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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voU【豆瓣:玙琛】

【all穹】谁告诉你拥有了自己的房间就可以随便带男人进来的!



  是拥有了自己的房间后肆无忌惮带男人上列车的穹宝一枚


  暗搓搓吃醋的蛋黄老师一枚


  无孔不入的小孔雀砂金一枚


  明着想要拐卖小浣熊的景元一枚


  刚刚登上列车住在小浣熊房间的星期日【伪正宫】一枚


  穹:我的房间还蛮大的,不如大家一起住吧。【水灵灵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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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穹拥有了自己的房间,甚至是非常豪华的大平层【bushi】,里面该有的有,甚至还有藏物展示间。


  “所以,你是在邀请我去你的房间?” 


  星期日刚刚登上列车,作为临时搭车客,他自然......



  是拥有了自己的房间后肆无忌惮带男人上列车的穹宝一枚


  暗搓搓吃醋的蛋黄老师一枚


  无孔不入的小孔雀砂金一枚


  明着想要拐卖小浣熊的景元一枚


  刚刚登上列车住在小浣熊房间的星期日【伪正宫】一枚


  穹:我的房间还蛮大的,不如大家一起住吧。【水灵灵的大眼睛】


  

-------------------------------------


  穹拥有了自己的房间,甚至是非常豪华的大平层【bushi】,里面该有的有,甚至还有藏物展示间。


  “所以,你是在邀请我去你的房间?” 


  星期日刚刚登上列车,作为临时搭车客,他自然是没有房间住的。


  于是穹伸手站了出来,“我的房间还蛮大的哦~”


  星期日神色温柔地看着穹,“那接下来便叨扰了。”


  见两人已经达成共识,丹恒未说出口的反对也就咽了下去。


  穹的房间的确很大,在入住列车的第一晚,星期日抱着列车长分发的属于自己被褥走进了穹的房间。


  看到这么大的地方,他不由得开玩笑道“看来我可以睡沙发,不需要打地铺了。”


  “为什么要睡沙发”穹歪头问道“你当然是和我一起睡床啦”


  穹戳了戳星期日怀里的被褥,之后指了指床上的属于自己的被子“我的被子也很大,其实不需要麻烦列车长再要一床的。”


  星期日愣住了,之后抿抿唇,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房间还没有装修好的时候穹是和丹恒乘客住在一起?


  这人这么没有防备心吗。


  星期日眨眨眼,随后叹了口气,“我还睡沙发好一些。”


  “你真是的”穹恨铁不成钢,语气带了些不理解“明明有床睡什么沙发”


  说着也不等星期日拒绝,穹拉着星期日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待会我们还可以去泡澡”穹凑到了星期日面前,两人中间夹着一条被子,“我的浴缸也超级大!”


  似乎是第一次有人拜访自己的小屋,穹表现得格外兴奋,“看,这里是零食区”


  “还有苏乐达喝”


  “这里可以打游戏,这可是独属于我的电竞房哦”


  “还有这里……”


  听着穹的介绍,星期日慢慢放松下来。


  果然……他依旧这样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阳光而又热烈。


  开朗而又充满激情。


  “谢谢。”


  星期日微笑道谢。


  最后……红着脸被穹拉到了浴缸泡了澡。


  出来的时候,星期日的脸红的像是苹果,主要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到了。


  穹还要摸自己的耳羽。


  出于对自己的克制,星期日委婉拒绝了。


  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


  这般住了几天,这天晚上,星期日打扫完列车,在穹的房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甜心,你实在是太好了,我今天总算是不用流落街头了……呃,等等这个人——”


  砂金上一秒还在笑眯眯的对穹说着什么,看到星期日的一刻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间。


  “你好砂金先生。”


  星期日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不紧不慢的打着招呼,像是正宫见了小妾一般从容。


  “你今晚是要借宿?恐怕要打地铺或者睡沙发了。”


  星期日笑着,脸上的表情毫无破绽。


  “等等,我需要缓缓。”砂金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眼穹又看了眼星期日。


  穹挠挠头,“瞧我,忘记告诉你了,星期日之后要与我们同行,暂时借住在我的房间,不过他说的有一点是对的”


  “你恐怕真的要睡沙发了,我的床放不下三个人的说。”


  砂金从看到星期日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随后说到“你是说,你这些天一直和他——睡在一起”


  这个坏心眼的人?!


  “甜心这一定是梦。”


  砂金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某人弯道超车了,但是又没有证据。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个人是自己并不喜欢的人,虽然他对自己的情敌都喜欢不起来,但是这个人可以说是这里面他最不喜欢的一个。


  怎么一个月不见,好像发生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


  “不行甜心,我不睡床会失眠的。”砂金想明白了什么,立刻装起了可怜。


  “啊”穹动容了,看了眼星期日又看了眼砂金“那——不然我睡沙发,你们两个……”


  “不行”


  “容我拒绝。”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打断了穹。


  穹抿唇“既然如此,那今晚只能我们三个挤一挤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穹夹在两人中间,左边是星期日,右边是砂金。


  砂金心情自然是美美的,能和穹共同入眠简直不要太爽,只是如果把另一边的电灯泡赶走就更棒了。


  星期日也不约而同地想着同样的事情。


  于是第二天早上,丹恒来敲穹的门的时候,看到了砂金和星期日正在不同的地方看着穹的睡颜。


  三人同时顿住,丹恒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跳了跳。


  所以穹什么时候带了男人过来!


  丹恒攥紧了拳头。


  砂金微笑着打招呼“嗨,早上好无名客”


  “这真是美好的一天不是吗?”


  并不是。


  丹恒深吸一口气,没有将不礼貌的话说出来,他努力扬起一个笑“砂金先生何时到来,我竟不知。”


  “哈,不过是借住一晚,甜心的房间还真是大呢。”


  丹恒撇了一眼穹。


  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带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列车 ,还睡在一张床上。


  “唔——丹恒?早上好呀”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星期日适时地将穹的衣服拉好。


  “谢谢”


  “不客气”


  穹道谢一声,似乎这样的事情两人早已经习以为常。


  丹恒的拳头更硬了,所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穹到底还招惹了多少人。


  “今天可真热闹。”


  一声打趣从门外传来。


  丹恒忘记了,自己来找穹的原因——就是因为景元一大早来拜访,只是屋内的景象太过刺激,他忘记了这件事。


  正巧景元过来,倒是唤醒了他的记忆。


  但是现在重要的事情不是景元来了,而是丹恒要教育一下穹不能随随便便带人进他的房间。


  尤其是,心怀不轨的男人们。


  丹恒正想着怎样让穹提高警惕的事情。


  景元已经掠过了丹恒,到了三人面前,他没有丹恒那么多别的想法,他只想着能不能分一杯羹。


  “穹这是在房间里开什么睡衣聚会吗?”


  景元笑眯眯的对着穹问道,“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参加今晚的聚会?”


  聚会?


  穹听到这话先是楞了一瞬,之后立马有了一个好玩的想法,于是点点头答应道“好啊,一起聚会”


  “我房间真的很大!”说着穹看了眼星期日,挑挑眉,“对吧老日”


  星期日无奈笑笑,只得点点头。


  关于“老日”这个称呼,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不熟悉,不过现在....


  星期日看着穹,眼眸变得更加温柔。


  一切都不一样,老日就老日吧......


  于是在一瞬间,几人达成了共识。


  砂金自然是双手赞成,毕竟他又多了一个借口可以和穹呆在一起,只是又多了一个烦人的家伙罢了。


  此时刚刚想好要教育教育穹的丹恒:啊??发生什么事了?


半窗明月

[7]梦人间【观影体】


我流病弱男主控下位,主控名裴玉,小字阿玉,海王向,主控属性还有技能全拉满。


主控特质:体弱多病、一代将星、一步三算、太白降世。【一款文武双全、智多近妖但病弱的主控,问就是我慕强,但病弱属性是我xp]


时间线:主控杀韩九昌那一段(人杀了但还没遇见师父)


闪开闪开,通通闪开!一呲溜滑跪,本人笔力不够文笔差,可能会ooc,求看官友友先看看吧,看后如果不喜欢的话请勿喷请点走,谢谢。【手动鞠躬】


另外,本人是边玩边写的,之前大多的没存档,现在重新玩,剧情时间跨越的有一点大,所以会写得慢。


————————————————————

【本次抓取片段——】


【你真的疯...


我流病弱男主控下位,主控名裴玉,小字阿玉,海王向,主控属性还有技能全拉满。


主控特质:体弱多病、一代将星、一步三算、太白降世。【一款文武双全、智多近妖但病弱的主控,问就是我慕强,但病弱属性是我xp]


时间线:主控杀韩九昌那一段(人杀了但还没遇见师父)


闪开闪开,通通闪开!一呲溜滑跪,本人笔力不够文笔差,可能会ooc,求看官友友先看看吧,看后如果不喜欢的话请勿喷请点走,谢谢。【手动鞠躬】


另外,本人是边玩边写的,之前大多的没存档,现在重新玩,剧情时间跨越的有一点大,所以会写得慢。


————————————————————

【本次抓取片段——】


【你真的疯了


时间点:天元十六年,冬


众人:???


众人:诶!好别致的名字!谁疯了?


太后党官员a:“等等!是天元十六年!”


天元十六年,一个重要的年份。


包含了太多太多的黑暗与血泪。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是安静地看向天幕。


嗖——】


开屏既是暴击。


阿厌瞬间眼睛瞪得溜圆。


“裴少爷……”



沉默的氛围被打破。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或是粗犷,或是细柔,语气都饱含着浓浓的担心。


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识地滞停一瞬。


裴尘激动地站起来:“弟弟!阿玉弟弟快躲开——”


“卿卿——”李如愿向前走了两步。


牡丹那一双眼睛迅速蓄起一层水雾,“小客人。”


“裴玉——”呼尔塔跌跌撞撞地起身,下意识喊。


“裴玉!裴玉!”霍不离像是火烧屁股般跳了起来,“快躲开——”


“阿玉——”裴重光和霍闻溪面上一慌,语气中满是惊慌。


而北俾副将心中满是惊讶,脑瓜子难得转了转,王上他和这位裴少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背后的袭来一阵破空之声,你正要闪身去躲,却有一道影比你更快。】


看到有人帮忙拦住那些偷袭的人的攻击,所有人的提起的心一松,而后担忧地看着天幕上的裴少爷。


【铛——】


是金铁相撞发出清脆的嗡鸣。


被裴玉护送的百姓都在庆幸,还好,拦下了。


【熟悉的长刃横在了你的面前,寒芒一闪,便为你挡下了这数道偷袭。


你还未看清来人身影时,那寸寒芒便犹如游龙走夜,已经划过了数处。


砰砰砰…..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数道沉闷的倒地声响起。


随后,阴鸷的声音伴着新鲜的血腥气,扑在了你的耳边。


???:

你真的疯了。】


世家人A:“居然是瞻京卫统领拦住的!!!”


众人:!!!


易水寒慢悠悠地说:“厌帝还真是昏君做派啊——”


裴尘抚摸胸口为自己顺气:“幸好幸好,幸好阿玉弟弟无事。”


裴重光后霍闻溪的手心都冒出一层薄汗,见自家儿子无事,略略定了定心神,转而思索起自家乖巧的儿子怎么会和瞻京卫扯上关系的。


众人:天爷啊——真的太玄幻了,一定是我还没睡醒。


百姓e:(闭眼)(睁眼)……


百姓e掐了身边的百姓d,百姓d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你掐我干嘛?”百姓d欲哭无泪。


百姓e:“这是真的,这居然不是梦?这居然是真——的——”


霍不离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只知道自家竹马安全了,那白净的面容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易水寒在想:为什么瞻京卫统领会说小少爷真的疯了?


易水寒想起小少爷那胆大包天的性子,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小少爷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卖出破绽,以身诱敌。


【来人像是气得不轻,也的确气得不轻。你转头看去,果然是阿厌。


他甚至急得连面具都没来得及戴上,一双沉沉的眸子死死盯着你,仿佛恨极了你居然敢以身试险的莽撞。


在见到他的瞬间,你心下一松。


裴玉:(轻声)阿厌……


阿厌冷冽的眸光随着你这声轻唤微微晃了晃,似乎柔软了些许。只是语气依然不善。


阿厌:

喊我干什么?


裴玉:

帮我,我要去找到刚刚煽动百姓的那个家伙。


阿厌才柔下来的神情一僵,随后,骤然更恨似的咬紧了牙关。


阿厌:

(一字一句,像是生生从喉间挤出来似的)你要出生入死,就为了那个女人的命令?


裴玉:……不是。


阿厌:

那你跟我走。】


世家小姐a:(脸红)有一说一,这瞻京卫统领这容色当真是艳丽。


世家公子b:“不是……这个瞻京卫统领居然有这么和颜悦色的一面?!”


李氏瞳孔微缩,心中怒骂。


江州叛军0小声嘀咕:“那你跟我走怎么听着有些暧昧啊。”


易水寒被打断思绪,似笑非笑地看了那人一眼,江州叛军0讨好地冲易水寒笑了笑。


江州叛军0:娘嘞——我居然忘了自家首领和裴少爷的关系也是不一般的。


阿厌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巡视那群愚民,而后紧紧地盯着李如愿,“若不是你,他也不会以身犯险。”


发动宫变,李如愿的头发早在杀敌时就变得凌乱了,像是有些站不住脚一般,身体微微晃了晃,目光哀戚,低喃一句:“卿卿——”


接收到阿厌那犹如实质的恶狠狠目光的人控制不住地脊背发寒,只一眼便垂下头颅。


易水寒:……小少爷果真是胆大包天啊。


呼尔塔心中自责且内疚,心痛犹如刀割,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推手。


但……国仇家恨……不能不报。


呼尔塔跌坐回座位,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


不能不报!


【阿厌:

长安废了,你的父亲刚刚与你爹爹汇合,他们带着家仆,以及一些刚刚受伤的人已经出了城南门。


阿厌:

我现在带你过去,你还能赶上。


阿厌向你伸出了手,而你并不动,只是郑重地看着他。


裴玉:阿厌,我不是为了长公主,我是为了长安。


裴玉:(轻声)我要救这长安的百姓。


阿厌倏地握紧了手。


阿厌:

(咬牙切齿)愚民万千碌碌庸庸是非不明——你就为了他们找死?他们也配?!】



百姓(心中泪流满面):呜呜呜……感谢裴少爷,裴少爷大义——


百姓:没错没错,你说得对,我们不配,请不要用你的眼神来杀人啊,裴少爷——菜菜,救命——捞捞!


可惜,裴玉听不到他们的心声,也看不见垂下头颅的人的神色。


牡丹心道:……裴郎。


【好一声恨骂。


你毫不怀疑,面前人刚刚绝对动了要把你直接打晕带走的念头。


可你不能走,甚至,你还要再次挑战他的底线。


裴玉:(目光认真)阿厌。


裴玉: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阿厌:.....


一时间,天地无声。


唯有那自巷口吹来的穿堂风,把你眸中倒映的影子,为你而吹动。


阿厌:..…


阿厌深吸了一口气后,猛地将贴身携带的鬼面扣到了你的脸上。


裴玉:呃——阿厌?


阿厌:

戴上,不然一会杀人的血,会溅到你的脸上。


随后,他一把扯起了你的手,带着你快步走向已经人满为患的大街。


阿厌:

(低声)我从不多管闲事——从不。


你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因此对着他的话,也只是笑。


裴玉:(明知故问)那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阿厌:

别问我,问我的刀。


他的刀的确给了你答案。】


有人问:“别问我,问我的刀怎么那么像情话啊?”


“怎么不算呢?必须得算啊!”有人说。


有人心道:有裴少爷在,小命至少多了点保障啊,不算也得算,而且他俩之间一看就有猫腻啊。


“话说裴少爷和这位不好惹的瞻京卫统领究竟是什么关系啊?”有人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样心痒好奇。


【阿厌的手很冷,他一手拉着你,一手握着背于身后的刀,开始在穿闹哄哄的人群之中穿梭。


他走得太快,又极为轻巧,像是什么夜中行于檐上的黑狸,你还来不及看清身侧,就已经与数十人擦肩而过。


那些忙着打砸抢烧的暴民们甚至都没发现你们。


裴玉:等等,阿厌,走这么快,你能看得清、找得到人吗?


阿厌:

他看得清我就够了,会自己送上门的。


你狐疑地看了阿厌一眼。


面前少年的脸似乎很少这样大方地展露在天光之下。


那经年不见日的肌肤白得胜雪,更衬得他冷艳的眉目精致到过分。


的确是放眼整个长安,都称得上一句冠绝,足以令人过目不忘的容颜。


可是难道仅凭此,就能笃定那人会主动找来吗?


裴玉:这怎么可能……】


易水寒自信猜测:“小少爷可能要被光速打脸了啊——”


“他拉着他,他保护他,他向他妥协,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他心悦他。”


易水寒哼笑一声,表示抗议。


阿厌目光凉凉地扫射易水寒。


易水寒双手环胸,挑眉像是挑衅一般。


裴玉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易水寒你没事惹他干嘛啊?


【还来不及等你话说完,又是一人与阿厌擦肩而过。


那人在瞥了一眼阿厌后,猛地顿住了脚步。


随后,他立即转身回来,一把摁住了阿厌的肩膀。


煽动者:你——


一道冷光转瞬而至,这人将一切未说完的话,全部封回了这人喉管。


煽动者:

(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扑跪到了地上,再无声息)……


一滩血从他的身下慢慢淌出,为这本就已经遍地腥云的长安,再多添了一道无人在意的赤色。


阿厌停下脚步,将扑倒的新鲜死人踢正,侧目向你看来。


阿厌:是他?】


世家子S看着死不瞑目的人,身体抖了抖,“就这么华丽丽地展示在裴少爷面前得吗?”


世家子M看见血,惨白着脸道:“……这时,裴少爷应该是没有见过血的吧,裴少爷难道不……不害怕吗?”


看到这一幕,阿厌依旧会心生懊恼,身体一僵。


阿厌:我怎么能让他看到这一幕。


【那尸身的布衣开解,露出里面的锦绣衣衫。


他面上沾染着血与泥,尚未僵硬的神情依稀能看出生前最后那一刻的不可置信。


你还从未这么仔细地观察过一个死人。


望着那逐渐灰白的脸色与僵硬的圆瞪眼珠,你霎时被激起了一股无名寒意,猛地往阿厌身后一躲。


裴玉:是……是他。


阿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你可是那高墙院中,从未沾过人命的富家少爷。


他居然把一具尸体,就这样露在你的面前? 


阿厌连忙转过身挡在你面前,又僵硬地捂住了你的眼,虚搂着你往旁边走了两步。


阿厌:……


阿厌:别怕。】


“我就说吧。”世家子M说:“裴少爷头一次见这种,怎么可能不会害怕。”


众人心道:这瞻京卫统领在裴少爷面前声音简直柔得不像话,搞区别对待是吧,是吧!


众人目光复杂地看着天幕:“可……我们差点忘了,裴少爷也才十六岁啊。”


“是啊,才十六岁,而且裴少爷他…还未办成人礼。”


庶民女:“可就是裴少爷带着我们从长安走到南州。”


“可靠到我们都忘了,他才十六岁啊——”


“本是无忧无虑的世家少爷,却为了我们奔波操劳。”书生看着天幕上因为第一次见杀人而害怕的裴玉,心酸道。


【少年的怀抱与掌心都带着一股刺骨的冷,像是那檐上的冰棱。


但他却在此刻略带无措的轻声细语中,为你挤出了寥寥数点的温暖。


阿厌:

别怕,不看了。


裴玉:我,我没事。


阿厌抿了抿嘴,轻轻将面具从你的脸上摘下。


他垂眼仔细地观察着你的神情,似乎是在确定你真的没有吓得太厉害。


那一对长长的眼睫在你眼前轻颤着,像是两只在雪地中振翅的黑色蝴蝶,无意地吸引着你的目光。


少年眼尾与下敛都带着略显病态的微红,在眨了几下眼后,便又轻轻地伸手来碰了碰你的脸颊。


阿厌:好。


阿厌: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我跟着你。


你深吸一口气,回头望向已经无比混乱的长安。】


乐子人A意味深长地说:“这个我跟着你……”


乐子人B挤眉弄眼道:“这个和我要一直一直缠着你没有区别吧。”


一些官员赞不绝口,“裴丞相养了个好孩子啊。”


“都是强撑罢了。”有人说。


裴尘心中摇头:不行不行,这人看起来凶狠且难哄,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他和弟弟在一起。【弟控不同意这门亲事。】


裴重光和霍闻溪也持反对意见,因为这里面的水太深了,自家乖儿子还是莫要牵扯进去比较好。


而自家的阿玉走得太快了,简直是一夜之间成长为家中主心骨。


而这成长无疑是痛苦的。


裴重光和霍闻溪满眼心疼,心道:是我们做父母没为他撑起一片天,而且阿玉的身体还那么脆弱。


易水寒在想:风餐露宿,小少爷中途确定没有发病吗?抵达南州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接肘而至,他真的没有病倒过吗?


小少爷明明一身病骨,却带来了勃勃生机。


在所有人未曾看见的角落里,小少爷独自一人抗下了多少?


不能想。


不能再想。


易水寒随意地敲打着分析器,只是易水寒在分析器上搜索的是一堆乱码。


终究是不一样的。


【啦啦啦不好意思,你家宝贝儿子已经牵扯进去了。】

吞吉

【哈德】重来

ooc预警

第十四章

德拉科拿到魔杖后,纳西莎也很惊讶,接骨木的魔杖非常稀有,因为接骨木太过强大,经常会出现杖芯死亡,失去活力的现象,很少有能够制作成功的,可能奥利凡德目前也只有这一只。而且这种木材只有强大的巫师才能使用,她的儿子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带着儿子回家以后,纳西上赶紧让德拉科试试魔杖。

“就试试荧光闪烁吧。”纯血家族的孩子都会在去霍格沃兹之前就读一些魔咒的书籍,只是练习正确发音,熟悉课本。德拉科点点头,开始挥舞魔杖。

“荧光闪烁!”回应的是两声痛苦的呻吟,虽说是傍晚,荧光闪烁的亮度远远超出纳西莎和德拉科的接受范围,两人的眼睛被刺激了一把,眼里都是眼泪。这让赶回来的卢修斯一整...

ooc预警

第十四章

德拉科拿到魔杖后,纳西莎也很惊讶,接骨木的魔杖非常稀有,因为接骨木太过强大,经常会出现杖芯死亡,失去活力的现象,很少有能够制作成功的,可能奥利凡德目前也只有这一只。而且这种木材只有强大的巫师才能使用,她的儿子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带着儿子回家以后,纳西上赶紧让德拉科试试魔杖。

“就试试荧光闪烁吧。”纯血家族的孩子都会在去霍格沃兹之前就读一些魔咒的书籍,只是练习正确发音,熟悉课本。德拉科点点头,开始挥舞魔杖。

“荧光闪烁!”回应的是两声痛苦的呻吟,虽说是傍晚,荧光闪烁的亮度远远超出纳西莎和德拉科的接受范围,两人的眼睛被刺激了一把,眼里都是眼泪。这让赶回来的卢修斯一整慌张,以为妻子孩子被怎么样了。

“茜茜!小龙!”

“卢克,拿点舒缓眼睛的魔药。”纳西莎的眼睛被刺激地睁不开,眼泪一直流。在眼睛里滴完魔药,母子二人的眼睛立马舒服。

“怎么回事?”

“刚才小龙用荧光闪烁,太亮伤到眼睛了。”

“太亮?”德拉科把新买的魔杖递给父亲。

“接骨木的,父亲,我不太好控制它。”德拉科依旧忍不住揉眼睛。

“梅林啊,接骨木!你一定会带着马尔福走向辉煌。”卢修斯所知道的每个接骨木魔杖的主人都会成为强大且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大人物。

“当然,父亲。”德拉科一脸骄傲,现在的他底气十足,不再是上辈子只会说告诉我爸爸的傻孩子了,他会真正成为斯莱特林的领头人!

接下来的时间,德拉科除了没事儿找哈利一起玩,还一起补课。根据对麻瓜界和魔法界的对比,俩人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把知识停留在麻瓜的小学阶段。暑假的时候,由德拉科在麻瓜界找补习老师,补习初中高中的知识,一切结束之后,在霍格沃兹上完七年级,他们还要去麻瓜大学继续学习。

8月31号,是霍格沃兹开学的前一天。霍格沃兹的学生们都收拾好行李,登上前往霍格沃兹的火车,哈利也是一样。

昨天他请求费农姨夫把自己送到国王十字车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这让他姨夫嘲笑他一通,哪有什么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佩妮姨妈只是让丈夫去送,别去管什么站台,送到车站就好。

今天,哈利就被送到国王十字车站,费农姨夫依旧是一脸嘲笑,佩妮姨妈默不作声。

“你不会是被骗了吧,哪里有什么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我会找到的。”哈利说完推着自己的行李进入车站,来到九站台和十站台之间。德拉科说过这里有个魔法阵可以让人通过,但到底是哪一根柱子,时间太久他已经忘了!哈利左转右转,笼子里的海德薇都在叫,引得周围的路人都开始关注这个孩子。

哈利赶紧安抚好海德薇,这是那天买完东西之后,海格送哈利的生日礼物。对哈利来说,既能送信,还能当做宠物,是个非常棒的礼物。

哈利注意到都是红头发的一家人,一位胖胖的红头发夫人整理着孩子们衣服,旁边的应该是她的丈夫,正在给他的孩子们推行李,哈利稍微看了一眼,这家的孩子真多。这位夫人看起来真的很友善,哈利走上前去开始询问。

“早安夫人,我是霍格沃兹的新生,请问我该怎么进去呢?”

“我的小儿子罗恩也是,别担心孩子,九号站台和十号站台之间的检票口看到了吗?”红头发的夫人指向检票口,哈利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点点头。

“推着你的行李直接走进去,放心大胆地走,别害怕。”

“非常感谢,再见夫人。”哈利推着行李走过去,虽然知道这里有魔法在,但是冲过去的一瞬间,哈利还是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面前就是一个极其热闹的站台,好多穿着巫师袍的家长在给孩子送行。哈利推着行李艰难地在火车上找空隔间,万幸让哈利找到一间。

先是把装着海德薇的笼子放下来,然后使劲提起沉重的箱子,想把箱子放上去,但是手一滑,沉重的箱子突然掉下来,吓得哈利紧闭双眼护住头部。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哈利睁开眼,就看见箱子漂浮在半空,是德拉科站在门口。

“你是笨蛋吗?这么沉不会找人帮忙?”德拉科把箱子漂浮到放箱子的地方,然后收起魔杖。

“我以为我可以。”

“别傻了,你就是根豆芽菜。”

“说的你不是一样!”

“我会很强壮的!”德拉科纤细的身材不止一次被人说过,这让德拉科很不开心,看到德拉科的表情,赶紧讨饶。

“好了好了,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德拉科,以后我会小心的。你要过来坐会儿吗?”

“我那边有几个纯血家族的孩子需要熟悉,我一会儿过来。”

“好吧,我在这等你。”

德拉科离开之后,哈利就在隔间里等,突然就听到有人敲门。

“嗨,你好,其他隔间没有地方了,能让我的小弟弟和你一起吗?”

“当然,进来吧。”原来是刚才红发一家人中的双胞胎。

“嘿!罗恩,快过来!”哈利不得不说,罗恩长得很高,比他的两个哥哥差不了多少,这让他很羡慕,他也想这么高。双胞胎帮忙把弟弟的行李放到架子上。

“哦,是你,刚才站台上的。”名叫罗恩的人注意到对面的男孩是刚才求助自己母亲的人。

“是的,非常感谢你妈妈的帮助。”哈利的感谢让这个男孩有点羞涩。

“不客气。”

“小罗尼,想认识朋友就要主动一点。”其中一个双胞胎把手臂搭在罗恩肩膀上,另外一个也跟着搭上去。

“罗尼,罗尼,你是个男孩子,不是小金妮,主动一点。”两个哥哥的举动,让罗恩脸跟他的头发一样红。

“不要叫我罗尼!”罗恩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下来之后,开始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罗恩韦斯莱,这两位是我的哥哥,乔治和弗雷德。”被点到名的双胞胎,摆了摆自己手臂打招呼。

“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哈利波特。”名字一出,兄弟三人就瞪大双眼盯着哈利。

“你就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你的额头……”哈利把额前的头发撩起来向他们展示自己闪电伤疤。

“太让人惊讶,我能摸摸吗?”“罗恩!”双胞胎中的一个制止了弟弟的行为,这让罗恩又开始脸红。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把头发又拨回原来的位置,这个时候火车正好开了,兄弟三人透过窗户向自己的父母告别。

“照顾好你们弟弟!”这是来自韦斯莱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们会的!”双胞胎的声音传到韦斯莱夫人耳朵的时候,她更加担心了。

救世主的诱惑力太大了,韦斯莱家的三个儿子都围着哈利问东问西。德拉科这边正在和马尔福世代交好的几家纯血家族子女聊天,扎比尼家,帕金森家,高尔家和克拉布家。高尔和克拉布家就不说了,时代都是马尔福家的跟班,根据上一辈子的经验,哪怕到战后这两个人也没做什么聪明的举动,紧跟马尔福家还好,如果还是成为黑魔王的拥趸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扎比尼家的布雷斯倒是聪明,没在战争前后站队,只是把自己隐藏起来,躲过去了。帕金森家就比较难过了,他们被奥罗抓起,由于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和伤害,这一家被折断魔杖,放进普通监狱。

“德拉科,听说救世主也是今年上学,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黑皮肤的布雷斯扎比尼张口道。

“我觉得不要,我们是‘坏蛋’,他可是‘好人’,我们凑上去不太好吧。”潘西帕金森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的衣领。

“我自己去就好,这么多人去,还以为斯莱特林预备学生要去捣乱。”

德拉科起身示意正在吃东西的克拉布和高尔把位置让开,接着走到门口。“抱歉,离开一下。”随即离开隔间,去找哈利。

当德拉科站在哈利隔间门前的时候,就看见哈利正在和韦斯莱家的儿子们聊得火热。德拉科依旧不喜欢韦斯莱一家,但是他还是很欣赏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他们俩研究的小玩具还是挺好玩的。上辈子德拉科五年级的时候,双胞胎大闹霍格沃兹,恶整乌姆里奇,德拉科挺开心的,他也很讨厌那个一身粉装嫩的恶心老女巫,当时的魔法部的做法是对父亲这边有帮助的,没办法对乌姆里奇做什么,所以看到乌姆里奇被恶搞,他觉得很痛快。

正聊的开心的哈利没注意到德拉科站在门口,德拉科只好敲门提醒,哈利看见德拉科来了,绿色的眼睛一亮,笑着走过来欢迎德拉科。

“德拉科,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朋友德拉科马尔福。”哈利说完韦斯莱家的三个孩子瞪大了眼睛,食死徒的孩子和救世主是朋友?天上下红雨了?“这是韦斯莱家的三兄弟,罗恩,乔治和弗雷德。”

“我才是弗雷德!”“我是乔治!”双胞胎的抗议让德拉科笑起来,这让双胞胎感到有趣极了。

“抱歉,你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哈利赶紧道歉,罗恩时候一直在震惊的状态。

“很荣幸认识各位。”这辈子他们可能在对抗黑魔王的战线上统一,所以德拉科友善一些。德拉科先是伸出手来跟双胞胎握手,这两个戏瘾十足的人就开始叫喊自己竟然跟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握手了!德拉科把手伸到罗恩面前时,罗恩抿了抿嘴唇,想说些什么,但忍住了,只是轻轻握了握德拉科的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太让我们惊讶了。”

“在魔金夫人的店里,德拉科帮了我很多。”哈利开始给自己和德拉科的“第一次”见面添油加醋,一直说德拉科帮了自己,表示感谢,德拉科听着哈利的夸奖脸上都泛起红色。德拉科用手指悄悄怼了一下哈利的腰,哈利只是眨眨眼,继续说。

一通夸奖下来,仿佛德拉科才是救世主一样,那么善良优秀。屋里几个人听着哈利的讲述,非常入迷,原来马尔福家的孩子这么好吗?

突然“砰”的一声,隔间的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气势冲冲的女孩。

——————————

突然想磕双子德
脑补一下

真的香

ハジメ

After Noon【哈德/目录归档】

因为真的算起来有好多chapter我还是整理个归档出来吧……


  • [图片]正文完结,番外完结[图片]


简介:一个基于【如果37岁的德拉科重生在四年级,并决定从战争中抽身会发生什么】的自娱自乐脑洞,不过理想总是完美的


四年级:01 02 03 04 05 06 


五年级:07 08 0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因为真的算起来有好多chapter我还是整理个归档出来吧……


 

  • null正文完结,番外完结null


简介:一个基于【如果37岁的德拉科重生在四年级,并决定从战争中抽身会发生什么】的自娱自乐脑洞,不过理想总是完美的


四年级:01 02 03 04 05 06 


五年级:07 08 0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六年级:20 21 22 23 24 25 26 27


七年级: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保卫战之后:41 42 43


番外:《八年级》—— 关于未来的某些事

          《哈利・波特养了一只词汇量异常丰富的鹦鹉》

          《Chatoyancy》——关于那个未来



吃不饱睡不够

拜托啦,猫咪书记官大人!

*补了一点尾巴,这里存档一下


01

纳西妲被解救后亲自邀请猫猫来当大贤者。书记喵成功升迁成贤者喵,教令院也多了三条禁令:禁止抚摸大贤者;禁止用小鱼干贿赂大贤者;禁止吸大贤者。但就算是这样,也防不住总有学生以不知道那位就是大贤者为借口,趁大贤者小憩时把大贤者抱起来吸。


再吸下去毛都要秃了,艾尔海森向草神提议给每位任职人员派发一个工作铭牌。纳西妲同意了,隔日艾尔海森得到了一个刻有名字和职位的猫咪项圈。


虽然这个铭牌和贤者大人预想的不太一样,但以防万一哪天真被人当成野猫抱走,它还是坚持带着项……铭牌上班。


后来西拉杰的集群计划败露,大贤者联合旅行者捣毁了对方的蜂巢。短暂的风......

*补了一点尾巴,这里存档一下


01

纳西妲被解救后亲自邀请猫猫来当大贤者。书记喵成功升迁成贤者喵,教令院也多了三条禁令:禁止抚摸大贤者;禁止用小鱼干贿赂大贤者;禁止吸大贤者。但就算是这样,也防不住总有学生以不知道那位就是大贤者为借口,趁大贤者小憩时把大贤者抱起来吸。


再吸下去毛都要秃了,艾尔海森向草神提议给每位任职人员派发一个工作铭牌。纳西妲同意了,隔日艾尔海森得到了一个刻有名字和职位的猫咪项圈。


虽然这个铭牌和贤者大人预想的不太一样,但以防万一哪天真被人当成野猫抱走,它还是坚持带着项……铭牌上班。


后来西拉杰的集群计划败露,大贤者联合旅行者捣毁了对方的蜂巢。短暂的风波过去,旅行者对为什么西拉杰如此讨厌艾尔海森感到不解。


赛诺说:哦,他是狗派。


旅行者:?


大贤者大人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每天往文件上面盖爪印(签字)。除了总有人想尽办法试图让它在除了文件以外的地方签字外,其余都好。当然,也有不法分子偷偷复刻大贤者大人的梅花爪印,用于非法售卖给仰慕大人许久的人类。后来被风纪处一网打尽,查封了大量的猫爪印章。


艾尔海森知道后叼了一个印章回去检查,因为它始终没有想明白自己的爪印是从哪里流出的。碰巧它的人类室友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占据的是它平日里最喜欢的位置。猫感到不爽,一脚踩在大建筑师脸上,硬生生把人踩醒了。


顶着通红且完整的梅花爪印的卡维坐起来,满脸迷茫。


艾尔海森:。


从此以后猫再也没踩过人的脸,改成用猫猫拳打。


猫咪大贤者能力超凡,工作效率极高。短短半年时间就将须弥带上了正轨,教令院上下都很喜欢大贤者。大贤者有时候趴在智慧宫的书架上睡觉,也会被人慕名前来围观。甚至还有人试图通过纸盒捕捉大贤者,后来被风纪官抓去做了思想教育。


被围观得久了,猫也烦。干脆不在教令院里午睡了,顺着圣树的树干爬到树上睡觉。然后遇到了一个带帽子的怪人,对方穿着学生的制服但不像是须弥人。


猫看看怪人,怪人看看猫。半晌,那人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猫咪饼干。


隔日大贤者叼着一包小鱼干给纳西妲,说是回礼。


终端关闭后,识藏日变成了读书日。那一整天智慧宫都对外开放,用来举办读书交流会。交流会开始前需要大贤者发表讲话,大贤者喵了半个小时,台下掌声雷动。


读书日结束后,帕纳照常将整理好的会议资料交给大贤者——可是大贤者不见了。


帕纳:……


帕纳:赛诺大人!赛诺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大贤者大人被绑架了!!!


赛诺:?


绑架大贤者的是枫丹来的留学生,不知道教令院的大贤者是只猫,碰巧那天天气很好,太阳温暖,大贤者又被投喂了太多小鱼干,找了一处有阳光的角落便睡死了过去。留学生以为是谁家猫跑丢了,连忙把猫送到动物爱心驿站。


大风纪官好不容易找到了大贤者,一看爱心驿站的志愿者正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大贤者,生怕它饿着了,累着了。


赛诺:你的工作铭牌呢?


艾尔海森:脖子上。


赛诺:……


大风纪官沉默半响,意识到是大贤者太胖了,把项圈卡进脖子里了。


大贤者被安全地送回办公室后帕纳终于放下心。他将批好的文件送去各部门,回来发现大贤者又不见了。就在这时,他听见门外有人在喊,大贤者大人!这里有老鼠啊啊啊啊!


帕纳:……不要拿大贤者去抓老鼠!!!!!


卡维知道这件事后笑了艾尔海森一整晚。第二天起床他发现工作室里的模型全变成了猫抓板。


02

教令院举办陀娑多转正面试,第一个入场的考生看见一只油光水滑的猫咪正趴在桌子上梳理脸上的毛,心想教令院还挺有人文关怀,原本紧张的心情都缓和了不少。


她抱起这只猫咪,夹着嗓音问,“小猫咪你好可爱呀,是迷路了吗?”


猫说:“同学,我是考官。”


考生:……


后来教令院里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代理贤者艾尔海森大人严词厉色,青面獠牙,光是面试时就靠一句话吓晕了第一个入场的考生。


艾尔海森对此已经习惯了,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肢体接触,一般走路上有学生想摸他,他都会停下来让人摸。除了极个别人类会一边用嘴巴嘬嘬嘬嘬嘬他的头顶,一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小猫咪,嘻嘻嘻嘻嘻”外,一切都好。


再后来,教令院的升职越来越难,连带着人们的精神状态每日俱下,从代理大贤者位置上功成身退的猫咪书记官再次应草神请求临时上岗——教令院动物治疗员。


艾尔海森:……


纳西妲:薪资待遇比大贤者还好哦。


艾尔海森:成交。


为了持正规证上岗,大书记官成功考取了动物疗愈证书。卡维知道后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脾气这么差的艾尔海森怎么可能胜任动物治疗员?对此,猫说,这里面还有你的功劳。


卡维:?


大书记官猫是只情绪稳定的猫,自从他上岗以后,教令院里的职员们的情绪得到了很好的安抚。具体表现在如果工作不顺利,就可以抱着大书记官亲(以前从来不给亲)。如果被上司骂了,猫咪书记官还会发出安慰的呼噜噜声,然后用软乎乎的肉垫拍一拍人的手背,说:喵喵(工作加油,你很棒的)。


有次被路过的大建筑师看见了,大建筑师十分震惊,晚上喝酒的时候和提纳里吐槽,艾尔海森对别人都那么有耐心,为什么唯独对他脾气吊烂。


提纳里:没有,我觉得他对你是最有耐心的。


卡维:怎么连你也帮他说好话!


大建筑师越想越气,越喝越多,最后把自己灌醉了,一边哭一边说工作不顺心,遇到很头疼的甲方,艾尔海森又怎么样怎么样对他……


猫到点了来酒馆接人,踩着一地的空酒瓶跳上桌子,还没来得及跟提纳里打招呼,唰地一下被卡维揪着尾巴扯进怀里。


卡维:你说啊,嗝,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有做错什么事吗,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和善一点!你也是,那些甲方也是,什么破要求,哪个设计师能做得到,还要改……呜呜呜……为什么还要改,这都第几版了,嗝。艾尔海森,呜呜呜……


提纳里:……你需要帮忙吗?


艾尔海森:不用。


猫翻了一个白眼,熟稔地用肉垫拍了拍大建筑师的脸,用毛绒绒的脑袋蹭对方的颈窝,然后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噜地声音。大建筑终于哭累了,拿着猫的毛擤鼻涕。


艾尔海森:……


提纳里:算了,算了,别生气,别跟喝醉的人计较……


隔日上午,卡维从床上醒来,虽然头疼欲裂但做了一个有好多可爱毛绒绒的美梦。他心情还不错,翻了个身,正对猫阴森的表情。


艾尔海森: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卡维:啥?


猫给了大建筑师一拳,砸黑了对方的眼眶。


卡维:哇呜呜呜呜——我就说艾尔海森是个混蛋!你们看!我的眼睛都被他打黑了!呜哇呜呜呜呜——!!


赛诺:为什么艾尔海森要打他?


提纳里:因为是动物疗愈的一部分。


赛诺:?


03

须弥城知名建筑师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是关于他和他的房东之间的秘密——他们是饲养关系。大建筑师一直在努力隐瞒他和艾尔海森的关系,直到被旅行者知晓了这一秘密。


旅行者:养猫很正常吧?须弥不是很多人都喜欢养猫吗?


艾尔海森:嗯哼。


旅行者:等等。不对。等一下。谁养谁?


猫反问:你觉得呢?


自此,金发的旅者认真地重新审视起这座充满智慧的国度。原来在这里,猫,也是可以饲养人类的啊……


旅行者拍了拍大建筑师的肩膀,宽慰道:往好处想,起码如果他让你学握手、转圈和打滚,你学起来肯定比别的宠物快。

卡维:……


饲养一个人类,需要肩负起很大的责任。艾尔海森对此深有感悟,比如,要时刻注意他们的情绪,以防抑郁。再比如,要时刻关注他们的生活作息,以防猝死。还比如,也要时刻堤防他们将主宠关系颠倒,具体表现在它的爪子绝对不能被卡维盖在掌心下,永远、必须是它的爪子放在上面。


一般来说,只要卡维遵守饲养条件,那么猫是不会生气的。但有时候,猫下班回家看见人类正躺在软榻上呼呼大睡,也会莫名感觉不爽——人类们只管睡觉,而他们小猫咪需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多了。


猫每天在外面上班赚钱,还要分出一些钱给人类拿去买酒喝。它跳上软榻,四脚啪叽一下踩在大建筑师的脸上。卡维嗷的一声弹起来:艾尔海森!你知道我熬了几天的夜吗?我好不容易才赶完那个破项目!我刚合上眼!刚合上眼!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闷气。


卡维:……算了。我本来还想感谢,因为你,我才能赚到一大笔钱。我给你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艾尔海森想可能是给对方通过的那个项目吧,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卡维把晚餐端出来,是牛肉与鱼肉拼盘,还有他最喜欢的口味的冻干。难怪猫的项圈都卡进脖子里了,每天都这样吃,不胖才怪。


卡维帮猫系好薄荷绿的碎花围脖,然后将切好的肉粒一块一块喂给他。吃完又拿纸巾仔细地帮他擦了擦嘴,这样才算吃完今天的晚餐。虽然艾尔海森到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对方要给他系围脖,还要亲手喂他吃,但是被人伺候的感觉还是很令猫享受的。


隔日上午,艾尔海森照常上班。午休时,它途径智慧宫,想进去找一本前几天还没有看完的书。碰巧有两个学生正在刷虚空终端,外放的声音有些吵人。艾尔海森走过去正想提醒,余光瞥见终端屏幕上是非常熟悉的碎花围脖和美味晚餐。


视频标题:激萌猫咪的超可爱进食,喵呀!(ฅ>ω<*ฅ)


艾尔海森:……


当天晚上,据宝商街的住户透露,街头的某一栋房子里传出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04

艾尔海森在认识提纳里前先认识了柯莱。


他第一次遇见柯莱时,小女孩的魔麟病发作得厉害。很痛,很难熬,她一直在哭。


猫从树上路过,听见了哭声,跳进屋子里,用脑袋蹭了蹭女孩的脸。柯莱不知道这只大灰猫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它抱起来毛绒绒,暖呼呼的,从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噜的声音像提纳里炖在炉子里烧开的汤药。


那时候猫每天都去看望她,带一枚树上摘的果子,或者路边折的小花。后来艾尔海森又认识了提纳里,提纳里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偶尔工作繁忙,也会拜托艾尔海森来照顾柯莱。虽然对方从外表看上去冷酷,但意外地很有耐心带小孩。经常帮柯莱改作业,也会教她读书写字。


有时候卡维和艾尔海森一起上门拜访,三个人凑在一起研究作业。休息的时候闲聊,卡维说自从遇见了艾尔海森,他学会的第二种语言就是猫语,那之后艾尔海森再也没办法偷偷用母语骂他蠢货。还说曾经有同届的学生看艾尔海森不爽,偷偷用红外线引诱他,害他摔进了长满苍耳的草丛里。那时候,卡维知道这件事情后去把那个人揍了一顿,并且花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给艾尔海森清理身上的苍耳。再后来,他走哪都带着猫,生怕一不留神又被哪个嫉妒心强的家伙抓去捉弄。


柯莱笑着说:卡维先生和艾尔海森先生关系真好。


闻言,卡维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当天晚上,他们回家,路上遇到别的野猫冲他们哈气,或许是因为有陌生的气味闯进了它的地盘。卡维把艾尔海森抱进怀里,瞪了野猫一眼:你哈谁呢?滚开。


卡维抱着艾尔海森路过烧烤摊。猫忽然说:喵(烤鱼)。


卡维:……胖死你!


猫窝在大建筑师的怀里,惬意地摇了摇尾巴。

不想喝咖啡
本人有新都和旧都加起来近十年打...

本人有新都和旧都加起来近十年打工经验,我的意思是我喝了近十年的咖啡。

  有一次在旧都的时候老板请全体员工喝咖啡,喝完后我精神抖擞了一个晚上,我试了方圆一个艾利都的咖啡店都找不到那个味道。我有权怀疑里面被某人偷偷加了料。

  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几天去芭莱大厦出外勤的路上经过了六分街。本着来都来了常常它的咖啡怎么样的心理,我随便点了一杯。那味道,不说一摸一样,只能说毫无差距。那里面,绝对绝对、一定,有料!!!

  啊,顺带公司要求打个广告,大家以后喝咖啡可以试试卡费公司外送,包邮,邦布送到家!

本人有新都和旧都加起来近十年打工经验,我的意思是我喝了近十年的咖啡。

  有一次在旧都的时候老板请全体员工喝咖啡,喝完后我精神抖擞了一个晚上,我试了方圆一个艾利都的咖啡店都找不到那个味道。我有权怀疑里面被某人偷偷加了料。

  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几天去芭莱大厦出外勤的路上经过了六分街。本着来都来了常常它的咖啡怎么样的心理,我随便点了一杯。那味道,不说一摸一样,只能说毫无差距。那里面,绝对绝对、一定,有料!!!

  啊,顺带公司要求打个广告,大家以后喝咖啡可以试试卡费公司外送,包邮,邦布送到家!

AutumnDecember

兔赤|擅长暗恋的木兔光太郎

全文1.8w字,青涩懵懂DK 暗恋(?)故事。

后篇请戳 《不擅长暗恋的赤苇京治》

————


  刚进入九月,东京雨水充沛,时不时就飘起一场雨。木兔不太喜欢雨天,理由很多:没有阳光、蚊虫很多、身上总是黏糊糊。以及,中午不能和赤苇去天台吃饭;回家时不能和赤苇一起边走路吃好吃的,因为赤苇要负责撑伞;周末不能约赤苇去户外运动…

  他还总是忘记带伞,而不带伞会被赤苇说。

  今天的雨淅淅沥沥,到下课时还没结束,好在雨不算大,木兔顶着书包冒雨冲进更衣室,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被淋湿的头发,准备趁着学弟还没发现赶紧换成训练服。

  但赤苇已经拿着准备好的毛巾走了...

全文1.8w字,青涩懵懂DK 暗恋(?)故事。

后篇请戳 《不擅长暗恋的赤苇京治》

————

 

  刚进入九月,东京雨水充沛,时不时就飘起一场雨。木兔不太喜欢雨天,理由很多:没有阳光、蚊虫很多、身上总是黏糊糊。以及,中午不能和赤苇去天台吃饭;回家时不能和赤苇一起边走路吃好吃的,因为赤苇要负责撑伞;周末不能约赤苇去户外运动…

  他还总是忘记带伞,而不带伞会被赤苇说。

  今天的雨淅淅沥沥,到下课时还没结束,好在雨不算大,木兔顶着书包冒雨冲进更衣室,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被淋湿的头发,准备趁着学弟还没发现赶紧换成训练服。

  但赤苇已经拿着准备好的毛巾走了过来。

  “木兔前辈,淋雨容易感冒,请擦干头发。”明明是学弟,赤苇严肃起来时却很有前辈的样子,“明天请记得带伞,我今晚和明早都会传简讯提醒你的。”

  “是因为今晚赤苇会和我一起回家,所以我才不带伞的!”木兔接过毛巾,试图提出正当理由,不过还是大声地答应了,“明天一定会带的!”

  他坐在更衣室中间的长椅上,拿毛巾大力揉着头发,还不忘朝着木叶他们炫耀,“今晚赤苇会和我一起回家吃饭!”

  枭谷众人见怪不怪。

  “猜我们今晚吃什么?”木兔又发问。

  “肯定是烤肉。”

  “烤肉在家不方便做吧,我猜是炸鸡!”

  “木兔爸爸做的烤秋刀鱼特别好吃!”

  更衣室里七嘴八舌,对话中弥漫出食物的香味。

  “是寿喜烧!”木兔大声宣布正确答案,不意外地收获了一片口水声。他一边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赤苇,一边跃跃欲试地准备开始用他特别的词汇称赞今晚肉的品质。

  赤苇正忙着跟经理核对采购物资表,原本并没有参与讨论,感受到木兔的目光,他将视线从表上挪回来,一眼看穿木兔的企图:“木兔前辈,谢谢你邀请我吃寿喜烧。但是,在训练前讨论美食的话,木兔前辈等会儿肯定会馋到没力气扣球的。”

  木兔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一直以来,木兔都觉得他的学弟好像有超能力,好像随时都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球场上可以给他最好的传球,在球场外可以给他最好的回应。木兔擅长排球,却没有这样的读心术。他只好一直盯着赤苇,盯了又盯,试图从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看出一些情绪来。赤苇会想吃今晚的寿喜烧吗?不知道为什么,木兔就是觉得,赤苇也是开心的。


  像这样时不时把赤苇领回家吃饭,是一年开始的事情。

  那是一次加训结束后的夜晚,一如既往,木兔和赤苇一起走去公交车站,在路上分享彼此的饭团和热狗,然后在车站乘坐不同的车回家。木兔的车先到,他蹦进车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站着,从车窗里看着赤苇站得笔直的身影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好像是前面的高架桥发生了交通事故,刚开出站没多久,路上就已经堵得一塌糊涂。木兔百无聊赖,靠在车窗上回味着训练时的托球与扣球。再一抬眼时,凭借着出色的动态视力和夜间视力,他捕捉到了路边熟悉的身影。

  木兔趴在车窗上,睁大了双眼。以无数个躲开拦网的扣球担保,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明明应该在另外一辆公交车上的赤苇,居然走进了路边的一家拉面店。

  没来由的,木兔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虽然他刚刚是抢走了赤苇的一半饭团没错,但他明明也给赤苇咬了两大口自己的热狗。为什么赤苇要独自去加餐?

  车一靠站,木兔就匆匆挤开人群冲下了车,他想要立刻当面向赤苇问个明白。

  虽然一路上木兔构思了一万种天神下凡般走进拉面店的方式,可是刚气势十足地推开拉面店的门,店里飘荡着的豚骨汤底的浓厚香味,和脸鼓得像个包子咬着筷子呆呆地看着他的赤苇就给了木兔Double Attack. 

  ——残血!他捂住了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赤苇显然也很意外,他让自己尽量快速地吞下嘴里的煎饺,歪着头叫了一声。

  “木兔前辈?”

  可能是刚喝了热热的拉面汤,赤苇的脸有点红,和平时运动后的脸红不太一样,但木兔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只好不眨眼地看着赤苇,试图记住他现在的样子。赤苇还有些没弄清楚情况,缓慢地眨了眨眼,热气蒸发在他的眼底,凝结成更深的蓝绿色。

  木兔的食欲在这样的注视下蓬勃生长。 

  拉面店里人不算少,大多也都是一个人来解决晚餐的社畜,但木兔觉得赤苇出现在这样的场景中很突兀,他一屁股坐在了赤苇的对面,填补上那个空白,忿忿发问,“赤苇!你干嘛悄吃好吃的拉面不告诉我?!”

  声音委委屈屈。

  木兔看着赤苇先是向服务员另要了一份餐具,再开始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说他父母工作很忙,常常出差,赤苇早就习惯了放学后回家随便捏个饭团吃,或是一个人去餐厅吃份简餐。赤苇语气很平淡,似乎是为了防止木兔误会,还做出了更详细的解释——父母努力工作已经很辛苦,零用给得很足,竭尽全力给予赤苇关注,甚至想过给赤苇请保姆,只不过被他本人拒绝。总而言之,他并没有什么需要抱怨的。

  木兔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确实理解,不同家庭有不同家庭的相处模式,赤苇看起来也的确幸福。

至于今天为什么没有告诉木兔,赤苇原话如下:“和木兔前辈打排球很开心,所以就忘记了爸爸早上的交代。一直到目送前辈的公交车离开,才想起来自己回家也没有饭吃,于是才找了这家拉面店,不是故意不告诉木兔前辈的。”

  木兔决定今晚要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写进他未来要用作自传素材的日记里,不会拼写的词要问赤苇补上。

  等到回过神来,木兔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吃完了赤苇剩下的拉面和煎饺——他的控诉不成立,因为这家拉面店着实味道一般。

  出于自己再次抢食的愧疚心理,以及木兔坚信负责热心的学长不该放任懂事的学弟独自吃不太好吃的晚饭,他邀请赤苇去他们家吃饭。 

  赤苇先是很客气地以不想添麻烦为由拒绝了,但是木兔才不管那些客套话。他拽起赤苇的胳膊就开始往外走——虽然中途因为赤苇说还没有结账被打断了一下——但大体还是非常帅气负责地把赤苇拉回了家中。

  

  后来,赤苇再也没有拒绝过他的邀请。 

  这一年里,木兔忘记了很多事情,却总是会记得隔三岔五地问清楚赤苇父母的出差安排,然后把落单的赤苇领回家。赤苇规规矩矩地跟着木兔上门,礼数周全地向木兔父母道谢,隔三差五送上合适又实用的伴手礼,乖乖吃完他那份总是堆成小山的饭菜并被动添饭三次,最后和木兔一起走到公交车站再自己坐车回家。

  赤苇没有问木兔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只是同社团的学弟如何解决晚饭,木兔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木兔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他不同情赤苇,毕竟“一个人”并不是件多么可怜的事情,但他仍旧很开心赤苇不再是一个人。或许是因为在球场上赤苇给了他那么好的传球,或许是因为球场外赤苇也永远对他耐心而照顾,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因素,木兔想让赤苇和他站在一起,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至于“其他的什么因素”究竟是什么,木兔自己也搞不清楚。

  

  “看什么呢?”小见在木兔边上坐下穿护膝,伸手在木兔面前晃了晃。

  木兔这才从赤苇身上收回目光,突然想起自己前两天和赤苇一起去新买的新护膝还放在包里。他总是想到什么就要做,扔下毛巾掏出护膝开始拆包装。

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起了毛巾,木兔认出来了是赤苇的手。

  然后有一双手拿着毛巾包住了他的头发。木兔仰着头朝后看,赤苇在他身后,一边跟经理继续讨论着经费使用情况,一边力度合适地帮他擦头发。赤苇侧脸漂亮的下颌线正对着他,嘴巴一张一合,明明距离那么近,可木兔却感觉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只能感受到赤苇隔着毛巾的动作,只能看到赤苇没有在看他的眼睛。

  木兔喜欢前者,不喜欢后者。于是他闭上了眼,将一切感官调动在头部,感受二传手指腹的精准发力。

  虽然排球部的人对于这两人的奇怪互动早就熟视无睹,但木叶还是没忍住:“木兔光太郎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傻!”

  “赤苇好辛苦,还要负责给你擦头发,这算霸凌了吧。”这是在一旁穿好了护膝的小见的吐槽。

  “木兔黏赤苇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反倒是站得离他俩最近的白福最为淡定,她对完物料表,精准总结,“这可能就是‘监护人’职责吧。”

  他很黏赤苇吗?木兔才不觉得。他一直以来都是赤苇最特别的那个人,不是吗?他知道赤苇对他有多好,而虽然木兔本人也不清楚原因,但他坚信赤苇是愿意为他做这些的。

  他想了想,找了个最靠谱的理由,还是闭着眼,声音坚定,“因为赤苇是我的二传啊!”

  赤苇停下了手。木兔睁开眼,还是保持着向后仰头的姿势,看着赤苇低着头快速地把毛巾叠好,“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前辈。准备热身吧。”

  说完,赤苇就走去了训练场,没有看他。

  “赤苇,你是不是偷偷提前热身了,脸怎么这么红!”木兔在身后喊着,快速套上训练服追了出去。 


  上周枭谷结束了在音驹的合宿,木兔在乌野的怪人快攻和音驹的超强防守下被激励得动力十足,做完常规练习,他照常与赤苇开始了好像永远不会结束的加训。

  “赤苇!”他将球朝着赤苇的方向抛去,随即向前冲,起跳。

  排球分毫不差地托向他掌心,学弟的目光也稳稳地落在他身上。

  注视着球被扣在边角处,木兔转头看向赤苇,不出意外地与学弟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这一切都令他心情舒畅。

  “超好的传球!”木兔大声而诚恳地夸赞。

  赤苇再次看了木兔一眼,走回了原位。“木兔前辈,来吧,下一球。”赤苇说,依旧认真而稳定。

 

  当两个人终于结束训练走出体育馆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雨势不大,但风很大,路灯投射下雨的痕迹捉摸不定,感觉是那种即使打伞也并没有用的雨。木兔想跟赤苇提议要不他们不打伞了直接快速跑回去。

  但赤苇已经撑开了伞,在右边留足空间,转过头来看向木兔,示意他站到伞下来。风扰乱了赤苇的黑色鬈发,碎发贴在脸颊与额头上。

  木兔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走到了赤苇身旁。

  总觉得伞好像比记忆里大了一圈,木兔转过头去刚想问,赤苇抢答:“因为前辈经常忘记带伞,所以我就换了一把大一些的。”

  “赤苇!你真是天才!”木兔不吝赞美。

  但即使是这把大伞,两个一米八往上走的男高中生挤在其中还是有点困难。即使赤苇有意识地调整了方向,但风中的雨也从四面八方侵入伞下,他们挨得紧紧的,肌肤隔着被雨濡湿的衣服贴在一起。好在二传手久经锻炼,即使风雨交加他的手臂也仍旧牢靠。木兔从来都不会好好走路,他喜欢接触一切会动的物体,时不时伸手去抓雨滴,或者跳起来击打被雨打下来的落叶。

  “赤苇,你看!我是不是反应超快?”木兔撞了撞赤苇撑伞的手,示意他看自己。赤苇要负责撑伞,还要时不时拉住木兔的衣摆让只顾乱玩的人避开地上的积水,已经很是忙碌,然而在局促中却还总是满足前辈的一切要求,分出眼神仔细观察前辈的动作,接住每一个提问。

  枭谷地处市中心,即便是雨天,路上行人也不少。然而雨滴从伞沿滑下,阻隔了视线,好像凭空滴出另一个小小世界。木兔并不算是一个特别善于观察生活细枝末节的人,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向前看、向前走。不过可能是和赤苇走在一起时就会发生的神奇事件,在细细碎碎的雨声中,木兔却逐渐减少了动作,安安分分地和赤苇挤在伞下。

  两个人漫无边际地聊天,木兔没看赤苇,赤苇应该也没有看他。他们在同一把伞下,看同样的风景,感受同样的温度,因而目光的交流也不再重要。

  有一阵子没去过的甜品店租下了隔壁的门面,开设了堂食区;便利店播放着下雨天时的特殊背景音乐;烤肉店门口贴着打折促销海报,有不少穿着枭谷校服的学生坐在里面……一切都一样,却又好像因为隔了一把和赤苇共同撑着的伞而不太一样。木兔喜欢这种感觉,就如同依恋扣球的感觉一样,他开始想要这段时间无限延长,他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前辈,怎么走这么慢,”赤苇转过头来,有些担心地问,“没有哪里不舒服吧?”赤苇说话时,热气就喷洒在木兔的脖颈处,暖烘烘的直发痒。木兔摇摇头,“当然没有,我身体超棒的,赤苇不信吗!”

  他故意使坏抖了抖赤苇的胳膊,雨水被晃下,在地上溅起了水花。木兔盯着从两人的鞋旁分流的水流,突然伸手抓住了赤苇的胳膊。

  “我们走快一点吧。”

  “前辈为什么突然抓着我?”

  “因为怕赤苇你被冲走了。”木兔大声说,语气坦坦荡荡,就像一米八的赤苇好像真的会被这场小雨冲走一样。


  回到木兔家里时,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湿了。木兔妈妈拿来了毛巾让他们擦干身体,赤苇在木兔房间换上了木兔的居家服。他的体重增长速度赶不上身高,穿着前辈的衣服时明显宽松了一圈,刚吹干的头发蓬蓬松松,像块被烤到膨胀的年糕。这是木兔第一次看到赤苇这样,觉得特别新奇,老是忍不住打量赤苇。 

  因为不想让木兔有要早些结束部活回家吃饭的压力,木兔的父母不会等他们回来再吃饭,而是直接预留好给他们的饭菜。等木兔和赤苇收拾好从房间走出来时,木兔爸爸已经将两人份的酱汁、肉、餐具等等都准备好了。

  赤苇先从包里拿出了一盒酱油,说是父亲去新潟出差时买的。木兔爸爸热衷料理,伸出双手接了过去,看着标签笑得很开心,“啊!是这家呀,他们家的酱油据说要预定很久呢,有口福啦。”

  赤苇又一次道谢,才在木兔对面坐下。木兔咬着筷子继续观察穿着自己家居服的赤苇,看他脸上的表情成熟又稳重,觉得很奇妙。

  赤苇总是会很多他不会的事情,真的很厉害。


  两个人在路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饿得不行。遇到寿喜烧这类需要动手的料理时,他们总是分工明确:赤苇负责下食材,木兔负责看赤苇。

  油脂分布漂亮的牛肉在锅中刚变色就被捞起,裹着蛋液送入嘴中,木兔一边吃一边尽职尽责,看着赤苇垂着眼睛盯着锅里的食材准时捞出,专注的样子就如同在看排球比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赤苇吃肉时并不斯文,会大口大口吞咽,眯着眼睛,像只正在抢食的猛禽。 

  木兔觉得更饿了。

  “前辈,干嘛一直看我,”在夹菜的间隙间,赤苇奇怪地看向木兔,伸手摸摸嘴角,“我脸上沾到什么了吗?”

  木兔嚼着一大口肉,说话含糊不清,“赤苇,我觉得你很适合去拍美食综艺!就坐在台上吃也一定很多人爱看!”

  赤苇淡定地往锅里夹着菜,一点也不惊讶木兔的奇思妙想。

  木兔又想了想,如果赤苇一个人出道也太寂寞了。于是他重新往嘴里塞满肉,瞪大眼睛看向赤苇:“赤苇觉得我吃饭的样子帅气吗?”

  “嗯,会让人食欲大开。”赤苇进行中肯的点评,“会想说能让人吃成这样的美食,一定很好吃的感觉。”

  “果然是这样!那我们一起上综艺吧!然后我们就都会变成大明星,”木兔继续畅想,“那么一定会有很多烤肉店送来打折券,我们就可以每天去吃烤肉了!”

  “那我们会经常要上电视,就没时间打排球了,前辈。”

  “啊!那可不行!”木兔扔下筷子张开手大喊,抗拒着一切让他们不能一起打排球的可能。

两个人风卷残云,解决了大部分肉,木兔向后靠在椅子上,发出满足的叹息。他看着赤苇夹着蔬菜放进锅里,开始在坠坠的饱腹感中等待赤苇开口说话。

“木兔前辈,”赤苇往自己碗里夹了一片春菊,故意大声吃下去,“春菊咬下去都是肉汤味呢,要不要试试?” 

  Bingo! 木兔洋洋得意,没意识到自己很像成功预测到动画片情节的小朋友。

  这是木兔的小秘密。其实,木兔并不是那么排斥吃蔬菜。吃蔬菜可以补充维生素,可以让他的肌肉发育更健康,木兔是认定自己将会打一辈子排球的人,他对自己未来的运动生涯绝对负责,也就必须要注意饮食均衡。

  以前,吃蔬菜对于他而言是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而开始经常和赤苇吃饭后,注意到木兔是个标准食肉动物的赤苇每次都会特别照顾地哄着木兔吃青菜。这样的感觉让木兔忍不住得寸进尺,总是一筷子不碰,等待着赤苇哄他,再一大口把蔬菜吃下。

  赤苇照顾得理所应当,木兔也理直气壮地享受赤苇的注意力倾注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他看着赤苇找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春菊、长得像怪表情的藕片、十字切得最正的香菇,在他面前的盘子中堆成小山,木兔来者不拒,全部乖乖吃掉。

  等所有盘子都被扫荡空空,赤苇站起来开始收拾,木兔也站起来学他的动作,虽然通常都只能收拾几双筷子而已。餐厅暖色的灯打在赤苇身上,让赤苇显得毛茸茸的。

  好喜欢和赤苇一起吃饭啊。

  木兔转过头去,话语在口中变成了对未来的期许,“真想一直这样和赤苇吃饭。”

  赤苇的动作顿了一下,低着头说,“嗯,谢谢前辈一直照顾。”过了几秒钟,他又偏过头看着木兔,露出了连木兔都不常见到的温柔笑意,“还有半年呢。”

半年?什么半年?木兔不明白。他想问赤苇,可是赤苇却提起想吃冰淇淋,木兔在甜甜的畅想中忘记了这个话题。


  吃完饭后,虽然木兔的父母一直在强调赤苇可以留宿,不过赤苇还是坚持要回去。木兔仍旧负责送赤苇去公交车站,明明另外拿了一把伞,但他还是挤进了赤苇的伞下。

  一如往常,赤苇没有问他为什么。他们在伞下贴的紧紧的,有时候是肱二头肌碰到赤苇的手肘,有时是肋骨轻轻撞在一起,有时候是他转身跟赤苇说话时感受到赤苇的指节擦过他的胸口。同样的寿喜烧的味道还残留在两个人身上,在小小的空间里,他们分享着彼此的气温、体温和呼吸声。

  木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讨厌雨天了,如果每次都可以和赤苇用一把伞,那他希望这场雨旷日持久,最好不要停。

  就像雨水浸润土壤下等待萌芽的种子,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但破土已经是定局,一切都在悄然发生。


 

  相似的下雨天——今天的雨更大一点,相似的听不明白的课程——今天的数学更听不懂了一点,相似的和赤苇和队友一起训练——今天的训练更顺心一点。木兔光太郎的一天充实无比。

  不同于度秒如年的上课,训练的时间总是过那么快。木兔扣完最后一个球,伸长了双臂,好像一晚上的加练也没能带来任何疲惫。已经湿透的练习服帖着皮肤,隐隐约约勾勒出腹肌的形状,“赤苇的托球真的太棒啦!今天学长要请你吃冰淇淋,我们可以坐在店里吃!”

  赤苇挪开目光,语气过度平稳,“还要拉伸洗澡换回常服才能出体育馆,木兔前辈。”

  如同每次的顺序,先是单人各自拉伸,再换成赤苇帮木兔拉伸。

  赤苇站在主将的身后,将木兔线条已经十分结实的肩膀包在手心,另一个只手拽住关节处向上拉伸,放松肩膀。再是放松手肘、大腿,时不时低声确认力度。

  总是这样。木兔心想,赤苇帮他拉伸的时候,每一处动作都总是这样到位又舒适,他怀疑赤苇是不是偷偷有向枭谷定期会请来的按摩师偷学过——他也问过赤苇,不过得到的是否定答案。

  而且,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对不起专业的按摩师,但说实话木兔觉得赤苇的按摩更加舒适。一不小心,木兔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是吗,”赤苇手下的动作没停,“没有其他人这么说过呢。”

  “赤苇也很少给其他人拉伸吧!”木兔扭过头去看赤苇,姿势别扭,赤苇逆着光低下了头,因此哪怕木兔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那是因为赤苇一直被你霸占着!”旁边也正在拉伸的木叶和猿代同时喊到。

  木兔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倒理直气壮地回话,“那是当然啊!因为赤苇是我的二传!”

  “什么叫是你的二传,”木叶反驳,“赤苇是枭谷的二传好不好。”

  这两者又不矛盾,而且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赤苇最喜欢给他托球,那这么说有什么错。木兔正准备回话,但赤苇突然轻轻地按住了他的后脑勺,让木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前辈请不要乱动,”赤苇没有对木兔的发言做任何评价,他轻轻地把木兔的头扭了回去,“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是我更加熟悉前辈平时的运动习惯吧,所以可能拉伸得更准确一些。”

  “好吧。”木兔嘟囔。剧烈运动后的放松感,意识到肌肉在生长的满足感,和其他说不清但就像扣出超级斜线内角球一般的充实感,让木兔突然觉得好像吃冰这件事也不是那么急切了起来。


  猿代他们已经先结束拉伸去洗澡了。最后是木兔帮赤苇拉伸,赤苇跪在垫子上,身体前倾趴下,木兔跪坐在他身后牢牢按住他的臀部,赤苇伸直手不断向前伸展,尽量放松背部肌肉。

  手心传来的温度比自己的体温略低一点,能感受到肌群的发力,薄薄的运动服贴住身体,显出赤苇身上竖脊肌中间的漂亮背沟。

  木兔将左手横过来,右手轻轻压上赤苇的背,施加压力帮助他拉伸得更彻底。

  他的手掌感受到赤苇的心跳,明明已经结束运动很久,为什么赤苇心跳还是这么快?木兔觉得很奇怪。他左手撑在了地上,右手还是搭在赤苇背上,直起身向前探去,尽职尽责地观察状况。感受到身后的人的动作,赤苇保持趴着的姿势,侧过头看向木兔。

  赤苇整个人被覆盖在木兔的阴影之下,像是即将被猫头鹰捕获的猎物,他脸上汗津津的,眼神却亮得发烫。

  是很热吗?不知道为什么,木兔觉得赤苇像一颗融化中的糖。这真是个糟糕的比喻,因为木兔觉得自己又饿了起来。

  “赤苇,你心跳好快。”木兔低着头看着身下的人,呆呆地说。赤苇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服传递给木兔的手掌,再透过了筋骨,和窗外急促的雨声共鸣。

  好厉害啊,赤苇是雨吗,或者是操控雨的云。木兔的思维开始发散,明明是在室内,却好像被雨打湿了全身,赤苇身上好像也是湿的,是房顶漏雨吗?可木兔不想抬头看,此刻哪怕是房顶塌下来,他也不想抬头看。

  心跳快是不是会传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好像也快了起来?就像在决胜局的比赛之中,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起跳时那样,空气开始变得稀薄,为了汲取更多氧气,心脏工作不停,眼前的景色开始模糊了起来。赤苇的眼睛里在下雨吗?木兔看不真切。

  他眨了眨眼。

  赤苇好像被这个微小的动作唤醒了,把头扭了回去。大概是被压得难受了,他的声音有点颤抖,“木兔前辈,你很重。”

  “哦!”木兔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要压在赤苇身上了,他连忙跪坐回去。“哦!”好像被烫到似的,木兔又怪叫了一声。


  拉伸结束。木兔站在后辈跟前端详着他。不知道原因,他觉得赤苇看起来有点陌生。他突然凑近赤苇,问道,“赤苇是不是又长高了?”

  “好像是,”赤苇原本低着头习惯性地拉伸手指,闻言抬眼看着木兔,“昨天量身高,比前一阵子长高了0.5cm。”

  “才0.5cm吗?总觉得不一样了呢。赤苇也在好好成长呢!”

  “前辈,这是很久不见的长辈才会说的话吧,明明我们天天都在见面。”

  薄薄的眼皮又一次垂了下去。因为靠得太近,木兔仿佛能感受到赤苇睫毛的扫过。是不是赤苇的睫毛太长了呢,明明只是睁眼闭眼,木兔却觉得自己的面前发生了一场海啸,比窗外吹得树叶哗哗作响的风还要大。他怔怔地站在那里没有动弹,直到赤苇再一次抬起眼来看着他才反应过来。

  木兔急急忙忙地后退了一步,又打量了赤苇一眼,大声宣告,“明明就有!”

  直到两个人走进更衣室开始收拾东西,木兔仍旧觉得自己的手上残留着赤苇身上的温度,一丝一丝仿佛渗透进了毛孔。他忍不住握拳又张开,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赤苇正在把要换的衣服从置物柜里拿出来,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木兔。

  “前辈,手怎么了?”

  好像想到了什么,赤苇伸出手来抓过木兔的手,把木兔的手指扳开,低头仔细看着木兔的手掌心,手指划过木兔的掌纹。

  “是疼吗?是不是刚刚受伤了?”赤苇说话的时候,气息轻轻地拂过木兔的掌心。

  这一次,木兔又明确感知到赤苇很清凉,他的手掌像是被薄荷摩擦过。他抽出手,跟还担心着的赤苇说没关系。

  “赤苇,你不会其实是空调吧?可以随时随地调温度。”木兔认真提问。

  赤苇显然被前辈的无厘头惊了一下,他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回话最合适,脸上的神情别扭又认真。不知道为什么,木兔很想戳戳这个表情的赤苇。如果是平时,木兔应该已经上手了,可是今天他却不敢轻易动弹,担心自己体温失控。他把自己的上半身都趴进了柜子里。

  今早妈妈放进包里的伞戳到了他的胳膊,鬼使神差地,木兔将伞往包的深处推了推,转头对着赤苇说,“啊!赤苇!我忘记带伞了!”

  “前辈,明明有发信息提醒你今天要下雨。”赤苇转过头看木兔,但是并没有什么责备的神情,大概已经对木兔的不靠谱见怪不怪。

  木兔哼着歌快速收拾着包,他已经开始期待被雨淋湿到身上黏糊糊的触感了。


  他们在冰淇淋店吃完了一份冰淇淋,木兔选了牛奶味,赤苇选了芒果味。店里贴着马上要新出抹茶味的预告海报,木兔大声宣告他下次一定要吃到抹茶味。

  直到已经走出老远,木兔还时不时咂咂嘴感受唇齿间的丝丝甜意。他还总是忍不住想,赤苇的嘴巴里会不会也这么甜呢?

  霓虹灯在大雨中闪烁,蔓延出无尽的光带,像是一条永远都走不到头的路。在即将走到公交车站的十字路口,他们停下来等红绿灯,对面商场的大屏幕上跳出了日本国家足球队代言的商品广告。

  “赤苇,”木兔突然说,“以后我要上那个大屏幕的时候,你觉得穿什么衣服好?我想穿我那件最喜欢的夹克你觉得可以吗?”

  “木兔前辈,你上次穿进那件红色的哈灵顿夹克时就已经是硬塞进去了,像根香肠。”赤苇不留情面地说,“请不要低估你的肌肉生长速度。”

  “哪里有!明明也很帅,紧身才能显示出肌肉啊!”木兔严正抗议,故意去戳赤苇的肚子,赤苇灵敏地躲开了,雨伞晃动,雨滴落下,抖了木兔一身。赤苇将伞递给木兔,一边伸手擦拭木兔头上和后背的水珠,一边明智地岔开话题,“会要求穿队服的吧。”

  他的手放在木兔肩膀上向后搭去,就像一个拥抱。雨打在伞上的声音还在响个不停,可时间却如同静止,赤苇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

  木兔眨了眨眼,看向离得很近的赤苇。他的呼吸就盘旋在木兔的耳侧。

  绿灯了,路人行色匆匆,撞了一下踮着脚的赤苇,二传手看起来摇摇晃晃。下意识地,木兔将赤苇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他们时常会在球场上拥抱,剧烈运动后的呼吸声在零距离中搅和成一团,汗津津的碰撞是亲密和信赖,但此刻他们不是在球场上,身边没有队友,赤苇平静的呼吸声钻入他的耳朵深处,无边无际,直击心脏。

  赤苇很快地抽开了胳膊,重新从木兔手里接回伞,向前走去。木兔想叫他,可赤苇已经回头,“还有就是希望播出的那天不是下雨天。”赤苇神色如常,“不然会看不清前辈的脸。”

  木兔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赤苇还在继续之前的话题。他抬起头看对面的广告牌,在雨水和水汽遮掩下显得模糊不清。他再看向旁边的赤苇,明明他们中间没有雨,他却也总是觉得隔开了一场大雨。

  好像打排球没有手感的时候,让木兔觉得有些不利落。

  

  消极情绪的爆发,始于一场对话。

  “木兔,你是不是认识高二的赤苇京治?”

  前桌的羽田转过头来问木兔的时候,木兔还没从数学老师的魔咒中醒来,正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迷迷糊糊打盹。听到赤苇的名字,木兔打起精神,支起头看向她和旁边站着的一个木兔不认识的女生。

  “那当然呀,你又不是没看过我们的比赛。”木兔的语气比他说地球会自转时还要坚定,“赤苇是我们排球队的二传手,很厉害的!”

  “都说了他们很熟啦,”站着的女生亲昵地推了一把羽田,“我都碰到过好几次他们一起在学校走了。”

  木兔十分受用地点点头,他才不管面前的人是否能听懂,开始夸起赤苇的托球,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有礼貌地等木兔夸完,才提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那个,虽然有点冒昧,但是请问……赤苇有女朋友吗?”

  超出知识范围。木兔张着嘴,呆住了,还想继续的话憋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赤苇喜欢什么口味的饭团,知道他托球时的习惯,知道他用泡沫轴拉伸时喜欢怎样的力度,知道他头发的触感……但他确实不知道赤苇有没有女朋友。他很想笃定地回答没有,但即便是他,也是知道“不知道赤苇有女朋友”和“赤苇没有女朋友”之间的区别的。

  的确,赤苇经常和他待在一起,但是不在一起的时间呢?那些没有一起吃饭的午休,赤苇可能再和他的秘密女友分享午餐;他关注着观众席上掌声的时候,赤苇可能也在看着观众席上的某个女生,露出连木兔都没有见过的笑容,会比昨晚上对他的那个笑容更温柔吗?木兔不知道。

  羽田已经帮一脸害羞的女生解释了起来,暗恋、快要毕业、想要告白。关键词飘荡进木兔的耳朵里,但他已经无法思考是什么含义。

 

  木兔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是高二刚开学的第一天,他和其他一起刚升上二年级的队员走向体育馆。快到门口的时候,木兔看到有个黑发的男生站在体育馆门口。男生的枭谷校服穿得十分规矩,扣子扣到最上面,衬衫下摆扎进西装裤里。他的身旁还站着其他的高一新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而那个男生站在其中,并不显得奇怪或打眼,却又好像不完全属于人群中,让木兔一眼就看见了他。

  木兔不懂用复杂的词语去形容自己的感受,但他觉得如果是一块蛋糕,这个男生不会是顶上的那颗草莓,像是插在奶油中的杏仁片,颜色相似,尝起来却全然不同。

  男生好像在神游天外,无意识地在胸前摆弄着手指。他在想什么呢?木兔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

大概是看到前辈过来,男生悄悄放下了手背在身后,跟着其他人一起,对着木兔他们说前辈好。木兔没有紧盯着他,看向了其他人,他们的视线好像有交错,又好像没有。

  那是木兔第一次见到赤苇。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赤苇的名字,不知道他在排球场上的位置,更没想到他们会产生这么紧密的连接。而一年多的时间,木兔已经默认所有人提及赤苇都能第一个想到自己,默认他应该可以用片假名创作一本《关于赤苇京治的所有事情》。 

  女生的问题好像敲开了鸡蛋壳,他的理所当然被打破了,陡然之间,赤苇穿着他家居服的样子、赤苇温柔笑的样子、赤苇长高的0.5cm……无数个他不熟悉的赤苇浮现在他脑海之中。有一瞬间,木兔觉得一切好像回到了那个刚见到赤苇的时刻。

  “还有半年呢。”

  木兔耳边突然想起那天吃完饭后赤苇的那句话,他到此刻才突然意识到半年是什么意思。他每天的日子是那么的相似,每天都有排球、有赤苇、有枭谷的队友、有好吃的饭团热狗雪糕……可是未来呢?木兔可以肯定,未来他也一定会打排球,但是未来是否还会有赤苇呢?

  半年之后,他就会对赤苇有越来越多不熟悉的地方了吗?而现在他熟悉的赤苇,又真的是完整的赤苇吗?

  木兔忘记自己到底回答了什么。

  隐隐有雷声袭来,窗外大雨倾盆。

 

  木兔觉得他的胸口好像被蚊子咬了一个包。大概是因为蚊子包太痒,他今天发挥得并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每个球都无法被扣到想要的位置。

  木兔垂头丧气,队友和经理都在说着些让他开心的话,可他听不进去。他想听赤苇跟他说,可他又一声都没有喊赤苇的名字。

  平时的枭谷排球场上,总是环绕着他大声叫着赤苇,和赤苇平静回应他的声音。但是今天,他一次都没有叫过。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木兔知道赤苇一定意识到了。又一个没有成功完成的扣球,木兔偷偷瞟着人群后的赤苇,他抿着嘴巴,低着头没说话。

  训练就这样在不顺意中匆匆结束。解散后,木兔还是留下来加练了,而赤苇也什么都没说,继续陪着他练习。但木兔实在无法专注,最后是赤苇叹了一口气。

  “前辈,如果今天实在没有状态的话,我们明天再练习吧。我可以早点来陪你加练。”

  木兔点了点头。

 

  木兔左手挠着胸口,右手将他负责收拾的球场中最后一个球抓在手里,眼神不自觉地在几分钟内第二十八次悄悄滑向一旁。

  在球场上,只要他看向赤苇时,赤苇总是在看他。木兔已经习惯了这一点。可是现在不是比赛进行时,赤苇并没有理由看他。

  赤苇正在收拾隔壁场地。就像他做任何事情时一样,动作慢条斯理,每次弯下腰捡起来几个球,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再走到收纳筐边上轻轻放下去。不像木兔,总喜欢隔得远远的用各种不同的姿势扔进去,张牙舞爪。

  木兔看了看怀里的球,有样学样,走到收纳筐旁,郑重其事地将这颗球放在已经堆起的小山包上。他又突然灵感来袭,闭上眼睛,后退一步,左手放在胸前,伸出右手拍了拍这颗球,将这颗受赤苇启发的球册封为“赤苇之球”。

  礼毕。

  木兔将手交叉在胸前,转头去看赤苇。

  可是赤苇还是没有看他。赤苇已经推起了刚收拾好的收纳筐,朝着储物室走去。木兔只好悻悻地把手放下来,挠了挠胸口,推起自己的那框球,跟在赤苇身后。

  他的目光跟随被汗湿了的衣袖一起,牢牢地黏在了那双因为用力而显出线条的手臂上。

  有点渴。木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只顾看人、忘记喝水。

 

  赤苇走进了储物室。他没开灯,体育馆的灯光仅仅攻占了门口一小块区域。木兔看着赤苇的背影逐渐没入黑暗。路灯被树叶和雨水割开,从房间上方的小窗户透进来,细细碎碎地洒在赤苇黑色柔软的头发上,赤苇向里走,毛茸茸的发丝也跟着晃动,一闪一闪,仿佛在窃窃私语。

  但头发都在说话的赤苇却还是没有跟他说话,也没有回头,就好像不知道木兔站在门口一样,赤苇把球推到了靠里的墙边站定,略微低着头,背依旧是挺直的,低头在写着什么。 

  木兔一步步走近门口,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像巨兽一般占满了整面墙壁,也吞噬了赤苇的影子。木兔走进门,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有开灯。

  “赤苇!”他终于忍不住,今晚第一次叫出了学弟的名字,试图掠夺回赤苇的注意力。


  赤苇回头看他。动作好似有点卡壳,慢吞吞的,神情晦涩难辨。

  光线很暗,木兔继续走到赤苇的身后,墙壁上他的影子已经缩小到了和赤苇的影子一样大,几近重合。他故意很大力地将手中的收纳筐推到赤苇身旁,刹车有点急,“赤苇之球”颤颤巍巍地从上面滑落,被挪用了名字还不自知的人连视线都没移,依旧盯着木兔,没有看球却伸手一把捞住了球,放了回去,动作帅气。  

  这样的目光让木兔不想停下来,他直视赤苇,仍在毫无距离感地逐渐靠近。

  “木兔前辈,不生我气了吗?”赤苇的声音轻而低,仿佛融在雨声之中,让木兔觉得即使隔这么近也听不真切。木兔想说他没有生赤苇的气,可他确实一晚上没有理赤苇。赤苇又慢慢回过头去,发丝磨蹭过木兔的脸,仿佛宣告着无声的拒绝,这让木兔停下了脚步,与赤苇维持着一个几乎紧贴着的距离。赤苇的头发是不是在跟我说话,木兔心想。

  在排球场上,木兔大部分时候都知道该往哪个角落扣球最容易得分,可这里不是球场,他面前也不是排球,而是赤苇。木兔只好选择最笨的方式,直白地讲出他莫名其妙的不开心,“赤苇,我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他在赤苇的耳后说,看到赤苇的头发被自己的呼吸吹得摇摇欲坠。

 

  赤苇再次回头看他。这次速度很快,脸上的表情木木的。

  赤苇好像说了一个什么词,但速度太快木兔没有听清,再开口时,赤苇说,“木兔前辈今晚是因为这个而不开心吗?”他的语速逐渐放缓,到最后时,好像已经恢复成了平时的赤苇。他们的距离不到五厘米,赤苇说话时的气息就在木兔的喉结前方飘荡,让木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木兔点了点头,赤苇又很快地扭过头去。木兔直勾勾地盯着赤苇的后脑勺,观察从他的黑色头发中露出的耳朵轮廓。赤苇的体温好像偏低一些,像这样靠着的时候好舒服,他胸口那阵若即若离的痒意都减轻了不少。难道赤苇还有止痒功能吗?

  “赤苇,我这里好像被蚊子咬了。”木兔思维跳脱,就像从斜线球切换成直线球一样,他凭直觉开启了新的话题,指向自己的胸口。

 

  赤苇又一次回头看他。他的视线跟着木兔的手指看向他的胸口,旋即很轻地笑了一声,弯起双眼看向木兔,睫毛间透出清澈却灼人的光。  

  “还有半年,接下来的每一个球,我都会好好托给前辈的。请不要因此难过,将每个球都好好扣下吧。”

  是怎么一回事呢?就在此刻,木兔感觉自己的感官仿佛被无限放大。外面的细雨低落在树叶上的声音如同太鼓声,初夏的微风好像放大成为跳发球从身边擦过时的动静,赤苇的呼吸声和身体的细微颤抖让木兔感觉自己在直面一场台风,视线就是交杂在其中的雷电。不知道为什么,木兔直觉危险要降临,可木兔却还是不想后退,一步都不想后退。

  啪嗒一声,灯亮了。

 

  “你们干嘛不开灯?”走进来放杂物的木叶奇怪地问。

  就好像按下了时间启动的按钮,刚刚在黑暗中几乎滚烫的目光即刻逃回了赤苇的眼睛中,他不再看木兔。木兔感觉自己的五感又回到原处,雨声又成为了雨声,微风也还是微风,而赤苇也还是那样平静温和。刚刚的一切好像都是幻觉。

  木兔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想问赤苇,可赤苇已经走过了他身边,站在了门口,转过头对着他说,“前辈,请快一点,我饿了。”

  于是木兔又忘记了一切,只想不让赤苇饿肚子。

“所以刚刚赤苇是在写什么呀?”木兔蹦跳着跟上赤苇,木叶惊奇地看了他们一眼,给赤苇比了个大拇指。木兔觉得莫名其妙。

  “我只是在刚看木兔前辈收拾时,感觉那个收纳筐有点旧了,要提醒白福学姐记得更换,所以记在采购清单上。”

  “哦哦!赤苇好负责!”木兔大声喊叫。

  “木兔前辈,运动完后不多喝水还这么大声喊,明天容易嗓子疼。”

 

  两个人在交谈中走出体育馆。

  “赤苇,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赤苇干劲利落地否认。

  “今天有人来问我这个问题。”

  “这样吗。”赤苇兴趣缺缺,“下次请前辈帮我回答。”

  “那赤苇会有女朋友吗?”

  赤苇看了木兔一眼,神色有点奇怪,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没有喜欢的女生,所以近期应该都不会有。”

  “哦!”木兔大声应了一声,“我也不会有!”

  校园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最后一句话在路边的树叶中撞出回声,效果惊人。赤苇突然就笑了一声,很短促,木兔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笑,本来已经绷住表情的赤苇也忍不住又轻轻笑了起来。湿湿的晚风从他们身边穿过,一些情绪在风中消散,却带不走一丝体温。

 

  

  在那天之后,一周都没有再下雨,天空却始终阴沉沉。就像天气一样,木兔总觉得自己某种本该爆发的情绪忽而哑火,隐约感觉不对劲,但却什么都抓不住。但就像要面对强敌一般,木兔反而并没有像那天那样消极下来,一切仍在鸡飞狗跳地继续,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有关于赤苇的问题,就像是沉在了心底。

  赤苇的父母回来了,他不用再去木兔家吃饭。这种情况在以前也经常发生,但这次木兔却格外不适应,只好在每天中午一而再在而三地想办法拉长和赤苇的午饭时间,还好赤苇也每次都予以配合。

  今天中午吃饭时,赤苇告知他父母大概会在下下周继续出差,木兔很开心——他的生日就在那周。

  枭谷进行了一场3V3练习。

  “木兔今天是打什么鸡血了……”先是蹲下身接住木兔又一个刁钻的发球又立刻起身鱼跃但还是没接到木兔扣球的小见躺在地上抱怨,连鹫尾都点了点头对他的发言表示赞同。

  今天的木兔显然气势十足,他抓着训练服的领口晃动散热,看向正撑着膝盖喘气的赤苇。汗水从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线条紧实的大腿肌肉上,消失不见。木兔看着那滴汗,不自知地伸出了手,赤苇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前辈的好意,撑着木兔的小臂,站起了身,但手指还松松地搭在木兔的胳膊上。

  “辛苦了!今天打得不错,大家运动量已经很充足了,”教练拍了拍手示意众人看过去,又看向木兔特地交代,“今晚不要再加训了。”

  木兔点了点头。他当然还想继续练习,不过既然再加练会给身体带来不必要的负担,那么木兔就不会练习。他不会为了一时的快乐而冒险。

  大家一起看向木兔,眼神滑过赤苇还放在木兔胳膊上的手,但都如同见到树上有叶子一样习以为常,没有为此多做一秒停留。木兔看向那双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十分干净的手,突然很想将自己的手握上去,好像他们的手本就该握在一起一样。

  但赤苇已经将手收了回去。他抿了抿唇,对着木兔认认真真地说:”前辈,今天打得真的很好。”

木兔胸口的蚊子包又开始痒了。

 

  走去车站的路上,因为没有下雨,他们不用撑一把雨伞,木兔有时候会走得比赤苇稍微快一点,看到新奇的东西时,他总是想回头跟学弟分享。

  木兔觉得大概赤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他经常会走神。在木兔回过头但还没有出声的时候,赤苇经常微微会低着头,眼神没有聚焦,柔软卷曲的黑色头发跟着风动。于是有时候,木兔会不出声地转回身倒着走,观察后辈的发呆时刻,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猜测赤苇又在想什么复杂的问题,直到赤苇看向他,问他在看什么。

  平时,木兔喜欢被人关注。但像这样,赤苇不看自己的时候,木兔突然也觉得很好。

 

  那天晚上,木兔做梦了。

  梦里是赤苇裸露的大腿,线条清晰流畅,在比赛时,木兔的注意力在排球上面,但在梦里,那些似乎没有留意却印刻在视网膜上的画面轮番重播,赤苇大腿上那一滴汗如同被放慢了一千倍一般缓缓滑落,木兔伸出手,想停止那滴汗的轨迹。

  然后画面切换。他在梦中拥有了上帝视角,看见自己在排球场、在更衣室、在杂物间、在天台、在他们走过的每一条路去过的每一家店,他总是在期待赤苇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触碰赤苇。

  他又突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回到了那天在杂物间,赤苇转过头来说话,轻声到他们那么那么近却都听不真切。

  “赤苇,”木兔听见自己的声音。

  木兔倏地睁开了眼,他梦遗了。

  赤苇那句话到底说了什么?他在梦里没说出口的话又是什么?

  胸口的蚊子包痒个不停,各种想不清楚的事情终于再次浮出水面,在木兔脑中乱作一团,早间新闻在播报台风将要在夜间到来的预警,预告着周末出门计划成了泡影,木兔情绪更加低落了。


  虽然收到了白福的简讯,说今天的训练取消了,但木兔还是跑去了体育馆。他没有跟赤苇说,但到体育馆门口时,赤苇已经在了。奇怪的是,心口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在和赤苇一起踏入体育场后就都停了下来,他和赤苇痛痛快快地训练了一场,直到赤苇表示今晚会有台风不能练太晚才停下来。

  枭谷的地理位置很好,伴随而来的是寸土寸金的地价。为了尽可能保证使用空间,排球场附带的浴室设计得很紧凑,进门后的右手边用隔板隔成了两间,各带一张时常因为部员们粗暴的关门方式而无法完全闭合的门,门到墙壁之间不到半米,墙上是一块落地镜。

  如果是正常社团活动结束时间,通常都要排起长龙,也有许多部员会选择忍受一身汗味回家。不过今天,倒是不需要有这个担忧。

  赤苇和木兔先后踏入浴室,在不同的隔间洗澡 

  浴室的换气做得非常糟糕,靠着一小个排气扇在头顶呼啦呼啦地转,在蒸腾的热气中显得十分无用。闷热的浴室不是个聊天的好场地,平时木兔时不时会抱怨几句很热很闷。而即使是这些抱怨的话,赤苇也不会放之不管,安安稳稳地接上几句“那就快点洗完澡,等会儿路上可以吃冰淇淋。”之类的话,督促他赶紧好好洗澡。

  但是今天,好像比往常都更安静一点。

  木兔听到隔壁的水声停了,然后是挤出沐浴露的声音,旋即水声再次响起。隔板不是完全落地的,木兔看着从赤苇那边流过来带着泡沫的水,忍不住伸脚去把泡泡一个个踩碎。

  “木兔前辈,请快一点,不然等会你想要吃的抹茶雪糕可能会卖光。”

  赤苇的声音隔着隔板传来,在水汽蒸腾间被打湿了,和往常不太一样。

  木兔站着检查自己的胸口,明明没有蚊子包,为什么会这么痒。他忍不住继续挠了起来,胸口不知不觉就被抓红了一大片。


  洗澡后,赤苇都会规规矩矩地在淋浴室换好全套衣服出来。

  而木兔嫌淋浴间太热,总是说着“反正只有我和赤苇了也不要紧”,就只穿着内裤走出到部活室再换衣服。不过今天——木兔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口被挠出的痕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应该不能让赤苇看见。于是木兔在浴室草草地擦了擦身体,把自己塞回到衬衫里,身上还带着水汽,穿衬衫时总是哪里哪里都扯不顺畅。

  他一边拽着衣服一边走进更衣室。赤苇正坐在房间中间的凳子上擦头发,听到木兔出来,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木兔。

  赤苇将毛巾放下。他的头发还是湿的,软趴趴地粘在脸上,大概是因为热,衬衫扣子难得扣得很低,露出了木兔都不常见到的脖颈和锁骨,红红的。

木兔不知道要收敛目光,脑海里的第一想法是不常见就要多看看,于是就这样盯着赤苇的锁骨,一步步走到他身前,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赤苇的锁骨平齐。

  赤苇抬起手,把木兔拽起来坐在他的身旁。他看了木兔一眼,眼神还是那样,冷静、包容。他伸出手把扣得乱七八糟上下错乱的衬衫扣子解开了。

  木兔低下头去看,赤苇的手真好看。

  “是这里被蚊子咬了吗?”赤苇的气息喷在木兔的胸前,“不要挠了,好红。”  

  像是哆啦A梦一样,赤苇从自己的包中翻出了药膏,他身上明明也还散发着热气,但指尖却冰凉,之前怎么处理都没用的蚊子包就突然不痒了。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赤苇,我们再练习一会儿吧!”

  木兔突然提议。在想不清楚事情的时候,他总是想打排球。

  赤苇的眼神扫过他们都已经换好的衬衫,木兔都以为赤苇要拒绝了,可赤苇却突然说,“好。木兔前辈,已经换上校服了,我们就做简单的接球练习吧。”

  他们穿着校服,又回到了体育馆。因为将要到来的台风,外面晚霞异常美丽,照耀得体育场中也一片金黄。

  木兔认真地接下每一个球。在一声声碰球声中,小臂的疼痛感让他的思绪变得无比清晰。就像经过了很久的努力后,突然领悟到扣直线球的方法,这段时间的悸动、疑惑、难熬、低落也顺理成章地有了答案。

  对面的赤苇向后退了一步,蹲下,接起球,黑色的发丝扬起,眼神沉静而投入。

  我喜欢赤苇京治。

  答案就这样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如同他将要一直打排球一样,挤进了木兔的人生定律里。

  木兔将球截住,握在手中。“赤苇,我们走吧。”

  赤苇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在体育馆门口时,他突然笑了一下。

  原来看见自己喜欢的人笑,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情,木兔觉得自己错过了许多,他决心以后再也不要错过。

  “赤苇,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等以后再告诉你。”木兔促狭地笑了一声,对着走在他身前一点的赤苇比了一个无声的口型,“我喜欢你。”

  他会在什么时候告诉赤苇呢?木兔还不知道。但就像在打比赛时那样,胜负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永远是每一球。表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一定是喜欢本身。

 

  大概是人品守恒定律,木兔站在冰柜前,悲惨地发现自己最想要尝试的抹茶味已经售罄了。

  他们走进了旁边的便利店,木兔还在嘟嘟囔囔,已经挑好了饭团的赤苇走到冰柜前,试探地说,“要不要买这里的雪糕?”

  “但今天说好了要吃抹茶味的!我不要吃别的雪糕了!”木兔否决。

  “赤苇,”木兔转过头去看着赤苇,一脸严肃,“明天一定要早一点到。”

  “明天是周六,木兔前辈。”赤苇走过去饭团区放回了饭团,从冰柜中挑出了雪糕,木兔余光瞟见,是他平时在便利店里最喜欢买的雪糕。

  “那我们明天出来玩吧!”木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刚刚被赤苇放回去的饭团。

  “……如果是因为想吃雪糕的话,木兔前辈自己也可以来买吧。”

  “我知道啊,可是就是想和赤苇见面嘛。”

  “请不要随随便便说这种话。”赤苇语气无奈的结账,躲开了店员探究的目光,“而且明天有台风,请前辈不要出门。”

  “本来就是!”木兔坚持原则,“那下周,我们一定要早点到!”

 

  他们向公交车站走过去。木兔刚咬了一口饭团,就果不其然的想吃起雪糕来。

  他眼巴巴地看着赤苇,就像知道他想什么一样,赤苇将雪糕递到木兔嘴边,木兔咬走了一大口。

  他盯着拿回雪糕小口舔着的赤苇。

  “赤苇,你很像冰淇淋。”

  “那前辈要小心,我等会儿就会化成一滩水。”

  “赤苇还像草莓蛋糕上的杏仁片。”

  “是因为前辈上次把我草莓蛋糕上的杏仁片全都挑出来吃掉了吗?”

  “赤苇刚吹完头发的时候像年糕。”

  “难怪上次吃寿喜烧时前辈一副想把我扔到锅里的样子。”

  “赤苇有时候看起来很像一个饭团。”

  “是什么馅的?” 

  “像烤肉时的蘸盐。”

  “为什么不是酱料?”

  “像夏天时的空调。”

  “冬天的空调不行吗”

  木兔一样样列出各类新奇的比喻,赤苇一句句全部认真反馈。

  赤苇永远都这样。会拆他台,但从来不会嘲笑木兔的奇思妙想,也从来不会敷衍他的任何一句话。被重视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木兔在赤苇身上享受了太多,而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

  他也会同样做到。

  木兔转过头去看着赤苇,将落未落的夕阳已经红得发暗,给赤苇眼睛里的自己映上了别的颜色。晚风凉爽,穿过赤苇吹向木兔,舒服到让木兔忍不住眯缝起了眼。

  下周一,和赤苇一起走在这条路上时,会是怎样的风景呢?

  木兔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奔向未来了。

  

  

   

呜呜呜请看看后续不然我真的会很心痛💔(bushi): 《不擅长暗恋的赤苇京治》

花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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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很多奇怪的梗的条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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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南瓜糕🦊

【离达】来自至冬的达达利亚他端庄又守礼

注:ooc,

abo(其实很少,给个合理的联姻设定罢了),

联姻文学,两个笨蛋谈恋爱

努力学习怎么和老婆相处的Alpha帝君×努力端庄大方的omega达达利亚

————————————

摩拉克斯放下手中杯子,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旁边的留云尴尬地扇扇翅膀,在其他仙人催促的目光下,赶仙鹤上架一样,支支吾吾问出声:


“帝君,你真要答应至冬的联姻吗?”


摩拉克斯郑重地点点头:“我已和冰神签订了契约,她的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不日便会启程来到璃月,此后至冬璃月永结秦晋之好。”


魈捏紧拳头,劝道:“帝君!明明有更好的方式,为什么偏偏是您去联姻!”


留云拍拍魈...

注:ooc,

abo(其实很少,给个合理的联姻设定罢了),

联姻文学,两个笨蛋谈恋爱

努力学习怎么和老婆相处的Alpha帝君×努力端庄大方的omega达达利亚

————————————

摩拉克斯放下手中杯子,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旁边的留云尴尬地扇扇翅膀,在其他仙人催促的目光下,赶仙鹤上架一样,支支吾吾问出声:


“帝君,你真要答应至冬的联姻吗?”


摩拉克斯郑重地点点头:“我已和冰神签订了契约,她的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不日便会启程来到璃月,此后至冬璃月永结秦晋之好。”


魈捏紧拳头,劝道:“帝君!明明有更好的方式,为什么偏偏是您去联姻!”


留云拍拍魈的肩膀,摇了摇头。


摩拉克斯看了一眼魈,安抚道:“无事,魈不必过于担忧。”


“我今天来此,除了告诉你们这联姻一事,还有一事。”


“尘世间的夫妻都是如何相处的?”




至冬的喜船已经靠岸,那璃月港码头,早已铺满红绸,喜气洋洋,四周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毕竟帝君大婚,这可是千年来第一次!


达达利亚被红盖头遮住了视线,心里直吐槽这璃月婚俗麻烦,要是像他们至冬,直接请亲朋好友好好喝一顿,宣誓领证上床,这事就算完了。他被迎亲的喜娘搀扶着下船,时刻端着矜持的架子——离开前女皇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有个omega的样子,别让至冬出了洋相,达达利亚再不像omega,为了自家的脸面,装也要装地像个omega,虽说他本就是。


那喜娘比他要矮上几分,扶着他的时候还要微微踮脚,达达利亚低头瞥见那踮着的脚,觉得有些好笑,璃月连高一点的喜娘都拿不出来吗?他尝试着屈腿,让那女子走得舒服点,却被一人握住了手,达达利亚一顿,反射性地望过去,却被红绸遮住了视线。


那喜娘微微鞠躬,恭敬道:


“帝君。”


摩拉克斯点点头,示意将人交给他来扶,达达利亚听见这一声,他微微低头,学着那喜娘,也唤了一声帝君。


四面人群涌动,时不时传来几声恭贺帝君恭贺帝妃的话,达达利亚感觉到璃月的神握住了他的手,他感受那温度,微微撇嘴,心想:“也就那样嘛!”




摩拉克斯牵着自己的新娘,想着留云告诉他的夫妻相处之道,酝酿一番,在众目睽睽之下,轻吻达达利亚的手,紧接着将他打横抱起,两人很快隐于云间。


达达利亚一个激灵,还在震惊于岩神居然亲了他,人已经来到了摩拉克斯的洞府,那里亦是红绸高挂,喜气洋洋。


“怎么不说话?”

“……”


达达利亚坐在喜床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要真像书里说的,亲亲热热喊声夫君我给你宽衣?


于是他支支吾吾:“额……夫、夫”不行,他实在叫不出来。


岩神用喜秤掀开那红盖头,漂亮的至冬人化着淡妆,蓝眸专注地望着他,饶是神,也狠狠惊艳了一把。


“公子阁下,你可以叫我钟离。”


达达利亚松了口气,笑着喊道:“钟离先生。”


他看着面前俊美挺拔的岩神,心里觉得好像有些赚,毕竟是个美人,不亏。


“我询问过留云关于夫妻之间相处之道,她说你们omega都喜欢亲亲抱抱举高高。”

“……啊”


达达利亚慌张,怎么回事,其他omega都是这样的吗?要是说不喜欢会不会像个异类?!那这样就辜负女皇大人的嘱托了!


“嗯?不喜欢吗?你和其他omega真的很不一样。”


达达利亚愈发慌张,他反驳道:“没有没有先生,我喜欢的我喜欢的,额,我和大部分omega一样!”


钟离笑着点点头,他从桌上拿来一盘莲花酥:“先垫垫肚子吧!”


达达利亚藏着心事,吃不知味地吃完了一整盘莲花酥,钟离若有所思。


——看来,公子阁下饭量很大。




达达利亚艰难地在璃月住了下来,冠着个帝妃的名头,加上那橘发蓝眼实在是好认,璃月港的人基本都认识这帝妃——端庄守礼,温柔漂亮。


达达利亚每天端着架子,过得分外憋屈,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陪钟离出去遛鸟,遛完鸟吃一顿早饭,有时还要陪钟离去见仙人或者七星,食不言寝不语的,就连晚上都过得极为矜持,至冬人很不满意,豪放的omega很不满意,好战分子达达利亚更不满意。


他毫无形象地瘫在北国银行办公室,看着至冬传来的信,女皇陛下说钟离给他传信,很满意这个联姻对象,端庄守礼,狠狠夸奖了他一番,达达利亚狐狸尾巴翘得老高——那当然,我达达利亚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神!


很厉害的达达利亚站起来望着天上鲜艳的晚霞,实在是不想回家。




摩拉克斯放下手中杯子,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旁边的留云尴尬地扇扇翅膀,在其他仙人催促的目光下,赶仙鹤上架一样,支支吾吾问出声:


“帝君,您有什么事吗?”


钟离叹口气:

“留云,你给的方法很管用,达达利亚他的确很喜欢亲亲抱抱举高高。”


“那是,现在璃月都在传帝君和帝后是对模范夫妻呢!”


“不过,他最近很少回家,总是在北国银行加班。”


“……这么快就厌烦了吗?人类的感情啊!”


“……你说什么?”


“没、没有,所以帝君您是来找解决办法的吗?”

钟离点点头。




“公子、达达利亚,不知你今天能否和我去一个地方。”


达达利亚睡眼朦胧,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和钟离一起去遛鸟,听到这话,他猛然清醒:“先生要带我去干什么?”——太好了先生这是开窍了吗?要给我惊喜,果然夫妻就该这样!




果然这夫妻还是别做了吧,达达利亚只觉得头痛,他悄悄撇一眼旁边认真听书的钟离,心里叹了口气,这样还不如去北国银行加班,总比在这里听书好。


钟离不经意间看了达达利亚一眼,发现他心不在焉,于是关切问道:“达达利亚,你怎么了吗?”


达达利亚格外体贴:“没事的先生。”


钟离点点头,又转过头去继续听书,达达利亚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




空到璃月的时候,帝君大婚已经过了几个月了。璃月人告诉他,要想见到帝君,可以去找经常在北国银行的帝妃。


空深吸一口气,他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敲开了北国银行的大门,叶卡捷琳娜朝他点点头,询问旅行者有什么事。一旁的派蒙叫出声来:“我们想见帝妃!”


空附和着点点头,不等叶卡捷琳娜回答,活泼清亮的声音在楼梯处响起:“嗯?来找我的?你们有什么事吗?”




空向达达利亚说明了来意,达达利亚点点头,若有所思:“所以,你就是那位在蒙德大战魔龙的荣誉骑士?”


派蒙骄傲地叉腰:“没错!”


“这样啊……”

“你们想见帝君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带你们去,不过嘛,你们要和我打一架才行,赢了我就带你去。”


空觉得这位帝妃好像和传闻中不一样。


达达利亚想着今天钟离去了孤云阁,一时半会回不来,好不容易逮着打架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于是约了人去黄金屋切磋切磋,叶卡捷琳娜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欲言又止——公子大人,那是个Alpha啊……




能够战胜魔龙的旅行者果然不简单,达达利亚杀红了眼,他掏出了属于执行官的邪眼。


空这下子是真的觉得传言不可信了,什么端庄守礼温柔大方,这就是个疯批,他现在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omega了!那异常浓烈的omega信息素伴着飞速砍来的紫色刀刃,达达利亚就像疯了一般——他甚至开启了魔王武装。


好在空自制力格外强,他狼狈地躲着这攻势,那黄金屋的地板早已坍塌,他摔进了成堆的摩拉里,头昏脑涨,待清醒过来时,那边的攻击已经停止了,黑发的男人抱住怀里已经昏过去的达达利亚,


“实在抱歉,旅者,内人过于偏激了。”




达达利亚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苦苦经营许久的美好形象一夕之间破灭,不仅钟离知道了他毁了黄金屋的事,整个璃月都知道了。


钟离观察着手中的邪眼,颇有深意地说:“公子阁下,和其他omega,果然很不一样。”


达达利亚缩进被子里,在床上盘成一团:女皇陛下,我还是暴露了。对不起我有罪呜呜呜。


“既然这样也好,我一直在学习如何与omega相处,但总是不得要领,原来问题不是出在我这里。”


不!先生,你也有很大的问题啊!达达利亚腹诽,但不敢说。


“达达利亚,你不必勉强自己和其他omega一样,做回你自己就好。”


他缓步走到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那隆起的一团:“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抱歉,是我过了些……”


达达利亚动了动,“达达利亚,我想要更了解你……”

达达利亚探出了头,

“……先生你还生气吗?”

“我并没有生气。”


达达利亚撇嘴:“明明就生气了还说没有!”


骗子龙!


————————————

end.

空: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就想问问,岩神大人你有见过我妹妹吗?或者一位白发神灵。


想吃炸翅尖

【离达】星海游鲸04

ooc警告!

依旧是喜闻乐见的摩摩类离,但本章大部分都是摩拉克斯,只有结尾迫害了钟离先生。

达达皇帝依旧在努力搞事业,虽然本章没有出场,但存在感极高。

有很多自己的理解和私设,不一定对,请谨慎选择是否观看。

最后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04


摩拉克斯其实不喜欢养宠物,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养过宠物。

在他漫长的三千年岁月里,对宠物的唯一印象就是归终曾经养过的幼岩龙蜥,她一向这么特立独行。那只幼岩龙蜥其实很听话,它不会在领地里随便钻洞,也不会四处乱撞,但摩拉克斯还是不太喜欢它,没有原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再者,对摩拉克斯来说,宠物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此处不得不再提到归终...

ooc警告!

依旧是喜闻乐见的摩摩类离,但本章大部分都是摩拉克斯,只有结尾迫害了钟离先生。

达达皇帝依旧在努力搞事业,虽然本章没有出场,但存在感极高。

有很多自己的理解和私设,不一定对,请谨慎选择是否观看。

最后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04



摩拉克斯其实不喜欢养宠物,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养过宠物。

在他漫长的三千年岁月里,对宠物的唯一印象就是归终曾经养过的幼岩龙蜥,她一向这么特立独行。那只幼岩龙蜥其实很听话,它不会在领地里随便钻洞,也不会四处乱撞,但摩拉克斯还是不太喜欢它,没有原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再者,对摩拉克斯来说,宠物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此处不得不再提到归终养的那只幼岩龙蜥,摩拉克斯的印象中只见过它不过数十年,某天他和归终商讨关于近期总是引起暴雨天气的某位魔神讨伐问题时,摩拉克斯突然想起了那只爱钻地的幼岩龙蜥。

这样大雨磅礴的天气,地上的泥土都是稀乱的,许是该提醒一下归终,免得那龙蜥钻完洞又去人身上拱弄脏了衣服,摩拉克斯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

归终诡异地沉默了片刻没有接话,最后还是若陀用一种“你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语气说:“那龙蜥早几年就死了!”

归终当年痛失爱宠,还伤心了好一阵。若陀后来补充道,他看着摩拉克斯难得的、有些不解和茫然的眼神,又感叹:“摩拉克斯,你虽然活的比我们都久,有些事还是没我们明白啊。”

“我不明白什么?”摩拉克斯奇道,他觉得自己已经懂得够多了。他懂人类的生老病死,懂植物的生长周期,懂动物的繁衍生息,他还懂从哪个方向砸天星才能保证敌人再也爬不起来。至于归终那只幼岩龙蜥,他其实也懂,他懂未能修炼得道的龙蜥寿命不长,那龙蜥最多不过活数十年,他只是……忘了,他不记得那只龙蜥的事,它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他甚至都不在意。摩拉克斯要在意的事太多了,一只龙蜥而已,并不值得他过多去想。

但此情此景,在难得地看到若陀端起一副长辈的样子之后,摩拉克斯陷入深深的疑惑:难道是我太例外了,那只幼岩龙蜥其实对他们这群魔神来说很重要?

若陀并没有意识到摩拉克斯已经陷入完全不沾边的反思,他宽慰地拍拍摩拉克斯的肩膀,有点像人类家中的长兄宽慰自己的弟弟,分明按年龄来算摩拉克斯足够当他爹。

“没关系摩拉克斯,你可以慢慢学,慢慢懂。”毕竟魔神的生命如此漫长,摩拉克斯有足够的时间来学习他不懂的那些感情,若陀颇为感慨地这么想。

“姆,好吧,我会去试着理解的。”连领地内的幼岩龙蜥都这么看中,真是不懂你们这群魔神,怎么占有欲比我一个龙族还强,摩拉克斯更为感慨地想。

完全是鸡同鸭讲的对白,但双方都以为自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谈话以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氛围中结束了。

蹲在灌木里旁观的归终和留云总觉得他俩似乎理解错了点什么,但又好像没错,不确定,只能选择再看看。



时间回到现在,摩拉克斯和若陀时隔……记不清多少年了,又一次展开了双方会谈,会谈的内容与上次一致——也许不太一致,这次他们讨论的不再是硬邦邦又丑萌丑萌的幼岩龙蜥,而是柔软的漂亮的橘色狐狸。

狐狸是摩拉克斯前几天捡的,在他一枪把两个不顾他的警告擅自在璃月的领土上开战的魔神捅了个对穿之后,摩拉克斯发现了藏在树根后面的狐狸。

准确的说,摩拉克斯其实一早就发现那棵巨树后藏了人,不如说没发现才比较稀奇。站场瞬息万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最低的要求了吧?于是摩拉克斯理所当然的,一来就发现了狐狸。

叫他狐狸其实不太合适,毕竟从种族上来看,这位攥着自己肩上的红色飘带,眼神颇为黯淡无光的青年分明是个人类。但他紧张兮兮地攥着那根长长的红色飘带,四肢的肌肉紧绷,眼镜一瞬也不曾离开过战场的样子,实在太像被无辜卷进龙争虎斗之中的倒霉狐狸,还是那种爪子戴着黑手套的,摩拉克斯在心中补充。

青年也许并不是柔软靓丽的狐狸,摩拉克斯看到了他黯淡的蓝色瞳孔里燃烧的战意,很明显是针对那两个魔神的。这一发现叫摩拉克斯来了兴致,这兴致来得突然却不莫名其妙,毕竟他真的很少见到人类会对魔神产生战意,柔弱渺小的人类对他们可望不可及的魔神萌发战意?简直是不知死活。

但橘发蓝眼的青年这么做了,他甚至——他甚至有自信自己能赢?摩拉克斯读懂了青年眼中最后一点犹豫的来源:打完身上会有很多伤口,不太方便自己回去。

人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敢了?摩拉克斯不确定地又多看了青年几眼,甚至破例在战场外用上了权能,只是他再怎么看,青年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除开他腰间挂着的那两颗蕴含着水雷元素力的玻璃珠子,也许这就是青年如此胆大妄为的底气?

摩拉克斯端详了好一阵,仍旧没能找到青年那股诡异的兴奋的斗志来源,却叫他发现了另一件事:眼下这位带着冰雪气息的青年容姿端丽、气势惑人,不做狐狸……倒是可惜。



与大多数魔神们猜测的不一样,他们总是觉得杀伐果决征战天下的摩拉克斯是个不懂得欣赏美的魔神,虽然他给自己捏的人脸端正俊丽,但那份功劳被归功于归终留云等一众女仙。“毕竟相比起考虑自己的人脸有多好看,摩拉克斯肯定更在意他的拳头够不够硬。”——他们这么揣测,在摩拉克斯看来,纯粹是诽谤。

更有甚者,认为摩拉克斯的审美基准应该是直线对标奥赛尔之流,做为强度党魔神中的佼佼者,他们哪有时间关心自己或者他人的外表呢?

神经病,听闻此语的摩拉克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谁规定的强度和美貌就不能兼得了?最重要的是——他们骂谁像章鱼呢?

他不在意周围的环境是否风雅,不在意身边的战友是否好看,不代表他就不喜欢好看的东西!摩拉克斯为魔神们的无端揣测生了几分恼怒,说到底他一个与天地同寿的龙,这些东西有的是时间去看,干嘛非要在爆发魔神战争这个乌烟瘴气的时候去关心?

他是喜欢漂亮的东西的,哪有龙会不喜欢闪闪发光的宝物?他只是还在找,他还没找到那种能叫他心动的、倒映在他鎏金色的眼瞳里也不会褪色的、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值得龙去把它藏起来的宝物,他只是还没找到!

“锵——”细微的利刃出鞘的声音拉回了摩拉克斯的思绪,他看向巨树的根茎,果然是那位橘发的青年微微拔出了身上的匕首。

狐狸之前把匕首藏在哪儿呢?摩拉克斯确信自己刚刚并没有看见这把散发着寒意的利刃,许是藏在了里衣,他说服了自己,提着贯虹向还在争斗的魔神们投去——他不能让狐狸动手,魔神们的利爪会划伤狐狸的皮肤,龙怎么能忍受别人弄坏自己的“宝物”?

虽然狐狸对摩拉克斯来说还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但他已经通过了第一道关卡,他是龙喜欢的足够美丽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是龙的东西了。

解决魔物,救下狐狸,一切和摩拉克斯预想中的流程别无差异,但事情很快和预想中的样子发生了差距。狐狸用黯蓝色的眼睛看着摩拉克斯,嘴里喊的也是“摩拉克斯”,但摩拉克斯看得出来,龙不傻,狐狸在叫别人。

“人类,你是谁的眷属?为什么来这里?”摩拉克斯逼问。



摩拉克斯很快得到了狐狸的回答。

“我想追随您,可以吗?”

他应该拒绝的,狐狸一心二用得太明显了,他明明在透过摩拉克斯看另一个人。

但,意外的,有点心动,他应该把狐狸留下来,达达利亚已经是他的狐狸了。摩拉克斯甚至理直气壮地想,是达达利亚自己说要追随我的,在不久的将来,他也是这么理直气壮地跟钟离说:

“我可没有诱拐他,也没有威胁他,是达达利亚自己说想要追随我的,难道他没这么对你说过吗?”


                                                             tbc.



对于摩某看似疑问实则炫耀的行为,

钟离表示:你有病,你找死吧?



对摩拉克斯极其丰富的内心世界,

达达利亚表示:我是女皇陛下的狐狸!!不是,我才不是狐狸!!



目前龙龙的状态:

摩拉克斯:想搞纯爱,但不知不觉中逐渐ntr未来的自己。

钟离:想搞纯爱,但已经ntr了过去的自己。



目前达达皇帝的状态:

一心一意搞事业,马克斯礁强度党。



达达利亚想象中的难题:

如何攻略一头优雅内敛强度爆表不管威逼还是利诱都没辙的璃月龙。

达达利亚实际上的难题:

如何在两头璃月龙互相哈气的时候全身而退。

ps:他是导致璃月龙互相哈气的罪魁祸首。



本章因为过于碎碎念,居然没有小段子可以讲了,搞笑文学爱好者大失所望……

其实还写了一点达达皇帝回到未来之后关于等待和再会的故事,怎么会有人正文没写完就开始写番外!

原来是我,那没事了。

一砚梨花雨。(乙代梦滚)

【魈空】降魔大圣的伴侣饲养手册

Summary:一夜意外的颠鸾倒凤之后,空和璃月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降魔大圣结为了伴侣。


  • 全文1w+,flos系列其五

  • 原作半架空向,有魔改部分剧情

  • 私设了提瓦特存在哥儿这一设定,前篇《降魔大圣和他的空小夫郎

  • ooc是我的,人物属于米哈游


※禁止代入!!!

 


 


 

「Ribes」酸块

 

一、时刻关注伴侣的状况,在空遇到危险时,应及时出现保护好他。


璃月的降魔大圣如今虽已成了婚,有了自己的夫郎,但平日里的生活却依旧一成不变。空被仙人拜托望舒客栈的老板安顿在他平日住的,顶楼那间从不对外开放...

Summary:一夜意外的颠鸾倒凤之后,空和璃月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降魔大圣结为了伴侣。


  • 全文1w+,flos系列其五

  • 原作半架空向,有魔改部分剧情

  • 私设了提瓦特存在哥儿这一设定,前篇《降魔大圣和他的空小夫郎

  • ooc是我的,人物属于米哈游


※禁止代入!!!

 


 


 

「Ribes」酸块

 

一、时刻关注伴侣的状况,在空遇到危险时,应及时出现保护好他。


璃月的降魔大圣如今虽已成了婚,有了自己的夫郎,但平日里的生活却依旧一成不变。空被仙人拜托望舒客栈的老板安顿在他平日住的,顶楼那间从不对外开放的客房里,叮嘱空别到处乱跑后,便又拎着枪除魔去了。


空一脸茫然地被魈一路牵着回了卧房,还没来得及反应,来去如风的夜叉仙人只留下一句嘱咐就散作一团青黑色的雾气消失了。


徒留空对着一室寂静,怔愣了好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的这位仙人夫君做事风格还真是雷厉风行,空心下一片无奈。他方才从摩拉克斯那里得知了魈不仅是璃月的仙家,还是其中威名赫赫的降魔大圣。


——空虽不太懂璃月惯用的遣词造句,但多少也能从“降魔”二字中猜出他的夫君大概是很不好惹的那种仙家。至少从昨夜意乱情迷的表现中来看,魈的确很强。空忽的面上一红,赶紧止住了越跑越偏的思绪。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空才终于缓解了心中的些许紧张和无措。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到底是与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意外有了肌肤之亲,还迅速结为了伴侣。不过他本就是提瓦特上相当自由的长生种,向来随性而为,凭借自己的心意行动。


左右他对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即便发生了一些预料之外的事,但事后的种种表现证明魈上仙确实是一位可靠的,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空也愿意去履行好仙人的伴侣这一职责,学着去做一位称职的夫郎。


整理好纷乱的思绪,空也有了多余的心思打量起屋内的装饰。


魈的房间布置简单到简直可以用可怜来形容。除了一张床一套木质桌椅和靠在墙角的大衣柜外,再无多余的装饰。床榻上的被褥也整洁到完全没有人使用过的痕迹,衣柜里更是空无一物。整间屋子里冷冷清清,几乎没有半点生活的气息。


这怎么能行!


空忧心忡忡地蹙起眉头,他的夫君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懂得照顾好自己。从昨夜的荒唐情事中,也多少能看出一二。若不是空恰巧在那时找到了魈,恐怕仙人就会直接倒在荒野上,忍受一整夜业障的折磨。


这个习惯很不好,得改。


空在心底默默下了结论。既然他已经和仙人结为了伴侣,自然也不能再放任魈就这么得过且过。屋内也要重新装饰一番,这以后也算是空在璃月的「家」,不好好布置怎么行。


身为仙人的伴侣,当然也有义务帮助仙人提高生活质量。


打定了主意后,空便下了楼询问柜台前的美女老板,可以去哪里添置些家具物件。菲尔戈黛特早在看见空走下楼梯来时,便十分热情地主动招呼了空一声,又在听闻空的来意后,面上更是笑开了花。


楼顶的那位大人独来独往惯了,也向来不懂得照顾自己。如今却突然带回来一位漂亮的金发哥儿,告诉他们这是他选定的伴侣,老板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慰。


他们这些个凡人虽感念护法夜叉对璃月的庇佑,却无法与身负业障的夜叉太过接近。好在有了空作为仙人的伴侣出现,看着也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孩子,仙人身边也终于有个贴心的人能多看顾他一些了。


得知空想要重新布置一番他和仙人的卧房,菲尔戈黛特笑眯眯地向空保证一切费用都从他们望舒客栈的账上出,就当做是随给仙人的新婚贺礼了。


正巧客栈的仓库内闲置着不少仍旧崭新的家具,淮安掌柜带着空打开了仓库大门,让空随意挑选,有喜欢的尽管往楼上搬。


从老板那里打听到了不少关于降魔大圣的传闻,更听懂了菲尔戈黛特藏在话语中的弦外之音,空也没有多作客气。左右也是老板的一番心意,倒还省去了他不少功夫,也算是两全其美。


很快,仙人的房间便在空的精心布置下焕然一新。


屋内的地板被全数铺上了柔软厚实的地毯,高脚的木质桌椅也被换成了低矮的松木方形茶桌,桌边放着软和的蒲团以便人落座。东面靠墙的地方摆上了朱漆垂香木卷轴书架,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大多以各类璃月话本为主,还有几本稻妻来的轻小说,都是空闲暇时爱看的。


美女老板特地贴心地放了几本介绍璃月风土人情的书籍进去,甚至还有关于床笫之私的相关书籍,可谓是对仙人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


只是两位当事人都全然不知情,导致后来两人还在这事上闹出了笑话——当然,是好的方面,但那已是不足为外人道的闺中之乐了。再说下去,可就要被和璞鸢插头了。


书架旁摆了一张萃华木制成的书案,放了些书写用的纸笔。空荡荡的衣柜里也被塞满了空特意替魈挑选的,包括自己的换洗衣物。柜子旁也多了张桦木梳妆台,自然是空每日束发用的。却砂木制成的床头柜上放了盆新鲜的绿植,窗台处更摆上了漂亮精致的花瓶,里头插了一束鲜艳的霓裳花。连被褥床单也换成了空喜欢的样式。


原本清冷简陋的屋内,蓦然充满了生活气息,更像是一个「家」了。


以至于魈除魔归来时,还以为自己是因这几日彻夜不休的除魔,导致心神消耗过度而出现了幻觉。空拎着食盒推开房门时,便瞧见魈正站在屋子中央愣神,心下了然,笑着主动解释道:“怎么样?我这布置的还不错吧?”


魈听见身后推门的动静,一转身便撞入一轮金灿灿的暖阳中。如小太阳般温暖而耀眼的金发哥儿笑得温柔,问魈还喜欢他布置的这个「家」吗?


说着又将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在了松木桌上,从中端出一盘淋满了桂花糖浆的杏仁豆腐,笑盈盈地拉着魈的衣袖示意魈来桌边坐下,接着温声道:“我听言笑说,魈尤其喜欢这道名叫杏仁豆腐的甜品,便向他请教了一番。魈快来尝尝我做的如何?”


直到手中被塞进一支白瓷小勺,在金发哥儿温软的嗓音催促下,糖浆甜蜜的味道在嘴中逐渐蔓延时,魈才堪堪回过神来。


这是……他的家?


迟钝的夜叉仙人这才缓慢意识到,他如今已是有了家室的人。身旁望着他笑得甜软的哥儿是他亲口承认的伴侣,他的夫郎。


来自杏仁豆腐的香甜气味绕着鼻尖打转,一如昨晚在空身上嗅到的,那股不知名的馥郁花香。胸口渐渐涌上一股酸胀的满足感,夜叉素来冷厉淡漠的眉眼也难得柔和了三分:“嗯,谢谢。我很喜欢。”


面上挂着浅淡的笑容,一直在悄悄观察仙人进食模样的空蓦地红了脸颊。仙人长得太漂亮,稍微仔细一看就容易害羞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然而空还是害羞得太早了。


待入夜时分,需得两人同床共枕就寝时,空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说他和魈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睡一张床倒也很正常。但真要算起来,他们也不过是刚认识两天的半个陌生人。硬要两个半生不熟的人作寻常夫妻那般睡一个被窝的亲密模样,着实是为难空了。


仙人倒是坦荡。


不如说魈根本没想过要和空同床共枕这件事。仙人只是一板一眼地照搬了凡人间伴侣的相处方式,笨拙地学习着应怎样做一个负责任的丈夫。哄着空洗漱完,换上舒适柔软的睡衣,乖乖在被窝里躺好了,魈却没有半分要入睡的意思。


垂眸看着藏在被褥后的一双亮晶晶,又带着几分好奇的琥珀色眸子,魈伸手替空掖好了被角,轻声哄道:“安心睡吧,我会为你护法。”


“魈呢?魈不睡吗?”尽管没有真的躺在一张床上,多少让空松了口气。但若仅仅是为了迁就他,而让魈在屋内干坐一整夜,却也不是空希望看到的。他们可还有好多个以后呢,不早点习惯同睡一张床怎么行。


魈摇了摇头,让空不必担忧:“无妨。仙人不需要睡眠,我站在这里就好。”


“这怎么能行!就算魈是仙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空总算明白了仙人究竟有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哪有人会不需要睡眠的!顿时空也顾不上什么“和丈夫第一次同床共枕”的羞涩了,气鼓鼓地拽着魈的衣袖就把人往床榻边上扯。


仙人端的是一副生人勿近不好相与的冷淡模样,实际上却相当好说话。见空执意要他也一起躺进被褥里休息,轻叹一声后便也妥协了。摘下腰间的香炉,胸前的降魔杵等物件,也依言在空身旁躺下了。


身边蓦然多了一具温热的躯体,和着淡淡的苦涩药香钻入空的鼻腔。


空本以为第一次和别人同床共枕会难以入睡,却不曾想嗅着枕边人传来的清苦香气,竟很快就陷入了沉眠。还下意识往身旁的热源凑了凑,无知无觉地就滚进了仙人的怀中,睡得安然。


魈却在空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后,侧过身望着空安静的睡颜,静静地看了一整夜。待空睡熟后下意识地往自己怀里钻时,还贴心地伸出一只手搭在空的腰间,将人完完整整地揽进了怀中,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守着空直到天亮。


这一切空是全然不知情的。


等空从一夜好梦中悠悠转醒时,魈已离开多时了。只有身旁微微凹陷的被褥昭示着此处曾有人躺过,那人留下的温度却早已冰凉了。床头倒是放着个做工精致的食盒——并非空昨日拎回房间的那个,食盒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空坐起身来打开纸条一看,果然是魈留下的。


纸条上先是叮嘱了空早饭就放在床头的食盒里保温,若是醒了,洗漱完便可以打开直接吃了。随后又告知空他早已出门巡视璃月,清剿魔物去了,傍晚便会回来,让空好好待在客栈没事尽量别到处乱跑。


不近凡尘的仙人扮演起丈夫这一角色来,倒还像模像样的,空在心底偷笑。


但要空乖乖待在客栈里发霉,是断然不可能的。他还有妹妹要找呢,再者空也是个经验相当丰富的冒险家,最爱做的事便是从冒险家协会接取委托,赚些原石和摩拉存进自己的小金库里,还有探索未知的新地图和新秘境,那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呢。


空向菲尔戈黛特打了声招呼,便沿着山间小道一路往璃月港的方向去了。


——自然是为了去璃月的冒险家协会接取委托赚钱。路上还不忘顺手开几个宝箱,又清理干净了几处丘丘人营地,再摸清楚了部分传送锚点的位置。


因而当降魔大圣循着魔物的踪迹,追寻至魔物集聚的巢穴之处时,瞧见的便是他本应乖乖待在望舒客栈等他回家的小夫郎,被蜂拥而至的魔物围堵在角落里。魈霎时心下一紧,来不及多想,和璞鸢便已脱手。


魔物营地里无端卷起一阵青色的狂风,混杂着些许黑雾化作道道风刃撕碎了来犯的魔物。一柄鸢枪洞穿了试图偷袭空的丘丘人暴徒,不过瞬息之间,包围空的魔物们便被清剿得一干二净。


却始终有一股柔和纯净的风元素力围绕在空身旁,护着空不被周遭的魔物袭击。


空跟随着地图上的标记,找到需要清理的魔物营地时,还未来得及拔剑,眼前忽地一花,原本聚集在营地里的众多魔物便统统倒在地上没了生息。随即而来的,便是仙人带着几分后怕,劈头盖脸的厉声训斥:“你在这里做什么!若非我恰好赶到,你又当如何面对这成群的魔物?”


魈面色阴沉,周身杀意还未散去,一双兽形的金色竖瞳冰冷地注视着眼前人,语气更是严厉到几乎不近人情。吓得空呆毛都蔫了几分,说话声也不自觉地弱了下去:“可是我本来就很强啊……”


仙人只当是空的狡辩,并未放在心上。任凭空怎么卖乖讨好,魈依旧不为所动。最后空从冒险家协会接到的全部委托,都在魈的陪同下好好完成了——指的是仙人在呼吸之间便已清扫完需讨伐的魔物,而空只是站在一旁惊叹于夜叉的迅捷。


自那之后,魈并没有刻意去限制空的行动,只是再三叮嘱进出璃月港时不可随意往偏僻的小路上行走,空每日在冒险家协会的委托也是照接不误。


只是似乎是有人提前向凯瑟琳打过招呼了,空能接到的委托只有替人摘些花,找找走失的小动物,或者是帮忙送点东西一类的简单事务。就连空每次走在璃月的荒野上时,也见不到任何一只魔物,像是有谁刻意守在暗处,提前替空清理掉了路上聚集的魔物。


就算空故意绕道去寻找宝箱。等空走到宝箱面前时,别说是镇守宝箱的魔物了,连箱子都被贴心地帮忙打开了,就等着空上前去把里面的东西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四五日后,空终于忍无可忍地对着四周空无一人的旷野大声喊道:“魈——”


“唤我何事?”魈果然眨眼间便出现在了空的面前。


空眼神亮晶晶地望着魈,一脸兴奋地提议道:“我们一起去除魔吧!”


“?”魈愣了一瞬,随即拒绝道,“不可,这对你来说太过危……”


“一点都不危险!”金发的哥儿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夜叉,直接抢过话头,拽住魈的衣袖不肯撒手了,“都说了我很强的!再说了,有魈在身边,难道我还会遇到危险吗?”


架不住空的软磨硬泡,魈无奈妥协,若是放任不管,只怕空又要独自一人往魔物堆里钻。衣袖也一直被空紧紧攥着,想跑都跑不掉,仙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带着空一同除魔。


罢了,无非是需要多花些心思看顾好空而已,对仙人来说并非难事。


但空的表现却总是出乎魈的意料。


两人刚寻至一处魔物窝点,空便率先冲了上去。就连以迅捷著称的夜叉,也因一时不察让空冲在了最前边。仙人面色一沉,唤出和璞鸢便要绞碎包围住空的魔物们,然后再拎回自家不听话的夫郎好生训诫。


却见空迎着一众魔物的攻击,唤出一把泛着金光的长剑,纯白的元素力汇聚在剑尖,仅一剑便将面前的魔物劈了个干净。随后空收起武器,转过身双手叉腰,扬起金灿灿的小脑袋瓜,神情满是得意之色。就差把“看吧,我都说了我很强”这句话写脸上了。


“是我囿于成见了,”魈态度十分诚恳地向空道了歉,“你远比我以为的要强得多。我相信你能保护好自己,但凡事总有例外。若是遇到一个人解决不了的危险,便呼我名。”


空睁大了圆溜溜的杏眼,好奇道:“叫了魈的名字,魈就会立刻赶来救我,就像今天这样?随时随地都可以?”


“嗯,随时随地。”魈颔首应道。

 



「Ochna」梦鼠木

二、空的心思细腻,要适当地给予伴侣足够的安全感。


尽管魈允诺了空「如遇危险,便呼我名」的特权,但空从未在危难中呼唤过魈的名字。却经常喜欢利用这一契约,叫兢兢业业除魔到废寝忘食的降魔大圣回家吃饭。


起初,仙人还会一脸冷硬地拒绝,说什么除魔是他的职责所在,不可懈怠,且仙人无须像凡人那般频繁进食。可在仙人印象中一向温柔好说话的小少年,此番态度却难得强硬了起来,面上一贯温和的笑意也渐渐敛去:


“魈,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降妖除魔,守护璃月的一方太平。”空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眼中更是毫不掩饰地写着对魈的担忧,“但我之前也说过了,即便是仙人,也是需要休息的吧?况且我们本就是夫妻,是陪伴彼此的家人。


“作为魈的家人,我也希望魈能更重视自己一点。魈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会让我伤心的。”


闻言夜叉怔愣了好半晌,才低下头轻笑一声:“呵……此前是我思虑不周,就按你说的做吧。”是他好运,偶然捕获了金色的蝴蝶,不惧他浑身业障,亲吻他的指尖。


仙人平日里的作息也逐渐有了规律。


白日里巡视璃月境内是否有魔物的滋扰,清剿魔物们聚集的营地。傍晚时分便会准时回应空的呼唤,回到望舒客栈楼顶的卧房内。空早已备好了一桌精致可口的饭菜,等着仙人归家。到了夜晚,则拥着他温暖柔软的爱人一同入睡。


魈少有睡眠。


魔神遗留的怨恨被夜叉剿灭,又如附骨之疽般攀附上夜叉的神经,日夜侵蚀着魈的神智。即便偶尔陷入沉眠,也会被业障带来的噩梦惊醒。但因着空能够净化业障的神奇体质,自从两人夜夜相拥入眠后,魈的耳畔再也未响起过冤魂恶鬼的咆哮嘶吼。


被业障折磨了数千年的降魔大圣,在空身边竟久违地获得了一片安宁。


但习惯使然,魈仍旧很少在夜里真正陷入沉眠。况且璃月尚还需要他的守护,而到了夜晚,不祥之物又最易骚动。魈通常只是浅眠,一旦通过仙法感知到有人求救,便会立刻起身离开。


空自然是不知道的。


仙人起身的动作很是小心,生怕惊醒了怀中沉睡的小太阳。临走前还不放心地施下了安神驱邪的仙法,才悄然离去。又踏着微微泛白的天色,在空醒来前回到了望舒客栈,用仙法洗净身上的血污,卸去繁重的护甲和饰物。


魈这才敢轻手轻脚地躺进被窝,重新将睡到脸颊肉都被枕头挤压到微微嘟起的金发少年拥入怀中。仙人并不急着再次入眠,只是垂着眼静静地瞧着空安然的睡颜。


直到空被清晨第一缕阳光唤醒,长长的金色羽睫微颤,那双蜜一般的琥珀色眸子懵懂地睁开,又在看清眼前仙人近在咫尺的昳丽面容后,迅速恢复清明,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向他的仙人夫君道一声早上好。魈便会轻轻在空额间印上一吻——


虽然两人还未真正的互通心意,却已然渐渐适应了伴侣这一身份,也习惯了在一起生活,会做一些伴侣间才有的亲密举动。虽然还有些拘谨和距离感,感情也在平日的相处中逐渐升温。


魈很是喜爱在夜晚抱着怀中温软的爱人,安静地观摩空的睡颜。那会让魈的内心感到久违的平静——没有冤魂在耳边咆哮,没有业障蚀骨难忍的疼痛。只有怀中散发着不知名香气的金发美人,依恋地靠在他的胸膛上熟睡,是全然的信赖与不设防。


虽说最初魈不过是本着做错事了,便要认真负起责任的态度,与空签订了结为伴侣的契约。仙人想得很简单,凡人的寿命左右不过百年,他便匀出这不过百年光景,护着空平安顺遂地过完这一生,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但和空相处的时间越久,越是了解空,魈便越不能放下。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了太久的人偶然得到一缕微光的垂怜,便无论如何也不愿再松手。即使高傲如仙人,也无法免俗。


镇守荻花洲千余载,留下赫赫威名的降魔大圣,终是动了凡心。


但空只是一介凡人。


于是向来不近凡尘的少年仙人有了属于少年人的烦恼。仙人也逐渐变得贪心起来,不仅仅只想要这短短百余年的相守,更期望往后余生的无数个时光能拥有空的相伴。嘴上说着自己并非人类,不太懂得人类感情的夜叉,开始忧心起他与空的未来。


好在仙人的烦恼没能持续多久,便很快得到了答案。


彼时正遇上岩王帝君仙逝,魔神奥赛尔被愚人众的执行官趁乱解开了封印,在孤云阁附近为祸一方。魈叮嘱好空待在客栈里,万不可随意走动,又布下保护的仙法,才终于放心离去。


却不曾想在群玉阁上,魈便与他本应好生待在望舒客栈被保护起来的夫郎碰了个正着。


“空……?”魈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带着担忧的怒火,语气更是阴沉了好几个度,“你上来做什么,为何没有听我的话留在望舒客栈?不要命了吗?”


空丝毫不惧夜叉的冷脸,嘴角仍旧噙着温柔的笑意,温声软语地耐心解释道:“我既然是魈的伴侣,自然也当同魈共进退。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躲在魈的身后,只依靠魈的保护呢?璃月港也算是我的半个家了,我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家,又有什么不对呢?”金发的哥儿信心满满地叉着腰,像只骄矜的小狐狸,“再说了,我可是很强的!”


话音刚落,还未等魈作出反应,在场的其他几位仙家倒先纷纷出言表达了对空的赞赏。


留云拍了拍翅膀叹道:“不愧是大圣看上的人,觉悟的确不错。”


“大圣眼光确实好,旅行者果真是个妙人。”理水叠山真君点了点头,也跟着空劝说道,“大圣啊,你就听你家夫郎的话吧。如今的凡人中,也少有如空这般体己的伴侣了。”


留云他们早就对魈突然有了伴侣一事略有耳闻,只是先前碍于空被魈仙人护得严严实实,没胆子上前顶着降魔大圣冷冰冰的目光拜访魈的这位凡人伴侣。今日一见不得不叹,这般深明大义又温柔漂亮的哥儿,怨不得大圣认栽呢。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空更是句句都在为他,为璃月港考虑,仙人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魈轻叹了一声,眼底染上几分无奈的笑意:“好,注意安全。我就在这里,有事便呼我名。”


空笑着地应下了。


有了空的加入,千岩军的压力也骤然减轻不少。空更是在与愚人众的缠斗中,展现出惊人的战斗能力,甚至能同时承受住两种不同的仙家之力的加持。后来也多亏了空将在场所有仙家的力量汇聚到自身,再加之天权星的群玉阁相助,最终才再次成功镇压了奥赛尔。


战事了结后,魈接住从群玉阁上坠落的空,简单和在场众人打过招呼,便抱着空先行离去了。看得几位真君直咋舌,这有了家室就是不一样,连一向冷心冷情的降魔大圣,也多了那么几分人情味。


却说魈这边一路抱着空疾驰,并非是往荻花洲的方向,反倒是在不卜庐门口停下了。空一脸疑惑地望向魈,仙人解释说方才在群玉阁上见他脸色不虞,或许同时承受在场所有仙家的仙力对空来说还是太勉强了,魈放心不下,便决定还是带空来不卜庐看看。


听罢空蓦地笑出声了,迎着仙人不解的目光,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捏了捏仙人的俊脸,笑眯眯地告诉魈不必担心,他也并非普通人类,寿数更与璃月的仙家们不相上下,没有那么脆弱,还请金鹏上仙大可放心。


魈闻言一愣,随即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好脾气地任由空在自己脸上作乱,魈点了点头示意了解,就又抱起空回了客栈。


那时仙人一心沉浸在能与心上人长相厮守的喜悦之中,便错过了空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


以至于后来他们被困在层岩地底,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险境才勉强脱困时,空敛去了一贯温和柔软的笑意,露出潜藏在眼底的难过,无奈叹息道:“魈,我或许不是个称职的伴侣,不能在危难中与你互相扶持。我们……不如解除契约吧。”


魈一下慌了神,不明白空为什么会这么说,徒劳地张了张嘴,也只是憋出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我并不是魈的良人,不能霸占魈的伴侣这个位置。”空垂下眼露出了落寞的笑容,“是我太过贪心,总是妄想能在魈心底占据更重要一点的位置。但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强行让魈和我捆绑在一起。”


“抱歉,是我没有解释清楚。”魈抬手拂去空眼角的泪痕,“在去往层岩巨渊之前,我便已告知过了帝君大人,请他在层岩之外守着,以防出现意外。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能安全从中撤离。”


仙人将低着头安静垂泪的少年揽入怀中,认真承诺道:“因为知道你爱我,所以我不会为了保护你而牺牲自己。”*


 


「Abelia」冲羽根空木

三、必要的时刻,也应主动向旁人表明空早已与自己结为伴侣这件事。


魈知晓空一直都很受众人喜爱。像空这般善良与热忱的人,自然讨人喜欢,也不乏追求者。起初仙人并不在意这些。在魈看来,空受欢迎是理所当然的。且他们二人早已订下了婚契,更是情投意合,旁人也无法插足。


虽说总有不死心的人,想着去撬一撬仙人墙角,向空大胆地示爱。但都在空礼貌疏离的拒绝下心碎离去,偶有几位不甘心的,在听闻空已有了伴侣后,也黯然退场。


空也只把这些小事当作一桩趣闻讲与魈听,还能逗一逗面皮子薄又爱喝闷醋的某位夜叉仙人。看仙人面上端的是一副与我何干的冷淡模样,却在话里话外暗示提点凡人是如何善变又狡猾,就差把“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远些”这句话写脸上了。


这时若是空故意摆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问仙人这是何意,他觉得那些人大部分心性都还不错呀,虽然做不成爱侣,却也有值得结交的必要。便会被浸在醋缸里咕嘟咕嘟吐泡泡的魈上仙,扣住后脑勺强势地亲吻。


夜叉在这个吻里毫不掩饰汹涌的占有欲,像是巡视领土的主人般,在空的唇舌间攻城略地。只把人亲的呜呜咽咽拿拳头捶他,才肯松开空已经被吮吻到红肿的双唇,拉出一条暧昧煽情的银丝。又眷恋着不肯退开,流连在空唇畔啄吻。


不知不觉便倒进魈怀中,软成一摊水的空缓缓喘匀了一口气,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柔软的笑意,抬起手环过仙人的脖颈,暗示般贴着魈蹭了蹭,水润的红唇擦过魈的耳畔吐气如兰:“魈上仙……不如‘言传身教’地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绵软的尾音带着些许刻意的勾人,空满意地听到魈陡然沉重起来的呼吸。试探着把仙人往床榻的方向推,魈没有拒绝,便是默许了。


又是一夜春宵苦短。


第二日空免不了要睡到日上三竿才勉强爬得起来。醒来时魈自然早已离开,昨晚被弄得一塌糊涂的床单都已换过,空身上也清清爽爽还换了身衣服,显然是魈替他沐浴过了。身体上还残留着情事带来的酸痛,但并不严重。


一是仙人向来疼惜自家夫郎,不舍得欺负太狠,二是每次事后,魈总会用仙法替空缓解一部分身体上的不适。


魈在对待空这件事上,总是过分小心翼翼。


——所以空才总喜欢借着有人向他表白这个由头,惹得仙人醋意大发,再隐晦地向魈求欢。不然指望璃月名木开窍,还不如直接去砍几棵树实在。


要是让璃月港那些爱慕旅行者的男男女女们知晓了他们情真意切的告白,被当成了空和他的夫君之间,作为伴侣的情趣,恐怕便要当场上演水淹璃月港了。空优哉游哉地端着魈替他准备好的吃食,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塞,眯起眼享受着明媚的阳光照拂,像极了偷腥成功的小猫。


魈他真的很行。空感叹道,就是有点费腰。蓦地回忆起昨晚魈汗湿的鬓角和着眼尾一抹艳丽的红,空小脸一红。哎呀呀,不敬仙师。


但很快,空就乐极生悲了。


结束了在稻妻的旅行,空没能找到妹妹的消息,反倒是直面雷神那无想的一刀,又结束了眼狩令的事迹,随着稻妻锁国令的结束,传遍了璃月港的大街小巷。再加之空本就生得极为漂亮,一时又吸引了大批爱慕者的追求。


空也只当作是拿来撩拨自家仙人的一些小心思,并未放在心上。


反倒是他在稻妻几番遇险,还不顾自身安危的事情传到了魈耳朵里。被生气的仙人严加看管,走哪儿都要跟着,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刚成亲不久的日子。空可是卖乖撒娇地费了好些心思,才勉强将仙人哄好。


却未料到他竟遇上了跟狗皮膏药似的狂热追求者。不论空如何强调自己已经有了爱人,不必在他身上白费力气,那执拗的追求者也不肯信。自信又盲目地认定了这只不过是空拒绝他的托词,他可从未见过旅行者的身边出现过什么疑似旅者夫君的人物。


空见这人死活不肯信,无奈之下只好将这件事告诉了魈,央着魈陪他去璃月港走一遭,证实一下他和魈的的确确是已经结了婚契的伴侣。魈听完空的请求面上不显,实则心底不满得很,自然没有拒绝。


然而空已经特意牵着魈的手,在璃月港内转了一圈,那追求者也亲眼见着了,却还是不肯死心,坚持认为这又是空临时找来帮忙的朋友,不是旅行者真正的夫君。随后又是一连串听上去情真意切的表白,大意是要空嫁给他安安稳稳做一位贤良的夫郎。


一旁从见到那不长眼的爱慕者,就一直沉着张脸一言不发的魈仙人,忽地上前一步将空挡在了自己身后。冷厉的视线像刀片般划过那爱慕者的脸,魈仅仅是淡淡瞥了那人一眼,便教方才还口若悬河诉说着自己对空浓烈爱意的追求者哑了火。


“凡人,休得无礼。”历经千年杀伐的护法夜叉只是略微沉下语气,便吓得那人一个哆嗦,“空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说罢魈转身揽过空的腰肢,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徒留瘫软在地上的那名追求者,呆愣愣地看着两人消失的位置,嘴里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刚刚那位好像是仙人,一定是仙人吧!我竟然敢撬仙人的墙角,我一定是疯了!”


等那人从降魔大圣的威压下缓过神来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旅行者他和仙人在一起了?!


不一会儿,一队千岩军忽然走到了他面前,向他行了个礼:“你好,我们方才接到了来自降魔大圣的举报,指控你涉嫌骚扰仙人家属,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那人一听又傻眼了——坏了,他好像真的得罪了璃月仙家,谁来救救他?


那边魈抱着空沉默地在山野间穿行,空抬眼悄悄去瞧魈的脸色——哇,好吓人。正打算说些什么安抚下情绪有些躁动的夜叉,空便听见仙人那低沉悦耳的嗓音:“空,我们举行婚礼吧。”复又补充道,“越盛大越好。”


最好是璃月港人尽皆知的盛大,这样便不会再有不长眼的宵小,敢觊觎他怀中的宝物了。


空一脸懵懂茫然:“?”


最终仙人还是得偿所愿地补给了空一场盛大的婚礼,背后不乏璃月七星的支持。此后璃月所有人都知晓了——旅行者和降魔大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The End——————

*来自在代餐bot上看到的一句话


是送给自己的生贺的,没能赶上,就祝大家白色情人节快乐吧~

翅膀说名字要长
这是一只能和狐狸跑来跑去玩就很...

这是一只能和狐狸跑来跑去玩就很幸福的单纯龙龙

这是一只能和狐狸跑来跑去玩就很幸福的单纯龙龙

Bering只白

[离达]这和岩神大人没有关系

☆古风奇幻pa,摩拉克斯一时没想起老婆是谁  

☆作为刚回归的福利(?),所以唐突更新了,锵锵!


  

  

  


  岩神大人终于在玉京台苏醒。

  听闻这个消息时,某位不淡定的仙家简直要喜极而泣:

  “帝君他老人家可算熬过了这劫,太好了!”

  经过数千年的磨损,岩神大人的意识逐渐不稳,不得已陷入沉睡,任由神魂离开躯壳,四处寻找契机。

  待诸仙家与现任七星一同赶到玉京台,却听闻帝君正在询问面前的凝光:

  “这是何物?”

  众人不由得把视线投了过去。

  在岩神大人的无名指上,一枚黯蓝色的戒圈正散发着微弱的光。

  凝光向帝君行了一礼,走上前...

☆古风奇幻pa,摩拉克斯一时没想起老婆是谁  

☆作为刚回归的福利(?),所以唐突更新了,锵锵!


  

  

  




  岩神大人终于在玉京台苏醒。

  听闻这个消息时,某位不淡定的仙家简直要喜极而泣:

  “帝君他老人家可算熬过了这劫,太好了!”

  经过数千年的磨损,岩神大人的意识逐渐不稳,不得已陷入沉睡,任由神魂离开躯壳,四处寻找契机。

  待诸仙家与现任七星一同赶到玉京台,却听闻帝君正在询问面前的凝光:

  “这是何物?”

  众人不由得把视线投了过去。

  在岩神大人的无名指上,一枚黯蓝色的戒圈正散发着微弱的光。

  凝光向帝君行了一礼,走上前来仔细端详许久,才斟酌着开口:“这看上去像是至冬那边的风格。”

  “嗯,”岩神大人平静地点了点头,“那我应该和某个至冬人成婚了罢。”

  “哦原来如此……不对您说什么?!”


  

  达达利亚坐上去璃月的马车时面无表情。

  “公子大人,您就忍一忍,就当是为了我们至冬。”叶卡捷琳娜苦口婆心,“您可别再说什么……”

  “我刚死了对象,”果不其然,达达利亚又祭出那个理由,还慢悠悠地叹了口气,“就不许我缅怀一段时间吗?”

  “您哪里来的对象?”可怜的副官小姐欲哭无泪,“即便是离开至冬执行任务,在愚人众的情报网中,也没有任何关于您的婚姻状况的记载,您一直是未婚!”

  公子大人垂眼,索然无味地说道:“你懂什么,我家先生只会在我面前出现。”

  叶卡捷琳娜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既然如此,就算您嫁去璃月,也不算重婚罪。”

  “?”这下茫然的成了达达利亚,“我不是过去给摩拉克斯当神使的吗?”

  “表面上是如此,不过结束三个月的任期后,如果那位岩神大人同意,您就将代表至冬与璃月联姻。”叶卡捷琳娜皮笑肉不笑,“这是女皇的安排。”

  “还要他摩拉克斯同意?”达达利亚大怒,“怎么没人问问我的意见呢,我不同意!”

  叶卡捷琳娜施施然起身,走出马车,然后咔哒一声锁上了车门。

  “车夫,可以走了。”

  “他妈的,有没有人在听,我他妈不同意——!”

  马车绝尘而去。


  

  “至冬为我挑选了一位神使?”

  摩拉克斯正坐在桌案后翻阅文书,闻言微微挑眉。

  “在您苏醒前夕,两国便达成了协议,本来是打算直接联姻的,可至冬没有合适的人选,便推选了出一名执行官。”

  “如此一来,璃月方面的选择也少之又少,我们不得已出此下策,毕竟神使也是相当尊贵的职位。”

  “但,这都是在您没有苏醒的情况下……”甘雨欲言又止。

  在过去,魔神通常会在他们的神使中挑选伴侣。

  如果考虑到这层传统,对于那位执行官的安排,恐怕要更加慎重。

  “那么,任期结束后,便让那位执行官离开吧。”摩拉克斯语气淡淡。

  旁边的若陀并不意外,不过还是好心提醒道:“你确定是你的神魂化形,和别人缔结了婚姻?”

  “虽然我现在想不起对方的身份,但我可以确定。”

  岩神大人端起茶盏,若无其事地道,“否则的话,就凭我能想起来的部分……如果对方不是我的妻子,我的某些行为就不太合乎礼法了。”


  

  从至冬远道而来的马车停在玉京台下。

  “您想想,要是那位岩神大人没看上您,您再待三个月不就回去了?”下了车,叶卡捷琳娜还在低声劝。

  达达利亚没好气地道:“那我是不是得装成飞扬跋扈的白痴贵族,好好碍一碍摩拉克斯的眼?”

  “您小点声!”叶卡捷琳娜冷不防看见前面的侍卫大哥转过头来,目露凶光,连忙提醒。

  “怎么,还有你怕的一天?”达达利亚奇了,“不是我要被关在这三个月?”

  “我也得陪您一起啊。”叶卡捷琳娜只得痛苦交代道,“这也是女皇大人的指示。”

  达达利亚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我毕竟是过来当神使的,没谁敢冒犯,你这种小跟班,在璃月可不得低调做人。”

  “是是是。”打工人小姐微笑,“所以请您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保住我的狗命。”

  叶卡捷琳娜余光瞥见最上面的台阶上站着两人,神情立刻绷紧了,“那边就是岩神和他的眷属。”

  “是吗?”达达利亚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叫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双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金瞳,在此刻连同他的记忆,一起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如此。

  叶卡捷琳娜就见自家上司露出一个堪称阴森的笑容,幽幽盯上了那位岩神大人。


  

  摩拉克斯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头便望见那位从至冬来的神使。

  不得不说,既然曾被挑选出来,对方的容貌自然十分出色,橘发雪肤,身材高挑,漂亮的蓝眼睛如同月色沉寂的湖面一般。

  就是表现得相当不客气,眼神活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了似的。

  哦,是个有脾气的。

  摩拉克斯挑了下眉。

  等走近再看,岩神大人却注意到了面前之人的异常。

  他有些意外。

  虽然对方掩饰得很好,但——

  至冬送来的神使,居然与他人有染吗?

  摩拉克斯嘴角挑起嘲讽的笑意。

  不知道女皇是否仔细检查过人选,不过璃月这边刚好有理由推拒。

  摩拉克斯想着。

  因为面前之人,分明是怀了他的……

  等等,谁的?

  摩拉克斯思绪一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眼里,难得流露出了可以称得上是震惊的情绪。

  这位执行官怀了他的孩子??


  

  自从察觉到达达利亚的情绪貌似有些激动,叶卡捷琳娜就一直胆战心惊。

  等好不容易走到岩神面前了,她强撑着笑容,装出严肃中又不失活泼的态度,“哈哈哈这位就是我们公子大人,虽然摩拉克斯大人您没见过……”

  没想到看上去态度冷淡的岩神大人微微一笑,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见过的。”

  叶卡捷琳娜陡然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见过面,但岩神估计是听闻此事后,就找出画像看过了吧?

  太好了,看起来摩拉克斯是个平易近人的神明,那么只要公子大人……

  “是吗,我没印象。”

  达达利亚却在此时笑意盈盈地开口,“摩拉克斯大人,您不会睡得太久,产生幻觉了吧?”

  叶卡捷琳娜眼前一黑,恍惚间想起自家上司之前说过的戏路。

  不,这过于飞扬跋扈了!


  

  幸好玉京台门口站着的侍卫不多,口风又极严,否则至冬来的神使对岩神大人出言不逊这种事,用不了一天就能传遍整个璃月。

  作为差点登上提瓦特头条的当事人,达达利亚此时却冷着脸,坐在熏香缭绕的床头。

  “我需要提醒您,即便我名义上是您的神使,您也无权将我扣留在这里。”

  因为屋内烧着地暖,达达利亚早早就脱下了外衣,只穿着朱红色的内衫。

  谁能想到他刚坐下来没多久,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岩锁给铐在床边,不得不以此示人。

  肤白貌美的执行官却还挺直了脊背,交叠起双腿,做出一副冷淡的样子来。

  “你也说了,这只是口头的协定。”摩拉克斯慢条斯理地道,“至于遵不遵守,难道贵国的执行官还要因为受了欺负,跑去向你们女皇哭诉?”

  达达利亚气得差点破功。

  “呵呵,璃月的待客之道我也算是见识了。”公子大人语调凉凉,“私自关押别处送来的神使,再往前数六千年,也没有您这样刻薄寡恩的魔神。”

  摩拉克斯看到他耳垂处因为怒火晕开的一点绯红,忽然轻笑出声:

  “我记得你这里戴了枚耳坠,扔了?”

  达达利亚眼瞳一颤。

  摩拉克斯俯身,慢慢凑近他。

  那条细长的龙舌掠过达达利亚的脸颊,叼住他的耳垂逗弄,时不时还试探地想往那孔洞里钻,带起一阵要命的酥麻。

  “……够了。”

  在被舔舐到脖颈前,达达利亚冷声道。

  摩拉克斯遗憾地看着他的猎物终于示弱,鎏金色的龙瞳逐渐加深。

  这就够了吗?

  要知道在他的梦里,他可怜可爱的小妻子被欺负成何种模样,才忍不住要用哭腔求饶。

  摩拉克斯现在已经可以确认,这只坏脾气的小狐狸,就是自己的神魂所认定的新娘。

  说起来,他当时给自己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钟离”?

  他的小妻子看上去对此完全不知情,还一副又惊又怒的样子瞪着他。

  摩拉克斯心里久违地升起些许怜惜。

  算了,达达利亚会想起来的,在此之前,还是要先委屈他几日。


  

  摩拉克斯是这么想的,但是达达利亚完全没领会到。

  夜深了,达达利亚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可恶的脸,气得根本睡不着。

  他下午刚到玉京台,就被这个不要脸的神变着花样轻薄,好不容易趁着晚宴消停点;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摩拉克斯居然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的卧室。

  “早点休息。”岩神大人好心地叮嘱完,就把他搂进了怀中。

  达达利亚根本反抗不动这条厚脸皮的龙,任何攻击都会被轻而易举的化解。

  小狐狸气得在被窝里乱踢乱蹬。

  他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不要脸的人!


  

  在看到摩拉克斯时,达达利亚就已经明白了大半。

  再结合这些年璃月岩神的沉睡,他就算不清楚什么叫神魂离体,也该猜出他家先生恐怕就是摩拉克斯变的。

  只是钟离明明是个温和文雅的性子,他的本体怎么一点都不像他?

  小狐狸想起与自家先生的相遇,忍不住沮丧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都怪钟离长得太合他心意了。


  

  达达利亚很少回至冬,多数时间都在外奔波。

  虽然他执行的都是些极度危险的任务,但也不影响[公子]的完成效率。

  除了在璃月的那次。

  达达利亚醒来的时候,差点以为是女皇大人来接自己回至冬天上去了。

  “怎么……外面好大的雪?”

  他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十分嘶哑。

  “你先别着急。”床边有人坐下来,递给他一碗茶。

  达达利亚接过来闻了闻,发现大概不是什么毒药,才一饮而尽。

  放下碗,就看见那人略带揶揄的眼神。

  “我不是担心你下毒。”

  不知怎的,这句辩解脱口而出。

  达达利亚只得极力描补:“我是喝不惯璃月的茶。”

  那人看着他,面露无辜:“我什么都没说。”

  ……是个坏心思的好心人!

  小狐狸瞪了对方一眼,不高兴地扭过脸。

  空气安静几息,他又忍不住转回来问:

  “你在哪里捡到的我?”

  “捡?”那人轻笑起来,一双鎏金眼眸盈盈生光,“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败退那些深渊魔兽,把你救回来的。”

  小狐狸呆住了。

  他就是完成任务后,一时大意被那些魔兽困住,才精疲力尽没跑出来的!

  年轻的公子大人感觉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我不信。”

  过了一会儿,小狐狸气哼哼地说,“除非你展示给我看。”


  

  在见识完能把好几个他砸成石雕的天星后,达达利亚就乖巧闭嘴了。

  养伤的日子里,小狐狸还是要到处乱跑。

  女皇对任务结果很满意,给他放了假,达达利亚得以天天缠着救命恩人。

  “你教我那些武技,我会报答你的。”执行官厚着脸皮,狐搅蛮缠。

  “你连救命的恩情都没还。”钟离好心提醒他。

  达达利亚不服气:“我不是给你摩拉了?”

  “我不需要。”钟离有些无奈。

  “那你要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

  纠缠无果的某个夜晚,小狐狸忽然翻窗进来,把客卿先生压在身下。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要我以身相许是吧?”达达利亚气得不行。

  那双漂亮的金瞳静静看了他半晌。

  “或许是吧。”

  小狐狸的脸腾地红起来:“你你你说什么?”

  那晚,客卿先生捉住达达利亚的腰,没让他从床上逃跑。


  

  只是厮混了几月而已,为什么他会想要留在这个人身边呢。

  达达利亚接到新任务时,看了看睡在旁边的客卿先生。

  小狐狸犹豫片刻,拿出一枚戒圈套上对方的无名指。

  算了,等回来的时候,他会向钟离解释的。

  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恋人,达达利亚不再留恋,起身离开了房间。

  ——或许那时候选择不走,就能等到钟离向他坦白?

  达达利亚不确定。

  不过有一点他能看出来:和钟离相比,摩拉克斯显然没那么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就这,还想靠强取豪夺把他扣在璃月?

  小狐狸撇了撇嘴。

  做梦去吧!

  

  

  达达利亚想的很美好,但现实往往是不会成全他的。

  在第三次对着最爱的海鲜犯恶心后,小狐狸崩溃了:“你们璃月的鱼不新鲜吧!”

  摩拉克斯这才恍然大悟似的,“我没告诉过你?”

  “什么?”达达利亚看着他那双隐隐带笑的眼睛,心里泛起一点不好的预感。

  “你怀孕了。”

  小狐狸噗地一声把鱼全都吐了出来。

  

  

  达达利亚缓过来后大怒:“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是真的,”然而那条可恶的龙还在不慌不忙地解释,“我能感应的到。”

  达达利亚盯着摩拉克斯云淡风轻的表情。

  他应该不知道这是他的孩子才对。

  小狐狸心里没底地想着。

  从摩拉克斯的反应来看,他应该只是有模糊的记忆,甚至根本没有。

  不知道为何,达达利亚不希望摩拉克斯知道这件事。

  

  

  自从被说破孕事后,达达利亚就躲了起来,整整逃避了半个月。

  这期间他的小腹没有半点变化,还是很平坦。

  他不愿相信摩拉克斯的话,毕竟他是男人。

  男人怎么能怀孕呢?

  达达利亚在心里振振有词。

  可和他厮混的是神奇的璃月龙。

  达达利亚又躺了回去。

  小狐狸烦的不行,而且不知道因为是不是狗屁的孕期反应,他一天到晚都想睡觉。

  揣着龙蛋的狐狸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又睡了过去。

  

  

  达达利亚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很累,喉咙也很干,像是在沙漠里长途跋涉了几小时。

  他赶紧坐起来,摸索着拿过桌上的茶杯。

  就在这时,茶杯里忽然传来一声弱弱的叫声。

  达达利亚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慢慢低头。

  一条细细瘦瘦的小东西正泡在茶杯里。

  大概是喝饱了茶水,才终于有力气冲人叫了一声。

  借着月光,达达利亚能很容易地分辨出,这就是璃月传说中的岩龙。

  尽管这看上去比他认知里的要缩小了无数倍。

  茶杯里的龙又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

  达达利亚蹙起眉,“摩拉克斯你是失智了吗?你……”

  在看清小龙那双蓝色的眼睛时,他陡然一静。

  虽然不太明显,但这瞳色,真是和他一模一样啊。

  达达利亚麻木地想。

  

  

  一墙之隔,假寐的摩拉克斯睁开了眼睛。

  ——老婆屋里有别的龙在叫唤。

  #苏醒了,猎杀时刻#

  

  

  幼龙在掌心里不停嗷呜,还试图去够他的衣襟。

  “你你你……你不会是想吃奶吧?”达达利亚看着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刚出生的幼龙无辜地眨眨眼睛,又叫了一声。

  达达利亚本想硬起心肠不管的,但看到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他还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好吧,我去给你找点牛奶,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动。”

  他安抚着龙崽,推开房门,一抬头便看见了面色森冷的岩神大人。

  “哪来的野龙?”

  达达利亚怀里的小龙睁开一双蓝眼睛。

  摩拉克斯到嘴边的话生生拐了个弯:

  “……你也忍心让他挨饿。”

  

  

  两个新手父母手忙脚乱地折腾完,已经快到早晨了。

  “我睡了一觉就看见他爬到了杯子里。”达达利亚抱着龙崽,觉得很离谱,“这到底是怎么生下来的?”

  “这颗蛋在你体内已经有段时间,”摩拉克斯思索片刻,“大概在完成孵化的同时,就能够使用法术直接离开母体。”

  “也就是说他之前还是枚蛋,然后……”达达利亚震惊。

  摩拉克斯点了点头,“然后你来到璃月后,在我的气息影响下,它才开始缓慢地孵化。”

  达达利亚看着怀里的小龙崽,冷不丁问:“你想起来了多少?”

  岩神大人无奈地笑了笑,“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你?”

  “多少能猜到些,所以懒得纠结了,”小狐狸翻了个白眼,“我好奇的是,你的记忆怎么七零八碎的。”

  摩拉克斯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交代道:

  “钟离他……回来的时候,封印了记忆,不让我看。”

  

  

  “原来是这样。”达达利亚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他是在生我的气。”

  小狐狸晃着腿,盯着自己的影子看,“这样就说的通了。”

  他感觉面颊被温柔地吻了一下,“那你还生气吗?”

  达达利亚摇摇头,放下龙崽,回身抱住那个人。

  “我不会生气的,所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即便你是条很可恶的龙,是璃月高高在上的岩神大人,也没有关系。”

  他听见头顶的钟离轻轻笑了一声。

  “那我闹出这段封印记忆的初衷,好像白搭了。”

  小狐狸哼哼道:“还不快来赞美我的宽容和大度——”

  枕头上的龙崽忽然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他是不是又饿了?”

  “其实要是有母乳的话……”

  “滚!”

  

  

  看着小狐狸消失在视野中后,钟离忽然觉得自己该回去了。

  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如果达达利亚要长久地留在他身边,迟早有一天,也会接触到他身为摩拉克斯的一面。

  以小狐狸的性子,大概一边会贪恋着客卿钟离,一边又要讨厌岩神大人了吧。

  那么,要是只有摩拉克斯出现在达达利亚面前呢。

  鬼使神差的,他封印了自己的大部分记忆。

  只有梦中那双模糊的蓝眼睛。

  虽然摩拉克斯不擅长哄狐狸,但好在他懂得怎么缠老婆。

  

  

  

  

  

  

  

  

  

  

   

无所适从

【all】被深爱着的人

*假如风、音、炎各自捡到了一本关于自己和义勇的小黄漫。

*小黄漫揣在身上的时候可以听见富冈义勇的心声。​

*写给义勇的生贺,人物属于鳄鱼,ooc属于我。

*有些tag 懒得打,看到相关的cp勿喷。

*私设很多。


       今天也是相当美好的一天呢。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暖融融的阳光似温柔的轻纱在这片大地上层层堆积,所有暗处的阴霾都被光所覆盖。......


*假如风、音、炎各自捡到了一本关于自己和义勇的小黄漫。

*小黄漫揣在身上的时候可以听见富冈义勇的心声。​

*写给义勇的生贺,人物属于鳄鱼,ooc属于我。

*有些tag 懒得打,看到相关的cp勿喷。

*私设很多。

   














       今天也是相当美好的一天呢。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暖融融的阳光似温柔的轻纱在这片大地上层层堆积,所有暗处的阴霾都被光所覆盖。


       虽然身体上被自己割出的伤口还在淌血,但深感今天是美好一天的不死川点点头,相当满意的看着自己四周的恶鬼逐渐化为灰飞,更何况其中一只消散的眼球中下弦三的印记赫赫在目。​


        暴躁老哥咧开嘴露出一个凶神恶煞的笑容扬长而去。​


        一切都是美好的开始。


        倘若没有被这种从天而降的东西所砸到的话。          


        不死川实弥青筋暴起的手中死死的捏着一个小册子。


        他就不应该好奇的去看那封面!


        在咯吱咯吱的气极了的磨牙声下本子被他捏的变形,身上的伤口都因气得失去呼吸的抑制开始往外飙血,恶犬般十分狰狞的脸、比鬼还凶恶可怕的布满血丝的双眼。这种简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浑身冒着黑气和血的阿修罗的气质,直接吓瘫了无辜路过的一个路人。 


       “谁他妈需要这玩意儿啊!!!”不死川实弥刷的一下将小册子甩出去老远,哗啦哗啦声响本子含羞带怯般展示了自己一部分内容,一页页纸张上面自己压着富冈义勇那个混蛋跌宕起伏肉汁四溅各种姿势还高清无打码的超高能画面层出不穷。


         真他妈见鬼!竟然遇到这么恶心令人作呕的玩意儿!不死川实弥磨了磨牙。


        然而出乎意外的是那本小册子竟然违反了地心引力,在天边拐了个弯于不死川见鬼了的眼神下……飞回了他的怀里。


     不死川实弥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黑、黑了又紫。

     捏着册子的手指用力的仿佛都要溢出血来。


     路人本来爬起来了又被这情势吓倒在地上,满脸呆滞的瘫坐着看着他,不禁抖了抖身子。


      “靠啊!!!他妈什么诡异的毛病!!”不死川实弥怒气轰轰的喊叫着用着比上一次更大的力气把它扔了出去,小册子摩擦着空气宛如导弹一般冒着白烟飞速消失在了天边。


     可结果依旧是小册子像眷恋母亲的乳房一样又飞了回来,紧紧的贴住了不死川实弥鼓起的胸膛。


      然而“不死川妈妈”毫不怜惜的又将“宝宝”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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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数次投掷结果都无效后,不死川实弥喘着如牛息般粗重的呼吸也渐渐冷静下来明白此法不通,于是干脆用两只手分别拿捏住了册子的两头,“啧!还真当老子没办法了!他妈把你撕了烧了把灰扬了后老子看你怎么粘着!!!”不死川咧着嘴,笑得像个恶毒的后母。


     他朝路边抖成风中的菜叶子一样的路人“客客气气”的借了打火石,可那人一看到他走过来就像见了洪水猛兽一样扔了两块打火石之后就嚎啕大哭着连滚带爬的跑了。


       “妈妈呀!救命啊!!”


       “啥?!老子像是抢劫的吗!!”


       莫名其妙!不死川更气了。


       此时此刻肺都要气炸了的他直接了当杀鸡用牛刀使用了风之呼吸,顿时把那个小册子撕成了空中飘扬的碎屑,不死川实弥看着眼前纷纷落下的罪孽之所在,狞笑着用空闲下来的双手将掉在地上的打火石捡了起来。


       “啪!”只是重重的一下,摞在一起的纸片上便在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里冒起了火星化为了熊熊跳跃着的火焰。


         ……


       一切结束之后。


       不死川实弥拍了拍手中不存在的灰冷笑着准备离开,却突然感觉怀里一重,他顿觉不妙的低头一看——


        小册子封面上的富冈义勇衣衫半褪、死气沉沉深渊般的深蓝色眼睛里含着泪凄凄哀哀的看着他。

     ……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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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初升,夜色清朗。傍山小径,浓厚的阴影,刀也割不开,针也刺不透。风宅的侍从在山道上走着,彷佛潜游在阴森的海底 。而山上人家那些疏落的灯光,就像海底的磷光。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深山中极度的幽静,使人感到恐惧。①


      待从哆哆嗦嗦的走回了风宅,无由地感到今天夜晚的不对劲。就当他快要步入大门的时候,一个游魂般的人从他身边飘了过去,侍从一下子魂都要吓飞了,他定眼看去,只见那头白发在月光中映映生辉——


      哦,是不死川大人啊。侍从舒了口气。不过大人他好像有些……死气沉沉?侍从想到这又联想到了什么可能性,顿时又吓得一哆嗦,本来就胆小的他宛如逃命般急急忙忙的收拾了包裹向房门紧闭的不死川实弥告假还乡。


        幽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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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死川实弥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身心疲倦的他此时此刻无以伦比的感觉到哀莫大于心死。


     靠……


    不死川实弥的头枕在那本小册子上,无比虚弱的吐槽着。


     良久,他突然从被褥中弹了起来,面部表情重新变得生机勃勃,他流着冷汗的咽了一口气,好似自暴自弃了一般拿起了那本小册子,“搞什么嘛,老子看就是了。”




     结果一发不收拾。


     他今晚一夜都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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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之后是半年一度的柱会议了,不死川实弥捡到那本小册子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


       期间他不止一次翻阅过那本小册子,每看一遍的时候他都要一人独自呆在房间里过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也是满脸红晕更加暴躁,早就回来了的侍从觉得他是在掩饰什么,不过看着风柱大人那张表情十分人惧鬼怕的脸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此时的不死川实弥遮遮掩掩的双手抱胸,鬼鬼祟祟的时不时用手将衣服里面一个方块状物体往更深处推去,左顾右盼的观察着四周,风一般的男子此时此刻只是挪着小步子或急或缓的摸向产屋敷宅。


      他本来狰狞布满伤疤的脸上飞上了红,表情好似有些难为情,双臂也是紧紧的揣着怀里的本子。边走他还边低声嘟囔着:“本来是想把这玩意儿放进被子里面藏着,可这家伙真是相当违反常理,黏黏糊糊的丢都丢不下……就这样带去参加会议吗,会被别人看到的吧,啊啊啊!真他妈令人头疼!”


      这股粘糊劲和这令人头疼的感觉就跟富风本人带给他的感觉几乎是一模一样,每次他给自己送荻饼的时候那股粘糊劲真的是跟这个怪东西一模一样,而自己看着他捧着东西站在自己面前那憨样,也总感觉心里好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想要发泄出来,令他浑身燥热之外又有另外一种莫名之气蒸腾起来,他就任凭这股气支配着自己的大脑和动作去发泄,冲着他叫喊、拒收、并辱骂他傻逼,可每每看到他被自己骂后白嫩的脸上浮现出的失落神情,呆呆的不知所措的样子与此时一样又令他烦躁与头疼。


       那个时候的自己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浑身燥热、为什么莫名其妙乱冲他发脾气、又为什么乱发脾气之后看着他又他妈的会觉得烦躁与头疼。但经过这两个月的时间,他好像明白了。


       虽然过程难以切齿……不死川实弥心里骂骂咧咧着脸却慢慢的涨得通红。


       虽说当初是破罐子破摔的打开了那本小册子,但到底是控制不住的一看再看也是自己的错,偶尔竟然会羡慕书里面的那个不死川实弥,直到某一天看得走火入魔缓过神来发现……照这情况,自己好像是——早已经喜欢上了那家伙啊,明明处理本子不行的话他可以到老死都不翻开,可他就是说服了自己,翻开了、还仔细阅读了、还参考了、还念念不忘了靠!但照这种说法才可以为之前的问题寻找到合适的答案,这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和胸膛中扑通扑通蹦极般的心脏就宛如春天来临,这种相当新奇的体验竟他妈的令他感到甜美与欢喜。。。


       如今的他只要一想到富冈义勇那家伙的脸就硬的不行啊靠靠靠!!!!!


        不死川实弥浑身越来越热,就像刚发情的毛头小子一样顶着番茄脸急匆匆的闷头前冲,结果在拐弯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分别从两个方向分别跑来的两个人,三个人的巨大冲击力随着惯性将每个人都摔得人仰马翻。


        他倒在地上,头也与地面进行了亲切接触,他刚想破口大骂,却感受到衣服里面某物的丢失。


        冷汗就如决堤之坝般流了下来。


      不死川实弥像个弹簧一样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放眼去寻找:很好!身前就有三本册子,三本册子的封面都是富冈义勇se 图,其中一本也正是他熟悉的那个!好!赶紧把它捡起来!他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朝自己的幸福之源伸出了手。


      结果看到另外两只手也同时伸了过来,三只手用残影分别按住了三本册子……


      等等!!!不死川实弥恍然后知后觉:另外两本册子的封面好像……!


      他有些呆滞的抬起头,看到炼狱杏寿郎与宇髓天元也正好呆滞的抬起头。

    

    ……


    ……


    ……


    ……


    ……


    ……


     这可真他妈刺激。


     三人笑着,捡起了属于各自的小册子。不死川实弥狞笑着,他的脸上全是青筋密布;炼狱杏寿郎大笑着,他的身后全是黑气蒸腾;宇髓天元也笑着,笑的依旧爽朗华丽……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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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冈义勇完成任务后急匆匆的赶到了产屋敷宅,刚踏入大门的时候,他还在想自己肯定是最晚一个到,到时候肯定又免不了被不死川和伊黑一顿教骂。结果一走进去却发现还有三个人没有到,恰好是平时最准时的炼狱杏寿郎和宇髓天元,还包括不死川实弥。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缘由,但深觉自己不配发问的走到了以往惯常呆的角落。


          过了不久就看到那三人较着劲走了进来,骂骂咧咧的互相气场十分不合。


        “哼!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对他抱有什么感觉,就算这样,他也只送过老子一个人东西,你们要想得到他,白日做梦!”


       “唔呣!每个人竞争的机会都是平等的!更何况平时伤他最深的不就是不死川你吗!”


       “炼狱说的没错,早就扼杀了他的不死川还想与我们竞争真是相当不华丽啊!”


     “啥!!!!!”


     甘露寺蜜璃来不及思索他们在说什么,女性的第六感预感他们欲要拳脚相向,便赶紧上前去劝架:“那个……主公大人快要来了,请不要再争吵了。”


      “蜜璃,你不必太理睬他们,这不过是动物求偶的必要斗争。”


      “阿嘞阿嘞,我倒是想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呢。”


      “南无阿弥陀佛……”


      富冈义勇站内角落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他看着那一堆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样子,情不自禁的觉得——


    『大家感情可真好啊。』


     “一点都不好!!!”被同僚们夹在中间的三人组突然爆出一声巨响。


    离他们最近的甘露寺蜜璃被他们突如其来的巨大音量震的脑袋晕晕乎乎嗡嗡作响,呆在树上的伊黑小芭内赶紧跳下去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蝴蝶忍离得较近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微笑着的脸青筋凸起黑的发青;时透无一郎与悲鸣屿行冥因为离得较远所以无多大影响。


   富冈义勇呆在角落离得最远,所以毫无影响。


   那三位同僚的突然暴起的后果导致目前现场鸦雀无声,富冈义勇有些好奇的往他们那边撇去。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心想。


  结果他的视线跟那三位的视线对上了,那几人好像呆住了一样看着他。第一次被人这么注视着,这令富冈义勇有些不习惯的重新转回头去。


  恰好在这几秒钟后其余的同僚也开始纷纷开口控诉着炼狱杏寿郎三人的音量,富冈义勇也能重新呆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目不斜视耳不听八方。


   『毕竟我跟他们不一样,不配跟他们站在一起也根本没有资格当上水柱。』


    富冈义勇在心里暗暗的唾弃着自己、警告着自己。


  『没用的废物事到如今也只有作为‘斩鬼的工具’这一个作用。因为受伤而懈怠工具的使命是错误的、觉得孤独影响战斗更是错误的,这几点我应该深深的记着。』


     为什么要这样觉得?


    “喂?喂?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你们造成的后果不应该跟蜜璃道歉?身为柱……”


    伊黑小芭内的声音在耳朵里逐渐远去,所有的思维都随之着远去。不死川实弥再蠢也明白了自己能听见富冈义勇的心声,那另外两个傻逼不说话一定也是听得到,但正因如此,平时沉默寡言内心却一直进行着如此跌入淤泥噎的窒息般的自贬,黑暗的反复抬头又看不见阴霾后的阳光的境遇,仿佛让他的心随着富冈义勇的自我下沉感受到了被压力压爆的痛楚。


     别这样……你从来不是什么没资格……也不是什么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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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轰轰的三个人突然消沉说话也半个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同僚们觉得有些奇怪,但主公大人已经降临,这微不足道的疑问也不足与外人道矣。


      待到会议结束,富冈义勇还是如往日一样不合群,“刷”的一声人去尘飞。宇髓天元在会议结束之后就偷偷摸摸的撇了一眼富冈义勇所在的方向,发现他走了之后就连忙拉住了准备去追的不死川实弥和炼狱杏寿郎,他鬼鬼祟祟的把他们盘成一坨,在不死川实弥的怒视和炼狱杏寿郎疑惑的眼神中凑上前去说了几句话:“义勇刚才不华丽的心声你们听见了吧?真是相当令本祭祀之神心疼,我知道明天就是他的生日,让我们为他开一场华丽的派对把他的自卑与孤独都华丽的消散吧!”


   把那个我爱慕的心疼的义勇从那黑暗肮脏的沼泽里、堕落自弃的窒息里、孤独的无人之境里拉回来!


    “好!”倾听了如此深度剖析的自我贬低,他们内心本就十分心疼富冈义勇,听到有这种事情另外两个人还有什么不满的意见呢?只得疯狂点头。


    “不过……你是从哪里知道他的生日的?”不死川实弥还是决定发表一下他的疑问。“明明大家都不知道。”


   “呜呣!不死川说的没错!”炼狱杏寿郎也点头应和。


   宇髓天元本来一本正经却又笑了,他得意洋洋的说道:“我那本册子里面所有华丽的内容都是从义勇的生日开始的。”笑得贱兮兮语气十分令人不爽“是作为给他生日礼物获得回礼前提的华丽的开展哦。”


    谁他妈希望听说你这个!不死川实弥一脸恶像。


    “切!!这算什么!老子册子里面的他还有猫尾巴和猫耳朵,揉捏起来质感非常好而且会使他身体软的不行!你那个算什么?他妈的算诱拐!”


    “唔呣!我的是以恋人为前提的发展,爱撒娇黏黏糊糊的义勇真是相当的可爱啊!!”


    操!!!


    ……


   “他还华丽的给我口了!你们算什么!”


   “老子可以摸他的尾巴!那种表情你们一定没有见过!”


   “他会坐在我身上软乎乎的说喜欢我!唔呣!”


   ……怎么顿时感觉又输了?


   “你他妈那是诱拐!诱拐!”


   “你那也不是不华丽的趁虚而入吗!”


   “唔呣!……”


   “你他妈别说话!在册子里面是恋人又怎么样,现实生活中他妈我们连屁都不是。”


     “……唔呣!不死川这是把自己也给说了啊!”


     “……不华丽真是相当的不华丽。”


     突然一个柔和的女声穿插进他们的对话,“呀嘞呀嘞,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好像有听到富冈先生的名宇。”


      “嗯!蝴蝶!这么突然出现真是不华丽。”宇髓天元被吓了一大跳,当心被听到对话内容的原因导致额头开始冒虚汗,作为猥琐话题开端者,同僚的出现令他内心无比心虚。


     不死川也冒着虚汗问蝴蝶忍:“你有听到的吧,你听到了多少?”


    “从,头,听,到,尾,哦。”蝴蝶忍挂着恶魔般微笑的脸朝他们摇了摇手指一字一顿的说。


   “唔呣!……”这下子炼狱杏寿郎都开始紧张了。


   “诶……我有听到他们在谈论有关恋爱的问题,是要追求富冈先生吗,都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吗?啊呀!三个人喜欢同一个人并展开追求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甘露寺蜜璃站在蝴蝶忍不远处捂着通红的脸激动地说道。伊黑小芭内站在她旁边,眼神直射过来比蛇还冰冷,满满的都写着“竟然进行这么恶心变态的话题”。


     “啊啊啊!!!为什么他妈你们还都听到了!”不死川实弥得脸涨得比甘露寺蜜璃还要红,身上的伤疤在羞耻感的包围下都仿佛冒起了廉耻的白烟,他不住的挠着自己的头发抓狂道!


      “你们三个声音那么大我们当然听得到,别把别人当傻子好吗。”伊黑小芭内撇撇嘴无语到,虽然他的下半半脸都被绷带缠住,但也不阻碍表达他想吐槽的心情。


   “唔呣!真是让我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啊!”


   “他妈你这表情是要找个洞钻进去该有的表情吗?!”


    “这种不华丽的反应,说到底还是经验太少了。炼狱、不死川。”


     “你经验丰富!你他妈还有三个老婆!那他妈你为什么还要参加竞争!!!”不死川实弥更抓狂了。


      “南无阿弥陀佛。”悲鸣屿行冥这时候在一片混乱中发话了:“明天是富冈的生日吗,请让我也参加你们主持的宴会。”


     他流着眼泪继续说道:“真是可悲啊……”


     “啊嘞,这样啊……” 蝴蝶忍也微笑着说:“那我也参加好了。”


    “那个……那个我要参加!”甘露寺蜜璃举起手大声道:“我会帮忙做生日的点心的!”她又举起蝴蝶忍的手笑着说:“这种制造浪漫时期的活动还是女孩子来办比较好哦!”蝴蝶忍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竟然如此(蜜璃)……那我也参加。”伊黑小芭内摸着镝丸的头道。


     悲鸣屿行冥低头朝身边的时透无一郎问道:“南无阿弥陀佛……你去吗?时透。”

     回应他的是小幅度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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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度在这一天突然降下来了呢。


     富冈义勇抬头看了看天,这时正值清晨时分、初现晨曦,度过寂静沉夜后的林子里带有其特有的潮湿,四处弥漫着的水汽在温暖下凝结成水珠,像幼儿扒拉着襁褓一样依靠着树叶,轻轻的滑落,溅他血迹斑驳的刀刃上。


       “啪!”清脆水击声响起,富冈义勇愣愣的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缓过神来,低头甩掉了刃上血迹和水珠将其收入鞘中。


       “该走了。”他想。


       富冈义勇转身准备离去,而在层层叠叠的树叶之间​,一只身首分离的恶鬼却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在逐渐消散中突然有了点人的意识,见那身穿双色羽织、却莫名透出一丝令人压抑到窒息的孤寂与死气沉沉的背影,早已死去的心微微颤动,他忍不住低喃道——


       “偶尔坦诚一点…嘛……”


       富冈义勇迈出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但鬼仿佛回光返照般吐出了他最后的遗言,之后便飞快的在阳光下化为灰烬,让人无从问答。


        “……?”义勇无神的双眼透出一丝迷茫,但鎹鸦催促着这个已经进行了三天高集中侦查的憨柱赶紧去紫藤之家休息,他只得带着满心疑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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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到达城镇的时候已是日出之后,而街道上的人们早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各种食物的香气在街道上肆意弥漫,勾引着孩童娇嫩的味蕾;各种买卖声混杂之处,大家都其乐融融、轻松愉悦,言笑晏晏之间仿佛对他们来说生活仿佛永远充满了喜悦,充满了幸福,也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多么美好的场景。


      义勇却握着一把刀,与此地格格不入。

      这是黑暗血腥与光明纯白的碰撞。


      食物的香气悠远而绵长,是唤醒人心中最深处记忆的引子。想到曾几时几何,每到他生日的时候,姐姐都会牵着自己的手,背着比往日更加沉重的背篓,手心温暖的感觉会一直沿着周身经络传至全身,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带他走遍这街道。

       

     这时食物的香气总是让他欲罢不能,那些东西仿佛一双双伸出的藤蔓,怯生生的拉住了他,使之磨蹭不前,这时候姐姐就会停下来,放下纤细柔弱的身上背着的装满要卖药材的背篓,在查看其中药材的买卖情况后就会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再小心翼翼的拿出被层层叠叠包裹着的钱币,被藏青色花布包裹着的钱币递到手心还有着冰凉的触觉,细腻柔软的双手交叠着给予,轻轻地将他推向那令人口齿生津的天堂,她会说什么?她会说——‘生日快乐,义勇’。


     富冈义勇垂下眸子,根根分明的长睫毛掩盖住了他的部分眼球。


    在她死去之后我才明白不应该如此任性的追求着这种拖累般的快乐。


    他想。


    只是如今想起竟然还是会可耻的怀念,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正是因为如此,才痛恨被姐姐以性命保护而苟且偷生的弱小的自己。


    于是后来在鳞泷老师手下训练时,他也从来不告诉锖兔他们自己生日。


    ……


    说起来,今天也好像是他的生日吧。富冈义勇依旧面无表情那深蓝色的眸子里也透不出光。


    杀更多鬼拿来祭天吧。


    这时候老鎹鸦却啄着他的脑袋叫道:“主……公有令,命水柱立马回水宅。”


     ?为什么?


     富冈义勇虽觉得困惑但是还是选择遵循主公的命令,小腿蓄力往水宅方向冲刺而去。


     而他四周的普通人却露出一脸“乌鸦竟然说话了”的活见鬼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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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逐渐升到了一天中的最高处,富冈义勇赶紧赶忙的回到了水宅。


      他穿过前院却意外的发现自家大门上有一个手印,不算深,但也不是水宅的侍从可以留下的。况且知道柱的住所的也只有隐和主公还有其他柱,而能留下如此深的手印的也只有柱,但他的宅子根本不会有柱会来……


      所以——


      这个手印是他出门留下的!


      也对,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因为睡眠严重不足而迷迷糊糊的,可能是某一次在床上爬起来着急出任务的时候,开门一不小心用力了留下了个手印吧。


      富冈义勇自觉寻找到了真相,他满意的打开了门。


       “嘭!”礼花声。


       漂亮的彩纸如烟花一样天女散花。


       富冈义勇一脸懵逼的被浇了一身的彩纸,而他的同僚们和他师弟本人与他的两个伙伴则站在被打开的门后,齐齐朝他大声道——


       “生日快乐!!!”


       “诺,生日礼物。里面还有一个东西是我宅子里的侍从送给你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既然都送了,那就给你吧。”不死川实弥率先捧着一个篮子冲到他面前,把东西一个劲的往他怀里怼道,“有多收一个礼物,感觉会好点吧。”他恶着脸,心里想我怎么丢把心里的话直接说出来,当着这家伙的面实在是太羞耻了!


    富冈义勇脑袋放空的接住了不死川实弥怼过来的礼物,低头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藏青色花布,它裹着一个方形的物体静静的呆在篮子里的最远处。


    『姐姐?』富冈义勇不受控制的拿起了那件东西,但就在他拿起来的那一刻,一个久远的、熟悉的温柔的嗓音在他前方响起——


      “义勇?”


      他的瞳孔急速收缩。


      富冈义勇连忙抬起头,就看到姐姐和锖兔站在他身前,半透明的身子透过去还可以看到他们身后那个被甘露寺蜜璃推着的巨大蛋糕。


       锖兔的笑容一如当年在一起的少年阳光模样,却又带了些成熟的色彩。他笑着朝他伸出了手,嘴中的戏虐不住地往他的耳朵里面盘旋:“嗯,生日快乐啊,这么多年来,终于可以正式的跟你说一次了,可别以为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你的生日。否则我们一起训练时怎么会每年一次吃到更丰盛的饭菜呢……”


       “抱歉了,义勇,这么久以来抛下了你一人孤独的活着,但我其实有一直看着你哦,请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茑子姐姐嗓音哽咽的说着,笑着的眼角冒起了泪花。


        “我……”他的眼眶突然湿润了,突如其来的水分刺激着他干涸的眼眶带来些许不适,羞耻感促使着他仰起头。


       然而不等他眼泪落下,同僚们就纷纷挤开了不死川实弥,在刀疤脸的怒视下纷纷拿出了自己的礼物呈给他。


       “不死川抢先给了义勇礼物啊!唔呣!那下一个就是我的烤红薯!”


       “喂喂!烤红薯什么的一点都不华丽!还是得看我精心准备的大礼盒才华丽!”


       “义勇先生,这是我精心烹饪的荞麦面,请收下!”


       “富冈先生,这是我和小忍做的大蛋糕,一起来尝尝吧!”


       “富冈,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的,就送给你一块镝丸蜕的皮……”


       “南无阿弥陀佛,这串佛珠就送给富冈保平安吧。”


       “我砍的柴……送给你。”


       “半边羽织,这是本山大王捡的橡果!送给你了!”


        “你那橡果是什么玩意儿!要送成年男性礼物就应该送怀表!怀表!”……


        见他许久纹丝不动,大家伙有些疑惑的停下嘴看着他。炼狱杏寿郎三人怀里还揣着那本小册子,他们使足了劲去听,却都没有听到义勇的心声,这种一言不发的站着令他们有些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


      “啊嘞,富冈先生好像都高兴傻了。”蝴蝶忍微笑着的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回神哦,义勇。”茑子姐姐拍了拍他的头,富冈义勇想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却在触碰到熟悉的脸颊前被主人自己先抬手拭去了,“这一切都不是梦哦。”


        锖兔也拍着他的手臂说:“像个男子汉一样,去为精心准备你生日派对的好友们表示感谢吧!”


      『锖兔和姐姐虽然这么说,但我们是朋友吗?我有资格跟他们开口说话吗?』富冈义勇在半懵半醒中被推向了同僚们的怀抱。


        炼狱杏寿郎率先用滚烫的怀抱迎接了他,炎之呼吸使用者的怀抱天生有着太阳的味道,被他抱在怀里,温暖的感觉会像滚烫的琼液,可以一直从心口灼烧到口腔,又顺着脸颊的经络蔓延到眼眶,超乎本身体温的温度刺激着大脑皮层催促着他开口,强迫着他本就盈满眼眶的泪水缓缓流下。


         富冈义勇把头埋进炼狱杏寿郎的怀里,不想被别人看到满脸泪水的他梗咽道:“我……”


         “唔。”炼狱杏寿郎温柔的应和着他,胸腔共鸣带起的振动趴在他胸膛上面的富冈义勇感觉到丝丝酥麻。


         “锖兔……”『对不起……因为我的弱小,你失去了本该由你担任的水柱之位。』


         “嗯,我在。”被心爱之人叫到名字的幽灵收回怒视炼狱杏寿郎的眼神,温柔的朝他回应道。


          “姐姐……”『对不起……因为我的弱小,也早早失去了性命。』


           “嗯,姐姐在的,义勇。”漂亮的蓝眼睛姑娘也温柔的朝他回应道。


            “我……对不起,我……”『这样的我真的有资格吗?』富冈义勇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如洪水绝堤般流了下来,不死川实弥悄悄的从他背后绕过抱住他的腰,本来凶恶的声音此时此刻却显得温柔得如春水般细腻温柔,他凑近富冈义勇的耳朵,温热的人体气温顺着呼吸不住的喷洒在他微凉的耳朵上,开口便是温柔可亲的循循善导:“这从来不是你的错,义勇……你也从来不要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资格,你在老子心中,一直都是尽职尽责的合格的水柱。”说着说着他的脸开始发烫“荻饼……收下的我一直有吃,味道很好。我也……不讨厌你,所以不要再觉得自己被讨厌……或者是被嫌弃了,然后是觉得孤独了。”


       “我没有被讨厌。”闷闷的还带有哽咽的话语一直埋在炼狱杏寿郎的胸膛上传出,但他微微发红的耳朵却直接表达出了他对不死川实弥所说的话的回应。


        “哈哈,我们是华丽的伙伴,从今以后我们也要作为团体一起好好的华丽战斗下去啊!”宇髓天元一下子用宽阔的胸膛抱住他们三,他用迷死万千女性的华丽嗓音冲富冈义勇劝导道:“不要觉得自卑,这种感受真的跟你华丽的实力可是相当的不匹配啊,以后不要再产生这种不华丽的想法了,义勇。”


            “我知道了……”


            “真的是……非常感谢大家。”

          

        

         

     

        

       祝义勇生日快乐!多谢各位的等待了!

       ①来自米胖阅读的好句摘抄,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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