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在阴底下病卝态的爱你
[现代文]不喜勿喷!╭(╯ε╰)╮
阴暗P佐x阳光开朗鸣
有没有喜欢1比0高快半个头的感觉!
(>^ω^<)
鸣人的父母早年离世了,家里又很穷,从小跟着自来也生活,因为现在上了大学,平时的学杂费又不够,所以就在一家便利店里做兼职
这天鸣人正因为店里今天太冷清,打算提前下班时,店里却来了人,虽然他穿着一身黑衣还带帽子口罩,但还是让鸣人认出了是学校里一个出了名很帅的同级生,宇智波佐助,是自已心上人的暗恋对象,想到这心里也有些不爽,‘切!这家伙有什么好的?!’
佐助挑好东西后就去结账,鸣人在结帐时感觉好像被盯着一样,但抬头一看却只看到佐助拿着手机...
[现代文]不喜勿喷!╭(╯ε╰)╮
阴暗P佐x阳光开朗鸣
有没有喜欢1比0高快半个头的感觉!
(>^ω^<)
鸣人的父母早年离世了,家里又很穷,从小跟着自来也生活,因为现在上了大学,平时的学杂费又不够,所以就在一家便利店里做兼职
这天鸣人正因为店里今天太冷清,打算提前下班时,店里却来了人,虽然他穿着一身黑衣还带帽子口罩,但还是让鸣人认出了是学校里一个出了名很帅的同级生,宇智波佐助,是自已心上人的暗恋对象,想到这心里也有些不爽,‘切!这家伙有什么好的?!’
佐助挑好东西后就去结账,鸣人在结帐时感觉好像被盯着一样,但抬头一看却只看到佐助拿着手机,才没多想,等佐助走后鸣人也该下班了,出店门后才发现先走的佐助已经没影了,‘这人走的可真快啊!’
鸣人就在路边随便扫了一辆回宿舍,可是他却没注意到一旁巷子里探出的摄像头
‘ 咔 嚓 ’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可是却不见舍友,鸣人感觉很奇怪,但也没想太多,洗洗睡了
第二天早上再起床时还是没见到舍友,以为舍友已经走了便去买早饭,听课去了,在路上鸣人正走着走着一不留神便撞到了人,撞的人没摔着,自己倒是要先摔着了,下意识闭眼等死,但想象的疼痛没到来,但是腰上却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睁眼一看居然是佐助?!自己还被他搂着!鸣人呆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脱身抱歉
"对不起!你没事吧!没撞疼你吧?″
然而对方好像不领情的样子,淡淡说了一句"你注意一点"便走了
"切!什么态度啊?真是的"
结束一天的行程后鸣人照常来到便利店,但还是很冷清,于是无聊的点开了校园网站看看有什么新鲜事物,第一眼就看到了推在上边的一个帖子
楼主:你们都知道ⅩⅩⅩ他们宿舍有个人因为校外打架然后退学的事吗?有人在现场吗?想吃瓜
1L:我没在现场,但是听说很严重
2L:我在,但是看一半jc来了就走了
3L:我没走,可太恐怖了,那人好像手还没了条
4L:…
5L:…
……
后面的鸣人没再看下去,默默退出了…
他还在伤心着,可这时店里却来人了,没想到又是佐助,这次和上次一样也是买完东西后就跑没影了
这时店里又来人了,是小樱,小樱也来买东西,买完后问到
"呐呐,你们宿舍是不是出事了?"
"是啊,我舍友还退学了…″
"好啦,别伤心了,振作一点"
"先谈谈你的新舍友吧?"
"什么?新舍友?″
"你不知道吗?你们宿舍都这样了,应该也要换新宿舍和舍友的吧?″
"也是…"
″算了,算了,离我换舍友还远呢"
"你今晚有空吗?"
"不了,我和井野约好了″
看着店内两人的欢声笑语,远处的某人有些不满
在这几天鸣人发现佐助好像在自己每次来店里不久后,都在差不多的时间来买东西,虽然他每次买完东西后就走了,但是鸣人每回都感觉有什么在盯着自己
这天鸣人照常回到宿舍,发现前舍友的床上居然有着其他人的东西,这时洗手间里也有人走了出来
鸣人也真是万万没想到,新的舍友居然是佐助!!
佐助应是刚洗完的样子,头还没完全干,身上就穿了条裤子,上半身一览无余,身材好的不像话,令鸣人都不禁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还没洗后便拿着衣服去洗手间了,在洗澡的时候他老是感觉阴嗖嗖的,想着应该是心理作用,毕竟他的新舍友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
然而门外的人却是满脸通红的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人
等到鸣人出来时佐助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坐着看书,鸣人就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没过多久他就有些困了
″佐助…要是..要睡了..就关…″
鸣人连话都不知道说没说完就在床上睡了过去,一旁的佐助看着那人熟睡的模样就知道药效到了
这章就先这样吧~_~
看看有没有人看情况更后续(๑•ั็ω•๑)
对于我没有填坑的另外两个我只能说…会更的吧?( •̀∀•́ )
这个我应该一定会更的!因为对文章的兴趣很大!
【弘叶题石】心头肉19
“人天生就会恨”
“可是爱还需要学”
01
黄子弘凡在离开梅城之前,去见了郑云龙。
他要确保没有后顾之忧。
郑云龙端着他倒的酒,落在他脸上的眼神有一丝温柔和怀念,仿佛在透过他看到了某个人。
“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
郑云龙又一次问了他这个问题。
他自问自答,“是再也见不到,再也没有可能,是后悔也不能回头。”
黄子弘凡一直沉默地看着他,直到此刻才开口,“烈酒伤身,如果你不想喝……”
郑云龙笑着摇了摇头,“是我想喝的,我想见他了。”
黄子弘凡似乎难以忍受这样的氛围,站起来想要拿过他的酒杯,郑云龙却躲开了,“你太像他了,总是把...
“人天生就会恨”
“可是爱还需要学”
01
黄子弘凡在离开梅城之前,去见了郑云龙。
他要确保没有后顾之忧。
郑云龙端着他倒的酒,落在他脸上的眼神有一丝温柔和怀念,仿佛在透过他看到了某个人。
“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
郑云龙又一次问了他这个问题。
他自问自答,“是再也见不到,再也没有可能,是后悔也不能回头。”
黄子弘凡一直沉默地看着他,直到此刻才开口,“烈酒伤身,如果你不想喝……”
郑云龙笑着摇了摇头,“是我想喝的,我想见他了。”
黄子弘凡似乎难以忍受这样的氛围,站起来想要拿过他的酒杯,郑云龙却躲开了,“你太像他了,总是把自己逼到疯狂的地步,却对身边的人留有一丝心软,我的心太硬了,所以不配得到爱,你不一样。”
他一饮而尽,神色间全是释然,“这是我欠你的。”
郑云龙觉得自己很累了,他想去见阿云嘎了,问一问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后悔,同时也想告诉那个人,即使当初没有联姻,他也会答应他。
“如果有一线生机,我希望你还可以回头。”
黄子弘凡木然地看着酒杯落地,他要过很多人的性命,只有这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他已经被自己的选择和命运的捉弄裹挟着向前,无法停止,也无法回头。
02
曹恩齐向来神出鬼没,他仿佛只是为了提前来见石凯一面就带着何运晨离开了。
或许是想静一静,石凯独自待在了屋外,周围都是守卫,齐思钧也不知如何面对他,只有张超走了过来。
张超递给石凯一颗糖,石凯摇了摇头没有接。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但仍旧对着石凯说了一句,“对不起。”
石凯讽刺一笑,“我还没恭喜你,等过了今天,要叫你一声城主大人了。”
张超眼里闪过痛苦的神色,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最终却只是说:“他快到了。”
他转身要离开,石凯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眼里满是祈求之色,“他做了我十几年的哥哥,可他也是你弟弟,你能不能心疼他一次。”
张超看着他落下来的眼泪,内心摇摆不定的天平因为这滴眼泪的重量,终于倾斜向一边。
03
齐思钧说自己要的东西只有六个字。
退兵、和谈、让位。
“只要他愿意同意所有的条件,我会放你们走的。”齐思钧这样对石凯说。
但石凯知道还有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
黄子弘凡的命。
“哥”
他轻声对着齐思钧喊了一句,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喊齐思钧。
齐思钧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石凯手里握着的匕首,插入了他的左肩。
血喷溅而出,石凯的脸和颈侧,沾染了点点鲜红,衬着他纯粹干净的琥珀色眼眸,格外刺眼。
那是张超给他的匕首。
张超捂住了自己腰间原本应该挂着匕首的地方,深吸一口气,他终究还是不忍心。
“石凯!”郭文韬大喊一声,拔出枪来对准了石凯。
蒲熠星也被这变故惊呆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拦住哪一边。
“你要杀了我吗?”齐思钧一手握着石凯刺向他的手腕,一手捂住了郭文韬的枪口。
“别动,”石凯的手微颤了一下,随后又坚定握紧了匕首,“否则我就真的杀了你。”
齐思钧笑了笑,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一样,“看来在这一点上,我和黄子弘凡是一致的,都没有教过你怎么杀人,你刺得太偏了,既然决定了杀我,就应该刺准一点。”
“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才是错的。”石凯看了一眼他的伤口,“齐思钧,你以为自己是神明,别人都是蝼蚁吗?你把所有的人当做棋子,只要最终的输赢,不在乎微不足道的牺牲,可谁给了你做这只下棋的手的权利?”
“倘若你肯问问我父母的意愿,倘若你当初不要把黄子弘凡逼到绝境,今天一切的局面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齐思钧垂眸,苦笑着摇摇头,“你说得对,可我已经没得选了。”
蒲熠星说得对,他一次又一次的算计,拒绝看明白局势不会永远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个道理。可现实已经不容许他不明白了,从黄子弘凡那日设下这个局开始,所有的走势、所有的挣扎,都在一步步瓦解他从前所信奉的一切。
可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回头。
“你可以选,只要你愿意,我向你保证。”
齐思钧的眼神动摇,或者说他很早就动摇了,只是撑着一口气,害怕回头是另一个死局。
他捂着郭文韬的枪口往下压了压,“你想做什么?”
“你撤掉这里所有的人,跟我走,见到黄子弘凡我就放了你。”
齐思钧还没有回答,郭文韬就冷笑一声,“不行,我不相信你,黄子弘凡不会收手,你带着齐思钧去就是让他去送死。”
“我愿意赌一把,”齐思钧打断了他的话,如释重负般地对着石凯笑了一下,“其实我早该试一次。”
“齐思钧,你不能去。”郭文韬阻止他,“你明知道黄子弘凡根本不会跟你和谈。”
“你觉得凯凯能做到这种地步,还会允许自己活着让我们威胁黄子弘凡吗?”齐思钧抬手,替石凯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我真的有点嫉妒他,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哥哥,可至少让我心疼自己的弟弟一次吧。”
人知道自己走错路的时候是不会立刻改变方向的,而是会机械地逼迫着自己走下去,皆因来路太漫长,回头不知何处才能找到那个错误的分叉口。
在石凯选择和黄子弘凡一起面对万丈深渊的那一刻,他终于还是承认了自己不肯面对的一切,并且生出了勇气去弥补。
这大概就是,作为兄长的责任。
但齐思钧忘记了,也有一个人,是他的兄长。
“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郭文韬看着他们往外走,喃喃地说了一句,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石凯睁大了眼睛,看着一个身影挡在了他和郭文韬中间,子弹正中他的心脏。
“蒲熠星!”
石凯下意识松开了匕首,冲到他面前,试图捂住他的伤口,鲜血怎么都止不住,汩汩地染红了他的手。
蒲熠星摇了摇头,制止了他这徒劳的动作,他嘴里也全是血,露出的这辈子最难看也最温柔的一个微笑。
“我们凯凯,找到亲哥哥了,以后有人会心疼你了。”
他转头又看了一眼齐思钧,艰难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老齐终于也知道怎么做哥哥了,你也原谅他好不好?”
齐思钧近乎木然地看着这一切,郭文韬的枪从手中滑落,石凯低下了头,泪水无声地决堤。
04
黄子弘凡将子弹一一上膛。
他孤身而来,但门口的守卫并没有因此而有一丝一毫放松,不仅因为此处是两城交界地,更因为黄子弘凡这个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莫大的威胁。
黄子弘凡这一生有过很多的赌局,他运气好,又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是输不起的,因此每当坐在桌前看着骰子落下,他的心从来都毫无波澜。
他豁得出命去,却也不是单纯地鲁莽不惜命,阿云嘎教过他要有孤注一掷的勇气,郑云龙却告诉他,你要看得清敌人的筹码和自己的退路。
齐思钧的筹码会是什么呢?
很多年前,他甚至没有和齐思钧赌一局的资格,那时他只有一条命,现在也只有一条命,不同的是他的命价钱不一样了,以前齐思钧不屑要,现在怕是不敢在这里要。
他手上有很多的筹码,破坏永远比维护来得容易,他应该是占尽上风的,但心里却依旧有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阿云嘎在位时,一家一家地铲除梅城的其他势力,最后一位和他坐上赌桌的是郑家,他运气一如既往,替阿云嘎掷了三个六,两边筛盅还未打开,输赢就已成定局。
郑云龙在一旁,脱下无名指的戒指,扔在了筹码堆里,说加个彩头吧。阿云嘎脸色一变,短短一瞬又笑了起来,说开个玩笑,都是一家人,就当我输了。
他没开那个筛盅,黄子弘凡不明白为什么必赢的时候要认输,让郑家成为梅城最后残存的一股势力。阿云嘎却反问他,如果有人拿枪指着你的软肋,你敢不敢赌枪里有没有子弹?
黄子弘凡在看见张超的那一刻,内心所有的不安化为实质。
他难以抑制声音里的颤抖,死死盯着张超,“你是不是去见石凯了?”
张超一向心肠最软,身为长子,却对几个弟弟都千依百顺,从来没想过要争什么,阿云嘎说黄子弘凡最像他,张超就是最不像的那个,从小到大,看见血都会皱眉,更别提要他杀人。
若单纯论兄弟情,黄子弘凡有多心疼石凯,张超就有多心疼他,差别仅仅是没有他那么偏执,是以他从来都没有防备过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兄长。
“他在哪?”
张超终于开口,“他没事,他不会有事的,齐思钧不会对他怎么样。”
黄子弘凡听出了他的意思,一瞬间如坠冰窟,“你把他带来了?连你也会做这种事,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是我的报应?可矿脉是我炸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要论报应,你们为什么都不敢直接冲我来?”
张超握紧了拳头侧过头,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他。
黄子弘凡抓着他的衣领,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恐惧和恨意,“带我去见他。”
“哥!”
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黄子弘凡立刻回头,在看见齐思钧身边站着石凯的一瞬间,他就像突然被按入深海的溺水者,所有的感官都失去了作用,只剩下了窒息的恐惧。
齐思钧的筹码,是石凯,是他的亲弟弟。
那盘赌局又回到了他的眼前,戒指哐当一声落下来,不论筛盅里是多么必赢的结局,他就像那时候的阿云嘎一样,满盘皆输。
齐思钧居高临下地站在二楼处,他抓着石凯的手腕,阻止他向黄子弘凡走过去。
“齐思钧!他是你亲弟弟!”
黄子弘凡拔枪对准齐思钧,又看见石凯身上的血迹,一瞬间方寸大乱,“你受伤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石凯赶紧摇头,“哥,别怕,我没事。”
他想起蒲熠星,声音有些哽咽,“不是我的血。”
“别怕,哥哥在这。”黄子弘凡声音里都在颤抖,第一次觉得自己连枪都握不住,“齐思钧,两城交界处都是梅城的军队,你放了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你敢动他,我们鱼死网破!”
他失去了所有的思考余地,尽管他知道齐思钧要什么,他知道齐思钧不会真的要石凯的命,他知道一切还有谈判的余地。
可是没有用。
他不敢赌枪里没有子弹。
04
“你答应我的,”石凯侧头对齐思钧说,“你让我走吧。”
齐思钧一点点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那年他在病房里带走了石凯,是他和石凯还有黄子弘凡三个人之间,错误齿轮转动的起点。
石凯缓缓后退,郭文韬抬枪对准黄子弘凡,以防他轻举妄动,黄子弘凡看着石凯走向一旁的楼梯,只要一个转身,他的弟弟就会飞奔下楼,来到他怀里。
可在众人都即将松一口气的瞬间,曹恩齐不知从何处闪身而出,扼住了石凯的喉咙,他对准某个方向扣动了扳机,只一心提防着黄子弘凡的郭文韬闪躲不及,闷哼一声,支撑不住地跪地倒下。
“文韬!”齐思钧无法置信,一天之内目睹他最亲密的两个人的接连死亡,他看过那么多次的生死别离,却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可怕的悲痛,甚至连心脏都反应不过来,只余那一瞬间巨大的空洞。
黄子弘凡一直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石凯,在曹恩齐出现的瞬间就立刻开了一枪,但狼王终究是狼王,曹恩齐迅速闪身,子弹只擦破了他的手臂,他控制住了石凯,黄子弘凡不敢再开第二枪。
“别动。”曹恩齐稍稍松开扼住石凯喉咙的手,让他可以保持呼吸,然后将枪口再次对准了黄子弘凡。
石凯紧紧抓着曹恩齐的手腕,大口喘着气,曹恩齐在他耳边轻声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要追杀他吗?”
“从前我只是模糊的对这个名字有执念,现在我想起来了,那场害我家破人亡的战争,领兵的双方,一个是郭文韬。”
他微笑着补完了下半句话,“另一个,是黄子弘凡。”
张超紧张地上前一步,想要挡在黄子弘凡身前。
曹恩齐神色冰冷,下巴却温柔地蹭了蹭石凯的头顶,“他两次让我无家可归,你心肠那么软,能不能可怜可怜我,让我报了这个仇。”
石凯呼吸依旧不算顺畅,只能断断续续地开口,“你杀了他,我也会杀了你。”
“你要我的命可以,你先放了他。”
黄子弘凡握着枪的手紧张得暴起青筋,齐思钧缓过神来,拾起郭文韬的枪,同样对准了曹恩齐,“你应该知道,杀了石凯,这里没人会让你活着离开。”
曹恩齐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可笑,“我喜欢他,为什么要杀他。齐思钧,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如你替我杀了黄子弘凡,我就放了石凯,怎么样?”
“齐思钧!”石凯听见这句话疯狂地挣脱起了曹恩齐的掌控,“你要是杀了我哥,我恨你一辈子!”
他挣扎得厉害,曹恩齐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制止,黄子弘凡看见他脸色都开始通红,慌乱地上前一步,又被曹恩齐的枪口制止,只能尽力安抚着他,“凯凯!凯凯!别动,别伤到自己!”
“我后悔了,”石凯充满恨意地开口,“曹恩齐,我后悔救你,后悔可怜你,后悔遇见你。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将曹恩齐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你杀了我吧,反正只要我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曹恩齐神色松动,他沉默许久才开口,“我留他一条命,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05
黄子弘凡和齐思钧已经不眠不休地找了一天一夜,曹恩齐带走了石凯,两城翻了个遍也没有一丝踪迹。
尽管理智告诉他,曹恩齐都能为了阻止石凯殉情而放弃杀他,那石凯应该是性命无虞,可依旧止不住他内心的惶恐。
他有那么一刻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设下这个局,然后在下一刻痛恨自己做得还不够绝,他应该早点杀了曹恩齐的,不应该因为石凯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心软。
这样反反复复地挣扎折磨,让他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撑着一口气不过是要找到石凯的念头在支撑着他继续清醒。
何运晨出现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情绪似乎撕破了一个口子,他将枪狠狠地抵住对方,声音因为嘶哑显得有些可怖,“他在哪?”
何运晨形容枯槁,眼神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曹恩齐死了。”
黄子弘凡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可能,他呼吸急促,几乎是颤抖着问出下一句话,“石凯呢?”
何运晨低低地笑出声,声音里满是绝望和不甘,“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黄子弘凡,凭什么?”何运晨放任自己内心的阴暗卑劣翻涌而出,化作恨意的目光刺向黄子弘凡,“凭什么你可以找回石凯,凭什么你们分开那么多年还可以亲密无间,凭什么你发疯就让所有人陪你一起,老天到底要拉多少人陪葬,才够成全你们?”
黄子弘凡没有回答,他只觉得讽刺,老天何时成全过他?
他只是再一次问,“石凯在哪?”
何运晨任由他的枪口撞破自己的额头,血顺着脸颊留下,他也毫不在意,说的话不知是对着黄子弘凡还是曹恩齐。
“你明明有那么多次的机会,为什么不肯看看自己身边的人,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仇恨?”
“他是为了保护石凯而死的,”何运晨又露出那种颓然的眼神,他紧盯着黄子弘凡,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反应,“你招惹的所有仇恨,都由你最心爱的人替你承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是我的弟弟。”
“我的弟弟,他已经死了,他不能回头了,黄子弘凡,你还有路可以走,你为什么不回头?”
为什么不回头?
齐思钧不能回头是被自己的理想所裹挟,又掺杂了无法剥离的人性自私,当他愿意认清这条错误的路,自然可以回头。
曹恩齐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不知来路和归途,所以他凭着本能抓住唯一的光亮,奔赴死亡的尽头。
黄子弘凡是被命运驱赶着前进的,他看似有选择,其实从来都没有。
他的母亲教他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可当他的弟弟命悬一线,为了一笔药费,他手上有了第一条人命。
双手沾血的那一天,他几乎不敢拥抱石凯,感觉怎么洗都有一股血腥味萦绕不去。
石凯抱着他说,“哥哥,护士打针好痛哦,我想喝水也没人理我。”
老天催促他往前走,世事都有代价,那一刻他走向了“金钱”。然后就是齐思钧带走石凯,他走向了“权势”。
当他终于好像可以自己选择的时候,他已经失去选择的能力了。
一个无法选择的人,又怎么敢回头。
06
何运晨最终还是告诉了他石凯的下落。
大概所有人都没想到,曹恩齐会带石凯回到下城区,回到黄子弘凡和石凯曾经的家。
自从十七岁离开这里,黄子弘凡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再回来是这样的情形。
齐思钧也是第一次见到石凯小时候住的地方,在他看来这里简陋不堪,可比起下城区其他的棚屋,却也算得上能够遮风挡雨的“好地方”。
“刚搜了周围,找到了火树的尸体,”齐思钧将一支小巧的箭头递给他,“这东西射中了他,暂时没有看到石凯的踪迹。”
黄子弘凡接过箭头,手指在上面摸索了一下,碰到了一个熟悉的印记。
“火树向来擅长躲藏,他虽然恨你,但和谈的时候都没有露面,应该就是害怕无法脱身,他来找石凯,应该是为了威胁你私下去见他。”齐思钧看似难得安慰黄子弘凡,实则是在安慰自己,“既然这样,石凯应该还没有事。”
“那时候你为什么决定放弃计划?”
黄子弘凡捏着箭头,突然问了一句。
齐思钧苦笑了一声,“我已经失去了两个最亲密的人,不能再失去石凯了。”
“如果昨天,石凯没有去,你会放弃你的计划吗?”
齐思钧反问黄子弘凡。
“不会。”
黄子弘凡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在周围埋了大量的火药,如果张超没有带去石凯,那他会将所有人一起送进地狱。
可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摸着箭头上的印记,年少时他以做各类武器为生,曾经给自己的弟弟做过各种各样的防身用具,石凯说我的东西,都要刻上一个印记。
后来一连串的变故,他和石凯都离开了这里,他除了那个脚环什么都没带走,这些防身的武器就这样留在了这间屋子里。
是石凯结果了火树。
何运晨不肯开口,谁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子弘凡闭上眼,就像每一次小时候捉迷藏时一样,捕捉着风里的讯息。
每一次当他一直找不到石凯的时候,他就会说,哥哥认输了,凯凯出来好不好。
石凯就会故意晃动脚环,让他知道他的藏身之处。
他听见了,也想起来了,风里仿佛了有了熟悉的铃铛声。
07
石凯藏得最好的一次,是在附近一个隐蔽的废弃矿洞里。
自被黄子弘凡发现之后,他再也没有藏过这个地方。
而今又一次故技重施。
郑云龙两次问他,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
黄子弘凡看到躺在他的眼前,失去了呼吸的石凯,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死亡。
死亡不是他以为的尽头,也不是巨大的痛苦。
是被掏空的心脏,风呼啸而过,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是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后悔、偏执、爱恨还是渴求,都失去了意义。
黄子弘凡俯身躺在石凯身边,拿起了他手上握着的枪,这是石凯身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的弟弟给了他很多很多的拥抱,给了他所有毫无保留的爱意,就连死亡的那一刻,都给他留下了最后的指引。
他最后一次吻了石凯,带着空洞的心脏按下扳机,顺着他的指引,奔赴死亡。
——tbc
【弘叶题石】心头肉18
“天罗地网,捕一对亡命鸳鸯”
01
何运晨想过很多次,当他把身世告诉曹恩齐的时候,曹恩齐会痛恨他、责怪他还是也许有那么一丝丝动容。
但都没有。
曹恩齐只是冷漠地听他讲完,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石凯在哪?”
何运晨愣了一下才回答,“他在梅城。”
曹恩齐不语,从怀里拿出狼王的信物,丢给了何运晨,然后从床上起身。
何运晨怕他卧床多日猛地起身会牵动伤口,赶紧过去扶他,却被躲开了手。
曹恩齐神色冷淡,没有为他们这复杂的关系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你救了我,但我现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还你,你拿着这个信物,以后我可以替你杀...
“天罗地网,捕一对亡命鸳鸯”
01
何运晨想过很多次,当他把身世告诉曹恩齐的时候,曹恩齐会痛恨他、责怪他还是也许有那么一丝丝动容。
但都没有。
曹恩齐只是冷漠地听他讲完,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石凯在哪?”
何运晨愣了一下才回答,“他在梅城。”
曹恩齐不语,从怀里拿出狼王的信物,丢给了何运晨,然后从床上起身。
何运晨怕他卧床多日猛地起身会牵动伤口,赶紧过去扶他,却被躲开了手。
曹恩齐神色冷淡,没有为他们这复杂的关系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你救了我,但我现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还你,你拿着这个信物,以后我可以替你杀个人。”
何运晨苦笑,他们的兄弟关系,他为黄子弘凡除去他又救他一命,这么多复杂的前因后果,到了曹恩齐嘴里,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下了定义。
只因为对曹恩齐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你是不是想去找黄子弘凡报仇?”何运晨喊住了他,“你不能去。”
曹恩齐转头看他,似乎奇怪他以什么样的立场阻止自己。
“是石凯救下你的,”何运晨一瘸一拐地走近,他原本和曹恩齐差不多高,因为腿无法伸直倒矮了许多,他抬头看着人,流露出一丝祈求的神色,“他不希望你再招惹黄子弘凡,况且你现在去真的太危险了。”
曹恩齐不为所动地看着他的腿,“你为什么要管我的事。”
何运晨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我告诉你了,我是你的亲生哥哥,我不想看着你出事。”
曹恩齐微微皱眉,似乎在理解他所说的话,这对于一个被洗脑成为杀手后失去了所有其他多余感情的人来说有些困难,“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已经丢弃我了,为什么又要来做多余的事。”
何运晨听见这话心口一窒,急急地摇头,“我没有丢弃你,那是个意外,我知道是我不好,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但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
“你对我没有责任,”曹恩齐觉得头隐隐有些作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是意外,还是你为了活命丢下我都无所谓。”
他不像石凯,总是做梦,总是对着一个幻想出来的兄长报以极大的期待,他的梦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前路,也没有归途。
他捂着头,那些因为何运晨的影响而隐隐松动的记忆不是他想要的。
何运晨看着曹恩齐皱眉捂着头的动作,慌忙地想要去扶住他,却忘了自己腿脚不便,失了平衡的一瞬间,曹恩齐抱住了他,让他免于摔倒。
可这样的拥抱转瞬即逝,曹恩齐很快就将他放开,冷淡地开口,“你还是好好养你自己的伤吧,我走了。”
何运晨抓住他的袖子,“别走,你说要帮我杀个人,我不需要,既然你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
曹恩齐思考了一下,“除了不能找黄子弘凡报仇,我一定得杀了他。”
何运晨苦笑了一下,“好,那我要你留下来陪着我,直到我腿好了为止。”
曹恩齐看了看他的腿,最终还是点点头。
何运晨松了一口气,拉着他坐下来,把床边的一碗粥递过去,“你才刚醒,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曹恩齐没拒绝,接过碗问,“你呢?”
“我已经吃了。”
何运晨满足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这样的对话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们并非一开始就是乞丐,也曾有过一段平和的正常童年,可他从小就愿意宠着自己的弟弟,无论是有什么好吃的零嘴,都会让弟弟先吃,小时候的曹恩齐也很乖,会在吃之前问他,哥哥不吃吗?
他总是回答,哥哥已经吃过啦。
如果他们的父母没有因为战争而死亡,那现在他和曹恩齐,一定还是一对密不可分的兄弟。
可惜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黄子弘凡那么幸运,能够找回自己的心头肉,能够和弟弟永远做彼此最亲密的人。
他想到石凯说他和黄子弘凡已经在一起了的消息,看着曹恩齐的眼睛突然地有些失神,手不自觉地往后移,碰倒了搁在床边的拐杖。
“砰”的一声,拐杖落地,曹恩齐抬头看他,他有些慌乱地想要解释是不小心碰到,曹恩齐却没问,只是将拐杖捡了起来,递给了他。
“痛吗?”
何运晨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连忙摇摇头,眨了眨眼不让泪水掉落下来,“已经不痛了。”
曹恩齐点点头,继续喝粥。
何运晨握着那块狼王信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受了很多伤。”
曹恩齐神色淡淡,“我也已经不痛了。”
02
石凯百无聊赖地用弹弓瞄准窗户下面的花园,一颗一颗的珍珠被他用来打那些花花草草,守卫们不敢惹这位小少爷,只祈祷着黄子弘凡能赶紧回家制止这撒气的行为。
他哥不知道又发什么疯,说要把他锁起来居然不是什么床上的情趣,而是真的又把他关在了这里,问就是回答他外面战事将起不太平,过一段时间再放他出去。
可偏偏他就是不争气,每次想要找黄子弘凡算账,让他不能再这么没有道理的关着自己,就会像今天这样,被回到家的黄子弘凡抱起来,吻得他晕晕乎乎的,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话。
手里的珍珠链子是从黄子弘凡的收藏阁里翻出来的,生气的小少爷也不管手里的东西名贵不名贵,反正就是随手扯断了当弹珠玩。
黄子弘凡回来的时候,珍珠还剩了一半,黄子弘凡一边把他抱进卧室,一边低声地问,“乖宝,你玩弹珠用了多少颗,剩下的用下面吃进去好不好。”
石凯挣扎着要把珠子都丢了,黄子弘凡握住他的手,笑着俯身压住他,言出必行地将剩下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塞进某个地方。
自从那一次的“坦露心扉”之后,黄子弘凡在床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平日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哥哥,可上了床就独断专行得可怕,每每玩得他全身战栗,哭着求饶也不肯放过他,等做完之后,又会换回那副温柔的样子,安抚他哄着他,仿佛刚刚肆意在他身上玩弄占有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石凯每次结束被他弄得腿软,什么也不想要了,第二天又会在他哥的吸引下重蹈覆辙。
这次折腾得格外久,天亮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感觉到有人在他额头落下了一个吻。
醒来已经是傍晚,黄子弘凡不见了人影。
石凯愤愤地把黄子弘凡塞在他怀里的枕头丢开,光脚踩在了地毯上,脚踝上那个银环一直没取下来,随着他的走动叮当作响。
他推开门,客厅里居然坐了一个人。
是多日未见的张超。
03
张超最近一直忙于处理脉矿爆炸的后续安置事宜,很久没有回来。
而他才刚刚将事情处理完,就被郑云龙叫了回来,他和郑云龙在书房里谈了很久,谁也不知道内容是什么。
黄子弘凡留下的人都是亲信,特别提醒了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哪怕是郑云龙也不行。
可能他也没想到,郑云龙用来带走石凯的人,是一向心软的张超。
门口的守卫原本拦住了张超,但张超递给了他一封信。
“矿脉那边,你家人的尸骨已经找到了,估计快送回来了。”
“我知道你是黄子弘凡的亲信,他把你从战场上救下来,你不能背叛他,但今天,是我要带走这位芒城小少爷的,与你无关。”
张超顺利带走了石凯,他开着车,脑子里一片空白,郑云龙算无遗策,连石凯跟他走的时候都没有反抗。
“你就这么跟我走了?也不问为什么?”
石凯把目光从车窗外移到他脸上,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有得选吗?”
张超瞟了他一眼,继续沉默地开车。
石凯倒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哥,他的处境一定很糟糕,做这件事的居然会是你,放我离开的是他的亲信,证明所有人,都已经是他的敌人了,我要去陪着他。”
“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张超不知道是在对他承诺,还是在对自己说,“只是逼他和谈而已,不会有事的。”
“你的话,自己相信吗?”石凯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眼里却慢慢渗出悲哀的水色来,“你这么心软,一定不想杀了他,可是所有人都要逼他,所有人都想要他的命。”
张超握紧了方向盘,“是他自己一意孤行,他为了一己私欲,要把两城都拖下水,你知道矿脉那边死了多少人吗?你知道一旦开战,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吗?”
“是他一意孤行,还是这世上就是没有地方容得下我们兄弟两个?”
石凯按着自己的胸口,黄子弘凡希望他不要懂,可是他们血脉同源,遭受过同样的宿命给予的痛苦,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黄子弘凡心里的恨与疯狂从何而来。
他们已经是牺牲品,又因为命运的作弄和人为的恶意分开,饱受折磨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能重新回到彼此身边,却依旧要忍受随时会得而复失的恐惧。
他劝黄子弘凡不要走一条死路,可他也明白他为何要走下去,也愿意陪着他走下去。
04
“我不同意!”
蒲熠星第一次当着齐思钧的面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不爱掺和正事,从来都是郭文韬和齐思钧商量好了做什么就同意,唯独这次,他恨不得打开这两个人的脑子看看,怎么能想出这么毫无情义的办法来。
“要和谈,要杀黄子弘凡,都随你们,关石凯什么事?”
都说让人操心的孩子也容易惹人疼,他平日看似懒懒散散地对谁都不在意,实则私底下就是那个最喜欢对石凯闯祸睁只眼闭只眼的人,齐思钧要罚都要护两句。
他不大主事,对黄子弘凡认下石凯这件事的内情也知之甚少,“我就不明白,当初你怎么就愿意让石凯认这个干哥哥,认了就认了,你这个亲哥拿他去做诱饵,想让黄子弘凡那个杀神妥协,你们两脑子是不是同时进水了?”
郭文韬忍耐不了他喋喋不休,“你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别在这打岔了,我又没有真的打算杀了他。”
蒲熠星气上头来,“我是不知道,不知道你们一天天的折腾完联姻折腾大战,折腾来折腾去,牺牲了这么多人,还没看清不是所有的事都会在你们的谋划之内这个道理,你说不杀他,真到了和谈的时候,谁能保证不会有意外?”
郭文韬气得懒得再开口,齐思钧长叹一口气,开口说道:“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你凭什么保证?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他亲哥?能舍得让自己的弟弟去做诱饵。不就是杀了黄子弘凡吗?我也能去,我亲自去。”
“蒲熠星!够了!”齐思钧喝止了他,“我要的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杀了梅城城主,再挑起战争,我要的是黄子弘凡束手就擒,你明白吗?”
“我不想明白,”蒲熠星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我不知道内情,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笃定黄子弘凡会为了一个敌城血统的干弟弟束手就擒,我只想知道,你拿什么保证石凯的安全?”
齐思钧闭了闭眼,“我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哪怕是为了他的母亲。”
“你怎么还有脸提我母亲?”
一个清亮又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石凯走进来,眼中尽是嘲讽之色。
“齐思钧,你害了她一辈子,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做噩梦?”
石凯的话就像一把刀,一字一句都在他的心上狠狠的割下去,让他哑口无言。
“你应该不会做噩梦,”石凯眼中的嘲讽转换为恨意,“可是我的亲生哥哥,从十七岁起,每一天,每一晚,都活在无尽的噩梦里,我也一样。这些都是因为你想要填补所谓的愧疚,因为你把所有的错推给我们的父亲,又将恨意转移到他身上,把他逼到走投无路,生生把我从他身边带走。”
“而现在,你还要用我做诱饵来杀他。”
“可惜我没有母亲了,这世上爱我的人,只有黄子弘凡一个了。”
那些掩埋在他心底的事,一件又一件翻涌出来,化为利刃刺向齐思钧。石凯心想,他和黄子弘凡其实是一样的人,在杀人诛心这件事上,无比擅长。
郭文韬看一眼齐思钧,皱着眉开口道:“可没有人逼黄子弘凡做后面这些事,是他一意孤行,才弄成现在这个局面。”
“一意孤行?”石凯不知道听到多少人这样评价黄子弘凡了,他厌烦地轻嗤了一声,“所以你们觉得,他应该吞下所有的恨,忘记所有的噩梦,永远在不知道你们何时又要夺走他一切的恐惧下,忍气吞声、患得患失地活下去。”
蒲熠星在一连串的消息下,来回地看了看齐思钧和石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讶,“黄子弘凡是梅城那个孩子?”
齐思钧闭上了眼,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蒲熠星这一刻明白,为什么齐思钧和郭文韬都觉得这件事可行了,他一把拉过石凯,“走,我不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内情,这些是他们的事,你一个小孩子,背负不起这么多。”
石凯看着蒲熠星,这会的笑倒是有了几分真诚,他摇摇头,“我不能走,我还没有见到黄子弘凡。”
蒲熠星不管他说什么,着急地拉着人往外走,“你跟着掺和什么呢?真动起手来,你谁也救不了。”
“不如跟我走,我带你去见黄子弘凡。”
蒲熠星和石凯同时抬头,门外那棵生长于两城交界处的百年古树上,坐着一个人,是曹恩齐。
03
石凯第一次见到曹恩齐,是在酒馆。
第二次,就是在芒城齐家。
那时候曹恩齐也这样,坐在高高的树桠上,说:“我们又见面了。”
石凯抬头问:“你怎么来了?”
曹恩齐跳下来,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来见你,顺便暗杀郭文韬。”
那天他刚刚坐上狼王的位置。
曹恩齐和郭文韬的恩怨存了很多年,以至于郭文韬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掏出枪来,而这次曹恩齐却只是笑笑,说:“我不是来杀你的,我们这次也算盟友。”
他是来等黄子弘凡的。
何运晨在树下抬头,这是他重逢以来,第一次见到弟弟这么多的笑。
原来他对着石凯,才会展露这么多的情绪。
石凯注意到了一瘸一拐的何运晨,迟疑的问:“你的腿?”
“你哥哥废的,”曹恩齐从树上跳下来,代替他回答,“你看,你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是这么残忍的人。”
石凯神色淡然,“如果他真的残忍,他就不会放过你。”
曹恩齐笑了笑,“所以我来杀他了。”
石凯并不惊讶,他想起黄子弘凡说过的话,莫名地觉得有些好笑,“这儿都是要杀他的人,多你一个不多。”
曹恩齐摇摇头,“不止我,我想,火树也会来,我很佩服他,能招惹这么多的敌人。”
见石凯没有接话,他又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你看,就算我不杀他,他也逃不了,不如你跟我走吧。”
石凯冷笑一声,“你打算放弃报仇了?”
“当然要报仇,”曹恩齐像是一个向他讨要糖果的孩子一般理直气壮,“可我不想你恨我,既然结局没法改变,你可以跟我走,我知道他是你的情人,他死了,我也可以做你的情人。”
“不管谁杀了他,除非我死了,我都会替他报仇。”
石凯不再看他,这句话不仅是告诉曹恩齐,也是告诉这里所有的人。
几人神色各异,齐思钧长长叹了口气。
只有曹恩齐仍旧固执地看着他。
“做不了情人,做朋友好不好,你答应过要和我做朋友的。”
石凯摇了摇头。
他抬头看了一眼刚刚升起的月亮,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可惜这样好的月色下,是一张天罗地网。
他想起年少的黄子弘凡。
生病的那一天,黄子弘凡背他去医院,他害怕地抱着黄子弘凡的脖子,问:“哥哥,我会不会死啊?”
黄子弘凡轻声地安慰他,说:“乖宝,不会的,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
他安下心来,没有听出他声音里恐惧的颤抖。
黄子弘凡从来都是这样,独自行走在万丈深渊的边缘。
石凯心想,黄子弘凡,不管是生是死,这次你不再孤独了,万丈深渊,也有我陪你一起跳。
——tbc
【弘叶题石】心头肉 13
“你要原谅我”
“你要爱我”
“这是你的责任”
“我最爱的,哥哥”
01
石凯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黄子弘凡了。
布下一个惊天动地的局,自然还有无数后续需要收拾,更何况这个局挑起的不止外患,还有内忧。
人心向背素来浮动不定,郑云龙在阿云嘎身故后暂代城主一职稳定局面,苦心周旋才换来了民众安居乐业,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人们早就忘了战乱之痛,开始不满于他面对各方势力时的怀柔之策,尤其黄子弘凡本就是跟着阿云嘎从战时爬上来的,军功颇盛,对外强硬,民心早就有所偏向,又因梅城守卫实质上受黄子弘凡的辖制,所以局势还真就如他自己所言,梅城,早已是他的天下。
郑...
“你要原谅我”
“你要爱我”
“这是你的责任”
“我最爱的,哥哥”
01
石凯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黄子弘凡了。
布下一个惊天动地的局,自然还有无数后续需要收拾,更何况这个局挑起的不止外患,还有内忧。
人心向背素来浮动不定,郑云龙在阿云嘎身故后暂代城主一职稳定局面,苦心周旋才换来了民众安居乐业,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人们早就忘了战乱之痛,开始不满于他面对各方势力时的怀柔之策,尤其黄子弘凡本就是跟着阿云嘎从战时爬上来的,军功颇盛,对外强硬,民心早就有所偏向,又因梅城守卫实质上受黄子弘凡的辖制,所以局势还真就如他自己所言,梅城,早已是他的天下。
郑云龙交出了最后一个虚名,黄子弘凡从此将是梅城名正言顺的掌权者。
但交付信物的那一刻,郑云龙对他说,“黄子,你真的太像他了,野心勃勃又孤注一掷,我真害怕你会重蹈他的覆辙。”
郑云龙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阿云嘎。
黄子弘凡不以为意,“如果阿云嘎在天有灵,也许会高兴,他的野心终于有人继承下去。”
郑云龙摇摇头,眼神中隐隐有些悲悯,“过刚易折,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比他早一点看清楚前路,我知道你的仇恨和恐惧,也知道是这些东西让你不顾一切的想要握住权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把你一路送到这个位置的,是你的战功,是人心所望。”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将你送上权力巅峰的仇恨,也许有朝一日,会反噬在你最爱的人身上。”
“你在威胁我?”黄子弘凡立刻脸色发冷,毒蛇般阴沉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个曾经给予过他温暖,此刻却让他竖起所有警戒的人,“你想用石凯的身世威胁我。”
郑云龙苦笑,“我为什么要威胁你,我只是提醒你,天底下没有能包住火的纸,更何况,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怎么认回的石凯,他和他的父母一样,肩负着维系两城和平的名声,当年大战,他的父母如何背负的罪名,你要让他步这样的后尘吗?”
“你彻底地挑起仇恨,挑起战争,到时候你的追随者会容忍你这样亲密的人,身上流着的是敌城的血脉吗?梅城容不下他,芒城也容不下,齐思钧护了他这么多年,他依旧被各方势力排挤,一旦战争爆发,他就是第一个被推出去的罪人。”
黄子弘凡猛地握紧了椅子的把手,良久才发出一声冷笑,“那天你不是去成全我的,你是为了让他牵制住我。”
郑云龙不语,有些事无需点破,话至于此,两人都会明白。
“阿云嘎告诉我,你是一个最精妙的布局者,”黄子弘凡好像在这一刻,才彻底看明白为什么这个永远不显山露水的人,却依旧被阿云嘎称之为他不可或缺的谋士,“你和齐思钧一样精于权谋。”
“不,你比他更会算计人心,他到底有一丝不忍心,你连自己的枕边人的死都无动于衷。”
黄子弘凡依旧记得,当他带回阿云嘎的死讯时,郑云龙只是沉默了很久,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即使他们也是权贵联姻,但那么多年相濡以沫,他见过阿云嘎称郑云龙为最合拍的政治搭档,称他们是联姻里的“挚爱”。
可是阿云嘎死的时候,他的“挚爱”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留。
“人死不能复生,”郑云龙说的话就像是随口找出来的借口一般平淡,“伤心、眼泪都是无用的。”
“你握住权力是为了保护石凯,我和齐思钧所费力维持的平衡局面,是对他最大的保护,就算你不安心,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事。”
黄子弘凡觉得他虚伪,“你现在还在劝我,不过我承认,你说得对。”
“如果我永远只是困于梅城,那我想要谋求权力,只能靠挑起对芒城的仇恨,这样的仇恨越大反而越会伤害他,可是如果没有了芒城呢?”
郑云龙瞳孔轻微放大,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黄子弘凡低低地笑出声来,他眼里的狂妄与志在必得,仿佛和郑云龙记忆中的阿云嘎重合,“芒城已经燃起了一根导火索,那些被齐思钧费尽心思平衡下来的势力之间,只会开始混战。”
他转着戒指,“郭文韬元气大伤,没有人会坚定地帮他,光是内斗都足够他耗尽心力,更何况,比起他出色的谋略水平,他的领兵经验,可真的不怎么样。”
“你知道这要多少代价吗?”郑云龙皱着眉摇头,“我以为,你只是想用战争威胁他把石凯还给你。”
“我厌倦了平衡,你们算计来算计去,我永远不能安心,索性一劳永逸。”
黄子弘凡想起石凯被带走的那一天,他被齐思钧逼得节节败退,满盘溃败。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就算卖命这样的条件,齐思钧也不会看一眼。从那一刻他就明白,谈判不可靠,尤其是实力不对等的谈判。唯一有用的,是用绝对的实力,消除所有的威胁。
“反正,等我拿下了芒城,战争就会结束了。”
他嘲讽地笑起来,“统一,也是一种和平。”
郑云龙沉默了良久,直到黄子弘凡离开前,他才再一次开口。
“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
“死亡就是,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黄子弘凡脚步停顿了一瞬,还是没有回头。
郑云龙望着窗外的明月,一如他得知爱人死讯的夜晚,月圆而人缺,他轻声地说,不知是对黄子弘凡还是对自己。
“你觉得事事皆可人为,可是人人赞誉的‘战神’死在他如鱼得水的战场,谁又能保证,野心家或者他的挚爱。不会死于他自己的野心?”
02
石凯在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圆。
他从月升等到月上中天,终于还是等到了黄子弘凡。
“哥,你终于回来了。”
自从那天之后,石凯好像退回了一个做弟弟的本分,只字不提越轨的感情。
可是黄子弘凡却觉得他们不再亲密无间了。
他走上前,以前石凯多半会冲过来向他要个拥抱,可是今天对方只是定定的站着,他伸手揉了一下石凯的头发,眼前人没有躲,也没有凑过来冲他撒娇。
普通的兄弟,大概就是这样的,但黄子弘凡和石凯,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黄子弘凡不能问,至少现在不能问,他的弟弟好不容易才回到“正轨”,他不能再挑动更多的情愫。
“你在躲我?”
黄子弘凡有些无法回答,虽然最近要他处理的事真的很多,但他还是会每晚都回来,只不过是在车里看着窗户,等到灯光变得昏暗才会上来,轻手轻脚地进房间看一眼石凯,确认他睡着了,才会去客房休息。
“最近太忙了,对不起。”
石凯只是笑了笑,他今天似乎想通了什么,心情格外轻松,“我给你准备了宵夜,吃点东西再睡吧。”
黄子弘凡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跌宕起伏,对石凯这久违的贴心举动有些受宠若惊,他任由对方拉着坐在了餐桌前,没想到宵夜除了一碗馄饨,还有一瓶酒。
“怎么还有酒?”
谁都知道黄子弘凡酒量极差,谁也不敢劝他喝酒,可石凯笑眯眯地把酒杯倒满,给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就陪我喝一次吧,我想通了,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喝一次酒,再乖乖的做回弟弟的位置。”
黄子弘凡心里一疼,拿起了酒杯。
石凯也跟着喝了一口,然后把馄饨推到他面前。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想吃馄饨,你被我闹得没办法,半夜三更敲开小摊老板的门,凶神恶煞地,人家老板以为被寻仇。”
他神色怀念,黄子弘凡听着也想起了从前,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眉眼中充满笑意。
“谁知道你只是为了让他给我做一碗馄饨,”石凯瞥了他一眼,被宠爱长大的小孩子,说起那些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的事,也觉得有些得意似的,“我吃完之后,你把匕首从人家桌子上抽走,还不忘给钱说句谢谢。”
石凯好像只是为了回忆才拉着黄子弘凡吃这一碗馄饨,他陆陆续续地说了很多件这样的小事。
“小时候,我一直觉得你是无所不能的。”
黄子弘凡神色微微一暗,“我不是。”
“你是,”石凯摸了摸他的额头,像要拂去他眉宇间萦绕的忧愁,“你把我找回来里,就算是你不在的日子里,也在梦里保护着我。”
他三言两语,就让黄子弘凡对那件事的回忆减轻了一份痛苦。
黄子弘凡心想,他的弟弟真的是他所有情绪的主宰,轻易左右着他的喜怒哀乐。
石凯愿意安抚他的时候,什么噩梦都会消失,石凯想要刺痛他的时候,他的心脏也不会有一丝防备。
为了石凯,他可以变得无所不能。
“可是我被你宠得太坏了,”石凯托腮,好像小孩子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天真又直白,“这个世界上,谁还会这么对我呢?有你这种哥哥做对比,我怕是不能喜欢上别人了。”
黄子弘凡想露出一个笑脸,可是他没能牵动嘴角。
如果他要做石凯的哥哥,只做他的哥哥,那他的弟弟,势必会有另外一个恋人。
他从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谁有资格将石凯从他身边剥离呢?他想不到,也拒绝思考。
幸而石凯很快转换了话题,“哥,那天,你让齐思钧在医院里带我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就和我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不答应不要丢下我的请求,明明你什么都会答应我。”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黄子弘凡想不到他会再提这件事,这句“对不起”就算重复多少次,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那你能不能发誓,以后不管我想要什么,你都会跟小时候一样,让我如愿?”
石凯的眼睛,今晚格外的亮。
黄子弘凡点头,在这一刻情不自禁地许下诺言,“当然。”
石凯和他一起干完了杯子里最后的酒。
黄子弘凡觉得头有些晕眩,他酒量不好,但不至于一杯就倒,这样的晕眩,并不正常。
石凯却并不意外,他看着人有些支撑不住地倒在桌上,拿起黄子弘凡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上,轻轻蹭了蹭。
“你说过让我如愿的,我想了想,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要你。”
黄子弘凡惊讶地微缩瞳孔,他对着石凯摇了摇头。
“对不起,但是都怪你,我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你都会答应。”
石凯用手指一点点描绘过黄子弘凡的眉眼,
“哥哥,是你让我觉得,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你不能再抛弃我第二次了。”
他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就跟每次撒娇要黄子弘凡满足他所有的要求一样理所当然。
”你要一如既往地原谅我。”
“也要一如既往地爱我。”
——tbc
【弘叶题石】 心头肉 12
“互相亏欠”
01
齐思钧没能带走石凯。
五年前,他第一次踏入下城区,踏入了这个他从来不曾接触过的脏乱又暴力的底层世界。
虽然不少流亡的凶恶之徒在此聚集,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普通人。
齐思钧毕生的愿望,就是让战争永远的结束,让这样的地方不复存在,可讽刺的是,最先因他这个愿望而失去双亲,并且沦落在此的,是石凯。
下城区人员混乱,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在很多年里,他都刻意地忘记了这件事,石凯的母亲,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离开家去那样一个地方,会遭遇什么可想而知,齐思钧在得知她死讯的时候并不意外,他吩咐人继续寻找石凯的消息,心里觉得,这不...
“互相亏欠”
01
齐思钧没能带走石凯。
五年前,他第一次踏入下城区,踏入了这个他从来不曾接触过的脏乱又暴力的底层世界。
虽然不少流亡的凶恶之徒在此聚集,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普通人。
齐思钧毕生的愿望,就是让战争永远的结束,让这样的地方不复存在,可讽刺的是,最先因他这个愿望而失去双亲,并且沦落在此的,是石凯。
下城区人员混乱,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在很多年里,他都刻意地忘记了这件事,石凯的母亲,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离开家去那样一个地方,会遭遇什么可想而知,齐思钧在得知她死讯的时候并不意外,他吩咐人继续寻找石凯的消息,心里觉得,这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意外出现在五年前,下城区的医院带给他消息,抽血的样本里,意外发现了石凯的踪迹。
齐思钧没有告诉黄子弘凡的是,石凯的病,继承自他的母亲,继承自齐家,病不难治,对于齐家而言易如反掌,但巨额的医疗费对于十七岁的黄子弘凡,却难如登天。
齐思钧在下城区的底层病房见到了石凯,石凯很像他的母亲,有一双一模一样的天真无辜的眼睛,那样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齐思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石凯对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问他,“你有手表,能告诉我现在几点了吗?”
他下意识抬起手,一看就名贵不凡的手表露出来的时候,那些本就对他的衣着起了好奇的众人,都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
“马上九点了。”
齐思钧毫不在意,下城区这地方,有这样贪财的人并不意外,让他有那么一点惊讶的是,资料里写明了石凯只有一个哥哥,还不到十七岁,两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在下城区的生活应该是无比艰难的,但石凯的床位相比其他人好了太多,他一路看过来,同样是普通的病房,这里的病人都还算整洁,石凯的床位是最大的一个,旁边还放着几颗糖和一两个水果,甚至还有一个单独的暖水瓶。
在这样的普通病房里,任何公用的东西,都会成为抢夺的目标,石凯在这样充满精明算计的人群里,看上去天真得格格不入。
“好晚呀,”石凯听完时间,有些泄气地看着门口,“哥哥怎么还不来。”
齐思钧在来之前就已经调查了石凯一番,自然知晓了他这个哥哥的身份,看到资料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这样奇怪的关系,让他越发好奇黄子弘凡是个怎样的人,又知不知道石凯的身世。
“你饿了吗?”齐思钧一向以亲和力著称,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石凯的眼睛就无法自如地露出一贯温和的笑容,因此这句话甚至显得有些冷淡,“要是饿了,我可以让人给你买点吃的。”
石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的举动在下城区并不常见,最爱做慈善文章的商人也不会往这里下功夫,因此他只是摇摇头,又继续盯着门口。
门外的人给齐思钧使了个眼色,他不动声色地走出病房,与提着食盒匆匆而来的黄子弘凡擦肩而过。
十七岁的少年又高又瘦,神色冷漠地穿过人群,他手上绑了一层白色的绷带,穿着既利落又修身,脚上的靴子有些磨损,腰带上插了一把匕首。
齐思钧从他的身上,敏锐地嗅出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他心中瞬间了然,能在下城区混出来的,靠正当手段是行不通的,或许是雇佣兵,或许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
黄子弘凡在进门看见石凯的那一瞬间,眼神就温柔了下来,他带着宠溺的笑意,坐到床边,伸手捏了捏因为他晚来而闹别扭的弟弟的脸,把人抱在怀里道歉,一边轻声问石凯今天的状况,一边打开食盒,肉香瞬间充满了整个病房。
石凯一边吃一边撒娇埋怨医院送的晚饭不好吃,还好有加餐,说着夹了一筷子喂给对方,黄子弘凡张嘴吃了,目光扫过病床周围,似乎是检查有没有哪里还不妥当,然后才从桌上拿起暖水壶摇了摇,准备出去接水。
齐思钧冷眼看着他进进出出,接水,取药,询问医生,末了还招来一个护士,将几张钞票递给她手里。护士眉开眼笑地保证会继续好好照顾石凯就走了,留下黄子弘凡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解开自己手上的绷带,动作熟练地给自己换了药。
齐思钧觉得,只有在石凯面前,他才有那么一点活人的气息,剩下的时间都是麻木的,这个少年,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齐思钧见证了黄子弘凡最失控、最狼狈的样子。他惊讶于黄子弘凡真的知道石凯的身世却还能如此豁出性命地保护这个弟弟,也惊讶于黄子弘凡的母亲如此善良地收留石凯。彼时的黄子弘凡不过是个什么都以命相搏的少年,在他的层层紧逼下轻易就陷入绝望。
他甚至向齐思钧祈求,说自己愿意为芒城、为齐家卖一辈子命,只希望救下石凯后让他们兄弟不要分开。
齐思钧没有答应这个请求,黄子弘凡太像他的父亲了,勾起了他对那个男人隐秘的恨意,他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恶劣地报复。
最后黄子弘凡无奈选择了生离。走之前告诉他,石凯的母亲很坚强地在下城区活了下去,是为了石凯,如果不是意外,她一定会抚养石凯长大,所以请求齐思钧一定好好照顾石凯,就当为了那个女人。
齐思钧眼里那个离开齐家就会脆弱不堪的女人,原来离开温室也会过得很好,他最后一个说服自己写下那封劝人回来的书信的理由也已经崩塌,他在那一瞬间,无比痛恨告诉他这件事的黄子弘凡,于是报复性地,他逼迫黄子弘凡答应,永远不能再和石凯见面。
黄子弘凡说得没错,他找回石凯,是因为作为“人”软弱的那一面在时时刻刻提醒他的愧疚,他想填满这个愧疚,好让那些“不理智”的部分安分下来。
种下错误的因,自然会结错误的果。他曾经逼迫着黄子弘凡向地狱走去,如今轮到黄子弘凡拖他一起下地狱。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02
曹恩齐的消息来得很快,齐思钧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送消息来的人是张超。
“黄子弘凡,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张超第一次对自己的弟弟如此疾言厉色,他把截下来的消息丢在黄子弘凡的面前,“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如果不是我截下来,这份消息现在已经到了龙哥手里。”
“送过去吧,”黄子弘凡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被丢在他面前的信封,无所谓地开口,“就算他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他空有虚名,梅城,现在掌控在我手里。”
张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这个疼爱了多年的幼弟一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不过是实话罢了。”
张超不与他纠结这个话题,开门见山地问,“矿脉崩塌的事,真的是你做的吗?你知不知道里头有多少条人命?”
“就算牺牲再多的人,能得到更大的利益,又算得了什么?”
张超第一次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我没有想到我的弟弟,是这样一个权欲熏心的人,你牺牲那么多条人命,哪一方势力都不肯放过,就不怕最后落到众叛亲离、孤身一人的下场吗?云家对你视如己出,你这么对梅城,对龙哥,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黄子弘凡轻蔑一笑,“视如己出?云家欠我的,你去问问郑云龙,看看他还不还得清?你问问他,这么多年,他们的良心安不安?”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超觉得他不可理喻。
“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吧,论血脉,我才是云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黄子弘凡语气冷淡,眉目低垂,神色充满厌倦,“我是为了追求权力,才会跟阿云嘎回来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理解我?”
03
张超来得急去得也急,虽然他想知道黄子弘凡说这些话的原因,但郑云龙要他去处理善后的命令来得太急,他只能咽下这些疑问先离开。
黄子弘凡是真的无动于衷,他甚至把那封信,神色平静地递给了一直想要知道狼王消息的石凯。
石凯打开信封,暂时松了一口气。
是失踪,而不是死亡。
曹恩齐没对石凯撒谎,他的确准备干一票大的,因此整个组织几乎没留下活口,郭文韬也没想到黄子弘凡会这么疯,险些连自己都折了进去。
一切几乎都是按黄子弘凡的计划在进行,他原本也没想过真能将郭文韬也填进那座脉矿,但元气大伤是肯定的,唯一的意外是,狼王不知所踪。
那么大的动静,曹恩齐也许留下了一条命,但绝不可能毫发无损,黄子弘凡毫无一丝慌张,命令人继续寻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石凯听着他漫不经心地吩咐下去,最后这句话,当着他的面,毫无避讳。
石凯看着所有人离开,目光落在黄子弘凡身上,他依旧是那副坚不可摧的样子,可是石凯就是觉得,他是那么的疲惫。
石凯半蹲在他哥面前,抬头看着人,就像黄子弘凡第一次见面时问他的语气一样轻柔。
他问,“黄子弘凡,你是不是很累?”
黄子弘凡对上他的目光,和他额头抵着额头,垂眸苦笑,“是,我真的很累。”
“那你放过他好不好?也放过你自己。”
黄子弘凡摇摇头,像对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循循善诱一般,“我们是敌人,我毁了他所有的一切,留他一条命,他也只会来杀我。”
石凯无法明白黄子弘凡的疯狂从何而来,只觉得这样的他仿佛站在悬崖边岌岌可危,“狼王、郭文韬、火树甚至齐思钧,你没有必要招惹这么多人,你这样做,只会让他们对你不死不休。”
黄子弘凡笑了,他伸手试图抚平石凯紧皱的眉头,“这天底下,想要你哥哥命的人数都数不清,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分别呢,他们想要,尽管来拿,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那我呢?”石凯眼中浮现出水光,他在这一瞬间感觉到无比地委屈与不解,“你考虑过我吗?郭文韬和齐思钧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曹恩齐是我唯一的朋友,你与他们不死不休,我到底应该站在哪一边?”
黄子弘凡闭了闭眼,将所有翻涌的恨意尽数咽下,“凯凯,你和我,才是这世上最亲的人。”
是他们把你从我身边生生夺走的。
“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石凯盯着他的眼睛,“黄子弘凡,如果不是你的一时兴起,我们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我们才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不是的!”黄子弘凡终于失控,他紧紧地捏着石凯的肩膀,“我们才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我们才是真正的……”
他收了声,分辨不清到底是失去了理智,还是他心底最深处的渴望,让他终于还是捅破了所有的真相。
出乎意料的是,石凯只是轻声接上了他未完的话,“我们才是真正的亲兄弟,是吗?”
黄子弘凡颓然地闭上了眼。
这句压制在他心底多年的话,终于被说出来的那一刻,他并没有满心欢喜,有的只有如释重负的空虚。
03
“昨天晚上,我看见这个铃铛了。”
石凯从口袋里拿出他在黄子弘凡的房间里发现的银环,上面挂着一圈小巧的铃铛,声音清脆,一如他梦里听到的一样。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小时候的梦了,黄子弘凡的出现,让他不再纠结于虚幻的梦境,直到看见这个,他又开始做梦。
梦里的铃铛声一如既往,但石凯这一次清楚的看见了铃铛的样子,是一个小巧的银环,套在他的脚腕上,随着他的跑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梦里他故意停下来,坐在门口,捂住自己脚上的铃铛,不让它发出响声,不一会儿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手里还拿着没做好的弓箭,看见他躲在门旁边,才松口气,放下弓箭抱起他,笑着骂他,“小坏蛋,又故意逗哥哥。”
“可是你好久都没理凯凯啦。”石凯听见小时候的自己这么说。
“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少年亲了亲他,单手抱着他,拿起没做完的弓箭往里走,“那乖宝陪哥哥一起好不好。”
石凯终于看清了那张脸,那是年少的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接过那个小巧的银环,轻轻摇晃了一下,清脆的铃铛声是他年少时安心的来源,因为石凯太喜欢跑得不见踪影,他又有太多的活,分不出注意力来时时刻刻地看着人,于是他亲手打了一只脚环,只要听见铃铛声,就会知道弟弟在他身边。
“你都记起来了吗?”黄子弘凡抚摸过他的脸,神色不知是释然还是怀念,“我都快忘了。”
这些小时候的事,可以算作是人生的美梦。
可惜十七岁以后的他,从来都没有做过美梦。
“你不想告诉我,是因为我的身世?”石凯苦笑,“齐思钧不想说,也是因为我的身世。”
从前的事并非无迹可寻,不管是在芒城听过的辛秘还是曹恩齐给过的情报,都给过他不少讯息,只是他一直对不上自己这个身份,如今想起来了自然串出了所有的一切。
一个怕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父母,一个怕他背负父母的罪责。
“可我无法选择我的出生,”石凯咬咬牙,像是对抗着什么,“我的父母也不是罪人。联姻本就岌岌可危,难道他们相濡以沫,就能改变战乱的局势吗?”
黄子弘凡用力的紧紧抱住他,颤声道:“他们不是,你也不是,不管是谁,不管什么理由,我都不会让你再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就像他借脉矿挑起战乱一样,当年的联姻破裂,同样是战争的借口,只是说得多了,那些人连自己都信了,从此联姻的双方都成为了罪人。
“那你呢?你有资格恨我。”
石凯轻声地问,如果没有这场联姻,黄子弘凡会有一对恩爱的父母,他是父亲背叛爱人的证据,是母亲绝望的源头,是黄子弘凡这么多年苦苦挣扎的拖累,也是萦绕他的兄长这么多年的噩梦起始。
“你恨着芒城所有的人,你为什么不恨我?”
“我不恨你,我怎么会恨你,”黄子弘凡哑着声音几乎要说不出话,他拼命摇头,“联姻是他们的错误,你的母亲也没有恨你,她是为了你才鼓起勇气活下去的,我的母亲也没有恨任何人。”
他捧着石凯的脸,温柔地轻声对他说,“你没有破坏任何人的幸福,你记得吗?她总是抱你,说你是她见过的最可爱的小天使。”
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石凯会将自己视为他痛苦遭遇的来源,可是明明一切的痛苦,都是试图将他们分开的人造成的。
“你是我疼爱的弟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理由,我不能失去你,”黄子弘凡神色凄然,“我父亲欠你的,让我来还,无论是照顾你还是保护你,所有的事我都心甘情愿。”
“如果你一定要认为,自己的存在破坏了我的人生,那你就待在我身边。”
互相亏欠,也是一种偿还。
石凯沉默地看着他,许久,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所以,我也不能爱你了,是吗?”
——tbc
【弘叶题石】心头肉 8
“要做哥哥的恋人”
01
石凯早把之前的气话忘了,他素来简单,钻牛角尖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可只要想通了就万事不管。
曹恩齐的消息真不真实本就难说,况且还有挑拨的嫌疑。
石凯和曹恩齐是在酒馆里认识的,彼时对方还保持着一幅高冷仙子的模样,对前来搭讪的众人一律无视,唯独看见石凯眼睛一亮,主动过来请人喝酒。
石凯没接他的酒,他是来找人打架的,寻到了仇人尾随出去把人一顿暴揍,揍完了有人搭他的肩,“小孩儿,顾头不顾尾,小心挨闷棍啊。”
石凯甩开他的手,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发现后面还倒了几个人。
算是为了答谢相助,石凯请曹恩齐吃了个饭,饭馆旁边有个摸球的游戏...
“要做哥哥的恋人”
01
石凯早把之前的气话忘了,他素来简单,钻牛角尖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可只要想通了就万事不管。
曹恩齐的消息真不真实本就难说,况且还有挑拨的嫌疑。
石凯和曹恩齐是在酒馆里认识的,彼时对方还保持着一幅高冷仙子的模样,对前来搭讪的众人一律无视,唯独看见石凯眼睛一亮,主动过来请人喝酒。
石凯没接他的酒,他是来找人打架的,寻到了仇人尾随出去把人一顿暴揍,揍完了有人搭他的肩,“小孩儿,顾头不顾尾,小心挨闷棍啊。”
石凯甩开他的手,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发现后面还倒了几个人。
算是为了答谢相助,石凯请曹恩齐吃了个饭,饭馆旁边有个摸球的游戏小摊,十块一局,摸到红色给三十块,黄色十五块,白色没有。曹恩齐说自己手气不一般,邀他一起玩,石凯无所谓地答应了。
石凯运气不差,摸了两个黄色一个白色,保了个本金。这已经是难得的了,老板靠这个赚钱,一箱子里也不知道有几个球有颜色。
曹恩齐让他许愿,说抽到了红球就能实现,石凯不信,假装许了,男人修长的手掌摊开,果然是红色。
石凯吃惊,曹恩齐又让他许愿,他想了下,许了一个不可能的愿望,他想见到黄子弘凡。
又是红色。
曹恩齐继续,石凯却不肯许愿了,让他自己许一个。曹恩齐想了一下说,“那就希望以后你能跟我做朋友,别做敌人。”
石凯笑他这是什么愿望,曹恩齐没说话,只笑着抽了下一个。
是白色。
石凯笑得打滚,说让你不好好说话,算了,神不可怜你,我可怜你,跟你做朋友吧。
曹恩齐不死心地又抽了几个都没有红色,最后老板在他杀人的目光中颤颤巍巍的说出了真相。
红色只有两个。
后来石凯知道他为什么许那么奇怪的愿望,曹恩齐是真的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他从小就是个杀手,生活里只有任务没有其他,和石凯见面的那一天,他正跟着任务目标,然后突然地被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
见色起意和一见钟情有时候也没有差别。
尾随石凯出去的时候,他刚解决完目标,石凯看见倒下的人其实已经没有了气息,他平生第一次在杀人的时候注意不要溅到血。
对石凯来说,曹恩齐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曹恩齐在组织里做到了头把交椅的那天,给自己接了个暗杀郭文韬的任务,他想见见石凯。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石凯说比起狼王这个称呼,他更像一只萨摩耶。
“反正你就是喜欢狗呗。”
曹恩齐回去琢磨着把组织标志给改了,还好其他人集体反对他这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直到石凯拥有自己的领土,曹恩齐又一次出现,两人开始了时不时的合作,但他频繁地现身也让黄子弘凡抓到了踪迹。
他听外面的传言,以为石凯和黄子弘凡是一对,从石凯的话里才知道不是。他直觉自己的消息就是从黄子弘凡那里走漏的,自然也要坑他一把,加上看石凯对着黄子弘凡如此上心,当下就决定让石凯心里存个疙瘩。
顺便拜托石凯去绑了何运晨,好藏匿踪迹。
曹恩齐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天时地利人和,世上无人可比。
02
曹恩齐不知道论欧皇,世界上还有一个黄子弘凡。
他的挑拨让黄子弘凡莫名捡了个漏。
何运晨的脑回路也是一般人猜不到的,石凯也一样,他一路走一路想,到了黄子弘凡那已经是自个把自个说服完了。
他喜欢黄子弘凡吗?当然喜欢。这个人长在他的审美点上,世界上没有谁比黄子弘凡对他更好。他终于明白自己时不时会有的对于兄弟间亲昵的羞涩和对黄子弘凡那莫名的占有欲来自何处,他既底气十足地知道无论怎么无理取闹都会有黄子弘凡惯着他,又莫名地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确认自己在黄子弘凡心里的存在。
石凯进出黄子弘凡的地方向来是不打招呼的,手下人来不及通报,他就喊着“哥哥”跑了进来。
黄子弘凡刚站起来就感觉他家小幺儿横冲直撞地撞进他怀里,让他抱了个满怀。
真是小孩子脾气,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的。
手下人赶紧把场面收拾了,几个半死不活的人被拖出去的时候发出微弱的呻吟,石凯这才注意到,他转头想去看,就被他家哥哥摁在腿上坐着,手还放在他后脑勺上,让他只能把脸埋在对方肩头。
“乖,别看,有点脏。”
他把头贴在黄子弘凡的颈窝里,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连淡淡的血腥味都觉得有点好闻。他一瞬间想到了要送黄子弘凡什么。
送一瓶香水,让他身上都是自己选的味道。
黄子弘凡看着下面的人都撤了,才拍拍石凯的背示意他可以起来了,他家小幺儿却耍赖似地不动弹,瓮声瓮气地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好累,要哥哥抱抱。”
黄子弘凡觉得他真是一天比一天更会撒娇。
他揉了揉怀中人的后颈,调笑着问,“行,哥哥抱抱,乖宝是绑人累了还是甩开人累了?”
石凯心虚地坐直身体,“你生气啦?”
黄子弘凡想板着脸吓唬一下他家幺儿的,但实在是对着这副可爱的小模样忍不住笑意,“没生气,就是想知道谁惹我的乖宝不高兴了。”
“我就是嫌他们跟太近了,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做!”石凯紧急回想起早上他打算去买礼物时给黄子弘凡的说辞,于是顺势就用上了这个借口。
“告诉黄子弘凡,让他的狗离我远一点?”黄子弘凡挑眉,拿自己弟弟说过的话逗人。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问题,平常他就觉得自家幺儿偶尔骂人的样子有点可爱,今天听到属下汇报,看着他们的表情就能想象出石凯说这句话时气鼓鼓的样子,更是莫名地要把他可爱死了。
张超如果知道他的恶趣味,指定又要骂他有病。
“什么话这是?”石凯耍赖,仗着也没人敢出来对峙就死不承认,“反正我没说这个话。”
黄子弘凡伸手捏捏他的脸,放弃了追究这个话题,转而提起了何运晨,“那小何又是怎么惹你了?”
石凯还没想好借口,随口道:“我烦他老在你身边待着,绑了就绑了。”
黄子弘凡失笑,“这是什么理由?既然没惹你就别闹了,绑了半天也出了气了,他还有重要的事呢。”
“有什么重要的事,你离了他不行啊?”石凯说着说着倒把自己酸了下,他抬头盯着黄子弘凡质问,“我听说你救过他,还送他上学,所以他才那么死心塌地跟着你。”
“是有这么回事,”黄子弘凡没多想,随口回答,“当初他流落街头生了病,被我碰见了就救了他。”
03
黄子弘凡会救何运晨是因为同病相怜。
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他黄子弘凡的心本就没多少柔软之处,尽数都给了自家幺儿,又随着失去而愈发铁石心肠。
但是物伤其类。
何运晨带着一个小孩儿在路边乞讨,神色匆匆的人们无暇理会,他们一家刚好在对面酒楼吃饭,郑云龙心软,让张超送些吃的过去,张超回来的时候感叹,那人都快饿得昏过去了还记得要弟弟过来先吃。
张超本来就对弟弟们感情泛滥,不禁对黄子弘凡说道:“弟弟,要是哪天咱家破产了,哥哥也要饭养你。”
黄子弘凡白了他一眼。
过了几日他又路过,何运晨还是在那个老地方,身边的小孩儿却不见了。
黄子弘凡天生讨厌抛弃弟弟的哥哥,又觉得或许这个人是个骗子,他的脚步顿了又顿,忍不住还是停了下来。
“你弟弟呢?”
病得昏昏沉沉的何运晨抬头,苦笑着回答,“病死了,我也要病死了。”
他心中一阵刺痛,当晚噩梦连连。
黄子弘凡救了何运晨,问他,“要是你把弟弟送给别人,能让他活下来,你会这么做吗?”
何运晨理所当然地点头,“要是有得选,我宁可替弟弟去死。”
可惜天底下,从来都不允许一命换一命的买卖。
等何运晨病好了,黄子弘凡就把他培养成了自己的副手。
黄子弘凡很久都没有想起这件事了,他到底比何运晨幸运一些,可以失而复得。
想到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何运晨是个很可怜的人。”
石凯觉得古怪,他从来没见过黄子弘凡对其他人有如此明显的怜惜之情,他刚刚看清自己的感情,连带着对一切都敏感。
他连哥哥都不叫了,急切地质问,“黄子弘凡,你是不是喜欢何运晨啊?”
这一句把黄子弘凡问懵了,他愣了一下才哭笑不得地用手指点点石凯的额头,“真想看看你的脑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黄子弘凡今年二十二岁,洁身自好了二十二年。
倒不是本意如此,十七岁之前他生命里只有养活弟弟、宠着弟弟,十七岁之后他深陷在失去弟弟的噩梦和努力变得强大的紧迫里,纵然不少人想要接近这个年轻俊美的云家幼子,他也根本没有任何精力去生出旁的心思。
至于认回石凯之后,更是满心满眼地只剩弟弟。
石凯对此浑然不知,他不放心地追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黄子弘凡没有察觉出这个喜欢有着和以往不同的含义,他一如既往地笑着把用额头抵了抵石凯的额头,“不就在我怀里了?全天下哥哥最喜欢的就只有我的乖宝一个人。”
石凯心满意足,平日里把最爱哥哥挂在嘴边张口就来,如今心思变质倒不好意思了,只在心里想,全天下我也只喜欢哥哥。
黄子弘凡任由他撒够了娇,才把话题扯回来,“那乖宝,听话把小何放了吧?”
“不放,”石凯理直气壮地扯歪理,“我就关他几天,你就不同意,你到底更心疼他还是更心疼我?”
黄子弘凡对着幺儿莫名其妙的飞醋无可奈何,天底下能让他这么吃瘪的也只有这一个,他捏着怀里撒娇醋精的鼻子,恨声道:“小坏蛋,我怎么不心疼你了,光天化日地绑架我的副手,你问问整个梅城连同芒城一起,谁敢这么打你哥哥的脸?”
石凯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可要是放了何运晨出去,他和曹恩齐的计划就危险了,因此只能无赖到底,“我保证不对他做什么,你就当把人借我几天嘛,就几天,哥,求你了。”
“几天?”黄子弘凡拿他没办法。
“七天。”石凯乖巧地比了个七,又伸出小拇指,“我保证完完整整地把人送回来,拉钩。”
黄子弘凡妥协,任由他拉起自己的手,勾着小拇指晃了晃。
两人幼稚了一番才打算回家吃饭去。
黄子弘凡起身,见石凯鞋面上因为刚跑过来沾了点血迹,顺手从一旁抽了张纸,又俯身替人把血迹擦去。
石凯看着男人低眉垂眸地半蹲在自己身前,无意识地伸手抓他的发丝玩,又扫了一眼庭前一摊没来得及打扫的血迹问:“哥,这是审谁啊弄这么惨?”
黄子弘凡站起身来,不欲多言,“没什么,抓了几个人问点事罢了。”
他想起刚刚的事,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你听说过曹恩齐吗?”
石凯摇摇头,一副好奇天真模样,“没听过,他是谁啊?”
黄子弘凡揉揉他的头发,“没谁,问问罢了,最近别出去了,乖乖待在家,就当陪哥哥几天行不行?”
石凯正想把人拖住,闻言立刻答应,“行啊,那你也待在家陪我。”
黄子弘凡自然点头。
石凯被他牵着往外走,看着他哥挺拔的背影,起了捉弄的小心思,他突然从背后跳到黄子弘凡身上,勾住对方的脖子,双腿夹在他哥的腰上,笑声里全是恶作剧得逞的满足。
“地上都是血,哥哥背我。”
黄子弘凡被他偷袭,要不是下盘够稳还接不住,他像小时候一样托着幺儿的大腿,把人往上颠了颠,才一边宠溺地说“好”,一边慢慢往前走。
他感觉敏锐,感觉得到石凯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处,还偷偷亲了亲他。他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只觉今天小幺儿更依赖他了,浑然不知石凯埋在他颈侧的脸已经通红。
石凯再也无法单纯地把黄子弘凡只看做哥哥了。
他只想做哥哥的恋人。
——tbc
(曹恩齐:做个许愿精灵
黄子弘凡:勿cue,母胎solo,弟弟脑。
石凯:我怎么感觉现在不开窍的是我哥。
何运晨:有人替我发声吗?)
【弘叶题石】心头肉 9
“生日快乐,哥哥。”
01
梅城最大的花市最近接了笔大订单。
石凯今天一反前几日对黄子弘凡寸步不离的姿态,大清早从家里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让自家哥哥晚上一定按时回家。
黄子弘凡抬头一看今天的日子,心中了然,他惊觉自己临近这个日子居然未曾再做噩梦,但一想到近日对自己黏黏糊糊的弟弟,又好像找到了原因。
也许,从今往后,这个日子不再是噩梦了。
何运晨还没回来,尽管曹恩齐的事是个大隐患,但黄子弘凡还是不想破坏与石凯的约定,只吩咐人加紧搜查。因他往年在这日情绪失控从不处理事务,张超照常过来主楼看顾,见他心情好似不错,不禁有些诧异。
“今天你怎么过来了...
“生日快乐,哥哥。”
01
梅城最大的花市最近接了笔大订单。
石凯今天一反前几日对黄子弘凡寸步不离的姿态,大清早从家里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让自家哥哥晚上一定按时回家。
黄子弘凡抬头一看今天的日子,心中了然,他惊觉自己临近这个日子居然未曾再做噩梦,但一想到近日对自己黏黏糊糊的弟弟,又好像找到了原因。
也许,从今往后,这个日子不再是噩梦了。
何运晨还没回来,尽管曹恩齐的事是个大隐患,但黄子弘凡还是不想破坏与石凯的约定,只吩咐人加紧搜查。因他往年在这日情绪失控从不处理事务,张超照常过来主楼看顾,见他心情好似不错,不禁有些诧异。
“今天你怎么过来了?”
“我哪天不能过来?”
张超被他的回答噎了一下,心念一转,想起石凯一大早跑来找他打听花市的事,又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眼神欣慰。
果然是爱情使人改变。
“黄子,哥理解你,今晚悠着点。”
黄子弘凡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张超只当他害羞,没再多问,不过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要送弟弟一份大礼。
哪有人初次约会毫无准备的,张超心想,他这个大哥为了两个幺弟,可真是操碎了心。
02
黄子弘凡猜到了石凯在捣鼓惊喜,但推开家门听见“砰”的一声时,手还是第一反应按在了腰间的枪上。
飞扬的彩带伴随着石凯开心的笑声撒落下来,黄子弘凡失笑,他伸手接住小狗一样飞奔下楼的弟弟,将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上粘住的彩带一一清理掉。
石凯将他进门时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毫无顾忌地嘲笑自家哥哥反应过度,“黄子,你怎么连礼炮声和枪声都分不清了?”
黄子弘凡只笑没反驳,他无法跟自家小幺儿解释这样的本能是如何在无数次刀尖舔血九死一生的日子里刻进他的骨子里的,他只是说:“以后不会了,还好没有破坏乖宝准备的惊喜。”
“你怎么知道我准备了惊喜?”石凯睁大了眼睛,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有些脸红,“所以今天你是故意的?”
故意叫人送回来那些东西,让他的心七上八下了一整天才勉强平静。
托人送了东西,还让他晚上好好准备,石凯习惯了黄子弘凡对他永远温柔纵容的样子,没有想到对方从哥哥转换到情人身份时会如此直白霸道,而且准备得如此齐全,分明是对今日蓄谋已久。他对于两人的心意相通,暗自生出一些欢喜来。
黄子弘凡不知张超擅做主张替他送了些约会必备物品回来,难得地会错了石凯的意思,只当是问今天特意出门空出时间给他准备的事,便点点头,“你呀,心事都快刻在脸上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能不了解自己弟弟吗?”
石凯心想,过了今晚,我可就不要再做你的弟弟了。
“不管你准备了什么惊喜,哥哥今晚都很开心,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黄子弘凡认真地看着石凯,他的弟弟,在十三岁那场大病里好好活了下来,好好地长大了,如今活蹦乱跳地待在他身边,就已经是给他最大的礼物,足以抵消他承受过的所有痛苦和折磨。
石凯按着黄子弘凡在餐桌边坐下,他端出来一碗亲手做的长寿面,放在黄子弘凡面前。
“我想了很久,要送你什么,你是梅城的少城主,什么都不缺,更何况比起去年我十八岁时候你给的那块领地,好像送什么都没办法比得上你对我的好。”
石凯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慢慢将自己的心意一五一十地展露出来。
“我听别人说,在你十七岁生日时失去了重要的人,所以你从来不过生日,可是我不想你永远活在过去的噩梦里,无论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从今以后,每一年我都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再孤身一人了。”
“这碗长寿面,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希望黄子弘凡长命百岁,岁岁无忧。”
在升腾的热气里,黄子弘凡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也是湿润的。
“说好了,陪着我,不许食言。”
黄子弘凡坚持让石凯先吃了第一口,才狼吞虎咽地将一碗面都吃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不顾吃相了,就好像这碗面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一样。
石凯托腮看着他,忍不住笑,“黄子,你吃慢点,这还一桌大餐呢。”
可再好的大餐也吸引不了黄子弘凡的注意了,他就像在荒原中走了太久的旅人,饥寒交迫,唯有眼前这一碗热热的汤面才能填满他饥肠辘辘的肠胃,抚平他心里纵横交错的伤痕。
他好像回到了下城区那个小小的棚屋里,不管是石凯还是他过生日,都会有一碗这样的长寿面,最开始是他的母亲煮,年幼的弟弟总会嘴馋,非要在他碗里先吃第一口才肯罢休。
后来他母亲去世,两人相依为命,起初他在矿场做工,早出晚归才能勉强维持生活,他每天早起给弟弟留好干粮,晚上带着一身尘灰回来,简单擦洗后抱着已经等他等得睡着的弟弟昏昏睡去,第二日又在弟弟尚未醒来时就离开,如此循环往复,紧绷着一口气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现在想起来,那不过是他失去至亲之后浑浑噩噩的自我折磨。他看似强大,小时候独自承担养活弟弟的责任,长大了一路爬上权力顶峰,可他的心时时刻刻脆弱无比,从未继承到他母亲性格里的坚强。
他的母亲,遭遇他父亲的抛弃,也能潇洒地割舍下一切,有尊严地拒绝他父亲让她等待的请求,从生活优渥的梅城,重新回到下城区生活,从未有一刻自怨自艾,也从未被仇恨左右,救下了象征着爱人背叛的孩子,告诉他,石凯是无辜的,他是你的亲弟弟。
他从见到石凯的第一眼起,就无法拒绝他的要求。或许是天生的血缘吸引,石凯第一次见到他,就无师自通地对着他撒娇,对他说“哥哥抱抱”,他冷着脸没有说话,却在小孩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来接住了对方。同样的,在石凯独自跑来矿场,非要拉着他回家的时候,他也只能抱着丢掉工作的危险,带着人回家。
回到家桌上放了一碗面,他立刻想起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他的生日。
石凯乖乖地看着他,就像每一次感知他心情不好时一样,用自己的方式消除着他所有的难过,对他说“哥哥,生日快乐!”
失去母亲后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过的黄子弘凡终于在那一刻能释放出心里所有压抑的悲伤,他抱住石凯,失声痛哭。
石凯照例坐在他腿上吃了第一口,那碗面寡淡无味,不过是一个才八九岁的孩子照葫芦画瓢做出来的,要不是邻居帮忙生了个火,可能连面都熟不了,石凯尝过对他说,“哥哥对不起,我做得好难吃。”
黄子弘凡笑着摇头,说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长寿面,然后像每一次一样吃了个精光。
第二天他不再去矿场,而是去当掉了母亲留下的值钱的东西。如果他的母亲还在,也一定会告诉他,所有的死物都不过是生者的执念,没有什么是比他们两兄弟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更能让逝者安息的事情。
他撑过了最艰难的日子,重新拾起了制作各类武器的手艺,在下城区的蛇鼠虫蚁中挣扎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子,足以让他的弟弟温饱无忧。
那是他的弟弟第一次把他从地狱里拉回来,而多年以后的今天,是第二次。
02
“黄子弘凡,这是第二件礼物。”
石凯站在门前,不由得有些紧张,如果说长寿面还是作为弟弟为哥哥准备的亲人之间的礼物,那第二件,就是他对自己未来恋人的表白。
黄子弘凡在之前剧烈的情绪波动下,没有注意到,石凯今晚一次也没有称呼他为“哥哥”。
他任由石凯拉着他推开门,笑着看弟弟到底准备了什么神神秘秘的惊喜,却在看清的那一刻只剩下错愕。
整个玻璃房内,满满都是盛放的玫瑰花,热情又肆意的红色充满了目光所及之处,飘洒的玫瑰花瓣淋了两人满身。
黄子弘凡在二十二年的人生里猜中过无数次石凯的心思,唯独这一次除外。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会有一天送给自己一整间屋子的玫瑰,越过兄弟间的界限,对他倾诉作为情人间才有的爱意。
“黄子弘凡,我不想再做你的弟弟了。”
“我想做你的恋人。”
——tbc
(当场给黄子弘凡CPU烧干
但想要吃到哥哥可不容易
是弘石,没逆)
【弘叶题石】心头肉 5
“他身上流着两种互不相容的血脉”
“一种是疯狂,另一种是狡诈”
“殊途同归”
01
“所以说,黄子弘凡只是又突然出现在芒城杀了个人,石凯只是刚好在那?”
“对啊!”蒲熠星大声且肯定地说道,顺手把缩在角落里的石凯捏住后颈拎了过来,“你看给你哥担心得,快给你哥道个歉。”
齐思钧没说话,冷眼看着对方编故事,蒲熠星性格好又疼弟弟,素来没少给石凯打掩护,他想着明天石凯成年,让蒲熠星过来当个和稀泥的人,也好哄着石凯安分过完生日别出岔子,没想到这岔子还出得这么大。
石凯没说话,蒲熠星着急地低声催促他,“忘了路上怎么答应我的了?快点说话!”...
“他身上流着两种互不相容的血脉”
“一种是疯狂,另一种是狡诈”
“殊途同归”
01
“所以说,黄子弘凡只是又突然出现在芒城杀了个人,石凯只是刚好在那?”
“对啊!”蒲熠星大声且肯定地说道,顺手把缩在角落里的石凯捏住后颈拎了过来,“你看给你哥担心得,快给你哥道个歉。”
齐思钧没说话,冷眼看着对方编故事,蒲熠星性格好又疼弟弟,素来没少给石凯打掩护,他想着明天石凯成年,让蒲熠星过来当个和稀泥的人,也好哄着石凯安分过完生日别出岔子,没想到这岔子还出得这么大。
石凯没说话,蒲熠星着急地低声催促他,“忘了路上怎么答应我的了?快点说话!”
石凯抬头看了齐思钧一眼又飞快把头低下去,低声开始背台词,“齐……哥对不起,我不该这时候跑出去,事情发生了我就跟阿蒲回来了,我什么都没参与。”
石凯嘴里能叫哥就算挺少见的了,还这么乖地道歉,齐思钧一时之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蒲熠星给他回话出了条人命的时候他脑子都要炸了,先是担心石凯受伤,后来又担心真是石凯闹出来的不好收拾,最后听到黄子弘凡的出现,更是思绪乱成一团。
石凯见他没反应,咬了咬牙低头道,“哥我真的错了,但能不能等过了明天再罚我。”
他鲜少这样低声下气,但他拿不准齐思钧会不会在这时候放他一马,这回事情不小,关禁闭怕是不管用,就怕齐思钧气上头来又让周峻纬抽他一顿,带着一身伤还怎么见黄子弘凡。
齐思钧还没说话,蒲熠星暗道这小子终于开窍了晓得说软话了,赶紧趁机给人递台阶,“老齐啊,你看看凯凯这回真知道错了,也确实不关他的事啊,黄子弘凡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说他万一伤着了凯凯,你不也得心疼吗?我好险给人带回来,现在人回来了就算了别罚了。”
至于石凯为什么能从黄子弘凡手里平安回来这件事,他琢磨不透也懒得琢磨,只想着赶紧交差。
齐思钧心情复杂,他看着石凯,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你见过黄子弘凡了?”
“见过了。”
“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石凯心想那说的挺多的,嘴上回答的却是:“没说什么,可能他没注意到我。”
齐思钧没想到石凯撒谎这一层,主要是他这个弟弟平日里从来是不说实话就干脆不说话的性子,他只是纳闷黄子弘凡还挺能忍的。
“那你觉得,黄子弘凡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长相实力都没得挑,性格还那么好。
这些话石凯只敢在心里说说,他晓得两城不对付,“挺可怕的,不都是说他对芒城恨之入骨嘛,我也没敢跟他照面。”
齐思钧心里既是百感交集又有些安下心来,他不管赌场的事真相如何,有黄子弘凡的名声在,不是对方动的手,也得背下这个锅。
最终他摆摆手让幺弟回去歇着别再出门,算是把这事揭过,石凯松口气,又听见齐思钧说:“你还是离黄子弘凡远点。”
他怕黄子弘凡会不管不顾地把石凯的身世捅出来,这对石凯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石凯想点头,最终还是没有点下去,他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非要问出口的冲动,“哥,你知道今天死掉的那个人,是怎么说我吗?”
他艰难地重复着那些中伤他的话。
“他说我是下城区来的biao(子,他说我不是你的亲弟弟……”
“石凯!”齐思钧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他不想这些难听的话还是传到了石凯耳朵里,愤怒又有点不知所措,“够了,这种话都只是谣传,你是我齐思钧的亲弟弟,没有人可以质疑。”
他话虽严厉,却也苍白无力。
蒲熠星瞪大了眼睛,他忍不住按了按腰上的手枪,“我要是知道他今天说了这个话,高低也要上去补两枪,我居然今天还给人收(尸,他配吗?黄子弘凡这是干了件人事啊。”
“蒲熠星!”齐思钧不许他当着石凯的面说这些话,“你说话有点分寸。”
石凯神色平静,“我觉得他死得挺好的,如果他今天没有死的话,我也会杀了他。”
齐思钧不可置信地看着石凯,像是第一次意识到幼兽长出了牙齿一般,“石凯,如果有人中伤你,我会让他闭嘴,但你怎么,怎么能把人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把弟弟保护得很好,石凯不记得下城区那些你死我活的肮脏事,他也发誓不要让自己的弟弟再搅进这些权欲的腥风血雨里,不会让他手上沾血,远离这样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才是最幸运的事。
石凯是不惜命,可在他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对方从来没有沾染过真正的人命,可是现在,他突然不了解自己的幼弟了。
最初接石凯回来,因为老城主的厌恶,为了庇护幼弟平安,齐思钧不得不让他远离权力中心,后来坐上了城主的位置在,他就想,他齐思钧的弟弟,为什么不能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呢?为什么石凯一定要和他们一样,过着刀尖舔血你死我活的生活呢?他踏过的白骨已经数不清楚,他的兄弟们也一样,今天你夺明天我抢,命数都不值钱到让人麻木。
齐思钧心里止不住地有些惶恐,如同黄子弘凡痛恨齐家,他也痛恨石凯身上另一半来自梅城的血脉,这份血脉的疯狂在黄子弘凡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现在又在石凯身上显现。
蒲熠星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他其实一直不太明白齐思钧为什么想把弟弟养成温室里的小白花,有时他都觉得矫枉过正,罚得太过,在豺狼虎豹的世界里养一只小猫是很可笑的事情,如果是他,他只会教石凯用更体面的方式杀人不见血。
“其实凯凯长大了,挺好的,我还一直担心他怕见血呢。”郭文韬从外面进来,笑着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只不过要聪明点,权力有时候比刀好用。”
齐思钧难得强硬地独断专行,“我不管别人怎么想,石凯,只要你一天还是我齐思钧的弟弟,我就不允许你的手沾血。”
02
石凯的十八岁生日宴,场面堪称震惊人心。
原因无他,梅城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少城主——黄子弘凡第一次明晃晃地出现在芒城。
黄子弘凡来芒城并不是件稀罕事,做了少城主还喜欢亲自动手的奇葩全天下只有他一个,恨他的都会痛骂果然是下城区来的疯狗。
石凯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像一只迫不及待的快乐小狗,飞奔而来。
原本只是想快点把人迎进来,可黄子弘凡在他站定之前上前一步,动作自然地把人抱进了怀里,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头发。
这只能怪石凯飞奔过来的时候,太像小时候每一次他回家时,迫不及待跑过来撒娇要他抱抱的样子了。
黄子弘凡这张脸其实没那么出名,大战死了太多人,活下来的没几个,也不会来石凯的生日宴,他不喜欢像齐思钧一样做个亲民的样子,因此认识这张脸的倒没多少。
众人原本只当来了个小少爷的好朋友,直到齐思钧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
“梅城少主,你这样不请自来,不是做客之道吧?”
场上一时震惊,唯有几声倒吸气的声音。
黄子弘凡松开石凯,他心情太好,勾起一丝笑容扬了扬手里的请柬,“小少爷亲自邀请,怎么能算不请自来呢?”
齐思钧看了一眼有些心虚的石凯,冷笑一声,“幼弟不懂事,不知道什么人该请,什么人不该,你出现在这,是不打算活着回去了?”
“来着是客,齐城主,你这样咄咄逼人,才不是待客之道吧?”黄子弘凡无所谓地用他的话回敬,“我有本事来,自然有本事回去,就是不知道芒城有没有这个本事再打一仗?”
石凯小声调侃:“黄子弘凡,你可真有本事,我哥号称笑面虎,你居然能惹得他表面功夫都不维持了。”
黄子弘凡脸上笑意淡了点,“凯凯,你怎么不像昨天那样叫我了?”
石凯有些不好意思,他想叫又顾忌这样的场合,便装傻,“我昨天也是这么叫你的嘛。”
黄子弘凡不再跟他计较,“行,反正过了今天,就名正言顺了。”
石凯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黄子弘凡就牵着他的手走到了齐思钧面前,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对上齐思钧黑透的脸,想把手抽回来没抽动,干脆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齐思钧,为了凯凯的生日宴,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我看不必了,”齐思钧皮笑肉不笑,“少主还是请回吧。”
他又看向石凯,“石凯,过来。”
石凯看了看两人,没有动弹,“哥,真的是我请他来的。”
黄子弘凡听到这声“哥”,握着石凯的手紧了紧,惹得对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他。
“齐思钧,我把话挑明在这,今天我要带石凯走,没有人拦得住我。”
齐思钧怒极反笑,“少城主,我提醒你,石凯是我的弟弟,芒城齐家的人,你用什么身份带他走?”
黄子弘凡冷笑,寸步不让,“你心知肚明。”
“那我也把话挑明了告诉你,”齐思钧反而安定下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居高临下的语气一如五年前在下城区里的模样,“你带不走他,别说今天,一辈子也不可能。”
两人如野兽般对峙,眼睛里都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恨意,直到下属匆匆赶来,在齐思钧耳边带了一句话。
03
石凯百无聊赖地在门外等着,他理不清如今的情况,张超在一旁逗他,“小孩儿,你跟黄子到底什么关系啊?”
“我说我们才见两面你信吗?”
张超恍然大悟,“真是一见钟情啊?”
石凯脸涨得通红,“你在胡说什么?”
张超哈哈一笑,“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今儿都十八了,成年了。”
成年好啊,成年了他弟弟就不是犯罪了。虽然进度是快了点,但这小孩儿确实可爱,难怪他弟弟动心。
张超在外面逗小孩,主屋里的气氛却没那么惬意松快。
齐思钧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使了,他深吸口气,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郑云龙和黄子弘凡,“梅城城主和少城主,我这算是蓬荜生辉了,怎么,来我这谈开战的?”
郑云龙笑得温和,“齐城主,如今两城关系大可不必那么剑拔弩张,你的理念与我也算相通,今日我来,就是希望你给几分薄面,不要让事情闹得太难看。”
“真想不到我那幼弟面子这么大,能惊动您来,”齐思钧苦笑,他与黄子弘凡势不两立,可郑云龙不同,他们都算温和派,在止战与推行和平贸易中打过不少交道,若当年他继任时掌权的不是郑云龙,他未必能将自己的治城理念施展开来,“您也算长辈,可无论是谁,也不能凭空从芒城带走我弟弟,没有这样的道理。”
“自然不是带走,”郑云龙按下黄子弘凡想要发作的手,“我想,石凯这孩子身上,留着两城的血脉,或许可以让黄子认他做干弟弟,以后两城交好,也算佳话。”
齐思钧冷笑着摇头,“只怕我弟弟没这个本事担这么大的责任。他母亲怎么死的,云家不会忘记吧?”
“我自然没有忘记,当年齐家和云家的联姻是一场悲剧,可我像你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不需要。”
“齐思钧,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今天我都要带走石凯。”黄子弘凡神色冰冷,“我也早就想,再打一场了。”
“黄子!”郑云龙呵斥住他,“别太过分。”
“我过分?”黄子弘凡眼里露出一丝疯狂的神色,“我已经忍够了,他是我亲弟弟,齐思钧,这么多年,你有好好对待过他吗?你知道他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你怎么敢在这里装模作样提他的母亲,你不过是为了一块遮羞布,这么多年你敢告诉他,他母亲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死的吗?你不过把我弟弟当做一个填补你愧疚的工具罢了。”
齐思钧多年的心病被点燃,黄子弘凡知道他的痛点,他也一样可以往对方最痛处戳去。
“黄子弘凡,我看是你忘了,逃避联姻的不止是石凯的母亲,还有云家那个懦弱的男人,我都快忘了,他是你的父亲吧?他喜欢的那个下城区的女人,好像是你的母亲吧?他护不住你的母亲,抛弃你们被迫回来联姻,又让另一个女人遭受痛苦的婚姻,让她带着绝望离开,你们兄弟真有缘分啊,这样复杂的仇恨,还能聚在一起做那么多年的亲人,久到你自己都忘了,除了亲兄弟,你和你的母亲,还是我弟弟所有痛苦的始作俑者。”
黄子弘凡一拳挥过去,齐思钧不甘示弱,两个位高权重的掌权人,就以最直接的方式拳拳到肉地互相撕咬着。
被拉开的时候,两人都带着伤,黄子弘凡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地盯着齐思钧。
“你算什么哥哥,这么多年你了解过他吗?你只会用鞭子抽他,只会把他关起来,你知不知道他有夜盲,你知不知道他每次独自一人有多害怕?!”
齐思钧心下一震,咬着牙道:“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哥哥,可是你扪心自问,换了你又能改变什么呢?你在少城主的位置上坐久了,习惯了这样只手遮天的权力,早就忘了当年在下城区,是怎么无能为力,是怎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被带走的吧?”
“你觉得我齐思钧是拆散你们的恶人,你早就忘了,是齐家才有能力让他活下来的,他身上要不是流淌着你最恨的血脉,你拿什么救他?”
这场你来我往把两个人内心最痛苦的地方血淋淋地挖了出来,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场面一片狼藉,郑云龙叹口气,“打也打了,骂也骂完了,若要分个对错胜负,难道真的要把事情摊开,问问石凯的想法?”
两人都被戳到软肋,颓然地败下阵来。
最终,石凯糊里糊涂地认了个干哥哥,并且收获了干哥哥的一份大礼——一块与芒城交界的梅城领地。
而郭文韬也不会想到这块领地会在日后给他埋下多大的隐患。
黄子弘凡本也只想拿下晶矿哄弟弟高兴,却也没想到,在日后的这场交易里,窥见了自家幺儿的从未像他展示过的野心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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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叶题石】心头肉 1
(已修文重发)
突然的想写个弘石长篇,架空背景,有参考森林进化论(但基本看不出来)
心狠手辣但弟弟是命黄子×天真跋扈但会撒娇小少爷凯凯
云次方背景板,湖里和院里哥哥随机出没无cp向,剧情需要请勿上升
骨科预警,ooc预警,弘石年上但私设年龄差四五岁左右
“黄子弘凡最听不得的一句话就是,石凯的亲哥是齐思钧。”
01
黄子弘凡刚谈完一笔“生意”,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身上血腥气都没散完。
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就不会再如同野兽一样赤裸裸地撕杀,而是把这些包裹成交易、谈判,斯斯文文地坐下来,绕着弯子体面地各取所需,即便是单方面的掠夺,沾...
(已修文重发)
突然的想写个弘石长篇,架空背景,有参考森林进化论(但基本看不出来)
心狠手辣但弟弟是命黄子×天真跋扈但会撒娇小少爷凯凯
云次方背景板,湖里和院里哥哥随机出没无cp向,剧情需要请勿上升
骨科预警,ooc预警,弘石年上但私设年龄差四五岁左右
“黄子弘凡最听不得的一句话就是,石凯的亲哥是齐思钧。”
01
黄子弘凡刚谈完一笔“生意”,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身上血腥气都没散完。
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就不会再如同野兽一样赤裸裸地撕杀,而是把这些包裹成交易、谈判,斯斯文文地坐下来,绕着弯子体面地各取所需,即便是单方面的掠夺,沾血的事也有大把人替上位者去做。
郑云龙花了很多年才教会黄子弘凡收敛戾气,但也正如阿云嘎所言,云家幺儿是最像他的,在下城区挣出命来的狼崽子不管再怎么西装革履地包裹住自己,心里那头野兽还是会时不时地需要出来发泄一番,这就是是嗜血的本性。
“要没点这样的血性,这城主的位置也坐不稳。”这是阿云嘎把梅城少城主的位置给黄子弘凡的时候说的。
云家两位城主,收养的孩子有四个,少城主的位置直接跳过了几个哥哥落到了幼子的头上,却没有人反对,足以证明黄子弘凡的实力。
迎上来开门的副手,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黄子弘凡看他头上一抹血,正要问一句,却被一同下车的何运晨抢了先,自己的地盘上出不了什么大事,故而何运晨只是调侃道:“这是怎么了?有人不想活了,都敢在这地界上挑事了?”
“不是不是,”副手忙摇头,愁眉苦脸地对着黄子弘凡报告他办公间的惨状,“下午小少爷来了,看着就不大高兴,不巧您又出去了,小少爷找不到人就拿您架子上的瓷器撒气,我想拦没拦住,不小心给擦了下。”
何运晨听了,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说谁敢在你的地方这么撒野,原来是家事,要我说你可不能这么惯弟弟,他亲哥都没这么惯他。”
原本听到前头,黄子弘凡眼里都泛起了笑意,然而听到后半截,忽的冷了脸,何运晨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会说话,谁都知道黄子弘凡最听不得的就是什么石凯的亲哥不亲哥的话,一听准犯病。怕他又发什么疯,便赶紧转换了话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急事,你赶紧上去看看你宝贝弟弟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心里还不忘腹诽黄子弘凡霸道,认的干弟弟还不让人家有亲哥了,这占有欲谁看了不说一句有病。
“处理下伤口,以后这种事不用拦。”黄子弘凡把沾了血腥气的外套脱下来交给副手,这楼里暖气十足,他只穿了件黑色衬衫也不觉得冷。到了三楼却一片静悄悄的,这层算是禁地,除了几个心腹谁也不敢往里闯,只有石凯直来直去地从来不打招呼。
黄子弘凡常常觉得石凯某些方面就像小狗似的,比如拆自己办公室,一进来就看到地上被砸的碎片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桌子,连换衣服的衣柜都没被放过,想来确实是生了大气,也不知是被谁惹了。
这会儿小狗闹累了,乱七八糟地裹着他的衣服在沙发上睡着了,额前蓬松的发丝遮住了眉眼,显得整个人更加小,黄子弘凡在他身边坐下,眼里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在外人面前的戾气,只有宠溺的笑意,他亲昵地用手背蹭石凯的脸颊,小孩被闹醒了,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看见他哥,意识还没回过神来,顺从着本能撒娇,哼哼唧唧地往他哥怀里乱蹭。
更像小狗了,黄子弘凡心想,任由怀里的人把自己蹭醒了,手上使了点力把人抱起来坐着,看着那双圆圆的狗狗眼慢慢清醒过来,然后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委屈,让人觉得可怜又可爱。
石凯花了点时间记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开口时本来是要生气的,又因为一地狼藉而有那么一点心虚,“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对不起,哥哥不知道你要来,”黄子弘凡纵容着石凯的无理取闹,道歉的话说得顺口,紧接着还哄要人一句,“今天怎么不高兴了?嗯?”
“还不是因为郭文韬!”小狗打开话匣子开始告状,“他个大骗子,说好了新开的晶矿五五分的,开完了他反悔了,连齐思钧都帮他,说九一开算了,我们两地界上共有的,让我就拿一成,这是个人?”
黄子弘凡听完倒有些糊涂了,“你的地界上哪来新开的晶矿?”
齐思钧这个亲哥不愿意让石凯过早的自立门户,但架不住黄子弘凡这个干哥哥对石凯宠得毫无底线,石凯成年那天就从自己的领地里划了一块给人,这块地倒不错,可是晶矿却是没有的,整个梅城连同芒城加起来,晶矿的数量都有限,都把持在上层几个大人物手里。石凯也不是没有扩张过领地,可他年纪小不成气候,零零碎碎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地方,连普通矿脉都没有,更别提这种值钱的晶矿了。
“郭文韬给我的,就算只有个尾巴在我这,那他开矿也得从我的地界上走,我不能分一杯羹吗?况且他都答应了。”石凯理直气壮地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起来源头还在黄子弘凡身上,当年石凯成年宴他大手一挥送了块地,人家亲哥齐思钧要是毫无表示面子上也过不去,正好那块地盘周围是郭文韬的地方,于是就答应了石凯任他挑一块接壤的地方算作扩充。
要不怎么说芒城几个兄弟最后是齐思钧掌权了呢,因为郭文韬他运气太非,继任时剩他和齐思钧,老城主最后来了个抽签给他抽掉了,等到了石凯扩张地盘的时候,这多年的运气一如既往发挥了作用,石凯挑的地方刚好沾了点矿脉的尾巴。
郭文韬和谈不成只能哄骗弟弟先配合开采,开采完了闹到齐思钧面前,齐思钧没办法,定了个九一开。
黄子弘凡心里明白,换了别人郭文韬肯定打一架得了,但对着石凯肯定是不行的,齐思钧定九一开已经偏袒弟弟了,但石凯认死理,说好的五五开不肯松口。这小家伙告状还会避重就轻,说得自己委屈呜呜的,看他只笑着不说话,顿时不满,“黄子弘凡!你笑什么?连你都不帮我!”
“帮帮帮,”黄子弘凡收下这张自己宠出来的跋扈牌,“怎么会不帮呢,乖宝说,要哥哥做什么?今天就让人把郭文韬做了怎么样?”
他虽然笑着,语气也是玩笑似的,但话莫名的有分量。石凯拿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撒娇似地埋怨了一声:“别开玩笑了哥哥。”
黄子弘凡听得心都软了,他知道石凯的意思,心里有些遗憾,于公于私他都巴不得把芒城一锅端了,只是从认下石凯的那天起,他心里的戾气一天天的在收敛,那股冲动的杀意也被压制下来,只偶尔在这样玩笑中泄露一丝。
“五五分账,多的我不要。”石凯看黄子弘凡没说话,直接起身跨坐在他哥大腿上耍赖,“我话放出去了要分他一杯羹,现在多没面子啊,求你了哥~”
他不管事情难不难办,只觉得他哥是万能的,尾音都带着娇娇的小奶音。黄子弘凡无奈地抬手揉揉弟弟的头发,五五分账不难,可真要从郭文韬嘴里抢这块肉下来,不见血是不可能的。到时候石凯又要心软,他跋扈耍赖都是小孩子脾气,还没见过真刀真枪的厮杀是什么样的,不知道两边哥哥在他面前都维持着体面,底下的暗流涌动都没让他看见。
但石凯太知道怎么拿捏他哥了,平常无事黄子弘凡,有事一口一个哥哥,在芒城家里最疼他的齐思钧面前都还知道有点分寸,面对黄子弘凡就什么小脾气都出来了,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不可。
“行,答应你了。”黄子弘凡叹了口气妥协,伸手捏了捏石凯的脸,笑骂了句,“小白眼狼,在外面浪了一个月不回家,有事了才晓得回来找哥哥告状了。”
石凯想说他待在芒城怎么算外面,但他太了解他哥了,小动物的直觉让他敏锐地意识到什么话是黄子弘凡的雷点,加上找到了靠山顺遂了心意,便心情大好地伸手抱住他哥的脖子,扮乖讨好地把下巴搁在男人肩膀上蹭了蹭,说起话来语气高昂且诚心诚意,“哥,我最喜欢你了,你才是我亲哥!”
黄子弘凡把人抱在怀里,听了这话什么难不难办的都忘到天边去了,只觉得怎么办呢,他这辈子对谁都能狠下心,唯独对这个唯一的弟弟毫无办法,有石凯这句话,就算要的是天上的月亮,也得想办法给他摘下来不可。
——tbc
【BL】被敌国太子强制爱,他被蒙上眼睛按在地上欺负到颤抖不已....
太子额前的碎发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满是潮红,温润的眼睛里盛满了欲,双手直接扯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了白皙的半身,随后太子将他的身体转了过去,一下堵住了整个坑洞.....
1
“咱家可准备动手了!”
宿凌恒躺在冰冷的石床上,三个阉人摁着他的四肢,笑眯眯比划着手里的小镰刀。
他感受着被镰刀划过那处阴冷的触感,一股难以言说的痛苦席卷而来。
像是一条被搁浅的鱼,他痛到快要窒息,大颗大颗的汗珠混着泪水快要浸透石窗床,铁锈味在嘴里翻涌,他只能拼命地咬着唇瓣不发出一点声音。
大抵是不想让别人看了笑话,他始终没有哭喊。
只是,他好像见到了他的父皇。
宿凌恒想问他:...
太子额前的碎发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满是潮红,温润的眼睛里盛满了欲,双手直接扯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了白皙的半身,随后太子将他的身体转了过去,一下堵住了整个坑洞.....
1
“咱家可准备动手了!”
宿凌恒躺在冰冷的石床上,三个阉人摁着他的四肢,笑眯眯比划着手里的小镰刀。
他感受着被镰刀划过那处阴冷的触感,一股难以言说的痛苦席卷而来。
像是一条被搁浅的鱼,他痛到快要窒息,大颗大颗的汗珠混着泪水快要浸透石窗床,铁锈味在嘴里翻涌,他只能拼命地咬着唇瓣不发出一点声音。
大抵是不想让别人看了笑话,他始终没有哭喊。
只是,他好像见到了他的父皇。
宿凌恒想问他:“父皇,你宠爱母妃,如今国破人亡,后悔了吗?”
在昏昏沉沉间,又感受到了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他便晕死了过去。
不过月余,他便从父皇视若珍宝的幼子沦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一月前的今日,昭和二十一年,南齐灭。
那一天,漫天血光倾盖了整个皇城,四处都是血海尸山,刺目的红和着纯洁的白一起淌下宫殿前的阶梯。
宿凌恒抱着父皇的尸体麻木地跌坐在大殿的柱子边,将父皇自刎前塞给他的锦囊死死地塞入上裳里。
一名身高约五尺有余的男子被众人簇拥着走入大殿,着一身红胄,腰间配着一柄雕着金色龙纹的佩剑,方正的脸上尽是眉飞眼笑的神色。
毕竟兵不接刃就灭了一国,实属威风。
他的母妃云裳看到北邵皇帝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投入他的怀抱讨要奖赏。
那翻飞的衣袖,是父皇专程留给她的双针云锦,世间无两。
凭着窃国之能,云裳也混得了个贵妃。
可能是出于愧疚,或是对她唯一的儿子宿凌恒有些许亲情,她恳求了皇帝将他留了下来。
就这样,宿凌恒成了北邵王室唯一的外姓皇子。
皇帝迅速统一了南齐和北邵,将都城定在了南北交界的洛阳城。
宿凌恒也随着云裳进了他的后宫。
不过,这也是有条件的,就是净身。
2
等到再次醒来,宿凌恒痛得已经有些麻木了。
他被安置在一个像柴房一般的屋子。
空间十分狭小,仅容得下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套桌椅,房檐上还有一些蛛丝和灰,十分破旧。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宿凌恒用手撑着身体慢慢挪到床的角落,用被子将自己蒙住,仅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向门外,没有应声。
“嘎吱”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走了进来,长得眉清目秀,细碎的额发半掩着眉毛,一双温润的眼眸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是那样刺眼。
他坐到床边,双目中满含愧疚,想伸手拉一下宿凌恒的被子,但始终没有落下。
“我听云贵妃说,你叫宿凌恒是吗?”
宿凌恒下颌紧绷,紧紧地抿着唇,不着一言。
“别害怕,我叫席玉,以后就是你的兄长了,我会护着你的。”
席玉蹙了一下眉,眼底流出一丝怜惜,想要再拉住他说些什么。
一名小太监颔首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殿下,皇后娘娘在寻您了……”
无奈,席玉只得匆匆离去。
宿凌恒也没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他不相信一个禽兽的儿子会是一个良善之辈。
因着云裳立下大功,皇帝甚是宠信与她,一旬便有五日都宿在云裳寝殿。
树大招风,但风都吹向他这颗小草。
众人都不敢为难云裳,所有的刁难都落在了他身上,落水、罚跪、掌箍这些招数五年了都百用不厌。
3
云裳可能是后悔了吧。
宿凌恒这样一个前朝皇子是她青云路上唯一的污点,便任由那些人折磨他,也不为所动。
不过,幸好,这样他才能狠下心不是?
但,宿凌恒似乎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他那个便宜兄长真的好像在护着他?
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
怎么?
是来替他父皇赎罪吗?
呵。虚伪。
还好有父皇留下的玉佩,在诺大的皇宫里竟也能找到一些内应。
欺辱过他的那些宫女太监,他都用尽手段报复他们,不是掉进井里淹死了,就是晚上做恶梦厄病缠身,再不然就是突发恶疾死去。
为此,宿凌恒得了个名号:“天煞孤星”,相传谁靠近他谁便会厄运缠身。
不过,那些该欺辱他还是接踵而至,倒是云裳,像看脏东西一般看他,还把他打发到最偏僻的屋子。
次年,云裳诞下一名皇子,不过月余,皇帝便破格封其为秦王。
这些年,格外的荣宠冲昏了云裳的脑袋,她居然想除掉太子席玉,让秦王上位。
宿凌恒这些年逐渐长开,整张脸格外精致,得了云裳的七分美貌和他父皇的三分英姿,周身的气度也颇为不凡,看上去十分矜贵。
今日,皇帝下朝后又来云裳的寝殿用膳,破天荒地喊上了他。
桌上,云裳一个劲儿地给皇帝举荐:“皇上,小恒这孩子伺候人可在行,臣妾想把他送给太子可好?”
【双男主】假装学姐男朋友回家吃饭,开门的是我前男友
学姐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开门的,是我前男友,方炎。
分手分得要死要活的那种。
我的学姐,对着他说:“哥,这是我男朋友,我们俩,超爱!感情,超好!”
方炎抬头看向我的那一瞬间。
我已经窒息了。
我想逃。
想落荒而逃。
想撒丫子乱逃。
如果不是我的职业道德。
以及学姐死死箍着我的手。
我现在,可能已经一骑绝尘八十里开外。
就在到这里前的十分钟。
我的学姐,林嘉,挽着我的胳膊,对我千叮万嘱。
“叶昭,你演我男朋友,一定要演好了。我能不能躲掉相亲,全看今天这顿饭了!”
我大力点头:“放心,学姐,我专业的。”
“不......
学姐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开门的,是我前男友,方炎。
分手分得要死要活的那种。
我的学姐,对着他说:“哥,这是我男朋友,我们俩,超爱!感情,超好!”
方炎抬头看向我的那一瞬间。
我已经窒息了。
我想逃。
想落荒而逃。
想撒丫子乱逃。
如果不是我的职业道德。
以及学姐死死箍着我的手。
我现在,可能已经一骑绝尘八十里开外。
就在到这里前的十分钟。
我的学姐,林嘉,挽着我的胳膊,对我千叮万嘱。
“叶昭,你演我男朋友,一定要演好了。我能不能躲掉相亲,全看今天这顿饭了!”
我大力点头:“放心,学姐,我专业的。”
“不就是黏黏糊糊,甜甜蜜蜜,我都行!”
“我超行!”
现在,超行的我。
尴尬得像是树上的猴。
拜托!
我怎么会想到,我学姐姓林,会和他这个姓方的,是一家子啊!
在我僵硬到一动也不能动的时候。
林嘉还在无比热络地向她的好大哥介绍。
“哥,我和叶昭从两年前就在谈了,感情特别好,特别稳定,打算过阵子就结婚哦!”
看着方炎刷地投过来的眼神。
我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我特别想对林嘉说。
姐,我唯一的姐。
你可别说了。
我和方炎,一年前才刚分手。
方炎微眯着眼,笑吟吟地看着我。
“哦,你和小嘉,原来有这么久的渊源啊。”
我已经快绷不住了。
我挂着如同僵尸的微笑。
艰难地说:“啊,哈哈,啊,是、是的。”
我含泪望向林嘉。
对我们这段往事一无所知的林嘉,给我展示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然后无比坚定地,把我拖进家门了。
我坐在餐桌上时,才知道什么叫如坐针毡。
如芒刺背。
如鲠在喉。
如鲠在喉。
什么叫鸿门宴。
我前男友在左。
我现女友在右。
我夹在中间。
这就是鸿门宴。
我就是个土鳖,我哪里见过这阵仗。
偏偏,我还得跟林嘉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我和叶昭,早就有谈婚论嫁的心思啦,婚后呢,我们打算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我尬得像是瓜田里乱爬的猹。
犹记得,一年多前,我还对方炎说。
“没事儿,我这人,不喜欢小孩。我们俩在一起,以后没有看孩子的烦恼,多好。”
此时,方炎单手支着脸,笑眯眯地看向我。
“原来,你喜欢小孩啊?”
说着,他坐得靠近我一些。
然后特别一本正经地说:“正好,我也喜欢。不然我们交流交流,孩子的问题?”
交流交流。
他的模样,哪里是想要和我交流。
分明是想要我死。
我正顶着一张尬穿地心的脸,不知所措时。
忽然觉得大腿上,仿佛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按住。
我下意识低头一看。
我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方炎。
我那看上去一本正经、一丝不苟的前男友。
此时,正在那宽大的桌布的掩盖下。
把他的手。
按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心中慌乱,却只能装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双手伸下去,死死握住他的手。
他却根本没有要让步的意思,我拔了两下,怎么都拔不动。
偏偏,还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这么多眼睛盯着呢。
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嘿。
他爸妈都在,他妹也在,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对他妹夫上下其手。
我忍不住露出了看禽兽的眼神。
他还是那副一脸正气、人模够样的架势。
我以前,就是被他这个表象欺骗的。
鬼知道一个看上去这么正经的人,私底下是什么花活都来啊!
我还在卯足了劲去拔他的手,忽然,他爸爸微笑着向我开口。
“小叶啊,吃菜,今天的鱼特别新鲜,快尝尝。”
我忙不迭地抽回右手,去拿筷子。
“谢谢叔叔。”
我正要去夹。
林嘉已经非常贴心地给我挟了鱼肚子上的一大筷子。
然后一脸柔情地,要给我放在面前的餐盘中。
这时,方炎的手,还在我大腿上。
他开始乱摸了。
我克制着身体的哆嗦,咬牙切齿。
他却头也不抬地忽然开口:“不用给他夹,海鱼过敏,河鱼嫌腥,给他也是浪费。”
这话一出。
全场寂静。
林嘉的手一顿,疑惑地看着我们。
“哥,你认识叶昭呀?”
方炎的手,已经摸到了……
我忍不住“啊”地一声!
林嘉,和她父母,都是一哆嗦。
我眼见事情要收不住了,连忙无比飞快地接下了那块鱼。
然后二话不说,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径直吞了下去!
我慌里慌张地哈哈大笑:“不会,不会,我爱吃鱼,贼爱吃,你哥说笑呢,哈哈,哈哈。”
“是吗?”
学姐妈妈非常高兴。
duang的一声,把鱼热情地摆到我面前。
“来!小叶,吃!喜欢就多吃!”
我整个人,都寂静住了。
方炎的手,已经有走向法外狂徒的那个意思了。
我再次艰难地试图用左手制住他的动作。
我斜眼看向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只有我们俩人能听到的话。
“你小子别太过分……”
显然,他不打算听我的。
因为,他已经开始,更加过分……
我浑身一震,觉得这样下去,绝对出问题!
我直接拍案而起!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是真的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于是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
“叔叔阿姨,我,我喝的有点多,想、想去个卫生间。”
……
我在卫生间里,冷静地思考,我能不能从这里挖个地道逃出去。
按照方炎那个臭德性。
再不跑,我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正当我狗狗祟祟、无比猥琐地扒拉窗子时。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紧接着,一只手,便从我的背后环抱过来。
方炎的身体压在我的背上。
他的声音,响在我耳侧:“饭还没吃完呢,想去哪啊?——妹夫。”
【弘叶题石/EA】对Beta放信息素不算欺负人
*栗子牌小甜饼,我糖包甜!一发完,2.3k
*是鱼鱼@七宝擂茶炖鱼 点的梗,感谢鱼鱼的400张小卡,么么么么哒!(^3^)
*现背但是EA平行世界。
*我流ABO,私设众多。黄E 石凯闻到是阳光味的 其他人闻到是长岛冰茶味的x 凯A 可乐味。
*非典型性EA,A被E标记后不会变成O。
*同世界观下其他文可以点击标签里的#栗子牌弘石EA 查看合集。
*涉及现背相关部分纯属我造谣式写文,事件时间线都有篡改。
*勿上升
01
『凯凯凯凯,你觉得我的cos和阿蒲的cos谁的更帅?』
石凯一大早就被短信轰炸吵醒,听了...
*栗子牌小甜饼,我糖包甜!一发完,2.3k
*是鱼鱼@七宝擂茶炖鱼 点的梗,感谢鱼鱼的400张小卡,么么么么哒!(^3^)
*现背但是EA平行世界。
*我流ABO,私设众多。黄E 石凯闻到是阳光味的 其他人闻到是长岛冰茶味的x 凯A 可乐味。
*非典型性EA,A被E标记后不会变成O。
*同世界观下其他文可以点击标签里的#栗子牌弘石EA 查看合集。
*涉及现背相关部分纯属我造谣式写文,事件时间线都有篡改。
*勿上升
01
『凯凯凯凯,你觉得我的cos和阿蒲的cos谁的更帅?』
石凯一大早就被短信轰炸吵醒,听了一堆有的没的的60秒语音阵最后总结成这么一句话。
当然发语音阵的人没有问得这么直接,他光是解释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拍cos就解释了3、4条。什么最近正在玩这个手游,代理商一直在找他做游戏推广,『你说好巧不巧真好有这么个机会,所以我决定试试。』
巧他个头,黄子弘凡的话石凯信不了半点。
要说为什么黄子要去拍游戏cos,那必定是因为上次他蒲哥拍另外一个游戏cos的时候,石凯不遗余力的360度夸赞了他蒲哥。
怎么说?那阿蒲确实拍得好嘛,火老师看完他的cos都入坑去打游戏了。
他不就夸了几句,那个小心眼的Enigma居然一直记到了现在。
石凯一边听着黄元元吵闹的语音一边起床洗漱,等他的语音阵听完,石凯已经坐在桌边准备吃早饭了。
石凯没有回消息,他首先点开了黄子弘凡的wb。难得有一次,黄元元居然不是第一时间发照片给他,那他只能“自力更生”了。
02
石凯点开照片的第一眼就皱成了一团:怎么他刚给黄元元养起来的肉又没了?
再往后翻几张,本来有胸肌的地方瘦得能看到肋骨。
石凯点开通讯录,被手动置顶的人是“A石元元”——谁不想当爹呢,这名字是黄子上次玩游戏输给他的时候改的。
黄子弘凡曾经抗议过:“我不是A,我是E!”
石凯点着通讯录的编辑:“你确定?E是第5个字母……”
“那我还是A吧!”“石元元”爹都叫了,能屈能伸。
石凯手指悬在“A石元元”上犹豫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按下去。
黄子弘凡最近忙得跟个陀螺一样,特种兵行程都不足以形容他了,通告一个接一个。石凯上次见他还是自己溜去北京看他的巡演。
怎么能瘦成这样呢?石凯啃着大拇指。打电话去把他骂一顿他只会插科打诨,过后肯定依旧我行我素。
石凯觉得他需要想个法子治一治他那不听话的小哥哥。
03
石凯的法子还没想到,黄子弘凡的电话先来了。
石凯盯着屏幕上的红绿键,最后选择了按下静音。
但黄小狗显然不知道放弃为何物,一连播了5个电话。石凯都能想象到电话那边的人怎么一边碎碎念一边等他接电话。
等电话安静下去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按照石凯对黄子的了解,他肯停下来大概率是去工作了。
石凯又叹了一口气,把电话回播了回去。
“喂,凯哥,黄哥去拍摄了,你……”
果不其然接电话的是助理小崔,石凯打断他的话:“我就是找你的。”
04
黄子弘凡忙完打开手机发现石凯来过电话,还没开口问,就看到小崔拿了外卖进来。
“不想吃。”黄子弘凡摆摆手,急匆匆的问,“凯凯给我打的电话你接了?他说什么了?”
“凯哥说你体重不过120就别回家了。”小崔如实转达。
“啊?”黄子弘凡一脸“你逗我的吧”,拿起手机就准备给石凯打电话。
小崔伸手按住他:“凯哥说你吃完他才接电话。”又提起外卖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负责盯着你吃完。”
“你是谁的助理!”一天都没凯凯消息的黄子弘凡有一些些暴躁。
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黄子弘凡呛人的酒味逼近小助理。
可惜他的小助理是个Beta,压根感受不到Enigma信息素的压迫感。小崔面不改色的继续威胁他:“我还负责拍照发给凯哥。”
“黄子老师……”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和黄子弘凡同台的艺人刚开口,就被满屋子的酒味呛得咳嗽起来,“老师您……”
小崔这才意识到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他赶紧上前一步把来人拦在门口:“老师您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了,黄子老师有些不舒服。”说着把人引到门外赶紧把门关上。
黄子弘凡才懒得管其他人是不是闻到了他的信息素,反正他是“Alpha”的事人尽皆知。他只气鼓鼓的盯着一大份外卖。
但别说,还真有点饿。
05
待小崔回来的时候,黄子弘凡已经埋头吃了一大半。
“我的祖宗,你怎么乱放信息素!幸好刚才来的是个Alpha,要是个Omega怎么办?”小崔数落道。
“真希望你上学的时候认真听讲。”黄子弘凡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说,“Enigma的信息素不会诱导Omega发情。”
“对哦!”戏演多了,小崔时常忘记他黄哥不是个Alpha,他摸出手机,“那我要告诉凯哥你在外面对着别的Alpha释放信息素。”
“你!”黄子弘凡顾不得擦手,直接上前抢小崔的手机。
不愧是敏捷点满的人,小崔甚至没来得及后退,手机就被抢走了。
黄子弘凡这才发现他点的是拍照,估计是真的要把“他在好好吃饭”这件事拍下发给凯凯。
黄子弘凡讪讪的把手机还给小崔,拍拍他的肩:“你好好拍啊,好好拍。”
小崔接过被油糊满的手机,那只油手还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我真的要去告状了!!!”小崔怒吼。
06
石凯半夜收到了小崔的视频,视频里黄元元乖乖的啃着炸鸡——他下班太晚,只能给他点24h的KFC了。
“凯凯,下次我想吃金拱门。”视频里黄子弘凡挺了挺胸,他今天穿的卫衣上印了硕大一个M。
石凯再往下看,皱了皱眉,一个电话播了过去。
黄子弘凡一直守在电话边上,第一时间就接通了电话:“凯凯!么么么么哒!”
“能耐了啊,黄子弘凡,用信息素欺负Beta?”石凯手指敲在手机背上,Beta闻不到信息素,小崔这么说一定是还有其他人。
“凯凯你听我解释……”那声音像敲响在黄子心头的警钟,他求生欲极强的开始爆语速,“你说Beta他闻不到信息素对不对那我怎么能算拿信息素欺负他呢!”
“嗯?”石凯升了一个调。
“真的不关我事,我怎么知道会有人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进来,我信息素来不及收嘛……”黄子弘凡越说越小声。
石凯真的恨不得敲开黄子的头看看他的脑回路,对着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放信息素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这事真的只有他家Enigma才能做出来吧?
“所以你不是对小崔有意见,是对我有意见?”石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黄子是为什么这么干,他的小哥哥在他眼里藏不住半点秘密。
06
“可是我一天都没你消息……”Enigma压低嗓音黏黏糊糊的对着电话那头撒娇。
正如石凯了解黄子弘凡,黄子弘凡也了解石凯。凯凯嘴硬心软,吃软不吃硬。
石凯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是真生黄子弘凡的气,他只是气他在外面忙着工作一点都不好好照顾身体。
“你活该。”石凯还是没忍住,骂了他一句,“你敢不敢现在上秤告诉我你多重?”
“我有好好吃饭的。”黄子弘凡就差对天发誓了,“但是他掉秤我也没办法……”
“那就再多吃一点。”石凯打断他,“有时间就多补点觉。现在在哪呢?”
“在回酒店的车上了。”黄子弘凡如实回答。
“那我先挂了,你在车上睡会儿吧。”
“诶……凯凯别挂!”黄子弘凡抢在他挂电话以前阻止了他,“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干嘛,还要我给你唱催眠曲啊?”石凯没好气的说。
“也不是不可以……”黄子弘凡隔着电话都似乎能看到凯凯嫌弃的表情,“那要不我给你唱?”
“能不能闭嘴睡觉。”石凯恶狠狠的冲着电话那头说,“闭上眼睛。”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石凯脑补了黄元元抿着嘴,乖乖闭上眼。
“靠在椅背上,放松。”石凯终还是如了黄子的愿,轻轻哼着黄子的新歌。
07
电话那头的呼吸逐渐绵长起来,不得不说黄子新歌的调调确实挺催眠的。
石凯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也困了。
待小崔叫醒黄子下车的时候,黄子弘凡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手机,电话还挂着,但是电话那头已经没有声音了。
“晚安,凯凯。”黄子弘凡轻声说。
fin.
弘叶题石 重逢EA(上)
黄子弘凡玫瑰花味Enigma✖石凯葡萄汁味Alpha
石凯*****,泪痕顺着眼尾划过脸颊,脖子上青筋暴起,无声的摇头,“黄子,***,****。”
黄子弘凡也无声的摇头。
----
石凯和黄子弘凡此时正在石凯家楼下的火锅店里,长沙的十二月湿寒,店里却温暖干燥,飘着锅底的香。
“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石凯夹起一筷子毛肚,低头放进嘴里,眼睛却仍盯着坐在对面的人。
“疫情太严重,申请GAP了。”
“国外疫情是挺严重。”
二人很久没有见面,气氛不似从前。
石凯有些尴尬,就连不经意的眼神碰撞也赶快躲开,最后就干脆低头认真咀嚼,不再看向他处。
...
黄子弘凡玫瑰花味Enigma✖石凯葡萄汁味Alpha
石凯*****,泪痕顺着眼尾划过脸颊,脖子上青筋暴起,无声的摇头,“黄子,***,****。”
黄子弘凡也无声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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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凯和黄子弘凡此时正在石凯家楼下的火锅店里,长沙的十二月湿寒,店里却温暖干燥,飘着锅底的香。
“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石凯夹起一筷子毛肚,低头放进嘴里,眼睛却仍盯着坐在对面的人。
“疫情太严重,申请GAP了。”
“国外疫情是挺严重。”
二人很久没有见面,气氛不似从前。
石凯有些尴尬,就连不经意的眼神碰撞也赶快躲开,最后就干脆低头认真咀嚼,不再看向他处。
黄子弘凡有些伤心有些恼。
“我一回国就来长沙找你了。”
“这么好。”石凯露出了见到黄子弘凡后的第二个真挚的笑。
第一个在和黄子弘凡碰面时。
“想你了,就来见你了。”
石凯沉寂已久的心被这句话戳破一个小口,来自黄子弘凡的感情时隔二人分别的这些时日又悄悄的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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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伯克利音乐学院,男高音,黄子弘凡。”
十九岁的少年,用装酷来掩饰自己的紧张,独自一人走向舞台中央,那是他另一段人生的开端。
“下一位,四川师范大学,男中音,石凯。”
坐在台下的黄衣少年眉毛一挑,“老爸老妈的学校?没听错吧。”
这是二人的初识,石凯已经在黄子弘凡心里留下了不同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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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现在还好吗?”石凯对黄子弘凡说。
是了,声入人心刚录制完自己就因为长时间熬夜熬到了医院里,吓到了一众哥哥们和这个弟弟。自己独自一人在大洋彼岸分化高烧不断时,又是靠着和石凯差不多三天的通话熬下来的,那时疫情严重,美国又是重灾区,可把小孩吓坏了,生怕自己下一秒就烧死在屋里。怪不得会留下自己身体不好的印象呢。
啊,对了,小孩还不知道自己那是分化,不是阳了。
“身体倍棒。”
“肉熟了。”黄子弘凡直接夹了一筷子到石凯的料碗里。
“不嫌弃哥哥吧。”
“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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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聊了好多,气氛渐渐回到从前。吃的正火热时,“黄子,你在这里啊!”
二人齐齐往声源处看去,是一个Omega,高高瘦瘦,白白嫩嫩,是不管在哪里都很受欢迎的那种。
“你朋友?”石凯又扭头看黄子。
“额…是…”
黄子弘凡是个招人喜欢的,在美国也不例外。
Omega直接坐在了黄子弘凡旁边的位置。
“你好,你是黄子在国内的朋友吗,我是黄子的同学。”
“你好,我是…”
“黄子,你回国都不和我们这些同学聚一下就直接走了,可真不地道。”
石凯挑了挑眉,和黄子弘凡对视一眼,继续低下头吃黄子弘凡给他夹的一堆东西。
黄子弘凡看着石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禁有些不悦。
“你怎么来了?”
“想见你嘛~”
…
气氛滞了一瞬。
这是黄子弘凡的追求者,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黄子,你在喝什么?”
“葡萄汁。”
“你怎么会喝这种东西东西,成年人都是和喝葡萄酒的,要来点吗,我对这个很有研究。”
Omega笑得妩媚,桌下的脚勾起,去蹭黄子弘凡的小腿。
黄子弘凡不动声色的躲开,“不用了,我就喜欢喝葡萄汁。”
说着眼神就瞟向石凯,石凯听了这话也挑了挑眉。
“你好没意思,中国人都这么含蓄吗,酒也不喝,该做的事也不做~”Omega的脚老老实实的收回,身体却又向黄子弘凡靠近。
被勾引的人没什么反应,淡定的从锅里捞起一筷子肉放到了对面人的碗里。
石凯默默吃掉,Omega好似现在才意识到对面有个人,才意识到对面是黄子弘凡费尽精力、财力回国后第一个要见到的人。
Omega换了策略,“我去下洗手间。”
石凯目送他离开,视线又回到对面人身上。
“哇唔,奔着你来的。”
“哦。”
“你好冷淡,疫情飞来飞去不容易人家都跟着你来中国。”
“跟我有什么关系。”
“追求者诶,冷着个脸,还那么凶,多好的Omega。”
石凯不知为何在说出这些话时心口酸酸的,但站在朋友的角度好像没什么可酸的,应该是友情的占有欲在作祟,没错,一定是。
“怎么,你喜欢?”
“啊?你想什么呢,没有。”
石凯在说完这句话后终于感觉气氛松活了些,见黄子弘凡杯中的葡萄汁见底就顺手添了些,“什么时候喜欢喝葡萄汁了?“
“一直都喜欢。”
从节目结束后不能再每天见你的时候,从去了国外想你的时候。
“我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Omega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随着Omega一起来的还有一阵葡萄的香气。
石凯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腺体,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惊动,拼命想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回巢。
Alpha的信息素与武器无异,一旦失控便会引起一场事故,或是诱导Omega发qíng,或是勾起Alpha骨子里的好斗基因,展开一场大战,在公共场所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是每个Alpha公民的责任与义务,Omega同样。
“别捂了,不是你。”
这是Omega的信息素——葡萄酒
不同于葡萄汁的酣甜可口,黄子弘凡只觉得着葡萄酒的味道带着发酵的酸涩,心中一阵不喜。
石凯惊讶的看向对面的Omega,“这很危险,快把你的信息素收好。”此时的石凯也没了调侃的心思,信息素外露是一件绝对严肃的事情,更何况这里是人流量巨大的火锅店,不知道有多少Alpha和Omega正毫无戒备的吃饭。
“啊,不好意思,可我的抑制贴刚刚被我弄掉了,这可怎么办。”
明明是回应石凯的话,眼神却一动不动盯着黄子弘凡。
“你确定要我解决吗?”
黄子弘凡终于放下碗筷,侧过头,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Omega不知轻重的脸。
Omega从未被如此对待过,不论是别人或是黄子弘凡,连回应的声音都有些结巴,“对...对呀,你解决…”
“好,我解决。”
黄子弘凡站起身,有些粗暴拉起旁边的Omega,“凯凯,我带他先去你家里可以吗?然后你去药店里买些Omega用的抑制剂和抑制贴。”这火锅店就在石凯家楼下,又近又方便,确实是个好去处,只是要看石凯同不同意。
石凯听了这话有些发懵,os:黄子弘凡要把这个Omega追求者带去我家?啊??!
虽然不知道黄子弘凡如此安排的原因是什么,但以大局为重石凯还是同意了,“去吧,给你钥匙。”
本篇纯爱,会有下。