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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到你软

【皇权富贵】淤青 • 01

​酷拽校霸叁×性冷淡人狠话不多肆

强强/不打不相识/带劲互撩


0.
     
你是我十字打头年纪,一道好不了的淤青。


1.
    
十一月的冷风呼啸出北方深秋的寒意,教学楼走廊的喇叭正播放着跑操的集合乐,最晚走的巡逻老师喊着“哪个班还有人”,脚步声靠近又远离,一个男生把方才小心翼翼缩回来的脚又大刺刺摆出去,烟屁股从嘴里拽下来,呼出一口浊气。


狭小的楼梯间死角,一群少男少女站的站,蹲的蹲,眯着眼吞云吐...

​酷拽校霸叁×性冷淡人狠话不多肆

强强/不打不相识/带劲互撩

    
   

0.
     
你是我十字打头年纪,一道好不了的淤青。


1.
    
十一月的冷风呼啸出北方深秋的寒意,教学楼走廊的喇叭正播放着跑操的集合乐,最晚走的巡逻老师喊着“哪个班还有人”,脚步声靠近又远离,一个男生把方才小心翼翼缩回来的脚又大刺刺摆出去,烟屁股从嘴里拽下来,呼出一口浊气。


狭小的楼梯间死角,一群少男少女站的站,蹲的蹲,眯着眼吞云吐雾,什么牌子什么味道的都有,一手和二手同吸,一个女孩子呛咳出声,用手捂了捂嘴,没留意到手上蹭了一小抹口红。


搂着她的男生就着姿势捞过她手臂,伸出舌头将那处红舔舐了几下,女孩虚打他一巴掌,笑着重新缩回男友怀里,周围一圈人发出此起彼伏的怪叫,而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嘴里的香烟上。


“诶,佳姐说,丞哥待会儿回学校。”另一个女孩子探了探头,摇了摇还亮着屏的手机,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我操,可算回来了,不知道之前那事儿学校怎么说。”


“张峰太隔应人了,话都不问清就怪在丞哥头上,自己还文化人呢,不懂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好在丞哥爹妈摆在那儿,总也不可能记过啥的,但就是太憋屈了,活生生的被冤枉。”


“高一那个是真傻逼,就他妈知道搁老师面前装。藏铁棍儿的是他,先动手的是他,跟老师装孙子的也是他,这不是那什么嘛,那词怎么说的来着——”


“又当又立嘛,没胆子扛事儿还烂出风头,亏了那张帅脸。”被对象搂在怀里的女孩子出了个声。正跟他们口中的“丞哥”汇报消息的男生回了回头,忍不住调侃两句,“咋回事儿啊落姐,你不会惦记上那小白脸了吧?”


“去你丫的,”对象在场,自然得护着面子,可不敢夸别人帅。那女孩一包未拆封的烟扔过去,直直砸到话太多的男生身上,"嘴欠。"


一来二去的话题就从范丞丞回学校转到这届高一新生有哪些长得还不错上了,一群人讨论开,七嘴八舌的控制不住音量,沉浸在似是而非的八卦里,全然没注意到有人私闯禁地。


站了五秒,发现完全没人理他之后,校服外套上别着“值周”红章的男生用脚跺了两下地,质感极好的篮球鞋在地板上发出闷响,众人这才应声回头。


“逃跑操,校内抽烟。班级姓名都报一下。”


他声音淡淡的,将自己的例行公事三言两语讲完,从头至尾没看眼前这些全校著名的大哥大姐一眼,仿佛也并不知道自己在惹全校所有人都不敢惹的麻烦。


从未曾有纪检部的值周生敢管到他们头上,还乐意躲一躲老师主任已经是他们自认给出的最大退让。搂着女朋友林落的陈子俊冷笑一声,把嘴里燃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捻灭。冲这个不速之客抬了抬下巴,“小子,新来的?”


他们中有高三的,也有高二的。来人是纪检部的新面孔,猜的出来是刚纳新进去的高一生。


年纪小总归占了劣势,陈子俊是高三的体育特长生,身形大,个子高,又训练又泡健身房,肌肉锻炼得不错。相比起来对面这个面色清冷的新生又白又瘦,手臂线条是干净的流畅,看起来像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优等生,两个人一对比,气势高下立见。


但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人紧绷着嘴角,抬起头来的目光凌冽,就如同无窗的露天走廊灌进来的寒风,裹挟着刀光冲向人的身体,剌出一道道的生疼,他的气场浑然天成,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他仍旧维持着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方才那句挑衅的话语,一个一个看过这群被烟雾笼罩的瘾君子,缓缓张口,重复了上一句话的内容,“班级,姓名,挨个儿报给我。”


目中无人。


都是十字打头的少年人,没人能接受这般无声的挑衅,几个男生眼神都有些不对了。他们在学校都算是混得有头有脸的,家里也有钱供吃喝玩乐瞎胡闹,一般的小事儿连老师主任们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何曾受过这样的正面冲击,都有点火。


十七八岁的人了,也不至于头脑一热就干架,不必要的麻烦不爱惹——但要是有人明目张胆踩到头上了,该动的手还是得动。


高中校园是个架空背景的小江湖,十六七,十七八,简直是人生中最纯粹的阶段,没太多背地里的勾心斗角,一切都摊在表面上,看不惯就叫嚣来干一架。


但总之没那么容易真的干一架,一般都是约好了时间地点,提前去附近的井盖下藏好铁棍木棍,临到了抄着家伙往那儿一站,双方一数人,多则胜少则败。这是他们高中生的街头规矩,不真的高中生,也不真的街头。


因为没几个人是真的能打的。


真的能打的,挑大头的,能搁街上混的里也排上号的,范丞丞是一个,最牛逼的一个。


另一个值周生循着声找过来,看着一个人对一群人还剑拔弩张硬是作出势均力敌架势的局面,她在后面拽了拽男生的校服下摆,把人往后拉了拉。


出现了熟面孔,陈子俊脸色缓和一些,吹了个口哨,耍着油腔戏谑这位高二的纪检部副部长,“可把你盼来了,不然这个小兄弟,都打算好好整治我们了呢。”


学生会的都不想招惹这群人,女部长笑了笑,强装淡定自若,“你们继续,继续。我的小部员我就带走了。”


男生还欲说些什么,就看到学姐讳莫如深地冲他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不可商量的坚定。他今天出来巡逻前就被叮嘱过,但还是看不下去这帮人的行径,出头想加以管制,如今看这样子,反而起了反作用,倒伤了学生会的面子。


他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怎能让他如愿,陈子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吊儿郎当的,伴随着打火机摁响的清脆声,“怎么急着走呢,小学弟,”他迈出来几步,站到众人前面,距离这个清瘦的背影只有两步之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清晰有力,“留个班级,姓名。”


他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进退两难,女部长捏了捏他的手臂,示意他出声,别搞无谓的战争,别树不该树的敌。


未回复也未回头,陈子俊在他身后,向前呼出一口气,浓重的烟味瞬间包裹了他。他皱了皱眉,露出几分厌恶,不是为烟,而是为人。


他最讨厌麻烦。


“现在,要是有人向张主任举报你抽烟,你这不,也得认了吗,你说对吧,小学弟?”


他“小学弟”三个字咬的极重,再明显不过的不怀好意。


男生感受到手臂上女部长的再次施压,攥紧的拳头狠狠捏了一把后松开,声音一如往常的清冷克制。


“黄明昊,高一七班。”


说罢,他重新向前走去,走出三四步后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随时奉陪。”


TBC. 
      
      
    

小小文章,不成敬意,喜欢就好。

同担一场,倍感荣幸。
  

忘川羡

【皇权富贵】停摆 壹

*苦心单恋丞×后知后觉昊

*私设如山,请勿上升正主!

*文笔不好请多包涵。

*看文留个评论呗,

  好的坏的都接受。


——————题记——————

  “我在对你的爱与失望中徘徊

   最后我选择停摆

   对你的爱依然存在

   但你放心

   我不会再对你造成妨碍”


  “本以为你的离开会让我感到痛快

   没想到最后却是我放不开...


*苦心单恋丞×后知后觉昊

*私设如山,请勿上升正主!

*文笔不好请多包涵。

*看文留个评论呗,

  好的坏的都接受。


——————题记——————

  “我在对你的爱与失望中徘徊

   最后我选择停摆

   对你的爱依然存在

   但你放心

   我不会再对你造成妨碍”


  “本以为你的离开会让我感到痛快

   没想到最后却是我放不开

   渐渐发现你才是我的依赖

   若你还爱

   我等你回来”


——————正文——————


1st


 “黄明昊,你爱我吗?” 范丞丞夹杂着些许紧张的声音响起。


  黄明昊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好看的眉。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范丞丞第几次问他这种没有丝毫悬念的问题了,范丞丞应该很明白的不是吗?真搞不懂他为什么总是不厌其烦的问自己这个问题。


  “你应该很清楚。”黄明昊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漠。


  “……也对。”范丞丞低下头苦笑着。


  明明知道是这个答案的不是吗?


  “那你会爱我吗?” 范丞丞还是不甘心的开了口。


  “不会。” 如果说黄明昊之前的回答是一把利刃直捅向范丞丞的心脏,那么“不会”这两个字无疑是已经插进心底的刀又在里面转了几圈。


  真疼。


  范丞丞暗暗自嘲,脸上却还是一贯的温柔微笑。“是吗?” 


  黄明昊没有作答。


  沉默了半晌,范丞丞才轻轻的开口,“你继续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嗯。”黄明昊头都不抬的回应。


  “记得吃午饭,不然你会胃疼的。”听起来有些难过的声音。


  直到关门声传来,黄明昊才抬起头看向被范丞丞小心翼翼关上的门,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范丞丞,你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面对我的冷漠的呢?

┈┈┈┈┈┈┈┈┈┈

  范丞丞离开公司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那孤独的背影看起来竟有些颓废。

 

 黄明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连喜欢我的可能性都没有?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回头看看我?


  其实范丞丞很清楚黄明昊讨厌自己的理由。因为自己,黄明昊没办法和他所爱的人在一起了,尽管他们的婚姻并不是自愿的。


  哦不,范丞丞是很乐意的,只是黄明昊是被迫和自己结婚的而已。


  黄家和范家在他们出生之前就是世交。只不过,老一辈的人因交情而建立的来往,到了他们这一代,剩下的只是利益需求而已。


  范丞丞和黄明昊的婚姻,便是利益的牺牲品。范丞丞倒是无所谓,尽管他在经商这方面就像是天生的商人似的,却还是为了黄明昊放弃了自己的股份,将自己在范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双手奉给了黄明昊。

 

 为了黄明昊,范丞丞甘愿放弃他很擅长也很感兴趣的东西。  


  后来,范氏和黄氏合并了。说是合并,其实是黄氏集团吞并了范氏。如果范丞丞没有把股权送给黄明昊,估计范氏也不会沦落的被曾经的合作伙伴吞并的下场。范丞丞也因此背负上了骂名,家族里的人都说他是叛徒,可他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能让黄明昊开心的话,被说成什么样子,他都无所谓。


  自从黄氏吞并范氏后,范丞丞就没怎么管过公司的事,说直白点,他已经没资格插手公司的事情了。黄明昊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总裁的位置,用凌厉的手段带着公司迅速发展。而他范丞丞,却变成了无业游民。


  范丞丞曾向好友开玩笑地说过这种感觉像是被黄明昊包养了一样,但他眼底的那一抹失落感依旧被好友看得一清二楚。

 

 好友问他:“这么做值得吗?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


  范丞丞当时坚定地说过:“为了他,怎么样都值得。”


  可就是这个会让他变得一无所有的男人,满满的占据着范丞丞的心,没有丝毫缝隙可以留给其他事情。


  想起黄明昊回答自己的那句“不会”,范丞丞的心仿佛在被刀凌迟着。他知道黄明昊心里的那个人是很美好的存在,因为范丞丞也认识他。


  朱正廷,那个让黄明昊为了他而不惜与家里闹翻的男人,是自己从小就认识的哥哥。这也是范丞丞感到不甘的最主要原因。明明黄明昊是通过自己才认识的朱正廷,明明是自己先认识、先爱上的黄明昊,为什么黄明昊的目光却被朱正廷夺走了?朱正廷明明只把黄明昊当做弟弟!


  范丞丞越想越委屈。黄明昊为什么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存在?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喜欢我一下呢?哪怕只有一点点喜欢也好啊………

┈┈┈┈┈┈┈┈┈┈

  办公室里的黄明昊当然不知道范丞丞的心事有多重,他也没兴趣知道。

 

 他其实也并不是讨厌范丞丞,只是面对这个不管自己怎么对他都保持着理解包容态度的范丞丞,就是喜欢不起来,因为黄明昊讨厌自己心里面对范丞丞时那没有缘由就冒出来的愧疚感。他不喜欢亏欠别人的感觉。


  范丞丞,你难道就不会因我的冷漠而感到委屈吗?


  范丞丞走回位于郊区的别墅时感觉腿都快废了,不过这漫长的路途也给了他足够的思考时间。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爱黄明昊,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黄明昊总会回头看他的。这样鼓励着自己,刚刚还满腹委屈的范丞丞又一次满血复活,开始准备晚饭。黄明昊虽然对自己冷淡,但他会按时下班回家,回他们两个人的家,除非是要加班或者应酬,大多数时间黄明昊都是个范丞丞一起吃早饭和晚饭的。这一点也是最令范丞丞开心的。不去工作的他闲着没事儿,就自己自学做饭,现在已经把厨艺练的炉火纯青了。


  范丞丞一直都有给自己心爱的人做一日三餐的愿望,所以他很感激黄明昊没有把他这小小的愿望掐灭。


  哪怕现在的他们只是一起吃早饭和晚饭。

┈┈┈┈┈┈┈┈┈┈  

    黄明昊下班回家后看到的便是范丞丞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围裙在范丞丞185+的个头上显得有点小,却又很可爱。黄明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居然觉得范丞丞可爱!意识到这一点的黄明昊脸色迅速沉了下去。


  听到开门声的范丞丞迅速放下手中的活准备出去迎接心上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的黄明昊。范丞丞不觉得自己今天做了什么惹到他了,便认为是公司那边可能让黄明昊压力有点儿大了。


  “怎么不进来?肚子应该饿了吧?快进来吃饭吧,饭已经做好了。”范丞丞的语气像极了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妇,实际上也差不多,毕竟动了情的永远斗不过不爱他的。


  听着范丞丞关切的语气,黄明昊觉得心里一阵烦躁,便推开了范丞丞想要接过他外套的手,冷冷的留下一句“不用了,我吃过了。”之后,径直的上了楼。


  范丞丞呆呆的看着黄明昊的背影,眼里的星光渐渐暗淡了,低着头回到厨房,看着自己精心准备好的食物,顿时失去了胃口。范丞丞将饭菜一个一个倒入垃圾桶,精美的菜肴静静的躺在里面,像是自己的心意,随随便便就被主人丢弃了。真是可悲。范丞丞收拾好厨房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厨房干干净净的,没有了那人忙活了半天的一丝痕迹。



(说着暑假修也还是没控制手😂希望你们能看出来我修了😂)

  



  


 

安锦夜

【苍珩】长野风 一发完

ooc预警,现代离婚梗,前方he放心食用,不用咬紧牙关点进来,建议打开音乐《爱人错过》,边听边看。影帝×医生,轰轰烈烈的爱情终将走向平淡退场,和平体面的离开对方生活,是你想要的吗?私设如山,文笔不佳,不喜勿喷。


以下正文——


爱是一次又一次重新爱上对方的过程。爱情是一种消耗品,要有足够多的喜欢,才足以撑起后期漫长的磨合。


凌晨一点,围脖热搜爆了。


#影帝官宣离婚#冲上热搜第一,红色的爆字图标格外显眼。


“离婚了。不是头脑发热,也不是出轨争吵,只是觉得两个人的生活节奏越来越不一样,和平分手,从对方的生活体面离开,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果,感谢大家关心。”...

ooc预警,现代离婚梗,前方he放心食用,不用咬紧牙关点进来,建议打开音乐《爱人错过》,边听边看。影帝×医生,轰轰烈烈的爱情终将走向平淡退场,和平体面的离开对方生活,是你想要的吗?私设如山,文笔不佳,不喜勿喷。


以下正文——


爱是一次又一次重新爱上对方的过程。爱情是一种消耗品,要有足够多的喜欢,才足以撑起后期漫长的磨合。


凌晨一点,围脖热搜爆了。


#影帝官宣离婚#冲上热搜第一,红色的爆字图标格外显眼。


“离婚了。不是头脑发热,也不是出轨争吵,只是觉得两个人的生活节奏越来越不一样,和平分手,从对方的生活体面离开,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果,感谢大家关心。”


简短的一番话,看起来甚至没有一点伤心。不过也能看出来是本人发的,并不是工作室代发。


一个小时,点赞量浏览量破百万。


东方青苍十九岁开始拍戏,第一部戏就是男主出道,《流星》一举拿下当年的收视冠军,从那以后,他的影视生涯一路高歌猛进,除了爆款还是爆款。


在他二十岁,就佩戴情侣戒指,表明已经不是单身,二十三岁接拍国内一线导演冲击奥斯拉的影片《等风来》,不仅是那一年的票房冠军,也是那一年的奥斯拉最佳影片,他也拿到了最佳男主角。


根据知情人透露,他没有学过任何表演体系,自成一派,天生反骨,天赋异禀。


二十七岁,已经是圈内顶流的他,官宣结婚,但是从未向外公布内人的身份,将自己的爱人保护的很好。即使早就宣布不是单身,他的人气也是高歌猛进,圈内断层。如今他宣布离婚,大家当然非常好奇,和影帝十年相伴,三年婚姻的,究竟是谁。


不过影帝脾气不好,以前因为有人人肉他的爱人,还被他告上法庭,粉丝都知道,不要多问嫂子的任何信息。


围脖几乎瘫痪。


随后紧接着的,是#影帝婚姻状况#,#影帝妻子#,#影帝离婚真相#,#影帝老婆是谁#,#影帝新剧苍珩诀#,一共三十条热搜,影帝相关词条就有将近二十个。


而很快,又有一条新的热搜顶了上去。


#疑似影帝老婆声明#


“一切安好,没有争吵,没有出轨,我们确实曾经轰轰烈烈,但是还是抵不过岁月漫长,平淡退场。和平离婚,体面分手,确实是我想要的。”


从来不看围脖的影帝,竟然在凌晨一点登录了围脖!还点赞了这条博文!


实锤!!!网上彻底炸了。评论区的楼已经盖了好几层。


凌晨的天空有点泛蓝,初秋的夜晚有些冷。


普通居民区,单元房里,还亮着灯。


长珩刚下班,做完一台手术,回来洗了澡打开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进了围脖,加载有些慢,他看到了这些热搜。


长珩发完这段话,直接卸载了围脖。


应该能帮到他吧。


准确来说昨天晚上八点,他们两个人签署了离婚协议。


东方青苍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稚嫩热血的少年了,他签完协议就直接扔在了桌子上,靠着椅子。他一身大牌,新做的头发有点遮住他的眼,眉眼凌厉,浑身上下贵气逼人,几乎看不出来,他已经奔三了,时光仿佛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他还是那个二十岁的少年,只是褪去了青涩稚嫩。


出道即巅峰,顶奢宠儿,他早就被养的贵气十足,和留着半长不长的头发,低下头总会遮住半张脸,工作时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私下里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宽松的黑裤子,虽然已经二十七岁,看起来却像个品学兼优的高中生的长珩,完全不同。


两个人站在一起,格格不入。


“想好了?”东方青苍看了一眼不停响动的手机,直接不耐烦的关机,扔在桌子上。他扯了一下衣领,露出锁骨,脖子上还戴着一条简约风的银色项链。他交叠长腿,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敲着桌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在安静的别墅里,是唯一的背景音乐。


“嗯。”长珩低着头,好久没剪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他默默签好了协议,抬起头,对上东方青苍平静的目光。


“这三年,是我没照顾好你。”东方青苍突然探过身,捏了捏长珩的脸,长珩没有躲,他们只是离了婚,可是他还是习惯东方青苍碰他。


三年的婚姻,长珩几乎暴瘦,也是因为他进了市级医院的缘故,每天忙的团团转,虽然是高材生,但是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大多数时间到家已经很晚了,东方青苍要么在外拍戏,要么早就睡着了。


他们的时间节奏,几乎完全错乱。


离婚是早晚的事。


“没事,感谢相遇。”长珩任由东方青苍捏着脸,勉强笑了笑。


他从小到大都是学霸,对于他而言,这是解决感情问题最好的途径。


他不是学生了,他已经工作了,婚姻和生活,他没办法顾全,所以选择了最简单的解决办法,离婚。


在东方青苍特意空出来三天档期,刚到家笑着说可以陪他的时候,他提出了离婚。


而在东方青苍回家之前,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运回了员工宿舍。


长珩想起他十六岁第一次见到东方青苍,他被突如其来的篮球砸倒,坐在地上,愣愣看着东方青苍跑过来扶起他,就要带他去医务室。


那个时候,东方青苍是高中部的风云人物,而长珩是保送进高中部的新生。


后来自然而然,东方青苍和他越来越亲近,说是补偿他,直到长珩保送进B大医学部的那天,已经是娱乐圈后起之秀的东方青苍,向他表白了。


而后就是他拍戏,他读书,东方青苍会偷偷跑来他学校给他送情人节礼物,他也会抽假期时间去探班,七年爱情长跑,他们结婚了。


可是结婚和谈恋爱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各有各的事业,长珩总是深夜才到家,白天几乎所有消息都不回,东方青苍各地跑着拍戏,有时候还会闹出来一些绯闻,尽管东方青苍处理的很好,把他保护的也很好,可是两个人几乎没有了任何共同语言,也没有了谈恋爱时期的热烈真诚,就像两个陌生人合租一样,这种气氛让长珩感到压抑。


他不想这样了。


长珩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光着脚蜷缩着。如果放在十年前,他不会觉得他和东方青苍,会走到这一步。


而现实就是这样,似乎爱情就是婚姻的坟墓,哪怕是东方青苍这样极致浪漫的人,也没办法改变这样的婚姻。


东方青苍对他很好,三年里哪怕他回不来给他过节日,也会准备好非常昂贵并且用心的礼物,他很体贴,只是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也许是我自己太无聊了。长珩默默的想。


他和东方青苍完全不同。


东方青苍是他保送中学的高中部风云人物,没进入娱乐圈之前,他性格活泼,爱打篮球,长得帅,又很会撩妹,几乎是女生们的心头好。


而他,从小就在读书,是别人家的孩子,倒也不是家里人逼着读书,是他天生就喜欢安静,比起家里不成器的那个哥哥,他几乎完美。


不是在保送就是在保送的路上。


也许是性格的差异,在家里难得两个人休假时,他总是安静的捧着外国原著在读,而东方青苍却喜欢打开摇滚乐,练习自己喜欢的街舞。


长珩总是被吵得看不下去,但是他又不打算和东方青苍说一说这些事,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一些退让,可是他又没办法适应这样的环境,最后总是烦心的离开房间。


除了在床上,他们都做不到共处一室。


谈恋爱时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事还有很多。


长珩乱七八糟的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他太累了,也许从明天开始,生活会不一样。


A市最繁华的地段,唐臣一品小区。


露天阳台上,东方青苍靠着欧式真皮沙发,手里攥着手机,页面是那条已经被刷爆的博文,而东方青苍的脚边,都是酒瓶子。


价值千万的西装被他揉的不成样子,他耷拉着脑袋,时不时看看手机,然后拿起酒瓶子,继续灌酒。


他想不通为什么长珩会提出离婚。


他几乎最大限度的在保护他,疼爱他,是他做的不够好吗。


东方青苍揉着太阳穴,看着三四点的夜空,即将破晓。


他仰头看着天空,即便是这股颓废的模样,也透着一股迷人的魅力。


他耷拉着的左手无名指,还戴着那枚戒指,从二十岁就戴着,戒指内环是长珩名字的缩写。


后来求婚他买了更贵更顶奢的戒指,可是长珩说,他更喜欢这枚戒指。


那代表了他们最初的情意,是他们最浓情蜜意的时候。


“长珩。”东方青苍低低的呢喃着,喉结滚动。


那是他好不容易娶回来的人,现在那个人不要他了。


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身高腿长,体量匀称,演技卓绝,就连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生来就是大荧幕的顶流巨星,竟然有人不要他。


东方青苍从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直到有一次,一位从事国际时尚设计十年的服装设计师,点评东方青苍,几乎没有任何缺点,身材,颜值,对时尚的把握,都是顶级,他迫不及待的扑到长珩怀里,激动的给他看那个点评的视频。


只是因为长珩的围脖也关注了他而已。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他就是想证明给长珩,他很优秀,长珩跟着他,不亏。


而长珩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他们笑闹着,一路进了卧室。


东方青苍比长珩大,但总是长珩在照顾他。


他就像一只欢快的大狗狗,扑在长珩的怀里,撒娇打滚。


而长珩只有喝醉了,才会在他怀里撒娇打滚。


长珩是个小大人。东方青苍默默的想。


而现在,这个小大人做出了决定,不要他了。


东方青苍慢慢闭上眼。


第二天一大早,容昊就不停的打电话,吵醒了睡在沙发上的长珩。


长珩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容昊在那一头咆哮。


“长珩!你怎么离婚了!你怎么说离就离!”


长珩慢慢爬起来,揉着眼睛,嗓子有点沙哑。


“东方青苍帮我拿杯水。”


“长珩你在说啥?我不是东方青苍,我是容昊,你的好朋友容昊!”


长珩清醒过来,他还没习惯没有东方青苍的日子。


“没事,我有点没睡醒。”


长珩并不想搭理叽叽喳喳的容昊,他慢慢坐起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深吸了一口气。


“我跟你说就那个围脖,你发那条东方还点赞了,还有还有,还有人去东方围脖找你合照……还有还有……”容昊从学生时代就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他和东方青苍唯一的知情人,还没等容昊说完。


“我卸载围脖了,他的事我不用知道那么多。”


长珩说完后,电话那头彻底沉默了。


长珩挂断了电话,简单收拾了收拾,就要去上班。他还是个医生,不过这个月上完班,他早就跟医院申请的年假也要批下来了,本来是打算和东方青苍一起出去旅游放松,现在看来,是一人行了。


他总觉得心口闷闷的。


容昊叹口气,继续翻今天的热搜,还是昨天那几个,只是长珩的声明已经到了第一位,从来不上围脖的影帝,今天凌晨在线长达三个小时,只点赞了这一条围脖。


众说纷纭。


有的说影帝出轨,有的说长珩出轨,还有的说,两个人纯纯逢场作戏,帮影帝挡桃花而已。


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容昊,有口不能言,难受死了。


算了今天也能见到长珩。


到医院的时候,长珩戴着口罩,半长不长的头发遮着眼睛,跟路过的同事点点头,进了办公室。


长珩生的漂亮,鼻尖右侧美人痣格外引人注意,又因为沉默寡言,性格温和,也很招同医院的女同事喜欢。


只是当他有一次露出戴着婚戒的右手,在科室引起轩然大波,一向低调的长珩才承认自己已经结婚了。


不知多少科室的女同事一夜失恋,知情者容昊一脸唏嘘。


而现在,长珩摘掉了。


日常巡房后,长珩被堵在卫生间,容昊一脸激动的握着他的肩膀。


长珩眼神还是那么淡然。


“没什么好说的了,别问了。”


长珩推开容昊,继续去查房。


进了一个病房,长珩扫了一眼液晶电视,愣住了。


电视里是《苍珩诀》发布现场。


东方青苍坐在主位上,慵懒冷淡,回答着媒体的问题。


一开始还没什么露骨问题,直到一个记者站起来。


“众所周知,您二十岁宣布恋爱,二十七岁官宣结婚,现在又离婚,十年的爱情长跑以离婚结束,您有什么感想呢?”


东方青苍采访出了名的冷淡傲气,甚至不正眼看人,能回答问题已经谢天谢地了,这个问题一问,经纪人马上起来制止,东方青苍淡淡抬眼,眼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电视前的长珩也愣住了。


“我不后悔在他身上花那么多年。”


东方青苍歪歪头,示意经纪人坐下。


一时间所有摄像机都对准了镜头前,仍然完美无缺,贵气逼人的东方青苍。


“爱情是一种消耗品,要有足够多的喜欢,才撑得起后期漫长的磨合。是我没能给他充分的爱和空间,辜负了他。”


“是我的问题,我昨晚想了很多,想到我比他年长,却总是他在照顾我。年少成名让我不太懂怎么去平衡自己的生活,我以为尽心尽力陪着对方,给对方最好的,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东方青苍第一次在镜头面前说那么多话。


他盯着镜头,眼睛是化妆也挡不住的憔悴,眼底发青。


他又熬夜喝酒了。


长珩默默的想。


一没人管就乱来。


想着想着,长珩看着电视,眼睛泛红了。


他心疼。


明明离婚对两个人都好,可是他觉得胸口闷闷的,好难受。


东方青苍看着镜头,那个眼神长珩无数次看到过,那是东方青苍每次看向他,都是那样看着他,深情,专心,不愿意挪开一点视线。


是荧幕上,他从没有出现过的眼神。


“可是宝宝,我们也曾经炙热真诚的爱过,轰轰烈烈的爱情走向平淡退场,和平体面的离开彼此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东方青苍勉强扯出一个笑,起身离场。


长珩忍住自己的哽咽,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分开也不愿意歇斯底里,也不愿意号啕大哭。


他们想体面的和平分手,却没有表达自己真正的感情。


长珩转身出了病房。


不愿意再看一眼。


似乎除了围脖不断上升的热搜,以及因为这一段采访而爆哭求复合的粉丝,再也没有什么波浪。


#嫂子快回来抱抱影帝#冲上热搜第一。


容昊摇晃着长珩让他看,而长珩却一眼都不再看。


他已经请了年假,很快就要走了。


去西藏。


他申请了医院的医疗支援项目,目的地是西藏。


为期两年。


那一天之后,东方青苍很久都没有进组拍戏,直到一年之后才回归剧组。


而长珩留在了最艰苦的地方,做着医疗志愿服务,在两年后踏上归程。


落地的时候,他给容昊打了个电话,当年走的突然,他申请了医院的项目,在西藏先把年假过了,之后就投身项目。


几乎没再碰过网络。


手机也只是拿来定闹铃或者看时间,直到回来的前一晚,他才刷了刷网络。


哪怕东方青苍隐退一年,再次进组还是热搜第一,而他们离婚的事已经是前尘往事,几乎没人再提起。


在回城的路上,长珩靠在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一闪而过,这两年他在西藏专心致志投身于项目。


他从小就喜欢医学,这次历练对于他而言,是很大的进步。


以前在医院里,因为年纪小,他总是受到排挤,而这一次去了最艰苦的地方历练自己,也得到了长辈们的认可,许久没有动静的微信群,都在欢迎他的归来。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发了个“谢谢”的动画表情,就关闭了手机。


容昊发来信息,他们在市中心预订了位子,后天晚上七点,给他接风洗尘。


容昊不愧是他好朋友,知道他刚刚归来,舟车劳顿需要休息,又不能拒绝了大家的好意。


也不再提起东方青苍。


两年的时间,他们也许真的结束了。


“后天晚上七点,市中心四季春,三层M618。”


东方青苍正在出席YGH的酒会,扫了一眼消息,微微一笑。


而东方青苍穿着YGH黑色高奢西装,低头看手机微微一笑的生图,再一次杀上热搜。


听说离过婚的男人更值钱。


长珩回到两年未归的宿舍,打开灯,疲惫的躺在沙发上。


他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了那枚戒指,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了好久。


他的右手无名指已经留下了去不掉的痕迹,这枚戒指他始终没有丢掉。


内环还有DFQC的字母。


他在车上就翻了翻热搜。


他还是那样耀眼。


那张热搜第一的生图他看了,还是那样好看,看起来神采奕奕,他似乎已经彻底走出了阴影。


长珩也不知道怎么的,开了小号在数十万条评论里,默默打出了,“听说离过婚的男人更值钱。”


鬼使神差。


他现在的状态应该很好,不是吗。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人果然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会瞎想。


长珩慢慢闭上眼睛。


梦里他回到了高中。


他对于高中的回忆并不多,可能是因为保送,他并没有太多的其他回忆。


学习,东方青苍。


这是唯一的回忆。


那个时候他每天都在备战重点大学的单招考试,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


东方青苍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开始天天给他送早饭。


那个时候长珩一直是最先到的,东方青苍总是靠在他们班的门口,靠着栏杆。


朝阳升起的时候长珩才上楼,就看到东方青苍靠着栏杆,沐浴在晨光中,敞开的宽大校服里,是束腰的白色紧身短袖,他回过头,一只手提着早饭,一只手吊儿郎当的搭着栏杆,整个人闪闪发光。


而就是这样好的一个人,他的青春,都给了长珩。


在他们离婚后有一个大粉发文,说很羡慕长珩,因为东方青苍最鼎盛的那十年,是长珩的。


是他长珩一个人的。


而这些,长珩都不知道。


但是长珩知道,他们最好的十年里,都是彼此。


可是再好的爱情,也总有一天会被耗尽。


爱情不是必需品,是调味品。


他不是反感东方青苍和别的女明星闹绯闻,也不是怨恨东方青苍长时间在外拍戏。他只是突然之间,没有了心动的感觉。


东方青苍这张脸,放在娱乐圈,是人人见了都疯狂的程度,可是他没有感觉了。


他记得那个晨光下,提着早餐肆意笑着的少年,何等风华绝代,何等璀璨耀眼。


他当时只是看了他一眼,心里就像长风吹荒野,熊熊烈火,燃烧不尽。他的心脏跳的很快,长珩淡漠如水,他清楚的知道,他动心了。


可是他突然没有这种感觉了。


从结婚工作以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是擦枪走火的床笫之欢,也只有那一会儿,是生理上不可控的热烈。


而剩下的时间,他几乎再也心动不起来了。


梦醒了。


长珩看看表,发现自己睡了快有一天,自从东方青苍和他离婚,他虽然是个医生,却总是忘了吃饭,生活规律几乎全乱了。


以前总是监督东方青苍,他还能跟着吃点,现在几乎不记得饭点,都是想起来了吃一点。


长珩曾经理性的判断,结束没有交流的婚姻他会回归正常生活,可是他的生活一团糟。


长珩心烦意乱。


接风宴的那天晚上,长珩鬼迷心窍,戴上了那枚婚戒。


东方青苍求婚时曾给他找来全球限量级别,他却没有收,他还是喜欢二十岁那年东方青苍表白时,送给他的这枚戒指。


那是他们彼此最爱的时候。


反正别人也不会察觉,对吧。


长珩坐在车上,盯着右手,出了神。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到了地方,长珩客客气气的笑着,坐在一旁,说是他的接风宴,大家玩儿得更开,他一个人坐在角落。


容昊竟然也不怎么搭理他。


于是他默默一个人打开了手机,无聊的刷着围脖,在归来的那一天,他下回来了围脖。


他没有注销账号,只是开了一个小号,关注了东方青苍。


他正低头刷着,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看什么呢?”


长珩猛地抬头,带着墨镜,一身高定的东方青苍弓着腰,看着他的手机页面。


“没……没看什么。”


东方青苍摘下墨镜,拉开长珩身旁的椅子,交叠长腿,自然的坐在一边,拿起了酒杯。


尖叫四起。


东方青苍淡淡摆手,表明来这里吃饭,并不想引起轰动,由于惊扰了大家,今天的单,算他头上。


大家的声音更大了。长珩觉得有些吵。


想要起身离开。


东方青苍一边微笑着摁住了长珩,一边倒满了酒。


吃瓜群众都张大了嘴巴,容昊显然什么也知道。


他卖了长珩,他怎么能不知道。


两个死心眼子。


“那个……影帝,你干嘛摁着我们长珩呀,你们……”


“他是我前夫。”东方青苍懒懒的开口,一杯酒下肚。


大家瞪大了眼睛,容昊翻个白眼。


“今天我不是来捣乱的,玩儿你们的,我和我前夫谈谈。”


影帝气场强大,大家识趣的转身继续嗨。


长珩脸都红了。


他一向低调,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家里的事,这玩意儿倒好,全说出来了。


东方青苍也不说话,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他酒量一向很好。


长珩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点了。


他又看了看东方青苍身旁的酒瓶子。


皱了皱眉。


他一向不喜欢东方青苍喝酒,伤身。只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立场来管他。


东方青苍有些醉了,扶着脑袋,脸颊绯红,就算喝醉了,他都那么帅。


“我给你找找醒酒的。”说着长珩起身,就要越过他出去。


东方青苍握住了长珩的手腕,他的左手无名指,戴着婚戒,长珩看了一眼他的手,彻底失神。


东方青苍用力一扯,长珩失重的摔在他怀里,骑在了他身上。


东方青苍仰头看他,扣住了长珩的纤腰。


“你瘦了。”东方青苍搂着他,下巴枕在他的胸口,眼睛红红的。


长珩想要挣脱,东方青苍抱得越来越紧。


“为什么不要我。我性格多好啊,我长的多帅啊,我还能赚钱,宝宝为什么不要我。”


东方青苍快哭了。


果然不能喝酒,长珩郁闷的想。


“你走了以后我天天失眠,怎么也睡不着,我好想你。你怎么就那样狠心,就不要我。”东方青苍哽咽着,看着他。


长珩看着他,突然心里痛得很。


有什么东西复苏了。


他低着头,看着眼睛发红的影帝,轻轻捧着他的脸,抱住了他。


把他埋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


长珩也哭了。


“我也想你。我也想。我发了疯的想你。我以为离开你我的生活会好起来的,可是没有,我过得一塌糊涂。”


“东方青苍,我也想你。”


长珩抖着肩膀,小声地啜泣。


觥筹交错间,推杯换盏间,别人在嘻笑打闹,而他们紧紧的拥抱彼此,诉说着自己无边无际的思念。


“复婚好不好。”东方青苍蹭了蹭自己的爱人。


“好。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曾经他以为他们已经走到了终点,十年,他们太了解彼此了。


可是长珩忘了,他不仅了解东方青苍的生活习惯,也应该清楚,他们的感情只是走到了停滞不前的地步,而不是不爱了。


他们都应该清楚这点的。


容昊心满意足的看着相拥的两个人点点头。


“仁至义尽的容昊大帅哥哟。”


晚一点,他们就错过了。


大家从震惊到羡慕,也就两个小时。


原来长珩医生老公是影帝。


这是什么小说剧情。


最后长珩扶着死也不松手的东方青苍打车回家,回他们共同的家。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隔天,东方青苍在四季春坐在椅子上抱着长珩的图疯传围脖。


时隔一年,围脖再一次瘫痪。


不过那张图拍的很糊,只能看到东方青苍搂着骑在他身上的长珩,看不清长珩的脸,只能看到年轻男人骑在影帝身上,捧着影帝的脸,头发遮住了半边脸。


#影帝新恋情#冲上第一。


祝福者有之,嘲讽者有之,诋毁者有之,吃瓜者有之。


大家都在猜,这是谁。


影帝的回复再度将这场热搜推上顶峰。


影帝时隔一年,再一次登录围脖,转发了大粉疯传的那张图,配上了自己和长珩十指相握的图片。


配文:


“复合了。这次他不会再走了。”


热搜彻底爆了。


#影帝复婚#


#影帝和 他?#


#为影帝的绝美爱情流泪#


长珩端来醒酒汤,无奈的看着对着手机傻笑的东方青苍。


他一醒来就着急忙慌的发微博宣布复婚,跟个小孩似的。外人都说影帝脾气不好,其实他只是装酷耍帅,真实的他话唠又中二。


都是人设。


“先喝了醒酒汤。”长珩送到他嘴边,东方青苍自然而然的搂住长珩的细腰,贪婪的嗅着他的味道。


他太想他了。


想到发疯。


现在他回来了。


“我推掉了今年一年的工作排期,让觞阙准备了行程,我们去旅游。”


长珩诧异的看着他。


东方青苍接过醒酒汤放在桌上,猛地将长珩压在沙发上。


他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如炬。


“我们再爱一次。这一次,我要让你永远的爱上我。”


长珩刮刮他的高鼻梁,温柔的看着这个没长大的男人。


像狼崽子。


“嗯。”


手机摔在了地上,沙发都要掀了。


迷蒙间,长珩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段话。


靠爱情来支撑婚姻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爱情是一种消耗品,要有足够多的喜欢,才足以 支撑后期漫长的磨合。 

 

爱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就好比每次吵架,你都恨不得踹死对方,但某个时候,你又会因为对方一件不经意的小事而感动。


爱就是一个两个人一起修修补补的过程,消耗掉的再补回来,空了的再一点点补上。


很多人不明白,一开始快速地在一起,仅有的一点喜欢又很快被消耗殆尽,然后又快速分手。


到头来说羡慕能够一起牵手走过很多年的情侣。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百分之百对的人,每个人都是反复练习,反复磨合,最终和这个人不断的走下去,才能说,这是对的人。


爱是一次又一次重新爱上对方的过程。


没有人可以永远在爱情里保持清醒,也没有人可以永远保持新鲜感。


你会厌倦,你会疲劳,扪心自问,如果你还想爱,就说服自己,再去爱一次。


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


如果你还爱,如果他还在,那就谈一辈子恋爱。


是你们选择了彼此,不是么。


十年,我们还有很多个十年。


一个月后,东方青苍围脖晒出山水间,他和长珩的十指相扣。


配文。


“我们还有很多个十年。我不能保证你不会对我厌倦,但我会让你一次又一次的爱上我。因为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粉丝已经习惯了影帝的秀恩爱。


当天的新词条,#影帝的十年#。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见了他,心里死寂已久的荒野开始疯狂生长,花草树木拔地而起,长风吹过,荒草连天,万物摇曳,热风扑面而来。


然后跑着去见你。


十年前的那个早晨,长珩见到东方青苍第一眼,就是这样的感觉。


长野狂风,生生不息。








安锦夜

【苍珩】长生诀 一发完

ooc预警,小鹿仙君揣崽战损掉落诛仙台,背叛在先,互虐在后。私设如山,含抱梗,艾特原创。嗯……最近不太想写连续的长篇,打算写着先看看。不喜勿喷,不喜勿入。


以下正文——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你是我无边黑暗的曦光,亦是我荒芜崖底的毒刺。@笑春风 抱梗艾特,原创梗集在这儿,化用文梗 


“长珩,是你选择背叛了本座。”他低伏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儿耳边,身下的人已经被他折腾的动都动不了,脖颈处的红痕衬在雪白的肌肤,显的格外诱惑。


东方青苍的大手缓缓拂上小...

ooc预警,小鹿仙君揣崽战损掉落诛仙台,背叛在先,互虐在后。私设如山,含抱梗,艾特原创。嗯……最近不太想写连续的长篇,打算写着先看看。不喜勿喷,不喜勿入。


以下正文——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你是我无边黑暗的曦光,亦是我荒芜崖底的毒刺。@笑春风 抱梗艾特,原创梗集在这儿,化用文梗 


“长珩,是你选择背叛了本座。”他低伏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儿耳边,身下的人已经被他折腾的动都动不了,脖颈处的红痕衬在雪白的肌肤,显的格外诱惑。


东方青苍的大手缓缓拂上小仙君的脖颈,猛地收力,紧闭着双眼的美人皱着眉,想要挣脱。


“水云天战神?也就这点本事了。”


长珩缓缓睁开眼,看到了眼前冷漠如斯,想要掐断他脖子的东方青苍。长珩抿紧了嘴唇,想要挣脱,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一只手在被褥间摸索着,握住了匕首,刺向了东方青苍。


东方青苍缓缓抬眼,匕首停在他的眼前,东方青苍甚至都没有眨眨眼。


他看着长珩这半死不活的顽固样子,火就不打一处来。


他打掉了长珩手中的匕首,又是一个翻身,觞阙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东西打翻的声音混着东方青苍的低喘,长珩的呻吟声,大气都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


说起来这小仙君本是水云天的小战神,下凡历劫,缠上了当时想要拿走赤地女子元神分尊上,尊上也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被这小战神迷的神魂颠倒,结果归位后,小战神随他回到了苍盐海,竟然想要刺杀尊上,于是被尊上关了起来。


当日水云天陈兵苍盐海之外,大战一触即发,小战神口口声声不肯离开,站在东方青苍的身后。却在东方青苍对敌之时,从背后狠狠一剑捅穿了尊上,而巽风殿下为了保护尊上被杀,跟随尊上的小兰花也被云中君杀死,不过幸好尊上英明神武,并无大碍,还扣下了这个不知好歹的仙君,如今也是封了他的灵力,困在寂月宫。


从那以后,本已性子转温和的尊上,比以前更加乖戾,更加暴躁,更加坚定了覆灭水云天的决心。


自跟随尊上以来,他只记得长珩在他身边时,尊上竟然会笑,而现在,尊上似乎又与三万年前弑父那时无异,杀伐果断,冷酷决绝。


都怪长珩。


觞阙回忆完这些事,宫内的动静也停了。


他一回身,就看到了不紧不慢,整理衣衫刚刚出来的东方青苍,三界九州最畏惧之人,苍盐海之主。


“尊上!”觞阙行礼。


“先去处理了政务,至于这寂月宫,除了侍奉的侍女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离开后,觞阙带人进入寂月宫。


一地狼籍,看来那位小仙君也没有乖乖就范。


觞阙再往里走,看到一塌糊涂的床榻上,长珩已经昏睡,裹在最里面,露出的肩头全是伤痕。


觞阙叹气。尊上英明神武,又是这三界实力第一,何必背叛尊上,自讨苦吃。自这小仙君来到尊上身边,他还未见过小仙君是这副模样。


美人嘴角还有血迹,长而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似乎睡不安稳。


觞阙让几个侍女收拾了殿内,为长珩清洗,他站在殿外,不敢再多看一眼。这是尊上的人,倘若别的男人多看一眼,都要被挖了眼睛,丢进忘川喂灵鳄。


可是以前两人欢好后,都是尊上亲自给仙君清洗,今时不同往日,到底是变了。


都怪长珩仙君,非要背叛尊上,还害死了巽风殿下和兰花仙子,这下吃尽苦头了吧。觞阙没好气的想。


几个侍女退出来,表示已经收拾好了。觞阙点点头,带人离开。


长珩醒来已经是夜晚,他身上的衣衫已经换了干净的,只是全身上下都是伤。他缓缓坐起,手腕上的骨兰不见了。长珩出神,思绪混乱。


那日电闪雷鸣,水云天三万将士陈兵苍盐海,东方青苍为他戴上骨兰,将他护在身后。他亲亲自己的耳垂,说他去去就来。


长珩漠然的看着东方青苍发动业火,毫不犹豫召出神兵,刺穿了他。


“长珩!”他震惊的回头,看向执剑的自己。


长珩没有解释,将剑从他身体里拔出来的一瞬间,略过他,向水云天而去。


而就是这时云中君出手,东方青苍愣神的一瞬间,巽风挡在了东方青苍身前。小兰花冲出来想要劝停战事,却被容昊重击。


只不过片刻,东方青苍回过神来,看着巽风小兰花陨落,发了疯一般,重伤云中君,云中君仓皇离开,三万水云天将士也未能挡住东方青苍。


而当东方青苍回头,长珩捂着胸口,看到了已经彻底漠然的东方青苍。


“长珩,本座一定会杀了你。”


这是他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后,他就被拖进了寂月宫。


他本就是带着欺骗的目的亲近东方青苍,谈何感情。


而后也不知怎的,云中君向东方青苍发动的攻击,他想也没想,替东方青苍挡下,却再也无法脱身。


云中君冷漠的带兵离去,苍盐海的人个个恨毒了他。


而他也被关在了寂月宫。


“本座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本座会一点一点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我还要让水云天那群人看着,他们的战神是怎么沦为本座的玩物。”


长珩听完这番话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东方青苍将他锁在了床榻上,日日凌辱,那一剑似乎并没有对东方青苍造成什么影响。


“不,兄君一定会来救我的。”长珩攥紧了拳头,但是全身挥之不去的疼痛,都让他难以忍受。


他这样做是对的,是对的。东方青苍是为祸三界的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他不过是想要为民除害,何错之有?


虚与委蛇,又不是动了真情,有什么问题?


这都是云中君告诉他的。


可是长珩知道,他不能再留下了。水云天苍盐海迟早开战,他也不能让自己成为开战的理由。


更何况,他拒绝了海市主的要求。他将那团祟气灭了个干干净净。他不愿意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东方青苍。


他自以为编出这一套完美的说辞,说服了云中君,只要刺东方青苍一剑,他就能顺理成章回到水云天。这样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可是他犹豫了。


而就在犹豫的一瞬间,巽风惨死,小兰花陨落,东方青苍恨透了他。长珩也未曾想到,兄君竟然会趁机杀了小兰花。


为时已晚,他是动了真情,可是一开始他就是怀着目的接近东方青苍,他那样骄傲,如今也不会相信自己所说所想。倒不如自己想办法脱身。


长珩固执的想。


被抓回来之后,每一次交欢,他都拼尽全力反抗,然而不过是螳臂当车。说来可笑,在此之前,东方青苍从没有碰过他。


每每在床榻上撑不住,他都失神的任由眼泪流下,不肯哀求东方青苍停下来。他第一次觉得,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东方青苍身下。


真是让人难以启齿的一种死法。


二人纠缠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后半夜长珩睡得有些沉了,东方青苍才来。今日政务繁忙,他才处理完,就直奔寂月宫。


倒是没有惊醒长珩,他这些日子在床上被东方青苍折磨的筋疲力尽,睡得很沉。


东方青苍站在床前,冷漠的看着入睡的小仙君。


他以为长珩不一样。


七情树凋零时,他弑父杀弟,早已经是恶贯满盈,他以为不会有人再为他回头。


长珩来了。


在司命殿第一次见他,他白衣胜雪,只是那时只顾着抓小兰花,没觉得这仙君有何特别之处。


直到云梦泽鹿城。


这小东西惯会撒泼打滚,躺他怀里嚷嚷着喝酒。那时小兰花帮他复苏七情,抱着这小东西时,他的七情树开花了。


竟然开花了。


于是他欣然接受了他的亲近,他以为七情恢复,他会是第一个让这七情盛开的人,没想到,他是来推他入深渊的人。


罢了,罢了。


不会再放他离开。想起这小少年每每在他怀里醉的不省人事,都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深呼吸,还要告诉自己,本座是魔尊,可不会趁人之危。


想来好笑,他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人,这人缺将他的真心摔个粉碎。


不知好歹。东方青苍的指甲嵌进了肉里,牙根咬紧,死死地盯着床榻上昏睡的长珩。


长珩,很好,本座会让你知道,背叛本座的下场,有多惨。


长珩正睡着,却被一把拖起来。


“东方青苍!你有病是不是?”醒来的长珩发现自己被东方青苍扛着,出了寂月宫。


东方青苍捏了决,二人到了忘川河边。


“你做什么?”长珩无力的捶打着东方青苍,不过无济于事。


“把你丢进忘川里,长长记性。”


东方青苍一松手,长珩就掉进了忘川河。


忘川河底是两族死去之人元神聚集地,凶险异常。长珩没有法力护体,直直沉了进去。


喘不上气。


东方青苍,你真舍得。


恍惚间,长珩不再挣扎。


死了也好。


东方青苍站在岸边,环抱双臂,不为所动。但是隐隐约约,心神不宁。


“觞阙,我们走。”东方青苍转身。


“可是……”


东方青苍顿住脚步,不耐烦的摇了摇头,跳进了忘川河。


东方青苍还是为快窒息的小鹿渡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吻过他。他低垂着眼,看着昏迷的长珩。


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我。


二人上岸后,觞阙看着尊上抱着昏迷的仙君,叹口气。


明明放不下,为何如此折磨彼此。


长珩醒来后还是在寂月宫的榻上。


他咳了两声,恍惚记得,是东方青苍将他带回来的。


长珩坐在床榻上,失了神。他在忘川沉沦之时,脑中最后浮现的,竟然是东方青苍的脸。


他怕是真的动了情了。可是如今二人到这般境地,又如何回头。


长珩只觉头痛,皱着眉垂下头。


只是长珩未曾料到,东方青苍七情再次凋零,恨他入骨。


再见到东方青苍,已经是几日后,他总觉得东方青苍哪里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中几乎什么也没有了,是冷漠,是无情,是乖戾。


东方青苍去了弗居洞。


他的七情再一次被吸干了。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怜惜了。


长珩低喘着,东方青苍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何要背叛,为何要离开他。


长珩快要窒息了。长珩被掐的眼睛泛红,他紧握着东方青苍骨节分明的大手,只能无助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和父尊一样,都不要我?!”


长珩快要失去意识,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东方青苍猛地扔开长珩,眼神中都是疯狂,却歪着头,神情冷淡。


“你们都一样,本座不日就会荡平水云天。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他大笑着,扬长而去。


几日后,苍盐海大雪,寂月宫外。


寂月宫外挂着几具已经风干的尸体,而在随风飘荡的尸体之下,长珩跪着,奄奄一息。


苍盐海正式向水云天宣战,如今的水云天,云中君重伤,先战神赤地女子早已战死,而现任战神长珩,长跪在寂月宫外,水云天拿什么和苍盐海宣战。


“真是奇了怪了,跪着那人是谁啊?”


“害,是长珩,尊上今日杀了几个水云天散仙,他竟然妄图求尊上放过,当真好笑。”


长珩听着路过侍女的闲言碎语,半垂着眼,睫毛上落满了雪花,他嘴角还带着血,是东方青苍打的。他的脊背挺得笔直,不肯折腰,可是他在求,求东方青苍,放过水云天。


“放过水云天?长珩,你在痴人说梦。这群渣滓暗算本座,本座在昊天塔三万年蹉跎,凭什么放过?”


东方青苍抬抬手,他就狠狠撞在柱子上,一口鲜血渗出嘴角。而那几个散仙的惨叫,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


鲜血染红了他的脸颊,他看着同袍倒在他的面前,不可置信的看着高高在上不为所动的东方青苍。


他们早就不复当年。他灵力被封,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同胞惨死,却无能为力。


“想为他们收尸,就去外面好好跪着。跪到本座高兴了,自然放你去收尸。”


长珩看了一眼殿外大雪,踉跄着起身,向殿外走去。


这一跪,便是三个时辰了。


长珩不比以往灵力护体,雪花落在身上,冰凉刺骨。然而他却没有弯下腰。他直直的跪着,求东方青苍原谅。


恍惚间,他想起在凡间的那些日子。他喝醉了抱着东方青苍大腿,哭着撒娇,东方青苍总是无奈的抱起他,他从未告诉东方青苍,凡间历劫,他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忘了自己仙君的身份,和东方青苍纠缠在一起。


东方青苍在殿内看久了公文,偶然抬头,看向一旁的觞阙。


“什么时辰了?”


“回禀尊上,三个时辰了。”


“他还在殿外?”


“是。”


“去看看。”东方青苍起身,披着大髦,缓步走出殿外,看到在雪中跪的笔直,然而脸颊发红,鼻尖一点美人痣,半垂着眼,似乎马上就要倒下。


“死性子。”


东方青苍不再看他,便要从长珩身边走过去,长珩拉住了他的衣角。


东方青苍脑海中,突然回闪了一副画面,也是这般,长珩扯着他的衣服,撒着娇让他别走。


“别走。”长珩声音嘶哑,睫毛一颤一颤,眼角眉梢都是冰晶。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本座。”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东方青苍,我后悔了。”长珩闭着眼,眼角一滴眼泪流下。


这些日子他越来越后悔,后悔非要回到水云天,后悔刺他那一剑,后悔让东方青苍的七情再次凋零。


他后悔,没有早日捧起东方青苍的真情。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他多想告诉东方青苍,他知道错了,不要再杀人了,不要再妄造杀孽,不要让一切失去控制。


东方青苍气定神闲的整理衣服,甩开了长珩的手,长珩重心不稳,双手扶地。


“你说的,本座没有半分兴趣。”


“你要跪着,便跪着好了。本座还有要事,没空陪你演戏。”


东方青苍又要往前迈步,长珩再一次拉住了他的衣角。长珩抬头看着他,眼中含泪,却又抿紧了唇。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却让东方青苍没由来的心闷。


“求你。”


“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水云天。”


“本座要你生不如死。”东方青苍低下身子,掐住了长珩的下巴,眼神中只有漠然。


“好。”长珩笑了,比哭还难看。


“水云天有一座诛仙台,无论是上神,还是散仙,只要掉进去,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亦可能元神重伤,生不如死。你放我去那里,如何。”


东方青苍愣了愣。


“怎么,你不敢?”


“不敢?挑个好日子,本座要水云天都看着,要这三界九州都看着,你为巽风小兰花偿命。”


“那就,有劳尊上。”


水云天,诛仙台。


东方青苍在水云天来去自如,易如反掌,而他今日要诛杀长珩的消息,早已传遍水云天。水云天看似还未被攻下,实则已经是苍盐海囊中之物。


诛仙台雷声轰鸣,戾气不消,是众多堕仙怨气凝聚之地。


长珩背后就是诛仙台。他甚至能听到几百年前从这里坠下的散仙的哭泣声。


他静静的站着,东方青苍悠哉悠哉的把玩着业火剑。今日魔尊到此,水云天众仙无人敢来,包括云中君。


“东方青苍,你回头看看我。”


东方青苍一袭暗金色战袍,背对着长珩,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他笃定长珩不敢跳。


“东方青苍,你回头看看我!你看看我!我后悔了,我真的爱上你了,你回头看看我!”长珩眼睛泛红,泫然欲泣,声音颤抖着,哽咽着。


自从抓回来长珩那日,他再入弗居洞,拔去七情,然而七情树总是春风吹又生,于是他日日业火焚烧,每发一次芽,他就烧一次,然而还是在生根发芽。


东方青苍只觉心中烦闷,却握紧了业火剑,未曾回头,只是慢步往前走。


“不想跳就滚到本座身边来。”


长珩心如刀割。


他最后看了一眼不肯回身的东方青苍。


“保重。还有……我爱你。”


长珩纵身一跃,快速坠落,向着雷鸣中心而去,身上都是雷刑之伤,他闭着眼,任由风暴将他吞没。


觞阙气喘吁吁的赶到时,看到一抹白衣消失在诛仙台。他连忙大喊,“尊上!万万不可!医官刚来报,长珩已经怀有身孕,三月有余!”


东方青苍睁大了眼睛,猛然转身,才看到诛仙台上早就没了长珩的影子。


东方青苍瞬移至诛仙台,便要跟着跳下去,被觞阙死死抱住。


“尊上不可啊!今日水云天众仙都知晓尊上在此,万一偷袭,后果不堪想象!”


东方青苍咬紧了牙根,死死盯着风暴流转的诛仙台。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也好,他早就不想活了,还要带着本座的孩子去死,很好……不过一头鹿……”


见东方青苍冷静下来,觞阙才松了手。


“水云天一半散仙,寂月宫伺候过长珩的医官侍女,杀无赦。”


“是!”


东方青苍拂袖而去,长珩死了也好,仙族再无战神,也好,也好!


可是他心中没由来的发痛,七情树疯长,他甚至能感知到,开满了长生花。


他站在七情树下,看着幽蓝色的长生花开满了七情树,看着被烧成焦土的土地野草疯长,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他在为谁哭?


为长珩?还是为被抛弃的自己。明明是长珩放弃了他,如今长珩已经死了,就算有他的血脉,也算是偿还血债。


他到底在难受什么。


东方青苍催动业火,再一次焚烧七情树。


他不需要这些感情。


他曾经为长珩动过心,可是换来的是背叛。如今,他也不需要这些了。


长珩陨落诛仙台,水云天近一半散仙被杀,寂月宫几乎所有侍从都被杀,他们说,是魔尊在拿这些人,为死去的长珩出气。


此后百年,水云天再无宁日。


然而背地里,苍盐海耳目从未停止过寻找长珩。


百年后,云梦泽,鹿城。


“父君~你干嘛拦着我教训那帮喽啰呀~”扎着冲天揪,穿着粉色衣衫的小丫头嘟着嘴,拉着白衣公子的衣袖,杏眸中都是不解和疑惑。


“我们在人间岂能如此招摇过市。你也不知收敛。何况凡人没有灵力,你怎能伤了他们?”俊俏少年郎蹲下来,握着小丫头的肩膀。


正是长珩。


“哦……”小丫头虽然不太高兴,但是看到长珩拿出了糖葫芦,又欢欢喜喜的搂住长珩的脖子,长珩无奈笑笑,抱起小丫头,消失在长街尽头。


长珩抱着小丫头说说笑笑,一路上引人注目。毕竟这少年郎看起来不大,却还抱着个小丫头,属实让人移不开眼。


“父君,前面有人。”


长珩回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而与此同时,时间停止,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偌大的街道,只剩下长珩和小丫头,还有拦住去路的神秘人。


来人灰白色衣衫,难掩贵气,剑眉星目,冷淡至极,正是魔尊。


“本座找你千年,你倒是在人间逍遥快活。”


“你是何人,敢对我父君不敬?”小丫头昂着头,见此人敢在人间施展法术,小小的手掌也凝起一小团幽蓝色火焰,向东方青苍打去。


“长生!”长珩放下长生,挡在身后。


这等法术对于魔尊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然而东方青苍挑眉,业火?


“魔尊驾到有失远迎,不过我们父女二人只是在人间游历。”


“别说这么多废话,是跟本座走,还是本座杀了这一条街,再带你们走?”


长珩皱眉。


怕是瞒不住了。诛仙台之后,长珩浑身是伤,落在云梦泽一处山上,被药女所救,才知已有身孕,也是这魔尊血脉,保住他不在诛仙台灰飞烟灭。


此后他在人间产子,一人抚养,意外发现这孩子竟然天生习得一丝业火,更怕东方青苍找到,隐姓埋名,过了这些年。


苍盐海,寂月宫。


长珩被东方青苍摔在榻上,东方青苍倾身而压,长珩挣扎着想要起来,便被东方青苍撕开了衣衫,裸露之处皮肤白皙,但伤痕累累,消之不去。


是诛仙台留下来的伤痕。


东方青苍怔怔的看着这伤口,大手覆上去,长珩微微的颤抖。


“这些年本座的七情树被本座烧了许多次,还是开了花,是长生花。”


长珩愣住了,一侧头拂过东方青苍的嘴唇。东方青苍凑的更近了。


“本座在想,是否,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长珩往后退了退,东方青苍见状便紧紧扣住了他的腰。


“你坠落诛仙台那日,本座哭了。”


长珩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然而长珩咽了咽口水,只问出一句,“孩子呢?”


“在觞阙那里,本座让觞阙陪她玩儿。”


“孩子长的很像你,唔……”东方青苍再也忍不了了,直接吻住了长珩的嘴唇,手开始不安分的伸进他的衣服里。


东西掉落,门外的侍女轻拍门窗,询问是否需要侍候。魔尊一边解着长珩衣衫,还贴心的垫着他的头,一边吼外面的侍女都滚下去。


一夜春光。


翌日清晨。


小丫头在觞阙的陪同下,蹦蹦跳跳的来吃早膳,长珩坐在一旁,嘴角还有伤口。东方青苍坐在正中央,一家三口诡异的气氛。


长珩还未吃多少,小丫头便拿走他碗里一些吃食。


东方青苍见了放下筷子,“谁教你如此无礼,父君的膳食都敢擅动。”


“长生吃的都是父君不爱吃的,父君不爱吃萝卜,不爱吃肉,长生只吃父君不喜的食物,何错之有?”小丫头不像苍盐海那些听了魔尊名讳便害怕的不敢啼哭的小孩,直直看着东方青苍,丝毫不胆怯。


“不过是个孩子,不必计较。”长珩将吃食给长生拿过去,东方青苍倒是火气上来了。


“堂堂魔尊之子,你就这样教她?”


“我的孩子我只要她平安喜乐。”


早膳便这样不愉快的结束。


而后长珩似乎并无异常,和孩子安住寂月宫,然而异变常有。


东方青苍攻上水云天那日,长珩被关在了寂月宫,长生被觞阙带走。


他还是要灭了水云天。


七情树常年累月的被业火焚烧,导致东方青苍的情绪阴晴不定。他做了许久的噩梦,梦到水云天杀了长珩,杀了长生,恍惚间他已经分不清何为现实,潜意识便要灭了水云天。


只在一瞬间,他又变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的魔尊。


七情树被毁掉多次,他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长珩和孩子的归来,都让他无法安心,他不再相信世间还有真心待他之人,哪怕是父尊,也会丢弃他。


长珩挣脱捆仙锁,去往水云天时,楼宇倒塌,战火四起,四水宝珠被毁,海水倒灌。


仙人惨叫,万灵哀鸣。


长珩顾不得眼前灰暗破败之景,到处寻找着东方青苍的身影。


归来后他并未再与东方青苍提起往事,本想再为他修复七情树,不想这一天还是来了。


而当他回到水云天,都变了。


水云天海啸四起,云中君不见踪影,而东方青苍,提着业火剑,背对着他。


“东方青苍!你回头看看我!”与多年前如出一辙的场景。


此时的东方青苍早已发了狂,哪里听得进去长珩劝阻。


“不要一错再错!”


“你们都一样,本座不需要你们的怜悯,本座毁了这天地就是。”东方青苍向他举起了剑。


“本想远离你,保你我安然无恙,不想竟然闯了大祸。”长珩笑着,一步一步向前,不惧业火,不惧刀锋。


“你再往前一步,本座杀了你。”东方青苍歪着头,眼神说不出的癫狂。


“你恨我吗?”


“恨之入骨。”


“那你爱我吗?”


“不爱。”虽然知道东方青苍七情凋零,但是听到这个回答,长珩心中还是痛了一下。


四周海水倒流,即将淹没水云天,一身水蓝色衣衫的仙君,缓缓走向暗金环绕,戾气缠绕的魔尊。


“我后悔了。东方青苍,我后悔了。”


“你后悔与我何干?”


“东方青苍,莫要恨我。”


长珩越来越近,刀尖已经抵住了他的胸口。


“不要再往前了。”东方青苍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抗拒,在警告他,不要伤了长珩。


定是幻觉。


东方青苍摇摇头,握紧了刀剑。


长珩也停了下来,看了看抵在心口的刀尖,他的背后,雷声轰鸣。


想要恢复东方青苍的七情,还有一个办法。


小兰花跟他提过。


大喜大悲,都是破解之法。


对不住了。


长珩猛地向前,业火剑刺穿了他的胸口,他一把抱住了东方青苍,毫不犹豫的吻上去。


这是他几千年来,第一次主动吻他。


东方青苍,醒过来。


你的七情从未凋零,你的七情就是我。是我长珩。


东方青苍也愣住了。


长珩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缠绵悱恻,不肯松口。


片刻,长珩松开东方青苍。刀刃仍在他的体内,可是他不愿再为了躲避刀刃而推开东方青苍。


“我不是先魔尊,我不会丢下你,不会的。”


“先魔尊难言之隐,才会丢下你,我不会。”


长珩吐出一口鲜血,东方青苍才拔出业火剑。


七情树迎风发芽。


长珩无力的跪下,东方青苍失神的抱住了他。


业火剑伤过的人,必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长珩!”东方青苍抱住他,面目狰狞。


“莫要……再伤人了。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七情凋零,如今好了,不会再……”长珩咳出一口血。


他伸出手,慢慢抚上东方青苍失控的脸。


“长生就交给你了。”


这一次,是真正的生离死别。


“长珩……长珩!”东方青苍手足无措的为闭上双眼的长珩输入灵力,却无能为力。


他想起一晚,长生睡着以后,长珩从殿内走出来,月光倾泻在东方青苍身上,他微微回头,看着不染尘埃的长珩。


“你是我无边黑暗的曦光,亦是我荒芜崖底的毒刺。”


他如是说。


他曾以为他这一生也不过是在杀伐中度过,长珩照进他的昏暗生活,如曦光一般照亮他的无边黑暗。可在这荒芜崖底,他又像毒刺一样,狠狠扎进他的心扉。


可是他对于长珩来说,又何尝不是。


水云天终究还是没有覆灭。


四水宝珠修复,只是水云天已成废墟。


始作俑者的魔尊,抱着长珩的尸体,坐在云间,不言不语。


他的七情树又开花了。这一次枝繁叶茂,这一次他再也没有烧掉,任由疯长。任由他对长珩的爱意疯长。


过去他恨透了长珩背叛,恨透了父尊遗弃,如今回过头来,他们都不在了,只有他不死不灭,孤单的活着。


后来苍盐海再也没有进犯水云天。


“东方青苍,我父君什么时候回来啊?”


“没大没小,叫本座父尊。”


“得了吧,以前都是我父君护我养我,你就是个接盘的,真好意思白白让我叫一声父尊。”


“本座真是奇了怪了。我与你父君也是仙魔中的佼佼者,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礼貌的东西。”


“切。”


“这些日子还是总呆在心海?总梦到父君?”


“嗯。”


“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看到长珩与本座共眠,与本座走遍三界。”


“那父尊,他什么时候回来?”


“本座也不知道,也许某一天他不生气了,就回来了吧。”


“我就知道是你气走父君!”


“你烦不烦?”


“等父君回来看我告不告你黑状!”


“本座不与小儿论长短。”


长生已经大一些了,梳着魔族发式,穿着魔族华服,她坐在寂月宫边缘,荡着两条腿。她看向远处月亮升上天际,沉默了好久。


“父尊,父君曾经对你说,仙魔殊途,何来情爱一说,但是他走之前让我告诉你他爱你,我也爱你,我们都很庆幸,爱的是你。”


东方青苍环抱双臂,站在长生身旁,难得摸了摸长生的头。


“本座知道。本座一直都知道。”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okk写完了,文笔不佳,不喜勿喷!)






















公子齐

这段到底拍没拍Σ(゜ロ゜;)让我康康到底是怎么亲的Σ(゜ロ゜;)有什么是尊贵的观众老爷不能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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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gus

【GGAD ABO】Nirvana(一)

黑魔王穿越到了一个ABO的世界……


Nirvana


“你大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盖勒特·格林德沃停下脚步。浓稠的白雾从四面八方涌出,遮住了视线。这让他想到了很久以前——久到忘记了具体的时间,他只记得那时他还是个少年,为了寻找死亡圣器而迷失在巴伐利亚黑色的森林中,狼狈地拖着脚步,荆棘挂破了他的袍子……直到后来月亮升起,他猛然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冷风如刀。

“得了吧,”老人不耐烦地说,“我知道,我会下地狱。”

说完,他笔直地朝前走去。


眼皮抖动,这是清醒的前兆。不知是雨声还是冰雹,玻璃窗哐哐作响,风在尖叫……魔鬼的镜子碎...

黑魔王穿越到了一个ABO的世界……




Nirvana

 

“你大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盖勒特·格林德沃停下脚步。浓稠的白雾从四面八方涌出,遮住了视线。这让他想到了很久以前——久到忘记了具体的时间,他只记得那时他还是个少年,为了寻找死亡圣器而迷失在巴伐利亚黑色的森林中,狼狈地拖着脚步,荆棘挂破了他的袍子……直到后来月亮升起,他猛然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冷风如刀。

“得了吧,”老人不耐烦地说,“我知道,我会下地狱。”

说完,他笔直地朝前走去。

 

眼皮抖动,这是清醒的前兆。不知是雨声还是冰雹,玻璃窗哐哐作响,风在尖叫……魔鬼的镜子碎裂了,碎片进入了加伊的内心和眼睛,他变成了一个冰孩子。冰雪皇后带走了他,带他前往冰雪的皇宫。格尔达失去了朋友,她感到十分悲伤。

燕子和阳光说,“你为什么要难过呢?加伊只是去了遥远的地方。”

“我要去找他。”格尔达说。她穿上了最心爱的红鞋,向北方走去。

……

这是某个麻瓜写的童话,多愁善感,语句中充满冰晶般的脆弱,给幼年的他留下了极大的震撼。他曾在落雪的冬夜惊恐地蜷缩在大床的中央,风声令他惶恐不安——他畏惧那个穿着白色毛皮大衣的女人,因为她的吻像一块冰,落入人的心底。

风在呼啸,雪橇划过冰封的大地,铃铛,永夜。

“格林德沃,”一个声音说,“醒醒,时间到了。”

他睁开眼睛,没有风,当然也没有黑夜。他躺在金灿灿的阳光里,身体绵软如融化的糖块。声音的主人俯下身,“看来没什么问题……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这是地狱?”格林德沃喃喃,举起手,双手缠满绷带,“我死了。”他用了肯定的语气。

“不幸的是,你还活着。”那人讥讽地说,“起来,药效已经过了。”

 

这肯定是梅林开的玩笑:半个小时后,盖勒特·格林德沃拎着他的行李,难以置信地站在一处森林边缘。斯堪的纳维亚的四月才刚刚有了春天的迹象,冰雪消融,蕨草打着卷儿钻出湿润的泥土,零星的小黄花宛如发育不良的星星。他用靴子踩了几脚地面,听到咯吱作响的动静。

“我还活着。”他抓起魔杖,不知该作何表情。假如世界真的存在神灵——梅林、上帝亦或是精灵,那他们必定恨他入骨。魔王宁可下地狱,接受厉火的灼烧,也不愿回到1899年的春夏之交。“指望黑巫师重生做个好人?”盖勒特冷笑着摇摇头,手中的魔杖是他最初使用的那根,极为奇特的造型,像随手折断的荆条。“被关了五十三年之后洗心革面,盖勒特,这可真是个美妙的童话故事,是不是?”

他离开北欧,沿着弯曲的海岸线在法国游荡。按照前世的记忆,此刻盖勒特这个名字想必已经被格林德沃家族在家谱上消除。虽然多年后他们忙不迭地恢复了那块黑色的小圆斑,用金线郑重地再度绣上那几个字母。紧接着,他们第二次去掉了他的名字。战犯,杀人狂,家族的耻辱……他被永久地除名了。

不过还是有些许不同。盖勒特被从校医院赶出去之前,见到了他的两位同学。他们没有被他的实验炸得四分五裂,而仅仅断了胳膊。那间教室永远无法恢复原状,盖勒特确信,黑魔法还在废墟的瓦砾之间流动。

“……小哥,”一个醉汉朝他招手,“有钱吗?”

如果换做以前的他,这个麻瓜定然要狠狠吃个教训。但盖勒特眼下没这心情。他走到了德语区的边界,那是他亲切无比的母语。他没理会醉汉的纠缠,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路程。

去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英国。他死都不要再踏上那个岛国一步。

在德国的旅程依旧平静而无聊。虽然看起来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灵魂却是个一百多岁的老头。盖勒特生了一小堆火,抓了几只火蜥蜴丢进火堆,看它们蹦跳取乐。“你是个怪胎。”他平心静气地对自己说,“也许明天梅林就清醒过来,收回你的性命,打发你去火狱泡个澡。”

可惜第二天他也没有倒毙街头。看来那个死老头喝得足够醉,盖勒特漫无目的地游荡,捡起石头扔进莱茵河。“要怎么办?”他知道前面那个小镇里住着什么人,“格里戈维奇——”

死亡圣器。

“拿到老魔杖不算难事。”盖勒特走上石板路,路两边的房子宛如歪歪扭扭的蘑菇,“拿到之后……”

他的内心空了一大块,准确地说,基本没剩下多少东西。野心、欲望、权力,“你不能指望一个坐了几十年牢的老东西还想着去追求这些,”盖勒特坐在旅店的房檐下,在笔记本上随意书写,“这都是身外之物……最终会消失,不留痕迹。最后能留下的痕迹是,”羽毛笔停了一下,“可笑的是,最后什么也没留下。”

当天夜里,盖勒特做了一个梦。

那是个夏日的夜晚,他坐在纽蒙迦德的牢房中,透过狭小的窗户向外看去。

新月如钩,群星璀璨。很快就要迎来壮观的夏季银河,他已经开始在内心计算火星运行的轨迹。忽然他的心脏鼓动了一下,剧烈的疼痛将他击倒。血盟!他半张着嘴在硬冷的地板上无声地呼号,死死攥住胸口的那小块布料——

流淌在他血液中的温度倏然逝去,他在半昏迷中想起那个麻瓜童话:那个赶着雪橇、穿白色毛皮斗篷的女人,她的吻像一块冰……

邓布利多死了。

他的灵魂永久地缺失了一半。在那之后,在刺骨的痛苦和冰冷中他足足等待了九个月,才等到了不能提起名字的那个人。可那小子懂什么呢?他是个十足的傻瓜,盖勒特·格林德沃轻蔑地说,“……有很多东西你不明白……”

“可你真的就明白吗?”回到十六岁的黑巫师在星光中翻身,嘟哝道,“……不,即便如此……”

他在星光中沉睡,在阳光中醒来。五月的太阳懒洋洋地在咖啡杯的边缘跳动,盖勒特抓起一份报纸,正要就着新闻吞下午餐。这时一只手按住了那份过期的《柏林全德新闻》,巴希达·巴沙特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盖勒特,我的孩子,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回信呢?”

 

tbc


LOFTER猎影人

画像师届的天花板沈翊扮演者檀健次来啦!!!!ღ( ´・ᴗ・` )任何人还没看《猎罪图鉴》我都会伤心的OK??快来跟沈老师一起抽丝剥茧探寻真相吧~参与站内衍生创作活动,还有追剧卡、签名照福利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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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起

【多cp】关于经典旧文的整理

如有侵权请提出,会立即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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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成的肖像》(露中,立白)作者:白桦与红霞

“我黑眼睛的小傻瓜啊,我的不听话的小白马。”


《鲜花的山岗》(仏英,普洪)

《鼎鼎大名的贝什米特》(仏英,奥洪)

作者白桦与红霞 已将其搬运至lof,可以去她的主页找合集看。

“你这严峻的、无情的生活啊,现在我们来较量一下吧!”


《国境以东》(菊耀,露中)作者:闪光的伊甸

“此时此刻,他还存在于此岸,本田菊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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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成的肖像》(露中,立白)作者:白桦与红霞

“我黑眼睛的小傻瓜啊,我的不听话的小白马。”




《鲜花的山岗》(仏英,普洪)

《鼎鼎大名的贝什米特》(仏英,奥洪)

作者白桦与红霞 已将其搬运至lof,可以去她的主页找合集看。

“你这严峻的、无情的生活啊,现在我们来较量一下吧!”



《国境以东》(菊耀,露中)作者:闪光的伊甸

“此时此刻,他还存在于此岸,本田菊的胸口带有他手心的温热,他也牢记着本田菊停顿前的最后一下心跳。”




《线下三度》(仏英)作者:寻茶问墨

“他是弗朗西斯的甜点,而弗朗西斯是他的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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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会在无尽的夏日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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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双旧鞋,一直很合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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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我无法想象,那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在这个世界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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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出来吗?战争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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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如此广阔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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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爱人在家里,如果我死了,他会为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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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田菊睁大眼,看见了那一月的桃花飘飘洒洒,如今终于,纷纷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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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总有一天会迎来那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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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根本认不出我。”




《位移为零》(英法,米法,英米)作者:楼阁

“但愿那是亚瑟的血。”




《祭奠两个疯子的爱情》(英法,米法,普法,英米)作者:楼阁

 “文学痞子亚瑟柯克兰将于下个月第三次离婚。”




《鹅妈妈童谣》(全员)作者:血染的天竺葵

“他害了你,你却要为此自责。”




《Will you marry me?》(米英)作者:风至香飘

“A maid that laughs is half taken.”




《老米在米国》(米中心,米英)原作者: Ferrero13 翻译:Vence

“到底怎么解释自己看似19岁,却如z统般频繁参z的缘由啊。”




《贝什米特先生和信》(日耳曼家族无cp)作者:amazing

“不。从来就没有结束。 ——从来就没有。”




《黑暗如雪》(露中)作者:苍梧以北

“我们的生命再也不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 

十步之外你们就难以听到我们的声息。”




《Keep Smiling Through》(米英)翻译:zhaoyami

“让我带你飞往云端。”




《重生为龙》(耀all)作者:less瞳

“欲立家国永不倒。”




《民事结合》(勃普)作者:Saya Aensland 译者:博雅

“这不是结婚!”




《尼伯龙根书屋》(独普)作者:

“听到这里,伊丽莎白不禁吹了一声口哨。 ”



《My Echo》(雪绒花组)作者:

“因为瓦修很早以前就学会了不要低估绝望的人。”




《You Are Not Alone》(米英)作者:穷死先生10

“……他得有双绿眼睛。”








代可卡因

如果北面不是哈佛校服,马克和花朵一定有一腿!!!🥰我磕到了!!!幽灵船甲板常擦常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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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仙儿·仙龙霸

无需打赏

(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说来话长)

最早先五百多个读者的时候lof提示我开打赏,我开了一阵子,后来我就把它关了,之后再没开过,最近不知道是因为改版还是怎么着,才发现它自己又开了。

我已经重新关掉了,正常情况不需多说,如果出现bug又开了打赏界面,请大家不要打赏,感谢。

我写你看,仅此而已。


(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说来话长)

最早先五百多个读者的时候lof提示我开打赏,我开了一阵子,后来我就把它关了,之后再没开过,最近不知道是因为改版还是怎么着,才发现它自己又开了。

我已经重新关掉了,正常情况不需多说,如果出现bug又开了打赏界面,请大家不要打赏,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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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壮壮的鱼缸

山水万重书断绝,念君怜我梦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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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卢没电啦
长史,不愧是你。 不知道合不合...

长史,不愧是你。


不知道合不合适打tag姑且先打了

长史,不愧是你。



不知道合不合适打tag姑且先打了

Polaris12

【ME】三十六计 2

我没有忘记这个坑!

狱警Wardo X 狱霸Mark。

西区监狱之花和东区冷面暴君。

(严重ooc,极度不科学,不喜请点叉,感谢观看)


1.反客为主

2.笑里藏刀


灯光在霍布森监狱灰色的楼梯上投下昏黄的影子,一朵玫瑰翩然而至。Mark冷冷地看着Eduardo走近,他走路的姿态优雅得可以登上画报,漂亮的脸蛋上带着彬彬有礼的笑容,看样子不像是来兴师问罪,倒像是来认识一位新朋友。

事实上,Eduardo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他伸出手,微笑启唇,礼貌得无可指摘:“你好,我是Eduardo Saverin,幸会。”

“Mark Zuckerberg...

我没有忘记这个坑!

狱警Wardo X 狱霸Mark。

西区监狱之花和东区冷面暴君。

(严重ooc,极度不科学,不喜请点叉,感谢观看)


1.反客为主

2.笑里藏刀

 

灯光在霍布森监狱灰色的楼梯上投下昏黄的影子,一朵玫瑰翩然而至。Mark冷冷地看着Eduardo走近,他走路的姿态优雅得可以登上画报,漂亮的脸蛋上带着彬彬有礼的笑容,看样子不像是来兴师问罪,倒像是来认识一位新朋友。

事实上,Eduardo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他伸出手,微笑启唇,礼貌得无可指摘:“你好,我是Eduardo Saverin,幸会。”

“Mark Zuckerberg. ”Mark语调没有起伏地说。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同时还刻意忽略了那只轮廓修长的漂亮手掌,一直把自己的手插在裤腰带里。

Tyler几乎就要按捺不住暴起,将这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小个子教训一顿,却被一边的哥哥按住了。

“Edi自有决断。”Cameron小声说。

四周鸦雀无声,但有些什么已经明显不一样了——在囚犯与狱警之间,向来维持着一种微妙的表面的和平,风平浪静之下暗藏惊涛骇浪,看狱警吃瘪是犯人们最高兴的事情之一。更何况,即使在东区,Eduardo“食人花”的名声依旧斐然,不少囚犯对他心有不忿。Mark Zuckerberg这么做下了Eduardo的面子,却正合东区每一位囚犯的心意。

明显遭到了漠视,Eduardo看上去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他转过身,将手伸向了一边的Sean,“你好。”

Sean从善如流地递上刚卷好的烟卷,Eduardo眼睫轻轻一抬,Tyler接了过去。

“Sean Parker. ”Sean嬉笑着握上Eduardo的手,对面那人温柔的神情也没有变。接下来的一切都太快了,没有人看到事情具体是怎么发生的,但他们都听到了那清脆的“咔嚓”一声——

下一秒,Sean双目瞠裂,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疼痛的悲鸣。那只刚刚还在灵活地卷着烟卷的手以一种怪异的姿态软软地垂下,仿佛一团没有生机的橡皮泥。

一次利落的斩杀。

——他的腕关节脱位了。

 

Eduardo的手指依然轻轻地搭在Sean的手腕上,他转过脸看着Mark,语气轻柔,Sean听着却觉得毛骨悚然。

“让所有人回囚室去,否则他就不止是手腕脱臼这么简单了。”

Mark靛蓝色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波动,微不可见,但Eduardo还是分外敏锐地捕捉到了它,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赌对了——Mark不害怕自己是一回事,但作为一个领袖,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属下受伤却还无动于衷。

Mark弹了一下舌。

像是静止的电影画幅突然被按下了播放键,所有囚犯都立刻动了起来。他们动作很快,没有交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监舍前,像沙丁鱼回到了自己的罐头。

空荡荡的走道上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放开他。”Mark说。

Eduardo松开了手指,Sean如获大赦地收回自己脱臼的手腕。“我很抱歉。”食人花甜甜地说。他斯文地从上衣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真丝方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柔软的指缝。

“带他去医务室。”他转头向Winklevoss兄弟示意。在三人的背影远去后,他轻轻在Mark的耳边俯身,吐出的气息缠绵非凡。

“明晚我请你吃晚餐。”

 

杜松子酒,金枪鱼沙拉,奶油芦笋汤,小羊排,甜点是肉桂派。一顿称得上丰盛的晚宴。Eduardo坐在Mark对面,他脱去了制服外套,衬衫领口微微解开,一派闲适的姿态。“不知道这些合不合你胃口。”他用手肘支住线条优美的下巴,额前的头发微微散落,看上去丝毫不像一位威严的狱警,倒像某个逃课了的哈佛大学学生。

“我猜比Gemma的手艺好。” Gemma是监狱食堂的厨娘。

“我喜欢Gemma,她的布丁真不错,不是吗?”

“我想你叫我来不是为了讨论布丁。”

“我只想请你吃顿饭。”俊美的青年眨眨眼睛,“狱警必须关心每一位囚犯,这是写在工作手册里的职责。”    

“包括把犯人的手腕拧脱臼?”

“若不是逼不得已,我向来不使用暴力。”Eduardo说,他喝了一口汤,然后把盘子里的金枪鱼切碎,“况且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Mark。”

Mark冷淡地从喉头滚出一声笑。

“有什么我们可以晚些再谈。”Eduardo耸耸肩,“晚餐快冷了。”

他们坐在四壁青色的狱警办公室里,狭小的空间里萦绕着食物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Eduardo低下头,开始认真享用面前的美食,刀叉偶尔划过盘底,发出窸窣的声响。他吃得专心极了,沙拉,汤,主食,甜品,间或抿一两口勃艮第杯里的杜松子酒,酒里加了干马丁尼和橄榄,既甘又烈。 

一顿晚餐的时间结束,Eduardo抬起头来。

“哎呀,你怎么不吃?”他惊呼一声,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捂住嘴。

Mark的那份餐食完好如初。沙拉的菜叶已经蔫了,汤和羊排也都已冷掉,松软的肉桂派在空气中暴露了太久,此刻冷硬得像石头。

因为Mark的面前只有一个光秃秃的盘子,没有勺子,没有叉子。

——也没有刀。

 

“真抱歉。”Eduardo说,“看我这记性——忘记给你准备餐具了。”

他拿起自己用过的刀叉放在Mark的盘子上。

没有刀挺不方便的,是吧?你可以先用我的。”

Mark笑了,他倾身过来,把装着Eduardo刀叉的盘子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

他推回盘子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又好看,适合弹钢琴,适合敲击键盘,也适合扼住人的咽喉。Eduardo看着那双手径直抓起面前的小羊排,然后利落地把还带着血的肉撕开。

“我不用刀。”Mark说。

我用我的手。



-tbc-

Polaris12

【ME】三十六计 1

狱警Wardo X 狱霸Mark。

西区监狱之花和东区冷面暴君。

(严重ooc,极度不科学,不喜请点叉,感谢观看)


三十六计

by polaris12


1. 反客为主

“他是谁?”Mark向楼梯上方扬了扬下巴。

卷毛青年嘴里叼着一根红蜡糖,懒散地靠在墙上,如果不是穿着统一的囚服,他看上去像在帕罗奥图的某栋泳池别墅度假。他身上有一种很随意的气质,与四周耸立的高墙和坚硬的石砖显得格格不入,在监狱里摆出这幅气定神闲又不可一世的姿态是很危险的——随时会被看你不爽的罪犯或看守赏一顿拳脚。但他是Mark Zuckerberg,Mark...

狱警Wardo X 狱霸Mark。

西区监狱之花和东区冷面暴君。

(严重ooc,极度不科学,不喜请点叉,感谢观看)


三十六计

by polaris12


1. 反客为主

“他是谁?”Mark向楼梯上方扬了扬下巴。

卷毛青年嘴里叼着一根红蜡糖,懒散地靠在墙上,如果不是穿着统一的囚服,他看上去像在帕罗奥图的某栋泳池别墅度假。他身上有一种很随意的气质,与四周耸立的高墙和坚硬的石砖显得格格不入,在监狱里摆出这幅气定神闲又不可一世的姿态是很危险的——随时会被看你不爽的罪犯或看守赏一顿拳脚。但他是Mark Zuckerberg,Mark Zuckerberg两个单词在东区就意味着特权,经过的犯人不仅不敢有微词,经过时还都尽量低头弯腰,避免与这位传说中的暴君对视。

“你说那个傻大个儿?”Sean头也不抬,忙着整理手上的烟卷,“是Tyler。听说下手挺狠的,不过一般都不会伤及要害。”

“我说他旁边的那个。”

“那是他的双胞胎哥哥Cameron,脾气比Tyler好,有个外号叫‘绅士’。他们俩原来都是皮划艇运动员,还曾经……”

“我对那两头熊没兴趣。”Mark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抬头看清楚我问的是谁。”

Sean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烟卷抬起头,这一次足够他看清站在Winklevoss兄弟旁边的那个人。

“他啊——”Sean眨眨眼,露出一个有些促狭的笑容,“西区的监狱之花。”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吐字的方式很暧昧,模糊低哑,仿佛说出口的是纽约布鲁克林暗巷里某位流莺的花名,“——Eduardo Saverin。”

“哦?”Mark挑了挑眉, “传说中的巴西玫瑰?” 

正如霍布森监狱东区没有人不知道罪犯Mark Zuckerberg,西区也无人不知狱警Eduardo Saverin。他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甜美脸蛋,无辜地盯着你的时候大眼睛里似乎能流出蜜糖。Eduardo很少发火,对西区的犯人也态度温和,在合理的程度内有求必应,于是不少人都被表面的糖衣所蒙蔽了——他到达西区任职的第一个月,就有七人试图夹带违禁品,四人尝试越狱,还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同性恋当着众人的面试图对他上下其手。第二天,这位新来的监狱之花就让众人见识了他的狠辣手段:他雷厉风行地处理好了一切,那些犯人的下场让所有人都胆寒。

骚扰他的那个红发男子被送回监舍时已经奄奄一息,Eduardo亲手为他做了个小手术,让他从此不能人道——顺带一提,他没用麻药。

西区表面上尊称他为巴西玫瑰,但私下里每个人都清楚,这是一朵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花。

Mark站直了身体,往楼梯上方望去,恰逢那位南美丽人也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此情此景无论谁看了也要道一声可惜——这样的美人,形容殊丽,腰身纤细,颈部到肩的线条流畅优美到可以入画。他应该在上流社会的晚宴上,穿着燕尾服摇晃着手中的郁金香杯,在达官显贵和名流大亨中从容穿行;而不应该在这里,臭名昭著的霍布森监狱,藏青色制服死气沉沉,压低的帽檐遮住了他光洁的额头和含笑的眼角。

此刻美人正低下头望过来——眉目盈盈,唇边带笑,正好对上Mark沉静如海的钴蓝色眼睛。

“脸确实不错。”Mark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快速地把剩下的半截红蜡糖卷回舌尖, “可惜,花瓶的寿命往往都不会太长。”

 

“他是谁?”Eduardo偏了偏头,身后高大的青年立马凑上前来。

“是Mark Zuckerberg。”Tyler的口气很不屑,“东区的老大。”

“就是他?”Eduardo有些惊讶,“我早听说东区的头儿非同一般,倒没想到是这么个风一吹就会倒的nerd。”

“别小看他。” Cameron摇摇头,“Zuckerberg能在豺狼虎豹扎堆的东区站住脚,靠的可不是拳头或棍棒。”

霍布森监狱的东区是最高安全级别所有囚犯都被关在单人牢房里,牢房的滑动门由远程遥控控制,放风时间和户外活动都受到严格的管制。关押在这里的犯人有恐怖分子、国际毒枭、刀尖舔血的职业杀手,还有以贩卖人口为生的蛇头,穷凶极恶者众多。相比起来,西区较为安全,仅为中等安全级别,关押的大都是非暴力的罪犯。

“Sy为什么要把我们调到这里?”Tyler不忿地扭了扭脖子,“真不愿意和这群渣滓朝夕相对。”

“Tyler。”Eduardo轻声喝止了他,“服从命令。”

Tyler讪讪地闭了嘴。

“他看上去不像在坐牢。”巴西玫瑰的眼神回到了楼下穿着囚服的卷毛青年身上,“倒像在度假。”

“在东区他过得很舒服。”Cameron踌躇了一下,“有传言说,他为Sy做事。”

Sy是霍布森监狱的监狱长。

“哦?”Eduardo心下一动,“他是干什么的?”

“Mark Zuckerberg入狱是因为高科技犯罪。” Cameron说,“他潜入了不该入侵的机密网络,窃取信息,影响巨大,所以才会在这里——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个互联网犯罪天才。”

“我以为霍布森的信号屏蔽已经够强了。”Eduardo说。

“就是Mark干的。”Cameron环顾四周,“不仅仅是信号拦截技术,还有生物识别、振动传感器、微波探测系统……甚至犯人的情感监测,监狱整体运行情况分析,据说都跟他的底层代码脱不了关系。”

“这些都是机密。”Eduardo蹙眉,“Sy怎么会让一个囚犯接触这些?”

Cameron比了个数钞票的动作,“钱。”他言简意赅地说,“你知道Sy因为这些所谓的高科技技术申请了多少经费吗?而他雇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硅谷的知名互联网公司,而是一个关押在这里的囚犯,这再便宜省心不过了。”

Eduardo缄默了。现在是晚餐时间,他站在二楼的栏杆前,看着楼下的犯人们吃完饭后聚在一起散步闲聊。

刺耳的铃声在耳边响起。

这意味着晚餐时间告一段落。按照以往的经验,此刻犯人们应该四散开来,加快脚步小跑,好在铃声结束前回到自己的监舍内。

然而今天情况有些不同。

已经过去了几秒,所有人一动不动;中庭内除了铃声,只余一片诡异的寂静。

楼下的看守们纷纷开始行动起来,挥舞警棍叫骂着把犯人往监舍里赶,但收效甚微,他们不得不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楼上三人,Cameron皱着眉,而Tyler已经开始暴躁地嘶吼起来,“你们在干什么?想被集体关禁闭吗?”

有人轻微地动了动,却还是呆在原地。顺着他们的视线,Eduardo的眼神聚焦在了靠在墙上的那个慵懒的小个子身上。

东区的暴君从头到尾都没有挪动过一步。他抬起头来看向Eduardo,棱角分明的五官和锐利的下颌看上去分外冷硬。从他的目光沉沉和不动声色里,Eduardo读懂了他的意思。

“Winklevoss。”Eduardo轻声说,“走,我们下楼。”

Cameron摇摇头,“Edi,没必要,楼下的人可以解决。”

“他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呢。”Eduardo说,“这是东区的待客之道,我们怎么能不下去看看呢?”

说完,巴西玫瑰转身准备走下楼梯。他回头望向两兄弟,唇角轻勾,绽放出一个温柔无害的笑容:

“我们得让那个Zuckerberg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无论在西区还是东区,我,说,了,算。”



-tbc-

 


KILLTHATKING

心疼哥哥还是Loki最在行

心疼哥哥还是Loki最在行

骤雨不歇
“谁是谁惊鸿一场 追心上月亮”

“谁是谁惊鸿一场 追心上月亮”

“谁是谁惊鸿一场 追心上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