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羽山黎 羽山黎 的推荐 siqixian381.lofter.com
泥团子

“今天我做了些剧烈运动”-ixtx

“你去爬山了还是打球了?”

“都不是,我今天社交了30分钟”-ixtx


照着狐主任的表情包画了一点

“今天我做了些剧烈运动”-ixtx

“你去爬山了还是打球了?”

“都不是,我今天社交了30分钟”-ixtx


照着狐主任的表情包画了一点

一片喵洋
看来即便是神明,也都会有在意的...

看来即便是神明,也都会有在意的东西呢……

一生要强的芙宁娜女士!祝各位芙芙不歪!

看来即便是神明,也都会有在意的东西呢……

一生要强的芙宁娜女士!祝各位芙芙不歪!

木林水尺
感觉他在新兵时期说不定是超级卷...

感觉他在新兵时期说不定是超级卷王()

感觉他在新兵时期说不定是超级卷王()

🕷月退九取🕷

  Drinking,人类的一大妙事,真是武媚娘当寡妇,让人失去李治,能喝到那么多好喝的酒,我感谢国家,感谢党,感谢同学,感谢老师,感谢氢,感谢氦,感谢锂,感谢铍,感谢硼,感谢碳,感谢氮,感谢氧,感谢氟,感谢氖,感谢钠,感谢镁,感谢铝,感谢硅,感谢磷,感谢硫,感谢氯,感谢氩,感谢钾,感谢钙。

  Drinking,人类的一大妙事,真是武媚娘当寡妇,让人失去李治,能喝到那么多好喝的酒,我感谢国家,感谢党,感谢同学,感谢老师,感谢氢,感谢氦,感谢锂,感谢铍,感谢硼,感谢碳,感谢氮,感谢氧,感谢氟,感谢氖,感谢钠,感谢镁,感谢铝,感谢硅,感谢磷,感谢硫,感谢氯,感谢氩,感谢钾,感谢钙。

一片喵洋
召唤物也分远近距离攻击吗?

召唤物也分远近距离攻击吗?

召唤物也分远近距离攻击吗?

二月

【原神/万达国际】吵架时请注意表情

Attention:

1.万达国际四人组中心,cb向,无cp。因为有兰姐的剧情所以也打了夜兰的tag,不妥的话我再删……(缩)

2.如标题,围绕达达利亚愚人众执行官身份爆了进行了一些万达国际四人组吵架的想象。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写了那么多相亲相爱是时候写分崩离析了(不是)

3.人物可能ooc,最终解释权归米忽悠。

4.全文2w+一发完,请各位注意阅读时间。

5.私设比较多,比如万达其他三人都不知道达达利亚的执行官身份等,个人解读也很多,总之如果不能接受就左右上角退出,感谢配合。

6.2023.12.2小修一次。

7.磕散枫散的以及散厨请别给我点赞,也别关注我,谢谢,否则...

Attention:

1.万达国际四人组中心,cb向,无cp。因为有兰姐的剧情所以也打了夜兰的tag,不妥的话我再删……(缩)

2.如标题,围绕达达利亚愚人众执行官身份爆了进行了一些万达国际四人组吵架的想象。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写了那么多相亲相爱是时候写分崩离析了(不是)

3.人物可能ooc,最终解释权归米忽悠。

4.全文2w+一发完,请各位注意阅读时间。

5.私设比较多,比如万达其他三人都不知道达达利亚的执行官身份等,个人解读也很多,总之如果不能接受就左右上角退出,感谢配合。

6.2023.12.2小修一次。

7.磕散枫散的以及散厨请别给我点赞,也别关注我,谢谢,否则拉黑。

如果ok的话,就开始吧,祝你看得开心。

如果可以的话请多留评论,我也会很高兴的。

——————————————————————


  · Chapter 1

  篝火旁,达达利亚和班尼特分毫不让地对视着,前者看神情势在必得,后者本着气势不能输的原则以同样的眼神瞪回去,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内心——多半是对输的结局势在必得。

  香菱悄悄凑在抱臂的枫原万叶身边跟他咬耳朵,“万叶,你说猜拳会不会太不公平了呀,要不下次还是举手投票吧?不然班尼特每次都输,太不公平了!”

  枫原万叶将注意力从达达利亚和班尼特蓄势待发的猜拳对决上移开,认真地回应香菱的提议:“很有道理的建议。但若是投票,就比猜拳刻意得多了,倒也少几分趣味。”

  “唔唔唔……”香菱皱起眉头,有些懊恼,“可是猜拳没办法放水啊!唉,有没有对班尼特来说公平的游戏呢……”

  她认真地扳着手指数抓阄、抽签、鬼牌,连折东南西北都想出来了,可算是触及了稻妻人的知识盲区。枫原万叶直觉自己帮不上香菱的忙,便重新看回对峙许久的班尼特和达达利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达达利亚今天认真过头了,平日里和他对视可不会有这么大的压迫力,难道猜拳也是一种不能输的战斗吗?班尼特倒是一如既往,看那坚决的表情估计已经做好输掉猜拳的心理准备了,这让枫原万叶不由得认真思考起香菱换个对决方法的提议。

  就在他思考的当口,蓄势已久的两个人铆足气势,终于开始决定命运的对决。

  “石头、剪刀——”

  “布!”

  这声音让枫原万叶和香菱不约而同地从抽签方法和折东南西北里抬起了头,直起身子看向两人伸出的手。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难免还是有一睹结局的好奇心,然而今天的结局似乎有些出乎预料。

  班尼特的嘴张成一个夸张的形状,眼睛也瞪圆了,惊喜的欢呼声因为不可置信而卡在喉咙里。他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达达利亚的手,是石头没错,再用力眨眨眼看向自己的手,是布!他甚至在脑中又过了一遍香菱讲过的剪刀石头布的规则:剪刀胜布,布胜石头,石头胜剪刀。所以毫无疑问,确实是自己赢了!

  他终于举起手欢呼出来,香菱也开心地拍起了手,把方才的纠结思索全部抛到了脑后。枫原万叶睁大眼睛赞叹了一声,看向达达利亚,后者只是挑了挑眉,惊讶得很克制,站起身来干脆地承认了败局。

  “好吧,是我输了,那我出去巡逻吧。”

  他随便地摆了摆手,看起来多少有点不爽,不过上挑的尾音证明了他没有真的不高兴。枫原万叶无视了还在庆祝的班尼特和一叠声夸奖着他的香菱,目光追着达达利亚的背影很久,才收回视线。

  猜拳没办法放水……吗?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陷入思考。

  

  

  · Chapter 2

  达达利亚叉着手,看似悠哉悠哉地沿着湖泊漫步。只是脸上不爽的鲜活神色已经散去,方才还神采飞扬的眉眼沉下来,像是骤然平静的海洋,孕育着暴风雨的前兆。

  不能怪他心情不好,要是在放假期间突然被分派工作,哪怕只是可能性,也足够毁掉假期的好心情。

  他脚下漫不经心的步调倒是一如往常,尾音上扬的声调也毫无变化。他远远应和着香菱“回来就开饭啦”的招呼,听着班尼特渐渐远去的激动声音,慢悠悠地走进遗迹群的阴影。

  要如何向同伴们坦白自己的愚人众执行官身份?

  这似乎是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愚人众的身份本就敏感,搭上执行官的职位更是雪上加霜。更何况队伍里的其他三人都是纯良过头的好孩子,与之相比“愚人众的执行官”简直就像什么童话绘本中的大恶龙,是活该被正义的英雄们赶走的。人们向恶龙的背影投掷石头与鸡蛋,而恶龙只能吐着火苗灰溜溜地飞走,再也不敢回来。

  本该是这样的,然而这个问题一秒都没有在达达利亚脑中存在过。恶龙在童话故事里必须扮演大坏蛋,但谁又知道故事结束后它会不会变成人类,和英雄们一起唱歌跳舞呢?工作时他是愚人众执行官「公子」,为至冬与女皇献上所有的忠诚,工作之余则只是作为可靠的同伴,和蒙德的冒险家、璃月的厨娘还有稻妻的浪人武士一同冒险,也未尝不可。好比他前一天才和旅行者在黄金屋打得你死我活,转头就能将这位有趣的同伴写进信里,寄给远在至冬的家人。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达达利亚一向分得开。

  所以他叹了口气,确认自己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无恶意粘着自己的目光也已经离开——想必是万叶,不过这个位置哪怕是他应该都听不到自己说话。达达利亚四下扫视一圈,这才沉声向周围的阴影发问:“怎么回事?”

  “「公子」大人。”

  遗迹群阴影里一直隐匿身形的债务处理人走了出来,对着达达利亚鞠躬行礼,语气有些惶恐,“很抱歉打搅您……”

  达达利亚无谓地摆手,看起来对这种客套很不耐烦,没了笑意点缀的眼底像是浮着一层深蓝的薄冰,“废话就不必说了。你是在执行任务吧,发生什么了?”

  “前些日子当铺的赵老板在我们这留了笔账,已经过了该还钱的日子了,他却人间蒸发。”债务处理人更深地低下头,拱起肩膀,战战兢兢地汇报道:“线人说他打算沿着灵矩关从采樵谷逃往须弥,所以我们在这里待命,准备给他点教训。只是没想到您……”

  “没事,做你该做的。”达达利亚回头看了看自己来的方向,暗海般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啊,动静小点就行,那边三个人我会盯着。”

  “感谢您的慷慨,「公子」大人。”

  债务处理人再次鞠躬行礼,他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潜入暗影,消失不见。只留达达利亚一人站在原地,神色如常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 Chapter 3

  达达利亚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不是个会过分引起好奇心的问题,至少对香菱、班尼特和枫原万叶来说,没有人会急切地想要探知这个问题的答案,它更像是茶余饭后偶然提起的话题,正如此时此刻——达达利亚本人并不在场,剩下三人在篝火旁坐着无所事事,干脆聊起了这个话题。

  班尼特还沉浸在自己居然赢了猜拳的喜悦中,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在他眼里,达达利亚是可靠的兄长型角色,也有年轻人的顽劣,这就够了。至于他身上那些夺人眼球的金属装饰,锋利的银色、低调的暗金,或许只是来自至冬的特殊的服装风格……

  “这很帅气不是吗!”他这样说道。

  香菱赞同地点头,她指着自己的衣服做例子,示意两位男生来看,信誓旦旦地道:“喏,我们的衣服可不会用那么尖锐的东西做装饰,不过达达利亚穿着也很好看就是了!”

  至于身份,香菱撑着脸,想了很久也没有头绪,只记得初见时达达利亚便出手阔绰,之前和钟离先生来万民堂吃饭时付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以至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有“至冬人根本不缺钱”的错误印象。

  “唔,虽然不知道达达利亚到底是做什么的,应该是什么很厉害的工作吧。但是,他肯定很有钱!”她如此下定论。

  枫原万叶听完两位同伴的意见,眨眨眼,没发表意见。他向来没兴趣深究他人身份,只是达达利亚的身手着实出众得过分,稻妻的剑术中少见这般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同为武人便难免多留心了些。但要借此判断达达利亚的身份,即使抛开枫原万叶自己不愿挖掘他人私事的意愿,也是难事。

  “正如香菱所说,达达利亚身手不凡,想必不是一般人。”

  他最终语焉不详,语气平淡的一番话下来约等于什么都没说。不过香菱和班尼特都不会为此责怪他,这本就是茶余饭后的闲聊,不是非要一个答案才算作结。

  三人交换过一轮意见,就听得身后草地被踩踏的声音,达达利亚抄着手回来了,看表情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异常。于是各种杂七杂八话题的讨论中止,现在是开饭时间。香菱揭开锅盖将热汤一一盛出,班尼特分发烤串,枫原万叶撑起身子将餐具递到每一个人手上,四人各自坐下,在枫原万叶双手合十“我开动了”的背景音中开始享用午餐。

  “食不言”这条古训显然与这四人相处时的氛围不符,香菱兴致勃勃地描述着关于新菜品的灵感——用绝云椒椒腌制帕蒂莎兰的花瓣!班尼特听到绝云椒椒便连连摇头,听到帕蒂莎兰时更将头摇得有如拨浪鼓一般,达达利亚却很有兴趣似的加入话题,谈起在璃月曾见过将鲜花作为馅料的点心,不知道两者是否有共通之处。两人在新菜品的构思上一拍即合一见如故,急得班尼特回头,却见枫原万叶正风轻云淡地喝汤。作为唯一一位贯彻“食不言,寝不语”古训的人,稻妻人,他能做且会做的只有对班尼特微笑,以示精神上的鼓励。

  班尼特自知求援无望,只能一边祈祷着香菱改主意,一边如鸵鸟般将自己也埋进汤碗里去了。

  枫原万叶慢吞吞地喝着汤,逐渐倾斜的汤碗挡住了香菱和达达利亚越发激动的讨论声,转而接住了身后被风带来的声音。他动作顿了顿,将热汤一饮而尽,回头,似乎有复数的人声从风中一闪而过,因为其主人刻意的压低而听不真切,转而被湖泊的水声淹没,像是单纯的错觉。

  他疑惑地偏头想再侧耳倾听,达达利亚的声音却突然响起,语气是上扬的,尾音却有些发飘,“怎么了,万叶?”

  “周围好像有人。”枫原万叶回答道,他认真地捕捉风送来的讯息,刚才的声音却真像是错觉似的,融化进风里不见了。班尼特当即站起来,紧张地询问是不是有人需要帮助。香菱也暂时把绝云椒椒味道的帕蒂莎兰抛在脑后,竖起耳朵,试着学枫原万叶的样子,去倾听每一丝声响。

  一无所获,只有水声潺潺。

  “咳咳!”达达利亚清嗓子的声音吸引回三人的注意力,枫原万叶注意到只有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站起,一幅完全不在乎的态度。他话音有些无奈,眼神不自在地飘忽,最后压低声音妥协道:“是这样的,我刚刚在那边撞见了一对吵架的情侣……”他的手在空中比划两下,试图传达一些难以用语言传达的信息,眼神恳切,尽是想说又说不出口的话,“呃,我觉得还是别掺和了。”

  “哦——”

  香菱和班尼特瞬间摆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理解了一切的两人坐下,眼观鼻鼻观心,认认真真地继续吃饭。只有枫原万叶还有点记挂,侧身坐着,眼神时不时往那个方向飘。他视线的余光感受到达达利亚似乎在盯着自己,倒是没有恶意,不过,如果只是这种小事,应该不需要这么紧张。

  达达利亚撒谎了。枫原万叶可以如此笃定。

  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达达利亚或许在顾虑其他麻烦缠身的可能性,因此枫原万叶也没有再多追究,最后确认那边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后,便放任自己的注意力随意游荡去了。

  因此他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香菱和达达利亚又聊起了帕蒂莎兰的腌制方法,也没有注意到远处被惊飞的鸟雀,叽叽喳喳在遗迹群上空杂乱地炸开一朵小小的烟花。

  

  

  · Chapter 4

  万民堂里终日不散缭绕其间的除了烟火气,便是食客们的人声鼎沸。这边呼朋引伴依次落座,那边酒过三巡举着手喊加菜,七嘴八舌的动静搅成一团火热的云塞满了整个万民堂,好不热闹。每到饭点香菱和父亲总忙得灶前灶后连轴转,就连锅巴也得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帮忙,此情此景可以说是万民堂里的每日定番。但也不是没有闲下来的时刻,只要过了饭点,客人们吃饱喝足便各自散去,只留几位熟客还坐在店中,就着茶水谈天说地。

  “前些年破产的老钱,你们晓得不?……哎呀,你不晓得啊,他前些日子发了笔横财,乐极生悲,送不卜庐去咯!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哇!”

  “你这算啥,孙家的姑娘,特俊的那个。我听她家教书先生说这丫头被外国小子骗走啦,孙老爷气得不行,说是……”

  熟客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闲来无事总喜欢扯些街头巷尾的家长里短。不忙的时候香菱就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听,权当是话本故事的消遣。几位熟客最开始那段日子还收敛些,见小姑娘来了就尴尬地咳嗽两声,努力聊些之乎者也掉掉书袋。时间长了就也无所谓了,有时看香菱来了还特意讲些压箱底的八卦分享给她听,倒也不怕带坏孩子。

  今日闲来无事,香菱又坐在板凳上发呆。店里的绝云椒椒库存告急,送货的熟人据说前段日子伤了腿,货物滞留在石门,要延几天送达。恰巧前些天班尼特回蒙德交委托,她干脆拜托班尼特经过石门时帮着捎点回来。

  算算时间差不多今天该到了……

  她撑着脸颊望向窗外,身后熟客们嘈杂的聊天声不自觉流入她的耳朵。

  “……最近愚人众的走狗可是越来越嚣张了!”

  “可不是嘛,真是没人能管了,也不知道七星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考量……唉,你们晓得不晓得,前段时间灵矩关那边出事咯!”

  灵矩关?

  香菱捕捉到关键词,竖起耳朵,有些好奇地听着。毕竟是几天前才去过的地方,四个人玩得好不开心,能出什么事?

  谁知那边几人在关键地方压低了声音,香菱努力辨认了也听不真切,只模模糊糊听到些关键词,什么“当铺的老赵”、“欠钱”、“差点死了”。她心里一跳,愤愤地想道若是当时他们在就好了,就算是欠了些钱,也不能害人性命啊!

  她正想着,熟客中的一位却突然喊她“香菱丫头!”她顿时一个激灵站起来,“诶,要添茶吗林叔?”

  上了年纪的男人堆起额间的皱纹,摇摇头,语重心长地道:“丫头诶,听说你前阵子去灵矩关玩了,要小心!那边没人管,乱得很,容易出事!别让你爹担心你啊。”

  香菱跨过板凳,换掉空空的茶壶,给几位熟客添上新茶,“哎呀,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啦!说起来,是出什么事了吗林叔?”

  “还不是愚人众!”另一人接过话头,语气很是愤懑,“当铺的老赵,差点给他们弄死了!之前他们还去老赵的店闹过事,啐!岩王爷的土地上还允许他们这么无法无天,真是世风日下!”

  林叔在桌上顿了顿杯子,有些不赞同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老赵他欠钱不还确是不应该,他不也还欠着你两千摩拉吗?”他转头看香菱,“只是愚人众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若是偶然撞见了,难免有危险。香菱丫头,多留心些总归是没坏处的。”

  “嗯,谢谢林叔挂念啦!”香菱笑着道过谢,又坐回板凳上晃着小腿等人了。身后聊天的几位情绪越来越激动,香菱也不意外,毕竟经历奥赛尔事件之后,很难有人能对趁火打劫的愚人众有好脸色,包括香菱自己。

  但如果那天确实撞上了做坏事的愚人众……香菱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总在后方辅助大家的班尼特、冲杀在前的万叶和冲在更前的达达利亚都是可靠的伙伴,毫无疑问,他们一定可以把愚人众的坏蛋们全部打跑!

  几位熟客的音量还在随情绪的波动而攀升,引得路人都向万民堂内投来好奇的目光。正当香菱思考着要不要提醒他们稍微小声一点时,几个关键词闯入她耳中。

  “老赵的店遭殃那天……当时我看那领头的是个穿着打扮挺不一样的年轻人,叫什么……‘公子’?长什么样?哎呀,当时黑漆漆的,我怎么知道?……唉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橙色头发没错,啐,稀奇古怪的。”

  “啊呀,是那个‘公子’吗,说是刺杀了岩王爷的……”

  “这话可不能乱讲啊,七星都说了岩王爷他老人家是渡劫失败,乱传谣,小心千岩军把你这把老骨头抓起来!”

  “切,谁还怕这个!说起来……”

  熟客们转移话题的速度真比煮开一壶水还快,他们又聊起了街头巷尾的零散八卦,只有香菱还停留在方才的话题中,反复咀嚼那几个关键词。

  「公子」,她不陌生,愚人众执行官,在街坊流言中他勾结奥赛尔刺杀岩神,当然这个说法在七星发布公文后便迅速失去了可信度,香菱也没当真过。

  然而“年轻人”、“橙色头发”、灵矩关、吵架的声音……

  是巧合吧?也可能是达达利亚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撒了善意的谎言?她盯着自己不再悠哉晃荡的双脚,咬住舌尖,试图控制自己的思绪不要滑落至难以言说的地方,然而徒劳无功。她没有发现自己的表情越来越委屈,越来越难过,几乎苦得要拧出水来了。

  有人敲了敲窗台。

  “嗯,想什么呢?”

  

  

  · Chapter 5

  “嘿,万叶!”

  脚下甲板上有人在喊他,枫原万叶松手任叶片随风而去,起身轻轻巧巧地从桅杆上跳下来,落在水手面前,“是大姐头有什么吩咐吗?”

  “嗨呀,不是。”男人连连摆手,挠挠头,很是关切地道:“我听人说前段时间愚人众在灵矩关闹出了人命,你不是喜欢和卯师傅家的丫头出去玩吗,多注意着点安全。”

  “我知道了,多谢。”枫原万叶点点头,微笑着道谢,“灵矩关”三字却让他心里一跳。趁着话音未落,他连忙叫住正准备离开的水手:“请等一下!灵矩关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唔,我想想,是三天前吧……哎呀,原来你已经听说了吗!”水手回忆着自己听说的传闻,显然误会了万叶的意思。他连连点头,愤懑地拧紧眉,“你瞧瞧这事儿闹的!那帮狗娘养的愚人众真是……”

  水手还在骂骂咧咧,枫原万叶却低下头陷入思考。他想起那天仿若错觉的人声,想起达达利亚欲盖弥彰的表情、奇怪的态度,还有紧张地停在自己身上许久的目光——因为怕自己去深究?达达利亚从不是惧怕斗争的人,不可能因为碰到愚人众就露怯,那或许是出于对他们的保护,亦或者……

  枫原万叶摇摇头,笃定地将种种可能性尽数否定。他沉下眉眼,嘴角紧抿成一条紧绷的线,枫红的瞳中隐隐染上些许肃杀之气。

  “我出去一趟。”

  还在咒骂着愚人众的水手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抬起头时,枫原万叶的身影已经离开码头,匆匆朝着港口去了。

  早该想到的,异常的开端根本不是被当成错觉蒙混过去的人声,而是猜拳,甚至更早之前。

  ……都是表演和算计吗,达达利亚?

  枫原万叶站在北国银行门口,朝半闭着眼打瞌睡的弗拉德搭话——达达利亚曾说过想找他的话可以问北国银行的人——他的语调仍然温和,听者却很难忽略其中压抑的情绪。

  “请问达达利亚在吗?”

  顺着弗拉德的指引——意识到不太对劲的守卫面对「公子」点名要关照的小客人不能不答,枫原万叶在渌华池旁找到了无所事事的达达利亚。远远的见他似乎在抛着什么硬币似的玩意,见万叶过来,手一翻就将那物什收了起来。青年人眯眼笑着跳下断柱,向枫原万叶热情地挥手打招呼,“嗨,伙伴,有什么事找我?”

  “……”

  没有如预想中立即得到少年温吞的回应,达达利亚脸上的笑容尴尬地僵在某一刻。他很是摸不着头脑地收敛了神色,注视着慢慢走近的枫原万叶,终于注意到对方紧抿的嘴角。

  “三天前灵矩关那边出事了,你知道吗?”

  枫原万叶停下脚步,在一个生疏的距离站定。他盯着也自觉停下步伐的达达利亚,视线有些扎人。

  达达利亚一愣,“哦,知道啊。”

  “什么时候知道的?”枫原万叶的问句步步紧逼,质询的视线直刺向对方双眼,“昨天、前天,还是当时?”

  “……啊,你看出来了啊。”达达利亚眼神飘忽了一瞬,然后定定地停在枫原万叶身上,他背光站着,日光照不进他眼底,因而连神色都显得晦暗不明,“嗯,没错,我当时就知道了。不过没必要多管闲事吧,正常的债务关系罢了。”

  “哪怕出了人命?”

  达达利亚眨眨眼,看神色还有些困惑,“人命?什么人命?”他的视线扫过枫原万叶握紧刀柄的手,好像理解了他愤怒情绪的来由,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那家伙在北国银行赖了好一笔账,被教训一顿而已,很正常吧?”他摊手耸了耸肩,神色一如三天前的无所谓,好像在聊什么随处可见的事情,“北国银行的人下手有分寸的,还等着他还钱呢,怎么可能闹出人命来。”

  他停顿几秒,又自言自语起来。他咬字咬得极轻,却让人从心底泛出些寒意,像是海面下庞大又暗沉的影子,隐隐透出不祥的预兆,“嗯……这家伙还有精神泼北国银行的脏水,是教训不够?还是说有什么后手?”

  “达达利亚,”枫原万叶有些僵硬地打断他的自言自语,少年人抬起眼,话音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因为不可置信,还有一些更复杂的情绪,“你……是愚人众?”

  “诶?”向来无谓着自己身份的执行官先生瞪圆了眼,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徒劳地试图撤回方才不加遮掩的言论,“喂喂,你这样来兴师问罪,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

  “原本还只是猜测……”枫原万叶闭了闭眼,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气息,“所以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才故意输掉猜拳,并拦住我们,为了在那里执行任务的愚人众不被发现。”

  “是啊。”达达利亚点头,神色还是那么理所应当,看起来不觉得这其中有一丝一毫的不妥——或许站在他的角度来说确实如此吧,但枫原万叶能感觉到自己心中一股无名火烧得越来越旺。他压抑着怒气硬邦邦地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什么的目的?为什么和你们一起冒险?”达达利亚偏头,看表情甚至称得上一句无辜,但又因为暗沉的双眼显得冷漠,“因为很有趣啊,反正没事做,总比待在北国银行里发霉强吧。”

  非常奇怪,但又似乎确实是达达利亚会说出来的话。枫原万叶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撬出能证明他在说谎的破绽,然而达达利亚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直直地望回来。

  枫原万叶突然有点泄气,他因为那一点愤怒和担忧跑来找达达利亚兴师问罪,结果对方过于坦诚且理直气壮,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生气才好。

  “你会伤害班尼特和香菱吗?”

  “至少目前不会。”

  “也就是说以后会?”

  “这种事就别刨根问底了,伙伴,但我想应该不会。”

  “……稻妻的事情和你有关吗?”

  “没有。”

  “……”

  “问完了吗?”

  “嗯。”

  达达利亚抓抓头发,看着面前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枫原万叶,有些苦恼地想做点什么安慰一下他,手伸到一半,在切实地触碰到万叶之前自己收回来了。

  好吧。他想,自己果然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局面。

  “呃,好吧,我的意思是……抛开立场问题,我们相处得还是挺愉快的。”枫原万叶听到达达利亚艰难地遣词造句,从喉咙深处憋出这样一句话。他抬起头,只见达达利亚有些笨拙地比划着双手,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苦恼神色,“至少和你们在一起,挺有趣的。”

  枫原万叶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气,眉间的阴云倒是散去不少。他松开一直搭在刀柄上的手,轻轻点头,算是认可了达达利亚的话。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无论你是谁,我都会阻止你。”

  他语气不卑不亢,亮明了自己的态度。

  “哈,那就来试试啊!”

  达达利亚眼睛一亮,立刻将方才剑拔弩张的不愉快扔到了脑后。枫原万叶对他的反应颇有些失语地移开目光,转而担心起香菱和班尼特会如何看待达达利亚的愚人众身份。

  他斟酌着字句。

  “如果……”

  “万叶!”

  少女尖锐的呼唤声划破空气从身后传来,接踵而至的是杂乱的脚步声,枫原万叶掐断话音惊诧地回头,只见香菱和班尼特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熟悉——愤怒、忧虑、失望,以及……

  憎恨。

  

  

  · Chapter 6

  “诶呀!”

  香菱被突如其来的搭话吓了一跳,她抬起头,却见夜兰站在万民堂外,眯起眼露出些微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施施然迈步走进万民堂里来。

  “夜兰姐,是你啊!吓死我了……”

  香菱长舒一口气慢慢坐下,有些抱怨地嗔了一眼笑得开心的夜兰,“是要吃饭吗?”

  “不,只是来买些绝云椒椒,老样子。”摩拉落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夜兰抱臂随意地倚着门框,探查的目光极快地扫过万民堂内,像飞过水面的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香菱却没有一如往常手脚麻利地给她“按老样子”打包风干后的绝云椒椒,她摆摆手,将摩拉推了回去,很是抱歉地道:“对不起呀夜兰姐,店里绝云椒椒不太够用了,我正等着进货呢,今天怕是没法卖给你了……”

  “这样,那是我打扰了。过几日再来吧。”夜兰点点头,却没有收回摩拉的意思,“钱就放你这了,到时候我直接来拿货,没问题吧?”

  “啊、啊,好的!”香菱有点心不在焉,慢半拍才用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夜兰停下将要离开的脚步,审视似的上下打量她一圈,挑了挑眉,“怎么,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吗?”

  “没有啦,不、不过可能也算吧?”

  直觉告诉香菱和达达利亚有关的疑问是不可以随便说的,她在心里几番措辞,看了眼那边已经准备散场换个地方再聊的熟客,压低了声音,“就、就是听说有人欠债被打了一顿,感觉,唔,好像很可怜……”

  “哈,哈哈……”

  夜兰忍俊不禁般笑了出来。香菱莫名有种自己被小看了的感觉,不由得鼓起脸颊露出不满的表情。而夜兰收歇了笑声,只觉得眼前的小姑娘着实天真得可爱。

  虽然这应该不是她困扰的真正理由,不过把话说得温柔些总归是好的。

  “这可未必,香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恶人自有恶人磨罢了,犯不着怜悯他们。”

  香菱眨眨眼睛,“这样吗……”

  她视线飘忽地转了转,又提出一个问题,只是声若蚊蝇。若不是夜兰留心听着,怕是要错过去,“那、那是那个「公子」做的吗?”

  夜兰眉梢一挑,她倒也知道这万民堂的小丫头常和异国的几位同伴出游。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其中一位正是「公子」达达利亚,她留心盯梢过一段时间,发现他们真的只是一起冒险后便没再刻意盯着了,你情我愿的少年情谊,既然不危及璃月港,便犯不着出手干涉。

  她的视线扫过面前低着头的香菱,从她绞在一起的手指窥测她的心绪:纠结、不安、愤怒……她真正想问的,怕是“达达利亚是不是「公子」吧”?

  夜兰手指轻敲臂弯,几经思量,最终只是轻描淡写地给了个囫囵答案,“是,也不全是。”

  “这样啊……”香菱耷下双肩,却看不出轻松的意思。夜兰本想再宽慰两句,只是之后还有要事,她只能拍拍香菱的肩膀,留下一句“不必想太多”便匆匆离开。只留香菱一人满脸愁容地站在原地,心中不愿意面对的那个答案越来越明晰,她心乱如麻,根本理不出头绪,直到万民堂外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香菱?香菱?”

  她苦着脸抬起头,只见班尼特站在万民堂门口,拖着两个大袋子,脸上脏兮兮的,伸手一抹更狼狈了,见她看过来,只是无知无觉地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香菱,我给你把绝云椒椒带来了!”

  “这么多!”

  香菱惊讶地跳起来,连忙帮忙把两个大袋子都拖进来。她稍一掂量就知道这是全部了,也亏得班尼特辛辛苦苦将它们从石门搬过来——原本说捎一点就行。对班尼特的感谢一下子压过了刚刚所有的负面情绪,香菱将班尼特摁在板凳上,端来茶水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去打点这两大袋货物。

  手中突然空下来,班尼特坐立难安地端着杯子坐在板凳上看香菱忙里忙外,低下头才从杯子里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他连忙回头去找纸巾擦脸,而后犹犹豫豫地撬开了话匣子,“呃,那个,香菱啊。”

  “怎么了——”香菱踮着脚尖将铺满绝云椒椒的竹筛送上房檐,拉长声音回道。

  “我在绯云坡的时候看到万叶他从北国银行出来,往璃月港外去了,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喊他他好像也没听见,阿、阿嚏!”班尼特摸摸鼻子,填充在万民堂内的绝云椒椒味害得他止不住地想打喷嚏。他帮香菱把装满绝云椒椒的竹筐塞进灶台下,抬起头,却见香菱已经跳下了台阶,表情凝重,像是要把谁生吃了似的生气。

  “怎、怎么了,你好像也很生气……”班尼特不明所以地缩了缩。香菱把最后一筐绝云椒椒也蹬进灶台下,严肃着小脸,语速飞快,“走,我们去北国银行,万叶肯定是去找达达利亚了!”

  “啊,那、那是他们吵架了吗?”

  “不是,哎呀,那个,总之我路上给你解释!”

  两人就这么一个火急火燎一个摸不着头脑地冲出了万民堂,向一天之内第二次被人找上门询问执行官大人行踪的弗拉德问清达达利亚的去向后,赶往了渌华池。

  路上香菱尽可能简明扼要地向班尼特解释清了发生的事情,班尼特的神色在困惑、震惊与担忧之间来回变化,最终他瞪圆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所以……达达利亚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他喉间干涩,说出这几个字仿佛是加诸喉咙的酷刑。他看着香菱笃定的神情,再望向远处湖泊间隐隐可见的水田,不由得难过地皱起眉。

  班尼特对愚人众未曾有过什么好印象,风魔龙事件时愚人众的使节在蒙德城内煽风点火,他自然有所耳闻。虽然这种情绪在风魔龙事件圆满解决后便翻过页去了,但如今提及愚人众,班尼特还是很难有什么正面评价。

  可达达利亚也是愚人众,他骗了他们,灵矩关发生的事或许只是他隐瞒过的事件中的冰山一角?

  班尼特可算是亲身体会到刚才见面时让香菱苦着脸的情绪是怎样的了,好像有火在胸膛里燃烧,但更多的是不解与埋怨。旁边的香菱也在叙述完后保持了沉默,不知是在给班尼特留消化情绪的时间,还是她自己也需要时间整理心绪。

  沉默终有尽头,在两人看到远处熟悉的两个身影后,压抑的沉默被一扫而空,转而是沸腾起来似的心跳。他们不自觉加快了步伐,隔着一段距离,香菱已经急切地呼唤出那个毫无防备的身影的名字——

  “万叶!”

  被喊到的少年诧异地回过头,脸上没有愤怒的痕迹,这让班尼特稍微松了口气。然后他转向达达利亚,这位他们曾经无比信赖的同伴——

  他脸上是一个无比复杂的表情,像是海上将没的船。

  

  

  · Chapter 7

  枫原万叶没有想到香菱和班尼特会过来,那样的表情更是让他心里也生出些不祥的预感。在枫原万叶愣怔的一瞬,香菱已经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身旁,保护似的拦在他们与达达利亚之间,她瞪视着还有些懵的达达利亚,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亮出锋利的爪子与牙齿。

  “你就是愚人众执行官「公子」,对不对!”

  除了笃定的愤怒外没有任何疑问情绪的疑问句,却让在场的除班尼特外的两人都愣了一下。“执行官”一词的分量非同小可,枫原万叶原本褪去警戒的眼神又凌厉起来,他直视向达达利亚,后者挠挠头,摊开双手,毫无保留般大大方方地点头。

  “是。”

  香菱呼吸都窒了一瞬,但并不妨碍她话音中的愤怒持续增长。

  “你们愚人众是不是和奥赛尔勾结了!”

  “这个,应该不算吧?”

  “是不是你刺杀了岩神!”

  “不是。”

  达达利亚事不关己般回答着,他脸上惊讶的情绪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波动的平静。他平静地看着愤怒的香菱,又平静地看向枫原万叶和班尼特。前者沉下脸与他对视,后者低下头移开了目光,不出所料的结果,至于原因——

  “是不是你们在奥赛尔袭击璃月港的时候故意添乱!”

  达达利亚将目光落回香菱脸上,无所谓地承认了。

  “是。”

  他丝毫没有要狡辩的意思,但比狡辩还令人火大的是他语气里的平铺直叙,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虽然手段确实激进了点,不过再来一次也只能这么做了。”

  他竟然笑起来,那笑容好像有点讨好又好像欠揍得很。明明讨论的内容曾经事关一整个璃月港人民的死活,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哄孩子入睡的睡前故事,尾音甚至有点温柔,“当时没办法考虑那么多的。”

  香菱气得脸都憋红了,攥紧的双拳剧烈颤抖着,让人疑心接下来就要往达达利亚脸上招呼。班尼特小声地想劝劝香菱,枫原万叶也几步上前将她揽在身后,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正当两人思考措辞时,一声濒临破音的叫喊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你这个大坏蛋!”

  香菱最后的尾音已经染上了哭腔,她很明显地吸了一下鼻子。狠狠地抹了下脸,转过头去拒绝再看达达利亚了。

  班尼特被这一嗓子喊得大脑一片空白,连忙摸索着身上的纸巾递给香菱擦眼泪,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止不住哽咽的少女。枫原万叶的手扶上刀柄,他向那边分了一点视线,又转回目光与达达利亚对视。

  他猜自己的视线冷得扎人,也可能是香菱的眼泪本身已经胜过任何锋利的言语,不然达达利亚怎么会露出像是被刺到的表情。

  “举手投票吧。”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语气是他自己都陌生的冰冷。

  他们四人处理问题时要么猜拳,要么举手投票。前者适用于分组,比如谁出去巡逻、谁和谁做饭、谁和谁打猎这样的场合,而后者则适用于需要决定些什么的场合,小到今天吃什么去哪里玩,大到……决定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

  当初他们定下这个规矩时肯定没有想到过今天的局面。

  嘴里泛起一些苦涩的味道,可能是错觉。枫原万叶这样想道。

  达达利亚站在他们的对面,耸了耸肩,语气仍然轻快,“是决定要不要把我赶出班尼冒险团吗?好啊。”

  “我没意见。”

  他这样说。

  香菱首先高高举手,她还在吸着鼻子调整呼吸,努力挤出一句怒气冲冲的“我讨厌你!”便没了下文。在场的人应该从来没见她这么生气过,哪怕是对她的料理试作品提出差评时她也没有这样生气,生气又委屈。班尼特看了看香菱,神情复杂地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达达利亚,犹犹豫豫地举起了手。

  只有枫原万叶僵硬地站在原地,心中的种种思绪终于潮水般赶上了他。香菱愤怒的脆弱的表情、班尼特眼中的惧怕、达达利亚笨拙地说“和你们一起冒险很有趣”——青年人难得露出那样不知所措的神情,那时他眼睛里亮晶晶地盛满真诚,像日光下的海面。

  枫原万叶感觉得到达达利亚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有些冷。他知道自己应该举手,明明也是他提出投票的,但是……

  他不自觉攥紧双拳。

  “我……”

  “好,我也赞成。”

  声音来自对面。

  达达利亚高高地举起了手,太阳沉下去了些许,他的神色淹没在阴影里更加模糊不清,让人无从揣摩他的想法。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会在这时候像确认分组结果似的急切地宣布结果。

  达达利亚在原地等了一下,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宣判。于是他放下手,转过身,背对着三人走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他突然回头,将手中的东西远远地扔了过来,枫原万叶反应极快,立刻抬手接住,是一个小布包。达达利亚侧身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他打开。于是他解开布包,倒出四枚鳅鳅宝玉——正是之前达达利亚坐在断柱上把玩的东西。

  他再抬起头时,达达利亚已经挥着手走远了,一如他们平日告别时的模样。

  好像一切如常。

  

  

  · Chapter 8

  常来万民堂的客人都知道,最近香菱总是气鼓鼓的,但时不时又很垂头丧气。平时活力满满的小姑娘好像被负面情绪淹没了似的,怎么都没法从其中抽身。她也不会偶尔请假出去玩了,闲时只是坐在板凳上发呆,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好像在期盼着什么,又立即像是被蛰到似的收回,盯着自己的脚尖,越发无精打采了。

  卯师傅对此自然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觉,失恋了?碰上不高兴的事了?他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圈,香菱瘪着嘴只含糊说是和朋友吵架了,然后就不肯再说,继续抱着锅巴发呆了。这下可把卯师傅急得团团转,干脆把女儿熟悉的朋友都问了遍。行秋和重云摸不着头脑地摇头,说香菱未曾和他们提起过。云堇和辛焱担忧地说不清楚。胡桃则眼珠一转,故作神秘地摇头,说不可说,不可说。最后卯师傅甚至找上北斗倒苦水,豪爽的女船长把玩着手中的酒碗,纳闷地表示不太清楚香菱的情况,但是最近万叶心情也很糟糕,天天坐在桅杆上不下来,在下面喊他他还装听不见。

  她一仰脖干了半碗酒,酒碗在手中转了两转,最后感慨道:“唉,真搞不清这些小年轻在想什么!”

  这边卯师傅和北斗相对无言,那边坐在桅杆上被人念叨的枫原万叶则连打两个喷嚏,他捂住口鼻闷闷地叹口气,将其归于桅杆上风太大了,扯扯围巾,继续沉默地远眺海面。

  与那天干净利落的投票不同,解散后的四人,也可能是三人,都陷入了诡异且心照不宣的僵持状态。香菱呆在万民堂里无精打采,班尼特回蒙德去了,说是要去凯瑟琳小姐那里走成员变动的流程,不过看他越说越低落的表情,多半不是真的如此打算的。达达利亚更是人间蒸发般,除了碎嘴的路人们偶然会提起「公子」和他曾经做过或没做过的缺德事外,便再也没有听闻和他有关的消息。枫原万叶自己也没了到处闲逛的心思,只是整日呆在瞭望台上,试图平复自己动荡的心绪。

  他经常想起达达利亚最后举起手的样子,那一票与其说有什么别的目的,不如说是为了他、是为了给他们三人解围。达达利亚就那样状若不在意地抢在所有人之前把自己一脚踢了出去,转身走得十分潇洒,反倒是他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真果断啊。”

  枫原万叶对拂过脸颊的风如此感叹又带点抱怨地道,湿润的海风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复,只是自顾自吹远了。

  那件事之后他们没有再见过达达利亚,或许现在去北国银行,弗拉德还会告诉他们达达利亚在哪,但是无论是香菱还是枫原万叶都没有这么做过。前者被愤怒和难过搞得根本不愿意面对达达利亚,后者则是不想听到弗拉德说“无可奉告”,哪怕只是些微的可能性——也像是心脏被生生挖去一块,再也无法复原。

  他觉得自己应该更果断一些,无论是彻底和达达利亚划分界限然后开始新的旅途,还是和他再好好谈一次——达达利亚没有看上去那般浑不在意,枫原万叶唯独确信这一点。

  好吧,他自己也是。

  他跳下桅杆。

  

  另一边,万民堂迎来了一位客人。

  夜兰靠在万民堂门口打量香菱,几天不见,这小姑娘瞧着比之前还垂头丧气。联系到线人说那位执行官近段日子也心情极差地在野外到处找盗宝团麻烦,夜兰心里大致有了猜测,抬手轻敲窗台。

  “我来取绝云椒椒。”

  “啊,夜兰姐……等一下哦!”香菱强打精神站起来,垫着脚取柜子上晒干的绝云椒椒。她抓了一大把塞进纸袋中封口打包,低头时不知怎么想的顺手抹了下眼睛,一下子把眼泪都辣了出来。她又不敢再伸手擦眼泪,只得尴尬地站在原地,用手背蹭掉流出的泪水。万民堂的小厨娘什么时候犯过这种低级错误,她越擦越委屈,无法抑制的泣音逐渐从喉咙深处满溢出来,方才强打起的精神顿时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瘪掉了。

  好像听见一声叹息。

  夜兰走上前,打湿手帕,帮香菱擦擦眼睛,语气还是含着笑意的,“看来是挺不愉快的事,说说看吧。”

  “我——”香菱抽抽鼻子,自觉接过手帕擦着眼角,“我跟朋友吵架了,他做了坏事,我很生气,对他发了好大好大的火……”

  “是「公子」吗?”

  “夜兰姐你果然什么都知道……”香菱眨眨眼,火辣辣的感觉已经散去了,她转过身拧开水龙头清洗手帕,沮丧的声音随水流一并倾泻而出,“他没骗我们,他只是什么都没说。明明和他一起出去冒险很好玩,他也是很好的人,可、可是他做了那种事!我不可以原谅他!”

  “他怎么可以那么轻松地说什么,‘那是没办法的事’呢?”

  “明明前两天才带人打了人,第二天又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开心心地陪我们出去玩……”

  香菱关掉水龙头,将手帕拧干。她眼圈红红的,或许是被辣到了,或许是太委屈太困惑了,大概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夜兰就这么静静地抱臂听她说。平心而论,她对「公子」的看法有些微妙。作为被列在名单上的危险人物,这位执行官一直是被长时间关注的对象。发现他和香菱等人混在一起时她还曾怀疑过他的企图,但想来这三个小孩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危险的执行官本人甚至玩得很开心。虽然从他们口中套出关于愚人众动向的情报很难,但只是出行时间的选择也是情报的一部分,夜兰乐见其成。

  这段奇妙的友谊会这样收尾,说十分意外一定是假话,但说一点都不惊讶,也是假的。夜兰的思绪转过一圈,不由得感慨:终究只是小孩子罢了。孩子的爱与恨泾渭分明,单纯得一眼就能望见底,有多少的喜欢,在关系破裂后就会转化成多少的讨厌。

  这无可指摘,甚至可以说,理所应当。

  “我不会劝你原谅他,也不会劝你继续恨他。”夜兰将手帕叠好收起,顺手拿起柜台上装着绝云椒椒的纸包,“不过香菱,这是你该自己好好思考的问题,我是给不了你建议的。”

  她拍拍香菱的肩膀作为安慰,就像几天前一样,只是不同于上次的匆匆,这次她将问题原封不动地留给了小姑娘,然后施施然离去了。

  毕竟自己没有立场干涉这一切。

  夜兰打开纸包随便拣出一枚绝云椒椒,任凭辛辣的刺激味道在口中散开。走过北国银行时她与一名颇为眼熟的少年擦肩而过,她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那少年脸上是比香菱更坚定的神情——他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她收回视线,神色悠然,意义不明地评价道。

  “呵,不错。”

  

  

  · Chapter 9

  班尼特收到信件时差点以为自己之前半梦半醒时把冒险团人员变动的申请表错寄出去了,他被吓得不轻,几乎就要夺门而出去凯瑟琳小姐那里撤回申请。刚抬脚就被滚落地上的铅笔绊了一跤,他爬起来晕晕乎乎一看桌面,那张被擦擦改改最后都没写出定论的申请表还在桌上。班尼特这才定了定神,先把空白的申请表塞进抽屉,这才慢慢拆开信件阅读。

  “……我希望我们可以再见一面,再讨论一下……”

  班尼特睁大了眼,抬头确认了日历的时间,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找自己的护目镜和腰包,转头又被椅子绊了一下。但他顾不得其他,站起身便开始收拾东西,神色还有些不安,动作却是急切的。

  “……地点是石门,时间是……”

  达达利亚从娜蒂亚手中接过信件,毫无感情的视线扫过落款,像是深蓝的海被潮汐搅动,他神色意外的放松了些。达达利亚甩掉手上沾染的血渍,拆开信件,阅读起来。娜蒂亚低着头小心抬眼观察执行官大人的表情变化——没有什么收获,但他周身厮杀后的肃杀之气似乎稍微散去了些。

  “如果寄信人再来,告诉他,我会去的。”达达利亚这样说道。娜蒂亚更深地低下头,决定在给弗拉德的信中多添一笔。

  “……希望能顺利地见到各位……”

  今天晚上客人格外多,香菱忙得不可开交,连难过的情绪都挤不进大脑。等客人们终于散去,她趴在擦干净的餐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锅巴一蹦一跳地过来,将一封信推到她手边。她倦倦地拉起眼,视线捕捉到信件的落款,立刻坐直了身子。

  “——枫原万叶。”



  · Chapter 10

  枫原万叶抵达石门、在附近的茶摊寻个僻静位置落座时,心里并没有多少不安。他提前点好四人份的茶水,安静地等待着其他三人。

  不多时香菱探头探脑地出现了,发现只有万叶到了时明显松了一口气——小姑娘应该还没做好直接和达达利亚面对面的心理准备。她坐下,有些紧张地想找个话题聊聊,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合适的话。枫原万叶对她安抚地笑笑,示意她不必勉强,于是她仓鼠似的抱着杯子喝起了茶水。

  班尼特和达达利亚是一起来的,比预定的时间稍微晚了一点,但原因不言自明。达达利亚拎小鸡似的拎着班尼特的后领从天而降,他捏碎手中的水刃,拍拍身上的草屑,和狼狈地扶正自己护目镜的班尼特一起落座。不必想,班尼特又被自己的霉运折腾了一遭。

  班尼特有些晕头转向地向达达利亚道谢,后者和平日一样摆摆手,这样突发的意外反倒让尴尬的氛围好转了些许。香菱原本还有些警觉的目光融化成担忧,在确认两人都平安无事后才老老实实坐回椅子上,转而将目光投向枫原万叶——此次见面的发起者。

  枫原万叶接收到香菱的目光,他轻咳两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来,开口道:“就像我在信里说的那样,当时事发突然,大家做决定都有些仓促。保持这几天的状况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想在今天好好谈谈。”他的视线挨个扫过自己的同伴们:香菱抱着杯子点头,咬着嘴唇的动作却暴露了她的紧张。班尼特目光左右飘忽,摩擦着双手,看起来很是纠结。达达利亚抱着手直白地与他对视,看起来反而是几人中最有谱的。

  “从你先开始,可以吗,达达利亚?”

  “好啊。”

  达达利亚顺理成章地接过发言权,他稍微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些,语气却依然轻快,“嗯,辩白的事我是懒得做的。璃月港的事是由我主导,对此有什么怨恨,我全盘接收。”

  这句话明显是对香菱说的,枫原万叶瞥见她紧了紧拳,神色还是冷静的,认真地听达达利亚继续说。

  “啊,还有,那天举手只是因为你们太纠结了。”达达利亚的目光在枫原万叶身上定住,“和你们一起冒险很有趣。就像我对旅行者说过的那样,抛开立场问题,我们相处得还是挺愉快的,不是吗?不过你们如果确实接受不了,我也无所谓。”

  “好了,我说完了。”

  他潇洒地往后一靠,却忘了茶摊的椅子没有靠背,这一靠险些摔下去。达达利亚狼狈地坐稳身子时,枫原万叶已经移开目光,班尼特和香菱没忍住,“噗”的笑出声来。

  “那么接下来是我,可以吗?”

  等班尼特和香菱收敛了笑声,枫原万叶开口:“我相信平时达达利亚和我们相处时没有恶意,之前我也说过,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会尽全力阻止。”

  “但是——”

  枫原万叶突然加重话音,打断了达达利亚点头的动作。他看向香菱,继续道:“执行官「公子」在璃月造成了混乱也是事实。如果香菱反对,我会尊重香菱的意见。”

  “但我愿意相信达达利亚。”

  枫原万叶端起茶杯,示意自己也结束了发言。香菱垂下眼帘,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意见的重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重,班尼特和达达利亚则显得有些诧异。

  沉默半晌,班尼特犹犹豫豫地举起了手。

  “那,那下一个我来吧。”他确认了香菱的意见,才深吸一口气开始发言:“我、我的想法和万叶差不多,我觉得达达利亚平时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好,他还经常帮助我,我很感谢他!”

  “但是、但是他在璃月做了坏事,这个我也是知道的!”他瞟了眼达达利亚,“我觉得,如果达达利亚在蒙德做这种事,我可能会比香菱还要生气。所以……呃,所以如果香菱愿意,我就也没有意见。”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整个人几乎要缩到茶碗后去了。班尼特说完了,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香菱身上,她是最有资格对达达利亚发怒的人,也是决定了万叶和班尼特两位同伴态度的关键。三人都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香菱站起来,她绷着脸,抿了抿唇,直视着达达利亚。

  “我还是很生气。”她这样说,“我也仍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说出那样的话。”

  达达利亚无辜地摊了摊手,张嘴似乎是意图辩白。但在他说话之前,香菱已经继续了下去,语气是十成十的坚定,“所以!我决定用一些更简单的方法来解决!”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愣,与此同时香菱伸出手,直指向达达利亚,眼神明亮,不是因为愤怒,仅仅像是有火焰平静地在其中燃烧。

  “我们打一架!不点到为止,谁赢了听谁的。”

  “哦?”达达利亚惊讶地睁圆了眼。班尼特和枫原万叶则是几乎立刻站起来反对。“不公平”、“危险”的劝阻话语说了两轮,香菱无动于衷,目光仍直直刺向达达利亚,“怎么样?”

  达达利亚收起惊讶的神情,也站起来,他缓缓活动着肩膀,露出一个纯粹的笑,显然乐见其成,“当然!”

  “啊——不过,公平起见,我来加点限制吧。”他在所有人反应之前伸出手,竖起三根手指,“三招之内定胜负。我不用神之眼,也不用邪眼,”清脆的一声响,神之眼被利落地扣在桌上,“我站在原地不动,只挡你一招,不反击。违背任意一条就算我输。”

  达达利亚看着香菱有些发懵的表情,笑得非常真诚。

  “怎么样?把握好机会哦。”

  

  

  · Chapter 11

  他们在石门旁的山崖上站定。

  香菱单手持枪,与达达利亚拉开距离对视着,她握住枪身的手紧张又放开,显露出本人动荡的心绪。与之相比达达利亚倒是悠闲得有些过头,他站定后便没有再移动,似乎连这也是遵守限制的一部分。腰间的神之眼被摘下后,他整个人的颜色看起来更加暗沉,反倒少了几分冷静,像是即将席卷一切的狂风。

  班尼特和枫原万叶站在一旁,两人都皱着脸,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枫原万叶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神之眼,至冬样式的外框尖锐得刺人,他却攥得更紧了些。自己是在害怕达达利亚伤害香菱?还是在害怕别的什么?他自己都难以给出答案,只能紧咬牙关,强迫自己冷静地站在原地。

  “准备好了的话,就开始吧。”

  达达利亚扬声道。香菱抬起眼,深吸一口气,长枪在身后挽了个漂亮的枪花,像是什么开始的信号。紧接着她箭步上前,枪身一甩,一记横扫便带着劲风袭向达达利亚胸膛。班尼特几乎要被她的动作吓得惊呼出声,枫原万叶却轻轻摇头,达达利亚更是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只是平静地看着香菱。

  枪尖带起的风使达达利亚胸口的围巾一个弧度,但也就仅此而已了。这一击空得很彻底,完全不是香菱这样的练家子应该犯的错误。达达利亚挑眉,看向沉默收势的香菱,想要说什么却闭上了嘴,但香菱知道他要说什么——

  “当你明确目标时,要稳稳地刺出去!就像这样——”

  她不可抑制地想起达达利亚指点她枪法时的样子,自称诸武精通的青年用水幻化出长枪,出枪动作又快又狠,是与香菱曾习得枪法全然不同的狠辣,或者说极致的暴力。但两者也有共通之处,她好奇地希望达达利亚再演示一遍,于是那天下午达达利亚耐心地出了无数枪,地上尽是碎掉的水枪留下的水洼,她自己也挥枪挥得手臂酸痛,胳膊像是不属于自己了一般。最后两个人蹲在地上休息——因为地上全是水坐不下去——香菱带点抱怨地说达达利亚的路数和大师傅教的完全不一样,难怪学不来。达达利亚说好用就行了,管他什么路数呢?暴力也是一种方式嘛。说着他对香菱眨眨眼,站起来抡圆手臂掷出一支水枪,香菱眼睁睁地看着那支枪远远地飞向天边,击碎月光,蓝莹莹的像一颗流星。

  她站在原地定了定神,再睁开眼,达达利亚还是像那天指导她枪法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只是脸上少了些畅快的笑意。

  当你明确目标时,就要稳稳地刺出去——

  她攥紧枪身,左脚后撤,浑身紧绷,像一杆蓄势待发的标枪。达达利亚似乎也意识到她气场的变化,放下手,表情稍微认真了些许。

  连刺!香菱压低重心,左脚前踏,借着惯性送出枪身,与此同时手臂发力,极快地刺出两枪,直奔达达利亚肩膀。达达利亚当即抬臂格挡,从侧方向将枪身向右错开一个角度,从而避开了第二刺。是足够漂亮的应对。然而香菱收枪时,枪尖已经沾染上了刺目的红色。她绷着小脸甩掉血迹,与此同时达达利亚缓缓放下手,他的手背上被第一击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黑色的半掌手套被血浸湿,鲜血顺着指缝淅淅沥沥地往下滴,像是一场雨。

  一场雨。

  香菱想起那一日的璃月港,天空中乌云密布,日光被遮蔽,只留一片灰暗。然后是大雨倾盆,碎珠般的雨幕砸得人睁不开眼睛,街上空空荡荡,少有的几个行人都逃难似的,被淋得湿透的脸上满是惊惶。她躲在万民堂里,雨水从窗框与门框的缝隙渗进来,阴湿的痕迹像是噩梦紧追不放。她抱住怀里有些躁动的锅巴,又看向父亲——他的脸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只能隐约感受到一个同样惶恐不安的轮廓。她想问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大师傅还好吗、她在哪里躲雨……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脸深深地埋在锅巴身上,在心里不成字句地祈祷,盼望窗外的雨能早一点停。

  脑海中闪过达达利亚的脸,那笑容有讨好,有无奈,但唯独没有任何悔愧之意。他说当时没办法考虑那么多,那之后呢?他有哪怕一刻思考过自己的行为对普通人的影响吗?他就那么轻描淡写地将那场雨揭了过去,浑然不顾角落里写满了那么多人的愤怒、惧怕、困惑、憎恶、悲伤……

  香菱感觉自己在颤抖,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惧怕,她不知道。她知道达达利亚在看自己,那眼神中是沉甸甸的情绪,班尼特和枫原万叶也投来担忧的目光,但她仍举起枪,挽了一个枪花,定定的立在身后。

  最后一击。

  她尽力稳住手中的枪,起手的四连刺比起之前的二连刺更考验手臂的力量,然而出手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落空了——微小的颤抖叠加在一起是致命的失误,枪尖仅仅在达达利亚的侧腹和肩头留下浅浅的伤口。但是箭已离弦就没有回头的道理。她果断回身借力,枪身在空中划出一个如月的圆弧,裹挟着凌厉的风,直刺向达达利亚胸口。

  这一击达达利亚避无可避,他冷静地看着那一点银光如流星般奔袭而来,胸前几乎已经感受到枪尖的刺骨寒芒,穿透制服,就要将他的胸膛捅个对穿。然而他分毫未动,似乎完全意识不到危险,也感受不到疼痛,他只是站在那里,任凭香菱的枪尖穿透制服——

  最终悬在离胸口不过毫厘的地方。

  风声止歇,班尼特和枫原万叶几乎停止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宛如雕塑的两人。空气中只剩达达利亚平静依旧的呼吸声,而香菱,在长久的沉默后,也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

  “你为什么不躲?”

  她仍举着枪,冰冷的枪尖几乎点在达达利亚胸膛上。虽然她的手抖得厉害,但只要再加一点力,锋利的枪尖也能轻松破开皮肉。纵使达达利亚如何强大,这具躯体终究只是普通的人类青年躯体,这样的伤害能像夺走任何一个人生命一样夺走他的生命。

  达达利亚咧了咧嘴角,眯起眼睛。这笑容十分眼熟,有讨好,有无奈,却没有任何悔愧之意。他一动不动,只是笑,“你原谅我了吗?”

  香菱很明显地吸了吸鼻子,她后退一步移开枪尖,然后迅速地将枪身调转了个方向,在达达利亚反应过来之前举起长枪,用枪杆狠狠地敲他。达达利亚显然没想到这一出,举起手臂护住头躲得十分狼狈,一叠声喊着“等等,我认输,别打了!”之类的话。

  见此情景,枫原万叶和班尼特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班尼特捂着心跳过速的胸口喘了两口气,这才上前去拉架。枫原万叶听着那边闹成一团,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呼吸。他松开被神之眼硌得满是痕迹的手,也走上前去。两人一个拉住香菱一个扯住达达利亚,劝了半天,香菱才收起枪,抹抹眼睛,瓦声瓦气地答应了等达达利亚包扎好再打的提案,拖着枪自己去山崖边吹风了。枫原万叶见状轻轻撞了撞班尼特,示意他去看着点香菱,然后接过了班尼特递过来的绷带,顺手把还想起身的达达利亚摁在了原地。

  达达利亚望了眼香菱的背影,眨眨眼睛努力笑道:“嗯,其实我觉得不是很严重……”

  “撕拉。”

  回答他的是枫原万叶用力扯开绷带的声音。

  

  

  · Chapter 12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达达利亚脱下被血浸透的半掌手套,伤药刺激性的疼痛让他微微眯起眼,差点错过了枫原万叶冷不丁的问话。

  “哪种地步?嗯,因为我很重视你们嘛……嘶!”

  枫原万叶松开紧抓着绷带的手,面无表情地继续给达达利亚包扎,“我不认为这些事对你来说,会比性命更重要。”

  “好吧、好吧,你说对了。”达达利亚擦去额上的冷汗,看着自己的手一圈一圈被裹成粽子,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我确实没有把这一切看得那么重,不过,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在乎——”他转过身扯开外套,方便万叶帮他处理肩膀和腰间的伤口,沉默一会,有些没头没脑地补充道:“只是璃月港的事,我不会道歉。”

  “啊,不过如果她真的下狠手,我是会躲开的。不过我猜她不会。”几乎只是一瞬间,达达利亚又恢复了那有些跳跃的语气,笑眯眯地说道。

  “我猜到了。”

  都猜到了,无论是不会道歉,还是留有后手。

  枫原万叶叹了口气,好吧,达达利亚果然是个狡猾的人。仗着对伙伴的了解有恃无恐地做出这样刀尖起舞般冒险的举动,似乎命悬一线全然不把自己的性命挂在心上,又步步为营,实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悄悄瞟了一眼山崖旁的班尼特和已经平静下来的香菱,进一步压低了声音,“香菱听到了又该生气了。”

  “那就再打一架吧!”

  达达利亚说得好像浑然不在意似的。半晌他终于放柔了语气,低垂眼帘,收敛了那无所谓的语气。

  “好吧……至少在让她失望这点上,我很抱歉。”

  “以我的立场,我没有资格说原谅你。”枫原万叶轻拍绑扎好的肩膀示意他抬起胳膊,接下来是腰腹的伤口,“但这些话需要你自己讲给香菱听,还有团长。”

  “这还不好办?我现在就——”

  “不是现在,达达利亚,坐下!”

  

  

  · Chapter 13

  夜兰再次路过万民堂时,正看到小姑娘探头探脑地往窗外望,像是在等待什么。她望见夜兰,当即快活地伸出手与她打招呼,面上早就没有了前几天的苦恼与烦闷,“嗨,夜兰姐!又来买绝云椒椒吗?”

  “不,只是路过。”

  夜兰看到她的表情,对于发生了什么已经有了猜测。她的视线扫过窗台旁堆着的大号包裹,顺口问道:“要出去玩吗?”

  “嗯!”香菱用力地点头,她的视线突然在夜兰身后停顿。夜兰回头,看到三两个熟悉的人影站在街口四下张望,其中一个男孩正对着香菱的方向夸张地挥手。而香菱已经一手抓住包裹一手拽住锅巴,猫似的一矮身从万民堂里钻出来,她只来得及在匆匆跑过夜兰面前时道一声“夜兰姐我走啦”,然后就飞快地奔向了那边等候着的同伴。四个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往璃月港外去了,步伐轻快,锅巴跟在后面一蹦一跳,看起来也很开心。

  夜兰不禁轻笑一声。

  这就是孩子吧,爱和恨泾渭分明,却也都如潮水来去匆匆。

  她随意地向天空抛出一个骰子,再收拢手指稳稳接住,她没有看点数,只是摩挲着手中的骰子,脚下步伐依旧。正正走过万民堂门口时,那几位熟客的声音直直冲入她耳中,一个感叹地说香菱丫头最近终于又开心起来了,另一个拉长音调叫卯师傅多盯着点自家丫头,别让坏小子拐走了,赢得卯师傅一句“别瞎说”的呵斥,顿时万民堂里炸开一连串愉快的笑声,夹杂着杯子的碰撞声、桌椅的相撞声,好不热闹。

  夜兰微微眯起眼望向天空,步伐轻快地从这片喧嚣中走过去了。

  今日天气晴朗,宜和朋友出游。










  ·觉得很有趣但是没写上的桥段:

  达达利亚:诶,你说如果香菱知道了我是愚人众执行官,会不会气得把盘子扣在我的脑袋上?

  枫原万叶(风凉):不会,她会觉得浪费菜肴。



 有兴趣可以走这里看看“随便聊聊”部分

来跟着叫试试?

摸了就是爽了谁懂双倍快乐赫赫……

(一画现pa就像回到了老家

摸了就是爽了谁懂双倍快乐赫赫……

(一画现pa就像回到了老家

电瓶不充电呐

【焰火组】少东家老是找我茬03

我来填坑了(扭捏)这个系列只是脑残小甜饼哈。


拳击只是estp用来消遣时间的娱乐项目,即使玩乐,他对陪练的身体素质要求依然很高,istp为了不让那位少爷继续逼逼赖赖,在食谱上花了不少心思。

estp无论打拳还是打钱都属于中国速度,当天下午istp银行卡账户里立马多了好几个零,吃完惊后他去商场购买了estp发给他的食材名单,买完还必须发照片给对方看。

管挺严,istp拍完照发给对方,深吸一口气,提着好几大袋东西打车回家了。

可能是公司事多,estp给他来电话的频率并不高,往往是节假日才约他出来,其他时间基本找不到人,不过这在istp看来是很好的,自从二百万风波平息后,除了给楼下便利店...

我来填坑了(扭捏)这个系列只是脑残小甜饼哈。


拳击只是estp用来消遣时间的娱乐项目,即使玩乐,他对陪练的身体素质要求依然很高,istp为了不让那位少爷继续逼逼赖赖,在食谱上花了不少心思。

estp无论打拳还是打钱都属于中国速度,当天下午istp银行卡账户里立马多了好几个零,吃完惊后他去商场购买了estp发给他的食材名单,买完还必须发照片给对方看。

管挺严,istp拍完照发给对方,深吸一口气,提着好几大袋东西打车回家了。

可能是公司事多,estp给他来电话的频率并不高,往往是节假日才约他出来,其他时间基本找不到人,不过这在istp看来是很好的,自从二百万风波平息后,除了给楼下便利店打工,他多出来很多空余时间。

高压状态的后遗症仍然没有褪去,他习惯性地担心未来,虽然如今算是安稳下来,但谁能保证他可以在这群资本家眼皮子底下寿终正寝呢。说白了,他不信任那群人的承诺。

或许他可以再多赚点钱,等攒够一定金额,他就逃离这座城市,去一个没人认识他、没有性命之忧的地方。

但现实总是打碎他计划的新芽。

istp盯着沙发上那只阴阳眼白猫,皱眉:“你放心让我帮你养这玩意儿?”

isfp欲哭无泪:“哥啊,你是我亲哥,我实在找不到谁可以帮我带它了。”

istp真的无fuck说。

其实是isfp要和男朋友enfj一同去夏威夷旅游,性质和度蜜月差不多,为期半个月,家里有只猫不知道该怎么办,带上飞机不放心也麻烦,让它独自在家的话无人照看,也不想寄养到宠物医院,isfp只好求助死党istp。

istp:“你也知道,我连自己都不一定照顾好,更遑论你家猫了。”

isfp双手合十:“你只需要一日三餐给她放猫粮和水就行,猫粮我给你带来了,够吃!”

istp不是不想养,而是他觉得宠物对于主人来说相当宝贝,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万一他给人养坏了怎么办?

草,istp心道,他现在怎么这么容易犹豫不绝了,放以前的话几乎不会顾及那么多就直接答应了。

“成成成,放这吧。”

isfp走前还猛吸了一口宝宝的胸脯,然后深情告别。

门一关,istp听到沙发上的猫叫。这只白猫体型不小,毛发光亮柔顺,坐姿优雅,尾巴一晃一晃地,一看就是平常被照顾得很好。

他没怎么接触过动物,不过也明白很多人养宠物也是图个慰藉。

猫很乖,愿意让istp摸脑袋。

卧槽,撸猫真特么爽。


和猫处了没几天,estp的骚扰不约而至。

“老地方,打拳去。”

眼看夕阳西下,istp提前往猫碗里倒上猫粮,走了。

一段时间没见,estp把头发剪短了,他眼神本就明亮而犀利,五官英俊,如此一来更显凛冽果敢。

他这次不同往常,没有预先热情打招呼,而是直接挥拳猛攻,istp反击不得只好轻巧躲避。他很清楚自己与对方不是一个力量级别的,如果正面对抗很难保证不受伤,但擂台就这么大,一个劲躲避只会让对方更加冒进。

istp身材偏瘦看上去跟营养不良一样,对estp对峙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以卵击石”,但事实是,凡是不能讲暴力,智取也是成功之道。

estp底盘稳钝级重,不过并不妨碍istp施展拳脚,虽然他和对方不是同一条路出来的,但野路子有野路子的玩法,他玩的一向是自由搏击。

“艹”estp腰部被狠狠击中一拳,那瞬间他捕捉到对方嘴角隐含的笑意。

这家伙看上去很爽啊,estp心道,但是他今天不太想玩。

istp痛叫了一声,捂住头部,那里被estp重重一击,头晕目眩,神情有些恍惚,即使如此对方仍继续补了几拳才停止。

“你输了。”

那一拳头实在太重了,istp缓了好一会也没缓过来,期间听见擂台下有人喊了一声“卧槽你别真把人打坏了”。

estp貌似很不在意:“怎么会呢,他可经造了。”

紧接着istp被人晃了晃,estp才有些慌乱,他觉得明明没出多大力啊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别吓我啊兄弟。”

只是estp不知道,istp在遇到他之前被许多人伤害过头部,那里既是人最坚硬的地方也是最脆弱的地方,istp本以为陪练而已,应该不会太过火,但estp却不按常理出牌。

意识一沉就沉到谷底。

醒来后发现躺在一张大床上,头痛欲裂,记忆不太清晰,istp捏了捏山根。

这是哪里?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然后他看到床边的estp。

“哥们,你、你没事了吧?头还疼吗?”他还心有余悸,紧接着递过来一杯水。

“你昨天被我……嗯,晕了,我不知道你家住哪里,就把你带回来了,医生说你这脑震荡比较严重,得修养两周。”

良久,istp吐出一口浊气:“我特么真谢谢你了。”

estp也自知理亏,这段时间他的确积攒了一肚子气想找个发泄口,但他忘记了他这位陪练不适合做出气筒。为了表达歉意,estp让istp暂时住这里,他家方间多,同时也方便医生定期来检查。

istp突然想起:“我家里还有只猫等我回去喂。”

estp:“你家在哪里,我让人把猫带过来。”

istp:“……”

伤情不允许istp再多说话,没聊几句就陷入昏睡,之后estp就出去打电话吩咐事情了。

不巧收到他爹的来电,第一句就劈头盖脸一顿骂:“臭小子你又犯什么毛病?!”

estp从电话里依稀听见他妈的声音,可能老两口又吵起来了,道:“爸,我把人给带回来照看了,医生说修养几周就行,你别生气。”

estj震怒:“你要真把人给整死了我看你怎么办,做事没轻没重,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

这个老家伙。

其实他爹从没想过把欠债人整死,顶多派人去让对方受一些皮肉之苦,什么卖器官卖零件都是无稽之谈,全都是唬人的,如果对方在规定期限里不还钱就直接走法律程序,人跑了就报案。若estj真的心狠手辣,istp肯定是活不到现在的。

可是老家伙也没想到人差点让自己儿子打坏,这才火冒三丈。

不多时,手下提着一宠物太空箱进门。

estp看着这只雪白的猫崽子,忍不住摸了摸。

卧槽,撸猫真特么爽。




tbc

抱歉咕很久了……

真的是无脑小甜饼毫无逻辑还请多多包涵!




蜂蜜糖罐

【焰火组】缓解药只有前任这件事是否合理(9)

#MBTI焰火组:ESTP x ISTP(镜钻)

#ABO设定,镜A钻O(有很多剧情需要的ABO版“科学”编造)

#惨烈分手多年后,ISTP因为某种麻烦的罕见疾病,不得不找上前任ESTP来缓解……


  

  

1、

编造谎言很简单,维护谎言耗费的精力却远超于此。

在omega向突然上门的beta扯谎说自己是家政服务后,对方面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回应般点点头,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istp根本没有【应对前任的现预备对象】的经验,眼看氛围就要滑向无可挽回的凝滞,他硬着头皮说了句万能套话:“你吃了吗?”

“啊?午饭的话还没吃……”

这就是虚假的钟点工进...

#MBTI焰火组:ESTP x ISTP(镜钻)

#ABO设定,镜A钻O(有很多剧情需要的ABO版“科学”编造)

#惨烈分手多年后,ISTP因为某种麻烦的罕见疾病,不得不找上前任ESTP来缓解……


  

  

1、

编造谎言很简单,维护谎言耗费的精力却远超于此。

在omega向突然上门的beta扯谎说自己是家政服务后,对方面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回应般点点头,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istp根本没有【应对前任的现预备对象】的经验,眼看氛围就要滑向无可挽回的凝滞,他硬着头皮说了句万能套话:“你吃了吗?”

“啊?午饭的话还没吃……”

这就是虚假的钟点工进入厨房的前情提要。

总算能找理由逃离那个相对无言的尴尬场景,omega放松了许多,他将目前的情况编辑一番发给alpha屋主,可几分钟过去也没等到回信。

估计在忙吧。

istp不再等待,一半是为了圆谎、一半是自己也真的需要补充能量,他将手机熄屏,开始准备午饭。

幸好购买了自己两顿的量,留给下一顿的存粮正好能填补多一个人的份。

黑发青年估摸着往电饭煲里倒米倒水,合上盖子,又瞥了眼手机时间,突然想起已经到了吃药的点。

……

  

详见置顶的企鹅空间(公开,无需加友)

 

  

  

 ————————

#本文所写可以当做【是这个人格的oc】,主要参考亲友和一些看过的人格分析,必然会存在和某个人格的具体人有差异的地方(同一人格的不同人面对同一件事也可能会有不同的反应),还请不要过度代入。

#其实不太喜欢看到评论区放屁股……

一片喵洋
这次我支持大舅哥,我是奶茶派!...

这次我支持大舅哥,我是奶茶派!

  

2023最后一更啦!祝各位朋友2024快乐!希望新的一年也能摸出更多创人的图,也希望大家多多喜欢!😍

这次我支持大舅哥,我是奶茶派!

  

2023最后一更啦!祝各位朋友2024快乐!希望新的一年也能摸出更多创人的图,也希望大家多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