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阿尔卑斯 阿尔卑斯 的推荐 siyecaoxiandetangyuan.lofter.com
suga菇
--“他们说,我和哥哥,连高兴...

--“他们说,我和哥哥,连高兴时扬起的嘴角弧度都一样。”

  (高亮:本章内女主cai鞋的行为设定借鉴了韩剧《金字塔游戏》,是象征身份压制的行为

  下课铃响过三声后,你百无聊赖地趴在课桌上,透过教室的玻璃窗看到闵玧其正好在外面和人交流。

  嘴角弧度不自觉扬起,你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抬手在一片雾色中找到闵玧其的位置,画出一个爱心。

  哥哥~是我的哥哥~

  你久久盯着那颗爱心,喜悦快要溢出心脏。

  “砰”

  你终于回过神,闵玧其站立着的原地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邻座男生推了推眼睛,堆起满脸笑容,迫不及待地指着手机,捧给你看里面的内容。

  --是哥哥,一堆人正对着...

--“他们说,我和哥哥,连高兴时扬起的嘴角弧度都一样。”

  (高亮:本章内女主cai鞋的行为设定借鉴了韩剧《金字塔游戏》,是象征身份压制的行为

  下课铃响过三声后,你百无聊赖地趴在课桌上,透过教室的玻璃窗看到闵玧其正好在外面和人交流。

  嘴角弧度不自觉扬起,你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抬手在一片雾色中找到闵玧其的位置,画出一个爱心。

  哥哥~是我的哥哥~

  你久久盯着那颗爱心,喜悦快要溢出心脏。

  “砰”

  你终于回过神,闵玧其站立着的原地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邻座男生推了推眼睛,堆起满脸笑容,迫不及待地指着手机,捧给你看里面的内容。

  --是哥哥,一堆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

  视频采用直播形式里,很快,直播间里的开始“人声鼎沸”。

  你看着被一步步逼到墙角的闵玧其,一堆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而他的表情看不见。

  闵玧其低着头,为首的人轻蔑地叫着他“私生子”,一脚踢上闵玧其胸口。

  闵玧其不吭一声地捂着胸口后退一步,更多的人涌上前,开始对着他拳打脚踢。

  自始至终,闵玧其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你安静地看着,又关注了一眼直播间攀升的点赞数和不断刷屏的礼物。

  哥哥很聪明呢,我们闵玧其,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不愿意给他们。

  可是哥哥,疼的话是可以说出来的。

  你还有我啊。

  视频里的闵玧其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往拍摄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许是拍摄者心虚,视频抖动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拍摄角度。

  看到闵玧其一直没有反应地挨着打,你烦躁地靠在座椅上,一把夺起眼镜男的手机。

  脱手,落地,屏幕被粗高跟cai碎。

  眼镜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报废,身体发着抖,看向你的眼神躲闪中带着些敌意。

  恶意在他眼中闪烁着,可他依旧说不出一句话。

  在心里说什么呢?想要把我千刀万剐?

  “别这样看着我,很恶心啊……”

  才这点羞辱就受不了了……

  可是我的哥哥,在被打的时候也不说话。

  你将他的手机踢远,提醒道,“要一直笑的,你忘了吗?”

  不再注意他红白变换的脸色,你转身,径直走向视频里闵玧其所在的地方。

  那是高年级的楼层,一踏入那里,四面八方就投来打量的目光,在看到是你后,急忙又低下头或露出笑容。

  

  听着玛丽珍鞋踏在瓷砖地上的“哒哒”声由远及近,被围在墙角的闵玧其勾起了唇角。

  直到你走到那些高年级学生附近,踢踹声才渐渐减轻。

  你在带头的高年级学生面前站定,亲切的喊了声甜甜的“学长”。

  高年级学生正准备回应,突然感觉到脚上多了层重量。

  

  低下头,他看见一双白色玛丽珍鞋踩在他的皮鞋上,不算细的鞋跟在昂贵的皮质鞋面上不断摩擦着。

  再抬起头,面前女孩的笑意被暴露在灯光下的颈间项链反射出的层层冷意替代。

  这时,他看见女孩涂着唇釉的唇张合着,对他无声说了句,

  “烂人”

  

  高年级学生被你激怒,握紧的拳头却在看到你的校服铭牌时松动。

  他不甘地舒展手掌,强行对你维持起不算得体的笑容,“学妹来做什么?”

  你看了一眼他身后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闵玧其,对他再次回以一笑,“我来找我哥哥,闵玧其。”

  尽管你的笑容在他眼中非常刺眼,他还是对身后的跟班们示意着放了闵玧其。

  跟班们松开对闵玧其的压制,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来。

  你隔着那些人,远远看着闵玧其。

  他垂着头,神情看不清楚。

  你叹了口气,一步步向他走去,步伐带动着校服裙摆飘摇。

  玛丽珍鞋鞋头与黑色皮鞋尖近在咫尺,你抬头,对上闵玧其低垂着的眼。

  “哥哥,疼么?”

  闵玧其转过头去,“你不该来找我。”

  你摇摇头,牵起他的手,十指交缠。

  踮起脚尖,你在他耳边轻轻吐气,“哥哥,我离不开你………”

  --不要再倔强了

  “我很担心你。”

  --疼的话要说出来啊,我的哥哥。

  刚准备离开他身前,腰上突然多了一股力,将你重新拉回他怀里。

  你被闵玧其紧紧抱在怀里,他的手环在你腰间禁锢住你。

  你顺从这股力,将头靠在闵玧其校服外套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餍足地呼出一口气。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闵玧其的头搭在你的肩膀上,抬起头,嘴唇扬起弧度,环视四周一圈。

  学生们表情各异,最多的是惊恐与不解。

  这就够了,闵玧其要的就是这些情绪。

  思及此,闵玧其嘴角的弧度加长,任由刘海妨碍视线。

  他感谢上帝,让他的妹妹和他一样拥有拔不掉的劣根。

  他要让这个学校的所有人知道,你们是最亲近的兄妹。

  是他的妹妹,是他好不容易才走到她面前的妹妹。

  最爱的,挚爱的,唯一的妹妹。

  能让他感到疼的,只有妹妹。

  

  在场的学生看着笑着的闵玧其,脑海里浮现出这位闵家千金平时笑着的样子。

  两兄妹的眼睛都像野生动物,笑起来亮晶晶的。

  甚至,连玩得高兴时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suga菇

【闵玧其×你】瘾

  乖戾千金妹&沉稳私生子哥

  --“闵玧其,你记住,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要你一直爱我。”

  

  

  

  

[图片]


  Chapter 1:礼物

  今天是你的16岁生日,父亲不能回家陪你,于是照例为你送来了生日礼物。

  但这次的礼物很特别,父亲称之为“哥哥”。

 ---------------------------分割线-------------------------- 

  你漫长地注视着面前一言不发的少年,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餐厅刺眼的白炽灯在他头上打下一片阴影,他只是低着头,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洗得发白的短袖,任由有些长的刘海...

  乖戾千金妹&沉稳私生子哥

  --“闵玧其,你记住,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要你一直爱我。”

  

  

  

  


  Chapter 1:礼物

  今天是你的16岁生日,父亲不能回家陪你,于是照例为你送来了生日礼物。

  但这次的礼物很特别,父亲称之为“哥哥”。

 ---------------------------分割线-------------------------- 

  你漫长地注视着面前一言不发的少年,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餐厅刺眼的白炽灯在他头上打下一片阴影,他只是低着头,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洗得发白的短袖,任由有些长的刘海遮住他的双眼。

  轻皱眉头,你压下心中的不耐,柔声唤道,

  “哥哥”

  少年依旧低着头,可是他颤抖了一瞬的指尖并没有逃过你的双眼。

  “哥哥,以后我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闻言,闵玧其终于抬起头,黑沉如墨的眸子直直地对上你的双眼。

  他的眼睛里映出一个小小的你,眼神里却空洞无物。

  你愣了一瞬,心里随即涌上无限兴奋,过激的情绪令你的身体轻微战栗。

  原来,他在意这个……

  “亲人”、“彼此”、“唯一”……

  闵玧其,你到底是为哪个词抬头的呢?

  或者说,你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分割线-------------------------------

  很快,父亲就为闵玧其办好了转学事宜。

  应父亲要求,你和闵玧其正僵持在接送你们上学的车前。

  你看他木头般一动不动杵在原地,伸手挽上他的胳膊,声音甜腻地喊着“哥哥”。

  闵玧其眉间挤出“川”字纹,低头望向你挽着他的手。

  随后他看向恭敬拉开车门的管家。

  那是后座,是你提前要求好的

  --管家坐在副驾驶,司机继续坐在驾驶座上。

  你想和哥哥坐在一起。

  “我知道了。”

  他对管家说出这句话,主动妥协。

  见状,你满意的坐进黑色轿车,拍着皮质座套招呼着他,“哥哥,来吧。”

  闵玧其很快上了车,车上管家喋喋不休地同他讲着入学的相关事宜。

  管家是个一板一眼的小老头,说话做事都要吹毛求疵。

  你听得有些烦了,朝他挪动,将头靠在他肩上,把玩着手指,“哥哥,你期待吗,新的班级、环境和同学?”

  闵玧其没有反应,只是翻着手上的书,长长的睫毛低垂。

  习惯了他的沉默,你也只是问问,根本没想过他会回答你的问题。

  

  安静的车厢内,书页与空气摩擦的“沙沙”声不断传入耳中,你被弄得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

  闵玧其浅淡的声线适时在头顶响起,“困了就睡一会儿,离学校应该还远。”

  眼前暗了一瞬,属于他的沉香木气息包裹你周身,闵玧其的校服外套披在了你身上。

  闭上眼,你往他怀里又拱了拱,心满意足地抱着他一条胳膊睡去。

  副驾驶座的管家透过后视镜观看完全程,正准备叹气收回眼神时,在后视镜里对上了闵玧其的目光

  --漠然、警告

  闵玧其只是轻轻撇了他这一眼,再没有多说什么,又低下头看书。

  管家回头,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向着后视镜张望。

  邻座的司机在心里轻蔑嘲笑了管家一番,他用余光看见了,小姐其实根本没有睡着。

  管家和闵玧其对视的时候,小姐正在大少爷怀里平静地看着他们。

  也辛亏这老头没有说什么煞风景的话,否则小姐的怒火还要波及到他,这是他们都承受不起的。

  至于大少爷……

  这肯定是个比小姐还要难以应付的主儿……

  

  

O++

只要同人女够努力就可以拍到卢浮宫级别的谷美


只要同人女够努力就可以拍到卢浮宫级别的谷美


suga菇
 据朴智旻说,最近你每晚都会梦...

       据朴智旻说,最近你每晚都会梦游。

  虽然很抱歉,但是你也不想的……

  要是你们是真夫妻就算了,可惜你们不是。

  你们只是被一纸商业合作合同强行绑在一起的可怜虫罢了。

  说来也巧,两家里顶头的哥哥姐姐都不想沦为商业筹码,失去珍贵的婚姻自由权。

  但你们不一样,你们两都是各自家里收养的孩子。

  这样一个既能摆脱家族折磨又能得到金钱利益的机会,你们都求之不得。

  于是你和朴智旻联手,做了一出相恋至深的好戏,最终拿下这门好生意。

  结婚的那天晚上,你和朴智旻就约定好私生活互不打扰,夜晚要...

       据朴智旻说,最近你每晚都会梦游。

  虽然很抱歉,但是你也不想的……

  要是你们是真夫妻就算了,可惜你们不是。

  你们只是被一纸商业合作合同强行绑在一起的可怜虫罢了。

  说来也巧,两家里顶头的哥哥姐姐都不想沦为商业筹码,失去珍贵的婚姻自由权。

  但你们不一样,你们两都是各自家里收养的孩子。

  这样一个既能摆脱家族折磨又能得到金钱利益的机会,你们都求之不得。

  于是你和朴智旻联手,做了一出相恋至深的好戏,最终拿下这门好生意。

  结婚的那天晚上,你和朴智旻就约定好私生活互不打扰,夜晚要分房睡。

  可是现在你明晃晃地打破了约定,正站在朴智旻面前,眼神游离,心虚不已。

  “那你说怎么办吧,这个我也没办法啊……”

  朴智旻坐在沙发上,双手闲适地搭在沙发上,看起来并不生气,“这样吧,刚好明天我爸妈要见见我,为了证明我们婚姻的牢固,你和我一起去。”

  你想了想,感觉没什么坏处,爽快地答应下来。

  第二天到了餐厅,朴父和其夫人见到你们只是问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例如有没有不和或者吵过几次架。

  问着看似温和熨帖的问题,实则关心的只是合作能不能因为你们的磨合程度继续。

  你在心里冷笑一声。

  朴智旻在一旁似乎是感应到了你的不屑,轻飘飘看了你一眼,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朴智旻说要去厕所一趟,离开了包厢。

  他前脚刚踏出包厢,后脚朴夫人就扬起下巴,问了你一句,“结婚这么久了,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闻言,你虎躯一震,吃进口的菜差点吓得吐出来。

  你赶紧喝了一口水压惊,强作镇定,“还没打算要孩子呢,我们想再过几年二人生活……”

  朴夫人不满地竖起眉毛,“我看别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们到底还想再任性多久?”

  懂了,原来是看着别人家的小孩眼红了。

  没想到这老太婆连这个都要攀比……这有什么可比的啊喂?!

  头脑风暴过后,你决定把事情全揽到朴智旻身上,“其实我有想过要孩子的,就是怕朴智旻不愿意……”

  朴夫人终于不再“横眉冷对”,高贵地对你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你偷偷松了口气,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没承想,你的发言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你扒着碗里的饭,安静地为朴家二老享受雅兴的行为做着背景板。

  终于,包厢的门被推开,朴智旻进来了。

  在他转身关门的时候,朴夫人轻轻抛来了一句,“你夫人说想要个孩子了,你呢?”

  你吓得差点把桌子掀翻。

  什么叫我想要孩子了???明明是你想要抱孙子了好吗,不要把事情全推到我身上啊!!!

  果不其然,你接收到了朴智旻一言难尽的复杂眼神。

  这都第二次了,你又打破了你们定下的规矩:不互相干扰对方的生活。

  扶额,你已经放弃治疗了,随便他们吧……回去你再和朴智旻好好解释好了。

  朴智旻有些无奈的声音传入你耳中,“妈,我也愿意。”

  朴夫人终于露出笑容,“好,那你们赶紧让我抱上孙子。”

  

  回家的路上,朴智旻握着方向盘,眼睛看向窗外的路,漫不经心地问你,“你想要孩子?”

  你刚准备回答,朴智旻就主动补了一句,“也是,都结婚这么久了,女生最青春的年华都快过去了……”

  你揉着眉毛,一阵头疼,“拜托大哥,重点是这个吗?”

  等红绿灯的间隙,朴智旻转过脸,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你梦游是装的!”

  “不是啊,那个是真的!”你急忙解释。

  朴智旻根本没听你说的,自顾自说道,“我说怎么晚上老爪巴我床,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不愿再与他多争辩,赌气戴上耳机,隔绝了他的碎碎念。

  

  回到家,朴智旻锁完车就一把把你从副驾驶座上捞起来。

  你一惊,大喊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啊!”

  朴智旻装没听见,一路不管不顾地将你从停车场公主抱到家里。

  走进卧室,他将你扔在床上。

  柔软的床垫缓冲了下沉的压力,你的后背幸运的免遭一罪。

  可是你早已火冒三丈,“朴智旻你到底要干什么!”

  朴智旻单手扯了扯领带,压在你上方,另一只手撑在你脑袋边上。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现在就……”

  你不想再听他说这些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连忙捂住他的嘴。

  朴智旻说不出话,睁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看向你。

  突然,朴智旻的眼睛愉快地眯成细长的一条线。

  你的掌心传来些有些湿润的触感,手一抖,你将手飞速收回抱在胸前。

  “你干嘛!”

  朴智旻依旧笑着,声音越笑越大。

  你看着他笑,没好气道,“前面你妈问了为什么这么久不要孩子,我说那话是为了敷衍她的。你不要信啊。”

  朴智旻的大笑终于停了下来,乌亮亮的眼睛盯着你,“这次敷衍下来了,下次怎么办呢?”

  你有些为难,这你还真没想过。

  见你不出声了,朴智旻又开口,“刚刚吃完饭,我爸和我说了,我妈下了死命令让咱们赶紧要个孩子,不然就冻结我的银行账户。”

  不愧是收养的……

  你在心里默默同情了朴智旻三秒,想到自己的账户还能用,满心的幸灾乐祸。

  似乎是看穿了你的想法,朴智旻再次开口,“我爸说,这个计划你家二老也同意了,到时候你的银行账户也会被冻结。”

  你的嘴角一下耷拉下来。

  朴智旻被你逗笑,尝试着安慰了一句,“没事,反正还有你那些明星周边呢,实在不行把那些东西卖了呗。”

  谢谢,更笑不出来了。

  你是一生要强的追星女,怎么可以靠出卖爱豆维持生计!

  “不可以!“

  你当机立断拒绝了他的提议。

  “那怎么办呢?我们俩好像濒临绝境了……”朴智旻歪着头对你笑得灿烂。

  额,哪有人濒临绝境还笑得这么灿烂的……

  你看着朴智旻不值钱的样子,苦恼的拿脚踢了踢他的腿,从床上坐起身。

  “那个,要不……”

  没等你说完,唇上贴上了一片温软。

  你睁大了眼,看着闭着眼的朴智旻。

  渐渐地,你心一横,也闭上了眼。

  算了,朴智旻挺帅的,也不讨人厌,你不算吃亏。

  想着,你的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他。

  环在腰间的力气一紧,朴智旻用舌头/撬/开/了你的牙关,有些青涩地/试/探/着。

  你脸蛋红成苹果,终于忍不住推开了他。

  “你亲就亲,干嘛shen舌头啊!”

  朴智旻抱胸看你,一脸被打断的不满,“你忘了吗?我说过啵啵和kiss的区别,我们现在是在kiss啊。”

  受不了他直白的话,你捂住脸,“我有点后悔了……”

  朴智旻听见后立马扑过来抱住你,“要前功尽弃吗?到时候真的没钱了怎么办?”

  你早已动摇,想着没钱就算了,嘴上也这么说了出来。

  朴智旻脸色一变,眼神晦暗不明。

  你有些怕,朝着自己的卧室跑去,正准备锁门,朴智旻冲过来将你按在墙上,强势地吻上你的唇。

  你的双手被他一只手禁锢到头顶上,双腿间被他的一条腿趁.虚.而.入。

  他空出来的手隔着衣服慢慢抚摸着你的腰。

  一吻毕,他趴在你颈间chuan气,呼吸好像带了/椿/药/,连带着你也陷入意乱情迷中。

  在你神智即将被瓦解时,他在你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胆小鬼,喜欢我就只敢在做梦的时候说出来吗?”

  末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补充道,“算了,知道你不好意思,我来说好吧。”

  然后,他极为珍重地捧起你的脸蛋,“我喜欢你,爱你,想真正和你度过余生,请问我的朴夫人愿意吗?”

  你迷迷糊糊地伸手探了探脸上的温度。

  好奇怪,怎么这么烫?

  一定脸红了吧?是被朴智旻的呼吸熏红的吗?

  你凑到他耳边,轻轻问道,“那……我梦游的话,你不会嫌弃吗?”

  脑门被弹了一下,朴智旻的声音带着难以遮掩的笑意响起,“笨!那是我为了带你去见我爸我妈编的借口。”

  “可是我早起确实在你被窝里啊?”

  朴智旻头疼地看着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言难尽的回忆,“那是因为你前一天晚上出去玩酒喝多了,吐了我一身,还爪巴到我床上说什么都不下来了。没办法,我只好给你擦完脸后,又看着你在我床上刷完牙,和你在一起躺了一晚上。”

  想了想,他又说,“不过,你还是那时候更可爱一点。嘴里虽然嚷着不愿意被商业联姻束缚,又一遍遍说着说着‘还好是和朴智旻’和‘最喜欢朴智旻了’诸如此类的话。”

  你败下阵来,终于承认,“好吧,我确实一开始就是因为是你才勉勉强强愿意联姻的。”

  同时你也下定决心,以后不能再碰酒了,否则下次连祖宗十八代的名字都背一遍怎么办……

  朴智旻将你抱进怀里,捧起一束你散落在肩头的头发,在上面落下一吻,“朴夫人,日后请多指教~”

  

  

和宵
感谢你的付出,那么晚安

感谢你的付出,那么晚安

感谢你的付出,那么晚安

言午(停更)

去他妈的世界(九)

*国设 爱丽舍 米英 露中

*1984AU(没看过原著也不要紧) 



凌晨的伦敦还陷在黑暗里,阴沉的夜幕之上看不见一丝星光,却有几道远光灯像是利剑般破空而来。引擎声无法遮掩,于是电幕后的守夜人便看见几辆黑色牌照的轿车从文华东方酒店疾驰而出,直奔希斯罗机场的方向。

 

“太巧了……”他听见身边的同事说。

 

“什么?”

 

“我一直在追踪这几辆车的位置。最后这辆今晚消失了一个小时,去了无产区。”

 

“再看这里,这是那架坠毁的直升机。雷达上的位置显示它经过了无产区的上空,信号最后的位置却在城......

*国设 爱丽舍 米英 露中

*1984AU(没看过原著也不要紧) 



凌晨的伦敦还陷在黑暗里,阴沉的夜幕之上看不见一丝星光,却有几道远光灯像是利剑般破空而来。引擎声无法遮掩,于是电幕后的守夜人便看见几辆黑色牌照的轿车从文华东方酒店疾驰而出,直奔希斯罗机场的方向。

 

“太巧了……”他听见身边的同事说。

 

“什么?”

 

“我一直在追踪这几辆车的位置。最后这辆今晚消失了一个小时,去了无产区。”

 

“再看这里,这是那架坠毁的直升机。雷达上的位置显示它经过了无产区的上空,信号最后的位置却在城外的林区。这是人为控制的,他们避开了有人居住的地方。”

 

“那么,我们该拦截他们?”

 

“可那是外交车队。出了问题谁来担责?”

 

监控室沉默了。

 

“我去向部长报告。”

 

“可他们离机场还剩两公里!”

 

大门碰地一声打开又撞向两侧,推门的人力道之大,让那墙壁又发出一声闷响。亚当斯部长直冲进监控室,语速飞快地下了命令:“把东亚国车队每一辆车的行程都调出来——”

 

监控室里的人立刻起身,用半分钟做完了汇报。

 

“通知机场拦住他们,”亚当斯部长当机立断地下了指令。他又像来时那样疾步冲了出去。“在我到之前,决不能让他们进停机坪。”

 

 

 

 

 

透过茶色的玻璃,阿尔弗雷德已经能看见希斯罗机场的塔台。

 

他曾无数次降落在这里,在那些并不遥远的过去,如今想来确是恍如隔世。有时亚瑟会在航站楼等他,实在抽不开身便会安排助理来接,若是公务到访的专机,他下了舷梯第一个见到的,永远那双绿眼睛。这些习以为常的记忆碎片竟支撑着他熬过了七年。他离那片通向自由的停机坪是如此之近,心脏的抽痛感却拽着他回头,忍不住望向背后那座埋在晨雾里的城市。

 

也正是这次回眸。

 

有车跟上来了。他在王耀的掌心写道。

 

王耀微微颔首,拉开了车座下的暗格。

 

他们提了速,可后面的车队却像有预感一般紧紧贴了上来,直到面前紧闭的铁门拦住了所有人的去路。岗哨的射灯刺得阿尔弗雷德睁不开眼,右手在应激反应下甚至开始颤抖,只得用左手握住了藏在背后的手枪。王耀轻轻抚了下他的手腕,将那个暗格合上,旋即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是做什么?”

 

“接到命令,我们要搜查所有进入机场的车辆,请您配合。”

 

“当然,请便,”王耀微笑着说。“——如果你们准备向东亚国宣战的话。”

 

领头的官员顿住了,旋即以一种备受冒犯的眼神看向他,而王耀依旧不动如山地笑着,像座毫无温度的雕塑:“搜查外交使团是什么样的行为,贵国难道没有概念么?”

 

“……请您谅解。”那人咬着牙说。

 

“我无法谅解。”王耀温和地回答。“放行,或者开战。”

 

对面给了身后一个眼神,正要上前,王耀却先他们一步抬了抬手。随行的警卫整齐划一地举起枪口,在车前围成了一个半圆。

 

 

 

身后跟来的那辆车上,终于有了动静。

 

下车的人似乎还有些站立不稳,直到有人给他递了手杖才上前,银色的大洋国国徽在他掌下闪着金属亮光。

 

“东亚国。”那人说。

 

王耀在心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回了头。

 

“我们本该昨天见面的,”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对方的眼睛,“柯克兰先生。”

 

“很遗憾您错过了商谈,但前线战事有变,我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王耀说。“我相信您可以理解。”

 

大洋国并不回应他,径直走向了他身后那辆车,手杖不疾不徐地敲击着地面。阿尔弗雷德侧躺在暗格里,听得分明。可意外地,他发觉自己心跳呼吸竟丝毫不乱,沉着得像是一潭死水。

 

王耀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他在大脑里计算着硬闯的成功率。无论如何,他都决不能把阿尔弗雷德留下,哪怕代价是他也折在这里,大不了再等他的手下组织营救。大洋国已经走到了车边,他想出声阻止,又怕显得太过突兀,片刻的纠结之间,车门已然被拉开,他下意识地伸手探向后腰,指尖触及枪柄的那一瞬,他听见了车门关上的声音。

 

大洋国的手掌仍覆在车门上,眼神却瞥向了车队后端,朝身边聚拢的军队挑了挑眉。

 

“愣着做什么?”亚当斯部长疾步跟了上来。“把其他几辆也检查一遍。”

 

王耀略松了一口气,语调却愈发狠厉起来:“我看谁敢!”

 

“若这真是一场误会,我们一定向贵国正式致歉。”亚当斯部长说。“但我们有理由怀疑,大洋国的要犯混入了您的车队。我们这么做,也是为您的安全着想。”

 

“好啊,”王耀怒极反笑,“很好。我的安全。”

 

他再不发一言,冷眼看着那群士兵把后车翻了个底朝天,余光仍留意着大洋国。那个漠然的背影倚在车门上,指腹却搭上了茶色的车窗,似是有意,又像是全然无知无觉般地摩挲着。他试图从那陌生感构成的坚冰中窥得哪怕一丝缝隙,最终只是转开了视线,重新积攒起和那大洋国别无二致的、独属于上位者的冷意。

 

“亚当斯部长,”他似是熄了怒火,温和道。“您可有什么收获?”

 

亚当斯部长看了一眼大洋国,后者只是微微摇头,终于舍得起身,仍是不疾不徐地走回了原位。

 

“回吧。”他冷淡地说。“放行。”

 

“大洋国,不准备给个交代?”

 

“您那么迫切地想报叶卡捷琳堡的仇,难道我们稍有些冒犯,您就会不与我们结盟么?”

 

这话真真切切地挑起了王耀的火气,他趁势要追,下属得了他的眼神迅速拽住他的肩膀,硬把他塞回了车里。戏终于做完了全套,轿车直接开进了东亚国运输机的后舱,塔台给了起飞指令。他感受到加速,拉升,起落架收起,引擎声像是白噪音般令他安心。无边无际的墨色云海之上,他看见了破晓时分的第一道曙光。

 

 

 

 

 

离开大洋国领空时,阿尔弗雷德才终于感到,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地恢复了跳动。

 

他几乎是脱力般地瘫倒在了座位上,紧绷的神经在顷刻间松懈,让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开始叫嚣着疼痛。那针肾上腺素的药效早就过了,他全凭着意志在支撑行动,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体在这七年内受了多少摧残,又有多少来不及愈合的伤痕。王耀见他脸色不对,慌忙扶着他平躺下来,又急着喊人拿医药箱。阿尔弗雷德想说不用,却没有力气,只得由着那人摆弄,缓了好一阵后才低声开口:“我歇一会儿就行,别弄那些了,没用的。”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王耀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握着他的肩膀。“阿尔弗雷德……你——”

 

“哈,等我醒来,你就会知道我有多饿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先让我睡一觉,我太困了……”

 

 

 

他留下这句话,便被席卷而来的困意剥夺了所有意识,沉沉地合上了眼睛。等他再度醒来时,飞机还在平飞,而王耀竟像是从未离开过一般仍旧守在他身边。他翻着一份文件,不时地用红色铅笔写批注,感受到动静后,他放下笔,看着那双失了神采的蓝眼睛。

 

 

“他不认识我了。”他听见阿尔弗雷德轻轻地说。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所有的安慰都太苍白、太荒谬,于是他只能站起身,避开了那双眼睛里盛不住的水汽。重新坐下时他手上多了一个苹果,阿尔弗雷德却只盯着空气出神,像是感知不到身边的一切。

 

“你要是想哭的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王耀说。“反正也没有别人可以告诉了。”

 

他刻意忽略了自己心脏处蔓延的钝痛,就好像他方才真的说了个笑话一样,继续温和地微笑着:“吃个苹果吗。”

 

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接过苹果吃起来。吃到一半时,他后知后觉地抬头,朝王耀笑了一下。

 

“好好吃。”王耀听见他说。“我好久没吃过了。”

 

他也想跟着笑,嘴角方才攒起弧度,脸侧却先一步感到有水珠滚落。阿尔弗雷德看着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惊奇,却说不出什么话,只好低头接着吃完了那个苹果。他许久没尝过甜的东西,竟觉得舌尖都发麻,连带着鼻腔再度酸涩起来,干脆再度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再睡一会儿吧,”王耀说,“到了我那儿,不止有苹果可以吃。”

 

他正要起身,却感到手腕被握住了。

 

“你会帮我回美洲去的,对么?”

 

“小英雄,”王耀叹了一声,“我不爱帮人去送死。”

 

“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王耀。大洋国的军队若是调去欧亚战场,美洲的防备必然空虚,那是最好的时机。我打赢过两次独立战争,我也能赢第三次。”

 

王耀不再说话了。阿尔弗雷德耐心地看着他,却并不放手,只等着他的回应。

 

良久,他听见——那过去与他不甚亲近的东方人,再一次地唤了他的名字。

 

“阿尔弗雷德,”王耀说,“我不想这个世上……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他看见那个虚弱、瘦削的金发青年,像过去一样朝他笑了。

 

“我一定努力。”

 

 

 

 

 

“我们与东亚国的结盟今晚零点生效。大洋国,请您给出最终决定,我们是否出兵?”

 

亚瑟·柯克兰的目光仍落在桌前铺开的地图上,像是有些迟疑似的缓缓眨了眨眼睛。

 

“我不明白您有什么疑问。”他撑着额角对来人说。“当然。遵守盟约应当是基本准则。”

 

对面的人打量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随后倾身向前:“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认为的?”

 

亚瑟·柯克兰皱了皱眉:“始终如此,不是吗?”

 

“您最近几天是否有身体不适的症状,我可以请医生来给您做个检查。”

 

“这是什么意思?”

 

“您从高空坠落,我们很担心您的身体状况。”

 

“多谢您的好意。”亚瑟·柯克兰说。“如果您坚持,我会去的。”

 

“那现在就开始吧。”对面的人说。

 

 

 

 

 

从伊尔福德公园的草地上醒来时,亚瑟·柯克兰首先感受到的是发梢上的晨露。

 

他昏迷了整整一夜,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头颈的酸痛甚至盖过了大脑的啸叫,他起身的动作实在称不上体面。这片曾经是公园的荒地上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活物,可他分明记得耳边掠过的、那道带着暖意的呼吸。

 

炽烈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去伸手去触碰,目及之处却只有刺入骨髓的冷冽,还有那从神经末梢一路蔓延向上的颤抖,就好像仅仅是伸手向前这一个动作,都带着刻骨铭心的剧痛。那一瞬间他全然想不起自己是谁,茫然到空白的记忆里只余下那几根朝他晃动的手指,还有那双笑意盈盈的湛蓝眼眸。随后一声炸裂般的枪响袭来,他只感到漫无边际的白雾层峦叠嶂,吞噬一切,末了是泛着森森绿光的无尽黑暗,他竭力循着那些光芒的踪迹,光的背后竟还是黑。

 


可还有那一道呼吸。

 

耳边的掠影,伸手可触的边缘,他竭力扑向的一线生机。

 

直到那天在停机坪的入口,他在东亚国空无一人的头车里,感受到了一模一样的呼吸。

 

温暖炽热,带着希冀,却又坦然。

 

他知道了那是谁。

 

他知道那是谁。

 

于是他关上车门,转身回到了原地。


景怀民_暂时免费了
 [爱丽舍]光辉奇迹 01 【...

 [爱丽舍]光辉奇迹 01

 

【1951年4月10日 巴黎】

 

弗朗西斯从会议室出来时,发现外长正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中等着他。对于后者的出现法国人有些讶异,连着几日政府都在举行会议。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这几天除了条约的签订外还有什么外交的日程,求助似的看向身侧的秘书女士弗朗索瓦丝。

 

“今天晚上您和西德有一场晚宴。”外长盯着同样也有些迷茫的弗朗索瓦丝,开口提醒,“联邦德国的总理刚刚抵达的奥利机场,只不过这今天的内阁很忙不是吗?”

 

“是啊,这太仓促了。”弗朗西斯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头,“我本来准备休息一...

 [爱丽舍]光辉奇迹 01

 

【1951年4月10日 巴黎】

 

弗朗西斯从会议室出来时,发现外长正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中等着他。对于后者的出现法国人有些讶异,连着几日政府都在举行会议。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这几天除了条约的签订外还有什么外交的日程,求助似的看向身侧的秘书女士弗朗索瓦丝。

 

“今天晚上您和西德有一场晚宴。”外长盯着同样也有些迷茫的弗朗索瓦丝,开口提醒,“联邦德国的总理刚刚抵达的奥利机场,只不过这今天的内阁很忙不是吗?”

 

“是啊,这太仓促了。”弗朗西斯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头,“我本来准备休息一下的……”

 

“等您忙完这段时间一定能有足够的假期。”男人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意识体的后背,“更何况这是您第二次参加这样的宴会了。”

 

欧洲各国人民如果要维护他们的自由和繁荣,就应该友好交往。这一认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就已经相当普遍了。

 

弗朗西斯垂眸盯着自己的皮鞋出神地看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向对方勾勾唇:“我想我应该回家去换一套适合的礼服。”

 

——————

 

这是路德维希战后第一次踏入爱丽舍宫。宫殿的装潢和自己上次来时没有太大的变化,1940年在这里他和弗朗西斯度过了一个相安无事的仲春。

 

直到发现后者与英国人的秘密联络和反抗的苗头。

 

上司已经热络的加入进这场为德意志联邦政府准备的晚宴,他们随着法国方面官员的引导短暂地参观了一下对德国人来说无比熟悉的地方。

 

一行人走上二楼,他下意识扭头看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卧房。门板被用白色重新粉刷了一遍,在水晶灯的照映下显得平静温馨。路德维希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也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弗朗西斯并不在这次宴会的人中。

 

房门看起来紧闭着,只有一条暖黄色的光透过门缝洒在地毯上。回想起一年前弗朗西斯对自己疏离冷淡的态度,那双紫色的眼睛映在德国人的脑海中让他的眼睛也没由来地抽痛了一下。四周的氛围一片祥和,可失落的情绪还是不可控制的蔓延开来。

 

“我现在已经不住那了,不过你想进去看看吗?那里还留着一点原来的东西。”

 

法国人的声音从身后贴着耳朵响起,路德维希的身子抖了一下。他有些诧异的转身回望,只见弗朗西斯正站定在自己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他穿了套浅色的西装,缎面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长发用三色的发带束起,看得路德维希有些晃神。

 

周围的交谈声停了。这是第二次,所有人饱含期待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两人伸手相握,宴会也在法国方面精心的招待下顺利进行。长桌上摆着一盘盘精致的法式糕点,在灯光下,银器反射着柔和的光,细腻的陶瓷碟子盛着各种精美的料理。现场乐队的演奏无不彰显着这是一个完美的夜晚。

 

弗朗西斯正与一位来自德国的美术历史学家交谈着。法国的历史与艺术是他们讨论的核心话题,而这位历史学家对法国的文化显然做了相当深入的研究。两人的谈论很快就引来周围人的注目,宴会厅几乎要变成一个小型的沙龙。

 

法国人没错过那个再次提前离场的‘逃兵’,身旁的外长碰了碰了他。弗朗西斯的目光也落在玻璃窗外那个略显孤单的身影。“您该花点时间和他谈谈。”他小声向法国人嘱咐道。

 

宴会厅的露台上,路德维希正端着一碟柠檬挞,慢吞吞地吃着。眼下今晚的场景和1927年春天的柏林别无两样,只是又经历了一场战争,这一切的布置让德国人有些心虚。欧洲再也不是由一个帝国统治,他不确定弗朗西斯是否会相信自己的诚意,却又抑制不住的幻想一个已经成功的未来。

 

感受到身后的来人他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专注于自己手中的甜点。

 

“怎么又和上次一样跑了出来?”弗朗西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些许调侃的口吻。路德维希微微一怔,随即转过身来,面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笑意。

 

“我只是在想……”他迟疑片刻,语气有些支吾,“想了些事情。”

 

弗朗西斯倚在栏杆上,轻啜着杯中的红酒,“这样的场合你可以多放松一下。”

 

巴黎的夜风将他们的头发与衣摆吹起,屋内的交谈和音乐传进德国人的耳中,他抬眼偷瞥了一眼弗朗西斯,又有些烦躁的戳了戳柠檬挞最底层的饼坯。叮叮当当的声音惹得法国人没忍住往他这边看了看。

 

“明天你的上司会在巴黎逛逛,你要去吗?”

 

“我小时候来这里的巴黎就长这样了。”路德维希像是被戳中烦躁的由头,有些磕磕巴巴的回答:“明天要去的地方……我都快背下来了。”

 

他试图在弗朗西斯面前回避和这座城市有关的话题。只是自己正身处这里,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和法国人聊起巴黎。

 

“你之前说过,德国会抱着绝对的诚意参与进欧洲的建设。过去那么多的的不愉快也该放下了。”弗朗西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扭头看向路德维希紧绷的侧脸,“1951年不再是1931年了。战后很多地方都重新开放了,要一起去看看吗?”

 

————————

【1951年4月11日】

 

“……杜乐丽花园。”路德维希站在协和广场上,目送着上司们轻松散步去香榭丽舍大道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弗朗西斯和正前方人来人往的步行道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认命般地随着法国人的脚步停在了喷泉旁。

 

花园似乎是巴黎人最爱逛的地方,尤其是在一个阳光充裕的午后。大部分的人坐在围着喷泉的椅子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鸭子在上面悠闲的游着。学生们结伴在花园里看书,小狗围着卖食物的摊子转来转去。有个孩子捧着一只小帆船和长杆从两人身旁跑过,路德维希这才注意到喷泉旁边有一辆推车,那上正出租着五彩斑斓的小帆船。

 

弗朗西斯找到一张空椅子,又从别的地方拖来另一把给德国人。“我有时候都找不到位置呢,更不用说现在游客还多了起来。”

 

“我们就坐在这什么都不干吗?”路德维希将脚搭在喷泉的石砖砌成的矮围栏上,阳光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既然那些地方你都去过,不如就来这里好好消磨一下下午的时间。之后我会把你送回酒店的。”弗朗西斯放松的陷进椅子里,还不忘和走到自己身边巡逻的鸭子打了个招呼。

 

路德维希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打量起杜乐丽花园。1940年这里作为公共区域被德军征用,喷泉变成一汪死水,绿色的藻类很快爬满上面的石雕。物资的紧缺和防空警报阻止了法国人出门的动作,最后几乎变成了一块荒地。而现在这里重新泛起了光彩,修剪整齐的树木和悠闲的人们,一切都是和平的最好佐证。

 

正想着,自己面前的水面上晃晃悠悠出现了一只蓝色的帆船。随后一个孩子小跑到他的身旁,轻轻说了声抱歉,便有些笨拙的踩在路德维希和弗朗西斯之间的围栏上将帆船重新推回了水中央。

 

“看起来年龄不大。”弗朗西斯看着孩子跑去和朋友汇合的背影笑了笑,“看起来只有四五岁。”

 

“那就是战后出生的孩子。”路德维希叹了口气,“至少他们可以平安长大。”

 

法国人看向他,“我们现在做的不就是为了这些吗?我猜贝露琪他们已经到巴黎了,明天是签署前的最后一次会谈。”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有人想要再制造一个芝麻大小的小国是不可能的。”德国人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的表情。他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将困扰自己和上司数年的问题在法国人这里得到一个态度。

 

弗朗西斯脸上仍挂着笑容,只是眯着眼睛,指尖轻轻敲击着铁质的扶手,鼻子里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在处理萨尔问题上最要紧的是要保持冷静。你还是那么心急。”冰淇凌车的铃铛发出叮叮的声音,法国人话毕起身离开。

 

路德维希视线落在那把空掉的椅子上没有说话,试图模仿弗朗西斯的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躺进椅子里。只是硬挺的直背椅让他感觉到一股难以摆脱的僵硬,无论如何放松都学不来法国人那样随性舒服。

 

巴黎的春天阳光总是那么充裕,正暖暖照在德国人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冰淇凌香甜的气味。好像两次与弗朗西斯的见面都是在春天。路德维希迷迷糊糊的想着,眼皮沉重的耷拉下来。等弗朗西斯拿着两支甜筒回来时,发现他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睡着了。

 

法国人停下脚步,手中的冰淇淋还没来得及递过去,目光却被眼前的景象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路德维希整个人靠在那把直背椅上,西装随着动作堆叠在一起变得皱皱巴巴,脸上紧绷的表情慢慢松开。弗朗西斯凑近了看才在这张安静的面庞上看见密匝睫毛下盖着一层淡淡的乌青。

 

“这下真的要消磨一下午的时间了。”他嘀咕着。

 

他没有打扰路德维希,只是重新坐回椅子吃着手里的冰淇淋。听着鸟鸣,安静的看着那些小帆船在水面上晃悠。

————


TBC.

苏格兰打卤面
小伙子生日快乐(。•̀ᴗ-)✧...

小伙子生日快乐(。•̀ᴗ-)✧🥨🎂🎂(拍拍

上一棒@救济执行 

下一棒@芥蓝菜 

小伙子生日快乐(。•̀ᴗ-)✧🥨🎂🎂(拍拍

上一棒@救济执行 

下一棒@芥蓝菜 

大雪微苔

【爱丽舍】人生哲理与小熊软糖

简介:结婚三十年后,弗朗西斯翻出了一本1940年代的德语黄色杂志。

爱丽舍偏独仏,且有拉灯暗示。另含有中欧夫妇,以及微量普奥洪大三角。


我听便灵魂与肉体的安排,去经历罪孽,追逐肉卝欲和财富,去贪慕虚荣,去陷入最羞耻的绝望,以学会放弃挣扎,学会热爱这个世界。


——《悉达多》赫尔曼·黑塞 


 

 

直到颈间被轻柔的触感包围,路德维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睡了过去。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睁开眼,看着模糊一片、仿佛被轻纱蒙蔽的视野。清晨的池塘上野鸭已经振翅欲飞,桦树立在铅灰色的云影里,他面对着一片苍白的天空。

 ...

简介:结婚三十年后,弗朗西斯翻出了一本1940年代的德语黄色杂志。

爱丽舍偏独仏,且有拉灯暗示。另含有中欧夫妇,以及微量普奥洪大三角。


我听便灵魂与肉体的安排,去经历罪孽,追逐肉卝欲和财富,去贪慕虚荣,去陷入最羞耻的绝望,以学会放弃挣扎,学会热爱这个世界。


——《悉达多》赫尔曼·黑塞 


 

 

直到颈间被轻柔的触感包围,路德维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睡了过去。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睁开眼,看着模糊一片、仿佛被轻纱蒙蔽的视野。清晨的池塘上野鸭已经振翅欲飞,桦树立在铅灰色的云影里,他面对着一片苍白的天空。

 

“醒了?”弗朗西斯问。他这才注意到法国人,双手插着口袋,立在长椅后,刚刚给他披上围巾。

 

路德维希没有答话,他的语言系统似乎仍在休眠中。他仰头望着弗朗西斯,看着对方摘下他的帽子,兀自演着一场呆板哑剧。

 

弗朗西斯把玩了几下那顶有些年头的费多拉男帽,随性地将它扣到自己头上——依然很漂亮,他如何穿戴都是漂亮的——他又靠了过来,弯腰凑到路德维希颈边:“你穿得像个五十年代的谍报人员,亲爱的。”

 

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路德维希能清晰感到他气息,他身体的热量——德国人又不自在了起来,向长椅另一侧挪开些许。

 

但弗朗西斯不打算放过他。

 

“你不冷吗?路易,”他说,绕过长椅,在他身边坐下,搓了搓双臂,“德国真是冷透了,你们的夏天都是这个温度,就像你一样,嗯?”

 

“你怎么——”路德维希终于开口,一夜过后,他的声带像一台磨坏的机器,“你怎么找到我的?”

 

“十年前我就知道你爱往这里跑。我怎么不知道呢?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

 

那么多年了。路德维希想。

 

他看着弗朗西斯,他几乎一出生就认识这个男人,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向来比“认识”更为复杂。

 

法国人注意到了他的沉默:“在想什么?”他抬起胳膊,搭在路德维希身后的椅背上,自然得就好像他们是一对清早共同来公园散步的好友,就像路德维希并没有在昨晚一言不发地破门而出,然后整夜未归。

 

“我一出生就认识你了。”路德维希木讷地回答,像一只被猎枪击落的野鸭。

 

尽管他想不出这句话——实实在在的真话——有哪里好笑了,法国人还是笑出了声。

 

“这么说倒是我对不起你了,“弗朗西斯向他转来,他们的膝盖几乎碰到一起,但上身距离随之拉远,“真抱歉我没能从小就认识你这家伙。”

 

路德维希认得出这种肢体语言,每当法国人假装亲近而实则有所防范时,就会摆出这样的姿势。弗朗西斯在寻找一个安全的距离,他在重新评估与路德维希适合的亲近程度——这个事实使路德维希一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哦,没事,”法国人状似不经意地打断路德维希,好像他使地球倒转也是无心之举,“我本就是来道歉的。”

 

比起惊讶,路德维希露出的表情更贴近惊恐,似乎会主动道歉的弗朗西斯在他眼里变成了某种不可名状的陌生生物。“不……”他有气无力地推拒。

 

“我昨晚的态度的确不好,”弗朗西斯一脸真诚地说,“虽说你那个年代里尽做些烂事,但我也确实不该拿你的——”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

 

“不该拿你的个人隐私来嘲弄你,“法国人挑起眉毛,“生理需求嘛,人之常情。”

 

救救我!路德维希的心脏哀嚎。他想为自己呼叫一辆救护车。他宁愿弗朗西斯不来。

 

.

 

肉卝欲的冲动是罪恶的。

 

康德无数次强调一个正当人应该约束自己的欲卝望,未经理性控制的欲卝望是非道德的,且对他人造成伤害,尽管尼采将这种能够创造生命的欲卝望称为“生命意志”,但国家意识体无论如何也创造不出生命来——至少不是通过这种方式——由此他们会陷入一种虚无的循环,就像叔本华说的,这种无法控制的冲动将生命领向永恒痛苦。

 

最后,弗洛伊德说,一切都与欲卝望有关。

 

想到这里,路德维希提着公文包的手又紧了一点。他能感到自己正在可耻地、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不由自主地——联系到一种不可告人的欲卝望上。

 

他和弗朗西斯认识了那么多年,又在一起这么多年(至少是法律意义上),还但至今没有进一步关系。这或许是正常的,毕竟从来没有人向他强调过“你必须和弗朗西斯睡在一起,以履行你作为丈夫的义务”,因此,这种涉及到亲密接触的生活方式很有可能并不算他们关系的一部分。那么就是路德维希越界了,至少在思想上,所以路德维希必须自我克制,或者寻求建议——这可能带来一连串的麻烦,因为某种程度上,路德维希能感到自己的理智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

 

于是,在一次例行会面后,他向上司提出疑问。

 

“婚后意识体应当进行夫妻生活吗?”他问,确认自己的语气和表情都非常认真严肃。

 

会议桌对面年过六旬的上司抖了一下,像被枪击了,路德维希担心他心脏病发作。

 

“你们,”德国总理长喘一口气,抬头为难地看着路德维希,“你们还没有吗?”

 

或许在旁人看来确实不可思议,路德维希反思。他和弗朗西斯结婚已经三十五年,早些年只流于形式(他们几乎永远都是一个在巴黎,一个在柏林),但近十年来,每年夏天法国人都不由分说地将路德维希拽去度假,导致路德维希不得不在度假屋里完成工作。他们会在一起同居整个夏天,然而,除了弗朗西斯偶尔会躺在他腿上看书外,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同事或朋友以上的接触。

 

“我们没有。”他如实告诉上司,不知为何有一丝羞愧。

 

上司看起来无言以对。他摇了摇头,嘱咐路德维希:“由你们个人意愿吧,别破坏双边关系就行。”

 

.

 

这样的嘱托不构成一个确切答案,于是路德维希又在晚餐时去问了基尔伯特。他习惯于向兄长寻求答案,以至于忘记了对方在此事上似乎并非最佳询问对象。

 

“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弗朗西斯的私生活,也不是很想知道你的,更不想知道你们一起的,”基尔伯特心如死灰地瘫坐在对面餐椅上,“但你说吧。”

 

于是路德维希细数起来:进入八十年代后,他和弗朗西斯已经正式以情侣(或者夫妻)名义约会过三次,两次在巴黎,一次在柏林;九十年代起,每年休假时他们都住到一起,然后和谐礼貌地共度一两个月,并在日常生活中不时碰到彼此外露的皮肤。弗朗西斯并不避讳肢体接触,他会让请求帮忙的路德维希触碰到自己的手,也会在酒后隔着衣服戳弄路德维希的胸膛,有几次他开玩笑般让吻落到路德维希唇侧,然后笑眯眯地拍拍德国人的脸颊——或许这是他们可以更进一步的邀请,或许只是法国人的日常玩笑,无论如何,正是这些似是而非的细节——

 

“我不想知道那么多细节!”基尔伯特声嘶力竭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但正是这些细节,在每一晚的睡梦中将路德维希拽入糜烂可耻的幻想。或许他过于急躁了,意识体的情感发展速度不能与常人相比,而路德维希对时间的感知却与常人相差不大;或许他还是过于年轻,过于看重每一个细节,但他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至少可以要求一个吻——

 

“你们还没接过吻吗?”基尔伯特有气无力地问,无助地摁着自己的额头。

 

路德维希摇了摇头。

 

“你们——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在问这个,”基尔伯特捂住脸,“你们没睡在一张床上吗?”

 

“睡过。”

 

基尔伯特猛然暴跳,快得不及眨眼:“什么时候!”

 

路德维希回想了片刻:“六十年代……1965年,他来柏林……”(注1)

 

“六十年代!”基尔伯特怒号,他头上的小鸟尾羽开花般暴起,“那时候你离开我才几年!他就下手了!见鬼的弗朗西斯我就知道这家伙会先上车后补票——我要向他宣战!以个人名义!我要把他打到下半身再没知觉余生只能靠轮椅——”

 

“不!”路德维希拦住即将冲出家门的兄长,“不是的!我们只是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

 

“什么也没干?”

 

“没有。”

 

“波诺弗瓦,在床上,”基尔伯特咬牙切齿地问,“什么——也没——干?”

 

“他把我胳膊压麻了。”路德维希告状。因为当年法国人嫌弃他的枕头高度不对。

 

基尔伯特缓缓吐出一口气,那副仿佛要立即碾碎法/国的表情还留在他脸上。“很好,很好,”他对路德维希说,“别再告诉我更多了,以免引起——不,我不能想象那种画面,我不能想象你们和那种画面,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就像我不会问罗德里赫他和伊丽莎白——”

 

他猛然咬紧牙关,路德维希感觉兄长面色泛青,看起来像是要吐了。

 

“快从我脑海里出去!”在路德维希惊慌的目光中,基尔伯特猛烈哭喊,他敲着自己的头,惊飞了肩上的小鸟,“天呐!快让这画面从我头里滚出去!”

 

.

 

于是,路德维希吸取教训。他恭敬地带着这个问题去请教曾有过婚姻经验的前已婚夫妻。罗德里赫面对此题时脸上的尴尬不比基尔伯特少,但他还是故作镇静地推了推眼镜。

 

“你的上司是对的,”他说,“一般来讲,这方面的兴趣……因人而异。”

 

路德维希郑重点头。

 

伊丽莎白在旁边笑得很大声,尽管她已经努力优雅地捂住嘴。路德维希看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备忘录,开始刷刷写起了什么。

 

罗德里赫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们这种——国家意识体不用靠——”他的双手握在一起,快要把十指都掰碎了,“不用靠交卝配行为来繁衍后代所以这全都看你们个人兴趣我建议——天呐伊莎!别写了!”

 

“你真是太可爱了!”伊丽莎白双眼闪亮亮地盯路德维希。

 

“我建议你还是直接问弗朗西斯愿不愿意。”罗德里赫双目无神地说。

 

他在肖邦前奏曲Op.28, No. 4——又名“窒息”——的送别下离开罗德里赫家。伊丽莎白决定留下来和前夫一起用晚饭,这段婚姻终结后两位当事人似乎仍能和谐相处,甚至可以说感情不错,路德维希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嫉妒。

 

.

 

当然,诚如罗德里赫所言,最合理的方式显然是直接询问弗朗西斯。虽然在这方面毫无经验,路德维希也明白这种事不能直接问(或许吧),需要一些技巧,伊丽莎白亲切地询问他是否需要参考资料,她有丰富的库藏可以提供,路德维希礼貌地回绝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僵在那里,好在也只是路德维希一个人的困惑。七月初他又一次被弗朗西斯拖去度假,地点仍在德国北部被森林环绕的小镇——“我们完全可以换个地方。”他对弗朗西斯说。

 

“得了吧,”弗朗西斯揪他的耳朵,“你在哪儿不是一样的,都只看自己的工作。我选的地址还方便你临时赶回柏林呢。”

 

于是路德维希照例请人将他们住处的书房布置好,资料和办公用具都已就位,如无意外,他将在这里进行一段顺利的居家办公,同时弗朗西斯会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然后,没有人料到,如此尴尬的局面是以一种毫无预兆的方式被突破的。

 

他们进入假期(又或是远程办公)两周后,那是一个晴朗的黄昏,然后是带着松木清香的夜晚,路德维希在书房里复审上司的发言稿。弗朗西斯洗完澡,穿着浴袍晃荡过来,越过路德维希肩头看了看,似乎对他的电脑显示屏产生了些许兴趣——反正上面也没什么机密,随他看吧——接着弗朗西斯蹲下身,路德维希以为他掉了什么东西,想起身让开,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裤子拉链被拽住了。

 

弗朗西斯扯开了他的裤链。

 

路德维希呆坐当场。他感到胯下发冷,双腿发抖,大脑却难以立即消化眼前事实,直到裤子被褪到膝盖,他才惊叫起来,拎着裤腰和皮带从桌前猛蹿出去,逃离书房,冲进卧室,像一个丢盔弃甲的逃兵,还差点被搅在一起的裤腿绊一跤。

 

这大概是一场误会。路德维希缩在墙角,十指发抖地重新穿好裤子,他把皮带扣错了位置,长裤因此滑落一次,这肯定是一场误会,弗朗西斯可能只是不小心勾到了他的拉链,然后卡住了,造成了这样的误会;那么皮带呢?或许只是偶然松脱了;那么裤子呢?弗朗西斯为什么要脱下他的裤子?

 

路德维希头脑混乱,肌肉颤抖,心脏狂跳,肢体协调能力直接失效。弗朗西斯叩响卧室门时他径直撞上梳妆台,弗朗西斯的几罐护肤品摔在地上,所幸没碎。

 

“什么声音?”门外弗朗西斯烦躁地问。

 

路德维希揉着膝盖去开门。门外弗朗西斯将浴袍系紧了——平时他都是敞着胸口的——看向路德维希的双眼里阴云密布。他转头看到路德维希匆忙捡拾起来、放在桌角的瓶瓶罐罐,也没有发作,只从背后拿出一本东西,往路德维希面前一摊。

 

“上个月莫里斯酒店(注2)翻修,他们从你住过的那间套间衣柜里挖出了这个,”弗朗西斯将它晃了晃,“你一定还有印象。”

 

路德维希望着它——一本褪色的、泛黄的、破旧的德语杂志——看到标题和画报人物衣着的那一刻他心里警钟就敲起巨响。

 

他当然还记得。

 

何止是记得。五十八年前路德维希将它视为一项重大机密,塞在衣柜内侧,上面压着换洗衣物和作战地图,既有私物也有公务,无论谁来翻检路德维希都能借此搪塞过去,何况没多少人敢检查他的东西。后来他被紧急调离,匆忙间没来得及带走这本杂志——他在前往东线的火车上想起这件事,为此还惋惜了片刻,但很快抛之脑后——当年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回去,以同样的身份回到巴黎,他大错特错。

 

杂志本身并不是问题。它的内页里无非一些穿着紧身清凉,适当露出肌肤的金发女郎,摆着慵懒的姿态,配上热情的文字——这都不足为奇,那些年军营里流传有成千上万份类似的杂志或海报——但偏偏这一本,这一本的内页里,夹了一张陈旧的相片。

 

那是弗朗西斯。四寸的黑白相片里,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但仍能看清发丝下勾起的唇角。照片或许是在某场晚宴中拍摄的,弗朗西斯身着正装,风度翩翩,唯一的遗憾是他没有正脸看向镜头,或许这也正是为什么它作为一张废片被遗忘了。

 

也正是这样一张废片,神不知鬼不觉,藏进了一本二战劳军杂志里,边缘甚至黏走了部分纸张上的油墨。显然,过去几十年它都被紧紧夹在杂志中——作为一种不可告人的欲卝望,一段尘封已久的秘密。

 

“解释一下?”弗朗西斯命令道。

 

路德维希凝视着照片,凝视着它边角的折痕,褪色的水迹——他对每一道痕迹的来源心知肚明。深夜里他抚摸它,蹂躏它,将它紧贴脸颊,轻声呼唤相片中那个人的名字——他攥紧了拳头。

 

“还给我。”路德维希口舌发干地嗫嚅。

 

弗朗西斯笑了起来,把旧刊物连同相片往床头一扔。“五十多年过去了,你早就失去了对它的所有权,”他扬起下巴,表现得从容不迫,但路德维希能看懂他眼底的冷意,弗朗西斯在生气,“还是说你希望我把巴黎也‘还给’你?“

 

路德维希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浑身发抖,半是出于羞耻,半是恼怒。他最不敢启齿的隐秘,来自他视为一生耻辱的年代,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摊开在床头柜上,被另一位当事人扯出尘封的历史,重新暴露于光天化日下,暴露在这个似乎已经温和、安全的新时代里,暴露在他信以为真、几乎要称之为家的场合中。

 

“告诉我,路德维希,”波诺弗瓦问,那声音在路德维希的大脑中嗡鸣回响,“那些年你来探监时,看着我的脸都在想什么?”

 

一片空白。在路德维希脑海里,那些嗡鸣声汇聚为尖锐的长啸。

 

.

 

炸毁巴黎!炸毁巴黎!那段疯狂岁月中,他听着癫狂的上司在电话中怒喊。那是最后的溃败之前,巴黎就要失守了,法国就要自由了,他最美丽的战利品、最辉煌的功勋章就要付尽东流——那就摧毁巴黎!摧毁卢浮宫、凯旋门、埃菲尔铁塔和圣母院,让烈火吞噬古往今来的画作和雕像,让塞纳河上每一座桥梁都化为齑粉!炸毁所有的一切!如果我得不到它们——

 

如果我得不到它,路德维希想,他的整条手臂在身侧颤抖,如果我得不到他,那么将没有任何人能够得到他。(注3)

 

他的上司在暴喝,在狂怒之下砸毁手边一切东西。在怒火和毁灭落锤的巨响中,路德维希笔挺站着,泪水却逐渐漫上眼眶——那时他将其理解为愤怒。

 

.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出了门,仅剩下肌肉记忆支撑着他带上外套和帽子。然后他来到水边,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望着沉眠的池塘。水面上只映着一枚月亮,像巨大的眼睛,注视着他的所有罪孽,像沉默的深渊,吞噬他所有的忏悔。

 

我不能再面对弗朗西斯了。他想。

 

有那么一刻,路德维希甚至想到离婚,并差点把婚戒摘下来扔进水里,又立刻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怕。他攥着那枚指环,紧得要将它嵌入自己的掌骨,然后在刺骨疼痛下绝望地承认自己无法放手——假如他不能得到巴黎,不能得到法国,那别人又凭什么,凭什么能够!他宁可毁了一切——

 

这可怖的思想仍在他脑海深处,这疯狂的冲动仍在他体内。路德维希为此后怕不已。

 

弗朗西斯是自由的。

 

他必须和弗朗西斯立刻分开——他们的上司会怎么说?欧盟会怎么想?世界又将如何看待这新的变局?——但他必须远离弗朗西斯。他们之间有名无实的婚姻或许能苟延残喘,六七十年代他们本就不常见到彼此,他待在柏林的小公寓里,恨不得直接住进办公室,日复一日,直到弗朗西斯需要他,召唤他,然后他们见一面,然后他们分开,如此循环往复……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有一天弗朗西斯不再需要他。然后这一切结束。他自由了,他失去一切。

 

最后他坐在长椅上,望着天幕上惨白的月亮,打定主意天一亮就搭早班车回柏林,然后他会坐在办公室里,平静而认真,开口告诉他的上司:我不能再面对弗朗西斯了。

 

.

 

但弗朗西斯摧毁了他的计划。

 

法国人一早捉住了他,站在他面前,坐到他身边。只看到他第一眼的瞬间,路德维希一整夜的推演和决心立即溃不成军。

 

他在寂静的绝望中看着弗朗西斯的手,弗朗西斯的胳膊,弗朗西斯的脸——他的法国丈夫眼中挂着零星尴尬神色。弗朗西斯不常做这个,五十年来主动道歉的从来是路德维希,而此刻路德维希的脑海中一片灰霾,他跋涉在自我的泥沼里,每看弗朗西斯一眼,他就下沉一寸。

 

“我得道歉,”法国人在轻声叹息,“我对你一直有所误解,而这种误解促使我在未明真相前就贸然行动。昨晚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想,和我——”他指了指自己,他的指尖都如此具有吸引力,那根手指勾着路德维希的目光,“但显然这个阶段已经过去了。既然你将那种冲动视为过往错误的一部分——”

 

弗朗西斯的手指捋了下头发,不自觉地卷过发尾,路德维希紧盯着他的动作,盯着他的手指,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逐渐燃烧、熔化。

 

“也不是不能理解——占领者对被占领者产生性卝冲动——毕竟这也是宣示权力的一种方式,”弗朗西斯的目光转向水面在风中泛起的涟漪,他的手指摩擦着自己的下唇,路德维希不明白这样的折磨何时才能停止,“性总是与权力相关的,那样完全支配、宰制对方的快卝感相当诱人。这么说来,你对我不再有那种想法了也是一件好事。”

 

他转头看向路德维希,带着一副清白的、谅解的神情,就好像他丝毫没有看出路德维希此刻的痛苦,就好像他生来有权力这样毫不过问、私自为路德维希的挣扎敲死结局。他甚至伸出手来——

 

“你脸色不太好,”弗朗西斯问,“是受凉了吗?”

 

路德维希一把抓过他的手。

 

他用力捏住那只手,几乎要将其折断。他想要亲吻他的指尖,啃咬他的指骨,舔卝舐他的掌心;他感到一种猛烈的、可怖的饥饿,令他浑身震颤,使他想要摁紧弗朗西斯,从这双手开始,一截一截将对方掰折,直到整个拆吃入腹——他为自己的想象感到羞耻,感到恐惧,那股暴戾的力量在他胸腔中横冲直撞,但饥肠辘辘已抵在喉头,路德维希咬紧牙关,紧紧地、紧紧地握住那只手。

 

“我想。”他声音沙哑地对弗朗西斯说,全力克制着自己探向别处的愿望,“我想。我想要。”

 

弗朗西斯愣了一下,但没有抽回手。“这下我不明白了。”他说,望着路德维希。他的蓝紫色的双眼像池水一样平静——凝视着他面前的深渊。

 

而路德维希——路德维希能说什么呢?如果这里有把枪,他就要举枪自杀,如果有把刀,他就要割喉自尽,以杀灭所有的羞耻和欲卝望,以剔除所有的冲动和威胁。他在弗朗西斯面前已然毫无尊严,一丝不挂,他就是所有危险的根源,一头猛兽在他体内咆哮不止,不知何时就要破笼而出,在自我毁灭的时分将弗朗西斯也拖下地狱,沉入水底,就这样握着他,抱着他,拥紧他,得到他,完全的,永远的,直到坠入地心,直到粉身碎骨,直到世界毁灭——

 

然而。

 

一股温暖的力量蒙住他的双眼,轻柔地勒住他的缰绳,将路德维希从深渊中打捞上岸,将他从迟滞的思维托起——他死寂的心脏一点点恢复跳动,在绝望的窒息后恬然向他澄明真相——他终于明白了1944年未能流出的泪水究竟是什么:他不能,然而他不能。就像他终究不愿点燃起爆的引线,巴黎的美丽之处正在于它不是他的,他所爱的一切都在他的怀抱之外自由生长。

 

弗朗西斯的手指抚过他的眼角,路德维希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对方。他靠在弗朗西斯的手掌中安静流泪,却并不感到痛苦。他已经明白自己要说什么了,他或许早该问出这句话的。

 

“我能吻您吗?”他轻声问。清晨的鸟儿在他们头顶歌唱。

 

.

 

肉卝欲就像食欲,就像酒精、油脂和糖分,这类让人获得及时愉悦的事物也总会令人欲罢不能,并且每一次放纵都引出更多渴望——弗洛伊德视其为生命的源驱动力,而叔本华则说它是无尽堕落循环的开端。或许路德维希是应该自我控制一下,亚里士多德强调过“节制的美德”,纵卝欲者无法抵达真正的幸福,但说实话——哦,管他呢。

 

弗朗西斯靠坐在沙发上,一颗颗吃着德国人带来的小熊软糖——德国人家乡特产,廉价的工业产品,毫不健康的低级甜品,充满了人工色素和添加剂,吃完得在跑步机上煎熬两个小时——但弗朗西斯就是不想停下。他一边往堕落的深渊里心甘情愿地下坠,一边低头审视路德维希在他身上干些什么好事。

 

“那段时间我确实有些烦躁……好吧,我很生气,”弗朗西斯一口撕掉一只小熊软糖的脑袋,用它无头的身体戳了戳路德维希的嘴角,“我的同居人,我的结婚对象,居然对我没有一点兴趣。你知道这有多侮辱人吗?”

 

而我怕你觉得我冒犯。路德维希想,但他没空回答。他用犬齿轻轻拉扯着弗朗西斯腰侧的软卝肉,思忖自己最多能用多少力度去品尝这具身体。法国人坚持不懈用那半块软糖逗弄他,于是路德维希顺从地伸出舌头,把糖卷走,在弗朗西斯来得及把手抽走前又舔了舔他的指尖。

 

“口感很像。”他咬着软糖评价。

 

弗朗西斯一时没有听懂他的类比:“什么?”

 

路德维希压上来,在弗朗西斯开始抚摸他的嘴角前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微笑。他双手将弗朗西斯松垮的衣物往上推——或许直接扯开比较好,事后路德维希分析总结,这样上衣报废率较低——直到他觊觎已久的两处战略目标出现在眼前。

 

“我也要吃小熊软糖。”路德维希认真宣布。

 

他在弗朗西斯恍然大悟的惊叫中低头啃咬起来。

 

 

Fin.

 

 

注1. 这里前接另一篇爱丽舍短篇《如果冬夜》的故事,真的就只是在挤一张床睡觉……

 

注2. 莫里斯酒店是巴黎第1区的一座五星级酒店,位于杜乐丽花园的对面,协和广场和卢浮宫之间。在德国占领的时期,这里曾是德国巴黎驻军军事指挥部的总部,亦是军政长官的住所。1998年到2000年间,酒店对部分空间进行了重大整修、恢复和修改。

 

注3. 1944年8月23日,路德维希当时的上司通过电报下令摧毁巴黎:“巴黎绝不能落入敌人之手,只能成为一片废墟。”但到最后一刻,驻守巴黎的德军拒绝执行此命令,并主动投降。

  

湜仵

【左邓】三日真爱

*假戏真做/抓马至极

*全文8k5+

*不要上升


///


邓佳鑫今日有感,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是比前男友是个欠儿逼更令人无语的了。


邓佳鑫和小前任,高二时在一起,分分合合三次,恋爱拉扯一年半,所谓毕业分手季,最终还是败给了高考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邓佳鑫自认是个重感情的人,刚分手的时候哭的撕心裂肺昏天黑地,一周瘦了八斤。直到共同好友实在看不下去了,偷偷告诉他,其实是前任找了个新对象,光速把他蹬了,分手前一天还在朋友圈晒了跟新女友的合照。他看不见倒也对,估...

*假戏真做/抓马至极

*全文8k5+

*不要上升

 

///

 

邓佳鑫今日有感,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是比前男友是个欠儿逼更令人无语的了。

 

 

 

邓佳鑫和小前任,高二时在一起,分分合合三次,恋爱拉扯一年半,所谓毕业分手季,最终还是败给了高考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邓佳鑫自认是个重感情的人,刚分手的时候哭的撕心裂肺昏天黑地,一周瘦了八斤。直到共同好友实在看不下去了,偷偷告诉他,其实是前任找了个新对象,光速把他蹬了,分手前一天还在朋友圈晒了跟新女友的合照。他看不见倒也对,估计是把他屏蔽了。

 

 

 

哦,所以其实是他被绿了?

 

 

 

邓佳鑫不是愿意拖沓的人,立刻收拾心情点开一直没舍得取消的置顶聊天,绞尽脑汁组织了一小时措辞,发了长达五分钟的语音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然后微信删除电话拉黑,一气呵成。

 

 

 

拜拜就拜拜,渣男就该踹。

 

 

 

据小道消息,渣男当时开了语音外放,好巧不巧新女友就在旁边,当机立断跟他分手,气的脸都绿了。从此以后两人各自宣布,彼此不共戴天。

 

 

 

大二的时候他们高中同学第一次聚会,邓佳鑫听说前任要带着第二任新女友去参加,本想拒绝。结果渣男冷笑一声说“怎么,怕不是还喜欢我呢一直没找新对象吧?”

 

 

 

邓佳鑫顿时火冒三丈。渣男,你配吗?

 

 

 

“谁说的?我眼瞎一年半还能眼瞎一辈子?去就去,我还要带我男朋友一起去,座位给我留好了!谁不去谁孙子!”

 

 

 

话一出口邓佳鑫就后悔了,还有三天时间,他上哪找一个各方面都拿得出手的男朋友去?

 

 

 

愁眉苦脸之时,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室友的消息发过来。

 

 

 

老左:我现在在食堂,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回去?

 

 

 

邓佳鑫眼睛一亮,他这个猪脑子怎么就没想到呢,明明室友左航就是一个绝佳人选。长得帅成绩高人又幽默又温柔对他也不错,完完全全的从各个方面碾压渣男。好了,就是他了,他一定会同意的。邓佳鑫抱着手机美滋滋的想。

 

 

 

邓:快买!买完快回来!有大事跟你说!

 

邓:顺便给我带一份二食堂的狮子头,谢了兄弟!

 

 

 

老左:好。

 

 

 

左航回来的确实很快,快到邓佳鑫还没考虑好怎么开口,他就手里提两个塑料袋,风尘仆仆地推开门。

 

 

 

“我回来了,有什么大事?”

 

 

 

邓佳鑫磨蹭了半天,硬是拖到了吃完饭,最后面对左航疑惑的目光开了口“那个……我大后天同学聚会想请你演一下我男朋友。”

 

 

 

他已经做好了应对沉默的准备,没想到左航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可以。”

 

 

 

“啊……?”邓佳鑫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就这么答应了?”

 

 

 

“不然呢?”左航反问道“你不想我同意?”

 

 

 

“不不不那当然不是,”邓佳鑫赶紧笑起来“你有什么要求没得,既然你帮了我大忙,我能满足的肯定都满足你!”

 

 

 

“有,”左航淡淡开口“这三天,我们先谈三天恋爱,算试用期,我觉得满意了就帮你。”

 

 

 

邓佳鑫如遭雷劈,谁能想到这还带变卦的“啊??!”

 

 

 

“不愿意?”

 

 

 

“愿意愿意必须愿意!”邓佳鑫脸上发烫“从什么时候开始啊?”

 

 

 

“时间紧任务重,从上一秒就开始了。”左航毫不见外地拿过他的手机输入0723解锁,把所有关于他的备注全都换成了“男朋友”三个字,然后又对他招招手“过来拍照。”

 

 

 

邓佳鑫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手机密码就被人搂住对着镜头咔嚓几下,左航拿着手机鼓捣一通,等回到他手里的时候,原本的壁纸已经换成了刚刚拍的合照。

 

 

 

靠,左航怎么对这流程这么熟悉?

 

 

 

忙完一切,他推着邓佳鑫进了浴室“快点收拾,我们等下出去。”

 

 

 

“去干什么?”

 

 

 

左航无语极了,很不情愿地开口“傻子,当然是出去约会。”

 

 

 

约会这个敏感词汇又惹得邓佳鑫脸红,认命地去收拾了,刷牙的时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起来。他好像把自己给卖了?

 

 

 

等他们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左航无比自然地牵住他的手的时候,邓佳鑫还是懵的。

 

 

 

怎么回事呢?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谈上恋爱了呢?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被包办婚姻了的感觉?

 

 

 

“路有点远,你要是困就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哦…”邓佳鑫慢吞吞地回答,其实他一点也不困,但是现在他脑子很乱,也不敢面对左航,干脆脖子一歪闭眼睛装睡。

 

 

 

旁边人啧了一声,一只大手把邓佳鑫的脑袋从右边掰到左边,平平稳稳地按在左航肩膀上。

 

 

 

邓佳鑫本想好好考虑一下今天发生的一切,结果现在满脑子只剩下了为什么左航身上的香味那么好闻,明明他们用的是同一种洗衣液。想着想着居然真的睡着了。

 

 

 

到站的时候左航把邓佳鑫叫醒,按了按他的脖子“酸不酸?”

 

 

 

邓佳鑫懵懂地摇摇头,左航瘦的看着就剩下一副骨头架子,肩膀倒是不硌人,一路上睡得他很舒服“到了?”

 

 

 

“到了,下车吧。”左航悄悄活动了一下胳膊——已经被邓佳鑫枕麻了。

 

 

 

邓佳鑫以为左航所述的约会就是很普通地去游乐园玩一玩,或者吃个饭看场电影,毕竟现在的小情侣不都是这样吗?没想到左航带他来到了一片沙滩。

 

 

 

“重庆只有江没有海,还好这里有——”左航解释道“我感觉你可能没怎么见过海,想带你来看看。”

 

 

 

邓佳鑫何止是没怎么见过海,这大约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站在沙滩上,弯腰就可以感受到海水的温度——不是凉的,是暖的。

 

 

 

以前没分手的时候他和前任约好考了大学之后就去看看大海。结果大学考上了人却散了,他一个人再也没有心情孤身去看海,一是容易勾起那些让他不太想回忆的回忆,二是一个人看海未免太凄惨了点。

 

 

 

邓佳鑫用手指在沙滩上写了左航的名字,想了想又在旁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最后由左航在中间补了一颗爱心为结尾。邓佳鑫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拿手机拍了照发了朋友圈,权衡之下屏蔽了父母。

 

 

 

反正也只有三天而已,三天之后左航愿不愿意演自己男朋友还另说呢,本来就是为了演戏做准备,没必要牵扯过多。

 

 

 

左航紧跟着他在朋友圈发了两张照片,没有配文案,一张是邓佳鑫蹲在沙滩上写他们名字的背影,一张是刚刚在公交车上两人交叠的手。没有屏蔽任何人。

 

 

 

他们沿着海边慢慢走,夕阳西下,把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邓佳鑫居然真的品出来了点爱情的感觉,又瞬间打消了那点念头。

 

 

 

“邓佳鑫——”左航突然喊住他。

 

 

 

“怎么了?”

 

 

 

“看日落。”左航转过头面对着大海,裹着柔光的太阳已经掉到海平面上,天空一片橙红。

 

 

 

“真漂亮,”邓佳鑫是理科生,肚子里没那么多墨水,搜肠刮肚了半天还是只能夸出这样一句“我还是第一次看日落。”

 

 

 

看一次海、看一次日落,两件在他wish list上的事一起完成了,还真是多亏了左航。

 

 

 

海水吞下太阳四分之三的时候,左航又牵住了邓佳鑫的手,邓佳鑫转头,与他四目相对。

 

 

 

“邓佳鑫,我爱你。”

 

 

 

邓佳鑫知道左航只是在履行所谓三日恋爱的男友职责,却还是不免脸红心跳“我,我该说什么?”

 

 

 

“傻。你不是谈过恋爱吗,怎么什么都不懂?”左航的脸在他眼前无限放大“现在你应该吻我了。”

 

 

 

唇上传来温暖的触感,脸被对面的人轻轻托住。邓佳鑫呆住了,他没想到左航居然这么敬业。

 

 

 

这个吻缠绵了很久,等左航松开他,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月亮挂在天上,好像在光明正大地偷看他们接吻。

 

 

 

邓佳鑫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闭的眼,但好像确实是不由自主地顺应着他闭上了眼,仔细体会了这个吻。

 

 

 

“走吧,该回去了。”左航亲了他,却平静的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虽然天色很暗,邓佳鑫还是眼尖地发现他的耳朵通红。

 

 

 

回去的路上邓佳鑫没再睡了,两人相顾无言,各自刷着手机,心思却一点都不在手机上。

 

 

 

到宿舍洗漱完毕之后邓佳鑫发现“男朋友”又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无论江河湖海,无论日出日落,无论沙滩还是马路,徒步还是汽车,我只在乎每一个吻,每一句我爱你。


我只在乎你。”

 

 

 

邓佳鑫自己没有什么浪漫细胞,却很喜欢这种罗曼蒂克,发布的时间是二十分钟前,按左航的交际圈,不应该一个点赞一条评论都没有,所以事实就是——

 

 

 

仅邓佳鑫一人可见。

 

 

 

左航的独家浪漫。

 

 

 

邓佳鑫蒙着被子傻笑,不得不说,左航真的很会谈恋爱。

 

 

 

邓佳鑫还在傻乐,左航已经掀开被角躺下来,宿舍的床都是单人的,两个长手长脚的男生躺在一起有点挤,左航索性直接把他圈在怀里,嘴巴贴在他的耳边“喜欢吗?”

 

 

 

邓佳鑫已经接受左航随时对他搂搂抱抱这个既定事实了,也没有再去纠结他为什么躺到自己床上,何况他是真的——“很喜欢。”

 

 

 

左航满意地勾起嘴角,揉了揉怀里的人的脑袋“睡吧,晚安。”

 

 

 

第二天邓佳鑫醒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左航正坐在桌子前背英语单词“啊,你怎么没叫我。”他有点悔恨,这样又少了半天时间。

 

 

 

“看你睡得太香了就没喊你。”

 

 

 

邓佳鑫抓了两把睡得翘起来的呆毛“我们今天去哪?”

 

 

 

左航推一下只有在看书的时候才会戴的眼镜,一派学者的模样“你今天下午一点半有节课,四点还有一节,我陪你去上课吧。”

 

 

 

“啊……”邓佳鑫一下子泄了气“不能翘课吗?”约定期限仅剩一天半,他还没享受够左航的恋爱模式。也忘却了左航的正经身份还是大学霸,从不翘课在宿舍补觉的三好生。

 

 

 

“李教授的课管的最严,你确定?”左航拍拍他的脑袋“乖,等你下课了我带你去吃火锅。”

 

 

 

邓佳鑫受伤的心灵稍稍被抚慰了一下,可怜巴巴地眨巴眨巴眼睛“那好吧——我要吃最辣的。”

 

 

 

“不行,你胃不好,只能吃微辣。”

 

 

 

于是邓佳鑫的希望彻底破灭。

 

 

 

李教授的课讲的真的很好,也是真的无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衬衫掖在西装裤里,日复一日的水杯和教具,邓佳鑫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明明不是左航选的课,反倒听的比自己还认真,邓佳鑫不忍心打扰他,自己在桌子下玩起手指头。

 

 

 

突然左航的手伸过来,邓佳鑫抬头看了他一眼。左航表面上在认真看课本,实际上小声对他说“玩我的。”

 

 

 

邓佳鑫噗嗤一下笑出来,理所当然地捏捏他的手心,左手抓着他的手,用右手食指在他手心上写字。

 

 

 

“左—航”

“邓—佳—鑫”

“我—喜—欢—你”

“永—远—在—一—起”

 

 

 

写完后邓佳鑫有些恍惚,好像他们是真的在恋爱。永远在一起这种话未免太幼稚,他高中的时候都没有跟前任说过,刚刚却下意识地写了出来。他的心里突然有点发酸,如果是真的在恋爱,该多好啊。

 

 

 

下一秒自己的手被抓过去,左航目不斜视,眼睛还是没离开书本,两只手却都伸到桌子底下,也展开他的手心,在上边写了一个字。

 

 

 

“好”

 

 

 

好不容易挨完了两节课,邓佳鑫急冲冲地拉着左航往火锅店跑,途中遇到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抱着一捧玫瑰,仰着头对左航说:

 

 

 

“哥哥,给你爱人买一枝花吧,这花很漂亮的。”

 

 

 

原来在陌生人眼里我们已经是情侣了吗,邓佳鑫在心里琢磨着这个问题。左航付完款,拿着花说“花很漂亮,但是没有我爱人漂亮哦。”

 

 

 

邓佳鑫听见了连忙拽他一把“跟人家小孩子说什么呢。”成功逗笑了小姑娘,对他们挥挥手“哥哥再见,你们好般配,祝你们百年好合。”

 

 

 

左航笑着搂他的肩膀“害羞什么?”

 

 

 

邓佳鑫想推开他,奈何力气没有人家大,最终乖乖就范,不过扭过脸以示挣扎“谁让你跟小孩子瞎说的!”

 

 

 

“我说的明明是事实啊,你就是比花好看,”左航还是笑嘻嘻的,把玫瑰往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你要不要嘛?”

 

 

 

邓佳鑫一时没话说,默不作声,不过把玫瑰抢了过来。反正花了钱的,不要白不要。

 

 

 

到了火锅店邓佳鑫完全放下了刚刚的别扭,眼睛亮晶晶地研究着菜单,时不时问一下左航的意见,左航一般都予以肯定的回答。

 

 

 

点好菜后服务员微笑着问他们是不是情侣,说店主结婚店里搞活动,所有情侣用餐可以打九折。

 

 

 

“啊,”邓佳鑫心想还有这种好事,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们是情侣。”

 

 

 

菜上好之后左航一边给邓佳鑫捞着鸭血一边不经意似的提起“情侣身份居然还有这好处。”

 

 

 

“是啊是啊,要是这活动能一直搞就好了,我们以后就……”

 

 

 

邓佳鑫不吱声了,他说他们以后,但是他们好像没有以后。

 

 

 

不知怎的,左航好像心情没那么好,之后也一直没怎么说话,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眼前的火锅也没那么香了。

 

 

 

结了账之后邓佳鑫跟在左航身后,犹豫着要不要提议在外边走一走消消食再回宿舍,也借此缓和一下尴尬的氛围。

 

 

 

还没等他开口左航便说“我等下要去办点事,你直接回宿舍吧。”

 

 

 

“知道了……”邓佳鑫一步三回头地往公交车站点走,左航那个绝情的男人居然一眼都没有看他!邓佳鑫噘着嘴,眼神还瞥着连左航背影都看不见的反方向。

 

 

 

到了宿舍邓佳鑫一屁股坐在床上,掰着手指头盘算,现在是晚上七点,离今天结束还有五个小时,离试用期结束还有二十九个小时。

 

 

 

如果左航满意并同意演他男朋友的话就还多出来不到一天时间,同学聚会定在中午十一点,结束大概在下午两点,所以他还有三十四个小时,与左航最后的恋爱时光。

 

 

 

唉,邓佳鑫叹了口气,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算这些东西啊?

 

 

 

等男朋友回来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邓佳鑫无聊到开始整理书桌,思索了一下他目前也算是左航的爱人,帮他收拾一下东西应该没什么吧?于是放心大胆地打开他的抽屉,帮他整理里边的杂物。

 

 

 

他居然在里边发现了一个带着锁的日记本,这不是小女孩才有的东西吗?左航这点少女心还真是深藏不露,邓佳鑫啧啧称奇,开始研究起密码锁的密码。

 

 

 

不是左航的生日,不是0000,也不是1234,邓佳鑫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什么值得左航纪念的日子,也许是他随意组成的四个数字吧。

 

 

 

邓佳鑫把日记本放回抽屉的同时,左航进了屋,看见他做贼似的不禁发笑“干什么呢你?”

 

 

 

邓佳鑫见他好像心情又好起来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等你回来啊。”

 

 

 

左航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挂在衣架上,走过来抱住他,他的外套没有脱,贴在邓佳鑫身上有些凉,好在他并不介意这些。

 

 

 

左航抱的很用力,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胸膛与胸膛严丝合缝,邓佳鑫甚至觉得自己感觉到了左航的心跳。

 

 

 

“对不起,我刚刚心情不太好,对你有点冷漠,是不是吓到你了?”左航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闷闷地开口。

 

 

 

邓佳鑫没有想到会等到他的道歉,双手环在他的腰间,对他说没关系。

 

 

 

“明天最后一天,陪我回趟家吧。”

 

 

 

“啊?合适吗?”邓佳鑫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虽说这三天他们就是合理合法的情侣关系,但是也不至于做戏全套到见家长的地步吧?

 

 

 

“妈妈说想见见你。”

 

 

 

没有说“我妈”,而是说“妈妈”,你倒是真不见外,邓佳鑫先是这样想,然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你妈妈?想见我?”

 

 

 

昨天去海边的时候左航发朋友圈没有屏蔽家人,妈妈看到了也是正常,看样子自己儿子是谈了恋爱,自然着急要看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邓佳鑫难得紧张起来,在衣柜里挑了半天,一边找一边碎碎念“怎么办啊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啊?叔叔阿姨有什么喜欢吃的吗?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都怪你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的?”

 

 

 

“不用紧张,我妈妈很好说话的,我们家也没什么规矩。”

 

 

话是这么说,可是换了谁又能真的不紧张呢。邓佳鑫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把自己从里到外好好收拾了一遍又去折腾左航起床。

 

 

 

不顾左航的阻止,邓佳鑫去水果店挑了几样水果,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这是礼节,哪有去看长辈不表示一下心意的?”

 

 

 

下了出租车,邓佳鑫越发局促起来,他试图洗脑自己以前也去过别的小伙伴家里玩,也算是见过别人家长,但好像无事于补。

 

 

 

按门铃之前左航摸摸他的头“别担心,我爸我妈都是很友善的人,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明明是深冬,邓佳鑫手心愣是攥出了汗,面对左航的安慰只是点点头。

 

 

 

左航的家很温馨,一看就是和谐的一家三口,左爸爸左妈妈早就做了一大桌子菜迎接儿子和他男朋友,见他们进门了忙迎上去。

 

 

 

“来了啊小邓,不要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左妈妈看着就很温柔,也很年轻,脸上的细纹很浅,更像是左航的姐姐。

 

 

 

“阿姨好漂亮。”邓佳鑫忍不住说,又怕她觉得自己在说客套话“我说真的!”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漂亮,左妈妈笑的见牙不见眼“这孩子真会说话。”

 

 

 

“妈,你都不来接接我吗?”左航眼看着自己被晾在一边,不死心道。

 

 

 

“妈都接了你二十多年了,还差这一天?”左妈妈娇嗔地看他一眼,满是笑意。

 

 

 

“别在门口站着了,来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左航一边牵过邓佳鑫的手往饭桌那里走一边看了眼摆的甚是好看的盘子“呦,都是拿手菜,辛苦老左同志了蛤。”

 

 

 

叔叔阿姨都在旁边看着,邓佳鑫有点不好意思,但也不能挣开左航的手,脸上又烧起来。

 

 

 

吃饭的过程轻松又愉快,邓佳鑫没有受到原本想象的查户口一样的追问,叔叔阿姨很健谈,加上左航在一旁烘托氛围,倒是说了不少有的没的。比如隔壁人家的狗这个月丢了四次,小区附近又开了一家很好吃的小饭馆,以及左航儿时的种种糗事。

 

 

 

吃完饭邓佳鑫想着帮忙刷下碗,结果脚还没迈进厨房就被左航按着肩膀转了个方向推出去“这里用不上你,去沙发上坐着吧。”

 

 

 

左妈妈在沙发等着,亲昵地拍拍她身边的位置让邓佳鑫坐下,抓住邓佳鑫的手,像摸自己孩子一样摸他的头。

 

 

 

“小邓啊,既然你已经跟小航在一起了,有的话阿姨还是要跟你说。”她看了一眼厨房“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邓佳鑫坐的很直,感觉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别这么严肃,我只是有一些话嘱咐给你们,我和叔叔都很喜欢你。”

 

 

 

“也许你现在看见我们家的氛围很好,但其实这只是近几年才好起来的,小航小的时候我管他很严,跟他爸爸的关系也不如现在这么融洽,给小航的压力很大。”

 

 

 

“我一直知道他是好孩子,也一直相信他,但可能我对他的期望太高,导致他对我有一些抵触心理,有事情也不愿意跟我们说。”

 

 

 

左妈妈停顿了一下,好像很不愿意提起这段往事“他高中的时候喜欢上了他班上的一个男孩子,那个孩子很优秀,但当时的我没有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也没有很好的认识到小航已经不小了,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我用自以为正确的方式瞒着他处理了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很不好,我们的关系也彻底破裂了。”

 

 

 

“那段时间的小航很可怕,不再像我记忆里的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也是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的孩子。我向他道歉,或许还是血浓于水,他原谅了我,但我们永远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那之后小航就像没有感情一样,不经常笑,也不经常哭,每天只知道学习学习,像一个学习机器。那是我曾经期望的样子,却不是我想要的样子。因为我终于意识到,比起让他成为一个顶尖优秀的人,我更希望他能做一个健康幸福的普通人。”

 

 

 

“为什么我看见他发的照片这么着急想见你,因为我知道,如果他认定了你决定跟你在一起,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阿姨很感谢你,能让小航重新快乐起来。”说到这里,左妈妈已经有要落泪的趋势,不过还是忍住了。

 

 

 

“阿姨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有什么压力,只是希望你们以后的日子能顺风顺水的,我能看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我是小航的妈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只要你们愿意,做什么我都支持。”

 

 

 

“你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还有很远的路,所以要珍惜彼此,好好的相爱。”

 

 

 

邓佳鑫不知道左航还有这样一段往事,震惊之余心下久久不能平静,但还是回握住左妈妈的手“阿姨你放心,我们会的。”

 

 

 

左妈妈又展开笑颜“好孩子。”

 

 

 

左航甩着手上的水走过来“说什么呢你俩?”

 

 

 

邓佳鑫与左妈妈相视一笑,对他说“秘密。”

 

 

 

“行行行,我一点也不好奇。”左航说道“这才多长时间你俩就成了一条战线了。”

 

 

 

从左航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邓佳鑫心里还在想刚刚左妈妈跟他讲的那些话,低着头任凭左航牵着自己往前走。

 

 

 

今天的风很大,刮得邓佳鑫脸疼,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的。左航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系他脖子上,把两人牵着的手一起揣进自己大衣兜里。

 

 

 

一直到他躺在了床上,左航什么也没有问,邓佳鑫就一直在思考左妈妈说的“如果他认定了你决定跟你在一起,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我能看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 ”

 

 

 

是真的喜欢吗?不是为了演戏而带入角色了吗?

 

 

 

平心而论,对于他自己,说没对左航心动是假的。没有人能对这样的左航不心动。但对于左航,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除了他自己,没人会知道。

 

 

 

“邓佳鑫,”左航的声音突然响起“十二点了,试用期结束了。”

 

 

 

“嗯……”邓佳鑫发出一个单音节便没了下文,等着左航接着往下说。

 

 

 

“这三天我很满意,明天我会帮你的。”

 

 

 

邓佳鑫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一句谢谢你。其实事到如今,他已经毫不在乎明天的聚会压前男友一头了,他只想弄明白左航真正的心意,想认认真真地跟左航谈正经恋爱。

 

 

 

进包间的时候,几个关系好的老同学围着邓佳鑫叽叽喳喳地询问“真行啊邓佳鑫,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居然连我们都不告诉。”

 

 

 

邓佳鑫一边瞟着在旁边冷脸的前任一边打着哈哈“一个月前,一个月前谈的。”

 

 

 

“真的吗?不会是随便找了一个来忽悠我们的吧?”前任在一旁阴阳怪气,听的邓佳鑫火气冲天。

 

 

 

“给我们证明一下啊?怎么能说明他真的是你男朋友?”

 

 

 

纵使左航脾气再好也有些窝火,刚想开口怼他便被邓佳鑫突然伸过来的双手堵了回去。

 

 

 

邓佳鑫的手捧着他的脸,一个轻巧的吻递过来,时间不长,只持续了几秒便结束。邓佳鑫环顾四周,轻蔑地看了眼傻眼的前任“这下可以了吗?”全场安静了一刻,随后爆发出巨大的起哄声。

 

 

 

前任脸上挂不住,找了个借口溜了。他走了之后包间内一派祥和,都在跟邓佳鑫打趣。邓佳鑫心情大好,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聚餐结束后左航把邓佳鑫送到宿舍楼下直接去教学楼上课,此间谁也没有提情侣身份结束的问题。邓佳鑫还在琢磨着怎么让左航真的同意跟他谈恋爱,一进宿舍发现正对着门的左航的的桌子上放着他的日记本。

 

 

 

邓佳鑫走近一看,密码锁放在旁边,密码对着0723。心脏怦怦直跳,他激动又期待,好像预示到了点什么。

 

 

 

他拉开椅子坐下,翻开日记本第一页,日期是去年的九月十三日,他隐约记得是他们刚开学不久的日子。

 

 

 

“9月13日 晴 喜欢邓佳鑫的第1天”

 

 

 

看到这仅有的一句话,邓佳鑫觉得自己的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这一切好像是真的,又好像是假的。他掐掐自己的脸,好疼,不是做梦。

 

 

 

原来左航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自己了。

 

 

 

他接着往下翻,每一页都是始终如一的日期加天气,接着一句“喜欢邓佳鑫的第xx天”。

 

 

 

他翻到最近的的日期是今天,应该是左航早上起来后写的。

 

 

 

“12月10日 晴 喜欢邓佳鑫的第454天”

 

 

 

与其他不同的是,这页下面还多出来两行字。

 

 

 

“试用期结束了,但我们不会结束,邓佳鑫同学,以后你还愿意跟我一起去吃打九折的火锅吗?”

 

 

 

看到这里邓佳鑫明白了,这日记明摆着就是左航故意放在这里让自己看的。邓佳鑫对他的小把戏感到好笑,但是现在,他无比想见到左航。

 

 

 

他想都没想就跑下楼,发现左航就站在楼下“你不是有课吗?”

 

 

 

左航笑着说“骗你的。”

 

 

 

邓佳鑫佯装伸手打他,却一下扑进他怀里,脸埋在左航的胸膛处,这次是真的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他听见左航说“邓佳鑫,你相信谈三天恋爱就能找到真爱吗?”

 

 

 

邓佳鑫也笑起来“我信。”

 

 

 

一见钟情也好,三日真爱也罢,遇见你之前我是统统不信的;但是遇见你以后,紊乱的心跳和真真实实的心动告诉我,关于我爱你这件事,好像不得不信。

 

 

 

end.

 

想要评论(呜呜呜)

 

 

啾咪啾咪

【极佳】弃犬效应

梗源下图

 

[图片]


流星花园背景

 

真的喜欢一些疯批忠犬攻

 

所有所有都是私设,小孩不会做这种事情

 

ooc我的,勿上升正主。

 

复活节第二更🥹

  

有灵感的话可能各个cp都写一遍

 

“邓东,道明极找你。”

 

被同学拉到门口,看到道明极又带起了他之前心情好的时候为他挑选的墨镜。

 

邓东挥了挥手让不懂事的同学快走,然后对看起来又长个子的道明极说,

 

“我跟你说过了,我送你的东西都可以扔掉了?你忘了?”

 

道明极脸色一沉,他......

梗源下图

 


流星花园背景

 

真的喜欢一些疯批忠犬攻

 

所有所有都是私设,小孩不会做这种事情

 

ooc我的,勿上升正主。

 

复活节第二更🥹

  

有灵感的话可能各个cp都写一遍

 

“邓东,道明极找你。”

 

被同学拉到门口,看到道明极又带起了他之前心情好的时候为他挑选的墨镜。

 

邓东挥了挥手让不懂事的同学快走,然后对看起来又长个子的道明极说,

 

“我跟你说过了,我送你的东西都可以扔掉了?你忘了?”

 

道明极脸色一沉,他原以为这样做可以唤起一些他和邓东的美好回忆,到头来除了轻微的训斥,他什么都没得到。

 

邓东铁了心不要他了。

 

“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说结束就结束吗?”

 

被握住手腕的那一刻,邓东真正有些怒意了,他毫不留情地甩掉了道明极的手,强忍着扇眼前的人一巴掌的冲动,他眯起了眼,神色不善,

 

“怎么,堂堂FJ4道明极,就这么倒贴着上前给我当狗?”

 

道明极愣住了,怒火中烧的他指甲深陷进手掌心的肉里,但痛只像痒一样,他一拳砸到了墙上,就好像被砸的对象是邓东本人一样。

 

“清醒了就好,我还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和好游戏。”

 

一连几天道明极都没找过他,邓东乐得清闲,听着身边同学八卦起马上要到来的转学生。

 

名字倒是还挺特别的,左山。

 

邓东还没开始盘算什么,就听有一个同学急急忙忙的跑进教室,眸子里有惊异的慌张,更有看热闹的嘲意,他听到那个同学说,

 

“不好了不好了,那个新来的转学生弄脏了极少的鞋,现在正和FJ4对峙呢!”

 

来了几番兴趣,邓东提着包小跑去了现场,在一众围观者小声议论纷纷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歪着脑袋盯着左山看。

 

那人眼里的戾气看起来不比道明极少,下一秒甚至有了要扭打在一起的趋势,情形太靠近失控的边缘,不得已,邓东开口叫了鑫泽类的名字,

 

“类,藤皓在选分班了。”

 

鑫泽类抬头与邓东对视,他本是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只是象征性的为道明极撑场子才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现如今邓东来顺手解这个围,他自然有了台阶下,

 

“极,还有事,先走。”

 

道明极不甘的望向在一旁抱胸倚着柱子的邓东,心里扩散了酸涩的妒意。

 

邓东在向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他向着左山,就是更加地抛弃他。

 

他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邓东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

 

童岛和衫原朔拉着邓东往左山身上扔纸团的时候,邓东其实还有些没睡醒,让他清醒的是左山身上被贴的红牌。他不是不知道红牌是什么意思,明明道明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很少玩这种扔牌子欺负人的游戏了。

 

象征性合群的扔了两个,他回头,对上左山不解又有些委屈的目光。

 

邓东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合群的动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知道童岛和衫原朔会告诉道明极,这种幼稚的欺凌他已然参与,没有继续护着这人的意思。

 

但等道明极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阴郁的脸上只有更阴郁的神色,

 

”你说什么,他往左山身上扔了两个纸团?”

 

童岛看着道明极多少有了些气急败坏的意思,他实在感到疑惑。道明极不应该生怕邓东护着那转学生不和他们一起动手吗?怎么动了手也是一种让他暴怒的方式。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从而护下左山了吗?他做梦!”

 

刚还在桌子上杯子被砸碎,玻璃渣溅了一地,道明极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邓东拿这个杯子喝过水,他又着急起来,也不管碎渣扎进手里冒出的鲜血,就要往桌子上捡。

 

最后还是藤皓实在看不下去了,从教室后面拿了小塑料袋用扫帚和簸箕把碎片扫起来装进袋子里递给了道明极。

 

“你不应该这样试探邓东的。”

 

道明极瞪了他一眼,然后沉默的看着塑料袋里的玻璃渣发呆。

 

半晌之后他才想起来还有前来汇报的童岛,可他思维又不禁发散,他想到也许那时候邓东就那样轻轻从草算本后撕下一张纸然后团成团,他转过身去,眯着眼笑着先和左山说抱歉,然后晃晃手腕,带着邓东温度的纸团就轻轻砸到左山的身上。

 

然后那人再好心的安慰着说,你别怕,这样道明极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别怕,别怕?

 

他要让左山怕到再也不能出现在这个校园里。

 

道明极抬眼,他的舌尖顶着上颚,最后只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要邓东砸在左山身上的纸团,现在就要!”

 

藤皓笑出声来,然后就在道明极要把怒火牵连到他身上的时候及时止损,俏皮的说句,

 

“类找我,先走啦。”

 

童岛在心里暗骂道明极精神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但面上还是应下了这个无理取闹的要求。开玩笑,他怎么能分得清扔的那么多纸团到底是谁团的。

 

但是大少爷想要的东西,务必需要货真价实,他也并不想糊弄道明极,只好回到班里和邓东转述了一遍。邓佳鑫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耐烦,又有几分担心的问,

 

“他手受伤了?捡玻璃捡的?”

 

童禹坤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意思意思,团几个纸团给他交差了事。邓东也没想着再摆架子,道明极和他再怎么闹也只能限于他们之间,没必要牵连到别人身上去。

 

但是事态的发展还是超出了邓东的想象,他已经尽可能的跟着童岛和衫原朔的步调玩了几场不入流的欺人游戏,左山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十分不明朗起来,但道明极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把左山抓到FJ4的休息室时,邓东感受到了道明极落在左山身上的恨意。

 

大概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原因,左山先上去给了道明极一拳,然后混乱之中他们互殴着,都拿出了一副让对方去死的架势。

 

张小右着急的想上去拦一下,却被邓东抢先一步制止,

 

“你干嘛,上去挨打?”

 

张小右愣了一下,有些着急的拽了拽邓佳鑫的衣袖,

 

“左山打不过道明极的,而且,西门顺万一帮忙的话,左山……”

 

邓东发觉到道明极的视线追随来了,故作亲密的凑到张小右耳侧,吐出温热的气息。张小右一时间失语,手从邓东身上放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呆滞且无措。

 

他想,这下好了,完蛋的不是左山,换成我了。

 

趁着道明极一瞬间的失神,邓东把目光转向西门顺,示意他赶紧上去拉人。

 

收到信号,西门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然后上去抱住道明极,

 

“非要打死一个吗????”

 

道明极觉得唇角边火辣辣的疼,他死水一般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左山,那人也不甘示弱的迎上目光,好像要证实西门顺的话一样。

 

道明极想,碍事的人,为什么不能死掉呢?

 

但他又转念一想,如果刚才倒下的是他,邓东会心急嘛?会放下他们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的隔膜来抚摸他的伤口吗?死亡到来的那一刻,邓东会为他哀悼吗?

 

美作涵姗姗来迟,看到这样的场景他蹙着眉默默开始善后,其一是因为他吃完饭之后还要在这里休息,现在乱的程度是他连躺下都躺不下的程度。其二是,童岛和衫原朔站在一起,他实在不能把目光往那边放。

 

容易气到自己。

 

“你跟我出来,道明极。”

 

被邓东带走前,道明极挑衅地瞥了一眼左山,似乎在炫耀被带走的才是胜利者一样。而左山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摸了摸被揍的肿起来的脸颊,特别不解的询问张小右,

 

“这个道明极,他有精神病吗?”

 

张小右慌乱的眨眨眼,虽然他很想认同左山的说法,但是他刚刚已经狠狠地得罪过道明极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敢想不敢言的。

 

被邓东强硬的领进了寝室里,道明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他满眼不可置信,捂着被扇红的一侧,刹那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为了左山打我?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邓东揉着太阳穴,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失败了,道明极每一次都能精准地踩到他的雷点,总是不计后果的莽撞,歇斯底里的妒忌,还有超越界限的展示自己的占有欲。

 

“我是让你清醒一下,顺便提醒你,我讨厌我们的事情牵连到别人身上。”

 

邓东舔舐着上唇,下三白的凌厉让道明极下意识的后缩了一下,他重重喘息着置气,愤愤的保持沉默。

 

“你在不服气什么?你明知道我答应过你,就算不要你也不会急着找下一个,你当我和你一样言而无信?”

 

道明极不服气的仰着头瞪邓东,还有一点无名的委屈,

 

“你怎么就没有言而无信,你明明说过永远不会抛下我。”

 

邓东的本意其实也不是扔下道明极不管,他和道明极在一起这么久也是有感情的,但这个人偏执又幼稚,和他立下的规矩鲜少能被执行,从前他溺爱,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道明极再怎么恶劣,至少在他这学会了几分收敛。

 

但长时间的纵容让邓东意识到,道明极必须长长教训。

 

“我们为什么分开?”

 

邓东直视着道明极的眼睛,循循善诱道。

 

“为了不重要的人,为了不相关的事!”

 

邓东翻了个白眼,

 

“那你从这滚出去,想好了再来和我谈。”

 

“邓东你是不是有病?你为什么总要护着那些不相干的人,明明我才是你男朋友!!?!”

 

道明极现在这样实在像极了狗急了乱咬人,邓东叹了口气,坐到床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也再和你说一遍,那些人在我眼里和路边的石子没区别,我不在乎他们被丢到什么地方,我只在乎是不是你丢的。”

 

“只要是你,就不能违背我的意愿,去做这种脏了手的事情。”

 

“你听懂了吗?”

 

强有力的压迫感,但道明极却发呆起来,他想,邓东的视线终于再一次的落在了他身上。

 

有些心满意足,道明极连态度也软化了下来。

 

“是他们先招惹你的。还有那个左山,他分明……”

 

“手伸出来。”

 

道明极愣了一下,还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

 

“没事发疯捡什么玻璃渣?”

 

“你又不心疼,你管我。”

 

邓东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轻轻抚摸了两下结痂的伤口,

 

“怎么不心疼,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让童岛把纸团给你送过去。我扔左山的时候,没撕我的草稿纸,倒是给你不知道干什么用,浪费了好几张。”

 

道明极偷偷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听到这样的消息只让他全身心的舒畅,那不知道哪来的左山怎么配和他相提并论,充其量就是碍路的石子罢了。

 

“我错了。”

 

邓东看着不断向他贴近的道明极,嗤笑一声,还是允许那人把他圈在怀里,低低的舔舐他的脖颈。

 

“但你不能再不要我。”

 

邓东揉了揉道明极的脑袋,哑着声说,

 

“只要你听话。”

 

“汪,我是邓东听话的狗。”

 

 

 

 

 

anguish

【左邓】被迫跟死对头在一起

 系统强迫/按头感情/非典型强制爱


4000+ 三发完


(下)


  


‖‖‖‖‖

  

  

   有人说,重逢是相逢何必曾相识

  



 

   有人说,重逢是少年离别意非轻

 



   有人说,重逢是称名忆旧容

  



  有人说重逢是十年离乱长大相逢

 



   有人说,重逢是难得相看尽白头

 



   有人说,重逢是纵使相逢应不识

 



   他说...

 系统强迫/按头感情/非典型强制爱


4000+ 三发完


(下)


  


‖‖‖‖‖

  

  

   有人说,重逢是相逢何必曾相识

  



 

   有人说,重逢是少年离别意非轻

 



   有人说,重逢是称名忆旧容

  



  有人说重逢是十年离乱长大相逢

 



   有人说,重逢是难得相看尽白头

 



   有人说,重逢是纵使相逢应不识

 



   他说,重逢是浊酒淡茶不如你晚来风急

  



  异地的爱像风,你看不见,也听不到



   如今呢?左航看向邓佳鑫



   爱你,最爱你,永远爱你,只爱你

  



  邓佳鑫低下头,眼泪掉了一滴又一滴

  

  

  其实挺高兴的



  左航手汗津津的,抓住他的手腕,情不自禁的抚摸上他的脸



  “我爱你”他的手指擦了擦他亮晶晶的眼泪,别了别他鬓角




  而随着这一句话出口,邓佳鑫猛然在车里惊醒,夜幕有星星灯火的点缀,显得比车内尴尬的氛围还要温暖一些,邓佳鑫的心像是被巨大的石头砸出了一个深坑,空落落的,却更显沉重




  是梦啊




  原来,是梦啊




  他抬起头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排的几人,陈天润跟左航都闭着眼睛,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温情




  他的后背被冷汗浸湿,心像是被人握在手心里反复挤压揉捏,酸楚的后劲涌上来,伴随着的,是毫无征兆的头痛





  瞧瞧,邓佳鑫,你瞧瞧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他在心里嘲弄自己




  一场似有若无的梦就把你骗走了,是吗?




  给邓佳鑫过完生日后,长期的高频率训练跟长期登封的舆论压力让他们不得不抓住每一丝可以休息的间隙来喘息





  即使是需要祝福的生日,也变得无关紧要




  邓佳鑫一个人沉默着,他没有睡,也再也睡不着了,过了今晚,是他十七岁的第一天,也是脑海中那场幻想的破灭





  邓佳鑫感觉自己的爱像是美人鱼在刺杀王子前一夜,明明知道明天一早就要化为泡沫,却仍然盼望着光明





  他坐在阳台上的摇椅里,盯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低下头笑了笑




  “十七岁,生日快乐”




  邓佳鑫如此安慰自己




  他要爱,他要很多很多爱,他是赌徒,他血本无归,他割肉以腹




  “你在干什么?”左航淡淡道“感叹自己十七岁的生活?”




  他不知道左航是什么时候来的,就像左航不知道邓佳鑫坐在这里自己就一定睡不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找到了邓佳鑫也是干巴巴的看着对方



  或许是左航的语气太过轻松,邓佳鑫难得的冲他一笑,一如当年





  一如当年这个词真的太痛了,太像当年,也仅仅是如若而已





  他缺席的是邓佳鑫整个十六岁,邓佳鑫自己也是




  邓佳鑫没有十六岁




  “左航,十七岁是怎么样的?”邓佳鑫问道




  “像十五十六岁一样,没什么新奇的”左航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两人之间的空气难得这么融洽,然后,没人再说话了





  没有人想破坏这份融洽,他们两个的关系像炸药桶,你用手磋磨,你不知道何时到达他的燃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把两人弄得两败俱伤





  左航看着他的脸,突然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到邓佳鑫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才道“十七岁,会更好的”





  然后很快的转过身去,盯着夜空发呆




  “装什么”邓佳鑫拆穿他“天上没星星”





  左航还是不转过头来




  你也不相信吧,左航,你也不相信你能有一天心平气和的对着我说出祝福吧





  “你第一次来的时候,你说你心疼我”还是邓佳鑫先开了口,他的眼睛亮亮的,神情却是忧郁的“你说,你真厉害,你不要偷偷的哭,我妈妈说我要多照顾弟弟”






  “别说了”





  “我那时候不理你,你整天偷偷给我带零食”邓佳鑫似乎故意刺激他的,也或许,真的,他真的想让左航知道,真的想让他想起来,不是他贱,不是他变态,不是他倒贴,是他先说的喜欢他“你说你喜欢我,你最喜欢我,你最爱我,你……”






  “你别说了”



  少年人总是经不起拆穿的,强硬的剥下他们的保护壳,只能让他恼羞成怒






  随着阳台的门狠狠的摔上,邓佳鑫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些哑然,似乎没想到他会是如此激烈的态度,低垂下眼睫,神色失落





  他自以为美好的回忆,在心上人心里是羞耻的罪证





  也是,也理所应当的,梦是自己的,也只是自己的,多美好,多真实,都是梦





  不过是十六岁的邓佳鑫给十七岁的邓佳鑫留下最后一点无用的宽慰,然后从容赴死





  大梦一场罢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昭示着,新的一岁开始了,他记得九岁的他被人抬着下巴端详了好久,像是观察牙口是否整齐的狗,他很讨厌审视的,带着看待商品一样的眼神,然后的他就来到了这里






  是第几年来着





  有用吗?他最先来的这里,他最爱这里,他最深刻这里,也最先离开这里,也是第一个回到这里的






  “谁在乎呢”邓佳鑫自言自语道





  谁在乎呢?





  左航是自以为没怎么伤害到邓佳鑫的,即使是说过他,也只能那一次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跟邓佳鑫在一起就心悸不已,有人说,那是心动,那是要喜欢上一个人的证明






  他害怕了,他相信,没有练习生不害怕的,所有他就理所当然的,拒绝他的拥抱,拒绝他的示好,无视他的脆弱






  他对邓佳鑫不松口,说明他早已经对所有人都铁石心肠





  但他那时还不懂,在一个人张开怀抱时扭过头去跟把尖锐的利器捅入心脏没什么区别






  他想起昨天的那个梦,心烦意乱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这是太糟糕了,梦到邓佳鑫,还在梦里亲吻,这可不是好兆头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恨或爱的选择了





  他想起邓佳鑫看向他的,亮晶晶的,令人心颤的那双眼睛。





  一想到这双眼睛以后再也不会带着爱意看自己,心就忍不住剧痛起来,像是十七岁的他被十五岁的他刺穿了心脏,从此鲜血淋漓,永无宁日




  有些事情,当时以为就是永恒,但往后的每一刻,都不断的打破前一刻的永恒





  恨那么深刻,爱那么深刻,痛那么深刻,苦那么深刻,两人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彼此放过。





  大梦初醒




  训练过后,邓佳鑫跟童禹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左航坐在旁边半眯着眼昏昏欲睡,突然被一声惊叫声惊醒





  “啊——我天,左航,你这盆花没浇水吧?我前几天要给你浇你不准,这下好了,枯了吧”






  邓佳鑫若有所思的盯着那盆叶子泛黄的四叶草,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像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若无其事的跟童禹坤继续聊天




  这种感觉让左航很不舒服,他忍不住低下头解释“我那盆花……”






  邓佳鑫轻轻的顿了一下,没理他




  左航忍不住的烦躁“邓佳鑫,我那盆花……”





  然后施舍似的,邓佳鑫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你知道?






  左航在心里骂道





  你知道个屁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左航尝试解释“我……”




  “左航,你其实没必要跟我解释的”邓佳鑫终于回过头来正眼看他,他的目光淡淡的,不给他压迫感,却让他心慌





 “不就是一颗花吗?养死又怎么样?活着又怎么样,反正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对吧?”





  左航被他话语里暗来暗去的尖刺气笑了,却又在这单纯的因为一点小事生气戳的心软





  终于在这被刺刺伤的疼痛中,找到一些以前的味道




  “那盆花,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什么种子,你告诉我”





  邓佳鑫垂下眸子,有点不安的扣了扣手指,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让人生气不起来






  “藤玫瑰你种花盆里啊?”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是吗?”左航无奈的笑了笑“你蠢不蠢?商标都没撕”





  “我……”邓佳鑫涨红了脸,声音都变得结结巴巴的,最后只干巴巴的挤出来一句






  “我不蠢”




  “哦——”左航在邓佳鑫头上来了个爆栗“还是太蠢了——”





  “左航!很痛啊!”





  “痛就对了,不痛我打你干嘛啊?”





  “你给我站住!你有本事站那里别动!”





  “哎哎,邓佳鑫你举什么水壶啊!”






  船只在海上破冰前行,永无止境,邓佳鑫似乎感觉有什么变了,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童禹坤一言难尽的看着邓佳鑫,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又欲言又止,穆祉丞刚去卖水回来看到两人打闹都惊呆了,神神秘秘的蹲到童禹坤身边







  “童禹坤,左航跟邓佳鑫这什么情况啊,他俩不是不疯魔不成活的左邓吗?怎么还说上话了?”






  童禹坤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迁怒道“你以后不准看左邓超话了,我等会就让宿管把你iPad收起来”






  “啊?为什么是我啊——”穆祉丞仰天长啸






  左航看着邓佳鑫边追他边大呼小叫





  “混蛋!吝啬鬼!别跑”







  “你别让我抓到你!”






  在夏日那个充满阳光的空调房里,左航回头看了一眼邓佳鑫,突然脚步一顿,回过身来张开双臂






  邓佳鑫毫无防备的摔进了左航怀里,两个人又一起摔到地上,左航的手紧紧的抓住邓佳鑫的领口,把头仰了下去闭上了双眼,然后轻松的笑了,似乎松了一口气,在邓佳鑫无措的眼神中,另一只手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脸





  身边人一切讶异,震惊,讨厌的嘴脸,在此刻显得多么微不足道





  “我抓到你了”





  我抓到我的蝴蝶了




  再次双人行动,是夜行





  两人被分到一个组里,并肩朝超市走去




  超市冷气开的大,冻的人瑟瑟发抖





  左航看了一眼穿半袖的邓佳鑫,无奈的把自己的外套递过去




  邓佳鑫跟左航的关系有了质的升温,邓佳鑫便不避讳这些了,道了句谢谢就把衣服穿上




  两人是骑自行车来的,买了一些必要东西以后左航突然问“你吃不吃红枣啊?”





  “啊?”邓佳鑫一下回忆起了那场梦,他确实也不明白,一场梦为什么可以像是真的记忆一样深刻在心





  “我随身总要带两包红枣,老师怕我晕倒,哈哈”





  “你身体也太好了”邓佳鑫揶揄道





  “你身体好?”左航反呛道





  “比你好就够了”邓佳鑫下意识的说完这句话,茫然的心惊了一下,也不怪他,这实在是跟梦里太像了






  两人一起走出超市,邓佳鑫刚骑上自行车就听见左航在自己身后道“我们先不回去了吧”




  “那去哪里?”邓佳鑫回过头疑惑道





  然后左航的指尖就跟梦里一样,轻轻的点了点他的胸前“这里,可以吗?”




  左航在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神情。

  


  一阵风起了,刮起地上的灰尘,揉进了邓佳鑫的眼睛里。

  

  “谁拦你了。”

  

end

  

  

  ——

  感谢宝宝们的礼物啦

  

  

  

  

  

奶泡小鑫

我精神体呢?

哨兵*向导l雪豹*狮子猫


01


塔突然通知左航要到负责人那进行登记,说是给他分配了一个同样高等级的向导,听到这个消息的左航暴跳如雷,什么?给他左航分配一个同等级向导?搞笑吧老弟?向导现在都已经算是稀少,更别提是跟他同等级了,S级向导,哪能啊,他们塔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他在圣所的时候可没听到过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向导。


于是左航气冲冲地从静音室里出来要去找当今的负责人苏新皓,他跟苏新皓向来交熟,不然苏新皓也不会这么心安理得地将一个危险等级极高的任务派给他一个都没有向导的哨兵,纵使他再厉害,也很难全身而退,这不是刚回来就送到静音室一直养到现在,算算日子,都要有两个星期了。...


哨兵*向导l雪豹*狮子猫



01


塔突然通知左航要到负责人那进行登记,说是给他分配了一个同样高等级的向导,听到这个消息的左航暴跳如雷,什么?给他左航分配一个同等级向导?搞笑吧老弟?向导现在都已经算是稀少,更别提是跟他同等级了,S级向导,哪能啊,他们塔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他在圣所的时候可没听到过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向导。


于是左航气冲冲地从静音室里出来要去找当今的负责人苏新皓,他跟苏新皓向来交熟,不然苏新皓也不会这么心安理得地将一个危险等级极高的任务派给他一个都没有向导的哨兵,纵使他再厉害,也很难全身而退,这不是刚回来就送到静音室一直养到现在,算算日子,都要有两个星期了。


忍着想要把嘬嘬放出来用爪子狠狠拍一下苏新皓的冲动,他门都没敲就直接进了苏新皓的办公室,端坐在办公室里的人似是被他这个不速之客吓了一跳,整个人的脊背都僵硬了几分。


嘬嘬在刚开门的时候就已经跑了出去,苏新皓办公室里不知道是谁的精神体,通体雪白的一只狮子猫,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晒着太阳,但还是在嘬嘬要凑上去舔它一口的时候伸爪,一下子把嘬嘬给拍开,于是一只大型动物就可怜巴巴蹲在一只小型动物旁边,哼哼唧唧的。


左航被他这不值钱的精神体惹得有点不太好意思,怒斥了一声之后发现嘬嘬根本没理他,一直都在看着那只狮子猫,但人家根本没理,于是左航也只是叹了口气,盯着还在慢悠悠喝茶的苏新皓。


“我还需要强制配对一个向导?”


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因为他现在是华塔等级最高的哨兵了,与苏新皓他们一众负责人等级一致。


苏新皓也不着急,拿了一个刚消毒的瓷白色茶杯给左航倒一杯茶,示意他坐下,见人已经坐下之后神色冷静地调出一段视频,刚好就是这次任务之后左航的精神图景被攻击失控的时候。


“你现在还不觉得需要吗?你是S级哨兵没错,但是也有失控的时候,失控的时候造成的损失太大了,你这次失控可把几个新人给吓够呛。”


左航自觉无话反驳,端起苏新皓刚刚给他倒的茶一口喝完之后靠着沙发想着怎么反驳苏新皓刚刚说的话,但鼻尖总是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玫瑰花香,淡淡的,但是他闻了很舒服。


他这才发觉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刚刚被自己遗忘了,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眼睛不自觉瞟着旁边的人,那人穿了一身的白色,但是衣服的样式却有些复杂,估计是哪家有钱人家送进来的。


接收到那人偷摸递过来的目光,邓佳鑫不禁从一堆协议里面抬起头,直勾勾对上那人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又将视线移向那边又要伸爪子的狮子猫:“等等,不得无理。”


见狮子猫终于还是放下了爪子,这才又转头看向左航:“叫你的精神体挪挪,挡到等等的太阳了,它有点生气,等下会打你的精神体的。”


左航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嗓音可以那么好听,人也长得太过白净,感觉比他一个常年都要被关起来的哨兵要白不少,身上也香香的,估计是那人的向导素,他也能闻出来他的等级不低,至少自己闻了之后很舒服。


叫嘬嘬挪了位置之后苏新皓又跟他讲了不少,但他也没怎么听进去,所有心思都放在旁边这个在安安静静看着手上结合协议的人上,只有最后一句话被他给听进去:“我好不容易才把邓佳鑫要过来,你登不登记?不登记我给邓佳鑫换一个哨兵。”


以为左航又要拒绝的苏新皓已经再次想了无数条理由让他们登记了,但是一直都把他给当成空气的人却突然激动了一下,端着茶杯往茶几上砸了一下,用力过度砸碎了杯子:“不行!我登记!现在就登记!”


“擦,好烫!”


茶水的温度肯定是不低,烫得他龇牙咧嘴,旁边一直很安静的人却突然笑出声,骂了声蠢蛋,他却不在意,用已经被烫红的手签字画押,动作利索。


邓佳鑫倒是不紧不慢,在左航弄完之后慢悠悠地签上字盖上指纹,结束后只是把还在趴着补觉的狮子猫从地上抱起来,都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回头跟他们两个告别:“拜拜啦,我要回去鹰塔把东西给收拾过来。”


02


如果一定能重来,左航绝对会穿回去把今早的自己痛骂一顿,因为回想了一下,他今早的行为可不比他的精神体值钱,邓佳鑫长得好看,字也好看,所以他看了很久。


正在懊悔的时间门就被敲响,起身去开门之后就发现是邓佳鑫正站在门口,带着一个箱子,见开了门之后自顾自将箱子交到左航手上之后进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愣着干嘛?我们登记了,塔安排我跟你住在一起,坐吧,我先给你做精神疏导。”


左航也只是花了半分钟消化这个信息,就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邓佳鑫给他做精神疏导,在这之前,塔里也安排了向导来给他做精神疏导,但是都被他给拒绝了,但他总觉得,邓佳鑫不是一般的向导。


精神触手伸出来触碰到左航的时候就有一股暖流慢慢流过他全身,很舒服,精神图景也被慢慢打开,里面可以说是一片荒芜,糟糕得很,邓佳鑫站在他的精神图景里,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么荒芜?


早上见到的那只小雪豹蜷在一片应该是废墟的地方,闭着眼睛在睡觉,但是周围气温也不算高,一颤一颤,睡得不算安分,真是的,让精神体过得都那么难受。


心里虽是吐槽着,但也是在慢慢修复着左航的精神图景,等等跟他走过的地方不断有嫩芽生长,步入那一片废墟的时候更是将一片片碎片都有重新组装在一起,甚至还有各式各样的花,开得还算娇艳。


修复完左航的精神图景,邓佳鑫也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力,有些难受,但还是撑着看了看修复之后的精神图景的全貌,这里其实很漂亮,有开着野花的绿草坪,还有长着藤类植物的城堡,甚至于还有一个个小小的喷泉,嘬嘬也因为环境变得好了不少,看样子睡得更加舒服了。


等到退出左航的精神图景,邓佳鑫的头有些晕眩,还是多亏了左航扶了他一把,不然他就会在起来接水喝的时候摔个四脚朝天,要是这样失态的话,等等是会在一段时间内不再理他的了。


说来他倒是喜欢左航的精神体,最开始搞不明白左航为什么要叫一只雪豹嘬嘬,明明这么大只看起来战斗力就十足,但却给它起了一个听起来可以一巴掌拍死的名字,但是看到了嘬嘬遇到等等之后那个不值钱的样子……好吧,左航起的名字也的确不错,大只但傻。


不过以等等的性格,邓佳鑫摩挲下巴想着,估计等等只是觉得嘬嘬像个傻大个,很蠢,就像是他在看到一个S级哨兵傻到被滚烫的茶水烫了一下大叫一样觉得对方很蠢。


“你难受吗?不好意思啊,我知道我应该很麻烦的。”


左航的确像个傻大个,扶着他坐下之后也忘了依旧放在他腰上的手,偏生他腰部比较敏/感,一阵瑟缩之后邓佳鑫选择自己伸手将左航的手给拿开,那人却以为是自己不喜欢他,所以显得有些失落,倒像是嘬嘬耷拉尾巴那样。


“你没接受过精神疏导?”


也许是邓佳鑫这样问左航有点不好意思,搔搔后脑勺之后红着耳朵点头,他是不喜欢别的向导对他进行疏导,哪怕是苏新皓给他找的好几个A+的向导来了他也是直接把屏障打开,他们连左航的精神图景都进不去,更别提修复,偏生左航又经常出一些死的几率极高的任务,精神图景总是受到伤害,但听苏新皓说,左航在圣所的时候,精神图景就已经被损坏。


其中缘由邓佳鑫算是猜到一两分,心里的愧疚更甚,于是在缓了五分钟之后又伸出精神触手对左航进行第二次精神疏导。


原先左航是想拒绝的,因为邓佳鑫现在的脸色不算好看,连嘴唇都惨白,但是又看到了邓佳鑫眼底的决绝,也只能由着邓佳鑫一下一下地给他疏导,精神力不断流进他的身体经脉,让他感觉越来越舒服。


邓佳鑫的精神力是暖暖的,很舒服,他在闭上眼睛之后想。


03


在看到左航闭上眼睛睡着之后邓佳鑫又有些无奈,嘬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的精神图景里面跑出来,此时坐在地摊上两只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邓佳鑫,也许嘬嘬也喜欢他的向导素,所以也想要靠近他,但是,邓佳鑫想,也许不是因为他,是因为等等呢。


等到精神力恢复得差不多,确定左航已经睡熟之后自己踉踉跄跄地把左航给扶进套间的卧室里,那人半梦半醒之间也在自己走,只是压了一半不到的重量在他身上,也许是真的困得紧,倒在床上之后就真的叫不醒了。


等等在刚刚被他给放出来,嘬嘬是喜欢等等的,所以为了嘬嘬可以安静一点,倒不如直接把等等这个祖宗给放出来把它给治服帖。


给左航脱了鞋子盖好被子,他这才慢悠悠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到左航的套间里,一件一件按照自己的喜好摆好,最后钻进左航的被窝里。


他也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从上次大战之后他总是睡不好,但今晚却睡得格外安生,甚至在夜晚钻进了旁边哨兵的怀抱里,也只是觉得温暖安心,蹭蹭对方又接着睡着。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左航先醒过来,惊觉自己怀里还有一个人,低头却看见邓佳鑫乖顺的睡颜,他睫毛很长,现在外面有点太阳,照在邓佳鑫脸上,连脸上一些细小的绒毛都格外明显,脸在近距离看更是觉得随时都可以掐出水。


见邓佳鑫睡得正香,他又想到昨晚邓佳鑫给他修复精神图景的时候,其实半夜醒过来一次,他进了一次精神图景,里面已经被邓佳鑫修得七七八八,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精神图景的原貌,在大战的时候他刚觉醒,精神图景就被父亲的仇人给摧毁了大半。


知晓他的精神图景修复难度,明明邓佳鑫可以不修完,但是邓佳鑫却还是固执地耗费大半精神力帮他给修好,甚至于后面都快受不了了还在给他做精神疏导。


现在邓佳鑫睡得过好,他也没想打扰,只是又将人抱紧一点,最后是在禁不住诱惑,在邓佳鑫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邓佳鑫在两个小时后之后还是睁开眼醒来,发现自己缩在左航的怀里,以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姿势蜷缩着,左航也配合着将手放在他后背,很明显的一个安抚动作,也许这两个小时后之内他做了噩梦,因为他依稀记得,他刚刚梦见了那场大战。


艰难地从左航的怀里钻出来,到了客厅却发现两只小东西不见了踪影,精神图景也没有,甚至连门都是紧闭的,找了一圈最后还是没找着,往沙发上一瘫,盘算着待会吃点什么。


想到一半的时候左航洗漱完毕从卧室里出来,翘起来一撮呆毛,看起来像是大脑还没完全开机,邓佳鑫的声音平静没什么波澜:“等等跟嘬嘬都不见了。”


左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接收完毕之后东翻西翻,连沙发底下都翻了个遍最后一无所获,生无可恋地跟邓佳鑫一样瘫在沙发上:“我精神体呢?”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邓佳鑫起身,叫人去换衣服,自己也在从柜子里翻出一袋面包吃了一块,等到邓佳鑫出来之后将另外一块塞进邓佳鑫嘴里,又拉着人慌里慌张换了鞋,急急忙忙出了门。


邓佳鑫从来没觉得一个塔的路能这么弯弯绕绕,左航带着他东拐西拐最后才发现了一处草坪,中心处有个喷泉,跟左航的精神图景有点像,此时嘬嘬泡在喷泉里,不断向外泼水,等等也像是立刻就要爆发,浑身的毛竖起。


“嘬嘬,停!等等要生气了!”


从池子里把嘬嘬捞起来,他威胁似的把嘬嘬的毛拔下来一根,疼得嘬嘬龇牙咧嘴,邓佳鑫都看不下去叫他别这样,左航却笑着说这样才能长记性,因为嘬嘬太臭屁,总怕自己毛少了不好看。


嘬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确,凑上去要给等等舔毛,但是被等等嫌弃地推开,最后还是左航拿着一块毛巾把等等包着抱进怀里仔细擦了擦:“对不起啊,嘬嘬很调皮。”


这话应该是要跟等等说的,左航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邓佳鑫,左航会来事儿,他现在倒是落了个清闲,抱胸扬扬下巴表示没关系,他算是看出来了,左航撸猫的手法比他都还好,此时等等这只傲娇猫都乖乖的也不挣扎。


04


塔给左航放了快一个半月的假,说是让他们两个快将结合的事情给落实,他们也的确听话,反正也是你情我愿,没什么不妥,嘬嘬等等倒是在这段时间成功混熟了,天天他们俩就在塔里找精神体,跟两个小霸王一样,欺负了半个塔的精神体。


“左航请来一趟,有任务需要进行。”


社区派来的人显得有些着急,左航也算理解,不会因为人家打断了他跟邓佳鑫的美好时光就生气,很快进入正题,跟着去找社区负责人领了任务。


在接收完任务之后左航的情绪有些低迷,回到套间之后也是,邓佳鑫自然也察觉到了,凑上前抱着左航的脖子问他怎么了,要不要自己陪着去。


说实话,在一个半月之内邓佳鑫变了不少,像是等等一样,傲娇但是很黏人,特别是有时候还会抱着他撒娇,也不像外人说的,有钱人家出来的,冷淡。


玫瑰味的向导素被邓佳鑫小心翼翼放出来一点,从刚刚左航情绪一直不太高涨,他就觉得不太对劲,甚至怕左航突然失控暴走,只能一点一点进行安抚,精神触手也慢慢在向左航输送精神力。


“邓佳鑫,小佳,我要是回不来,你找个别的哨兵,要比我好的。”


邓佳鑫被他这话惹得有些呆滞,笑得有些勉强,只是主动把左航给抱紧:“不行,你要死了的话,我也活不成,我们结合在一起了,我是你的专属向导。”


“那我后悔了。”左航轻笑。


其实这么久,左航还是第一次怕在一次任务里面回不来,这次任务也很特殊,关乎父亲当年精神体被剥离,对方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的,换以往,他不会想什么,大不了就是与父母团聚,可他现在有了向导。


他眼神暗了暗,不过是将邓佳鑫哄睡,最后自己一个人前往了任务所在地,他也想了好一阵子,绝对不能带上邓佳鑫,邓佳鑫早就被大战弄得ptsd,连这样太平他都整宿整宿做噩梦了,何况是跟他一起去出一个关于大战的任务。


可他是一定要去的,因为他的父亲在他心里是最伟大的哨兵,父亲用身体将太平的砖给加固,那他也不能怂,只能比父亲优秀,就像是父亲以前陪他玩的围棋游戏一样。


自那天起,邓佳鑫每天都在注意着左航跟他的联系,生怕哪天联系被中断,这就意味着哨兵的死亡,甚至在下一刻,他也会死亡。


苏新皓那边总是给他更新一些新的消息,他中间也要求过要跟着左航一起去,但是都被苏新皓拒绝,说是受人之托,邓佳鑫绝对不可以前去。


等等也许也察觉到了邓佳鑫的不开心,时不时跑出来拱一下邓佳鑫的手心表示安慰,等等也在等嘬嘬,看这些时日,等等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一直到塔这边把邓佳鑫叫到静音室,这场漫长的等待才算彻底结束,左航在这次任务里面受了不轻的伤,浑身是血,精神图景被冲击得也太严重,邓佳鑫进去看了一眼,几乎是要碎成渣子了,哨兵失控太恐怖,连左航也是,静音室的许多东西都被左航给砸坏,连带着加固的墙体也被锤烂了一个洞,导致外界白噪音也不断传入,加剧了哨兵的躁动。


现在的左航很恐怖,浑身是血却在发狂,转过身看他的表情都带着恐怖,像是随时就可以把他给撕碎,虽然邓佳鑫有点怕,左航上次失控的视频他也看过,只是觉得正常,但现在更多的是心疼,他几乎是想要将自己的向导素都榨干给左航。


等到向导素慢慢起作用,左航的眼里稍微恢复一丝清明,邓佳鑫就上前搂住他的腰,轻声说着别怕别怕,有我在


还在暴走状态的哨兵明显愣了一下,却也在邓佳鑫的精神疏导下慢慢恢复清醒,最后挣扎着抬起一只手,将邓佳鑫再往怀里抱得更紧。


他现在很害怕,这次他差点就跟父亲一样被强制剥离精神体,嘬嘬被伤得奄奄一息,现在连出精神图景的能力都不足,他更是差点被抽干了精神力,强制进入了暴走状态这才勉强活着回来,将其杀掉。


在那的每一天,他都能感觉到邓佳鑫跟他的联系,只要邓佳鑫跟他的联系依旧在,他就可以咬牙多撑一下,回来的时候只有一瞬间清醒,想的是被打碎了一根手骨,等下那只手抬不起来抱抱邓佳鑫。


“邓佳鑫……邓佳鑫,我精神体呢?嘬嘬呢?嘬嘬差点就没了邓佳鑫。”


左航的眼泪像是不值钱,啪嗒啪嗒掉下来,混着脸上的血都蹭在邓佳鑫白色的衣服上,显得有些狰狞。


“嘬嘬在精神图景,嘬嘬在,会好的,你好棒,等等会帮嘬嘬的,在此之前,我先帮你,冷静,乖,依靠我。”


邓佳鑫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的确让左航安心不少,脑袋靠在邓佳鑫肩上闭上眼睛,然后接受着精神疏导。


暖的,精神力是暖的,邓佳鑫也是暖的,他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想。


在左航额头落下一个吻,像是认识的第一个清晨,他也流下一滴眼泪。


精神体在哪,左航知道精神体被剥离会死亡,他怕死,因为怕有个向导跟他一起死,可还好,精神体还在,只是受伤了,他也是,只是受伤了,好在都回到了巢穴,有他的向导为他疗伤,嘬嘬当然也是。


好在没有走父亲的老路,让邓佳鑫跟他一起走,现在,保护好自己,也算是保护好爱人,哨兵跟向导的联系,就是在一起,生死不离别。


END.


今天晚安,公主请评论!




































沉耀
仏:不能 全图走wb,啥也没露...

仏:不能

全图走wb,啥也没露也被pb麻了…

仏:不能

全图走wb,啥也没露也被pb麻了…

燈

金丝雀离婚的一百种方法

*菊耀普设,架空民国设定,又名《犯七出》,无脑沙雕甜文8k字一发完


进入宅子主卧可以看到一张显眼的古典红木雕花屏风展现在眼前,上有云纹缠绕牡丹怒放,是充满生命力的印记。


屏风之外的有张八仙桌,桌面摆着一尊精致的玉雕花瓶,其中插着几支新鲜的花朵。


本田菊刚给花瓶换好了水,坐在圆凳上,手指轻拢慢捻抹挑弄着柔软的花瓣,想着时间差不多了。


王耀像前几次一样被“请”回来,这次学聪明了些,麻花辫子松松系着,街坊妇人打扮,手臂弯里挎着个竹篮子,上头白布一掀开,却是金灿灿硬邦邦的黄鱼几条。


本田菊示意亲信的家丁下去,看王耀正赌气别过脸,他不由得觉得好笑:“您有什么可生气的?无论说...

*菊耀普设,架空民国设定,又名《犯七出》,无脑沙雕甜文8k字一发完


进入宅子主卧可以看到一张显眼的古典红木雕花屏风展现在眼前,上有云纹缠绕牡丹怒放,是充满生命力的印记。


屏风之外的有张八仙桌,桌面摆着一尊精致的玉雕花瓶,其中插着几支新鲜的花朵。


本田菊刚给花瓶换好了水,坐在圆凳上,手指轻拢慢捻抹挑弄着柔软的花瓣,想着时间差不多了。


王耀像前几次一样被“请”回来,这次学聪明了些,麻花辫子松松系着,街坊妇人打扮,手臂弯里挎着个竹篮子,上头白布一掀开,却是金灿灿硬邦邦的黄鱼几条。


本田菊示意亲信的家丁下去,看王耀正赌气别过脸,他不由得觉得好笑:“您有什么可生气的?无论说了几次您都想买下那个商铺,竟然还想偷偷去用金条换钱。”本田家库房这些金条上都是写了姓氏的,传出去让别人以为现在收入难以支撑全府开销导致妻子去典当金条,像什么样子?


“你也就是怕在别人面前丢面子,现在知道埋怨我?”王耀刚把发辫散下来,还未重新扎起,就被本田菊这话说得心里窝火,顾不得形象发作道:“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往后府中大小事宜都由耀君裁决』,这才不过三年你小子就反悔了?我想盘个商铺都不成,我不动你金条,你晚上跟它们睡去!”


本田菊自然不想搂着金条睡,金银财宝又不能暖床。


他扶着王耀肩膀哄人坐下,慢悠悠道:“在下何时有骗过您?我们一外一内各司其职,也将家中打理得很好,只是商铺这事属外,夫人再去干涉还要抛头露面,为夫也很不是滋味。”


王耀冲他笑笑,显然是不打算吃这套,伸出手将本田菊搭上来的手掌推开。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你们本田家受唐时贵胄也就是我们王氏祖先资助得以在此留下,繁衍数代,咱们又是从小玩到大,情投意合才结了亲,按说这么深的缘分,如果我嫁进来还是不好好守着妻子的本分,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


本田菊越听他这番话越有指责自己家忘恩负义的阴阳味道,逐渐察觉出不对:“耀君,我不是……”


“所以呢,你不给我钱出去搞事业,我也不想当你的便宜老婆了!”王耀拍了一下桌面:“离婚吧。”

 

小镇重量级新闻,本田夫人准备和其丈夫离婚,意愿极其强烈。


当然,本田菊是坚决不同意的。


“别以为在下不知道您打的什么算盘。”床榻上一片凌乱,显然昨晚两人因为离婚的事争执打架打到这里,王耀睡得半梦半醒,被本田菊轻轻拧了把脸颊,“无非就是想通过这种手段分一半财产。”


王耀睡得正香,感觉脸上肉被登徒子揪了一下,皱着眉想用头锤攻击本田菊,这厮却灵敏得很躲了过去。


王耀扑了个空,睁开眼看着小人得志的本田菊,气得用脚去踹对方。


要说为了离婚这事争吵就争吵,把人撵到床上欺负是什么道理,王耀摸了摸腰,愤愤瞪了本田菊一眼,知道自己的诉求昨天还一晚上在自己耳边说“会让耀君知道多离不开在下”,不知廉耻。


“你要觉得由我提出这个请求让你丢脸,干脆对外就说是我的缘故,你提出的离婚。”王耀转了转眼珠,感觉自己想出来绝妙点子,于是双眼发光带着期待看向本田菊。


“请您不要拿那种眼神看我,在下先祖受唐代王氏恩惠,世代遵循唐国礼教,您也未犯那时人所规定的七出之条,哪有为此舍弃发妻的道理。”本田菊无奈看着满是倔强的漂亮脸蛋,心里可惜王耀只有在床上才会让自己体会温香软玉的滋味。



王耀还是负气把自己团在被子里,待本田菊的脚步声渐渐小下去,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从被团里冒出头来。


这大唐教条是非遵循不可是吧?


那自己不会现成犯个七出之一让一切顺理成章嘛!


 

他,王耀,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不过七出是哪七出来着?



“妇人七去: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无子,为其绝世也;淫,为其乱族也;妒,为其乱家也;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盛也;口多言,为其离亲也;窃盗,为其反义也。”王耀翻出书籍,总的来说就是不顺父母,无子,出轨,妒忌,有恶疾,话多,偷东西。


这么一看旧社会对妇人也太苛刻了,王耀对此不屑地撇撇嘴,像什么不顺父母,妒忌,有恶疾,怎么可以把错推到妻子身上,无子也很离谱吧,难不成人是孤雌繁殖吗?不过既然要依靠这样的规定,还得在演戏的时候充分贬低自己的无能……


有点点恶心。


但是一想到事成之后他可以拿到属于自己的一切,这点恶心不算什么!

 


第一出


不顺父母。才刚开始就把他难住了。


话说本田爹妈是不是没得有点早……王耀心里叹道怎么就没个公公婆婆让自己逆反一下。


他在府中后院沮丧地喂起金鱼。


忽然旁边来了个同样沮丧的人,从他手上直接揪了半块面包默默也一同投喂起来。


是小姑子。王耀观察本田樱萎靡不振的样子,看样子是有心事烦恼。


等等。王耀回忆了一下,不顺父母那条不是也可以记作不事舅姑吗……如果自己和本田樱关系不好,这条不就犯得顺理成章?


“樱砸。”王耀严肃看向她,“摸良心说我对你怎么样?”


本田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当初和祖上世交联姻结果王家送了这么个家伙过来她真的非常不满,兄长倒是欣然收下娶作男妻,于是从那之后每天路过后院听他们各种动静的苦日子就开始了。


“很一般。”本田樱面无表情说。


“太好了!”王耀击掌。“我想也是这样!”


本田樱以为他在发疯反击自己抢面包喂鱼的事,于是噫了一声把面包还给他,王耀却很没有距离感地向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本田樱笑着抽开手:“我猜你是想借与我不和犯七出让我兄长把你休了?”


还挺聪明。王耀讪讪回道:“不知樱妹妹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要是以前小女或许还会考虑一番,只是现在嘛……”本田樱看了他一眼,“兄长每日操劳,晚上回来自然需要您这样可心的人红袖添香。”


“你……”王耀语塞,“你是不是在挖苦我每天晚上被你哥折腾?”


“怎么能是折腾呢?耀先生分明也乐在其中吧。”本田樱对他这般掩饰嗤之以鼻,准备离开。


“哎!等等!”王耀急忙唤道,“虽然是用七出的方式让他就此不要我,但依照如今法律我要是跟你兄长离了婚能分到他的一半财产,你难道不想就此也捞点好处吗?”


本田樱回过头:“多少?”


“我给你两成?”


“您是在打发乞丐?四成。”本田樱一字一顿,“分毫都不许少。”


一对神经兄妹。王耀一咬牙一跺脚,四成就四成。


本田樱见他答应,合掌笑说:“那我就帮您这个忙,原本筹办婚事正缺钱布置个大些的排场,耀先生这样相助,小女婚姻美满定不忘您的恩典。”


得得得,这下要多客气有多客气。“那事不宜迟,咱们去找本田菊说道说道。”

 

王耀一路拉着对方走向本田菊的书房,路上随口问道:“对了,你哪找的夫家那么不靠谱,连婚事都要你花大钱?”


本田樱淡然道:“其实小女是求娶的那个,娶的自是您的亲妹春燕小姐。”


王耀缓缓停住脚步,随后松开手。

 

第二出


虽然他王耀一向不在乎缺德与否,但不代表他要为了自己出火坑一脚把春燕再踹进来呀!


这交易不做了。本田樱对他继续没好脸色,嘁了一声转身而去。


让他想想……无子!对!这么贴合自己的一条怎么就不能用上呢?他都给忘了!

 


书房内本田菊低头看着账本,王耀切了盘冰镇西瓜放旁边,小心翼翼道:“郎君。”


本田菊去拿签子戳西瓜的动作微微一顿:“又想买什么?”


怎么把人说成这样!王耀脸上的柔情僵了僵,轻声细语学起剧目里的娇妻道:“我刚才在外面路过育婴堂,看到那里孩子个个活泼可爱,一想到这辈子咱们也不可能有孩子,我这心里真是……”说罢西施似的捂着心口沉痛至极。


本田菊面色怪异看向他:“您要是喜欢孩子,可以领养一个两个回来,但是别用这种语气跟在下说话。”


“我这语气怎么了?”王耀瞬间炸毛,下一刻又把嗓音夹了起来,存心跟本田菊唱反调:“不,我的意思是,您多少该有个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我这……”肚子不争气?王耀回忆那些狗血话本的台词,那也得自己原本就能生才行吧!


“我到底是男儿身……”他弱柳扶风般垂眼道。


“……在下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您的性别。”本田菊有些汗颜,“这个世界观下您要是能生才很奇怪吧。”


说得好像换个世界观就要跟自己生一窝了。王耀心里呸呸呸,都要离婚了还想这种!


“反正我觉得,你现在家大业大,我又不能给你繁衍子嗣,还一顿吃那么多,多浪费口粮,不如爽快点把我踢了吧!”王耀头一次上赶着做封建余孽,疯狂输出后本田菊愕然看向他,表情好像在说“您疑似有点偏激了”。


——所以到底谁才是要求媳妇在家乖乖当金丝雀的大男子主义啊!


“耀君。”本田菊正色看向对方,防止王耀再噼里啪啦说一堆,先拿了块冰镇西瓜堵住嘴。“我想您可能不太明白……”


王耀含着西瓜块呆呆看他。


“从与您结合开始,这些事情对在下而言已经无所谓了。”本田菊笑道:“当然,如果你是想体验当母亲的感觉……在下也不是不可以通过某些姿势满足您。”


王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本田菊站起身悠然道:“先前给您制的那件胸前镂空的亵衣,今晚可以试穿一下。”


王耀沉默。


王耀脸色通红。


死变态啊啊啊!

 

第三出

 

“不过说起来,咱们成婚这么久了,你就没怀疑我外面有人?”吃饭的时候王耀刻意问道。


“不会。”本田菊甚至没有半分犹豫。


王耀有些被打击到。


“你是觉得我没什么魅力吗?”


“并没有。”本田菊看着嘴上沾了饭粒子的王耀,无奈伸出手拿了帕子替其擦拭掉。


“那不就行了?”“我是说,您确实对一般男人没有什么吸引力。”


起码结婚那天洞房扒下衣服看到熊猫平角裤的时候本田菊原本被挑弄得旺盛的欲火熄了一半。


王耀瞪眼看他:“那我可以和别的女人——”


“绝无这种可能,在下很信任您。”


不带这样连续打击人的。王耀深呼吸一次,也是没放过本田菊:“那你不男不女呗。”


“不管是什么性别,能做您的丈夫就行了。”


好癫,这么癫的话还能接一句土味深情告白,王耀后悔跟这人比精神状态了,本田菊这种平静的疯感简直无懈可击。


“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在下工作再忙晚上也会与您同床共枕,倘若沾染到其他人的一点痕迹,在下是不会放过的。”本田菊将他爱吃的菜挪到他面前,声音又柔和又渗着寒意:“犯那种错的话,您现在应该出不了我们房间的门了。”


王耀被吓精神了。


他都忘了本田菊斯文外表下面是个实打实的黑心狂徒。


先前还想要是安排自己演个出轨的戏码让本田菊信了也不错,现在看来为了身体着想还是别走这条道了。

 

第四出

 

既然让本田菊妒忌后果会不堪设想,那就自己妒忌吧。


反正妻子善妒也是其中一条,王耀想如果自己限制本田菊跟别人来往说不定这家伙就会觉得自己很烦了。


昨天晚上试了新亵衣,后果是今天早上动一下就浑身酸痛。王耀连着卷起来的被子挪啊挪,直到正在穿衣服的本田菊忍不住看他。


像一只不聪明的虫虫。


“你是不是要去工作了?”王耀幽怨地拽住本田菊的手,手指轻轻挠了两下对方的掌心。


本田菊有点好奇他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招,轻轻颔首。


“说是去工作还不知道是去跟谁见面呢。”王耀开始阴阳怪气,本田菊一时无言以对,他觉得王耀最近一天换一副面孔,询问起友人,任勇洙听他说起妻子一会儿要离婚一会儿想生孩子,了然且煞有介事道:“你媳妇如此脾性,大约周期乱了。”


他沉吟思考,道理都懂,只是男子也有周期?


“怎么不回我话了,啧啧啧,是不是外面早就有人了?”王耀拈酸吃醋般道,“我说怎么早出晚归……”


“或许您想和在下一起出去?”本田菊问。


王耀言语里的火药味荡然无存:“好呀好呀!”

 


本田菊先带他去了早市,王耀过去最喜欢来这儿买小吃和小玩意儿,婚后虽然两人也经常会出来走走,但多是应酬和去雅间听戏,王耀不喜欢这些自由度低的活动,听戏爱在大堂嗑瓜子,搓麻将也喜欢跟自家弟妹邻居搓,碰上那些富太太讲话绵里藏针又技术不佳,王耀连着胡牌几次就要遭她们挤兑。


于是王耀闷闷不乐回去,本田菊看了还会让他隔三差五回门找家里人打牌唠嗑,耐不住有人在外面传王家家规不好,嫁出去还老往家里跑,王家现在的主房,也就是王耀伯父伯母有些介意,估计是怕影响堂弟妹们的嫁娶,好声好气与王耀谈了一次,如此一来他也不太好意思麻烦家里。


在这之后就过起了百无聊赖坐在家里吃喝玩乐的生活,大约像被养起来的小猫儿,还比结婚前胖了一点,虽然总体还算匀称,不过确实有婴儿肥。


本田菊跟他亲热时也喜欢揉他脸上肚子上的小肉,说耀君好可爱好想咬一口,最开始当然很腻歪,慢慢的王耀对这种矮化弱小化自己的相处感到厌倦,既然什么都不缺,出去找点事做有何不可?


可惜说不通哇。只能努力努力让本田菊产生跟自己离婚的想法……不过现在好像有点适得其反。


王耀叼着小糖饼在集市上晃啊晃,看不到从前到现在都特别爱吃的那家豆腐脑,有些不大高兴。


……难道不出摊子了?王耀愣住,前几天本田菊不是还吩咐人从外面带回来的?他这灵敏的舌头一尝就知道味道没变啊!


“您在找那家豆腐脑吗?”本田菊像是早有预料。


“你知道他们现在开去哪了?”王耀问。


“嗯,不过招待客商的时间差不多了,耀君先跟在下去一趟杏花楼吧。”


王耀哦了一声,突然之间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出来扮演善妒恶婆娘的。


结果这家伙这么不配合一直陪自己逛还一起吃饭……真是一点怀疑机会都不给他!王耀鼓起脸,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一个见到的人是谁他都可以给本田菊乱扣帽子然后就地撒泼引起本田菊的厌恶。


 

好吧没有人告诉他见面客户是自己亲弟弟。


林青竹从母姓,一直在江对面的外祖家做营生,本田菊让杏花楼的伙计给三人倒上茶水,客气笑道:“其实耀君若是不提想一同出来,在下也是有晚上接您一同用餐的想法,毕竟青竹君与您也多日不见了。”


王耀干巴巴笑:“哈哈哈。”


林青竹听出王耀笑得有些勉强,不解道:“大哥最近是否有些心事?”


本田菊从容接过话:“方才陪耀君逛集市,没有买到他爱吃的东西。”


“原来还是这样孩子气。不过你肯陪着他自然是好。”林青竹叹了口气,“我听了些风言风语,说是前些天大哥在府中扯着嗓子喊离婚什么的,看来也是以讹传讹了。”


不——王耀想眼神求救:我他妈要碎了啊!伯父伯母不愿意管,你这边再不管我还能指望谁啊!


王耀一脸悲壮的样子想抬起手,忽然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冒着白气儿被端到自己面前。


这个味道……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本田菊,杏花楼是本田家的产业,难道本田菊把商家收购了?


本田菊耳朵底部有些微红,佯装着不在乎的样子道:“那家人准备改去申城了,我只是记得您喜欢吃,让杏花楼把他们雇佣过来专门给您做。”


申城人多生意好,能把人雇在这儿继续做,怕是薪水翻了利润几番,


王耀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挤出一句:“你人还怪好的。”两人表现出来的关系看上去似熟非熟。


发生了什么不清楚,不过林青竹感觉自己此刻是个多余的。

 

第五出

 

吃完饭又和本田菊去庙会看花灯许愿。


回来泡在浴桶里王耀才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又没干正事!


好好的出门撒泼变成两人约会,王耀啊王耀你可不能再如此不务正业不犯七出,你是要离婚的人!


王耀攥紧拳头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还有三出总该犯一个吧?


窃盗……说起来很严重,王耀咽了口唾沫,好像这条自己已经犯很多次了,偷拿金条和票子被拖回来,结果等待他的不是因为这第五出缘由离婚,是本田菊的一夜五次。


好崩溃,他可不想再冒险了,王耀把头埋进水里咕嘟咕嘟吐泡泡。


嗯……口多言?

 

第六出

 

就是口多言,这个或许靠得住。


出去跟人唠嗑唠嗑无伤大雅又极具传播性的话,能对本田菊产生影响但不多,王耀再一次惊叹于自己的灵活变通。


第二天王耀颇有恃宠生骄的意味。在本田菊面前拿了小额的票子说出门找人打麻将,正好林青竹这两天都在身边和他谈对新铺子的投资问题,本田菊生怕自己对王耀过度占有欲给小舅子看了去,于是也不多阻挠。

 


“不知青竹君看上了这里哪间铺子?”本田菊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近来也听说林青竹在江对面生意做得好,看得出他做事颇有前瞻性。


“周家的玉石店。”青竹道。


居然是王耀看上的那家,两兄弟还挺默契的。若非青竹和王耀来往得少,对王耀提出离婚的事也不太了解。本田菊差点以为是王耀让他来说的。


“在下没有涉足过玉石生意,恐怕是爱莫能助。”


“这我自是知道,只是我想向你推荐一人,他是家父在世时最认可的玉器行家。有他在此,也可方便经营那家店铺。”


“您说的不会是……?”王耀确实爱捣鼓那些东西,本田菊曾经得了旁人所赠的玉石还由其帮着看过真假。


林青竹笑着朗声道:“自然是你的贤内助,我那好大哥。”


本田菊原本也有动摇,心里考虑着答应下来王耀必然是会高兴的,只是这两天先放一放,不然有些没面子。

 

回到府上才是黄昏,管家说王耀已经回房歇息去了,本田菊感到稀奇,放在平时跟王耀出去玩一趟他能熬到半夜,难道是没了夫君相伴感觉无趣?


邻居何先生来访,本田菊不记得平时与他有多少交集,还是让人备下了酒菜,饭时何先生踌躇许久,有些难堪对本田菊道:“本田君,虽有冒犯,还是想请您赐教。”


“您说笑了,晚辈对您而言怎敢赐教?”本田菊有种微妙的感觉,一般这种奇异的预感一出来,事情一定多少有些会让自己意外。


何先生瞅瞅四周无旁人,门窗也关得紧,于是鼓足勇气道:“您是如何延长自己时间的?”


本田菊静默,良久后道:“您不是那个意思对不对?”


何先生面色紧张:“请您不要误会……我就是那个意思!”见本田菊捏紧手中的筷子,他擦擦冷汗继续道:“其实啊,是尊夫人和内人打麻将的时候说的,说您最开始有些许怯场,时间不够,后来慢慢的变得非常卓绝,所以咱们几个就想请教请教……”


“咱们?”本田菊微笑着问:“请问已经传到哪里去了?”


 

谁能想到只一次时间短了些能被王耀记到现在还大肆宣扬出去。本田菊送走客人之后阴沉着脸走回寝室,他要质问王耀,当然要质问,为什么一开始不说,难道后面几次也嫌不行吗,难道每次都是没有舒服到还骗自己吗?


越想越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这样崩塌的。


何况这种事情哪怕牵扯出一点,就会让人不由得怀疑其他部分也掺杂水分。


结婚以来他就这么一次觉得自己身边睡了个毒妇。


本田菊推开房门,灯也没有点,看见王耀缩在被子里一团呜呜咽咽。


还知道害怕吗?本田菊寻思已经开始装可怜了,于是坐到床边准备拨开王耀团子的被子缝。


“耀君,在下有话问您。”他口吻严肃起来。


“呜呜呜……别问了,我知道错了,我遭报应得怪病了……”王耀哭得情真意切撕心裂肺,本田菊感觉不像假的,于是将被子慢慢拉到一旁,王耀哭的泪水汪汪,手上一片青绿色颜料般的痕迹。

 

第七出

 

“我是不是要死了?”王耀把手摊开给大夫看,哽咽着问。


大夫纳罕道:“奇了怪了,我还从没见过这种怪病,皮肤上有好几个块状绿色的印子……”


王耀因为害怕哭得更厉害了,本田菊在旁边轻轻安抚,随后对大夫诚恳道:“这能治好吗?”


“主要是不知道病从何来。”大夫推推眼镜,“难啊。”


“老爷,这夫人的病来得蹊跷,是不是要把他送回自己家比较妥当些?”管家小声道:“免得给本田家带来灾——”


“什么自己家!”本田菊呵斥道,“本田家原先就是由王家扶持的,夫人嫁过来数年,这就是他的家!平日还真不知道你们敢说出这般欺主的话来!”


本田菊注重修养,因着社会进步,他也很少对家生子和佣工端起主子的架势,此时如此暴怒,可见是真的为此事着急。


“兄长也莫要如此责怪管家,他也是为了族内考虑。”本田樱小声提醒道:“就是放古代妻子有恶疾也是符合休妻条件的……何况这样蹊跷的病症,管家是怕会带来不祥吧?”


王耀原本伤心得很,经这么一提醒反而不再哭闹了。


他都忘了这茬了。


眼泪挤到眼角边戛然而止,王耀偷偷观察起本田菊的神色,这次应该要离了吧……肯定会离了吧?他竟忍不住窃喜,但却又有些害怕本田菊说出那个答案。


好像自己并不是很想离?


王耀吸吸鼻子,这下不想也回不了头了,还不如考虑考虑拿到钱怎么花呢!


“我会照顾耀君的。”本田菊斩钉截铁道。


王耀:不是哥们你……


合着犯了也没用啊……


那我白努力了!


“古代那套是古代,在下与耀君相识至今,便是他条条都犯一遍,在下只要对他有情,自然不会轻易松手。”俊逸的东方男子语气凛然,王耀在白搭之余颇有些感动。


也没有那么糟糕……


“耀君只需好好养病,待您病好了,我会把那间商铺给您的。”本田菊在他耳边低低道。


王耀以为自己听错了,本田菊也没重复第二遍,不过光是这样对怪病的恐惧也减了大半。

 


王耀一觉睡到中午,手心都是汗,他迷迷糊糊弯曲了一下手指,好像还有知觉……


他再次松开手,发现绿色颜料般的印记居然模糊了,而且指腹上也沾染到了。

 

 

“所以只是打麻将时沾到麻将掉色的痕迹吗?”林青竹看着闹剧不断的一对,笑得也顾不上仪态,“用特制香皂洗干净了?”


王耀不服气道:“我也不知道啊!之前没注意,突然张开手就是绿的了!”想想连遗书都想好怎么写了,有够离谱。


“不过若非如此,大哥和本田君现在也不会解开心结比以前更紧密吧?”


王耀看看旁边的本田菊,哼了一声转开脸:“没人想跟他紧密。”


“那您昨天口水流到在下的睡衣上了。”


“你能不能别在公众场合提这个?”但是一想犯第六出时自己也没资格说本田菊,王耀转移话题道:“说好给我的铺子呢?”


本田菊笑容逐渐消失,之前还想着病要过几天才好,自己赶着把盘店的事敲定下来:“青竹君,铺子呢?”


“我还没去办。这些天不是春燕姐要结婚吗?我去帮忙了。”青竹呆住:“我以为不是很紧急。不过店就在转角那里,现在去一趟买下来应该也可以——”


才说完两人已经没了踪影,当然是王耀拉着本田菊抱着先把店盘下才放心的打算一路疾驰。


林青竹转而气定神闲吹了吹杯中热茶:不是冤家不聚头,往后一大家子估计还有的吵。


没事,至少盘店这笔账现在是大哥夫家出。稳赚。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