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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封面,所以一起打了tag。

草:没惹你们。


点开tag,新增:0!——

‘我都不敢想,现在哪里没有人了’

‘我产品tag。’

有ooc那就ooc吧,兄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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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谕 cyu

【丹星砂】《星穹列车不动产》

-上期互动抓人的点图,是之前星铁年报的时候就想画的一个夹心

-丹恒老师看到某个把拐人写在脸上的公司高管怕是八百米开外就警铃大作了(

  


【丹星砂】《星穹列车不动产》

-上期互动抓人的点图,是之前星铁年报的时候就想画的一个夹心

-丹恒老师看到某个把拐人写在脸上的公司高管怕是八百米开外就警铃大作了(

  


一口吃夏

【信一x你】搞笑女的发癫城寨日常 1

食用指南:非常短的段子,可能特别颠,单纯就是为了搞笑OOC都怪我,求别骂。

  设定你是搞笑女结果魂穿到了更加清澈愚蠢并且丢了钱的大学生身上,发生了各种欢乐且清澈愚蠢的小事儿。

  01  关于初遇

  “那个,是信一哥吧。能先把那扩音喇叭还我吗,那是人家的。”你试探着问。

  

  “需要帮忙你讲。”男人背过身去点了个烟“是王九胁迫你?”

  

  “那个郭富城?”原来他叫王九啊。“完全没有啊,我喊他给我钱,我自愿的。”

  你开始绘声绘色解释起事情的原委,当然穿越的事儿你没说。

  

  你醒来的时候一连串的记忆涌入了脑海,原主怎么感觉比你还笨些,被...

食用指南:非常短的段子,可能特别颠,单纯就是为了搞笑OOC都怪我,求别骂。

  设定你是搞笑女结果魂穿到了更加清澈愚蠢并且丢了钱的大学生身上,发生了各种欢乐且清澈愚蠢的小事儿。

  01  关于初遇

  “那个,是信一哥吧。能先把那扩音喇叭还我吗,那是人家的。”你试探着问。

  

  “需要帮忙你讲。”男人背过身去点了个烟“是王九胁迫你?”

  

  “那个郭富城?”原来他叫王九啊。“完全没有啊,我喊他给我钱,我自愿的。”

  你开始绘声绘色解释起事情的原委,当然穿越的事儿你没说。

  

  你醒来的时候一连串的记忆涌入了脑海,原主怎么感觉比你还笨些,被渣男把钱都卷还被打晕在巷子里,你对着不知道谁的车窗找了找,还好只是额头只有4B橡皮大小的一块擦伤,并不严重。

  

  “这兜比脸还干净。”你面对眼前的情况有些无力:“还真是连打车回学校的钱都没有啊。”

  

  就在你以为今晚就要露宿街头的时候,一个长相酷似郭富城的男人打着一把黑伞来到你面前。

  

  “阿妹是不是缺钱,帮我个忙咯。”

  

  你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

  

  男人丢给你一个大喇叭:“你就对着里面喊,把人喊出来我给你更多钱。”

  

  “就喊就行?”你十分疑惑,这跟每天起早贪黑做ppt的生活比起来不轻松太多了:“我先喊20块钱的。”

  

  你靠近这片风格十分赛博朋克的区域,“郭富城”跟你说这叫城寨,你心想管他什么债,你先把回去路费赚到手。

  你清清嗓,举起“郭富城”给你的扩音喇叭:“陈洛军,陈洛军!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赶紧束手就擒。”

  

  伴随着你的喊声,有面色看着不善的人从城寨里面走出来,你回头看看“郭富城”,他抬抬下巴示意你继续。

  

  “这么多人,一个是的都没有?”你生怕马上到手的钱会泡汤,赶紧说到:“没事奥大哥,我还有别的话术。”

  “陈洛军,你开门呐!你有本事躲起来,没本事开门呐。陈!洛!军!”你感觉大脑有点缺氧,回头道:“哥,你要不先给二十呢,明天我再继续,一个陈洛军二十,我喊出来十个一个两块行不。”

  

  伴随着一阵发动机的嗡鸣声,一个带着墨镜的帅气男人出现了,你心想这总该是陈洛军了吧。

  

  为了显示这是你喊出来的人,你更卖力了:“陈洛军,你已经被......”被谁?你回头看了一眼豹纹郭富城,你还没问过他名字。“被这位大哥包围了,有本事你从摩托车上下来,你俩来一场一对一的battle。”

  

  没想到你正在那慷慨编词时,墨帅哥摘了墨镜朝马仔使了个眼色,几个男的一拥而上,其中一个卸了你的扩音喇叭,其他人架着你就往城寨里走,所以在不清楚任何情况就为赚点打车费的你,就这样痛失二十块钱。

  

  “就这样?”

  

  你点头。

  

  “那这谁打的。”信一帮你处理好额角的擦伤。

  

  “男朋友。”你摇摇头:“不过现在是前男友了。”

  

  “还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信一听了你大致的经历,明白你身无分文和你因为门禁原因无法回到学校。

  “还真有。”你顿了顿道:“王九让我喊,一小时给20 ,你让我别喊这属于挖墙脚,你得给40 。”

  ——《信一:后来她说没地方住,又朝我要了40》

  

  02  关于录音机

  你因为真的很缺钱,而信一说在城寨里做什么都能赚钱。于是你决定利用周末时间在城寨里打工赚点生活费。

  

  但是腌肉大哥说话太快你根本记不住。陈洛军好像也一头雾水。

  

  你灵光一闪,去找信一:“借我一下你的录音机。”

  

  晚上你还了录音机之后,信一好奇地按下播放键,里面串出:豆瓣酱、叉烧酱、豉油酱、磨豉酱、南乳、海鲜酱、芝麻酱、老抽、玫瑰露、盐、糖、一勺两勺两个三个一块,三勺两勺三勺一勺七勺......

  ——《信一:他俩是一个会写字的都没有吗?》

  

STMUN

ooc注意⚠️

最开始其实只是单纯的想看美女们贴贴

然后就突然开始迫害男孩子们了

下次再让男孩子们贴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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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

被柏源摸到假孕了该怎么办

本文来自“兔子被主人摸多了可能会假孕”的网络谣言

预警:有系统感情线的造谣,没有生子,原作魔改,时代背景混乱

 

【1】

 

救下柏源后,你匆匆赶回了王宫。

多年辗转下来,政事已经不再那么棘手,柏源在前方兵行险招,你在后方自然不可懈怠,比起在别的世界上班勤奋更甚一筹,没想到那九十九步折磨之后身体未愈,又使力太过,直接一病不起。

三天后的清晨,你睁开眼睛就被围着床铺一圈的侍女和医师们吓了一跳,如果这就是天堂的模样,未免也太可怕了。

柏源被调走后你的卧室也有专门的心腹轮班职守,这样的景象前所未有,你清醒过来,在被子里的手狠狠掐住掌心:“发生什么了?”

你最器重...

本文来自“兔子被主人摸多了可能会假孕”的网络谣言

预警:有系统感情线的造谣,没有生子,原作魔改,时代背景混乱

 

【1】

 

救下柏源后,你匆匆赶回了王宫。

多年辗转下来,政事已经不再那么棘手,柏源在前方兵行险招,你在后方自然不可懈怠,比起在别的世界上班勤奋更甚一筹,没想到那九十九步折磨之后身体未愈,又使力太过,直接一病不起。

三天后的清晨,你睁开眼睛就被围着床铺一圈的侍女和医师们吓了一跳,如果这就是天堂的模样,未免也太可怕了。

柏源被调走后你的卧室也有专门的心腹轮班职守,这样的景象前所未有,你清醒过来,在被子里的手狠狠掐住掌心:“发生什么了?”

你最器重的侍女面色凝重,四下望了一圈,深吸一口气道:“陛下还是要保重身体。”

这种话前摇不必那么长!

你看向欲言又止的医师:“那你们这是?”

医师又看向侍女。

侍女在万众瞩目之下有些紧张,还是鼓起勇气道:“恭喜陛下,陛下……”

她一句话没说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靠近你耳畔,几乎只有你和她能听到:“恭喜陛下喜得贵子。”

……

……

你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哪位妃子?哪来的妃子?”

你没有纳妃啊,任务未完何以家为?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你的肚子上。

 

???

 

【2】

“系统在吗?”你幽怨非常。

“不在。”

“出人命了。”你心如死灰。

“何事?”

“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这不分青红皂白的诬蔑性发言让系统沉默了许久,好半天才道:“那我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解释完前因后果,你开始为未来担忧:“等我任务完成这个孩子能带到现实世界吗……就算做是,我收集的藏品?”

这番惊天动地的发言让系统也沉默了半晌:“藏品应该是死物。”

你大惊:“这是犯罪,你要大义灭亲?”

系统忍无可忍:“最重要的问题是你到底是怎么怀上的。”

你冥思苦想,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我做什么你都看得到?我洗澡你也看?”

蒙受不白之冤的系统愤怒:“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屏蔽你的状态。”

你紧抓不放:“你判断是否屏蔽的时候不会该看的都看了吧。”

系统幽幽道:“也许我们该做的也都做了。”

两败俱伤之际,你把话题掰回了正确的轨道:“那在你偷窥我感情生活的时候,有没有找到孩子父亲?”

系统也困惑:“我可以确定在这个世界你没有乱搞男女关系。”

“我在别的世界也没有乱搞男女关系,那叫谈恋爱。”

系统:“呵。”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你那叫骗财又骗色。”

 

【3】

 

如果一定要找一位罪魁祸首,你只能追溯到变成兔子陪着柏源睡觉的那段时间,你们每晚肌肤相亲,有时候你贪暖,还会蹬着腿跳到柏源胸口。柏源宽厚的胸怀是你最好的枕头,人形态的时候你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如此破廉耻无下限的行为——但谁会怀疑一只可爱的兔兔会耍流氓呢?

柏源对你很好,亲亲抱抱举高高一样不落,你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面的乐在其中,也属于美色所迫,但……你继续问系统:“乱搞人兔关系也算吗?”

系统沉吟:“想不到柏源是这样的衣冠禽兽。”

你受不了柏源名声被害:“但我们只是很纯洁的饲养关系,难道摸两下就能怀孕吗。”

系统突然严肃起来:“他摸哪了?”

你变回人样后拒绝回答如此冒昧的问题:“你变成兔子给我撸一把就知道人会摸兔子哪。”

但系统明显很认真:“他下手是不是很轻柔,你从头到脚都被摸了个遍?”

复盘你作为兔子被上下其手的经过让你坐在卧室无端红了脸:“你非要问这么多吗?”

系统老神在在:“你知道兔子被摸多了会假孕吗?”

 

【4】

 

你处理完公务,听闻柏源偷偷回宫复命的密信,脚步匆匆来到行宫,柏源果然在你的卧房等你,常理而言侍卫不该和女皇如此亲近,但因为你的威严和柏源战无不胜的名声,知情人提起你们,竟然都是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

他半跪在你门前,你早已免了他面见你的礼节,看到他这般姿态,你有了非常糟糕的预感。

捕捉到你仓促的脚步声,柏源抬起头和你对视,却先红了眼睛,不肯和你对视,你只听到他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轻声问道:“我听闻了陛下的喜讯,特来贺喜……不知道是哪家的青年才俊?”

你面色复杂,几次张嘴但是吐不出只言片语。

柏源久久没等到你的回复,还是忍不住看向你:“陛下为何不答?”

和你的亲近让他恃宠而骄,时常逾矩问一些问题,但你极少责难于他,就算提点几句也都是不痛不痒,你怀孕的消息传到千里外柏源的手中,他竟然不顾伤势未愈,奔赴而来。你心中百味陈杂却也哭笑不得,支支吾吾道:“不过是小事,我听闻你战场上受了伤,也该好好休养。”

岂止是受伤,你背着他时,滑腻的血液几乎让你握不住他的手,你被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情感淹没,几乎找不到自己身在何处。柏源不是因为系统的安排而忠心耿耿的木偶,而是出于本心追随火焰的飞蛾,不吝焚身。当你尽情燃烧自己时,他便凝视着火光,甚至愿意为这光热向死而生。

他将真心奉上,烫得你掌心通红也不肯放开。

但是……君臣相见绝不该是这个原因!这个场景!

这是抓奸现场吗?

你扶住门框怕自己露怯,让误会更深:“我去叫人来,你先看看伤口。”

“陛下!”柏源站起身,抓住了你的手腕。

你下意识想甩开他,但望进他眼瞳的深处,那翻涌的痛楚甚至让你忘记了呼吸。

他字字泣血:“子嗣之事虽重,但陛下也要保重身体,这才只是开始,陛下就已昏迷不醒,若是以后……”

他闭上眼,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

 

【5】

 

少年时你与他共谋大业的某个深夜,秉烛细细翻看一封截获的密信,竟只是平平无奇的家书,写满了小女子的情态,却让你和他如临大敌,危机解除,你笑起来:“这对夫妻感情倒是好。”

两国之间的剑拔弩张,苍生又何错之有。

凉茶下肚,柏源责怪地看你一眼:“信中还说,女子怀胎已三月有余,叫丈夫早日归家。”

牵扯到战线的时长,你的笑容淡了下来,察觉到你的情绪变化,柏源握住剑柄,对你道:“殿下,我会为您带来胜利。”

你笑他不解风情:“我们不是在聊风花雪月的闲话吗?”

轮到柏源不好意思了:“我以为……”

你整理着零零散散的文件,月华如练,你的眼中也洒满了星辰,你说道:“世人大多只承认男子在前上阵杀敌的勇猛,殊不知女子亦是九死一生,在这个时代,生育之事风险未免太大了。”

你的语气微妙,但柏源早就习惯你偶尔说出这种仿佛并非此间人的发言,便也顺着问道:“有多危险?”

“难产到一尸两命的就不算少,产后的恢复不够健全,留下的毛病也可能缠绵一生……”你没忍住絮絮叨叨多说了几句,“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乏了。”

“做个好梦。”柏源配好剑,再次重复日复一日的工作。

他在你的身侧时,你总是一夜好眠。

 

【6】

 

他担忧的是你的身体而不是你那位素未谋面的丈夫,这个事实让你心底一松,却又觉得既然是柏源,这就是理所当然。

你宽慰道:“只是前几日忙碌了些,子嗣一事,”你目光飘忽不定,胡说道,“其实孩子的父亲……不便透露。”

总不能随便指个替罪羊吧。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柏源都静了片刻。

再回过神时,他竟然已经拔出了剑。

“我的陛下,”柏源道,“如若这孩子的来路不便公诸于世,去父留子也并无不可,此事交由我来做,绝不会脏了陛下的手。”

系统突然插嘴:“你叫他自刎。”

你面无表情:“我叫你滚蛋。”

系统不合时宜的插科打诨让你忘了说辞,又是一段难捱的沉默,你推开卧室的一扇门,有些头疼道:“你先进来,我们再说。”

柏源不肯动。

他保持这个跪姿对膝盖实在不好,你也受不了这里的繁文缛节,只好伸手想把他扶起来:“你毕竟重伤未愈……”

这一动作柏源像是突然被转上了发条,不肯再看你一眼:“当初陛下选择我,问我要不要和您走,我便在心中发誓护您一世周全,成为您战无不胜的剑刃,攻无不克的兵卒,可是眼下,陛下,我……”

眼看他愧疚得就要如系统所说,你彻底缴械投降,问系统:“这个方面的真相完全不能说?”

系统也很为难:“按理来说是不能的。”

“那你赔我孩子的爹。”

“但你可以演示给他看。”系统急中生智。

 

【7】

 

“你出行在外,是不是养了宠物?”你突然发问。

柏源被你问得一脸茫然,但回答你的问题已经刻入本能:“养了一只兔子。”

“那只兔子是不是走丢过一段时间,又被你寻了回来?”

柏源继续懵:“是的。陛下为何知道?”

你继续问:“你和它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常常爱不释手……甚至同床共枕?”

柏源的脸慢慢烧了起来,他还以为自己偷偷兔塑吃代餐的事情都没逃过你的眼睛:“请陛下恕罪……”

“这不是重点,”你摆摆手,“你把兔子带回来了吗?”

柏源动身仓促,没让那只兔子也跟着风餐露宿,你们只好摸进厨房,从笼子里提了只本该成为兔肉羹的肉兔回来。

柏源一头雾水还是乖乖照做,他隐隐猜到了你为何如此行事,但依旧不可置信,直到你坐到床边,深吸一口气对他说道:“以后别乱摸兔子了,它可能会出现假孕的问题,兔子可爱也得克制一点。”

柏源心想那也是陛下可爱。

然后他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陛下四肢缩短变成毛茸茸的爪子,甚至长出了一团蓬松的尾巴球,他和你晶莹剔透的眼睛对视着,慢慢蹲下身,你蹦蹦跳跳着立起来,吻了吻他的侧脸。

 

全文完

 

一点后日谈:

 

扮演一位会占卜的神棍不算难,但是在侍从口中听到这样的传闻忍住不把地板抓出一艘豪华游轮很难。

收了你的好处便答应和你聊聊宫中传闻的小侍卫很健谈,从柏源将军最喜欢的物品疑似草编兔子到女王陛下失踪的真相,他无所不谈,甚至把你送到目的地后还忍不住做了一个总结。

他一锤定音:“所以流产一定只是烟雾弹,女王陛下只是去养胎了!等时机合适,她就会带着皇子或者皇女回来的。”

 

真的完了


啊啊啊啊啊来不及写一篇四哥了也许新副本我给四哥写两篇呢(不卡关的话

 

早旬

【原乙】愚人众该感谢语言不通

*被提瓦特法则眷顾免疫所有伤害的你。

*万人迷buff(可能。

*不知道会不会续写的脑洞。








01.

  【πιες το.】

  听不懂。


  带着诡异喙状面具,淡蓝微蜷短发的男人递给你杯温热的饮料。


  【Если не хочешь умереть.】

  ……在说什么呢。


  他缓缓俯身贴近,你被吓了一跳,手里便被塞进饮料。

  

  你迷茫地看着他。

  

  尽管遮住脸也足够看得出容貌英俊,男人叽里咕噜说着什么,你拘谨地接过来。

  是看你一直在发抖,所以让你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吗...

*被提瓦特法则眷顾免疫所有伤害的你。

*万人迷buff(可能。

*不知道会不会续写的脑洞。








01.

  【πιες το.】

  听不懂。


  带着诡异喙状面具,淡蓝微蜷短发的男人递给你杯温热的饮料。


  【Если не хочешь умереть.】

  ……在说什么呢。


  他缓缓俯身贴近,你被吓了一跳,手里便被塞进饮料。

  

  你迷茫地看着他。

  

  尽管遮住脸也足够看得出容貌英俊,男人叽里咕噜说着什么,你拘谨地接过来。

  是看你一直在发抖,所以让你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吗?

  

  但是——

  

  你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冒着泡的诡异褐色液体,怎么都不觉得这是能喝的样子……不,说不定异世界的饮品都长这个样子呢,毕竟你都穿越了。

  没什么比现在这种情况更糟了。


  你一咬牙,接受了对方的好意。涌入腹部的是一种独特的暖意,让身体都变得暖和起来。味道口感意外的很正常,像是苦咖啡的味道。


  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你慢慢放松下来,心底的防备有所削弱。礼貌起见你犹豫着开口。


  “Thank you.”

  他没反应。


  你只好尽力搜刮头脑里存在的发音:“阿里嘎多。”

  还是没反应。


  “康、康桑密达……?”


  男人只是看着你,看得你尴尬地选择闭嘴,掩饰窘迫喝口饮料润润喉咙,直到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面部表情是全世界的共同语言。

  看到对方露出笑容,你被缓解了紧张。


  刚穿越业务不熟练甚至语言不通的尴尬,被这个捡到你的善良男人给安抚了。

  他饶有兴致地继续递给你饮料,你虽然真的不渴但还是乖巧地接下,你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自捡到你,就一直在投喂的善良男人。


  他蹲下身,递给你另外一份饮料。

  

  ……好、好热情。

  你有点招架不住,却忍不住心生感激。


  穿越开局没有遇到变态反派什么的,真是太好了。你对他眨眨眼,博士举起试管侧过头看你。


  你与那个男人相视而笑。








02.


  你穿越了,穿越到了不知名的大陆。


  捡到你的是个看上去像蛇般危险的男人,但其实他人超好,面对来历不明的你还能邀请你留在他家。家里有些奇怪的药剂实验器材,看上去像是个科学家——当然如果这个世界有这种职业的话。


  总之,光辉的形象。


  比起穿越者在穿越初遇到的种种麻烦,你的经历则显得安逸许多。

  你对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不满,除了语言不通。


  听不懂。

  完全听不懂。


  你看着眼前橘发青年,再看看身边的多托雷。


  他们气氛有些古怪地交谈着你听不懂的话,你觉得气氛不对劲却只能小心翼翼地降低存在感,抿着多托雷给你的糖浆饮料。


  而在你专心喝了大半后,你察觉到橘发在看你。


  他盯你盯得好厉害……

  不对,好像是在盯你的饮料。


  他想喝吗?可以吗?这是多托雷给你的,你虽然不介意啦但是多托雷……



  达达利亚觉得很神奇。

  你真的很有精神地喝掉了啊。


  看着面前的你喝下那杯剧毒的药剂后安然无事的样子,达达利亚睁大眼。

  这可比看到应博士命令要处决你的雷锤士兵多次被自己绊倒滑跪到你面前更诡异。无论是抗毒属性拉满,还是诡异的幸运值爆棚,达达利亚都狐疑你是否在隐瞒实力。


  你留意到他的视线,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有些为难。


  你将剩下的那支药剂犹豫着,小心地递给他。

  ?

  等等,他可不喝那种东西啊。

  尽管抗毒训练他在新兵训练营的成绩向来位首,但博士那家伙研制出来的剧毒药剂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尝试的。他可没有奇怪的倾向。


  怎么回事……被拒绝后你怎么还一脸失落的模样?


  博士接过你递过来的空药剂瓶,揉揉你的头发像是当作奖励,你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躲躲。


  见证这一切的达达利亚:“真卑鄙啊。”

  “温顺的实验品会让过程变得更简单——比起这个,我提议的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


  因为语言不通所以被欺骗,甚至被当做实验品也不知情。你单纯得与愚人众的黑暗格格不入,眼神澄澈饱含善意,让他想起了在风雪里执拗地等他回家的冬妮娅。

  

  “你要试试吗,公子,”多托雷毫不在意,“看看能不能杀死她。”

  达达利亚扯扯唇角:“哈,我说了多少次。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毫无底线吗,博士。”


  虽然这样说,但他确实想跟你较量较量——只是较量。但这要基于你同意的前提。博士松开你的手,示意你看面前的橘发青年,雏鸟情节让你下意识想牵回,但博士却扶着你的后背往前推推,意思很明显。


  你失落了下,但很快给自己打打劲,抬起头走向他。


  ……被洗脑了吗。

  达达利亚若有所思。


  于是,达达利亚便看到你拘谨地慢慢挪向他,然后伸出右手,隔着黑色的手套,小心翼翼的跟他握起了他的指尖。


  达达利亚:……?







03.


  最近,多托雷频繁带你外出。


  像是在格斗场样的地方见举着紫色雷锤的部下,像是带你去野外原始部落见嘶哑着声音带着古怪面具的异世界物种。你想他大概是发觉了你的寂寞,才特地送你见识下你所穿越到那个陌生的世界。

  

  看上去恐怖的异世界物种,因为类似人形所以差点让你冒出恐怖谷效应,但那些生物却意外的温顺。

  面具外侧的毛手感不太好,硬硬的,但摸起来对方会发出像猫一样的呼噜声 ,虽然拿着火把与锋利的矛却没有攻击性。你当时招呼着远处的多托雷,露出欣喜的表情,他若有所思地在远处对你微笑。


  这里的人也很友善。

  就是在雷锤部下气势汹汹地冲来,你以为他要攻击你的时候他绊倒了自己滑跪到你面前,甚至在跟你握手前还要与空气互殴三分钟。

  不只他一人。

  你逐渐对这种行为肃然起敬,这难道就是他们问候的一种方式吗。


  所以,你要按照他们的方式打招呼吗?

  

  眼看那青年微微呆愣,你真的很纠结。

  你扭过头想向身后的男人寻求帮助。多托雷抱着胳膊无意伸出援手,显然是要你自己学会交朋友。不过虽然你很想尊重他们的习惯,但滑跪什么的难度太大了。


  你记得好像之前看过的,他们这里也有你所熟悉的礼节。


  ……试试别的?


  在达达利亚还没反应过来时,你后撤步执起他的手。只见你试探般抬着眼,吻了吻达达利亚的手背。

  执行官大脑宕机,他因震惊而忘记收回手,面前的少女明润的黑眸里浮现出迷茫。


  那,难道是贴面礼?

  你不太确定地看着眼青年,然后用食指点点自己的脸颊,再指指你跟他。现在轮到达达利亚陷入诡异的沉默。


  什么意思。

  冲着这里打——是这个意思吗?


  不不,他可不会那么做。

  他立马摇头拒绝,黑发少女却露出有些愣怔的表情。见鬼了,达达利亚想。他就不该最初将你跟冬妮娅联想在一起,现在他真的开始后悔赴约博士的邀请,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眼前面前的橘发青年如此抗拒,你大为受伤。


  ……交朋友,好难啊。

  你无计可施,身后幻形的尾巴耷拉下来。


  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你灰溜溜地耸下肩膀低下头,失魂落魄逃回多托雷身边,而达达利亚眼睁睁看着你回到魔鬼的身边任由那家伙摸摸头,他沉默了。







04.


  ……负罪感。

  这对于愚人众执行官而言,倒是新奇的体验。

  

  达达利亚早就开始观察你。

  从「博士的新宠物」的流言四散时,他便留意到了。你单纯得好像从外来世界的误入,无论是举止表情还是模样,都像极了没见到过血与黑暗,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少女。

  

  但这不至于让达达利亚在意你。

  ……那么,因为你的眼睛很像冬妮娅吗。


  不,也或许是他早就看不惯博士那些毫无人性的实验了。你不该留在这里,就像冬妮娅跟托克他们永远都不应该知道他哥哥在做着怎样的事情。


  真糟糕的感觉。


  “博士,把她给我怎么样。”

  他还没有像他这群丧心病狂的同僚。


  起码,先送你去镇子上再说。


  “哦?你要杀了她?”

  达达利亚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我也可以试试。”


  博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慢慢勾起唇角,察觉到什么般嗤笑声。


  厚厚的白色大氅半掩住你半个身形。

  

  “那么,随时欢迎。”








05.


  你还是没有朋友。

  

  偶尔会看到一些拿着刀的奇怪男人,那那些家伙见到你后总会平地摔,然后无一例外地滑跪到你面前与你面面相觑。

  这里的人虽然都很热情地跟你打招呼,但你还是没能交到朋友。


  达达利亚偶尔会来找你。


  有时候是夜里,但奇怪的是每次他来,已经睡下的多托雷都会出现。然后两个人气氛很奇怪的面对面坐着,你在旁边走神地抱着热饮开始犯困,努力告诫自己在客人面前睡着很不礼貌,但最后总是在迷迷糊糊中被多托雷送回床上。


  你想比划问问他,他却竖起手指神神秘秘地“嘘”,你听到了自己学会的词。


  【睡觉吧。】 

  你明明不想睡,但身上热乎乎的,你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清晨,你是被达达利亚吵醒的。


  他握住你的胳膊那像是被针扎的地方,翻窗而来的青年诧异地盯着你,上上下下摆弄着你似乎在查看什么,在你戒备地推开他时,他先是松了口气,又苦恼地盯着你的眼睛。

  之后每晚醒来,你身上都会多出一些红点。你觉得可能是虫子咬的,但不痛不痒,你只能空闲时晒晒被子清洗被褥。


  ——“真是毫无人性,居然对普通人注射……挑衅吗,哼。”

  虽然有时候眼神会很恐怖。


  ——“冬妮娅给我来信,她很渴望有个女孩玩伴,我觉得你跟她或许能合得来?下次我带你出去转转吧。冬妮娅越长大也越想到外面看看,我猜你应该也是。”

  但是有的时候又很亲切,虽然你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达达利亚算不算你的朋友,但他确实是除了多托雷外,最常找你的人。


  不过那好像不是单纯地找你。

  你依稀感觉到,他在看你的时候并不是在看「你」。虽然有些难过,但达达利亚为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达达利亚的拜访随时都可能出现,深夜,或者在你试图学习文字的时候,甚至有时会在那些拿着刀凶神恶煞的男人们洗刷刷滑跪到你面前时。


  虽然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但那么大场面还是让你受宠若惊。

  你立马鞠躬说“你好你好你们好”,让旁边诡异沉默着的达达利亚忽然忍俊不禁,你第一次见他捧腹大笑爽朗的模样。

  “Ты можешь сразиться со мной?”

  「Ты」是「你」的意思,「мной」好像是「我」的意思。


  大概起翻译就是【你可以○我○○吗?】

  好像在听英语六级听力题……


  似乎知道你听不懂,达达利亚很体贴地使用肢体语言。见你失落的样子只是笑笑,讲话时会弯下腰跟确保视线齐平,蓝眼睛里露出神采奕奕的邀请的意味。


  叉开食指比划小人,两只手做出激烈缠斗打架的模样,然后用默默期待的眼神看着你。


  “……?”

  是在担忧你才这样逗你开心吧。


  你松松眉头重新精神起来,勉强露出笑容,很给面子地给他呱唧呱唧鼓起掌来。

  

  达达利亚:……







06.


  达达利亚并不是你的朋友。你没有朋友,在这里也没有家人,能活着多亏了你穿越后遇到了好心人。


  作为普通人,你并没有能在异世界闯荡出主角剧情的自信,尽管你曾期盼过,但你很理性地清楚比起闯荡,现在你更需要时间适应与学习。


  夜色降临,你望着天上的月亮。


  多托雷送来的热饮让你有所安慰,你一如往常那样接受了他的好意,却在有点奶香的热饮里不由得酸了鼻子。


  ……好想喝牛奶。

  再也不嫌弃什么伊○和蒙○了。妈妈,我现在好想喝牛奶。


  他抬起你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你眼底的青紫,距离很近,你沉浸在情绪里没有反应,他又说着你听不明白的话。


  多托雷的手很温暖。

  还好你最初遇到的是多托雷。


  你闭上眼,第一次没有不好意思地避开,反而顺从地靠着他的掌心汲取那份温热。


  博士一顿。

  他眯起眼,盯着他这杀不死的实验品。


  他见过仇恨的表情,听到过咒骂也知道怨恨憎恶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但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种类型。

  被他扼住脖子就似乎可以轻易掐死的少女,却有着最致命的毒药都无法破坏的免疫系统。无论是暗杀还是拿着刀朝着你刺过去,总是会发生惊人的巧合让你化险为夷。


  你是如此脆弱,又如此……无法撼动。


  皮肤苍白与头发乌黑,你有着没有被沾染血污的墨色眼睛。


  没有神之眼。


  但宛如被世界法则偏爱般,你永远都无法受到伤害,你是法则所不被允许随意描摹的白纸,令人想要占据,也令人情不自禁地……诞生破坏欲。


  「仆人」想要得到你,就像现在试图将你夺走的「公子」。

  因各种缘由或者感情或冲动,将你庇护的那种情绪,多托雷清楚,那是由你带来的。当然,那其中必然不会存在你所需要的那份感情。

  

  在这里,没有人真正喜爱你。


  你第一次见到阿蕾奇诺的时候,你愣了很久,你小声地,像是还没反应过来那样,对着垂眸凝视你的银发女性,喃喃了声:「mummy」。

  世界上如果有什么共通的发音,那应该就是妈妈。


  她不是妈妈,她是「父亲」。

  但你却叫她mummy。


  阿蕾奇诺愣了下。

  你似乎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连她的眼睛都没敢注视。黑发里的耳畔迅速火烧起来,犹如阿蕾奇诺眼底那交错的暗红。

  

  阿蕾奇诺对你非常好。

  你很喜欢她,真心的,羞涩的。如果不是跟达达利亚在一起,那么你就会去找她喝下午茶,每次你都神采奕奕满脸笑容,而她的工作就算忙碌却会为你分出属于你的时间,但那绝非是因为喜欢。


  “那可怜的孩子,本该交给「壁炉之家」,在那里她会得到教育的机会,而不是在你这里豢养。”

  “噢,说得真动听。但我只是试图挖掘她身上的秘密。那么你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多托雷。”

  

  是看中你这份奇特的力量了吗?

  呵……


  阴差阳错,由各种利益关系与自身考虑衡量所诞生的决定,却无一例外是【保护】。像是达达利亚,像是阿蕾奇诺,甚至于与你只有一面之缘,跟你喝过一次茶的「公鸡」普契涅拉。


  那么,他如今所诞生的这种心情,也是你所导致的吗?


  ……真可笑。

  

  少女安心地靠着他的掌心,黑发随着动作慢慢滑下,露出能被轻易折断的脖颈。

  面具下的红眸如血。

  你却如此信赖,好像此时此刻他便是你的一切。


  将自己切成无数切片的男人,唯独切不掉【心】,被规则影响,他无比陌生的、对你产生怜悯。真恶心。


  博士想到了散兵。

  他的话,能杀死你吗?


  ——可多托雷没有想到,性格内向安静的试验品居然在见到散兵时,会变成那个样子。







07.


  多托雷又带你去交朋友了。

  

  你藏在多托雷背后捏着身后的长羽的巾条,小步地跟着他。你其实想告诉他没用的,你并不是因为没有朋友孤单寂寞才垂头丧气,你只是想家了。

  在你停下脚步想示意多托雷时,你听到了一句熟悉的语言。


  「巴嘎。」

  你虎躯一震。


  你猛地从多托雷身后探出头,便看到不远处某个有着熟悉元素服饰的绮丽少年冷着脸,冰冷地睥睨着半跪在他面前的像部下的黑衣人。


  「お前はバカか。」

  你听清楚了。

  

  ——巴嘎,真的是巴嘎啊!!


  你简直要哭了!


  面对那通常在动漫或者日剧里出现的词汇,此时此刻居然让你居然热泪盈眶,甚至让你诞生对方难道跟你一样是穿越者的奢望。你毫不犹豫地朝着那边跑过去,没有留意到身后多托雷探究的神色。


  那从始至终只依赖于他的女孩,毫不犹豫地朝着散兵飞奔而去。


  远处那位脾气现在极其糟糕的少年看向你。散兵很讨厌,非常讨厌别人擅自近身。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随着你飞奔而来,他手底那片电光发出诡异的紫光。


  而下一秒。


  “哗啦——”

  从楼上倒下的茶水顿时将他浇得彻彻底底,高压电导电差点没把他的手给烧焦。


  「富人」有些惊讶地探出头:“哦?你在下面做什么,散兵?”

  

  你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你立马握住他的手满脸担忧恳切,嘴里念叨着「呆咻布」,边抬头查看到底怎么回事,边像是恨不得将他翻个身查看他有没有事那样,散兵愣了下,猛地甩开你。


  你往后退半步,不知所措。

  你暗暗无握住自己的手腕,感觉到了一点点疼痛。你抬起眼,微怔的脸上带着点受伤。


  但这样也总算让你冷静下来。


  因为觉得可能见到地球老乡才这样激动,但果然还是唐突了。你咳嗽下,搜刮你的塑料日语试探着跟他说:


  古咩呐……呃、扣你几哇。


  眼前的少女说着类似稻妻语,却又没法完全听懂的语言,散兵沉默着盯着你脖颈上的颈环。


  他抬眼,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博士。

  散兵嗤笑声。


  “你就是那个,「新玩具」?”


  听不懂……

  你努力张张嘴想积极沟通,但卡壳了。


  对别人敬称是anata吗;kisama好像是责备的称呼来着,女性自称是boku还是watashi来着,ore是谦称还是「老子」的意思……?


  放弃了,虽然可以听懂部分,但是要你开口讲完整的日语实在太为难你了。你只好退一步,问出最关键的。


  散兵眯起眼,脸色犹如冰霜,只见少女似乎察觉不到那样,反而讨好般对他露出个腼腆的微笑,你指指他,期期艾艾地问:


  “霓虹……?”








08.


  不是霓虹,你好失望。


  ……虽然不是霓虹人,也不是什么和你一样的穿越者,但是能听到这样亲切熟悉的语言还是让你倍感欣慰。你决心说什么也要跟这位少年交朋友,就算他满脸冷漠。


  你很少从多托雷身边离开,这是第一次。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自从认识散兵后,对他的语言的亲切感让你忍不住吃代餐。如果他会说中文就更好了,不过这个世界既然有类似日文的语言,那会不会你能遇到说汉语的人?


  这样想想,生活就变得值得期待起来。


  多托雷给了你三杯热饮,这次你只喝了一杯。你用这段时间学会的简单词汇回答他“可以了”,然后便轻快地跳下椅子往外跑。


  散兵没能杀死你。

  预料之内。


  但也出现了预料外的事情。


  男人抬起眼,看向你。

  

  这是第几次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的实验品,在见过散兵后,就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了。


  博士眯起眼。


  他可以容忍一两次叛逆,你的话,那么可以宽限到三次。


  但也只有三次。


  控制你并不难,让一无所知的你依赖也很容易。你听话的样子让任何实验者都会满意,没有人会喜欢研究一个不合心意的实验品。

  他并不算很有耐心的类型,如果不是你过于顺从,你早该像那些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牢狱里的人一样被套上牢靠,丢进黑暗当中。


  他本来以为你会一直做的很好,但是……


  男人按下某个按钮,但你的脖颈上那个环状的控制器却不出意外地失效了,并没有剧烈收缩起来。


  是短路了吗。

  啧。


  他慢慢张开嘴:“抓住她。”


  闻声而去的愚人众部下却无一例外地左腿拌右腿滑倒,你没被拦住只是被突然冒出的愚人众吓一跳,你失笑着向他们点头。


  “早早,你们也早。”

  你快乐地寻找着散兵,你总是能【碰巧】地遇到他,只要你【想】。


  只要你想,在这个世界里就能做到任何事。


  博士的眼底越发深暗,你翻飞的衣角在阳光下格外自由。


  在深夜里被注射魔神残渣后也毫无察觉的迟钝的少女,那会在面对陌生的人后习惯性寻求他帮助的实验品,却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轻而易举地离开了他。

  冷气般蔓延,没能抓住你的守卫匍匐在地颤抖不已。


  “一群废物。”

  

  他抬起眼看向刺眼的阳光下的身影。







09.


  你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散兵没有动,火枪声也没有响起,仿佛悄无声息的地熄灭了。


  【你在做什么。】

  散兵阴冷地看向狙击处。


  趴着的等待时机的狙击火枪手惊慌失措。

  【执行官大人!十分抱歉,狙击镜头被…那、那个……】


  【你再说一句废话——】


  愚人众通讯装置里传来火枪手的一声崩溃的哽咽。

  【对不起大人,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腹泻的鸟啊——!!我的镜头被倾斜喷○的鸟○糊住了,我、我正在擦,请给我一点时…】


  这里有十几位待命火枪手。


  【对不起散兵大人,我这里也出现了腹泻的鸟,哇啊啊——】

  【我这里也是!等等,不要对着脸啊啊!!】


  【哔。】


  散步深吸一口气,在十几声惨叫中挂断了通讯。你轻快地穿过了火力区,安安全全地朝他跑来。


  ……怪物吗。

  散兵扯扯唇角。


  散兵不是没试过,但都失败了。正如传闻中的那样,你怎么杀都杀不死,就好像某种不可抗力阻止伤害你,在旁人企图伤害你时都会极其偶然地发生事故。

  

  每当意外发生时,你反而一副茫然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叫人火大。

  不知为何纠缠他的那位少女,总是露出羞涩而期盼的眼神。就算冷声让她滚他些,那少女也还是会期艾地眨眨眼,露出愚蠢的笑容。


  “散、散兵!你好啊!”

  你磕磕巴巴地喊着。


  “……”

  如果博士当初带你来,只是单纯地来惹怒他,那么很好,他确实成功了。要不是这样做会有更麻烦的事情,他真想杀了多托雷。


  散兵手底冒出雷光,你看不到元素力,在散兵伸出手的时候你一愣。

  

  是受宠若惊的表情。

  

  哈,真可笑。

  你试探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了上去。

  就在那瞬间,全世界的雷元素凭空消失了一秒钟。你安然无恙,对着愣神的散兵甚至还对露出了单纯的微笑。


  散兵瞪大眼。 

  他快气笑了。


  你则丝毫没有察觉到,世间的某种法则刚才对你作出了怎样的退让。你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绞尽脑汁搜刮出一段连贯的交朋友的话。

  

  “你想握到什么时候。”

  他阴冷的紫色眼眸死死瞪着你。

  

  他实在想不通,旁人避他如蛇蝎,你怎么偏偏像是牛皮糖。

  最初是零碎的小玩意,后来是你收集而来精巧的扇面。在他跟垃圾没什么差别的东西,却是你眼里闪亮亮的,可以作为伴手礼赠出的东西。


  他通通扔掉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

  讨好他,纠缠他。


  博士给你下达了怎样的命令,让你这样不知疲倦地接近他,你有什么目的?


  “我……”

  你换成双手握住他。


  手热地吓人。

  与人偶不同,那是让他感到不适的温度。人偶觉得烫手,他蹙起眉,刚想抽回手你却握得更紧。


  你对他笑了。


  无论怎样驱逐都会自己跑回来,带着浑身的热意,露出那副蠢兮兮的笑脸。

  黑发的古怪少女张开嘴,你好像很紧张,但黑眸无比专注地倒影着散兵的表情。


  “suki。”

  你真诚地对他竖起大拇指,脸旁迸出小星星。


  他却好像没预料到这个词一样,呆了呆。随即那张绮丽的少年面庞上露出了可怖的愠怒,他气势恐怖地逼近你:


  “你,居然胆敢戏弄——”

  

  你瞪大眼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散兵恼羞成怒,你吓了一跳,你努力将那些发音语序混乱的、类似稻妻语言连着吐出,接下来的这段话被散兵翻译过来,就变成面前这黑发黑眼的异世界少女,像是不好意思那样。


  “我、我是说!”


  (火枪手)众目睽睽下,只见你九十度鞠躬闭上眼对他伸出手朝着他大喊。


  “你小汁,请跟「老子」做一辈子好朋友,可以的吧!”












10.

  “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免疫任何元素并且能够巧合的躲避物理攻击,就好像冥冥之中命运在眷顾你那样。

  

  ……不是眷顾,或许已经是溺爱了。

  

  犹如歌唱般少女的嗓音缓缓响起,她趴在窗台上望着前下方落地窗里的俩个身影。

  

  “你居然也会好奇吗。”

  潘塔罗涅闭着眼喝着红茶,似笑非笑。

  

  她答非所问:“我…很想要她。”

  

  潘塔罗涅有些惊讶地转过椅子,哥伦比娅垂着眼眸轻柔地凝视着那边的两个身影。潘塔罗涅走过去俯身去看,有些意外地张张嘴。

  他忍不住笑起来:“真难得,居然能把散兵逼到那种地步。”

  

  阴魂不散、神出鬼没,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会从哪个角落里恰巧跟他撞上。比如现在,散兵低沉着气压拐过拐角,便看到走廊尽头某个鬼魅般的你。

  你看到他,立即露出柔软的微笑。

  

  散兵一把拽起旁边墙上挂着铁剑饰品,脸色犹如滴墨着大步走向你。

  面对气势汹汹周身缠绕着恐怖雷光的少年,你恍若察觉不到危机感,甚至还绞着裙摆似乎在考虑要接下来的问候语。

  就在距离你三米的时候,散兵被不可抗力影响摔倒了。

  

  “噗。”

  潘塔罗涅食指掩住嘴唇。

  

  只见你大惊失色,散兵咬着牙拿着剑往前挥,你不由得后退几步。

  此时此刻,女皇的油画像钉子松动,画像坠落朝着他砸了回去,你被吓到,却也好似误会了他刚才逼退你的意图。你感动得慢慢捂住嘴,散兵趴在红毯上额角蹦出十字,雷光怒地将沉重的画框化作齑粉。

  

  他忍无可忍地再次站起身——

  

  散兵右腿绊左腿了,他踉跄着撞到墙上了,散兵与空气精彩搏斗三分钟,最后只看散兵气喘吁吁,他压抑着嗓音“就凭你”,话没说完莫名坠落的木吊灯砸到歪中他的脑袋。

  

  潘塔罗涅拿着文件挡住了自己的脸,微微颤动肩膀,维持了最后的体面。

  

  哥伦比娅慢慢眨眨眼:“你…想要吗。”


  “嗯,说的也是。”

  潘塔罗涅平复了一下,他放下文件微笑着,“我只是想,出多高的价格能让多托雷将这样有趣的实验品卖给我。”

  

  你曾帮他整理过一份表格,偶然所为。

  那些奇怪的式子与计算方式,他从未知晓。通常借助仪器才能完成的计算量,你凭借一张纸一支笔就能完成。你很有才华,他觉得你不该死在博士手下。

  

  “创造价值与存在价值两者孰优孰略,潘塔罗涅,这么多年来你给出来的答案还是如此无趣。”

  突然出现的声音十分突兀。


  “呵,没有什么东西无法用摩拉衡量。”

  

  “就这样将一个人衡量,你们这些家伙果然很没人性啊。”

  靠着墙壁的橘发青年耸耸肩。

  

  潘塔罗涅微笑着:“你又是来做什么,公子?”

  “我?”达达利亚笑起来,“我只是来看看散兵狼狈不堪的模样,这里是最佳观景点。”

  

  哥伦比娅又是慢慢朝着他转过头,轻轻柔柔地询问:“你也…想要她吗?”

  而似乎「看到」了什么,少女说出了答案:“不,你不想得到她。你只是在透过她,保护另外一个人……妹妹吗。但她不是你的妹妹……”

  

  潘塔罗涅轻笑:“看上去,并不是什么高尚的理由呢。”

  

  多托雷没兴趣继续参与谈话。他低头看着那扇落地窗处,单边钴蓝的针管耳坠在北欧式风格略暗的屋内,闪烁着幽幽的光。

  

  潘塔罗涅挑眉。他掩唇一笑,单边眼镜里倒影出你小小的身影。

  

  多托雷往前走一步。

  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现在那鲜红的地毯上。

  

  你缩缩了下,根本没留意到多托雷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的。虽然被他吓了一跳,但看到是多托雷后便放松了下来。你磕磕巴巴地使用不多的词汇跟他说话,博士没听进去。

  他的手顺着你柔软的黑发慢慢滑下至后颈,宽大的手虚虚地扣着少女纤细脆弱的地方。他看向那边的散兵,对方一顿,擦拭着脸颊的擦痕,留意到什么般露出了讥讽深暗的笑容。

  

  于是,在你对博士笑笑脱离他的掌控,小心地拿着手帕悄悄凑近散兵时,他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小心翼翼地将手帕递过去。

  

  散兵收下了。

  你不由得一愣。好像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的蠢样让散兵扯扯唇角。

  

  “那么,谢谢。”

  他毫不经心地说着,而果不其然,面前的黑发少女好似被某个词汇触动到,她咬咬嘴唇,有些难堪的、像是想要逃跑般低下了头,最后面对着「善意」的热意便慢慢爬上耳畔。 

  散兵伸出手,将你耳畔的头发撩起来,他看得很清楚了。你睁大眼,黑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慌张。

  

  ……现在倒慌张了。

  他扯着嘴角,感受到旁边的一股寒意。那种寒意让他无比畅快,这几日被你折腾的怒意似乎轻而易举地就因此消散了。

  

  看了那么久的戏,也该被拽下舞台了,不是吗。

  

  他瞥了眼博士,抬起头看了看远处藏在窗帘的晦暗中,那几位没什么表情的同僚。

  

  笼中的少女在日光下犹如坠入泥潭的白光。

  

  散兵露出了恶劣的笑容。

  

  

 ……

  


  真可怜。

  他笑着想。 

  

  

  

  

  

  



  

TBC(?).

  

**********

总之先写到这里爽一爽。




早旬

【All拓】但开拓者总是伤痕累累

*傻白甜ooc属于我。

*短篇。设定是诞生时数据错误、常识缺失我流开拓者。列车组亲情向的家庭教育喜剧,其余恋人未满。是给@踏琅 酱写的。本文又名《三句话,让星核猎手为我彻夜难眠》

*开始吧。








人类对于危险的感知,通常先源于疼痛。


像是坠入兽群时恐惧的前提是知道野兽可以捕猎人类,像是在触碰滚烫的锅盖前知道用隔热手套,是因为明白高热可以灼出掌心的水泡。


按自然规律诞生的人类,在累计数不胜数的疼痛而形成的概念,人们通常称之为,常识。


第一个发现开拓者缺乏常识的人,是丹恒。



那是在贝洛伯格的歌德宾馆中发生的事情。


在星穹列车...

*傻白甜ooc属于我。

*短篇。设定是诞生时数据错误、常识缺失我流开拓者。列车组亲情向的家庭教育喜剧,其余恋人未满。是给@踏琅 酱写的。本文又名《三句话,让星核猎手为我彻夜难眠》

*开始吧。








人类对于危险的感知,通常先源于疼痛。


像是坠入兽群时恐惧的前提是知道野兽可以捕猎人类,像是在触碰滚烫的锅盖前知道用隔热手套,是因为明白高热可以灼出掌心的水泡。


按自然规律诞生的人类,在累计数不胜数的疼痛而形成的概念,人们通常称之为,常识。


第一个发现开拓者缺乏常识的人,是丹恒。



那是在贝洛伯格的歌德宾馆中发生的事情。


在星穹列车中供暖设备是集中能源,而在雅利洛城市街道则用能量炉供暖,只有歌德宾馆内保留了最原始的壁炉供。


当时丹恒正在办理入住手续,三月正抱着相机四处拍照,而相较于不怕冷的三月与穿的厚的丹恒,穿着单薄的开拓者正蹲在大厅里的热源前。


丹恒的视线落在开拓者身上的时候,少女正抱着膝盖蹲在壁炉噼啪燃烧的篝火前。她蹲在地毯上一瞬不瞬地盯着篝火,和旁边活蹦乱跳找角度拍照的三月相比,开拓者温顺而安静,让丹恒不由得在那习惯性的吵闹里感到欣慰。


然而,在他扭头付定金的那一刻,他听到一声惊呼的制止声。


“客人!”


回过头时,他便看到了那位安静的开拓者将双手伸进了篝火里的场景。


三月的冰箭“嗖”地射中了壁炉内,但还是没来得及阻止开拓者的手被灼出一个大水泡。


在三月七边连忙道歉边迅速抱起开拓者的手查看伤势,她凝固成冰隔着布料敷在开拓者的手心,而开拓者那张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困惑的意味,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随即她扭头看看篝火,后知后觉的。


“喔。”


“你在「喔」个什么呀——!”


三月对于开拓者的反应很是崩溃:“要不是咱,你难道还要把手放进火里烤吗?你掉什么东西进去了也无所谓,但不能让自己烧伤啊!”


而在一旁的丹恒却看得清清楚楚,在篝火里除了黑色的柴火外没有任何东西。


开拓者沉思了一下:“火?”


“烧伤?”


开拓者恍然大悟。


开拓者的反应落在丹恒诧异的眼里。


丹恒顿了顿,他默不作声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注视着那随着空气扭动、绚亮的东西。而就是在那个时候丹恒明白了,这是开拓者第一次见到「火」,而在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火之后——


开拓者,对着那个热乎乎、亮亮的漂亮东西,将自己的手伸了进去。






回到列车后,丹恒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瓦尔特和姬子。


当时两人对视片刻,有些迟疑地询问他是否真的看清楚壁炉里没什么东西,丹恒被这样询问后反而不太确定了,但是没过几日,瓦尔特和姬子就证实了丹恒是对的。


起因是帕姆列车长在打扫娱乐区的卫生。


当时其他乘客都在主厅忙碌着,只有开拓者悠悠闲闲。在开拓者看到帕姆对着深蓝色的池塘一样的地方发愁的时候,开拓者友善地凑过去询问怎么了。


“帕姆不会游泳,但是怀表掉进去了帕。”


开拓者往深水区探了探头,依稀能看到模糊的怀表轮廓。


帕姆紧接着询问开拓者会不会游泳。开拓者问那是什么意思,帕姆解释就是到水里行动、能选择下潜也随时能上浮的行为。


开拓者沉思了一下,诚实的说没试过。


帕姆很失落,只好让开拓者蹲在水池边看着怀表别被水流冲走了,开拓者答应了。


然而在帕姆叫来瓦尔特和姬子帮忙的时候,开拓者却不见了。


在帕姆奇怪的时候,身旁的瓦尔特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扯下围巾丢下拐杖眼镜就冲跃下了深水区,伴随着“噗通”的入水声帕姆吓了一跳,它茫然无措,只见随后姬子也冲到水池边急喊:


“开拓者!”




开拓者溺水了。


溺水的开拓者还是瓦尔特做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后才将呛的水吐出来。


面对哭得稀里哗啦的帕姆和面带愠意的瓦尔特,苏醒过来的开拓者露出迷茫的神情。


姬子在监控录像里看到,开拓者在水池边徘徊片刻,用手里捞了捞,随后像是试探危险那样将腿伸进去试探,最终确认什么般扶着水池边滑了下去,自此便没有再浮上来。


在“为什么不会游泳还要逞强往里面跳”的严厉质问下,开拓者先是愣了下,随后慢慢低下头,她说她不知道原来入水后不能呼吸。


“……对不起。”


她低声道歉。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安地询问:“这种事,我是不是原本应该知道?”


可在她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背后都是等待探索的空白。旁人眼底最稀疏常见的常识,对突兀地为容纳星核而诞生于世的她而言,都是不曾接触过的惊悚片。


理解至此,气喘吁吁赶来的丹恒和三月七沉默了,姬子和帕姆也沉默了。


几人幽幽的视线缓慢投向同时沉默起来的瓦尔特。


她的头更低了:“对不起。”


开拓者像是一只湿漉漉的浣熊。

耳朵都耷拉成飞机耳的那种。


半晌,列车组的大家长隔着厚厚的毛毯,将开拓者湿漉漉的灰色头发揉了揉,姬子蹲在有点不安的开拓者面前,温柔地扶起她的脸颊,轻柔道:


“或许,你愿意和我们聊聊天吗,小家伙?”






*






丹恒老师负责教导生物冒险百科,三月负责生活常识,瓦尔特与姬子则在某日开拓者穿着清凉的吊带睡衣准备去丹恒卧室继续听课后,展开教导开拓者人情世故、男女距离的事宜。


开拓者很认真地学习。


但接受的信息过多,开拓者也有点吃不消。


比如丹恒老师介绍到,野外里越美丽的东西通常越含剧毒危险,三月却在捧着野外的雏菊怀抱着日光蹦跳过来,说生活就是享受美丽的过程。


比如瓦尔特和姬子介绍男女生理差距与小孩是怎样来的,姬子温柔地告诉她亲吻与拥抱是在特殊情况下表达爱意与感谢的动作,而身体接触是需要谨慎对待的事情。


然而在丹恒面色平淡地自然伸出手,拿手帕擦掉开拓者唇角的果酱;三月抱住她的腰,脸颊贴贴和她凑在一起拍照的时候,开拓者默默注视着三月。


“可以这样做吗?”


“嗯?什么?”


开拓者很困惑:“抱抱。”


三月听罢眉开眼笑,揽过旁边在读书的丹恒老师:“当然没事啦!”


脸颊和三月与丹恒贴在一起拍照的开拓者一头雾水。


开拓者就好像临考前被老师塞小抄的学生,她翻着小抄认真考试,却不知道小抄的答案应该填入哪道填空题。


但开拓者对于伙伴的话深信不疑,信心满满觉得自己能拿满分。


这也就导致了「阅卷老师」面对离谱的答案,发出了大脑一片空白的声音。


……


受害者一号已经窝在寝间整整三日了。


那位全年无休罗浮当之无愧的劳模骁卫,已经裹着被褥郁郁寡欢整整三日了。


最初有同僚忧心是那少年生病了,可眼看对方边垂头丧气像是被遗弃的金毛幼犬、边连剑都不出便将来犯吓痛哭流涕全招,同僚想自己肯定还是自己头脑不清醒。


但景元还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如果再不管,将军府内那精心培育的花植,就要被蹲在石阶角落揪着花瓣,嘟囔“讨厌我”、“不讨厌我”的彦卿给糟蹋没了。


于是,在彦卿眼看着花瓣占卜再次彰显了他不喜欢的答案,深受打击的少年不死心,欲将魔爪伸向宅内仅剩的那株仙人球后,景元“诶诶诶”连忙挡在盆栽前。


景元手背在腰后,弯腰侧身打量着表情可怜巴巴的小骁卫。


“彦卿,何事烦恼啊?”


彦卿一顿,抓住景元的袖子,少年拉长音调:“将军——”


事情来龙去脉并不复杂。


追根究底,便是老师在躲他。


倒也不是躲,她来罗浮办事照常会将其他兴趣独特的冶炼材料捎给他,在他巡逻时偶然与熙攘人流中的她视线相交时,她仍然会忙里偷闲从垃圾桶边探出身,对他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


只是自他那次与老师那次交手切磋后,彦卿便察觉到不对劲。


老师不按套路的攻守与频出妙计令他战意盎然、惊奇赞叹,他承认他那次兴致上头,在那柄木剑突破了开拓者的防守,直逼她的胸口的时候彦卿才如梦初醒,慌忙收势却也令开拓者躲避之余失去平衡。


彦卿眼疾手快,拽住开拓者的手便扭身将自己垫在她身下。开拓者的额头磕在彦卿下巴上,手勉强按着彦卿的前胸,而少年则绕着开拓者的后腰护着她。


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彦卿疼得眼冒金星,他呲牙咧嘴地睁开眼,就是这时四目相对,他从那近在咫尺的金眸里捕捉到转瞬即逝的诧异。


随后,开拓者忽然推开了他。


彦卿一愣。


彦卿站起身,看着开拓者一脸严肃,她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会儿,最终视线与愣神的彦卿相接。彦卿担忧,往开拓者身边走了一步,对方退一步。


彦卿:?


他又靠近一步。

开拓者又后退一步。


“……”

“……?”


进。退。

进进进。退退退。


直到最后,两人来回进退速度越来越快,伴随着开拓者那一扭头,形成了彦卿在后面追开拓者拔腿就跑,扬起一阵风沙黄尘与彦卿风中凌乱的大喊的场景。


“老师——老师,您怎么了,等等我啊老师——”


说到这里,彦卿显得更可怜了。


景元摩挲着下巴,他笑眯眯地:“道过歉了?”


彦卿的幻形尾巴耷拉下来:“何止呢将军,彦卿就差负荆请罪了。”


但平日里他做错事惹老师不高兴,不等他赔礼道歉老师便不再在意。就算是老师当真生气了,只要彦卿仰起头可怜巴巴求老师原谅,老师就软下心来,甚至会将手心揉在他的发顶上说下不为例。


可这次老师没有。


没有摸他的头,躲开他揽腰的拥抱,甚至连他赔礼陪着老师逛整个仙舟的垃圾桶,担心集市里的人流挤散二人想拉住老师的手时,开拓者都背过手,悄无声息地避开了。


避开了。


小骁卫如遭雷劈,自此魂不守舍,连工造司新品都没能让彦卿回神过来。


“老师讨厌我了吗?”小骁卫轻轻捶捶自己的左胸,似乎自己也不明白。


“怎会如此闷得慌。”


景元笑眯眯地撑着下巴坐在彦卿旁边,摇了摇头笑出声:“或许,只是开拓者先彦卿一步长大了。”


彦卿一脸困惑:“那是什么意思?”


景元仍是在笑:“是彦卿再长大些,就能明白了的意思。”


看着弟子还是迷茫的模样,景元看破不说破,倒因彦卿那罕见的表情笑得开怀。


他向来不去剥夺少年人青涩甜蜜的烦恼。大人们都是如此。


话点到即止,景元拂了拂下摆,在弟子苦恼的注视下优哉游哉地负手离去。回到阁内,景元想起下午与开拓者还有约棋局,案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消减,他想,那应当会是场有趣的对局。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开拓者匆匆赶到将军府,但却并不是赴约。


她对于自己临时有事而爽约而惭愧,特地来道歉,对此景元虽然遗憾,但他向来更喜欢看开拓者风风火火、来去自由的模样。


金色眼眸里倒影着少女的面庞,像是一轮玄月般弯弯明亮。景元打量着开拓者,对于他悄无声息的靠近——开拓者似乎还未察觉到。但他一点也不着急。


“这场棋局,下次我来约将军。”

开拓者脸上的愧疚很明显。


景元单手摆摆:“欸,小事小事。”


经过人情世故教导后的开拓者:“也望将军抽空,我再请将军吃个饭。”


景元有些惊讶:“哈哈哈,怎能劳客人破费,要请自然也是景元请,权当列车组的各位上次相助的谢礼。”


见开拓者仍旧惭愧的模样,罗浮的将军勾起唇角:“说到谢礼,上次提到的工造司的订制手艺,成品已经送到了,恰好带给你。”


于是,在那只袖珍的、极其精致的垃圾桶手办·可拆卸版被景元放在开拓者手心时,在开拓者那平日没什么表情的脸逐渐明亮起来,忽然抬起头时,景元由衷的笑意升入眼眸。


她看上去真的很高兴:“谢谢。”


“客气了。”

景元笑眯眯的。


这份礼物太过合乎心意,开拓者努力把黏在上面的视线挪开,想到什么般对景元招招手。景元眨眨眼弯腰凑近,想看开拓者要做什么。


“你若喜欢,我再托人冶——”

“啾。”


戛然而止。


开拓者踮起脚,扶着景元肩上的软甲。


其实她是想亲额头,就像在她第一次学着煮咖啡后给姬子后,姬子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我很高兴那样。但景元太高了,就算他俯身下来也比开拓者高许多,这也就导致开拓者没亲到额头,却亲到了景元的眼角的泪痣上。


虽然有差错,但那「最高级表达欣喜与感谢」的方式,还是顺利实战了。开拓者想。


“我会好好珍惜的。下次见,景元。”


她对景元招招手,抱着心爱的手办急匆匆离开将军府。


“……”

“……”


良久,顿住的将军大人才缓慢地直起身,他的食指蜷曲轻轻碰了碰眼尾。


仿佛后知后觉:“啊。”


鸟雀啁啾,苍郁的古树投下宽阔的树影,遮住了男人修长的影子。风声婆娑,将军不动,这偌大的宅邸庭院里似乎只剩下叶声风声,但实则——


“哐当。”


是剑落地的声音。


景元回头。


只见前不久才与自己谈心的弟子站在原地。那聪颖的、胆识过人的、眉宇间无时无刻都是意气风发的天才剑士——


此时此刻,瞪大双眼,张着嘴手指着景元。


呆若木鸡。







*







开拓者被夸奖了。


丹恒合上《开拓者伤势观察日记》,记录下今日份的“无伤”——她已经极少因常识不足而受些莫名其妙的伤、更不会再做出将手伸入篝火里这种事了。


“很好。”


开拓者的幻形耳朵竖起来抖动一下。


然而虽然是被夸奖了,但此时开拓者跪坐在软垫上,四周环绕着正着胳膊居高临下的列车组的家长们。丹恒将观察日记搁回书柜后,面无表情地将星穹列车公开信箱里满溢出来的信件倒在她面前。


“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开拓者无辜地仰着头。


瓦尔特见状头痛无比:“投诉信。”

三月痛心疾首:“警告书。”

姬子无可奈何:“…挑战函。”

丹恒:“婚……”


丹恒停下来,面无表情地将那封粉红色的求婚书递给三月七。


“没烧干净。”


开拓者:?


瓦尔特首先开局:“听说你强吻了贝洛伯格的大守护者。”


开拓者却一头雾水。


她的表情就像当时布洛妮娅的手指被纸张边缘划伤,她将布洛妮娅的流血的手指含在口中消毒,伴随着布洛妮娅瞳孔震颤沉默下那声“等等”的叫喊声引来同样瞳孔震颤的戍卫官杰帕德后——她被杰帕德面色铁青地拷住带走一样茫然无助。


她不清楚强吻是从哪里总结出来的,她明明是担心朋友,毕竟丹恒老师说唾液含有溶菌酶和免疫球蛋白,作用是细菌的生长和繁殖。


“那么,那位名为杰帕德的戍卫官又是怎么回事?我听闻他性情高洁正直,所以你又是如何将他……”


姬子正维持着温柔的措辞:“送进拘留所呢?”


这个其实开拓者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那段时间里杰帕德似乎心情不好,尽管她希望作为朋友为他分忧,但每当她左右凑近时,杰帕德便将手心挡在她眼前避开她,最后总在希露瓦爽朗的笑声里落荒而逃。


所以开拓者就为杰帕德做出了行动。


“你做了什么?”


其实很简单。


桑博得知她的「快速令人心情愉悦的」需求后,拉着她去了暗巷鬼鬼祟祟确认她是否真的需要。男人拍着胸膛说只要钱到位他有八百种门路,而开拓者说她要最简单的。


桑博盯着她半晌,最后勾勾嘴角,递给她某个交易所私密房间号。


英俊的男人承诺,将在房间里为她展现世界上最简单刺激、但也最愉悦身心,令人上瘾无比的事情。当然,她可以先体验一番再做决定,这就当是作为之前事情的补偿,当然应约与否全凭借开拓者的意愿。


开拓者:“我觉得桑博说得很有吸引力。”


瓦尔特捏着拐杖站起来了。


“我觉得值得一试,就把那张房卡交给了杰帕德。”


瓦尔特又坐下了。


但稍等了会儿,几人“嗖”地将视线打在开拓者身上。


“那、”三月意识到什么般颤颤巍巍,“杰帕德去了?”


开拓者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何邀请他做些简单快乐的事情后,希露瓦和杰帕德同时将咖啡喷了出来。同时开拓者也不知道为什么诧异后的希露瓦会夸张地用胳膊肘戳自己老弟,而杰帕德捏着那张卡片宛如石化。


希露瓦吹着口哨:“嚯,这阵子我没注意,已经发展的这么迅速了嘛。”


随后思想先进开放的爽朗姐姐大笑:“不过你胆子挺大嘛,根本不把我当外人噢,异乡的客人都这么开放啊。”


“有什么不好,”开拓者当时奇怪看了希露瓦一眼,“如果希露瓦需要,也可以来。”


“……”

“???”


就在这跌宕起伏的恐怖故事抵达峰顶时,丹恒垂着眼眸,将智库邮箱里刚收到的邮件投射到终端上。


“只是非法地下货物交易罢了。”


那是一场不为银鬃铁卫所觉察的地下交易会所,因为举办者相当谨慎狡猾而长期运行于黑白界限当中。


资料切换成几张录像截图。


最初的几十张都是在不同角度的门牌号的照片,显然对方十分紧张犹豫。

只有临最后的两张,才出现了正义戍卫官那放在门把上攥得通红的手的画面,以及下一张照片里,微微敞开露出情趣粉红灯光的门缝——


花屏了。


丹恒敲了敲终端,最终投影定格在面对面坐在反省室内的戍卫官和桑博。


杰帕德录完笔录,桑博被手铐拷住。两人面对面坐在木桌上,动作惊奇地完全一致,都是沉默不语低着头,十指交叉抵着额头木然的模样。


姬子抬起了咖啡,瓦尔特低下了头。


丹恒:“杰帕德是去执法的。”


虽说试图拯救误入歧途的少女、浑身高洁但面红耳赤咬牙执法前,必然没想到推门而见的会是沐浴着彩灯的健硕男人……


丹恒关上了终端。


“……会留下阴影呢。”

姬子默默开口。


三月七注意到桑博那跑掉丢了的一只鞋,语气忽然很怜悯:


“大概不止一个人。”


……





*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家长会,姬子的咖啡壶里仅剩一层浅浅的液体。


这场闹剧的最后,众人都是精疲力竭。


三月瘫在地毯上吐魂,丹恒安静地收拾着满地的信,开拓者看看坐在沙发上看似扶着额头的姬子和瓦尔特,在几人的沉默里,她将视线来回打探,最后低下了头。


她的手心还有一些没有消失的伤痕。


黑塔丢给她的药膏还没完全消除疤痕,皮肤上有凹凸不平的触觉,开拓者拇指摩挲着烧痕。


三月留意到开拓者,再看看旁边的同伴,她欲言又止,却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三月求救般将视线投向万能的丹恒老师,丹恒张着嘴看着开拓者,似乎也在考虑如何开口。


瓦尔特伸出手,看上去想拍拍开拓者的头,但忽然想起来他前不久在教导开拓者要注意和异性的距离。他沉默了扶了扶眼镜框,姬子也没有说话,最终瓦尔特和姬子叹着气。


瓦尔特将宽大的手心、以及姬子柔软的手,同时放下了开拓者的发顶。


三月眨了眨眼。


身旁有一点点湿润的凉意,一个小小的水泡从三月身旁划过。


三月七侧过头,发现某个家伙抱着胳膊闭着眼,衣服还是那套严严实实的样子,只是头上隐隐约约呈现着模糊的龙角。他似乎忍耐着那副华贵到夸张的那个形态,但是却也努力在克制形态的途中使用一些形态伴随着的小戏法。


柔软的水泡在开拓者面前炸开,像是一簇小烟花。


三月七叉着腰。


少女不甘示弱,用最直接的方式直接扑住了开拓者。


……


“不要着急哦!”


三月七将柔软的粉嫩的头发窝在开拓者颈边蹭蹭,少女坦率地表达的安慰与喜爱。虽然身心疲倦,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觉得不耐烦。


他们没有生气,更没有对她失望。


列车组的家长们仍旧不厌其烦地为她解释,因为他们知道,开拓者不清楚的这些事不是因为她学不会,而是因为她从未经历。她需要慢慢学会正确的表达方式,那将是比科普常识更为漫长、需要更为耐心的事情。


同伴们仔细地为开拓者解答困惑。


沙漏的细白沙粒纤细地划过壶腹,列车自动调节功能将室内的灯光缓缓变暗。最后,流星从沙发后的舱外一闪而过,帷幕缓缓落下,开拓者知道,她应该去道歉了。


姬子温和:“要去见朋友的话今天也太晚了,你需要休息了。”


“对,要好好休息!”


伴随着三月元气满满的声音,开拓者错不及防,现在被完完全全扑倒在沙发里。


“今晚咱要和你一起睡觉——”


三月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啊、可别跟咱讲什么距离啊的。说起来咱们还没开过睡衣派对吧,要不要今晚试试看?欸欸杨叔别走,大家在一起才有意思嘛!”


“这……”


姬子掩唇笑:“有什么不好,多和年轻人待在一起,是不是也感觉自己变得年轻了呢?”


开拓者:“姬子可以给我们讲睡前故事吗?”


美丽的红发女人勾着唇角:“当然可以哦。摇篮曲呢?”


三月推着某个试图逃避的家伙:“丹恒说他唱得可好听啦——”


“?我……”


……





*




你会慢慢的,慢慢的走出你的空白。





*





列车外的闪着微光的观测装置被收回。




*





“银狼。”


“……不是基因的问题。”


“是星核的参数没有完全编写在她的意识里。抱歉,数据现在才核对出错误。”


“……”


“你的意思是,我们当时就放着那样的她留在那个空间站里?”


“……”

“……”


捂脸。


“嗯。”






*








今夜,又是谁的不眠。

















END.

*********

:你要睡了吗?

星核猎手:(安详)

:(凑耳)你们忘给她叠buff了

星核猎手:(猛然坐起)


早旬

【星穹乙女】开拓者:十年后的我到底离过几次婚

*傻白甜ooc属于我。

*摸鱼。设定是开拓者链接「模拟虫洞」意识来到十年后引发的究极混乱。是假期送给大家的甜饼!

*开始吧。








螺丝咕姆说,你的命运链接着苍茫星穹里的星神,观测你的未来便意味着可能窥探神的踪迹。


俱乐部的天才们邀请你参与全新版模拟虫洞的测试。


你瞥了眼【寰宇蝗灾】模块露出矜持的冷笑,黑塔慢条斯理地将跃迁奖励提高到每轮三千星琼,你气势汹汹地拽着棒球棒链接了模拟虫洞。



记忆里……应该是这么回事来着。





*





男人想来扶你,但动作一大腰间乳白色的浴巾便摇摇欲坠,你只得竖起右手制止,左手则半遮着脸。...

*傻白甜ooc属于我。

*摸鱼。设定是开拓者链接「模拟虫洞」意识来到十年后引发的究极混乱。是假期送给大家的甜饼!

*开始吧。








螺丝咕姆说,你的命运链接着苍茫星穹里的星神,观测你的未来便意味着可能窥探神的踪迹。


俱乐部的天才们邀请你参与全新版模拟虫洞的测试。


你瞥了眼【寰宇蝗灾】模块露出矜持的冷笑,黑塔慢条斯理地将跃迁奖励提高到每轮三千星琼,你气势汹汹地拽着棒球棒链接了模拟虫洞。



记忆里……应该是这么回事来着。





*





男人想来扶你,但动作一大腰间乳白色的浴巾便摇摇欲坠,你只得竖起右手制止,左手则半遮着脸。


“停!”


你想扶额。


此时,你身处犹如贵族奢华低调的建筑内。


贝洛伯格城市内常见供暖,让色调偏冷的房内维持舒适的温度。房间里是某种你熟悉的气息,但被那气味包裹着却让你觉得违和感满满。


你抬起眼。


……好像刚洗完澡。金发还在滴水。


你维持着滚下床的动作,一条腿还搭在床沿连被子都被你扯带到地毯上。


你睁开眼,又飞速地闭上。


你试着:“杰帕德?”


你在指缝里看着这个比印象里成熟不少的男人。


他无奈地叹气,步履稳健地走来蹲在你面前,你满脸惊悚地被男人打横抱起,他将你放在柔软的床上,声音便从头顶传来。


“贝洛伯格和列车供暖不是一个系统,这里地上太凉了,怎么还是记不住?”


杰帕德摸摸你的额头,又低头将额头与你的相触。他顺手将你鬓角的头发掖到耳后,语气是熟稔的担忧。


“我本来应该仔细照顾你的感受,没有做到让你毫无负担地完成仪式……今天应该很累吧,抱歉,铁卫们对你实在好奇,只是他们并没有恶意。”


——「你的意识会来到十年后。」


你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明显是杰帕德,但明显和自己熟悉的杰帕德不是同一个人的男人。


「切记,跃迁后我和螺丝无法窥视也不能提供帮助,我们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让你的意识降落的坐标调整到亲近且安全的人身边。」


几分钟前黑塔的告诫从你头脑里想起。


黑塔自信:「这是对你安全的保障。」


你:……


不安全——!


你惊恐地注视着裸着漂亮上半身的杰帕德。


一点都不安全——!!


【黑、黑塔!】


你在心底呐喊。但无人回应。


你缩回腿想往床边爬,手无意间按在他的胸口上。


他的身体似乎顿了一下,但你抬起头时没发现什么。


反而是那股让你更加毛骨悚然的美好触觉直接吓僵了你,你几乎立刻就想为自己的冒昧道歉,而抬眼时杰帕德却似乎对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毫无介意。


他默不作声了三秒,然后握住了你的手腕。



你内心大呼救命却没法收回手,手就一直悬停在那恐怖的位置。

你瞪大眼,杰帕德却满脸的正经,你麻木地看着面前的杰帕德,只因为此时此刻你才注意到:


自己与对方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隐约微光。


夜里的钟声响起,显得你们之间气氛诡异与尴尬。


因为接收过多信息而宕机,你张大嘴,神情恍惚地看着那枚婚戒,然后抬头看向了显然是什么恐怖身份的戍卫官大人。


面前男人端正的表情不变,甚至连语气都很平淡。


“我……”


然后语调尾颤了一下,从喉咙里面,就像是唱歌的时候最后的音调劈了嗓子,也像是强撑下松神片刻后露出的马脚,你看到了他忽然慌着滚动下喉结。


你看着他,他迅速恢复原状,只是在你狐疑的视线内,有种耳畔的红意逐渐蔓延到他的脖颈,像是一滴红墨水滴在水里,慢慢的,神色坦然的戍卫官大人整个身体都透着一种烧红。


你和他之间突然蔓延出沉默。


杰帕德坐在床上面对着你。


你一伸手,他条件反射差点滚下床。


然而一只脚撑着地面强撑镇定,表情平淡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你盯着他。


不一会儿,在你的注视下,金发蓝眼的男人忍无可忍地闭上眼,他单手捂着半张俊俏的脸弯下腰。那一直维持的若无其事在你面前土崩瓦解,他手抖着摸索着拽起一件外衣披上,似乎羞耻已经达到极点。


你愣了下。


“杰、”


你感觉眼前一黑,是杰帕德捂住了你的眼睛。黑暗中,手烫的脸你的眼前都是一片火热。


“唔啊……”


好像要钻到地缝里的紧张的声音。


“再也不信了…老姐,什么干脆围着浴巾直接走出来就能掌握主动权……我就说这根本行不通的啊——”




*





你猛得坐起身。


周身弥漫着潮湿的雾气,你的鼻腔内涌入区别与室内的草木的味道。地面泥泞,几个时辰前才下过雨的模样,你此时站在不知名的地方。


你扶着树干,忍不住长吁一口气。


你摸摸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黑塔告诉你在模拟虫洞遇到什么危险后就用力捏住项链,尽管他们不知道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但会将你跃迁到下一个坐标内。


当然,时间线仍旧是在十年后。


这里是陌生的场所。


你还没从自己在十年后所见大震撼里缓过神,便听到身后极其熟悉的丹恒的声音。


“不跑了?”


你一顿,随后有些惊喜地回过头。


可还没完全展开的笑容便就被迟疑取代。


那人半悬打坐,像是从哪里传送过来,身形慢慢凝聚成实体。身后隐隐是透着青色的龙尾,周身晕染中某种压迫的青蓝意,龙角在阴影下显露出一种独特威严的光。


你见过他这个模样。


你想叫他的名字,但面对他时,那略微喘不过气的感觉却让你将陈述句改成了:


“……丹恒?”


对方缓缓落在地上,青绿色的眼眸凝固着你的身影。


说实话,就是那瞬间你居然冒出了想要逃走的冲动。你强行压制下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冲动,盯着面前这个有着丹恒容貌但生着龙尾龙角的清冷男人。


你看到那张冷淡眉眼里,流露出些许疑顿。


“丹、恒。”


他慢吞吞的,一字一顿的在咀嚼这个陌生的名字。


那股惧怕意来得迅猛,以至于你猛得往后退了步,顿生毛骨悚然。

也不知道是直觉亦或者什么,就是在那刹那你察觉了,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丹恒,亦不是曾经在罗浮见到过被逼出原形态的「丹恒」。而如果两者均不是,那么他便只可能是……


他慢条斯理地抬眼。


“短短数日,你便已经与旁人熟识了吗。”


——丹枫。


丹枫朝着你走了几步,他的身影出现在半边阳光下,眼角胭脂般艳丽的细线却显得格外冷酷。


你那瞬间就要握住项链,你想告诉黑塔出大事了,已经故去的人出现在了十年后,然而你的连项链的边角都没碰到,你便看到面前的男人歪着头摩挲打量着一串银色条链。


你震惊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而此时那里空无一物。


“那么,这是那个叫丹恒的人……赠予你的信物?”


你见过他的石雕,也见过丹恒将山海纵隔时与石樽几乎重合的身影,但如今站在你眼前的男人就是他——他的语调平淡,视线都未曾落在你身上,你却油然出一种恐慌,因为他是丹枫。


饮月君,持明族的龙尊,丹枫。


你的头脑里出现了数不清的疑问,但你知道现在绝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你必须夺回项链,然而明明你清楚只有夺回项链才能与黑塔建立联系,你的身体却自然而然地扭头就跑。


结果自然是被轻易地钳制住了。


你的腿被龙尾缠住,冰冷的鳞片贴在大腿内侧,他没有将你甩倒,却像是某种蟒蛇那样将你缠绕着抵住。


“你就那么……”

丹枫垂着眼眸。


你大惊失色,可就在你感受到巨大紧迫时,你听到——


“不愿与吾共结连理吗?”


在那声轻得难以闻见的叹息里,你忽然沉默了。


你睁大眼,连挣扎都忘了。


他面不改色地拉开一点距离,你觉得你可能精神不太正常,你居然觉得那张清冷威严的脸上,流露出些许难掩的失落。他眼底发着微微的蓝色荧光,随后周身的水汽慢慢凝结,他轻轻抬手。


随后,化形成剔透小鱼的水痕轻轻擦过你的膝盖,微微的刺痛才让你意识到,你现在的这具身体伤痕累累。


他将你抱在他的尾巴上。


“你如果不愿意便与我说。”


他清理着你的伤痕:“何必逃婚,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他将那串项链放在你的手心。


沉默半晌,似有不忍,却终究还是开口承诺。


“倘若你有想念之人也不必遮掩,你想做的,我不会阻拦。丹恒也好,旁人也罢,只要是你的选择,我不允许闲杂人等阻拦你……你大可放心。”


你的瞳孔震颤。


丹枫像是在说服谁。


“你被迫与我缔结婚约于情于理对你不公,持明族命途注定无法给予你平凡女子应得的,你离开我,我从未责怪。只望你照顾好自己。”


“而我心悦……”


他平静着眉眼,只是看上去有些受伤。你身旁的小鱼蔫吧吧地靠着你的小拇指。


“…无需你承担其重。”





*





你喘着粗气跪倒下来。


你冷汗直流,头脑混乱,心脏剧烈跳动。


——先不提十年后丹枫为什么还活着,就说那你根本没印象的什么婚约,就说第一次跃迁到坐标里,你右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你都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你努力冷静下来想擦擦额角的冷汗。


而就是那么一动,你听到锁链撞击的声音。


此时你才注意到捏住项链后更换的地点坐标,又是你无法判断是哪里的地方。四周昏暗犹如幽囚司,你的双手被铁链拷住,你动弹下腿,脚踝处果不其然传来拉扯感。


你被松松垮垮地囚禁在十字囚架。


在经历过杰帕德的卧室与被龙尊追逐的野外后,在面对这如此诡异的场景后,你居然迅速地接受了现实。


漆黑的角落里传来开门的声音。


你听到某种锋利的东西划过地面的声音,缓慢地脚步声回荡在空荡昏暗的室内。那个人在距离你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线,你抬起头看清楚了他的脸。


他蹲下身,伸手捏住你的脸颊。


绷带的触觉清晰。


“你这是什么表情。”

是刃冷漠低沉的嗓音。


你居然有种总算回归正轨的欣慰。


内心那股微妙的庆幸过后,你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黑塔需要你在未来观察自己的命途,如果能追查到星神相关的蛛丝马迹最好,但从最初到现在通通都荒谬无比,直到现在。


那么,十年后,你其实是被星核猎手囚禁了吗。


他们想要获得什么?


你表情凝重,面前的男人眼眸似血,粘稠的、危险的,你没回答,他也只是死死盯着你却不肯说话。你不知道在自己被囚禁前发生了什么,你只能佯装镇定,尽可能多的获取线索。


“姬子和三月他们呢?”

你神色冷峻地问。


他脸上划过一丝意外,随后好笑:“你担心他们?”


你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那柄斑驳的、宛若熔浆裂痕的长剑缓慢举起,直到抵住你的下巴,刃的剑便距离你的咽喉只剩下两寸的距离,男人那阴冷带着讥讽的声音便从剑鸣里传来。


“与其担心你那些同伴,你是不是应该看看自己是什么处境,再去关心旁人。”


……不。冷静一下。你对于星核猎手应该并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尽管从先前卡芙卡的只言片语里你仍旧摸不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但起码从你如今毫发无伤里可以判断你还有和他们周旋的余地。


你压下对姬子他们的担忧,面露挑衅。


“来审问我的就你一个?卡芙卡和银狼呢?我要和卡芙卡谈,否则无论将我囚禁在这里多久都不会有任何进展,你们也应该清楚这点了。”


他蹲下身逼近你,眼底讽刺更甚。


他的手攀上你的咽喉,你确信他只要用力就能扭断你的脖子。


你克制住脑中的混乱强迫自己冷静,可是他身上的血腥味,他眼底那粘稠地让你喘不过气的深红,都让你的身体忍不住战栗。


你戒备地等待着他回答,头脑迅速条理出几十条周旋的措辞,然而刃却迟迟不开口回应。


说错话了?你的判断失误了吗?难道是刃单方面将你囚禁?这到底是……


脖颈上的力度缓缓加紧。


你一愣,眼前的那个疯子却笑起来。他越笑越大声,像是陷入了某种执念。然后声音减弱,你脖颈上的力度也缓缓松下。


你不敢松懈,而就在你神经紧绷的时候,刃终于开口了。


“……够了。”


他低着头,你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皱眉,在你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你手腕和脚踝上的镣铐突然打开了。下一秒刃将你整个人提起来,然后将你丢到角落里那不算宽的沙发上。


“今天就到这里了。”他说。


那股紧张的气氛缓慢的消散了。


“……”

你不说话。


于是惊悚的事情开始了,你看见这个男人蹲在你身前,他握住你的脚踝将毛绒拖鞋给你穿上。他面无表情地,好像不觉得现在这个场面对你来说是比他将你开膛破肚更恐怖的发展。


他站起身握住你的手,将你扶了起来。


你僵住不动,面如死灰。


他挑了挑眉:“没玩够?”


“姑且问一句。”

你突然开口。


你在不久前的经验中发现了一个恐怖的思路,于是你忍不住抬头看着刃,极其艰难地将那个推理设想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们是……”你将两手拇指相对弯曲,“那种关系吗?”


刃平静地俯视你。


那股阴郁冷淡仍然弥漫于他的眉眼,而下一秒,你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托起来,阴影笼罩下来,一个冰冷而带着湿意的吻落在你的唇角。


他望着你瞪大的眼睛,将你整个人扛起来。


“去睡觉。”






*






“哇啊啊啊——!”


你觉得自己要疯了,真的要疯了!这是什么羞耻角色扮演PLAY?未来居然玩这么大的吗,但陪你胡闹的怎么会是刃啊——


周围环境极速改变,你第一时间握住了项链准备随时逃离,而映入眼帘的是瓦松绿的廊台内,悬挂的绛红垂帘遮掩了缠绕弥漫的香炉烟。


面前白发的男人单左手支着下巴,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枚黑棋执起,面露惊讶。


你看到你和男人之间的棋盘。


“怎么,又要悔棋?”


景元看着你警惕的神色,顿了顿,失笑:“又不是不许,你悔便是,不必这么大动静。”


但这次你是死活都不肯开口了。


白发金瞳的将军容貌未变,十年的时光并未在罗浮将军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唇角的弧度一如往日那般懒散。你观察四周,的确是将军府,你再打量自己,没有伤痕也并没有穿奇怪的衣服。


你打开通讯,最顶上那条是三月给你发的信息,发的是列车里映照着灯光的玩偶照片。


你又翻了翻与景元的消息记录,上面的对话也并无不妥,就像你从前与景元一样的说话方式。


最后,你将复杂的视线投向似笑非笑的景元。


“看完了?”


他笑着展开手示意,“该你了。”


你没有下棋。你正坐起来,十分谨慎地看着对面的将军。


“虽然很突然,但是请容许我先冒昧地问一句。”


你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景元的表情:“我是将军的情人吗?”


景元闻言怔了下,他若有所思,似乎有些惊讶。看着你如此认真的表情,就算你这问题如此唐突奇怪,他却还是保持着耐心并且给予你回应。他摇摇头。


“不是。”


你仍旧很警惕:“那……未婚妻?”


他失声笑起来:“哈哈哈,怎么会呢。”


你松了口气,可前三次的经历还是让你心有余悸。你留意到景元打量的视线,想要勉强笑笑但你笑不出来,几次跃迁让你对未来感到相当疲倦,你不知道你的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忽然想到什么,立刻站起身。


“怎么了?”

景元有些惊讶地看着你,他随后也拂了拂衣摆的褶皱站起来。


你张张嘴,可看着面前的男人,你立刻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你问不出口。


……关于丹枫的事情。


十年后的丹枫还活着,这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了未来。


你再次打开通讯录搜索,此时你看到了【丹恒】这个名字。你顿了顿,张张嘴但一言不发。你遥遥地望向某处、那应当会矗立着丹枫的石像的地方。


你感觉有人拍了拍你的肩膀。


稳稳的、轻轻的,一如他无数次抵挡艰险困阻时运筹帷幄、游刃有余。你看到景元朝着你微微侧身,你不太妙的脸色落入他的金眸里,他没有问你发生什么事了,只是在你沉默后,浅笑了一下。


“要我陪你去什么地方吗?”


“……”


你望着负手站在你身前的男人,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点了点头。




高大、冰冷庄严的雕像,平等地遭受时间的侵蚀,与灰色的天地一同斑驳荒芜。


你仰起头看着那雕像发呆,遥远的海风呼啸而来,将你满心的困惑卷得更为杂乱交缠。你很是混乱,脖子上挂着的项链被风冻得冰凉。


你打了个寒战,而下一秒你的肩上便多了件衣物。沉甸甸的,上面是软甲,带着原本所属者的体温。


陪着你的景元背着手,没有看你。


他望着故人的雕像,什么话都没有说。



……是做梦?


不。只要黑塔能够给出结论,那必然就是严谨的,经过无数次实验得到的万无一失。这里是十年后的世界,而你的意识穿梭虫洞来到了未来。


杰帕德是真实的,刃是真实的。


……丹枫也是。


可现在没有丹枫,有的只有丹恒。


这太奇怪了。


你叹了口气,只把这些谜团记在脑海里。


你和景元走在罗浮热闹的街巷里,无论你走在哪里景元都陪同在你身边。


你询问他公务怎么办,他则笑着回答为能与你对弈棋局,他昨日便将未来三日的文牍处理干净,自然也不会有人打搅。你望着他眼底微微的倦意,忽然说不出话来。


此时你捧着油纸装得满当当的酸梅,将军左右手分别捧着你在街上视线停留超过五秒的东西。


他带着你,看了十年后你未曾知晓的罗浮。


你们最后停在一家首饰摊前。


景元摩挲着下巴挑挑选选,对面的老板最初认出将军时吓了一跳,但没有声张,只是笑容满面地将品质最好最衬你的首饰摆出来:外商难得的玛瑙、工匠百炼的翡翠耳坠等等,琳琅满目。


他却选中只与你发色相仿的发簪,末梢坠着景元眸色的悬坠。


景元将军很有兴致,你则望着这个男人。


最后,你看到景元的手停在首饰角落里,一只小巧可爱的虎头帽上。商家看着,随即露出温柔地笑意,他自然而然将那只虎头帽和刚才景元挑的发簪包起来。


“不要钱,不要钱,这虎头帽是我夫人亲手缝的,将军若喜欢便拿走,我们也就当谋求个好彩头。”


老板推阻不要钱,景元难挡其热情,只好收下。他的身影略过摊位,货架挂钩上只留下隐蔽的、沉甸甸的钱袋。


那只发簪自然便被饰在你的发中,他左顾右盼,十分满意。


“……这个呢?”你指着那只虎头帽。


景元笑起来:“这个得留在这边。”


你又指指自己头发上的发簪:“那这个?”


将军很大度:“你难得来一趟,这个就当是景元赠的礼物。虽然不清楚你能不能将它带走,也只作一番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你们对视半晌,景元食指蜷曲蹭了蹭你的脸颊,他慢慢眨眨眼,指了指你的项链,有些遗憾道:“你准备回去了吗?”


你摸着自己的小腹。


最后。


你说,我得回去了。





*






你捏住项链。


你回到了列车,但你不在黑塔的办公室,反而是在观景舱内。


迎面走来的是杨叔——


你面无表情地再次捏下了项链。




*





你回到了现实。


黑塔和螺丝咕姆已经等候多时,尽管黑塔还是那副抱着胳膊的模样,但是从黑塔的眼底你还是能看出些许的焦虑。


“怎么了?最后那么频繁地使用链接,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你眼神复杂。


“未来怎么样?”


你的表情顿时一言难尽。


黑塔皱皱眉,但上下看看你并没有受什么伤,这才松松肩膀。她还想问什么,却被螺丝咕姆按住肩膀,螺丝咕姆绅士地收回手慢慢摇头,黑塔忍了忍,只让你回去给她写个报告。


你确实得写个报告。


你得好好想想未来的事情,等下次黑塔在邀请你进虫洞后,你得……


算了。


你望着舱外,疲倦无比地想起自己那诡异混乱的未来,你双目无神,你想,这辈子也不想进虫洞了。










END.

*******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虫洞,意识来到了十年后,只是每次黑塔帮助的跃迁都会跳跃到其他世界线的十年后。

小剧场是开拓者自己世界里,老朋友们苏醒其他平行世界后的故事✓刃酱的很短,可能是让这个男人社死太困难orz


祝大家中秋快乐!

希望明天起床后能看到评论TT

早旬

【All拓】我的猫每天都在担心我会死于非命

*冬天就该写点毛茸茸的东西。

*架空。ooc。









【没绝育的成年公猫在发情期也不发情是不是意味着它是同性恋】


【如何说服猫咪它的物种及身份限制它只能是我的猫而不能是我爸爸】


【流浪猫,猫格分裂,治愈率】


【降低宠物占有欲的方式】


【猫会玩五子棋正常吗,赢不了猫我正常吗】


【如何阻止猫耍剑】


【猫煮的咖啡会不会喝死人】



……


“症状就是这些。总之,我认为我的猫需要治疗。”


开拓者说出了最终的总结。


高端心理研究院里,面前的心理医生用和蔼的眼神注视着开拓者,自从开拓者刚才通过浏览记录顺序,将自家猫那...

*冬天就该写点毛茸茸的东西。

*架空。ooc。









【没绝育的成年公猫在发情期也不发情是不是意味着它是同性恋】


【如何说服猫咪它的物种及身份限制它只能是我的猫而不能是我爸爸】


【流浪猫,猫格分裂,治愈率】


【降低宠物占有欲的方式】


【猫会玩五子棋正常吗,赢不了猫我正常吗】


【如何阻止猫耍剑】


【猫煮的咖啡会不会喝死人】



……


“症状就是这些。总之,我认为我的猫需要治疗。”


开拓者说出了最终的总结。


高端心理研究院里,面前的心理医生用和蔼的眼神注视着开拓者,自从开拓者刚才通过浏览记录顺序,将自家猫那些稀奇古怪的病状按时间顺序告诉医生后,医生始终带着神秘的微笑。


开拓者放下手机,在被宠物医院与精神科拒之门外后,唯独愿意接受开拓者咨询的专家正专业地听着。


她望着心理医生:“我说清楚了吗?”


医生亲切地点头,开拓者在心底轻轻舒一口气。


开拓者很担心猫的精神状态,她一直怀疑那些古怪的举动是不是动物抑郁症的某些体现,而在最近已经到了必须干涉的地步。


好在终于有医生能完整听完猫们的病情。


医生并按动笔开始记录:“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喝口水,润润嗓子接着说:


“去年五月份。最先是丹恒,我的第一只猫。我起初以为它不发情是因为已经绝育了,因为丹恒是只看重隐私的猫所以我没有机会确认,后来在给他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摸到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整个发情期丹恒都没有那方面欲望,我家后来也有母猫,而且还是两只,所以我担心丹恒是不是……”


“不,我的意思是,小姐,”


心理医生轻柔地打断开拓者,询问:


“您产生这些妄想症状的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


“……”






*






开拓者的猫需要心理咨询,她没开玩笑。


但显而易见,这次又失败了。


在奔波整日后回到家,开拓者勉强洗漱给猫做好饭后,就倒在被褥里。


不出意料,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就从身边响起。


被褥被压出几团凹陷。


放着猫饭不吃,却会第一时间环绕她,用湿润的鼻尖顶顶开拓者的脸颊的毛茸茸,是开拓者的猫。

小三月在开拓者的胸前踩踩吸引开拓者的注意力,瓦尔特则不可置否地用头拱开拓者起来,头顶的丹恒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开拓者坐起身,轻轻叹气:


“我去吃饭…我去就是了。”



开拓者本蹲着在冷藏室找速食时,姬子毛茸茸的红褐色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她的脚踝,像是有点焦虑的模样。开拓者最受不了这个,结果又变成老老实实吃一顿膳食均衡的自制晚餐。


躺在床上浏览网页,不知不必觉到了夜里。


开拓者的猫又开始了。


据说猫的睡眠时间比人类短得多,夜里也是猫正常活跃的时间。


但开拓者家的猫有极其规律的生物钟,就像现在,每晚十点瓦尔特准点来拍打开拓者的手机,三月会窝在她怀里虚张声势地打着呼噜。负责打开她卧室门的是景元,天知道它是怎么开密码锁的。


开拓者在床上躺尸,瓦尔特叼着手机挂件跃下被褥。


开拓者很久之前觉得自己被猫拿捏了,她有证据,但是争不过猫也太丢脸了,开拓者没跟人讲过她家猫会管她吃饭睡觉。她曾经起义过,但失败了,还被猫教育了。


猫教育的方式是哭,执行者是三月。


三月揣手手蹲在被褥上耷拉着飞机耳,拱拱她握着手机的手,用颤颤哑哑的声音朝着坚决要熬夜的她叫唤一声,开拓者就立马缴械投降。


屡试不爽。


久而久之,开拓者也察觉到不对劲。


她合理猜测猫是故意的,不然平时三月一撒娇就叼着它的后颈拎走、让三月不给开拓者添麻烦的姬子,怎么每次都对那时的三月视若无睹呢。


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开拓者还不至于会为猫的心理健康担忧。


最近,开拓者发觉了一件事。


深夜,开拓者一直没能入眠。


她闭着眼,呼吸浅浅而平稳。她猜现在大概是凌晨两点,或者更早。


卧室门处传来细微的动静。


开拓者想,来了。


床脚传来两声轻轻的“噗”,是某种生物从地板上跃随后落在被褥的声音。姬子跟三月轻轻地从开拓者怀里钻出来,开拓者就好像睡着没察觉,几只生物悄无声息地开始夜间活动。


虽然很微弱,但是脸颊旁传来热度。


她被围绕起来。


有什么凑过来,在她的鼻尖。嗅嗅,轻轻蹭蹭。


开拓者知道,是她的猫。


猫猫们发出响声,似乎是揣着手在她枕边团起来。柔软的猫悄悄黏着饲主怎么想都是温馨的,但开拓者克制自己想睁眼的欲望,饶是她也有种额头要冒冷汗的冲动。


开拓者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被观察。


呼吸、体温。


还有脉搏。


猫靠着她的脖子,犹如自热围巾。


她的脉搏每搏动一次,猫便呼噜一小声。


猫却不睡觉。


只要此刻她睁开眼,就会看到环绕自己一圈的猫,在夜色里那幽幽、亮亮的猫猫的眼睛。就像上次夜里醒来睁开眼时,看到的那几乎算得上惊悚的一幕。


……



开拓者闭着眼,生无可恋。


……


她的猫需要心理治疗。


不是玩笑。







*








心理治疗刻不容缓。


开拓者的猫最近病情加重,好像每天都会担心她会死于非命。


仔细回想起来,她家猫除了过于聪明通人性外,其实心理健康是个问题早已经有露端倪。


开拓者怀疑,这是不是跟她收养的猫猫都曾经是流浪猫有关。在遇到她前,难道它们被谁伤害了吗?


爱猫论坛里说,有ptsd的猫通常会特别敏感。


开拓者家的猫就对声音极其敏锐。


打个比方,在开拓者还没收养景元跟彦卿、刚因工作搬到罗浮这座城市时,她遇到了一件事情。那时候她没有认识的人,从收拾行李到购置生活必需品,她都是自己一手操办。


她的效率很高,两日便收拾妥当,但也累得够呛。


猫有些焦虑地在她脚边打转,开拓者无奈地阻止它们黏人,将三月叼着跑的抹布追回。开拓者当时以为猫是寂寞了才在吸引她注意力,但等搬家总算告一段落,她的猫仍然在焦虑,甚至更焦虑。


似乎在担心什么。


开拓者也可能是真累了,或许也只是走了神,她在倒开水时水溢出来烫的她直接扔了杯子。


“砰”的一声,开拓者没被吓到,猫倒是被结结实实吓到炸毛。


一直守着她的姬子跟瓦尔特第一时间冲过来。


姬子是索马里猫,深红褐色的短毛却几乎竖起来,而作为猫界情绪稳定标杆的阿什拉猫,瓦尔特第一次在开拓者面前露出如此不安的模样。


两只猫一前一后堵住开拓者,开拓者伸向玻璃碎片的手尴尬地僵住。


而还没等开拓者安抚,厨房外传来异响。


开拓者诧异地看过去,才看到闻声而来没刹住闸,滑行着“哐当”撞在门上的三月。


开拓者刚想说什么,从客厅猛蹿过来的那只黑猫即将步三月后尘,反向扒地板仍刹不住闸即将撞到三月身上刹那,丹恒一个横跳后空翻重重地停落在地板上,倏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前方。


“……”


老天爷啊,开拓者都看呆了。


直到感受到手指被姬子轻轻舔,传来些许刺痛,开拓者才回过神。


手只是被烫了一下,不是很严重。


但也是有点疼的。


没整理好的纸壳还摆在玄关处,写着外卖电话的便利贴胡乱地黏在冰箱门上,没换好的灯泡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姬子避开伤口舔着她的手指,微微发痒,压下她那种刺痛感。


开拓者想笑笑,但她不擅长笑。


灰发金眸的少女蹲在地板上,安静地注视着她的猫。人类总会将主观情绪强加在动物身上,她努力避免对猫们这样想。但那时,她难以控制地,将姬子对手指的舔舐,当做一种久违的安慰。


开拓者看看满地的水。


水已经变凉了,跟还没通暖气的出租屋一样冷。


她抱起姬子,捞起三月跟丹恒。


暖呼呼的、软软的,温顺的生物窝在怀里传递着热度,在那个空荡寂静的出租房内,猫好像就是她的一切。


半晌。


无可奈何地:


“你要知道你只是一只小猫咪,你不是拖布也不是爸爸。虽然毛很长但是也请不要试图擦干地板。”


欲将大尾巴沾水拖地的瓦尔特这才停了下来。








*







后来开拓者发烧了,她的猫寸步不离。


此后便更黏人。


再之后开拓者收养了彦卿与景元,两只流浪猫。


开拓者的同事吐槽开拓者自带猫薄荷属性,就算她呆在那里不动,也会有路过的流浪猫主动蹭过少女的脚踝。而就算再凶的猫无法逃脱在开拓者揉挠下巴露出肚皮的结局。


“那只脾气超恐怖的猫也会吗。露肚皮,打呼噜?那只……刃?”


开拓者摇摇头表示刃决不会露出腹部,它讨厌别人碰它,勉强接受她碰碰它的下巴,但也决不会发出咕噜的声音。


“那只猫的病好了吗?”


开拓者舒缓地笑笑,点头。




在开拓者收养的众多猫里,开拓者最担忧其心理健康的,是刃。而在担心精神心理问题前,开拓者曾经为它是否能熬过那个晚秋而彻夜不眠。


捡到刃时,它在垃圾桶边奄奄一息。


卡芙卡扒拉着开拓者的阳台,如果不是这个动静,在那场大雨里开拓者恐怕没法留意到阳台下电线杆角落的垃圾桶边,几乎与黑色垃圾袋融为一体的那虚弱的纯黑的缅因猫。


雨水在垃圾袋形成水洼,它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卡芙卡它们偶尔会在公寓外的围墙上路过,开拓者在那里摆了喂食的碗,偶尔能撸撸这几只行踪神秘的猫猫。


而对于刃,开拓者甚至一度觉得刃非常讨厌她,在卡芙卡与银狼任由她抚摸时,唯有刃会在远处戒备地盯着她,无论如何呼唤,它最后都会悄无声息地扭头,孤身走进黑暗的小巷子里。




开拓者第一次碰到到刃时,是它快死的时候。


它缩在水洼里一动不动,不去避雨,也不发出声响。


像是在等死。


而开拓者将它抱起来时,它几乎已经没有意识。最后的挣扎只是在开拓者将它放进猫包前,在她手腕上留下不轻不重的咬痕。


宠物医院的医生曾说,它可能活不下那个夜晚。


医生甚至震惊于这只伤痕累累的猫居然能熬到现在,刃的体温远低于正常缅因的体温,染上猫瘟皮肤上多处炎症,甚至x光片都能看到多处纤细的骨折线。


但好在,刃撑过了那个晚上。






在开拓者家里,现在有三处猫窝。


一堆猫窝上摆着托马斯小列车,一堆猫窝里摆着剑形磨牙棒跟棋盘,剩下的便是卡芙卡这一窝。


卡芙卡跟银狼不挑猫窝,在开拓者意图收养它们时,它们也并不抗拒。它们跟其他猫相处也是不温不火,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倒不会起冲突的程度。


但刃就不一样了。


刚把刃从医院接回家那天,开拓者都不知道它那样的身体状况,是怎么能跳出隔离门直冲向丹恒,哐哐就对着人家的脑袋来了四巴掌。


打得丹恒都傻眼了。


能把开拓者家里那只稳重好脾气的猫打懵,开拓者当时也懵了。


一瞬间家里乱成一锅粥。


两个阵营的猫二话不说打成一团,彦卿叼着磨牙棒兴奋地在旁边蹦跳——天知道作为金渐层的彦卿,怎么跟只金毛犬般有这些怪习惯。


猫猫毛发下雪一样四处乱飞,打得不凶,像是某种奇怪的问候方式。开拓者急忙去阻止,眼看着卧室那边打着哈欠走来的挪威森林猫。


景元眨眨眼,慢悠悠踱步过来。


“景元,快、拽住小三月……!”


拦了这个那边的又从她的臂弯里跳出去,开拓者焦头烂额地拦着猫撕斗,好不容易看着平时充当和事佬的大白猫来了,开拓者立刻叫住它,然而下一秒,只见景元悠闲地坐在地板上。


开拓者看着猫面前那排“宠物训练语音”按钮,一时间茫然。


下一秒猫打碟,屋内传来猫猫打架的激烈声与同样激烈的电子声:


“干的不错!”

“再来一次!”

“好猫!”


……


你是看热闹来的吗?!






*







猫被关禁闭了。


指肇事猫刃,以及看热闹的景元。


“你不是最会劝架了吗。”

开拓者对着勾着猫猫唇、露出些许无辜意味的挪威森林猫低声道。


景元:“咪。”


开拓者很头疼。

“彦卿胡闹的时候,你明明做的很好。”


“咪——”


“不要试图用「咪」蒙混过关,你平时都是「喵」——这样叫的。 ”


猫眨眨鎏金的眼睛,打哈欠了。


开拓者面无表情地合上了笼子。


她没再管景元,反正不会儿它就能自己开笼门,关禁闭对它没作用。真可恶,它怎么会开电子锁的……算了,它都会下五子棋,会开个电子锁也不奇怪。




在开拓者家,景元是只特殊的猫。


它跟每只猫关系都不错,也是除了卡芙卡与银狼外,唯一能够与刃近身的猫。虽然每次景元靠近时刃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但刃并不会跟景元打架也不会炸毛哈气。


“它接受你,比接受我都要快。”


为尽快让刃融入群体,在隔离期结束后,开拓者会把景元放进隔离栏内。


景元这猫情绪稳定,不管刃怎么高冷都还是会去靠近缅因。开拓者觉得,这种决定对于刃接触新猫有帮助。毕竟刃现在,起码不会在景元凑近时躲开了。


甚至开拓者都没做到这点。


开拓者心情微妙地摸摸景元的头顶,心底轻轻叹息。


她微微用力就抓住一把猫毛,开拓者无可奈何地抱着猫到台子上,大猫熟练地展开四肢倒下,任由开拓者顺着它的毛梳出蒲公英般的毛。


每当这时,刃总会在旁边一直静静盯着她看,就像从前开拓者跟卡芙卡银狼互动时,它只会远远地望着那样。


开拓者不清楚那算敌意还是戒备,她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躺着的景元看看他们,坐了起来。他慢慢走进开拓者,用额头顶顶她的手,随后舔舔开拓者手腕上那一道很浅的伤痕,似乎在示意什么。


那是之前救助刃时留下的痕迹,那旁边的则是更早时,在刃还在流浪那段时间,某日发觉它一瘸一拐的开拓者伸出手,想要去查看刃的腿怎么回事时,被受到惊吓的缅因抓出来的上伤痕。


如今,那些伤痕已经形成纤细的白疤。


温热有点倒刺的舌头舔地她有些痒。


开拓者抱起猫:“怎么了?”


景元停顿片刻,出乎开拓者预料地像是撒娇那样放软身体窝在她怀里,微微翻滚身体露出腹部,让开拓者像是抱孩子那样抱着它。


景元回看着远处地板上的缅因。


开拓者有些惊讶,毕竟景元几乎从不会做出这种举动,她抚摸着大白猫蓬松而柔软的毛,小声问:


“景元?”


细微的声音传来。

“啪、啪、啪。


开拓者望过去。


只见那只缠着绷带,戴着向日葵围脖套的黑色缅因凶凶地盯着他们。


大尾巴在地板上“啪啪啪”地甩着。


开拓者一愣,她知道猫的这个动作意味着不耐烦,她想了下,只好放轻脚步,抱着景元匆匆离开隔离区。


在关上笼栏门时开拓者看了眼刃,它已经站起来,似乎朝着她那边走了几步,但只是站在黑暗里垂着尾巴,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的方向。






*







如今回想起来,开拓者曾一度觉得刃并不希望被领养。


刃的健康状态恢复正常后,开拓者将它放进家里临时搭建隔离区。


如果无法跟丹恒打架,它其实也很少愿意在公寓里待着,开拓者想它大概很反感被束缚的生活。于是她有意保留刃对野外的适应能力,她想比起留在她身边,刃更愿意留在户外。


因此,在开拓者上班打开公寓门时,她不会阻止刃出门。


就算忧心忡忡,也克制了自己。


那段时间,她就这样带着忧虑上班,刃也挤出门离开家;她回家后,刃踏着夜色慢慢走进玄关昏黄的灯色。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许久,开拓者告诉自己,她应该做好刃终究某日不会再回来的心理准备,偶尔它会迟一点回家,开拓者告诉自己这是必然的,却还是忍不住坐在玄关等它会儿,再等一会儿。


而直到某次路遇意外。


遇到意外的并不是刃,而是开拓者。




尾随的脚步声越发急促,寂静的街道里只剩下凄冷的月色。


加班结束后,时间已经到了凌晨。路灯因线路整修而暂停两日工作,昏暗的道路下将那条其实不长的街道拉得好似没有尽头的迷宫。


她攥着包,在包的掩饰下掏到手机。


“…啧。”

背后的脚步明显加快。


“着火了——!”


开拓者没有犹豫,立即开始狂奔,背后的咒骂声只是清晰了一瞬间,便紧跟在汹涌的风中。


“着火了——!!”


她大吼。


“着——”


临近街道拐角,在开拓者的围巾被拽住,开拓者猛地扭身翻滚,她脱下围巾拽起垃圾桶边废旧的棒球棒正要站起,男人的身影便笼罩上来。


猫就是在这个时候扑上去的。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猫,像是黑色的闪电。


缅因庞大的身躯在黑夜里却犹如鬼魅般灵活,明明是温顺的品种,它却凶猛地似乎能将男人的腿撕烂。


它被男人凄叫挣扎着踹倒,猫却在下一秒再次反扑过去。男人怒极,揪着猫的毛高高举起要朝地面摔去,就在这刹那,开拓者的棒球棍狠狠地击中了那人的肩膀。


“呃啊!”

“谁在那——?”


狗吠声与邻居的吼声传来。


“着火了?哪里着火了!——”


陆陆续续的影子出现,开拓者毫不犹豫地举起棒球棍。


那个被吃痛被打瘫到地上的男人踉跄着躲避,他眼看远处的居民区陆续出现人影,凶狠地瞪视着金眸少女,骂着爬着朝着反方向逃窜。


少女死死抱住猫,猫奋力挣扎。


“嗖——”


挣扎出猫凶狠疾速地朝着男人继续狂追。


“刃……!”


却因一声带着微颤的呼喊,一瘸一拐狂奔的动作戛然而止。


……


x片显示,肋骨轻微骨裂。


好在没伤及内脏。


宠物医院的医生在听说刃是怎么伤成这样时,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处理好伤势后,因为伤势不需要留院所以开拓者将它带回家照顾。


猫趴在窝里,开拓者抱着膝盖看猫。



家里的猫围在猫窝边,连最初对刃充满敌意的三月都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隔离区。


猫很安静地蹲在开拓者旁边,开拓者将它们哄去睡觉,最初不走,后来在开拓者轻轻叹气时,景元叼着彦卿、姬子叼着三月,丹恒跟在瓦尔特身后,悄悄地留给开拓者与刃空间。


刃在睡觉,生人勿近的样子。医生说虽然它好像习惯了,但会疼就是会疼。


开拓者对它伸出手。


刃抬起眼,弹了弹耳朵,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警告声。


开拓者一顿,还是将掌心轻轻放在他的头顶。刚触碰到那不算柔软的毛,它扭扭头用下巴压着她的手,张开嘴就咬她。


却很轻。

很轻很轻。


它磨磨牙,便松了口。


开拓者眼眶有些热,它冰凉的鼻尖碰到她的手腕。那里有两道抓痕和咬痕,刃盯着伤疤看。


缅因有些焦躁地甩甩尾巴。


开拓者吸吸鼻子,缅因低了低头。


它合上眼,似乎做出很大心理准备的那样,——


一股脑地,用额头撞了撞她的手腕。












*




“要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开拓者苦笑着,自收养它以来,第一次抱起了名叫刃的、受尽苦难的流浪缅因猫。












*









开拓者上下班有人接送了。


…有猫接送。


它显得很熟练,似乎早就这么干了。开拓者同事惊奇地看着体型老大的缅因跟在开拓者身后,在开拓者到勘探司单位后才慢悠悠转身离开。


“……是猫吧?”

“是猫呢。”


“太酷了吧。”

“缅因在送主人上班诶。”


楼上玻璃窗外的前辈上司们罩着头鬼鬼祟祟。


“喂等等,又不是男朋友送上下班你们这群家伙在干嘛啊!”


……


自此,勘探司里每人都知道了,开拓者是有猫接送的。


还是非常酷非常帅的黑缅因。


曾有好心的同事担忧刃会不会被拐走,直到某日云骑军官的荣誉锦旗寄到了勘探司,原因是开拓者的猫协助抓捕恶性猥亵女性的嫌疑犯。


在周围同事微妙瞪大眼的注视下,开拓者默默收好锦旗。


回到家,开拓者把它挂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猫猫立大功!人民云骑向阿刃小朋友致以敬意】


金字红底,浮夸张扬。


猫对某些字眼似乎极其反感,刃坐在锦旗下,尾巴又开始吧嗒吧嗒地甩。三月好奇地立起身挠锦旗下的流苏,景元竖起尾巴绕着刃像在看笑话。


黑缅因将视线转向开拓者。


开拓者冷漠无情,一副说什么都不会摘下来的模样。


“你该反省一下。”


刃的尾巴甩得更厉害了。


开拓者说:“你答应我只是陪我上下班,不会乱跑。”


尾巴停下了。


她捞回欲离开的刃,庞大的黑缅因抱起来很费劲,但缅因开始学会将爪子收回肉垫,象征性挣扎也不会伤到她。开拓者肆无忌惮,将整只猫塞进怀里困住它,它就无计可施只能歪着头不搭理人。


卡芙卡优雅而愉快地看热闹。


怀里的黑缅因摆烂,开拓者坚决要跟它讲道理。


“别装作听不见。”


猫闭眼。


“刃。”


缅因的耳朵转了个角度。


开拓者要被气笑,又觉得她的猫可爱极了。她保持着脸上严肃的表情。


“你再不好好反省我就要亲你了。”


缅因不动了。它忽然就不动弹了。


开拓者毫不犹豫地抱起猫让它面对自己,眉眼弯弯地亲亲猫的脸颊。


刃先是顿顿,立刻将肉垫拍击在开拓者额头上奋力挣扎。但它如今是只任由人类宰割的猫咪,就算是威严又冷酷地黑缅因那也是开拓者的猫。


开拓者上下其手,开拓者埋脸到它毛茸茸的腹部,开拓者把它摁倒在地毯上狂吸。缅因不会挠她,她抓准这点,开始肆无忌惮,直到孤僻从不叫唤的黑缅因,忍无可忍地扭着脖子“咪”地叫出来。


缅因的叫声是“咪”欸——


开拓者被击中了。


她幸福地抱着猫滚在地上。


她俯身对着猫猛吸,快乐的感觉让她飘飘,就在此时开拓者余光里瞥到什么。


她猛的停住。


几经沉默。


她顿顿,有些不太妙预感地回头。


下一秒,不远处并排坐着、目光如炬的猫便突兀地出现在开拓者的视野当中,在黑暗里各色的猫猫眼睛发出幽光。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很好,整整齐齐。


“……”


此时刃被吸得无力挣扎露出腹部,高冷的缅因头一次流露生无可恋的意味,在开拓者总算停下时,猫勉强抬起头。


于是,刃也看到了不知道旁观多久的其他猫。


“……”


猫会散发冷气吗。


猫围观人吸猫,也会让人如此尴尬吗。她只是在吸猫,像所有猫奴一样跟猫培养感情,她并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此时此刻在众猫的沉默凝视下,开拓者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虚。


开拓者只知道现在她应该放下刃,也应该暂时给自己与她的猫们一些冷静的空间。于是开拓者后退,试图离开犯罪现场——



终于。


“喵嗷——!”


爆发出一声委屈叫声、并犹如子弹般狂奔撞进开拓者怀里的金渐层彦卿,将开拓者之前没留意到暗波汹涌的、对饲主的争夺战,正式推向了高潮。








*






猫的病症更严重了。


继先前好像担心她会死后,出现了更加严重的依赖症状。具体表现在猫猫跟踪、猫吸人、猫无论何时都要黏着她诸如此类。同为猫奴的勘探司前辈说,听上去那不像是猫的郁抑症,更像是猫太爱你了。


“你之前有没有忽然离开猫很久,一直不回来?”


开拓者茫然地摇摇头。


前辈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我先帮你再联系位医生,看看她有没有头绪。”


“其实,我最开始想建议你跟猫分开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减轻猫对你的依赖,但看来还是不要那么做了。总之,这段时间花多点时间陪陪猫吧,它们比我们想象的要敏感。”


“记得不要偏心,”前辈笑笑,“猫会吃醋的。”


她自然不会偏心。


……但她真的没法一口气抱住九只猫。


她干脆一只也不抱,可彦卿跟三月在她脚下眼巴巴看着她,并低伏着放平耳朵露出飞机耳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良心很痛。


令开拓者觉得头痛的还有成年猫。


她第三次将猫往玄关那里推,姬子第四次轻巧地越过她的手臂。她刚想捉回姬子,瓦尔特又朝着门那边走。开拓者眼看着上班点就要迟了,银狼跟卡芙卡也从屋里走了过来,刃不得不往旁边靠靠。


开拓者也不知道怎么了,猫都要出门。


“究竟外面有什么这么吸引你们……”


开拓者困扰地小声叹气。


于是开拓者一只猫都没放出来,包括接送她上下班的刃。


她关上门的时候,门差点撞到刃的鼻尖。她蹲下身透过透明玻璃查看猫的情况,刃倒是没被撞到,但是可能是开拓者主观附加,她总感觉刃睁着橘红的眼睛,流露出一些近乎冷淡的诧异。


刃直起身挠挠门,开拓者狠狠心站起身离开。


一碗水端平。


开拓者严肃地告诫自己。


为了补偿猫,开拓者专门加紧工作留出周末的时间陪着猫。她网购了猫猫牵绳,挑选了僻静无人的天然草地,准备陪着猫玩个痛快,省得它们总是想往外跑。


然而等到了周末,开拓者面对着聚集在她脚下的猫,沉默了。


……是不喜欢草地吗?还是觉得花草蝴蝶没有意思?


但是猫不都喜欢这些吗?


开拓者茫然地看着只在她周围活动的猫,在她的鼓励下猫敷衍地走动走动,走着走着就回头看她一眼。那瞬间坐在野餐毯上的开拓者,萌生了一种不是她在遛猫,而是猫在遛她的感觉。


猫牵绳最终还是在柜子里落灰了。


开拓者沉重地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没给自己的猫们安全感。


可她一没抛弃过它们,二没擅自离开猫丢下猫自己待在家里,她也并没有多么虚弱靠不住,反而她擅长独居并且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所以,她的猫为何这样?


将洗好的、香香软软的布偶猫用柔软的毛巾包裹着,开拓者带着塑胶手套打开浴室门。


面前蹲着一排猫。


开拓者冷静地将三月放入宠物烘干箱内,然后将视线投向了最前方的丹恒。


在开拓者举起橡胶手套半蹲着逼近时,那一排猫迅速四面八方蹿离,开拓者趁机一把抓住慢一步的丹恒,顺道抓住反折回来看热闹的景元,开拓者冷酷地无视两只猫的叫声准备送去浴室洗澡。


最终,被扑腾地满身是水的开拓者忍无可忍:


“不想洗澡你们蹲在门口干嘛啊——”


短毛猫丹恒甩着毛迅速跳出宠物浴盆,只剩下一只长毛的、被水打湿后并不是实心的白猫,正费力地拖着沉重的毛想要逃脱。


累极了的开拓者面无表情。


心累的尽头便是坏心眼。开拓者蹲下身,冷岑岑地抓住白毛金眸的挪威森林猫,大猫猫扒拉着浴盆的动作一顿,猫默默扭头,便看到笑得有些渗人的少女。


“说起来,我还没给你洗过澡对吧……景元?”


……


好累。


真的太累了,秉承着一碗水端平的原则,给不喜欢到宠物店洗澡的三月洗完后,开拓者一只不剩地给其他几只猫通通洗了个痛快。


姬子跟卡芙卡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银狼最开始好像有点怕水,但在开拓者举着游戏直播搁在浴盆外后,银狼还是安安静静地任由开拓者揉搓。包括彦卿,洗澡其实还算顺利,虽然彦卿全程走神,但都好歹没有挣扎。


但其他猫就不一样了。


瓦尔特都不像瓦尔特了。


什么时候都淡定性格成熟的阿什拉猫,第一次表露出如此强烈的抗拒感。


但明明宠物店的店长说她的猫洗澡的时候都很听话,甚至都有良好的自我管理能力,宠物店还问开拓者如何训练猫自己洗澡的——虚伪的商家!给她的猫洗澡根本不轻松!


勉强抓齐猫洗完,开拓者已经累瘫了。


浑身湿漉漉的,她撑着给自己洗了个澡。


她擦擦头发穿好睡衣倒在床上,她歪歪头,看到窗外高悬的月亮。


像是来自遥远的过去。那样皎洁明亮、没有被工业废弃污染过的月色。


月亮留在岁月的那边,不会朝她奔来。


猫越上被褥,挡住她的视线。是刚才挣扎得最狠的丹恒。黑猫翡翠色的眼睛注视着她,她侧过身跟她的猫对视,下一秒,猫俯身叼起她那一小缕灰色的湿发,开拓者无奈失笑。


“我去吹,别再看着我了。”





月亮不会奔来,但猫会。


她不知道其他养猫的人会不会对宠物自言自语。


她的话,答案是肯定的。


她知道猫听不懂,猫的种种反应通常都是饲主赋予了情绪感。而她的猫非常聪明,她不知不觉在猫身上寄托了丰富的感情,就好像猫真的会提醒她早点睡觉,就好像猫真的会担心她。


时至今日,她已经快分不出那些从猫身上觉察到的东西,究竟是她自私的幻想,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前辈给她的终端发了名片,上面写着白露。


【恭喜你,白露医生答应问诊了。】


【虽然她一开始很不情愿,说她是治人的不是治猫的,但我在试着将你的名片发过去后,医生居然突然答应了。这就是天才的古怪脾气具象化吗…】


【想联系医生的话就主动去吧。】


【帮你到这里了。】



开拓者看着终端手机,忍不住笑笑。


她道谢后躺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她合上手机,将被褥裹得更严实些。


出租屋的暖气临时有故障,房东说今晚抱歉,会冷一些,房东说最晚后天就能修好暖气,作为补偿下个月的房租折半以表歉意。


但开拓者并不冷。


她这几天有些累,现在暖和得更是迷迷糊糊,昏昏欲睡。


不知道是谁关了灯,应该是景元。


卡芙卡喉咙里柔和的声音像是摇篮曲,开拓者沐浴在温热的月色里,像是一颗被藏在夜色里的星星。猫猫都毛厚实而温暖,靠在她身边时像一个个暖炉,它们还是习惯靠着她,观察她的呼吸,感受她的脉搏。


——她的猫似乎时刻都在担心她会死。


但不会的。


勘探司每年体检后,她的指标都很健康很健康。医生说她会健健康康地活着,活到九十九岁,活到能心安理得闭上眼的时候。她不会离开她的猫,就像她的猫从来没有离开她。


勘探司的同事得知她收养了九只猫后,呆愣愣地感慨开拓者大概上辈子拯救了世界,这辈子能选择拥有这么多猫猫。


这句话不太对。


不是她选择了猫。


是她的猫选择在她这里栖息,在这里温热,在她的世界里变成月亮变作太阳,永远都不会坠落。


……



迷迷糊糊中,好友申请通过的提示音响起。


猫靠着她,她安心地闭着眼。


……


明天再说吧。







*







明天。








*






屋里有九个人,四女五男。


“……抱歉。记忆完全恢复后,人类的身体也回来了。”


长得像景元并自称景元的男人,用无奈而平静的语调这样说着。


开拓者冷静地掐了一把彦卿的脸颊,对方“嗷”得叫了声,委委屈屈地捂着脸像是金渐层被她捏脸时那副模样。开拓者镇定地收回手,颤颤巍巍地抬起姬子冲泡的咖啡,在红发美丽女人忧心的注视下,她又颤颤巍巍地搁下咖啡。


卧室门口有个抱着剑的黑发阴郁男人:身上缠着奇怪的绷带,那把闪烁着诡异红光的长剑散发出惊悚的气息。


“所以说赶紧把那东西收起来啦,咱都说她现在这个时代里这东西很恐怖啊!”


白粉色短发的少女紧张兮兮地朝着那边喊,开拓者茫然地望着非常眼熟的那个女孩,神游天外般陷入了宇宙级的混乱。


“……”


“「啊哈」输了,就将所有的都还了回来。”


“咱的意思是你难道不能收起来吗,你不是经常那样做的、「嗖」的一下让剑消失在背后的那种——”


“三月,刃那样做的话她恐怕会更混乱。”


开拓者往床边爬。


——她的猫。


她的猫都不见了。



“事发突然,我们也没准备好。但是别担心,在作为猫的时候也只是猫,作为猫时我们拥有的也只是更偏靠动物本能的意识,虽然不可避免地受到原本人格的影响,但是如果你觉得难以接受,把那时的猫只当作猫就好。”


戴着眼镜的成熟男人这样安抚着。


“……瓦尔特?”


男人一顿,微微露出笑容:“很久之前,你叫我杨叔。”


开拓者木然了会儿,继而看了看在旁始终温柔微笑的女人。


“卡芙卡?”


女人眉眼弯弯:“被认出来了,我很高兴哦。”


“银狼。”

“……这个时候真不想承认。”


“三月?”

“对对对,是咱是咱!”


“老师老师,你看我——”

“彦卿。”


最终,开拓者将视线挪向在旁边安安静静注视她的黑发翠眸的人。她愣愣的望着那双昨夜还近距离看过的清冷漂亮的眼睛,有些茫然的、迟疑地,慢慢开口:


“……那么你是,丹恒?”


那略显冷淡的面容犹如被风抚过雪层,清冷的淡色在眉眼里融化成熟悉的平和,他微微牵动唇角。


“嗯,是我。”



……





“是这样的,一个小时后在星槎海旁边那个亭子里见可以吗?嗯,十分感谢。”


开拓者冷静地举着手机。


“虽然很突然,但是跟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样——不,不是,要商量的事情不是猫,白露小姐,总之我现在急切地想见见您。猫的症状严重了?不是,是我。”


开拓者木然地看着眼前跟自家猫。


“妄想症。是的。”


开拓者麻木道:“我需要治疗。”









END.


*********

作为猫的时候只是带着人格部分记忆习惯极其通灵性(?)的猫,但作为人之后就有了猫与人的所有记忆→这样的设定。

不然作为猫猫时被抓去强行洗澡太社死了,不管是对你而言还是对元元杨叔丹恒彦卿刃酱而言 虽然现在也要爽朗地要面对过去所作所为的一切了呢开拓者酱







月上柳梢时

【崩铁乙女】丹恒,这是我们的好大儿龙尊MK2000型

你=开拓者

时间线接主线

小青龙的尾巴嘿嘿嘿嘿嘿

正文9k




丹恒:起猛了,看到开拓者怀里抱着个黑发青瞳的小男孩在叫他“爹爹”。


一对龙角恍如碧色翡玉,墨色长发于夜风中飘扬,青眸中隐隐有光辉流过,宛如夜晚映着银色月光的海面。

你注视着面前的“饮月君”,他面容的轮廓与你熟识的友人相似,你却不敢唤出他的名字。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他见你沉默良久,于是犹豫着问道。

同行的活泼少女笑着打趣他,沉稳的男人用言语安抚他,但这些话你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滞,就好像梦中想伸手触碰天上的月亮却突然从半空坠落一样。

于是你只是摇摇头,决定继续做一个旁观者,将全部...

你=开拓者

时间线接主线

小青龙的尾巴嘿嘿嘿嘿嘿

正文9k




丹恒:起猛了,看到开拓者怀里抱着个黑发青瞳的小男孩在叫他“爹爹”。


一对龙角恍如碧色翡玉,墨色长发于夜风中飘扬,青眸中隐隐有光辉流过,宛如夜晚映着银色月光的海面。

你注视着面前的“饮月君”,他面容的轮廓与你熟识的友人相似,你却不敢唤出他的名字。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他见你沉默良久,于是犹豫着问道。

同行的活泼少女笑着打趣他,沉稳的男人用言语安抚他,但这些话你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滞,就好像梦中想伸手触碰天上的月亮却突然从半空坠落一样。

于是你只是摇摇头,决定继续做一个旁观者,将全部的决策权交还给他。

他几不可察地皱起眉头,手指握拳,似乎是要上前一步。

“如何?准备好了便出发吧。”

景元大踏步走来,视线接触到你无声的注视后微笑着略一点头。

他最后看了你一眼,见你似乎是被海岸线远处壮阔的落日吸引了注意力,于是便转身,迎向身为持明龙尊转世不得不面对的命运。


你只是个出生不到四个月的宝宝罢了,甚至无法像忧郁的蘑菇机关一样写出诸如“我给你我的哲思中所能蕴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创造力与直率”那样的句子。

所以,当你抬起头仰望“饮月君”在狂风与浪潮的包围之中将浩渺的大海一分为二之时,你的脑海中并没有如同福至心灵一般浮现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溢美之词。

我去,好炫酷。

腾空而起的龙尊真的很帅,帅到你想把这段录下来然后投稿到星际和平播报总部,这样全宇宙的人就都能欣赏他的美貌了。

就是距离有点远,拍不清楚,如果他能落到地上来,或者像往日那样与你们肩并肩就好了。

可你仰得脖子都酸了,他还是飘在半空中,站在龙的视角上,睥睨万物。

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你的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个念头在于幻胧的战斗中愈演愈烈。他唤起水龙之力,信手拈来,在狂风与雷暴之中穿梭,身姿轻盈。

罗浮仙舟的大海与天空说不定更适合他。

不,不如说,他本身就来自这里。

你举着存护之枪愣愣地站在原地吸引莲花的火力,看他与昔日挚友配合默契,于绝境中冲出生路。

星穹列车三人组……有多久没并肩作战了来着?


“杨叔,你们先回吧,好不容易来一趟鳞渊境,我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垃圾桶可以翻。”

你说道。

瓦尔特略带担忧地看了你一眼,好像在说“以普遍理性而言持明族人不会在圣地放垃圾桶”,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你的肩膀,带着一步一回头的三月七离开了。

远处几颗持明卵中间好像有金色的亮点一闪一闪,可你破天荒地不想去管那里面能翻出什么,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夕阳笼罩的沙滩上。

离别。

这个词对于涉世未深的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

意味着卡芙卡离去的背影,意味着洛奇孤身一人面对的广阔宇宙,意味着娜塔莎兄长留给她的信,意味着驭空与彩翼与坠毁的斗舰。

意味着丹恒再也不会踏上星穹列车,意味着战斗时无法将后背托付给他,意味着没有人可以为你分担姬子阿姐的咖啡,意味着你将只能从三月七拍的照片中见到他的脸。

你突然明白一件事——

不想让丹恒离开。

如果他真的留在罗浮,你绝对做不到像与黑塔和雅利洛的朋友告别时那样笑着对他挥手。

你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难过,难过到藏进垃圾桶里偷偷抹眼泪。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当一个人的愿望足够强烈,就会有神明向他投下视线。”

星神自然不会理会区区凡人的愿望,就算你是一只星核精,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你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

黑发青瞳的小男孩从持明卵群中站起身,懵懂地揉了揉眼睛。

“娘亲?”


很喜欢开拓者的一句话:

“啊?”


“哦我的老天,西衍先生这一定是您请来扮演幼年龙尊的演员老师,真是有趣的戏码,我真想用棒球棍试探一下您的脑瓜子。”

你当街亮出武器,引起了不小的骚乱,西衍先生本人更是直接钻进了桌子下面,抖得像一只正在害怕的序列扑满。

“我真的没有骗您!哪位成年演员能脸皮厚到挂在您的腿上喊娘亲啊!”

你语塞,低下头,一把捞起腿上的挂件。

小男孩眨了眨青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的颜色让你想起那位同样有着翡色双眸的朋友。

再仔细一看,黑发,尖耳,好像脸型也有几分相似,活脱脱一个幼年版小青龙。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代餐?


“等会……等会等会等会……”

三月七的cpu烧了。

“你说,这是返老还童的丹恒???”

你摆出沉思的姿态。

“又或许是幼年时期的丹恒穿越了。你看,话本里不经常会有这种桥段吗?”

三月七蹲在紧紧抱着你手臂的小男孩面前,左看看右看看。

“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丹恒他已经蜕鳞重生了?”

你战术后仰,“不无可能!”说着便掏出手机,给景元发了条消息。


开拓者:景元将军,丹恒还活着吗?


你等了十分钟不见回复,在以为他和丹恒遇到危险于是抄起棒球棍准备冲出列车的前一秒成功意识到了景元已经陷入沉睡。

于是你点开另一个聊天框。


开拓者:符太卜,丹恒还活着吗?

符玄:?


你大受震撼。“符玄的意思是……她算不出丹恒的死活?!”

“哎呀,你问符太卜干什么,直接去问丹恒本人不就好了。”三月七出了个主意。

“害,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小三月你聪明!”你竖起大拇指。


点开与丹恒的聊天框,信息还停留在一个月前的日常对话上,那些消息竟让你产生几分恍若隔世之感。

你本想先发个帕姆表情包缓解一下气氛,却没想到一个手抖直接拨了个视频通话出去。

通话被秒接,屏幕上瞬间出现冷面大青龙那张帅脸。

“你——咳,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严肃地双手抱臂,“小三月,这段通话画面被篡改的可能性有多高?”

“百分之十吧。”三月七同样双手抱臂。

“……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在试图证明你还活着。”你说道,“至少你现在无语的表情和丹恒有90%的相似度。”

他扶额,“我就是丹恒,为什么还会少10%?”

“呃……可能因为你多了一边红眼影?”

“为了证明你真的是活着的丹恒老师,本姑娘要问你一个问题~”

“三月怎么你也……”

三月七双手叉腰,“她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

饮月即答,“翻垃圾桶。”

“嗯哼……这倒是有几分可信度了……”

你不满,“我在你们心目中就是和垃圾桶绑定的吗?”

“宝贝,有朝一日我们收到你和垃圾桶先生的结婚请柬都不会惊讶的好吗?”

“我是很喜欢垃圾桶啦,但是结婚什么的还是算了,垃圾桶又不会和我并肩作战,也不会替我喝掉姬子的咖——”

你突然顿住了。

“喂,你怎么了,出bug了?”三月七戳了戳你。

“……没什么,既然有结论了,那就不打扰你了啊哈哈——”

“等等——!”

屏幕另一侧的人略带慌忙地出声制止。

“有什么事吗?”

你莫名丧失掉了注视他那双眼眸的勇气,转头盯着帕姆打扫列车。

“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的言语中仿佛在渴求着什么。

“哎呀,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件事想问你。”三月七凑近屏幕,“丹恒老师,你什么时候回列车呀?”

你的心猛地一紧。

若是他能许下归期,那便万事大吉,可他偏偏沉默了。

“……景元陷入昏迷,罗浮群龙无首,我不能……但我保证很快就会回列车一趟。”

回列车一趟。

你反复咀嚼这几个字。

那就是还会离开。

“娘亲,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小男孩清澈的童音在车厢内响起。

饮月平静的面容上骤然出现一丝裂痕。

“……什么?”


十分钟后,列车门猛地弹开,饮月出现在门后,扶着门框,气息微喘。他环视一周,视线牢牢锁定在你怀里抱着的小男孩身上。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大儿龙尊MK2000型。”

小龙尊听到自己新提的名字,凑到你脸颊边,啵地亲了一口。

“……谁的?”饮月近乎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我的呀。”你回答道。

“?我是指孩子的父亲……”

你摇摇头,“不知道。”

这还是你第一次见他产生如此之大的情绪波动,仿佛怒意在周身凝成实体,就连空气都随之坍缩。

他手握「击云」,面若寒霜。

“那人有什么特征?”

“我想,这大概是一个误会。”瓦尔特推了推眼镜,“这孩子是开拓者捡——”

就在这一刹那,原本在给你衣带打蝴蝶结的龙尊MK2000型抬起头,与饮月视线相对。

“爹爹!”


这一句喊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在车厢内盘旋萦绕,许久才消散。

瓦尔特和姬子的眼神锐利了起来.jpg

三月七义愤填膺,“丹恒,平时看你浓眉大眼的是个正人君子,怎么做出这种事?她只有几个月大啊!!!”

饮月握着击云的手抖了一抖。

“我想……这大概是一个误会……”


你看着小龙尊,伸手摸摸他柔软的黑色短发,他便撇下三月七送的趴趴玩偶,张开双臂扑进你怀里,用肉乎乎的脸蛋贴上你的脸颊。

“娘亲!两千最喜欢娘亲啦!”

你一整个乐开了花,“妈妈也喜欢你,我的好大儿!”

“持明族的蜕生与轮回都是记录在案的,我可以带你去掌管资料的部门,查查这孩子的来历。”饮月在一旁开口道。

“查清楚来历之后呢?”

“持明族并没有父母,幼年体均由族群统一照顾,你可以将他送去专门的机构,会有人负责一应事务。”

你抱紧了怀里的小龙尊,转过身去,“不,我们两千有妈妈,才不是没有父母的小孩子,怎么能送去孤儿院呢?”

“那不是孤儿院,所有持明都是在那里长大的。”

“哦,还有个总想把他送走的爹爹。”你扁着嘴,小声说道。

饮月叹了口气,“……你我都清楚,他不可能是你我的……的……”他话说到一半就卡壳了,脸上隐约浮现出红晕。

“爹爹!”小龙尊从你身上跳下来,一个鲤鱼跃龙门挂在了饮月的腰上。

“我不是……”他吃了一惊。

“爹爹要把两千送走吗?爹爹不要两千和娘亲了嘛?”小龙尊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饮月。

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饮月浑身一抖。

“我苦命的孩儿啊——!从此以后就只能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了啊……”

“不是,你们,我……我……”

他一头雾水又手足无措,像极了好好开着车突然遇到前面有人碰瓷往地上一躺的无辜车主。

三月七向嘴里扔了一把爆米花。

“精彩!”


列车组自然不能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启程,于是你最终还是在姬子的劝说下同意动身前去调查这孩子的来历。

出发前少不了一段感人肺腑的母子分离戏码,直到饮月忍无可忍地抓住你的手腕离开。

重新踏上仙舟罗浮的土地,你瞬间安静下来,跟在饮月身后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了?”他侧过头。

你轻哼一声,“我不说话是因为生性就不爱说话。”

“……”

饮月停下脚步,唤了一声你的名字,将语气放柔。

“我知道,你在气我非要让你和那孩子分开。”

你依旧沉默不语。

“但,幻胧借助停云身躯渗透仙舟内部一事才刚过去不久,我不愿让身份不明的人接近你们。他是否真是个孩子还未可知,又为何偏偏将你认作母亲,这一切都颇为蹊跷,在未查清之前,不要掉以轻心。”

“我查过的。”你低着头。

“什么?”他很是意外地抬眸。

“捡到他之后,我直接去了地衡司。那里的执事净砚就是持明,我跟她还有几分交情。她替我查了一下,说今日并无持明破卵重生的记录,这个孩子身上也没有任何指向身份的信息。于是,我便去太卜司拜访符玄,她排除了附身的可能性,但由于景元昏迷,需要处理的事务过多,需等到三天后才有空闲卜算他的身世。”

你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还能将他安顿在哪,于是便带回了列车,如果他很危险的话,与其留在仙舟上,不如放在我身边时时刻刻盯着。”

饮月注视着你,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全都安排好了?”

你背着手,迈步向前,“你说得对,毕竟刚刚才被幻胧摆了一道,怎么可能掉以轻心。”

他有些无奈地说道,“看来是我多虑了。”

“好了好了既然没有继续调查的必要,那就解散吧。”你冲他摆摆手。

身后传来青年低低的声音。

“……所以你在为什么事疏远我呢?”


疏远他?

好吧,扪心自问,你确实心里憋着一股气。

可他什么都没做错,你又在气什么呢?


你抬头,金眸中盛着粲然笑意。

“怎么会,我们永远是朋友呀。”


你在气自己不得不尊重他的选择,气自己没有立场干涉他的去留,气自己做不到抓着他的手撒娇求他不要走。

你甚至都问不出“你还会回到列车和我们一起旅行吗?”

因为没有信心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所以害怕面对结果。


他听到你的回答,怔愣了一瞬。

“这就是你想说的全部了吗?”

“兄弟,有龙尊做朋友超有面子的好嘛。”你拍拍他的肩膀。

他听了你的回答却垂下头,墨色发丝自鬓边垂落,神色似乎黯淡了几分。

你只见他嘴唇动了动,听不清在说什么,便凑近他,“你说什么?”

他抬头冲你笑了笑,你总觉得那笑容中有说不出的苦涩。

“没什么,我只是认为,有你们做朋友,也是我的幸运。”

“叮”的一声,饮月的手机传出提示音。

他看了一眼,略带歉意地对你说,“抱歉,神策府那边找我有事。需要我先送你回去吗?”


你恍惚地走在罗浮街道上,脚步虚浮,就连街边小吃摊的摊主都停下叫卖声看了你一眼。

这就算结束了吧,盖棺定论了吧。

他是罗浮的龙,自然应该留在这一方天地中大展身手。

你又有什么资格劝他放下龙尊的身份,离开深爱的故乡呢?

“叮铃铃。”

你麻木地举起手机解锁。


洛奇:我亲爱的朋友!终于能联系你了!


你微张着嘴,瞪大双眼,激动地捧起手机。


洛奇:今天是我出发的第3650天(大概,计时器从五年前就总是故障,我一般会拍一拍它, 但你知道的,在宇宙航行每天要做的事有很多,有时候就忘记了)。

你:洛奇!我没想到还能收到你的短信,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洛奇:那年是你将真相告知于我,所以在这样一个纪念日,我特意停在了一颗小行星上,这里居然有一台废弃的星舰,好在通讯电波连接装置还算正常,我便用它来给你发消息。

你:举手之劳啦,事情有进展了吗?

洛奇:哈哈哈我的朋友,想必你现在正焦急地询问我的状况,但很可惜,普通手机发送的信号是传达不到我这里的。

洛奇:你一定在想,“天哪,那你会有多孤独啊!”

洛奇:谢谢你,朋友!我就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洛奇:请不要为我担忧,在宇宙中自给自足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我成功做到了!现在我的飞船上已经能种植萝卜、青椒、花菜,还有土豆,和土豆,以及土豆……

洛奇:老天,真应该给你看看我花十年研制出来的《土豆一千吃》食谱。

洛奇:……

洛奇:朋友,若是你现在想着劝我“一切已经结束了!现在返程的话还能度过安稳的晚年!”,那你可是大错特错了。

洛奇:……

洛奇:对不起……不瞒你说,这样的念头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脑海里。

洛奇:任谁在脑海中模拟一遍未来都会认为我的决定蠢到无以复加,可我仍旧记得你在聆听我的选择之后放光的双眼,所以我坚信你一定能够理解我。

洛奇:哈哈哈,给你发消息的感觉真好,我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勇敢追求爱情的青年。

洛奇: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在拼尽全力之前就主动给未来宣判死刑。

洛奇:不论结果如何,至少我现在很快乐,胸中充满希望。

洛奇:我亲爱的朋友,愿你有朝一日也能追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你:好,祝你顺利,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还欠我一顿婚宴呢。


你捂住脸,不知是哭是笑。

你从未如此衷心地期待一个人的愿望能够成真,若是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请让这千分之一的奇迹降临在这对爱人身上吧。


你收起手机,继续向列车停靠的位置前进。龙尊MK2000型的出现着实蹊跷,将破壳后遇到的第一个人视为母亲倒还说得过去,但他见了列车组其他成员始终一言不发,偏偏在饮月出现时喊他爹爹。

列车大约很快就要启程前往其他星球,不能让这件悬而未决的事耽搁行程。



“我是不是脑子生锈了?!”

你猛地刹住脚步。

为什么这就断定马上离开,没有机会让丹恒回到列车了?

为什么明明又难过又不甘,却没想到拼尽全力争取一把?

为什么鼓励别人追寻爱情,到自己这里就想不明白了呢?

“天哪,跟洛奇相比我简直就是个怂包!”


你转身拔腿就跑,卷起的风吹得路边茶客手中书页翻飞。

“姑娘,小心看路!”他在你身后喊了一嗓子。


洛奇说得对,追寻愿望的路上无论如何都是快乐的。

罗浮的街道做任务时跑了无数遍,但你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它是如此充满了朝气蓬勃的生机与活力。

阳光温暖,天空晴朗,空气干燥,微风轻柔。

耳边是酒楼中传来的戏曲唱腔、街边小摊的叫卖声、踏在青石地砖上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你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你跑到河边,正欲上桥时,突然听到头顶有人唤了一声你的名字。

那声呼唤温和又急切,像羽毛一样在落在你的心上,掀起涟漪。


你抬起头,墨发白衣的青年正站在桥头,头顶翠色龙角被阳光镀成金色,一双青瞳中情绪翻涌,好似有月光揉碎了落入他眼中,又像是柔和而深邃的漩涡,伴着眼角处两抹鲜艳的绯红引你沉醉其中。

他大约也是跑着来的,胸膛上下起伏,小口喘着气,又唤了一遍你的名字。

突然涌出的期待如同蝴蝶一般扑闪着翅膀翩飞。 

你扬起一个笑容。

“丹恒!”

他的眉眼在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时瞬间松动了。

“你怎么没回列车?”他走近你。

“我倒要问问你呢丹恒老师,这么着急是赶着要做什么呀?需要我帮忙嘛?”你眨眨眼。

温柔的笑意漫上他的双眸,带着几分如释重负。

“不,我是要找你的。”



似乎每一次来到鳞渊境都是傍晚。

夕阳西垂,金色的光辉从云层中钻出,洒向波光粼粼的大海。

海面还维持着被劈开的模样,几百米高的水墙拔地而起,水花四溅,洪流滚滚,无论看到几次都不由得感叹此番景象是多么壮阔惊奇。

与丹恒有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龙尊雕像枪尖直指大海,同样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

你脱下鞋子,赤脚踩在沙滩上。沙子绵软,还带着日光的余温,将你的脚趾包裹起来,暖洋洋的。

“这是什么?”

丹恒立在一旁,低头看你蹲下身,用沙子捏出一根细细的长条。

“星穹列车。”你答道。“……大概。”

“你很喜欢星穹列车吗?”

“当然啦,列车是我家。”

海风拂面,你二人同时陷入沉默。


“——你还会回列车吗?”

“——我还能回列车吗?”


又不约而同地鼓起勇气发问,并在接触到彼此的视线时双双一愣。


你很快理解了他问句中的含义,有些艰难地开口。

“……丹恒,你难道一直觉得自己没法回列车了?”

他犹豫着开口,“因为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又是被仙舟通缉的犯人。这次在人前显露真身,当时曾因我而受害的人必定会前来寻仇,对你们的旅途来说无疑增加了风险。而且……”他声音渐渐低下去,你竟听出了几分委屈的情绪,“自从在鳞渊境重逢之后你便再没叫过我的名字,想来是认为这样的我很陌生吧。”

“……”

“?”

“啊!!!”

你突发恶疾。

“我简直就是个傻子——你也是!”

丹恒不敢出声。

“我以为你要继续留在罗浮当龙尊,再也不回列车了!”你双手捂脸,“结果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回列车!”

“你……以为我不会回列车了?”

“是啊,你最近天天在神策府处理事务,我还以为你要做什么代理大将军嘞!”

你听到丹恒长舒一口气。

他的鞋踩在沙滩上发出柔软的细响。

“我的确代理了部分将军事务,但那并不意味着要留在罗浮接管这一职务。你也看到了,就算有景元和符太卜的谋划,云骑军在这一战中仍旧损失惨重,更有平民百姓无辜受累,身为践行开拓命途的列车组成员,你会放任不管吗?”

“……不会。”

“所以我会暂时留在这里帮助罗浮,等到景元醒来,或是过几日符太卜将最棘手的工作处理完,便会回到列车上。”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你的头,“我是列车组的丹恒,已经不再是罗浮的丹枫了。”

安心感如同浪潮一般袭来,你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又觉得自己傻乐的样子有点丢人。

“不生气了?”他试探着问道。

你头一回见他这样小心翼翼,一边觉得自己之前的猜疑和冷待简直蠢到家了,一边反倒又生出几分捉弄的心思。

“生气。”你板着脸说道。

丹恒脸色微变,垂下头,神色黯淡。“……对不起。”

“——除非你把尾巴给我摸一摸!”你向他身后扑去。

“——等等!”

小青龙惊慌失措地喊道,他反应不及,伸手只捞到了你的衣带。

“让我康康你把大尾巴藏在哪里啦?”

你伸手按在他腰间,瞬间感觉布料下的皮肤猛地颤抖了一下。

“别,别碰那——”

他慌忙转身,双手抓住你的肩膀,试图将你定在原地。

“丹恒,道歉的时候应该把尾巴露出来给人摸,这是常识。”

“这是哪门子的常识……”

丹恒侧过头,不愿与你对视。

他一双尖耳朵都染上了红晕,青色双眸也不似往常清明。

“可是白露就愿意让我摸她的尾巴诶,光滑的鳞片贴在脸上可舒服了。”

他一个猛回头。“你摸了其他持明的尾巴?”

“其实还没有啦,触感是我自己想象的——”

下一秒,你垂下的手指触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你以为尾巴不外乎就是身体的一个部分,像手或者头发一样摸就摸了。

好吧,你承认自己摸得是稍微有那么亿点点大胆,也的确把丹恒的警告和制止通通当成了耳旁风。

但他也不至于用尾巴卷住你的腰,把你按在石墙上双脚离地动弹不得吧?

“丹……丹恒……”

他俯下身,将额头抵在你的肩膀上。

冰凉坚硬的龙角擦过脸颊,你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丹恒……你怎么不说话了……”

丹恒深吸一口气,扶在你腰上的手随着吐气的动作而微微发抖。

“你……”

他一开口,你便注意到了他嗓音中的沙哑。

“……最好乖乖别动。”

然而,这带着几分威胁性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根本就没有威慑力。

面前的小青龙脸颊通红,双眸如同蒙了一层水光,墨色发丝混了汗水紧紧贴在锁骨上,似乎靠在你身上才能堪堪站稳,怎么看都像是你欺负了他。

“要不……你先放我下来?被人看到多不好哇,还以为你是在强抢民女……”

他抬起头,翠色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表达对你的控诉。

你被他看得一阵心虚,举起双手,“好好好,是我的错,是我在强抢民男……”

丹恒贴近你。

你甚至能感觉到脸颊上绒毛被他温热的呼吸吹动。

“此处是持明族圣地……未经我的允许,无人能够进入。”

挺好的,在持明族圣地rua了人家持明龙尊的尾巴。

“不对,问题不在这!你这样捆着我,我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他低下头,似乎内心在纠结着什么,过了一会才缓缓松开龙尾,可尾巴并没有收回去,仍旧松松地圈在你腰上。

你总觉得他怪怪的,好像喝醉了酒一样,不太清醒。

双脚落地,你比丹恒矮了一些,于是他便伸手将你拢住,侧过头凑近你的耳朵。

你脸颊发热,惊讶于你二人此刻的姿势竟是如此亲昵。

“尾巴也让你摸过了,那么接下来,就算做一些过分的事……应该也会原谅我吧?”

你来不及细想什么叫“过分的事”,他的阴影便覆了上来。

嘴唇接触到微凉的柔软。


都说龙是占有欲强的物种,不允许任何人染指自己看中的宝物,你清晰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亲吻、拥抱,再加上龙尾逐渐收紧的缠绕,你感觉自己正在被他掌控,收纳在由他把守的宝库之中。

但他又不像故事中的龙一般孤傲、冷漠,睥睨万物而视众生为蝼蚁。

你能感受到丹恒的吻当中,包裹着独属于他的温柔。

像是整个人浸泡在温暖的海水之中,渐渐沉溺,却被他用双手轻柔地托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克制地停了下来,用袖子擦了擦你湿润的嘴唇,并且绷着张脸询问你的感受。

你看着他故作镇定,但紧张得连袖口都在微微发颤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之后,你和丹恒牵着手在鳞渊境的沙滩上散步。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在浩瀚的星空之下,你终于将心底所有疑问和盘托出。

包括他失联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如何看待前世丹枫,今后又有怎样的打算。

还包括他为什么喜欢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刚刚吻你的时候又在想什么。

小青龙脸红害羞样子实在太惹人怜爱,你听到一半就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


再然后,你躺在他的腿上,听他为你讲述龙尊的故事。

他讲述初代龙尊在祭坛边起舞,用法术镇压建木。

他讲述历代龙尊是如何君临于战场之上,呼唤风暴与海啸,冰冷地注视自己的战友与敌人。

他讲述上一代龙尊是如何导致了饮月之乱,讲述云上五骁聚会之时与朋友一同品尝美酒的滋味,也讲述锁龙针刺入体内的痛楚……


丹恒握住你抚摸他脸颊的手。

“不用担心,比起记忆,它们更像是「知识」。”

他将你的手拢在掌心。

“我的人生开始于登上星穹列车的那一刻,至今仍旧在延续,不断创造新的回忆。”


你抬起眼看他,金色双眸倒映着夜幕上的星光。

“我会陪着你的。”

丹恒终于笑了,笑意流淌,宛如月光倾泻。

他低下头吻你的鼻尖。

“好。”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被你给忘了?


彩蛋是一些个后续,有卡芙卡出场


银狼:我的同事啊,自家白菜被龙拱了,气得浑身发抖,呜呜呜好可怜呀

星穹列车在册不动产

【景星丹】“景元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抢丹恒?”

景元:“?你确定我要抢的是丹恒?”

 


·在飞机上想到的梗,旅行途中激情短打但是有1.1万字。

·内含景元x星,丹恒x星。本来没打算写星铁的但是你们怎么知道我大青龙500抽满命一次没歪的。第一人称避雷?




*

高阿姨把最后一份鸣藕糕也送上桌后,我实在坐不住,找了个借口离席去给三月七打了个电话。


十几声忙音过后,电话终于接通了。最先从话筒里传出的竟然是奶声奶气的幼犬叫声,嗷呜嗷呜得此起彼伏。我迟疑了一秒,试探着问:“阿七?”


“是我是我,”乱七八糟的杂音过后,终于响起了三月七欢快的声音,“怎么啦星宝?”


我幽幽地问她...

景元:“?你确定我要抢的是丹恒?”

 


·在飞机上想到的梗,旅行途中激情短打但是有1.1万字。

·内含景元x星,丹恒x星。本来没打算写星铁的但是你们怎么知道我大青龙500抽满命一次没歪的。第一人称避雷?




*

高阿姨把最后一份鸣藕糕也送上桌后,我实在坐不住,找了个借口离席去给三月七打了个电话。


十几声忙音过后,电话终于接通了。最先从话筒里传出的竟然是奶声奶气的幼犬叫声,嗷呜嗷呜得此起彼伏。我迟疑了一秒,试探着问:“阿七?”


“是我是我,”乱七八糟的杂音过后,终于响起了三月七欢快的声音,“怎么啦星宝?”


我幽幽地问她:“你知道咱们出来混,最看重的是什么吗?”


三月七斩钉截铁地回答:“是义气!”


“什么义气,出来混最重要的是出来!出来!”我对着话筒气不打一处来,“说好的下午一点在金人巷碰面,你人呢?我和丹恒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了!”


“啊,我给忘了!”三月七讪讪地说道,“我就说嘛,总觉得自己今天有什么安排来着……不好意思啊宝,你和丹恒先玩着吧。”


“我哪还有心情玩啊!等你的时候正好遇到景元,他说了句‘好巧’之后就跟我们拼了桌。这一会儿功夫他的嘴就没闲着,张口闭口都在夸他们罗浮多么好,你要是再不来,丹恒都要被他拐跑了!”


“我过不去啊,我在工造司这边呢。我想着咱这次离开罗浮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就把剩下的时间都贡献给谛听了。要怪就怪谛听们实在太可爱了,我一看到它们就走不动道了。”三月七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和丹恒,转头选择了她的家人们,“再说了,丹恒不会和将军跑的,安心啦。”


……想当初我刚上车那会儿,整辆车的人都以为性别一致、年龄相仿(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的我和三月七很快就会变得情同手足天下第一好,结果没想到最后我竟是和丹恒更亲近些。


这还不是因为三月七实在太不靠谱了!


意识到这个队友指望不上后,我果断挂了电话,悻悻地往我刚才落座的地方看去。


那厢的景元和丹恒聊得气氛很融洽。


金人巷再次伟大之后,我兴冲冲地邀请丹恒和三月七一起来玩。和小伙伴们分享美食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听他们夸我一句牛逼。


虽然金人巷的觉醒之路上我只干了开摆和连线两件事,但是如果没有这两件事,金人巷肯定是达不到今天的繁荣程度的。谁家几个月大的孩子能做到这种事?这高低够我炫耀个好几年的。


当然,金人巷里好吃的是真的很多,让刚从物资匮乏的贝洛伯格里出来的我好好地开了眼。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知道丹恒和三月七也没吃过,所以特意去和商家们了解了这些食物的来历和做法,准备在小伙伴们面前露一手。


结果,得,精心准备的金人巷一日游被三月七和景元给霍霍了。


三月七就不说了,被她放鸽子是常有的事了;景元就更过分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罗浮人,我学的那点皮毛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指着房子上的一块砖、一片瓦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席间还和我们介绍起金人巷的历史,三言两语就在我的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幅人声鼎沸的热闹画面。


可恶,虽然被他抢了风头,但他说得真的好有意思。


景元还给我们介绍了好多种仙舟美食,有的甚至在罗浮都吃不到,要去别的仙舟上才能尝尝鲜,听得我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我擦嘴角的时候,余光瞥了丹恒一眼,发现他也听得很认真。我这才猛地惊醒过来:景元这么大一将军忙得很,才不会无缘无故特意跑来馋我们,他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就知道他对丹恒不死心!他就是想把丹恒留在罗浮!


就我离开打电话的这一小会儿,景元还在持续对着丹恒输出:“说起来,你虽是仙舟人,却不曾体会过仙舟的风土民情,实乃一件憾事。难得回来一次,又不断为了罗浮的安定而奔波,就这样让你们离开的话,着实有失罗浮的待客之道,不若多停留一些时日,也让我好好尽一番地主之谊。”


好在丹恒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平静地说道:“将军有心了,但列车接下来还有别的目的地需要前往。论起奔波,比不上将军操劳,将军不妨把招待我们的精力拿去犒劳自己一番。”


“这怎么能一样呢,为罗浮效力乃是我的分内之事,但列车组可是被牵扯其中却义不容辞的大恩人。”景元笑着说道,“几位的风范令云骑军深深折服,前几天彦卿还和我说,想向你们讨教几招。”


丹恒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论起武学,将军乃是当代巨擘,不敢在将军面前班门弄斧。”


“客气了,要说枪法,你使得那手击云才叫天下一绝。”


“过奖了,将军的刀法可谓世上无双。”


“比不上你出类拔萃。”


“将军更是沅江九肋。”


……不是,这俩人怎么还商业互吹上了?


我在原地犹豫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然后这俩人蓦地齐齐把目光对向了我。我挠挠头走过去,就听景元把矛头对准我,一通天花乱坠的输出:“星星的身法真是出神入化,一招一式风姿灵逸却又气势逼人,不仅武学独步,为人也热忱正直。我听驭空说,这金人巷多亏有你才免被公司染指,此番你仗义出手相助,实在令景元感激不尽,罗浮幸甚有你。”


我听得怪不好意思的,一边想着谦虚两句“哪里哪里”,一边想学他们俩的模样投桃报李,结果最后不小心诚实地说出了心声:“你说得对。”


丹恒手里的茶水不小心洒出来了几滴。他放下茶杯,默默地评价了我四个字:“……不愧是你。”


景元则忍俊不禁,直接笑了出来。


我承认自己文化程度有限,学不来仙舟人那套文绉绉的应酬方式,是比较容易闹笑话,但是景元也笑得太开心了点吧?他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肩膀不停地耸动,好像半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了。


我拉过小板凳,在他们俩中间坐下,对景元问道:“将军,你在这呆了好一会儿了,难道就没别的事要做了吗?”


景元半天才止住笑,伸手揩去眼角的泪水,装模作样地思索了片刻,方才答道:“唔,下任龙尊养了,下任剑首养了,下任将军也养了,眼下确实比较空闲。”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有一个你忘记养了。”


“说来听听?”


“伤啊!”我指了指他的身子,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将军,你的工作之所以被下任龙尊下任剑首下任将军都分担去了,是因为你要养伤啊!你怎么不好好在家呆着,还四处乱跑?你这样很让人担心的知不知道?”


“哦?”景元只手支颐,偏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我,“你也在担心我吗?”


我点点头,很认真地说:“我是所有担心你的人当中最担心的那一个。”


这是真话。撇开景元要和我抢丹恒这点不谈,我还是非常喜欢景元的。对战幻胧的时候他从天上摔下来,我的心也差点跟着摔碎了。现在看他不好好养伤而是到处乱跑,我这颗小心脏也跟着一颠一颠的。


景元就又笑了。他这次没有刚才笑得那样开怀,只是唇角不住上扬,眼神愈发地缱绻暄和。半晌,他轻轻拍了下我的脑袋,妥协道:“好吧,时辰确实不早了,既然如此,我就先行一步告退了。”

 




*

我和丹恒目送他离开后,我把小板凳往丹恒那边拖了拖,几乎和他肩擦着肩,小声对他说:“景元说是从神策府暂时退下专心疗伤,但我觉得这两天一点也没少见到他,赵大宝你怎么看?”


赵大宝不吱声,于是我拿胳膊肘怼了怼他,他才有几分纳闷地问我:“谁是赵大宝?”


“你啊!”我一摊手,“这儿就咱俩两个人,你说呢?”


他没有说,但他流露出了些许嫌弃的表情。


我琢磨着他的脸色,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你不喜欢姓赵?那张大宝,李大宝,王大宝?”


“……这不是姓氏的问题,” 丹恒很抗拒, “你不要总给我起奇怪的名字。”


“哪里奇怪了?”


“土。”


“哪里土了!”我对他抗议,“阿七喜欢我才叫我星宝,卡芙卡喜欢我才叫我宝贝,那我叫你大宝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见丹恒的表情卡顿了一秒,像是宕机了,然后他不自然地别开脸,掩唇轻咳了一声:“……你开心就好。”


“不,我要你也开心。”我坚定地说道,随即扯了扯他的衣袖,一幅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说道:“快说你喜欢这个名字!”


丹恒不肯开口,固执地维持着他最后的倔强。但他由着我拉着他的衣袖,我就知道他早晚会接受这个名字,就像他最终屈辱地接受了“冷面小青龙”和“龙尊MK2000型”一样。


毕竟他从来都不会拒绝我。


在我们列车上,姬子和瓦尔特扮演着家长的角色,这是所有人公认的事实。但我的情况有点特殊,所以大部分时间里,照顾我的并不是这对家长,而是丹恒。


就算不和三月七相比,丹恒也是个非常靠谱的人。他性格内敛沉稳,再加上博学多识,很适合拿去照顾一个开口就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失忆儿。


我那会儿忘得特别彻底,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么都不记得,像是合成机这种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怎么用。姬子和瓦尔特有时候很忙,没办法在这种琐碎的小事上面面俱到地教我,好在他们对丹恒非常信任,所以凡事都让我去找丹恒。


例如,


“瓦尔特先生,我还是不明白侵蚀隧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最重要的是它为什么不掉双暴属性……”


“这个……不如去问问丹恒吧,或许他会有不同的解释。”


“姬子老师,星神和星核到底有什么关联?”


“不好意思啊星,我现在有点脱不开身,你去找丹恒吧。”


“阿七,我房间的显示屏又坏了!”


“哎呀,找丹恒给你修!”


“有人看到了我的球棒了吗?”


“找丹恒。”


“我早上放在这的那块点心呢?”


“找丹恒。”


“我们今晚吃什么——”


“丹恒。”


我:“好耶。”


丹恒:“?”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甚至以为丹恒姓赵,全名赵丹恒。是的,赵大宝的赵就是这么来的。


可以说,丹恒真是又当爹又当妈,手把手把我拉扯大的。小到如何使用餐具,大到怎么对付反物质军团,他耐心又细心地教会了我如何在这个浩瀚的宇宙中生存下来。


在列车上度过的几个月里,我绝大部分时间都和丹恒窝在一起。他时常待在房间里整理智库的资料,而我就坐在他旁边,安静地读完一本又一本他找给我的书。我们之间的沟通并不算多,除了我问他答以外,几乎没什么交流。


我从不去触及他不愿谈及的过去,他也不会探究我生命中那一大块未知的空白。


阿七有时候会来资料室找我们玩,但她通常不会待得太久。她是个热烈又活泼的人,受不了我和丹恒之间这种安静的氛围,往往只停留几分钟就去给帕姆换衣服玩了。


有时候我会有点羡慕三月七;她也和我一样丢失了曾经的记忆,但她现在过得很惬意。我曾经也以为自己不在意那些我压根都不知道失去的是什么的东西,然而深夜里却时常会被噩梦惊醒。


梦里的我要么迷失了自己,要么失去了同伴,要么毁灭了世界。我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恐惧从何而来,但它们不断地困扰着我。睡不着的时候我会从房间里出来,来到前面的车厢,坐在车窗边,凝视着浩瀚无垠的宇宙,试图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寻找到一丝微弱的光芒。


寻找另一颗小小的“星”。


丹恒曾经的经历培养出了他即使在睡眠中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有的时候我刚坐下不久,他就会从资料室里出来查看动静。发现是我后,他会找来一件外套给我披上。


他从来不问我为什么大半夜地跑出来发呆,大概是知道我的那些烦恼无法描述,又或许是知道自己不擅长安慰。他不会开导我,但是会坐在我身边,与我一同置身于这黑夜之中。


有他在,我就安心好多。很多时候我会不知不觉地靠着他的肩膀睡着,醒来后会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


丹恒从不劝我,也不会阻止我,他只会陪着我做我想做的。所以我今日的这些任性,完全是他一手纵容出来的。


列车组的每个人对我都很重要,但丹恒比起他们还要再重要一些。正因如此,我不愿承受任何失去他的可能。


他的衣袖被我攥出了褶皱,皱巴巴的,实在有损他那清冷如同谪仙似的风范。我若无其事地松了手,趁他不注意,赶紧开口牵制住他的注意力:“我觉得,景元应该是故意在我们面前秀存在感,他肯定另有所图。”


丹恒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竟然有一丝欣慰,“你竟然能发现这一点?”


不是,你啥意思啊?我气不过:“拜托,我是失忆了,又不是失智了。”


“也没什么差别,”丹恒凉凉地说道。我刚要和他好好争论一番,就见他收回手臂,不动声色地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顿时有点心虚。“那你说,他图什么?”


“图你呗!”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丹恒: “……他说过自己没有这个打算。”


太天真了,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他说你就信?你是信他还是信我是阿基维利?”


丹恒看起来有点头疼,“他没有要留我的理由。”


我清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悲愤交加地说道:“上辈子我被阿哈炸掉了半辆列车,重活一世,我势要重铸开拓之荣光。”说着,我对他摊开掌心,“转我50巡镝,听我详细复仇计划,事成之后封你做开拓令使。”


丹恒沉默着把我的手推开了。


见他放弃反驳,我满意地点点头:“总之,世道险恶,你一个男孩子家家,在外面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说到这,我不免忧心忡忡地嘀咕起来:“希望将军不要动用武力强抢,毕竟我打不过他。”


但也不是不能打,实在打不过我就喊卡芙卡,反正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丹恒:“……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这小龙人怎么一点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呢?我很严肃地教育他:“怎么不至于了?如果有人和我抢你的话,我不仅会动用武力,还会不择手段、不留情面、不计任何代价把你抢回来的。”


丹恒怔了怔,一时没有说话。


我想了想,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强制系的意思,于是赶紧补充:“当然,这要建立在你也不愿意离开的基础上。如果你本意就想离开,我是不会阻止你的。虽然我是爱你的,但你是自由的。”


夕阳的余晖下,丹恒的脸庞和耳朵也被染上了丹霞的颜色。他抿了抿唇,忽然抬手捂住眼睛,有些难为情似的隔绝了我的视线。


我好奇地伸手碰了碰他的耳垂。哇,不仅看起来是烫的,摸起来也是。


我的动作让他产生了很激烈的反应,他狼狈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慌乱地躲避着我的手,无可奈何又语无伦次地说道:“你真是……你不能……你不要乱说话。”


“哦。”我乖乖地点了下头。虽然不知道自己乱说什么了,但是懒得刨根问底。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他身后一个小孩子手里的甜食吸引走了,我习惯性地去拽他的衣服,“丹恒我也要吃琼实鸟串!”


丹恒把我的手扯开,堪堪救下了那片即将惨遭蹂躏的可怜布料。他用自己的手替换掉了衣角,牵着我去往另一边的小吃摊前,“知道了,还要什么?”


“我要琼实鸟串就够了。”


“你可以再多要一点。”


“那我要两串!”




 

*

我在第二天又遇到了景元。


这可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景元发消息给我,约我下午在长乐天见面。我本来以为他还叫上了丹恒和别人,但是碰面的时候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收到了邀请。


远远地,他就发现了我,未语先笑,弯着眼睛招呼我,“星星,这里。”


我一溜小跑过去,左右张望了一下,“就我一个人?将军找我什么事呀?”


他递给我了一瓶热浮羊奶,“对,就你一个,想送你一件礼物。”


哦,怪不得要背着别人呢。送礼物好呀!我喜欢礼物。


我喝着奶,乐颠颠地跟着景元去拿礼物,然后被他领着拐进了一条巷子里,没几步后,推开了右手边的民宅大门。


古朴的木质大门缓缓划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非常雅致的罗浮式庭院。在高墙围合的院落中,一方小桥横跨着清澈的池塘,池塘中的菡萏随风轻轻婆娑摇曳,水面的涟漪惊动了几尾红鲤。


庭院的四周栽种着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生长得葳蕤茂盛,但却并不显得繁杂缭乱。搭配上古朴的建筑与曲径,更加凸显了这处院子的宁静悠远。


诚实地说,我是没什么审美能力的,但是这个院子真的好漂亮。我说不出它哪里好,但它无一处不好,郁郁葱葱的植物与水景廊檐相得益彰,一眼看去就觉得十分和谐,无论哪个角度都让人心旷神怡。


今天就算希佩来了都挑不出它一个“不”字。


它的位置也很好,出了这条巷子,左转是神策府,右转就到了我最喜欢的金人巷,处于政治中心和商业中心的交界处。


我猜它一定很贵很贵,贵到我翻多少辈子快递箱都买不起。


我好奇地往院子深处的小楼看去,问景元:“我的礼物呢?”


景元轻抬下巴,“要不要进去找找?”


起初我以为这是景元家,没太好意思登堂入室,但他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一进室内后我就推翻了之前的猜测,这里头好新,没有任何居住过的痕迹,而且光是卧室就有五个,不太像是景元的住所。


我把每个房间都翻了一遍;其中有几个房间的布置我好喜欢,窗景让人赞不绝口。可惜这样的房产根本不是我可以肖想的,以我目前的经济状况,大概连这院子里的一盆花都买不起。


我不知道景元要送我的礼物是什么,屋子里也没找到什么礼品盒,所以我干脆从小楼里跑出来去问景元。


景元委委佗佗地立于廊下,双手抱胸斜倚在红木的柱子上。他表情恬静,一身闲适,和身后的小院相称极了。见我出来,他换了个站姿,身上的玉石配饰轻轻相撞,发出了清脆的璁珑之音。


我心想,等我哪日发达了,不仅要买下这套宅子,还要让景元天天站在这给我观赏。美人好看又好听,对我身心非常有益。


“我没找到礼物。”我对景元说道,“到底是什么?”


景元又对着我笑,示意我:“伸手。”


我对他摊开掌心,他往我的手上放下了一枚钥匙。


“我既然说了仙舟永远欢迎你们,自然是希望你们可以常来做客的。为了证明我并非在客套,我买下了这处住宅,这样无论你们何时到来,在罗浮都有了可以停留的地方。”景元的声音温和,注视我的眼神也分外柔软,“礼物就是这个院子,喜欢吗?”


我很惊讶地看着他,有些无措:“可是你已经给过我们半枚结盟玉兆作为谢礼了。”


“那是罗浮给你们的谢礼,这是景元给你们的谢礼。”景元说道,“这可是我自掏腰包买给你的。”


我握着那枚金属钥匙,心里很为难。这么贵重的礼物,如果换了列车组的别人在这,大概率是要拒绝的。但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喜欢的人要说出来让他/她知道,喜欢的东西就想好好收藏。理智告诉我不能要这份礼,可是我真的好喜欢这份礼物。


“收下吧。”景元看出了我的纠结,伸手将我的手轻轻包住,把钥匙藏进了我的掌心中,“礼物再贵重,比起你们为仙舟所做的一切,也不算什么了。我只是希望以后你们可以多来罗浮看看,好吗?”


我可真是太禁不起诱惑了,景元略微这么一劝,我就顺势同意了。把钥匙收起来的时候我心想,景元虽然嘴里说希望我们常来,但他真正希望看到的应该是丹恒吧。虽然丹恒并不是丹枫,但是对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心生怀念也是难免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年纪,故人怕是比金子还要弥足珍贵。


想到这,我心里有些难过,也不去计较他老是惦记着丹恒了。我很郑重地对景元点点头:“将军放心,我以后一定多带丹恒来看你。”


景元眨了下眼睛,似乎愣了一秒,然后才含笑说道:“那说好了,我可是会一直等着你……你们的。”


这处院子虽然不是景元家,但是景元家确实也在这条巷子里,就在隔壁的隔壁,更靠近金人巷一些。到这我才明白为什么他对我这么感激,换了谁把我家楼下的小吃街盘活了,我高低都得给他磕两个。


景元顺水推舟邀请我去他家做客,我和他肩并肩刚从院子里走出,就在巷子的另一头看见了丹恒。


我们家赵大宝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但是我在他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戒备。他直直朝我们走来,对我说:“姬子想和我们商量一下去家族宴会的准备事项,”然后他拉起我的手,对景元点头致意,“我们先走了,失陪了。”


我只好跟着他一起离开,边走边回头对景元摆摆手:“将军再见,我下次再去你家玩。”


景元微笑着对我点点头,目送着我们离开。


回去的路上丹恒问我和景元做了什么,说起这个我可就来劲了,滔滔不绝地夸起那座小院子来。我都想好要住哪间房间了,丹恒的我也想好了,就住我隔壁,这样我下次失眠就可以直接去他的房间找他了。


可能是我的情绪感染了丹恒,他也不自觉笑了一下,“就这么喜欢?”


我用力点点头,“我本来就很喜欢罗浮,有这套房子在,我都不想走了。”


哇,住在景色这么好、交通这么便利、出门就是商业街的地方,我做梦都不敢想。


但我的这句话却让丹恒脸上雾一般的笑意凝固了起来。他停下了脚步看我,“不想回列车了?”


“想呀,但是我可以停留一段时间再上路嘛。”我说。


在我心里这两者并不冲突,但我也只能想想而已。咪咪应该不会同意的,因为他要让我按照他的剧本演。如果我真的在罗浮停下了,我妈和我二舅就该来给我做思想工作了。


丹恒没有说话,沉默地拉着我继续前行。直到我们快上车了,我才听他低低地说道:“……原来我的想法竟是和你一样。”


这时候我的思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傻傻地“啊?”了一声,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也想在罗浮多住一会儿?”


他摇摇头,兀的握紧了我的手。


“我意识到,如果有人想把你带离我身边……”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也会不择手段、不计代价、不惜一切把你留下。”




 

*

第三天我又见到了景元。


但这次是我来找他。


院子的事我和瓦尔特先生以及姬子说了,结果被他们严肃地教育了一顿。按照他们的说法,我们帮了仙舟一次,仙舟欠了列车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是要等未来危急时刻偿还的。如果我们收下这处宅子,那反而变成我们欠了将军一个人情。


太复杂的人情世故我不懂,但是作为家里的老幺,我是没什么发言权的。家长让我把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小房子还回去,我只好蔫蔫地照做了。


我先是去神策府找他,没找到,青镞和我说将军在家养伤,于是我找去了昨天的小巷。路过我无缘拥有的小房子后,再往前数两间,敲了敲门。


景元过了一会儿才来开门。他没有穿着那套让我熟悉的甲胄,身上罩着一件宽松的外袍,外袍下是舒适日常的内衫,头发上还带着一些水汽,可能是刚刚沐浴完。


看到他真的在家里休息后,我感到很欣慰。


景元看到我,先是有几分错愕,然后很快就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惊喜。他微微侧过身子,也不问我的来意,直接把我迎进了家门。


将军府的院子和我的院子的规模差不多,但是风格却大相径庭。他的院子里没有花花和小池塘,取而代之的是亭台与古树,一股浓重的历史底蕴扑面而来。也很好看,但是我还是更喜欢我的小院子。


然后我忽然意识到,不对,那不是我的小院子了,我没有小院子了。


我落座后,景元率先开了口:“如果你只是来看望我的,我会很高兴;但我知道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事找我。出了什么事吗?“


一瞬间,我觉得好难开口。失去小院子这件事让我很失落,拒绝景元的礼物也会让我很失落。景元收到我的拒绝后,可能也会很失落。


我还是个孩子,我承受不来这些失落。


我很艰难地斟酌着用词,支支吾吾、磕磕绊绊地说明了来意,然后恋恋不舍地把钥匙还给了景元。


说完之后我有点不敢看他。我想,这时候无论他给出怎样的回应——难过、沉默、或者拒收,都会让我不知所措。


景元好像看出了我在紧张,所以很体贴地没有给我施加任何心理压力。他神态自然地接过钥匙,放在一旁,没有向我索要任何解释,只是问道:“那你答应我的事情还作数吗?”


我这个破记性,连今早吃了什么都要想一会儿。景元见我一脸茫然,好笑地提醒道:“你说过日后会常来看我。”


我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作数的,一有机会我就会带丹恒过来的!”


“那就好。”景元也跟着点点头,半真半假地舒了口气。“那钥匙我先替你保管着,以后你来罗浮了,我再把它交给你。”


那……我这还算把礼物退回去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想通,景元就站起身,问我:“想喝仙人快乐茶吗?我去给你做。”


我的思绪顿时就被他带跑偏了,惊奇道:“你还会做仙人快乐茶?”


“做法很简单,材料齐全就行。从很早以前我就想邀请你来做客,所以一直在替你备着。好在在你离开前,终于有机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在他去厨房给我准备茶点的时候,我粗略地在他家溜达了一圈。将军府和我想象中的样子真的完全不一样,室内的家装非常简单,可以看得出景元的生活也很简单,简单到我几乎看不出太多的生活痕迹,差点把这里错认成神策府分府。


他很多的房间里都摆满了书籍、卷宗、文案,我不知道是他过于尽职尽责,还是将军的工作量远超我所想。数百年来的将军身份令景元与自己的职位合二为一,在神策府里他是将军,在战场上他是将军,连在自己的家里,他仍然是将军。


当“景元”被“将军”慢慢抹杀的时候,他是否有过挣扎、有过无奈?时至今日他依然怀揣着刚就任时的初心与热情吗,亦或是习惯性、麻木地践行着职责呢?


我不知道景元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当初的选择的,但当我试图代入一下他的身份,只觉得疲惫得快要窒息了。姬子老师曾经告诉我,命运在剥夺的同时也会给予;对我而言,将军这个身份在剥夺了我的自我的同时,确实还给我带来了责任与压力。


景元又得到了什么呢?他得到的那些,可以弥补他所失去的吗?


我蓦地感到心塞,心里涌上了一股异样的情绪。一开始我觉得我是在可怜他、同情他,但我又觉得自己的情绪并不具备这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反而是难过占了上风。过了半晌,我才找到一个贴切的词语:


我是在心疼他。


景元把一杯加了冰的仙人快乐茶递了过来,又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目光含着关切:“什么事能把你难成这样,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接过快乐茶喝了一口——哎呦不错哦——然后没头没脑地和他说道:“我之前莫名其妙被卷进了金人巷和公司的纠纷当中,不知怎么回事就上了贼船。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码头吭哧吭哧地码货好几天了。那段时间从天亮到天黑我都在操心货物运输问题,货仓越来越大,我要搬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每天都累得够呛。”


景元拉着我坐下了。他摸摸我的头,没问我为什么提起这茬,而是顺着我的话,哄孩子似的说道:“谢谢星星,星星辛苦了。”


我说:“有一次搬货物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丹恒和阿七在就好了。”


景元从善如流地附和我:“嗯,如果他们在就可以让你轻松一些了。”


我摇摇头,很得意地说道:“不是,如果他们在的话,我就可以让他们看看我是怎么一口气往星槎上塞进81件货物的了。”


景元听到我的话,嘴角不禁噙起一丝笑,“这么厉害?下次也带我见识见识。”


他的夸奖让我很受用,我开心地点点头:“是吧?所以金人巷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特别想带他们俩来金人巷参观。我从上车后就一直和他们一起行动,这还是我第一次没在他们的协助下解决了一件事,就特别想让他们看一看我的本事,然后夸夸我。”


景元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和表情让我想起了卡芙卡;我在仙舟与她重逢的时候,抽空与她说了很多自己成为无名客后的见闻。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微笑地看着我,虽然很少开口,但是眸光温柔得近似宠溺,表情安心而满足,像是很享受我的叽叽喳喳和手舞足蹈。


“其实我在金人巷做的都是很普通的小事,但因为我为此付出了努力和心血,所以就很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夸奖,想让别人承认它的意义与价值,”我微微仰起头,看向景元,“然后我忽然想到,将军为罗浮做了那么多事情,带领仙舟跨过一个个低谷、解决一次又一次的危机、让每一个仙舟人都能过上平和安稳的日子,那有没有人夸过他呢?”


景元明显愣住了。我看到他那双总是洞悉一切的眼睛浮现一丝恍惚,或许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没有答案。


“不管有还是没有,我都想夸夸你。”我犹豫了一下,抬起手,学着他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景元你真的好厉害,你做得超级棒,你比我想象得最好的模样还要好。如果我是仙舟的子民,我一定会为这样的将军感到骄傲和自豪的。谢谢景元,景元辛苦啦。”


在我要收回手的时候,手被景元拉住了。我看见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说。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睛里承载着太多的情绪,以至于他的眼神都是沉甸甸的,恍若实质一般压在我的心头。


“我其实没有你说得这样好,但是谢谢你的夸奖。”景元摩挲着我的手,眼睑半垂,嗓音缓慢低沉,好似眼中的那些情绪慢慢地沉淀到了他的喉咙里,“能听到你的这番话,我真的好高兴。”


我觉得仙舟人的谦逊精神有时候容易把自己也骗过,所以我摇摇头,很明确地告诉他:“是你看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好,我觉得你哪里都好。”说到这,我没忍住偷偷地夹带一句私货,“……如果你不跟我抢丹恒就更好了。”


耳畔忽然就传来了一声他的轻叹。


“傻姑娘,”


我听到他这样叫我。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素日里他总是唤我“星星”。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听起来又亲昵又可爱,仿佛被这样称呼的我也如同星辰一般熠熠生辉。


“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抢丹恒,” 景元声音里添着无奈,还有些别的难以言说的情绪,纠缠在一起捻成一股细绳,往我的心上缠,“是我和丹恒在抢你。”


我讷讷地看着他,脑子里还在处理这句话的含义。


他握着我的手轻轻一拽,把我拉进了怀里。我倚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的双臂在我的腰间骤然收紧。他把脑袋埋进我的颈窝,闷闷地说道:“你还没走,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END?——



货运星槎上摆满81件货物有成就的哦!【危险荷载】,我应该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从一周年庆回来,贴点周年庆的丹星糖以及官方亲认的老幺)

  



荻荻荻荻子

异世界玛丽苏②

*虽然被世界意识爱着已经很常见了,但是那种因为被世界意识爱着所以做的所有坏事都不会被人发现的感觉也很喜欢...因此随意地摸了!

    

  

  虽然只要放弃抵抗或者是随便许愿,我就能立刻过上这个世界最奢华的生活,但我只想当普通人过平凡的人生,因此我也有在努力地工作!

  

  我们家的收入来源主要来自于自家开的花店,花店在城内相当有名,原因是有独此一家售卖的特产——据说是神明的血液所形成的金色花。

  

  虽然我一度认为这是给金色花营销的手段之一,因为它特别难养、除了教廷周围长一点哪里都不长,传来传去不就是这是和神有关的花了吗?但是在我发现这种花会以我的房间为主体接下来在周...

*虽然被世界意识爱着已经很常见了,但是那种因为被世界意识爱着所以做的所有坏事都不会被人发现的感觉也很喜欢...因此随意地摸了!

    

  

  虽然只要放弃抵抗或者是随便许愿,我就能立刻过上这个世界最奢华的生活,但我只想当普通人过平凡的人生,因此我也有在努力地工作!

  

  我们家的收入来源主要来自于自家开的花店,花店在城内相当有名,原因是有独此一家售卖的特产——据说是神明的血液所形成的金色花。

  

  虽然我一度认为这是给金色花营销的手段之一,因为它特别难养、除了教廷周围长一点哪里都不长,传来传去不就是这是和神有关的花了吗?但是在我发现这种花会以我的房间为主体接下来在周围扩散生长后,我不得不惊恐地承认:那个传说大概率可能是真的。

  

  据说这种花哪怕是长在教廷信仰力最充沛的地方,也得每天派好几个信徒每日祈福才能保证它勉强开着,即使是这样,它的死亡率也高达70%。然而这样一种金贵的花,却随便长在我们家宅子外面,哪怕没人管它也开得这么好,一副尽最大努力展示自己美丽的模样,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教廷内派人来实地考察过好多次也没找出原因,我非常庆幸,要不是我当时许了愿肯定早查到我头上来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为什么金色花会在这一块大量生长”成为我们城内、甚至是各大神学院内的未解之谜。

  

  每一次看见表情复杂的神父或者满脸无语的信徒在我们家篱笆外面站着看花,我都在想他们的心情大概和研究所培养菌种的人差不多。自己在实验室养菌种,只是多看了菌种一眼菌种就干脆自杀了;然后出来一看,发现外面的野生菌居然随便养养就活得这么好。他们心态的复杂和崩溃哪里靠几句话就能说得清……

  

  因为金色花生长之谜,有一任的主教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猜测是我家地下有神相关的物件,一言不合就要我们家上交房子、也没谈任何补偿,如果我们不想上交房子,那就得给教廷缴一大笔费用。我四处一打听才知道这个主教是臭名昭著的关系户,专门干些这种以神的名号中饱私囊的事。

  

  大家都很愤愤不平,商量着趁着夜晚一起偷偷去他的住所前面丢臭鸡蛋和西红柿,由于有守卫的原因,要求集体在深夜蒙面行动。我那时候也气得不行,哪怕知道他绝不可能对我造成实质性的损伤,但也还是一口答应参加这偷偷摸摸的报复活动。

  

  结果到了那天晚上,我按照计划路线提着西红柿去和他们汇合,却一不小心脚滑摔倒了。向后仰倒时我恰好落在了云朵兽的背上、仿佛真的倒在云朵中一样,完全没有被摔痛,接下来卧倒在软绵绵之中的我就顺势被它背着疾行奔驰,中途哪怕几次颠簸都没让我从它背上掉下来。到它因为饥饿把我放下来吃草时,我发现自己居然就已经到了主教宅邸的附近了。

  

  云朵兽大概是特意走了一条无人注意的小路过来吃草,机缘巧合之下就把我送到了守卫看管力度最小的后院,但大门仍然锁着。我看了看袋里的西红柿,感觉到非常迷茫:啊这…西红柿丢在后院根本没办法起到甩主教面子的效果吧!

  

  但老话说得好,来都来了…我朝前迈步,打算意思意思丢个西红柿表达一下愤怒,然后就回家睡觉。西红柿向外丢出去的那个刹那,一只鹰形魔兽从天空中飞速下落叼走了我掷出的那颗西红柿,紧接着又迅速朝着主宅那边冲刺逃跑;它展示出的魔力引发了骚乱,护卫们以为是敌袭,纷纷向魔力扩散最严重的正门那边赶去。

  

  中途不知道是谁和谁推推搡搡,让钥匙串从腰带上挣脱了,钥匙串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恰好落在一颗大树的枝丫上。好奇的鸟类用翅膀扇了扇这一串钥匙,使得它在树枝上左右摇晃起来,给后门上锁的那把钥匙在这种激烈的摇晃下居然从钥匙串上掉了下来——

  

  不知哪里刮来的大风改变了钥匙的朝向,让钥匙在各种建筑物上弹来弹去,最终落在了地上。可好不容易落地的钥匙又在最后关头被地上的弹簧草向上一送,猛地对上了锁孔。

  

  我震撼地站在原地,手还呆滞地保持着丢西红柿的姿势,一切在几个呼吸之间结束时,我离那把钥匙只有一个手指尖的距离。

  

  ...太扯了吧!我在心底疯狂吐槽,这也太牵强太刻意了吧!就和喜剧电影一样了都!

  

  可话又说回来——来都来了,我是一定要把西红柿丢到主教的房门前来宣泄我的愤怒的!他真的给我平静的生活带来了很多麻烦!

  

  我把门锁打开,就那样光明正大地入侵了府邸。中途我无数次听见有侍卫的脚步声,但在我和他们碰面前,他们要么就突然之间被喊走了;要么就不知道怎么有两个人突然狠狠一撞、原地大声吵起来了,其他人只顾着看热闹,完全没管附近有没有人;还有很多打瞌睡的、开小差的、直接偷溜出去喝酒的……总之谁都没有发现我。

  

  等到我好像把这一栋宅子里不靠谱的侍卫侍从都见完了之后,我才终于摸清了哪里是主教睡的卧室。我在他的房门前站定,用力将西红柿投掷出去——主教没有关紧的房门正在那时被风吹开,而我的西红柿以完美的弧度“啪”地一下砸中了主教的脸,他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我完全是下意识心虚地捂住了脸,可却一直没听到后续的声响,又试探着把眼睛睁开了。主教似乎是在睡前喝了什么度数极高的酒,完全地昏睡了过去,哪怕是被那样重重地砸中,他也只是痛呼过后就又翻了个身再次睡过去了。

  

  我站在他的房门前,从心底逐渐升起一阵了然。仿佛是因为我迟迟不动作而感到疑惑一般,主教的房间内悬挂着神之刃的钉子突然之间松落了。刀刃带着刀鞘下落,锐利的刀光一闪而过,刀鞘居然被它从内部分割开来,而那把神之刃则刚刚好插入在我面前的地板缝之中,只需要我微微弯下腰就能拔起。

  

  哪怕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看见任何幕后主使,我仍然能感觉到那股冥冥之中的指示和对方生疏的讨好:『你很生气吗…?那么他就任你处置吧。』

  

  哪怕是杀了他,或者随便折辱他也没关系;就算是做了这个世界上不被原谅的坏事也没关系,不会被发现的、没人会知道的,哪怕变成最坏最恶的存在,也一定没人能够审判你,你就做你觉得开心的、能让你喜悦的事吧。

  

  ……

  

  严肃批评!怎么会有单恋就这么舔的神啊!真的谈了恋爱得变成什么样!

  

  总之,那个夜晚我并没有痛下杀手,只是用西红柿的汁在他房间里的镜子上面写下了“以权谋私会遭神谴!”的警告,就潇洒离去了。主教第二天醒来之后大为惊恐,又怒又惧,毕竟他也知道刺客都已经能到他房间里面写字了,真想杀了他也就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主教试图找出凶手,但刺客的脚印被大雨洗掉了,魔法痕迹之类的更是完全没留下,多番彻查侍卫,却也没发现任何一个人有异心。大概越是合理就越是神秘,越平常的巧合越恐怖,到后面主教已经不敢再查了,灰溜溜地收拾东西就跑了。我们家的房子也自然而然保住了!

  

  这件事过后,大家开始传金色花的第二个谣言,那就是冒犯金色花的人会遭神谴!以至于我一开始卖已经快从庭院里溢出来的金色花时都没有人敢买。还是教廷收了一大堆金色花之后,大家才试探性地买了几朵。

  

  等发现正当购买确实不会出问题之后,金色花就成为了我们家售卖的特产,每个到我们城镇旅行的人都会想要带一支回去。不过毕竟我售卖金色花只是为了清理过于拥堵的庭院(教廷甚至不允许我随便乱丢它们)而不是为了赚大钱,所以我把售价定得很低。教廷多次对我旁敲侧击,暗示与神有关的事物不应该以这么低的价格出售,都被我委婉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要是祂真的发现我想以这个赚大钱,或者是我很喜欢这个花,第二天这座城市就要变成花的海洋了!

  

  把已经拥堵到不得不从篱笆裂缝里探出头去生长的金色花清理掉一批,我满怀成就感地擦了擦额头。城镇却在这时仿佛被点燃了一样,喧闹声从四处响起,我不明所以地四处张望,我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就是这时候冲过来的。

  

  “哎呀!圣子要来啦!”她特别开心地说,“那位圣子可是马上就将升上圣国的人呐!和他随便接触一下肯定会得到神的祝福的!”

  

  母亲把脸凑过来,兴致勃勃地告诉我圣子似乎是为了选出神眷者而来的,问我期待不期待。我在心里连连感叹:狡猾!果真狡猾!没想到那个男人在意识境里摆出一副假装信了我飞升的样子,其实压根还是在怀疑!

  

  我假笑回应:“哎呀我肯定没可能啦,我要是圣女早就测出来了。”

  

  母亲显然只是为了找一个人宣泄她的激动心情,我回的什么话她压根不在意。她期待地说:“听说这一次有独特的选拔仪式呢!城镇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呢!”

  

  我警惕地朝城门处望了一眼,坚定地发誓:无论怎样,我是绝对不会让人打破我平静的生活的!

留白

我的猫猫摸摸券呢?

*傀博


博士:我的摸摸券用完了。

傀影:?


博士看起来相当失落,无助地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


你努力描述自己的心情,那可是克里斯汀小姐的摸摸券,高贵美丽的、夜一般静谧的女士的摸摸券!现在已经没有了!


“太痛苦了,”博士对傀影愤愤开口,“没有柔软可爱的耳朵摸摸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傀影见过理智告急的博士,见过很多次。昏迷、狂躁、抑郁又或者像此刻这般没来由的兴奋,高强度依赖理智浓缩液所带来的副作用数不胜数。


照理来说,作为助理,他应当立即将你的情况上报医疗部,然后任由医疗人员将你们二人双双抓走。


非常恐怖。

这话是博士说的。


你的话题还没有结束,...

*傀博


博士:我的摸摸券用完了。

傀影:?


博士看起来相当失落,无助地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


你努力描述自己的心情,那可是克里斯汀小姐的摸摸券,高贵美丽的、夜一般静谧的女士的摸摸券!现在已经没有了!


“太痛苦了,”博士对傀影愤愤开口,“没有柔软可爱的耳朵摸摸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傀影见过理智告急的博士,见过很多次。昏迷、狂躁、抑郁又或者像此刻这般没来由的兴奋,高强度依赖理智浓缩液所带来的副作用数不胜数。


照理来说,作为助理,他应当立即将你的情况上报医疗部,然后任由医疗人员将你们二人双双抓走。


非常恐怖。

这话是博士说的。


你的话题还没有结束,在室内转完两圈后复又开始祸害此时乖巧看着自己的菲林。女士的摸摸券已然绝版,但是岛内有耳朵的干员实在很多,你面前就有一个。


耳尖将兜帽都顶出形状来,你认为这是一种相当的暗示。


“傀影干员,请执行我的命令。”


那是博士平日里于战场上布阵指挥的语气,冷静果决,不给人任何反驳的余地。傀影一向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哪怕此刻只是在你的办公室,而自己的指挥官也有些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他依据你的要求坐下、坐好,然后倚靠在沙发上。


傀影又看着你凑过来,一边傻乐一边去掀自己的兜帽。博士嘴里念念有词,讲的是我最喜欢的菲林是谁呀,我最喜欢的菲林是谁呀?然后下手去摸对方的耳朵。


傀影忍耐着。


他任由博士从耳根摸到耳尖,用手指一点一点摩挲柔软的皮毛,温热的吐息落到其上时不反抗,难忍的瘙痒感、灼热感齐齐于体内迸裂开也不反抗。


直到博士的手指从菲林毛茸茸的耳朵滑下来,一点一点捧住他的脸颊。


“我的摸摸券呢?”


傀影不知该如何回复,他正思索着你需要怎样的答案。然而善于把握局势、抓住赛点的指挥官却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你仍旧捧着刺客的漂亮脸蛋,随即照着唇角狠狠亲了一口。很好,很不错菲林,爱来自维多利亚。


理智回笼需要一定的时间,你终于感觉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些许。高大的特种干员艰难地被笼罩在你防护服的阴影之下,傀影似乎在极力克制不去触碰你……直到你打算起身离开。


“博士,”你听到他说,“你不能这样。”


腰部被扣住,凭借病弱指挥官的力气绝不可能挣脱。立场反转时候更显委屈的竟然还是傀影,他将自己又递到你的掌心,只是无声地责备博士的无情。


你噎了一下:“或许你也需要摸摸券吗?”


吸人者人恒吸之,只能说命运总是守恒又不讲道理。博士摸摸券即日下发,特供干员傀影,使用方法与数量也通通取决于对方的心情。



博士:。

博士:小心185强壮筋肉猫咪(



普普通通机器人

【流明博】很难说不的流明先生

*短打

*无明显性别特征

*如有必要,黑发黑瞳

*ooc警告


每一次,当流明即将来罗德岛本舰的消息传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心情都会好上那么几个档次。如果是没什么战斗的时期,那医务室的一些病人甚至会想方设法地在病房里再多住一段时间,争取撑到流明来。——这个计划很少有成功的,毕竟罗德岛的医疗部一向享有盛名,如果你非要装病,迎接你的很可能只是华法琳的手术台……


所以,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记得及时跳下病床哦。


流明很受欢迎,这一点就连博士都知道,流明自己却浑然不知。博士说,流明是一个看不到自身闪......

*短打

*无明显性别特征

*如有必要,黑发黑瞳

*ooc警告

 

 

每一次,当流明即将来罗德岛本舰的消息传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心情都会好上那么几个档次。如果是没什么战斗的时期,那医务室的一些病人甚至会想方设法地在病房里再多住一段时间,争取撑到流明来。——这个计划很少有成功的,毕竟罗德岛的医疗部一向享有盛名,如果你非要装病,迎接你的很可能只是华法琳的手术台……

 

所以,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记得及时跳下病床哦。

 

 

 

流明很受欢迎,这一点就连博士都知道,流明自己却浑然不知。博士说,流明是一个看不到自身闪光点的人。流明得知了这个评价之后很是惶恐,于是博士补充了一句:这并不是批评。

 

流明低头看地板,他觉得这也不算什么表扬。

 

博士的评价往往都是对的。如果夸流明的体贴入微,他会说,这是他该做的;如果说这是很优秀也很少见的品质,他就会说,是吗?如果要再进一步说“是”,那流明就会红了脸,说“没有的事”。很顽固,也很可爱。

 

他一脸红,博士就拿他没辙。

 

与他看不到自身闪光点相对应的,为了别人的满意,他时常罔顾自身的不适。这不是装的,他真心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不了”——哪怕说着这话的同时,他正因为着凉而发着高烧。

 

博士看着这样的流明端过来的热汤,简直要傻眼了。

 

“你……你都病了,怎么还来照顾我?”

 

博士接过汤,叫流明赶紧坐下。

 

“因为我听到有干员说,您想喝这个汤,他却临时忘了食谱……所以我就想着,可以帮一下忙。”流明被半强迫地按到沙发上坐下,博士又拉开毛毯给他盖上。“您不用……”

 

“你比我还需要休息!”博士义正言辞,又拉过来一个抱枕塞到流明怀里。

 

“没这种事!现在已经凌晨2点了,还是博士的健康更——”

 

这是流明说“不”说得最利索时候——否认自己需要休息时。

 

“你也知道这是凌晨2点?”博士说话很不客气,没办法,想要流明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必须要有适当的强硬。流明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笑着的。“在这里躺着,好好睡一觉,听到了吗?必须重视你自己的健康,这是博士的命令。”

 

流明点头,躺在沙发上,微微蜷缩着,闭上了眼睛。博士用手摸了摸流明的额头,又附身用嘴唇去感受额头的温度。唉,还是发着烧……得叫个医生过来。旧人类帮流明掖了掖毛毯,没注意到阿戈尔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流明会对绝大多数请求说“是”。帮忙送一份文件?是!帮忙照顾一下3床的病人?好的!帮忙代替我去开个会?没问题!帮我打听打听博士喜欢的类型吧?呃……如果博士愿意回答的话……

 

有人会感叹,幸好咱们这儿没什么坏人,不然乔迪可要遭老罪喽——尽管如此,流明在罗德岛上的生活仍然难逃“连轴转”一词。而工作、帮忙以外的大部分休息时光,他都在看作战记录。年觉得这一定也是个热爱电影的小孩。

 

如果不是因为春节那阵子流明不在岛上,他绝对会在年的烂片里出镜的。

 

博士觉得这样不行!博士说:“流明,你要学会拒绝别人!”

 

流明说:“好、好的!”

 

博士说:“那你帮我把月亮摘下来。”

 

流明露出了几分为难的表情。

 

流明说:“给您造一个的话,您会喜欢吗?想摘月亮的话,在我有生之年可能办不到……”

 

博士:“……”

 

博士:“不对!你这个时候应该拒绝我!”

 

流明吓了一跳。

 

博士清了清嗓子,又说:“你可以当我的男朋友吗?”

 

流明:“……”

 

博士小声地提醒道:“拒绝!拒绝我!”

 

“可我不想拒绝……”

 

“……嗯?”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应该是您来拒绝我,不对,我我我我我——”

 

流明的脸颊愈发红润,慌乱到手足无措,连看都不敢看博士。博士僵在了原地。对面的流明已经用手捂住脸了,并且感觉下一秒就要跑出博士办公室。

 

“……我知道了。”博士说,“那个,你让我考虑考虑……”

 

流明垂头丧气地走出去,临关门前又回头,小心翼翼地对着博士说:

 

“如果您能同意的话,我会……嗯,非常高兴的……”

 

博士说:“知道了,乔迪。”

 

听到博士喊自己“乔迪”的流明看起来相当高兴。

 

唉,毕竟,流明一脸红,博士就拿他没办法。

 

 

 

 

——而这就是,很难说不的流明先生,与很难对流明说不的博士之间,发生的故事。





晴书

扮演的人设是花心大小姐3

“不想在乙游世界破灭,所以只能全部攻略。”


OOC


警校组x你✅


救济向🈶


是下篇


89

感情是大忌,为了活命只能当一个无情的拔flag机器,但应该没有人可以拒绝眼眶泛红、委屈得几乎快流眼泪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吧?


本来想再次上演不告而别的剧本,你根本没料到他们轻易地推理出你即将离开的真相。


下课时欲言又止、和松田讲话眼神闪烁、在萩原说周末要一起野餐的时候不敢回答……这两个家伙滔滔不绝地列举你最近种种反常,被揭穿得哑口无言的你只好承认。


真可怕。


你的演技有那么差吗?明明那时候还瞒天过海,没被诸伏景光发现你想离开长野。


松田阵...

“不想在乙游世界破灭,所以只能全部攻略。”


OOC


警校组x你✅


救济向🈶


是下篇



89

感情是大忌,为了活命只能当一个无情的拔flag机器,但应该没有人可以拒绝眼眶泛红、委屈得几乎快流眼泪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吧?


本来想再次上演不告而别的剧本,你根本没料到他们轻易地推理出你即将离开的真相。


下课时欲言又止、和松田讲话眼神闪烁、在萩原说周末要一起野餐的时候不敢回答……这两个家伙滔滔不绝地列举你最近种种反常,被揭穿得哑口无言的你只好承认。


真可怕。


你的演技有那么差吗?明明那时候还瞒天过海,没被诸伏景光发现你想离开长野。


松田阵平倒是还能保持最后一点倔强,不远不近地站在旁边,无处安放的小手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神不宁。但萩原研二似乎已经处于破防状态,双眼近乎潮红,密致睫羽忽闪,两行泪滑了下来。

  

“你不要走。”


“抱歉,Hagi,我还得去别的地方。”


“哪里?东京吗?我听你的管家说,你和你的爸爸妈妈都是东京人。”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毕竟你很难向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解释自己去东京是为了拔flag。干脆随便瞎编吧,反正他们也没有机会深入探究。


“是的,爸爸妈妈还在东京等着我。”你假装抹了抹眼泪,“我也很舍不得你们的。”


“舍不得就留下来,和我交往吧!”没怎么吭声的松田阵平语出惊人,耳朵红红的、脸也红红的,唯独那道坚毅的目光透露出他并不是在玩笑。


“现在向她提这些东西,小阵平,你太狡猾啦。”


“我才不管,xx答应过我的,要对我负责。”


“嗯?负责?什么负责?”


再问下去,世界上就要诞生第三个知道你落地失败、夺走松田初吻的人了!


“抱歉啦,我真的必须回东京,离开前我可以陪你们一人完成一件想做的事情。”


话音刚落,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就像争分夺秒似的开始思考该和你做什么。好险,离开前总算没有晚节不保。


90

陪松田阵平一起见证他老爸拿了冠军、跟萩原研二共同参观汽车修理厂,也和他们俩交换了家庭联络号码,做完这些事情,收到你求助信息的管家第一时间就赶来接你。


“再见啦,阵平、Hagi。”


“我会去东京找你的,你等着噢!”


“我也一定会去东京找你,在重逢前,xx要照顾好自己。”


91

拔掉3个破灭flag,你现在一点也不慌,坐在汽车后座跷二郎腿,美滋滋地哼起《運命のルーレット廻して》的主题曲。


“大小姐,您能回东京,老爷和夫人都很开心呢。”


“我也很开心。”


“需要为您将神奈川的座机号码转回东京么?”


“不用了,你去办理注销吧。”


智者不入爱河,拔flag才能存活。


92

抵达东京的第一件事是归纳降谷线的内容。


看板郎Zero不会触发BE结局,你在降谷线的安危却依然是个未知数。正因如此,你不得不打起十二分警惕。这是最后一个flag了,能不能成功活命,就全看你在降谷线发挥得怎么样。


降谷零:拥有多重身份的公安搜查官,对外身份是波洛咖啡厅的服务生,与Scotch一样,是潜伏在黑衣组织的卧底。外表看似热忱开朗,实则心思缜密、善于谋略,年仅29岁就身居高位。


这样一位无所不能的警官,却拥有一段并不圆满的童年。先是因为外貌与众不同被小朋友排挤,又经历女医生失踪事件。


降谷零小时候不像其他三个人那样大起大落,更没有和家人生离死别,可他总被同学霸凌,又突然失去一个善待自己的人,想想也挺可怜的。


93

宫野夫妇是为了继续研究、让两个孩子过得更幸福,才被诓进黑衣组织,艾莲娜医生从此失踪。那如果宫野夫妇一开始就没有加入组织呢?


上次刚把巨额支票送给萩原夫妇,用来解决汽车修理厂的危机,想再通过打钱进行救济,已经不现实。你不知道宫野夫妇的研究项目到底需要多少钱,也猜不出组织究竟有没有额外许诺他们别的好处。


在你愁得要头秃的时候,管家敲了敲你的房门。


“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回来了。”


这还是你来到异世界后第一次和AI父母见面,外形看起来和游戏立绘一模一样,纸片人真是青春永驻啊。


AI父母对你嘘寒问暖,随后提了一句过几天他们将去海外寻找可以投资的医学科技研究项目,叮嘱你自己一个人在日本多加小心。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宫野夫妇恰恰在进行医药研究,这不是巧了吗?


“爸爸妈妈,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嗯?什么大胆想法?让我和你妈妈也听一听。”


94

AI父母完美助攻!


听完你的表述,他们即刻决定要去调查一下宫野夫妇和他们的项目,如果合适,那他们就不用大费周章跑到国外寻找投资点。


只过了一天就传来好消息,AI爸爸已经联系到宫野厚司,双方目前正在详谈。


在你的恳求下,签订协议那天,管家也把你带到诊所,大人们在里面议事,只剩你和宫野夫妇的女儿在门外等候。


恬静温柔的小女孩主动坐到你身边,“初次见面,我是明美,你呢?”


“喊我xx就好啦。”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和你打交道的主角们都是男孩子,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可爱的小女生聊天,你高兴得怀疑自己整个人在飘小花瓣特效。


但你还是记得正事的,随便找了个理由,询问明美有没有在诊所见过一个金发小男孩。


“金色头发小麦色皮肤的男生吗?没有见过呢,xx是在找人吗?”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不是。”你即刻否认,“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以降谷小朋友惹眼的外貌,如果他来过艾莲娜医生的诊所,宫野明美一定有印象。而这间诊所前阵子才重新营业,估计降谷零还没来过。


你和宫野明美度过了快乐的半天,直至傍晚,结束会谈的宫野艾莲娜走出会议室,经过你们身边时,顺手摸了摸你的脑袋。


“谢谢你愿意当我们家明美的朋友,欢迎你今后常来这里玩。”


好温柔喔。


不难理解为什么小降谷对她念念不忘了。不好意思,Zero,你将取代他成为宫野家的名誉长女。


为了表示诚意,你的AI父母甚至表示愿意额外出资,替他们换了一个更大的研究所,就连宫野夫妇两个孩子将来的生活费用也会承包。


目前为止,《運命のルーレット廻して》的所有破灭flag基本已经拔完,只要你进入降谷线,安抚他那颗受到霸凌的幼小心灵,HE就在眼前。


95

幼年Zero饱受外表的困扰,那你就抢他的剧本,让他无路可走。转校生非常容易受到关注,只要你的外在形象足够奇怪,就能吸引火力。


AI父母和管家肯定不会放任你被人欺负,到时再由大人和校方交涉,总好过降谷零打架受伤。


“管家!”你一拍桌子,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我想把这玩意染成绿的。”


“遵命,大小姐。”


能不能别在满口答应的同时,流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啊?!


别以为你没听见那句「大小姐进入叛逆期了」!


96

又一个坑钱的游戏礼包派上用场,发色资源礼盒包含易容道具,可以任意更改立绘的头发颜色。墨绿太没识别度,荧光绿又像信号灯,你折中选了个薄荷绿,还得烫个大卷。


为你染烫的人正是管家,你一直知道管家非常智能,可是他竟然连这种美发技巧也熟练掌握,卷得有点夸张了吧。


折腾一上午总算完工,不知道该归功于管家的手艺,还是感慨氪金真的能解决游戏世界99%的苦恼,你的头发看上去非常自然,毫无染烫痕迹。


管家在替你扎辫子的时候潸然泪下,感慨着女大十八变、老爷夫人一定很欣慰。


换个发型而已,倒也不用如此伤感……?


97

重磅消息,米花小学转入一个绿毛插班生!


熟悉的转学生身份、熟悉的自我介绍环节,和当时去神奈川上学不同的是,米花小学一年级A班的同学们几乎都在窃窃私语,更有甚者还直接在最后一排故意张牙舞爪企图吓你。


真可怕,怎么有人头发是绿色的?

皮肤也太白了吧,白到有点吓人了。

好奇怪的发色。

我们A班也太倒霉了,又来一个怪物。


98

真不愧是游戏的看板郎,容貌挑不出缺点,哪怕皱着眉扁着嘴,也可爱得像只受气的小猫猫。


你承认诸伏景光、萩原研二、松田阵平这三位男主长得都非常好看,但降谷零又不太一样。


暖金的头发、色泽偏深的皮肤、漂亮得像紫色琉璃的瞳孔,还有那副猫猫嘴,简直就像创世神造人的毕设。


这个游戏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那群人舍得骂这么俊俏的同班同学?


99

写着讽刺性绰号的小纸条传来传去,搞不清到底是谁在接龙过程中出差错,那个纸团就这么弹到了你桌上。


「快看,是绿毛的小乌龟。」


硬了,拳头硬了。


以后再找机会收拾这群不知好歹的小毛头,当务之急是先和降谷零打好关系。


你转过头,看向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座位,深肤浅发的小男孩正攥着拳头,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值得欣慰的是降谷零从头到脚似乎没有一处外伤,这可是个好兆头,说明他还没有和同学们发生肢体冲突。


对旁人视线过分敏感的降谷零,迅速地锁定目光来源,意料中的鬼脸和白眼没有出现,他看到你朝他招了招手,露出一抹温柔友善的笑容。


有多久没见过别人真挚地对他笑了?


小降谷愣了愣,等他回过神,却发觉你已经安安分分地坐好。他分不清你是不是被周围的议论声伤害到了,低着头是在委屈吧。


被人无端谩骂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深刻地知道这一点,所以不希望新来的插班生也承受负能量。


可是大家都不太喜欢和他玩。


那新同学呢?会接纳他吗?


100

煎熬地度过第一节课,你飞快跑到降谷零的座位旁。想拿下他就必须紧紧攥住他的下课时间,这是你在松田线悟出的真谛。


“降谷同学,你好啊,我是xx。”


“初、初次见面,你好,我是降谷。”


“好开心,降谷同学是第一个愿意理我的人。早晨进校门的时候,试着打招呼,大家都躲着我。”你故作惊喜地走上前,牢牢握住降谷零的手,眼角还挤出一滴泪。


你也不想故意利用他的同情心,可你必须阻止降谷零和艾莲娜医生见面,只有这样,他才不会为了找女人而加入警校,你的破灭flag也理所当然能够顺利拔掉。


“你别在意那些,唔,我的意思是,至少、至少我不会躲着你的。”


降谷零从小伶牙俐齿,安慰同样受到排挤的女孩子对他来说却有点困难。他怕自己措辞不当,会在无意中伤害到你,只能笨拙地表示自己将一直站在你那一边。


101

受不了了,谁能想象得到那个所向披靡的公安卧底,小时候竟是个讲话软乎乎的家伙?


像这种被人安慰的场景,最适合上演喜极而泣、拥抱对方的剧本。你吸了吸鼻子,伸手扑向降谷零,两手却胡乱地放在他的屁股上。


打扰了。


你默默将手上移,假装无事发生。


“谢谢你,Zero。”


“你、你叫我什么?!”


降谷零突然拔高音调,你还以为自己无意间踩进他的雷区,不安地抬起眼帘,才发觉这家伙双眼blingbling,脸颊也隐隐有着红晕,看上去非常满意这个昵称。


“毕竟你名字是「零」嘛,很适合Zero这个绰号。一切皆空,一切都源于0。”


欸?不是吧?他怎么泪光闪闪的?!


“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还可以有这种含义,我很喜欢「Zero」,谢谢你。”


经受校园暴力也坚强勇敢的小降谷,被你一句Zero整破防了。看来你一不小心抢走了降谷零给自己取外号的剧情,罪过罪过。


102

午餐时间,你将椅子挪到降谷零旁边,准备和他一块吃饭。管家为你制作的便当很丰盛,按照你的吩咐又准备了一份芹菜煎饺。


“是带给我吃的吗?真的吗?”小降谷受宠若惊地瞪圆眼睛,举着筷子迟迟不敢去夹。


“Zero不是喜欢芹菜吗?这是芹菜煎饺喔。”


“欸?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爱吃的食物?”


你被问住了。


总不能说你对他了如指掌,不仅是饮食喜好,就连他的未来,你也都一清二楚吧?


“因为我昨天梦到Zero了呀。”你再次发挥信口胡说的本事,拉着降谷零的小手,“梦里我们一起聊天,你像这样牵我,和我说你爱吃芹菜。”


hello?有在听吗?


三面颜公安卧底幼年体,死机。


103

流言又传出来了。


一个是金色头发、皮肤趋近于古铜色的混血小子,一个是绿色卷发、肤色冷白的插班生,「绿毛小乌龟喜欢金发怪物」已成为部分同学心照不宣的笑话。



是小拳头捶在树上的声音。


第三次听到类似的恶意发言后,降谷零终于忍无可忍。之前大家嘲笑他长得奇怪、金色头发很可怕,只要别人不故意和他发生肢体推搡,他就不会主动打架。


但这次不一样。


104

不妙。


你看见降谷零神情黯了下去,目光也满是怒意,怎么突然开波本瞳……?!


“Zero,你怎么了?”


“我只是不想听他们那么说你。”


“没关系的,Zero。唔,其实我觉得有一点,他们也没有说错。”


“啊?”


小降谷被你这句话搞得不知所措,茫然地摸了摸后脑勺,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金色象征光明,绿色代表生机,相扶相伴、相辅相成。”你双手搭在降谷零肩膀上,“而且我啊,确实很喜欢Zero呢!”


105

boom


明明不是花火大会,小降谷却恍惚地听到一簇簇烟花正在炸开。


她、她说她喜欢我!!!


该回应点什么,别宕机啊Zero,快回应她。


“我也很喜——”


欸?!走、走远了?!


“Zero,快来!这边很适合看日落哦!”


落日熔金,夕阳绕过女孩小小的身形,在地面投落出一道影子。她笑得眉眼都弯弯的,摆着手臂示意他快点跟上。


降谷零朝前小跑,直至她脚下那块地面又多了一道影子。


真是的。


那就等到下次吧,他一定要认真地传递心意。


106

宫野夫妇没有加入组织,降谷零也没有对艾莲娜医生念念不忘,你在降谷线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那些欺负过降谷零的同学,你不打算姑息。


你假装不经意地向管家透露同班同学给你取外号的事情,得知情况的管家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汇报给你的AI父母。


“是我的失职,请老爷和夫人责罚我。”


“把那几个家伙揪出来,他们必须向我的宝贝女儿道歉!”


“明明都还是小孩,却用那么过分的言语中伤我们家xx,老公,果然还是带着女儿去英国吧?我上次都和玛丽说好了。”


等一下——


你只是想让那些混蛋同学向降谷零道歉,去英国什么的,倒也不必。而且这个游戏世界到底还有多少你不知道的秘密?


你的管家轻易地喊来熟人警察,提前制服想加害诸伏夫妇的外守一,还找到可靠的代理商出面资助萩原家的汽车修理厂,现在AI父母又突然提到一个闻所未闻的「玛丽」。


好复杂啊,NPC们的人际关系。


107

管家将你最近在学校的经历总结成书面文字,以家庭代表的名义找到你的班主任和那些学生的家长进行谈话。


能言善辩的管家把他们说得心服口服,结局就是那几个骂过你和降谷零的家伙被要求公开道歉。你拉着降谷零的手站在办公室,一块听他们念检讨书。


“我、我之前都没想过能够收到道歉。”


“以后他们不会再欺负你了,Zero。以貌取人真是太过分了,我们Zero明明长得这么帅。”你坚定地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


108

她刚刚说的是,「我们Zero」吗?!


那、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结婚!长大以后我绝对要和她结婚!不会辜负她这份好感的!


什么都不知道的金发零零在他七岁这年,忽然拥有了一个想共度一生的对象。


109

诸伏线✓

萩原线✓

松田线✓

降谷线✓


写完这四行字,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你高兴得直接欢呼雀跃,扑到床上滚来滚去。四个男主不会成为警察,你也不会走向破灭的结局。


天底下找不到比你更幸福的人了。


110

游戏AI同样具有感情。


宝贝女儿刚回到东京,就遭遇校园霸凌事件,哪怕那群捣蛋鬼已经公开道歉,你的AI父母也绝不放心你继续留在这所学校。


换学校一事是由管家代为转达的,因为AI父母害怕你会泪眼汪汪地哀求他们。


老爷和夫人还是不够了解大小姐,如果他们看到大小姐之前两次干脆利落、说走就走的样子,绝对不会产生这种顾虑。


“大小姐。”管家敲了敲门,“老爷想为您换一所学校,让我来问问您的意见。”


“我没意见,只要不出国就行。”你唯一的诉求是不想和上一世那样为英文发愁。


“那您有什么话需要我向您的朋友转达么?”


“我写封信给Zero吧,你替我跑一趟。”


“遵命。”


111

之前为了拔flag,你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奔走在自救的道路上。


虽然初衷是为了自救,但某种意义上,你也努力地保护了那些善良的NPC们。


诸伏夫妇存活,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汽车修理厂重新运作,萩原研二能够如愿继承家业;松田丈太郎职业生涯更上一层楼,松田阵平也不会被同龄人耻笑;宫野夫妇得到资助,欺负过降谷零的孩子们被勒令道歉。


四个男主都有崭新灿烂的人生,摆脱破灭flag的你也希望在游戏世界开启属于自己的未来。


112

终于克服对上学的排斥,转眼却收到告别信,7岁的降谷零头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晴天霹雳。


「再见,Zero,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就不能在你身边啦!请多保重!」


明明约定好每天都要上下学,想送给她的手工作品还藏在他书包里,只等待她走进教室就第一时间献上。


降谷零攥着信,嘴角扁扁的,不愿意相信好朋友已经转学离开的事实。


绝对要找到她。


不管她去了多远的地方、不管要花费多长时间,他都会找到他最在意的那个人。


113

数年后


你在《運命のルーレット廻して》的游戏世界平安地长大成人了。


AI父母非常支持你的兴趣爱好,这些年你的日常就是解锁各种从前在现世不能学的才艺,有课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弹琴作画泡茶,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甩掉破灭包袱的你快活得像在世神仙。


偶尔也会想到刚来这里的时候,马不停蹄地到处拔flag,甚至无情到连联络方式都没有留。


不过嘛,那群人就算不当警察,肯定也可以在其他领域发光发亮。


去年你才在商业新闻报纸的头条看到事业如日中天的萩原爸爸,满心想要子承父业的萩原研二肯定已经在神奈川美滋滋地当富二代。


而松田丈太郎不久前才宣布退役,这位身披无限荣光的拳击手是唯一一个实现大满贯的选手,被誉为拳坛之神。老爸的梦想没有被毁,松田阵平绝不会跟警察结仇。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近况无从得知,但你相信家庭美满的Hiro不会萌生当警察的想法,Zero更不会为了找艾莲娜而成为警察。


人生有梦,各自精彩。


114

东京 

警视厅警察学校


是夜,万籁俱寂,讲究纪律的警校有着近乎严苛的作息时间表,到这参加岗前培训的未来警界成员们几乎全部在寝室休息。


当然也有例外。


夜风吹过,樱花树簌簌地飘落花瓣,应是美景,假如22岁的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没有在操场打架。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不惯我,但我告诉你,我必须要当警察,你别想阻挠我!”


“就是你这种想当警察的傻劲让我很不爽。”


“哈?你不也是为了当警察才来这里的吗?”


嘭——


留给长夜的是无情的拳头声。


115

“Zero?你在查资料吗?”


诸伏景光手捧一沓笔记来到资料室,却发现有人在这,降谷零正认真地查阅信息库。他们俩是在进入警校后才认识的,一见如故,非常投缘。


“嗯,我好奇松田为什么会这么讨厌警察。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关于这一点,我记得萩原上次提过,松田小时候曾经找警察求助,不过被拒绝了,积怨很深呢。”


“怎么会有这么失职的事情?”降谷零额角微抽,余光瞥见朋友手里的笔记,“你又想来找你以前那个朋友的线索吗?”


诸伏景光诚实地颔首,“是啊,总归要见到了才能够安心。其实我一直都很后悔,当时的我明明察觉到她想离开,却没有挽留。”


“为什么不挽留?”降谷零不解,思绪飘回很遥远的从前,他喜欢的女孩子只留下一封告别信,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她当时已经很焦虑了,为了不让我看穿,每天都在强颜欢笑。我知道她很为难,所以我不愿意让她为难。”


“无论何时,Hiro都很会为旁人着想呢。”


“那个时候也有一些赌气的成分,幼稚地觉得她以后不管遇到谁,别人出现的时间注定都比我来得晚。”


“你一定可以找到她的,Hiro。”


116

人类构建友谊的形式五花八门,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不打不相识,在五人组合作救下鬼冢教官后,终于达成一场和解。


“松田,你能和我说说吗?你小时候求助警察被拒绝的事。”


“切,是Hagi和你讲的吧。”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拒绝帮助民众是非常严重的失职,会不会有什么误解?”


“当时我的一个好朋友突然失联,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有个警察是她管家的熟人,明知道我找人心切,却不肯透露,还凶巴巴地说我永远不可能见到她,让我别再妨碍公务。”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拳头都忍不住握紧,仿佛已经时刻准备着要给当事人一些教训。


“那我问你,为什么要当警察?”


“还用问吗?当然是找到我的朋友,然后揍那个警察一顿,抹去我心中的不快。那人现在是警视厅的老大,警视总监。”


降谷零愣了半秒,很快笑得泪花都出来了,“前路漫长啊,松田。”


“哪里好笑了,倒是你,这么执着于当警察又是为了什么?”


金发男子闻言收敛笑意,恍惚间想到当年那个留着薄荷绿长发的女孩,“是为了找一个女孩子,她当年突然就失踪了。”


“因为女人才进入警校?真是轻浮。”


“这一点,彼此彼此吧。”


117

事实证明,八卦可以增进人和人的友情。


五人组围坐在饭桌前,话题从烦人的鬼老头过渡到初恋,唯一拥有女朋友的人生赢家伊达航被松田和萩原禁止发言。


“说来惭愧,当时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就出了点意外状况,窘迫得我隔好多天才敢面对她。”诸伏景光用手背抵着额头,即使过了很多年,初见被脱裤子这种糗事还是难以启齿。


降谷零发言:“我的初恋嘛,她是转校生,发色是薄荷绿,很漂亮的颜色呢。不过我们也算同病相怜,由于外貌特殊,一块被同学排挤,好在她总是陪着我。”


“薄荷绿?是天生的发色吗?很罕见呢。”萩原研二捕捉到关键词,深表惊讶。


降谷零笑道:“那么小的孩子也不太可能染发吧?我一直记得她说过,金色是光明,绿色是生命,相扶相伴。”


“我和我的初恋是在便利店认识的……”


“哈?你们俩什么时候背着我去过便利店?”


松田阵平掐断幼驯染的发言,严正抗议。


“这可是小秘密~”


“那又怎么样,她亲过我,Hagi。”


“你、你在开玩笑吗?”


话题终止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奇怪的胜负欲。


118

在家看了一整天的电视剧,你深刻认识到不能这么颓废下去,起码得吃个饭再继续摆烂。


大学之后你就不再和AI父母、NPC管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搬家那天每个NPC都哭得稀里哗啦。独居远远不如住豪宅方便,但这种孤独的自由是花钱也买不到的。


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想吃的,你决定随便找间便利店逛逛。


NOWSON,就它了。


你站在冰柜前专注地挑着饮料,没过多久,店门口传来枪声。


时隔多年,你又一次碰到便利店打劫事件。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你差点摔掉玻璃瓶汽水。为首的两个犯人举着枪训斥便利店的客人们别吵,一时间店内陷入死寂,静得只剩大家紧张的呼吸声。


分散在便利店各个角落的客人被集中到一处,你也没能例外,戴墨绿头套的嫌疑犯直接粗暴地拖你的胳膊,把你从冰柜旁拽到货架前面。


对方猛地撒手,你还以为你铁定要摔跤,未曾想你稳稳地落进一个怀抱。


似乎比直接摔倒更加尴尬……?


你想看看这位接住你的陌生人长什么样,试探性地抬起头,撞进降谷零惊喜得几乎错愕的视线。


他一眼就认出你了。


哪怕现在的你换了发色、哪怕眼眉褪去稚嫩,但降谷零在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欣喜。他无比确信,这就是你。


“你、你是当年那个……”伊达航显然也认出你,当年便利店匆匆一别,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你和萩原研二,结果到了警校才知道原来萩原研二也没有你的消息。


“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店员举着武器,朝伊达航狠狠地砸了一下。


环在你腰间的那只手顿时收得更紧,降谷零将你掩在臂弯内。


久别重逢,却处在这么危险的场合,犯人绝不止这一拨,又持有枪械,当务之急是确保所有人的安全。降谷零只能暂时将呼之欲出的狂喜压了回去,冷静思考对策。


几个嫌疑犯收走你们的手机,将所有人都关进便利店的储物间。


嘴巴被贴上胶带,双手也被捆住,你无从询问降谷零和伊达航怎么会在一块,看着他们配合默契地利用鞋带松绑,不详的预感将你包围。


降谷零该不会……进入警校了吧?


那种事情不要啊——


“我来替你解绳子。”


降谷零第一时间为你解绑,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好像稍微用劲,你就会和梦里一样,化作一团泡影离他而去。从童年时代就开始的寻找终于画上句点,他无处安放的思念和心事,在这一刻得到归宿。


“别紧张,我和班长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他还以为你的沉默源于你在害怕,而你忽然间煞白的脸色无疑也佐证这一点。


班长……


完了。


全完了。


“是啊,你别怕。”伊达航也出声安慰,情况紧急,他甚至没空思考为什么降谷零也认识你。


四处奔走进行救济,自信满满地以为破灭flag已经拔掉,你严重怀疑你的脑门现在贴着纸条,上面写着「小丑」。


你彻底死机了。


就连伊达航和降谷零在分析现场情况、商量该怎么求助外界,也一个字没听进去。


犯人至少有三四个,而且全都有枪,该不会是你的破灭剧情提早触发了吧?你不太确定游戏BE有没有「在便利店被劫匪打死」这个结局,但、但就这么破灭也太潦草了吧!


冷静!


降谷零在游戏里的出场年纪是29岁,现在他才22岁,而且降谷零又是唯一一个不会BE的男主,你心里浮现一抹侥幸。


119

求救信号已经以摩斯密码的形式从广告牌发出,犯人们的行为也尽在分析之中,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降谷零松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双手搭在你的肩膀上。他知道这不是叙旧的最佳时机,可他只是想问一问,想问你过得怎么样、问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就离开、问你……有没有想过他。


“你这些年去哪里了?当时留下那样一封信就离开,我找了你很久。”


“我、我……”


“嘘。先不着急回答,深呼吸几下,看看能不能放松下来,太过紧张可不行。”


降谷零竖起食指放到你的唇边,引导着你进行深呼吸。果然是吓坏了吧?碰到暴力打劫,像他这样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警校成员都无法100%保持镇定,更别说你。


“感觉好些了吗?”


“嗯……”


“那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突然转学,只留下一封信,联系方式却没有告知,真是让我找了很久很久呢。”


“Zero,我……”


“久到我为此进入警校,久到我有时候都会怀疑是不是真的不能够再跟你重逢。不过,我终于找到你了。”


怎么突然开始煽情了……?


等一下,降谷零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他为了找你才成为警察吗?!


想找女人所以进入警校,这种事听起来很离谱,但由于对方是降谷零,一切似乎又非常合理。意识到自己错拿艾莲娜的剧本,好不容易平稳的心态再次趋近于崩溃。


“我一直都是无神论主义者,如果是天意让我找到你,那我不介意信一次。”


欸?!好端端地不要说游戏的定情台词啊——


“外面是怎么回事?好像闹哄哄的。”伊达航的疑问句打断了施法。


你也找回一些理智,刚刚你太慌了,压根没听降谷零和伊达航商量了什么。他们俩是同期,不代表松田萩原和诸伏也在警校。只开一条降谷线,你兴许还有生的希望。


当务之急是尽快向降谷零确认情况!


你看见降谷零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好像也被这份信心触动,还没开口,储物间的大门被打开。


“让你久等了,Zero。”


22岁的诸伏景光出现在储物间门口,身后站着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他们都穿着色泽艳丽、衣品一言难尽的西装,像三只飞入花花世界的蝴蝶。


天要塌了。


想混在人群里偷偷溜出去逃避现实,但转眼就被格外激动的降谷零直接揪住,你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看到达成BE的画面。


“我有个好消息要宣布,锵锵——,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一直想要找的……”


“收声吧你,金发混蛋。”

“小降谷说话前要三思哦。”

“Zero你会不会弄错了?”


空气像被冻住,三道惊讶却锐利的视线齐刷刷地定格在你的脸上,连伊达航也终于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和萩原一块开导过他的女孩子,居然就是Zero的初恋吗?


且慢,这么说来,萩原的初恋、松田的初恋、降谷的初恋是同一个人?那、那么诸伏此刻错愕到微微瞪大眼睛又是什么情况?


“你们聊你们的,我回去给我父亲打电话了。”明智的班长选择不蹚浑水。


120

“答应过会保持联络,留的号码却是空号,害我眼巴巴地等了那么多年,你这家伙!”松田阵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是关键时刻打直球的诸伏景光,一双漂亮的猫猫眼满怀期待。


“离开神奈川之后,你居然留过绿色的头发么?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萩原研二挑了挑眉梢。


你一句也答不上来。


遇事不决,走为上计。


趁着破灭结局还没来临,快跑吧!


通往屋外的路被堵住,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诸伏景光构成的人墙直接把大门给封住。等一下,为什么降谷零也突然加入“人墙”了……?


死、定、了。







狐贪欢(别在其他太太评论区捕捉)

[导师组]请选择你的提瓦特导师!

阿贝多+提纳里,天才少年教授组的伪修罗场

旅行者=荧=文中的代称“你”=可爱的老子

一个不知道什么pa的东西,有玩梗成分

刚开始写小提,性格还没把握到位,ooc慎

做完森林书就更新。咦?怎么天亮了


旅行者,欢迎来到教令院。

在这里。

你可以加入高水准科研团队自由研究。

在开放包容的氛围中进行学术交流。

更有两位顶尖少年教授成为你的导师。


请牢记。

教令院有且只有一条规矩:

这里是须弥,不学习的滚出去。


【招生减章】

阿贝多,你的导师之一。

严格来说,他只是从蒙德来深造的名誉教授。

学识渊博,为人和善...

阿贝多+提纳里,天才少年教授组的伪修罗场

旅行者=荧=文中的代称“你”=可爱的老子

一个不知道什么pa的东西,有玩梗成分

刚开始写小提,性格还没把握到位,ooc慎

做完森林书就更新。咦?怎么天亮了

 

 

旅行者,欢迎来到教令院。

在这里。

你可以加入高水准科研团队自由研究。

在开放包容的氛围中进行学术交流。

更有两位顶尖少年教授成为你的导师。

 

请牢记。

教令院有且只有一条规矩:

这里是须弥,不学习的滚出去。

 

【招生减章】

阿贝多,你的导师之一。

严格来说,他只是从蒙德来深造的名誉教授。

学识渊博,为人和善,还有蒙德人特有的诗意和浪漫。

和其他头发胡子一把花的素论派老学究,或是不修边幅的鸡窝头工科男完全不同。

绝大多数情况下,在阿贝多身边学习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

但当他邀请你参与实验,并且明确表示不是作为助手而是作为实验对象时,请不要吃他递给你的任何东西,第一时间不择手段地联络距离你最近的风纪官并大喊救命。

 

提纳里,你的另一位导师。

教令院土生土长的生论派学者。

因为天资聪颖,连跳三级,成为教令院公认的吉祥物,谁见都想合个影。

毕业后,提纳里脱离了低级趣味,响应知识分子去基层的光荣号召,下放道成林,成了一名巡林官。

跟随提纳里学习,少不得跟着他去野外实践。

简而言之,不是去下乡,就是在种地。

注意,和提纳里合影并不能蹭到他的学力。

把合影供起来磕响头也不行。

脚踏实地学习,拒绝封建迷信。

 

【教学风格】

两人都是经常外出采风的实践派,但风格大相径庭。

 

即使在野外,阿贝多也会像护雏的天鹅,把你好好地保护在翅膀下。

他会负责搭建营地,生火做饭,坚持不让你来插手体力活,实在拧不过想帮忙的你,也只是打发你去做些轻松的活:“那就麻烦你去摘些野果吧。”

美味的晚餐过后,他还会铺上野餐布,在星空下作以你为题的画。

丛林中虫鸣鸟唱,你昏昏欲睡的时候他会心领神会地微笑,默许你靠在他肩膀上沉沉睡去,还暗自庆幸。

——至少,我不用像哄可莉一样讲晚安故事了。

守夜是不需要守夜的,一整晚都不需要守夜的。

阿贝多早就在营地附近布置了驱逐野兽的炼金装置,不让误闯至此的生灵打扰他心爱弟子的梦境。

这种人,一般人们愿称之为“老公”。

 

提纳里更像是会在幼崽学习飞翔时,一jio把它从万仞峭壁上踹出去的老鹰。

在细致地教过你野外生存的守则后,他会让你收拾野外需要用到的工具,独自去雨林里求生。

嘴上说着听课不认真,万一缺这缺那他可不管。

实际上还会半夜跑到你的营地里,看你的驻扎地是不是下风向,会不会半夜被闻着儿找来的长鬓虎叼走,看篝火是不是有好好熄灭,会不会酿成森林火灾。

你忘了带熏香被蚊虫吸到贫血,他会一边阴阳怪气,一边把他的熏香分你一半。

你误食了毒蘑菇昏厥,他也会一边把你喷个狗血淋头,一边把你背到最近的健康之家治疗。

这种人,一般容易被人叫“老妈”。

 

【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jpg】

被阿贝多夸得最多的学生,通常是被提纳里骂得最惨的那个。

就,挺怪的。

 

这可能是个人教学风格有关。

阿贝多是高情商夸夸派。

哪怕你得出了再离谱的推导,再偏题的结论,阿贝多最多只会像听了什么玛卡巴卡的无忌童言,会心一笑。

“噗……”

然后面不改色地说瞎话,

“的确是很有价值的研究方向,但如果从这个角度来探讨的话,实验的计算过程就要建立更复杂的模组了,我建议从这个角度……”

balabalbala。

然后把你引回正确的研究道路。

 

提纳里则是低情商真实流。

你把论文交到他手中。

他只看了一眼摘要就如坐针毡,芒刺在背,耐着性子坐下来,一边皱着眉头往下读,一边表情纠结地捋自己耳朵尖尖上的茸毛。

时不时揉揉眼睛,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削减两个眼球的使用寿命。

最后他终于读不下去了。

“欸。”

叹了口气,他把你的论文往桌上一放,撇头,小声,

“笨。”

音量不大,掷地有声。

 

但当你的研究得到了两位导师认可后,情况就完全倒过来了。

平时被阿贝多花式夸夸太多了,偶尔他说了一句发自真心的“做得不错”,听上去也平平无奇。

但在提纳里那里就不一样了。

当你把本次实验报告递给他,忐忑不安地等待下一顿训斥的时候。

眯着眼睛读报告的提纳里突然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眼睛一亮,连无力耷拉下来的耳朵都chua地树起来,他爽朗地笑着用力揉你的头。

“嗯!不错的研究成果。只要你想,这不是能做的很好吗?”

 

【在他的课堂偷吃】

按照规定,课堂禁止吃吃喝喝。

但你偶尔也会睡过头,得在早课上紧张刺激地解偷吃早饭。

 

你在阿贝多背过身写板书的时候,赶紧钻到课桌底下扒拉两口。

你自以为轻手轻脚娴熟精妙,其实早在你下嘴前,他就闻到食物的香味了。

但阿贝多似乎不怎么介意。

只要不是在他课堂上煮火锅炖土鸡,就还在他的忍耐阈值之内。

唯一的困扰是,他得边放慢写板书的速度,边在心里读秒,掐算着你细嚼慢咽所需要的时间,以免转身得太快噎着了他的弟子。

 

要在听力出众的提纳里眼皮底下,偷吃得神不知鬼不觉……

不能说是轻而易举吧,也能说是雷区蹦迪。

上次去道成林考察环境,趁提纳里聚精会神地观测植物,你只是偷偷摘了个路边的墩墩桃而已。

刚“咔嚓”咬了一口,提纳里的耳朵就像雷达一样转过来锁定了你。

你像被当场抓包,赶紧三两口咽下去消灭罪证。

提纳里本想兴师问罪,但看你噎着的样子又有点狼狈,当是惩罚过了,反而笑了起来,朝你伸手:

“在吃什么,不给我掰点?”

 

【他的底线?】

虽然你整天招猫逗狗的,但从来没见过阿贝多生气。

就连丘丘人袭击了他的野外营地,抢走了他的实验手稿,阿贝多充其量只是抱着手臂冷哼一声:“胆子不小。”

唯一一次看到他流露出焦急的情绪,是你失手将腐蚀性的试剂滴到了手上,实验手套被烧得滋滋响。

听到响声的阿贝多回头,八风不动犹坐堂中的炼金术士慌乱地冲到你身边,捉住你的手腕摘掉快被烧穿的手套,立即用清洗的试剂冲淋你的手掌,反复确认你确实没有受伤后,他才长松了一口气。

他的底线……应该是作为弟子的你吧?

你倒是有想过,要不要在野外考察的时候被蕈兽揍一顿验证猜想?

或许能看到他真正大发雷霆的样子?

思来想去还是算了。

不要给阿贝多老师添麻烦。

 

提纳里平时明里暗里没少损你,所以你一度以为他的底线是不能容忍笨蛋。

但提纳里并没有轻视过你,或者刻薄相待。

你糟糕的课业,也从来没让他真正发怒。

他鼓励你犯错,又会在下一次他重点教学的内容里,让你狠狠地记住教训。

所以,他对你的评价,其实更像是在陈述一种客观事实:就像花是红的,草是绿的,天是蓝的,你是蠢的。

可这样的客观陈述本身也有一定的主观性。

毕竟能在提纳里面前称得上聪明的人,整个须弥也找不到几位吧?


一次意外,还是让你发现了提纳里意想不到的雷区。

某天,你和提纳里回到化城郭。

提纳里在处理繁重的文件地狱,你和派蒙烧水帮他泡杯咖啡。

插科打诨间,你吐槽派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纳)里”。

在文件山后面奋笔疾书的突然一阵恶寒,狠狠地打了两个冷颤,精心保养的尾巴毛都炸起来了,飞奔过来双手“啪”地拍住你的两颊,迫使你看着他:“这是谁教你的?”

你老老实实回答:“这是璃月的俗语,小提师父。我在旅行的时候学到的。”

警报解除。

幸好,不是那个觉得“大风机关好好笑哦”的大风纪官偷偷跑来带坏了他的徒弟。

然后他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

你的脸在他掌中,像盖在两片饼干里的夹心。

 

他干咳一声,欲盖弥彰地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玩谐音了。”

“呃,那‘从前有支走在路上的冰棍’……?”

“打住!冷笑话也不行!”

啊,又炸毛了。

 

【偶尔想偷个懒的话】

成为提纳里的学生,除了日常的学习外,最重要的事就是和他一起巡林。

森林是知识的起源,与森林对话便是与智慧对话。

但巡林确实是个苦差事。

巡到山野深处时,你小声询问他能不能休息一下。

“这就累啦?”

他眯着狐狸眼笑了,他这个老手还有余力,不过对新人来说确实不容易,

“嗯,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屈指放在唇边,吹了个清亮的口哨。

哨声还在密林里盘旋,右后方的草丛里就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

一只白底金边的机械螃蟹高速冲你跑来,跑得太快简直像要起飞了,重重地将你扑倒,兴奋地发出一连串“咕噜咕噜”,像条许久没见你了使劲摇尾巴亲热的大金毛。

“卡、卡卡塔?”

 

这是你和提纳里共同的秘密。

提纳里的后辈曾在道成林深处私自研究机械生命,只可惜他误入歧途,破坏了地脉,造成机械生命暴走。

你和提纳里解决了这个烂摊子,也邂逅了他的杰作卡卡塔。

卡卡塔不断地盗窃机械零件试图修复已经死去主人的行为,压过了他程序中的求生指令,让你和提纳里愿意相信,它已经是具备“心灵”的生命。

于是他瞒过教令院的视线,将它偷偷保护了下来。

 

“总是让它待在禅那园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增加了指令,干脆让它帮忙在道成林深处巡林,既好躲过教令院的眼睛,我又能随时随地帮他维护。以前选修的素论派课程,没想到还能派上这种用场。”

他展现出天才般的自如,不自觉地摇着尾巴和你解释,

“它挺有天赋的,把附近这一代的蕈兽都管得井井有条。”

他解释的时候,卡卡塔在一旁采了须弥蔷薇,机械钳子用难以想象的精密度编了个花环,讨好地戴在你头上:“咕噜噜~”

提纳里瞪大眼睛:“欸……这可不是我教的。”

 

剩下来的路程决定坐着卡卡塔去。

机械螃蟹温驯地趴在地上,少年巡林官先自己翻身上去,拍了拍卡卡塔的外壳,确定是稳当的,才朝你伸手:“上来吧。”

握住,他一用力就将你轻盈拽到了卡卡塔身上。

密林的枝叶之中渗漏下融化的阳光,洒在提纳里脸上,如同山野的精灵与丛林浑然一体。

骑着机械螃蟹去巡林,他应该也没体验过,年少持重的他难得表现出几分少年的意气和兴奋,挥拳:“出发了,卡卡塔!”

 

“你累了?”

走在前头步履轻盈的炼金术士问。

跟着他来龙脊雪山考察,从山脚马不停蹄地走到半山腰。

你累坏了,想投机取巧。

阿贝多托着下颌沉思,

“我确实有个办法。”

他走到山崖边,释放了某个未知的炼金术。

炼金术的光芒刚溢散在寒风里,沉闷的龙吟从山谷中响起,一条浑身漆黑的硕大毒龙从山崖下方腾空而起,如同童话里最后登场的邪恶反派,发出震天撼地的咆哮。

“这是杜林。姑且算是……我的兄弟。”

阿贝多轻松写意地摸了摸毒龙的爪子,

“接下来的路程,就拜托它带我们上去吧。放心,没有我的命令,他不会伤害其他人类。”

仿佛是看穿了你想要偷懒的念头,他轻笑,补充,

“嗯……一般不会。”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蔫坏。

 

毒龙冲你发出一阵低吼,嘴里吹出来的腥风如同十级台风,快把你的脸都吹出褶子了。

“杜林,去和她打个招呼。”

它的爪子狠狠地拍在你面前,并不精通龙语的你,分不清它在说“你好啊”,还是“我饿了”。

你咽了咽唾沫:“阿贝多老师,我觉得我能坚持到山顶!”

阿贝多坏笑得越来越浓:“刚才不是说累得一步也走不动了吗?”

你:“我突然不累了!”

阿贝多:“不要勉强。”

“不,一点也不勉强!”

斩钉截铁,字正腔圆。

 

@五斤桔 桔桔画了个特别可爱的后续 

  

【彩蛋】

导师劝学

一点点肮脏xp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