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Sirius  Black Sirius Black 的推荐 siriusblack733.lofter.com
pure-冷萃零糖
  “路飞吃这个”   “啊”...

  “路飞吃这个”

  “啊”

  

  

  ps:架空的桑尼号陆地露营小车。

  彩蛋是被橘子酸到的路飞反击的索路剧场。

  “路飞吃这个”

  “啊”

  

  

  ps:架空的桑尼号陆地露营小车。

  彩蛋是被橘子酸到的路飞反击的索路剧场。

北上藤原
谁闹别扭 谁是木头说不出一句话...

谁闹别扭 谁是木头说不出一句话?

谁闹别扭 谁是木头说不出一句话?

JTEI

爱的解读(???
卡兹阿爸 @和 生日快乐!!

封面应该就看得出来,虽然没有明显的画面但是洁癖还是注意勿入,all新向,占cptag致歉

我好菜 发前焦虑(……)
因为我个人不是很会说话,平时鲜少有评价文章图片什么的也就默默尖叫点红心,做了很久的鹌鹑(。)从去年年底回坑舔到卡兹神仙这么久一点彩虹屁都没吹过;)
借机会画一画个人见解(不要脸)不会用写的就用画的,大概表达一下我眼里看到的、卡兹写下的每一对绝美爱情!仔细研究的时候发现卡兹写cp风格很明显!有一点意识流…
希望您不要嫌弃;;

另外也有尝试新的风格,老画一种感觉也比较没意思…(事多
如果有感动到你就好啦

我流...

爱的解读(???
卡兹阿爸 @和 生日快乐!!

封面应该就看得出来,虽然没有明显的画面但是洁癖还是注意勿入,all新向,占cptag致歉

我好菜 发前焦虑(……)
因为我个人不是很会说话,平时鲜少有评价文章图片什么的也就默默尖叫点红心,做了很久的鹌鹑(。)从去年年底回坑舔到卡兹神仙这么久一点彩虹屁都没吹过;)
借机会画一画个人见解(不要脸)不会用写的就用画的,大概表达一下我眼里看到的、卡兹写下的每一对绝美爱情!仔细研究的时候发现卡兹写cp风格很明显!有一点意识流…
希望您不要嫌弃;;

另外也有尝试新的风格,老画一种感觉也比较没意思…(事多
如果有感动到你就好啦

我流解读.jpg
最后大声表白!卡兹爸爸我爱您ヽ(*´з`*)ノ

没带电脑还只能手动赶0点_(:3发完我就没脸见卡兹了

As-10
是之前画的佐鸣但是木有发过 大...

是之前画的佐鸣但是木有发过  大概是第一次 收到情书的鸣人和因此十分不爽的佐助(完全不记得为什么会画这个情节
但是不管怎样!37快乐呀~ 

是之前画的佐鸣但是木有发过  大概是第一次 收到情书的鸣人和因此十分不爽的佐助(完全不记得为什么会画这个情节
但是不管怎样!37快乐呀~ 

塔树Woodyo

【All日向】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8

买股文。哨兵/向导设定。

前文:看合集(简单粗暴

这章信息量比较大哈。白色情人节快乐!


#8.


毕业考核第二天,谁都能感觉到,队伍的气氛变了。


孤爪研磨当众表白、影山和宫侑之间那种隐隐的剑拔弩张的氛围、日向和“捕猎者”之间可能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月岛推推眼镜,话语里带着淡淡的嘲弄的意味:“都是你惹出的事啊。”


日向苦恼地解释:“我已经跟研磨说清楚了,呃,他说,他说毕业考核结束后再说这些事。”


月岛了然:“他的意思是说,这之后再追求你吧。”


“……”日向简直想要跪倒,“求求你不要再说这个啦。”


月岛远远望了研...

买股文。哨兵/向导设定。

前文:看合集(简单粗暴

这章信息量比较大哈。白色情人节快乐!

 


#8.

 

毕业考核第二天,谁都能感觉到,队伍的气氛变了。


孤爪研磨当众表白、影山和宫侑之间那种隐隐的剑拔弩张的氛围、日向和“捕猎者”之间可能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月岛推推眼镜,话语里带着淡淡的嘲弄的意味:“都是你惹出的事啊。”


日向苦恼地解释:“我已经跟研磨说清楚了,呃,他说,他说毕业考核结束后再说这些事。”


月岛了然:“他的意思是说,这之后再追求你吧。”


“……”日向简直想要跪倒,“求求你不要再说这个啦。”


月岛远远望了研磨一眼,若有所思道:“kiss了?”


“……是精神标记啦。”日向翔阳磕磕绊绊地解释,“研磨晕倒后,精神标记就消失了。但是我需要他的嗅觉……如果能早点感知到佐久早前辈就好了!可是我没有佐久早前辈的物品,所以只能通过精神标记,把我头脑中对那种气味的记忆,传递给研磨……”


说起来,佐久早前辈的味道很独特。以为会是刺鼻的消毒水味,但离得很近的时候,日向闻到的却是一种有些矛盾的、压抑的、略显苦涩、同时又很清爽的味道,像是药味,又有着草木的气息。


“呵。”月岛萤面无表情地说着,“就是心里想着一个人的气味,同时和另一个人接吻的意思呗。”


“……月岛!”日向微微提高了音量,多少有被这种说法冒犯到;因为刚刚想到了佐久早前辈的缘故,日向精神一凛,有一瞬间几乎要觉得月岛的说法是正确的。


“……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月岛萤敛眸,转身的同时,把很多情绪藏到眼底,“要做就做到最好,你给我更加专心一点吧。”


“月岛!”日向叫住他的背影,“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月岛萤愣了愣,微微偏过头问他:“你指哪一次?”


也就是很多次的意思了。

 

#

 

他们各自烦恼着。


一个总是忍不住嘲讽对方,没法好好说出自己的在意;一个总是不停地惹对方生气,又弄不懂他生气的点到底在哪里。


中学时代,他们之间的冲突比现在还要多,但和谐相处的时候也并不少。


坐在湖边,日向翔阳晃着赤^裸的脚丫,轻轻踩着水,咬着冰棒含糊地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影山在的时候,月岛对我生气的次数好像更多些。”


炎炎夏日搞得人心情烦躁,月岛萤提不起大声说话的力气,只是懒散地觑他一眼:“是吗?你也会看眼色了吗?”


“什么嘛……是真的!”日向吐出冰棒,不满道。


“那我告诉你,你说对了。因为影山很明显会成为哨兵吧。”月岛的声音低到像在呢喃,“我讨厌哨兵。”


“诶?!”日向愣住了,“我也会成为哨兵的诶!”


月岛理所当然道:“所以我也讨厌你啊。”


“喂喂,什么嘛月岛!”日向推了把高大的月岛,后者顺势往边上一歪,又像不倒翁似的歪了回来,肩膀轻轻撞在日向身上。滚烫的肌肤传递的热量,在夏日总是有些黏黏糊糊、纠缠不清啊。


月岛恍惚了一下,片刻后恢复了冷静:“第二讨厌你,最讨厌影山。”


“切!”日向气呼呼的,“既然讨厌的话,还不如最讨厌我呢,凭什么我就比不过影山了!”


“……不。不是这么说的吧。”月岛已经无力吐槽了。


“但是啊,月岛,如果你成为了哨兵呢?”日向的眼眸映出他的脸,“我看月岛肯定也会成为哨兵的。”


“如果‘如果’成真的话……我希望白塔倒下。”


“呜哇——”日向立刻一摆一摆地挪动屁股,作势要远离他,“你这个潜藏的危险分子!”


“不是有很多人讨厌白塔的嘛。”月岛无所谓地说着,“给哨兵划分等级,让向导一生都无法彻底脱离白塔的掌控,规定哨兵和向导的去向、婚姻……白塔凭什么做这些呢。”


“我听出来了!月岛你最讨厌的是‘给哨兵划分等级’这一点吧!”


“……”


月岛不会告诉日向,他又说对了。他曾经崇拜S级哨兵,但哥哥的事,让他连哨兵这个群体都跟着讨厌起来。


日向想了想,继续说:“不过我倒是不反对白塔……当然,白塔如果更人性化一点就更好啦。”


月岛嘲讽地勾起一边嘴角:“如果你恰好成为向导,然后白塔把你分配给一个未曾谋面的哨兵,让你嫁给他呢?”


意外的,日向翔阳这个头脑笨蛋没有说“才不会有这种事呢”,反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说:“我会尽量服从白塔的决定的。我想要秩序,没有秩序的话,联盟会大乱的吧!那么,活在秩序保护之下的我,也得付出点什么吧……”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路过的影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月岛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撇撇嘴。啊啊,王者大人真是精力十足啊,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还在跑步锻炼身体啊。


“喔!影山!”日向的反应可比他热情多了,他立刻跳起来,赤着脚跑向岸边的影山。


高温蒸得人没有力气,月岛双手支撑在身侧,坐在原地,望了一眼日向踩出的一个个脚印,又把头扭回去,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在夏日的蝉鸣声中,月岛自言自语道:“果然,我更讨厌影山。”

 

#

 

“小翔阳,走咯~”


宫侑的催促打断了回忆,他们对视了一眼,被迫终止了这次对话。


得益于现代基因对肉身的强化,佐久早留下的枪伤并不影响日向继续进行考核。


通过上一次和佐久早圣臣的接触,日向翔阳确认了两件事。第一件,佐久早圣臣是根据他的信息素进行追踪的。沿途中日向翔阳多次绕路,在各个方向继续留下自己的信息素味,为的就是混淆哨兵的嗅觉追踪。第二件,他确认了佐久早圣臣的武器。


“射程不超过2000米。”日向翔阳笃定,“我们只需要保证距离在2000米开外,佐久早前辈就不足为惧。研磨,需要你时刻注意2000米以内有没有佐久早前辈的气味。”


研磨点头:“明白。”


宫侑笑:“队长大人真有两下子。”


“……没必要这时候来拍我马屁。”日向翔阳一边努嘴嫌弃着,一边默默地挺了挺胸。不过,他还是有点记仇的。第一次开会的时候宫侑可是说了“别捣乱”这种话的啊,他是金鱼脑袋吗,只有七秒的记忆?



 

接下来要取的材料,出于效率和安全的考虑,在国见的提议下,日向组织大家分成两队。


“灵翼龙会进行精神攻击,精神状态比较差的哨兵去另一个小队比较合适。”日向翔阳开始点人,“精神状态最差的就是影山!”


影山飞雄蹙眉,想到清晨时日向的那番发言,终究没有反驳他。


可算逮着教训影山的机会了,日向清清嗓子:“影山你啊,不要太依赖药物,麻烦多多信任可靠的向导吧!”脸上仿佛写着,“像·我·这·样的向导”。


这些年日向几乎没见过影山,从仅有的几次疏导状况来看,影山的识海损伤严重,怕是几乎从来不向向导寻求帮助。


“……知道了。”影山别开头,难得没有紧跟着吐槽他。


“好了,下一个是五色。”


“诶?我吗?!”五色工相当的意外,“我觉得我的精神状态没什么问题啊!”


傻瓜。你的心理疏导医生比你更清楚!


日向摆出有点生气的表情:“五色你啊,注意一下劳逸结合吧,以后不能一直不停训练搞得精神高度紧绷了。”


五色工愣了愣,而后笑了:“日向你有两下子嘛,给我做心理疏导的向导也这么说。”


因为我就是他啊……


日向在心底偷偷嘲笑五色,然后报出最后一个名字:“研磨你的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就跟着影山和五色一起吧,而且我们之间可以互相感应对方有没有危险。”


明明被说精神状况不稳定,研磨却微微弯起嘴角,温顺地点点头:“好的。”


日向望了望自己这边的队友:宫侑,月岛萤,国见英。


“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此分开吧。”

 

#

 

灵翼龙居住在洞穴中,为了防患未然,需要一个人在外面望风。进去狩猎的队友得到的积分肯定更高,工作分配是个问题。但国见英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我没有休息好,还需要继续充电……现在战斗的话,可能会拖你们后腿。”国见打了个哈欠:“积分什么的无所谓,我想从事的是金融行业,不需要那么高的战斗得分。”


日向翔阳不满地踮起脚,几乎凑到国见面前了:“国见你啊,可不能想着浑水摸鱼!给我有点志气啊!”


国见英懒洋洋地翘起嘴角:“日向又想惹我生气了吗?”


“明明是国见……”


“我的志气就是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娶一个可爱又厉害的向导。”国见英突然认真地说。


日向呆了呆:“诶?”


“国见英你干嘛!不要调戏我家队长啊!”宫侑一把揽住日向的肩,把他往洞穴里推,“小翔阳快点快点,跟我走……”


“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月岛凉凉道。


“再吵就要吵到灵翼龙了!”

 



听着三人的打闹,国见英笑笑,独自一人守在洞口。


“只有笨蛋才会如此看重这次毕业考核吧。”国见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感受着自己作为哨兵只能算作中庸的战斗力,“哨兵的数量越来越多,‘有用’的向导,才是最珍贵的,不是吗?”


“如何得到向导……才是毕业考核的真谛啊。”国见英遥遥望着看不见的白塔,“对吗,万恶之源?”

 

#

 

获取灵翼龙蛋的过程不算困难,有日向这个“犯规”向导的精神防御,宫侑和月岛萤顺利引开灵翼龙,由日向取得了蛋。


精神领域突然一阵波动,日向获取了研磨传递给他的消息:佐久早已经找到了他们,距离灵翼龙洞穴已经非常接近了。


“啊啊啊……”日向烦恼地挠乱了头发,“佐久早前辈,这速度实在非人了吧!”


他迅速捧起蛋收到材料空间囊,率先离开洞穴。

 



洞穴之外,捕猎者已经准备就绪。


国见英身姿笔挺地站在洞口,像个静止的靶子一般,进入了佐久早圣臣的可射击范围。他遥遥望着坐在黑豹上的佐久早,似乎在辨认佐久早有没有准确地从瞄准镜中看到自己。


佐久早拧眉,虽然感觉有些诡异,但还是瞄准了国见英身上的要害部位,准备射击。


优异的视觉让国见英确认了佐久早即将发起攻击,他不慌不忙地打了几个手势,与此同时,捕猎者的子弹已经离开弹道。


“砰——”


日向迅猛地扑倒国见,在惯性作用下两人在尘土中滚了好几圈。子弹堪堪擦过他们,射进岩壁。


“你干什么——!!为什么不躲开!!!”


对日向歇斯底里的质问,国见沉默以对。一天有23个小时都在充电的懒散哨兵只是抬起手,捂住日向翔阳的耳朵。


子弹射出的同时,佐久早圣臣已经明白了国见英的手势传达的消息,捕猎者烦躁地握紧了枪柄,骑着黑豹,用最快的速度冲向洞穴。

 



“吼——”


本该被压制的灵翼龙发出尖利的啸声,这种程度的精神攻击,又岂是捂住耳朵就能抵御的?


日向翔阳“啪”的一下甩开国见英的手,没有去管身下哨兵痛苦到蜷缩起来的状况,忘记了曾经答应他的“如果我有异常请立即对我进行治疗”,徒劳地扭头望向摇摇欲坠的洞穴,却只看到宫侑跑来的身影。

 



月岛的精神状况,是第四差的。看起来漠然冷静的人,一天到晚的,到底在烦恼什么啊。


“月岛——萤——!!!”


一个人坐在湖边、捡起融化的冰棒杆的月岛萤,一个人等在神社的山脚下、嘴硬着说“我不想求神”的月岛萤,一个人等在约定地点、捏紧了白塔通知书的月岛萤……到底在烦恼什么啊?


“你别哭啊……”宫侑彻底慌了,“他马上就出来了!”


宫侑没有说谎,但日向翔阳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万幸,赶在洞穴倒塌之前,月岛萤终于狼狈不堪地爬了出来。


他分明没有受什么伤,但看着日向翔阳此刻的表情,月岛突然觉得:他好像应该受点伤才对。


眼镜裂了一道,月岛摘下它,对着一片模糊的橙色,眯起笑眼。


“日向。你总算……只看到我一个人了。”

 



 

TBC.

 


离题万里走起,也算走向尾声了(虽然牛总还没出场…出场即大招!),接下来几章信息量大概都会比较大(也没有多大啦x)

俺说过每个人都会有重点描写的,很快要轮到国见了

写完之后可能需要修一下,好像有点乱,因为我只有大致的思路,从来不列提纲(ntm


更新依旧不稳定哦,谢谢大家支持!

温惑

【黑日研】夜莺与玫瑰

夜莺黑尾、研磨×被囚禁的王子翔阳

主打黑日研,all日向汤底,《夜莺与玫瑰》王尔德童话pa。我保证(?)是个暖心童话故事,表达的是夜莺黑尾沉默的爱与牺牲。(简而言之我要搞黑尾。)

————————————————————————

王尔德的夜莺歌唱:
 “死亡的代价的巨大的,然而爱情比生命更珍贵。”

        黑尾和研磨是森林中的两只夜莺。

  黑尾的名字取自他罕见的黑色尾羽。尾部和头顶两处极具辨识度的黑羽便是他的标志。研磨的外貌不像黑尾那样起眼,一身杂色羽毛和略显瘦弱的身形常给人...

夜莺黑尾、研磨×被囚禁的王子翔阳

主打黑日研,all日向汤底,《夜莺与玫瑰》王尔德童话pa。我保证(?)是个暖心童话故事,表达的是夜莺黑尾沉默的爱与牺牲。(简而言之我要搞黑尾。)

————————————————————————

王尔德的夜莺歌唱:
 “死亡的代价的巨大的,然而爱情比生命更珍贵。”

        黑尾和研磨是森林中的两只夜莺。

  黑尾的名字取自他罕见的黑色尾羽。尾部和头顶两处极具辨识度的黑羽便是他的标志。研磨的外貌不像黑尾那样起眼,一身杂色羽毛和略显瘦弱的身形常给人留下一种好欺负的错觉。

  两只夜莺的喜好很不一样。

  研磨沉静得不似一只小鸟雀,低头时的样子简直像人类在沉思。他通常的娱乐是用一些彩色的石子和花叶做游戏,也喜欢接近人类的城镇和村庄,在一定距离之外观察人类的生活。偶尔会带回一些人类丢弃的精致小玩意儿,扩充自己的珍藏。

  而黑尾就只有十足的野性,爱天南海北地翱翔游荡,逍遥且自在。

  黑尾的体格比寻常的夜莺强,大胆又好斗,就连凶猛的猫头鹰也得敬他三分。性子还恶劣,经常故意模仿着猛禽的鸣声一头扎进鸟类聚集的丛林,惊起漫天扑簌簌的羽翼振响,最终却只剩下一只夜莺不留情面的尖锐鸣声,似是讥嘲。

  和鸣声尖锐的黑尾不一样,夜莺研磨拥有整片森林里最婉转动人的歌声。他亦引以为傲,珍惜着自己的歌喉,却还不曾见过他为谁而歌唱。

  日子着实单调,两只夜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排遣着寂寞,却改变不了这片森林乏善可陈的本来面貌。

  

  直到某天傍晚,晚归的研磨突然有了一件心事。

  “我遇见了一个人类。”

        黑尾记得,那时研磨的眼睛像以前捡拾到精致的玻璃弹珠那样闪亮,却又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尽然相同。

        那双金色的眼瞳看起来透澈又明亮,似乎能嗅见蜜糖般的甜美气息。

        那大概就是名为爱情的成分吧。

  夜莺研磨跌进了名为爱情的泥沼。

  他开始在发呆的时刻忽然微笑,也会在游戏的时刻忽而叹息。

  “小黑这样自由,真是羡慕啊。”

  黑尾从不觉得素来喜静的好友会欣赏他的生活方式。面对研磨突如其来的向往,他理所当然地感到了讶异。

  “研磨难道不自由吗?”

  做自己喜欢的事,从心所欲地玩耍,这点上研磨难道不是和他一样的吗?

  问这句话时,黑尾甚至夸张地挑了一下眉。

  “不。”

  研磨的回答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

  “我是不自由的。”

  小夜莺以低低的却极执着的声音这样说道。

  似是被某种顽强的执念驱使着,研磨在无意识下又重复道:

  “我是不自由的。”

  他看到自己的好友低头喃喃,露出头顶那撮惹人怜爱的黑色绒毛,语调是他前所未闻的低落。

  “我不能用人类的语言向他倾诉歌声中甜蜜的爱语,我不能用人类的手指触碰他柔软的脸颊,我不能用人类的胸膛和臂膀将他揽入怀中,我不能用人类的身份带他离开冰冷的高塔——”

  “我给不了他渴望的自由。”

  小夜莺研磨抬起低垂的头,那双漂亮的圆眼瞳不再是平日里木然无机质的模样,其中微微的波澜看起来却更令人神伤。

  那是某种似是悲伤却更近于绝望的成分。

  鸟类应当是不会哭泣的,但是黑尾却听见了。

  研磨的心在哭泣。

  

  黑尾从没听研磨一次说过这么多话。那副所有雄鸟都会嫉妒的婉转歌喉现在像极了大提琴悲伤的低鸣。

  是因为研磨太像人类了吗,所以才会产生这些与人类相似的爱与忧愁?

  黑尾读不懂人类,但他总以为他是能读懂研磨的——不过也只是一只行为上喜欢向人类靠齐的小夜莺罢了。但现在研磨却产生了他所不能理解的情绪——他陷入了爱情,并且正为这爱情痛苦着。

  这让黑尾陷入了某种隐藏的焦虑。

  平日里最聒噪的夜莺陷进了罕见的沉默之中,不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安慰苦恼的好友,而是因为感受到好友与自己之间产生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研磨的叙述仍然如水一般缓缓流淌着。

  “但他的不自由更甚于我。”

  他并不在意黑尾是否作出回应,只知道黑尾在听就好。他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中,急于找寻一个将烦恼忧愁一吐而尽的出口。

  “他喜欢看日出日落,却不能走出去拥抱日光的温度;他明明渴望自由,却被沉重的镣铐锁在幽深的宫殿里。”

  哀恸的目光穿越层层树影,一直望向落日的残晖。

  “他的名字是翔阳,却甚至不能如我一样展开双翼去飞翔。”

  黑尾定定地注视着友人的眼睛,直到残阳在两只夜莺金色的眼瞳里都映出一片如火绚烂的橙芒。

  “他像一只笼中的囚鸟。明明是如此渴望着自由,翅膀却被无情地折断,锁上黄金制成的沉重镣铐。”

  “每想到这里,我心中的苦涩更甚,也更难以忍受。”

  研磨的声音低沉婉转,似绷紧的琴弦脆弱的呜咽。

  但黑尾再听不进一个字了。

        那些破碎的字音像一万只小乌鸦在他耳边聒噪地舞蹈着,最后乱纷纷地全部拼为同一个音节。    

  「shoyoshoyoshoyoshoyoshoyo」

  翔阳。

  他说,翔阳。

  

  自黑尾的记忆深处窜起了一簇明亮的星火。这个名字联结的记忆若燎原之火掀起一场复苏的情绪风暴,只一瞬便膨胀侵占了夜莺的大脑和全部神经。

  回忆的碎片里,男孩的橙发明亮得似在燃烧,笑颜若夏日里热烈盛放的花朵,柔软的指腹抚过他细绒绒蓬松的颈毛,灰红色的喙和头顶不安分地乱翘的黑羽,在每一片回忆上烙印下至今也散不尽的灼烫触感。

  他记得最清楚的其实是男孩的嘴唇。唇瓣红润又鲜亮,和森林里最诱人的浆果有着同样的色彩,那仿若上帝精心勾勒而成的线条极其柔软,却更像是在张扬地宣告造物毫不掩饰的偏爱。

  “小黑,一定要记好哦。”

  那对美丽的唇瓣张合,翘起又落回,嘴角随即向两侧轻巧地划开,吐出一个轻快的、令人的嘴角自然上扬的美丽音节。

  “shoyo。”

  “这是我的名字,不许忘记哟。”

  

——————————————————————————TBC

后续可能的友情出演:

  影山  王储,因爱生恨囚禁哥哥翔阳

  赤苇&木兔  与黑尾亦敌亦友的猫头鹰

  及川彻  林中魔王

  

  (没了不剧透了)不要问我后续是什么时候这其实只是个记梗。

焚烧荒野

【all日向/ABO】野兽与囚笼(二)

*ABO设定/番设定

*all日向

(除了常见的影日/月日还会有及日/牛日/兔日/苇日/研日/黑日/牛日等)

不喜者勿入


昨天收获了好多评论超级开心!今天还会有吗(星星眼)


【2】

日向回到家后,妹妹小夏就扑了过来。

“小夏!哥哥刚回家还没洗澡,你洗好澡了不要总是去扑他!”

小夏委屈地从日向怀里探出头:“但是最近哥哥身上甜滋滋的啊!”

日向听了自己妹妹的话,又嗅了嗅自己,味道居然有这么大,自己却完全闻不到:“小夏乖啊,哥哥先去洗个澡。”

“嗯嗯~”


已经不止一个人提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了。

日向拿起一块肥皂把自己浑身上下搓了个干净,毛巾头上一盖走...

*ABO设定/番设定

*all日向

(除了常见的影日/月日还会有及日/牛日/兔日/苇日/研日/黑日/牛日等)

不喜者勿入


昨天收获了好多评论超级开心!今天还会有吗(星星眼)


【2】

日向回到家后,妹妹小夏就扑了过来。

“小夏!哥哥刚回家还没洗澡,你洗好澡了不要总是去扑他!”

小夏委屈地从日向怀里探出头:“但是最近哥哥身上甜滋滋的啊!”

日向听了自己妹妹的话,又嗅了嗅自己,味道居然有这么大,自己却完全闻不到:“小夏乖啊,哥哥先去洗个澡。”

“嗯嗯~”

 

已经不止一个人提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了。

日向拿起一块肥皂把自己浑身上下搓了个干净,毛巾头上一盖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上次的训练赛结束,他和孤爪研磨的联系多了起来,日向迫不及待地和研磨分享自己能够去东京集训的事情。

也顺便抱怨了教导主任严苛的规定,挂科了就大概率不能去东京了。

远在东京的研磨则是守着手机,连心爱的游戏都放在一旁,似乎对他而言,等待日向的回复是一个更为有意思的过程。

手机的屏幕一亮,研磨低头看日向的消息,像猫一样的瞳孔里出现几分惊讶的神色。

【研磨,最近我们队伍里的那个月岛,就是大高个的MB,他总是说我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太重了T_T有什么办法可以盖掉这层味道吗?】

他看着这句话,甚至可以脑补出日向在自己耳边苦恼的声音。

“方法……当然有。”研磨自言自语道。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按动,却又在想到什么后停了下来,将原本准备好回复的内容全部删掉了。

“会吓到翔阳的……”

最终,研磨只回了一条“没关系,这段时间过去就好了”。

异常,翔阳的身上出现了异常。

 

研磨带着这样的想法躺在了床上,然而经过一晚上半梦半醒地思索,他还是没想出来,异常在哪里。

黑尾像往常一样等在了他家楼下。

研磨草草吃了几口早饭就出了门,和黑尾碰头。

两人并肩朝着电车站走去。

“那个,小黑。”

“嗯?”黑尾看了一眼研磨,正好奇自己这个明明从来游戏都不离手的幼驯染,今天怎么没打游戏。

“Omega会发生什么样异常的情况?”研磨顿了顿,还是隐去了日向的名字。

然而,这对于黑尾而言并没有什么用,研磨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清楚得很,从小到大就算自己一直被当成Omega都无所谓,又怎么会突然对Omega的事情感兴趣起来。

答案自然只有一个。

“你是想说乌野的那个小不点吧?”黑尾笑了一声:“怎么,他最近怎么了?”

被揭穿的研磨依旧是一脸冷淡,语调也波澜不惊:“昨天,翔阳给我发消息,说他们队伍的那个高个子MB,提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很重。”

“……欸。”黑尾的表情一怔,但他立马掩去了,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这可就稀奇了。”

“怎么说?”研磨停下了脚步,他能够辨认出黑尾表情里的几丝不甘心和忐忑。

 

一只野猫突然出现在了墙头上,它跳了下来,绕着黑尾转圈圈,弓起自己柔软的身体蹭了蹭黑尾的腿。

“就是那个。”黑尾半蹲了下来,挠了挠猫咪的脑袋:“小不点碰到了……自己的番。”

比起研磨,黑尾对Omega的相关知识更为感兴趣,所以了解得也相对较多,番作为一个冷门知识,也是他无意间得知的。

“这个番,对翔阳会产生什么影响?”

“其实没什么影响。”黑尾顺着猫咪的头部一直抚到尾巴梢,猫咪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小不点的信息素外溢不过是在告诉其他人,他碰到了自己的番,其他的,不会影响任何。”

黑尾像是终于撸够了猫,站起身来,语气也随之一转:“但是呢,如果小不点和自己的番是两厢情愿的话,那么,小不点就会进入到发·情·期。”

研磨的眼神一冷。

 

研磨,最近我们队伍里的那个月岛,就是大高个的MB,他总是说我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太重了T_T有什么办法可以盖掉这层味道吗?

- 找Alpha标记你。

 

“话虽这么说,但是,小不点的番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不是吗?”黑尾朗声道:“可能是乌野的那个二传,也可能是月,或者——是研磨也不一定。”

“还可能是你,小黑。”研磨并没有漏掉刚才黑尾怔愣的表情。

通过黑尾的解释,研磨也大概明白了黑尾先前表情里的不甘心和忐忑是从何而来的。

没有想过能够瞒过研磨,黑尾摊了摊手:“差不多时间了,不赶上电车我们就要迟到早训了。”

研磨也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变成了平日里那个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样子。

“最后,翔阳会是我的。”

 

*

 

第二天起床,日向临走前特地让小夏闻了一下自己,得到的答案和昨晚一致。日向已经放弃掩盖这种味道了,骑着自行车翻过山就朝着乌野的排球体育馆冲去。

不例外地遇上了影山,和他展开了一场生死时速的竞赛,最终日向败,影山胜。

看着日向横躺在地上的样子,影山真的是怎么都没办法认为这是只Omega,虽然说刻板印象要不得,但是日向像一只小野兽的样子根本和Omega搭不上边。

想到昨晚和月岛的对话,影山从地上爬了起来:“喂,日向。”

“什么?”

“你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日向听着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根本不知道影山想问什么。

“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影山也料到了这个结果,他决定单枪直入。

“就是,你除了乌野的几个Alpha以外,你还碰到过哪几个Alpha?”

 

问题变得更诡异了。

日向瞟了一眼影山,看着他阴着脸的样子确认,这确实是影山本体。

“……嗯……你一个,月岛一个……”影山扳着手指,耐心地想着:“还有研磨和那个音驹的鸡尾头MB,大王者也是吧?”

“怎么了?”回忆完了,日向看着影山的表情又变成了郑重无比。

“音驹,还有及川前辈吗……”影山将这三个人也纳入了自己的怀疑名单。

 

“翔阳——早!”

影山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二三年级的学长就纷纷都到达了体育馆,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

回到排球场上,影山暂时抛开了关于日向番的问题,全心投入到了训练之中。

在早练结束之后,日向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

是陌生的号码。

“喂,日向,快一点,否则不等你了。”

“来了来了!”

日向将手机塞进了包里,背着包跑到影山身边。

月岛不经意地走到了日向的另一边,视线透过镜片落在日向的身上。

 

“对了对了,影山,你今天早上问我的那个问题。”走着走着,日向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影山快速看了一眼月岛,发现后者也看了他一眼。

“还有一个人啊。”日向摸着下颚:“你忘了那天我们训练跑过头了,到了白鸟泽吗?”

影山停下了脚步,月岛也是一愣。

“牛岛若利,也是Alpha吧。”日向眨眨眼,却发现影山的表情实在不好看:“……你怎么了?”

 

经过日向这么一说,影山才想起来。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会闻到的?

- 是日向从白鸟泽回来的时候。


-TBC-

🐰尾巴

【哈柴】【霍去病×阿苏勒】琵琶[上]

私设众多,雷点也多,请谨慎食用,资料没摸完,欢迎捉虫。


大概只算个楔子吧,那也要有图,嗯哼~

[图片]
[图片]      琵琶


      有潇渺的乐声从燃火和惨叫中透出,随着铁蹄的突近而愈加铿锵,细细辨来这柔弱的丝竹只有一把,却有单骑破阵的气势,像是雄倚万马千军,胆色过人。


     霍票姚不禁被撩起了少年人的好奇心,想一睹这位的真容,能于城破之时如此镇...



私设众多,雷点也多,请谨慎食用,资料没摸完,欢迎捉虫。



大概只算个楔子吧,那也要有图,嗯哼~


      琵琶

 

 

      有潇渺的乐声从燃火和惨叫中透出,随着铁蹄的突近而愈加铿锵,细细辨来这柔弱的丝竹只有一把,却有单骑破阵的气势,像是雄倚万马千军,胆色过人。

 

     霍票姚不禁被撩起了少年人的好奇心,想一睹这位的真容,能于城破之时如此镇定,又操得一手好琵琶,怕不是哪个匈奴汗王的阏氏或公主。

 

      他抬手止了大胜后士兵们杀红了眼的屠城,一时间满目疮痍中只有大火烧断帐篷龙骨的噼啪声和被削去肢体俘虏的呻吟声。

 

      那乐声越加高昂起来,如迸瓶破玉,凄厉决绝。这回全军都听明白了来源,不由自主地齐齐望向水草最丰沛处那顶金帐,如得了什么军令一般。

 

      果然。

 

      他霍去病自问并不是什么温良恭俭让之辈,既然是自己的战利品,那就不必客气什么。

 

      鞭子挑开帐帘时,他甚至没有下马,以至于那名神秘的乐师最先瞻仰到的是他一只漆黑绣金的熊皮靴子。

 

      这就是大汉朝的天才将军,驱马直入他王庭腹地的征服者吗?帕苏尔家最后一个男人如是想。

 

      他向来是家族里最没用的一个,华贵锦袍下细瘦的双腿只是摆设,从没有踏足过带露的青草和生机无限的泥土。

 

      天生不良于行,如果出生在普通人家,可能早就被丢到山坡上喂狼了。

 

      即使在可以养一辈子闲人的王室,也是被鄙夷的存在。游牧民族崇尚英雄,爱戴强者,是被草原的罡风刻进骨子里的。

 

      倒没想到,逃的逃,死的死,反而是他这个废物留到了最后。

 

 

 

      “匈奴人就是贱种,生个孩子都不会走路。”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杀他,虽然是个残废,王子的人头还是算件战功的。”

 

      “你傻呀。咱们冠军侯什么样的战功没有,乐得留下这个小娘们似的怪物取乐呢。”

 

      “我劝你还是快住嘴,前年杀随军女人的事儿你忘了?咱们将军是天生的杀神,怎么会贪温柔乡。”

 

 

 

      “你这手琵琶,倒像极了一个人的声色。”小霍将军支颐斜卧,睡意朦胧,少了许多铁血杀伐,像个打马看花倦极醉倒的长安少年。

 

      乐师打量他真的睡了,抬眸细瞧了片刻,眼神灼灼,如春夏艳阳。这乐师本是温润纯良的长相,垂眸默坐的时候,尤其像动物的幼崽,明知道他含着戒备,却不令人厌,倒觉得他怕得很,需要轻柔的安抚。

 

      小霍将军本以为他此生只会露出这一种神色了,没想到,自己片刻假寐却能看到另一副面孔。

 

      有趣。

 

      和他当初掀开帘子那刻一般的惊喜,多么有趣的猎物。

 

      一个死前还要唱挽歌的猎物。

 

 

 

      小霍将军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官吏,最响的头衔不过是他霍去病的爹。

 

      其实算起来,他还是个奴隶秧子,不过,他从没这样以为过。他在武帝怀中长大,文韬武略有皇帝手把手教习传授,比一般的皇子还要尊贵受宠。

 

      他霍去病,信的是自己,可从不是什么出身,天命。

 

      独立高岗,繁星满天,忽的有一点寂寂从心底深处抬起头来。自己还是少年,已经有不世之勋,人人羡慕,只是旁的人不知道,他是一个知己也难求。就连舅舅卫青,也是端庄持重,小心谨慎,倒是好心劝他低调的时候多。

 

      他是这大汉最璀璨的年轻将星没错,但也颇得高处不胜寒之三味,皇帝陛下对他有知遇之恩,培植之义,但是没有办法成为真正的朋友,那是一名更加孤寒处的上位者。

 

      而如今,他竟从一把琵琶里听出些共鸣来,也真是荒谬。

晚期浪漫主义患者

水仙脑洞续 萧平旌X白龙

这个脑洞之前的设定见此

最近倒时差倒不过来 半夜睡不着觉看lyb2 补到老皇帝去世的部分 感觉其实平旌如果最后留在朝中 到年纪大了估计也是他父亲的下场

想象一下如果当时元启在平旌他们来之前就杀了元时 平旌入京之后就只能让年纪更小的皇子或者宗室子继承大统 

从此以后长林王萧平旌就要面对各种内忧外患 不仅是时不常要北上抗击强敌 还得防着金陵的一帮皇亲国戚猪队友在背后暗施冷箭 

小皇帝养在深宫和长林王离心离德 既害怕杀了他天下人不满 又天天担心长林王府指不定什么时候取而代之 巴不得哪...

这个脑洞之前的设定见此

最近倒时差倒不过来 半夜睡不着觉看lyb2 补到老皇帝去世的部分 感觉其实平旌如果最后留在朝中 到年纪大了估计也是他父亲的下场

想象一下如果当时元启在平旌他们来之前就杀了元时 平旌入京之后就只能让年纪更小的皇子或者宗室子继承大统 

从此以后长林王萧平旌就要面对各种内忧外患 不仅是时不常要北上抗击强敌 还得防着金陵的一帮皇亲国戚猪队友在背后暗施冷箭 

小皇帝养在深宫和长林王离心离德 既害怕杀了他天下人不满 又天天担心长林王府指不定什么时候取而代之 巴不得哪天萧平旌上战场战死或者干脆被刺客刺杀

然后白龙是大渝主力军的后裔 从小父兄战死之后被送到梁国当细作 成为优伶之后借机结交权贵 后来又被人转送给平旌【这时候林姑娘和平旌大概就相忘江湖 但见面还是好朋友的设定吧

接下来白龙就可以千方百计地要置平旌于死地 但是时间长了又忍不住钦佩平旌的风骨 发现他是真的不像恋栈权位的人 然后各种狗血天雷小言情的爱来爱去误会来误会去

最后大概是白龙身份暴露之后 被大梁的其他权贵抓住 强迫他指证萧平旌和大渝暗中勾结 其实就是鸟尽弓藏 要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平旌的头衔撸掉

然后就,团灭吧?

其实我就是想写三十来岁成熟温柔的平旌和十六七的翩翩傲娇美少年白龙

这水仙车开起来得多带感【不是


影子酱酱

[磊昊衍生]月牙湾(下)

黎簇X萧平旌

前方OOC预警,都是我编的,不要信,不要信!

------------------------------------------------------
月牙湾(下)

“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对你好?”

他回过头,在金沙蓝天的交界处,嵌着一道影子,那道影子缓缓走到他面前,将夕阳投下的光遮住了。小红马的背上端坐着一个人,那人把背挺得很直,身上裹着一层皂纱,只露出了两只异常明亮的眼睛,他的目光像两支箭,直直从萧平旌心上穿过。


那人看他不说话,便弯下身,几乎贴着他的脸又问他,“到底是谁对你好?”


萧平旌一时间竟被他问的有点心慌,他吸了口气,笑了一下又抬头,“当然是我大...

黎簇X萧平旌

前方OOC预警,都是我编的,不要信,不要信!

------------------------------------------------------
月牙湾(下)





“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对你好?”

他回过头,在金沙蓝天的交界处,嵌着一道影子,那道影子缓缓走到他面前,将夕阳投下的光遮住了。小红马的背上端坐着一个人,那人把背挺得很直,身上裹着一层皂纱,只露出了两只异常明亮的眼睛,他的目光像两支箭,直直从萧平旌心上穿过。


那人看他不说话,便弯下身,几乎贴着他的脸又问他,“到底是谁对你好?”


萧平旌一时间竟被他问的有点心慌,他吸了口气,笑了一下又抬头,“当然是我大嫂对我好。”


黎簇笑着摇头,“我真是怕了你,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黎簇勾起嘴角,笑得阳光又得意,“还不是有人欺君罔上,明明说好年节要亲自给我拜年的,也不知道是被哪来的野狐狸的叼走了。现在,我只能亲在来罚他了。”


萧平旌摇着头向他行了个礼,“臣知罪了。”


黎簇夹着马肚子向着萧平旌的位置又靠近了些,他弯下腰伸出一条胳膊环了住萧平旌的腰,接着向上一提,就像萧平旌第一次抱他上马一样,把萧平旌抱上了马,圈在了怀里。


其实只是个条件反射性的动作,他很多的东西都是跟萧平旌学的,黎簇意识到,自己身上已经开始有萧平旌的印记了。只是他没发现,这些带有印记的动作由他来做到底有多暧昧。


萧平旌低声说了声“胡闹”,接着就打算推开他下马,谁知黎簇单手环着他的腰,将下巴抵在他肩上,把脸埋进了他颈窝。他用鼻尖撒娇似的蹭着萧平旌的侧颈,“萧平旌,你别丢下我了,我一个人真的不行的,回去吧。”


“臣比陛下大了二十四岁。”


“我并没有喜欢你。”


我真的没有喜欢你,我只是不太成器,不想一个人待在四四方方的皇城里罢了。




尽管黎簇是装作东青的随从混来的,最后萧平旌还是找了个单人的营帐给他。入了夜,气温骤降,黎簇裹着棉被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还是觉得冷,他开始怀念自己在沙漠里的睡袋,科学技术的蓬勃发展果然令人感激涕零。


月至中天,他还是把头探进了萧平旌帐中。


书案上的灯还亮着,萧平旌盘着腿坐在案前,奋笔疾书。


黎簇裹着棉被蹑手蹑脚走过去,趁着萧平旌正专心写东西,把自己的脑袋沿着萧平旌腿和胳膊之间的空隙钻了过去,顺势枕在了萧平旌腿上。萧平旌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皱了皱眉头,“晚上宵禁后不可在营内随意走动。”


“你写什么呢?要是上折子,你直接念给我听就好了。”


“你还好意思说。”萧平旌继续写他的折子,“我要是不写,那可真是坐实了你偷溜出来是来找我了。很晚了,为什么不睡?”


黎簇倒是没什么惭愧的意思,他侧了个身,抱着萧平旌的腰,从他的左腿爬到右腿,将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萧平旌腿上,“冷,睡不着,找你来给我暖暖被窝。”说着,还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又拽了拽。


萧平旌低头看着黎簇,问他:“你不觉得硌吗?”


黎簇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衣服里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就没了声音。萧平旌也懒得再跟他打嘴官司,抬起头继续写奏章。


奏章完成时,夜已很深了。萧平旌的手冻得发凉,此时黎簇抱着他的胳膊已经松开了躺在他腿上睡的很熟,连带着把他的脚捂得很暖。黎簇侧着脸枕在他腿上砸吧嘴,不知道在梦里吃什么好东西,萧平旌一时兴起,将手中的笔尖落在了黎簇的脸上,两撇胡子,一个黑眼圈。他画了几笔,再看黎簇,竟把自己逗笑了。少年最顽皮的时候,他也没敢在先生的脸上搞这种恶作剧,没想到,今天倒是给天子画成了花脸。


忽而黎簇动了两下,似乎是睡的不太舒服,有要醒的趋势,萧平旌将笔放回案上,准备给他换个姿势。接下来的事就发展的太快了,快的超过了萧平旌的想像,快的让萧平旌只能根据他人的本能去做所有的事。



一声尖锐的哨响,打破了夜的沉寂,所有的人从梦中惊醒,不少人发现,身边的同伴已经没了踪影。


东青不出片刻便寻声到了萧平旌的账中,整个人红着眼睛,“二公子!陛下不见了。”


“点人数,动作要轻。那个东西来了,让大家小心些,点完人数带上人跟过来。”萧平旌刻意压低了声音,吩咐完东青,一个闪身便不见了。



黎簇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拖了多远,但是他实在是想骂娘,为什么连玉门关都他妈的会有蛇栢?蛇栢不是在几百公里外吗?还有,这到底是个什么样完全不挑生态环境哪里都能长的植物啊?!!!!不过他也没有在心里骂多久,很快,他就撞到什么东西晕过去了。


此时此刻,萧平旌已经完全无暇追究黎簇到底是怎么比他还早就发现蛇栢的了,就仅仅只是一瞬间,黎簇推开他,自己被蛇栢卷着,拖出了营帐,萧平旌去拉他,却只摸到了黎簇的衣角。


黎簇看着他,喊了声,“平旌,快跑!”


蛇栢的速度很快,他才交代东青几句话的功夫,想要追上就已经有些吃力了。追了不久,蛇栢便将黎簇拖进了沙地里。琅琊阁的异物志中有载,鬼手藤这种东西并不能真正长在沙地,若是有,只怕这东西生长的位置别有洞天。萧平旌在黎簇消失的位置挖了挖,不出片刻,他便掉进了一处洞穴。接着,流动的黄沙又盖住了出口,地下再次变得一片漆黑。他不敢随意举火,便四下摸了摸,洞穴很窄,大概也只能容一人通过。他沿着洞壁向前爬行,十分确定黎簇刚刚从这里经过。黎簇衣服上的龙涎香并不是随处可见的便宜货,通道中还没有散去的一丝淡淡的木果香气在萧平旌脑中快速形成完整的动态地图,即使不需要火光,他也完全找得到方向了。

黎簇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像个水果一样被倒挂在树上,他手脚被藤蔓紧紧缠着,动弹不得。可能是因为被倒吊着的时间太久,他不仅有些反胃,还开始头晕。蛇栢所在的空间并不大,与黎簇一起被倒吊着的,除了几个跟他一样的士兵以外,剩下的就是些骸骨,看骨头大小应是骆驼和羊之类的东西居多,偶尔也能看到一两具人的骨头。一阵风吹过,藤蔓末端的骸骨互相撞击,像风铃一样,发出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环顾四周,黎簇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并不算黑暗,他有些费劲的向脚尖的位置瞅过去,居然真的看到了月亮。他又看向树根的位置,发现地上是一层白色的沙砾。


黎簇只觉得头皮发麻,古潼京不是在几百公里外吗?!为什么这儿也会有白沙?


被倒挂的时间越来越久,黎簇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已经开始倒流了。他不敢出声,一出声就会有更多的藤蔓缠过来,越勒越紧,直到他喘不过气,死在这儿,最后被风干成骨架,大头朝下挂在这儿变成骨头风铃,风一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被卷过来的一路,到底撞上了多少东西黎簇也记不清了,只是这会儿他的头顶火辣辣的疼,倒吊时间越来越长,这种疼就越明显。


“吧嗒。”


液体滴落的声音在极安静的洞穴里显得异常清晰,黎簇借着月光看向地面,红色的。


黎簇计算了一下血流的速度,他觉得自己还是饿死或者渴死的几率更高些。第一次,他发现等死真的是一件挺无聊的事。


按正常情况来说萧平旌的速度已经堪称业界良心了,只是黎簇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已经涌向头顶,正准备顺着他头上的那个小口一点一点地流出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树下小心翼翼移动着的萧平旌,鼻子突然有点酸。他想,此时若是哭上一哭,只怕真的能哭出血来。


萧平旌绕着蛇柏走了完整一圈,随后将三支箭搭上弓,极轻巧的将弓拉满,三箭齐发,三条藤蔓断裂,上面的人同时掉了下来。接着再三支,他换箭的速度极快,快到黎簇根本看不清箭是怎么跑到弦上去的。


忽然间,萧平旌对他使了个眼色,黎簇下意识地就着惯性晃了两下,又是两箭,他和他旁边的士兵也一起开始了自由落体运动。

那个,自由落体的公式是什么来着?


“萧平旌,你就不能接我一下吗?”眼看着自己就要大头朝下面部着陆,黎簇慌乱的大喊。


“嘘。”


萧平旌在黎簇的鼻尖蹭到地面的时候接住了他,接着将黎簇掉了个个,面对面抱在了怀里。本来因为黎簇不知天高地厚的把自己推开被卷进来,他还想教训黎簇几句,结果一看对面那张慌乱又无辜的脸,萧平旌发现自己根本不开了口。


黎簇眼睛充血,活像个兔子,脸也因为被吊着的时间太久而憋的通红,眼睛四周被画上的黑眼圈早就被他满脸的汗液晕开,夹杂着血液,蹭的到处都是,那两撇胡子也歪歪曲曲地在黎簇唇上趴着,像两条毛虫,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萧平旌没忍住,自己先笑出了声。


他松开黎簇,什么都没对他说就直接掰过他的脑袋把自己的手按在他头顶的伤口上。


“萧平旌。”黎簇低着头任他按着脑袋,闷闷地叫他。


萧平旌问,“疼吗?”


“平旌,别哭。”


咸湿的液体断断续续地划过他的耳尖,洞穴内不甚明亮,没有人看的见萧平旌的表情,就像没人看得出他的心情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又实实在在的发生过了。


黎簇根本没想过萧平旌会哭,萧平旌怎么会哭呢?


黎簇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他理解或是不解的片段,吊在蛇柏上的几个时辰里,没有了推开萧平旌那一瞬的勇气,少了萧平旌在身边的安定感,黎簇真的想过,如果萧平旌出了什么意外,那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不会有人来救他了,可能他就真的这样吊在藤蔓间、沙砾里,直到呼出最后一口气,然后衰败腐烂变成一具没有名字的白骨。


他茫然的抱住萧平旌的腰,平旌,我有点害怕。


“我也是。”萧平旌的声音极轻。


他想抬头,那人却倔强的按着他的脑袋,黎簇的手沿着萧平旌的臂肩一路向上,直到手掌盖住萧平旌的眼睛,温热的液体浸入他的每一道掌纹,他终于相信,就算是萧平旌,终究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也会怕,也会患得患失。



萧平旌掌心的药粉溶于血液,渗入伤口,黎簇头顶灼热的疼很快就被药物带来的凉抚平了。他的伤口被萧平旌快速处理好,接着被萧平旌紧紧拉着手顺着原路向外退,一刻也不敢耽误。所有人的动作都很迅速,每一个受伤的人都有专门的人照看,可所有人不论是受伤的还是没有受伤的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黎簇不由地想起了抬着受伤的他还能下斗的汪家人。


没有十年以上的训练,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需不需要我背你?”


面对一段垂直的通道,萧平旌问黎簇。


黎簇摇摇头,“开了个瓢而已,我这胳膊腿好着呢”。说罢,他手脚并用进了通道。


一路向上,黎簇心里全是您的体重是60kg,需要向上爬6米,请问您一共克服重力做了多少功?


幸亏萧平旌在他下面当了两回垫脚石,才不至于做功为零。


通道细窄,所有人都在专心逃生,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被刻意放轻。萧平旌走在最后,极度警觉。


直到一行人都回到地面,黎簇才忍不住问,“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萧平旌帮黎簇拍去身上的尘土,“鬼手藤,不止吃人也会捕捉动物。”


“我说的不是蛇柏,我说的是这地下的洞穴,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人造的东西,你可不要告诉我那是什么古墓。”或者有什么黑毛蛇矿。


“那个啊,那估计是以前沙漠里的盗匪留下的。一般他们会分两路,一路在地上引诱或者拦截,地下的人就会进行偷袭,有人说很多沙盗神出鬼没,大多是挖了这种地下通道的原因。这里附近有水源,土质不算松散,挖出通道还是很可行的,鬼手藤的主干部位应该是通道的气门,所有的地下孔洞借由那个位置进行换气,所以那个位置跟地面是相通的。不过这个气门感觉是自然地裂形成的,恰好被挖洞的人利用了。”


“那白色的沙子呢?怎么解释?”


萧平旌本想敲敲他的榆木脑袋,但还是没舍得:“看清楚,那是骨头的碎屑,不是白沙。”


黎簇紧接着问,“那结论呢?”


“结论就是鬼手藤应该是在地下洞穴被挖好后恰巧在里面长起来的,这棵看起来也不过几十年的树龄,可这个洞穴看起来也应该近百年了,完全对得上。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学了?”


“怎么?”


萧平旌笑他,“平时有什么问题都不见你问,这个时候倒是好学了?”


“呵……”黎簇的嘴才咧到一半,就被一股力量拽倒。


“黎簇!”


黎簇觉得萧平旌绝对是他认识的人里面反应最快的,现在的他,一只手被萧平旌紧紧攥着,两只脚被不知何时追过来的蛇柏牢牢捆着。而萧平旌在短短的一瞬间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刀,插入沙地中借力。


两厢较劲,黎簇有了一种快要被五马分尸的错觉,他实在忍不住,张嘴就说了一句,“萧平旌,要不你还是放手吧。”


下一刻他真的在沙地上快速滑行了起来。萧平旌没有放手,而是抽出了沙地中的刀,将黎簇完全抱在怀里,和他一起被藤蔓拖着飞速后退。


“东青,把那树给我烧了。”这句话似乎是从他胸膛中吼出,黎簇被萧平旌的这一嗓子震得发晕,他被萧平旌抱着,看不到萧平旌的样子,但他觉得萧平旌肯定跟他一样,红着眼睛,生气了。


虽然黎簇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蛇柏,但他依旧对这种不讲道理的植物毫无办法。就算他知道天心石克制蛇柏又怎样,现在的他没有天心石,甚至不知道要去哪才能找到天心石。



“萧平旌?”


稍稍走神的功夫,黎簇就已经搞不清楚事情是个什么走向了。他怔怔看着海子的水面上先后破裂的一连串气泡,脚上还缠着被切断的蛇柏,萧平旌的刀从中间折断,半截剑锋倒在了黄沙里。


没有人回答他。


“萧平旌!!”他又喊了一声,接着黎簇就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受控了,他疯了一样抓起地上的半截剑刃直接跳进了水里。


蛇柏缠着萧平旌的腰把他拖向海子深处,受到水的阻碍,萧平旌手里的半截断剑很难发力,他卯足劲砍上粗糙的树藤,也只能留下浅浅的斫痕。


黎簇的水性并不算好,连在水下睁开眼睛都困难,要不是蛇柏拖着萧平旌卡在了水底的胡杨枝干上他根本不可能追上。


他看着萧平旌被拖着也不挣扎,心里暗叫不好,奋力游过去,拽着萧平旌的衣领就把所有的气全分给了他。接着他开始用手里的残剑去砍萧平旌腰上缠着的蛇柏,他数不清楚自己到底砍了多少下,他砍得头脑发昏,四肢像灌了铅一样开始下坠,周围的水也带上了淡淡的甜腥味。本能使他不敢轻易张嘴,强撑着挣扎了几下,渐渐没了意识。


恍惚中,不知是谁拉了他的手,不知是谁抱了他的腰,更不知是谁的手抚过他的脸颊。灌入他胸膛的气是凛冽的风是冰凉的雪,他睁开眼,那人极端正的眉眼尽在咫尺,黎簇着了魔似的开始贪恋这口气,他明白自己已经彻底无可救药了。


当一个简单的气息交换变成一个炽烈而缠绵的吻,黎簇用舌头舔过他的上颚,压着他的舌根,把他胸腔里的空气一点一点抽空,即使萧平旌的水性再好,也难免开始缺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手脚,像浸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只是傻傻的被人托着后脑不断加深这个吻。


当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漫开,萧平旌才恍然从梦中的惊醒,他强硬地把黎簇从自己身上推开,才看到黎簇的半张脸上都挂着血水。血顺着黎簇的下巴和着水断断续续的往下滴,萧平旌用袖子去擦,血把他原本就已经湿透的衣袖浸得更加发暗。


“你叫我什么?”一点鼻血而已,黎簇不以为意呵呵呵笑着,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真的能以黎簇的身份活着,他看着萧平旌想要大声说出那句他不敢承认的话,二十四岁算什么,就算是两千四百岁,爱上了也就是爱上了。


“平旌,我!”


萧平旌一记手刀砸在他侧颈,黎簇的话还是没说完。



别说。求你别说。




清晨的太阳刚刚从沙丘后露出半边,不远处的浓烟昭示着蛇柏即将被烧成灰烬,萧平旌抱着已经被打昏的黎簇躺在海子边的浅滩上,半截小腿还泡在水里,他揉揉眼睛,沙砾入眼,硌的他生疼。东青找到两个人的时候萧平旌和黎簇并排躺着,身上的衣服还湿着,黎簇的脸被擦的很干净,安安静静躺在萧平旌身边,萧平旌把头靠在他肩上直勾勾地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簇是被马车晃醒的,他手上因为握着断刃而受的伤已经被好好的包扎过了,掀开车帘,黎簇知道自己已经离萧平旌几百里远了。


果然还是不行吗?


黎簇想了想,用手指戳戳在赶车的东青,“东青伯伯,咱们商量个事儿呗。”




黎簇再一次中途硬逼着东青拐去了琅琊山。山间清幽,黎簇却再难平静,他本就是为了件不能让自己平静的事才再次上山的。


可他要问的并不是琅琊阁。


他与蒙浅雪谈了许久,像是在唠家常,茶喝了几盏,碳火添了几次,说到了过去,谈起了未来,但终究没有什么结果。萧策拉开门走进来,向蒙浅雪行了个礼,他身上背着把木质的长弓,手中拿着的是那把黎簇随身带着的金弦角弓。


他将手中的弓扔给黎簇,道,虽然不合礼法,但是比比吧。


黎簇看向蒙浅雪,蒙浅雪低头抿了口茶,将白色的瓷杯放回原位,转头看向窗外的天,再不说话。


最后,黎簇是黑着眼圈被蔺九扔出山门的,要不是有东青在下面接着,他的一嘴牙也不用要了。


他和萧策比了三天三夜,以琅琊山上所有的东西为靶,两个人各不相让,三天之间把琅琊山上搅得鸡犬不宁,连蔺九脑后的发髻都让这俩浑球做了靶。


黎簇只赢了萧策一个箭头,还是因为他运气好。


萧策的力量强过他太多,最后一箭,萧策的箭尖将他的箭劈了个粉碎,眼看着靶上自己的箭被萧策取代,黎簇整个人都木了,那一刻的不甘心他毕生难忘。可眼看着那支劈碎自己箭的羽箭落地,草靶上只留下了一只纯金的箭头,黎簇立时眼前全都是飞舞的金星。


他压在东青身上突然哈哈哈哈笑了起来,接着他也不知道对着谁,喊了句,“有钱真好!”


只有他自己知道,所有的箭里只有那一支的箭头是纯金的。


天意如此。




东青问他,“陛下想问的可问清楚了?”


“没有。”黎簇答的干脆。


他问蒙浅雪,萧平旌究竟为什么不愿意喜欢自己。


蒙浅雪问他,“陛下会因此而放弃吗?”

答案不言而喻。





这年关外大捷,少帝赏赐给长林王的东西只是一箱从山西挖来的石头;这年长林王府旁的苏府突然易了主,拆了牌匾修葺了院落却不见什么人出入;这年黎簇发现了少帝的一个秘密;这年长林王几诏不返,朝野震动。


为着萧平旌,朝臣们前前后后奏折上了几车,最后换来的圣旨里只写了一句话,问问长林王今年过年饺子吃什么馅儿的?


有人抬了棺材上朝死谏,黎簇不为所动,他走下高台把棺材盖儿一掀,自己爬进棺材里躺下,“长林王不回来是朕无能,老大人把我拖出去埋了另择明君就是。”


黎簇的胡搅蛮缠搞的太医院的花销翻了几番,民间传言,没有被梁王气晕过的大臣,根本都算不上忠臣。几年过去,无论金陵的朝局如何翻天覆地,长林军都不曾遭到丝毫掣肘。


不过偶尔有人也会好奇,梁王都这德行了怎么还有人去扶这把烂泥?


说书的将纸扇一合,啪的一声敲了下桌子,“这长林王都还没反呢,哪轮到旁人造次!”




几年间,黎簇只用鸽房的鸽子给萧平旌传过一封信,四个字,我可以等。


我可以等,我可以等时间过去,我可以等你解开心结,我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等你的答案。




又是一年年关将至,萧平旌终于动身返京,蒙浅雪也已经从琅琊山搬回了老宅,萧策前前后后打点着王府的大小事,准备等萧平旌回来好好过个团圆年。


窗外的雪下的大了,王府里的佣人们忙着把枝头和房顶的积雪清下来,以免压坏了东西。黎簇坐在萧平旌房里抄着什么东西,他抄了两天,拿起来看了又看,终究是不太满意,三两下撕掉了。


忽而院子里吵嚷起来,一群不大的孩子叽叽喳喳闹着,兴奋异常。


黎簇从窗中探出半个身子,冲着院子里的人喊:“萧策,我要兔子灯!”


萧策骂他,“你隔三差五在府里白吃白喝就算了,给孩子们买花灯你怎么也要占便宜?”


“咱们长林王府很缺钱吗?”黎簇问。


“陛下您缺花灯吗?”


第二天,萧策房门口被人堆了个极其丑陋的雪人。





萧平旌抵京的时候黎簇正躺在他床上,火盆里的碳火很旺,整个屋子是温暖而干净的,一看就是常常有人居住。那本沾着血迹的百草新集还盖在他脸上,萧平旌将书拿掉,黎簇砸吧着嘴睡得正香。他将书卷起来轻轻敲了一下黎簇的脑袋,黎簇茫然的睁开眼,看了好一会儿,他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直接扑在了萧平旌身上。


“平旌。”


他想说的话那么多,他想说我不想再一个人看花开花谢四季轮转,他想说我不想再一个人看日升日落光阴飞逝,可到了嘴边,他只能也只敢喊一声平旌。


最后他落荒而逃,他将所有的心事都装进一只极小的信封,放在了萧平旌枕下,他一直等着,等着萧平旌回来,等着有一天萧平旌愿意打开他的心事。可他又怕,怕萧平旌此生都不愿意打开。



萧平旌摸了摸那只信封,不厚,大概也只有几页纸。


他将信封放回原处,又将那本百草新集打开,盖在鼻尖上。书页间残存的墨香就像是林奚发梢上香气,这卷书上的每一个字都是林奚亲手抄下的,书上的血是他心口的血。


林奚,我可能真的要往前走了。





正月十五的花灯里唯独少了兔子灯,夜幕降临,长林王府里的人大多都提着花灯去了灯会,只剩下几个护院的家丁和黎簇。黎簇托着大脸坐在长林王府的屋顶,一脸菜色。


“黎簇。”


萧平旌站在屋檐下笑盈盈地叫他,暖色的莲花灯照在他脸上,无限温柔,“你下来,我给你扎一个可好?”


当夜,兔子灯挂在天子养居殿的匾额旁亮了整整一宿。





萧平旌最后一次见到黎簇的时候,他正在校场练骑射。小红马跑的很快,黎簇连发几箭都正中红心,动作实在漂亮。他抬起手想鼓掌却被远处的人抢了先。头戴凤冠的女子笑的娇俏,看着黎簇下马,顺手取了软帕帮他擦汗。黎簇将女子手中牵着的孩子抱上马,开玩笑似的让他体验骑马的感觉,始终小心翼翼地护着。


萧平旌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教少帝骑马的情景。当时他刚将少帝抱上马,军报就跟了过来,不过一个转身,少帝坠马,之后就再也不肯骑马了。


他笑了一下,终于想到了这件事里到底哪里不太对。他逃了三年,苦想了三年,直到此刻他才发现,格格不入的人始终都是他自己。






萧平旌走的悄无声息,黎簇在他房间坐了很久,他问蒙浅雪,“为什么?”


蒙浅雪将窗推开,寒风争先涌入,黎簇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他不忍心。”


蒙浅雪在他身边坐下,将书案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收好。


“萧平旌没有陛下还是萧平旌,皇后和小太子没有陛下又该怎么办呢?”


黎簇看向她,“所以您一直都是不同意的吧?从我第一次到琅琊山,再到现在,我在您心中从来都不是个合适的人选吧。”


“功名利禄,富贵荣华,平旌或者曾经拥有或者正在拥有,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这世上,只要有人把真心掏给他了,那他的心那个人就已经得到了。”


蒙浅雪发现,萧平旌不知何时将一直放在床头的那本百草新集收起来了。



黎簇回宫的时候特意绕道去看了小皇子和皇后,有很多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更没有站在萧平旌的角度想过。于萧平旌而言,今日种种全都是他一手造就,少帝亲政,与皇后和睦,能开枝散叶好好抚育后代,是他原本一直希望着的结果,而如今要由他自己亲手去打破,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再次搅得天翻地覆,他狠不下心,更下不了手。


黎簇只觉得心口憋闷,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也不知道该怪谁,嘴边有咸湿的液体流过,他随手抹了一把,继续想。黎簇在宫中漫无目地走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他只能告诉自己,错的都是时辰。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黎簇吸了吸鼻子,发现鼻涕还在不停的往外流,他一边念叨着该开两副药吃吃,一边用袖子擦,擦了半天也擦不干净,他抬手看了看袖口。


怎么是红的?


“陛下!”


“……”




“黎簇,黎簇!”


黎簇睁开眼,强光减弱,他头顶是苏万那张小脸。


“苏万?”


“你可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一周了!”


他想看看四周,只微微动了一下,颈部就传来刺痛。


苏万慌忙制止他,“你别动!你被黑毛蛇咬了,咬你脖子上了。”


原来真的是场梦啊。


黎簇心里偷偷出了口气,幸亏,只是个梦。


苏万看他醒了,也来了兴致,“你知不知道那个木盒子里装的什么?”


“什么木盒子?”黎簇不解。


“就是萧平旌的木盒子啊,那个我们在墓里找到的,锁芯坏掉的木盒子。”苏万眉飞色舞,越说越兴奋。


他好像有点印象。


“你知道吗?那盒子里装的可是一份传位诏书和一份婚书。诏书已经盖了天子六印,吴邪认过了,说估计是真货。鸭梨,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做皇帝却偏偏不做,还非要让自己远死他乡。更奇怪的是那份婚书,婚书上另一个人的生辰好像浸了水,已经糊到无法辨认了,不过上面的誓词真是好笑的要命……”


苏万说的愈发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黎簇用手捂着眼睛,整个人都在颤动。

他当然知道婚书上写的什么,那上面写着,请长林王萧平旌嫁给我,平旌要是不愿意嫁给我,我也可以嫁给你。


婚书和传位诏书是他一起封进信封放在萧平旌枕下的。


不仅如此,他甚至已经明白了木箱里的六幅字都是什么。



萧策把自己在苏宅的院子里挖出来的一小袋废纸带给了萧平旌。


那个时候,他闲来无事坐在房梁上,看着黎簇在萧平旌房里坐了很久,不停地抄着什么,一遍又一遍,他好奇就溜过去偷看。也不知道黎簇到底是哪里翻出来的当年萧平章成亲时写给蒙浅雪的三书,黎簇自己不会写,居然抄起了萧平章的。这让萧策揪着黎簇好一顿冷嘲热讽,他二叔又不会是脑子坏掉了,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个连三书都要抄别人的人。黎簇自然是气恼,脾气一上来把抄的所有东西都撕了个粉碎,撕完又不好意思扔,怕被人捡了去读,便装在锦囊里,爬过书房的密道,埋在了隔壁苏宅的院子里。


他边埋还边叨叨,你爹的聘礼算什么?我给平旌的聘礼非得吓死你们!


黎簇整修苏宅时在院子里种了梨树,他想着以后等到秋天结了果,就叫萧平旌过来吃。他叫黎簇,他种的梨绝对能甜到人心坎。

萧策看着满院子被风吹散的梨花,分梨,分离,终究不是个好说法。



对于黎簇来说,“他”的死并不是个意外。


他从玉门关回到金陵后无意中打开了少帝的密室,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少帝对于萧平旌的执着已经近乎疯狂。


密室里豢养着番邦进贡的黑毛蛇,只不过他太久不曾喂养,许多蛇都已经成了别的蛇的果腹之物。少帝将所有他对萧平旌的记忆全部传导给了蛇,再通过蛇毒,读取自己传导给蛇的记忆。


对“他”来说,那些记忆,是珍贵到他连任何一个片段都不愿意失去的东西。


控制蛇的实验导致蛇的毒素在他体内过多积累,使得他的身体不堪负荷,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不停地流鼻血,以至于最后毒发身亡。


所有的野史都说,梁王是因为一心爱慕长林王导致郁郁寡欢,最后思念成疾一病不起才崩逝的,黎簇读完觉得,不知道他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新帝在相国的扶持下继位,缺因天子六印缺失一印,遭到众人非议,不少朝臣提议由萧平旌主持大局,而此时,他自己上了道折子请求戍边,自此再也不曾返回金陵。


那年他和黎簇从月牙形的海子里逃生,他靠在黎簇肩头发誓,会替他守住万里河山。


如今边关已无战事,皇城里却没了那人的踪影。


是他逃了,他也实在没脸再回去了。


只是萧平旌不知道,天子缺失的那一方印章被黎簇藏在了他的枕头里。






回到学校,黎簇依旧还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苏万请了一周的假在家调整心情。


他也曾想过,要不要再去找找那座墓。可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所经历的就算是真,墓里的人也在两千年前就已经化作了枯骨。他想说的,对方都已经听不到了。


新转来的复习生做完自我介绍走下讲台,走到黎簇身边,在苏万的空位上坐下,转过身,口齿不甚清晰地对他说,“嘿小,小贼!抓,抓到你了!”

他耳边又想起了沙漠里由远及近的驼铃,一声一声,连绵不绝。黎簇抬头,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他茫然握住对方递过来的手,心脏也跟着跳乱了节奏。


你早就已经抓住我了。



—完—

旧客疏

【唐铮/秦风】Treasure Hunt 10(完结)

宿舍没有人噫呜呜噫不敢睡……索性爬起来把最后一章写完。

……然后更不敢睡了!!!!

我是什么自己伤害自己的妖怪……

算了,放更新!

PS:加粗字体的文字请仔细揣摩。

是有图片的,看不到多刷新几次……


第七天

“Surprise!老秦!”

唐仁冲上来给他一个拥抱,邋里邋遢的男人回国以后更加肆无忌惮,脸上居然还有几道形迹可疑的手印——秦风眼疾手快地在他不怀好意的贴面礼前推开他的脸,换来肩膀上重重一拍,“我就说你小子没事啦!Kiko还夺命连环call我回来救人,小姑娘家家真是没见识!”

另一边“真没见识的小姑娘家家”冲天翻了个白眼,冷冷豁了一声。

“是…是遇到...

宿舍没有人噫呜呜噫不敢睡……索性爬起来把最后一章写完。

……然后更不敢睡了!!!!

我是什么自己伤害自己的妖怪……

算了,放更新!

PS:加粗字体的文字请仔细揣摩。

是有图片的,看不到多刷新几次……







第七天

“Surprise!老秦!”

唐仁冲上来给他一个拥抱,邋里邋遢的男人回国以后更加肆无忌惮,脸上居然还有几道形迹可疑的手印——秦风眼疾手快地在他不怀好意的贴面礼前推开他的脸,换来肩膀上重重一拍,“我就说你小子没事啦!Kiko还夺命连环call我回来救人,小姑娘家家真是没见识!”

另一边“真没见识的小姑娘家家”冲天翻了个白眼,冷冷豁了一声。

“是…是遇到点事。”秦风抓了抓头发,看唐仁大包小包拎着,就伸手随便接了一件,“不过解决了,Kiko也…也是刚知道我没事。”

“要不要紧啊!”唐仁罕有地关心道。

“不…不要紧。”秦风摇摇头。

唐仁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始终觉得自己家并不亲切的表外甥好像有什么微妙的不同,细看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半晌泄气地一甩头,抬脚继续往前走。

 

Kiko不知从当地哪个朋友哪里借来一辆车,把唐仁的大小件破烂一一收好,载着他们回市区。路过郊区公墓的山下时,清一色的一队黑色正装男女正在走上山坡,唐仁伸出头去看,数数人数,哗了一声,“死什么人啊,排场这么大!”

“一个蛮有名的整形医生。”Kiko叼着棒棒糖,漫不经心扫了一眼,“今早报道,在家里自杀了。钟点工定时上门没人应,拿备用钥匙打开门,闻到一股血腥味,人在卧室已经死很久了——拿手术刀捅穿了自己心脏。警察查了病历,说好像从一个月以前妹妹死了以后查出有抑郁症,叫什么来着……哦,唐铮。他和客户关系不错,人又帅还绅士,死了挺多人感觉可惜,应该是自发来送他最后一程吧——他也没有活着的亲人了。”

“这是一家死绝,天妒英才啊。”唐仁摇头啧啧叹气。又不消停,伸手拍上秦风的大腿,“你说是不是啊,老秦?”

秦风收回望向车外的目光,“对……对。”

车子拐过山脚,驶上回城区的主干道。

 

男人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似乎并不因为死亡而恐惧,甚至还伸出一只沾满血迹的手在手术刀的刀柄上握了握,替他扫清了最后的罪证。

“我不害怕死亡,”唐铮缓慢对他露出笑容,“你呢,你也不害怕杀死我吗?”

 

——秦风按下手机的锁屏键。暗下去的屏幕上最后一个画面熄灭,纯黑的底幕,绿色的框架,最明显的地方挂着排行榜,首排的“Q”悄悄熄灭,再亮起的已经是改写后的两个汉字:

“秦风。”

 

 

上帝用七天创造世界,制造了人,也制造了兽。

秦风,你是人是兽?







END




*兵升变:国际象棋中的一种规则,是指兵的一种特殊着法,当一方的兵通过直进或斜吃而到达底线(对于白方是第8横线,黑方是第1横线),可以变成后、车、马、象的其中一种,但不能变王,也不能不变。兵一旦升变,立即具备新棋子的功能。







全文就到这里完结啦!先睡觉,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醒来提供解答!

期待读后感塞满我的评论(做梦)



花萼青锋

【衍生丹旌】临风 (三十二)

三十二


“你是说,他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一口饭都没吃,一滴水都没喝?”

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看上面坐着的莱阳王,只能颤声说:“二公子非常坚决,我们给他端了什么他都不要,他到现在连清水都不喝,王爷,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禀告您……”

大殿一时非常安静,萧炎甚至在用一支玛瑙小棍,悠闲地拨弄着旁边的缠枝牡丹熏香小炉,棠梨香的味道安然优雅,让他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走,”他抚了抚衣服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他。”

旁边恭候的官员连忙说:“王爷,今年潮州举荐官员舞弊之事,到底该……”

“查清楚舞弊的名单了吗?”

“清楚了,”那官员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名单,“都在这里。”

萧...

三十二


“你是说,他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一口饭都没吃,一滴水都没喝?”

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看上面坐着的莱阳王,只能颤声说:“二公子非常坚决,我们给他端了什么他都不要,他到现在连清水都不喝,王爷,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禀告您……”

大殿一时非常安静,萧炎甚至在用一支玛瑙小棍,悠闲地拨弄着旁边的缠枝牡丹熏香小炉,棠梨香的味道安然优雅,让他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走,”他抚了抚衣服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他。”

旁边恭候的官员连忙说:“王爷,今年潮州举荐官员舞弊之事,到底该……”

“查清楚舞弊的名单了吗?”

“清楚了,”那官员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名单,“都在这里。”

萧炎边走边问:“一共多少人?”

“大小官员在内,共三十四人。”

“三十四人肯定不对,举荐官员舞弊,仅凭三十四个人怎么可能疏通上下,”萧炎的声音很平淡,“你去告诉这三十四个人,谁能检举别人并且拿出证据,就给谁减轻罪责,多检举的人从轻发落,让他们这三十四个把剩下的漏网之鱼全都咬出来。”

官员道了声是,萧炎看都没看他,径直去了云雨楼。



走到了云雨楼,萧炎看到了跪在地上一排一排的宫女太监,他们都在发抖,生怕萧炎怪罪,上了三楼,萧平旌的房间外跪着左右两边满满的太监宫女,手里全都端着各种吃食饮品,但是全都丝毫未动。

萧炎走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怎么了,”他坐在了萧平旌旁边,“平旌,你不是会绝食的人啊?”

萧平旌躺在床上,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萧炎取了碗温热的白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打算喂给他,可是他偏过头去,躲开了萧炎手上的勺子。

萧炎静静地看着他:“你不想喝粥?那要不要喝点茯苓汤?”

萧平旌依然沉默。

萧炎叹了口气:“喝点水吧?”

萧平旌终于动了动,他的目光转到了萧炎身上,轻声说:“我能信任你吗?”

萧炎看着他:“我懂了,平旌,你不是想绝食,你是怕我在这些吃的东西里下药,打掉你肚子里那个孩子。”

“你既然知道,”萧平旌的嗓子有些沙哑,“那就走吧。”

“我走了然后呢,”萧炎仿佛有些好笑似的,“不管你,任由你饿着,然后和你肚子里这个野种一起死了?”

萧平旌的目光有些冰冷:“如意,它是我的孩子,不是你嘴里口口声声的野种。”

“你的孩子?”萧炎嗤笑出声,“平旌,你只能有和我的孩子。”

“你哪里来的自信……”萧平旌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你一口一个蛮夷,一口一个野种,萧炎,我告诉你,这是我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我——”

萧炎一把攥住了他的肩,几乎将他的身体抓离了床上:“平旌,你不要再激怒我了,行吗?”

萧平旌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目光有些居高临下的怜悯:“萧炎,我说错什么了?从始至终我与丹龙从来没有勉强过,我们心意相通,我们荣辱与共,在北境的日子里,是他给了我希望和救赎,不然我可能早就死在那里,你费尽力气找回的也只是我的尸体!”

“心意相通,荣辱与共……”萧炎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的手越来越紧,萧平旌单薄的肩被他攥的有些生疼,“好,平旌,你告诉我,那个蛮子到底哪里好,值得你,放弃我,去和他心意相通荣辱与共?”

萧平旌微微扬起头,乌黑的眼睛明亮而倔强。

“萧炎,我告诉你,他知道我以前遭遇了很多的事情,也知道我曾经被关在皇宫里关了大半年,他甚至知道我被他的大哥……但是他从来不会问,也不会介怀,因为他知道那些都不是我的自愿,他给我的永远是希望和未来……”萧平旌凝视着萧炎有些发红的眼睛,“可是萧炎,你呢?你总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也必须顺从你的意愿——但是我告诉你,我就是爱他!这个孩子就是我自愿——”

萧炎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

“够了,”他对萧平旌说,“别说了,平旌,够了。”

萧平旌的眼睛依然明亮,仿佛那里有黑色的业火,灼烧的萧炎心痛如焚,他嘶了一声,松开捂着萧平旌嘴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萧平旌愣了一下,知道他是头疼犯了。

“我都说了,你想留下它,我就不打了,”萧炎扶着额头,放低了声音,“我没有在任何食物里下药,你要是不相信,我找几个怀孕的人过来给你试试,你就明白了……”

半晌,萧平旌轻声问:“你疼得很厉害吗?”

萧炎没有回答,只是一直低着头,他的手轻轻的拍着额顶,但是显然这没有什么用,萧平旌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打开了房间里放着的鎏金百合香炉,拿起里面放着的熏香嗅了嗅,然后慢慢的点燃它。

他端着香炉回来,放在了床的一旁,香味流溢,甜美而清雅,萧炎似乎好了些,他伸出手抓住了萧平旌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躺在了他的腿上。

“你还是记得的……”萧炎的声音有些轻,“你记得我的头疼,也记得我头疼的时候要点上棠梨香,才会好一些……平旌,你都记得。”

萧平旌没有推开他,只是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如意,你对我的好,我不曾忘记过。”

萧炎仰头笑了一下,轻声说:“平旌,那是多久以前了……我们还一起骑马游玩,我不知道你是坤泽,也从来不会让着你……可是你又不需要我让着,每次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萧平旌没说话,只是目光也有些飘渺。

“我有时候会嫉妒,嫉妒你身边的人,尤其是你的亲人……我既尊敬他们,又嫉妒他们,他们可以拥有最真实的你,知道你从小到大的每一个秘密……可我不是,我没法占有你,这就足以让我心乱如麻……

“你被关进皇宫里以后,是我最痛苦的日子,我不知道你在里面遭受了什么,也不知道谁碰了你……直到后来萧元时告诉我,说没有人碰过你,我才安下心来……从那以后我才决定我一定要变强,变得非常强,我要把大梁和东海都攥在我的手里……否则我不会安心……”

萧平旌笑了下。

“如意,你对我更多的还是占有,”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我累了,如意,我不想成为你满足自己的容器,我也不想成为你夺取天下的借口。”

萧炎看着他:“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生死相随的归宿,问心无愧的爱情。”

“平旌,”萧炎亦笑了,“你在说什么傻话。”

他坐了起来,头疼得到缓解后他的力气又回来了,他握着萧平旌的手走到了窗边,推开那扇窗,看到的是外面姹紫嫣红的一片春色。

“你看这天下,都已经是我的了,”萧炎说,“平旌,如果我成为了皇帝,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这难道不好吗?”

萧平旌却只是看着那一树桃花:“如意,这是你的天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就是你的,”萧炎仿佛不理解他的问题,“平旌,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要这些,”萧平旌闭上了眼睛,“如意……你放我自由吧……”

萧炎甩开了他的手,走到了一边,蓦地,他的肩膀有些发抖,然后笑出了声音。

“你想的还是那个丹龙,”萧炎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想的还是他!”

萧平旌没有否认:“不然我该想谁?”

“好,好,”萧炎点点头,“平旌,你不见黄河不落泪,既然如此,我告诉你,我已经点齐了东海二十万大军,只要准备好,我即刻派兵出发攻打北境!”

萧平旌骤然睁开了眼睛,他望着萧炎,仿佛不可置信一般:“你疯了,萧炎?北境和东海和平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要挑起战争?”

他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萧炎的衣领:“如意!你醒醒,战争岂是儿戏?一旦开打消耗财力物力人力不说,整个北境和东海甚至都有可能生灵涂炭!”

萧炎被他扯着,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我知道,可是又怎么样?平旌,我的命令已经下了,不日大军出发,我已经挂出了悬赏——谁能砍下北境汗王的脑袋,我就把十万两黄金和百邑封地全都给他!”

“萧炎!”萧平旌终于怒起,他攥着萧炎衣领的手都在发抖,骨节泛着青白,“天下苍生岂能容你儿戏?!”

他这么说着,却突然觉得一阵腹痛,紧接着他浑身都开始发冷,攥着萧炎衣领的手也松了,一片黑暗覆盖住了他的视线,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只能伸出手,去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萧炎也是愣了,一把抱住他,将他死死地捂在怀里。

“平旌?平旌?”他摸着萧平旌冰凉的脸颊,心里咯噔一下,对着门外大喊,“快去叫太医——!”



叶昭赶到桑根格日勒的时候正好是个夜晚,她从靖海出发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才赶到,随行的只有她的几个侍卫,她见到丹龙后,看着对方的脸色,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来壶酒吗?”

丹龙放下了手里瀚海弯月刀:“不了,我没那个心情。”

“那边等你有了心情再说,”叶昭坐在他对面,看着丹龙面前绘制详细的地图,“真的要打?”

“我不得不打,”丹龙说,“萧炎扣下了阿旌,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阿旌和我的孩子,我没法弃之不顾。”

叶昭叹了口气:“想当年东海皇帝驱逐我爷爷和父亲,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皇帝竟然被萧炎控制了。”

“准确地说是墨缁侯,”丹龙说,“墨缁侯一直掌控着东海朝政时局,只是为什么他要对他的外甥言听计从,任由对方把持朝政,我想不明白。”

“我也想不明白,萧炎以前在大梁并不得势,甚至很多时候要依赖萧平旌父兄的长林王府得到庇佑,长林王府倒了以后他倒反而青云直上,现在几乎可以说是两国朝政尽在他一人之手,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丹龙拱手行礼:“将军,我急忙把你请来,也是想要问一下,东海的军力到底如何?”

“东海当年征战的主力便是叶家军,叶家军之于东海就如同长林军之于大梁,然而自从爷爷带着军队连夜出走以后,几乎也就是带走了东海最精尖的一部分军队,”叶昭徐徐说,“东海现在的军队数量不会超过二十万,而且……由于和大梁一直联姻,北境一直忙于内乱而无暇顾及,所以东海边界和平了很多年,这些军队多年不曾战斗过,领军将领也少有经验,所以并不是多么所向披靡……”

她看了一眼丹龙,又说:“而且上次东海借了全部的火药给海尔汗,却没想到被萧平旌一支火箭引爆了,他们购置火药至少也得两个月,所以短时间内是配不齐的……在没有火枪的情况下,北境虽然军队人数不如东海,但是草原骑兵骁勇善战,马匹也强健迅速,这都是东海所比不了的。”

“将军所说与我所想所差无几,”丹龙说,“实不相瞒,草原骑兵不过八万人,远远比不上东海的二十万大军。”

叶昭看着他:“可是你似乎还算有把握?”

丹龙颔首:“正是,只要把东海的大军引入草原,我的骑兵就可以凭借奔袭战拖垮他们,只要不与他们打阵地战,我还是有把握的。”

“扬长避短,汗王英明,”叶昭道,“只是汗王,我有一事相求。”

丹龙忙说:“将军请讲。”

叶昭对他抱拳:“墨缁侯和萧炎固然其心可诛,但是东海的将士、东海的百姓乃是无辜的,还请汗王到时候手下留情。”

“这是必然,”丹龙回答,“我知道这次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绝不会屠杀降将俘虏,更不会掠夺百姓,将军请相信我。”

“我便是信你,才会来找你,”叶昭叹息,“汗王,只是此次……东海北境是我故土,你于东海作战,我仍然心有戚戚,恕叶昭这次不能插手。”

“我明白将军的心,”丹龙说,“我也不会让将军为难。”

他凝视着地图,却又说:“只是将军,我的一切目的不是为了杀人,也不是为了掠夺,但是如果萧炎执意不放阿旌,我也只能和他僵持到底,如果那时不得已采用了什么手段,还请将军见谅。”

叶昭凝视着他,只看到北境汗王脸色冷厉,目光深重。

“他离开我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丹龙的声音很轻,他的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只雕画着白鹿的盒子,“草原上的人怀孕的时候,男人要送给他白鹿盒作为保佑……而他现在还在萧炎的手里,生死未卜。”

他的手攥进了白鹿盒,仰起头,眼瞳里尽是一片灼烧的火色。



萧平旌终究是没有什么大事。

“殿下是旅途劳累了,而且许久没有进食,加上方才怒急攻心,这才昏厥,”太医道,“王爷尽管放心,殿下和肚子里的胎儿都没有大碍,休息休息便好了。”

萧炎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听说萧平旌没有什么事,他的确是松了一口气的,但是听到后来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事,他却又心里泛起了酸涩。

萧平旌躺在床上,难得安稳的样子,萧炎很轻很轻地掀起了他身上的被子,萧平旌穿了一身白色的寝衣,身体单薄的仿佛陷进床褥中,而就算是昏迷里,他的一只手依然扶着小腹,好似在保护这个孩子一样。

萧炎轻轻地抬起他的那只手,放在一边,反而是他的指尖,轻轻地抚摸上了萧平旌的小腹。

这个孩子只有一个多月,他萧炎只要用用力,就可以打掉这个孩子,以后他萧平旌所生的只能是他的孩子,他萧炎很快就能成为皇帝,而萧平旌和他的孩子就会是未来的太子,到时候自己会把一切都交给他们的太子,他们一家便是全天下最幸福和尊荣的一家。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指尖微微用力,然而萧平旌就在这个时候蹙了蹙眉,轻轻地低吟了一声。

萧炎一下子把手缩了回来。

然而萧平旌没有醒,他只是轻轻地挪了挪,仿佛有些冷,萧炎赶紧给他把被子盖上,却还是忍不住凑了过去,将头埋在萧平旌的肩上,深深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

——棠梨的香味。

或许萧平旌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坤泽的气味就是那棠梨的味道,恬淡而优雅,带着一丝浅浅的甜美,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诱惑着萧炎,每次头疼的时候他总是会点上棠梨香,只有这和萧平旌身上相似的气味,才能让他安心一些。

棠梨香并不是多么金贵,但是却是萧炎那个时候一点一点拜访调香师为他调出来的,他当时突然发现只要萧平旌陪着他,他就很少头疼发作,想来想去觉得可能与萧平旌身上的气息有关,但他当时不敢告诉萧平旌自己已经窥得他的坤泽身份,只敢私底下偷偷的找人调制,前前后后大概折腾了大半年,才把这味棠梨香弄到手。

每次点上棠梨香,就仿佛萧平旌就在他身边,他的烦躁、酸楚、寂寞和病痛,都会得到很大的缓解。

归根到底,萧平旌就是他的药。

萧炎有些贪婪似的嗅着那甜淡的味道,而萧平旌动了动,嘴唇微微的张开,说了句什么。

萧炎凑了过去,附耳倾听。

“丹龙……”他听到萧平旌的梦呓,很轻,但是又像一把刀,扎进了他的心里,“别闹……痒……”

萧炎深吸一口气,那一瞬间他想拉起萧平旌,摇醒他,告诉他他现在面前的是谁,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转头离开了房间。

门口的阴影里,站着那个黑衣银饰的矮小女子,萧炎看着她,低声问:“九黎,你跟着我娘多久了?”

“回王爷,”女子道,“属下跟随莱阳太夫人五年……”

她的手攥成了拳:“只是可惜,我当年亡命出逃,什么都没有带在身上,承蒙莱阳太夫人救命之恩,却在她罹难之时无能为力……”

“这不怪你,”萧炎仰起头轻轻叹息,“养蛊需要时间,何况你是密蛊,年限更长,这么多年了,好在你终于养成了,也不辜负娘亲在天之灵。”

“莱阳太夫人将我留给王爷,便是让我助您一臂之力,”九黎道,“王爷,太夫人知道您心有大志,您现在已经权倾朝野,她泉下有知,必然欣慰。”

萧炎嗯了一声,仿佛有些感慨,却又问:“你说的那个蛊,离人心上秋……确定没有危险吗?”

“王爷放心,”九黎说,“我以性命担保,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不会有危险。”

她从手里拿出了两盅蛊虫,其中一只看起来要比另外一只大一些,她指着大一些的说:“这是主虫。”

说着,她将小一些的放在地上,拿着主虫向远处走去,随着距离的增加,原本宁静的主虫突然慢慢开始了不安的扭动,再远一些甚至发出了难受的嘶叫,九黎又折回,将两只蛊虫靠近,它便又都安静了下来。

“这两只便是,只要不分开太远就很安全,分开的越远,中蛊者便会越痛。”

萧炎道:“上次不是说三只吗,还有一只呢?”

九黎回答:“没有带来,三只不能放在一起,那只小虫一旦靠近主虫,就会疼痛致死。”

萧炎深吸了一口气,九黎此时又问:“王爷,需要属下给王妃……”

“让我想想,”萧炎摆了摆手,“让我再想想。”

九黎点头,带着她的蛊虫,又一次隐没在了黑影中。




未完待续


勤奋的我,更完躺了【。

花萼青锋

【衍生丹旌】临风 (十七)

CP:草原三王子丹龙x长林二公子萧平旌,拉角色不拉人设,情节截取萧平章为萧平旌解毒而死后,后续不走lyb2剧情,多有私设,含古风abo设定,有生子

本章开启新副本新人物

上部:                    十一  十二  十三

中部: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出...

CP:草原三王子丹龙x长林二公子萧平旌,拉角色不拉人设,情节截取萧平章为萧平旌解毒而死后,后续不走lyb2剧情,多有私设,含古风abo设定,有生子

本章开启新副本新人物

上部:                    十一  十二  十三

中部: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出发的那天,萧平旌起的格外早,然而没想到,丹龙比他起的还早。

“你怎么醒了,”丹龙看着他,有些惊讶,“还没日出呢,你再睡会儿。”

萧平旌摇了摇头:“睡不着了,你怎么回事,这么早……”

丹龙说:“给你整理药……”他手边放着一堆的瓶瓶罐罐,他正在核对每一瓶药是什么,带的数量够不够。

“宁缺不是整理了吗?”

“我再看一眼,”丹龙说,“不然不放心。”

萧平旌看着他,往前凑了凑靠在他身边,丹龙整理完了药,把它们小心地放在一个盒子里,然后伸出手抱住了萧平旌。

“雪域怕是很冷,”丹龙轻声说,“怎么办,你的身体……”

“我没事,”萧平旌说,“那里再冷也是住着人,不会把我冻死的。”

丹龙的手慢慢地顺着他的头发,将他长长的头发整理开,那乌黑的头发在他的指间散开,柔软的像云一样。

“当时看到你,你还是束着头发的,”丹龙轻声说,“没想到你的头发放下来,这么长了。”

说着他想起了什么似的,从一旁拿了一条柔软的银灰色的短裘,轻轻地围在了萧平旌的脖子上。

萧平旌伸手一摸,那短裘油光水滑,手感极好,围上以后有种温暖环绕着他的脖颈。

“戴好,”丹龙很小心的把系绳打上结,“这是我阿娘在我小的时候做的……她说让我留给你。”

萧平旌好笑:“你阿娘那个时候就知道我了?”

丹龙看着他:“她说了留给我的妻子,那不就是留给你吗?”

萧平旌睨了他一眼,嘴角却偷偷地扬了起来,他低了下头,丹龙正好把他的头发从短裘里轻轻地拿出来,又整理了几下,他的指腹摸抚过萧平旌的脸,留下了温柔的触感。

外面正好传来了宁缺的声音。

“三哥,起了吗?该出发了,”宁缺撩开帐子走进来,一副没眼看的表情,偏过了头去,“多穿点,雪域冷。”


也应了他们的话,越往北走,风就越大,天气也越来越恶劣了起来。到了雪域附近,已经开始有雪花落下来,地面上全都被皑皑的白雪覆盖住了,萧平旌裹紧了身上的外袍和狐裘,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丹龙要脱自己的外袍给他,却又被他拦住了,丹龙没有办法,只能甩开自己的外袍连着萧平旌一起裹了起来。

他们俩冷得发抖,宁缺却一直没有感觉,他手里拿着那个白色的坠子,周围的风雪仿佛不沾在他的身上似的,他走过去拉住了丹龙和萧平旌,风雪依然呼啸,但是在他们身边就蓦地温和了下来。

萧平旌停下了咳嗽,有些惊愕地看着这个坠子:“果然……神神鬼鬼的。”

丹龙甩去了身上的雪花,举目四望,周围却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色。

“这到底是哪里,”丹龙回头看去,却发现来时的脚印也全都被雪覆盖住了,“该怎么走?”

他一向在草原荒漠上生活,方向感极强,然而这次却完全失去了头绪,天是雾蒙蒙的灰白色,周围也只有冰雪的白,他皱着眉想要找寻一点蛛丝马迹,却毫无头绪。

“往前走走试试吧,”宁缺说,“总不能半道折返。”

他们这么又走了会儿,却发现四周还是一样的景色,就连天空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宁缺有些恼了,把手里的坠子往地上一扔:“这地方怎么这么难找?!”

却听见一声鸟的鸣叫,划开了天地寂寥的白色,一只雪白的鸟飞快的滑翔,一下子叼住了宁缺抛出去的坠子,然后又如同闪电一般消失不见了。

风雪却停了。

萧平旌只觉得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曾经的认识,这不是曾经父王告诉过他的那些鬼神之理,孔圣人说的敬鬼神而远之仿佛也不适合这里发生的一切,这里看似只有冰雪,但是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未知。

远方突然传来了渺远的歌声,那调子绵长深邃,却又令人听不清楚,丹龙握紧了萧平旌的手,往前一站挡在了他和宁缺的前面。

风忽然又起了,却没有丝毫吹在他们身上,只是将他们面前的积雪卷得高高的,又随风飘起,像一片雪雾一样,天空越发的浓白,懒散的天光洒下来,十分漂亮的将碎落的雪花折射出了水晶的光芒。

终于雪雾散去,萧平旌惊讶地看到他们面前多了很多人,所有人都是白色的衣服,他们分列两侧,刚才叼走了坠子的白鸟长鸣一声,将坠子交到了一个人手上。

那人看模样和宁缺差不多大,十几岁的样子,身形也和宁缺一样细长挺拔,他站在所有人的中间,犹如众星拱月一般,却偏偏容颜清丽,看起来颇有几分冷艳。

他看着坠子叹了口气,一开口语气却又柔软了下来:“哥哥,不是让你对着它喊我的名字吗,你是忘了还是不愿意喊我呀?”

宁缺冷冰冰地说:“忘了。”

少年看着他想说什么,又看了看萧平旌和丹龙,终究还是欲言又止,只是微微颔首:“欢迎来到雪域,我带你们去见姐姐。”

细细看来,他的容颜和大梁东海北境的人也没什么区别,黑色的头发白净的皮肤,只是似乎长得更为细致,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冷艳。

萧平旌怔了一下:“你是……”

“雪后的弟弟,”宁缺没打算让少年自己介绍,径直这么说,“走吧。”

萧平旌没想到雪域的冰帝还是个少年,也没想到宁缺面对冰帝的时候脾气这么大,他和丹龙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丝了然的气息。


冰帝抬起了手,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厚重大门,大门打开,几个人走进去,穿过一条很长的长廊,他们来到了一片空地,空地的中央竖立着一座雕像,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她一只手握起放在胸前,另一只手向前伸去仿佛在迎接天上掉下来的雪花,她的容颜有一种直击人心的艳丽,雕像中的她却又眉眼微微凌厉,乍一看有一种冰冷的盛气凌人感。

“这是姐姐的雕像,”提起雪后,冰帝的声音变得轻快了些,“姐姐就在前面的大殿里等你们。”

萧平旌说:“你们知道我们要来?”

“从你们在边界的时候就知道了,”冰帝说,“如果没有雪域的指引,在边界容易迷路,所以我去接你们了。”

穿过了空地,来到了雪域的正殿,一片片华丽的白色珠帘被侍女撩起来挂在两边,在大殿的最深处,雪后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转过身看着他们。

“你们来了。”

她在说话,萧平旌却没有看到她的嘴唇在动,那声音空旷飘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再仔细看过去,雪后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一双眼睛明亮而飞扬,眼尾微微上挑带有一丝魅惑的妖娆感,她穿了一身华美的衣服,雪白的底色上点缀着红色的莲花纹路,纹路的周围又用金丝勾缀着,仿佛她身上的花朵都在散发着光芒一样,整个雪域一片白色,她身上的红与金是唯一一抹夺目的艳丽。

萧平旌丹龙和宁缺对着她行了一礼。

雪后冲冰帝招招手,少年冲她笑了一下,快步上了台阶,走到了姐姐身边,姐弟俩的皮肤都十分白皙,仿佛真的是冰雪砌成的一样。

丹龙往前走了一步,道:“我是硕风部的汗王,此次前来,斗胆跟您借兵。”

“我雪域只有一支军队,就是我的雪浮屠,”雪后的声音很平静,但是问题却丝毫不减犀利,“如果没了雪浮屠,雪域就相当于一座空城,这对我而言太过冒险。”

“当年雪域向牧云部借兵的时候,牧云部也相当于釜底抽薪,”宁缺开口了,“但是阿爸还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把军队借给了雪域,甚至还让我的姐姐亲自督战……”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牧云宁缺,不是为了讨人情,只是我,和我三哥的硕风部已经无路可走了,所以才来恳请您借兵。”

雪后略一颔首:“我听说了铁沁王的事情,请你们节哀。”

她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仿佛就这么把话题搁置了似的。

冰帝就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姐姐也不是不同意,只是……雪浮屠的调动受到长老、子民以及其他所有王公大臣的关注,就算姐姐压的住他们,也得问过雪浮屠总统领是否愿意。”

雪后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梢,却最终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雪浮屠是雪域最锋利的武器,他们平日里都在沉睡,只有总统领可以与我或者弟弟通过‘祈梦’交流,”她转向冰帝,“你带他们先去休息,今晚我问问霜爵,如果他同意了,明天我带你们去唤醒雪浮屠。”



暂别了雪后,丹龙一行人被冰帝带到了雪域准备的房间。

白衣的少年似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在雪域的等级里,雪是最高,其次是冰,然后是霜,这是最高的三级。姐姐说的‘霜爵’,就是雪浮屠的总统领,他如果不同意,谁也别想唤醒雪浮屠。”

宁缺哼了一声:“还挺有脾气。”

冰帝却摇头:“不是有脾气,在雪域你们会觉得有很多超出常理的事情,但是任何的力量,得到都要付出代价——雪浮屠强大,但是他们不能擅自醒来,只能被唤醒,否则也会失去强大的能力,而如果霜爵不同意雪后的决定,哪怕雪后强行唤醒他们,也会被雪浮屠反噬,这就是一种平衡和制约……”

他抿了抿唇,又说:“当年之所以向你的阿爸借兵,是因为那时候姐姐受重伤无法唤醒雪浮屠,霜爵虽然洞悉一切,但是也没法擅自苏醒,直到后来雪域渡过难关,他才松了口气。”

萧平旌说:“敢问这次霜爵会答应吗?”

冰帝想了想,说:“他虽然有点爱开玩笑小不正经,但是还是个很明是非的人,姐姐会和他说的。”

他这么说着,看了一眼他们三个,轻声说:“其实姐姐也有难处,她现在累了,想把位置给我,但是长老们不同意,而雪浮屠一旦离开雪域,长老们又会以此大做文章,让姐姐废黜我现在的身份,她能压的住一时,压不住一世,也想请你们答应我,若是能唤醒雪浮屠,请一定尽早胜利归来。”

提到姐姐,少年的目光又变得柔软了起来,甚至有些苍白到易碎,丹龙连忙说:“必然,我深知雪浮屠对雪域的重要性,一定会尽早回来。”

宁缺没说话,冰帝看了他一眼,突然声音又轻快了起来:“哥哥,你怎么了,这次见到我一点都不高兴?”

说着他就要去拉宁缺的手,又被宁缺甩开了,宁缺一边躲着他一边往外走,冰帝却又飞快的追了上去,两个少年人像一阵清风似的,轻轻的吹走了。

“两个小孩儿,”萧平旌看着他们俩,“宁缺生怕冰帝看出来他分化了,一直躲着他。”

“这事我都不太清楚,”丹龙抱着手臂看着他们俩远去,“不过这么看,宁缺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还是有人能治住他的。”

萧平旌笑了起来,尖尖的虎牙露了出来,丹龙很少见他笑起来,便也跟着笑了,萧平旌伸出手抱着丹龙,说:“我觉得会成功的。”

丹龙回抱住他:“有了雪浮屠,我们就去收复周边的势力,先把那些零零碎碎的部落收到麾下,然后再去打乌兰雅苏和海尔汗。”

“对,远交近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萧平旌说,“丹龙,一切还是很有希望的,不是吗?”

丹龙嗯了一声,侧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第二天早上,雪后告诉他们,霜爵同意了。

“唤醒雪浮屠的如果是我本人,只需要发动祈祷即可,但是如果是外人,”雪后带着他们走到了一条回廊前,“需要从风刃长廊里走过去,打开霜城的门,才可以唤醒雪浮屠。”

冰帝忍不住轻声说:“姐姐,这……”

雪后抬了抬手,继续说:“风刃长廊里每一道风都有可能是一把刀,会划开人的皮肉,甚至见骨,但是这也是必经之路,不过昨天晚上,霜爵说……”

她皱着眉看了一眼丹龙和萧平旌:“他说他对你身边这个坤泽很感兴趣,还说如果这个坤泽走这条风刃长廊,他会让他少受点皮肉之苦。”

萧平旌说:“那我……”

丹龙却拦在了他的前面。

“我来。”他说。

萧平旌说:“丹龙,如果你重伤……”

丹龙却拉住了他:“就算我重伤,我也不可能让你去,我是你的乾元,我没有任何的理由让你替我受过。”

萧平旌心里一怔,觉得温暖却又有些微微的酸楚,丹龙握了握他的手,说:“没事的。”

雪后静静地看着他们,等到丹龙松开萧平旌的手走向了风刃长廊时,她站在原地,静静地合十双手,开始了唤醒雪浮屠的祷告,浅淡的白色光芒从她的身上升起,散入天际。

丹龙站在了风刃长廊之前,却一下子就听到了呼啸而来的风声,他的身后萧平旌担忧地看着他,却又不好打破他的坚持。

丹龙吐了一口气,慢慢地步入了长廊,刚走了一步,就感觉到左臂被狠狠地划了一下,霜爵的风刃没有一丝的手下留情,割破了他的皮肉,那血溅出来,又被风卷起来飞了老远,他没有去捂伤口,反而继续往前行走着,风继续狂躁的吹着,让他走的格外艰难。

忽如其来又是一刀,贴着他的小腿划了过去,他却没有感觉似的,继续向前,走到一半,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每一道都不深,但是那血飞溅的到处都是,殷红的颜色让前路更加可怖。

丹龙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萧平旌的声音。

“丹龙——”他的爱人在外面呼喊他,“你还好吗?”

丹龙没说话,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马上就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两道风刃袭来,一道割在了他的大腿上,另一道几乎就要割在他的头顶,他伸出手去挡,那道风刃最终没有落在头上,而是将他的左手手臂划出了一道几乎贯彻到底的伤痕。

丹龙忍不住嘶了一声,却也在这个时候挣开了最后的狂风,一大步跨出了风刃长廊。

——霜城的大门就在他的面前了。

他伸出手,完全不顾的自己的手上全是血迹,也顾不得浑身伤口的疼痛,用力推开了霜城厚重的大门。

一切景色骤然改变。

风刃长廊不见了,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霜城也不见了,这里只有皑皑的白雪,白雪中却站立着几百个白衣白甲的人,每个人的身边都站着一匹高挺雪白的战马,他们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天地万物都和他们无关,他们就是冰雪本身。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慢慢地抬起了头,张开双眼。

他黑发黑眼,容颜冷峻,凛冽肃杀。他和周围所有人一样白衣白甲,唯独心口有一枚红色的宝石,散发着神秘而又迷离的光辉。

“你就是……”丹龙问,“雪浮屠的总统领?”

远处萧平旌和宁缺正在朝丹龙快步跑来。

而丹龙捂着腰侧的伤口,几乎快要站立不住,却被那人一把扶住了。

“行啊你,不错,”那人笑了一下,“知道保护你的坤泽,是个男儿郎,也算值得我这次帮你去打仗。”

萧平旌和宁缺就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扶住了丹龙,那人向后退了一步,按住剑柄,浑身白甲铿然碰撞,声音清脆。

“霜爵唐峥,”那人看了一眼萧平旌,最后还是目视前方,悍然一笑,“有礼了。”

霜爵的问候铿然有礼,然而萧平旌握紧了丹龙的手,看着那触目惊心的满身伤口,没有理会他。




未完待续


花萼青锋

【衍生丹旌】临风 (十)

CP:草原三王子丹龙x长林二公子萧平旌,轻微铁沁王硕风和叶x萧平旌,拉角色不拉人设,情节截取萧平章为萧平旌解毒而死后,后续不走lyb2剧情,多有私设

含古风abo设定:ao对应乾元坤泽,发情期对应雨露期,生子哦

本章高能预警

前文:                



后部变前部撤离到了温都山脚的时候,二百名金刀武士已经只剩下了三十几人。

剩下的人全都死在了刚才的火枪之下,尸体都没能回来,硕风和...

CP:草原三王子丹龙x长林二公子萧平旌,轻微铁沁王硕风和叶x萧平旌,拉角色不拉人设,情节截取萧平章为萧平旌解毒而死后,后续不走lyb2剧情,多有私设

含古风abo设定:ao对应乾元坤泽,发情期对应雨露期,生子哦

本章高能预警

前文:                




后部变前部撤离到了温都山脚的时候,二百名金刀武士已经只剩下了三十几人。

剩下的人全都死在了刚才的火枪之下,尸体都没能回来,硕风和叶和丹龙一路快速后撤,但是后面依然响彻着砍杀之声。

“海尔汗追过来了,”丹龙一边飞快的驱赶着马匹一边说,“大哥,你先走,我来断后!”

“你在说什么疯话,”硕风和叶说,“他们的追杀铁骑必然是带着火枪,你能挡多久?!”

丹龙抿紧了唇,脸色很是凝重,他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缰绳,另一只手死死地扣着瀚海弯月刀。

“我能挡多久就多久,”丹龙说,“大哥,一直都是我断后……”

“这次不行,”硕风和叶说,“这次你必须往前。”

“大哥!”

硕风和叶却打断了他:“这是命令!”

丹龙闭上了嘴,眼睛却依然倔强的写满了不同意。

“你需要回去,硕风部不能全军覆没,你带一半人回去,剩下的交给我。”

丹龙说:“你带一半人回去,剩下的交给我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硕风和叶说,“他们的目标是杀死铁沁王,我的人头在这里值一百块金子!就算是你死在了那里,他们依然会来追,直接追到呼云,那就真的完了。”

丹龙的手死死地的握紧了缰绳。

“你必须回去!”硕风和叶说,“三弟,呼云还有很多人在等我们,告诉他们,我回不去了,但是你和我是一样的!”

说着他将一直攥在手里的夸父斧扔给了丹龙,丹龙匆忙的抓住了它:“大哥?!”

硕风和叶握紧了他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阿苏勒交给你了,照顾好他。”

丹龙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或许他本来就该是属于你的,”硕风和叶大笑起来,声音豪壮而听不出丝毫英雄末路的凄凉,“不过三弟,我真的很高兴,你没有因为他,和我兄弟离心,你依然愿意舍命来救我,你还是你。”

他这么说着,最后看了一眼呼云的方向,那里是他生长的故乡,也是他在北境驻扎的土地,那里有他的子民,也有他的亲人,他或许没法回去了,永远没有办法回去了。

他拔出了腰上的长刀,高呼一声,对着所有人喊道:“以铁沁王的名义,保护三王子离开——他是你们下一任的硕风部首领!就算你们都死了,他必须活着——”

他最后对着丹龙点了点头,调转马头朝着反方向冲了回去,剩下的三十多名金刀武士迅速的围拢在他身边,一半的呼云铁骑随着他转向返回,没有一丝的犹疑和慌乱,仿佛他们是去捕猎,而非送死。

丹龙在他身后无措的伸出手,却被手下死死地拦住,几匹马迅速地靠近他,护持着他一路前行。

草原的三王子紧紧的攥住了夸父斧,他伸手狠狠地揉了一下眼睛,喊了一声:“前进——”

那声音沙哑极了,他自己也听不得这些,只能回头再看一眼硕风和叶远去的背影,尘沙中他很快就看不清了,只剩下还有些模糊的视线,回望着呼云故乡。




萧平旌整个一天都没怎么安生,今天天气阴沉,寒毒未愈让他总是很想咳嗽,下午的时候肚子又有点轻微的难受,搞的宁缺如临大敌,一刻不歇的盯着他。

“我没事了,”萧平旌说,“你不用盯着我,出去吧。”

“不行,”宁缺说,“万一你出了事,我责任可就大了。”

萧平旌皱着眉:“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被人盯着,你们总觉得我要出事,以前我大哥我父王也是,你们也是。”

宁缺反击:“谁教你就长了副不让人省心的脸,怪谁?”

萧平旌摇头:“没你不省心,你放心吧,你才是最不省心的那个。”

宁缺看他脸色发白,就没怎么跟他吵架,反而是递过了一盘酸枣给他:“我姐夫找了你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你身上的预言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萧平旌咬了一颗酸枣:“你姐夫当时为什么没娶你姐姐?”

宁缺托着下巴,似有些喟叹:“我姐姐说,他们俩还很小的时候我姐夫就喜欢她了,但是后来分开了一段时间,再见面我姐夫已经是硕风部的王了,我姐姐掌握着牧云部,牧云部的首领如果要嫁给别人,那那个人必须得是一方霸主,我姐夫觉得他还不够强大,就一直和我姐姐一起征战四方,结果快要成功的时候姐姐死了,她也就没嫁给铁沁王。”

萧平旌喟叹:“天意弄人。”

宁缺摇头:“都是自己的选择,不是天意。”

萧平旌挑眉:“你不信命吗?”

“不信,”宁缺说,“姐姐从小告诉我,对神和天要敬畏,但是不能尽信。”

萧平旌吐了口气:“若是所有人如你这般想便好了。”

宁缺说:“其实姐夫也不信……三哥出生的时候有个人给他占卜过,说他会害死自己最亲的人,旁人都劝姐夫的父亲把三哥抛弃掉,但是姐夫却说这都是骗人的,还要砍那个占卜的人。”

萧平旌抱着膝盖静静地听着。

“姐夫这么执着,三哥才保住了,但是很多人都不喜欢他,因为听说过那个预言,只有姐夫会陪着他带着他长大,”宁缺叹了口气,“他们俩是最亲的兄弟,后来姐夫和诸多兄弟因为首领之位厮杀,只有姐夫和三哥还活着,三哥是个好人,他服从姐夫的一切命令,从来没有犯过错,除了……”

他睨了萧平旌一眼:“你。”

萧平旌继续吃着酸枣:“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这些。”

宁缺说:“我不管,萧平旌,你处理好这些事情,姐夫和三哥绝对不能反目,如他们俩有朝一日因为你反目成仇,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萧平旌说:“不管是什么,都要活着,只要活着,一切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宁缺说:“你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不是不吉利,而是事实,”萧平旌说,“我以前最绝望的时候,也都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可是活着哪有这么容易。

在大梁皇宫里若是说萧平旌还能感受到活着的希望,那硕风和叶则是身处绝境了。

海尔汗的火枪火硝弹用尽了,但是同样的,硕风和叶的军队也已经折损了十之八九,他的金刀武士已经全部牺牲在了他的前面,他们的黑衣黑甲浸染了血迹,金色的弯刀却还紧紧地握在手里。

硕风和叶站在包围圈里,他的身上有几处火枪的伤痕,血顺着羊皮外袍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

然而尽管铁沁王伤重,但是依然没有人敢轻易靠近他,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一息尚存,他就是草原上最凶狠的一匹狼,谁都害怕被他咬断喉咙。

硕风和叶的长刀拄在地上,他抬起眼睛,遍布血污的脸上却露出了嘲笑的神色。

“你们在等什么?”他仰起头,一下一下的笑出了声,“我就在这儿,我硕风和叶就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不敢过来?”

有人稍稍动了一下,硕风和叶往那个方向一看,那人瞬间又退缩了一步。

硕风和叶仰头大笑起来:“废物!海尔汗啊海尔汗,果然还是废物——”

有人又动了一下,硕风和叶却抬起了手:“等等。”

风吹了过来,吹动了他的外袍,也吹动了他手腕上的黑色晶石,他想他这一生有太多东西还没放下,他的女人,他的子民,他的弟弟,他的部族,还有他的阿苏勒。

阿苏勒啊。

他被自己派人从大梁劫了过来,因为他想尝试那个关于天命之子的预言,那是萧平旌身上背负的枷锁,也是他硕风和叶想要抓住的权柄。

可是如今他已经说不清了,他和萧平旌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或许,也没时间说清了。

天色已经暗淡,夕阳从温都山后露了出来,如血的余晖洒在了整个战场上,烧灼着所有人的眼瞳。

硕风和叶仰天嘶吼起来,他再一次挥舞起了长刀,向周围砍杀过去,刀刃所到之处便是他人的血溅五步,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眼瞳照的血红。

海尔汗的士兵却还是太多了,他们围住了硕风和叶,谁都不能后退,所以只能不断往前,包围圈慢慢缩小,他们有的人用长刀刺中了硕风和叶的肩,有人刺中了他的腿,硕风和叶的伤口越发多了起来,然而他依然不知不觉似的,挥舞着长刀砍杀着。

铁沁王,依然是这片草原上最凶悍的狼。

海尔汗的士兵没有法子,只能继续逼近,这时有人喊了一声,一枚火硝弹又飞了过来,打中了硕风和叶的胸口。

铁沁王的动作彻底停下了,他晃了一下,这时候周围海尔汗的士兵纷纷挥刀刺来,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血肉。

硕风和叶却感觉不到疼痛。

仿佛这样的疼痛密集了,也就不觉得了,亦或者是他感受到了盘鞑天神为他指引的路,通往诞生万物的长生天,也就不觉得疼痛了。

他吐了口血,却固执的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温都山。

那里的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那感觉灼热,却又温暖,弥补了他流失血液所带来的凉意。

他的身体慢慢失去了力气,可是正因为他身上插了太多的兵器,那些反而支撑住了铁沁王的身躯,让他一直都没有倒下。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目视着那落日的余晖,夕阳灿烂夺目,仿佛谁温柔的手,轻轻地合上了他的眼睛。

没有人敢动,他们就这么静默着,僵持了很久。

直到一刻钟过去,才有一个大胆的海尔汗士兵走过去,试了试他脖子上的搏动。

“死啦……”士兵的声音都在发抖,却又骤然拔高了声音,“铁沁王死了——!”

那声音回荡在温都山的峡谷中,震的整个北境仿佛都颤抖了起来。




这天晚上的晚餐呼云的人们吃了烤羊肉,按照规矩,烤羊的第一刀由身份最尊贵的人划下,硕风和叶不在,自然就成了萧平旌,他在羊的背脊处划了一下,剜出了一片肉,人们欢呼起来,然后纷纷开动。

宁缺坐在萧平旌身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萧平旌这次没觉得太难受,便吃了几口,为他们分羊肉的老者用刀非常的麻利,为萧平旌分了很多,萧平旌不愿负了他的好意,也就一口一口地吃着,这时候旁边的人又端上了滚烫的羊汤,萧平旌喝了几口,只觉得浑身都舒服了不少。

老者分完了他的,又分宁缺的,他看着萧平旌吃着,目光都欣喜和慈爱了起来。

“多吃点,”老者说,“阿苏勒,我看你身体一直不太好,最近才好些,一定要多吃肉,身体才能强壮。”

他这么说着,又给萧平旌倒了一碗汤。

“我的女儿齐图怀孕的时候也喜欢喝汤,”老者笑眯眯地说,“她生了个大胖小子,前几天跟着铁沁王打仗去啦,这次得胜回来的话,他就成我们家最大的英雄了!”

萧平旌笑了,说:“祝他得胜而归。”

宁缺嘎吱嘎吱吃着烤的脆生生的羊皮:“你家小子叫什么,将来要是成了大英雄,我邀请他去牧云部坐坐,让他品品牧云部和硕风部哪里的汤好喝。”

老者笑着拍手:“他叫格桑,要是小王子见着了,多给他支支招也好。”

宁缺应下了,老者又给他添了碗汤,这才退下了。

“他给硕风部烤了几十年的羊了,”宁缺说,“这味道我从小吃到大,根本吃不腻。”

萧平旌说:“确实不错。”

宁缺说:“你身体也的确好多了,你刚来的时候就像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萧平旌说:“丹龙给我找了药,你姐夫也有一直帮我恢复内力,现在虽说还是比不上当年,但是还是好了不少。”

“你当年很厉害吗?”

“是挺厉害的,”萧平旌想起当年,笑容里不知道是喜悦还是苦涩,“那些年无忧无虑的,什么事都不去考虑,躲懒偷闲,反而武功是上上乘,现在痛苦的事情多了,反而有心无力。”

宁缺说:“就把三哥忘了吧。”

萧平旌低着头没说话。

“姐夫不会亏待你,虽然他不说,但是他心里对你还是很在意,”宁缺说,“忘了三哥,好好的留在姐夫身边,他能保护你一辈子。”

萧平旌却笑了一下。

“宁缺,你不懂,”他静静地看着周围欢笑的人群,“我萧平旌,从来是不愿被人保护的。”

宁缺说:“等你真的比姐夫更强大的时候,再说这句话吧。”


那天晚上萧平旌睡得格外沉。

躺在毯子上,他忍不住摸出了丹龙给他的那支笛子,那支笛子本应是冰凉,但是他竟觉得触手温暖,仿佛丹龙的性格那样,乍一看是冰的,实际上却是暖的。

萧平旌握着那支笛子,很快陷入了梦乡。

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的时候了,尤其是这种战争当头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不安,但是倦意袭来,他还是很快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是被外面的脚步声吵醒的,有人喊着“金刀武士回来了”,还有人在问“铁沁王呢”,萧平旌觉得有些诧异,便坐了起来,手里还握着那支笛子。

他愣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丹龙他们真的回来了,便把笛子插到了后腰,然后披上了一件袍子走出大帐,宁缺也醒了,揉着眼睛往外走,却一副精神恹恹的样子。

“姐夫回来了?”

“不知道,”那人说,“只看到了金刀武士,没看到铁沁王。”

萧平旌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黑衣黑甲黑马的铁骑手里握着金刀,正在向他们策马而来,人们纷纷吆喝着问候他们,阴影下他们的面容却隐晦不清,在这些铁骑策马冲进人群的时候,他们却突然拔出了手中的弯刀。

萧平旌飞快的反应了过来,他转身想去拿大帐里的铁王剑,但是发动内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经脉沉沉的,一点都提不上力气,甚至在催发内力的时候,会带来一阵轻微的头晕目眩。

“糟糕,”他骤然想起了今天有些意外的昏睡,惊愕地看着宁缺,“我们被下药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把弯刀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那人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你们的王妃在哪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