,一些巫师正聚集在那儿悄声谈着话。当她走进来的时候,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谈话的嗡嗡声也停止了。

“大家好。”金斯莱低沉地说道,“这是唐克斯。”

唐克斯愉快地挥起手,差点打到金斯莱的脸。

“哎呀!抱歉金斯莱。”

“没关系。”

“哦,欢迎,唐克斯!”一个丰满而慈祥的女人向她走来。唐克斯立刻知道了她是谁。

“韦斯莱夫人!”

“哦,亲爱的唐克斯——已经过了多久!”韦斯莱夫人喊着,给了唐克斯一个大大的拥抱。唐克斯觉得韦斯莱夫人比上一次见到她时看上去更谨慎和疲倦了。

“大家都好吗?这些天查理在哪儿?”她曾经和查理是朋友——他们一同进入霍格沃茨学习。

“他还在罗马尼亚。但是比尔——”她似乎是从空气中把大儿子抓了出来,“他在这儿。”她的目光意味深长。

“你好,唐克斯。”比尔点了点头。

“嗨,比尔。”唐克斯露齿而笑,“最近一直没有见你,自从我那天去到古灵阁之后。”

比尔睁大了双眼。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比尔非常隐蔽地摇了摇头。

韦斯莱夫人感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看见他的摇头。“哦,是的,比尔在那儿工作——他非常喜欢那里。”

“我想他会喜欢的。”唐克斯微笑道。

“没错!”比尔精神勃勃的说,“我带你认识一下其他人吧。”他把唐克斯从他微笑的妈妈身边拉开,来到其他巫师面前。

“这是斯多吉.波德摩”一个方下巴,一头浓密的稻草色头发的男巫偏了偏头。“这是爱米琳.万斯和疯……呃,我是说——穆迪,我相信你已经认识他了。”

疯眼汉穆迪小而黑的眼珠从上到下扫视着她——在明亮的橘黄色头发上停住了。他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鼻音表示厌恶,便转过了身。

“我们偶然碰见的——很高兴又见到你,疯眼汉。”唐克斯愉快的说。

他发出了一声讽刺的,刺耳的笑声便一瘸一拐地走了,这时所有的人又开始了聊天。

“那么——”比尔悄悄地说,“你不介意不告诉我妈我们以前见过吧?”

“没法拒绝啊。”她笑道,“那位有着修长meitui的法国女孩怎么样?她叫什么来着?莲蓉?”

“芙蓉。”比尔一脸不舒服地说道,他向四周望去,好像韦斯莱夫人会突然出现窃听他们的谈话。

唐克斯不屑地转着眼珠,“比尔,给咱俩同时帮个忙,告诉你妈你正在和一个金发美女有规律地发展,她就不会再计划着把咱俩撮合到一起了。别那样看我——但是我能看到她在屋子那边而且她正在朝我们这边看。”

比尔转过身,正看到他的妈妈专心地观察着他们。她急忙假装去扶正一只倾斜的蜡烛台。

“看见了?”唐克斯笑了,“赶紧去告诉她。”

 “但是对于我们没有多大关系。”

她耸耸肩,“对我来说有很大关系。”

“哦,唐克斯!”韦斯莱夫人喊道,走过来把唐克斯抓到了两个刚走进来的成员面前,“这两位是海斯佳.琼斯和埃菲亚.多戈。”

这两人点了点头,看上去很愉快。

“欢迎。”埃菲亚喘着气说道,“能看到一张新面孔总是令人高兴。”

“谢谢。”

“又一个傲罗,金斯莱向我们说起过你!”海斯佳开朗地说,“天哪,你真年轻!你今年多大?”

唐克斯的笑容变得有点僵硬了。她曾经很害怕这种事会发生。显然,她是这最年轻的成员之一,而且正如金斯莱所说毫无疑问是最“幼稚”的一个。她正张开嘴要回答,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欢迎加入凤凰社——尼法朵拉。”

唐克斯转过身,看到了整晚她最想见到的人。一个高大,憔悴,一头长长的黑发的男人正笔直地站在走廊里,他灰暗眼睛里的目光空洞而深不可测。

唐克斯没想过会看到一个怎么样的他。邓布利多和金斯莱以前都告诉过她,所以她并没有被她表兄的面貌所震惊。他们也都向她保证他绝对值得信任。几天前,邓布利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她杂乱、肮脏,被要洗的衣服所覆盖的公寓,坐下来告诉了她关于她舅舅的无辜的所有故事,以及他是如何受到魔法部的不公正待遇和误判。这个故事如此神奇和诧异,让唐克斯花了一段时间才接受了它。但是她强迫自己不接受任何假设直到她可以自己作出对小天狼星的判断。

如果能控制住,她妈妈不经常谈论她最喜欢的表兄。小天狼星被送进阿兹卡班时唐克斯只有7岁,所以她几乎记不起她这个始终让妈妈怀有复杂情感的表兄。她妈妈起先是给魔法部写信,恳求一个公平的审判,但是她的请求杳无音讯。尽管她妈妈总是说这里面有比魔法部知道的更多的故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避免在任何场合下谈论他。

她曾期望过自己会很生气,很害怕,甚至漠不关心,但是她没有期望到的却是她现在所有的感觉。

这个沉默的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唐克斯微笑着向小天狼星布莱克走去,一个被定罪的杀人犯和阿兹卡班的前居民,拥抱了他。

小天狼星看上去很震惊,尴尬地回给她了一个拥抱,看上去好像他已经忘了怎样去拥抱了。

“是唐克斯,舅舅——”她说,“只有那些想被我施‘脚趾长菌’咒的家伙叫我尼法朵拉。”

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韦斯莱夫人正用手绢拭着眼睛。

“唐克斯……”小天狼星用嘶哑的声音说,“我永远不认为我会这样叫你,但我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能再见到一位家里人。”

唐克斯笑了,已经给自己的舅舅留下了一个好印象,她感到很自豪和高兴。

小天狼星注视着她;“你真的……长大了。”

至少还有人认为她不是个孩子。

韦斯莱夫人突然与埃菲亚和海斯佳展开了一场对话,声音大得足够让她和小天狼星进行一次私下的谈话。

“还有你真是……”唐克斯停住了,试着去想除了“面目狰狞”还有什么可说,“呃……”

他舅舅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幽灵般的笑容,“吓人?”

“我要说你仍然有着良好的幽默感。”唐克斯急中生智。

他看上去不太相信。“那么对于我,我相信那是‘充满怨恨的幽默’。”

“黑色幽默。”唐克斯说。

小天狼星扬起眉毛,“这真是极大的讽刺。”

唐克斯意识到,由于她不能很自如地问他一些问题,和他的舅舅进行对话将会非常困难。“那么,你这十三年都在做什么?过去是怎么样的?”

幸运地,小天狼星接过了话题,“你妈妈好吗?”

唐克斯抿起了嘴唇。“好吧,诚实的说,我尽量避免回家。你知道——因为我对衣服,食物,男生等等的选择而批评我。但是上一次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看上去还好。”

小天狼星看上去好像他想问一些别的事情——但是他停了一会儿,又尽可能愉快地说:“那太好了,你爸爸呢?”

“他也好。”唐克斯叹了口气,“仍然在忍受妈妈,至少这很重要。”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

唐克斯想好了要问一些事,一些不会和阿兹卡班扯上关系的事。“那么,这个地方……总部是吗?就我个人认为,”她低下声音,“我认为这儿太恐怖了。简直是一坨屎。”

小天狼星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像犬吠一样的笑声。这笑声吓倒了她和其他的一些成员。显然,这事不经常发生。

“什么?”唐克斯问道,完全不知所云。

“唐克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小天狼星问道。

她看向四周,抬起一只眉毛猜想这是不是一个恶作剧式的问题。“当然……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凤凰社总部。”

小天狼星咯咯地笑了,“还有呢?”

唐克斯耸了耸肩。“某人的肮脏的老房子?”

“正确。”小天狼星说道,他走到最近的书架前拍了拍它——扬起了几团灰尘。“这是我的肮脏的老房子。”

唐克斯瞪着他,惊呆了。“什么?”

“这个地方,”小天狼星冷酷地说道,“是布莱克家族的房子。我年轻时在这里住过。”

“哦,小天狼星……我很抱歉。这确实……是一个可爱的地方——只是需要一点点清理,我确信,还有——”

“唐克斯——”小天狼星耸着肩。“这是一坨屎,而且我相信我们也可以给它的描述加上‘精神病院’。”

唐克斯有些紧张地露齿而笑,仍然很担心自己刚才侮辱了小天狼星和他家的房子。

“在你妈妈跑出去和你爸爸结婚时,她就是从这儿逃走的。”

“但是我觉得她那会儿住在——”

“她们家那个夏天在那儿度假,她在那里遇到了泰德,也就是你的父亲。几个月后他们便逃走了。”他靠在书架上,满脸回忆地笑着。“啊,那真是美妙的一天,我几乎要笑死了。那是她做过的最漂亮的事。”

站在这儿和一个她只在“最高通缉”海报上见到过脸的亲戚谈话,这真是太奇怪了。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正常。

他转过身来又一次面对着她。“你妈妈给我写来的最后一封信中提到你是一个易容马格斯。”

“是啊,没错。”

他抬起了眉毛。“那么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她扭曲着自己的脸,闭上了双眼,努力地想着什么东西。当她睁开眼时,看见小天狼星吃惊的表情,她咯咯地笑了。

“我的女性版本。”他笑着说,从她的头上抓起一缕黑色的长发。“相当漂亮。”

她克隆了她舅舅自己的死人般的,曾经看上去高贵的布莱克容貌。连最后一根睫毛都没有放过。

“会议很快就要开始吗?”唐克斯问她的舅舅。

他点了点头“邓布利多和其他一些人来了就要开始了。”

“哦,那么好吧……呃,洗手间在哪儿?”

小天狼星笑了,“上楼,下了楼梯平台后,往大厅里走,就在大厅尽头的左边。你不用这么紧张。”

“谁说我紧张了?”唐克斯说,“也许我只是来这儿之前多喝了一些咖啡。”

“那么好吧,小心些。” 

唐克斯皱起了眉头,想着这是不是一个玩笑。这不是他的“黑色幽默”就是“阿兹卡班搞坏了他的幽默”。她不知道哪一个更糟。

她离开了她的表兄和其他的凤凰社成员,回到了大厅,开始慢慢地上楼。当她看见墙上的一排家养小精灵的头时,她开始考虑她舅舅的警告是否正确。

多么疯狂的一个地方。

她找到了洗手间。在洗手时,她注视着自己的像,或者说——他舅舅的像。

她意识到这并不完全像他。有一种东西,无论她多努力地去易容也办不到。

他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炯炯有神的,尽管有一点紧张却很叛逆。除了灰色的眼珠,这是尼法朵拉.唐克斯的眼睛。

但是小天狼星……他的眼睛中有一种几乎死去的,毫无表情的目光。甚至在他笑的时候,笑容也无法到达他的双眼。

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她曾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句话。

那么这对小天狼星来说意味着什么呢?他的内心不会也和眼睛一样吧?会吗?

当然会。他的朋友被谋杀了,自己又被不公平地送进阿兹卡班关了13年。这也许和他的内心有关系。

她闭上双眼,又进行了易容。她变回了自己,除了霓虹灯般的橙色卷发。她准备对她的舅舅作一些工作。目前为止,他对于她仍然是个谜。

叹了口气,她离开了洗手间,精神勃勃地向楼梯口走去。我还以为会比现在糟多了。她暗自想到。至少我没有表现得像个傻瓜或者——

她突然被地毯的一个褶皱绊倒了,飞了起来。这并不是一个轻微的跌绊——简直像一个超快速的翻筋斗。她头朝下滚了下来——直到她躺在地板上头晕目眩地望着天花板。这对我太有利了,走廊是空的——

“你还好吧?”附近的一个声音说。

天哪。唐克斯想着,坐了起来,试着集中在她周围旋转的物体上。一个男人在她面前站着,表情十分担心。他看上去和她的舅舅一样年纪——但他淡棕色的头发已经混进了几丝灰发。他非常苍白瘦弱——总的来看不如说是病态,但是他充满暖意的的棕色眼睛里却满是担心。他在她旁边跪了下来。

“那真是一次让人厌恶的跌绊,”他说。他的声音很沙哑,好像他不经常说话一样。“你受伤了吗?”

“什—?不不,我很好。”唐克斯摇着脑袋让自己不再昏眩。“这种愚蠢的事总是在我身上发生。”

这个男人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唐克斯感激地抓住它站了起来。她注视着这个男人——他相当英俊。但是对她来说明显太老了,而且绝对不是她的类型——但是他的一些东西让他变得非常具有吸引力,尽管他有着疲倦的面容。他穿着一些补过很多次的褴褛的袍子,里面是一件破烂的斜纹软呢毛衣。这衣服让她想起一些古老的嗜书如命的学者。他看上去像那种宁愿呆在室内喝着热茶读着一本厚厚的小说而不愿去看魁地奇比赛并在比赛结束后和一群哥们儿去酒吧的家伙。

斜纹粗呢。究竟谁现在还穿这种东西?也许她的麻瓜祖父死前曾经穿过这样的衣服。啊,好吧,他对时尚的缺乏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是新加入的社员,对吗?”他温和地笑着问道,“欢迎你。”

“谢谢。我是唐克斯。”

“唐克斯?”男人问道,抬起了眉毛。

她转了转眼珠。“好吧,其实是尼法朵拉。尼法朵拉.唐克斯——但是请不要让我再说一遍,而且永远不要这样叫我。”

“这是个可爱的名字。”

唐克斯哼出了一声讽刺的笑声,她立刻感觉到恐怖侵袭了她的全身。她刚才哼了一声——这可怕的带着鼻音的笑有时没有预感便会从口中发出来。

男人友好地对她笑着。

“呃,那么你的名字是?”唐克斯问道,努力地将他们的注意力从那声令人厌恶的笑声上转移开来。

“莱姆斯.卢平。”

“你在社里做什么?如果问这个问题不会让我被杀或是诸如此类的事。”

他的笑容更深了:“我们不是魔法部的‘缄默人’。”

“我知道啊。只是每个人都很少谈到他们的工作,这始终让我认为他们的工作比神秘事务司还要隐秘,但这也不能阻止大家都四处游走低声谈论着什么。”

“哦,那只是因为这个地方明显的复杂因素。但是只要总部还在这儿——那会变得更糟——”  

 唐克斯猜想着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她环视这个肮脏的,布满灰尘而且阴暗的走廊,希望找到“明显的复杂因素”。“噢。”她说。

“金斯莱告诉我们你也是一个傲罗。真是高尚的工作。”莱姆斯平静地说。

唐克斯对此感到很自豪。“啊,没错……”她谦虚地说,“只是一年前才通过。”

“——但是在隐蔽和伪装上获得了最高分。”莱姆斯作了补充。

她吃惊地看着他。

“金斯莱告诉我们你是一个易容马格斯。”

“他有吗?”唐克斯恼怒地问。多谢了金斯莱,告诉每个人,为什么不呢?“哦,是的,没错。”

“我想和凤凰社一起工作时你会发现这非常有用。”莱姆斯说,“你不用为魔药或一些变形伪装担心了。”

唐克斯站在那儿等着不可避免的要求——这总是在人们发现她是易容马格斯之后的常事……“把你变成什么吧”……“你能变成什么”……“你能让鼻子长长么”,还有其他的,像小天狼星不久前自己让她做的那样。过去人们会提出许多奇怪甚至有些时候侮辱性的东西让她来变,这种事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怪胎。她并不怎么介意——就像以前那样,因为她学会了把这当作一种笑料比不做要更好一些。但是——梅林的胡子——她仍然会偶尔遇见一些令人震惊的人(大多数是男人),他们总是建议变一些和她有关的东西,无论她走到哪儿,无论是谁问,这些要求总是很多。

她等待着这个要求……

等待……

一直没有出现。

“你已经见到了社里的所有人吗?”莱姆斯问道,他正准备往大厅里走。

她很震惊。他并没有提要求。这说明显然他知道易容马格斯是什么样的……她跟上了他,强迫自己去回答他的问题。

“哦,我已经知道了金斯莱和穆迪……当然还有邓布利多,而且我已经遇见了小天狼星,海斯佳,爱米琳,埃菲亚,还有斯多吉。哦,当然还有韦斯莱一家。”

“听上去好像所有人都已经到了。”莱姆斯平静地说,“也许有一点迟了,但我们可以随时开始。”

他们开始走下楼梯,想到随时会开始的会议,唐克斯又感到一阵紧张。

“你还好吧?”他温柔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有点紧张。”她承认了,放低了声音,尽管她仍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在大厅里都要这么做。

他温和地笑了,这突然使她的双腿变得不听使唤起来,好像她被施了软腿咒。如果不是因为胃里伴随着这种感觉的奇怪蠕动,她肯定以为自己中了咒语。她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却在楼梯的底部直直地碰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上。随着一声巨大的“砰”,她脸朝下摔到了地上。

她刚才被一根看上去被用作雨伞架的巨怪腿绊倒了,随之而来的声响足够在这间死寂阴暗的房子里激起阵阵回声。还没等她开口道歉,附近什么地方便紧接着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这吓得她跳了起来。

墙两边的被虫蛀的窗帘散开了,露出一个丑恶的老女人的肖像。她有着杂乱的灰色头发和翻动的眼珠,正在用她的最高分贝尖叫着。

“叛徒!泥巴种的情人!”她骂道。

墙上的其他沉睡的肖像也醒了,开始叫喊。面对他们弄出的巨大的声响,唐克斯畏缩了一下,尝试着坐起来。莱姆斯正努力将沉重而肮脏的窗帘拉回那个疯老太婆的肖像上。

她黄色的眼珠转到了唐克斯身上。“你你你!”她尖声叫着,突然开始撕扯像框,仿佛她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唐克斯掐死在这儿。“叛徒!杂种的混血孬种!怪胎!”

莱姆斯放开了窗帘,并再一次帮助唐克斯站起来。这时小天狼星和另一些社团成员(包括莫丽.韦斯莱)跑了进来。韦斯莱夫人开始在海斯佳的帮助下击昏其它的肖像。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一起将窗帘盖在了那副发疯的肖像上,看上去他们似乎经常这么做。最终大厅里的噪音消失了,小天狼星转向唐克斯,她正尴尬地站在雨伞架旁。

“那应该是你的外婆。”小天狼星告诉她,走过去捡起伞架放到原来的楼梯附近的位置上。

“那么……那是你的……妈妈?”她惊奇地问道。

他点点头,苦笑道:“告诉你吧,这画像和那个巫婆的相似性从来不会让我停止震惊。” 

还没来得及回答,韦斯莱夫人便走上前来领她走到一边,深深地皱着眉头。“这边来,亲爱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在他们向客厅走去时,她向小天狼星投去一个不赞成的目光。

海斯佳,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在他们后面跟着进来。

多了好几张新面孔后,房间显得更加拥挤了.现在房间的一端站着一位眼熟的有着很长的白胡子的巫师,唐克斯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咧嘴朝她笑了起来.

在他们到达几秒钟之后,他抬起手是以大家安静.大家立刻停止了谈话,面面相觑.

"朋友们,"邓不利多说,"这是尼法朵拉唐克斯,凤凰社的新成员.如你们很多人已经知道的那样,她是一位傲罗,并且她非常渴望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嗨!"她微笑着问候每一个人.

一些人同样微笑地向她致意,但大多数人很快将注意力转回了邓不利多身上.

"如果我们能开始今晚的会议..."

许多座椅向房屋的中间聚集起来,人们随意地在它们之中坐下.唐克斯倒在一张椅子里,韦斯莱夫人将比尔拽过去坐在她旁边时她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比尔抱歉地对她笑着,她转着眼珠,然后转过身和迪达洛迪歌握手.他刚刚在她的左边坐下,看上去非常激动.

小天狼星坐在她的对面,莱姆斯卢平在他的旁边.唐克斯猜想着也许他们是朋友,因为他们在谈话时很显然非常熟悉对方.

邓不利多清了清喉咙,房间里相对刚才立刻变得安静了.

"今晚,我们需要注意一些过去的任务..."

邓不利多还没有说几个词,门再次旋开了,大家都转过去看这个不速之客是谁.

认出这个人后,她大口地喘着气.他像一阵风似的走进房间,黑曜石般的眼睛扫视着房间,最后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感到什么的噢东西卡住了喉咙,于是试着缩在椅子内,即便她非常清楚自己头上散开的橙色小卷完全不能让她不受瞩目.

"西弗勒斯,"邓不利多愉快地说,"这是尼法朵拉唐克斯.我相信你会回想起她在学校时的情景."

斯内普的眼睛眯起来了.唐克斯盯着他冷酷而漆黑的双眼,感到非常恐惧和紧张.她毫不怀疑斯内普记得她.他就是那个在她不得不学习魔药学的那些年里把她的生活变成地狱的老师.虽然公平的说,她也没有使他好过.他讥笑地看着她,最终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坐下了.

她注意到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相互交换着阴郁的目光.

邓不利多仿佛没有事情发生一样继续他的讲话,"今晚我们需要考虑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唐克斯全神贯注地听着邓不利多谈论魔法部和社里每个人已经开始做的工作.在魔法部眼皮底下进行的对抗伏地魔的工作的数量令人叹为观止.很多男女巫师三番两次地站起来解释他们的个人行动将会如何开展.在韦斯莱先生结束发言邓不利多又开始说话之前,唐克斯竟没有意识到时间流逝地如此之快.

"在我们结束今天的会议之前,我想提出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它需要谨慎的考虑.我所说的是一个需要勇气并且风险极大的计划——"

这听上去很令人期待.她热切地直起了靠在椅背上的身体.

"这个计划要能够被安全地实施操作,目的是将哈利波特从他的姨妈姨父家接回来."

大多数成员开始饶有兴致地讨论.从她所听到的来看,只有很少的人私下见过哈利,大部分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唐克斯则是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这个男孩.

"我们需要一组自愿去接哈利的人.也许可以称之为先遣警卫,在七月末八月初去接他的时候提供保护措施.如果有人感兴趣的话可以举手 -"

瞬时几乎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唐克斯是其中最快的那几个.

邓不利多扬起了嘴角."非常好,这足够了."

"我认为十个人比较合适."穆迪突然说道,他的魔眼四周转动着.

邓不利多侧过头看着他:"听上去是个好主意."

穆迪热切地击了一下掌:"我们必须有一个领导者,其次也许需要一个能在我们被攻击时增援我们的系统.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在不违反法律也不被魔法部和食死徒注意的情况下抵达那儿."

"这样如何,"迪达洛尖声地说,"我们幻影移形到村子然后-"

"他的亲戚是麻瓜,迪达洛."韦斯莱先生提醒他,看上去非常疲倦.

很快房间里便充满了提出各种各样建议的声音.

"我们可以-"

"这样行不行-"

"闯到飞路网管理司-"

"门钥匙也许是个好点子-"

"当然也要考虑他的行李-"

"几个遗忘咒-"

"不,好吧,那么我们-"

"假扮成花园地精!"

"没关系,这样如何-"

"飞!"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人.

这声音足够大了,所有人都停止了讨论,转过脸面对着发言者.

莱姆斯卢平相当镇定,但眼里的目光像是被热情和兴奋的火化点燃了.

"飞."他重复着,但是已经平静多了,"飞行不会违反任何法律.哈利有一把扫帚,而且我曾经看过他的魁地奇比赛,他的水平堪比-"他停住了,似乎下一秒就会说出那个确凿无疑的名字.

"詹姆."小天狼星温和地接过了话柄.

莱姆斯转过头注视着他的黑发朋友,"没错."

每个人都注视着他们,沉默持续着,直到穆迪厌恶地哼了一声,声音非常响亮.

"这和那小子飞得多好没有关系!"他吼道,"飞天扫帚会让我们被麻瓜发现的可能性更大!而且如果我们被攻击,目标显而易见!"

"难道闯进魔法部,非法占用其中一个飞路网比这个安全?"小天狼星讽刺地问道.

迪达洛脸红了,"呃,那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我个人认为,"角落里一个冷酷但非常耳熟的声音传来,"比起波特的飞行能力,我更担心波特从来不知道听从长辈的意见孤注一掷."

唐克斯察觉到了房间内正在戏剧性上涨的紧张气氛,斯内普和小天狼星挑战地瞪着对方,目光冷峻而僵硬.

"哈利不是饭桶."小天狼星吼道,"他当然明白凤凰社是保护他并且接他离开的."

"众所周知,波特总是能够在危急时刻做一些比较...夸张的事情."斯内普讥笑道.

"他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小天狼星大声说道.

斯内普张嘴刚要反驳,但邓不利多打断了他.

"我相信哈利会理解当前的形势的,西弗勒斯."他平静地说道,但语气很坚决."是的,我们都知道哈利不会逃避危险,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相信他会理解的."

斯内普和小天狼星从房间的两段用恨之入骨的目光瞪着对方,但似乎都决定暂时停止争吵.

邓不利多拍了一下手,"那么现在留给我们的所有问题之中,也许我们应该先解决这一个...我们如何和他的麻瓜亲戚交待.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们不在家时开始行动,这样不会有任何拖延."

"绑架他们."穆迪立刻建议.

唐克斯翻了翻眼珠.

"最好不要用这样不友好的举措,阿拉斯托."邓不利多说.

想道穆迪攻击哈利亲戚并拖着假肢来回走着希望能像捆绑人质一样绑住他们的情景,唐克斯咯咯的笑了.

听到笑声,穆迪猛地转向她."什么东西,"他不耐烦地说,"这么有趣?"

"没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唐克斯紧张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想个主意出来?"他挑战地问道.

唐克斯瞪着他,并没有被这个挑战威胁到,相反,她被彻底激怒了.

"一封信足矣."她出其不意地说道,这是跳入她脑海的第一个东西,"我们可以通过一封信让他们离开家里."

"通过一封信让他们离开?"穆迪重复道,语气十分令人厌恶.

"没错."在穆迪想出其他讽刺的评论之前,唐克斯飞快地回答,"我们邀请他们去一个地方.比如一个比赛之类的,他们赢得了比赛,不得不去领奖."

她不知道这个点子是从哪儿来的,但听上去并不是那么糟.随着时间一点点增加,她对这个主意越来越有自信.

"那必须得有一个该死的奖项."比尔笑了.

"我可以写这封信!"她兴奋地说,现在她对这个计划已经非常自信了,一系列关于如何引诱哈利的亲戚离开家的种种可能性瞬间跳入她的脑海里,"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她迅速说道,抬起头仰视着邓不利多.

他礼貌地侧过头注视着她."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希望你能尽快开始工作,唐克斯小姐."

"酷毙了!"她高兴地回答.  

 几个年纪长一些的凤凰社成员看上去无比震惊,麦格教授也闭上了眼睛,抿起嘴唇.似乎只有邓不利多是真的被她的爆发逗乐了.

"很好.现在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唐克斯小姐将会写这封信,先遣警卫们要在8月10号之前提出一个能够实施的'安全计划."邓不利多简要地说.

莱姆斯卢平突然举起了手,"如果我们十号去,那我将无法同行."

" 啊."邓不利多缓慢地开了口,透过半月形眼镜严肃地注视着莱姆斯,"对的,我差点忘了."

唐克斯好奇地盯着莱姆斯,他正等待着邓不利多的回答.

"我们可以提前一两天."爱米琳说,"除非什么事情发生让我们不得不尽快去接他."

"我不希望计划仅仅因为我的原因就做出改变."莱姆斯温和地说.

"哈利需要在警卫中看到一张可以让他信任的熟悉面孔,莱姆斯."邓不利多坚定地说,"既然小天狼星去的话会冒很大风险..."

唐克斯怀疑有没有人看到听到校长的话后小天狼星突然变得僵硬的表情,好像身体上挨了一记重击一般.她转过脸看到仍然瞪着小天狼星的斯内普,听到邓不利多的话后,他的嘴角呈现出一个不愉快的微笑.

"-你是最合理的选择."邓不利多说完了他的话,"那么我们将会把时间提前到8月5号."

"非常好."莱姆斯说,"大家都觉的这个时间合适吗?"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或是小声地赞成.

"那么,现在会议真正地结束了.阿拉斯托,关于哈利的计划细节就交给你了."

"放心交给我吧.阿不思"

邓不利多微笑着:"会议结束,对于能够参加的人,下一次会议将会在周四召开,并且我希望你们中的大多数今晚留下来享用莫利为我们准备的丰盛晚餐."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相互交谈着走出房间.唐克斯注意到小天狼星深深地皱着眉头站起来,飞快地穿过房间去找邓不利多.看着他开始和校长低声交谈,唐克斯觉得自己应该停止注视他们,和社里的其他人一起去厨房用餐.

但是,她刚刚迈出房间几步,便被曾经的魔药教授堵在了墙角.

"那么说,"他冷冷地说,"你准备做一些更大更好的事情了?"

唐克斯动了动下巴,"能为凤凰社工作,我感到无比荣幸."

斯内普细削的嘴唇挤出了一个微乎其微的笑容,但很快便以一种嘲笑的口吻继续他的讲话,"可是你要为社里做些什么呢?显然不是跟踪,我能回想起你做学生时在走廊里跌倒的样子,你不出几秒就会被抓住...而且你有着你舅舅一样火爆的脾气,所以间谍工作也不行.唔,没什么你能做的了,不是么?除非你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才华-啊,也许决斗可以?哦,好像不行,我记得这方面你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

唐克斯瞠目结舌,他恶毒的人身攻击让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哦,对了,你还有那个"特别"的能力."斯内普说道,声音里充满着讽刺,"一个易容马格斯..."

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尼法朵拉的能力会对凤凰社有很大帮助的."莱姆斯坚定地说,"她的特征确实非常有用."

"和你的一样有用么,卢平?"斯内普讥笑着,"啊,你们两个共同点真多."

投给他们最后一个轻蔑的眼神,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唐克斯感到受伤,困惑而且气愤,她看着莱姆斯,他瞬间看上去非常疲惫,而且非常非常苍老.

"谢谢."她说.

他摇了摇头,"斯内普还是对我和小天狼星没什么好感,而且我非常肯定,你作为他的外甥女得忍受这些旧日怨恨带来的后果了."

"我在学校的时候他也非常讨厌我."唐克斯承认了这一点,"一年级时,我再他办公桌上放了一瓶洗发香波,不知怎地他知道那是我干的了.余下的六年他不仅自己一直记着这件事,也没让我忘掉."

莱姆斯看上去很震惊,继而爆发出一阵笑声.她咧嘴笑着,突然想起会议中及结束后小天狼星的反应.

"小天狼星还好吧?"

莱姆斯的笑容黯淡了些许,他谨慎地看着她,"还好.为什么这么问?"

她耸了耸肩,"会议后和邓不利多谈话时他好像有点生气."

"是的...小天狼星希望能够和警卫中其他人一起去接哈利."

"哦..."唐克斯慢慢说道,她的大脑深处开始怀疑.也许小天狼星真的精神失常甚至更糟,也许他甚至..."

"小天狼星是哈利的教父."莱姆斯说.

她惊奇地瞪大了双眼,"我从来都不知道."

莱姆斯点点头,"他的确是."

在她想张嘴说点什么之前,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

"尼法朵拉."

忘记这个严厉而尖刻的声音是不可能的.强压住内心的呻吟,她转过身,曾经一脸严肃的变形课教授站在那里.

"你好教授."她说,听到自己教名的时候本能地畏缩了一下,"既然我已经不在学校了,你能否叫我唐克斯呢?"

这个女人到底笑过没有?在继续讲话之前,麦格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非常高兴你能加入我们."她干脆地说道,"一些人想再离开之前在厨房里见你一面,所以我认为你最好能跟我来."

她觉得自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拖来拖去,但还是愉快地笑着,"当然,没问题."

她回过头抱歉地看着莱姆斯,便跟着麦格向厨房走去.后者正温和地笑着.  

 这是一个寒冷而阴暗的地方。粗糙的石头墙壁和简约的木桌显然不是和聚会有关的元素,但目前为止它确实应该被看作一个聚会,一个为她加入凤凰社而举办的聚会。

晚餐的过程中一些社员走过来和她交谈,由于如此年轻就加入凤凰社并且是易容马格斯,大家都或多或少地认为她是社里的一丝新鲜空气。她接受了几个要求改变自己容貌的请求,还有很多人对她在魔法部的工作非常感兴趣——一个大部分时间都在战斗最前线的傲罗。

到了晚餐的最后,邓不利多在离开之前简要地招呼了她:“你能和我们一起工作真是太棒了,尼法朵拉。”

“多谢。”唐克斯回答,“还有,呃,校长,我不想表现得过于粗鲁,但是我的名字…”

“啊,没错。”他答道,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原谅我,最近这几年每当谈到我曾经的学生时,我的记忆力便似乎严重衰退了。唐克斯,没错吧?”

唐克斯咧嘴笑了。“我现在必须努力让每个人都记住这一点。”

他微笑着,“我对你充满信心。晚安唐克斯。”

“晚安校长,哦,还有…”

他转过身看着她。

“谢谢你。”她说,“为了所有的事。我是说,因为您让我加入凤凰社,这真的非常荣幸。”

他礼貌地侧过头注视着她:“这其实是我的荣幸,唐克斯小姐。”

随着斗篷在地板上“嗖”地一声,他离开了房间,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她向四周看了看,很多社员已经离开了。她漫不经心地游荡着,听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谈话,直到窥到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卢平站在离其他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小声交谈。好奇心让她挤过人群,去探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莱姆斯卢平沙哑的声音非常地平静。

“我不在乎你说什么,大脚板,你不能对斯内普下毒。每个人都会知道那是—”

咔啦!出于震惊,唐克斯手中的玻璃杯掉了下去,它击中了石头地板,支离破碎。

两个人唐突地转过身面对唐克斯。

“修复如初。”小天狼星懒洋洋地说,破损的碎片又重新粘合在了一起。刹那间鸦雀无声的厨房渐渐又被愉快的谈话声所填满,看上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叫他什么?”唐克斯好奇地问莱姆斯。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目光。

“你为什么叫小天狼星‘大脚板’?我并不是有意偷听,但是我听到了。”

“那是一个绰号。”莱姆斯缓缓地说。

唐克斯盯着小天狼星。“你的绰号是大脚板?”她问道,被她所听道的这一切深深震惊了。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

“不可能。”唐克斯虚弱地说,“完全不可能。”

“有什么问题吗?”

“你和你的朋友们在我的旧魔咒书上写满了评论。”

“你确定?(Are you serious?)”小天狼星问道。(译者按:serious和sirius发音近似)

“不,你才是。”她露齿而笑。

“啊哈,你真无赖。看来你已经加入到聚会的气氛里了…”小天狼星抱怨道,“这么说来,听上去你似乎拿到了莱姆斯的旧课本!”

唐克斯又转向莱姆斯,“你是月亮脸先生?”她不敢相信地问道。

莱姆斯脸上滑过一丝讽刺的微笑。“这么让你难以相信么?”

唐克斯脸红了。“呃,不是的,我觉得不是…我是说,你并不像是这种类型的人,根据我的判断…呃,也许你是…呃…”

莱姆斯理解地笑了。

小天狼星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是的,月亮脸是莱姆斯的绰号,詹姆是尖头叉子还有彼得—”他的脸色阴沉了,“是虫尾巴。”

“这太神奇了。”唐克斯对莱姆斯说着,“我得到了你的旧课本。”

“没错,是很神奇。”莱姆斯表示赞同,“你是哪一年毕业的?”

“91年。”唐克斯回答,并在大脑里快速地开始了数学计算。发现自己和莱姆斯之间的年龄代沟后,她的思绪开始游走。

如果莱姆斯和小天狼星一般年纪…也就是13岁,甚至是14岁。有趣的是,通过他过早布满皱纹的面庞上微微皱起的眉头,她判断他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

“我们在书里写了什么?”小天狼星热切地问道,完全不理会这段对话将会去到哪里。

“哦,你知道的…傻傻的事情。在弗立维的魔咒课上有好几次我读着读着就笑会出声,这也导致我经常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而陷入麻烦。”唐克斯的思绪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天,她从多余物品储藏柜里拿到了这本没人用的书——她自己的书因为被自己不共戴天的敌人维多利亚潘洛斯扔进了马桶而喂给了湖里的巨乌贼。在她的脑海里,那本书污秽而破损的书脊,几乎没了的封面,还有第一页…

“第一页上写着:‘月亮脸,我真是太无聊了。大脚板先生正在怀疑今天究竟为什么要来上课。’”唐克斯说道。

“然后呢,他回复了吗?”小天狼星咧嘴笑了。

“别在我的书上乱写,白痴。我买不起一本新的。”唐克斯背诵着。

小天狼星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像犬吠般的笑声,莱姆斯似乎脸红了。

“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书会变成你们的涂鸦板。我记得曾经对你们三个说过无数次‘停止’了。”

“当然,不过詹姆和我从来不带书去上课。”小天狼星自豪地说,似乎学生时代的违法乱纪是荣誉的勋章。

“而且彼得总是忘记带。”莱姆斯叹着气。

“确凿无疑,这是唯一合理的选择。我们并没有一直在上面写东西,只是在我们被要求记笔记时才写。”

莱姆斯无奈地叹气,“我真吃惊,你们居然通过了考试。”

“那种考试白痴才会挂。”小天狼星伸了个懒腰,“课程令人难以置信地简单。”

“有你觉得困难的课程么,小天狼星?”莱姆斯的唇边漾起虚弱的微笑。

“当然有。魔法史。想保持眼皮不打架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挂了很多次。”

唐克斯大笑起来。“那么,我们还给斯内普下毒么?”

小天狼星扬起眉毛,“你感兴趣吗?”

“迫不及待。”她咧开嘴。

“停手吧你们。”莱姆斯无奈的语气更多的是冲着小天狼星去的,“我们决不给他下毒。”

小天狼星讽刺地大笑,“拜托莱姆斯,放轻松,只是个玩笑。”

“你并不能让我完全信服。”

小天狼星转着眼珠,“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和我无关。”

“谈论我们要去给社里的成员下毒这类的事情绝不是我们坚持和为之奋斗的东西之一。”

小天狼星小声嘟囔着,听上去像是“他活该”。莱姆斯向唐克斯唐克斯投去一个抱歉的目光。 

“哦,亲爱的唐克斯!”韦斯莱夫人大声叫着,连催带拽地将他的大儿子拉了过来。看到比尔的表情,唐克斯费了很大劲才忍住没有笑出来。“比尔就要走了,他是专程过来告别的。”

她把比尔拽到前面,便退到后面和莱姆斯小天狼星站在一起去了。

“呃,拜拜?”唐克斯咧着嘴。

比尔看上去有点恼火。“拜拜唐克斯。”随后他放低了声音以便只有她能听到,“真是非常抱歉。”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已经喜欢了费尼。”她嘶嘶地说。

“芙蓉。”

“无所谓了。”

“好吧。”比尔大声地说,“下次见。”他转过身去向他满面笑容的韦斯莱夫人道别,“再见妈妈。”

“晚安,比尔亲爱的。”她走过去问了一下他的面颊,“自己小心。”

比尔离开了,韦斯莱夫人对着唐克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唐克斯抿紧嘴唇才没笑出声。

“哦,你们两个能再见面真是太好了!”

“啊是的。”唐克斯说,“看上去比尔在英格兰做得不错。”

“我一直认为埃及不是一个现实的地方,他离家太远了。”韦斯莱夫人说着,领着她离开了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去和其他的社员再次见面,“但是现在他回来了。尽管身为是社里的一员,他依然在古灵阁有一份不错而实际的工作,在那儿他至少能够——”

韦斯莱夫人谈论比尔的时候唐克斯发现自己不可避免地失掉了注意力。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韦斯莱先生和一些还没有和搭过讪的社员走了过来,那些人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易容。

夜幕渐渐降临了,最终唐克斯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站在餐具柜旁,感到非常不合时宜和尴尬。她是社里最年轻的,为数不多的女性成员之一,而且和这些老道而有经验的巫师们站在一起让她觉得已经脱离了自己的生活圈子。

该死的我为什么要加入呢?她苦恼地想着。

突然耳畔出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觉得你的第一次会议怎么样?”

她转过身看到莱姆斯端着三杯红酒站在那里。他看上去仍然很苍白和疲惫,但笑容依然和蔼可亲。

她试着露出笑容:“噢,我已经开始后悔在魔法部的聚会上喝醉了,所以金斯莱才会听到我对与魔法部真实想法的喋喋不休。”

他大笑起来,他真的有着非常让人愉快的笑容。但小天狼星仿佛并不经常大笑。“在我第一次加入凤凰社时也是如此,那时我和你年纪相仿。当然,那时凤凰社的第一批成员大多数都很年轻。”

“金斯莱告诉过我。他是听疯眼汉说的。”

莱姆斯点了点头,“那时差不多和现在一样危险,但从乐观的方面来讲,我们准备得更充分。”

她不是很确定该如何回答,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准备怎么写那封信?”他问道。

“还不知道呢,但我已经在构思了。我需要去搞清楚什么东西才能将他们诱离房子足够长的时间。”

“就我所知道的,他们家非常整洁。”

“整洁…”唐克斯皱着眉头,“畜生!我曾经和我父亲住在一起,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邋遢鬼。他是个自动化机械师。”

“关于那个地方,也许你可以去问问阿尔贝拉或蒙顿格斯。大多数时间他们的任务就是守护那幢房子,所以他们对那儿很了解。”

她好奇地看着他,“你以前见过哈利是吧?不管怎样我觉得你见过他。”

“是的,我见过。”

“他怎么样?”

他看上去很惊讶。“哦,”他缓缓地说道,“他是一个很勇敢的年轻人。我想也许大多数人在这点上并不这样认为,但他在在这个年纪确实有着很多令人震惊的壮举。”

“哦。”

“为什么这么问?”

她耸耸肩。“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奇而已。我是说,他现在差不多15岁了吧?”

“31号他就15岁了。”莱姆斯说。

“这样说来,他是一个小伙子了。年纪虽然不大,但他却做到了许多巫师一辈子也无法完成的事情。”

他被她适度的观察力感到讶异。“对,那没错。”

“我觉得人们有时候忘记了他只是一个小伙子。我是说,当然他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巫师,但是他也是一个脑子里全是荷尔蒙的青少年。”

莱姆斯的嘴角旋起一个微弱的笑容。“你说的很对。”

她叹着气,将注意力转回她的酒上。“我依然记得15岁的时候,你一定也记得吧。那真是叛逆的年龄。”

“没错。”

“哼,”她哼了一声,“现在魔法部认为他是什么笑话之类的…我知道这孩子不得不表现得得体一些。”

“5号的时候你有机会亲自见到他了。”

她咧开了嘴。“哦太棒了,我迫不及待了。”

他泯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审视着她,轻轻地皱起了眉。

“你的想法值一纳特哦!”她愉快地说。


“我没想什么。”

“你当然想了!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沉默了些许时间,莱姆斯才开口说道:“我在想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语气中的严肃并没有逃过她的耳朵。“没问题。”她缓缓地说。

“如果你做成了这件事,对凤凰社就有很大帮助了—虽然并没有人自愿来做这件事。”

唐克斯动了动僵硬的下巴,却仍然能感觉到仿佛一只蝴蝶在胃里乱飞。如果没有一个社员想做这件事,为什么还要问她呢?

莱姆斯看向房间的对面,小天狼星正在和金斯莱及斯塔吉交谈着。“是关于小天狼星的。”他平静地说道。

唐克斯瞪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小天狼星?”

莱姆斯点了点头。“我非常担心他。13年的阿兹卡班生活也许已经把他搞得精神错乱了。我担心把他监禁起来会使情况变得更糟。”

唐克斯等待着接下来的解释。

莱姆斯叹了口气。“社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了他的无辜,但是非常不幸—在伏地魔再次出山以便让我们能够抓住彼得来证明他的无辜之前,邓不利多要求他留在格里莫广场,这几乎是在谋杀他。他以前在逃亡,虽然听上去很奇特,但那时他很快乐。我认识小天狼星很多年了,自从我们一起在学校学习,他就一直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对于这种类型的人,为了他们的安全将他们锁起来比用任何武器指着他们在精神方面的影响更甚一步。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在所有能监禁他的地方中,他被迫留在一个他打记事起就开始恨的地方。在某种程度上,这儿比阿兹卡班还要糟糕—因为被锁在这样一个勾起不愉快回忆的地方—哦,…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唐克斯点了点头,她终于开始理解她舅舅那无法阅读的表情背后错综复杂的人格了。

“我是想—”莱姆斯说道,“我很久没有看到他开心了。他看上去很喜欢你—也许你可以在没有任务或工作的时候过来陪陪他…当然我理解你还要忙于做其它事情,你又丰富的社交生活—”

“不,我愿意多来看看他。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才有机会互相多见见面。”

莱姆斯笑容满面地看着她:“谢谢你。”

她腿中那种奇怪的颤抖感又回来了,不过伴随着的那股暖流刺痛着她的四肢,让她有一些头脑发热。或者,也许她只是喝多了而已,没错,一定是这个原因。“噢…”她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她转过身端详着自己的舅舅,他刚刚离开金斯莱和斯多吉去再一次斟满自己的酒杯。“今晚我马上要走了...明天的工作会很早开始。”

“那是当然。”

“真的非常高兴认识你。”她真诚地说道。

“我也一样。非常荣幸。”莱姆斯说,微微侧过头看着她。

她迅速对她笑了一下便去找自己的舅舅了,他正在向杯中斟酒,已经快溢出来了。

荣幸?上帝,他真的过时了,虽然是个不错的家伙。走近小天狼星时,她努力地想摆脱那种奇特的刺痛感和软弱的双腿。

“啊,尼法朵拉—”

她威胁地瞪了他一眼。

“—唐克斯。”他补完了刚才的话,“抱歉,会议怎么样?”

“还不坏。”她说,“也许应该加入一点音乐或者舞蹈。”

他咧嘴笑了。“我无法想象这儿的一半社员都会跳舞。”

“我会,但是那并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表演。疯眼汉跳迪斯科的情景是我痛苦的回忆。”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他知道你在他背后如此搞怪么?”

“不错的想法,当然,他知道。”

“然后你还能保持完整的身体?”

“那是因为他深深的爱上了我。嘘!别告诉别人!”唐克斯讽刺地说。

小天狼星发出了犬吠般的笑声,随后喝了一大口酒。“我看到你和莱姆斯在聊天了,希望那没有让你无聊至极。”

“当然没有,他真的很不错。”

“不错且无聊的月亮脸方式。”

“但他确实看上去很疲惫。”

“哦,确实—再过几天就是满月了。”小天狼星冷冰冰地说道,喝光了他的酒。他抬起头看到唐克斯脸上恐惧的表情,不禁呻吟起来。“哦,该死。假装我什么也没说好吗?”

唐克斯被震惊了。她不是笨蛋—她的聪明才智足够她从这一切琐碎中得出结论。她记起会议上他举手表示无法在那个晚上去接哈利。那个绰号,看在上帝的份上…“莱姆斯是一个…一个…?”

“我什么也没说。”小天狼星说着,重新斟满了酒杯。

唐克斯的视线越过房间,看到莱姆斯正在和埃非亚多戈和韦斯莱先生交谈着,看上去正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并不时地点头对韦斯莱先生的意见表示赞同。他看上去是那么的…

正常。

唐克斯很内疚自己会这样想,但她的确这么做了。她在魔法部工作—她曾经见到过狼人,被逮捕或是被拘禁,但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一点—

野蛮的外表。与社会疏远。在还是人形的时候更多地表现出兽性。

但是莱姆斯卢平,他很安静,严谨,体贴,除此之外是一个非常亲切的人—他帮助她从斯内普那儿脱身,关心自己的朋友,他让她景仰,而且他的笑声非常好听—好吧…这看上去太不协调了。

如果不是小天狼星拽了拽她的腿,她的思绪一定还在信马由缰。但是,他的行为实在太真诚,让人无法去怀疑。

莱姆斯似乎注意到了她落在他后背上的目光。他转过身看到她在看他,露出了一个迟疑不决的微笑。缓缓地,她回应了这个微笑。

然后她便意识到了什么。

这并不重要。

一个狼人…但是正派而亲切…他有着和蔼的性格,如果不是有那么一点过时,再加上一个完美的臀部—”

唐克斯在最后那个词蹦出脑海的时候立刻阻止了自己的思绪。她摇着头,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这和他是不是狼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个好人。她知道这听起来也许很迂腐,但在被妈妈抚养成人的过程中她一直被告知:要透过人的外表去窥探他真实的内心,然后才能对这个人进行评判。除此之外,既然他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奇特且能长出奇怪鼻子的易容马格斯而给予她特别关注,她也不会因为他会处于一个自己根本无法控制的情形而对他抱有偏见。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她可以更深入地了解他,然后再真正认识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她抿了一口酒,不禁莞尔。截至目前为止,她的第一次凤凰社会议不仅非常重大,而且的确很有趣。

薛小草儿

月亮脸和虫尾巴

卢平教授在线爆粗

娱乐圈果然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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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gata_R狸

啊啊啊太可爱了吧!!!超级棒!!o(*////▽////*)q

青须:

p1带孩子p2剧照临摹
还有一波哈利单人就没库存啦

这其实是新年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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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ymphadora Tonks

[脑洞]The Marauders Band(掠夺者乐队)

◎内含犬狼,詹莉,还有一丁点卢唐

◎ooc归我,该归罗琳的统统归罗琳


詹姆·波特,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这四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们组建了一支乐队:掠夺者。

乐队配置如下:

主唱/主音吉他:詹姆·波特

主唱/贝斯/节奏吉他:西里斯·布莱克

主唱/键盘/口琴/吉他/其他乐器:莱姆斯·卢平

伴唱/鼓手:彼得·佩迪鲁


关于他们的代表作:

乐队的大部分歌曲都是詹姆和西里斯两个灵魂人物写的(不过莱姆斯偶尔会在歌词上帮一些忙),他们热情四射,才华横溢,性格...

◎内含犬狼,詹莉,还有一丁点卢唐

◎ooc归我,该归罗琳的统统归罗琳


詹姆·波特,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这四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们组建了一支乐队:掠夺者。

乐队配置如下:

主唱/主音吉他:詹姆·波特

主唱/贝斯/节奏吉他:西里斯·布莱克

主唱/键盘/口琴/吉他/其他乐器:莱姆斯·卢平

伴唱/鼓手:彼得·佩迪鲁


关于他们的代表作:

乐队的大部分歌曲都是詹姆和西里斯两个灵魂人物写的(不过莱姆斯偶尔会在歌词上帮一些忙),他们热情四射,才华横溢,性格如火一样奔放,因此也导致了乐队的很多歌曲都是比较躁和热血的,例如《Shrieking Rock' N Roll》,《Against The Moon》,《Gryffindor Fire》等等。

不要以为这个乐队除了躁就没啥其他东西了,俗话说得好:每个躁得要命的摇滚乐队都有几首催泪得要死的抒情歌。掠夺者乐队的这类歌曲虽然比起其他那些躁得要死的歌要稍微冷门一些,但是都非常好听,而且还是公认的催泪神器。例如《Dry Your Eyes》,《Beautiful Scars》和《Crying Wolf》(又名火葬场三部曲)都是由一个人作词作曲并主唱的——莱姆斯·卢平。因为这些催泪的歌曲(詹姆和西里斯:它们实在太适合在葬礼上播了),莱姆斯被歌迷们取了一个响当当的外号:人间火葬场;而且这些抒情歌曲还被歌迷们调侃是"火葬场民谣"(其实《Dry Your Eyes》的风格也融入了柔情摇滚的元素)。

当然莱姆斯也没少写那些令人舒畅的歌曲,要不然就显得他很丧很颓,真的就成"人间火葬场"了。他的几首治愈系民谣也非常好听,曲中融入了一些中世纪凯尔特的风格,加上他温柔磁性的嗓音,听起来就像坠落了童话仙境一样,所以他也被歌迷们说是乐队里的吟游诗人。像这种治愈风格最有代表性的例如《Sleepyhead》,《Better Than A Fairy Tale》(这首歌并没有混合中世纪风格)《Fragrance》(其实《Fragrance》这首歌是轻电子+民谣的混合体)和《Princess》(《Fragrance》和《Princess》都是写给他的头号迷妹尼法朵拉·唐克斯的歌曲,每次演唱会唱这两首歌的时候,唐克斯总会兴奋得尖叫和蹦蹦跳跳,搞得歌迷以为她疯了,总想着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当然还有他作词作曲,由詹姆和莉莉一起演唱的《Story》(原本这首轻电子风的《Story》是莱姆斯和莉莉一起唱的,但是因为詹姆看了初剪的MV和歌词之后有些太过于吃醋,所以莱姆斯就把这首歌转让给了詹姆,让他和莉莉一起唱),这首歌也被广大乐队粉们认为是詹莉cp的定情曲。

其实乐队里还有一首非常不错的歌,歌名叫做《Valhalla》(A Viking Tale),也是莱姆斯自编自唱的歌曲。但是这首歌给人的感觉却是那种战争将至的大气磅礴,颇有古战场史诗级的美感,而不是莱姆斯擅长的火葬场式催泪抒情+民谣风,所以很少人知道那首歌其实是莱姆斯写的。

当然了,这支乐队也翻唱过不少歌曲,例如披头士的《Come Together》,Matthew Lien的《Bressanone》,Joan Jett的《I Love Rock'N Roll》,皇后乐队的《We Will Rock You》,Bob Dylan的《Blowing In The Wind》,琼贝兹的《500 Miles》……


关于队员:

这个乐队里总共三个主唱(詹姆,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他们不选彼得当主唱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彼得唱歌经常跑调,所以就委屈一下他用不着唱歌啦。

乐队的两位灵魂人物詹姆和西里斯这两位不仅颜值高,有才华,而且他们对音乐的见解都差不多,经常形影不离,媒体不是丽塔·斯基特评论他们简直是比孪生兄弟还要亲的存在。

莱姆斯虽然为人低调,但是他的颜值和才华一点不比詹姆和西里斯差,是个隐藏的全能ACE以及乐队的团宠。莱姆斯嗓音温柔磁性如清泉,擅长多门乐器,尤其是他的口琴和爱尔兰哨笛吹得极佳,基本上是一发入魂的那种。他主要是写那种伤感抒情风(诨名火葬场民谣),中世纪凯尔特吟游诗人风和治愈系民谣,因此他也被歌迷们称作乐队中的吟游诗人。但他的身体是公认的不好(经常低血糖),据他的队友称,他每次表演的时候都偷偷溜去后台吃巧克力补充一下体力。

比起詹姆、西里斯和莱姆斯,彼得虽然实力比较差,唱歌还跑调,但是他打鼓倒是不错。所以让他当鼓手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除了四个主要成员之外,他们还有一名替补:莉莉·伊万斯。众所周知,莱姆斯的身体是出了名的不好,每个月都要请几天的病假。于是詹姆和西里斯只好找莉莉·伊万斯代替。莉莉不仅唱歌非常好听,而且还会一点儿钢琴和吉他,正好能替补一下莱姆斯的位置。


关于社交:

詹姆在社交网站上经常和莉莉秀恩爱,各种烛光晚餐,各种合奏/对唱,还有各种土味情话……这些经常让他的迷妹们非常羡慕嫉妒恨有这样的神仙爱情。

西里斯在社交网站上的粉丝数量是四个人里面最多的(毕竟他是乐队门面+颜值担当)。他经常分享一些乐队排练的花絮,有时候也和莱姆斯秀一下夫夫之间甜甜蜜蜜的恩爱,搞得莱姆斯的头号迷妹尼法朵拉·唐克斯经常醋意大发。

莱姆斯并不像詹姆和西里斯那样特别热衷于社交,他一般半个月才发一次。他发的内容一般就是一人乐队(毕竟他会的乐器是整个乐队里最多的),以及晒晒家里养的宠物和自己写的一堆杂诗(据他的头号迷妹唐克斯透露,写的那叫一个绝,字迹也是乐队四个人里最好看的)。据说莱姆斯养了一堆的宠物,有狗,有鹿,有狼,还有老鼠。其中他最喜欢的是一条名字叫‘伤风’的大黑狗,他经常给那条狗吹口琴或者是爱尔兰哨笛,并把他和狗狗亲呢在一起的小视频发到网站上,这倒是不知怎么的,总会让西里斯觉得是一件令他非常骄傲的一件事。

彼得是这四个人里粉丝最少的,但他的关注量却特别多。他每次都会偷拍一些乐队成员的照片和视频,例如什么西里斯和莱姆斯一块儿赤身裸体睡觉啊,詹姆打呼噜的声音贼震耳欲聋(莉莉深有体会)啊,西里斯健身的时候各种超涩超sexy的视频啊………搞得乐队迷妹(特别是莉莉和唐克斯)都上彼得那里搬运那些乐队的照片和视频。


关于他们的爱情我就不用赘述了。

基本上就是詹姆&莉莉正在往好的地步发展,西里斯&莱姆斯这对儿也渐入佳境,不过他们的各种秀恩爱就经常弄得莱姆斯的头号迷妹尼法朵拉·唐克斯醋意大发。可怜一下彼得这只单身鼠😂


关于他们演唱会的趣事:

每次演唱会的时候,詹姆和西里斯总喜欢挤在一个麦克风唱歌,或者是互相solo一下自己的乐器。

每次莉莉过来看演唱会的时候,詹姆总会邀请她和他们一块唱歌,但都会遭到莉莉的无情拒绝。

据乐队的两个迷妹莉莉·伊万斯和尼法朵拉·唐克斯称,掠夺者的每次演唱会都就像在坐过山车。前一秒还是超躁的摇滚无下限(例如《Shrieking Rock'N Roll》),后一秒就能引爆人的泪腺(例如《Beautiful Scars》),再一秒又能治愈人心(例如《Sleepyhead》)。反正呢,他们的演唱会,就像是伦敦的天气一样,变化多端。

莱姆斯的一些抒情歌曲都会让人泪目,实际上他自己在演唱会唱那些歌曲的时候也会流泪。这样的莱姆斯经常被他队友们以及头号迷妹尼法朵拉·唐克斯调侃一番:"琼瑶剧女主都没你这样哭得梨花带雨"。

每次演唱会唱《Sleepyhead》或者是《Valhalla》的时候,全场都会跟着莱姆斯一起唱前奏的那段比较长的"啊~",而且唐克斯总是唱得最大声的那个,她唱的声音甚至差点儿盖过了音响里的伴奏,搞得莱姆斯几乎是束手无策。

有些时候他们在演唱会的时候还会各种cosplay,詹姆和小天狼星会cos成星球大战里的绝地武士(毕竟他们认为这个简直是酷毙了),莱姆斯会cos成魔戒里的莱戈拉斯或者是女装一把凯兰崔尔又,亦或是精灵宝钻的埃克塞理安,至于彼得……也没多少人看他,所以他就没有cos过什么角色。

每次莉莉上台唱歌的时候,詹姆总会偷偷看她,并对她各种抛媚眼和比各种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手势,这让西里斯有些不爽。

有很多次,詹姆和西里斯都劝莱姆斯挑战一下嘶吼式的金属摇滚,but总是能遭到莱姆斯的拒绝。这次莱姆斯倒是同意唱了(主要是看在西里斯答应给他买一箱巧克力的份上)。在当天演出前,詹姆和西里斯让莱姆斯唱《Against The Moon》,原因是这首歌本来就是他们俩给莱姆斯写的,而且他们为了让莱姆斯适应,把这首歌给重新编曲,把这首歌融入了莱姆斯特别喜欢和擅长的中世纪凯尔特风格(前奏特别加入了风笛和爱尔兰哨笛的风格)。而且他们认为,嘶吼的重金属风格可以让莱姆斯"彻底解放"。莱姆斯本来会以为他表演的糟透了,但实际上在那次演唱会上,他拼尽全力喊出那句"I'm gotta against it",全场都为之热血沸腾,而且这首歌的凯尔特金属风格也大受好评。表演结束后,詹姆对西里斯说:"这下好了,这不是普通的火葬场了,这可是变成Dracarys(龙焰)了。"


关于他们的绰号:

詹姆·波特的外号叫尖头叉子,大概是因为他的头发一直都不服帖,有几撮头发经常会翘起来,就像叉子的尖尖一样,所以就叫这个外号。

西里斯·布莱克的外号叫大脚板,顾名思义,就是因为他的脚比乐队里其他三个人都要大很多。

莱姆斯·卢平的外号叫月亮脸,因为他脸上有一些小雀斑(纽特:excuseme),有点像月亮的表面;而且他的脸色比其他人都要苍白,如同夜晚的月亮一样,所以就叫月亮脸。

彼得·佩迪鲁的外号叫虫尾巴,原因是他经常跟在乐队其他三人的尾巴后面,就像跟屁虫一样。


关于他们写歌的灵感:

詹姆写歌的灵感大部分都很随意,大多数是以朋克摇滚为主。不过很多时候都会从莉莉那里弄点灵感,毕竟他曾称莉莉是他创作灵感的缪斯女神。例如《Lily(You're A Fine Girl)》……

西里斯写歌的灵感也很随意,风格也多变,不过还是会以各种金属风格(例如重金属,新金属,交响金属等)为主,例如《Shrieking Rock'N Roll》,《I've Got The Devil Mother In This House》(Devil Mother指的是小天狼星亲娘沃尔布加·布莱克,这首歌是小天狼星离家出走之后写的一首歌,朋克+重金属风格)……

莱姆斯写歌的时候会参照一下他的生活和处境,这就会让他写的歌比较催泪(例如《Beautiful Scars》,民谣+抒情风格,火葬场风格代表作品)。当然他也会借鉴一些中古童话以及中世纪神话传说来创作歌曲,而且还会用到一些中世纪凯尔特风格的乐器(例如爱尔兰哨笛,爱尔兰木长笛和凯尔特竖琴),所以或多或少会带一点中世纪吟游诗人的感觉,会让人听起来感觉非常治愈舒服(例如《Sleepyhead》),不过有的时候当凯尔特风和詹姆他们喜欢的重金属风碰撞的时候效果也非常震撼(例如重新编排后的凯尔特金属版《Against The Moon》)。

彼得不写歌,所以我们不赘述。

ps:感觉如果把詹姆和西里斯的朋克摇滚重金属和莱姆斯的中世纪吟游诗人风加在一起就组成了Nightwish或者是Eluveitie那种风格了😂


如果乐队解散了他们会干啥:

詹姆会继承家产,经营一家洗发水公司。

西里斯会当个傲罗,或者是当个摇滚歌手。

莱姆斯会当个黑魔法防御术专家,或是当一名吟游诗人那样的歌手。

彼得会继承自己家的农场。


备注:

莱姆斯的歌曲《Sleepyhead》,《Better Than A Fairy Tale》,《Princess》,《Valhalla》,《Story》和《Fragrance》均来自船长Galen Crew

最近两个月都在单曲循环《Sleepyhead》,老是觉得Galen船长的声线真的太符合我心目中的莱米了😂温柔,磁性,带着些许稳重成熟的沧桑感,真的是理想的莱姆斯唱歌的声音了❤

Nymphadora Tonks

[HP全员]嗦螺蛳粉一时爽,一直嗦螺蛳粉一直爽

◎轻松向

◎人物归罗琳,ooc归我

张秋同志作为霍格沃茨唯一的中国人,除了学习和打魁地奇,她最喜欢的就是向霍格沃茨的其他同学安利一下大天朝的各类美食(当然,并不包括斯莱特林的同学,除非他们自愿前来品尝)。

有天,秋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拿一个麻瓜的坩埚煮着一种散发着奇怪味道的东西。路过的几个同学一闻到这如此销魂的味道,都捂住鼻子不敢靠近她,生怕这"生化武器"会熏晕他们。

"当当当当!这是一种叫"River Snail Rice Noodle"(中文翻译就是螺蛳粉)的中国麻瓜食物,你们谁想尝尝呢?"秋...

◎轻松向

◎人物归罗琳,ooc归我

张秋同志作为霍格沃茨唯一的中国人,除了学习和打魁地奇,她最喜欢的就是向霍格沃茨的其他同学安利一下大天朝的各类美食(当然,并不包括斯莱特林的同学,除非他们自愿前来品尝)。

有天,秋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拿一个麻瓜的坩埚煮着一种散发着奇怪味道的东西。路过的几个同学一闻到这如此销魂的味道,都捂住鼻子不敢靠近她,生怕这"生化武器"会熏晕他们。

"当当当当!这是一种叫"River Snail Rice Noodle"(中文翻译就是螺蛳粉)的中国麻瓜食物,你们谁想尝尝呢?"秋喊道。

不过,休息室里压根就没人回应她。

过了大概一段时间,还是没有人。

秋有些失望了。

"嘿,张秋学姐,你在做什么呢?怎么一股那么奇特的味道?"这时,一阵空灵的声音传来。秋高兴极了,她差点把碗给碰掉了。

原来是她的学妹卢娜·洛夫古德。她戴上防妖眼镜,仔细端详着这锅"生化武器"。但是,她越来越对这所谓的"生化武器"好奇了。

于是,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请求道:"学姐,能不能让我尝尝?"

"没问题!"秋高兴得就差起飞了。

秋还以为卢娜会不喜欢螺蛳粉的味道呢。实际上只一口,卢娜瞬间就爱上了这个所谓的"生化武器"。她一下子就把她的那碗螺蛳粉给吃得精光。

秋看得目瞪口呆,她压根就没有想到,这样一锅在其他人看来是"生化武器"的东西,居然赢得了卢娜的欢心。当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卢娜的风格一直与众不同吧。


第二天的D.A.集会上,卢娜和秋又化身推销员,向D.A.的其他人推销螺蛳粉。

罗恩是这里面第一个主动想要品尝螺蛳粉的人。因为他毕竟是霍格沃茨第一干饭人嘛。但是他碰巧就栽在这螺蛳粉上面了。就那么一口而已,罗恩就再也不想吃这散发着奇怪味道的东西了。但是他的好兄弟哈利却意外地热爱螺蛳粉。哈利吃螺蛳粉吃得可爽了,罗恩就经常被这奇怪的味道熏得够呛。

罗恩本以为弗雷德、乔治和金妮会和他一样讨厌螺蛳粉的味道,但是令罗恩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都同样爱上了这奇特的酸爽。这更让罗恩浑身不自在了。

起初赫敏对这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螺蛳粉是相当不待见,但是被金妮强喂了一口之后也瞬间就爱上了它。


罗恩内心os:"Lonely,I'm Mr lonely,I'm nobody…"


这次D.A.的训练是在一片谈笑声和螺蛳粉的酸爽味道中结束的。

哈利叫住了秋,想和她谈谈话。

"秋,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螺蛳粉?"哈利问。

"呃……哈利,其实我一开始也不大喜欢螺蛳粉的味道。但是后来我就喜欢上了。"秋解释道,"之前塞德里克来我家过暑假,我妈妈就给他做了一碗螺蛳粉。因为我当时并不喜欢螺蛳粉的味道,也以为塞德里克和我一样不喜欢它。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爱上了吃螺蛳粉。"

"是啊。"一提到塞德里克的名字,哈利有些不太自在。

"后来……塞德里克……你知道的,"秋的眼眶有些红了,"我时常怀念他。我……我也开始吃螺蛳粉,不知什么的,我也像塞德里克一样,也爱上了这个味道。如果塞德里克……能看到我们这样的话,那该多好。"

秋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她的眼睛里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