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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路这篇的后续，

孕期日常小甜饼《甜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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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大家来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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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关山怀孕了，意外怀孕。

不太平坦的成长经历、连轴转的打工，莫关山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把胃折腾坏了。

虽然现在有贺天盯着养护，莫关山的身体比以前把胃药当糖吃时要好上许多，但是总不能避免偶尔袭来的不适。

比如这几天，莫关山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清减了许多。他请了个假，准备去医院看看。

他不敢告诉贺天。

两个人异地恋，贺天公司刚刚起步，很忙。万一贺天知道莫关山生病，又要撂下手上的事情、抛下一起加班的员工连夜赶到，陪伴几个小时，又坐最早的动车赶回去。

莫关山总是天蒙蒙亮就要把贺天从梦中叫醒。看着他青黑的眼圈，莫关山心疼的不行。

贺天太辛苦了，莫关山在心里默默的想。

比如上次他发烧请假回家。贺天发现莫关山是因为发烧提早下班，慌慌张张的放下马上要交的案子，连夜赶车过来，到莫关山的公寓时已是深夜。

莫关山在睡梦中，听到熟悉的声音对着自己说：“宝贝，睡吧，我陪着你。”

那个晚上，贺天抱着睡不踏实的莫关山，量体温，换退烧贴，临到天亮才睡下。

清晨，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绵绵的吻，又各自上班去了。

莫关山说，“狗鸡，下次别来了吧，小爷我国防身体。”

贺天听了就笑，将莫关山抵在门口，“哟，看来是恢复过来了，也不想我。”

莫关山瞬间羞红了脸，“……主要是……担心你太累了，也待不了几个小时。”

贺天低下头，蹭了蹭莫关山的鼻尖，轻声道：“傻瓜，陪着你，一分一秒我都乐意。”

想到这里，莫关山坐在门诊室的椅子上，忍不住扬了扬嘴角，臭狗鸡。

“莫先生，从检查报告看，你肠胃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属于正常的妊娠反应。建议你还是去妇产科再做个检查。”

妊……娠……？妊娠？？？妊娠？！怀孕的那个妊娠?！卧！槽！

看到报告上HCG数值后面那个上升箭头，莫关山感觉大脑充血，又要吐了。

“先生，这边初步判断是怀孕了，建议从您在上次发情期后的5-7周后，再来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好判断胎儿的发育情况。您妊娠反应这么严重，最好还是alpha陪同就医。”

莫关山还处在震惊中，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疯狂的点头。心理活动部分已经跳过了无数个虫洞。

卧槽！我TM怀孕了？！老子肚子里现在有个小狗鸡？！

莫关山和贺天重逢后，感情只增不减。但是在彼此空白的太多年里，两个人的事业在不同的城市发展，两地分隔的长距离恋爱一时之间无法改变。

思念和爱恋因为距离而发酵浓烈。异地恋人的见面，不可避免的干柴烈火。

他记得自己避开了发情期，也记得贺天带了套。难道套套破了，贺天还硬生生*开了生殖腔？莫关山坐在马桶上，看着医院检查报告真诚的回想。

但是记忆只停留在他第二次哭喊着射出来，之后他就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昏睡了。

不承认自己被*晕的小红毛，自然也错过了其他事。

比如，罪魁祸首贺先生在大肆征伐、一脸饕足后，才发现套套早不知何时滑落。情潮刚过，白露潺潺、娇艳欲滴的景色一时迷了贺天的眼，他的理性被抛掷到脑后——无论怎样，他都爱着这个别扭的红毛小怪兽。

贺天的秘书现在在贺天的办公室，看着平时一丝不苟的贺总拿着手机在办公室焦急的团团转。

从三分钟以前，贺天接了个电话后开始，他已经打翻了一杯咖啡，摔碎了手机屏幕，完成了五次办公室折返走。

“杰西，给我订最快的一般动车去H市。然后联系两市最好的妇产医院和月子中心，能马上入住的那种。接下来所有的行程都往后推，你再搜集一下本市最好的婚庆公司的资料，明天中午之前给到我。”

“见一，毛毛怎么样。好，那他先拜托你和展正希，这个时间堵车，我赶最快的高铁过来。”

“李院长你好，我是贺天。对，是的，我想给莫关山请个假…”

……

之前的电话是见一打来的。

见一对着电话就炸毛：“贺天，都要当爹了你咋还不好好关心你家红毛呢！他孕吐太严重，营养不良晕倒了！还好我家展希希今天出急诊，要不这一时半会还联系不上家属。挣那么多钱，没想到你不给你家Omega花钱，医生说孕期营养不良对胎儿很不好。还好我不是这样对我家展希希的……”

当爹，孕吐，营养不良，晕倒……这一连串的词，劈头盖脸向贺天砸来，砸的他五味杂陈。

生气，震惊，懊恼，担心，开心，心疼……毛毛怀孕了，有了他们的小宝贝。毛毛受了很多苦，是上次见面，自己的原因。他开始懊恼自己的精虫上脑，沉稳如贺天，也忍不住在等车的时候开始抖腿。

这个人怎么可以瞒着我那么久，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贺天想起了莫关山自己艰难又孤独的成长的这些年。明明比谁都看不惯这个世界的拐弯抹角，又不得不妥协，把委屈往肚子里吞，用坚强和圆滑去面对这个有刺的世界。

他不敢去揣测莫关山的想法，他害怕莫关山瞒着他是因为两人彼此间的信任还不足够；害怕那个人还不习惯依赖自己；更或者，他害怕莫关山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想结束异地恋，他计划着将公司发展到H市；他想今年给莫关山求婚，他想要给莫关山一个家；他尊重莫关山的厨师梦想，他知道莫关山想去厨艺学校授课，所以孩子可以等到莫关山愿意的时候再要……他未来计划的每一步，都有莫关山的位置。

万千思绪像百足虫在他的心上爬过，让他忍不住嗓子发紧。

最后，贺天只剩下心疼。

怎么把自己搞得营养不良了呢，本来胃就不好，还孕吐，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的呀。alpha也不在身边，这个倔脾气的傻子自己一个人承受了多少东西啊。

他一分钟都等不了，只想马上亲吻拥抱莫关山。

贺天决定，不管莫关山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陪伴在莫关山身边。他们还有一辈子要度过。

下车前，贺天又恢复成了那个强大的alpha，变回了那个不管莫关山遇到什么，都能在背后做他强大后盾的贺天。

那个在路途上想念爱人、担心焦虑、又忍不住对新生命的未来不停设想的男人，那个跑乱了头发、汗湿了衬衫的男人，好像是一个年轻父亲成长的秘密。

莫关山感到很委屈。惊喜当爹，不对，当妈以后……整个人就像伪吃播博主，吃啥吐啥，他感觉自己惨到不行。

一个厨子，一个正在考证的厨子，一个打算投身教育、为未来的餐饮界培养新鲜血液的厨子，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

他不能闻到油烟，尝菜的技能都在被生理剥夺。

自从青春期分化成Omega，爱上了贺天，莫关山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出乎他意料的是，小狗鸡会比狗鸡本人还折腾人，生活工作全面影响。

莫关山想，既然已经拿到了高级厨师证，进学校的事不如再缓缓。当务之急是把这个折腾人的小狗鸡崽子生下来，好好教育。

莫关山不是故意瞒着贺天的。贺天最近在忙并购案子，已经007模式很久了。距离医嘱说的检查也没剩几天，他打算检查完再告诉贺天这个消息。没成想，今天晕倒在了医院里。

倒下的那一刻，莫关山的内心只有三个字——完逑了。

莫关山醒来，手上正输着葡萄糖。病床边趴了个熟悉的脑袋，是他的贺天。

他盯着贺天头顶的发旋儿看了很久，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戳了戳，想象着小贺天出生后能有几个发旋，忍不住笑了。

妈妈以前说，发旋儿多的孩子难管，成长的都不太容易，比如他自己。

你可一定要平安顺遂啊，小狗鸡。

cao！太娘了！老子咋就开始给肚子里这崽子对话了…omega的激素水平真的很有问题。

贺天察觉到莫关山的动静，猛的抬起头，对上了莫关山的眼睛。平时习惯性皱着眉头的红毛小怪兽，正挑着眉毛，仰着下巴得意的对自己笑。

那一瞬间，贺天红了眼眶。他俯下身，把莫关山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读懂了莫关山的笑。和好多年前那个红发少年一样好看，却比那时多了一份骄纵和踏实。无需言语，就能化解他的不安和疑惑。

什么时候，莫关山的未来里，不知不觉也都是贺天。贺天感到激动又幸福，他要给他最好的。

贺天忍不住鼻酸。把这个反常的自己藏在莫关山的怀里。

小红毛好像一时间开了窍，伸出没输液的另一只手，轻轻的环住贺天，在他背上轻拍，：“没事了，对不起。我该早点告诉你。你不准生我的气，小狗鸡的爸。”

贺天忽然收起了情绪，保持着姿势，在莫关山怀里发出闷笑。

“小狗鸡？”

“对！狗鸡，快扶老子起来喝水！腰酸背痛的！”说着在贺天背后来了一掌。

贺天默默受着，嘴上却没停：“狗鸡小不小我不知道，反正我鸡是不是小，你清楚。”

“你tm能不能注意胎教？”

“毛毛，tm可不怎么胎教。”说着转身给莫关山倒水。

莫关山看到贺天的背影，平坦的西装上多了许多褶皱，心下一紧，小声喃喃，

“你……辛苦了。”

“嗯？说什么？”贺天把温开水递给莫关山，帮他扶好靠枕。

也许是alpha的信息素安抚作用，莫关山的不适感好了许多，两个人的信息素交融，是孕期omega最好的多巴胺。他愉快而平静，对两人难得在一起的时光生出了不舍。

“没事，就问一下你什么时候回去，工作怎么样了。”莫关山喝着水嘟囔。

面对着莫关山难得的撒娇，这个别扭的小媳妇样子贺天受用极了。

“都安排好了，不着急。昨天我让见一他们先回去了。你这瓶葡萄糖输完，暂时可以出院。我们一起住，在H市或者回我那边都好。身体方面，我让杰西联系了妇产医院和月子中心，你妊娠反应很大，我要好好陪着你。虽然我想让你完全的依靠我，但是好像有一份自己的工作更让你有安全感……我那边改装的厨房也装好了，你怀孕期间也可以研发和练习。想留在H市的话我今天就打电话让他们改装。可能我还做的不够好。我尊重你的梦想，也给学校打了电话帮你请假。但是毛毛，我们先把身体照顾好，在慢慢计划以后的事情好吗？”

贺天一边说，一边把玩着莫关山细长的手指。莫关山的手指有一些茧，因为职业习惯，他的手常年干燥而温暖，现在却因为输液冰凉。

莫关山觉得贺狗鸡一大早趁着他空腹就搞事。

贺天在他睡着的时候，安排好了一切，方方面面都在顾及自己的感受。饿的头昏眼花，给他来这么一堆说辞，堪比情话，这谁受的了啊。他好像又被这个坏家伙迷得神魂颠倒，迷的眼眶湿湿。

久久得不到回应，贺天抬起头，却发现小怪兽皱着眉眼眶红红的。

“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抱抱体质贺天又忍不住把莫关山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揽。

“唔，回你那边吧……但是……就是那个……我有一个要求，你要答应我。”

莫关山拉着贺天的脖子，示意他靠近自己。

“什么？你尽管提。”贺天把耳朵往莫关山嘴边凑。

“就是……你以后每天都要抱着我睡觉。”说完莫关山就羞红了脸，任凭贺天怎么逗都不再开口。

他觉得自己真的完逑了，居然被贺天传染了抱抱症。

“咋了啊？抱就是了，必须的，让您满意。”输完液，两个人在电梯里，贺天搂着莫关山，咧着嘴，眼睛笑眯了缝。

“你tm…离老子远点。手脚干净点啊警告你。”

“注意胎教莫先生。杰西在楼下等我们了。有大事等着我俩去干。”

“什么事？”

“民政局。”说着，贺天又在莫关山嘴上吧唧偷了抹香。

“卧槽！狗鸡口水！老子没说要娶你！”

“嫁就行。”

两个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身边还是当年的那个人。

毛毛，谢谢你给我爱你的机会。

—————@葱宝

梗概：一个狗血的短篇复合故事，非常狗血，内含Erik追妻求复合和Charles带球跑的恶俗桥段

前半部分半年前写的，后面把原大纲给忘了，烂尾和人物OOC警告！

 

 

开学三个月后，Erik在学校论坛上的讨论度几乎降到了0。

他冷着脸扫完了首页所有讨论那位论坛新宠的帖子，终于在最底下看到一条题目为“Erik Lehnsherr这是彻底被遗忘了吗？”的帖子，点进去看回复为0.

他把手机丢还给Emma，并评论道：“无聊透顶。”

Emma翻看着Erik的浏览记录，发现他居然在论坛置顶的那个投票贴——“Lehnsherr VS Xavier，新老PK,来选出你最想交往的人吧！”——里给这位打败自己成为新晋人气王的一年级新生投了一票。

 

Erik Lehnsherr刚刚步入他的大学第三年，却仿佛一个垂暮老人，突然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干劲，Azazel约他去晚上的一个聚会，说是“要让那些用脚投的票的新生们好好见识下Erik Lehnsherr的魅力”，然后Erik掐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他被门也不敲直接冲进宿舍的Emma从床上拖去了聚会地点。

他在一个角落旁观着刚入学有着无限活力的新生们和试图证明自己还有无限精力的老人们在舞池扭动着，散发出的信息素快把他熏晕过去，Azazel给他倒了杯酒，他挺感激的，然后Azazel开始滔滔不绝地炫耀自己刚把到的一个浑身涂蓝色颜料的女孩有多辣，Erik收回了之前的感激，他觉得他至少值两杯。

“我觉得她的聪明和迷人可能是遗传！”看起来Azazel恨不得想就地和那个女孩生个蓝色的小孩，“她是Xavier，她哥哥就是那个Charles Xavier，所以我想……”

Erik终于施舍给了Azazel点反馈，于是后者讲得越发起劲，Erik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对Raven Xavier的吹捧：“你刚才说什么？Raven是Charles带来的？他现在也在这里？”

Azazel一愣，随后点头：“我猜…是吧？”

Erik“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作势要离去。

Azazel不明所以，Shaw冷嘲热讽的声音从Erik身后传来：“哟？这不是小Erik嘛？失宠的感觉怎么样？怎么现在就要走了，你和我们的新晋校园甜心见过面了吗？不会……不敢吧？”

Erik停住了，他回头揪住Shaw的领子，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或许你想花六年才能毕业？”Shaw挣脱开了，神色却不太好，他离开前扫了一眼Azazel，似乎在嘲笑昔日的小弟选错了主人。

Azazel也被Shaw弄得也不太高兴，这时Emma和Angel过来了，见他们间的气氛有点奇怪，想问问，但Erik酒都没喝完就走了。

 

剩下四个人凑在一起议论。

Emma：“他怎么了？”

Azazel：“刚刚碰到Shaw了，刺了几句。”

Emma：“他提了Charles吧？”

Azazel：“你怎么知道？”

Angel：“他这个月一直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难道就是因为论坛投票输了的事？”

Emma嗤笑：“他之前在意过论坛上说的话吗？”

Angel：“那是为什么？”

 

 

出了大门，被外面的冷风一吹，Erik感觉好多了，他开始静下心来整理过去三个月发生的事情。

新入学的Charles Xavier在入学第一周的迎新晚会上出尽了风头，他跳上吧台豪迈地干掉整个红酒柱时的侧脸被拍下来放到论坛上，作为评选“年度最想交往学生”的参赛图，以超出第二名五千余票的绝对优势打败了屠榜了两年的前任冠军——Erik Lehnsherr。

想起这个，Erik就又开始头痛了，两年前，他被告知自己评上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冠军并看到了自己的参赛图时，第一反应是跑去揍了一顿偷拍自己裸睡照片的Emma，一年前，他被告知自己很可能被小一级的Scott Summers反超票数，面对前来采访的论坛管理员露出了一个高兴的表情，结果居然靠着这张鲨鱼笑作为参赛图再次夺得冠军。

第三年终于有人打败他了，Erik以为自己会高兴，但他并没有。

他无时无刻不在祈求上帝，那个人的出现是个玩笑。

 

“Erik！”

他转过头，是Charles，那个今年打败他成为冠军的校园甜心Charles，他的嘴唇就跟他的参赛图里挑战红酒柱时的嘴唇一样殷红，他的蓝眼睛不论在哪里都夺目耀眼，他棕色的秀发在暗黄色的路灯光衬托下显得更加柔软，他——

Charles的手搭上了他的肩，Erik下意识地缩起了脖子，试图把后颈隐藏进高领毛衣里。

Charles不安分的手指有着明确的目的地，他不急不躁地探索着Erik宽厚的臂膀。

“你怎么提前走了？”Charles随意地问道。

Erik直觉自己今晚不会好过了。

“没什么意思，我就走了。”

“哦。”Charles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来呢？是觉得那些小Omega会很有意思吗？”

Erik毛骨悚然，因为Charles的手指已经拨开他的领子，触及到了他后颈的腺体，那里有一个新鲜的牙印，非常新鲜，才过去不到24个小时。

Charles把他拉过来，拉低，在Erik的后颈又狠狠咬了一口，欣赏了一会儿自己新鲜出炉的标记，十分满意，他露出一个跟参赛图里一样甜的微笑，说：“以后再也不许来了。”

 

 

“上次给你的用完了吗？”Emma问。

Erik心不在焉地戳着盘中的方饺，随口回答了一个嗯。

“好用吗？”Emma从小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Psylocke又给了我几盒，说是新品，效果特别好。”

Erik：“嗯。”

Emma忍住不把Erik盘中的烂泥倒进他嘴里的冲动：“所以你要不要？”

Erik这次连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Emma等了几分钟才发飙，她夺过Erik的叉子，帮他把食物全部戳烂，并且留下了几道划痕。

Erik：“干什么？”

Emma：“我跟你说话呢！”

Erik瞄了一眼Emma递过来的东西，Alpha用抑制剂，皮下注射型，一次三个月。

“哦，”Erik说，“我不用了。”

Emma静了三秒，然后问：“是谁？”

 

这不是Erik第一次痛恨Emma的敏锐嗅觉，她能第一时间侦破Jean劈腿Logan和Scott的三角恋，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发觉她的好友被标记了。

Erik竖起衣领闷声道：“不用你管。”

Emma已经完全确定那里有个咬痕，她不明白为什么Erik不愿意承认，除非……他的标记对象有问题。

突然站起来的Emma把Erik吓了一跳，他躲开Emma试图捉住他手腕的手，皱眉：“干什么？”

Emma坚决道：“我们去医院！就现在！”

“什么？”Erik不解，随即看到Emma眼中的悲悯，哭笑不得地解释，“我没被哪个Beta或Omega强迫标记。”

Emma舒了口气，然后开始盘问：“Beta还是Omega？是谁？叫什么？我认识吗？哪个学院的？什么时候的事？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Erik，“我从哪里开始回答？”

“从最开始。”

 

Erik叹了口气：“好吧，这可能会花很长时间。”

“长话短说。”Emma不准备放过他。

Erik沉思片刻后，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我小学的时候，班上转来一个低年级的Omega，我们同桌了一年后他去上了天才少年学校，我们就再也没见过，直到他今年作为大一新生入学。”Erik顿了顿，继续道，“后来就这样了呗。”

Emma没想到他的长话短说竟然这么短，而且完全没有用，她怒而拍桌：“说清楚点，哪样了？”

Erik不太愿意回答，他指了下自己后颈的标记：“就这样。”

Emma皱眉：“怎么开始的？”

Erik含含糊糊道：“我也不记得了。”

“你不喜欢他？你们到哪一步了？”Emma觉得他的态度很可疑，“如果只是临时标记的话……”

“最终标记。”Erik打断他。

Emma噎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重新找回语言组织能力：“最终标记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听说挪威那边有……”

“算了吧。”Erik苦笑了一下，对Emma的提议不是特别有兴趣，他无精打采地玩着搅拌棒，“别说这个了。”

Emma却很执着：“Erik，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早断早好，你下定决心了记得来找我。”

 

和Emma的下午茶一点都不愉快，Erik穿过大半个校区回到自己所住的学生公寓，电梯这几天又出故障了，他不得不爬上五楼，掏出钥匙开了门后只想在自己床上躺一会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Erik！”穿着围裙的Charles听到开门声惊喜地转过身，捧起手中的纸杯蛋糕，“看！我现烤的！你想吃几个？”

“Charles？”Erik反应过来后，脸顿时冰了几分，“你怎么会有楼下的感应卡和我房间的钥匙？”

Charles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下午没课，去超市买了好多东西，都屯你冰箱里了，我们今天晚饭吃什么？奶油蘑菇鸡意面你爱吃吗？我觉得学校食堂做的太难吃了……”

“我不喜欢，谢谢。”Erik感到头痛，“我更不喜欢你不打招呼就随便进我的宿舍。”

Charles这下没办法装作没听见了，他淡淡地说：“我给你发短信了，可能你跟你朋友聊太开心了根本没看到吧。”

Erik脸色更不好看了：“你跟踪我？”他和Emma的谈话被听到了吗？Erik的心揪了起来。

“我想找你的四分之三时间你都跟你的朋友在一起，我还用得着跟踪你吗？”Charles讽刺道，“今天不是Azazel应该是Emma吧，她跟你上同一节大课，我想想，你们下课后就去离E楼最近的……”

“对你什么都知道！”Erik不知道自己死守的课表又是怎么被他知道的，他抑制不住自己被无时无刻掌控的愤怒，未加思索的话脱口而出，“所以你能离我的生活远一点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Erik看向别处，不敢去看Charles的眼睛。

好一会儿，他听到Charles的声音。

“我以为我们是……”

他可以做到更无情，Erik了解自己。

“对，我们是标记了的伴侣，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彼此的全部了。”

Charles听了，把手里快捏碎的纸杯蛋糕放回烘焙纸上，蛋糕碎屑落在他的脚边，现在已经入冬了，他还光着脚，因为Erik根本没有想到多添置一双拖鞋。

他解下自己身上可笑的彼得兔围裙，慢慢叠好放进空荡荡的超市大购物袋里，连同自己背的一个书包，一起带走了，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想说的那句话其实是，我以为我们是互相喜欢的。

 

Erik在Charles关门走的时候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他在原地站了很长一段时间，房间如他所愿没有第二个人了。

他打电话给Emma：“我下定决心了。”

 

 

Erik在自己打工的面包店的换衣间整理自己的东西时，Charles来了。

“为什么？！”Charles冲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Erik早已预料到Charles会有的反应，他下定决定了但并不意味着Charles也是。

“就前不久的事。”Erik故意模糊了时间，主要是他也不记得他哪天的空闲时间不是跟Charles在一起的了。

还好现在接近下班时间，不然更多人会听到新晋校园甜心大吼大叫的失态样子了。

他继续道：“如果你愿意，我有挪威一家医学研究中心的联系方式可以手术去结……”

“这是假的。”Charles这次冷静下来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你和Scott没有在一起。”

Erik强装镇定：“是真的，我们……”

“他的Alpha是Logan，如果你想继续编三角恋的故事的话可以去问问Jean。”

Erik在心底骂了句Emma的不可靠，说话也支支吾吾了起来。

Charles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崩溃。

“为什么啊？”他问，样子看上去像Erik小时候领居家抛弃的那只猫咪，“我做错了什么吗？”

Erik几乎就要去吻他了。

“Charles，”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并不是互相喜欢，你知道的，开学第一天我们都喝醉了。”

“不喜欢是不会有最终标记的。”

“也不是没出现过例外。”Erik想举例一时又找不出来，只好说，“你才刚刚成年，大一的新生都……”

“我今年入学读的研一。”Charles否认，“如果你想知道，我本科在Harvard读的。”

Erik早该想到的，Charles从小学起就一直在跳级，怎么会现在才读大学。

他苦笑着说：“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我小学还留级了一年，从大一起每周要打三份工才能付得起学费，自从知道了你去读的天才少年学校的学费后，我就一直在盼着你能早点忘记我当年不懂事给你的承诺。”

“怎么可能忘记？”泪水在Charles的眼眶里迅速集聚起来，“你说的……”

Erik低低说：“我现在后悔了。”

Charles感到腹部一阵抽搐，他的眼泪禁不住往下流，就跟他离开X小学的那一年一样。

“你不喜欢我，”Erik试着说服Charles，但这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刚刚结合的Omega会对伴侣产生极强的依赖，我不知道这会持续多久，但总会过去的，然后你可以回去做自己真心喜欢的事，你的学业，你的研究——我不想拖累你。”

 

 

隔天。

“然后呢？”Emma着急追问。

Erik轻描淡写道：“就这样了，到此为止。”

Emma简直想敲开Erik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品种的屎：“‘不想拖累他’？？天啊你也知道啊，你知道以Xavier的家族实力，他和谁在一起都是被拖累的好吗？”

“我就是知道了才这样做好吗？”Erik恼羞成怒，“请你声音小一点，我们现在在上课不是在哪个餐馆或咖啡馆。”

Emma要被气笑了：“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请求他的原谅？”

“不可能了。”Erik苦涩地品尝着自己说的话。

“即使作为朋友，我现在也完全没办法同情你，”Emma不顾Erik的悲伤，“你的话听起来就像一个可笑的三流言情小说女主。”

Erik放弃争辩了，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课堂上。

上着上着，他自己都没有都没有发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好几次在学校碰见Charles，对方对他视而不见，径直从身边走过。

Erik把冰箱里所有Charles买的食材和罐头都吃完了，失落地买了几瓶酒，带去了Emma的聚会，圣诞节快到了，父母早已去世，把Charles也推开后，他彻底不需要许任何愿望了。

Azazel把他从吧台拉起来，兴致勃勃地说有他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Erik怔怔地看着一个月未见的人，突然将今晚喝的酒吐了出来。

Emma有些尴尬：“那个，他前面喝太多了……”

Charles点了点头，说：“我带他回去清理一下，这里麻烦你们了。”

 

Erik迷迷糊糊地跟Charles去了他的公寓，他们第一次标记的地方。

他抱着马桶又吐了一次，然后开始哭，把Charles吓了一跳。

“Charles……”他说了两句又开始干呕了起来。

Charles耐心等他说完。

“你是个天使。”Erik抹了把眼泪，“呜……”

Charles掏出手机开始录音，“继续。”

Erik傻傻地盯着看了会手机，很快又把它忽视了，继续自己的表白。

“我真的好爱你……”

Charles想了想，将录音转为录像。

Erik现在的姿势有些可笑，他刚刚吐完，手里攥着擦嘴的纸巾，还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只是不再面对马桶。

“我对不起你……”

Charles回应：“恩，还有呢？”

镜头里的Erik红着眼圈，抽抽噎噎地想去抱Charles的腿，Charles往后一退，他看起来委屈极了。

“我离不开你……”

Charles准许他去扒自己的大腿了，Erik得寸进尺地蹭了蹭，问：“请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好。”

得到了肯定回复的Erik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Charles补充道：“你不能再放弃了。”

Erik在Charles说出“好”的时候其实已经酒醒了一大半，他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Charles结束录制视频，把腿从Erik的手臂中抽出来，冷淡地说：“把自己洗干净了就去睡沙发。”

 

第二天早上，Erik还做着复合的美梦时，被Charles赶出了门外。

昨天的记忆他全都有，Erik抵着门低声恳求Charles：“视频为证，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了，求你，Charles。”

Charles威胁似的拉着门把：“昨天我说的是再给你一次机会，没说重新开始。”

Erik：“那要怎样才能……”

Charles把下巴一抬：“看你的了。”说罢他便关上了门。

Erik没有离去，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被冬日的寒风吹得嘴角上扬。

门又打开了，Charles带着一个狡黠的笑：“你还是不能进来，但是给你带个早饭——我怀孕了。”

 

 

一个俗套的十年后。

 

Erik今天下班比以往都早，自从上午他把属下做的风险评估报告以一种令人害怕的方式打回重做后，整个公司的效率都变得奇高无比。

他开车到大学，熟门熟路地找到Charles上课的教室，在门外望了一眼时钟，还有一个小时才下课，他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烟，想了想又收回了手。

下课后，在学生们揶揄的眼神中，Charles把手中的讲义塞进Erik怀里，大大方方地抱起伴侣的手臂。

“看到你在外面了，今天怎么这么早？”Charles系好安全带，随口问了一句。

“项目进入收尾阶段了，晚上想吃什么？”Erik规划了一下去超市和商店的路线。

“把那瓶酒开了吧。”Charles想到了什么，期待地看着Erik。

Erik想起被灌醉录下视频的黑历史，断然拒绝：“不。”

Charles不甘心地嘟嘟囔囔：“唉，你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嫌我拖累你了，我知道大学老师赚的没你多，David去上天才少年学校的学费都付不起，一家四口都要靠你养……”

“什么？”Erik以为自己听错了最后一句话。

“哦对我数错了，”Charles摸摸肚子，“医生说是双胞胎。”

 

-完-

【食用指南】

• 温柔美貌小白兔 X 冷酷傲娇大魔王✔

• 青梅竹马幼驯染✔ 
  

• 伪兄弟✔

•  养成play✔ 
  

  
  

简介：假设宗佑和文祖进了同一家孤儿院……

七岁的徐文祖第一次见到了四岁的尹宗佑，这孩子有一双柔软的、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令他想起了曾偶遇的猫。

【前文见合集】    

08 蛛丝

　　尹宗佑惊醒时，感觉有人正轻抚他的后颈。

　　从上到下，冰冷的手指细细摩挲过每一颗颈椎骨，温柔且缱绻。

　　“亲爱的……”

　　那人带着冬夜里湿淋淋的寒气，趴在他耳边，轻声道：“宗佑啊，醒醒。”

　　尹宗佑艰难地扭过头，鼻端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几乎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黑影的身份。

　　“亲爱的，我想带你走，你高不高兴？”那人的声音发着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兴奋。

　　尹宗佑睡眼朦胧，却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摇头，眼前温柔微笑着的少年会立刻上手掐断自己的脖子。

　　他呆呆地看着对方，揉了揉眼睛。

　　“亲爱的？”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月光下，徐文祖非常肮脏，也非常狼狈，可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野猫一样，无声地闪着光。

　　尹宗佑又看了一会儿，突然抬手，用力环住了少年的脖子。

　　徐文祖被他带得摔进温暖柔软的被褥里，缓缓勾起唇角。

　　肩膀渐渐觉出湿意，是宗佑止不住的无声的泪。

　　徐文祖轻声笑着：“这么想我？”

　　小宗佑哭得都打噎了：“哥，你真的……真的回来了，不是我在做梦吧？”

　　“不是。”徐文祖把他抱起来坐好，简短道，“走吧，哥带你离开这里，离开釜山。”

　　“啊？”

　　“去首尔。”他一锤定音，“报纸上说了，那里有很多工作机会。”

　　徐文祖浑身黑乎乎的煤粉，混着结成冰碴子的血，狼狈得要命，偷偷溜去盥洗室冲了个澡。

　　夜间只有冷水，浇在身上，冻得白皮发青，他一声不吭，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擦干面孔。

　　——白白净净，他现在一点儿也不像嫌犯了，倒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徐文祖笑了一声，缓缓套上毛衣，盖住肩背处陈旧的疤痕。

　　屋子里，尹宗佑正蹑手蹑脚地收拾东西。

　　他来时一无所有，走的时候也一样。除了一件不合身的大衣，就只抽了张父母合影，整本沉重的家庭相册被他埋在了后院，埋葬了和过去最后的联系。

　　徐文祖站在旁边，搂了搂他的肩膀。

　　“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

　　“……嗯。”

　　酗酒成瘾的警卫照例翘着脚呼呼大睡，徐文祖溜进去，勾下大门钥匙，顺手从他兜里摸走了钱包。

　　“哥？快一点，有人过来了。”

　　“稍等。”

　　徐文祖快步折返蹲下，从兜里抽出一根细铁丝，动作很稳，三两下撬开了最底层的衣柜。

　　翻开旧羊毛衫，底下藏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这是保育院私自存下的黑钱。

　　其中包括克扣的饭钱、补贴，以及自立名目收取的各项“营养费”。徐文祖挑开封口，朝里看了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哥……”

　　“走吧。”

　　徐文祖跨出房门，站在台阶上，耐心地帮宗佑系好围巾，随后牵起他的手。

　　乘着熹微晨光，他们混进釜山火车站，赶上了第一班去首尔的列车。

　　“咦？就你们兄弟俩吗？”检票的乘务员姐姐蹲下身，把票根还给徐文祖，好奇地打量着这对漂亮而朴素的兄弟。

　　“嗯，”徐文祖乖巧微笑着，“我们去北方看外婆。她病得厉害，妈妈前几天就赶过去了。”

　　他身后，年纪更小的尹宗佑低着头，不安地揪着脖子上毛茸茸的围巾。湿润软糯的大眼睛又黑又亮，眼角微微下垂，像只可爱的幼犬。

　　“哎唷，大人怎么放心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出门呢？”

　　徐文祖腼腆地笑笑：“没关系，我是哥哥，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哇，真乖啊。”乘务员被萌得心肝一颤，忍不住摸了摸他们的头发，“待会儿到餐车来吧，姐姐请你们吃拉面好不好？”

　　“谢谢您。”

　　乘务员不是唯一一个沦陷的，徐文祖上车后溜达了一圈，遇到了不少热心肠的叔叔阿姨。

　　听说“外婆生病”的故事，大妈们爱心泛滥，硬塞给他很多吃的，紫菜包饭，红豆包，甚至还有罕见的进口零食和昂贵水果。

　　他抱着一大堆食物回到车厢，宗佑饿得不行，刚想伸手，却被他给拍开了。

　　徐文祖像野狗一样警觉，拆开包装，自己先嗅嗅，尝过之后确认安全，才递给宗佑。

　　“不要相信人。”他轻声道，“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

　　宗佑软软地嗯了一声，也不知听进去没有。这孩子大约是饿得很了，嘴里鼓鼓囊囊包满食物，像只准备过冬的小仓鼠。

　　徐文祖皱了皱眉，本来还想说他两句，但转念一想，宗佑多半是因为有自己在身边，所以才这样放松的。

　　看着对方毫无保留的信任眼神，他缓缓松开眉头，揉了揉宗佑的脑袋，轻叹了一声。

　　列车驶进末班首尔站，两人下了车，面对陌生的城市，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首尔的冬天比釜山更冷，尹宗佑抱着简单的行李，跌跌撞撞跟在徐文祖身后。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步，累极了也不吭声。

　　徐文祖回头扫了一眼，突然牵起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里。

　　滴水成冰的冬天里，他们手拉手，互相依偎着，缓缓跋涉过大雪冰封的繁华街道。

　　没有身份证明也没有成人担保，短期内是肯定租不到房的。

　　临近半夜，徐文祖终于凭着花言巧语敲开一家“家庭教会”的门，伪装成信徒子女，混进祷告室，短暂地小睡了一会儿。

　　从那以后，白天徐文祖会出门找兼职，夜晚，他们辗转于各个不同的教会分支蹭吃蹭住，什么中央教会、雷尔利安派、基督伊甸园圣会……几乎把全首尔所有叫得出名字的邪（小河蟹君缓缓爬过）教统统蹭了个遍。

　　徐文祖的脑袋聪明极了，熟知每一派的教主或是神父的姓名，恐怕连最虔诚的信徒都抵不过他巧舌如簧。

　　尹宗佑则是记性好，几段教典背得滚瓜烂熟，那么小的孩子，一板一眼地跪着祈祷，从来没有出过错。

　　各家信众们都很喜欢这新来的兄弟俩，偶尔还会有神父邀请他们参加圣诗班，训练结束后可获一块面包和小包牛奶。

　　东拼西凑的，两人竟在首尔磕磕绊绊地活了下来。

　　即便如此，生活依旧很不稳定。

　　愿意录用小孩子的工作着实不多，徐文祖做过很多尝试，包括兼职花童，或是舞台剧配角，也每天早起送过报纸和牛奶。

　　只是勉强糊口而已。

　　幸好他生了一张漂亮的脸，化妆遮住苍白得过分的皮肤，配合卷曲的黑发，用假笑掩饰阴郁，像极了画像里的小天使。

　　圣诞节前后，有一家稳定的剧院招募了他。

　　剧院工作比起送牛奶要轻松许多，晚上还可以顺道睡在道具仓库。两人总算有了暂时的容身之所。

　　转眼便是旧历新年，庆祝仪式非常简朴，他们抱来一些舞台布景剩下的拉花装饰屋子。

       尹宗佑拿彩纸剪了一只小小的兔子，贴在玻璃上。徐文祖也剪了一只，他非要剪得比宗佑大，结果最后纸张不够用，兔耳朵被迫成了短耳朵。

　　贴在窗边，反倒像一条狼狗。

　　分着吃完了一小盘邻居送来的什锦烧，他们紧贴着靠在温暖被窝里，默默等待新年倒数。

　　明亮的月光透进来，也有了兔子的形状。

　　忽然，天边亮起闪耀的彩色烟火，爆炸响声不绝于耳。

　　“新年了，亲爱的。兔年快乐……”徐文祖笑着转头，却见宗佑紧攥着他的手指，已经蜷成一团睡熟了。

　　这孩子白而软，个头小巧，睫毛投下一片小扇子似的阴影。

　　他死死抓着徐文祖的无名指和小指，按在胸前，像是担心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徐文祖的目光柔软了一点，替他掖好被角，将台灯拧暗了些，抽过身旁的报纸。

　　自从离开釜山，他日日都会捡旧报纸来读，仔细翻找每一条地方新闻。幸运的是，他最担心的事请一直没有发生。

　　那晚大婶死得仓促，孤儿院的冰柜里还冻着不少来不及处理的儿童尸体，警方赶到时一并查获，惊动了整个市政厅。上面担心影响太坏，把消息压得死死的，对外一律说是孤儿院遭了强盗洗劫。

　　好心人一边痛骂劫匪，一边捐钱捐物，但无论如何，泉边孤儿院还是倒闭了，孩子们也疏散到釜山乡下的几个官办福利院。

　　至于重点嫌犯徐文祖，新闻里只字未提。

　　一则泉边的收养档案并不正规，二则他连一张照片也没留下，小孩子们支支吾吾讲不清楚，警方也不太相信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能下这样的狠手，外加上头施压，很快便终止调查，草草结案。

　　跨年报纸一派太平盛世，都在庆贺国民经济渐渐从97金融危机中复苏的大好消息。徐文祖面无表情地读完，随手丢到一旁。

　　他熄灯躺下，翻身把尹宗佑抱到怀里。

　　记忆里的血腥味渐渐远去，他缓缓收拢手臂，搂紧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就像抓住了芥川笔下的蛛丝。

　　修罗血池、刀山火海，徐文祖梦见自己紧握脆弱的蛛丝，掌心伤痕累累，一点一点、艰难无比地往上爬，爬向头顶遥不可及的人间。

————未完待续————

注：《蜘蛛丝》芥川龙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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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叩头感谢 @皮卡皮卡 皮皮小可爱为三篇文量身定做的超精美插画，小可爱们可以期待一下呀，反正我是已经被折服了(★ ω ★)

【食用指南】

• 温柔美貌小白兔 X 冷酷傲娇大魔王✔

• 青梅竹马幼驯染✔ 
  

• 伪兄弟✔

•  养成play✔ 
  

  
  

简介：假设宗佑和文祖进了同一家孤儿院……

七岁的徐文祖第一次见到了四岁的尹宗佑，这孩子有一双柔软的、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令他想起了曾偶遇的猫。

 【前文见合集】 

06 深渊

　

   　车内的气氛原本极其热烈。

　　可当“泉边”福利院遥遥出现在视野里时，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那是一栋整洁的西洋式建筑，矗立在山顶背阴处，只有一条蜿蜒小路通往正门，另一边，则是高高的断崖，隐约能听见崖下咆哮的海浪。

　　明明墙壁上刷着漂亮的白色油漆，花园绿意盎然，可不知怎的，竟让人联想起监狱。

　　“大、大哥……”塌鼻子不安地扯了扯徐文祖的袖子。

　　徐文祖也正静静打量那栋漂亮的洋房，神色淡然，似乎早有预料。

　　“我们到底……”

　　“好了，孩子们！”严福顺不知何时绕到了车后，冲他们拍拍手，笑容满面，“都下来吧，你们的新家到了！”

　　塌鼻子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闪身躲到徐文祖背后。

　　严福顺打量了他一眼，笑盈盈的，没说话。

　　徐文祖倒是毫不在意，单手撑着铁皮，利落地翻出了车斗。其他的孩子面面相觑，片刻后，也学着他的样子，一个接一个跳了下来。

　　严福顺领着他们列队爬上那条羊肠小道，身后，运输车掉了个头，突突地往山下开去。

　　雕花铁门嘎吱一声打开，又重重合拢，他们正式进入了与世隔绝的“泉边”福利院。

　　塌鼻子眼珠子转来转去，脸上的不安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作为孤儿院，这座房子实在是冷清得过分。没有孩子嬉戏打闹，也没有人高声喧哗。屋外的花园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一片死寂中，只能听见悬崖下永不停歇的海涛。

　　就好像……这里根本就没有孩子。

　　严福顺乐呵呵地推开门，新来的孩子排成一队，走进这栋木结构的小楼。

　　进门就是盘旋的楼梯，仰起头，可以透过栏杆间隙看到三楼四楼的情况，楼梯两侧是长长的、有些破旧的走廊。

　　走廊尽头有一扇灰蒙蒙的窗。

　　“一楼是教室、游戏室和食堂，”严福顺语气轻快，“二楼三楼是孩子们的宿舍，四楼是教工宿舍。”

　　孩子们有些懵。

　　宿舍……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竟不用睡通铺了吗？

　　“对了，大家一般都称呼我院长妈妈，你们也可以这么叫喔。”

　　大家不安地互相看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严福顺见状笑了笑，仰头喊道：“德秀！”

　　塌鼻子也抬头瞥了一眼，这一眼险些没把他的魂给吓掉。只见，刚才还空无一人的楼梯上，不知何时，竟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那些孩子悄无声息地围拢在三楼和二楼的栏杆边，垂着头，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新人。

　　其中，一个寸头男孩慢吞吞地走出来：“院长，怎、怎么了？”

　　“新来的孩子，”严福顺毫不嫌弃地摸摸他的瘌痢头，“你带他们去休息，妈妈还有点事。”

　　边德秀点点头：“你、你们跟我来。”

　　见他们走上楼梯，那群围观的孩子哗啦一下全散了，跑回各自的房间，嘭地关上了门。

　　“他、他们比、比较害羞。”边德秀解释道。

　　塌鼻子胆子也大了些，试探着跟同龄的德秀搭话：“欸，听说你们这里有肉吃，是真的吗？”　

　　边德秀点点头，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通，据说经常会有人来“泉边”领养孩子，福顺大妈就会用他们留下的营养费给大家买肉。

　　闻言，孩子们略微放松了些。看来这个孤儿院的确不错，可能只是管理比较严格罢了。

　　——比起能吃上肉，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边德秀径直把众人带上三楼。

　　顺着走廊往深处走，塌鼻子左右打量，突然一指：“欸，为什么只有那扇门是铁的？”

　　边德秀道：“是、是训导室哦！不、不听话的孩子，就会被送去那里。”

　　孩子们哦了一声，全都敬畏地看着那扇厚重的铁门。

　　除了队伍最后的徐文祖，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边德秀唇边突然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意。

　　“喂，结巴，”徐文祖双手插兜，懒洋洋地扬扬下巴，“什么样才算是‘不听话’？”

　　边德秀怨怼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开口：“不听话就是不听话。不、不肯好好吃饭，软、软弱的，或者逃跑的孩子，只要妈妈不、不喜欢的，都是坏孩子！”

　　孩子们互相看看，有些困惑：这里这么好，还有肉吃，怎么还会有人想着逃跑呢？

　　困惑归困惑，他们的好日子却是实实在在地来了。

　　当晚，为了欢迎新伙伴，院长特地煮了一大锅炖肉，里头搁了满当当的辣白菜和粉条，还有一块浓香的筒子骨，馋得人口水直流。

　　主食是香喷喷的白米饭，大家吃得满嘴流油。

　　那些原住民孩子依旧很沉默，并不与他们搭话，只是一个个埋头猛吃。

　　大家也不在意，毕竟肉实在是太香了。

　　塌鼻子打了个饱嗝，摸着滚圆的肚皮感叹，他这辈子是头一回吃上这么好的饭菜。

　　“咦，大哥，你怎么不多来点？”

　　徐文祖才吃了一碗白米饭和两块辣白菜就放下筷子，淡淡道：“饱了。”

　　“哈哈哈，哥该不会是太久没吃过肉，所以反而不习惯了吧？”

　　徐文祖扫了他一眼，又看看那锅几乎见底的肉汤，眼神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吃完饭，那些原住民孩子挨个收拾好碗筷，又像幽灵似的消失了。

　　“真是的，”大饼脸重重地一抹嘴，“看不起谁呢这是？”

　　宿舍是六人间，比起曾经的大通铺，不知好了多少。孩子们吃饱喝足，又赶了一天的路，纷纷倒头就睡。

　　徐文祖睁着眼睛仰躺，中途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午夜前后，他猝然惊醒，悄无声息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隔音很差，隐约可以听到隔壁房的孩子在夜聊。

　　“又有……去了训导室，你说新来的那些……”

　　“嘻嘻，我怎么知道？”

　　“不是说……领养吗？”

　　“你见过……”

　　再之后就听不清楚了，徐文祖静静地坐在黑暗里，良久，他听见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模糊的哭喊。

　　一闪而逝，就像是错觉。

　　咯吱一声轻响，似乎有人推开了铁门，紧接着，是拖曳重物的声音，木板嘎嘎作响，隐约还有女人轻快的哼唱。

　　徐文祖深色的瞳孔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半晌，他面无表情地躺了回去，放任自己陷入梦乡。

　　第二天，他们又喝到了昨晚剩下的肉汤熬的粥。

　　塌鼻子感激涕零，看严院长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坨会发光的金元宝。

　　徐文祖皱了皱眉，没说话，仰头喝光了自己的那一份。

　　严福顺系着围裙走进门，敲敲铁锅，笑眯眯地：“吃得真干净，新来的都是乖孩子呢！”

　　“谢谢您，严……院长妈妈。”

　　“哦？要再来一勺吗？”

　　徐文祖冷眼旁观，她的眼神非常慈爱，似乎生怕有一个孩子没吃饱。

　　他犹记得在北方老家，家家院子都会养些鸡鸭猪狗，那些村民看家畜的眼神，与此刻的严福顺微妙地重合了。

　　“怎么了？”她走到近前，笑着蹲下来，“不合口味吗，文祖？”

　　“没有，妈妈。”他垂眸，“我吃饱了。”

　　……

　　几天以来，他们和孤儿院其他孩子一直泾渭分明。

　　直到有一天上午，塌鼻子他们气愤地揪着一个孩子走进游戏室。

　　那男孩被用力往前一搡，狼狈地摔在徐文祖脚边，脑袋上顶着十分眼熟的瘌痢。

　　徐文祖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扫了一眼，眼中流露出无声的询问。

　　“就是这小子，是叫边德秀对吧？”塌鼻子啐了一口，“在走廊里偷偷盯着我们笑，还跟朋友讲小话！他那朋友跑得快，我们就把他拎回来了。”

　　“我我我……嘻嘻，我没有啊。”“边德秀”抬起头，咬着手指，眼神不安地瞟来瞟去。

　　徐文祖皱眉，微微弯下腰，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

　　“你叫什么？”　　

　　“……”

　　见他不答，徐文祖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他丝毫没有留力，边德秀面色涨得通红，喉头咯咯作响，两只脚在地上扭曲地蹬来蹬去，似乎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塌鼻子欲言又止：“大哥，他……”

　　徐文祖并不理会，游刃有余地看着那张面孔由红转紫，最后犯了青，直等到那孩子昏厥的前一秒才终于松了手。

　　边德秀瞬间瘫软在地上，咳得泪水涟涟。

　　徐文祖很有耐心地继续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眼里满是恐惧，挣扎着道：“边、边德钟……德、德秀是我的哥哥。”

　　“呵，”塌鼻子嗤笑一声，踢了踢他的肚子，“现在你哥不在，可没人护着你了，小子。还不老老实实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给文祖哥听？”

　　徐文祖眼神微微一动，不知想起了什么。

　　边德钟癞皮狗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细声细气地说：“我、我们在打赌……”

　　“赌什么？还不肯说吗？”塌鼻子作势要打。

　　边德钟蜷缩起来，双手护着头，带着哭腔尖叫：“我说！我说！赌、赌你们、你们新来的最后会剩下几个……”

　　“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好好地说明白了！”

　　周围的孩子全都围了过来。

　　徐文祖垂眸，人群中央的边德钟正抱着头，一边抽泣一边辩解，不时被旁边的大饼和塌鼻子踹一脚。

　　——你哥不在，可没人护着你了。

　　他突然感到一阵烦躁，跳下窗台，推开嚷嚷着的孩子们往外走去。

      边德钟还在惨叫着，喊道：“真、真的……就是赌你、你们什么时候会被领养……”

       徐文祖懒得再听，跨出了教室。

　　晚餐时分，塌鼻子惴惴地靠近他：“大饼那小子刚才打人的时候不巧被院长看到……他被关禁闭了。”

　　徐文祖环视一周，果然不见了大饼。

　　其他孩子大概是因为下午听了边德钟的话，都有些蔫蔫的。

　　——孤儿院有一间训导室。

　　——听前辈说，那些不乖的坏孩子，都会被送去那里。

　　——但凡去那里的人，再没有回来的，据说是被送走，或是领养了。

　　“是真的吗？”塌鼻子扯着徐文祖，惶恐地睁大眼睛，“真的是被领养了吗？”

　　“……”

　　“大饼会不会再也回不来了？”

　　“……”

　　“怎么办？”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我、我也打了那小子，难道……难道我也会消失吗？”

　　徐文祖垂眸，塌鼻子吓得浑身发抖，就连勾着他衣袖的手指都在战栗。

　　徐文祖伸出手，在空中停了片刻，还是轻轻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不，别过来，别过来！”塌鼻子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他神经质地喃喃，盯着眼前的空气，满脸恐慌，似乎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正宇？”徐文祖皱起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一片空白，只是一面白墙而已。

　　“哎呀，你们感情很好哦？”甜腻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一双肥白的手按上了两人肩膀。

　　徐文祖别过头，没吭声。

　　“啧，正宇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哎唷小可怜，来，让妈妈看看。”

　　塌鼻子打了个哆嗦，怯生生地退了一步。可女人并不容许他逃跑，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文祖啊，你们继续吃，妈妈带正宇去趟医疗室。”

　　徐文祖猛然站起身。

　　严福顺眯起眼睛：“怎么？你也想一起来吗？不行喔，你的饭还没吃完。不好好吃饭的，可不是好孩子。”

　　徐文祖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坐了回去。

　　“这才乖。”严福顺笑得开怀，“放心吧，妈妈一定会把你亲爱的小伙伴‘完完整整’地还给你的。”

————

这张非常粗长鸭！（叉会儿腰）

大噶应该都知道文祖为什么要推小兔了吧！

如果说重生篇是宗佑的主视角，那幼驯染就是徐文祖的场合了，继续滚走去码字~

杀手盾x探员Bucky，盾是黑盾，变态黑，本文无三观，接受不了慎入

Summary：在一桩手法高超的谋杀案发生后，巴基的直觉令他开始追寻一名连环杀手。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名杀手也早已在黑暗中盯住了他。

 

衣着考究的红发女郎推开了一间公寓的门，五颜六色的彩条瞬间喷了她一脸。

 

“娜——塔——莎——”高大的金发男人快乐大喊大叫着，抓起一瓶香槟猛烈地摇了摇，然后对着红发女郎扯开瓶盖，“生日快乐！”

 

“你疯了吗？老娘他妈的不是今天生日！”娜塔莎厉声尖叫，以专业杀手的素养敏捷地躲开了绝大部分的香槟攻击，但仍然有那么几滴留在了她的高级套装上。

 

“操你的，你知道这一件衣服多少钱吗史蒂夫·罗杰斯？而且我他妈今天刚做好的头发！”女杀手的怒气彻底被点燃，她毫无理智地冲金发男人飞扑了过去。

 

史蒂夫·罗杰斯并没有被她击倒，只是几个过招后，他便轻松地将女杀手背扣双手按在了墙壁上。

 

显然，他们之间的武力值并不对等。

 

“我只是想找个理由庆祝嘛！小娜，对不起。”史蒂夫毫无诚意地道了歉，然后，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一样，他微微低头，嗅了嗅女杀手的头发。

 

“唔……”他贴在娜塔莎背后，缓缓说道，“这气味……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天哪，好适合他……”

 

这时候，娜塔莎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一丁点，被一个比自己凶狠得多的杀手紧贴后背，这令她忽然感到几分毛骨悚然。

 

“他？”女杀手敏感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遇见什么人了吗？”

 

史蒂夫松开钳制她的手，娜塔莎揉了揉自己被捏肿的手腕。

 

“我很高兴，小娜。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太高兴了！”史蒂夫盯着娜塔莎，双眼中逐渐迸发出狂热的光芒，“你知道吗，他的头发……我的天，太赞了，我爱他的头发！我刚刚还想着他的头发在浴室里给自己来了一发，我——”

 

“噢，闭嘴，混蛋，老娘根本不想听这个！”娜塔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所以，是因为遇到了一个拥有一头令你兽性大发的棕色长发的人，你今晚才会失控在医院大肆屠杀？”

 

夸张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几秒后，史蒂夫方才还高高上扬的嘴角慢慢收回弧度。

 

“所以，小娜，你不是来陪我狂欢的。”他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低沉，阴郁。

 

他向后挪了几步，站回阴影中，令眉骨的阴影彻底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娜塔莎的胃一下子缩紧。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史蒂夫继续说道，语气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神经质般的怒火，“我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而你们呢？你们都只想着兴师问罪！”

 

娜塔莎知道光论身手，自己远不是对面这个“同事”的对手。但一个女人能跻身于这样一个组织，自然就有她自己的独到之处——与其他众多男性成员相比，她身为女人特有的敏锐和与生俱来的高超情商，总是能令她在危险中全身而退。

 

就比如现在。

 

“嘿，嘿，史蒂夫……”她的语气软下来，像在安抚一头不通人性的暴躁雄狮——今夜的史蒂夫·罗杰斯实在是有点不同寻常，“看看你，我们刚才在聊什么来着——你喜欢我的洗发水，是吗？”

 

史蒂夫没有说话。昏暗的光线下，娜塔莎能够看到，史蒂夫的手臂肌肉线条绷得很紧。

 

该死的，这家伙今夜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娜塔莎一边暗自腹诽，一边勇敢地用自己的绿眼睛与史蒂夫对视——她一贯都知道，史蒂夫偏爱绿眼睛。

 

“这洗发水是我自己调配的。”娜塔莎轻声说道，并有意眨了眨她那双迷人的绿眼睛，“你看，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也配点，送给你——”

 

终于，史蒂夫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

 

“噢，小娜，小娜……”如同雪崩一般，毫无征兆的，金发男杀手忽然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他在一瞬间就由一头暴躁的雄狮变成了一个寻求母爱的小男孩，他脆弱又颓废地走向娜塔莎，呢喃着：“小娜，我多么想要一点你的洗发水送给他，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恐怕再也不会遇到他了……”

 

娜塔莎深深呼吸，对史蒂夫伸出手去，好让史蒂夫把脸放在她手上，温声安慰道：“既然如此，我们离开这个伤心地好不好？我们去维也纳吧，那里有音乐，也有别的美男子，还有一票大的，可以为你赚来很多很多钱……”

 

“不，不，不会有别的男人比他更漂亮了……”史蒂夫闭上眼睛，在娜塔莎的掌心中用力摇了摇头。

 

娜塔莎咬着红唇，动都不敢动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这间秘密公寓内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片刻后，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史蒂夫重重叹了一口气后，离开娜塔莎的手站了起来。

 

娜塔莎捏了捏拳头，然后勇敢地抬起头来观察史蒂夫的眼睛。

 

谢天谢地，这个疯子终于平静下来了！

 

“那么好吧，小娜。”史蒂夫·罗杰斯冷漠地问道，就好像之前在这间公寓中剑拔弩张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你说得对，钱还是要赚的。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娜塔莎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掏出机票：“你是两个小时后，我乘坐你之后的那一班机。”

 

“OK.”

 

——————————

 

“你差点害死我，红桃K！”红发女郎低声对着手机抱怨着，高跟鞋愤怒地踏在石路上，咯噔咯噔作响，“他失控了！该死的，他就是个疯子！他他妈差点杀了我！”

 

“很抱歉，小娜，可他一般都不这样，你知道的。”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老迈而彬彬有礼，“罗杰斯是个绅士，你和他合作多久了？快七年了吧？他不是也只失控过两次吗……”

 

“没有一次比这次要命！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一阵嘈杂的电流音过后，老迈的男声再度响起，但这一次，语气要严肃得多：“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今晚在屠杀医院之前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人？”

 

“他……”娜塔莎忽然心里咯噔一声。

 

她猛地闭上了嘴巴。

 

片刻后，她抿了抿嘴唇，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地用甚至可以称之为慈祥的语气说道：“娜塔莉亚·罗曼诺娃，你是这七年之中，史蒂夫·罗杰斯最信任的人。这几天你们在维也纳执行任务时，如果他主动跟你提起什么，你一定要及时汇报给我，好吗？”

 

红发女杀手紧张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好。”她维持着如常的声线回答，“我会及时上报的，红桃K。”

 

“这才是好女孩。”对面满意地笑了，“你是所有人之中最乖的，所以我和黑桃K都最看重于你，小娜。”

 

娜塔莎挂掉电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拼尽全力才忍住了将手机摔碎在石子路面上的欲望——因为她已经观察到了，她背后五米开外的灯柱上悬挂着一枚摄像头。

 

娜塔莎知道，他们总是能看到他们想要监控到的一切。一贯如此。

 

——————————

 

“孩子，我很遗憾，但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国防部高层艾伯特·普林斯和蔼地对巴基说道，“这一切的一切，的确是你搞砸的。”

 

巴基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继续看着眼前这个人的一脸假笑，有东西在胃部翻涌，而他甚至希望这些东西翻涌得更剧烈一点，最好能让他一张嘴就呕吐在艾伯特伪善的老脸上。

 

“我的确有很大的责任。”巴基咬牙切齿地回答，“但你们，你们不相信我的推理，不同意增派人手保护证人，这也是惨案发生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的推理只是你的幻想，是你的一面之词。”艾伯特心平气和地说道，“你并没有切实的证据来佐证你的推理，而空口指认一名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有妻有子的情况下还到处找同性情人？他的妻子甚至可以控告你损害名誉罪。”

 

“谁说我没证据？”巴基攥紧拳头飞快说道，“我他妈要是有证据呢？”

 

“死无对证。”艾伯特摊摊手，再次展开一个欠揍的笑容，“而这正是托你的福，他才死得那么惨——”

 

巴基只觉得自己已经理智全无，他猛地站起来，一拳便向对面那张恶心的老脸挥了过去。

 

艾伯特没有躲闪，而巴基也没能成功——尼克·弗瑞在第一时间就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而周围的警卫人员也在同一时间拔出了手枪，枪口统统对准了巴基的脑袋。

 

艾伯特甚至仍然保持着淡定的笑容，他缓缓站起身来，伸开双手向下压了压，从容说道：“放松，伙计们，这个小伙子伤害不了我，他只是一时冲动。”

 

“巴基！”尼克·弗瑞也在用他那只独眼狠狠瞪着他，警告，“你还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巴基咬了咬牙，逼迫自己用力深呼吸了几下，这才放松胳膊，收回那根冲动的手臂。

 

“巴基·巴恩斯警官，是吧？”艾伯特看着他，慢慢说道，“我相信你曾经成绩过人，但很抱歉，我认为以你现在的心理素质，已经不适合继续在NYPD从事如此重要的工作了——”

 

巴基的心脏在一瞬间揪起：“你什么意思？”

 

“回家休息几天吧，可怜的孩子……”艾伯特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是怜悯的，“你被医院里的屠杀现场吓坏了是不是？我理解你的，你需要休息……在下一次心理评估通过之前，你还是不要继续工作了。”

 

“我——”

 

“您说得对，长官。”弗瑞一把按住巴基，微微垂下眼睛说道，“我会把他带回去的，给他放一个长假。”

 

“这个案子他就不必继续参与了。”

 

“我明白。”

 

——————————

 

到达NYPD时，巴基发现他的同事们已经帮他收拾好了东西，全都放在了一个大纸盒子里。

 

“你们这是……”

 

“抱歉，巴恩斯。”其中一个同事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弗瑞在短信里下的指示，他说你不干了，主动辞职，让我们帮你收拾好。”

 

“我不……我不干了？”巴基不可思议地瞪向身旁没事人般的尼克·弗瑞，“你搞什么，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我主动辞职这件事的？”

 

“回家吧，抱上这个盒子。”弗瑞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小伙子，我已经通知了你的房东山姆·威尔逊，我猜他的车10分钟之内就能赶到，接你回家。”

 

十分钟后，巴基仍然一脸错愕地抱着他的盒子，坐在了山姆的雪铁龙的副驾驶座。

 

“嘿，你没事吧，兄弟？”山姆一边开车一边紧张兮兮地偷瞄巴基，“虽然丢了工作很可惜，但你也不能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吧……见鬼的，工作才他妈不是人生的全部呢！工作狗屁都不是！需要我陪你去喝一顿吗？”

 

然而巴基的脑子里嗡嗡作响，纷乱的信息与线索都如一团乱麻般塞在他的脑子里，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山姆的任何话。

 

“别让他喝酒。”就在这时，从巴基的外套兜里传来了尼克·弗瑞坚定的声音，吓得山姆差点把车开进沟里去。

 

“我操！”山姆毫不客气地大喊大叫，“你们搞什么啊！”

 

巴基在这一瞬间马上还了魂，他从衣兜里掏出通讯器，激动地说道：“操，我就知道你他妈不会放弃我的，老爹！”

 

“乖儿子，和威尔逊老老实实回家，NYPD已经不够安全了。”弗瑞继续说道，语音低沉有力，“保持清醒，晚上我再去找你。”

 

——————————

 

“天快亮了。”娜塔莎对史蒂夫说道，他们正一同伏在一片令人不太舒适的草丛里，“那人竟然还没从妓女身上爬起来？”

 

“嗯，比预想中持久。”

 

“我还以为他那个德行一定是个阳痿呢。”

 

“如果能干到真正对胃口的人，就算是阳痿我也要上得更持久点。”史蒂夫说，“大不了吃药。”

 

“……”

 

娜塔莎忽然想起，就在她的飞机落地之后，红桃K给她打的那个电话中做出的最新指示——

 

“乖女孩，套套你的好搭档的话，问问他在医院里的时候，有没有遇到NYPD负责当值的那个小警察。”

 

“对了，你……”娜塔莎吞咽了一下，假装不经意地开了口，“在医院的时候那么顺利吗？听说他们安排了人保护目标的，你们没遇到？”

 

“嗯？”史蒂夫飞快扭头看了娜塔莎一眼，“挺顺的，我没遇到任何阻力——”

 

就在这时，目标出现了！他们已经盯了一整晚的那扇门终于开启了，目标丑陋的大肚子比他那可怜的小脑瓜更加率先出现在了狙击镜头中。

 

史蒂夫以奇迹般地速度回过头来，对好准镜，果决地扣下扳机。

 

丑陋的大肚子如一滩烂泥般落在水泥地面上，娜塔莎确信那个人仍然是睁着眼睛的，但他显然直至死亡都没有看到，那颗直切射入他眉心的子弹是从何而来。

 

“收工！”顶级杀手史蒂夫·罗杰斯扭头看向娜塔莎，露出一个阳光灿烂得就像是刚刚赢得了橄榄球比赛的大学生运动员般的笑容，简直让人无法相信他刚刚还枪杀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他们缓缓退出那片草丛，史蒂夫将狙击枪收入运动背包，在帮对方整理一下身上的凌乱后，他们如同一对保持良好作息的情侣般自若地开始在黎明的街道上缓慢晨跑。

 

娜塔莎忍不住偷偷看向身旁的史蒂夫·罗杰斯，后者的金发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正在对一名牵着狗狗的小女孩露出一脸纯真的笑容。

 

如果不认识这个人，娜塔莎或许也会觉得，只论外形的话，史蒂夫·罗杰斯简直就像是一个圣洁的天使。

 

可他根本就不是。

史蒂夫·罗杰斯，他是个疯子，是个屠夫，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没有人能真正知道史蒂夫·罗杰斯到底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乎什么，更没有人能在触及他各种古怪的“敏感点”后还能留个全尸。

 

“哦，对了，小娜。”恶鬼忽然开口说道。

娜塔莎猛地回神，看向那个展开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眨着他那双清澈如海的迷人蓝眼睛的“恶鬼”。

“你刚刚提起的那个NYPD当值的警察，他叫什么名字？”

 

——————————

 

“这是医院所有员工的资料。”弗瑞将一个小巧的U盘丢在巴基的桌子上，“排查吧。”

 

巴基愣愣地看着他。

 

“所以，你其实相信我？”他有些急促地说道，“你相信我录的证词不是伪造？你相信了我的直觉？那个蓝眼睛的——”

 

“我当然相信你。”

 

“所以……在艾伯特那个老家伙那里，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我辞职？”

 

“我还是那句话，这个案子的水很深。”弗瑞说道，“但既然你已经不顾劝阻，不要命地卷进来找死，那就继续查吧。而且……”

 

弗瑞抬起头，环视巴基这间贴满了各种肤色连环杀手照片的房间，然后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我知道你这家伙根本就不会停下来的。所以，不如我们一起来找死吧。”

 

巴基笑了。

 

——————————

 

史蒂夫·罗杰斯打开他的个人电脑，一个字母一个字母输入了娜塔莎提供给他的名字：B-U-C-K-Y，B-A-R-N-E-S.

 

巴基·巴恩斯对着每一张证件照摇头：“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

 

终于，在点开搜索栏中的第147个结果时，史蒂夫·罗杰斯的瞳孔放大了。

 

“小娜！小娜！”他高喊着，尽管对方与他隔着一个宾馆套间中的客厅，“送我一瓶你自己调配的洗发水！你答应过我的！”

 

与此同时，身在纽约的巴基·巴恩斯也已经看完了所有医院职工的档案。

 

“操……”他看向弗瑞，绿眼睛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我遇到的那个蓝眼睛……真的是他。”

 

————TBC————

最近很忙很忙很忙，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等能安顿之后，会继续更的

回到寝室后，吴邪火速的窜去上铺打开了学校网。正如他所料，论坛已经崩的像个重灾现场，铺天盖地的全部都是黑花的消息——甚至还他妈有几个黑花文。

这些人都是什么速度？现在就开始同人创作了？吴邪上下翻了翻，实在没忍住点进一篇叫《虐情》看了起来。

还别说文笔真挺好的，他意犹未尽的看到最后更新的地方，原本他打算追更的——如果这里的副cp不是他和张起灵的话。

一想到这个就心塞，明明张起灵喜欢的是小花，他们三个搞三角恋挺好的，为什么自己要被拉下水。论坛上扬起的黑花的声浪中，他和张起灵也被带着被一块儿呼吁。

吴邪把这篇文叉掉，然后怨念的抱着手机仰倒在床上，一声一声的叹息着。他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又想起之前和张起灵的种种。想到他对自己的万般容忍、没有脾气、态度和善、热心照顾……

丫的你有这大度劲儿直接去找小花献殷勤呀，这样就不会被黑瞎子抢先了，吴邪重重出口浊气。

今天张起灵送他回寝室时候意外的多说了很多话，他说他保证照片的事真的彻底彻底过去了，不会再有后发事件；他还答应帮忙查探那个发假短信和偷袭的人。

当时吴邪就想拒绝来着。既然张家和解家已经合作了，那他就相信了那两件事和张起灵没有太多关系。既然都不是张起灵做的，吴邪也不想因为个解雨臣的裙带关系再被照顾。

《发小的爱慕者求而不得所以打算向身边人痛下毒手》，吴邪觉得自己也能写个同人文了。

解雨臣坐在下铺，听着吴邪的哀叹有点不明所以，他也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能明白发小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垃圾。

——

另外一边，张起灵和黑瞎子的合租室。

有了对象还可以公开的黑瞎子非常乐呵，就连抖被单的动作都像在耍帅一样。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彰显着内心的逾越，结果张起灵怎么听怎么烦心。

等黑瞎子收拾完了一回头，就看见张起灵还拿着那摞资料在看呢——那是杭州吴家吴邪的资料——可能也就是张起灵的这个吴邪吧，但是他怎么瞧怎么一副憋闷的样子。

黑瞎子在裤腰上抹了抹手上的水，走来他身边劝道：“我觉得你不用信吴邪的话。”

张起灵从文件里挪出眼神看向他。

黑瞎子神秘一笑，“花儿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么，他因为被迫跟我在一起憋着气呢，就是不想让吴邪也一样。”

但张起灵眉头丝毫没有打开，“可他也配合了。”

“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脑子挺不正常的——”

“你脑子才不正常。”

“我是说他思维跳跃不是一般人！这样总行了吧！”黑瞎子说着一屁股坐下来。

这距离太近了，张起灵正想往旁边挪挪，黑瞎子就哥俩好的抬手搂着他肩膀道，“不就是个小姑娘么，毕竟他俩也没在一起啊。就算在一起了又怎么样，不是也没结婚么。结婚了也没关系，那还能离婚呢。实在不行你这几天就去告白吧，他要是拒绝了你就给他下药，连监狱都不敢蹲还怎么说爱他。”

黑瞎子不可能劝张起灵放弃的，如果张起灵放弃了，张家和解家可能就没有现在稳固，毕竟这也是他的机会。

张起灵将黑瞎子的手拂了下去，用一种“你有病但我不和你计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掏出手机，在微信里找到了吴邪。

他盯着那清秀男生的头像想了一下，嗯，吴邪确实有爱撒谎的毛病。

——

彼时吴邪正在哼哼唧唧的难受着，就听枕边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瞄一眼，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微信消息——

Z：[图片]

吴邪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酒吧认识那个张教授。这秃子是要干嘛？

他疑惑的点进去查看，Z发来的是一张风景照，看样子是站在阳台拍了远处的小树林子。

吴邪眼睛一下就亮了，这构图……真的很好看啊！这里就是D大啊，那个楼好像是图书馆哎！哪怕是熟悉的地方也拍的如此有意境，而且还是手机拍的！

一瞬间吴邪就把这照片给分析完了，方才那莫名的烦躁也因注意力转移有了消退的迹象。

吴邪有个“烧钱的爱好”，他曾经因为这个爱好被高中同学喊了三年的“富二代”，那就是摄像，一个传说中只出不进穷人玩不起的东西。他有专业的相机、各种各样的镜头，平时也没少拍摄。但想想自从他被偷拍以后就没碰相机了，现在竟然有种手痒的感觉。

吴邪：好看！手机拍的么？

Z：嗯。

Z：想给你一起看。

吴邪：我的妈呀你要是换个相机绝对美爆了。

Z：谢谢。

吴邪又细细看了下，即便是手机，也调整了焦距。忽然他就对这秃子没那么反感了，喜欢文字和拍照的人应该都是心思细腻热爱生活的好孩子。

张起灵满意的看了会儿手机，吴邪果然喜欢照片。他要想着怎么能把话题聊下去。

Z：我想买个相机旅行用。

Z：看你朋友圈照片很多，想问问你。

吴邪：好的！

吴邪：你会拍摄的对吧。

Z：会一些。

吴邪：那我给你推荐啊，你有预算么？

Z：没有，都行。

吴邪：土豪！我去给你截几款过来！

两人就着相机事儿聊了好一会儿，吴邪又是个很认真的人，他考虑了Z的技术很好，又精挑细选了不同价位性价比高的机器发过去，挨个介绍了优劣。

张起灵看着吴邪源源不断发来的一堆图片和大段大段的文字解说，嘴唇的弧度也慢慢柔和起来。

摄影挺好的，我也喜欢摄影。

————

我真发现个神奇现象，一旦我发了新章节，前一章就会疯狂掉热度，每次都是——再说我热度本来就已经够少的了。想必很多人都把点个热度当书签了，出了新章节就想把书签换个地方。

都这么对我的话那我也不想每天连更了，码字那么累，我还有签约文要忙，真伤心 o(╥﹏╥)o

我明天还来更，如果还是掉太狠的话……算了我也没什么办法(ㅍ_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