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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奶盖茶

【谢回】巫山枝的奇妙用处

默认上位男主控,1.1w+甜饼

试了一下体弱多病读绝笔信竟然没有被气吐血,那我自己写,跟亲友浅浅口嗨了一下我直接动笔

我流男主控,以及大量的主线曲解,跟主线有出入就是我根据XP瞎扯的,不要细究

不知道tag这么打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请告诉我我会改的(

初次下载易次元时,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上头……


  


  

  

  任谁在戌时被强行拽去进宫都怨气冲天,尤其是刚过完除夕没几天,你跟谢回过年时几乎都忙疯了,连轴转几天也没见着几面,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刚抱着师父准备美美入梦就被喊起来,怨气简直比鬼都重,谢回有些好笑的低声安慰着,觉得自己好像在顺什么小动物的毛。

  再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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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一下体弱多病读绝笔信竟然没有被气吐血,那我自己写,跟亲友浅浅口嗨了一下我直接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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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谁在戌时被强行拽去进宫都怨气冲天,尤其是刚过完除夕没几天,你跟谢回过年时几乎都忙疯了,连轴转几天也没见着几面,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刚抱着师父准备美美入梦就被喊起来,怨气简直比鬼都重,谢回有些好笑的低声安慰着,觉得自己好像在顺什么小动物的毛。

  再怎么不愿意你也是当朝摄政王,没直接住进皇宫里也只是李如愿愿意给你面子,毕竟谢回的身体再怎么恢复,受过那样重的伤后也难以恢复如初,你嫌皇宫吵闹,再者住在外面你可以用“师父身体不适不宜见人”为由替他拒绝掉一大半的事务。

  曾有大臣多次求见无果气得在堂上阴阳怪气,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众人你软禁谢将军妄图独揽兵权,结果第二天就看到来上朝的谢回笑眯眯的坐在那里,身上披着做工精致的狐裘,手里还捧着一个华丽的手炉,而你则在一旁给他喂葡萄,甚至皮都给他剥好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谢回探过去吃你手中的葡萄,身体微微倾斜,挂在他腰间的那半双鱼玉佩正好滑落,跟你腰间的另一半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不大,却仿佛狠狠一巴掌抽在了那位大臣的脸上,谢回作为将军,再加上李如愿明晃晃的偏心,其实根本不用来上早朝,他特意来一趟为了什么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

  这下再没人多说一句话了。

  回到现在,你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换好了衣服,撒娇耍赖的讨了几个吻,给谢回掖了掖被子,叮嘱了一番让他自己睡不用等,才恢复成人前那副正经模样开门出去了。

  到底是曾重伤过一场,虽平时不显,谢回的精力与以往相比还是差了些,在还有余温的被窝里昏昏欲睡,他清楚你此番进宫的确归时不定,太晚了直接在宫中住下都有可能,也就歇了撑着等你的心思,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放任自己睡去了。

  不知是否因少了枕边人的缘故,这一觉谢回睡得不太踏实。

  谢回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条闪烁着奇异光芒的隧道之中,就像是被卷入了漩涡,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在身边闪回扭曲,最后竟开始融为一体,若隐若现的画面也逐渐浮现,谢回还混沌的大脑有些不清醒,他眨了眨眼,看到了远处站在雪中眼中含笑看着他的你。

  身体比思维反应的快,谢回立刻走向你,嘴角还挂着笑:“这么大的雪,小徒儿站在这里做什么?”

  你不答,依旧只是眼含期待的看着他。

  谢回一愣,记忆逐渐回笼,终于琢磨出不对劲,他又没有梦游的毛病,怎么可能上一秒入睡下一秒就站在冰天雪地里跟你面对面?再抬眼仔细一看,小徒儿的容貌似乎也变了,婴儿肥都还有残留,身高也矮了些许,谢回眼皮一跳,看向你身后的城墙,终于意识到最大的违和感在哪,这虽也是长安的大门,却是在贺兰占领长安前的城门,在将长安夺回后尽管进行了修复,却也再回不到从前那副样子了。

  谢回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他让开一步,果不其然,你的视线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直视前方,满怀期待的在等待着什么,谢回心头有些酸涩,大约猜到了这是什么时候,也猜到了你在等什么。

  谢回就这样默默站在你的旁边,看着自己那匹披着白绫的战马嘶鸣着跪在你身边,看着你的脸色一点一点惨白下去,第一次失态的大声质问你师父去哪了,谢回指尖动了动,他没有问过你当年没等到他是什么反应,你顾及他本就愧疚,也不会同他说,你们一直心照不宣的略过了这一茬,此时倒是阴差阳错的让他见到了。

  但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最简单的触碰都做不到,只能安静的跟在你身边,看着你的身上逐渐堆砌起积雪,他倔强的小徒儿似乎一直在等他,从小到大倔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无论什么事,等不到就一直等,谢回心里难受,知道这次你是真的等不到人,只能陪在你身边,陪你一直等那曾经失约的自己。

  你终究是没能等到任何人,只得憋着一口气,匆匆拍落了身上的积雪,进宫当庭对峙皇帝,谢回看着你眼中坚定丝毫不怵,一句句“未归”说的坚决果断,最后却如同受伤小兽一般的蜷缩在谢府,蜷缩在他的床上,抱着当归剑和他的几件衣服,手中死死攥着双鱼玉佩入睡,谢府当然不会有人制止你,谢回的屋子说你从小睡到大都不为过,你父母也心疼你,每月差人来给你送银钱,也不强求你回去住,就这样靠着安神香和谢回留下的几件衣物,强撑了一个月才勉强能正常入睡,没能再过多久迎来了万民南下。

  几乎从不被你提起过的时间就这样展示在了谢回眼前,他看着自己从小锦衣玉食的小徒儿面色惨白的面对一路上的各种尸骸,在南下的途中摸爬滚打,哪怕有阿厌在身边帮忙也把自己造的灰头土脸,还要顶住民众们的质疑和怒骂,短短几日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好不狼狈。

  谢回心疼的摸了摸你的脸,虽然他什么也摸不到,从心中品出了一丝后悔,如果当时能更谨慎一点,或者更久之前,不去拦易水寒那一刀,他的小徒儿或许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揍了皇帝几拳之后,你在掖庭吭哧吭哧的洗衣服,谢回在旁边脸上难得有些愁容,很显然,不管是他还是学堂都没教你如何洗衣服,桶里的衣服半天也出不来一件,不过你也志不在此,完全是磨洋工式的洗衣服,实际上恨不得把耳朵伸出二里地听人家在隔壁在说什么。

  听着听着,听到了一阵马蹄声,谢回看你手中的动作都一顿,看随着那马蹄声逐渐逼近,你的眼中逐渐迸发出亮光。

  “奉谢将军谢回之命——急见陛下!”

  “奉谢将军谢回之命——急见陛下!”

  谢回看到你眼眶瞬间红了,丢下手中的衣服不管不顾的向掖庭外奔去,谢回心中酸涩不已,他知道这时你的期待终要落空,看着你一路狂奔过去,谢回再次后悔自己落笔写下那封绝笔信。

  你眼中带着期许和急迫看着眼前的谢祯尧,询问他你师父在哪里,谢回站在你身后,抿紧嘴唇,自虐般的强迫自己看着你,看你从谢祯尧手里接过那封绝笔信,看你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熄灭,唇间血色也一寸一寸褪尽,谢回伸手,想挡住你的目光让你不要看,想跟你说别伤心师父就在这里,却终究是徒劳,他只是一个误入此间的灵魂,没有人能看到他。

  你捧着信僵硬的看完,整个人僵在原地半响,才有些恍惚的抬头,看着谢祯尧似乎想说些什么,刚张开口,一口血便咳了出来,你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还不忘将信拿远避免被血污染到,人就那么跪了下去,谢祯尧大惊失色,自己冲上去大声喊人来扶,一时间兵荒马乱。

  谢回愣愣的看着你衣襟上刺眼的鲜红,你在他面前读过两次他的绝笔信,第一次哽咽到根本没能读完,第二次才咬牙切齿的读完了,最后恨恨的喊他的名字,让他以后不许写了,谢回自己也知道你看到绝笔信的时候一定不好受,抱着人软话说尽,发誓绝不再写才给人哄好,你也一直都好哄,无论什么事,只要讨得了两个吻便心满意足的翻篇,对于绝笔信,你也只是撒娇的时候随口说了句是啊当时收到都伤心死了,师父可要好好补偿我,绝口没提吐血的事。

  你被人扶回屋后就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的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看着你从小长大的侍女天天抹着泪给你煎药,生怕你从此一病不起,给你喂药时都要念叨着谢回的名字,你也只有听到谢回的名字时眼中才能多几分神韵,撑着把药喝完。

  谢回后悔了,心中悔意滔天,看着你半夜缩在被窝里,烧的神志不清还在喊他的名字,他从未如此后悔过自己做的决定,提前写绝笔信时他只当你还年岁尚小,如若自己真出了意外,伤心一阵便也能放下,再去看看别人,若让他知道你收到信后会是这反应,绝对要第一时间就把信撕了。

  一封绝笔信仿佛敲断了你最后的念想,大病初愈后你顶着依旧不好的脸色,郑重的将双鱼玉佩取下,跟那本诗集一起放到了最下方的抽屉里。

  然后你就好像真的听了绝笔信中所写的那样放下了似的,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只有谢回知道,你会在夜中无人的时候取出被你郑重放好的玉佩,先轻轻擦拭一番,随后将玉佩重新系回腰间,再开始写信。

  不同于战事时你给他写的信都是以“师父亲启”开头,你如今给他写的信开头从来都是“谢回亲启”,在信中将最近发生的零碎事,无论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一一写给他看,什么今日比昨日多钓了两条鱼,全被阿厌买回去吃了、捡来的大黄狗偷吃了黑猫的饭,被猫追着从最东边打到了最西边、溜去江边散心时竟然看见易水寒在江里抓大鹅,一番鸡飞狗跳之下还真给他抓到了。

  你也会写正事,击退了贺兰的军队后兴高采烈的在信中向他求夸奖、去迎长公主进南州,在信中嘲笑李氏见到李如愿后脸都绿了。以及去向江州借叛军,你其实也不知此举到底稳不稳妥,但你觉得易水寒并非不可信任的恶人。写完的信都被你珍重的放进了收藏玉佩的那个抽屉,压在了那本诗集下面,厚度随着时间逐渐增加。

  谢回的那匹黑马也被你想办法带了回来,养在了院子里,闲暇时你会亲自去给它梳毛喂食,兴致来了还会骑上它跑几圈,黑马很熟悉你,从来都乖顺,还会用头蹭你的衣摆撒娇,惹得你忍不住发笑。

  偶尔你也会拿着玉佩望着一角发呆,谢回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看着你这样他只感觉心疼,没人能帮你,连他都无能为力,只能靠你自己一点点走出来,而你也确实做到了。

  谢回打起些许精神,从你前去借叛军时他就知道,此时的他应当正全速往南州赶,你们离见面不远了。

  真到了行动的那天,尽管谢回已经见到过你狼狈的模样,再见一遍也还是心疼,这个从来都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徒儿被迫在两年内长大,手持着当归剑,双眼通红的杀向韩久昌,血溅到了你的脸上,衬的你像个恶鬼,在韩久昌撕心裂肺的我没害过你之后,哑着嗓子凑到临死的韩久昌耳边,阴森森的开口:“我要你们都给我师父陪葬。”

  谢回有些不忍心看,倒不是他对韩久昌心软,只是看不得你这幅明明难过的要死却还被恨意支撑着行动的模样,他忍不住四下张望,寻找那个姗姗来迟的自己。

  谢回有些迷茫的站在原地,看着你浑身浴血的打完了一场又一场,而他却始终没有出现。

  为什么?谢回跟在你身后,依旧不敢相信,自己为什么没回来?他这才发现从头到尾也没见到谢家军的身影,他没回来,谢回只觉得指尖有些发凉,他一直以为他在这里经历的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难道事实并非如此,他看到的是另一种可能吗?另一种…他真的死在了悬崖下的可能。

  他看着你带着一身疲惫偷偷翻出了城门,跟易水寒交谈了一番才又回到家中,洗去一身的血污,反复确认真的洗干净后才小心翼翼的捧出抽屉里的玉佩,放在手中摩挲了一会,紧接着又开始写起信,讲起这场叛乱。

  谢回看着看着,突然意识到,当初勾结叛军,官员们坚持要你下狱,是他来保的你,这次他不在,你莫非真的要进天牢?

  应该不至于吧……谢回想。 


  看起来是至于,谢回站在天牢里,看你百无聊赖的数草席上支棱出来的草叶,叹了口气,所幸这里是那位瞻京卫首领的地盘,他和你关系要好,总归不会太为难你,只是象征性的问了几句话,也不管问没问出来就放你进来躺着了。

  你坐在草席上,数完了草叶就开始祸害老鼠,一只大老鼠倒了血霉进了你的房间,被你一把抓住,随手折了根草开始试图喂老鼠吃,老鼠誓死不从,你就威胁它等你出去就抓它去喂自己家的猫,一时间竟也没闲着你,一人一鼠的交锋有来有回,幼稚的简直不忍直视。

  跟老鼠玩了半响的你终于像是腻歪了,随手将老鼠从大牢那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窗户中扔了出去,靠在了墙上,开始盯着监狱一角发呆,谢回也跟着坐下来,在你身边陪着你,他这边刚坐稳,忽然听到你轻声唤了一句:“师父。”

  谢回猛的抬头,以为你能看到他了,却只见你依旧望着那监狱一角,眼中已经带了温柔,又唤了一声:“谢回…”

  谢回愕然的看着你望着那监狱一角,心头重重一跳,他突然想起你从一年前大病初愈后就开始有发呆的习惯,那时的你只是静静的看着房间里的某一处,眼神平静却也带着温柔,谢回一直不知道你这时在想什么,此时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想排除这个回答,你下一步的动作却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只见你伸出手,伸向那一角,喃喃道:“师父,你会觉得我太冒失了吗。”你的眼神越来越亮,眼神中的光却又在将手伸出一段距离后骤然熄灭,你攥紧了什么都没能触碰到的手,看向站在牢房一角,那虚无缥缈,同样伸出手却只看着你微笑的“谢回”。

  这个“谢回”从你病好后的第二个星期就出现了,从最开始的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远处微笑,发展到现在已经会走动,会来到你面前,你露出一个有些凄惨的笑容,把手收回身前:“师父,我太想你了,你说…就这样再过几年,你是不是就能开口跟我说话…我就能碰到你了?”

  谢回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缝,他睁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曾经被忽略的细节在此时突然被想起,他记得在他回来后你的所有反应,你听到动静后回头,飞奔过来抱住他,抱的那么用力,在抱住后浑身颤了一下,随后才是一声呜咽,你抱了他很久,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另一只手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上摸索着,似乎在确认些什么,谢回那时只当你是在确认自己身上有没有伤,而此刻另一个答案却浮现在了他眼前,你竟是在确认他是否真的存在。

  怪不得,谢回想,怪不得那之后他忙于其他事务一直没归家,你竟也一直没去找过他,做了你十几年的师父,他此时也多少能猜到你当时的想法,你在害怕,怕这是又一场幻梦,怕这是那丢不开也不忍丢开的幻觉,谢回也终于扶平了一直埋在自己心中的那点难过,他一直以为你在成人宴后的那次沉默,不是不再喜欢了,也不是在做心理准备硬着头皮答应,你也只是在害怕,他的突然归来在近半月的不曾见面后,对你来说似乎更像一种幻觉了。

  谢回心里疼的厉害,你总是怪他什么事都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但他这才知道你还有一件事瞒他瞒的这么紧,瞒到他如今跟你成为爱侣已有八年之久,他竟从不知道你曾得过这种癔症。

  又控制不住的回忆起你们刚重逢的点点细节,那时你虽粘他粘的厉害,却从不越界,也没多限制过他的自由行动,顶多是在等了太久后要在晚上不依不饶的讨好处,只有一点与之前不同寻常,就是只要你们在一起,你一定要与谢回有肢体接触,哪怕只是勾勾手指,似乎你不贴着他就不安心,但谢回自己也很想跟你靠的近一点,压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唯独谢祯尧看着你们天天连体婴似的黏在一起一脸牙疼,现在想来一切似乎都事出有因。

  谢回心中有些苦涩,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吗?你也经历过这些吗?这些会是你当初有反常举动的原因吗?但在这梦境中他无从求证,他甚至都不知道如何苏醒,只得继续看下去。

  虽说谢回在梦境中跟你走过了几年,但他并没有太多实感,作为一个天外来客,一个飘在空中的不知如何定义的魂魄,谢回只觉得时间过得也快,现实中的你一步步走上摄政王的位置,梦境中的这个你,除了身边没有了谢将军的身影外,一切似乎都还在正轨上,毕竟你虽然朋友多,但朋友们都各有各的目标,能提供的帮助都有限,你也不是靠谁的帮助走上摄政位置的,哪怕身边没有谢回,你也能向前走。

  年后是两年不算长也不算短的安稳时期,大宁和贺兰军都在趁着这段时间休养生息,你也终于得以空闲下来,到处走街串巷,今日去乐楼听听杜丹的琵琶,明日去江州跟易水寒喝酒打诨,一时间倒真像放下一切步入正轨了,慢慢的竟也开始有人张罗着为你说亲,而你并未拒绝。

  谢回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看起来这个世界的他大约是死透了再也回不来了,那你在撕心裂肺的痛楚后去另寻他人也合情合理,不能否认的是谢回心中有那么点吃味,但也由衷的开心,如若他真的命殒雪崖,你能看开那也是好事一桩。

  不管有多少人来说亲,你的统一回答都是可以见一面,你也来者不拒的全都见了,见面的过程全都彬彬有礼,言行举止挑不出一点错误,最后再略带歉意的去跟媒人说你们不合适,有媒人不依不饶的询问你的喜好,你也只是笑笑,说没什么特别的喜好,见面时你觉得有缘分就行,这种模棱两可的发言让媒人们纷纷皱眉,奈何你不仅皮相实在惊人,自身能力只要不瞎也都有目共睹,哪怕你今日就是扬言自己喜欢倭瓜,明日也会有各路男女把自己打扮成个倭瓜样等着见你一面,媒人们也只得兢兢业业的寻找可能的有缘人,试图做成你的这笔大生意。

  媒人们的期待还是落空了,战火很快重新燃起,这次毅然决然请命的变成了你,当归剑变成了将军剑,与你一起杀上了战场。

  谢回一直陪着你,看你一步步杀回长安,除细节上的差别外,其他地方都与他记忆中并无二致,在长安重新稳定下来的时间比他记忆中晚了一年多,接下来也是如同记忆中的,你扶持了李如愿登基,李如愿在登基后,也私下里询问你是否有意来当摄政,这时却再次与谢回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你摇摇头,果断的拒绝了李如愿的邀请,只说自己累了,身上又有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旧伤,实在没精力再掺和朝廷的这些事了。

  李如愿没有强求,但还是给你在宫中挂了个闲职,虽比不过摄政,每月仍有不少俸禄,你只笑笑,这次并未拒绝。

  大宁重新开始战后的休养生息,你也不例外,打了几年的狠仗,你也确实累坏了,在家过了一段招猫逗狗的闲日子养养身体,然后似是闲不住,还特意出门去,认真跟着杜丹学了些编发的手艺,为你说亲的人见状,全当你是在为未来给妻子编发做准备,立刻重新上门,这次你却并未答应,只是笑着说实在太累啦暂时没有这种想法,让媒人们一年后开春了再来,一连保证了几次有时间一定答应,媒人们这才不甘心的散去。


  又是一年除夕夜,你的朋友们知道你不爱出门,纷纷带着贺礼上门祝贺,匆匆忙忙过了年,你又开始忙于别的事,刚刚安定下来确实有不少事要忙,去而复返的媒人们看着你天天忙的快脚不沾地,也只得作罢。

  难得一天,你终于在日落前空闲下来,坐在桌前呼出一口气,这几年无论多忙你都没落下写信的功夫,如此动作想来也是要准备写信了,手向下伸却摸了个空,你愣了一下,随后出门,唤来了侍女。

  面对从小到大都陪在身边的侍女,你撒起娇来毫无心理负担:“如月,墨锭用完了,你去城东帮我买些回来吧?还想吃那边的绿豆糕。”

  侍女自然是没有怨言的,从小看着你长大,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了,点头应下后便出门去了,而你目送着她走出门后,坦然的拉开抽屉:里面有根本没用过的墨锭。

  谢回一愣,不明白你支开侍女是要做什么,只见你轻车熟路的铺开信纸,研墨落笔,写的却不再是“谢回亲启”,开头赫然是你父亲的名字。

  谢回只看你写了一句话表情就变了,你的第一句话写的便是“孩儿不孝”。

  谢回声音有些颤抖:“你要做什么?”

  你当然是不会回应他的,也不知你究竟在心中打了多久的腹稿,下笔流畅没有丝毫磕绊,从父母到兄长再到朋友,你堪称行云流水的一口气写完了给所有人的信,折好放进信封备注上姓名,就这么码齐了放在桌子上,又写了一封给刚刚被你支走的侍女的,信中没多言其他,只是道了歉,麻烦她将桌上的信件送到收信人手中,交代了家中的钱财都被放到了哪里,都留给她以后出嫁用,又道让她吃了那份绿豆糕当赔罪吧。

  将这封信折好收进兜里,你呼出一口气,终于郑重的写下了“谢回亲启”四个字:


  战场刀剑确实无眼,亲自去体会了一遭才懂得此道理,只可惜上战场我都做得到,却怎么都等不到某人,只得作此信聊以慰藉。

  若你真能看到此信,那也算是我不负此行,但料事如神我实在是不能夸,想必师父也想不到我的选择会是如此,若你当真已成了泉下好鬼,我便寻到你,再说与你听。

  京中时兴的发式如今有很多,我特意去学了几手,只是悟性实在不如师父那般好,若真能见到你,便换我为你编发,师父不要嫌弃才好。

  我大约也算尽力替你守住了一片土地,总算是不负你谢回徒弟之名,或许确实纸短,盛不下洋洋万言,那便等我找到你,亲口说给你听。

  师父,谢回,从来都是我等你,但这一次我不想等了,我来寻你。

  

  谢回一直试图捉住你的手不让你落笔,在发现实在无用后只得自欺欺人的移开眼,听着你哼着歌,弯下腰打开最下层的抽屉,将这几年所写厚厚的一沓信件全部取出放进衣襟,又重新珍重的将双鱼玉佩挂回腰间,拿起一直放在桌边的当归剑,脚步轻快的走出房去,牵出了曾经属于谢回的那匹黑马,这匹马对你已经无比熟悉,亲昵的凑上来蹭了蹭你的手掌心。

  你动作麻利的翻身上马,轻喝一声,乘着夕阳向江边而去。

  行到江边,你将口袋中写给侍女的信塞进了马鞍上的小兜里,随后轻轻拍了拍马匹:“好孩子,回去吧,替我把信交给她。”黑马不舍的咬着你的衣角,被你好声好气的多抱了一会,似是知道你不会跟它走了,黑马便嘶鸣一声,往家的地方跑回去了。

  你目送黑马跑远,低头看向了脚下的滚滚江水,抬起手,将一直形单影只的双鱼玉佩取下,郑重的又擦了一遍,轻轻落下一个吻,重新将玉佩系回腰间后,你噌的一下,拔出了寒光依旧的当归剑,轻声道:“师父,徒儿来寻你。”

  谢回完全慌了神,此时此刻他哪能再自欺欺人,怕是从你病愈后将双鱼玉佩收回抽屉里时就已经为自己的未来做了打算:替他守好这江山,再去寻他。

  谢回咬牙切齿,这哪是寻他,分明是殉他!

  你将这件事瞒的滴水不漏,瞒到身旁的亲朋好友竟无一人看出端倪,所有人在见到你一切都恢复如初,不再带着那玉佩、开始在媒人的介绍下与姑娘见面,甚至偶尔听到谢回的名字时都没什么波澜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你已经放下了,没有人再会去提你那位曾经名满京城的师父,也没人意识到,你从来都没能放下过,你只是太会装了。

  无力感充斥着谢回,他拦不住,什么都拦不住,你手起剑落,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的用当归剑抹了自己的脖子,鲜血喷涌之时竟还能强撑着一口气还剑入鞘。

  你的身形晃了晃,似乎想再回头看一眼长安,极速的失血却已经不允许你再有什么行动了,随后你释然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前倾,就那么栽进了江中,猩红在滔滔江水中只翻涌了一瞬便被淹没了,再寻不到任何踪影。

  谢回也跟了下去,他连实体都没有,哪怕跳进水里也是飘着的,上游的沙土树枝和石头呼啸着从他身上穿过,他徒劳的向前冲了一段距离,最后终于不甘心的停下来了,他根本寻不到你的任何踪影。

  巨大的悲戚笼罩在谢回心头,他坠入雪崖尸骨无存,你殉他时便也选择了尸骨无存的殉法,你究竟是以什么心态装了这九年?但你的神色又十分轻松,你甚至是哼着歌给其他人写的诀别信,完全一副满怀期待去见心上人的模样,看的谢回心头更堵。

  熟悉的拉扯感袭来,眼前的画面又开始扭曲了,一回生二回熟,谢回这次接受良好,短暂的眩晕后谢回直直的从床上弹起来,心头依旧堵的慌,谢回喘了几口气回神,看了看四周,梦中你的屋子跟如今你们住的是同一间,内饰都大差不差,但依旧少了许多生活细节,跟谢回同住的你执着于往家带各种各样好玩的小玩意,东摆一个西放一堆的,给家中添置了一堆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东西,但偏偏就是这些无用的小玩意,让整个屋子都更像一个家,而并非梦中那样冷清的模样。

  确认了周围都是熟悉的环境,谢回一直堵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松下来了,他披上床边的狐裘,凑到窗边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你大概才走了不到两个时辰,谢回有些恍惚,短短不到两个时辰,他竟然在梦中度过了近十年。

  谢回转过身,看向你书桌旁的那个抽屉,他记得很清楚,你从南州打回长安后,就把这些年写的信件都放在了最底下的那个抽屉里,用诗集和双鱼玉佩压在上面,如今那本诗集被你摆在了书桌上,双鱼玉佩挂在了腰上,那那个抽屉里还会有那些信吗?你……动过那样的念头吗?

  谢回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院子里静悄悄的,你大概一时半会回不来,于是不再犹豫,干脆的起身,蹲下来拉开了那个抽屉。

  入目的是一本平平无奇的字帖,谢回伸出手,将字帖拿开,字帖下面是一本食谱,谢回继续翻,翻到最后,他指尖一顿,抽出一个厚厚的纸袋。

  打开纸袋的第一眼谢回的手就开始抖,与梦中分毫不差的信件展示在他眼前,甚至一个字都没差,谢回抿着唇,一封一封往下翻,最后一封信就是在清君侧之前,你在信中说易水寒并非不可信任之人。

  谢回只觉得指尖的温度都褪尽了,他并非喜欢自欺欺人之人,但在这短短的一个梦中,他自欺欺人了无数次,到最后了都试图说服自己,万一你不是呢,万一你从没想过呢,如今这厚厚的一大摞信终于打碎了他最后的幻想,一切都是你经历过的,唯一的变数只有他回来了,而梦里的他没能回来。

  谢回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双手,不动声色的将信收回原位,又把上面压着的书一一放好,关上了抽屉,突然动作一顿,思考起今天是何日?

  看清日期,谢回的心顿时开始狂跳,梦中因为没有谢回,稳定下来的时间往后推了一年多,现实你们已经过了一段平稳的日子,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梦中你自刎的日子赫然就是今天。

  谢回再也冷静不下来,他拢紧了狐裘,转身就开门出去,想见你的心情达到了顶峰,想见你,想见你,立刻就想见你。

  结果就是你一进院子,就收获了一个直愣愣撞进你怀里的师父,你愣了一下,下意识抱住他,随后赶紧解下了自己的大衣为他披上:“师父,怎么了?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

  谢回不答,只是默默的抱紧了你,念道:“小徒儿……”

  “诶,我在呢,师父做噩梦了?”你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大逆不道的在他头顶摸了摸:“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谢回被你噎了一下,也不知是气笑的还是真的被你逗笑了:“做什么呢,没大没小。”

  “我没大没小的事做的还少吗。”你笑笑,从善如流的挽着谢回往回走:“思深,回去吧?还是说你出来不是为了找我的?”

  看着你故作委屈的样子,谢回也伸出手,在你头上揉了两把:“嗯,就是为你出来的,回去吧。”

  跟谢回一前一后进了屋,你帮他拿过衣服挂起来,问道:“师父做什么噩梦了?跟徒儿说一说。”

  谢回不答,只是凑过来亲了亲你,选择了另一个问题:“小徒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不许骗我。”

  “嗯?师父你问。”色令智昏啊,你感叹,不管什么事,只要谢回凑过来亲亲你,你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如果为师当年没回来,你原本打算怎么做?”

  空气安静了一阵子,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谢回也没有逼问,只是安静的看着你,等待着一个回答。

  半响,你轻轻呼出一口气,语调轻快:“好吧,既然师父都问了……”哪怕语气很轻快,言到此处,你还是顿了顿才继续道:“……我原本想去寻你。”

  你的声音带了些讨好,明显是在示弱撒娇,含糊其辞的指望谢回能放过这个问题,但谢回不依不饶:“是寻我,还是殉我?”

  “……”

  这下你是真不说话了,你其实从未对谢回撒过什么慌,你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隐瞒,隐瞒自己前几年的精神状态,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隐瞒自己最初的想法,但如今这些自己辛辛苦苦瞒住的东西好像被一个劳什子梦给泄了个干净,自从你成人宴那会犹豫了一下,一失足成千古恨,你用了几年的时间才把没有安全感的谢回一点一点哄回原样,你不愿欺骗谢回,因此选择了沉默。

  而此时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还有呢?”谢回没再纠结寻他殉他的问题,只继续盯着你的眼睛。

  你被盯的心慌,脑子里飞速把你跟他在一起这八年做过的所有心虚事全过了一遍,挑挑拣拣,最后挑了个最轻的交代:“风寒时悄悄把药倒花盆里是我不对。”眼看谢回皱了皱眉,你立马补充道:“我这不喝药不也好了吗,而且师父你看,那花都被浇死了,你徒儿我哪能受得了呀。”

  谢回沉默片刻,道:“继续。”

    还继续?你愣了愣,一番深思熟虑后又道:“回长安后那一个月没见你,是我受伤了不敢见你,但我发誓不是重伤,这不是一个月就养好了吗,思深……你别生气。”

  谢回:……

  你看着谢回的表情胆战心惊,心想难不成你偷偷干的那点事他都知道了?明明你瞒的挺好啊…在沉默中你愈发心虚,头微微低下去,跟小时候做错事后等挨骂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谢回看着这样的你,有心教育几句,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你是因他如此,如何叫他能说出什么重话来?他明明心疼都来不及。

  谢回轻叹一口气,这往往都是他心软的证明,你心中一喜,试探性的凑上去,谢回没有动,满眼写着纵容,你欢喜的啄了一下他的唇,随后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谢回竟也主动环住了你,将你抱了个满怀。

  考虑到天色已晚,你怕擦枪走火,不敢亲的太过,片刻便分开了,你把谢回身上的大衣和狐裘扒下来,把自己这个小师父团吧团吧塞回被窝里,自己也飞速换下了衣服钻进了被窝,刚想说些什么,手却在枕头下摸到了什么东西,你有些疑惑,把东西掏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那截巫山枝,你愣了愣,瞬间了然,这巫山枝的作用你再清楚不过,想来谢回如此反常大概是无妄做了些什么,那个女人……你抿抿嘴,不确定自己的老底是不是都被她抖落了个干净,愈发心虚起来,将巫山枝随手放在桌子上,贴着谢回躺好。

  小时你抱着谢回睡觉,谢回总是很温暖的,他会握住你因为练剑而有些冰凉的手,眼含笑意的为你暖手,自那次伤重归来后,就变成你的体温略高了,尤其一到冬春季,谢回的四肢总会变的冰凉,就变成你将他揽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谢回。

  你把自己埋在谢回胸口,闭上眼睛听谢回平稳有力的心跳,直到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才抬起头,蹭了蹭谢回的颈窝:“睡吧思深,我陪着你呢,梦里都是假的,不要怕。”

  谢回也顺了顺你的头发,凑上去贴了一下你的嘴角:“嗯,睡吧,晚安。”

  刚醒时那点兴师问罪的心思消了个彻底,大概他自己就是你最好的良药,无论你曾经有过多疯狂的念头都随着谢回的回归烟消云散了,积郁被抚平、精神被抚慰,如今的你就像精神稳定盘在山洞里守着自己心爱财宝的龙一样,只要财宝还在,龙就永远不会失控。

  谢回有些庆幸,还好自己自从回来以后就没落下治疗,身体恢复的已经很好了,他勾了勾你的手指,换来你和他十指相扣。我可要长命百岁,谢回想,我要身体健康的陪着我的徒儿一起走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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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飞到吉林了,既然这样,那我一定要爆肝一篇出来发一篇吉林IP的文……(奇奇怪怪的执念)

若离只是顷刻间

【寒主】拯救黑化小少爷进行时

看文须知:

  

   ---OOC致歉,默认专情线,故事发生在易水寒完成任务之后,很长

  

  

  ---梦人间男主控,已打tag,不喜划走

  

  

  ---主控下位,吃点阴暗病弱男鬼小少爷

  

  

  ---本篇特质:体弱多病,千杯不醉,风华绝代,一步三算

     属性拉满

  

  

  ---近卫:怀竹  

  

  ---本篇会用“你”代替,自定义姓名:沈墨,字玉清(出现次数较少)

  

  提前给自己喂刀子,山雨来就刀不到我

  

  

  ——————...

看文须知:

  

   ---OOC致歉,默认专情线,故事发生在易水寒完成任务之后,很长

  

  

  ---梦人间男主控,已打tag,不喜划走

  

  

  ---主控下位,吃点阴暗病弱男鬼小少爷

  

  

  ---本篇特质:体弱多病,千杯不醉,风华绝代,一步三算

     属性拉满

  

  

  ---近卫:怀竹  

  

  ---本篇会用“你”代替,自定义姓名:沈墨,字玉清(出现次数较少)

  

  提前给自己喂刀子,山雨来就刀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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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天元十八年除夕,南州城一片欢声笑语,街道上华灯悬挂,光彩琳璃,你挑着灯笼来到江边找易水寒。一起贺新岁,他答应过的。

  

  

  皓月当空,清辉遍洒,映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到真应了那句“皓月千里,浮光跃金”,良辰美景,自当邀佳人共赏。

  

  

  你一眼就看到了那抹靛蓝,一如易水寒本人那般张扬夺目。

  

  

  “你怎的不在江州等我,反而跑到这来了不冷吗?”你笑着问道,将灯笼放在一旁,顺手解开狐裘的系带。

  

  

  易水寒见状拢了拢你身上的狐裘,将系带重新系上,“可别,你这么金贵,吹了冷风又该生病了。”

  

  

  “好吧,那你是准备在这儿过除夕了?”

  

  

  “当然不是,小少爷你有没有觉得今日之景很熟悉?”

  

  

  你偏了下头挑眉笑道:“嗯哼,毕竟能看你当哑巴的次数屈指可数。”

  

  

  易水寒浅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你,里面似有千言万语。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你们二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易水寒看了眼滔滔不绝的江水,对不住了小少爷。

  

  

  你见易水寒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有了猜测。

  

  

  良久,易水寒定定地看向你:“小少爷,我的任务完成了,所以我该离开了。”

  

  

  你目光微颤,似是没有听清,轻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要离开了。”

  

  

  我要离开了这五字深深烙在你的脑海里,如同一把利剑在你的五脏六腑里搅动,鲜血淋漓,痛不欲生。短短几分钟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四下寂静无声。

  

  

  你垂眸唇角微扬,神色晦暗不明,眉梢眼角风情无限,令人惊叹不已,却又觉得不寒而栗。

  

  

  许是你沉默的时间太久了,易水寒忍不住出声唤道:“小少爷?”

  

  

  眼前人绛紫的眸光紧紧地盯着他,片刻后笑了一下,可笑意未达眼底,只听他道:“挺好的。”话落,你把无名匕塞到易水寒手里。

  

  

  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下一刻寒芒一闪,你拽着他的手将匕首抵在胸口,渐渐笑出声来,嗓音几近疯狂道:“我这条命贺你成功,如何?”

  

  

  易水寒一怔,随后反应过来用力抵着那把匕首,不让它前进分毫:“小少爷,你疯了!?”

  

  

  “不可以吗?你说过反正都是要死的,那有什么所谓呢?”

  

  

  “你不会死的,也不能死!”

  

  

  你低声道:“因为史书上是这么写的?还是从始至终我也是你的任务呢?又或者我只是能让你更快完成任务的垫脚石而已。”那双好看的眸子里疯癫再起。

  

  

  易水寒阖眸,艰难的开口:“不是……小少爷,你不是。”

  

  

  “啊—这样啊,那我该感到荣幸吗?”你放开易水寒的手,偏头咳了起来,像是要把肺腑咳出来似的。

  

  

  “小少爷……”易水寒的心悬在半空,担忧地看着你。

  

  

  剧烈的咳嗽过后,你才慢慢的直起身,真讽刺啊,你扯了扯唇角,而后忽的皱眉,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你咽了回去,漠然的抬手拭去唇边的血迹。

  

  

  你面无表情地看向易水寒,情绪仿佛沉入深潭,一丝涟漪都看不到,方才的疯狂似乎都是错觉。

  

  

  “不是要离开吗?走吧。”

  

  

  易水寒罕见的沉默,一言不发的望着你,良久,你才听到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哈,对不起有什么用?!你闭上眼,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掉落在衣领上。

  

  

  “滚吧易水寒,别让我再看到你。”

  

  

  易水寒望着你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这样子也好,他在心中暗道。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信千分,呵,可笑至极,有时候一醉解千愁反倒是件好事。”

  

  

  除夕夜,一人在残江边吹了一宿的冷风,一人月下独酌道命运不公,但二人终是有缘无分。

  

  

  次日你醒来就看见桌上躺了个木匣,里面装着你曾经给易水寒的所有银钱,还有那把无名匕,里面还附带了一张字条,“小少爷珍重。”

  

  

  你冷笑一声,合上木匣顿了一下,又将字条和无名匕拿出来,将木匣丢给外房的怀竹,他不明所以道:“公子……?”

  

  

  “烧了。”

  

  

  “啊?”怀竹傻了眼,这可是整整一百万啊,真烧啊?

  

  

  “听不懂人话?”

  

  

  “是。”怀竹俯身行礼退出了屋子,他不理解,但这是命令,他只能含泪照做。

  

  

  临近午时,你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眩晕,撑着书桌才勉强稳住身形,想到昨夜,想到今早的木匣,脑海中关于易水寒的记忆迅速模糊甚至消失,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拿起桌上的无名匕朝自己心口刺去,你闷哼一声,刹那间血雾喷涌,染了一地赤红。

  

  

  记忆的消散终于停止,“好薄情啊——”你低笑出声,良久才直起身,神色淡然的拔出匕首,甩了甩手上的血珠,让府医进来处理伤口,你还没那么蠢,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自寻死路,但你也说不出为什么要这么做,忘了岂不更好?就当是长个教训吧。

  

  

  易水寒离开的第二天,李如愿登基为帝,改年号为顺德,颁布新令,实行新政,封你为摄政王,协同治理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朝堂之上反对的人不少,你笑而不语,仿佛文武百官说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当晚你便给了那些大人一点小警告,顺带解决了乱党替李如愿扫清障碍。摄政王府血流成河,尸堆成山,方圆十里都能听见那些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李如愿听闻将你照进宫去问询:“沈卿,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以后做打算,但这样不利于巩固朝堂。”

  

  

  你行了一礼微笑着回应:“陛下臣有分寸,不会有下次。”

  

  

  “有分寸就好,别太过了。”

  

  

  “是,臣告退。”

  

  

  李如愿看着你离去的身影微微叹气。

  

  

  若说某人在时你还能维持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现在就是彻底暴露本性,阴郁极了,和厌相比只能说有过而无不及,也不知李如愿用什么说服了他,反正两人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就不好说了。

  

  

  文武百官最不愿的事大抵是上朝吧,毕竟有两尊阴晴不定的大佛在能平安下朝都是个奇迹。

  

  

  然而,令人闻风丧胆心狠手辣的摄政王皮相却生的极为俊美,甚至称得上妖治,笑起来尤其惊艳,有种病态的温润。

  

  

  顺德二年,宁朝有所恢复,虽未至盛世,但政治清明,百姓和乐。

  

  

  遥远的8000年后易水寒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就听见系统发出尖锐的报名,在他脑海里乱窜:“警告!警告!25198时间线——大宁王朝位面之子黑化熵值过高,世界毁坏崩塌概率达70%,请宿主做好重返世界准备!”

  

  

  易水寒忽的睁眼,翻身坐起,话中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仅得滚回那破地方继续待着,还要面对阴晴不定的小少爷是吧?”

  

  

  “是的。”那道机械英带着点俏皮答道

  

  

  “黑化熵多高?”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99%……”

  

  

  易水寒两眼一黑,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你往好处想不还剩1%吗?疯批病弱美人摄政王不是很带感吗?”

  

  

  带感你m啊,小命都要搭里面了!尸体暖暖的很安心,这边建议直接火花哦,亲。

  

  

  “时间线。”

  

  

  “顺德三年,祝你好运!”

  

  

  “呵呵,你确定我不会被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吗?”易水寒每次想到那一夜都心有余悸。

  

  

  “不知道啊。”

  

  

  ……

  

  

  清晨旭日初升,你才踏着朝露回到府邸。盥洗架旁,你换下外袍着雪色的中衣,在拧一条帕子。清澈的凉水自冷白修长的指尖透过带起淅沥的声响,你仔仔细细的擦洗了许久,仿佛手上沾了什么污秽之物。

  

  

  怀竹将绯红色的外袍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半晌后才道:“公子,府外有个人扬言要见您。”

  

  

  你抓起架子上绯色的外袍披上,重新拿了一条干燥的帕子,用泡的发白的手指捻着,“不见。”成为摄政王后你并未让府内上下改口,和以往一样换你公子。

  

  

  “属下明白,不过那人也算是个奇人,发尾竟然是靛蓝色的。”

  

  

  你擦拭的动作一顿,抓着帕子的手骨节泛白,细看还有些颤抖,上一秒还是没什么表情下一秒却募的笑了,语气森然:“既然如此,便拖下去砍了吧。”

  

  

  “公子……”

  

  

  “啧,似乎不太够啊,要不剁了扔到后院喂狼吧,反正也不差他一个。”

  

  

  怀竹闻此,在想起你方才一身煞气净手的样子,大抵知道你昨夜去做什么了,难怪今日阴晴不定,为那位可怜人默哀一秒。

  

  

  “是。”怀竹拱手退下。

  

  

  你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交叠双腿,捻着那条帕子低声呢喃:“为什么要回来呢?不过,既然回来了那就别想走了。”

  

  

  门前的易水寒见一群近卫朝他逼近时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劲,趁还有段距离,溜之大吉。

  

  

  我就知道,易水寒暗自腹诽,不容易啊,不容易,看来寻常的法子是行不通了。

  

  

夜晚,摄政王府

  

  

  水雾氤氲,烛火摇曳,你衣衫半褪,阖眸靠在水池边,墨发垂在腰际,细密的水珠沿着锁骨滑落胸口那道刺目的伤痕,淌过腰腹的沟壑,坠入水中。 

  

  

  窗边传来些许声响,不消片刻便归于寂静,又是刺杀那一套,真是一点儿新意都没有,看来今晚又不得安宁了。你明显的感觉到那人在池边蹲下,下一刻你便抬手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冷然道:“遗言。”

  

  

  你和记忆中的样子已然不同,褪去了青涩,出落的愈发昳丽,但也愈发阴郁,病殃殃的全然没有明媚良善的影子。

  

  

  你见他许久未答,倏地抬眸看去,直直对上那双浅色的眸子,你僵在原地,绛紫的眸子因震惊而微微睁大,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你们二人陷在一种诡异的沉默里。易水寒联系早晨的经历以及现如今你的表情就知道你的记忆没有被清除。

  

  

  易水寒将刀刃缓缓推开:“小少爷故人刚见面就刀剑相向,未免不太好吧。”

  

  

  “故人……”你把玩着匕首垂眸轻声开口:“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记得我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

  

  

  “小少爷好绝情啊。”

  

  

  你把玩的动作微顿默了片刻道:“又是为了你的任务?”

  

  

  “额……”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易水寒,小少爷太聪明了怎么办?

  

  

  “呵,那你可以滚了。”你将匕首扔到一旁,褪下身上那件湿透的里衣,走出浴池,抓起放在一旁的衣袍穿上,不紧不慢的系上腰带。易水寒眼尖的瞥到你胸口的那道伤疤眉宇微蹙。

  

  

  此时一阵异香传来,你眸色渐冷,笑容却愈发灿烂,你用白玉簪将长发挽起,转身看向易水寒。

  

  

  “你说的对,故人重逢兵刃相向的确不太好,不若请你看美人灯赔罪如何?”

  

  

  易水寒右眼皮直跳,想到那99%的黑化熵以及你堪称诡异的笑容,越发觉得你说的不是正经东西。

  

  

  你没管易水寒是否答应抄起长剑朝外走去,那阵异香愈发浓烈,熏得人难受,易水寒蹙眉用手挥了挥“什么味道这么呛?”

  

  

  “不想死的话多吸两口,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去见阎王了,挺好,省的我亲自动手。”

  

  

  这是在说反话呢,老天啊请把温文尔雅的小少爷还给我!

  

  

  你推开房门,院中血迸溅,脑袋乱滚,幽暗的烛火闪烁平添几分阴森的感觉,像极了李如愿登基的那个夜晚。你在隐约的暗月的照耀下肤色显得格外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公子可要留活口?”

  

  

  “都杀了吧,从哪儿来送哪回去,想必他们也许久没赏过灯了。”

  

  

  为首的刺客眼神暗沉下去,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沈玉清你敢!你会后悔的!”

  

  

  “是吗?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偏头含笑,背对着暗月,那些病态阴郁一扫而空,变为妖治的秾丽。竟让那刺客生出些许寒意,下一刻长剑倏地没入他的胸膛。

  

  

  那血色的花溅在你苍白的脸颊上,盛开在绛紫的眸中,绮丽而又疯狂。你将剑抽出,顺道用刺客的衣袍拭尽了剑上的血迹。

  

  

  回眸便看见易水寒正抱臂倚在门上,以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望着你,“小少爷,你说的赏灯不会是指这个吧?”易水寒指了指满地的脑袋。

  

  

  你好心情地回答:“是啊,把脑水掏空,往里面放些特殊的燃料,再加点香薰,可以观赏很久,美极。”

  

  

  易水寒的表情精彩极了,像打翻的染料罐,五色纷呈。

  

  

  怀竹远远的注视着他,猛然想起今晨的事情,“公子,你不是说要把它剁碎了喂狼吗?他不是跑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下一秒他跪在原地,“属下失职,请公子责罚。”

  

  

  你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情有可原,下去吧。”

  

  

  “是。”

  

  

  “小少爷,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把我剁了喂狼啊,我罪不至死吧。”

  

  

  你没搭理他,回到里屋拧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擦拭脸上的血迹。

  

  

  “还有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

  

  

  你把拧干净的帕子往他脸上一扔:“不该问的别问。”

  

  

  易水寒将帕子拿下,叠好放在架子上回道:“那不行,我记得当时系统显示记忆清除成功,所以你为什么还记得?”

  

  

  你身形僵了一瞬,这个问题问的好,可惜你并不是很想回答。

  

  

  “不知道。”

  

  

  “不可能。”那双浅色的眸中带着审视,直勾勾的盯着你。

  

  

  “好吧。”易水寒知道这样问不出什么,索性换了个问题。

  

  

  “你胸口的伤是怎么回事?再偏点儿可就死了。”易水寒又补了一句:“我可没偷看,不小心瞥到的。而且……”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到屋内温度骤然下降,某位小少爷正往外嗖嗖放冷气。你似笑非笑地回了句:“滚出去!”

  

  

  易水寒被轰出房门还是懵的,我好像没干什么吧,他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丢出来。

  

  

  老话说的好,实践出真知,所以易水寒打算等你睡熟了再翻窗进去,那时匆匆一瞥没看,清他隐约觉得这两个问题很关键。

  

  

  

      正思考着便听见屋内压抑的咳声,易水寒敲了敲房门:“小少爷?你没事吧?”

  

  

  你伏在榻上,推开的掌间是咳出的血,你蜷了下手指,淡定地应声:“没死,滚。”

  

  

  易水寒挑了下眉,等到咳嗽声平息后才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摆弄分析器。

  

  

  数据加载中……加载成功,黑化滴熵98%,预计最低黑化熵50%。

  

  

  

     不是吧,才降1%,最多再拜48%,难办啊,嗯……其实小少爷不疯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除了阴晴不定。怎么把问题的答案套出来才是最大的难题,果天作孽有可悲自作孽不可活,易水寒头疼地想着。

  

  

  

      夜深,易水寒悄咪咪地摸进翻近房间,摸到床边,床上的人儿眉宇紧锁,应当是陷入了噩梦。他放缓动作,打算扒你的衣裳一探究竟,可惜某人对你的睡眠质量一无所知。

  

  

  在他碰到你那的那一刹那你就醒了,你捏住他的手腕,绛紫的眸子盯看着眼前的手腕神色阴沉,嗓音暗哑,带着火气:“真是连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大半夜的你很闲吗?脑子有病就去治,王府出门左拐二里地有家医馆,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医术高明,包治百病……”

    

  

  

  你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腕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扎进了皮肤里,大脑昏昏沉沉的,几乎是那瞬间你就明白了,咬牙切齿道:“易,水,寒!”

     “小少爷,安静点,我这不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吗?放心独家秘制,无毒无害,药效不过两刻钟,除了让你暂时动弹不得之外也就只能让你诚实地回答几个问题了。” 

  

  

  

  后半部分内容你没听清,意识昏深,眼神逐渐涣散,易水寒伸手面前在你面前晃了晃,竖起三根手指道:“小少爷,这是几?”

  

  

  “三。”

  

  

  “还行,看来作用了。第一个问题,我当初离开的时候记忆消除没出问题,是你做了什么才没能被清除记忆对吗?”

  

  

  “对。”

  

  

  易水寒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第二个问题,你……胸口上那道伤怎么来的?谁能伤得了你?还有你这身子怎么回事?”易水寒用空着的那只手圈住你的手腕,唉,细的可怜。

  

  

  你眼睫轻颤,眸中划过挣扎之色,但因着药效只能被迫回答:“我。”

  

  

  易水寒愣了一才反应过来,“你自己捅的,为什么?等等,所以你是因为拥了自己一刀才没被清除记忆的。”他有点震惊:“小少爷,你……”

  

  

  你的眸光在涣散和清明中转换,没能完全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权,只能趁为数不多啊清醒的时间一点点地摸向里侧放的匕首,在摸到匕首时松了口气,覆上刀刃,指缝间渗出殷红的血,眸色骤然清明,你双眸含笑,唇角微扬,虽然表面安静但仿佛下一秒就会痛下杀手:“是不是重要吗?易,水,寒。”

  

  

  易水寒回神,震惊之色不减反增:“不是你……这一刻钟都没到吧?”

  

  

  你撑床坐起,墨色的长发垂落,掩盖了神色,你闷闷地笑出声,“试毒试多了自然就免疫了。”

  

  

  良久,易水寒将你的长发顺到耳后,指尖落在你的唇角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少爷不高兴就别笑了,你不累吗?我道歉,我只是想弄明白几个问题,但你又不愿意好好说,我只好这样了不是?还有,把手拿出来,什么毛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易水寒把你的手拽出来,那只手瘦长洁白,骨节分明,但此时却鲜血淋漓,“乖,别闹,撒手。”

  

  

  他将染了血的匕首扔到旁边,找来纱布和金疮药给你包扎。

  

  

  数据加载中,黑化熵80%——

  

  

  你一言不发地看着,忽地开口:“因为我这一辈子大概不会再碰到第二个让我喜欢的人了,可惜……”

  

  

  可惜被骗得不轻,那人离开后还抹了所有人的记忆,旧物都没忘了还回来,多贴心啊。

  

  

  数据修正:黑化85%——

  

  

  这怎么还带回涨的呢,易水寒斟灯着开口:“因为这是规定,而且如果你们记得我的话会很麻烦,撺改历史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我的任务是把大宁拉回正轨沿着它本身的轨迹前行,我这次回来……哎,这个不能说。”

  

  

  你了然地点头:“因为我是吧。”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可不能赖我身上。”

  

  

  “所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意外,你也没想过回来,看起来过的不错……原来只有我被困在过去啊,蠢得令人发指。”

  

  

  易水寒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又闭嘴了。刚回去的那段时间里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经常出现幻觉,时不时出神,身边的人一度以为他魔怔了,整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该死的分析器不知道抽什么疯,数值在60%-99%来回跳动,吵得他脑子疼,有种想把这破玩意砸了的冲动。

  

  

  易水寒将你圈在怀中,那个怀抱一如既往地温暖令人留恋。但你一想到易承寒这个任务完成后还是要走就如坠冰窟,心里那点阴暗的想法止不住也滋生。

  

  

  数据错误——数据错误——修正中——加载成功——当前黑化熵:100%,尖锐的声音骤然在脑中炸开。

  

  

  易水寒头疼的问道:“小少爷,你脑袋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能不能点正常的东西?”

  

  

  “不能”

  

  

  “那你说话能到夹棒带枪吗?火药味这么重。”

  

  

  “看心情。”你摩挲着指节,不和在想什么,思绪回笼的上一秒是易水对着你的腰带上下其手,你把他不安分的手甩开,眼神中带着警苦,可他好像有种莫名的执念,安分了没多久又开始动手动脚,几次三番,你于忍无可忍,“易水寒,你少蹬鼻子上脸。”

  

  

  易水寒见你的目光挪到他脸上无辜地眨了下眼:“小少爷我没有,我只是单纯的想看你的伤。”

  

  

  “那你想着吧,别逼我把你爪子剁了。”

  

  

  “好凶啊,小少爷你舍吗?”


  

  “舍得。”

  

  

  看来软的行不通,易水寒现在无比后悔方才没有趁你不能动弹早的时候上手,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易水寒趁你没注意避开你的伤,将你的双手反扣在身后,上手扒你的衣裳,你被气笑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易水寒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你给治吗?”


  

  白色的里衣松垮垮地挂在你的身上,一边披在肩,上另一边滑落至臂弯,露出大片雪色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一道可怖的伤痕突兀地横在胸口,看起来恐怖极了。


  

  易水寒一言不发地抚上那道伤,你现在是一点脾气都没了,只想让他看完赶紧滚出去,随便吧,一道伤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叹了口气“小少爷,你还真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不然呢?任人宰割还是等死,你以为李如愿登基就天下太平了吗?哪那么容易呢,在天下这盘棋上,危机四伏,不论生死,只论输赢,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你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是吗?


  

  易水寒的心里没由来地涌上一阵酸楚,他松开你的手,低头吻上了那道伤痕,不带一丝情欲,更多的是心疼。


  

  你瞳孔一缩,不经意扬起的笑沉了下来。浅色的眸子里含着一抹亮色,倒映着你的身影


  

  “小少爷,很疼吧,你怎么这么傻,当初为什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留下来呢?”


  

  黑化熵70%——


  

  你抿唇沉默了一会,拢起衣裳,嗓音很轻:“因为没有必要,无论如何你都是要回去的,这里不是你的时代,如果问了你还是要走岂不是自取其辱,当时想着忘了不如记着,没死是我命大,死了算我倒霉,就当长个教训了,说不定有天你会回来,还能让你愧疚一下,当然回不来也没关系,大不了等八千年再找你算账,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然后……反正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幼稚死了。”你自嘲道,眼尾染着薄江。


  

  “不幼稚。”易水寒圈着你的手紧了紧,心底的某一处骤然塌陷,心疼得一塌糊涂,原来金枝玉叶的世家公子真的动心了,还是对一个目的不纯的外来客。


  

  “小少爷,我只是栽你手里了,你什么时候……”


  

  “除夕你来找我的时候。”


  

  易水寒浅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你:“骗我。”


  

  你哑言:“信千分。”


  

  “小少爷,我要听实话。”


  

  “……南下。”

  

  

   这么早吗?那他离开的时候小少爷不是很痛苦。


  

  易水寒诧意道“这我们那时候才见过几面,小少爷你怎么会……”


  

  你低头,垂着眸子,不想让易水寒看见你眼里快要绝堤的情绪。


  

  “这么说你真想过去死啊!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到底都对自己做了什么啊?”试毒,自残,以身涉险,他想想都后怕“小少爷你是真不怕死啊,作不死就往死里作,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你好得很!”易水寒神色一冷带着些许怒气和无奈。


  

  “别问了易水寒,没有意义。”


  

  “你放P。”


  

  你闲口不言。


  

  “别不说话,逃避问题是没有用的小少爷。”


  

  他伸手将你的脸掰过来就看见那双绛紫的眸中盛满了晶莹的泪水,佛仿下一秒就会落下,整个眼眶都是红的。


  

  易水寒慌了神:“不是,小少爷,你别哭啊,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我没哭。”你偏过头不看他,将泪水憋回去,片刻后憋出一句,“你还会离开吗?”


  

  “不会,”走了你不又要作死了?


  

  “离开也没关系,告诉我一声就好。”


  

  “为什么?”


  

  “先杀了其他人,然后自杀这样……”


  

  话音未落,易水寒就封住了你的唇,你被突如其来的吻搞得不知所措:“唔——易水寒”


  

  数据修正中——黑化熵:65%


  

  良久,他才放开你,你气息不稳呼吸微微颤抖:“你干什么?”


  

  易水寒眼神冷冽:“小少爷,你再说这种话我要生气了。”


  

  “知道了。”你平复着斋乱的气息,轻声道:“我能继续睡觉了吗?”


  

  “睡吧。”


  

  你刚躺下,身边的人就缠了上来,圈住你的腰身,将人抱在怀里,你想将他推开,却没能成功:“易水寒,撒手,你不觉得热吗?”


  

  “不觉得。”


  

  你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勉强忽略身旁的热源睡去,一夜好眠。三年来,你第一次睡了个安稳的好觉。


  

  次日早朝,风平浪静,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置信,摄政王受什么刺激了,今日这么安静,事出反常必有妖。

  

  

  昨夜,薛府一片幽蓝,不用想就知道摄政王又被刺杀了,顺便带着众人一同赏灯,这种事情隔几个月就会发生,见怪不怪了,但放在以往,第二日的早朝必然腥风血雨,而如今却什么都没发生,太诡异了,不符合常理啊,难不成摄政王被人夺舍了?


  

  这种诡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下朝,群臣本以为今日不过是个意外,哪知接下来的数日你都安分守已,那阴睛不定的性子也收敛了些许,倒是令他们摸不着头脑了。这样安稳的日子一直持读到半月后的某日,那个令人熟悉的阴睛不定的摄政上又回来了,你秉持着着与其内耗自已不如外耗他人,发疯创死所有人的精神,平等的嘲讽所有上奏的臣子,还顺手砍了几个乱臣贼子。


  

  那些上奏的臣子莫名其妙被骂了,包括但不限于人身攻击。


  

  “不是摄救王今日吃火药了?”


  

  “不知道啊。”


  

  ……


  

  此事说来话长,这半月来易水寒都呆在王府,王府之外是半步都不曾踏出,整日不是睡觉就是摆弄那个没用的分析器。


  

  直至某天的夜晚,他晃悠到你屋内,带上房门,凑到你身旁问道:“小少爷你手上的伤好了吗?”


  

  你放下手中的账本抬眸看他“好了,怎么?”


  

  “那就好。”易水寒露出一抹放松的微笑,“即然如此……”


  

  你蹙眉,直觉觉得他接下来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果不其然,你听他笑吟吟地道:“房门都关上了总觉得该做点什么,小少爷,漫漫长夜可不能浪费了是不是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呵呵,你站起身退了两步,警惕地看向易水寒,可某些人的手更快,你连人带账本摔在床上,你单手撑着床偏头美眸怒睁:“易水寒你别太过分!”


  

  “怎么会,小少爷,你可要赔我一千多个夜晚啊~”


  

  “你能再不要脸一点吗!明明是你自己……”


  

  你语还未说完就被堵回口中,易水寒的吻来的又凶又急,你险些招架不住,眸中泛起茵蕴的雾气,眼尾泛红,你在心中暗骂一句,招脚踹向他,噪音带着微渺的沙哑,“易水寒!你TM……给我滚出去!”

  

  

  易水寒抓住你的脚踝,手不老实地向上滑,笑道:“我不,小少爷,你往那一站跟个椿药似的,怎么能怪我呢,还有你穿这么繁琐的衣服不累吗?真想直接拿匕首挑了。”


  

  “一千两。”


  

  易水寒动作微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帷幔落下,烛火摇曳,窗外下进了淅淅沥沥的雨,打在花苞上,在雨水的滋润下缓缓绽放,越发显得娇艳欲滴,含着雨水的花儿压弯了枝桠,在夜雨中轻颤,凌乱,东方欲晓,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才堪堪停止。


  

  到最后床上的人儿从喉间脖颈到手指关节乃至膝弯脚踝都是经久不褪的红潮,连呼吸都是颤抖的,腰侧的那抹红尤其亮眼,“易水寒”三字红得像是能滴血。易水寒摩挲着那抹红经久不语。


  

  数据修正——黑化熵:50%


  

  早说啊,睡一觉就能让黑化痛降到最低还费那么大劲做什么。


  

  你抓着易水寒的手,半睁开潮湿的眸子,又曲了下长直的腿,另一直手掩着眼睛,不知没了多久才能说出话来:“真不行了——”某人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不知道抽哪门子疯,你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床榻上.。


  

  “小少爷,我这辈子真是栽你身上了,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怎么想出来的?”


  

  你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你现在没心情也没功夫回答,也不想回答:“我要沐浴。”


  

  易木寒眉梢微挑,抱着你去了浴池清洗,毕竟他出现在吃饱喝足,自然不会拒绝投喂他的人,一刻钟后他将你从浴池中捞起,擦干身子套里衣,易水寒发现起初腰侧的刺青是极其鲜艳的红,但晾了一会“易水寒”三字随着体温的下降而渐渐淡去,最终与肤色合二为一,他勾了勾唇角,“小少爷睡哪啊~”


  

  “外房。”你哑着声回道,里屋那张床是睡不得了,好在外房还有张床可以将就,你累得沾床就睡,易水寒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绩,抱着你坠入梦乡。


  

  堪堪过了一个半时辰,你便悠悠转醒,待大脑彻底清醒后毫不犹静原地把易水寒踹下了床。你坐起身低头便看见星星点点的红痕布满全身在白皙的身子上尤为明显,好似在积雪中绽放的朵朵红梅,你在心里冷笑一声,觉得方才那一脚还是踹轻了,转头便瞧见易水寒正坐在地上目光幽幽地看着你。


  

  “小少爷,你这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本事见涨啊,这不好吧。”


  

  你似笑非笑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别逼我砍你。”


  

 易水寒觉得自己再辨解两句某位小少爷可能就要炸毛了,所幸闭了嘴,识趣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待你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易水寒发出灵魂一问:“小少爷,你今天不会要早朝吧?”


  

  “是的呢,如果我没起来你就死定了。”


  

  黑化熵:51%


  

  得又多嘴了,易水寒心累,想要一个正常的小少爷怎么就这么难啊!


  

  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便是如此了。


  

  自那一夜情后,易水寒几次三番缠着你想看腰间的刺青,但都以失败告终,因为常常看着看着就会滚到床上去,你吃不消他的攻势,便友好地请他滚到外屋去睡,但易水寒偏生是个不安分的主,时常半夜三更摸到你的床上,对此你无话可说。


  

  两心相照胜千言,无可否认,对于易水寒你从来都是忘不了放不下的,好在你终是抓住了独属于你的蓝色幻梦,而易水寒也心甘情愿地沉溺于他的温柔乡,八千年后的异世之人终是有了归处


  

  “我是你唯一的去处吗?”


  

  “是,只要你回头我一直在,易水寒我爱你岁岁年年,经久不息。”

  

  —————————————————

  

  —end

  

  —1.2w献上

  

  —只要在山雨来刀我之前喂自己吃刀子山雨来就刀不到我,山雨来你明天晚上最好老老实实更剧情,要是有刀子的话我就要cos晴天娃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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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起↓↓↓


教室上的时钟刚刚达到整点,教室外的铃声便敬业的响起来。讲台上的安迷修听到铃声后放下手上的教材宣布着下课。得到指令的学生三五成群的依次走出教室,不一会,教室里便只剩下寥寥几人。

“那个、安老师请等等、——!”

安迷修收拾好讲台上的一沓试卷刚想离开,一道少女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停下脚步,转眸循声望去,少女拿着试卷的样子映入眼帘,安迷修挽唇轻轻一笑询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啊、安老师,这道题、……”

安迷修放下教材,走近少女一步看着试卷上少女指着的题目

“这道题要先这...

是给宝贝的生贺!!!


@鱼翻肚白 生日快乐——!!!🎉🎉


*教师安X学生雷[已交往设定]


走起↓↓↓


教室上的时钟刚刚达到整点,教室外的铃声便敬业的响起来。讲台上的安迷修听到铃声后放下手上的教材宣布着下课。得到指令的学生三五成群的依次走出教室,不一会,教室里便只剩下寥寥几人。

“那个、安老师请等等、——!”

安迷修收拾好讲台上的一沓试卷刚想离开,一道少女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停下脚步,转眸循声望去,少女拿着试卷的样子映入眼帘,安迷修挽唇轻轻一笑询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啊、安老师,这道题、……”

安迷修放下教材,走近少女一步看着试卷上少女指着的题目

“这道题要先这样解……”

安迷修一边仔细讲解着一边拿起红笔在人试卷上刷刷写下知识点,然而少女的心思从一开始就不在试卷上,目光从未离开过安迷修的侧脸。脸红心跳的少女碰倒了水杯,慌乱中有似是无意的触碰到了安迷修的手背。

“啊、抱歉抱歉安老师!”

少女惭愧的低下头认错安迷修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小事而责怪她呢?安迷修笑了笑安慰人不要紧张续而继续给人解答疑惑。

“……啧”

少女的一切举动被坐在下面的雷狮看的一清二楚,不爽的情绪在心中疯狂滋生,见安迷修不以为然的样子更是火大,眼睛死死盯着安迷修,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和我不爽的气息。

安迷修自然是感受到了雷狮让人发毛的眼神,如果把雷狮此刻眼神比作刀子,他怕是已经被千刀万剐了不知道几次了。身为下面那位正吃着醋的男友,安迷修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呢。只是雷狮吃醋的样子太少见,安迷修决定先按兵不动罢了。

待到少女走后安迷修看了看讲台下的雷狮然后抬步走下去坐到雷狮的旁边,继续装傻充愣

“雷狮,准备走了吗?”

“嘁、安迷修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

“?”

雷狮看到安迷修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不爽极了,起身弓腰伸手攥紧安迷修的领带,毫不客气的磕上安迷修的唇瓣。与其说是亲吻,安迷修觉得更像是发泄。安迷修看着雷狮近在咫尺的脸,看着雷狮微微皱起的眉心弯眸笑了笑。安迷修探出舌尖撬开雷狮的贝齿

“唔、……”

伸手揽过人的精细的腰肢使雷狮跨坐在自己腿上,舌尖在人口腔里肆意横行,舔过每一处口腔粘膜。将雷狮口腔里的氧气尽数夺走,雷狮憋得脸颊泛红,蜷指握拳敲打安迷修的肩膀。接吻中的安迷修手上也没有停下动作,掌心拂过雷狮腰肢,缓缓往上移动触碰到雷狮胸前不再平坦而是立起的胸前两粒。指腹轻轻抚摸几下然后按压揉动着

“∑哈呃、安、安迷修、!停下、!”

这么一个动作激得雷狮一个激灵,挺腰把自己往安迷修怀里送。伸手抓住正在作恶的手,脸颊爆红的瞪着那罪魁祸首。安迷修笑笑,探头到人耳边呼口热气,低声说道

“噗、雷狮,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安、迷、修,你找死!”

热气拂过耳尖惹得雷狮痒痒的,听到安迷修说话的内容后愣了愣,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咬牙切齿的伸手掐着安迷修的脸颊扯了扯泄气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人

“口是心非……”

安迷修摇摇头无奈的帮人拿起背包追了出去。


绿萝卜呀红芹菜

【安雷】七日谈 DAY2-2.3

By:绿萝卜呀红芹菜

预警:有很多个人恶趣味,大赛续写,ooc我流安雷,安略黑。

DAY 1-1.0  DAY 1-1.5  DAY 2-2.0  DAY 2-2.3  DAY 2-2.7  DAY 3-3.0  DAY 3-3.5   DAY 4-4.0  DAY 4-4.3

Day2居然分了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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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绿萝卜呀红芹菜

预警:有很多个人恶趣味,大赛续写,ooc我流安雷,安略黑。

DAY 1-1.0  DAY 1-1.5  DAY 2-2.0  DAY 2-2.3  DAY 2-2.7  DAY 3-3.0  DAY 3-3.5   DAY 4-4.0  DAY 4-4.3

Day2居然分了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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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2-2.3

 

“这样啊。”

安迷修语气有些失望,低头继续处理那只鸟。

死去的鸟肚子鼓鼓的,他放了血往里一探,居然从鸟肚子里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安迷修愣了愣,把那块东西拿出来洗干净,硬块褪去血污后显出干净纯粹的蓝色,居然是一块由蓝色矿石切割成的圆形纽扣。

“这是什么?”雷狮也看了过来。

“不知道,鸟肚子里拿出来的。”

安迷修把石头递给雷狮,石头翻面时居然发出“嗡”的一声响动,安静悠长,和某种古乐器的声音微妙地相似。

雷狮有些惊讶,他把石头接过来又调了回面,那阵声响再度响起,音调稳定平和,不知怎得让听到的人不自觉身心放松。音乐响了三秒才停,雷狮盯着这枚宝石,忽然想起雷王星王宫的古书里曾记载过类似的东西,说这东西名为乐石,是久远时候的珍贵宝石,但因为开采过度早已销声匿迹,只留下一丁点文字记载。

那声响动送来的平和在心底流淌了很久,他们坐着愣了一会,有只兔子从远处跑了过来,双眼发红没有神采,蹦到雷狮腿边就一个劲往上拱,似乎是被刚刚那阵音乐引诱了过来。雷狮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抓住它的耳朵把它提溜起来,另只手隔着手套在它胃部一捏,果不其然摸到一个硬硬的肿块。

“杀了它。”

他把兔子扔给安迷修,安迷修愣了愣,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于心不忍,但挣扎再三后还是下了手。

骑士的动作很快,被音乐蒙蔽了神智的兔子压根没反抗就轻松地死去了,一点痛苦的神色都没有。安迷修当着雷狮的面拿刚刚的手法又处理了一遍兔子,不出所料从它胃里取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紫色宝石。

翻个面,一样有响动传出,只是这次音调高了些。

当初古书里还写了什么,雷狮也记不太清了。他把两枚宝石试探性地轻轻一抛,圆圆的宝石居然在半空中自行吸在一起,断断续续地把两种调拼凑成了某种节奏。他皱了皱眉又把宝石的联合体握住,那两块宝石停止了响动,像天生长在一起一样安静地紧紧贴着,根本无法分开。

等石头的余音也彻底消失时,灌木里细细簌簌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有两个体型不小的家伙找上门来了。安迷修神情严肃地撞了撞雷狮,雷狮把宝石装进兜里,双手对安迷修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一人解决一个。

还好这次找来的不过是头山羊,雷狮没花什么功夫就解决了它,还在它的角里取出了两颗宝石。他把宝石捏在手里往回走,走出灌木丛时正好看见安迷修也走出来,手上沾着血,也是一手捏着一颗宝石。

“我刚刚发现,只要和这个宝石有接触,元力就会有所削弱,而且接触越彻底,元力受影响越大。你注意一点。“

“刚才是有一点不顺手,可能这个乐石有阻碍元力作用的能力吧。“雷狮点了点头,”先别管这个,把你的宝石拿过来。“

安迷修把自己的宝石递给他。

这些宝石颜色各异,音调也各不相同。雷狮把六颗宝石合起来,橙黄绿青蓝紫穿成小小一长条,竟然连出一首断断续续的老船歌的调子。

“虹有七色,音有七阶,还差一个。”安迷修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串晶莹剔透的宝石,“差的是红色,红色还没有来。”

“不急,让它再唱一会儿。”雷狮眯起眼。

这首船歌又唱了几分钟,因为缺了一个音所以总是断断续续的,叫人搞不懂它真正的调。远处传来一点点响动,雷狮撤了防御用的雷电,电火花的噼啪声停了,天上的鸟也不叫了,那点响动变得清晰起来,居然是一个孩童哼唱同一首船歌的声音。

安迷修的表情骤然凝重了起来。

人和野物毕竟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双手并不干净的雷狮也不敢贸然行动。他们犹豫地坐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穿着洋裙的小姑娘哼着歌向他们一蹦一跳地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朵刚摘的花。

她的眼睛就像鲜血一样红。

未知的永远是最恐怖的,这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的小姑娘是不是敌人,或者说是不是人,都还是谜。小姑娘的小红靴踩在了离他们五米远的草上,雷狮皱着眉用雷电把宝石护在身后,那个小姑娘也终于停下脚步,拿一张天真烂漫的脸打量着他们俩。

“哥哥们,你们好。”她笑眯眯的,说话的声音和她唱歌时一样甜蜜。

雷狮和安迷修沉默着,都没有搭腔。即使这个孩子的眼睛红得如此璀璨,他们也不敢确定她就是最后一颗宝石的归属者。

“我能走近一点吗?”小姑娘笑着,右脚又跨出了一步。

安全距离被打破了,安迷修站出一步把拿着宝石的雷狮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她:“还是别了。”

“可是我的眼睛好痛啊。”

小女孩瘪了瘪嘴,低头把手背在背后轻轻晃着,看起来相当委屈。安迷修有点不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姑娘忽然抬起头来,漂亮的左眼俨然已经变成了宝石的样子。

“那个东西越响越容易招来奇怪的东西,你们拿着也很麻烦,就不能给我吗?”她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

安迷修愣了愣,几乎是立刻就冲了过去。雷狮蓄起电力想要跟着过去帮忙,手里的宝石却因为他的轻微移动再度响了一遍,声音比刚刚大了好几倍。

小姑娘的威胁才刚刚说过,远处有蠢蠢欲动的恶龙吟声呼应着船歌响起,雷狮想起古书上关于龙收集乐石的传说,不得不强迫自己停下了脚步。

看来这又是一个陷阱。如果被困在这里的两个人因为缩小的意外放弃合作,那么不管是谁找到了宝石,恐怕都将被杀死了。

虽说有年龄和性别的压制,这场一对一的打斗,安迷修也不见得胜算很大。小姑娘失去了一只眼,挥匕首的动作毫无章法,只是一个劲往安迷修身上疯狂乱刺。安迷修躲得狼狈,几次好不容易抓住了破绽,下意识要下狠手却又硬生生收住,几次三番放过后竟被彻底压在弱势,连身上那件紧急裁短的衣服也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瞬间漫出一片暗色的血。

十四岁毕竟是十四岁,战斗经验和受伤经验都没有那么丰富。安迷修咬着牙,额头上都是忍疼冒出的冷汗,他抓住个空隙退回雷狮身前,冷热气流在手下抽搐着膨胀,却还是始终压制着不肯下死手。

“好了,我来吧。”

雷狮轻描淡写地把安迷修拦在身后,也不管他的表情多么惊愕,顺手就把宝石移在了他手上,吓得安迷修赶紧握紧。

“啊啊,换选手吗?”小姑娘擦了把汗,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是啊。”雷狮摸了摸鼻子,也对她笑笑,“不过我没他那么手下留情就是了。”

废话就说到这,小女孩猛地冲过来,雷狮轻巧地侧身躲过,一边闪身一边聚起电力改变了附近的小磁场。新产生的磁极很轻松就连刀带人一起吸附了过来,小女孩松开匕首尖叫着抬起一脚,雷狮用电光挡住,冷着脸就势卸下了她拿刀的胳膊。

那张可爱的脸蛋痛得扭曲了起来,小女孩抖了几下,还没来得及叫就泄气一样瘪了下去,几秒之内就从血肉之躯萎缩成了一个布娃娃的样子。

“这不是很好解决吗?“如果像我一样没有恻隐之心的话。

雷狮把布娃娃抓在手里,捡起地上的匕首,把那颗缝在左眼处的红宝石剜了下来。

娃娃的右胳膊连接处已经破了,破败的棉絮从里面露出来,隐约还可以看见一些巫术施法的痕迹。雷狮留下了匕首,把娃娃扔了,转头看见小安迷修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手里仍旧怪怪地捏着那串宝石。

“你……”他欲言又止。

“我?”雷狮走近他,故意把那枚红宝石抛着玩,就是不急着拿去拼,“我怎么了?”

安迷修知道他在耍自己,褐发下仍旧圆润的脸蛋拧在一起,费了半天劲才把自己从那股纠结里捞出来。

“……谢谢。”他叹了口气,“我的确下不了手。”

“啧,你刚不是主动拦我面前了么,还个人情而已。”雷狮错开他的视线,“而且之前是耍你的,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看出来了。你卸小女孩胳膊都不带眨眼的,我才不会救你这种恶人。”

雷狮愣了愣,笑了:“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一开始吧,一见面先拿攻击试探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去救别人性命的家伙。“安迷修的脸上透出和年纪不相符合的成熟冷静。

“那你为什么还要主动‘侍奉’我?”雷狮眯着眼,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

安迷修不说话了,他看着雷狮,因为身高差的原因不得不稍稍仰头,但即使仰着头也并没有给雷狮居高临下的快感。雷狮突然觉得不妙,这个小子不再像刚见到时那样直白易懂,那张稚嫩的脸和长大后总对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渐渐重合,竟都像藏在雾里一样让人看不透。

这个对视的时间超出了不让人起疑心的范畴,他皱着眉问安迷修要干什么,安迷修把那只握着宝石的手稳稳地停住,突然凑过来亲在他脸颊上。

“这样就可以了吧。”小朋友退回原来的姿势。

脸上被亲到的皮肤火烧一样烫了起来,雷狮空白了三秒,立刻手忙脚乱地用大人说教的样子把自己的窘迫伪装起来。

“……谁教你这种东西的?”他紧紧握着红宝石,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无师自通。”安迷修得意洋洋,“也算是给长大后的我一点报复,谁让他那么不谨慎,随便就吃没见过的果子。不谨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雷狮说不出话来了,他气急败坏地把那串宝石夺过来和自己手里的拼在一起,脸却热得快烧起来。

宝石合体后开始慢悠悠地唱那首完整的歌,一扇门伴着歌声出现在他们面前。雷狮抓住门把手急着进去,而小安迷修突然抓住他的手不许他开门,还把自己发亮的眼睛凑到他跟前。

“你不喜欢我?”他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天真地发问。

“不喜欢,讨厌到极点。”雷狮怒吼着甩开他的手开门,几乎要把门把手都拧掉。

安迷修没生气。他笑了笑,什么话也不反驳就跟了进去。

 

你撒谎。

=================TBC===================

前几章有轻微改动,有兴趣的可以翻回去看看,不过基本没什么差。


吃风筝的树

【JOJO】【仆亲子】 You Gotta Help Me Keep the Devil

lof抽风重发

CP:大乔x乔鲁诺。子时代铁三角。


荒木桩。私设血崩请慎重。

时间线在《无事生非》之后。但也可单独食用。

茸总全CP补完计划第三弹【我真是要死在这个计划上了...


You Gotta Help Me Keep the Devil (way down in the hole) 


最近,乔鲁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


自从DIO搬过来一起住后,他就时常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注视着他。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有点类似于背后灵之类的灵异现象——不,不是替身那种,他还没有迟钝到被替身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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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大乔x乔鲁诺。子时代铁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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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Gotta Help Me Keep the Devil (way down in the hole) 

 

最近,乔鲁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

 

自从DIO搬过来一起住后,他就时常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注视着他。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有点类似于背后灵之类的灵异现象——不,不是替身那种,他还没有迟钝到被替身接近也毫无察觉。举个例子来说,就算站在淋浴喷头底下,苹果味儿的香波泡沫顺着打乱的刘海一路滑下让他睁不开眼,年轻人也依旧能够在第一时间掀开印着桃心图案的浴帘,一脚把正鬼鬼祟祟藏在世界背后的DIO踹出浴室门外。十五岁显然不是个需要和父亲一起洗澡的年龄,更何况他清楚,那家伙多半只是在觊觎新买来的橡皮小鸭子,虽然乔鲁诺很不理解一只黄澄澄的橡胶制品如何能够让那男人在没有浴缸的淋浴下面玩得不亦乐乎。

 

所以,当他自己和黄金体验都看不见那个超自然的存在时,乔鲁诺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幽灵”一说。

 

乔鲁诺对于灵魂的存在深信不疑。当年,黑发男人漂浮在半空之中向他道别的淡淡身影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只是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眼下这样的事;从来没有什么幽灵能够这么长时间一直静静地跟在他身边。当然了,前提那得是个幽灵才行。可惜那玩意既不现身,也搞不清楚有什么意图,仿佛多半是他在疑神疑鬼幻想出来的。这叫乔鲁诺有些烦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不……你去转个运吧。某天午休的时候,空条徐伦百无聊赖地对他说道。

 

七月的太阳毒辣到让他们几个年轻人蔫在饭店的空调底下不肯挪窝。仗助率先提议说我们来讲鬼故事吧,徐伦不满地抱怨着哪有人会在大中午讲鬼故事,多没气氛,可眼神里却充满了跃跃欲试。而乔鲁诺作为三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被其他两个jojo指明了要从他开始。起初乔鲁诺有些为难,考虑到之前他混的意大利男团的品味,鬼故事他还真没听过多少,荤段子倒是有可能(而且还不少,这主要归功于某个穿露腰毛衣的家伙)。不过他可是乔鲁诺——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乔鲁诺总会有办法。福至心灵这个词儿说的就是他。金发的年轻人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把最近自己频频被骚扰的第六感和相关推测一块说了出来。

 

他自认为不是个讲鬼故事的好手,大概因为他说话的语气总是很沉稳,也从不喜欢往内容里添油加醋,用徐伦的话来说:听乔鲁诺讲鬼故事都不如看仗助报菜名,起码后者的表情还丰富多彩呢。所以说,讲鬼故事其实是个技术活。大概在整个荒木桩里,唯一一个比乔鲁诺讲得还搓的就是徐伦的老爸承太郎。据乔瑟夫爆料,当年他们去往埃及时,曾在夜深人静的荒漠中围着篝火讲鬼故事。时间地点都是绝佳,恐怖而诡异的气氛不能再良好了,然而即便是这样,承太郎还是用他那简短精炼到坑爹的叙述方式以及一马平川的语调成功地把一篇抑扬顿挫的鬼故事活生生地念成了新闻稿——开玩笑,念新闻稿也没有这么面无表情的好吗。这么做导致的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当承太郎讲完好几分钟了也没人反应过来。最后还是乔瑟夫率先回过了神。老爷子一边叫着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快去睡吧,一边神情复杂地拍了拍承太郎的肩膀。唯一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的是花京院典明。虽然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位年轻人之所以看起来面露不安,其实是因为在梦中受到了替身攻击,跟承太郎讲的鬼故事没半毛钱关系。

 

有了承太郎的例子在前,乔鲁诺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抱什么希望。然而令他惊讶的是,这一回仗助和徐伦听得很认真。徐伦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似乎又紧张又疑惑。而仗助则多半是觉得好玩,他们三个中,他个子最高,可好奇心最重,一个劲儿地要乔鲁诺再讲得详细点。

 

这只是我的个人感觉罢了,也有可能是错觉,不见得是真的。最后,乔鲁诺耸耸肩,结束了故事。

 

不,仗助摇摇头,语气煞有介事,很有可能是幽灵在搞鬼。跟你们讲,我也亲眼看到过幽灵!就是在杜王町那边的小胡同里,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最后了结心愿后就消失了。他挠了挠头,喃喃道,其实这也是件很好的事情啊。一旁的徐伦也像陷入了某种回忆,趴在桌子上默不作声。

 

“所以,”片刻之后,乔鲁诺率先打破了沉默。“只要我帮它完成了心愿,它就可以成佛消失了?”

 

仗助耸耸肩,说反正我当时的情况是那样。徐伦啧了一声,明显不以为然。姑娘高挑着的眉毛反驳道,万一你那个是特例呢?然后她一把搂过乔鲁诺的肩膀,摆出一副一致对外的表情对仗助叫嚣道,主角团没有死一半以上的不要跟我们一起玩!你那套办法未必就适合乔鲁诺——没看到你俩画风都不一样么?

 

其实我们俩的画风也不一样啊,乔鲁诺心想。远处,承太郎瞪过来的目光像两束聚光灯般打在身上,乔鲁诺被姑娘搂得很是尴尬。他不动声色地挣扎了两下,可惜在徐伦那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下是铁一般的肱二头肌,也不知道是在哪儿练的。好在过一会儿她就撒手了,然后把胳膊往桌子上一搭,又将下巴垫了上去。听我的乔鲁诺,去转个运,准没错,她懒洋洋地说道,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哦对了,别去附近那家教堂。自打普奇那家伙搬来之后,那帮神父都被他拐成了狗杂——杂——我是说,坏蛋。说完,她抬起头怨念地瞪了承太郎一眼,而后者看起来对此颇为满意,继续埋头研究饭店新进的那批章鱼去了。

 

乔鲁诺叹口气,捏了捏鼻梁。自从DIO搬来一起住后,这套老气横秋的动作出现在他身上的几率呈几何倍增长,为金发少年那本来就比同龄人成熟的气质上新添了几分忧郁与沧桑,导致现在他往酒吧里一坐,全场的姑娘电话都不留也愿意跟他发生点啥。这曾经让同去泡吧的仗助羡慕得要命。可惜后者模仿着乔鲁诺坐在吧台边上叹气都快叹出一口老痰了,还是没人上钩。这是气质使然——后来,某位跟仗助常年互损的人气漫画家如此评论道,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某人既然梳了个▊▊▊的发型,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去演校园热血剧,改走苦情忧郁男的路线显然无法成功出道。那画家的原话是什么来着?“我要是个妹子,我也拒绝。”

 

别那么苦恼了,乔鲁诺。被人拒绝而毫不知情的黑发小伙拍了拍乔鲁诺的肩膀,提议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先想法子会会那个幽灵,弄清楚它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再做打算。怎么样?

 

我赞成。徐伦一听便来了精神,立刻抬起了头。前阵子她看了不少连续剧,对于其中主人公们的虐恋情深兴致缺缺,反倒是总结出了一整套对付吸血鬼、狼人以及恶灵的系统理论,眼下就差上帝给她个机会,让实践来检验真理了。因此,现在的乔鲁诺在她眼里就跟基督像似的,仿佛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她揉了揉眼,然后朝仗助叫道,喂,你能不能管管你爸——叫他别总拿着一面小镜子晃我眼睛。

 

她话还没说完,仗助早就在前一秒非常夸张地转过了头,仿佛突然对乔鲁诺的刘海产生了异常浓厚的兴趣。面对如此刻意而拙劣的演技,徐伦不满地眯起了眼睛,但终究还是叹口气,自己搬着凳子挪了个位置,然后接着问乔鲁诺,我们想办法见见那个幽灵吧,嗯?

 

面对这姑娘期待的目光和之前早已领教过其迫力的肱二头肌,乔鲁诺觉得自己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更何况,他现在烦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光DIO一个人(以及他买回来的数不清的压路机)就已经让他心力交瘁,真的不需要什么幽灵、鬼魂之类的再插一脚了。好吧,他点点头说,那就试试看吧。金发年轻人的声音瞬间就给淹没在其他两个jojo的欢呼之中。

 

那么,首先要从哪里开始?他问徐伦。姑娘仔细地思索了一番,回答说首先我们要找出它出现的规律——如果有的话。就是时间,活动的地点、范围什么的。或者,我们得搞清楚是哪件特殊的事情触发了它。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乔鲁诺,后者摇摇头,说好像自从父亲搬过来不久后就开始了。每次感觉到它出现的时间也不一定,不过大多数都是在父亲睡觉的时候才出现的。

 

哦。仗助恍然地点点头,你是说全天随时都有可能吗?这范围也太广了。

 

不,我的意思是……乔鲁诺张了张嘴,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你不能对一个家里蹲的失业老爸期待太多,比起醒着的时候,DIO还是睡着了更让他省心。

 

其实这也好办,徐伦倒是毫不气馁,像作战部署似的用手指头在桌面上比比划划,一边说道,下班之后,我们去你家集合。等你爸睡着后,我们就用通灵板测试一下好了——还有仗助,说真的,我要被你老爸给晃瞎了。

 

仗助长叹一口气,终于起身去给乔瑟夫找别的东西分散注意力了。徐伦张望了一会,然后用胳膊肘戳了戳乔鲁诺,话说,最近你老爸安分了不少啊,这些天都没怎么到餐厅来。

 

乔鲁诺谦逊地笑了笑,表示父亲大概是想换换口味。他很好地隐瞒了自己在给DIO上菜前会往盘子里倒大蒜油的事实。其实他也是迫不得已。事实证明,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DIO要比怀着雄心壮志的DIO更具有危害性,即使那个所谓的雄心壮志指的是要干掉以乔瑟夫为主的几个jojo。从boss生涯中退役之后,DIO在人生的道路上感到了空前的怅然若失,无论是普奇的祷告还是荒木桩的午夜电台都没能抚慰他的心灵,直到最近男人才找到了除购买和驾驶压路机以外的新爱好——去jojo的餐厅吃饭。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放之四海而皆准,看着承太郎阴沉着一张脸给自己捞鱼的情景,DIO这个耶和华当得很是愉悦,差点就要挥挥手大喝一声:要有光。一屋子死对头被他呼来喝去的场面绝对能排进他人生中最high时刻的前三名(当然啦,吸干乔瑟夫血液那事儿的地位仍旧不可撼动)。他曾经干出过让乔瑟夫报菜名、在承太郎捞起章鱼后说“改主意了,我要龙虾!”、抱怨菜难吃、抱怨房间里没有聚光灯和烟雾效果、扯徐伦的辫子、夸乔鲁诺、绊倒乔尼、夸乔鲁诺、试图评论仗助的发型以及……夸乔鲁诺。

 

宇宙能量是否守恒尚未可知,但DIO在high起来的同时,众多jojo的怒气和怨念也一并水涨船高。为了普渡众人脱离苦海,同时也为了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储蓄金——你以为DIO吃饭花的都是谁的钱——乔鲁诺毅然决然地从厨房柜子深处翻出了一瓶英国进口的浓缩大蒜油,这来自家乡的味道成功地让DIO在第二天跑了一整天厕所。至此以后男人才有所收敛,餐厅的营业也得以恢复正常。

 

猛然间少了那么多乱子,日子确实变得有点无聊。徐伦枕麻了自己的左胳膊,又换到右边,打了个哈欠,像念咒语一样地喃喃道,快点下班啊快点下班。仗助已经把老爷子劝去睡觉了,这时又跑回空调下面坐着。刚才说到哪儿了?什么通灵板?他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就是一块板子,上面有字母的那个,徐伦没抬头,懒洋洋地回答道。对了,有一次咱俩不是在我家试过嘛。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记得不?

 

仗助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就是那个无论问什么问题都只会拼出“徐伦酱好可爱”、“徐伦酱快嫁我”的板子?紧接着,他又皱了皱眉头问,不过徐伦,你确定那玩意有用吗?我说实话了你别生气啊,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要么是你太过自恋所以找了块木板子来骗我,要么就是你家里的幽灵生前肯定是个变态跟踪狂。黑发的高个子男孩说着,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担忧来。他说,无论是哪种,都很让人不安啊……你说呢,乔鲁诺?

 

什么变态跟踪狂?等等,徐伦,我为什么没听你提——还没等乔鲁诺想好该怎么开口,承太郎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徐伦被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说真的,女孩扶着额头叹气道,老爸你最像变态跟踪狂——不偷听我跟别人聊天到底会怎样啊啊啊!而承太郎则完全无视了女儿的满腔怨念,忙着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记什么,同时嘴里念念有词。乔鲁诺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拆房子”、“欧拉欧拉掉”之类的词。

 

丝毫没发觉自己引发了又一起父女战争的仗助在围观了一阵之后,捅了捅乔鲁诺,凑到近前小声说道……其实吧,我觉得还是自恋的可能性比较大。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下班后,三人一同来到了乔鲁诺家。DIO正在卧室里睡觉,时机正好。乔鲁诺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面前摆放着一块长方形的板子,上面用黑色油墨印着几排字母与数字,顶上是片薄薄的三角形小木板,中间挖出了个圆孔。徐伦和仗助分别坐在他斜前方,三人围成一团。对比起仗助一脸不信任地打量着通灵板,乔鲁诺倒是有些感兴趣。试一下总没有什么损失,他对仗助说,最坏也不过是没用罢了。

 

试一试什么?仗助一愣,摇头说不是啊,乔鲁诺,我在问你到底觉得是徐伦自恋还是真的有变态跟踪狂?从中午问你的时候起你就一直没回答我。

 

嘿,我还在这儿呢好吗?徐伦的脸色明显不大好,她死死地瞪着仗助,直到对方尴尬地撇开脸后方才转向乔鲁诺,只是声音明显比平常疲倦了许多。快…快开始吧,她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鲁诺从姑娘的声音里听出了几丝恳求的意味。

 

乔鲁诺点点头,伸出手指按在小木片的一个角上。徐伦和仗助也分别用一根手指按住余下的两个角,木片被压在了板子中央。在回家的路上,徐伦提前给他做了指导,称想要与幽灵交谈,就必须完全清楚杂念,将自己交于另一个灵魂。虽然听起来十分老套,但乔鲁诺还是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努力地专注于木板本身,不再思考其他。他扭头看了眼徐伦,女孩朝他点点头。他深吸了口气。

 

“有人……在吗?”

 

乔鲁诺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了第一个问题。

 

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通灵板,眼睛都不敢眨。乔鲁诺在心里默数,十个数字过得飞快,可他手指下面的小木板还是纹丝不动。最先沉不住气的仗助,他正要出声,徐伦就抢先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同时瞪了他一眼,示意后者再等等,可又过了几秒,女孩子自己也忍不住嘟囔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她的眉毛拧成一团,自言自语道。明明步骤都对啊,为什么没效果?仗助率先撤回了手指。黑发男孩双手放在后脑勺上往后一仰,翘起的嘴角上惋惜和幸灾乐祸的意思都有那么一点。我早就说你这主意不靠谱啦,他叫道,这么看来,上回果然还是你出于自恋——他说了一半突然就没了声音,然后呆呆地盯着乔鲁诺的手,半响才吐出一句:“——靠。”

 

仍然沉浸在困惑和挫败感之中的徐伦显然尚未回神,只是机械地跟着仗助的视线看了过去,嘴上还在下意识地反驳着,说真的,东方仗助,你要是再提自恋这个词儿,我非得用石之自由把你的嘴给缝起来不可,我说到做——靠。女孩子猛地瞪圆了眼睛,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乔鲁诺的手,叫道,你…这不是你自己动的吧?她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

 

乔鲁诺摇摇头。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眼下,他手指按着的小木板确确实实已经不在原位,而是移到了左上方,中间的圆孔里透出了“YES”的字样。

 

这真是……奇怪,他心想。一旁的仗助脸色有点不好,唯一兴致勃勃的徐伦——姑娘激动地朝半空中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得意地瞥了仗助和乔鲁诺一眼,对于几分钟前两个人的怀疑与嘲讽进行了无声的打脸。快点乔鲁诺,姑娘小声催他道,继续问他啊。

 

乔鲁诺想了想。“你是谁?”他对着空气问道。要是在平常,乔鲁诺一定会觉得在这么做的自己绝对是疯了,可下一个瞬间,毫无预兆地,他和徐伦手指下的三角木板就突然就变了位置,紧接着又闪现在另一个字母上。他眼睛不敢眨地盯着木板,可还是什么也没看见。难道真的有幽灵?一旁的徐伦早就对此深信不疑。F…A…T…她大声地念出字母,抽空还在小声嘟囔,我就说听我的没错…H…不过这回怎么这么…E…我都没感觉到木板在移动。

 

最后拼出来的是FATHER。父亲。徐伦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是……她跟仗助对视了一眼。仗助往乔鲁诺身边凑了凑,一伸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说,喂,乔鲁诺,你还记得乔纳森.乔斯特吗?就是我家老爷子的爷爷,DIO身体的原主人。

 

乔鲁诺点点头。说实话,他对名叫乔纳森的男人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印象,而且大部分还都是从乔瑟夫那里听来的,后者似乎对自己这位爷爷十分尊敬,但可惜老爷子日渐衰退的记忆力和过于跳跃的叙述逻辑使得整个故事人为地蒙上了一层神秘,导致乔鲁诺到了最后也没能搞清楚当年乔纳森和DIO到底谁夺走了谁的初吻。只是这两种可能都过于惊悚了,乔鲁诺本能地拒绝多想,并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关于这事儿,也可能乔瑟夫从最开始就没讲对过——毕竟这老爷子讲故事喜欢添油加醋,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错了,比如他说曾经碰到过能从胸部喷出螺丝钉的美女,可当仗助跟他抬杠,问除了他自己外还有谁见过的时候,老爷子嗫嚅半天却又吞吞吐吐说不出个人来。这谁能信?于是大家每每听了,跟着附和地乐一乐也就算了。因此,乔鲁诺对乔纳森那些扑朔迷离的英雄事迹并没有多较真,他只知道那是位英国绅士,和DIO有着三言两语很难说清的孽缘,以及,是个好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DIO用的是乔纳森的身体的话,那么这位英国绅士的确应该算是他的半个父亲。虽然早就知道对方,但乔鲁诺对于这位未曾谋面的父亲抱有的只是陌生感。DIO好歹还有张照片供他参考,他看了那么多年也就觉得熟悉起来;可乔纳森.乔斯特却只是一个名字。他不知道该对他抱有怎样的感情,也不知道要跟那人说些什么。面对着可能属于那人的灵魂,乔鲁诺觉得自己比当初在澡堂里遇见一丝不挂的DIO还要迷茫。

 

乔鲁诺?嘿,乔鲁诺!徐伦的叫声让他回过神来。他转头,发现姑娘正带着几分期待和几分不好意思地问他,抱歉…你在想该问他什么吗?要是你还没想好,我能先问他个问题吗?毕竟机会难得。

 

你问吧。乔鲁诺把木片重新放回板面正中。徐伦似乎有点紧张,小声地清了清嗓子,然后试探性地开口问你还在吗?我想,呃,问你件事。见通灵板上并没有什么反应,女孩子深吸了口气,继续道:“那个……父亲总是很烦,我该怎么办?”

 

打他。通灵板瞬间便给出了答案。

 

呃,真的吗?徐伦有些犹豫。真的可以吗?

 

没问题。往死里打。

 

徐伦似乎还有些不确定,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一旁的仗助借机插嘴问道:“那,有个画家总是找我茬怎么办?”我又说不过他。

 

打他。

 

这…不好吧。仗助挠了挠后脑勺,说虽然那家伙的性格很讨人厌没错啦,但是无缘无故就把人打一顿……他坚定地摇摇头说,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啊。

 

通灵板沉默了一会——其实也就几秒钟——然后给出了答案。打他的狗,乔鲁诺读道。

 

仗助陷入了沉默,似乎还有些适应不了这种过于跳跃的逻辑。乔鲁诺对着陷入思索中的两位好友看了一会,又转过头盯着手指头下面的板子,考虑了一下后开口道:“…那么,请问父亲您是个怎样的人呢?”果然,他想,自己对于乔纳森这个人还是很好奇,想了解更多。

 

伟大。小木板骄傲并且毫不犹豫地拼出了词语。很强。超越了人类。

 

关于伟大这点乔鲁诺已经无数次地听乔瑟夫提过了,虽然眼下这种来自本人的确认里多少带了几分自卖自夸的嫌疑,但换个角度想想,将其看作是英国绅士的耿直与不做作也能勉强解释得通。只是“超越人类”这种说法隐隐似曾相识。徐伦指出,这大概是指其脱离肉身而以灵魂的形式存在,确实不能与人类归为一档。乔鲁诺将信将疑。从第一个问题开始,某种不协调感就一直笼罩在四周,而他的第六感一向准。

 

徐伦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眼神示意他继续,于是乔鲁诺终于问出了关键的一句。“那么,父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三人等了一会,可是通灵板却没有反应。难道是问题太笼统了不好回答?徐伦跟仗助交换了个眼神,然后插嘴解释道,就是比方说,有没有什么未达成的心愿?或者是想要的东西?

 

板子终于闪现在了YES的选项上。

 

哦哦,果然是这样!女孩高兴地叫了一声。那么,想要什么呢?她再接再厉地问道。乔鲁诺这会儿也忘了之前的违和感,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呼吸下意识放得很慢,期待和紧张一起从心底涌了上来。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没那么老成,总算有了几分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模样。

 

他确实好奇。那会是什么呢?期待实现的愿望?想见到的人?还是未能了结的心事?尽管对这个男人几乎一无所知,但通过听他的诉求,仿佛就能窥探到一点影子,离对方稍微近一些。然而理智明白,逝去的人于现在无用,于他也无用,况且剥离开生物学上的关系,乔鲁诺真的不知道自己和乔纳森还剩什么联系,DIO好歹还在经济上与他有着他单方面想斩断的纠葛(比如男人偷偷学会了他的信用卡签名),可乔纳森对乔鲁诺来说则更像是个遥远故事中的幻象,就是那种你小的时候会听的睡前故事里的主人公,该被放进镶金边的画像里、被挂在墙上,那人真实的血肉早就成了空洞的躯壳。可眼下这种迫切地期待着的心情又是从何而来呢?

 

他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想他只是好奇。

 

三个人都有些紧张。通灵板每瞬移到一个位置,乔鲁诺的心脏就重重地锤击了一下胸腔。他缓缓地跟着字母拼了出来:压、路——

 

 

 

事后仗助埋怨乔鲁诺,说自己当时正在聚精会神地拼字母,突然间被后者的猛然起身给吓了一跳,差点让唾沫呛死。徐伦的表情则更加怨念,女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那还算好的,我可是差点把舌头给咬下来。该死,我现在讲话还一丝儿一丝儿地疼。她憋着腮帮子直抽冷气,看起来像颗蔫了的柿子似的。

 

乔鲁诺坐在一旁也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抱歉。”他愧疚地看着徐伦跟仗助说,我当时有点激动所以......

 

你那是有点吗!徐伦立刻瞪圆了眼睛叫道,紧接着又哀嚎了一嗓子,估计是扯到了伤口,姑娘显得眼泪汪汪的。仗助实在看不过去,抬手招出了疯狂钻石,说要不我给你修修?徐伦一摆手说不行,这事儿你别管,我就这样,今天必须叫这小子愧疚一下。

 

乔鲁诺又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这么叹气下去了,将DIO送走这件事真的应该提早加进日程表里。好吧,他揉了揉太阳穴,对另外两个jojo说,你们说吧,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徐伦斜着眼睛睨他,直到后者任命地掏出钱包递到她手里,姑娘这才喜笑颜开。她这会儿根本看不出来哪儿疼,正咧着嘴笑的得意,一手掂量着钱包,另一只手对仗助比划了个胜利的姿势。仗助简直叹为观止。他咂咂舌,喃喃道原来如此,好手段,果然蹲过监狱的就是不一样。徐伦眉毛一竖,佯装要扑上来打他,仗助往旁边躲,不小心把之前他们用完后放在一边的通灵板从茶几上给掀了下来。中间带圆孔的三角形小木片落到乔鲁诺脚边,乔鲁诺弯腰给捡了起来,无意识地捏在手里磨蹭着。他现在心思还是不在这儿,仍旧为适才DIO用世界暂停时间进而挪动通灵板骗他们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聊呐,他头痛极了,又想起先前还隐隐期盼另一个灵魂可能性的自己,半是郁闷,半是好笑。

 

行了行了,别想这事儿了乔鲁诺,仗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不是都给那家伙教训了吗?我估计他这回总能消停一阵了——把他的发带变成一圈大蒜这招太狠了,嗳对,你还有什么缺德呃,我是说整人的点子麽?快帮我想想怎么才能对付那个画漫画的。

 

徐伦逮住机会,捏住仗助胳膊内侧狠命一掐,疼得后者嗷了一声收回了手。姑娘顺势一把将乔鲁诺搂了过去,对着仗助扮了个鬼脸,又转过头摆出一副大姐头的口吻说乔鲁诺,别听他的,省得被那家伙给带坏了。这次没有承太郎盯着,乔鲁诺尴尬的程度稍微减轻了些,但他还是没好意思提起自己近来的脏话都是跟徐伦学的,虽然没开口骂过人,但每次在心里蹦出那些诅咒的字眼时,他总是会折服于姑娘在这方面的创造力。

 

咱们订披萨来吃吧,徐伦仍然挂在他肩膀上,一边摇晃着他一边说,我都快饿死了。一旁的仗助揉着胳膊也呲牙咧嘴地表示了赞成。徐伦便埋头在一叠外卖单里翻找起电话来,一面头也不抬地问乔鲁诺要不要给DIO也订一份。乔鲁诺感慨于这姑娘的善良,觉得自己或许该试着原谅父亲,毕竟那家伙大概是天天待在家里无聊得狠了,才搞出这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来。虽然自己不得安生,但比起原来DIO干得可是吸干人血这档子事来看,现在这样也可以算得上是庆幸了。算了,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让DIO搬出去就好了。他一边想着,一边认命地朝男人的房间走去。

 

他敲了敲门,喊了声父亲,然而里面却没有反应,这叫他有点困惑。难道是真的昏过去了?乔鲁诺不记得大蒜对吸血鬼的杀伤力有这么大。他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然后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一片黑,只有暗淡的月光从敞开的窗子外投了进来,地板上一小块亮。他扭头往暗处看,DIO躺在他那口棺材里睡得正香——当然,也可能是昏过去了,无论是哪种,这男人只有没意识了才能安生。乔鲁诺盯着他看了一会,手里还攥着先前那块通灵板上的三角形小木片,上面未经过悉心打磨的粗糙边角刮蹭着他的手心,他收回了视线,准备返回客厅。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他的。

 

那个男人就站在那一小片单薄的月光下面,正安静地望过来。男人背着光,面容本应给隐藏在黑暗里,但是那淡色的柔光却穿透了他,让五官清晰可辨,在他那和夜色相衬的蓝色发梢上打磨出小小的光圈;可这些细碎的光亮又似乎是从他身体中散发出来的,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柔和里。乔鲁诺低头看向男人脚下的地板,那一片亮仍是窗户投下的形状,并没有给任何影子破坏。

 

“你好啊,乔鲁诺。”那个幽灵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抱歉,吓到你了吗?”

 

看着男人的脸,乔鲁诺猜对方才不过二十多岁,而他的声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年轻。不知道为什么,乔鲁诺以前总是以为这活在故事里的男人长着一副更加粗粝的面孔,脸颊上多是些苦难刻下的痕迹——一如他在书中读过的那些经受过重重考验的主人公一般。然而乔纳森的模样和嗓音都让他感觉到了诧异,但当他看到那人的眼睛时,心里立刻便了然了:这人受过苦难的,不然怎么会有那样的一双眼睛。再仔细看对方的脸庞,隐约能发现皮肤上有许多着淡色的细小疤痕,只是被黯淡的月光很好地遮掩了。

 

乔鲁诺咽了口唾沫,然后极慢、极慢地摇了摇头。某个瞬间,喉咙有些轻微的瘙痒,但他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望着这个本应是至亲但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乔鲁诺既迷惑却又奇怪地有些感到理所应当,仿佛他跟他之间就应该是这样的。

 

“乔瑟夫先生…说过很多你的事。”沉默了一会后,乔鲁诺终于开口了。故事里的男人有着伟大而短暂的一生,他总让乔鲁诺想起自己孩提时代曾在书中读过的古老传说,那些有着健美的身躯和高贵的灵魂的英雄们,为了自己的理想或是众人的期盼而奋斗,但最终却往往为其所拖累,以悲壮的死亡收场。他并不认为那是理想的结局,也曾觉得那些人的许多举动都是无用;但这并不妨碍他尊敬他们。他只是不是他们。

 

“啊,是吗?”男人笑了起来,眨眨眼。“那可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至少对你来说都过了一世纪了。你一定被烦透了吧,乔鲁诺?”

 

乔鲁诺摇头,说其实还挺有趣的,我尤其喜欢你差点把父亲烧死那段。说着,他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瞥了一眼,DIO依然睡得很沉。

 

乔纳森啊了一声说那件事呀,然后也顺着乔鲁诺的视线望过去,似乎有些无奈地地摇头笑了笑,说,那时我还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了,没想到只是开始。不过,就像我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和未来或许才是更应该被看重的。

 

乔鲁诺略微皱起眉头。你指什么?他问他道。

 

“我这段时间经常会出现在你身边,但因为没有显形,所以你尽管意识到了我的存在,但也没有真正地发现我,”乔纳森往他面前走近了一步,但奇怪的是,男人的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任何压迫感,或许是因为他温和的语气,或许是他没有躲闪而直视着乔鲁诺的眼睛;他像是跟这房间里柔和的月光揉在了一起。“我一直在观察你,想知道你是个怎样的孩子。”你看,他说,你是…我的孩子,也是迪奥的,我得弄清楚你会不会像他一样,如果是的话,我便有责任阻止你,就像我有责任去阻止他一样。

 

乔鲁诺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嗯,他机械地点点头,说这样啊。

 

“虽然有着这样的理由,但我还是要向你道歉。抱歉之前对你的隐瞒,没有大方地出现在你面前。”对方的语气很诚恳,乔鲁诺抬起头,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愧疚,但没有丝毫的动摇,那眼神很坚定。乔鲁诺瞬间便知道了,这人的内心是善的,但这份正直并没有变为他的弱点,而是成了他的动力。在通往结局的过程中,乔纳森或许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但他走得最坦诚。这男人的确值得尊敬,乔鲁诺想,但……

 

“没关系,我能理解,”他耸耸肩,顿了一下后,接着问乔纳森道那么你得出结论了吗?关于我像谁?

 

这个啊,乔纳森说,我觉得你并不属于我和他之中的任意一方。说着,男人看着他因惊讶而上挑的眉梢而不由地弯起了嘴角,然后学着他先前的样子耸了耸肩——然而大约是因为不常做这种不太合乎礼仪的动作,男人双肩生硬的摆动显得略有些滑稽。

 

“虽然你长得很像他——除了眼睛,你的眼睛像我,”乔纳森的语气依旧温和而诚挚,“但我仍觉得你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你性格里有像我的部分,也有些和迪奥类似的地方,但这些在我和他身上彼此矛盾的部分却在你身上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某种全新的东西。这使得你既不能被归类于我,也不能被归类于他。这样很好。”你是崭新的,他说,我在发现这件事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我们已经是过去了,而你是属于现在和未来的。你是未来的孩子。

 

那你怎么肯定这就是好事?乔鲁诺沉默了一会,问他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后半句他没说出口,而是锁紧了眉头。

 

我不知道。乔纳森哈哈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把乔鲁诺吓了一跳。“你瞧,我都死了那么久啦,就算你真的做什么坏事,我也没法阻止你。”说着,他象征性地挥了挥手自己半透明的手臂。“不过,我想事情不会发展成那样的。我看见过你的替身——抱歉,你们是这样称呼它的吗?替身?”他见乔鲁诺点头,继续说道:“我见过它能赋予生命的能力,而我认为,拥有这样一个代表着未来的替身的人,内心总是会怀着希望的。”

 

这个男人呐。不知怎地,乔鲁诺有些想要微笑。尽管见过了那么多的恶,可这个男人的眼睛却始终看着善的方向。这个男人,乔纳森.乔斯特——他的父亲,他尊敬他,但他不是他。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嗯,”他终于微笑起来,点了点头,“这样啊。”

 

乔纳森亦微笑着看着他。“而且,”乔纳森突然朝他眨了眨眼,“你的眼睛真的很像我。”说完,男人咧开嘴,好像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乔鲁诺?乔鲁诺你怎么还没好?”屋外,徐伦的声音传了过来。即使隔着房门也能清晰地听到女孩在喊乔鲁诺你去这么久不是想逃避请客吧。没用的,你钱包还在我手里。快出来,仗助已经饿得啃沙发了。然后隐约传来了几声“我什么时候啃沙发了”以及“少来,我都看见疯狂钻石在那儿偷偷摸摸地补沙发了”之类的争吵。

 

乔纳森朝乔鲁诺笑了笑。“我该走啦,”男人说。

 

乔鲁诺明白他说的“走”是什么意思,仗助曾经跟他反复提起过杜王町小巷子里的那位少女。他点点头,心情却奇怪地平静。等等,说到这个他突然想起来——

 

“您……还有什么其他想完成的心愿吗?”只要别是压路机。虽然觉得这位父亲明显要比地上躺着的那位靠谱,但乔鲁诺还是屏住了呼吸。千万别是压路机,求你了。

 

那个幽灵似乎歪着头想了一会。“那么,”他先是望向DIO所在的位置,看了一会后又转回来看着乔鲁诺说,“就……帮我看好他,好吗?”

 

乔纳森一说出口,乔鲁诺就感到自己让DIO搬出去的计划又要被从日程表上面划掉了。但他最后还是郑重地点点头。“好,”他说。

 

乔纳森最后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毫无预警地,男人那仿佛和月光淡到一色的幽灵突然朝他飘了过来,似是要穿过他。乔鲁诺一愣,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感到身体忽地麻了一下,像是被轻微的电流经过,冰冷又不舒服,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开始,乔鲁诺以为是乔纳森穿过了自己,并对男人居然会选择用这种离奇的方式退场而感到无言以对。但是这种怪异的接触感持续了一阵,至少比被幽灵穿过身体的时间要久上一些——这可不是说他经常被幽灵穿身而富有经验什么——然而下一个瞬间,乔鲁诺突然意识到了:乔纳森并非穿过了他,而是抱住了他。这是这个已经化为幽灵的男人用无法触碰的身体所作出的最像拥抱的动作了。

 

乔鲁诺猛地睁开眼睛,而最后一丝冰冷的点流感已经消失了。他呆呆地站了一会,似乎忘了接下去要做些什么,直到手中的硬物感忽地将他拉回现实。他低头看向手心,三角形通灵板在他手掌上压出了一道痕迹,他像是突然才感觉到它的存在。他安静地站着,看着它慢慢抽长成一根细茎,在那细茎的顶端渐渐开出花来,然后他走到窗边,将那枝花放在窗台上柔和的月光里。

 

“乔鲁诺?”身后是房门打开的声音,徐伦走了进来。“你还好吗?”她说得飞快,但语气中透着担心,这是这女孩粗粝的温柔。

 

乔鲁诺最后看了一眼花,然后转过身走向了徐伦。“我没事,”他对女孩微笑着说道,“走吧。”

 

 

FIN


另,到最后乔鲁诺还是没能搞清楚当年的初吻到底是怎么回事。



*题目是The Wire的片头曲。

*通灵板是个被用来跟鬼魂对话的板子,SPN和游戏Until Dawn里都有提。

*啊...好想写大叔乔鲁诺x小姑娘徐伦酱(o゚▽゚)o...

小春松鼠

🐞🦋Change

[茸徐520 12h]10:00 

19岁的徐伦和29岁的徐伦互换灵魂的故事,10k甜文一发入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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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e.part1  36茸X19徐


1.

“怎么了,亲爱的?”


乔鲁诺把狠狠砸在他脸上的枕头拨开,若秋的剪瞳还泛着朦胧的水光,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虽然他有些不太明白目前的状况——比如为什么昨晚才哄的好好的妻子今早突然挣脱他的怀抱还一脸愤怒地看着他这件事。


不过茫然归茫然,他还是下意识地开始回想着是否有哪里做得太过,惹她生气了。...


[茸徐520 12h]10:00 

19岁的徐伦和29岁的徐伦互换灵魂的故事,10k甜文一发入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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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e.part1  36茸X19徐

 

1.

“怎么了,亲爱的?”


乔鲁诺把狠狠砸在他脸上的枕头拨开,若秋的剪瞳还泛着朦胧的水光,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虽然他有些不太明白目前的状况——比如为什么昨晚才哄的好好的妻子今早突然挣脱他的怀抱还一脸愤怒地看着他这件事。


不过茫然归茫然,他还是下意识地开始回想着是否有哪里做得太过,惹她生气了。

 

徐伦光脚缩在窗帘旁,紧紧抓住了裹在身上的被子,目光戒备的如同一只炸毛的猫。


她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散,纤细的颈上也印着或深或浅的吻痕,湿润漂亮的双眸蕴含着惹人怜爱的嗔怒。不过小猫咪的声音倒是十分气急败坏,她急切地质问着踩了她尾巴的人:“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话刚出口,徐伦便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这里并不是她在大学附近租下的公寓:卧室至少是之前的两倍大,墙上挂着的并非是徐伦最近追捧的甲子园球星,而是几幅装模作样的印象派油画——虽然看着还算顺眼就是了。地板不再由实木铺成,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地毯。


细软的绒毛把脚心戳的有些痒痒的,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脚趾。周围的一切,明明都是非常陌生的存在,徐伦的身体却不知为何本能地对这里有种熟悉的感觉。

 

乔鲁诺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委屈得像一只温顺的大犬耷拉下了软趴趴的耳朵,他低沉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如若仔细辨认,就会发现其中还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埋怨:“真是无情的回答,明明昨晚才把人压榨完,没想到这会就急着要撵人走了?”

 

闻言徐伦不由愣了愣,和乔鲁诺交往一年来,大多时候他都是一副沉稳而克制的模样。倒不是说他不会调情,只是更偏爱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喜好。像这样完全不符合他“大人做派”的、连语调都软上几分的撒娇,徐伦更是从来没见过。


徐伦摇了摇头。她都要离开他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干什么呢?她找回了刚才的气势接着道:“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这里到底是哪?”

 

乔鲁诺慵懒的笑意凝在了嘴角,徐伦严肃的模样让他察觉到了异常。乔鲁诺果断地起身逼近,在徐伦出手抵抗前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抱,一只手发力扶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探上她的侧颈用镇魂曲探测她的生命能量。

 

还好,这是徐伦没错。乔鲁诺松了口气,毕竟世界上不存在拥有完全一样生命体征的两个人,唯独这一点无论如何也说不了谎。


只是……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她的精神能量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加充沛了。

 

趁乔鲁诺放松的当口,徐伦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不过不巧的是用于遮蔽的被子也因此滑落在地。


映入眼帘的是自己身上不言而喻的痕迹,而身体传来的酸痛和餍足也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一切。


糟糕透了,到此为止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摔门而去的他今早会醒在她的旁边,但她知道自己和乔鲁诺之间已经完蛋了,比那些被米其林高级厨师切成两瓣的鳗鱼肉片还要干净利索。


她也不想再进行任何多余的争吵了,努力平复了滚烫的热血后,徐伦不再看乔鲁诺,而是几步走到了床头边,扯过柜上的便装穿上。


徐伦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道:


“听着,乔鲁诺……不管这是你的什么新把戏,都请别再来招惹我了。我还有课要上,也没功夫继续陪你玩了。”

 

“上课……”乔鲁诺仿佛在咀嚼着字里行间一般试图从她的中索取出更多的信息。


她认识他,却忘记了他们的家,明明已经成为了喜欢泡在研究室钻研课题的人,却突然表示要去上课……乔鲁诺很快便发现了其中关键,犹疑中又带着几分严肃地看着徐伦问道:“你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吗?”

 

“2012年9月,那不勒斯。如果失忆了建议你上医院找医生。”徐伦语气的毫无波澜,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语音助手。她面无表情地整理衣着正准备离开,却本能地被突然射入房间的光线所吸引了目光。


“不对”,乔鲁诺拉开了厚重的窗帘:“现在是2022年11月,纽约的冬天。”

 

透明光洁的落地窗外,雪花正纷纷扬扬地飞舞着。天空是灰蒙蒙的,而其余皆是雪白一片。

 

 

 

2.

徐伦尝试着去接受乔鲁诺对现下状况的解释——简单来说,她与10年后的她因为某种原因不明的时空紊乱交换了灵魂,但接二连三的爆炸信息量确实让徐伦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等……等等!你是说,我们已经……结婚……八年了?!”

 

“亲爱的,是八年零五个月。”乔鲁诺看着对结婚证件发愣的徐伦耐心地纠正道。

 

向徐伦解释来龙去脉的功夫,乔鲁诺已经换好了一套休闲的风衣,甚至从衣柜中为徐伦挑选了几件。


见徐伦似乎还在沉思,乔鲁诺便走到她面前屈膝蹲下,打了个响指:


“先别考虑这些问题了,我带你出去转转?这里可是10年后的纽约哦。”


徐伦自然是感兴趣的,长期在那不列斯求学,她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而且 现在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和整理目前的情况,出去走走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当然,如果能忽略掉乔鲁诺刚才哄小孩般的语气就更好了。


许是临近圣诞节的缘故,街头上比以热闹了不少,张灯结彩的店铺外摆满了长棍糖果和翘起尾巴的棕色驯鹿,被吸引得走不动路的孩子,摇晃着正忙于采购物品的母亲软声软气地讨要礼物。


乔鲁诺跟在徐伦的身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同她在街上漫步。


闲聊的时候徐伦总在故意“走神”,乔鲁诺却始终耐心地噙着淡淡的笑。徐伦不想聊起自己,他便如数家珍地取出自己的回忆,把19岁的她一点一滴地铺展开来给她看。而那些平日约会时总让他突然跑去工作的电话,今天一个也没有响起。


路过街边转角的时候,乔鲁诺不知突然看见了什么,留下一句“在这里乖乖等我”后便离开了。再回来时手上竟是多了两只冰激凌。他把巧克力味的递给徐伦,而自己则留下开心果味的。


他说,冬天与巧克力雪糕是绝配。


徐伦不得不承认36岁的乔鲁诺很不一样,不一样到她没办法对着这张脸撒回在26岁的他那受的气。


面前的人会因为顾及她的情绪而亦步亦趋地跟在她旁边绝不过分靠近,却又会在车辆来去匆匆时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当她多看了街边打雪仗的小朋友几眼,他竟兴冲冲地拉着她到中央公园堆起了雪人。


他依旧是不喧哗的、温润的,却好像多了很多反常的少年恣意,和难以言喻的温和。

 

他不再是孤独抽离、和难以接近的。




3.

“所以现在愿意和我聊聊昨晚发生了什么吗?我是说,那个混蛋怎么敢惹你哭。”乔鲁诺把切好的小块牛肋放到徐伦面前时问道。

 

“我才没有哭啦!比起这个,叫以前的自己混蛋真的好吗?”徐伦忍不住笑出声。

 

乔鲁诺耸了耸肩:“阐述事实罢了。”

 

徐伦搅动着奶茶,低着头看杯里的椰果起起伏伏。“我昨天和你……和他大吵了一架了。


我不满他留给我的时间太少,而他觉得我总是在无理取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其实今天大概就会正式分手了……”


徐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同乔鲁诺说完,末了发现乔鲁诺微蹙着眉,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一般。

 

她仿佛忽然了然,立刻又补充道:“当然,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你应该也不太记得这件事了吧?”

 

乔鲁诺闻言抬头,露出安抚人心而抱歉的笑容:“怎么会,我当然记得,它的确发生过,不过在时间上晚了一年多,并且细节上也有很多不同。”

 

徐伦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显然是有些不理解乔鲁诺的意思。

 

“唔,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并没有来到“未来”,你来到的,只是万千可能的未来中的一种。”

 

“你是说……平行世界?”

 

“很接近了。每个世界都拥有着属于自己的世界线,而大多情况下事件的“结果”都是必然的,只是过程有所不同。”

 

奶茶杯中被搅起着的浮沫由着惯性打转画圈,乔鲁诺定的餐厅非常温暖安静,只有非常柔和的爵士乐在耳边轻轻奏鸣。

 

可徐伦却突然莫名觉得有些烦躁,连餐盘里巧克力蛋糕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这算什么?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和他捆绑在一起是吗?他的刻意冷淡、忽远忽近都终将被淡忘、被原谅?她还会跟他——结婚?

 

看见徐伦攥紧的拳,乔鲁诺立刻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他太过于了解自己曾经的软弱,既不敢承认自己的软肋,也害怕爱人给出的真心。恐惧着得到后的失去,更没有让徐伦幸福的信心,所以他像懦夫一样地逃开,同时又自杀式地一次次试探徐伦的底线企图证明她对自己的爱并非一时兴起、不会随意收回。

 

他走了太多愚蠢而迂回的路。

 

徐伦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透过升腾而起的食物热气,乔鲁诺捕捉到那双青绿色的双眼一闪而过的泪光。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连忙起身两步跨坐到对面,把他的珍爱圈在了怀里:“哦,天呐……别哭,亲爱的,别哭好吗?”

 

徐伦本能好好忍耐,可这具身体一到熟悉的怀抱里就开始不听使唤般,泪水吧嗒吧嗒地落在了他的胸口。徐伦不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只好捏紧了乔鲁诺风衣的领口,把头死死埋在了他的颈窝。

 

“为什么“你”就是缠着我不放??”


明明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可命运却告诉她你其实避无可避。他们争吵,冷战。他倚仗着她放不下,回避彼此  面临的问题,等冷处理的时日过后,就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掩盖掉所有的矛盾。

 

徐伦握拳捶打在眼前人的胸口企图解气,却被抱得更紧了些。

 

“放,当然放!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好吗?看着我,乖,别哭了……”

 

乔鲁诺不断地亲吻着她的面颊,湿热的吻带着柑橘与雪松的气味。他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把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揪出来揍上一顿。

 

低沉厚重的大提琴声还在温柔响动,桌前的浓汤已然慢慢冷却。在乔鲁诺一遍遍温柔的低哄下,徐伦的抽噎慢慢地小了下去。感受到徐伦渐渐平静下来后,乔鲁诺松了些怀抱,用一只手试探着抬起了她的脸。

 

“徐伦,在既定命运面前的抗拒并非没有意义,你要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顺从自己内心的结果。无论是决心分手,还是把“我”踹开去找新的男人,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能妨碍你,就算是命运也不行。”

 

徐伦破涕为笑,用手轻轻揉弄着红彤彤的眼尾:“'找别的男人'什么的,真是很难想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乔鲁诺软了神情:“人总是会成长的,徐伦。曾经的“他”不敢信任你的爱,更害怕表露自己的心迹,只会锋利地把你割伤,让你难过。他糟糕透顶,但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爱你的心从未有一丝的动摇。”

 

见徐伦有些呆愣住,一副不敢相信他话的可爱模样,乔鲁诺心中一动,低头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唇,低声诱哄道:

 

“所以徐伦,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声音里是她从未听到过的恳求:“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保证。”

 

徐伦不答,只是别头嘟了嘟嘴,乔鲁诺知道这惯是她妥协的旗帜。

 

良久,徐伦回答道:“好啊,那我会考虑。既然你说的要顺从内心,那在勉强原谅你之前,先继续生气,然后多找几个帅哥陪我也可以……唔……!乔鲁诺!……”

 

徐伦未曾说完的话被乔鲁诺用急促的吻打断,不同于之前的安抚和蜻蜓点水,这个吻来得颇有些气势汹汹。

 

混热的气息和成年男性荷尔蒙喷直直地侵入她的口腔,唇舌交缠间满是他不容拒绝的温柔。这股熟悉的感觉让徐伦觉得自己灵魂都打了个激灵,她仿佛一下子被拉回了2012年的那不勒斯,而眼前吻着她的人也还是那个会跟她冷战、让她难过的26岁的乔鲁诺。

 

跨越时空所面对的陌生和不安,皆由眼前的人一一抚平。在广袤无垠的宇宙里,他就是她唯一永恒不变的参照点。

 

在徐伦快要呼吸不上来前,乔鲁诺才舍得放开了她。他有些食髓知味地将她打横抱起,暧昧而危险地在她耳边咬道:“当然可以,多少个都行———

 

———如果在我之后还有精力应付的话……”

 

 

 

 

Change.part2 26茸X29徐

 

1.

空条徐伦觉得有些头疼——各种意义上的疼。

 

一觉睡醒后等到的不是乔鲁诺的早安吻,而是她想都想不到的连环组合:

 

夏天,那不勒斯的公寓,手机屏保上的“2012年”

 

很好,是时空紊乱。

 

照理说,目前她应该赶紧联系上这个世界的乔鲁诺。但徐伦环顾了一下狼藉的四周—滑到地上的被子和窝在角落里的枕头,从写字台上被捞到地上的法导书籍,还有地上花盆已经摔成好几瓣的乔鲁诺送她的多肉……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徐伦看了看镜子里自己哭花后跟万圣节女鬼一样的妆,又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她昨晚发给乔鲁诺的短信。有些无奈地接受了现在的“她”正和乔鲁诺吵架的事实。

 

这可有些难办了,26岁的乔鲁诺骄傲孤僻得如同一头雄狮,看着似乎彬彬有礼很好讲话,其实顽固的要命,一旦认定了某些事情的正确性就绝不会妥协半分。想到这些,徐伦暂时打消了去撞枪口的想法。


难得故地重游,不如就更入乡随俗一点,任性地再体验一下十八岁少女的活力吧。

 

2.

打开衣柜看见满柜的牛仔热裤、吊带背心和各种酷到不行的着装时,徐伦不由得咧了咧嘴,倒也没严重到认为这是黑历史什么的,她只是有些感慨自己年少时总爱特立独行的叛逆。如果让她真的再穿上这些出门的话,大概自己会觉得很不习惯吧。

 

于是,首当其冲的便是去商场采购一些合适的衣物。比如缀满小碎花的浅蓝色连衣裙和淡黄色的轻薄针织衫。


她回想着这个年代普通女大学生的服饰扮相,希望挑选出来的衣物能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像个“合格”的大学生。

 

不过怎样的“合格”在徐伦轻快地踏入大学教室时就变得格外引人侧目了。九月的那不勒斯还未完全散去炎热,学生们都歪七倒八地瘫在桌上搞自己的小动作,在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徐伦居然来上课”后,徐伦一下子就被好几十道目光悄悄地打量了起来。

 

她并不介意同学们的侧目和窃窃私语,毕竟自己当初来那不列斯上大学,纯粹的是因为自己狂热地迷恋上了乔鲁诺罢了。她对学习并没有什么特殊兴趣,自然也就鲜少来上课。不过后来当她发现自己其实整天也没什么事可做的时候,便慢慢觉得用读书消磨时间也不错。而在念书这事从消遣逐渐成为习惯后,她甚至顺理成章地拿到了博士学位。

 

至于为什么现在跑来上这种甚至自己也能授任的课,只不过是因为她想去多试试以前自己错过的、没做过的事罢了。

 

比如每年九月底的圣安地黎明晚会。

 

 

3.

以前的徐伦惯是觉得这样的聚会太过浮夸,明明大多人都还只是学生的模样,却刻意地将自己包裹成象牙塔外的精英阶层盛装出席。社交攀比的气息太严重,她不喜欢这样的伪装。

 

现在的她倒觉得是以前的自己太过偏激了,或许是年纪渐长的缘故,她现在只把这些当做是青年男女们懵懂可爱的尝试。

 

她整理好自己小礼裙,搭上了前来“顺路”接她的社友的车。

 

圣安地黎明舞会是慈善性质的晚会,每位嘉宾都需要支付一些费用当做门票——当然金额由自己决定。募集到的款额在去除基本开销外都将以学生的名义捐赠出去。

 

晚会以男伴的拍卖环节开始,参与活动的男士们会依次上台,由台下暂时没有男伴的女士们抬价竞标。最高价将得到被拍下男士整个晚会的陪伴。当然,竞标的钱款也会作为捐款的一部分。

 

今年参加活动的“风云人物”比往常要多一些,学生会主席、足球协会会长……有好几个都向徐伦所在的方向投去了热烈的目光。

 

徐伦哑然失笑,她并没有当别人舞伴的打算,所以早在晚会的前两周起,就已经陆续拒绝了邀约她的男士。现在的她自然也不会为了赢得男伴而参与竞价。她可不想远在另一个时空的“那位”乱吃飞醋,要知道钻牛角尖的笨蛋最是难哄的。


徐伦安静地留在角落看热闹,捧着碟子里的巧克力蛋糕正啃得津津有味。她看着或青涩或大方的男孩们提着自己的晚餐篮走上台,礼貌又有些腼腆地自我介绍着,眼睛里盛满了止不住的兴奋与好奇。


不过总有人会成为人群中的格格不入的存在——那便是安东尼·罗德里格。他低着头碎着步子上台,在将要走完台阶时还被人冷不丁地推了一把。他歪歪扭扭,差点摔倒,木架搭好的台子也被他踩得嘎吱作响,引来了好些人的哄笑。


徐伦皱了皱眉,她对这个学生有些印象。上课的时候总是独来独往地坐在角落,刻意避开周围的所有学生,仿佛在极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东尼推了推自己笨拙的圆框眼镜,红着脸沉默地在主持人既定的位置前站好,紧闭双眼的样子如同在等待凌迟。


主持人开始为他叫价——金额从5欧元降到了50欧分,台下依旧没有一位小姐愿意出价拍下这位不走运的男孩。如果这时候徐伦还看不出来这是一场霸凌者策划的赤裸裸的羞辱,那她也就太愚钝了。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事。

 

“50欧。”

 

在人们的惊呼中,她直接以整场晚会的最高价拍下了这个男孩。面对男孩不可置信的目光,徐伦浅浅地回了一个温暖安慰的笑容。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行为会为男孩带来更加严厉的报复,因为在那之前她会直接揪出那些令人不齿的衣冠禽兽,把他们揍到再也不敢随意欺辱别人为止。

 

她带着安东尼走下台,避开人群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主持人为了避免会场的骚动,急忙打起圆场:“女士们,先生们。舞会即将开始了,请大家稍安勿躁。”一边说着一边打手势让灯光师调暗环境光。

 

“非常感谢你!徐伦小姐!”男孩的声音有些激动和颤抖,不停地鞠躬道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都可以!对了!晚餐篮里是我妈妈做的墨西哥三明治,它真的很好吃……总之,徐伦小姐,我不会让你的钱白花的!!”

 

“她不需要你,或者你的三明治。”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介入,阻挡了安东尼的靠近。久违地感受到乔鲁诺剑拔弩张的气息,徐伦觉得十分有趣。


她并没有特别意外乔鲁诺的到来,倒不如说乔鲁诺会来找她本就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在回到过去的这一个月里,徐伦热衷于体验着年少的“自己”,忙碌得似乎忘记了有乔鲁诺这个人的存在。他送来意图赔礼道歉的花被她从善如流地扔到了垃圾桶里——连同那些最近突然暴增的爱慕者们的礼物一起。

 

……好吧,她承认并非完全忘了“自己”在和乔鲁诺冷战这件事,只是大人恶劣的捉弄欲望和对青年乔鲁诺的报复心理在作祟。


要知道,挫败乔鲁诺骄傲这件事,可是名列在徐伦“重返19岁必做清单”的榜首。

 

徐伦从乔鲁诺背后探出头,向着对面的安东尼歉意地道:“抱歉,安东尼。他是我的朋友,我们有些私事要谈。感谢的事就不用了,别担心,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了。”

 




4.

男孩离开后,乔鲁诺转身面向徐伦。他当然知道徐伦帮助这样的软蛋只是出于善良,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随便把舞伴的位置让给除他以外的人。不过他今天不是来继续吵架的,所以这件事暂且放到后面说也不迟。


“还在生我的气吗?徐伦。”

 

乔鲁诺准备好与往日一样完美无缺的温和笑容,语气里却故意带了几分委屈的质问。他深知徐伦很吃这一套,只要能和好,偶尔的服软让步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唔,我想应该没有了……“


徐伦一手托腮,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什么,接着她抬头对上乔鲁诺的目光,然后甜甜地笑了出来:


”毕竟正式分手的短信写的很清楚了,咱们好聚好散。”

 

乔鲁诺一愣, 这个回答显然不属于他推测的任何一种,他想过徐伦可能会继续任性地对他发脾气,质问他那天的事情。或者是根本不理他,扫兴地离开晚会。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曾想到徐伦会重新提起分手的事,语气轻快得仿佛在聊哪家店的披萨更好吃。


偏离掌控的感觉让他莫名地感到不安,他忍住内心的烦躁,一如既往地维持好了表面的冷静自持。殊不知面前的徐伦并不是19岁的那个女孩了,他任何一丝的情绪波动,都能被她一览无余 地捕捉到。

 

“几天没见,开始忍不住移情别恋了? ”


乔鲁诺抑制不住自己的语气上嘲弄的意味,他甚至扬起唇角,轻轻笑出声:“说吧,是那个喜欢男人的金融科级长亚斯伯特?还是同时脚踏八支船的威廉姆斯?“


乔鲁诺把徐伦逼停在角落,手指勾起她垂在脸颊的发,别到后面。


他暧昧地摩挲把玩起她的珍珠耳饰,眼神也开始变得晦暗不明。


“你应该知道的,他们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徐伦眨眨眼,发现他是认真的后差点没忍住笑场。老天,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乔鲁诺会有闲心去打听这种事的?


还耀武扬威似地把别人的劣迹摆在她面前,简直就是在说,“早点死了去找别人这条心”。


实在是……有些犯规地可爱。

 

徐伦到底还是心软了,她想自己还是不该同十年前的乔鲁诺较劲的。


他是她骄傲的狮王,从未屈从于任何人的身旁。他太过年轻和锐利,以至于还不懂得如何在爱人面前收敛起自己的爪牙,更不敢对重要的人吐露自己的脆弱……虽然这些都并非他的本意,不过也确实将曾经的她灼烧得遍体鳞伤。


也许……此行的目的便在此也说不定。徐伦这样想到。

 

她双手环上乔鲁诺的颈,在他反应过来前踮起脚尖,如蝴蝶片刻停留在玫瑰上那般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带着几分安慰的缱绻,却又毫无留恋的一触即离:


“不是的,乔鲁诺。”在雄狮错愕的目光里,徐伦语气变得格外温柔:“你知道我不是真的没有合适的选择,你知道的。”


“你只是……不愿意承认我也会离开你罢了。”

 

不,他不明白。乔鲁诺的心跳有些乱糟糟的,连呼吸都有些紧促了起来。


她是在威胁他,想要离开他吗?还是该说他在心中反复预想、假设的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他藏在洞穴深处,小心翼翼保护着,不容任何人觊觎的珍宝就要失去的事实。

 

他收紧搂住徐伦腰肢的手臂,迫使她抬头接受自己的审视。他久久地凝视着她的双眼,仿佛要从那双深湛的眼睛里看到一个未来:


“你在说谎,徐伦。”


乔鲁诺一字一句地宣判结果。她的眼睛依旧盛满了爱意与怜惜,而但凡这样的情感还留有一息,那么乔鲁诺就足以确信,无论多少次,徐伦最终都会回到自己身边。

 

看着乔鲁诺眼中复又升腾起志在必得,徐伦默叹着他的敏锐。没错,年轻的他就也是这样,依仗着她眼神里藏不住掩饰不了的直白爱意一次次地有恃无恐,游刃有余。


所以她坦言道:“没错,现在的我的确还爱着你,不会离开也不想离开你。但19岁的“我”呢?她还有多少耐心可以给你,我不敢确定。”


不顾乔鲁诺疑惑的目光,她接着道:“现在这个身体里的人并非19岁的空条徐伦,而是10年后她。我们由于时空紊乱的缘故,暂时交换了灵魂。”

 

“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不是你的恶作剧吗?”

 

徐伦拉过他的手道:“就凭我知道你的一切。”接着在掌心悄悄划下了两个词:“passion”和“boss”。

 




5.

晚会结束后,乔鲁诺把徐伦送回了她的公寓。杂乱不堪的房间被徐伦收拾的干干净净,被她打碎的多肉也被好好地种了回去。乔鲁诺尝了尝徐伦做好的卡布奇诺后,调侃着未来的她竟然连煮咖啡都会了。


他不敢问未来的自己在空条徐伦的生活是否还扮演了什么角色,便只好不痛不痒地兜圈窥探。

 

“还不是因为未来的“你”总爱抱怨喜欢的咖啡厅离家里太远,听的烦了,就想着替你煮一煮也不是不行。”


她一边搅动着自己杯中的奶泡,一边叹息道:“娶到我这么好的人真是便宜死你了。”

 

徐伦在沉默中转身,撞上一个了坚硬的胸膛,手里的咖啡差点泼洒而出。在她打算埋怨之前,乔鲁诺探出了双臂将她紧紧拥抱。他的下巴抵靠着她的额头,剧烈的心跳从他的胸膛传递着过来。


他像一个固执而笨拙的大型动物,徐伦的心情却突然变得像是被泡在牛奶里的面包,有些软乎乎的。她偏头吻了吻他的喉结:“没骗你,乔鲁诺先生。预告虽然有些犯规,但……是不是变得多一些自信了?”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垂,隐约有一丝颤抖。


怀抱收得更紧了。

 

徐伦忍住叫他放轻一点的想法,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背笑道:“等换回来后,可要好好跟过去的“我”道歉啊,不准再逃避我们之间的矛盾了。”

 

“嗯……”

 

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徐伦便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属于他们的未来还很长,长到连未来的她也没办法一次性把全部都告诉他。


不过不要紧,因为徐伦确定,无论多少次,无论有多少种可能性,空条徐伦都会选择乔鲁诺·乔巴纳。

 





Change.extra   36茸X29徐

“哦呀?这是打算对涉世未深的象牙塔可爱少女下手吗?草这么嫩不怕粘牙吗?”

 

徐伦掐住了乔鲁诺将欲继续动作的手,扯出一个有些危险的笑容。

 

“怎么会呢,亲爱的?只是好心教学罢了,”乔鲁诺语气真诚,目光坚定地道:“让“你”提早熟悉一下更厉害的“招数”,才能学会拒绝那个小鬼的诱惑不是吗?”

 

在徐伦满脸的“信你就有鬼”中,乔鲁诺轻轻咳嗽一声,支起身转移了话题:“比起这个,那边的时间可是要比这边慢上许多,你有没有……”

 

“没有!”徐伦一脸正义地回答,无欲无求的像一座佛。

 

见徐伦这番心虚的反应,乔鲁诺了然地眯起了眼睛,有力地握住了徐伦的双手按在她的两侧:“这样啊……”

 

他重新俯下身,用肯定的语气道:“ ‘我’下手了,对吗?”

 

“好了好了!那就当扯平了!”徐伦拒绝继续接受乔鲁诺的审判,打算耍机灵蒙混过关:“刚换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质问威胁凶我!你滚开,我现在要睡了!”

 

“唔,可我也很生气呢,怎么办?偏偏又舍不得罚你。”乔鲁诺一副颇为为难的样子,用指腹在徐伦的唇上轻轻摩挲着思考对策。似乎终于想到了解决方法,他眼睛一亮,勾起唇角凑到徐伦耳边道:

 

“看来……只能多“抱抱”解气了。”




End.




建议食用配曲:Stuck with you 

Run your mouth, i still wouldn't change

 being stuck with you.

[即使你费尽口舌游说,我也不会为此改变永远和你在一起的决心]



*隐藏结局是最近11月份新增的时间紊乱结束后的26茸X19徐的短小的番外,未成年人请勿观看

*以及非常感谢 “有态度的乔崽”同学为此文所作的一张配图 


小春松鼠

[茸徐]被偷走的宝物

是初流乃从小被空条家收养和徐伦成为青梅竹马的故事。本文全程是徐伦视角


8岁

“初流乃你好哦!!!我是徐伦。欢迎你来到我家!唔,不对,以后这里就是你家啦!”


“我一直都想要个哥哥呢!不过每次跟爸爸说他都无视我,哼哼。不过现在好啦!你来了。”


“想不想去看看你房间?就在我房间的隔壁哦!”


“跟我一起出门玩吧!听说最近帕克公园的撬型虫都现身了呢!!抓到的话一定能让班里那群家伙刮目相看。”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阿?嗯?没有知道的必要性,那怎么行!快点告诉我啦!”


“初流乃的头发好软阿,摸起来好舒服!”...

是初流乃从小被空条家收养和徐伦成为青梅竹马的故事。本文全程是徐伦视角


8岁

“初流乃你好哦!!!我是徐伦。欢迎你来到我家!唔,不对,以后这里就是你家啦!”

 

“我一直都想要个哥哥呢!不过每次跟爸爸说他都无视我,哼哼。不过现在好啦!你来了。”

 

“想不想去看看你房间?就在我房间的隔壁哦!”

 

“跟我一起出门玩吧!听说最近帕克公园的撬型虫都现身了呢!!抓到的话一定能让班里那群家伙刮目相看。”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阿?嗯?没有知道的必要性,那怎么行!快点告诉我啦!”

 

“初流乃的头发好软阿,摸起来好舒服!”

 

“今天外面雨吓得好大哦,不过不用害怕噢,因为我特地来陪你睡啦!”

 

“初流乃生日快乐!!!你最喜欢的巧克力味蛋糕!嘿嘿,当然也是我最喜欢的哦。”

 




9岁

“哇!没想到初流乃的功课这么厉害!教我教我!”

 

“来玩魔法大陆的游戏吧!“

 

“呼呼,先说先得!我要做从恶龙手中拯救公主的勇士,所以乔鲁诺这轮就当恶龙吧!下一轮我们再交换角色。”

 

“什么?你说当公主就好?不行不行!这样听上去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

 

“……唔,真的吗?好耶!最喜欢初流乃了。以后要徐伦要做初流乃的新娘!”

 



10岁

“!!!你的胳膊在流血!衣服也蹭破了?”

 

“怎么可能没事!是那群坏孩子吗?可恶,我现在就要去好好教训他们!”

 

“呜呜呜……对不起……这些事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11岁

“你其实不喜欢和大家一起出去玩对吧?”

 

“果然……”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提前把话说出来的话,你喜欢的人就找不到你了哦?”

 



13岁

“分开睡?为什么嘛!不要不要!我们不是最要好的兄妹了吗?”

 

“嘿嘿,难道初流乃其实是会对妹妹也能兴奋的混蛋?好色!”

 

“嗷呜,痛死了。我开玩笑的嘛,好了好了,习惯了那么久突然分开我会睡不着的!求你啦!”

 

“这个月老爹老妈又出去考察了,我们可以告他们对吧?哼,把未成年人留家里的屑家长。”

 

“这个也太好吃了吧!???是初流乃做的?好喜欢!呼呼,臭老爹老妈完全不用回来了好吗!根本不需要他们!”

 



14岁

“初流乃初流乃,今天早上我不小心揍错人了……”

 

“咳咳,那个人脚踩同校学生手拿他们钱包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个恶霸吧?谁能想到被他揍趴下的才是随便霸凌学生的不良。”

 

“大糟糕,之前被我偷袭的那个男生居然是我们班这学期的转学生!真讨厌,明明就没有原谅我,却还是接受了我的道歉笑眯眯地说没关系”

 

“他叫乔鲁诺,你听说过他吗?……初流乃你说我不会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了吧呜……”

 

“我还要再多练一会儿,要不初流乃先回家吧?”

 

“受了什么刺激?那倒没有,只是一想到乔鲁诺那个家伙足球居然踢得比我还好,就不爽啊!他肯定得意坏了!”

 

“今天户外地理考察课的时候,我差点掉到深坑里去了,不过还好乔鲁诺抓住了我。那个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嘛。”

 

“作为道谢他居然叫我连续请他吃一个月的冰激凌!这是赤裸裸的压榨!初流乃你说是吧?”

 



15岁

“周六一起去天文馆?好哇!噢不行,周六要和乔鲁诺一起去游乐场。”

 

“答应邀约是因为喜欢乔鲁诺?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家伙!是因为他说请客才去的,空条徐伦薅羊毛等不到明天!”

 

“嗯?我最近很奇怪吗?唔,你想太多啦!比起这个,初流乃最近精神好像不是很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16岁

“嗯……告诉你一个……秘密。”

 

“呼呼,只告诉你哦。”

 

“我啊,和乔鲁诺交往了。”








一直都在断断续续地写竹马初流乃✘徐伦✘天降乔鲁诺的故事,但由于水平原因写的过于磕磕绊绊。唉~感觉自己会弃坑所以就写个小对话的。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磕到


小庭

【JOJO乙女 | 乔鲁诺】这年头还有绿茶?①

※重回甜饼老本行

※文笔?没有的【摆手】

※我巨想搞手撕绿茶biao


你的男友乔鲁诺是黑帮教父。

与你同龄,已经十八岁的他,不仅身高比你高,更是能给你莫名的成熟感和稳重感。


明明是一副秀气得甚至可以说是可爱的少年长相。

你撑脸看着正在认真办公的乔鲁诺默默想到。


嗯,乔鲁诺身为黑帮教父有着繁重的工作,能够陪你的时间很少。

但他贴心的在办公室里为你安置了一套桌椅,美其名曰,你是他的专属秘书。

想到这,你突然觉得有些甜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好好工作吧,我亲爱的教父大人。


你低下头,轻轻翻阅着小说诗集或资料论文打发时间。


落地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强烈,反射...

※重回甜饼老本行

※文笔?没有的【摆手】

※我巨想搞手撕绿茶biao


你的男友乔鲁诺是黑帮教父。

与你同龄,已经十八岁的他,不仅身高比你高,更是能给你莫名的成熟感和稳重感。


明明是一副秀气得甚至可以说是可爱的少年长相。

你撑脸看着正在认真办公的乔鲁诺默默想到。


嗯,乔鲁诺身为黑帮教父有着繁重的工作,能够陪你的时间很少。

但他贴心的在办公室里为你安置了一套桌椅,美其名曰,你是他的专属秘书。

想到这,你突然觉得有些甜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好好工作吧,我亲爱的教父大人。


你低下头,轻轻翻阅着小说诗集或资料论文打发时间。


落地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强烈,反射在你的书上有些刺眼。

你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


或许,该去享用午餐了。


你抬头准备喊乔鲁诺,却正面迎上了少年温柔的笑眼。

你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不叫我?”

乔鲁诺清爽的少年音响起:“看你看得入迷,一时间忘记了。”

说着,他变戏法般向你递过一枝玫瑰。

你接过,满足地猛嗅了一口花香,然后将它插进摆在桌角的淡黄色玻璃花瓶内。

花瓶里绽放着各种各样的花,都是乔鲁诺乐此不疲为你变出的小惊喜。


你回报似地吻在他的嘴角,贪婪闻着他怀里的橙花甜香。

你牵起他的手向外走去,他反过来与你十指相扣,毫不避讳他人的视线,仿佛目的就是为了宣示主权。


这是你和乔鲁诺的恩爱日常。

直到特里休带给了你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乔鲁诺有没有告诉你,他们接到了一个任务,是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保护那不勒斯公//安//局局长的千金,A小姐。”特里休有些神秘地看向你。

“诶?”你迷惑了,“他没跟我说过。”

“这个A小姐绝非善类啊!”特里休的脸上写满了“八卦”二字。

“怎么说?”你有点不安。

特里休清了清嗓子,跟你细细道来:“本来局长只是想让‘热情’干部来贴身保护,可A小姐点名要乔鲁诺。‘热情’的禁//毒事业还要跟他们合作,应该是不会拒绝了,这也可以算是一次交流会面,而且……”

“而且什么?”你死皱着眉头,盯着特里休催促她快点说下去。

“而且很早以前就有小道消息,说A小姐喜欢乔鲁诺。”特里休遗憾地着看你。

你不禁眼角抽搐。

你这个好姐妹特里休的小道消息,从来就没错过。


这件事让你一整个上午心神不宁。

直到你在外面看见乔鲁诺的办公室没有关紧,留了一道门缝。

你不再心神不宁,直接心神爆炸。


你透着门缝,看到了自己的男友正与一位女生交谈。


乔鲁诺一如既往地风度翩翩,对面的女生十分捧场,花枝乱颤地咯咯咯笑着。

真是春风荡漾,媚眼如丝。

她仿佛是早料到了你的到来,不着痕迹地向门缝看去,轻蔑一笑。



OK,fine.

这位A小姐还真是不藏着掖着。


你自然地推开门,甜腻腻地叫了一声乔鲁诺。

他望向你,爽朗笑道:“终于来了。”

是一直在等我的意思的吗?可以,这关合格了。

你朝他撒娇般一笑。

然后故作惊讶地望了一眼A,问道:“有客人?”你加重了客人两个字。

A小姐倒是波澜不惊,只是温和地点点头,打了招呼并自我介绍。

乔鲁诺则对你进行了一番解释,大致和特里休说得一样。

表面合作交流,实则暗中保护。


“这段时间,我可能要一直待在这间办公室了,麻烦二位了。”

A小姐柔声亲切,双眸满含水光地看着乔鲁诺,你只觉得你要吐了。

乔鲁诺正想回答点什么,直接被你打断。

“不碍事,一周七天一闪而过。而且这办公室常常是我和乔鲁诺的二人世界。”说到这,你羞涩般轻咳一声,“长久以来,也有些枯燥,A小姐来了,才正是添了些趣味和活力。”

话音刚落,乔鲁诺过来亲昵地捏了捏你的脸,打趣道:“和我待久了,会枯燥?”

“好啦,开玩笑的啦,快去工作吧,资料都帮你整理好放桌上了。”你灿烂一笑。

乔鲁诺欣慰地点点头,回到座位,你也坐下,只有A小姐有些尴尬得坐不住。


你有些恶寒。

刚刚那些应该是你这辈子最做作和最阴阳怪气的时刻了。

但不得不说,这一唱一和,乔鲁诺配合得太好,实在让你好好暗爽了一把。


只是好景不长。

A小姐这个事儿逼,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她开始了主动出击。


她沏了一杯红茶向乔鲁诺端去,乔鲁诺感谢着接过。

在他们不小心指尖相碰的时候,A小姐娇滴滴地羞红了脸,迅速抽回了手指。

这动静大得生怕你看不见。


千年的绿茶装什么白开水,如果我不在您怕不是要直接扑到我男朋友身上发情了。

你内心的白眼越过头顶翻到了脚后跟。


A小姐并没有走开,好像是在等乔鲁诺对她娇羞的动作来点反应,哪怕是脸稍微红一下都行。

可乔鲁诺只是安静喝茶。


乔鲁诺竟然喝了那杯肮脏的茶!

你决定近期都不会再亲他了。


A小姐不死心,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巧克力蛋糕。

她的语气轻柔真诚:“乔鲁诺,这个……是我亲手做的巧克力蛋糕,算是一个小小的谢礼吧……希望你能喜欢!”

说着,她便摆好了蛋糕刀叉,用楚楚动人的央求目光望向乔鲁诺。

有些期待,还有些紧张,像极了一个即将为恋人奉献自己的青涩少女。

乔鲁诺盛情难却,用叉子挖下一口蛋糕品尝,笑着说:“很美味,谢谢。”

A小姐轻咬薄唇想要掩盖笑意,可实在藏不住这满面春风。


你有一丝想把家里的大门锁换了,让乔鲁诺睡大街的冲动。


是,这都是A小姐的独角戏。

可惜乔鲁诺也并没有拒绝。


你快要被房间里洋溢着的桃花挤得窒息了。


“乔鲁诺。”A小姐开口道,“一起去吃晚餐吧。”

哦,没有询问的意思呢。

你懒得抬头,一言不发。


“啊……可是我已经和○○约好了。”乔鲁诺犹豫地为难一笑,看向你。


……

在?为什么犹豫?为什么为难?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空气沉寂了。

这尴尬的气氛,你还以为你是什么第三者被捉奸了。

唉,好吧,话题都到你身上了,你只能抬起头,漠然地看向他俩。


很不幸,在保护期间内,乔鲁诺肯定是要和A小姐共享晚餐的。

这是约定,你不能胡闹拒绝。

你很想甩脸色夺门而出。

可这只会让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你,还顺便给A一个机会来拐着弯说你坏话。

你想和平地谎称自己身体不适,以便自己不会在餐厅里看着A的脸忍不住把刚吃下去的食物呕出来。

但要是任由他们两个在饭桌上自生自灭,你简直无法想象A小姐会怎样肆无忌惮地对乔鲁诺使出撩男三十六计。


你没有掩饰,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然后扯出一个微笑:

“那一起去吃晚餐吧。”

A小姐沉默地点了点头。


你起身往外走,乔鲁诺习惯性地想要牵你的手,可你装作没看到笔直往前冲,只想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乔鲁诺望着你的背影,眼睛里满是戏谑。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只有你安静得诡异。


乔鲁诺和A小姐则是热火朝天地聊着对美食的见解。

“乔鲁诺的口味好高级呀,很有品味的搭配哦。”

这种废品彩虹屁都吹得出来,顶级尬聊。

“我也超喜欢甜食!我们两个的口味意外匹配呢”

你是想说你这个人跟他就非常匹配吧。

“我知道一家超级棒的冰激凌店!以后带你去啊!”

话术嗷,循序渐进,说着说着就约以后了。

你懒得搭理,只在心里默默吐槽。


当你准备把最后一口意面吃进肚的时候,A小姐向你开炮了。


“羡慕○○姐姐胃口,可以吃这么多,我也想多吃点啊。”说着,还卖萌似的往嘴里艰难塞了一个小番茄。

叫我姐姐?或许,你应该称我为爹。

你看了一眼A小姐盘子里的焗饭跟没动过一样,心里惊叹:小鸡啄米还来吃什么狗屁晚餐。

“吃不胖,自然就不想浪费咯。”你漫不经心地吃完最后一口意面答道。


“A小姐按自己的习惯享用美食就好,不必想这么多。”乔鲁诺的语气温文尔雅,然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你一眼,“不用学她,她是真的吃的有些多了。”


wcnmb?

乔鲁诺啊乔鲁诺,找好了下一个这么快就对我脱粉回踩了?


你咽下怒气,气势不能输。

你调皮地朝乔鲁诺眨眼吐舌,娇嗔道:“要你管!”

乔鲁诺也没再说什么。


可以,扳回面子,这样就很像小情侣在打情骂俏了。


A小姐面对这刻意的狗粮,倒是比以前更能沉住气了。

“真的好羡慕○○姐姐啊,乔鲁诺这么宠你。”她的目光真挚又酸涩。

哟,低段位绿茶开始秀操作了。

“我也想要乔鲁诺………………这样的恋人。”她垂着眸,语气落寞。

哦,关老子屁事。

“像A小姐这样优质美丽的女性,没有绅士会不喜欢。”乔鲁诺开口道。

?爬。

A小姐惊喜地看着乔鲁诺,目光里满是秋波,含情脉脉。


就在你恼火地想要把事挑明了撕逼的时候,你感觉你的腿被什么撞了一下。

你猛然意识到,那是A小姐在桌下用脚去蹭乔鲁诺的脚踝。

你心里冷笑一声。

然后用力地朝A小姐的脚狠狠踩去。

A小姐痛得震颤,咬牙把尖叫吞了下去,扭头看向你。

你歪着头,死死瞪她,但保留着微笑。

乔鲁诺则捂着嘴憋笑。


“A小姐还是单身吧,姐姐是过来人,姐姐告诉你,只有风情却矜持的女人,才是男人追逐的高岭之花。而费尽心思主动投怀送抱的,是垃圾。”

A小姐的脸色铁青。

“记住哦妹妹,这是姐姐泡男人的技巧。”

“姐姐天天这样浓妆艳抹,一定有成千上万的男人,拜倒在姐姐的石榴裙下吧。”

你觉得,她应该是气急败坏了才会说这么不雅的话,但还是笑道:

“对啊,乔鲁诺就是其中之一。”


你乏了,不去理睬A小姐难看的臭脸,拿着包就出了餐厅,往家走。


至于,乔鲁诺,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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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没有想到这个玩意儿会有第二篇


俺真的很喜欢乔鲁诺

辛追

亲子实验

亲子实验


【JOJO,私设有,木大亲子,治愈,傻白甜,小清新】

  

好久不写这种风格的了……祝食用愉快


文/初四祭


1.和你的父亲一起吃晚餐


“你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聊天时布差拉迪突然冒出的这一句,让正在惬意享受下午茶的乔鲁诺陷入了难得地沉默,他目光投向前方,脑内严肃的深思着,同时也避开了布差拉迪探究的视线。


就在数天前的深夜,一个名为迪奥的金发男人……不,已经不能称为人了,这名吸血鬼不请自来,私自闯入了自己的生活搅了个天翻地覆,并宣告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荒唐的事竟然...

亲子实验


 

【JOJO,私设有,木大亲子,治愈,傻白甜,小清新】

  

好久不写这种风格的了……祝食用愉快

 

文/初四祭

 

1.和你的父亲一起吃晚餐

 

“你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聊天时布差拉迪突然冒出的这一句,让正在惬意享受下午茶的乔鲁诺陷入了难得地沉默,他目光投向前方,脑内严肃的深思着,同时也避开了布差拉迪探究的视线。

 

就在数天前的深夜,一个名为迪奥的金发男人……不,已经不能称为人了,这名吸血鬼不请自来,私自闯入了自己的生活搅了个天翻地覆,并宣告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荒唐的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乔鲁诺还以为自己成了哪本冒险漫画的男主角。

 

“你与我有相同的血脉,即使你否认,我们依旧会互相吸引。替身使者总是会相互吸引的。”

 

“那么之前的岁月里,您又在哪里呢?您就让我独自一人担惊受怕?然后自己寻欢作乐?还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啊。”

 

乔鲁诺一时不知该兴奋还是气愤,但他不甘于男人制造出的威压,生硬的打破了沉郁的环境,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氛围。

 

而金发男子却发出了一声毫不在意的轻笑,让乔鲁诺瞬间觉得这种僵执太过幼稚,吸血鬼猩红的双眼对上了他的视线,瞬间捕捉住了猎物,“很好,不愧是我的骨肉。我欣赏你这份胆量。来吧,我的儿子,我的初流乃,到我这儿,我会带领你攀上最高顶点,从此——永远享受着无惧的安心吧。”

 

迪奥的声音蛊惑且沙哑,拥有不同于男人也不同于女人的邪魅气质,与“父亲”一词完全拉不上钩,他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也依旧不可亲近,即使它只是汽车旅馆廉价的沙发,迪奥的傲慢依旧把它坐出了高贵气场,仿佛是坐在华贵的天鹅绒王座上,窗外投进的月光把两人脸色映衬的惨白,可以见到迪奥嘴角隐藏不住的阴森獠牙。

 

“初流乃,你不能否认这点,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陌生男子。亲生父亲。吸血生物。黑暗帝王。

 

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概括完全他,即使用了一整个晚上听他讲述自己的身世,更多的也还是感到陌生,与不可思议。果然,亲生父亲对自己来说还是钱包里的那张照片更加熟悉,当他知道自己还有个父亲的时候,甚至还是由打听敌人情况的乔瑟夫先生嘴里知道的。

 

“对亲生父亲的话,并没有什么了解,或者说,太过于虚幻了,出现在面前时心情更加复杂。”

 

乔鲁诺摇了摇头,语气无奈的回答了布差拉迪的问题,顿时失去了悠闲享受下午茶的兴致,仰靠在椅背上。

 

“也许你的父亲,也是一样想的啊。”布差拉迪轻敲着下巴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个提议。

 

 

乔鲁诺此时正站在迪奥在意大利暂居的新住所处——迪奥甚至不愿意跟自己的亲生儿子住在一块,他踌躇地看着手里的纸条,但还是吸了口气,鼓起黄金精神的勇气,抬起手敲了敲门。

 

乔鲁诺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布差拉迪的那句话,以及递过来的纸条,——“如果说关系不好的话,跟他一起做完个列表怎样?”

 

如果这样简单就能够修复陌生父子关系,听起来也太自欺欺人了。

 

但是他心里还回荡着那句,“'会很有帮助的。”

 

——那就试试吧。

 

乔鲁诺故作沉着地坐到迪奥的对面,房间内阴暗潮黑,如同停尸房一样冰冷的空气,鼻翼间是异邦熏香的味道,把迪奥身上的味道息数掩去,偌大房间内只有一盏飘摇的烛光,将迪奥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乔鲁诺尴尬的转开视线,一直犹豫到天色转黑,心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才终于下定决心,但直到迪奥合上了书为止,那句一起吃顿饭吧还没出口,他突然意识到对方嘴里的“饭”与“食物”不是正常人的含义,开口几次都闭上了嘴,小声地叹了口气,打算收回去那蠢蠢欲动的想法。

 

但是吸血鬼在窥探人心方面似乎极其敏锐,他站起身来,走出了隐匿其中的黑暗,擦肩而过时,那把低哑暗沉的声线说,“如果是初流乃的请求,本Dio勉强会赏脸的。”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啊。”

 

乔鲁诺藏在黑暗里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高大的金发男子撑起黑伞遮挡快要西沉的日光,裹上颇为古典披风掩盖他健美的身体,倚靠在墙边静静地望着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他即使是好奇的四处打量,整个人也硬是带上了帝王巡视的感觉。

 

但是乔鲁诺绝对没想到过的一点是,他的父亲是个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了。

 

就在乔鲁诺四处寻觅出租车的时候,迪奥已经走到路口随意地打开了一架豪车的大门正打算坐进去,大有你不同意我就The World你的架势,他赶紧连拉带哄的才把迪奥弄出了豪车,乔鲁诺已经不想知道当他转开头的时候背后迪奥对豪车主人做出什么事了。

 

乔鲁诺不得不告诉他出租车是需要给钱【“对,不是上个世纪的英国货币,有金币也不行。”】而不是用替身威胁才会开的,并且不得不在路上的时候反复的劝说他的parde不要指使司机开到人行道上去。

 

当他们终于坐在西餐厅时,乔鲁诺觉得即使自己那遗传迪奥的厚脸皮也已经维持不下去了,“不,父亲,面包就是面包,不是别的。”但他还是如同幼儿园老师告诉小朋友什么是牛角面包一样耐心的解释了。

 

“那……”迪奥目光游移着转向一旁服务员的脖颈上。

 

“想都别想。”

 

乔鲁诺微笑着亮出了黄金体验。

 

2.和你的父亲一起去旅游

 

上一次的晚餐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以迪奥丢下刀叉转身离去,乔鲁诺怒而发挥贫民窟精神吃完了迪奥瞎点的满桌面包为结局,Bad end。

 

乔鲁诺愤愤地揉烂那张纸条,觉得自己真是愚蠢,竟然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认为迪奥是他的父亲,再说了,和这样一个差距如此之大,亲子鉴定都没做过,走的那么绝情的吸血鬼有什么好相处的必要。

 

而且他又像以前一样,把你一个人丢在原地了,像母亲一样,像养父一样。

 

乔鲁诺对着迪奥的背影攥紧了拳,他已经不是那个,会以为圣诞老人会在礼物盒里藏着他真正的爸爸,以为某一天他的爸爸会从他养父的棍子下救下他,而用无数个夜晚去期待的初流乃了。

 

如果不是这时候布差拉迪的及时安慰,那张纸条已经在乌龟的肚子里被消化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后,迪奥都没有再次出现,如同他为何会来一样的莫名其妙,仿佛他的来到也是一场梦一样了,却并不是一场美梦。

 

但是,就当乔鲁诺快要觉得“父亲”一词又要回到陌生词汇列表里时,迪奥又再次出现了,就像个霉运一样,不屈不挠的唤醒他曾经幼时是多么地期待自己亲生父亲到来的记忆。

 

“说实话,您的出现让我觉得有些烦了。”

 

迪奥还是坐在那个老地方,乔鲁诺这次却冷静了很多,自顾自的做着手上的事,他迎着迪奥身上自带着威压,表情波澜不惊,语气不卑不亢的顶撞着人,把那个充满希冀的初流乃藏在了平静的眼神下。

 

然而迪奥丝毫不在意他如同幼狮对雄狮的反抗,用不容拒绝的语气直接命令道,

 

“来埃及吧。”

 

乔鲁诺无法拒绝。

 

这一次的出行倒是没有什么异常,迪奥甚至给了司机一笔可观小费,虽然他们坐的依旧是不知道从哪里【用替身威胁】来的豪车,但是去往埃及的交通工具用的是现代化的豪华私人飞机,机长与空乘都恭恭敬敬一口一个地叫着迪奥大人,迪奥仅是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也没有当着乔鲁诺的面享用他的“面包”。

 

看来这段时间迪奥恶补了不少的现代知识。

 

待到夜色降临,迪奥引领乔鲁诺来到了如同堡垒一样禁闭森严的地方,带着杀气的鹰盘旋在头顶,用看死尸的目光打量着他,即使还没踏入都能感受到直透骨髓的寒意,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居住的地方,如同迪奥本人一样,被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笼罩,巨大威严的同时也森冷寂静,当迪奥的步伐声接近的一瞬间,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一群迷之打扮的手下分成两排齐刷刷地扑通跪倒在了迪奥的开裆裤下,其中有一名穿着就像迪奥的脑残粉,头顶爱心穿着紧身高叉泳装看起来毫无羞耻心的男子,在激动的呼喊迪奥大人,如同看到偶像的国中学生一样,就差没跪下来三呼万岁了。

 

乔鲁诺一时有点恍惚,还以为自己站在了哪个黑帮教父的地盘上,虽然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没错。

 

凭着良好的适应能力,乔鲁诺很快就熟悉了周边环境,迪奥的手下除了几个——好吧大多数都是,怪人以外,还是很有趣的。乔鲁诺很快就摸熟了地形,在这四通八达的堡垒里畅通无阻,不得不说这点是遗传了他老爸的“我来了我就是主人”精神。

 

当乔鲁诺一路走到长廊深处时,不禁被那影影绰绰的光所吸引了,平时禁闭的大门就这么敞开着,仿佛期待着谁来推开,一窥其中的秘密,乔鲁诺的步伐安静且轻柔,静悄悄的站在了门口,不动声色的注视着迪奥的背影。

 

迪奥正赤裸着健美苍白的上身,看向镜子的目光遥远又深邃。而比起连接脖颈那处触目惊心的伤疤,乔鲁诺更在意那个星形的痕迹。

 

乔鲁诺正欲开口,背对着他的迪奥却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抢在他前一步说了出来乔鲁诺的话,

 

“这是我们血脉的证明。”

 

还来不及乔鲁诺回应什么,不知何时,迪奥瞬间已经站在了乔鲁诺的身后,用他冰冷的指腹缓缓滑过亲生儿子身上同一个位置,如出一辙的星形胎记。

 

“事实上,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乔鲁诺面无表情地望着镜子,镜子也望着他。

 

那个星形胎记,是他小时候,反复地,欣喜的,不断地用手指去勾勒去确认的,与亲生父亲的唯一联系。

 

乔鲁诺沉默的看着镜子中拥有如出一辙金发的二人,身形相叠,目光相似。

 

“更让我反感的是,我与你越来越相似了。”

 

他想拒绝,但是心底那个小小的初流乃还在无声的呐喊,呼喊的是父亲。

 

迪奥没有生气,沉默了片刻,说,“在我还小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害怕的。”

 

他语气生硬又柔软,沾染上了那么一点点的人类气息。

 

当晚,在乔鲁诺洗完澡后正在穿上换洗衬衫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

 

他走去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迪奥的手下泰伦斯,这几天与乔鲁诺打了几盘游戏,他简短的问好后,递上了一个特别眼熟的纸条,就在乔鲁诺犹豫着要不要丢掉时,泰轮斯话里有话的说,“在下准备洗衣时看到了乔鲁诺少爷您遗失的物品,希望能够好好保存,相信还会派上用处的。”

 

乔鲁诺攥了攥拳,还是把纸条握紧了。

 

泰伦斯在离开之前,用那颇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乔鲁诺说,“我想迪奥大人也愿意跟乔鲁诺少爷您一起做些亲子间的事。”

 

乔鲁诺低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里的纸团,然后他展平叠齐,重新放回了那个离心脏最近的口袋。

 

3.和你的父亲一起过生日

 

吸血鬼有没有生日?

 

鬼知道吸血鬼过哪个生日。

 

是过变成吸血鬼那个?还是过复活的那个?还是死了的那个?还是出生的那个?好像哪个都很像是生日,乔鲁诺看着列表陷入了纠结,简直是给父亲是吸血鬼的出难题嘛,真是太苦恼了。

 

于是乔鲁诺当机立断,爱过哪个过哪个。

 

 

于是在某日只有两人独处的一天,他们手里一人一本书静静的阅读着,迪奥手里是一本狄更斯,而乔鲁诺手里是一本漫画,当迪奥已经快要看到尾声的时候,书页还停在随便翻开的哪一页的乔鲁诺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喜欢蛋糕吗?”

 

 

“蛋糕?这种看起来太腻了,特别是草莓味的。”迪奥不以为然的问了一句,虽然他已经努力的去回想着曾经为人时的口感,但他也只能隐隐约约记得拿起奶油糊了JOJO一脸时的手感。

 

“喜欢饮料吗?”乔鲁诺再接再厉,继续抛出不亚于一加一等于几的难题。

 

迪奥再一次努力的去回忆后,决定编一个。他撇下嘴角啧了啧舌,如同从来不用喝人血的美食家一样的点评道,“大部分过甜,特别是JOJO生日的时候喝的那种葡萄酒,口感特别差。”

 

“您最重视的日子是哪个?”

 

迪奥目光一沉,这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如同昨日才刚刚发生,“与JOJO沉入海底的那天吧,那天的火烧得……”

 

就在迪奥如同老年人一样追忆往昔的时候,乔鲁诺已经非常熟练的忽略掉了迪奥接下来那些一大堆的“本迪奥如何如何迪奥的”话,干脆利落的只写下来几个关键词,走出门去召集自己…噢不,迪奥的手下们来干活。

 

于是在当年沉入海底又被火烧的那天,倍感脖颈上伤疤隐隐作痛的迪奥充满怨气的打开门时,由于手下喊“surprise!”的声音太大了,让他下意识叫出了替身,世界握紧双手蓄势待发,却不知道应该先对哪个头顶彩帽捧着花哨包装礼物的家伙来一套木大木大拳。

 

迪奥这是在不做人后第一次感到震惊,他眼前是一份超巨大的蛋糕,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新手第一次烤制的作品,奶油乱七八糟,大有“你爱吃不吃”的架势,上面还用红色的果酱歪歪扭扭写着Dio,还画了个Q版的比着v的迪奥,不知为何是葡萄酒味的,上面放满了草莓,草莓,还是草莓,一看就特别腻,口感特别差。

 

就在迪奥目瞪口呆的时候,因为太过安静而摸不清情况的恩多尔不合时宜的拉响了彩纸花炮,正好炸了迪奥劈头盖脸的一身花花绿绿色彩斑斓,与他的这身大黄色死库水开裆裤相得益彰。

 

迪奥茫然眨了眨眼,金色的睫毛上挂着的彩纸碎屑如同秋天的落叶一样轻轻的飘落了下来,但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就如冬日的天空一样刷的就阴沉下来了。

 

一时间众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要生气呢,还是发火呢。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作死的大笨蛋小声又紧张的溜出来一句,“……迪奥大人……生日快乐?”

 

迪奥沉默不语,生日即将变祭日。

 

“parde,生日快乐。”

 

还是乔鲁诺颇有大将之风,他不畏强权,主动地走上前去打破了尴尬的僵局,然后就对下一步该进行什么感到手足无措。不能怪他,他之前可没跟吸血生物有什么亲密接触过。

 

迪奥沉默是金,杀气逼人。

 

然后他大步的,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主动地,给了乔鲁诺一个浅浅的拥抱。

 

乔鲁诺愣了一下,低低的哇噢了一声。

 

迪奥转过头一点都不想去看眼前那些群魔乱舞的手下们,面无表情的咀嚼着口里味同嚼蜡的蛋糕,一瞬间,好像有点抓住那时候幼年的味道了,他心生感慨的说,“在我Dio出生的年代,是没有生日派对这种东西的。”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好吧,如果有的话,这么愚蠢的东西,也只有JOJO会这么开心了。”

 

迪奥语气嫌弃,眼底柔软。

 

“乔鲁诺……”迪奥放下刀叉,欲言又止,还是说了出来,“你这次做的不错。”

 

“您是想说谢谢吗?parde.”

 

乔鲁诺也放下了刀叉——因为真的很难吃。微笑着顶嘴。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迪奥不禁勾起了一个笑容,与乔鲁诺如出一辙。

 

一时间看起来与其他的普通父亲并没有什么不同。

 

 

 

乔鲁诺在与你的父亲一起做的三件事的列表上打完了钩。

 

迪奥也在与你的儿子一起做的三件事上的列表上也打完了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